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楸灘先生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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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楸灘先生集
卷之二
作者:吳允謙
1692年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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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縣陳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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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平康爲縣。地勢高竣。土品瘠薄。易旱易濕。早霜多風。雖在平時。固非樂土。兵亂之後。癘疫饑荒死亡流移。餘民不啻孑遺。臣赴任之日。入其境行五十里。不見人煙。荊榛蒿荻。極目蕭然。臣卽令四面里長。悉籍民戶牛畜以來。民戶纔百餘。牛畜則絶無而僅有。縣民皆曰。吾縣經亂之後。不如是甚。有三不堪。遂至此也。一曰開城府出站也。二曰其人也。三曰炮手也。噫。玆三者。實列邑所同然。而獨臣縣爲不堪者。誠有所以也。臣試陳其聞見於縣民者。臣縣四面皆被焚燹。而獨北面村落。介在山谷。猶有存者。當初殘盛等第之時。以一面未盡之故。不在尤甚之中。遂令出站於開城府。本縣又以北面猶完。盡驅北面牛馬。載輸支供之物。支供之費有不暇論。而所載牛馬百不一還。故境內牛馬蕩盡無餘。四面之役。偏責一面。今則北面之空。甚於他面。此其力弱負重。勢所難支。而論者不究實狀。不復低昂。因循至今。等比完邑。今若更不分別。因前出站。則臣雖欲刻意徵督。圖免罪罰。而空屋荒疇。決無責辦之地矣。臣縣其人之役。比他縣極重。本縣其人。元數八朔。又有淮陽江陵兩府移定者亦三朔。通計則十一朔也。在昔昇平。田結千餘。民戶千餘。故物力完全。雖或支過。而然以小縣之役論之。則猶爲苦重。況今殘敗如許者乎。臣縣今年應役田結。僅一百九結。臣歷訪隣邑。雖金城狼川之殘。今年起耕之數。不如是小小也。然則兩府之於臣縣。其殘盛大小。不啻不侔。而本縣元役之外。又受他官之役。此縣之民。亦獨奚罪。該司主人。徵捧太濫。前年則一朔之價。納米幾二百斗。以百結之民。每朔辦得二百斗之米。一年通計則所出之米凡幾何也。況種種之役責出民間者。又不可勝記。民何以得保餘生乎。臣願本縣元數。雖不可減。他官移定。各還其官。則垂死之民。庶無獨賢之怨矣。臣縣炮手。比他縣過多。臣按當初事目。從其自募。抄擇精壯。小縣則不過五十名。誠以過多則弊生故也。臣縣則悉起境內男子。盡屬炮手。數凡一百七十人。臣遍閱各道炮手之數。雖大府巨鎭。不是過也。臣縣地界空廣荒莽。遠則數百餘里。近不下五六十里。西北則窮山絶壑。豺虎之穴。禽獸之鄕也。炮手往還者。信宿乃至。而逐月三巡。長聚官門。自備糧料。廢時失事。因致怨咨溢境。逃散相繼。且所謂炮手者。非欲取名數之多也。必欲致技藝之熟。而火藥常乏。諸具未備。徒煩聚會之勞。而未有練習之實。故設立之久幾至三年。而其施爲節次。生疏齟齬。不成貌樣。臣常謂練習炮手。爲今日急務。其欲致力者非不至也。欲蠲減雜役以償其勞。則炮手之外。更無餘民。欲官補糧資以慰其心。則官儲蕩盡。升斗莫措。欲常常放習期致成才。則許多炮手。火藥難繼。欲徒擁虛名牽補過時。則動涉欺瞞。不忍身犯。臣以庸才拙手。罔知所以措處也。臣願臣縣炮手。只抄精壯可用者。其餘有名無實之類。悉皆除去。一依事目施行。則不但民心慰悅。其於練習之要。亦非失計。況民生成聚。財力稍完之後。則尙可以漸次增數者乎。大槪今日之民。生理殘敗。賦役煩苦。郡邑同然。然其蕩竭流散。甚至於無可奈何。則未有如臣縣者。今則年運稍登。各穀成實。雖前日經變之地。莫不還集。故土各成計活。而獨臣縣之民。鶉衣菜色。東走西奔。去者更無還心。存者偏受其苦。荷擔側足。有同兵火之日。此無他。已上數弊。爲其錮疾。比猶二豎在身。不去則死。必無幸矣。嗚呼。君門深邃。蔀屋荒遠。如此慘苦之狀。殿下何得以盡知乎。雖因經席之上章牘之間。或不無陳達之事。而一郡縣民瘼。實非𤙓癏親切。故當其新聞之日。雖有隱憐之情。而小間闌熟。則依舊恬然。此所以澤不下究而民不蒙惠也。伏望殿下以臣所陳者。下諭監司。如其實狀。亟爲救焚拯溺之擧。使峽中嗷嗷之民。得免焦盡之患焉。殿下苟能實心驚惕。不以爲一縣之弊而忽之。今日祛一縣之弊。明日祛一縣之弊。如芒刺入肌。隨現卽去。不敢頃刻自安。則不但臣縣之民庶有回蘇之望。殿下仁民之澤。亦將日遍月普矣。臣到任以來。夙夜憂悶。思欲百方周旋以宣一分之惠。而計窮力屈。心事乖違。臣雖不仁。誠不忍立而視其死也。臣曾將此意。陳報監司。而啓下之事。監司亦難擅爲。故不得不披瀝微悃。仰干嚴威。臣不勝殞越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東萊府使時乞歸省疏庚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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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父今年七十有二。七十之後。凡人血氣奄奄垂盡。月異而時不同者。此理之常也。臣父七十。居母喪。廬于墓側。蔬食三年。仍致氣力委頓。形貌毁脫。屬者累得家信。皆言老人疾病相仍。飮食消減。若將不保朝夕者。臣職守邊土。法不當奔省。驚惶憂懼。罔知所處。噫。臣雖無狀。粗識君親恩義之分。旣出身公朝。則恩情雖切。義不暇顧者。事君之常道也。抑臣情事。有甚切迫焉。亦甚哀痛焉。臣自辛丑年春從事體察之後。十年之間。長在關塞。不得數月相安於老父之側。甲辰年冬。臣在鏡城。其時母病彌留。差劇無常。使臣爲純孝之人。則當棄官奔歸。甘受邦憲。而臣之愚昧。每爲公義所止。且念北塞戎幕之官。人所厭避。嫌疑悶黙。不能便決。瓜滿之後。中途奔喪。病不得相救。歿不得面訣。窮天之痛。永纏心骨。母死之後。臣父鰥居。孤苦膝下。無子女看當家事者。雖臣身遠在千里。而實相倚爲命。飢寒疾癢。念玆在玆。今聞京城艱食。臣家又其甚者。流迫荒村。菽水不繼。臣每於消息之來。怛然疚懷。終夜不寐。對食流淚。傷虎之人。神色獨變。臣於今日。與他人異情也。伏乞聖慈仁覆悶下。曲察爲子之情。俾遂歸省之願。臣不勝煎悶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七月初七日下吏曹。吏曹回啓曰。疏辭悲苦。情理切迫。而事係邊地。令備邊司議處如何。初十日。光海判下曰。情理切迫。遞差。

辭同副承旨疏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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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故臣成渾門人也。臣師學術之正。踐履之篤。必有百世之公言。一時被誣之由。寃痛之狀。昭在國人之耳目。如臣眇末門徒。不敢容一喙矣。第臣分義有不安于心者。不得不仰陳于聖明之下。曩在辛丑臣師被誣之日。臣忝冒玉堂。陳疏自列。屛伏田野。日俟嚴譴。而聖恩寬宥。仍有鏡城之命。是時。臣師新陷罪案。情事莫白。臣方至痛在心。無意仕宦。而塞外戎幕之官。義有不可辭者。臣卽悶默趨任。厥後累叨職命。俯仰隨行。雖不敢以師生之故。終廢國家之事。而尋常愧忸。若無所容。不意今者。濫叨淸班。銀臺近密。與庶官事體有異。決非如臣罪籍門人所宜冒居。臣竊念師友取捨。趨向所係。國家官人之際。所宜明辨而審擇也。臣則迷惑。不但不以臣師爲有罪。其愛慕尊敬之誠。冤痛切迫之心。至今如一日。臣之趨向。大可見矣。雖荷聖度包荒。臣何敢冒昧於匪據乎。伏乞聖慈察臣情理。鐫臣新授恩除。以重士趨。以安愚分。臣無任惶恐之至。謹昧死以聞。

受由在江外時。辭同知經筵,世子賓客尙方提調疏。以加土事。受由在廣州地先塋下。因病久未還朝。丙寅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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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蒙恩由。歸省先墳。加土改莎。至賜澆奠。惠及泉壤。以臣庸賤。只自感銘心骨。不知所以仰達情悃也。臣本病殘之人。經旬草土。晨夕山原。觸冒風露。得疾甚重。頭痛疾喘。寒熱往來。衰年一敗。宿患乘時。左邊偏寒。腰脇疼痛。手足痲痺。有類風病之狀。根深積痼。差復無期。臣竊伏念。臣職所兼。皆是重地。當此開筵之日。決不可久曠。尙方出納。亦甚要緊。尤不可退伏鄕村。臣誠惶悶。不敢自安。伏望聖明審察公私事情。臣兼帶同知經筵,世子賓客尙衣院提調。幷乞爲先遞改。臣願蒙天地父母之慈。庶得安心委伏。專意調治。以延須臾之息。臣無任瞻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下諭。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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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八月二十四日。祗受卿宜勿辭調理上來事有旨。臣不勝惶感隕越之至。臣之所患。一向彌留。頭痛疾喘。情神昏眩。此臣近年常患。不敢種種煩冒。而今則一身分半。氣血否隔。一邊流汗。一邊寒粟。腰脇疼痛。手足痲痺。明是中風之漸。臣雖至微。各言軀命。畏愼寒縮。不敢登路。閱月經時。差復無期。臣兼帶同知經筵,世子賓客尙衣院提調。皆不可久曠之地。伏乞幷命爲先改差。恭惟聖慈仁覆悶下。無物不遂。使臣庶得安心委伏。專意針藥。未到十分之地。以救萬一之幸。臣之病勢。若是一時感傷。可以力疾。則臣安敢猥帶近密之職。久滯荒寒之野哉。臣以賤陋之疾。又此煩瀆。臣尤不勝惶恐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疏章。予心缺然。卿體予意。須勿固辭。調理上來事下諭。

