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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公羊傳註疏/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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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春秋公羊傳註疏
作者:何休 徐彥  
卷二十六

定公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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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元年,盡五年)

(《釋文》:何以定公為昭公子,與《左氏》異。)

定公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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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春,王。定何以無正月?(據莊公雖不書即位,猶書正月。)

疏注「據莊」至「正月」。○解云:即莊元年經云「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夫人孫於齊」是也。案莊公之經,上有正月,下有三月。今定公亦下有三月,而上無正月,故據之。若然,案隱公之經亦云「元年,春,王正月」,下云「三月,公及邾婁儀父盟於昧」,亦是上有正月,下有三月,而不據之者,正以隱公所承,不薨於外,且欲讓桓,位非已有,與定公不類,寧得據之?其閔、僖之屬,雖承弑君之後,其所承者,皆在位見弑,元年之下復無三月之文,與定不同,故不據之。然則桓公戕於齊,昭公卒於外,亦是不類而得據之者,正以昭公失道,為臣所逐,終死於外,恥與桓同,故據之耳。

正月者,正即位也。(本有有正月者,正諸侯之即位。)

疏注「本有」至「即位」。○解云:案隱元年傳云「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何氏云「統者,始也,總係之辭。夫王者始受命改製,布政施教於天下,自公侯至於庶人,自山川至於草木昆蟲,莫不二係於正月,故云政教之始」。以此言之,似書正月者,為大一統也。而言本有正月者,正諸侯即位者,兼二義故也。何氏云自公侯以下皆係正月,即是正月者,正諸侯即位之義。

定無正月者,即位後也。(雖書即位於六月,實當如莊公有正月。今無正月者,昭公出奔,國當絕,定公不得繼體奉正,故諱為微辭,使若即位在正月後,故不書正月。)

疏「定無正月者,即位後也」。○解云:謂定公行即位之禮在正月之後也。○注「雖書」至「正月」。○解云:依經及傳,正以定公即位在正月之後,故無正月,何氏更言「昭公出奔,國當絕,定公不得繼體奉正」者,正以書正月,大一統也,明不但一即位而已。且諸侯之法,禮當死位,而昭公不君,棄位出奔,終卒於外,為辱實甚,論其罪惡,君臣共有,故知魯國之當絕矣,是以何氏消量作如此注。故諱為微辭者,謂經與傳直作無即位,故無正月之義。其定公當絕之文沒而不見,故謂微辭爾。

即位何以後?(據正月正即位。)昭公在外,(昭公喪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為未可知?(據巳稱元年。)

疏「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者。○解云:謂昭公之喪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不謂據定公之身也。其實定公先在於內,是以上文巳稱元年矣。但以君喪未入,未得正行即位禮,是以即位在正月之後,而《左氏》以為喪及壞隤,公子宋乃先入者,何氏所不取之。○注「據巳稱元年」。○解云:謂巳稱元年春,似行即位之禮訖,何言昭公之喪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而即位後乎?

在季氏也。(今季氏迎昭公喪而事之,定公得即位;不迎而事之,則不得即位。)

疏「在季氏也」。○解云:定公是時雖以先君之喪未入,未行即位之禮,其實為君之道已成,是以上文得稱「元年,春」矣。但猶微弱,不敢逆其父喪,故云在季氏也。

定、哀多微辭。(微辭,即下傳所言者是也。定公有王無正月,不務公室,喪失國寶;哀公有黃池之會,獲麟,故總言多。)

疏「定哀多微辭」。○解云:定、哀二君,微辭有五,故謂之多,不謂餘處更有所對。若然,昭與定、哀同是太平之世,所以特言定、哀者,昭公之篇無微辭之事,寧可彊言之乎?○注「微辭」至「是也」。○解云:謂主人習其讀而問其傳,則未知巳之有罪焉爾也。○注「定公」至「正月」。○解云:得為微辭者,實為昭公出奔國當絕,定公不得繼體奉正,故無正月。如似即位在正月之後,是以無正月然,故得謂之微辭。○注「不務公室」。○解云:下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傳云「其言新作之何?脩大也」,注云「天災之,當減損如諸侯製,而復脩大,僭天子之禮,故言新作以見脩大也」;「脩舊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不務乎公室也」,注云「務,猶勉也。不務公室,亦可施於久不脩,亦可施於不務如公室之禮,微辭也」。然則書其「新作雉門及兩觀」者,主譏其僭天子之禮,可施於久不脩治而錄之,傳云「不務公室」,亦得助成微辭之義也。○「喪失國寶」。○解云:下八年冬「盜竊寶玉大弓」,傳云「寶者何?璋判白」,注云「不言璋言玉者,起珪、璧、琮、璜、璋五玉盡亡之。傳特言璋者,所以郊事天,尤重」也。「書大弓者,使若都以國寶書,微辭也」。謂之寶者,世世寶用之辭也。然則特書大弓者,欲通謂之寶,寶即大弓,是可以世世傳保而珠玉之,故謂之寶玉也。○注「哀公」至「言多」。○解云:黃池之會者,即哀十三年夏,「公會晉侯及吳子於黃池」,傳云「吳何以稱子?吳主會也。吳主會,則曷為先言晉侯,不與夷狄之主中國也。其言及吳子何?會兩伯之辭也。不與夷狄之主中國,則曷為以會兩伯之辭言之?重吳也。曷為重吳?吳在是,則天下諸侯莫敢不至也」,彼注云「以晉大國,尚猶汲汲於吳,則知諸侯莫敢不至也。不書諸侯者,為微辭,使若天下盡會之,而魯侯蒙俗會之者惡愈」是也。其獲麟者,即哀十四年「春,西狩獲麟」是也,實為聖漢將興之瑞,周家當滅之象。今經直言獲麟,不論此事,若以麟來,周王更欲中興之兆,得謂之微辭矣。

主人習其讀而問其傳,(讀謂經,傳謂訓詁,主人謂定公。言主人者,能為主人皆當為微辭,非獨定公。)則未知已之有罪焉爾。(此假設而言之,主人謂定、哀也。設使定、哀習其經而讀之,問其傳解詁,則不知已之有罪。於是此孔子畏時君,上以諱尊隆恩,下以辟害容身,慎之至也。)

