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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辯義 (四庫全書本)/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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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 春秋辯義 卷二十八 卷二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八   明 卓爾康 撰
  哀公一
  丁未○敬王二十六年
  元年○晉定十八齊景五十四衛靈四十一蔡昭二十五鄭聲七曹陽八陳閔八杞僖十二宋景二十三秦恵七楚昭二十二吴夫差二
  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
  左傳報栢舉也蔡於是請遷於吴
  王樵氏曰按蔡人男女以辨則是降也使疆於江汝之間則遷其國也而獨書圍蔡何也滅不言入陳嘗縣之矣而不書曰滅入不言圍鄭入自皇門至於逵路矣而但書曰圍凢以存中國不使楚人盡其虐而滿其辭也胡康侯謂蔡嘗以吴師入郢昭王奔隨壊宗廟徙陳器撻平王之墓楚至是報之而春秋書之畧者見蔡宜得報而楚子復讐之事可恕也噫此亦大失春秋之㫖矣入郢者吴也壊祖廟徙陳器撻其父之墓處其宫而欲妻其母者又吳也不能報吴而釋憾於蔡楚既可笑矣乃春秋亦從而成之謂蔡宜得報而楚之復讐為可恕不亦悖乎且誘殺蔡侯般而滅其國用隐太子於岡山以一裘之故拘昭侯於南郢數年而後歸蔡之讐楚豈下於入郢乃以復讐恕之孰謂春秋有是法哉康侯之言為宋主不復國讐而發然楚蔡之事與後世不同康侯欲勸世主以復讐而反恕楚人之遷虐義則疎矣
  杜氏曰隨世服於楚不通中國吴之入楚昭王奔隨隨侯免之卒復楚國楚人徳之使列於諸侯故得見經
  鼷䑕食郊牛改卜牛
  夏四月辛巳郊
  郊牛下榖有角字
  秋齊侯衛侯伐晉
  左傳秋齊侯衛侯㑹於乾侯救范氏也師及齊師衛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
  師及齊衛伐晉則何以不書師為内諱伐盟主也陳氏傳曰伐夷儀不書書次五氏伐河内不書書次垂葭公㑹齊衛於牽帥狄師襲晉戰於絳中猶不書諸侯之無伯春秋誠有不忍書也必於是而後書春秋葢將終焉是故春秋之初諸侯無王者齊鄭宋魯衛為之也春秋之季諸侯無伯者亦齊鄭宋魯衛為之也
  傳文止載師及齊師衛孔圉鮮虞人伐晉上下不及魯疑有闕文豈傳亦諱魯耶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左傳冬十一月晉趙鞅伐朝歌
  季氏曰何忌當孔子用魯時觀其盡力於公室多合禮義及孔子去魯此年遂伐邾六年復伐强家擅兵貪利不能以禮義自克其習非一日矣何忌亦無能改於其徳昔之學於仲尼者何如哉
  戊申○敬王二十七年
  二年○晉定十九齊景五十五衛靈四十二卒蔡昭二十六鄭聲八曹陽九陳閔九杞僖十三宋景二十四秦恵八楚昭二十三吴夫差三
  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取漷東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繹
  左傳二年春伐邾將伐絞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胡傳三人伐則曷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强乎季孫何獨無得季孫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孫氏救意如而昭公孫陽虎囚桓子孟孫氏救桓子而陽虎奔今得邾田葢季氏以歸二家而不取