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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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無狀小臣。久冒經筵重地。初乏絲毫裨補聖德。終以賤陋之疾。累煩天聽。自知死罪。蹜踖俟命。乃於本月初七日。祗受有旨。溫諭丁寧。使之調理上來。臣雖無狀。粗知臣子分義。其亦何心自安於病席乎。第臣所患。非如一時感傷之比。氣血否隔。半身偏傷。彌留之久。幾至四十餘日。一症纔救。一症隨發。以臣病症。較臣氣力。其勢決不能與之爲敵。久於相持。況望完復於時月之間乎。臣欲感激明旨。扶曳登路。則風病之人。汗流不止。暫傷寒氣。輒至危劇。若以煩瀆爲懼。自待完復之期。則當此開筵之日。臣以輪次侍筵之官。退伏鄕村。頃刻不寧。此臣之所以不得不更冒一死。仰陳情悃也。伏乞聖慈審察公私事情。臣兼帶同知經筵,世子賓客尙衣院提調。新授春秋館同知。幷命爲先遞改。臣竊伏念。臣年七十只少一歲。雖有才德可以堪任之人。已是致仕之日矣。況臣昏庸本不近似。而危疾纏身。死日將迫。其不可一日仍冒。事理明甚。如蒙天地父母之恩。釋重安分。專事針藥。萬一迓續縷命。得還朝列則時以特進。隨例入侍。瞻望淸光。更聽玉音。此誠區區犬馬之至願也。臣無任祈懇惶恐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只遞經筵官。

辭左議政疏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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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病狀。屢陳於前後告箚。瀆擾之罪。固已難逃。而伏承聖批。每以安心調理爲敎。竊恐聖明有所未盡於臣病實情。或慮調理之久則猶可差痊也。是臣誠悃淺薄。不能孚感天心。惶懼慙靦。不知所達。然虛帶職名。默默退伏。苟度時月。亦所不敢。玆更歷陳病所從來。以冀憐察。臣本氣血虛弱。皮骨尫羸。常多疾病。不比平人。犬馬之年。延至今日。誠所不意。往在己未春間。重患濕痰凝塊。腹臍浮脹之症。經年危苦。必死幸生。厥後病根常在。每有疾患。輒乘時發動。去年秋冬以來。脹氣頗重。出入禁庭。不堪勞憊。至於汗透重衣。以平時言之則決非供仕之人。而適會逆變相仍。未暇身計。竭氣殫力。扶曳而行。人或見臣之形。慮臣之敗。而孰知臣病之漸就沈痼至此哉。又自五月念後。寒熱往來。元氣大敗。而脹勢益重。延及腰脇。今則臍腹之間。如有物撑中。食積胸煩。氣鬱而升。轉側行步。牽引作痛。種種危惡之狀。不敢盡瀆。臣今七十。餘氣幾何。假使身無疾病。已是當退之年。況此沈痼之甚。豈有回蘇之幸乎。虞危日棘。領相新喪。得相之急。萬倍他時。尤不可虛拘病臣。一向曠闕也。伏乞聖明。參審公私事情。臣本職及兼帶。亟許幷遞。以開賢路。以幸國事。臣無任憂煎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疏章。具悉至懇。予意已諭。卿勿固辭。調理出仕。以副寡昧之至望。

辭領敦寧府事疏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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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病狀。經秋涉冬。一向沈綿。新承恩命。尙未肅謝。臣心悶鬱不安。不能貼身於病席也。仍竊伏念。臣無才德可以裨補絲毫。只以晨夕奔走。爲供職事業。不幸春夏以來。浮脹之氣。積傷重發。上自腰脇。遍及下部。種種陋狀。不敢盡瀆。臣前此常患此症。或時易差。暫見差減。猶可力疾。今則氣先澌憊。病乘其弊。似差添傷。欲起還仆。日寒之後。尤不敢苦。臣身之病。臣亦自知。待盡之外。更無可爲。加以眼病之後。瞳精失明。不能視物。已成廢疾之人。伏乞聖慈仁覆憐察。許歸骸骨。使得畢命於松梓之下。臣雖人事窮盡。有此陳乞。而犬馬之情。不勝悲感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上疏。予甚驚慮。卿雖有疾。義不可退去。須體予意。安心調理。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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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爲病所勝。氣奪神昏。差劇無常。一向彌留。前者島變又作。邊憂甚大。而召命之下。不得趁詣。聖誕陳賀。臣子至情所不容已。而亦不得進參。新除恩命。已經三箇月。而尙稽肅謝。一息雖存。禮式專廢。人事至此。不如無生。仍竊伏念。臣以近耋之年。抱此深痼之症。揆之常理。必無痊復之望。使臣雖在輦下。備數原任之後。而沈綿廢蟄。只耗廩食而已。臣誠惶愧。不能自安。玆敢冒昧萬死。更申前懇。伏乞聖慈曲可矜念。特許退伏待盡於丘原之下。臣不勝憂悶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至懇。予意已諭。須勿固辭。

辭領敦寧府事疏加土事受由在山所。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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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蒙天恩。得伸情事。至賜奠床。榮及泉壤。臣誠感激。不知所達。抑臣有危迫之懇。不得不申冒嚴威。臣之病痼垂死之狀。擧朝所共知。加以近日眼病漸重。專不辨物。雖一息未盡。而已爲篤廢之人。伏乞聖慈憐察實狀。特許仍伏丘壟之下。以畢餘命。臣不勝悚慄悲感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疏章。予甚驚愧。此非先朝舊臣辭退之時。須體至意。從速入來。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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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祗承本月十七日批下聖旨。溫諭丁寧。使之從速入來。臣死日將迫。心懷易感。奉讀三復。不覺悲涕也。臣之宿患沈痼篤廢之狀。前已屢陳。聖明之所洞燭。今不敢每每煩瀆。近日暑濕之中。添得寒熱之症。漸就苦重。不能起身。委仆丘壟。瞻望終南。不知所以自處也。仍竊伏念。臣之本職。自是敦寧閑局。別無時急之務。而所帶提調。皆是要緊。不可久曠之地。臣誠以此爲悶。不能一日安於病席也。伏乞天地父母。垂仁憐察。臣所帶司譯院軍器寺尙衣院提調。幷命改差。使公事私分得以兩便。臣不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至懇。予意已諭。卿勿固辭。入來調理。

自江外因國恤還朝乞歸疏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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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浮脹之病。積痼難醫。氣漸澌敗。諸症乘侵。已爲篤廢之人。入冬以來。痛勢尤緊。暫觸寒冷。輒至危劇。或似疝痛。或成瘡爛。轉側行步。不能自力。時或有不敢言病力疾隨班之日。而扶曳跛躄。不成貌樣。臣之不敢供仕。擧朝所知。從前陳乞。實出情理之不獲已。而只是螻蟻誠微。不能感動天聽耳。伏乞聖明憐察前後之懇。務存終始之恩。特許退伏丘原。以畢餘命。臣無任兢惶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心甚缺然。卿之情義。不可到今相棄。須念至情。勿爲退去之計。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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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前日。伏承聖批。辭旨丁寧。諭以情義。至以到今不可相棄爲敎。臣奉讀三復。瞿然自失。措身無地。臣之前後陳乞。只爲狗馬之齒。已過致仕之年。沈痼之疾。決無痊復之望。今年以後。病又大變。種種陋惡之症。雖不敢盡瀆天聽。而廢疾之狀。人所共知。精神昏喪。筋力澌敗。一向委伏。全廢人事。以此貌樣。其何以自列於原任之後乎。欲於縷息未盡之前。退伏先壟之下。以畢餘命。以安賤分。臣之情事。只此而已。臣本凡庸下流。非敢以進退自處。粗知事不辭難之義。亦不爲避事自便之計也。若使臣病不至此劇。精神筋力。尙可支堪。則臣雖無似。自非木石。長辭輦轂。遠離父母。豈臣所欲哉。衰年積病。心思易感。每一封章。輒增悲戀。伏乞聖慈更垂憐察。特許退伏。使之靜以俟盡也。但臣累年經幄。猥蒙恩遇。而學識蔑如。無一毫裨補聖學。此則臣之罪也。雖死目不瞑矣。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至懇。須勿固辭。安心調理。

沐浴後仍往墓下辭職疏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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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委伏村廬。伏承本月二十一日聖批。敎諭丁寧。辭旨嚴切。臣於垂死之中。奉讀三復。不覺涕淚交下。臣本氣弱多病。不比平人。近歲以來。重病在身。轉至沈痼。筋力澌殘。精神昏耗。思慮謬妄。無復人事。臣自量將此模樣。決不敢久忝朝列。常願退死於先壟之下。故從前屢箚屢疏。血誠陳乞。不但人所共知。聖明亦已洞燭微悃矣。今之乞暇椒水。實出於病不獲已。而崔鳴吉上達之言。亦非臣之情外也。自聞嚴敎。寢食不安。所當卽爲馳還。而宿病添傷。日漸加重。不能起身登路。瞻望宸極。只自悲感。臣竊伏念。臣病非一時傷感之症。時月之間。必無回蘇之勢。而臣所帶各司提調。皆是緊要。不可久曠之地。念及于此。尤不能自安也。伏乞聖慈。審察公私事情。尙衣院軍器寺司譯院提調。幷命遞免。以幸公事。以安私分。臣不勝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孤意已諭。須勿控辭。調理入來。遣史官諭之。遣內醫看病。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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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鄙陋篤廢之狀。瀆擾天聽。非止一再。臣雖甚無似。亦有心腸。豈不知分義之所不安乎。第以臣病。蒙恩調理。爲日已久。一向危重。決無回蘇之望。而各司提調。事務要緊。退伏村廬。虛帶職名。揆之事理。尤有所不自安也。玆敢冒昧萬死。更陳悃愊。伏乞聖慈特垂憐察。臣所帶尙衣院軍器寺司譯院提調。幷命改差。以幸公事。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宜勿辭。安心調理。後數日。特遣史官諭之曰。須速入來。以副孤至望。

