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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13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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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一百三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一百三十九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一百四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一百三十九卷目錄

 僧部列傳十五

  北周

  靜藹附慧宣  道安附慧儁 慧影 寶貴

  僧勔       猷禪師

  僧度       僧崖

  普圓       慧瑱

  亡名附僧琨  僧妙

  慧善       寶彖

  僧實       僧瑋

  曇相       僧明

神異典第一百三十九卷

僧部列傳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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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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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藹附慧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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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靜藹,姓鄭氏,滎陽人也。夙標俗譽,以溫 潤知名,而神器夷簡,卓然物表。甫為書生,博志經史。 諸鄭魁岸者咸賞異之,謂:「興吾宗黨,其此兒矣。」與同 伍遊寺,觀地獄圖變,顧諸生曰:「異哉!審業理之必然, 誰有免斯酷者?」便強違切諫,二親不能奪志。鄭宗固 留藹決裂愛縛,情分若石。遂獨往瓦棺寺,依和禪師 而出家,時年十七。具戒已後,承仰律儀,護持明練,時 所推重。又從景法師聽《大智度論》,一聞神悟,謂敞重 幽,更習先解,便知濫述。周行齊境,顧問知律,講席論 堂,亟陳往復,詞令詳雅,理趣清新,皆略無承導。終於 世累,乃撫心曰:「余生年不幸,會五濁交亂,失於物議, 得在可鄙。進退惟谷,高蹈可乎?」遂心口相弔,擯影嵩 岳,尋括經論,用忘寤寐。然於《大智》《中、百、十二門》等四 論,最為投心所崇。餘則旁纘異宗,成其通照。言必藻 繢珠連,書亦草行相貫,高為世重,罕不華之。後自悟 曰:「綺文爽理,草實亂真,豈流宕忘返,不思懲艾乎?」自 爾誓而斷之。唯以釋道東騖,並味前聞。恐涉邪津,悔 於晚學。又入白鹿山逖觀黃老,廣攝授之途,莊惠詭 駮,標寓言之論,未之尚也。聞有天竺梵僧,碩學高行, 世之不測,西達咸陽,藹求道情,猛欣所聞見,私度關 塞,載離寒暑。既至渭陰,未及洗足,即申謁敬。昔聞今 見,見累於聞,大鼓徒揚,資訪無指。乃潛形倫伍,陶甄 舊解,蕪沒遜遁,知我者希,掩抑十年,達窮通之數,體 因緣之理;附節《終南》,有終焉之志。煙霞風月,用袪忘 反。峰名避世,依而味靜。唯一繩床,廓無庵屋。露火調 食,絕無所營。召彼癘徒,誨示至理。令其致供,日就噉 之。雖屬膿潰橫流,對位而無厭惡。由是息心之眾,往 結林中,授以義方,鬱為學市。山本無水,須便飲澗。嘗 於昏夕,學人侍立,忽降虎來前,跑地而去。及明觀之, 漸見潤濕。乃使挑掘,飛泉通注,從是遂省。下澗須便 挹酌,今錫谷避世堡虎跑泉是也。藹立身嚴恪,達解 超倫,據林引眾,講前四論。意之所傳,樂相弘利。其說 法之規,尊而乃演。必令學侶袒立合掌,殷勤鄭重,經 時方遂。乃敕取繩床圍繞,安設致敬。坐訖,藹徐取論 文,手自指摘,一偈一句,披釋取悟。顧問聽者,所解云 何,令其傳意,方進後偈。傍有未喻者,更重述之。每日 再講,此法無怠。有沙門智藏者,身相雄勇,智達有名, 負糧二石,造山問道。因見橫枝格樹,戲自稱身,遇為 藹見,初不呵止,三日已後,方召責云:「腹中他食,何得 輒戲?如此自養,名為兩足狗也。」藏銜泣謝過,終不再 納,遂遣出山。沙門曇延道安者,世號元門二傑,當時 頂蓋名德相勝。及論教體,紛諍由生,諮藹取決讓謝, 良久方為開散。兩情通悅,不覺致禮,各鳴一足,跪而 啟曰:「大師解達天鑒,應處世攝道,今則獨善其身,喪 德泉石,未見其可。」藹曰:「道貴行用,不即在言。余觀時 進退,故且隱居求志耳。」爾後事故入城,還歸林野。屬 周武之世,道士張賓,譎詐罔上,冒增榮寵,潛進李氏, 欲廢釋宗。既縱倖紫宸,蠅飛黃屋,與前僧衛元嵩脣 齒相副。帝精悟朗鑑,內烈外溫,召僧入內,七宵禮懺, 欲親睹𠍴犯,冀申殿黜。時既密知,各加懇到。帝亦七 夕同僧不眠,為僧讚唄并諸法事,經聲七轉,莫不清 靡。事訖設會,公陳本意。有猛法師者,氣調高拔,躬抗 帝旨,言頗激切,眾恐禍及其身,帝但述懷,曾無赦退。 藹聞之歎曰:「朱紫雜糅,狂哲交侵,至矣!可使五眾流 離,四民倒惑哉!」又曰:「餐周之粟,飲周之水,食椹懷音, 寧無酬德?又為佛弟子,豈可見此淪胥,坐此形骸,晏 然自靜,寧大造於像末,分葅醢於盜跖耳。」徑詣闕上 表理訴,引見登殿,舉手唱言曰:「來意有二,所謂報三 寶慈恩,酬檀越厚德。」援引經論子史傳記,談敘正議據證顯然。從旦至午,言無不詣,明不可滅之理,交言 支任,抗對如流,梗詞厲色,鏘然無撓。百僚近臣,代之 戰慄,而神氣自若,不阻素風。帝雖愜其詞理,而滅毁 之情已決。既不納諫,又不見遣。藹又進曰:「釋李邪正, 人法混并,即可事求,未煩聖慮。陛下必情無私隱,涇 渭須分,請索油鑊殿庭,取兩宗人法俱煮之,不害者 立可知矣。」帝怯其言,乃遣引出。時宜州沙門道積者, 次又出諫,俱不用言。乃與同友七人,於彌勒像前禮 懺七日,既不食已,一時同逝。藹知大法必滅,不勝其 虐,乃㩦其門人四十餘,入終南山,東西造二十七寺, 依巖附險,使逃逸之僧,得存深信。及法滅之後,帝遂 破前代。關山東西數百年來官私佛寺,掃地並盡,刮 聖容,焚經典。《禹貢》八州見成寺廟,出四十千,並賜王 公,充為第宅,三方釋子,減三百萬。皆復軍民,還歸編 戶。三寶福財,其貲無數。簿錄入官,登即賞費,分散蕩 盡。初於建德三年五月行虐關中,其禍既畢,至六月 十五日罷朝。有金城公任民部,於所治府與左右彷 徉天望,忽見五六段物,飛騰虛空,在於鳥路,大者上 摩青霄,大如十斛囤許,漸漸微沒,自餘數段,小復低 下,其色黃白,卷舒空際,類旛無腳。爾日天清氣靜,纖 塵不動,但增炎曦而已。因往東宮府,道經圓土北,見 重牆上有黃書,橫拖棘上。及往取之,乃是《摩訶般若 經》第十九卷。問其所由,答云:「從天而下,飛揚墮此。」於 時三寶初滅,刑法嚴峻,略示連席之官,乃藏諸衣袖, 還緘篋笥。初武帝知藹志烈,欣欲見之,敕三衛二十 餘人巡山訪覓氈衣道人,朕將位以上卿,共治天下。 藹居山幽隱,追蹤不獲。後於太乙山錫谷潛遁,睹大 法淪廢,道俗無依,身被斬縗無力。毗贊告弟子曰:「吾 無益於世,即事捨身,故先相告。」眾初不許慕從,聞法 便關覽大小諸乘,撰《三寶集》二十卷,假興賓主,會遣 疑情,抑揚飛伏,廣羅文義,弘讚大乘,光揚像代,并錄 見事,指掌可尋。冀藏諸巖洞,庶後代之再興耳。自藹 入法,行大慈門,繒纊皮革,一無踐服,唯履毳布,終於 報盡。後厭身情迫,獨據別巖,敕侍者「下山,明當早至。」 藹乃跏坐盤石,留一衲衣,自條身肉,段段布於石上, 引腸挂於松枝,五臟都皆外見,自餘筋肉手足頭面, 臠析都盡,並唯骨現,以刀割心,捧之而卒。侍人心驚, 通夜失寐。明晨走赴,猶見合掌捧心,身面西向,跏坐 如初。所傷「餘骸,一無遺血,但見白乳滂流,凝於石上。 遂壘石封外,就而斂焉。即周宣政元年七月十六日 也,春秋四十有五。」弟子慧宣者,內外博通,奇有志力, 痛山頹之莫仰,悲梁壞之無依,爰述芳猷,樹碑塔所。 後有訪道思賢者,入山禮敬,循諸崖隒,乃見藹書遺 偈,在於石壁焉。

