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第161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六十一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一百六十一卷目錄
書札部彙考
劉熙釋名〈釋書契〉
書札部總論
蔡邕獨斷〈書疏〉
揚雄法言〈問神篇〉
劉勰文心雕龍〈書記〉
顏之推家訓〈雜藝篇〉
徐炬事物原始〈簡 札〉
吳訥文章辯體〈書〉
徐師曾文體明辯〈書記 書 奏記 啟 簡 狀〉
書札部藝文一
謝李相公示手札啟 唐柳宗元
謝下第後使人再問啟 顧雲
跋山谷所遺靈源書 宋僧德洪
書張魏公與謝參政帖 朱子
又跋 前人
跋范文正公家書 前人
跋張忠確公家問 前人
跋曾裘父艇齋師友尺牘 前人
還鄉謝人惠書啟 前人
跋朱文公所與任伯起樞密柬 魏了翁
跋張忠獻公與外舅帖 周必大
跋虞丞相尺牘 前人
跋韓忠獻王帖 前人
題宋景文家書 前人
跋邢氏慶國夫人手書 陳傅良
跋東坡與章子厚書 前人
跋孟蜀王書後 前人
朱文公與方耕道帖 劉克莊
趙清獻公帖 前人
題蔡君進書後 葉適
跋歐陽公與子綿衣帖 文天祥
題司馬公手帖後 明宋濂
題富韓公十二帖 前人
題朱文公手帖 前人
跋東萊止齋與龍川尺牘後 前人
跋郝伯常帛書後 前人
尺牘清裁序 王世貞
重刻尺牘清裁小序 前人
凌元旻赫蹄書序 前人
敬書先大父公尺牘後 前人
五嶽山人尺牘序 汪道昆
書札部藝文二〈詩詞〉
代書寄吉十一 唐張說
代書寄薛四 前人
以詩代書答元丹丘 李白
答裴侍御先行至石頭驛以書見招期月滿泛
洞庭 前人
期盧嵩枉書稱日暮無馬不赴以詩答
韋應物
假中枉盧二十二書亦稱臥疾兼訝李二久不
訪問以詩答書因亦戲李二 前人
答故人見諭 前人
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爾遣興寄遞呈蘇渙侍
御 杜甫
得家書 前人
得廣州張判官叔卿書使還以詩代意
前人
得李滁州書以玉潭莊見託因書春思以詩代
答 獨孤及
喜辱韓十四郎中書兼封近詩示代書題贈
前人
代書寄京洛舊遊 戴叔倫
得樂天書 元稹
酬樂天書後三韻 前人
禁中夜作書與元九 白居易
得行簡書問欲下峽先以詩寄 前人
讀遠書 徐凝
端州江亭得家書 李紳
寄短書歌 李群玉
謫居舒州累得韓高二舍人書作此寄之
宋徐鉉
孟君別後相續寄書作此酬之 前人
得端叔淮上書〈云長淮秋色清曠順風揚帆恨不得與君俱之〉
道潛
得山中友人書 張弋
得聞家信 羅公升
得李四宗易書 范仲淹
收家書 唐庚 徐敦濟書報嘗過余石林 葉夢得
謝任伯久無書常子然寄茶謝之因簡任伯
晁沖之
次律兄餉魚魚不至而書至輒成絕句
沈與求
寄家書作 徐照
得緯文兄書 金元好問
代書寄大元伯 周昂
得家書 元吳景奎
得家書 貢奎
讀國信大使郝公帛書 王逢
得樟樹鎮便寄家書 范梈
寓書 前人
讀饒介之遺徐允中書 明虞堪
京師得家書 袁凱
得家書 高啟
寄家書 前人
題錢世恆弔文山遺墨卷 邵寶