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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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螻蟻賤命。不生不死。退伏村廬。已至兩月。尋常惶悶。枕席不安。屢勤醫問。賜以藥物。連遣近臣。下諭丁寧。聖慈軫念。恩數至此。臣非木石。豈不知感。沈綿委頓。未卽趍命。逋慢之罪。死無所辭。仍竊伏念。臣之病勢。必無回蘇之望。而各司提調。事務要緊。不可久曠。伏乞聖明參量公私事勢。司譯院軍器寺尙衣院提調。幷命改差。臣之前後陳乞。雖出於情事之切迫。而支離瀆擾。不勝惶恐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心甚缺然。孤之望卿還朝。不啻若大旱之望雲霓。須勿固辭。從速入來。

復入閣後陳情乞遞疏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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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退伏村廬。已經時月。屢承宣旨。尙未趍命。跡涉逋慢。恭竢罪譴。不意新命又及於垂死之日。驚惶顚倒。不知所以爲計也。臣之宿患沈痼。已無可爲。而腰脇之疼。下部之瘡。近日尤甚。專不得起身行步。賤陋之狀。雖不敢種種仰瀆。而臣情臣勢。實爲悶迫。伏乞聖明亟收成命。改卜賢德。以幸國事。臣不勝惶恐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上疏。深用缺然。卿其須速入來。以副上下之望。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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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前者伏承聖批。以須速入來爲敎。伏想聖意以臣爲猶可入來而不來也。臣之情有不然者。臣筋力雖盡。精神雖耗。塊脹之症。雖甚危重。猶可力疾扶曳矣。最是腰脇之疼。艱於運動。下部之瘡。全不行步。欲爲上去則病勢如此。欲爲退調則分義不安。臣之情事。實爲狼狽。時事艱危。相職久曠。臣罪逋慢。固宜萬死。其於國事。豈不寒心。殿下以日月之明。父母之慈。凡臣庶之情。無微不燭。無願不遂。使各安其分。獨臣抱悶。無路自解。中心憂惱。鬱而添病。伏乞聖明憐察實情。亟收成命。改卜賢德。以幸國事。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上疏。具悉卿懇。卿以忠良輔弼。佩國安危。孤方欲仰成。而累上辭疏。無意上來。心甚缺然。若失蓍龜。卿義當休戚是同。須體至意。勿爲固辭。

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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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本庸愚下士。遭遇聖明。荐蒙寵擢。猥至台鼎。臣當鞠盡筋力。期死夙夜。而不幸衰老之年。遘此危惡之疾。諸患交侵。轉相沈痼。連章陳乞。瀆擾天聽。罪實逋慢。方俟嚴譴。而旣下優批。繼遣承旨。眷注敦懇。愈往愈重。自顧慚懼。何以承堪。且承聖批。以無意上來爲敎。有若以臣爲求退引疾者然。臣奉讀至此。茫然失措。不知所達。若臣病不至此劇。猶可自力供仕。則臣是何人。偃然村廬。以爲辭退自便之計乎。臣病篤廢之狀。實是擧朝所知。只爲螻蟻誠微。未能感回天心耳。伏乞聖慈上念國事。下恤臣情。還收成命。以開賢路。臣雖無似。亦有心腸。豈不知分義之所不敢乎。情勢悶迫。不得不更冒嚴威。臣不勝惶恐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至懇。卿勿固辭。調理上來。以副至望。

與兩司同被罪罰疏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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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聞兩司臺官。以爭執入廟不可之論。連有竄黜之命。臣亦將愚惑之見。上箚陳列矣。同罪獨免。豈有是理。雖蒙聖度包荒。臣何敢委伏私室。晏然病告。有若身無負犯者然哉。伏願明正罪譴。均示人臣懲戒之道。臣不勝惶恐悶縮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爲惶恐。安心調理。

再疏三度呈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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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三度乞免。未蒙允許。欲爲連告則有所不敢。欲仍退伏則職名在身。臣之情勢。實爲悶蹙。臣今狗馬之齒。七十有六。筋力精神。餘存幾何。況此大病。沈綿閱月。宿患乘時。塊脹漸劇。氣鬱胸煩。呼吸促急。腰脇疼痛。轉側須人。臣之籲訴。實非循例呈告之比也。伏願天地父母。俯察情悃。勿拘常式。特賜鐫免臣職。使得委分安命。以待澌盡之期。臣不勝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上疏。具悉卿懇。卿義當休戚是同。更勿固辭。以副予望。

三疏七度呈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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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病實狀。聖明曾已洞察。臣之沈痼委頓。不堪起身之勢。擧朝所共知。臣非欲爲辭職。故引疾病者也。臣之病臥。已至四十餘日。今則氣血焦枯。皮骨相連。小腹浮脹。日加月深。人形盡換。鬼事已迫。針藥俱停。只待天命。雖荷天地父母之恩。小延須臾。而能復幾時也。伏聞近日連有進冊祔廟大禮。諸陵奉審。亦非一二處。臣於此時。尙帶職名。偃委枕席。臣心惶悶。何敢自安。伏乞特賜鐫免。以便公私。臣不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調理行公。以副予望。

四疏十六度呈辭。再遣承旨敦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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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立朝無狀。不能見信於君父。病告乞解之懇。疑於托疾求退之計。前後敦敎。再遣承旨。臣非木石。豈不知感。豈不知懼。不幸病勢至此。無由起身。天之所廢。只待死日。目今虜兵深犯。天下虞危。國論未定。上下否隔。適當此時。一向退伏。臣雖庸甚。不足有無。而職名在身。分義何安。憂心如醉。不知所止。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憐察。亟賜鐫免臣職。且治臣逋慢之罪。使公義得行。私分亦安。臣不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須體予至意。更加調理出仕。

辭左議政疏乙亥年四月初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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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年臣病不堪供仕之狀。聖明旣已洞燭矣。年前疏箚呈告。終歲瀆撓。而螻蟻誠微。不得感回天聽。聖批至以春和勿藥爲敎。臣子分義。不敢一向呈訴。及到新歲。扶曳問安。不久有都監之命。大禮之前。又不敢陳乞。而其時出仕。本非病愈堪仕也。今則氣力尤極澌敗。精神尤極昏謬。塊脹宿患之外。麻庳不仁。腰背疼痛之症。漸漸加重。轉動行步。必須人力。一日之間。昏仆僵臥。起坐時絶少。雖一息未盡。而有同屍軀。以此模樣。其何以隨參廊廟。酬應裁處乎。伏乞聖明曲察老臣前後情事。遞免臣職。以安臣分。以幸國事。臣不勝祈懇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雖有疾。臥閤論道。須勿控辭。

再疏四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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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昨承聖批。溫諭丁寧。臣非木石。豈不知感。更此煩瀆。極知惶恐。而情勢悶迫。不得不冒死陳乞。臣年紀已窮。病勢積痼。非但運身行步傴僂扶曳。有駭瞻視。氣力奄奄。漸有垂盡之狀。雖欲作氣自力。而天之所廢。不可以人事支也。臣固知聖情憐眷。不欲遽棄舊物。而雖遲延時月。決無更蘇之望矣。伏乞聖明上念國事。下察臣情。亟命遞免臣職。以幸公私。臣不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累上辭章。擬爲休退。予心缺然。若失蓍龜。卿雖老病。宜體至意。黽勉行公。須勿固辭。

三疏四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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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連章瀆撓。方切惶懼。伏承聖批。又降溫諭。眷顧之旨。愈往愈懇。臣雖至愚。亦有心腸。感激涕零。不知所達。第臣年病至此。衰敗至此。上自朝廷搢紳。下至衙門吏胥。莫不言臣頓衰。知其將不得復齒於班列。榻前登對之日。昏耗癃醜之狀。天鑑亦已俯察。無復隱情。而尙不蒙恤於天地父母之前。則垂死切迫之懷。更無申訴之路矣。竊見朝臣呈告解職者。無不循例引疾。而臣之陳乞。與他人異情。情窮辭蹙不成文理。只自瞻天望聖而已。伏乞聖慈更篤體下之情。務存蓋帷之恩。亟命遞免臣職。使奄奄縷息。靜而俟盡則踐分幸甚。國事幸甚。臣不勝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目今國事之艱危。有甚於前日。卿安忍棄予而去。坐見國家之顚隮。而不爲之恤乎。卿之一身。繫國安危。須勿固辭。以副仰成之至意。傳曰。左相批答。遣史官傳諭。

出寓東湖時辭職疏出來之日。適是晝講。吏判因文義。上達出來之事。則卽遣承旨洪命耈。喩之曰。大臣不坐而鎭靜。先自出去則人疑必尤甚。不可不速爲入來云。四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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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國家置相。非以備數。得人失人。治亂係焉。得人然後人心信服。人信然後可與論鎭靜之道矣。臣以無狀。猥仄大臣之後。久爲人所輕賤。非徒不得見信。終至辱身而辱國。近日洶洶之言。豈非明效大驗乎。嘗聞朱子論置相一款曰。其人可去。其位不可以苟充。苟充之患。馴至於此。此誠今日殿下之所當戒者也。臣之匪人。國之失人。已不可勝言。而老病之極。昏耗謬妄。雖尋常人事。不可以相責。況此艱危之際。策應機務乎。臣之不宜久冒。事理甚明。臣自數年以來。疏箚呈告。榻前陳乞。終歲籲呼。瀝盡肝血。而誠意淺薄。不得感回天心。百爾思惟。未知所以自處也。顧省臣身。上念國事。與其貪戀遲回。病國而妨賢。無寧扶出國門。甘受妄作之罪也。積年尸居。冒昧無恥。旣往罪咎。悔無所及。卽今垂死。餘日雖少。杜門屛伏。以謝將來。臣之至願也。伏願聖明察臣情事。許臣骸骨。遞免臣所帶之職。仍正臣經出國門之罪。不勝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萬甲軰無狀之言。不足介懷。須勿固辭。速爲入來。以副上下之望。