道安附慧儁 慧影 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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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道安,俗姓姚,馮翊胡城人也。識悟元理, 早附法門。性無常師,聞道而至。兼以恬虛靜泊,凝心 勝境,謙肅為用,動止施度,凡厥禪侶,莫不推服。後隱 於太白山,栖遁林泉,擁志經論,思拔深定,慧業斯舉。 傍觀子史,粗涉大綱。而神氣高朗,挾操清遠。進具已 後,崇尚涅槃,以為遺訣之教。博通智論,用資弘道之 基。」故周世渭濱盛揚二部,更互談誨,無替四時。住大 陟岵寺,常以弘法為任,京師士子,咸附清塵。安內外 既明,特善文藻,動言命筆,並會才華,而風韻疏通,雅 調詳簡。執禮居尊,仁被朝貴,故榮達儒宰,知名道士, 日來請論,咸發信心,故得義流天下,草偃從之。周武 廓清天步,中外禔福,頻御雕輦,躬禮安焉。安道為物 宗師,坐鎮崇敬,令帝席地而止。安則如常敷化,高談 正法,詞無涉世,公卿側目,觀者榮慶。時及中食,安命 供設。帝將舉箸曰:「弟子聞俗人不合僧食,法師如何 以罪累人?」安曰:「佛法權實,律制開遮,王賊惡臣,並通 供給。貧道據法相擬,理非徒爾。」帝曰:「審如來言,非佛 意也,但恐損道眾耳。」又與賊臣同席,誠無預焉。即敕 將去,更論餘法,曾不以介意,斯即季代之高量也。後 敕住大中興寺,別加殊禮。帝往南郊,文物大備,諸道 俗同睹通衢敕別及安,令觀天子鹵簿儀具。安答曰: 「陛下為民故出,貧道為法不出。」帝聞,彈指歎善久之。 安鑒悟絕倫,德風遠扇,立形平準,守道自遵,皆此類 也。與同學慧儁知名周壤。儁姓朱氏,京兆三原人。生 不學書,而耳餐取悟,一聞不忘,藏諸胸臆,流略儒釋, 談如泉涌,攻擊關責,鋒鍔叢萃。曾於一日,安公正講 《涅槃》後,命章設問,遂往還迄暮,竟不稍怠。明旦又問, 構難精拔,安雖隨言即遣,而聽者謂無繼難。儁終援 引文理,微並相讎,遂連三日,止論一義。後兩捨其致, 方事解文,故使驚唱前修,預聞高論。儁後歷尋華土, 縱學名師,凡所霑耳,皆義通旨得。安與同室三十餘 年,言晤飛元,誠逾目擊,因疾而卒。安撫屍慟哭曰:「宣 尼有言,信不虛矣。」至天和四年歲在己丑三月十五 日,敕召有德眾僧、名儒道士、文武百官二千餘人於 正殿。帝升御座,親量三教優劣廢立,眾議紛紛,各隨 情見,較其大抵,無與相抗者。至其月二十日,又依前眾論乖各,是非滋生,並莫簡帝心,索然而退。至四月 初,敕又廣召道俗,令極言陳理。又敕司隸大夫甄鸞, 詳佛道二教,定其先後,淺深同異。鸞乃上《笑道論》三 卷,合二十六條,用笑三洞之名。及《笑經》稱三十六部, 文極詳據,事多揚激。至五月十日,帝又大集群臣,詳 鸞上論,以為傷蠹道士,即於殿庭焚之。道安慨時俗 之混并,悼史籍之沉罔,乃作《二教論》,取擬武帝,詳三 教之極。文成一卷,篇分十二。初歸宗顯本篇,有客問 曰:「僕聞風流傾墜,六經所以輯修;誇尚滋彰,二篇所 以述作。故優柔弘潤,於物必濟,曰儒;用之不匱,於物 必通曰道。」斯皆孔老之神功,可得而詳矣。近覽釋教, 文博義豐,觀其汲引,則恂恂善誘;要其旨趣,則亹亹 滋良。然三教雖殊,勸善義一,途跡誠異,理會則同。至 如老嗟身患,孔歎逝川,固欲後外以致存生,感往以 知物化,何異釋典之厭身,無常之說哉?但拘滯之流, 未馳高觀,不能齊天地於一指,均是非於一氣。致令 談論之際,每有不同。此所謂匿摩尼於胎。請幫助識別此字。掩大明 於重夜,傷莫二之淳風,塞洞一之元旨。祈之於彌劫, 奚可值哉?」主人答曰:「子之窮辯,未盡理也。夫萬化本 於生生而生生者無生;三才兆於始始,而始始者無 始。然則無生無始,物之性也;有化有生,人之聚也。聚 雖一體,而形神兩異;散雖質別,而心數弗亡。故救形 之教,教稱為外;濟神之教,教稱為內。是以《智論》有內 外兩經,仁王辨內外兩論,《方等》明內外兩律,《百論》言 內外二道。若通論內外,則該彼華夷;若局命此方,則 可云儒釋。釋教為內,儒教為外,備彰聖典,非為誕謬。 詳覽載籍,尋討源流,教唯有二,寧得有三?何者?昔元 古樸素,《墳》《典》之誥未弘;淳風少漓,《丘》《索》之文乃著。故 包論七典,統括九流,咸為治國之謨,並是修身之術。 若派而別之,則應為九教;總而合之,則同屬儒宗。論 其官也,各王朝之一職;談其籍也,普皇家之一書。子 欲於一化之內,含九流爭川;大道之世,使小成競辯。 豈不上傷皇極莫二之風,下開拘放鄙蕩之弊。真所 謂巨蠹鴻猷,眩曜朝野矣。佛教者,窮理盡性之格言, 出世入真之「正轍。」論其文則部分十二,語其旨則四 種悉擅。理妙域中,固非名號所及;化敷方表,又非情 智所尋。至於遣累落筌,陶神盡照,近超生死,遠證泥 洹。播闡五乘,接群機之深淺;該明六道,辯善惡之升 沉。敻祈出世而理無不周,邇及王化而事無不盡。能 博能要,不質不文,自非天下之至靈,孰能興斯教「哉? 雖復儒道千家,農黔百氏,取捨驅馳,未及其度者也。 唯釋氏之教,理富權實,有餘不了,稱之曰權,無餘了 義,號之曰實。通言善誘,何名妙賞?子謂三教雖殊,勸 善義一。余謂善有精麤,優劣宜異。精者超百凡而高 昇,麤者修九居而未息,安可同年而語其勝負哉?」又 云:「教跡誠異,理會則同。爰引世訓」,以符元教。此蓋悠 悠之所昧,未暨其本矣。教者何耶?詮理之謂。理者何 耶?教之所詮。教若果異,理豈得同?理若必同,教寧得 異筌不期魚,晜不為兔,將為名乎?理同安在?夫厚生 情篤,身患之誡遂興;不悟遷流,逝川之歎乃作。並是 域內之至談,非踰方外之巨唱。何者?推色盡於極微, 老氏之所未辨;究心窮於生滅,宣尼又所未言,可謂 請幫助識別此字。之似盡,察之未極者也。《經》曰:「分別色心有無量相, 非諸二乘所知。」且二乘之與大行,俱越妄想之鄉,菩 薩則惠兼九道,聲聞則獨善一身,其猶露潤之比巨 壑,微塵之比須彌,況凡夫識想何得齊乎?故《經》曰:「無 以日光等彼螢火。」若夫以齊而齊,不齊者未齊矣;以 齊而齊,於齊者未齊焉。余聞善齊天下者,以不齊而 齊「天下者也。何須夷嶽實淵,然後方平;續鳧截鶴,於 焉始等。此蓋狷夫之野議,豈達士之貞觀乎?故《諺》曰: 『紫實昧朱,狂斯濫哲。請廣其類。上至天子,下至庶人, 莫不資色心以成軀,稟陰陽而化體。不可以色心是 等,而便混以智愚。陰陽義齊,則同之於貴賤。此之不 可,至理皎然。雖強齊之,其義安在』?」帝為張賓搆譖,意 遣釋宗。初覽安論,通問僚宰,文據卓然,莫敢排斥,當 時廢立遂寢,誠有所推。至建德三年,歲在甲午,五月 十七日,乃普滅佛道二宗,別置通道觀,簡釋李有名 者,普著衣冠為學士焉。安削跡潛聲,逃於林澤。帝下 敕搜訪,執詣王庭,親致勞接,賜牙笏綵帛,并位以朝 列,安竟不就,卒於周世。初安之住中興,㩦母相近,每 旦出覲,手為煮食,然後上講。雖足侍人,不許兼助。乃 至析薪汲水,必自運其身手,告人曰:「母能生養於我, 非我不名供養。」卒於母世,初無一息,斯准天聖擔棺 之像,布化澆夫矣。及其知將即世也,乃作《遺誡》九章, 以訓門人,並藻逸霞爛,煥然可遵。後卒,開皇末,歲貴 翫閱群典,講律為務,見晉世支敏度合五家《首楞嚴》 為一本八卷,又合三家《維摩經》為一本五卷。隋沙門 僧就合四家《大集》為一本六十卷,貴乃合三家《金光 明》為一本八卷,復請崛多三藏譯《銀主陀羅尼》及《囑 累品》,足以成部。沙門彥琮重覆梵本,品部斯具焉。