讀楊宮詹與屠太宰論事劄子 沈周
得家書 商家梅
題余忠宣請援兵書卷後 甘瑾
玉樓春〈得書〉 宋程垓
玉蝴蝶〈杜仲高書來戒酒用其韻〉 辛棄疾
哨遍〈括王摩詰與裴迪書〉 汪莘
文學典第一百六十一卷
書札部彙考
[编辑]《劉熙釋名》
[编辑]《釋書契》
[编辑]謁,詣也。詣,告也。書其姓名於上,告所至詣者也。 詣,啟也。以君語官司所至詣也。
《書》,庶也,紀庶物也。亦言著簡紙永不滅也。
書稱刺書,以筆刺紙簡之上也。又曰寫,倒寫此文也。 書姓字於奏上曰「書刺」,作再拜起居字皆達其體,使 書盡邊,徐引筆書之,如畫者也。「下官刺」曰「長刺」,長書 中央一行而下之也。又曰:「爵里刺」,書其官爵及郡縣 鄉里也。
《書稱題》,題,諦也,審諦其名號也。亦言第,因其第次也。 書文書檢曰署。署,予也,題所予者官號也。
「札」,櫛也。編之如櫛,齒相比也。
書札部總論
[编辑]《蔡邕獨斷》
[编辑]《書疏》
[编辑]《相見無期》,惟是書疏,可以當面。
《揚雄法言》
[编辑]《問神篇》
[编辑]「彌綸天下之事」,「記久明遠」,著古昔之《吻傳》千里之 忞,忞者莫如書,故言心聲也;書,心晝也。
《劉勰文心雕龍》
[编辑]《書記》
[编辑]大舜云:「書用識哉!」所以記時事也。蓋聖賢言辭,總為 《尚書》,《尚書》之為體,主言者也。揚雄曰:「言,心聲也;書,心 畫也。」聲畫形,君子小人可見矣。故書者,舒也,舒布其 言,陳之簡牘,取象乎夬,貴在明決而已。三代政暇,文 翰頗疏,《春秋》聘繁,書介彌盛,繞朝贈士會以策,子家 與趙宣以書,巫臣之遺子反,子產之諫范宣,詳觀《四 書,辭若對面。又子服敬叔進弔書于滕君,固知行人 挈辭,多被翰墨矣。及七國獻書,詭麗輻輳,漢來筆札, 辭氣紛紜。觀史遷之報任安,東方朔之難公孫,楊惲 之酬會,宗子雲之答劉歆,志氣盤桓,各含殊采,並杼 軸乎尺素,抑揚乎寸心。逮〈後漢〉》書記,則崔瑗尤善,魏 之元瑜,號稱翩翩。文舉屬章,半簡必錄;休璉好事,留 意辭翰,抑其次也。嵇康《絕交》,實志高而文偉矣;趙至 《敘離》,乃少年之激切也。至如陳遵占辭,百封各意;禰 衡代書,親疏得宜。斯又尺牘之偏才也。詳總書體,本 在盡言,言以散鬱,陶託風采。故宜條暢以任氣,優柔 以懌懷,文明從容,亦心聲之獻酬也。若夫尊貴差序, 則肅以節文。戰國以前,君臣同書。秦、漢立儀,始有表 奏。王公國內,亦稱「奏書。」張敞奏書于膠后,其義美矣。 迄至後漢,稍有名品。公府奏記,而郡將奏牋。記之言 志,進己志也。牋者,表也,表識其情也。崔寔奏記于公 府,則崇讓之德音矣;黃香奏牋于江夏,亦肅恭之遺 式矣。公幹牋記,麗而規益,子桓弗論,故世所共遺。若 略名取實,則有美于為詩矣。劉廙《謝恩》,喻切以至;陸 機自理,情周而巧,牋之為善者也。原「牋記」之為式,既 上窺乎表,亦下睨乎書,使敬而不懾,簡而無傲,清美以惠其才,彪蔚以文其響,蓋「牋」「記」之分也。夫書記廣 大,衣被事體;筆劄雜名,古今多品。是以總領黎庶,則 有譜籍簿錄;醫曆星筮,則有方術占試;申「憲述兵,則 有律令法制;朝市徵信,則有符契券疏;百官詢事,則 有關刺解諜;萬民達志,則有狀列辭諺。