疏「主人」至「焉爾」。○解云:主人習其讀,謂習其經而讀之也。云而問其傳者,謂問其夫子口授之傳解詁之義矣。云則未知已之有罪焉爾者,焉爾猶於是,讀其微辭,意指難明,雖問解詁,亦未知已之有罪乎《春秋》。假令讀定元年經,而問其傳之解詁云「定何以無正月?正月者,正即位也。定無正月者,即位後也」,則無以知其國當絕,定公不得繼體奉正之義;假令讀定公二年經云「新作雉門及兩觀」,而問其傳之解詁云「脩書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不務乎公室也」,正以久不脩理,不以公室為急務,故書之,無以知其僭天子是也。○注「此假設而言」至「於是」。○解云:當爾之時未有《春秋》。故知主人習其經而讀之者,假設而言之也。既未有《春秋》,而彊言主人,故云此假設而言之。云主人謂定、哀者,正以上言「定、哀多微辭」,下文即言「主人習其讀」,故知此主人者,宜指定、哀言之也。○注「此孔子」至「之至也」。○解云:此時君者,還指定、哀也。孔子作《春秋》當哀公之世,定沒未幾,臣子猶存,故亦畏之,為之諱惡恩隆於定、哀,故曰上以諱尊隆恩也;若不回避其害,則身無所容,故曰下以辟害容身也。尊君卑已,故生上下之文耳。其傳未行,口授弟子,而作微辭以辟其害,亦是謹慎之甚,故此曰慎之至也。

三月,晉人執宋仲幾於京師。仲幾之罪何?(據言於京師,成伯討辭,知有罪。○幾,本或作「譏」。)

疏「仲幾之罪何」。○解云:上言晉人似非伯討言於京師,是伯討之文,與奪未明,故難之。

不蓑城也。(若今以草衣城是也。禮,諸侯為天子治城,各有分丈尺,宋仲幾不治所主。○不蓑,素戈反,一或作「蓑」,一或音初危反。衣,於既反。為天,於偽反,下「善為」同。)

疏「不蓑城也」。○解云:謂不以蓑苫城也。《公羊》之義,以為昭三十二年「城成周」者,既是城訖,故於此處責其不蓑而已,不似《左氏》方始欲城耳。○注「蓑若今以草衣城是也」。衣,讀如衣輕裘之衣。○注「禮諸」至「主者」。○解云:正以宋人不治所主者,晉人執而歸之於京師,得為伯討之文,故知禮有分丈尺之法,不謂更存禮文。

其言於京師何?(據城言成周,執不地。)

疏注「據城言成周」。○解云:即昭三十二年「冬,仲孫何忌會晉韓不信」以下,「城成周」是也。○注「執不地」。○解云:謂《春秋》上下,大夫見執,例不舉地,即下六年「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祈黎」;七年秋,「齊人執衛行人北宮結」之屬是也。若然,成十六年「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於招丘」,彼傳自有解;「執未可言舍之者,此其言舍之何?仁之也。曰在招丘,悕矣」,注云「悕,悲也。仁之者,若曰在招丘可悲矣。閔錄之辭」;「執未有言仁之者,此其言仁之何?代公執也」是也。

伯討也。(大夫不得專執,執無稱名氏,見伯討例,故地以京師,明以天子事執之,得伯討之義。○見,賢遍反。)

疏注「大夫」至「之義」。○解云:下傳云「大夫之義,不得專執也」,故云大夫不得專執。若諸侯執人,即僖四年傳云「稱侯而執者,伯討也;稱人而執者,非伯討也」。若其大夫不得專執,故其執人之時,無稱名氏,見伯討例,雖無其例,其執之有理,寧得不作其文,是故地以京師,明以天子事執之,見其得伯討之義也。

伯討則其稱人何?(據城稱名氏,諸侯伯執不稱人也。復發此難者,弟子未解,嫌大夫稱人相執,與諸侯同例。○復發,扶又反,下皆同。難,乃旦反。解,音蟹。)

疏注「據城稱名氏」云云。○解云:即昭三十二年「冬,仲孫何忌會晉韓不信」以下,「城成周」是也。○注「諸侯伯執不稱人也」。○解云:即僖四年傳云「稱侯而執者,伯討也;稱人而執者,非伯討也」是也。若欲指經言之,即成十五年春,「晉侯執曹伯歸之於京師」是也。

貶。(故稱人爾,不以非伯討故。)曷為貶?(據晉侯伯執稱人,以他罪舉。)

疏注「據晉」至「罪舉」。○解云:即僖三十八年冬,「晉人執衛侯歸之於京師」,傳云「歸之於者,罪巳定矣」,「此晉侯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衛之禍,文公為之也。文公為之柰何?文公逐衛侯而立叔武,使其兄弟相疑,放乎殺母弟者,文公為之也」。然則彼乃晉文之執衛侯,實得伯討之義,而稱人者,正由文公惡衛侯太深,愛叔武太甚,故致此禍,是以貶之稱人,故曰以佗罪舉也。今此晉人執仲幾,亦得為伯討之義,而貶稱人,故欲問其稱人之狀矣。

不與大夫專執也。曷為不與?(據伯討。)實與,(言於京師是也。)而文不與。(文不與者,貶稱人是也。)文曷為不與?大夫之義,不得專執也。(大夫不得專相執,辟諸侯也。不言歸者,諸侯當決於天子,犯之惡甚,故錄所歸。大夫當決主獄爾,犯之罪從外小惡,不復別也。無例不在常書,又月者,善為天子執之。○別,彼列反。)

疏「文曷為不與」。○解云:據實與,但何氏省文,不復言大夫之義不得專執,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大夫有為無道者,力能執之則執之可也,異僖元年、二年「救邢」「城楚丘」之傳者,正以諸侯相執,伯者之常事;大夫相執,例之所略,詳尊略卑之義也。○注「不言」至「別也」。○解云:正以僖二十八年冬,「晉人執衛侯歸之於京師」;成十五年春,「晉侯執曹伯歸之於京師」,襄十六年春,「晉人執莒子、邾婁子以歸」者,是諸侯相執,錄其所歸之文。所以然者,正以諸侯尊貴,當決於天子,若其犯之,其惡深大,故須錄其歸之所在,即執衛侯、曹伯歸於京師,是其得正;執莒子、邾婁子以歸其國者,失所明矣。彼注云「錄以歸者,甚惡晉也。有罪無罪,皆當歸京師,不得自治之」是也。若然,案襄十九年春,「晉人執邾婁子」,亦是諸侯相執,而不錄其所歸者,正以會上執之,即會上釋之,實無所歸,寧得錄之也?若執大夫,當於主獄之人耳。若其犯之,但為小惡,故從外小惡例,不復分別之也。若然,所見之世,錄外小惡,而言從外小惡不復別之者,正謂時時錄之,以見太平之世,諸夏小惡在治之限,文不盡錄,故得然解。○注「無例」至「執之」。○解云:欲道《春秋》上下,更無大夫相執之義,即是無其比例,不在常書之限。今而書之,又書其月詳錄之,與諸侯相執同例者,善為天子執故也。知諸侯相執例書月者,正以襄十六年三月,「晉人執莒子、邾婁子」;十九年正月,「晉人執邾婁子」之屬,皆書月故也。舊云此事所以無歸於以歸之例,正由大夫相執,不在當書故也。既不在當書而書月以執之者,善為天子執之故也。

夏,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至自乾侯者,非公事齊不專,中去之晉,竟不見容,死於乾侯。)