===僧勔===按《續高僧傳》:「僧勔,未詳氏族,住新州願果寺。周武季 世,將喪釋門,崇尚老氏,受其符籙。凡有大醮,帝必具 其巾褐,同其拜伏。而道經誕妄,言無本據。國雖奉事, 未詳讎校,遂不遠鄉關,躬詣帝闕,面陳至理。以邪正 相參,僥情趨競,未辨真偽,更遞毁譽。乃著論十有八 條,難道本宗。文以三科,釋其前執。聖賢既序,凡位皎」 然其詞,略云:「勔以世之濫述,云老子尹喜西度,化胡 出家,老子為說經戒,尹喜作佛,教化胡人。又稱是鬼 谷先生,撰《南山四皓注》。未善尋者,莫不信從,以為口 實。」異哉此傳,君子尚不可罔,況貶大聖者乎?今具陳 此說,非真人世差錯,假托名字,亦乃言不及義,翻辱 老子。意者勝人達士,不出此言,將是無識異道,誇競 佛法,假托鬼谷、四皓之名,附《尹喜傳》後,作此異論,用 迷昏俗。竊聞傳而不習,夫子不許,妄作者凶。老君所 誡,此之巨患,增長三塗,宜應糾正,救其此失。然教有 內外,用生疑假,人有賢聖,多述本跡。故班固《漢書》品 人九等。孔丘之徒為上上類,例皆是聖;李老之儔為 中上類,例皆是賢。何晏、王弼云:「老未及聖。」此則賢聖 天分,優劣自顯,是故魏文之博悟也。黃初三年下敕 云:「告豫州刺史,老聃賢人,未宜先孔子。」不知魯郡為 孔子立廟,成末漢桓帝不師聖法,正以嬖臣而事老 子,欲以求福,良足笑也。此祠之興,由桓帝。武皇帝以 老子賢人,不毁其屋,朕亦以此亭當路,行來者輒往 瞻視,「而樓屋傾頹,儻能壓人,故令修整。昨過視之,殊 整頓,恐小人謂此為神,妄往禱祝,違犯常禁。宜宣告 吏民,咸使知聞。」據斯以言,呈露久矣。世多愚人,不尋 前達,故有此弊耳。今考據年月,群達誠言,區別人世, 并《內經》外典,並對條例,覽詳卷首,邪正自顯。雖復著 論,周世垂名朝野,通人罕遇,終以事迷,竟不行用,及 後法毁逃難,不測所終。