並述理干心, 著言于翰,雖藝文之末品,而政事之先務也。」故謂譜 者,普也。注序世統事,咨周普,鄭氏譜詩,蓋取乎此。籍 者,借也,歲借民力,條之于版,《春秋》司籍,即其事也。簿 者,圃也,草木區別,文書類聚,張湯、李廣為吏所簿別 情偽也。錄者,領也。古史世本,編以簡策,領其名數,故 曰「錄」也。方者,隅也。醫藥攻病,各有所主,專精一隅,故 藥術稱方。術者,路也。算歷極數,見路乃明,《九章》積微, 故以為術。淮南萬畢,皆其類也。占者,覘也。星辰飛伏, 伺候乃見,精觀《書》雲,故曰「占」也。式者,則也。陰陽盈虛, 五行消息,變雖不常,而稽之有則也。律者,中也,黃鍾 調起五音,以正法律。馭民,八辟克平。以律為名,取中 正也。令者,命也,出命申禁,有若自天。管仲下命如流 水,使民從也。法者,象也,兵謀無方,而奇正有象,故曰 「法」也。制者,裁也,上行于下,如匠之制器也。符者,孚也, 徵召防偽,事資《中孚》。三代玉瑞,漢世金竹。末代從省, 易以書翰矣。契者,結也。上古純質,結繩執契。今羌胡 徵數負版記緡其遺風。歟券者,束也。明白約束,以備 情偽。字形半分,故周稱判書。古有鐵券,以堅信誓;王 褒髯奴,則券之楷也。疏者,布也。布置物類,撮題近意, 故小券短書,號為疏也。關者,閉也。出入由門,關閉當 審;庶務在政,通塞應詳。《韓非》云:「孫亶回聖相也,而關 於州郡。」蓋謂此也。刺者,達也。詩人諷刺,《周禮》三刺,事 敘相達,若針之通結矣。解者,釋也。解釋結滯,徵事以 對也。牒者,葉也。短簡編牒,如葉在枝,溫舒截蒲,即其 事也。議政未定,故短牒咨謀。牒之尤密,謂之為籤。籤 者,纖密者也。狀者,貌也。禮貌本原,取其事實。先賢表 諡,並有行狀,狀之大者也。列者,陳也,陳列事情,昭然 可見也。辭者,舌端之文,通己于人。子產有辭,諸侯所 賴,不可已也。諺者,直語也。喪言亦不及文,故弔亦稱 諺。廛路淺言,有實無華。鄒穆公云:「囊滿儲中。」皆其類 也。《太誓》曰:「古人有言,牝雞無晨。」《大雅》云:「人亦有言,唯 憂用老。」並上古遺諺,《詩》《書》可引者也。至于陳琳《諫辭》, 稱「掩目捕雀」,潘岳《哀辭》,稱「掌珠伉儷」,並引俗說,而為 文辭者也。夫文辭鄙俚,莫過于諺,而聖賢詩書,採以 為談,況踰于此,豈可忽哉!觀此四條,並書記所總,或 事本相通,而文意各異,或全任質素,或雜用文綺,隨 事立體,貴乎精要。意少一字則義闕,句長一言則辭 妨,並有司之實務,而浮藻之所忽也。然才冠鴻筆,多 疏尺牘,譬九方堙之識駿足,而不知毛色牝牡也。言 既身文,信亦邦瑞,翰林之士,思理實焉。贊曰:「文藻條 流,託在筆札,既馳金相,亦運木訥。萬古聲薦,千里應 拔,庶務紛綸,因書乃察。」
《顏之推家訓》
[编辑]《雜藝篇》
[编辑]《江南諺》云:「尺牘書疏,千里面目。」
《徐炬事物原始》
[编辑]《簡》
[编辑]《詩出車篇》云:「畏此簡書。」簡書者,治竹煞青,作簡以書。 今人直用紙,名曰簡,以通慶弔問候之禮。錫帶前書 曰書板曰牘,書竹曰簡。
《札》