戊辰,公即位。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則曷為以戊辰之日然後即位?(據癸亥得入巳可知。)正棺於兩楹之間,然後即位。(正棺者,象既小斂夷於堂。昭公死於外,不得以君臣禮治其喪,故示盡始死之禮。禮,始死於北牖下,浴於中霤,飯含於牖下,小斂於戶內,夷於兩楹之間;大斂於阼階,殯於西階之上,祖於庭,葬於墓,奪孝子之恩動以遠也。禮,天子五日小斂,七日大斂;諸侯三日小斂,五日大斂;卿大夫二日小斂,三日大斂,夷而絰,殯而成服,故戊辰然後即位。凡喪,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童子、婦人不杖,不能病故也。○小斂,力驗反,下皆同。北墉,音容,本又作「牖」。霤,力又反。飯,扶晚反。含,戶暗反。阼,才故反。)

疏注「正棺」至「故也」。○解云:《喪大記》云「小斂,主人即位於戶內,主婦東面,乃斂。卒斂,主人馮之踴,主婦亦如之」,「徹帷,男女奉屍夷於堂,降拜」,鄭注「夷之言屍也」,「主人主婦以下從而奉之,孝敬之心。降拜,拜賓也」是也。云故示盡始死之禮者,示字亦有作「不」字者,誤也。云禮,始死於北牖下者,即《喪大記》「疾病」,「寢東首於北牖下」是也。云浴於中霤云云者,即《坊記》云「子云『賓禮每進以讓,喪禮每加以遠。浴於中霤,飯於牖下,小斂於戶內,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示遠也』」是也。而言夷於兩楹之間者,即此傳云「正棺於兩楹之間」是也。云奪孝子之恩動以遠也者,何氏以意言之也;言此者,欲陳始死禮。云天子五日云云者,何氏差約古禮而言之,欲道始死之禮,五日大斂而殯,殯訖成服;今欲示盡始死之禮,故云公之喪癸亥日,至於丁卯,殯而成服,戊辰之日乃即位矣。云凡喪三日云云者,即《喪服四製》云「杖者何也?爵也。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或曰擔主,或曰輔病:婦人、童子不杖,不能病也」是也。鄭注《喪大記》云「三日者,死之後三日也。為君杖不同日,人君禮大,可以見親疏也」,引之者,欲道喪入五日,嗣子、大夫授杖巳訖,可以即位正其臣矣。

子沈子曰:「定君乎國,(定昭公之喪禮於國。)然後即位。」即位不日,此何以日?(據即位皆不日。)錄乎內也。(內事詳錄,善得五日變禮,或說危不得以逾年正月即位,故日。主書者,重五始也。)

疏注「詳錄」至「始也」。○解云:書日所以得變禮者,癸亥之日公喪,乃至戊辰之日然後君即位,象五日殯訖即位之禮,故錄日以明之,言其變而合禮矣。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九月,大雩。(定公得立,尢喜而不恤民之應。)立煬宮。煬宮者何?(據十二公無煬公。○煬,餘亮反。)

疏「煬宮者何」。○解云:正以《春秋》之內,更無煬公之稱,而立其宮,故執不知問。

煬公之宮也。(春秋前煬公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煬宮,非禮也。(不日嫌得禮,故復問立也。不日者,所見之世諱深,使若比武宮惡愈,故不日。)

疏「立者何」。解云:欲言是禮,不應言立;欲言非禮,復不書日,故執不知問。○「立者何」至「立也」。○解云:隱四年冬「衛人立晉」之下,傳云「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成六年春「二月,辛巳,立武宮」之下,傳云「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然則《春秋》之內,三發此文者,「公子晉」之下發之,是《春秋》之首;成六年「立武宮」之下發之,嫌立宮與諸侯異例;此復發之者,正以「立武宮」書日,此不書日,故同之。昭二十二年秋,「尹氏立王子朝」,不復發之者,從立晉之傳可知。○「不日」至「立也」。○解云:《春秋》之例,失禮於宗廟例書日,故此不日嫌得禮也。注言此者,正以成六年巳有此傳,今復發之,故解云耳。○「不日」至「不日」。○解云:例既書日,而不日者,正以當所見之世故也。若然,案莊二十三年「秋,丹桓宮楹」,何氏云「失禮宗廟例時」,與向說違者,蓋失禮於鬼神例日,故隱五年「初獻六羽」之下,何氏云「失禮鬼神例日」是也。若失禮脩營於宗廟,則例書時,即莊二十三年「秋,丹桓宮楹」,何氏云「失禮宗廟例時」是也。莊二十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宮桷」書月者,何氏云「月者,功重於丹楹」是也。若其失禮始造宗廟者,例書日,即成六年「春,王二月,辛巳,立武宮」是也。所以然者,刻桷功重於丹楹,猶變例以書月,況於始造宗廟,為費實深,寧不日乎?例既宜日而不日者,正以當所見之世,為內諱深,使若惡愈於武宮故也。

冬,十月,霣霜殺菽。何以書?記異也。(菽,大豆。時猶殺菽,不殺他物,故為異。○霣,於敏反。)

疏注「時殺」至「為異」。○解云:知獨殺菽,不殺他物者,正以此經特舉殺菽,傳云記異故也。若更殺他物,則經直云霣霜,不舉穀名。傳云「記災也」,即桓元年「秋,大水」,傳云「何以書?記災也」,彼注云「災傷二穀以上」是也。此則但傷一穀,既不成災,故謂之異。

此災菽也,曷為以異書?(據無麥苗以災書。)

疏注「據無」至「災書」。解云:即莊七年「秋,大水。無麥苗」,傳云「何以書?記災也」是也。然則大水殺麥苗,傳云記災;今此霣霜殺菽,傳云記異,故據而難之。若然,向解若更殺他物,則經直言霣霜,不舉穀名,何故莊七年經云「秋,大水,無麥苗」者,彼傳云「一災不書,待無麥,然後書無苗」,彼注云「明君子不以一過責人,水、旱、螟、蟲,皆以傷二穀乃書。然不書穀名,至麥苗獨書者,民食最重」是也。然則一災不書,今此書者,示以早當誅季氏,故不得不錄也。

異大乎災也。(異者,所以為人戒也。重異不重災,君子所以貴教化而賤刑罰也。周十月,夏八月,微霜用事,未可殺菽。菽者,少類,為稼強,季氏象也。是時定公喜於得位,而不念父黜逐之恥,反為淫祀立煬宮,故天示以當早誅季氏。)