  孔氏曰既取其田慮後悔競故共盟以要之伐則三卿盟唯二卿者服䖍云季孫尊卿敵服先歸使二子與之盟三人伐二人盟榖梁謂各盟其得而胡氏遂以為季氏歸二家而不取趙企明曰勢在季氏季氏不往則勢不徒行故伐邾取田非季氏不可得信於邾子邾既屈則信已著故句繹之盟季氏所不必與强者已親之以示威屈者已辭之以避辱則信乎季氏之强而不可制也或曰季孫不得田故不與盟叔孫之郈在魯西鄙仲孫之成在魯北鄙相去邾田為逺懼季孫之强而邾田卒歸於彼也故叔仲二家獨與邾子盟皆非也惟季氏不屑與邾盟之說近是郝仲輿曰季孫不盟志未厭也明年遂復圍邾
  熊過氏曰漷東沂西田在繹山東南葢邾城在繹山陽即今鄒縣地近季氏費邑句繹繹山之曲也書盟止此
  夏四月丙子衛侯元卒
  劉氏曰江熈曰若靈公廢蒯聵立輒則蒯聵不得復稱世子稱蒯聵為世子則靈公不命輒然則從王父之言榖梁傳失之其說是矣
  滕子來朝
  滕朝止此諸侯來朝亦止此
  晉趙鞅帥師納衛世子蒯聵于戚
  聵出入稱世子正其名也其言納於戚者為輒所拒不得入於衛也黄正憲氏曰按蒯聵出奔原非其罪雖有戲陽速之言其所謂顧乃殺之者意必欲殺其私人非欲殺夫人也速誤認之耳故曰速禍余稱世子見未絶於先君也况靈公臨終欲立子郢未嘗言及孫輒輒之立乃出於郢口而擅成於國人者何以奉先公而服天下乎藉苐令靈公遺命立輒輒猶當迎父歸國譲位於父不得已則以國養可也乃他人納其父而反拒之耶孔子正名而書曰納衛世子蒯聵於戚不特罪輒亦罪一國之人也榖梁氏乃云弗受以尊王父則反常拂經啓天下後世父子攘奪之禍者必斯言矣
  章貢李氏曰樂正氏記蒯聵謚曰孝公葢蒯聵本無害母之謀奔愬南子之母家宋人為之辨而納之於晉晉人以大義而納之於戚孔子亦知其非不孝之人而就公養之仕故其卒也衛人原其心而謚之以孝左氏乃謂蒯聵謚莊公非也莊公者武公之子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也豈十世之孫上同十世祖之謚乎或曰出公亦非出不可謚也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逹帥師戰于鐡鄭師敗績
  左傳秋八月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於戚甲戌將戰登鐡上鄭師大敗季氏曰按左氏齊人輸范氏粟鄭罕逹送之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於鐡如此則是鄭人為齊致粟於范氏也夫鄭雖與齊合黨盟鹹然安甫一㑹之後鄭亦不與齊通觀鄭罕逹伐宋而齊不知宋皇瑗侵鄭而齊不救則可見矣且齊苟有粟欲輸范氏何不遣兵逕致朝歌主衛以為防䕶而乃使鄭越疆代送耶葢鄭本叛晉幸其有范中行之亂或將以兵助二逆而趙鞅者范中行之仇也聞有鄭師則邀撃而敗之耳鄭不量力而欲與覇國争雄且以黨叛名其敗宜矣鐡公作粟今開州有鐡丘即此
  鐡衛地
  冬十月葬衛靈公
  十有一月蔡遷于州來
  畏楚也是為下蔡在今鳳陽府夀州
  蔡殺其大夫公子駟
  左傳吴洩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畢入衆知之蔡侯告大夫殺公子駟以說哭而遷墓冬蔡遷於州來杜元凱曰元年蔡請遷於吴中悔故吴人因聘襲之蔡殺駟以說吴言不時遷駟為之也
  季氏曰州來本楚屬國而為吴所滅則吴邑蔡欲恃吴以抗楚故遷州來則遷州來蔡之本意也左氏以為吴人如蔡納聘而師畢入則當書吴人襲蔡亦不當以自遷為文矣公子駟必主議不遷者
  姚舜牧氏曰蔡初不自量受命於楚而背楚既不自安請遷於吴而誑吴及其事急殺執政以為解其何以令一國哉經書蔡遷於州來不與其能遷也書殺大夫公子駟不與其能殺也