猷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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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益州多寶寺猷禪師者,請幫助識別此字。道人姓楊氏, 勤讀誦四十餘年,日夕不捨。房後院壁圖《九相變》,露 置繩床。請幫助識別此字。被覆上晝依僧例,夜則寢中,亙一日方出 一食,如是漸增,七日方食。僧以為常,弗之怪也。如此 又經二十餘年,忽經一月,而不出者不畜。侍人僉議 「不出祗是入定,不勞看之。」忽一夜風雨盛,畫壁廊倒, 旦共往視,試撥棕被,一無所見,唯繩床坐褥存焉。

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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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僧度不知何人,去來邑野,略無定所,言 語出沒,時有預知,號為狂人。周趙王在益州,有郫人 與王厚,便欲反。時有告者,王未信之。至旦,郫兵果至。 王厚者為主,在城西大街,方床大坐。時僧度乃戴皮 靴一隻,從城西遺糞而走,至盤陀塔,棄靴而迴,眾怪 之而莫測也。又復將反者,將紙筆請度定吉凶,便操 筆作「州度」兩字。反者喜曰:「州度與我,斯為吉也。擇日 往亡,我往彼亡,重必剋之。」時趙王據西門樓,令精兵 三千騎往始交即退,隨後殺之。至盤陀,斬郫兵千餘 為京觀。今塔東特高者是。於後方驗度戴皮相,皮「郫」 聲同,遺糞而走,散於塔地。所言州度反,即斫頭目前 取驗定。後人聞於王,遣人四追,遂失所在。