疏「異大乎災也」。○解云:雖曰但傷一物,若以害物言之,災而必書者,正以異重於災故也,何者?隱三年傳何注云「異者,非常而可怪,先事而至者」,隱五年作注云「災者,有害於人物,隨事而至者」。然則正由先事而至,可以為戒,若其變改,竟不害人物,若似君父教戒臣子之義,故但謂之異而貴之矣。災者,隨事而至,害於人物,雖言變改,亦無所及,若似刑罰一施,不可追更之義,故謂之災而不重之,故注云「重異不重災,君子所以貴教化而賤刑罰也」。然則直是美大此異,故言異大於災,不論害物與否。《五行傳》云「害物為災,不害物為異」,亦通於此矣。○注「菽者」至「象也」。○解云:菽季不同,而得為其象者,正以菽為第三之稱,故為少類。季氏於叔孟為第,亦是少之義,故得為其象。菽雖第三,為稼最強;季氏雖幼,彊於叔孟,故曰菽者,少類,為嫁強,季氏之象也。○注「是時」至「煬宮」。○解云:何氏以為定公者,昭公之子,與賈、服異。既為昭公之子而喜於得位者,正以父見放逐,薨於乾侯,讎人秉政有年歲矣,為道亦何可知,忽然而立,寧不喜乎?是以忘其恥辱,欲求福於淫祀,天怪其所為,故示之戒也。舊云定公為昭公弟,立非其次,是以喜之。而謂昭公為父者,臣子一例故也。云故天示以早當誅季氏也者,天戒若曰,等欲勞心作淫祀之時,不如作意早誅季氏。所以然者,雖作淫祀,終竟無福,早誅季氏,可以復讎去患故也。

定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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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其言雉門及兩觀災何?(據桓宮、僖宮災,不言及。不但問及者,方於下及間其文問之,故先俱張本於上。○兩觀,工喚反,下及注皆同。)

疏注「據桓」至「言及」。○解云:即哀三年夏,「五月,辛卯,桓宮、僖宮災」是也。

兩觀微也。(雉門兩觀,皆天子之制,門為其主,觀為其飾,故微也。)

疏注「雉門」至「微也」。○解云:知如此者,正以昭二十五年,傳云「子家駒曰『諸侯僭天子久矣,設兩觀』」云云者,此皆天子之禮。然則兩觀既為天子之禮,天惡其僭,故災之。則知雉門與之同災者,亦僭明矣,故云雉門及兩觀,皆天子之訓也。若然,昭二十五年子家駒不言雉門為僭者,正以天子諸侯皆有雉門,但形製殊耳。若然,雉門為僭,於辭為負矣。寧知非是主災兩觀,因及雉門而已?故子家駒不數雉門為僭,而何氏必言雉門亦如天子之制者,正以下文「新作雉門及兩觀」之下,傳云「不務公室」,既言不務如公室之禮,則知天子明矣。

然則曷為不言雉門災及兩觀?(據下「新作雉門及兩觀」先言作者。)主災者兩觀也。(時災從兩觀起。)時災者兩觀,則曷為後言之?(據欲使言兩觀災及雉門,若言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不以微及大也。何以書?(不復言雉門及兩觀災何以書者,上巳問雉門及兩觀災,故但言何以書。○不復,扶又反,下同。)

疏注「不復」至「以書」。○解云:隱三年「秋,武氏子來求賻傳云「武氏子來求賻,何以書」,注云「不但言何以書者,嫌主覆問上所說二事,不問求賻」;又七年「夏,城中丘」,傳云「中丘者何?內之邑也。城中丘何以書」,注云「上言中丘者何?指問邑也。欲因言何以書?嫌但問書中丘,欲復言城中丘何以書」;僖二十年傳云「西宮災,何以書」。然則彼三傳文,皆舉句而問之,今此不嫌不以微及大何以書,而不舉句而問之者,正以上傳巳云「其言雉門及兩觀災何」,不能復重言之,故省文也。

記災也。(此本子家駒諫昭公所當先去以自正者,昭公不從其言,卒為季氏所逐,定公繼其後,宜去其所以失之者,故災亦云爾。立雉門兩觀不書者,僭天子不可言,雖在《春秋》中猶不書。○先去,起呂反,下同。)

疏注「此本」至「云爾」。○解云:在昭二十五年。○注「立雉」至「不書」。○解云:知如此者,正以隱五年秋「初獻六羽」,傳云「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僭諸公也」,「始僭諸公,昉於此乎?前此矣。前此,則曷為始乎此?僭諸公,猶可言也;僭天子,不可言也」是也。若然,須更脩大還僭天子,而得書之者,但作微辭以譏之,仍自不正言。

秋,楚人伐吳。

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其言新作之何?(據俱一門兩觀,如故常。)

疏注「據俱」至「姑常」。○解云:正以所作與舊,俱一門兩觀,以故常無異,何言新作之乎?

脩大也。(天災之,當減損如諸侯製,而復脩大,僭天子之禮,故言新作以見脩大也。○見,賢遍反。)

疏注「故言」至「大也」。○解云:莊二十九年作注云「繕故曰新,有所增益曰作」。然則此言新者,見其料理舊牆;言作者,見其增益新木,皆是還大於諸侯之義,故言新作以見脩大矣。

脩舊不書,此何以書?(據西宮災復脩不書。)疏注「據西」至「不書」。○解云:在僖二十年。

譏,何譏爾?不務乎公室也。(務,勉也。不務公室,亦可施於久不脩,亦可施於不務始公室之禮,微辭也。月者,久也。當即脩之,如諸侯禮。)

疏注「不務」至「侯禮」。○解云:即文十三年傳「世室屋壞何以書?譏。何譏爾?久不脩也」,何氏云「簡忽久不以時脩治,至令壞敗,故譏之」。然則此文不務公室者,亦可以見魯人簡忽,五月有災,十月乃作之義,故云亦可施於久不脩也。云月者,久也者,正以莊二十九年「春,新延廄」,僖二十年「春,新作南門」,皆書時,此特月者,譏其久不脩故也。舊云如天子之門,大不可即成,故月以久之。

定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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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晉,至河乃復。(月者,內有彊臣之讎,外不見答於晉,故危之。)

疏注「月者」至「危之」。○解云:正以凡朝例時,假有小事,亦不書月,是以昭二年「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傳云「其言至河乃復何?不敢進也」,注云「乃,難辭也。時聞晉欲執之,不敢往。君子榮見與,恥見距,故諱使若至河,河水有難而反」。然則彼是小故不足以月,今乃內有彊臣之讎,外不見答於晉,故書月以危之,似若襄二十八年十一月「公如楚」,何氏云「如楚書月者,危公朝夷狄」之類也。而僖十年注云「故如京師善則月榮之,如齊、晉善則月安之」者,善惡不嫌,假令同辭,亦何傷也。

三月,辛卯,邾婁子穿卒。夏,四月。

秋,葬邾婁莊公。冬,仲孫何忌及邾婁子盟於枝。(後相犯。時者,諱公使大夫盟,又未逾年君,薄父子之恩,故為易辭,使若義結善事。○枝,二傳作「拔」。易,以豉反。)