再疏四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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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昏謬。帶職出城。妄作之罪。在所難逭。方席藁待命。不敢寧處。又別遣承旨。續降敦諭。臣子分義。豈敢遲延。以重速逋慢之誅乎。抑臣有微悃。係是羞惡之端。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不得不冒死更陳。臣聞不誠乎身。不信乎朋友。臣之不得見信於人。實由臣平生行已無狀。遂致人如此。只自愧責而已。但以臣自處之道言之。大臣居廊廟之上。雖尋常論議之間。爲人所輕。不見信用。則幾微之際。所當先審。況此山陵奉審。是何等大事。書啓告君。豈尋常論議之比乎。無知之漢。不忍聞之說。爲一時所傾信。而以老臣吿君之辭。爲不足信。或以爲諱災而效謟。或欲查得實情。律之以欺蔽小人之罪。自古未聞有被入踐踏如臣者。耐羞忍辱。抗顔於具瞻之地也。上自朝廷士夫。下至厮臺馬卒。亦必嗤點而輕侮之。臣身不足言。其於名器何哉。昔。蔡謨不拜司空。王羲之誓墓休官。他之禮不禮。非關自已身上。而見幾之士。知漸而處身者然也。如使臣見幾於早。不俟終日。則夫豈有今日之事乎。揆之以體面。度之以義理。斷無仍冒之道。伏乞聖明俯諒微臣自處之誼。深念自上使臣之禮。常規之外。亟賜遞免。臣之年紀疾病。筋力精神。本無供仕之勢。從前陳乞之情。非不切迫。而近日臣心之所不安。尤有甚於此者。故敢以賤陋之狀。幷瀆於天聽之下。更乞聖明恕察而夬處焉。臣不勝惶恐戰灼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兇悖之徒動撓之說。不足介懷。須勿固辭。正色立朝。以杜時人驅逐大臣之習。

因鄭蘊疏斥辭職疏五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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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病近來益重。沈痼昏仆。無復人事。不意又遣承旨。一向敦迫。逋慢罪重。豈不知懼。顧念賤分。豈不知感。第臣氣力情事。決無供仕之勢。只待死日。更無可爲矣。瞻天仰聖。瀝盡肝血。而延時引日。尙靳一許。情窮辭竭。不知所以感回天意也。伏乞聖明憐察臣垂死實狀。亟命遞免臣職。以開賢路。以幸國事。且臣蟄伏郊外。罕與人接。最後始見鄭蘊之疏。大抵譏詆臣身。不有餘力。而其中論陵制一款。乃是斥臣書啓之辭也。當初奉審之日。聞新陵連歲頹圯。仍念新陵封築之形。與健元陵舊制不同。此後如得遵依祖宗舊制而爲之。則雖當雨水之節。似無渟畜之患。而自有順流之勢。故其時書達所懷。只欲防患於將來。非有一毫他意。而不料今日文成罪案也。熒惑聖聰。是人臣大罪。尤不敢一日安於職名也。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至懇。鄭蘊不究事理。掇拾浮妄之說。作爲論人之資。其言之不中。人必知之也。卿不可以此益堅求退之志。宜勿固辭。速爲入來。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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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雖甚無識。亦知違命之不敬。逋慢之有罪。當初雖有羞惡不安之心。率爾出郊。而及今下諭敦懇。不啻再三。呈告不許。亦已累月。如臣年病不至十分。氣力猶堪供仕。則臣子分義。何敢一向退伏。守株不移。以自甘罪戾乎。使臣雖扶曳出仕。沈綿昏仆。曠官廢事。實與在告時無異。臣之徊徨踧蹜。冒死陳乞。冀蒙憐察者。誠以此也。臣誠意淺薄。旣不能感回天聽。疾病沈痼。又不得承命趍詣。寧受違命逋慢之罪。以爲人臣之戒。臣不勝惶恐悶迫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上疏。予心缺然。卿之氣力。如是不逮。則臥閤論道。固無不可。卿毋困我。黽勉出仕。

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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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承聖批。敦迫之旨。愈往愈懇。至以卿毋困我爲敎。臣奉讀驚懼。措身無地。噫。君父之命。雖水火有所不辭。况召之以恩命。重之以懇諭乎。但臣情勢有甚悶切者。不得不復此陳訴。臣自上年夏後。病症極重。累月危劇。其間或不無差減之時。而本根深痼。沈綿摧敗。漸就澌盡。此乃耋年常理。決非人事所可回蘇也。近日暑熱之中。尤甚焦煎。塊脹痲痺之症。乘時益重。氣鬱頭痛。痰盛喘急。食治幾廢。消削骨立。雖一息未絶。只待朝暮而已。從前疏箚辭單中。不敢以淺陋危苦之症。種種煩瀆。聖明何以知臣之實狀如此乎。臣本寒賤下士。生長輦下。由科而進。爲祿而仕。及今遭遇。最蒙鴻造。唯將筋力。以爲報效之地。非敢以進退自處者也。若有一毫氣力可堪供仕。則離違殿陛。遠辭君父。夫豈老臣之情乎。伏乞聖慈更加矜念。亟遞臣職名。使國事幸甚。臣分得安。情事切迫。不避瀆擾。罪當萬死。臣不勝惶恐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病如此。則雖終歲臥閤。亦不爲妨。但當論道匡輔而已。卿須念予至意。更勿固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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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大司憲箚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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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迂疏疲軟。本不似風憲之長。而近日扶病供務。氣力澌憊。精神昏瞀。有若夢中人。臣非不知人器不稱。早宜辭退。而生逢聖明。不忍便訣。以至今日耳。朴東亮。臣非有心於庇護。而親舊相連。細知其本情。故自不覺憤嫉之心漸解。而原情之論遂勝矣。當此反正討罪之日。爲法官者。所當赫然至公。如靑天白日。而臣昧於物論。汨於私意。旣乖先後之序。又失輕重之科。臣之罪允合萬死矣。請先正臣罪。以振頹風。以扶公道。臣內傷外感。症勢彌留危苦。委仆枕席。今已累日。不得與同僚一時辭避。召命之下。又不得趨詣。臣之罪至此而尤所難逃矣。

答曰。所謂輕者。豈獨謂朴東亮乎。大抵近日論罪似不公。故歎其氣象之不美。言之耳。勿爲辭避。速爲出仕。以振綱紀。

再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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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官之體。凡有論議。長官爲主。近日之事。臣實主之。若以循情護黨之罪律之。則兩臺官之只遞。亦是聖度包荒。況臣全免。聞見謂何。物有摠攝。事有機會。今日深治偏黨。痛祛積弊。此誠不可失之機會。而先正臣罪。以肅朝著。亦爲摠攝衆志之道也。伏願聖明終廓乾斷。以徵後來。臣之賤疾。日就苦重。呈告得遞。似涉循例。玆將微悃。更瀆宸嚴。臣不勝祈懇戰灼之至。

答曰。勿爲辭避。速爲出仕。以副予望反正後臺諫論啓。請錦溪君朴東亮門外黜送。而自上以爲論罪甚輕。顯有護黨之色云云。特遞兩持平。故以獨免爲未安。連上箚子乞遞。

三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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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陳危懇。未蒙允許。臣誠惶悶。措身無地。臣之不可出仕。其義有三。臣與同僚。始終同議。是非得失。理無獨殊。而臣獨蒙出仕之命。同罪異罰。聞見甚駭。此不可出仕一也。臺官。正己而物正。臣顯有所失。何以言人之失。身旣不正。何以正人之非。冒昧而行。有靦面目。此不可出仕二也。痛懲循私黨比之習。允合今日變革之擧。而聖敎一下。群情震惕。受責諸臣。亦自知罪。臣之獨免。未知何辭。微臣進退失義。固不足恤。而抑恐國人窺殿下之擧措也。此不可出仕三也。始初之政。所係非細。伏願聖明深思熟慮。一體屛斥。以盡好惡之道。

答曰。勿辭。速爲出仕。不得已出仕。又爲避嫌。而又不蒙遞。退待物論。本府處置。又請出仕。

辭吏曹判書箚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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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本無才德。加以迂疏。新化之初。首忝憲長。綱紀不振。禁令不行。見識不明。論議不定。臺憲風裁。消落殆盡。出入經幄。已多時月。曾無一毫裨補聖德。臣之無用。殿下洞燭之矣。不意新命又出人望之外。驚惶隕越。措身無地。竊念今之銓長。古之冢宰。仕路淸濁。庶務墜擧。生民休戚。國家安危。皆係於銓長之得人與否。以殿下之明哲。宜擇識鑑精明秉心公正之人。以授是任。而不知殿下何取於已試不效之臣乎。臣之生世。已六十有五歲矣。歷數前代。絶不見如臣者。得爲銓長也。瞻聆駭異。百僚解體。眞所謂歇後作相。時事可知者也。臣雖無似。豈不知聞命卽謝。以報殊恩。揆分量才。決難承當。退伏累日。公議不發。三告加由。出於異數。臣誠憂悸。有若負重而臨蹶也。伏願聖明。察臣危懇。命改臣職。授以可堪之任。使得隨分盡忠。公私幸甚。

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須速出仕。以副予望。

辭吏曹判書箚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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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呈告乞免。非但爲疾病而已也。臣愚無似。聖明所洞燭。臣不暇自列。臣之受任。已經半歲。其間爲政。亦云久矣。循常守規。未能自拔於流俗積習之中。每一爲政之後。點檢除拜之人。可信者少。疑慮者多。臣心不厭。物議云何。官人得失。係國成敗。此臣之所以憂惶蹙縮。不敢一日安於銓席之上也。臣言非飾。出於血誠。伏乞聖慈。勿以臣爲循例之辭。亟許遞免。以幸國家。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都目政後。卽爲呈告三度。加給由。又上此箚。亦不許遞。乃出仕。

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安心察職。

辭吏曹判書箚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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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年衰病甚。決無供世之望。三告乞免。實非虛飾。而加給由之命。出於異數。驚惶隕越。不知所處。臣竊伏念。聖意所在。必以銓曺長官久於其職。庶可責其成效也。噫。得人而任則愈久愈善。如不得人則一日在位。貽一日之害。臣愚無狀。豈宜久冒。妨賢病國。所係非細。況臣精神昏憒。筋力澌殘。臍腹有浮脹之氣。左邊有偏寒之症。其他危苦之疾種種賤陋。不敢煩瀆。伏乞聖慈察臣之才不足任重。憐臣之病難於驅策。許遞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元子師傅。以安臣分。以幸國事。