  書遷止此
  已酉○敬王二十八年
  三年○晉定二十齊景五十六衛出公輒元年蔡昭二十七鄭聲九曹陽十陳閔十杞僖十四宋景二十五秦恵九卒楚昭二十四吴夫差四
  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
  榖梁此衛事也其先國夏何也子不圍父也不繫戚於衛者子不有父也公羊不以父命辭王父命不以家事辭王事其說大悖
  趙子常曰戚衛邑也齊大夫主兵以圍衛邑而不繫之衛何也修春秋之特筆也時衛世子蒯聵在戚輒據國以拒父而齊卿至為出師助衛人圍之則是齊人助子圍父也昔者楚取宋彭城以居宋之叛臣晉為宋合諸侯之師以圍之其圍也雖有宋人猶必繫彭城於宋晉取鄭虎牢以復鄭而鄭不服諸侯以伯令戍之猶必繫虎牢於鄭此以齊卿主兵乃獨不繫戚於衛者以蒯聵在戚而輒不當有國父不可圍齊人不當黨逆故也是故蒯聵出入皆稱世子雖魯史舊文夫子實因之以正名而於圍戚特不繫衛以異之也或曰不繫衛者上已書納蒯聵於戚矣此不復詳也
  髙抑崇曰齊與晉為仇若蒯聵入則從晉矣此齊所以助輒也許翰氏曰晉以君臣稱兵而齊為臣伐君衛以父子争國而齊助子圍父以是命於諸侯君子是以知齊之不足以伯矣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災
  桓僖宫曷為不毁孫莘老曰桓公哀公之十世祖也僖公哀公之七世祖也諸侯五廟而十世七世之廟存焉非禮矣劉侍讀曰三家者出於桓立於僖以是為悅者也夫子聞之曰其桓僖乎若曰兩宫固當就毁而不毁若有災也者惟桓僖可以當之葢决其情而疑其詞也其言之而中則偶然爾
  昭二十年二月日南至梓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亂國幾亡叔孫昭子曰然則戴桓也汰侈無禮已甚亂所在也
  家語記孔子在齊聞周宣王廟災曰此必僖王之廟今考景王之時上距僖王已八世僖王在位日淺亦無功徳可稱其廟亦在當毁故天災及之與魯桓僖之廟災無以異也
  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啓陽
  啓陽鄅國為邾所取者今魯逼邾而城啓陽不書邾者不與邾之滅鄅也熊氏曰魯人習漷水沂西之利二卿帥師脇邾而城焉恐其争耳非邾邑故不繫邾杜氏曰魯懼晉故比年四城趙企明因言晉越齊衛而後至魯魯何虞而備晉啓陽在今沂州地近邾元年取邾田疑邾伐我故備之以地證事趙疑若得矣然繼是伐之者二城迫之者一未聞邾一報也已而遂入邾以邾子益來矣魯何疑於邾之伐哉企明僅得其一耳中失而外鍵本亡而末務許氏之論魯然乎哉
  季氏曰啓陽漢避景帝諱改為開陽汪克寛氏曰沂州臨沂縣有故開陽城臨沂即今沂州也按水經開陽在祊之東南沂水流逕其東故鄅國也昭十八年邾人襲鄅鄅子從帑於邾然則啓陽者鄅之别名如虢之為下陽荆之為楚然非邑也其地在邾之東鄙今沂州南也然祊之西北為費則近於費而季氏之所欲也是時魯方討邾既取漷東沂西之田則邾人不得不以啓陽譲魯矣故城之然猶懼其有變也故二卿帥師並出而以兵威脇焉季氏以叔孫附已故與同城而啓陽之地則實季孫得之矣
  啓公作開
  宋樂髠帥師伐曹
  季氏曰曹伯陽奉樂大心入蕭以叛宋方有亂故且從齊盟洮而未暇致討今間齊景公之耄而怠無畏於齊而修曹之怨樂髠之師宋景志也曹陽背晉故晉不救自是疲於奔命身為虜囚尚誰懟哉
  髙氏曰曹本屬宋既而叛之薛士龍曰討樂大心之亂也黄正憲氏曰按髠樂喜之裔定十一年春樂大心自曹入蕭以叛故伐之以修舊怨薛氏謂討大心之亂則是時大心已不在曹况髠與心同族宋景雖昏庸亦未必誤遣之也卓子曰樂大心已不在曹其怨固在也宋安得不伐髠與心同族然瑾亮同生一在吴一在蜀吴蜀不交兵乎
  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卒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吴