疏「三月辛卯」云云。《公羊》、《穀梁》皆作「三月」,《左氏》作「二月」,未知孰正。○注「後相」至「善事」。○解云:其後相犯者,即哀元年「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婁」之屬是也。云故為易辭者,即莊十三年「冬,公會齊侯盟於柯」,傳云「何以不日?易也」,何氏云「易,猶佼易也,相親信,無後患之辭」是也。

定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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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陳侯吳卒。

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婁子、頓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齊國夏於召陵,侵楚。(月而不舉重者,楚以一裘之故,拘蔡昭公數年,然後歸之,諸侯雜然侵之,會同最盛,故善錄其行義兵也。拘不書者,惡蔡侯吝一裘而見拘執,故匹夫之。執歸不書者,從執例。○夏,戶雅反。召,上照反。數年,所主反。雜,七合反,又如字。惡蔡,烏路反,年末同。吝一裘,力刃反。)

疏「陳子」。○解云:上文二月「陳侯吳卒」,下之「六月,葬陳惠公」。然則其父未葬,宜稱子某,而言陳子,僖九年「宋子」之下,注云「宋未葬,不稱子某者,出會諸侯,非屍柩之前,故不名」。然則今此陳子亦然,但從宋子省文,不復注之。○注「月而」至「兵也」。○解云:《春秋》之義,侵伐例時,即上二年「秋,楚人伐吳」之屬是也。善其義兵則書月,即僖十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以下伐齊,注云「月者,與襄公之征齊,善錄義兵」是也。若其舉重,宜云公會劉子、晉侯以下侵楚,不言於召陵也,似若成十六年秋,「公會單子尹子、晉侯、齊國佐、邾婁子伐鄭」之屬。今而書月,復不舉重者,善錄其行義兵故也。若然,案僖四年「春,王正月,公會齊侯」以下侵蔡,何氏云「月者,善義兵也」。然則彼亦是義兵而舉重者,正以彼下經云「楚屈完來盟於師,盟於召陵」,傳云「其言盟於師,盟於召陵何?師在召陵也。師在召陵,則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彼注云「孔子曰『書之重,辭之復,嗚呼!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然則正以下有喜服楚之文,為義兵可知,是以不勞具錄也。桓公十五年「冬,十有一月,公會齊侯、宋公」以下「於侈,伐鄭」,彼注云「月者,善諸侯征突,善錄義兵也。不舉伐為重者,用兵重於會,嫌月為桓伐有危舉,不為義兵錄,故復錄會」,注云之屬,當文皆有成解,不勞逆說也。言楚以一裘之故,拘蔡昭公數年,然後歸之者,即下傳云「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與,為是拘昭公於南郢,數年然後歸之」是也。○注「拘不」至「夫之」。○解云:僖二十一年霍之會,「執宋公以伐宋」之屬,皆書其執。今此不書,故決之。所以不直言賤之而已,而言匹夫之者,以楚人執良霄之屬,大夫猶書,今反不書,賤於大夫,故言匹夫之。○注「執歸」至「執例」。○解云:即僖二十一年注云「凡出奔歸書,執獲歸不書者,出奔巳失國,故錄還應盜國,與執獲者異,臣下尚隨君事之,未失國,不應盜國,無為錄也」。是其被執而歸不書之義。今此蔡侯之執,經雖不書,其實見執,故得從其例矣。云云之說,備於僖二十一年。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歸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為不會召陵故也。不舉滅為重,書以歸殺之者,責不死位也。日者,定、哀滅例日。定公承黜君之後,有彊臣之讎,故有滅則危懼之,為定公戒也。○公孫歸姓,二傳無「歸」字。姓,音生,又音姓。為不,於偽反,下「為季」、「為下」、「為治」、「為蔡」同。)

疏注「為不」至「故也」。解云:正以召陵之會,蔡為謀首,召陵之經不見沈子,而今滅之,故知義然也。○注「不舉」至「位也」。○解云:正以襄六年「十有二月,齊侯滅萊」,傳云「曷為不言萊君出奔?國滅,君死之,正也」,彼注云「明國當存,不書殺萊君者,舉滅國為重」。然則萊君死位,故得舉重,今沈子不死位,故不得舉滅為重,而書以歸殺之也。○「定哀」至「戒也」。○解云:定、哀之時,文致太平,若有相滅,為罪巳重,故皆書日以詳其惡,即此經及下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鄭遊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之屬是也。既言定、哀滅例日,乃是滅為例矣。而又言定公承黜君之後,有強臣之讎,故有滅則危懼之,為定公戒者,欲道哀公之篇,若有相滅例合日。欲見他義者,容不書之,即哀公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實是滅曹,但魯人諱同姓之滅而不書之,是以亦不書日是也。然則案哀公之篇,更無書滅之經,而知例日者,正以文承定公之下,定公猶日,則哀公明矣。定公承黜君之後,偏有危懼,是以有滅則書日,哀公無此義,故諱其滅,以沒不救同姓之罪,但知例合書其日,故何氏云焉。

五月,公及諸侯盟於浩油。(再言公者,昭公數如晉,不見答,卒為季氏所逐。定公初即位,得與諸侯盟,故喜錄之。後楚復圍蔡不救,不日者,善諸侯能翕然俱有疾楚之心,會同最盛,故褒與信辭。○浩油,戶老反,又古老反;下音由,一音羊又反,二傳作「皋鼬」。數,所主反。楚復,扶又反,下「而復」、「復討」同。翕,許及反。)

疏注「再言」至「錄之」。解云:正以僖五年夏,「公及齊侯」以下「會王世子於首戴」,「秋,八月,諸侯盟於首戴」;九年「夏,公會宰周公」以下「於葵丘」,「九月,戊辰,諸侯盟於葵丘」之屬,皆不再言公。今此再言公,故於此解之。言昭公數如晉,不見答者,即昭十二年夏,」公如晉,至河乃復」;十三年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十五年「冬,公如晉」;十六年「夏,公至自晉」;二十一年冬,「公如晉,至河乃復」;二十三年「公如晉,至河,公有疾乃復」之屬,是數如晉之文也。竟不見晉人來聘之經,故云不見答也。卒為季氏所逐者,即二十五年「九月,已亥,公孫於齊」是也。寧知再言公為喜錄之者,正以文承祥錄義兵之下而再言公,故知其喜,似若僖四年夏,「楚屈完來盟於師,盟於召陵」,傳云「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之類,注云「孔子曰『書之重,辭之復,嗚呼!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義亦通於此。

杞伯戊卒於會。(不日,與盟同日。○戊,音茂,又音恤,二傳作「成」。)