答曰。省箚具悉。卿固合此任。宜勿控辭。速出行公。以副予望。

再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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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陳賤悃。極知猥濫。而憂惶切迫。不得不更瀆天聽。臣之當初受命。非不知不能勝任。而誠意未格。累辭不允。感竦之極。繼以貪戀。因循至今。苟度時日。古人曰。及之而後知。履之而後難。臣曾在先朝。忝竊郞僚。實不圖銓官之長爲任之難。至於此極也。賢才不收。闒茸未退。公道未恢。請托未祛。國事日非。身殃漸重。內懷憂愧。外積譏誚。臣之不可仍冒。事理明甚。不但臣自知之。知臣者見而知之。不知臣者聞而知之。此乃一國公共之論也。以殿下明哲。群臣能否。靡不燭照。而愚臣密邇經幄。爲日最多。衰病之狀。庸拙之實。必已洞見肝肺。無復餘蘊矣。未試之前。猶或試可。旣試不效。何用久誤。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雖臣子之分義。陳力就列。不能者止。玆亦聖人之明訓。伏乞聖慈矜臣不能。許臣知止。亟遞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元子師傳。使臣得以退保孱病。少延危喘。公私幸甚。是年六月都目政後。卽呈三度。加給由。又再上箚。不得命。乃出仕。

答曰。省卿箚辭。予心缺然。卿何辭之至此耶。去此所陳四弊。卿實能之。速出行公。以副予望。

三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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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今臣呈告。出臣不意。臣常以不能勝任爲懼。故從前屢吿連箚。榻前陳乞。亦非一二。而微誠未格。終不允許。臣自是後。不敢徒守退拙讓賢之心。而將殫竭筋力。以爲盡瘁之計矣。不料衰敗之年。猝遘危厲之疾。沈痛苦極。幸而回蘇。三受恩由。累日調治。非不欲出仕供職以無負初心。而元氣大敗。餘症尙重。熱未盡退。食未接口。咳嗽不絶。虛汗長流。起身出門。勢不能也。觀臣氣力。旬月之間。決無完復之望。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元子師傳。皆不可久曠之地。伏乞聖慈亟許幷遞。使得少延危喘。以保殘生。

答曰。省卿箚辭。予深慮念。卿勿控辭。調理察職。

辭刑曹判書箚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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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衰敗之年。累經危惡之疾。精神筋力。決難供務。而犬馬懷戀。黽勉遲回。近日以來。感冒彌留。從前所患濕痰。凝結臍腹。浮脹之症。乘時復作。積傷而發。根本深痼。思欲解職調治。以延縷命。不意三告加由出於異數。臣誠惶悶。不知所處。抑臣情事。有尤甚不安者。頃日。臣曺査覈丁永信免賤從良及致死根因也。只據其屍親之招回啓矣。今聞永信之家。不無回隱未盡之情。而不能鉤得實狀。則臣曺顯有査覈不明之失。而因此臺官盡遞。嚴旨累下。使臺風摧沮。聖德虧闕。臣曺之罪。至此而尤大矣。臺官不避貴戚。執法論事。該曺拘於文案。査啓失眞。是非甚明。公論至嚴。伏乞聖明絶袪偏系。獎右臺憲。亟命斥改臣職。以解瞻聆之惑。不勝幸甚。

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再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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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箚陳乞。極知煩猥。私情切迫。不得不更瀆天聽。臣之所患濕痰。凝結臍腹。浮脹之症。積有歲年。根本深痼。一有風露感冒之侯。或有勤苦勞傷之事。則乘時發作。往往而劇。近日以來。浮處漸大。脹氣漸重。胸膈煩憊。呼吸拘急。其勢決不能用筋力供事務矣。竊觀刑官爲任。實非閑漫。一日廢衙。便見訴牒委積。一日滞囚。足以損氣傷和。豈可以賤疾之故。而久曠刑獄之地乎。伏乞聖慈憐臣宿疾有非朝夕待瘳。察臣職務不可一日曠廢。亟許遞改。以幸官事。以安臣分。此箚子無批答。只踏啓字而下。以故得遞刑判。蓋上意想以屢箚乞遞爲未便。故不賜一言批也。

辭再任吏曹判書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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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無狀小臣。荐蒙誤恩。又叨匪據。此豈臣思慮之所及。抑輿情之所不料也。臣誠惶悶。不知所處。臣之庸拙。聖鑑之所洞燭。已試不效。公議之所共知。臣將何面。更汚銓席。重僨國事乎。況臣近日以來。重患暑症。病勢彌留。差復未易。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本職。以幸公私。卽欲陳劄。恐涉煩瀆。只呈辭單。庶幾聖察。而政院不諒情意。循例出給。臣不得已干冒天聽。不勝戰慄屛營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此時此任。非卿不可。不須辭之。速出行公。

遞吏判後辭知經筵,世子賓客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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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無狀小臣。濫蒙恩渥。淸班重地。前後冒據。極踰涯分。始誤聖鑑。終僨國事。臣之罪戾。死無足惜。且臣前忝銓曺之日。政院問啓之辭。造次之間。只陳其日爲政大槪。承傳未及擧行之由。初非有心於飾辭而逃罪也。及承嚴旨。反而求之。誠有如聖敎者。秩高守令監察之窠。固難以承傳擬差矣。其餘六品及初入仕之窠。不爲不多。遷轉之外。除出參用。實無不可。而昏然不省。闕然放過。官事任長。責專在臣。廢閣欺飾之罪。至此而無所逃矣。人臣事君之道。處心進言之際。一有不實。則餘不足觀。臣四年筵席。一無裨補。乃於垂死之日。犯此心術之罪。臣誠惶慄漸靦。無以自立於聖明之下也。臣本病孱之人。年迫七十。神識昏憒。後失前忘。雖尋常訓詁之間。開卷茫然。有如不曾讀者。加以素患濕痰。臍腹浮脹膝骨寒疼之症。日漸危重。必須多方針藥。積久調治。然後庶望生全。臣兼帶經筵知事講院賓客。不可久曠。伏乞竝命改差。以幸公私。

辭經筵賓客及尙方提調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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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自前月以來。左足成瘡。漸至瘢傷。閱月經時。愈久愈甚。今則專不納靴行步。臣所兼尙衣院提調。係是御供之地。封署開閉。必提調親之。而提調臣鄭光績以都監堂上。無暇本院之事。今又在告。臣之足疾如此。久不得趨衙。當此詔使之時。事多積滯。時急出納之事。極爲悶慮。尙衣院提調。伏乞改差。且臣之庸陋。最在人下。年迫七十。神識昏憒。經筵重地。本不近似。常懷凜凜。而所患之疾。治藥未效。其勢差完。不可易期。臣所帶經筵知事,世子賓客。竝命改差。臣無任惶恐戰灼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再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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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無狀小臣。賤疾之故。累瀆天聽。極知死罪。而公私情勢。不得不更煩陳乞。伏蒙恩由。己復經旬。多方治攝。苦未瘳痊。一向瘢傷。愈久愈甚。一足所患。雖是末疾。而其不得行身。實與重病無異。經筵重地。決不可虛帶久曠。尙方之事。亦不可一日稽滯。誠爲悶慮。不敢自安。伏乞聖慈察臣實情。臣兼帶經筵知事,世子賓客尙衣院提調。幷命改差。臣無任祈懇切迫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調理。不必固辭。

辭經筵賓客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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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自少日。精神昏短。不比平人。及今犬馬之齒。已迫七十。遺亡喪失。益難收拾。至於尋常訓詁文字。亦皆茫然不省。神者心之靈。而心者身之宰也。神昏若此。何事可做。因而志慮耗荒。處事乖謬。塊然漠然。只存軀殼。雖微官庶務。些少照管。尙沒奈何。況經筵重地乎。頃緣疾患。累乞鐫改。辭意汎然。未暴實狀。竊恐聖鑑或未盡悉於臣之無似也。臣之承授是任。亦已久矣。前此不敢單擧自列者。誠以所忝本職。尤似緊重。陳乞之際。每先所急。因循至今。若固當之。而內省身心。顧思名義。凜然知愧。終不敢自安也。恭惟聖明天覆。無物不遂。憐臣衰耗。諒臣實情。經筵知事,世子賓客。竝命遞改。使愚下之臣。得安其分。臣無任祈懇戰灼之至。答曰。省箚具悉。此時累辭。似乎過當。卿其勿爲固辭。

辭新授右議政箚在廣州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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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病伏昏憒之中。祗受下諭。不意新命出於輿望之外。心神驚震。久而靡定。瞻聆錯愕。遠邇疑怪。豈獨臣之不幸。實國家之羞也。臣得侍經筵最久。殿下亦歷試臣旣多。臣之百拙無能。不足任用之狀。殿下已知之矣。臣不敢自列也。當今元勳重望。老成先進。歷數朝列。未爲無人。以臣之愚。反居其上。臣雖無恥。何敢承當。置相得失。關國安危。比之於棋。失一緊着。便是敗局。臣知異時聖明必悔之矣。伏願殿下深惟軍國之計。審察興替之機。不遠而復。還收成命。改卜賢德之臣。以慰朝野之望。臣無任悶迫析懇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學識才德。衆所共推。名覆金甌。亦在人先。欲濟時艱。捨卿伊誰。今拜此任。實出輿望。卿宜安心勿辭。須速上來。以副予意。遣史官諭之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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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昨日伏承聖批。溫諭丁寧。臣惶悚感涕。不知所達。第念國家任人。當以其器。人臣受任。各量其才。此不昜之義也。臣遭遇聖明。感激隆眷。前後冒受。皆不自量。尸位素食。負國孤恩。自知罪戾。心常凛凛。往既不諫。來可以追。揆分量才。決難承受。臣之平生退轉。不得長進。正坐氣禀柔懒。全乏陽剛振發之資。退而守拙。猶可自勉。進而有爲。誠不能也。今若強其所不能。必欲策而驅之。責蚊負山。顛仆無疑。臣身不足。說奈國事何。伏願殿下勿拘常規。明察英斷。改卜賢相。以濟時艱。以幸國家。臣非不知煩瀆爲懼。而事係安危之重。不得不冒死更陳。無任切迫祈懇之至。