[编辑]札自杜子美始。詩云:「道川手札適復至,紙長要自三 過讀。盈把那須滄海珠,入懷本倚崑山玉。」
《吳訥文章辯體》
[编辑]《書》
[编辑]按:昔臣僚敷奏朋舊往復,皆總曰「書。」近世臣僚上言 名為表奏,惟朋舊之間則曰「書」而已。蓋論議知識人 豈能同,苟不具之於書,則安得盡其委曲之意哉?戰 國、兩漢間,若樂生、若司馬子長、若劉歆諸書,敷陳明 白,辨難懇到,誠可以為修辭之助。至若唐之韓、柳,宋 之程、朱、張、呂,凡其所與知舊、門人答問之言,率多本 乎「進修之實,讀者誠能熟復以反之於身,則其所得, 又豈止乎文辭而已?」
《徐師曾文體明辯》
[编辑]《書記》〈書 奏記 啟 簡 狀 疏〉
[编辑]按:劉勰云:「書記之用廣矣。攷其雜名,古今多品,是故 有書、有奏、記,有啟、有簡、有狀、有疏、有牋、有劄」,而書記 則其總稱也。夫書者舒也,舒布其言而陳之簡牘也。 記者志也,謂進己志也。啟,開也,開陳其意也。一云跪 也,跪而陳之也。簡者略也,言陳其大略也。或曰手簡, 或曰小簡,或曰尺牘,皆簡略之稱也。狀之為言陳也, 「疏之為言布也。」以上六者,秦漢已來,皆用於親知往 來問答之間,而書啟狀疏,亦以進御。獨兩漢無啟,則 以避景帝諱而置之也。又古者郡將奏牋,故黃香奏 牋於江夏,厥後專用於皇后、太子、諸王,其下遂不敢 稱。而劄獨行於宋,盛於元,有疊副、提頭、畫一之制,煩猥可鄙。然以呂祖謙之賢而亦為之,則其習非一日 矣。故牋者今人所不得用,而「劄」者吾儒所鄙而不屑 也。今取六者列之而辯其體:一曰《書》,書有辭、命、議論 二體;二曰奏、「記」,二者並用散文;三曰《啟》,啟有古體,有 俗體;四曰簡,簡用散文;五曰狀,狀用儷語;六曰《疏》,疏 用散文。然《狀》與《疏》諸集不多見,見者僅有此體,故姑 著之,要未可為定體也。世俗施於尊者,多用儷語以 為恭,則「啟」與「狀疏」,大抵皆俗體也。蓋嘗總而論之,《書》 《記》之體,本在盡言,故宜條暢以宣意,優柔以懌情,乃 心聲之獻酬也。若夫尊卑有序,親疏得宜,是又存乎 節文之間,作者詳之。
書札部藝文一
[编辑]《謝李相公示手札啟》〈吉甫〉唐·柳宗元
[编辑]某啟。六月二十九日,衡州刺史呂溫道過永州,辱示 相公手札,省錄狂瞽,收撫羈縲。沐以含弘之仁,忘其 進越之罪。感深益懼,喜極增悲。五情交戰,不知所措。 宗元質性庸塞,行能無取,「著書每成於廢疾,進德且 乏其馨香。常願操篲醫門,掬溜蘭室。良辰不與,夙志 多違。昨者踴躍殘魂,奮揚蓄念。激以死灰之氣,陳其」 弊箒之詞,致之煙霄,分絕流盼。今則垂露在手,清風 入懷,華袞濫褒於赭衣,龍門俯收于埳井。藻鏡洞開 而秋毫在照,文律傍暢而寒谷生輝。化幽鬱之志,若 覿清明;換兢危之心,如承撫薦。非常之幸,豈獨此生。 伏以淮海劇九天之遙,瀟湘參百越之俗。傾心積念, 長懸星漢之上;流形委骨,永淪魑魅之群。何以報恩, 唯當結草。無任喜懼,感戀之至。謹啟。
《謝下第後使人再問啟》顧雲