僧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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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僧崖姓牟氏,祖居涪陵。晉義熙九年,朱 齡石伐蜀,涪陵獽三百家隨軍平討,因止於廣漢金 淵山谷,崖即其後也。而童幼少言,不雜俳戲,每遊山 泉,必先禮而後飲,或諦觀不瞬,坐以終日。人問其故, 答曰:「是身可惡,我思之耳,後必燒之。」及年長從戎,毅 然剛正。嘗隨伴捕魚,得己分者,用投諸水,謂伴曰:「殺 非好業,我今舉體皆現生瘡,誓斷獵矣。」遂燒其獵具。 時獽首領數百人,共築池塞,資以養魚。崖率家僮往 彼觀望,忽有異蛇,長尺許,頭尾皆赤,須臾長大乃至 丈餘,圍五六尺,眾皆奔散。蛇便趣水,舉尾入雲,赤光 遍野,久之乃滅。尋爾眾聚具論前事,崖曰:「此無憂也, 但斷殺業,蛇不害人。」又勸停池堰,眾未之許。俄而堤 防決壞,時依悉禪師施力供侍,雖充驅使,而言語訥 澀,舉動若癡,然一對一言,而合《大理,經》留數載,無所 異焉。至元冬之月,禪師患足冷,命之取火,乃將大爐 炎炭直頓於前。禪師責之曰:「癡人何煩汝許多火?」乃 正色答曰:「須火卻寒,得火嫌熱,孰是癡人情性若斯 何?」曰:「得道。」禪師謂曰:「汝不畏熱,試將手置火中。」崖即 應聲,將指置火中,振叱作聲,青煙湧出,都不改容。禪 師陰異之,未即行敬。又以他日諸弟子曰:「崖耐火。」共 推之火爐,被燒之處,皆並成瘡,而欣笑自如,竟無痛 色。諸弟子等具諮禪師,禪師喚來謂曰:「汝於此學佛 法,更莫謾作舉動,惑亂百姓。」答曰:「若不苦身,焉得成 道。如得出家,一日便足。」禪師遂度出家,自為剃髮,但 覺鬢鬚易除,猶如自落。禪師置刀於地,攝衣作禮曰: 「崖法師來,為我作師,我請為弟子。」崖謙謝而已。既法 衣著體,四輩尊崇,歸命輸誠,無所恡惜。或有疾病之 處,往到無不得除。三十年間,大弘救濟。年踰七十,心 力尚強,以周武成元年六月,於益州城西路首,以布裹左右五指燒之。有問:「燒指可不痛耶?」崖曰:「痛由心 起,心既無痛,指何所痛?」時人同號以為僧崖菩薩。或 有問曰:「似有風疾,何不治之?」答曰:「身皆空耳,如何所 治?」又曰:「根大有對,何謂為空?」答曰:「四大五根,復何住 耶?」眾服其言。孝愛寺兌法師者,有大見解,承崖發跡, 乃率弟子數十人,往彼禮敬,解衣施之。顧大眾曰:「真 解《般若》,非徒口說。」由是道俗通集,倍加崇信。如是經 日,左手指盡火,次掌骨髓沸上湧,將滅火燄,乃以右 手殘指挾竹挑之。有問其故,崖曰:「緣諸眾生不能行 忍,今勸不忍者忍,不燒者燒耳。」兼又說法勸勵,令行 慈斷肉。雖煙焰俱熾,以日繼夕,並燒二手,眉目不動。 又為四眾說法誦經,或及諸切詞要義,則顉頭微笑。 時或心怠,私有言者,崖顧曰:「我在山中,初不識字,今 聞經語,句句與心相應,何不至心靜聽?若乖此者,則 空燒此手,何異樵頭耶?」於是大眾懍然,莫不專到。其 後復告眾曰:「末劫輕慢,心轉薄淡,見像如木頭,聞經 如風過馬耳。今為寫大乘經教,故燒手滅身,欲令信 重佛法也。」闔境士女,聞者皆來,遶數萬帀。崖夷然澄 靜,容色不動,頻集城西大道談論法化。初有細雨,殆 將霑漬,便斂心入定,即雲散月明,而燒臂掌骨五枚, 如殘燭燼,忽然各生,並長三寸,白如珂雪。僧尼僉曰: 「若菩薩滅後,願奉舍利,起塔供養。」崖乃以口嚙新生 五骨,拔而折之,吐施大眾曰:「可為塔也。」至七月十四 日,忽有大聲,狀如地動天裂,人畜驚駭於上空中忽 現犬羊龍蛇軍器等像,少時還息。人以事問,崖曰:「此 無苦也,警睡三昧耳。吾欲捨身,可辦供具。」時孝愛寺 導禪師,戒行精苦,耆年大德捨六度錫杖并及紫被, 贈崖入火。犍為僧淵遠送斑衲,意願隨身。於是人物 諠擾,施財山積。初不知二德所送物也。至明日平旦, 忽告侍者法陁曰:「汝往取導師錫杖、紫被及衲袈裟 來,為吾著之。」便往造焚身所。於時道俗十餘萬眾,擁 輿而哭。崖曰:「但守菩提心,義無哭也。」便登高座,為眾 說法。時時舉目視於薪𧂐,欣然獨笑。久頃,右脅而寢, 都無氣息,狀若木偶,起言曰:「時當至。」仍下足白眾僧 曰:「佛法難值,宜共護持。」先於成都縣東南積柴壘以 為樓,高數丈許,上作乾麻小室,以油潤之。崖緩步至 樓,遶旋三帀,禮拜四門,便登其上,憑欄下望,令念《般 若》,留以一心。有施主王撰懼曰:「我若放火,便燒聖人, 將獲重罪。」崖陰知之,告撰上樓,摩其頂曰:「汝莫憂,造 樓得罪,乃大福也。」促命下火,皆畏之,「置炬著地崖,以 臂挾炬,先燒西北,次及西南,麻燥油濃,赫然熾合。於 盛火中,放火設禮,比第二拜,身面焦坼,重復一禮,身 踣炭上。及薪燼火滅,骨肉皆化,唯心尚存,赤而且濕, 肝腸脾胃,猶自相連。更以四十車柴燒之,腸胃雖卷, 而心猶如本。」《兌》法師乃命收取,葬於塔下,今在寶園 寺中。成都民王僧貴者,自崖焚後,舉家斷肉。後因事 故,將欲解素,私自評論。時屬二更,忽聞門外喚檀越 聲。比至開門,見一道人語曰:「慎勿食肉。」言情酸切,行 啼而去。從後走趁,似近而遠,忽失所在。又《焚》後八月 中,獽人牟難當者,於就嶠山頂行獵,搦箭聲弩,舉眼 望鹿,忽見崖騎一青麖。獵者驚曰:「汝在益州已燒身 死,今那在此?」崖曰:「誰道許誑人耳?汝能燒身不射獵 得罪也。汝當勤力作田矣。」便爾別去。又至冬間,崖兄 子於溪中忽聞山谷喧動,若數萬眾。舉望見崖從以 兩僧執錫杖而行。因追及之,欲捉袈裟。崖曰:「汝何勞 捉我?」乃指前雞。46DE曰:「此等聲音,皆有詮述。如汝等語, 他人不解;餘國言音,汝亦不解。人畜有殊,皆有佛性, 但為惡業,故受此形。汝但力田,莫養禽畜。」言極周委, 故其往往見形,預知人意,率皆此也。具如《沙門忘名 集》及費氏《三寶錄》,并《益部集異記》。

普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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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普圓,不知何許人,聲議所述,似居河海。 周武之初,來遊三輔,容貌姿美,其相偉大,言顧弘緩, 有丈夫之神彩焉。多歷名山大川,常以頭陀為志,樂 行慈救,利益為先。人有投者,輒便引度,示語行要,令 遵苦節,誦《華嚴》一部,潛其聲相,無人知者。弟子侍讀, 後因知之。然而常坐繩床,斂容在定,用心彌到,不覺 經過晨夕。有時乞食,暫往村聚,多依林墓,取靜思惟。 夜有強鬼,形極可畏,四眼六牙,手持曲棒,身毛垂下, 徑至其前,圓努目觀之,都無怖懾,不久便退,其例非 一。又有惡人,從圓乞頭,將斬與之,又不肯取,又復乞 眼,即欲剜施,便從索手,遂以繩繫腕著樹,齊肘斬而 與之,心悶委地。村人明乃聞之,因斯」卒於郊南樊川 也。諸村哀其苦行。爭欲收葬。眾議不決。乃分其屍為 數段。各修塔焉。

慧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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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慧瑱,上黨人。奉律齊真,貞確難拔。住郡 內元開府寺,獨靜一房,禪懺為業。會周建德六年,國 滅三寶,瑱抱持經像,隱於深山。遇賊欲劫之,初未覺 也,忽見一人,形長丈餘,美鬚面,著紗帽,衣青袍,九環 金帶,吉莫皮靴,乘白馬朱𩯣,自山頂徑至瑱前,下馬而謂曰:『今夜賊至,師可急避』。瑱居懸崖之下,絕無餘」 道,疑是山神,乃曰:「今佛法毁滅,貧道容身無地,故來 依投檀越。今有賊來,正可於此取死,更何逃竄?」神曰: 「師既遠投弟子,弟子亦能護師,正爾住此。」遂失所在。 當夜忽降大雪,可深丈餘,遂免賊難。後群賊更往,神 遂告山下諸村曰:「賊欲劫瑱,師急往共救。」乃各持器 仗,入路中,相遇,拒擊驚散。從此每日瑱。恆憑之安業 山阜。不測其卒。