  熊過氏曰凡放者君與大夫咸與焉稱國胥甲父是也國亂無政衆人擅放之則稱人李亷以為稱人者放其罪焉杜註以獵為公子駟之黨則是不主於遷非得罪國人者杜必有誤矣明年而公孫翩之亂辰姓霍皆公孫也豈獵放吴故其黨乘蔡侯如吴而遂甘心於一報耶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孫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季孫已卒二氏恐邾生心故復圍之明徳廷善謂季氏欲并收二家之說故圍邾責其背句繹之盟太曲矣
  左傳冬十月晉趙鞅圍朝歌荀寅奔邯鄲
  庚戌○敬王二十九年
  四年○晉定二十一齊景五十七衛出二蔡昭二十八弑鄭聲十曹陽十一陳閔十一杞僖十五宋景二十六秦悼公元年楚昭二十五吴夫差五
  春王二月庚戌盗殺蔡侯申
  左傳蔡昭侯將如吴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公孫翩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文之鍇後至曰如墻而進多而殺二人鍇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旴
  殺蔡侯者諸大夫也特以公孫翩下手耳經宜書主名不然亦宜如宻州之法不曰莒則曰莒人今何以盗書蔡昭既以國遷又迫於吴國人不欲遷吴公孫翩因衆心之怨從而殺之國亂無道故以盗殺而不以國救文之鍇不書
  詹萊氏曰盗者㣲乎㣲不可以姓名通者也何以能弑君蔡昭不道無恩於其公族若駟也者若獵也者俱見殺是以人得而賊之也抑二公子之黨與不稱君盗不得以君君也或謂君弑而辰也奔姓與霍也殺其與聞乎故者與非然也奔者避亂者也殺者被亂者也不得執節則有之矣曷知之書弑君者未有先隠而後名者也
  傳恐其又遷也承諸傳曲解不知此古文語法如曰誰與哭者耳已見韻㑹承字註云承漢縣名在東海杜預音懲楚言也左傳蔡昭侯將如吴恐其又遷孫翩以衆人之意而射之此雖無闗經㫖然傳語不通處一朝洗出為之快然
  申石經作繇灌甫曰豐氏曰按蔡文公名申卒於宣十七年者是也昭公文公之魯孫也豈同其曽祖之諱乎當以石經為正
  二月公作三月殺公榖作弑
  蔡公孫辰出奔吴
  陳氏傳曰書公薨夫人姜氏孫於邾公子慶父出奔莒則夫人慶父與聞乎弑矣書盗弑蔡侯申蔡公孫辰出奔吴則辰與聞乎弑矣
  左氏謂文之鍇射殺公孫翩逐公孫辰殺公孫姓公孫旴則弑賊既已討矣辰等不論其盗賊與否聞弑與否而坐視國君被難自不能逃其罪而昭侯方宻事吴故懼吴之討而奔以說之耳
  葬秦恵公
  宋人執小邾子
  宋以小邾事魯而執之
  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
  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
  胡傳文公執曹伯畀宋人今云歸於楚者京師楚也不競至此春秋所惡
  蠻為楚所圍蠻氏潰蠻子赤奔晉楚起二師以索赤晉安得不與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京師楚之說不然也
  蠻公作曼書執止此
  城西郛
  杜氏曰備晉也
  六月辛巳亳社災
  熊過氏曰榖梁云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也其屋亡國之社不得逹上也有屋故得災周禮建國之神位左宗廟右社稷又云决隂事於亳社明亳社在左立於廟門之外以為屏蔽與國社不同故左氏述季友間於兩社為公室輔
  亳公作蒲