疏注「不日,與盟同日」。○解云:考諸古本,日亦有作「月」者,若作「日」字,宜云所見之世,小國之卒例合書日,即上言「三月,辛卯,邾婁子穿卒」之屬是也。今不日者,正以與盟同日,文不可施故也,何者?若言五月甲子,公及諸侯盟於浩油,杞伯戊卒於會,則嫌上會非信辭;若言五月公及諸侯盟於浩油,甲子杞伯戊卒於會,則嫌與盟別日,是以進退不得日也。若作「月」字,宜云所見之世,則例書日,若有內行失,亦但月之,即昭六年「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何氏云「不日者,行微弱,故略之,」「入所見之世,責小國詳,始錄內行也。諸侯內行小失,不可勝書,故於終略責之,見其義」是也。然則今杞伯亦有內小失,宜合書月而不書月,正以與盟同月故也。

六月,葬陳惠公。許遷於容城。

秋,七月,公至自會。(月者,為下「劉卷卒」。月者,重錄恩。○卷,音權。)

疏注「月者」至「卷卒」。○解云:正以《春秋》之義,致公例時,則桓二年「冬,公至自唐」之屬是也。若其有危,乃合書月,即下八年「三月,公至自侵齊」之屬是也。今此上會有義兵之錄,上盟有信辭之美,又再言公為喜文,則知公於時無危明矣。既無危事而有七月,故知其月為下事爾。若然,案桓公十六年「秋,七月,公至自伐鄭」,何氏云「致者,善桓公能疾惡同類,比與諸侯行義伐鄭。致例時,此月者,善其比與善行義,故以致復加月也」。似月為善者,正以桓是篡賊,動作有危,而能疾篡脫危而至,故致之。何氏彼注必言此者,欲對桓元年垂會之注云「不致之者,為下去王,適足以起無王未足以見無王罪之深淺,故復奪臣子辭,成誅文也」。以此言之,則桓十六年注云「以致復加月」,仍是危文,但善其比與義,故能脫危而至,與此仍不妨矣。○注「月者,重錄恩」。○解云:大夫之卒,宜又降於微國之君,但合書時而已,而書月者,正以新奉王命,主會於召陵,於魯有恩,故重而錄之,故云月者,重錄恩也。

劉卷卒。劉卷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我主之也。(劉卷,即上會劉子。我主之者,因上王魯文王之,張義也。卒者,明主會者,當有恩禮也。言劉卷者,主起以大夫卒之,屈於天子也。不日者,此尹氏以天子喪為主重也,此卷主會輕,故不日。)

疏「劉卷者何」。○解云:欲言諸侯,未有劉國;欲言大夫,大夫不卒,故執不知問。○注「劉卷」至「義也」。○解云:正以召陵之經,劉子為首,今而書卒,故知一人也。若不然,大夫之卒,例則不書,劉卷何事獨得錄見也。今而錄見,明有恩於魯,傳曰:「我主之」,亦其一隅矣。劉子者,天子之大夫,奉天子之命,致諸侯於召陵,召陵之經序之於上,此言主之,主會明矣。此傳宜云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主我也。而云我主之者,正以《春秋》王魯,因魯之文,故言我主之,不言主我也。言張義者,欲張魯君為王之義。○注「卒者」至「禮也」。○解云:若主會有恩禮者,即違例書卒,案僖九年「公會宰周公」,成十六年、十七年之時,數有公會單子、尹子之文,而皆不卒。言卒等有恩,當論遠近,蓋在主會之年卒者,恩而錄之。若期外者,當從恩殺略之,是以尹子、單子之徒不見卒文。若奔喪主我使來會葬之屬,其恩差重,三年之外方始略之,即隱三年「夏,四月,辛卯,尹氏卒」,傳云「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天王崩,為諸侯之主也」。彼注云「時天王崩,魯隱往奔喪,尹氏主儐讚諸侯,與隱交接而卒,恩隆於王者,則加禮錄之」,「明當有恩禮」;又文三年「夏,五月,王子虎卒」,傅云「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新使乎我也」,彼注云「王子虎,即叔服也,新為王者使來會葬,在葬後三年中卒,君子恩隆於親親,則加報之,故卒,明當有恩禮也」是。○注「言劉」至「天子」。○解云:襄十五年「劉夏」之下,傳云「劉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劉者何?邑也。其稱劉何?以邑氏也」,彼注云「諸侯入為天子大夫,不得氏國稱本爵,故以所受采邑氏稱子」,「不稱劉子而名者,禮,逆王後當使三公,故貶去大夫,明非禮也」。然則今此劉卷,乃是圻外諸侯,入為天子大夫,所以不言劉子卷卒,從諸侯之例,而言劉卷,其但字者,正欲起大夫卒之,屈於天子故也。○注「不日」至「不日」。○解云:文三年「王子虎」之下,何氏云「尹氏卒日,此不日者,在期外也」。然則尹氏之主諸侯,由其在期內,故日之。今此劉卷之主諸侯,亦在期內而不日者,正以尹氏之主諸侯,乃是天王崩,儐讚隱公,其恩重矣。劉卷之主諸侯,乃在召陵之會,故不書日,見其輕矣,知云不日者,比尹氏以天子喪為主重也。言劉卷卒所以不書日者,若比尹氏之時,尹氏以天子喪為主重,故書日,劉卷但為會主,其恩輕,故不日矣。

葬杞悼公。

楚人圍蔡。(囊瓦稱人者,楚為無道,拘蔡昭公數年,而復怒蔡歸有言伐之,故貶,明罪重於圍。)

疏注「囊瓦」至「於圍」。○解云:正以下傳云「為是興師,使囊瓦將而伐蔡」,故知此文楚人者,是囊瓦矣。言拘蔡昭公數年,而復怒蔡歸有言伐之者,皆下傳文。云故貶,明罪重於圍者,謂由是之故貶之稱人,明其罪重,異於凡圍矣。其幾常之圍,罪不至貶,即哀元年「楚子」以下「圍蔡」之屬是也。

晉士鞅、衛孔圄帥師伐鮮虞。(○圄,魚呂反,《左氏》作「圉」。「虞」,本或作「吳」,音虞。)

葬劉文公。外大夫不書葬,此何以書?錄我主也。(其實以主我恩錄之,故云爾,舉采者,禮,諸侯入為天子大夫,更受采地於京師,天子使大夫為治其國,有功而卒者,當益封其子。時劉卷以功益封,故不以故國而以采地書葬起其事,因恩以廣義也。稱公者,明本諸侯也。○舉采,七代反,下「采地」同。)

疏注「舉采」至「侯也」。○解云:知劉卷本是諸侯者,正以其葬稱公故也。知天子使大夫為治其國者,正以此人身在王朝,明其本國須有治之者。云有功而卒者,當益封其子者,正以父子並得之,故謂之益。云不以故國者,經傳無文,不知其故國是何。云因恩以廣義也者,謂因有主會之恩,遂舉采稱公,以廣見其本是諸侯之義也。云稱公者,明本諸侯也者,正以天子大夫,本無稱公之義。今言葬劉文公,乃與葬晉文公之屬相似故也。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於伯莒,楚師敗績。吳何以稱子?(據滅徐稱國。○伯莒,《左氏》作「柏舉」。)