亡名附僧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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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亡名,俗姓宋氏,南郡人,本名闕殆。世襲 衣冠,稱為望族。弱齡遁世,永絕妻孥,吟嘯丘壑,任懷 遊處。凡所憑准,必映美阮嗣宗之為人也。長富才華, 鄉人馳譽。事梁元帝,深見禮待,有製新文,帝多稱述。 而恭慎慈敬,謙靜為心,每從容御筵,賜問優異。及梁 曆不緒,潛志元門,遠寄岷蜀,脫落塵累。初投兌禪師」, 修習道法。兌亦定慧澄明,聲流關鄴,名乃三業,依憑 四儀,恭仰彫純,假於禪誦,興慮著於篇什,預有學徒, 問道無倦。會周氏跨有并絡,少保蜀國公宇文儁鎮 之,性愛賢才,重德素,禮供殊倫,聲聞臺省。後齊王續 部,伏敬日增,任滿還雍,遂勒歸謁。帝勞遣既深,處為 夏州三藏。朝省以名文翰可觀,元非元侶,而冥德沒 世,將徵拔之,測其器宇,有經國之量。朝省總議,或以 威恩加之,或以情異轉之,然名雅亮卓然,曾無易節。 天和二年五月,大冢宰宇文護遺《書》曰:「言念欽屬,未 敘企積,道體休愈,無虧慮也。蓋能仁處世,志存匡救, 非先輪迴,獨尚茲善。既道亞生知,才高七步,豈虛緇 染,沉流當途。但靈廓妙理,三業同臻,冀思莫二,皂白 非感耳。悕解偏執,讚我時朝,匪惟真俗俱抽,亦是彼 我一貫,故令往白,念報雅懷。」名答曰:「辱告,深具懷抱, 寒暑異域,苦樂殊心,輒略常談,且陳實事。貧道稟質 醜陋,恆嬰疾惱,因傴成恭,惟道是務。不曾妻息,五十 二年,自捨俗緣十有五載。萬人歸國,皆停都邑,羸病 一僧」,獨流荒裔,無罪可罰,無能可使,百慮九思,是所 未喻,文多不載。又列六不可十,歎息援據,事敘綸貫 始終書略。結云:「沙門持戒,心口相應。所列六條,若有 一誑,生則蒼天厭之,死則鐵鉗拔之,烊銅灌之,仰戴 三光,行年六十,不欺闇室,況乃明世。且鄉國殄喪,宗 戚衰亡,貧道何人,獨堪長久?誠得收跡巖中,攝心塵 外,支養殘命,敦修慧業,此本志也。寄骸精舍,乞食王 城,任力行道,隨緣化物,斯次願也。如其不爾,獨處丘 壑,安能憒憒久住閻浮地乎?」護得書,體其難拔,乃與 書迎還,云:「法師秉心彌固,棲遊世表,元圭啟運,不屈 伯夷之節;蒼精御曆,豈損嘉遁之志。今遣往迎,名達 咸陽。貴遊奉謁,隆禮厚味」,彌增常限。以稱謂廣流,藏 景難伏。誓當棲元後德,便閑放無累,乃著《寶人銘》曰: 余十五而尚文,三十而重勢位。值京都喪亂,冠冕淪 沒,海內知識,零落殆盡,乃喟然歎曰:「夫以迴天倒日 之力,一旦早彫;岱山磐石之固,忽焉燼滅。定知世相 無常,浮生虛偽,譬如朝露,其停幾何?大丈夫生當降 魔,死當飼虎。如其不爾,修禪足以養志,讀經足以自 娛,富貴名譽,徒勞人耳。」乃棄其簪弁,剃其鬚髮,衣衲 杖錫,聽講談元。戰國未寧,安身無地,自厭形骸,甚於 桎梏,思絕苦本,莫知其津。《大乘經》曰:「如說行者,乃名 是聖,不但口之所言。」《小乘偈》曰:「能行說為正,不行何 所說?若說不能行,不名為智者。」至於顏回好學,「勤改 前非,季路未行,懼聞後語。功勞智擾,役神傷命,為道 日損,何用多知?誓欲枯木其形,死灰其慮,降此患累, 以求虛寂。」乃作《絕學箴》文,名《息心讚》。又著《至道論》《淳 德論》《遣執論》《去是非論》《影喻論》《修空論》《不殺論》等,文 多清素語,恆勸善,存質去華,不存粉墨。有集十卷,盛 重於世,不知所終。其弟子僧琨,性沉審,善音調,為隋 二十五眾讀經法主,搜括群籍,採摭賢聖。所撰諸論, 集為一部,稱曰《論場》,有三十卷。披卷一閱,俱覽百家, 亦新學之宗匠者矣。後於曲池造靜覺寺,每臨水映 竹,體物賦詩,頗有篇什云。