  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髙氏曰國亂故緩春秋於定哀之際録蔡昭尤詳者哀其不幸也當齊桓晉文之隆蔡猶不能自㧞於楚陵遲至於標季而昭公乃銳然合中國以興召陵之㑹卒能以吴破楚入郢此其志力有過人者遭晉徳之不競而不能逺撫使之卒陷於楚禍君子是以哀昭之不幸而為之數見於經也使昭公出於晉悼之世其功烈當何如哉
  葬滕頃公
  左傳秋七月齊衛救范氏九月趙鞅圍邯鄲荀寅奔鮮虞十二月國夏伐晉㑹鮮虞納荀寅於栢人
  辛亥○敬王三十年
  五年○晉定二十二齊景五十八卒衛出三蔡成公朔元年鄭聲十一曹陽十二陳閔十二杞僖十六宋景二十七秦悼二楚昭二十六吴夫差六
  春城毗
  備晉也
  毗公作比又作芘
  夏齊侯伐宋
  王貫道曰齊方挾諸侯以伐晉而宋人伐曹執小邾子欲争伯也故齊侯伐宋
  晉趙鞅帥師伐衛
  左傳春晉圍栢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夏趙鞅伐衛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牟
  是時齊與晉争伯而中國諸侯堅於黨齊者衛鄭耳荀寅士吉射乃趙鞅之仇衛故庇之鞅度齊兵力强盛未可與争寅射附衛未可猝動於是計納蒯聵以為衛主是將制其心腹掣其肘腋一舉而兩得耳
  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
  左傳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姒之子荼嬖公疾使國恵子髙昭子立荼
  景公在位五十八年范純夫曰治愈久政愈弊徳彌退者也
  杵公作處
  冬叔還如齊
  閏月葬齊景公
  趙子常曰葬節以月斷合數閏故書閏月也襄二十八年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甲寅距乙未四十二日此閏月明矣不書閏者䘮事以年斷則不數閏也
  熊過氏曰按長厯是年閏十月也公榖謂不正其閏劉原父曰䘮以年斷者不以閏數以月斷者則以閏數葬之為事以月斷故以公榖為非然九月至此僅三月耳荼以非分而立故速葬也
  王樵氏曰按成六年榖梁傳云閏月者附月之餘日也天子不以告朔而䘮事不數也榖梁之意以為大功以下及葬皆不數閏與公羊不同公羊謂九月五月三月之䘮既以月斷則得數閏是以葬亦數閏以天子七月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踰月葬亦數月故也如榖梁之說是此葬齊景公自九月併理閏月為三月而葬失䘮事不數之義春秋譏之故曰不正其閏也
  壬子○敬王三十一年
  六年○晉定二十三齊安孺子荼元年弑衛出四蔡成二鄭聲十二曹陽十三陳閔十三杞僖十七宋景二十八秦悼三楚昭二十七卒吴夫差七
  春城邾瑕
  季氏曰瑕邾邑也故繫之邾按後漢志任城亢父註縣北有邾瑕城今考亢父在濟寧州南六十里當近泗水其東則漆閭丘之地也邾瑕謂之瑕必與魯負瑕連界而得名負瑕即瑕丘葢在今兖州府滋陽縣東南界上而邾瑕在其南豈漢時割入亢父耶汪克寛氏曰邾瑕如魯濟之類魯有負瑕故稱邾以别之髙閌氏曰瑕邾邑魯未嘗取於邾而遽城之見魯之迫邾也然則杜元凱以為備晉者非矣
  瑕公作葭書城止此
  晉趙鞅帥師伐鮮虞
  左傳治范氏之亂也
  杜元凱曰四年鮮虞納荀寅於栢人故
  吴伐陳
  左傳吴之入楚也使召陳懐公逄滑曰晉盟主也以晉辭吴若何陳侯從之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侵陳春吴伐陳復修舊怨也
  夏齊國夏及髙張來奔
  茶之立陳乞不與故乞先搆二子與諸大夫成釁遂帥甲入室逐之國髙為國世臣從君於昏受其顧命力不足以衛上委君而逃葢國髙奔而乞之弑械成矣