疏注「據滅徐稱國」。○解云:即昭三十年冬十二月,「吳滅徐。徐子章禹奔楚」是也。

夷狄也,而憂中國。(言子,起憂中國,言以明為蔡故也,與桓十四年同。)

疏注「言以」至「年同」。○解云:桓十四年冬,「宋人以齊人」以下「伐鄭」,傳云「以者何?行其意也」,彼注云「以已從人曰行,言四國行宋意也」是也。

其憂中國奈何?伍子胥父誅乎楚,挾弓而去楚,(挾弓者,懷格意也。禮,天子雕弓。諸侯彤弓,大夫嬰弓,士盧弓。○挾弓,音協,又子協反。雕,下遼反。彤,大冬反。嬰弓,於耕反,見《司馬法》。盧,力吳反。)

疏注「挾弓」至「意也」。○解云:格,猶拒也。言所以挾弓者,謂若君使人追之時,巳即懷拒之意,故曰挾弓者,懷格意也。若似今人謂不順之處為格化之類也。或云格,來也,言所以挾弓者,懷欲到來復讎之意。○注「禮天子」至「盧弓」。○解云:古禮無文也。

以幹闔廬。(不待禮見曰幹。欲因闔廬以復讎。○禮見,賢遍反,下「不見」同。)闔廬曰:「士之甚,(言其以賢士之甚。)勇之甚!」將為之興師而復讎於楚。伍子胥復曰:「諸侯不為匹夫興師,(必須因事者,其義可得;因公讬私,而以匹夫興師討諸侯,則不免於亂。○將為,於偽反,下「不為也」、「不為匹」、「為是」,注「為子胥」同。)且臣聞之,事君猶事父也。虧君之義,復父之讎,臣不為也」。於是止。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與,為是拘昭公於南郢,數年然後歸之。於其歸焉,用事乎河,(時北如晉請伐楚,因祭河。○囊,乃郎反。郢,以其反,又以政反。)

疏「為是拘昭公於南郢」。○解云:蓋以楚於諸夏差而近南,故謂之南郢。若宣十二年傳云「南郢之與鄭,相去數千里」,何氏云「南郢,楚都」之類是也。○注「時北」至「祭河」。解云:正以河非楚、蔡之間也。

曰:「天下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請為之前列。」楚人聞之,怒。(見侵後聞蔡有此言而怒。)

疏注「見侵」至「而怒」。○解云:正以上文「楚人圍蔡」,在侵楚之後故也。而伐蔡者,即下「楚人圍蔡」是也。圍而言伐者,舉總名故也。

為是興師,使囊瓦將而伐蔡。蔡請救於吳,伍子胥復曰:「蔡非有罪也,楚人為無道,君如有憂中國之心,則若時可矣。」(猶曰,若是時可興師矣,激發初欲興師意。○將,子匠反。激,古狄反。)於是興師而救蔡。(不書與子胥俱者,舉君為重。子胥不見於經,得為善者,以吳義文得成之也。雖不舉子胥,為非懷惡而討不義,君子不得不與也。)

疏「而救蔡」。解云:不書救蔡者,止以蔡為兵故首也。○注「子胥」至「成之也」。○解云:案此傳文,有善子胥之意。子胥不得見於經而得為善之者,正以吳得進而稱子,是其義文。以是之故,得成子胥之善,故曰以吳義文得成之也。○注「雖不」至「與也」。○解云:吳子若直救蔡討楚而敗之也,是其憂中國,尊事周室之義,但親用子胥之謀,兼有為復讎之意,是以傳家取而說之,遂舉子胥之辭以見之。雖舉子胥之辭,但非懷惡而討不義,是以君子與之。昭十一年楚子誘蔡侯之下,傳云「懷惡而討不義,君子不予也」。故注者取而況之。

曰:事君猶事父也,此其為可以復讎奈何?曰:父不受誅,(不受誅,罪不當誅也。)子復讎可也。(《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本取事父之敬以事君,而父以無罪為君所殺。諸侯之君與王者異,於義得去,君臣巳絕,故可也。《孝經》云「資於事父以事母。」莊公不得報讎文薑者,母所生,雖輕於父,重於君也。《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故得絕,不得殺。)

疏注「本取事父以事君」。○解云:何氏之意,以資為取,與鄭異。鄭注云「資者,人之行也」。注《四製》云「資,猶操也」。然則言人之行者,謂人操行也。云云之說,具於《孝經疏》。○注「莊公」至「君也」。○解云:即莊元年注云,言遜者「明但當推逐去之,亦不可誅,誅不加上之義」是也。○注「易曰」至「曰生」。○解云:下《係辭》文也。

父受誅,子復讎,推刃之道也。(子復仇,非當復討其子,一往一來曰推刃。○當,丁浪反。)復讎不除害,(取讎身而已,不得兼讎子,復將恐害已而殺之。時子胥因吳眾,墮平王之墓,燒其宗廟而已。昭王雖可得殺,不除云。○墮,許規反。去,起呂反。)

疏注「時子胥」至「而已」。○解云:《春秋說》文也。彼文又云「鞭平王之屍,血流至「踝此注不言之者,省文也。案昭二十六年秋九月楚子居卒」至「今十餘年矣而言血流至踝者,非常之事,寧可常理言之?或者蓋以子胥有至孝之至,精誠感天,使血流所以快孝子之心也。

朋友相衛,(同門曰朋,同志曰友。相衛,不使為讎所勝。時子胥因仕於吳為大夫,君臣言朋友者,闔盧本以朋友之道為子胥復讎。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辟,婢亦反。辯佞,如字,本亦作「便佞」。)

疏注「同門」至「損矣」。○解云:出《蒼頡篇》。漢主謂司馬遷云:李陵非汝同門之朋,同志之友乎?義亦通於此。而書傳散宜生等受學於大公,大公除師學之禮,酌酒切肺,約為朋友。然則大公為師而言朋者,蓋大公知其非常人,遂除師學之禮,以友朋之道待之也。既除師學之禮,連朋言之亦何傷?云君臣言朋友者云云,即《詩》云「朋友攸攝,攝以威儀」,注云「朋友謂群臣,與成王同志好者」,義亦通於此。云孔子曰益者三友云云,《論語》文。引之者,道闔廬、子胥相與益友:蓋以闔廬為諒,何者?謂一許為之興師,終不變悔是也。蓋以子胥為直與多聞,何者?不敢虧君之義復父之讎,是其直也;子胥賢者,博古今之事,是其多聞矣,便辟,謂巧為譬喻。善柔,謂口柔麵柔體之屬。辯佞,辯為媚矣。案今世間有一《論語》,音便辟為「便僻」者,非鄭氏之意,通人所不取矣。