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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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僧妙一名道妙,本住冀州,後居河東蒲 坂。禁行精苦,聰慧夙成,遍覽群籍,尢通講論。而稟性 謙退,喜慍不干其抱。故每講下座,必合掌懺悔云:『佛 意難知,豈凡夫所測?今所說者,傳受先師,未敢專輒。 乞大眾於斯法義,若是若非,布施歡喜,時以解冠前 彥。行隆端達,睹其虛己,皆服其德義,眾益從之。後住』」 本鄉常念寺,即仁壽寺也。聚徒集業,以弘法樹功,擊 響周齊,甚高名望,周太祖特加尊敬。大統年時,西域 獻佛舍利,太祖以妙弘贊著,續遂送令供養。因奉以 頂戴,曉夜旋仰,經於一年,忽於中宵,放光滿室,螺旋 出窗,漸延於外。須臾光照四遠,騰扇其焰,照屬天地。 當有見者謂寺家失火,競來救之。及睹神光,乃從金 瓶而出,皆歎未曾有也。妙仰瞻靈相,涕泗交橫,乃燒 香跪而啟曰:「法界眾生,已睹聖跡,伏願韜祕靈景,反 寂歸空。」於是光還螺旋,卷入瓶內。爾夜州治士女燒香讚歎之聲,聞於數十餘里。寺有一僧,睡居房內,眾 共喚之惛。4744不覺,竟不見光相。未幾便遇癘疾。咸言 宿業所致,遂有感見之差自妙之。云亡,光不復現,其 本佛骨,今仍在焉。昔齊武平末,鄴古城中白馬寺,此 是石趙時佛圖澄所造,本為木塔,年增朽壞。敕遣修 之。掘得舍利三粒,一赤一白一青,寶瓶盛之。京邑貴 賤共看,心至者颯然湧上,不信戲慢者倒傾亦不出。 時俗迴邪者眾。齊王舅廣武王胡長邕,曾染佛宗,敕 令還俗。雖居貴望,不捨具戒。置舍利於水缽,請乞行 道,即見三枚相逐水上旋器右行,七遍既滿,一時沉 下。邕與子弟更加深信而妙,講解《涅槃》以為恆業。敘 略綱致,久學者深會其源。分部文句,皆臨機約截,遍 遍皆異,所以學侶罕成,而為英傑者所美。化行河表, 重敬莫高。延及之鄉,酒肉皆絕。現生蔥韭,以土掩覆。 並非由教令而下,民自徙其惡矣。有學士曇延,承著 宗本,更廣其致焉。

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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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慧善幼出家,善法勝毗曇,住揚都棲元 寺,徵擊論道,四座驚神。會有梁末,序逃難江陵。承聖 季年,因俘秦壤,住長安崇華寺。義學之美,為周冢宰, 見知別修,供養敷導終老。以天和年卒於長安,時年 六十。善以《智度論》,每引小乘,相證成義,故依文次第, 散釋精理。譬諸星月助朗太陽,猶如眾花繽紛而散。」 故著斯文,名為《散花論》也。其序略云:「著述之體,貴言 約而理豐。余頗悉諸作,而今覼縷者,正由斯轍罕人 諳練。是以觸義殷勤,逢文指掌。有詳覽者,想鑒茲焉。 文多不盡。」

寶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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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寶彖姓趙氏,本安漢人,後居綿州昌隆 之蘇溪焉。天性仁讓,慧心俊朗,嬰孩有異。二親欲試 其度,以諸綵帛、花果、弓矢書疏,羅置其前。彖便撥除 餅果,上取書疏,眾共歎異,咸知必有成濟也。及年七 歲,有緣至巴西郡,太守楊眺問云:『承兒大讀書,因何 名為《老子》』?彖曰:『始生頭白故也』。」眺密異之。十六事梁 平西王初為道士,童子未學佛法,平西識其機鑒,使 知營功德事。因見佛經,欣其文名,重其義旨,就檢讀 誦,迷悟轉分,恆求佛法,用祛昏漠。年二十有四,方得 出家,即受具戒。先聽律典,首尾數年,略通持犯,迴聽 成實,傳授忘倦。不恡私記,須便輒給,研心所指,科科 別致。末又聽韶法師講偏窮旨趣。武陵王門師大集 摩訶堂,令講請《觀音》。初未綴心,本無文疏,始役情思, 抽拈句理,詞義洞合,聽者盈席。私記其言,因成疏本, 廣行於世。後還涪州,開化道俗,外典佛經,相續訓導, 引邪歸正,十室而九。又鈔集醫方,療諸疾苦。或報以 金帛者,一無所受;便有銜義懷德者,捨俗出家;或緣 障未諧者,盡形八戒。彖?雖道張并絡,風播岷峨,而志 意頹然,唯在通於正法。誠心標樹,不競人物。見《大集》 一經,未弘蜀境,欲為之疏記,使後學有歸。乃付著經 律,就山修纘。而眾復尋之,致有煩擾,再稔方就,一無 留難。初至《虛空藏品》,於義不達,閉目思之,不覺身上 空中離床三四尺許,欻然大悟。竟文慧發,寫不供宣。 據此為言,志力難擬矣。時益州武擔寺僧寶願,最初 請講,大眾雲集,聞所未聞,莫不歎悅。又屬僧崖菩薩 出世,為造經本,因爾傳持,至今不絕。故寶坊一學,曲 被劍南,後制《涅槃》《法華》等疏,皆省繁易解,聽無遺悶。 州境皁素,生難遭想,每言「吾命不長,唯當自勵身心, 節約衣食,望引殘運耳。」故粗弊接報,弘誘為心,護生 安眾,以為恆務。忽感風疾,不言久之,命將欲絕,私心 發誓,「願諸佛護念,得分付諸物。」作是念已,欻然能話。 顧命子弟,誨示禍福:「吾即當去。」催作遺疏,分處衣資, 陪奉三寶。下筆署訖,還不能言。侍人通以漿飲,閉口 拒之。疾甚,為喚佛名,便合掌在額,奄然而卒於潼州 光興寺,今所謂綿州大振「響寺」也。春秋五十,即周之 保定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矣。初,未終之前,本所住 山於五月內無故自崩,塵霧闇天,舉眾驚駭,莫測其 怪。至於八月中,山北村人並見尊像從山寺來,乘空 北逝,幡花列前,僧眾從後往問,寺中都無知者。當爾 之時,彖正赴光興寺講,因以白之。彖曰:「此我之徵相, 不預他也。」及終於此寺,果如所圖云。