答曰。省卿箚辭。予心缺然。予意前已盡諭。須勿固辭。速爲入來。以副上下之望。

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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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披瀝肝血。累陳情悃。辭不達意。誠未格天。徒歸於循俗例讓之爲。未蒙察其實狀。矜其不能。此臣平日不能誠實。不得見信於君父之所致。惶悚慙靦。無以自白。夫君父之命。雖赴湯蹈火。有不敢辭者。擢之台輔。視以股肱。人情寧有欲辭之心乎。況臣本非山野之士。由科而進。爲祿而仕。何敢以進退自處乎。只爲其事誠不堪當。其情甚不安也。臣之不赴召命。已至旬日。逋慢之罪。固合萬死。與其冒進而顛沛僨事。無寧退伏而甘受逋慢之罪也。且臣近日以來。得疾甚重。半身偏傷。已成風病之人。其勢決不能供仕。而今臣之憂。正在於人器不稱。不能勝任。故不敢以疾病煩瀆也。伏願殿下更加快斷。勿以改卜爲嫌。惟以得賢爲務。明鑑慎簡。以幸國事。臣不勝切迫祈懇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勿固辭。調理上來。以副予望。三箚後猶不得請不得已上來肅拜。

因憲臣避嫌辭職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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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遭時罔極。不敢告退。雖悶黙奔遑於危急之際。而自知無狀。決不可久冒匪據。尋常凜凜安矣。今見持平申達道避嫌之辭。有曰廟堂與台閣。歧以爲二。言必矛盾。計必枘鑿。不知恊和朝廷。只要和好胡虜。不能攻撃胡虜。唯務排撃臺諫。臣之尸居廟堂。不能攻擊胡虜。只要和好胡虜則是臣之罪。雖萬被誅責。固無所辭。至於排撃臺諫則本非臣心所存。誠未知指何事而云耶。前日政府之啓。只爲開李貴出仕之路。以救解情外之言耳。何嘗有意於排撃也。臺官顯加刺斥。至謂朝廷不和。腹心受病。將至不可救藥。其歸罪之重。乃至於此。臣雖無恥。豈敢偃然朝堂。以誤國事乎。伏願聖明斥免臣職。改卜賢徳。以濟艱危。以安愚分。

答曰。省箚具悉。無倫之語。如是相較則反損大臣體面。卿勿控辭。痛懲此習。使年少新進之輩。得知廟堂之尊重。

出仕後再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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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前日。重被臺官刺詆。爲臣自處之道。所當退而杜門。以謝人言。而左議政臣申欽方在再告中。備局廢坐已三日矣。緊急回啓之事。漸至稽滯。臣實瞿然憂之。今日雖強顔來仕。而顧省臣私。豈得安心。且臣才拙智淺。加以昏耗。從前軍國重事。専靠僚首。臣於席末。仰成而已。獨當籌畫。臣所不敢。當此艱危之際。一着得失。成敗所關。此臣之所以尤不自安也。昨承聖批。有曰。使年少新進之輩。得知廟堂之尊重。此不可以他求。唯早退如臣匪人。亟升賢德重望則年少之輩。自知廟堂之尊重矣。伏願聖明留意焉。

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行公。

引疾辭職箚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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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凡朝臣呈告乞遞者。例皆引疾。其間雖有實病在身勢難供仕之人。皆不免爲循常之事。而聖明亦安得以盡察乎。今臣之告。與他人異情。臣自八月以後。重患泄痢。彌留累旬。輾轉添傷。下部虛寒。濕疾凝結。臍腹之下。漸漸浮脹。今則浮脹之氣。延及腰脇。拘牽煩懣。氣鬱而上。飲食日減。元氣日敗。臣本衰朽。何以堪支。臣之所患。非一時偶發之疾。曾於己未年間。患此症甚重。辛苦經年。必死幸生。犬馬之齒。比前愈邁。危惡之症。本根深痼。差痊之望。決無期日。此臣之所以冒死瀆撓。而不知止也。至於臣之迂疏不才尸素無用之狀。非不自知而不暇陳列也。伏乞聖慈察臣實病。憐臣澌敗。臣本職及兼帶。幷命遞免。以幸國事。以安臣分。臣不勝祈懇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予甚慮念。卿與寡昧。固當休戚是同。終始勉輔。豈可以一時疾病。至於乞解哉。卿須念時事之孔棘。速爲調理出仕事。遣史官諭之。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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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賤陋之疾。屢瀆天聽。方切惶懼。伏承聖批。溫諭丁寧。至於遣醫賜藥。蒙天地父母之慈。日望回蘇之漸。而不幸痼疾。一向彌留。浮脹上升之氣。少無所减。腹痛泄瀉之症。近復添重。眞元日消。肌膚已脫。臣之氣力。恐不得支撑也。廢仕之久。已經累旬。差痊之望。決無期日。臣心惶悶。不敢自安於病席也。伏乞聖慈察臣病勢。諒臣情事。臣本職及兼帶。亟命遞免。以幸國事。以安臣分。又此瀆撓。臣罪萬死。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勿藥之喜。予日佇待。須勿固辭。善爲調理出仕。以仁居之獄出仕

引疾辭職箚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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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重病在身。勢甚彌留。前者屢告屢箚。庶蒙垂察。而不意逆豎稱兵。變出近邑。作氣而起。扶疾而行。其時豈有顧念身病之心哉。至今凝結浮脹之氣。少無痊減。腹裏刺痛之症。差劇無常。時於公坐。不覺失聲。知臣病者皆以爲危。不仕備局。今已有日。臣心悚仄。不敢自安。臣病無昜蘇之期。臣職非久曠之地。伏望聖慈諒察公私事情。臣本職及兼帶幷乞遞免。取進止。

答曰。省卿箚辭。予甚慮念。卿須勿辭。安心調理。

辭勳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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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等以推官不可錄勳之意。陳啓陳箚。至再至三。而未蒙允兪。竊恐聖明猶有所未孚於臣等之肝膈也。今此錄勳之擧。聖意所在。實非偶然。當愼㨂告變時宣力之徒。以酬其勞可也。鞫廳諸臣。只奉旨訊問而已。有何可紀之勳乎。雖有己丑舊規。此特出於一時恩命。非經遠率由之典也。今不可援以爲例。混施罔功之人。以取譏當時。貽笑後世。臣等雖無似。備位大臣。凡係政令之失。當隨事力爭。務欲刑賞不濫。人心洽服耳。連章累牘。不避瀆擾者。豈但爲一身廉恥而已哉。伏願聖明勿以臣等之言爲例讓。揆之事理。參以時勢。亟收幷錄之命。以杜濫僞之弊。

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至懇。予意前日已諭。卿等須勿固辭。

引疾辭職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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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濕痰。凝塊小腹。浮脹之症。積痼難醫。呻痛之中。僅僅支行已累月矣。自近日以來。感傷風寒。諸般苦症。雖不敢一一煩瀆。而痛勢甚重。不得隨參推鞫。今三日矣。臣不勝惶恐未安之至。臣本職及兼帶。幷乞遞免。

答曰。省箚具悉至懇。卿其勿辭。安心調理。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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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重感寒疾。痛勢甚苦。伏蒙聖慈遣醫賜藥。臣誠感激。不知所達。臣年衰氣微。差復未易。頭痛流汗。尙伏枕席。昨日召命之至。不得趨詣。臣不勝惶恐。日已昏暮。未卽陳列俟。罪尤增惶恐。

答曰。省卿箚辭。予甚慮念焉。卿其勿辭。安心調理。

引疾辭職箚戊辰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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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宿病在身。浮脹之氣。漸覺添重。近雖殫竭氣力。扶曳行公。而其勢殆不堪支。數日前。又遭長子婦喪。傷痛之中。病勢轉劇。胸膈煩鬱。腰脅疼痛。不能起身。召命臨門。未卽趨詣。臣不勝惶恐待罪。

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勿爲待罪。安心調理。

引疾辭職箚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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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當此內外艱憂孔棘之日。久冒匪據。無所猷爲。唯以賤疾。屢瀆天聽。臣雖無似。亦有心腸。豈不知分義之所不安也。病勢至此。旣難供仕。則悶迫之情。亦安得不陳於天地父母之前乎。臣之濕痰。凝結小腹。浮脹之症。積有年歲。每有疾患。輒乘時發作。已爲深痼難醫之疾矣。自上年秋冬以後。脹勢漸重。而亦無朝夕緊急之痛。故作氣扶曳而行。累閱月矣。今則浮脹之氣。延及腰脅。轉側行步。甚覺拘牽。近又添得痁疾。寒熱往來。頭痛眩暈。元氣澌薾。精神昏耗。臣年七十。氣力幾何。以臣之氣。較臣之病。差痊之望。決無期日。伏願聖慈察臣犬馬之年。念臣沈綿之狀。臣本職及兼帶。亟許遞免。使臣得以延息須臾。靜以俟盡。臣不勝切迫祈懇之至。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至懇。卿其勿辭。安心調理

引疾辭職箚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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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本無才德。可以稱職。而徒將筋力。奔走服勞。以爲報效之地矣。今臣病勢深痼。元氣澌薾。七十垂盡之人。決無筋力可以供仕。則臣之呈告。誠出於不獲已也。昨蒙聖批。溫諭丁寧。以從速調理出仕爲敎。抑恐聖明似有未悉於臣病之實狀也。臣之所患。若是一時感傷。可以易調易差。則何敢屢告屢箚。煩瀆至此哉。臣雖尸素。顧所居則相職也。當此艱之日。一向病伏。非但臣私有所未安。曠廢職務。久妨賢路。其於國事。亦甚不幸。臣之所以不得不更陳情悃。以祈垂察。伏乞聖慈審量公私事情。臣本職及兼帶。幷乞遞免。臣不勝切迫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至懇。卿以忠良輔弼。佩國安危。予方切仰成。不意玆者。卿辭至此。予心缺然。爰命醫官不離看病。卿宜善攝身恙。從速出仕。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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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不幸嬰疾。比年漸重。自去秋以來。病告辭箚。前後相續。瀆擾天聽。臣每一封章。心神萬殞。前日伏奉聖批。辭旨懇眷。出於尋常。臣愚無狀。何敢勝當。至於委遣內醫。不離看病。感激惶悚。措身無地。第臣所患塊脹。積久深痼。已成難醫之疾。今添泄瀉寒熱之症。亦由宿疾在身。氣敗胃傷而致也。臣衰已甚。暮景垂盡。病敗相仍。理勢之常。決非時日之間所可回蘇。伏乞還停內醫看病之命。使臣得以安心於枕席也。臣不勝猥濫惶悶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遣醫之後。勿藥之喜。予日佇待。卿勿控辭。安心調理。