  叔還㑹吴于柤
  或謂吴伐陳魯懼兵之及我故叔還徃㑹之未必然吴方强大一介往來言結於好然觀後伐邾而邾人奔告於吴則魯是時將有伐邾之謀先為㑹吴之舉也
  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
  郝仲輿曰楚昭王經䘮敗之後改紀其政孔子去魯司冦將往焉陳蔡人阻之王興師迎之欲封以書社地七百子西不可昭王遂卒嗟夫天欲平治天下則子西之說不行而昭王不蚤死矣儒者强謂春秋擯楚何居
  齊陽生入于齊
  書齊陽生入於齊上文無所蒙下不言歸不言齊陽生將不知其為何國公子也非以其當有國而繫之齊也争國者多不書公子方争為君不必言公子也陸粲氏曰陽生曷為繫之齊徒言陽生入而已矣則未知其為齊之陽生也故繫以國若曰此齊侯之子也云爾如景公之廢長立少以啓亂雖書齊未足以見其罪也然則鄭突曹赤何以不繫國乎書歸於鄭而知其鄭人矣書歸於曹而知其曹人矣歸者歸其本國也入則疑於異國焉故詳著之
  齊陳乞弑其君荼
  榖梁陽生正荼不正不正則其曰君何也荼雖不正已受命矣陽生入使朱毛殺荼耳陳乞不對而泣宜若無罪者春秋歸獄於乞者何葢國夏髙張受先君之命而立荼者也而乞逐之陽生荼之惡也而乞立之鬻姒荼之母也而乞去之王甲江說王豹荼之黨也而乞殺且拘之荼其能自存乎乞雖不弑荼而荼之死由於乞矣不對而泣其誰信之
  荼公作舍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季氏曰前三年何忌已與州仇並將圍邾意邾田之利仲孫氏所獲不及二家而邾方恃齊事魯多闕故何忌以為名而伐之此亦不然意邾未定故復伐之至於伐者或三人或一人則因其時勢緩急難易耳
  宋向巢帥師伐曹
  癸丑○敬王三十二年
  七年○晉定二十四齊悼公陽生元年衛出五蔡成三鄭聲十三曹陽十四陳閔十四杞僖十八宋景二十九秦悼四楚恵王章元年吴夫差八
  春宋皇瑗帥師侵鄭
  左傳鄭叛晉故也
  宋景公寵任向魋故致五卿叛亂乃不知自反而督過於所奔之國去冬伐曹今春伐鄭以報罕達老丘之役疲民以逞欲何為哉豈謂晉伯既衰齊景復殁故妄意圖伯蹈祖襄之故智耶左氏謂其為晉討鄭誤矣瑗戴公子皇父之後
  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左傳衛不服也
  趙鞅兩伐無功故以曼多為帥而侵之其興師之意以納蒯聵為主蒯聵入則徳晉無貳可以擕齊衛之交而洩朝歌之憤耳且正名於衛題目甚大也
  夏公㑹吴於鄫
  季氏曰鄫近邾吴夫差至此必畧地也故公親往㑹之然邾亦吴之與也會吴甫罷而即伐之此邾人之所以奔告於吴而魯遂被伐歟
  鄫公作繒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伐國獲君大事也三家固必强公使往公實在行自當書公且春秋亦不欲盡以其權諉之三家也薛士龍曰伐邾本三家之謀而公親之不得已也公内迫於三家歸過於公也王經世曰獲則三家享其利討則公獨受其惡二說得其情矣春秋内辭國不書滅大夫不言殺蘇子繇曰其不書滅邾大夫茅夷鴻保於茅請救於吴明年吴為之伐魯復邾子故此亦一說也杜元凱曰他國言歸於魯言來内外之辭也自公羊强作入不言伐之例於此伐邾入邾而不能通也則曰伐内辭也若使他人然夫初秋伐之八月入之理當並書何取于内辭乎遜其辭而不隠其實故但言入邾若使他人豈所謂不隠乎入邾使若他人以邾子益來又可云他人乎榖梁不知内外辭之法而曰其言來者有外魯之辭焉夫外曰以歸内曰以來内外之别耳春秋豈以一眚遂外其父母之邦哉故曰伐邾自是秋初事入邾自是八月事兩在行耳王樵氏不得其說乃曰先言公伐邾下但言入邾猶為遜其辭耳遜其辭而不隠其實聖人待父母國之道也此何以說哉至胡氏謂書以邾子來而不諱者欲見後書歸邾子之為能去其惡而與之也其義迂矣
  宋人圍曹
  冬鄭駟𢎞帥師救曹