僧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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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釋僧實,俗姓程氏,咸陽靈武人也。幼懷 雅亮,清卓不倫。嘗與諸童共遊狡戲,或摘葉獻香,或 聚砂成塔,鄉閭敬焉,知將能信奉之漸也。親眷愛結, 不許出家,喻以極言,久而方遂。年二十六,乃得剃落。 有道原法師,擅名魏代,實乃歸焉。隨見孝文,便蒙降 禮。大和末,從原至洛,因遇勒那三藏,授以禪法。每處」 皇宮,諮問禪祕。那奇之曰:「自道流東夏味靜,乃斯人 乎?」於是尋師問道,備經循涉。雖三學通覽,偏以九次 彫心,故得定水清澄,禪林榮蔚。性少人事,退跡為功。 所以高蓋駟馬,未曾流目,清流林竹,顧便忘返。加又 口繞黑子,欹若斗形,目有重瞳,光明外射,腋懷鳳卵七處皆平。奇相超倫,有聲京洛。兼又道契生知,化通 關壤,聽業未廣,而無門不明。而能勤整四儀,靜修三 法,可憲章於風俗,足師表於天人。周太祖文皇以魏 大統中,下詔曰:「師目麗重瞳,偏同虞舜;背隆傴僂,分 似周公。德宇純懿,軌量難模。可《昭元三藏》,言為世寶, 篤志任持。故有法相之宜興,俗務之宜廢,發談奏議, 事無不行。」至保定年,太祖又曰:「師才深德大,宜庇道 俗,以隆禮典。」乃躬致祈請,為國三藏。實當仁不讓,默 而受之。是使棟梁斯在,儀形攸寄。周氏有國,重仰元 風,禮異前朝,受於歸戒。逮太祖平梁荊後,益州大德 五十餘人,各懷經部,送像至京,以真諦妙宗,條以問 實。既而慧心潛運,南北疏通,即為披決,洞出情外。並 神而服之。於是陶化京華,久而逾盛。忽一旦告僧曰: 「急備香火,修理法事,誦《觀世音》,以救江南某寺堂崩 厄也。」當爾之時,揚都講堂正論法集數百,道俗充滿 其中。聞西北異香及空中伎樂,合堂驚出,同共聞聽。 堂欻摧壞,大眾無損。奏聞梁主,乃移以問周,果如實。 祐大送珍寶錫遺相續,而實但取三衣什物而已,餘 隨散之。由爾名振二國,事參至聖。以保定三年七月 十八日卒於大追遠寺,春秋八十有八。朝野驚嗟,人 天變色。帝哀慟泣之。有敕圖寫形像,仍置大福田寺。 即以其日窆於東郊門外。滕公酈食其塚南,碑石尚 存。弟子曇相等,傳燈不窮,彌隆華實。以業有從,爰於 墓所立寺,還名「福田」,用崇「冥福。」并建碑於寺野二所。 大中興寺釋道安及《義城公庾信》製文,今在苑內。

僧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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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僧瑋,姓潘,汝南平轝人也。器量深沉,風 神詳雅。十三出家,仍服以敝衣,資以菜食。致使口腹 之累,漸以石帆水松;寒暑之資,稍以荷衣蕙帶。故得 結操貞於玉石,清風拂於煙霞。初誦《金光明經》,進受 具後,下揚都,於帝釋寺聽曇瑗律師講十誦,淹於五 載。齊鏡持犯,仍入攝山栖霞寺從鳳禪師所學觀息。」 想,味此情空,究檢因緣,乘持念慧,頻蒙印指,傳芳暢 業。遠承申息之國,山名霧露,巖洞幽深,川香水美,遂 命楫西浮,銷聲林藪,終焉之志,結此山焉。聲聞先徹, 被於周壤。天子尊賢待德,下車問道,召至京師,親奉 清誨。乃敕公卿近臣、妃后外戚,咸受十善,因奉三歸。 天和五年,以葬母東歸,敕使為安州三藏,綏理四眾, 備盡六和。在任之日,經始壽山、梵雲二寺,南望楚水, 東指隋城,度軌程功,輪奐成美。僧瑋德播江淮,帝王 隆重,爰有別敕,於王城之內,起天寶寺,用以居之。既 被徵召,身範僧倫,衲衣壞味,任報資給。靜緣潔操,《齊 志》林朝。以建德二年九月十日遘疾,少時終於所住, 春秋六十有一。門人慟感,士女驚奔。即以三年二月, 歸葬於安陸之山。僧瑋容止恭莊,威儀整請幫助識別此字。「遊之者 肅然清規,見之者自生敬仰。」新野《庾信》,載奉芳塵,勒 碑現集。

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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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曇相姓梁氏,雍州藍田人。與僧實同房, 素非師保,而敦敬之重,禮逾和上。相聰敏易悟,目覽 七行,禪誦為心,周給成務,而慈悲誘接,偏所留心。因 有行往,見人弋繳網羅禽獸,窮困者,必以身代贖,得 脫方捨。其仁濟之誠,出於天性。實每美云:『曇相福德, 人我不及也』。」斯見禮如此。實嘗夜詣相房,恆預設座 擬之。相對無言,目陳道合。私有聽者,了無音問,常以 為軌。乃經積載,有時大癘橫流,或旱澇凶儉,人來問 者,相皆略提綱目,教其治斷,至時必有神效,人並異 之。或問:「李順興強練何人耶?」相曰:「順興胎龍多慾,強 練遊行俗仙,助佛揚化耳。」其幽記之明,諒不可測也。 住大福田寺,京華七眾,師仰如神。以周季末曆,正法 頹毁,潛隱山中。開皇之初,率先出俗。二年四月八日 卒於渭陰故都,圖像傳焉。今在京師禪林寺。終時遺 言生蜀,名慧寬,故靈相如後所述,又其承緒禪學遺 屬慧端焉。

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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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高僧傳》:「僧明,俗姓姜,鄜州內部人。住既山栖,立 性淳素,言令質朴,顯晦非任,而能守禁自修,不隨鄙 俗。雖不閑明經誥,然履操貞梗,有聲時俗。因遊邑落, 往還山谷,見一崎岸,屢有異光,怪而尋討,上下循擾, 乃見澗底石趺一枚,其狀高大。遠望岸側,臥石如像, 半現於外。遂加工發掘,乃全像也。形同佛相,純如鐵」 礦,不加鏨琢,宛然圓具,舉高三丈餘。時周武已崩,天 元嗣曆。明情發增勇,不懼嚴誅,顧問古老,無知來者, 其地久荒榛梗,素非寺所。明自惟曰:「當是育王遺像 散在人間,應現之來,故在斯矣。」即召四遠,同時拖舉。 事力既竭,全無勝致。明乃執爐誓曰:「若佛法重興,蒼 生有賴者,希現威靈,得遂情願。」適發言已,像乃忽然 輕舉,從山直下,徑趣趺孔,不假扶持,卓然峙立。大眾 驚嗟,得未曾有。因以奏聞,帝用為嘉瑞也。乃改元為 大像焉。自爾佛教漸弘,明之力也。又尋下敕,以其所 住為大像寺,今所謂顯際寺是也。在坊州西南六十餘里。時值陰闇,便放神光。明從出家,即依此寺,盡報 修奉,大感物心。以開皇中年卒於彼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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