而不相迿,(迿出表辭,猶先也。不當先相擊剌,所以伸孝子之恩。○迿,音峻,又音巡,又玄遍反,先也。剌,七亦反。)

疏注「迿出」至「先也」。○解云:依《大司馬》,田獵習戰之時,云「為表,百步則一,為三表;又五十步為一表」。然則表者,謂其戰時旅進旅退之限約。迿者,謂不顧步伍勉力先往之意,故曰出表辭。若然,所以伐吳之經,不使子胥為兵首者,蓋以吳王討楚,兵為蔡故,且舉君為重,是以不得見也。

古之道也。楚囊瓦出奔鄭。

庚辰,吳入楚。吳何以不稱子?(據狄人盟於邢,有進行稱人。○行,下孟反。)

疏「楚囊瓦出奔鄭」。○解云:《左氏》以為戰不勝而去。上經稱人者,貶。范氏云「知見伐由已,故懼而出奔」,蓋何氏與之同。而戰時稱人者,行不進矣。○注「據狄」至「稱人」。○解云:即僖二十年「秋,齊人、狄人盟於邢」,何氏云「狄稱人者,能常與中國也」是也。

反夷狄也。其反夷狄奈何?君舍於君室,大夫舍於大夫室,蓋妻楚王之母也。(舍其室,因其婦人為妻。日者,惡其無義。)

疏注「日者,惡其無義」也者。正以《春秋》之義,入例書時,傷害多則月,即定五年夏,「於越入吳」;僖三十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之屬是。今而書日,故須解之。

定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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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後臣恣日甚,魯失國寶,宋大夫叛。)

疏注「是後」至「夫叛」。○解云:蓋謂下八年秋,「晉趙鞅帥師侵鄭,遂侵衛」之文是也。云魯失國寶,即下八年冬,「盜竊寶玉大弓」,傳云「季氏之宰,則微者也,惡乎得國寶而竊之」是也。云宋五大夫叛,即下十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區、公子池自陳入於蕭,以叛」,「秋,宋樂世心自曹入於蕭」,何氏云「不言叛者,從叛臣,叛可知」是也。

夏,歸粟於蔡。孰歸之?諸侯歸之。曷為不言諸侯歸之?(據齊人來歸衛寶。)疏注「據齊」至「衛寶」。解云:在莊六年。

離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時為蔡新被強楚之兵,故歸之粟,與戍陳同義。○為,於偽反。)

疏注「時為」至「之粟」。○解云:即《老子》云「大兵之後必有凶年」,彼注云「言妨其耕稼」是也。○注「與戍陳同義」。○解云:即襄五年「冬,戍陳」,傳云「孰戍之?諸侯戍之。曷為不言諸侯戍之?離至不可得而序」,彼注云「離至,離別前後至也。陳坐欲與中國,被強楚之害,中國宜雜然同心救之,乃解怠前後至,不序以刺中國之無信」,故言我也。注云言我者,以魯至時書與魯微者同文。微者同文者,使若城楚丘辟魯獨戍之。今歸粟於蔡之義亦然,故云與戍陳同義矣。然則彼已有傳,而復發之者,正以歸戍之文異,故同之。

於越入吳。於越者何?越者何?(不言或者,嫌兩國。)

疏「於越者何」。○解云:正以越為國名,經典通稱,忽加「於」字,故執不知問。○「越者何」。○解云:問昭三十二年「夏,吳伐越」之屬矣。正以此文加「於」字,是以單言越者,翻然可怪,故執不知問。○「不言」至「兩國」。○解云:隱元年傳云「曷為或言會,或言及」之屬皆言或,今此何故不云曷為或言於越?或言越者?弟子之意本疑於越與越為兩國,是以分別而問之。舊云正以僖四年傳云「執者曷為或稱侯?或稱人?稱侯而執者,伯討也;稱人而執者,非伯討也」。然則彼言或者,乃是兩事之辭,今此若云曷為或言越,或言於越,則嫌為兩國,是以別之。

於越者,未能以其名通也。越者,能以其名通也。(越人自名於越,君子名之曰越。治國有狀,能與中國通者,以中國之辭言之曰越;治國無狀,不能與中國通者,以其俗辭言之,因其俗可以見善惡,故云爾。赤狄以赤進者,狄於北方總名,赤者其別,與越異也。吳新憂中國,士卒罷敝而入之,疾罪重,故謂之於越。○見,賢遍反。卒,子忽反。罷弊,音皮,弊亦作「敝」音同。)

疏注「治國有狀」云云,「治國無狀」云云。○解云:此狀謂模狀也,模狀猶規矩。若有規矩,是得先生之術,故謂之進;若無規矩,是失治國之法,當獲咎禍,故謂之退,是以此注云治國有狀云云。治國無狀云云,凶儀云「無狀招禍義」,亦通於此。亦有一本狀皆作「禮」字,但非古本,是以不能得從之也。注「赤狄」至「異也」。○解云:正以宣十一年「秋,晉侯會狄於攢函」之文,直單言狄,不言赤矣;宣十五年夏,「晉師滅赤狄潞氏」,傳云「潞子之為善也」,「離於夷狄」,是其加赤為進之事也。但狄者北方之總名,乃是鄙賤之號,赤者是其別稱,故得加之為進矣。今越者,乃是其國名,若似齊、晉、魯、衛之屬,諸夏之人有禮儀者,其國名之上,不見加「於」處,唯有越為此文,尋檢其事,此時入吳,實合罪貶,故注之。○注「疾罪」至「於越」。○解云:夷狄之稱,止有七等之名,州不若國,最其賤者,今乃加於,見其入吳之疾,故以罪重言之。

六月,丙申,季孫隱如卒。(仲遂以貶起弑,是不貶,著其逐君者,舉君出為重,故從季辛起之,猶衛孫甯。○弑,音試。)

疏注「仲遂」至「孫甯」。○解云:宣八年「仲遂卒於垂」,傳云「仲遂者何?公子遂也。何以不稱公子?貶。曷為貶?為弑子赤貶」,是其以貶起弑也。案公子翬、仲遂之類,而不據之者,以其無卒文故也。今此欲道隱如之卒,經無貶文,故據卒時有貶文者言之也。欲舉君出為重者,即昭二十五年「九月,已亥,公孫於齊」是也。言舉其君出為重,即隱如之罪巳重,是以於卒不復貶也。言故從季辛起之者,即昭二十五年「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者,彼注云「不言下辛言季辛者,起季氏不執下而逐君」是也。言季辛巳起其逐君之義,是以於卒不勞更貶也。言猶衛孫甯者,即襄十四年夏,「四月,已未,衛侯衎出奔齊」,注云「不書孫甯逐君者,舉君絕為重」是也。

秋,七月,壬子,叔孫不敢卒。

冬,晉士鞅帥師圍鮮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