因刷送事引咎箚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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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前日。備局有司堂上。以上命來問刷送可否。臣常以爲處國家之事。與匹夫處身有異。不可全置利害於度外。故臣意凡被擄之人。受價轉賣。胡俗也。今雖刷送若干名數。而若於所授之胡。持物貨求贖。則猶可解其暴怒。全還人命。此亦爲方便。緩禍之一計也。病昏之中。未暇反覆消詳。率爾仰對。及見張維之箚。明白直截。理到之言。安得不服。方恨臣操守不固。過爲利害所動矣。今聞姜瑜。以不治議者僨事之罪。至於歸咎臺官。臣尤不勝瞿然也。臣以無似。久冒匪據。不能設一策。禦敵而保民。反爲此害義理失人心之論。若非聖明堅定不撓。則幾誤國事之罪。臣實當之。請治臣罪。以謝國言。

辭尙方提調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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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尙衣院。偸竊奸濫之事。狼藉之此。而臣備員於提調之首。其不能檢飭致察之罪。臣亦難免。理不可仍冒其任。且本院提調。非如外各司提調之比。凡御供之需。封閉出納。必提調親爲之。臣自忝冒相職之後。拘於體面。不得出入院中。親自照管。虛疏不職。臣實當之。伏乞遞臣提調。以幸公事。以安臣分。

答曰。省箚具悉。卿近來長在疾病之中。姦濫之事。不能致察。勢所固然。卿其安心勿辭。

辭領議政箚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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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才德俱蔑。年病已深。曩日愚臣之力辭。聖上之許遞。允合公私事理。蒙天地父母之慈。庶望保攝餘喘。而不意玆者。復申前命。臣心驚懼。若殞淵谷。臣嘗讀朱子延和奏箚。論輔相一款曰。不稱則更求賢者而易之。其人可退。其位不可以苟充。至哉言乎。殿下試臣二年。旣無一毫之效。臣實不稱之甚者。可退而不可復進也。況揆席之首。體面尤重。以臣庸愚。何敢承當。伏乞聖明改卜賢德。以幸國事。

答曰。省箚具悉。前日之勉副卿意。蓋出於不獲已。非以爲不稱其任也。卿之德望。實合具瞻。須速出仕。亮采惠疇。

因李貴論斥辭職箚己巳閏四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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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百拙無一能。且不曉解事務。前後重任。皆非所堪。自知甚明。何待人言。只以呈辭則近於循例。箚疏則誠未格天。黽勉晨夕。尋常愧懼。伏聞昨日筵中。兵曹判書李貴論臣一款。正中臣之實狀。臣之冒昧尸素之罪。至此而無所逃矣。李貴是臣母黨尊屬。自少相親。故知臣無用。莫李貴若也。況臣衰耗已劇。宿病在身。晝則扶曳趨衙。夜則委頓床席。精神昏喪。有若土偶。當此軍國憂危之時。決不可一日仍冒。重誤機宜。伏願聖明察臣情事。遞臣職名。以幸國事。

答曰。省箚具悉。昨者兵曹判書李貴妄論大臣。厥失大矣。然志在矜伐。而無他意。其不能擇言。亦是病痛。故置而不責。其忿懥之言。不必與較。卿宜勿辭。安心行公。

請進講大學箚庚午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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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愚。嘗仰殿下有聖人資質。當爲聖王事業。越自遭遇八年以來。其嚮望期待之誠。有非臣口所能盡臣之情也。但聖王事業。不可以智力功利假借而爲之也。必有聖人之學。爲之根本。然後布置施爲。皆得其道。所謂聖人之學。非有他道。悉備於大學書中。三代之敎。只有此法。無許多文字。從古聖賢。皆從這裏專功。以爲終身受用之地。帝王修身治國之道。不可捨此而他求焉。如論語孟子。亦無非聖賢切要之言。而皆是隨事答問。只一項事。自爲一項道理。學者讀之。難見要領。不如此書統說爲學之大方。其規模節目。先後次第。井井不紊。一開卷而便可領會。不欲爲學則已。苟志於學則當於此書。反覆熟玩。專精體認。循序用功。須臾不可離也。昔。尹和靖見伊川半年。方讀此書。朱子亦言吾平生精力。盡在此書。聖賢之用功於此書。於此可見。今世之人。視此書爲小子誦習之陳談。讀了一過。更不收拾。誠可痛歎。臣竊惟殿下之於此書。旣講之久矣。聖學高明。其於規模節目。文義句讀。想已通透。無有未盡之恨矣。第未知反身驗心之功何如也。夫讀書。將以行之也。如讀格物致知。則須是實用力於格物之功。以致其知。若只如此讀。實不如此做。則所讀之書。只資口舌潤文筆而已。於身心。有何益乎。其間雖不無感發善端。開明知識。而終不得爲大段全體之聖學也。伏願殿下擔當聖學。委質從事。常以此書。置之几案。披閱玩索。日復一日。雖讀他書。將他所說道理。却就此書條目。逐一塡補理會。交相發明。且凡日間應接用心處事之際。必以此書爲準則。晝而行之。夜而驗之。行有不合。則惕然改之。如恐不及。至於性偏之處。尤加猛省克去之功。無容一毫苗脈焉。持守旣久。漸見純熟。然後方是講此書之效也。誠意之功。務在篤實。正心之功。最爲精密。切願殿下專意焉。若乃齊家治國之道。自有推廣之序。而本末先後。經有明訓。臣未暇陳達。更願殿下日新己德。以爲新民之本焉。臣自少時。授讀是書。雖氣質凡用。物慾汨沒。不能有所持循。而愚下之見。未嘗不深信其必然也。玆於侍講之初。以先講此書爲啓。旣講之後。以通講或問。累次陳啓。只緣臣非親經歷踐履之事。奏達之際。言不明白。事不眞實。無以感回天意。此則臣之反身不誠。不得見信於君父之罪也。臣每於進言之時。顧省臣身。不覺背霑汗而面發赤也。臣於近日。因病受鍼。蒙恩調攝。退休累日。呻病之中。有時披讀章句。玩復之間。深有所感焉。蓋臣衰病已甚。死日將迫。衆念消減。本心呈露。傷旣往之莫追。慨前途之已暮。不任犬馬之精。敢效芹曝之獻。伏願殿下虛心留省焉。取進止。

答曰。省卿上箚。深嘉至誠。箚辭。予雖不敏。當服膺而自勉焉。

論追崇典禮箚庚午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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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學術空疏。不能曉解禮經。神識昏耗。不能明見事理。常自憒憒度日。而頃者榻前。以李貴箚論。下詢於臣。臣雖甚愚無知。不敢不以所懷陳達也。臣意以爲創業之君。始自建立宗廟。故追崇先代。無所壓屈。無所妨礙。允合事理。且有典禮可據矣。今殿下中興功烈。雖與創業無異。而以小宗入紹大統。奉承先王宗廟。其事體與始建宗廟不同也。大院君上無承受祖宗之命。下無臨御臣民之事。而殿下以私恩追崇大位。陞入太廟。臣恐於宗統有所壓屈。於公義有所妨礙也。孔子曰。踐其位。行其禮。奏其樂。不得踐其位。則其於禮樂。何哉。如此莫大之事。必合於禮之正。然後人心悅服。若使不合於禮。人心不服則雖曰尊親。而非所以尊親之道也。且臣之愚意。今此追崇入廟之擧。非踐位之君自然相繼之序也。一位陞附。一位祧遷。殿下尊親之情。追遠之孝。必不得兩全。此亦不可不商量也。以臣昏耗。其時說話。爲日已久。雖不能了了。大槪記得如此。瞽言無據。誠不足爲有無。而於追崇入廟之論則左矣。伏見李貴前後箚答之批。臣心惶懼不安。久而靡定。今日廷臣。不得將順聖上至情者。只爲此而國家莫大之擧。而前代亦無明白可據之文。故或見處不同。或見到不及。或言語不中。援譬失當。而其心則均是爲國家爲君父。非有他情也。殿下以過情之言。疑群下太甚。近日以來。朝著失色。氣象不佳。殊非聖朝之美事也。伏願聖明平心和氣。勿以逆心爲非道。勿以私恩掩公義。其難其愼。務得中正之禮焉。臣以不學無識。冒據揆席之首。使國家大議不得歸一者。皆臣之罪也。伏乞聖明早賜斥黜。改卜重望達禮之賢。則論議定而朝廷尊。國家幸甚。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勿辭。

引疾辭職箚四度呈辭後箚。辛未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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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承下諭。宜勿固辭。須速出仕爲敎。臣誠惶悶。不知所處。第以臣身輕賤。名器尊重。以輕賤之身。據尊重之器。其所損傷。必然之理也。臣爲是瞿然。不敢一日自安於匪據也。況臣犬馬之齒。今年七十有三。昏耗謬妄。固不足言。而宿病轉痼。痛勢日劇。精神喪失。筋力澌殘。顚仆就木之外。更無他事。伏乞聖慈憐察情事。勿拘常規。臣本職及兼帶。竝特許遞免。以安愚臣賤分。以完朝廷名器。臣非不知煩瀆爲未安。公私切迫。冒死陳達。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此非大臣辭退之時。須速出仕。以副予望。