  曹伯奸宋是以致討然宋之伐曹數矣今又圍之亦已甚矣鄭與曹踈所以救曹非志於義也欲報皇瑗之師也
  甲寅○敬王三十三年
  八年○晉定二十五齊悼二衛出六蔡成四鄭聲十四曹陽十五國亡陳閔十五杞僖十九卒宋景三十秦悼五楚恵二吴夫差九
  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熊過氏曰經書入傳曰滅經書歸傳曰殺凡不有其地曰入入輕於滅歸輕於殺春秋之恒辭也聖人豈舍重而録其輕哉此左氏之誣元凱葢癖而黨之乃曰宋公既還不忍褚師之詬怒而反兵滅非本志故以入告非也馬遷世家亦言宋滅曹葢襲左氏之誤據曹陽歸宋在敬王甲寅至丙申去孟子去齊已一百八十三年而趙臺卿註曹交曹君之弟臺卿博學必有所據孫奭失考實耳交未必陽弟則當孟子時必有曹君豈國實未滅耶曹始從齊桓為北杏之㑹以府宋怨其後齊桓進曹與㑹盟嘗抑諸莒許之下以謝宋耳終春秋㑹列因仍不改然自僖十五年至宣三年三十九年耳宋之圍伐者三自哀三年至八年圍伐而遂滅凡加兵者四嗚呼諸侯之無伯也害哉熊氏之辯析矣然亦不知滅字之義故為此多言耳若知滅義則言滅者必非殄滅無遺之謂何礙於曹交之時曹尚不亡乎左氏曰君死曰滅固已得其義矣况經原無滅曹之文當時止有入曹耳又何害焉
  林氏曰檜亡東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終夫子之刪詩也繫曹檜於國風之後於檜之卒章曰思周道也傷天下之無王也曹之卒篇思治也傷天下之無伯也
  吴伐我
  左傳吴為邾故伐魯
  蘇子繇曰不言四鄙而直言伐我兵加於國都也於是為城下之盟而還不言公諱之也
  前年吴伐陳今年伐我吴畧地而入中原勢駸盛矣左氏所載獨孟懿子與景伯謀及其事而叔季若罔聞知所謂利則歸已禍則歸君者歟夫公山不狃叛亡囚虜猶能折叔孫輒之對觀其言亦若繫心中國者何叔季反不若斯人耶
  書伐我始此
  夏齊人取讙及闡
  左傳齊悼公之來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魴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夏五月齊鮑牧帥師伐我取讙及闡
  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所以賂齊也曷為賂齊為以邾婁子益來也孫明復曰邾子益齊甥也二說公羊孫氏是
  讙在汶北非魯本封闡在汶南則魯之封内地也屬寜陽縣有剛城屯即闡也
  闡公作僤
  歸邾子益于邾
  左傳齊侯使如吴請師將以伐我乃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吴子使太宰子餘討之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諸大夫奉太子革以為政
  秋七月
  左傳秋及齊平逆季姬以歸嬖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過卒
  齊人歸讙及闡
  左傳季姬嬖故也
  趙子常曰秋及齊平臧賔如如齊涖盟齊閭丘明來涖盟十二月齊人歸讙及闡然則交涖盟何以不書皆非卿也非卿名氏不登於䇿魯史舊章也趙子嘗曰齊恵以宣公事齊之専故還所賂之田公在齊受之故言歸我齊悼以魯入邾以邾子益歸故取二邑至是魯歸邾子益及齊平齊魯交遣人涖盟而歸二邑於魯無専使故亦言歸而已或生他義者非



  春秋辯義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辯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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