救左相及玉堂箚傳敎中。有與李貴不和者。獨當排抑之語。故上箚救之。辛未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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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殿下不以臣爲無狀。置之大臣之列。非爲榮寵其身。實欲咨取其言也。當此追崇典禮。國家莫大之議。臣不敢隱其所懷。反覆陳其不可。非止一再。而殿下非但不爲採納。使之直奉承傳。奏聞天朝。是大臣之言。不足爲有無。而殿下必不以大臣待之也。臣將何面目。偃然朝堂乎。方席藁私室。日俟嚴譴。而昨日伏見答臣及右相之批。再昨之敎。非謂卿等。臣未知聖意之所在。而旣非臣等二人則恐指左相金瑬也。金瑬以元勳大臣。於聖上。有一體君臣之道。於李貴。有休戚與同之義。豈忍挾私懷嫌。敢欲立幟於議禮之間乎。臣知其必不然也。凡論禮之家。雖道義深契。兄弟至情。未免同異。自古然也。殿下以情外之疑。有此未安之敎。臣以同列共辭之人。驚惶隕越。不知所措。況在金瑬。當作如何心也。伏願聖明恕察而渙釋焉。今日又聞玉堂官員幷有拿鞫之命。未知此何等擧措。誠前所未聞之事也。臣不勝震驚憂悶之至。殿下於人君聽納之道。必講之熟。而只爲蔽於至情。逆于心則輒怒之。欲以威制也。雖越俎妄言。尙不可以言加罪。況玉堂諸儒乎。殿下平日。選擇儒臣。任以論思之責者。豈但爲將順聖旨而已乎。伏願聖明平心和氣。勿爲一時喜怒所使。徐究事理當否。且念國家經遠之圖。少霽雷霆之威。亟收拿鞫之命。以解瞻聆之惑。以爲貽謀之地。老臣昏耗。終始迷惑。不能改圖新見。臣亦同罪之人也。以古人語黙之道言之。則決不可抗顔開喙。而臣常愛君如父。當此莫大過擧。不敢以常規自處也。且臣以庸愚下流。五年匪據。無一毫裨補聖德。圖濟艱危。精神喪亡。筋力澌敗。衰病顚仆。決無供職之望。伏乞鐫削臣職名。以幸公私。

答曰。省箚具悉。李行遠等拿推事。已爲停寢。卿須安心勿辭。

待罪箚辛未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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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伏見答副提學崔鳴吉箚批。驚惶震慄。措身無地。至以視寡昧如嬰兒。予不學無識。見侮於臣僚。非一非再爲敎。此豈臣子所敢聞者乎。臣昏耗迷惑。冒居相職之首。今日之事。皆臣之罪也。伏乞亟正臣罪。以爲百僚之戒。

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勿辭。

待罪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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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再昨。陳箚待罪。方措身無地。伏見答右相李廷龜呈辭之批。杜漸之說。似非卿言。其時登對。只是四臣。而四臣之中。臣甚昏耗。言語謬妄。誠恐出自臣口而臣不自覺也。尤增惶怖。不知所處。伏乞明降敎旨。以正臣罪。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箚陳之事。實非卿言。須安心勿辭。

與尹相議追崇未安箚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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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承議啓之命。臣等雖甚無識。各有所見。杜撰以啓。只爲奉行之計則誠亦非難。而但念今此講定。無前大禮。與常時收議。事理不同。決非一二人意見率爾議之也。卽者時任則右相李廷龜在告。原任則昇平府院君金瑬未出仕。而只使臣等二人議啓。朝廷事體。恐不當如此也。況臣等於此事。與李貴朴知誡二臣者。所見相左。愚陋之說。前後瀆擾。非止一再。聖鑑想已洞燭矣。伏願聖明深惟典禮之重。不可草率講定。且念公共之論。有非臣等獨辦。徐待相臣備位。會同禮官臺閣。且召一時禮學之臣。博考熟講。務求中正之禮。以有辭於天下後世也。臣等反覆思之。終有所未安者。又此煩冒。不勝惶恐之至。

答曰。知道。批二日後乃下

內局提調辭免箚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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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今日。伏承內醫都提調之命。臣不勝悶慮之至。當此慈殿玉侯未寧之日。臣之筋力衰殘。顚仆於問安嘗藥之際。則有不可暇言。而臣於藥理。專昧向方。至於議藥之時。必不能參商當否。非但在臣分義有不可堪任之憂。其所關係。亦甚重大。伏乞聖明量察而遞改焉。

答曰。省箚具悉。箚中所陳專昧藥理云者。必是謙讓之辭。宜勿控辭。

內局提調辭免箚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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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衰敗已甚。素患塊脹宿患之外。諸疾交侵。雖力疾供仕。無一日安便。前月重得目瞳之痛。至今不能開睫辨物。近又添傷暑風。頭痛齒痛。苦苦不堪。至於面部。內外浮動。服藥施鍼。俱不見效。當此嬪宮産室調攝之時。連日不得參問安之列。極爲惶悶。臣所帶內醫院提調。伏乞爲先命遞。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調理。傳曰。遣內醫看病。

引疾辭職箚回啓後卽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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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不能勝任。非但臣自知之。人皆知之。殿下亦已洞知之。以道理言之則不能者當止。誠不可一日苟冒。而屬時艱憂。不敢求退。顧省羞愧。僶勉度日。雖無才德可以裨補毫末。而只欲殫竭情悃。盡瘁筋力。是臣素志也。不幸臣身痼疾。積有年紀。自今春復作。日加月甚。經夏以後。漸至危惡。下部浮脹。遍及腰脇。內而凝塊發動。有時上觸。或至顚仆。原患之症。已不可堪。而近又眼痛添傷。不能開睫。安精翳羃。如在霧中。至於公坐之中。酬應文書。不得自見。倩人而讀。臣之衰耗至此。疾病至此。筋力已盡。聰明已喪。決無供仕之勢。伏乞聖慈審察臣之衷情實狀。勿視爲引疾辭退之比。本職及兼帶內醫院提調。爲先命遞。庶得跧伏調治。以延須臾之喘。臣不勝祈懇切迫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予甚慮念。卿須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再箚九度呈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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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拘馬賤疾。呈箚者二。呈告者九。支離瀆擾。分義所不敢。而臣之情事。實有不得已者。臣病非一時感傷旬月見瘳之症。臣職非散秩閑局可以廢仕而調治也。臣甚庸拙。無所猷爲。在職去職。雖不足爲有無。而論其任則決不可虛帶而久曠。臣誠惶悶。不能自安於枕席也。塊脹漸重。遍及腰脇。食積胸煩。日就危苦。加以眼精昏蔽。不能視物。臣年七十有三。雖無疾病。筋力精神。已非可仕之日。而積傷重發。勢至難醫。其不能供職之狀。擧朝所知。而只是誠未格天耳。伏乞聖慈勿視循例之辭。審察肝膈之言。臣本職及兼帶內醫院提調。爲先遞免。以幸公私。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予甚慮念。卿雖有病。不可輕退。須勿固辭。臥閤論道。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引疾辭職箚出仕啓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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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榻前。親承聖敎。不啻丁寧。義當竭力供仕。以死爲期。而數日以來。症勢頓變。腹脹益重。鬱熱頭痛。脣舌焦渴。氣息尤甚沈微。常自垂頭。不欲開眼。當此逐日會坐竭誠殫慮之時。臣獨委伏私室。莫由致身。臣雖無狀。亦有心膓。反復思之。豈得自安。凡官患病。旬日廢仕。尙有自處之道。况臣在告。積月經時。此後差復。亦無期限。虛帶職名。一向調病。臣之悶迫。有不可言。而其於國事。豈不寒心。冒昧萬死。更陳情悃。伏乞天地父母。曲加憐察。遞免臣職。以幸國事。支離瀆擾。不勝惶恐。

答曰。省箚具悉至懇。予意已盡喩之。卿須體念。勿爲固辭。

受由辭朝日書進朱子箚及李文純公疏箚壬申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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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經年痼疾。一息僅存。旣無筋力供仕。理宜退死丘原。而遲回惓惓。不忍便訣。有若孺子之戀慈母也。顧省平生。行身用心之間。羞悔交積。萬念消减。而只是愛君之心。根於天性。不以進退死生而有所增損。故至於聖學進修功程。願忠之誠。耿耿于中。欲以平日所聞於師友者。臨當辭陛。撰進一箚。竊比古人之遺表。而積病之中。兩眼失明。精神昏喪。經營數日。做不得成。仍伏思之。人臣事君。必誠意素孚。然後所進之言。能感而易入。使臣雖窮思竭意。掇拾搆就。而旣非誠身而發。則徒是頰舌之空言。其於孚感之道。豈不遠乎。與其臣言之輕淺。不若借重於前賢。玆於朱子集中。得甲寅行宮便殿奏箚。我朝李滉集中。得戊辰封事敦聖學一款。此乃二賢臣於新君嗣服之初。勸進聖學之論也。所生之時雖有古今。而所論之道。前後一揆。求端下手之地。着力用功之方。該貫詳明。更無餘蘊。臣嘗讀而味之。敬而信之。每擬前席從容之日。欲一陳達者久矣。今敢淨寫一冊。齋心呈進。仰備睿覧。如蒙察納。置之几案。日復披玩。則是二賢者朝夕納誨。常在殿下之左右也。以殿下不與同時之恨。崇德敬賢之誠。其傾心會意。欣動感回之效。必出尋常萬萬矣。區區愚悃。實在於此。噫。三代以後。非無質美近道之君。而未聞有實用力於此學。能建極於民上。故或假或雜。而未得爲醇治者。出治之本使之然也。伏願殿下勿以摠察事務爲能。勿以維持一世爲足。唯以聖王心法之傳爲己任。窮其所言之理。率其所行之道。振拔於因循苟且之中。而超詣於正大光明之域也。昔宋神宗言於程明道曰。此堯舜之事。朕何敢當。明道愀然而對曰。陛下此言。非宗社生民之福也。今我殿下必以堯舜所以傳心者爲學。必以堯舜所以治民者爲政。轉身擔荷。終始一心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不勝希望祈祝之至。

答曰。省箚具悉。卿謄進至論。用沃予懷。喜玩不已。感卿忠懇。

聞雷震之變上箚在土塘癸酉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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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垂死老臣。伏蒙天恩。沐浴椒水。庶望回蘇。而水性寒冽。臣病氣弱。不堪久浴。退調於近村先壟之下已有日矣。宿患未袪。新症添加。腰痛苦重。有同折傷。臥起須人。不能運身。趁未還朝。方切惶悶。昨日傳聞雷震之變及於正殿。伏想聖心驚懼戒謹。必倍常時。臣之分義。所當卽爲登路。而病勢至此。不能趨及於諸臣問安之後。不勝惶恐待罪。

答曰。省箚具悉。深用缺然。今孤遭此大變。慄慄危懼。莫保朝夕。而卿辭以疾病。不爲來見。無乃吏判之言不虛而然耶。卿以先朝舊臣。與孤同朝。亦且年久。義當休戚是同。似不可相棄於危亂之際也。願卿勿爲待罪。調理入來。以副至望。時吏判崔鳴吉榻前啓辭有云。今番浴行。實是永退之計。高年宿德。中外繫望之人。若仍爲永退則殊是淸時欠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