[编辑]某啟:某聞「收燼枝於烈焰,必假良知;出埋刃於重泉, 當資至鑒。」苟非精識,孰測神功。蓋由六律五音,固應 難審;靈鋒寶鍔,或未易知。某不善守株,妄修通刺。爰 從前歲秋秒,去年冬初,累貢菲詞,上干藻鑑。實以仙 凡阻越,流品懸殊。天上程遙,人間信斷。在塵寰而祝 望,空有精誠;向雲路以存思,寧通夢想。近者以龍門 阻浪,鸎谷摧枝。鱗鬣傷殘,羽翰零落。懷鄉莊舄,正苦 越吟;去國鍾儀,方悲《楚奏》。誰言否極,忽有泰來。前日 某官委訪窮居,曲傳芳訊。側聆尊旨,跪聽正音。竊聞 俯降咨嗟,深垂憫惻。初疑夢覺,終謂風傳。方當退鷁 之時,忽得攀龍之便。伏以學士優游仙苑,泛泳天潢。 覆錦高眠,八花磚而讓寵;含香視草,五色筆以慚神。 況鏤鼎思調,前籌待運,起骸有術,肉骨多方。儻蒙列 在眾賓,致之丁舍。曉彈長鋏,不空效其無魚;夜取珍 裘,竊欲偕於狗盜。下情無任攀望依託感激之至。謹 啟。
《跋山谷所遺靈源書》宋·僧德洪
[编辑]熙寧、元豐之間,西安出二偉人,徐德占一旦興草萊, 與人主論天下事,若素宦於朝。黃魯直氣摩雲霄,與 蘇東坡並馳而爭先。二公皆震天下聖世第一等人 也。而詩詞所寓,翰墨之妙,拳拳服膺於靈源大士。如 此,則知彼上人者,必有大過人者耳。一以達摩「正諦 不斷,才一縷」為憂,一以「願得一雲門」為言,豈非念其 所負,不可以蹤蹟者耶。「高安道人誼叟久從之游,蓄 此書。出以示予。予祝之使藏之名山。庶百千年之下 知江南道德所在,未全寂寥也。」
《書張魏公與謝參政帖》朱子
[编辑]熹伏讀丞相張忠獻公所與參政謝《公手書》,是時張 公已建大功,登政府矣,而其執禮之恭如此,且又欿 然自以為「未始學者,而有受教之願焉,甚盛德也!」謝 公外孫甄述祖出以見示,「三復之餘,歎仰不足,謹錄 一通,藏之巾篋,而敬書其後以歸之。」慶元丙辰二月 甲寅,具位朱熹謹書。
又跋
[编辑]此張魏公所與謝參政書也,凡三幅。前幅稱「判府參 政文丈鈞座」,後又一書,內一幅云:「某以未被受告命, 不果具細階拜書,伏幸照察。」其恭如此。
《跋范文正公家書》前人
[编辑]右范文正公與其兄子之書也。其言近而易知。凡今 之仕者,得其說而謹守之,亦足以檢身而及物矣。然 所謂「未嘗營私」者,必若公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 下之樂而樂。事上遇人一以自信,不擇利害為趨舍, 然後足以充其名。而其所論「親僚友以絕壅蔽之萌, 明禁防以杜姦私之漸」者,引而伸之,亦非獨效一官 者所當知也。友人陳君明仲為候官宰,得公此帖,刻 置坐隅,以自觀省,而以其墨本見寄。熹蓋三復焉,而
深贊其言之近,指之遠,敢書其說於左方,庶幾覽者有以發焉。淳熙戊戌季夏閏月,新安朱熹謹書。《跋張忠確公家問》前人
[编辑]熹嘗銘張忠文公之廟曰:「得讀其遺書而歎慕其風 烈。」今又得觀公子忠確公汾州《家問》,尤深敬仰。竊惟 國家承平百年,德隆澤茂,世臣喬木,不為無人。而一 旦危難之際,忠義之節乃獨萃于張氏之一門,其亦 盛矣。公之大節,青天白日,固不待贊述而後明。而熹 獨于其筆札之精謹,見其神氣之安閒,於其家人父 子之間,見其誓死之外,唯以收恤遺孤為寄,而無一 毫內顧,下流之私也。嗚呼!非其胸中有以大過人者, 何以及此!先覺有言:「慷慨殺身者易,從容就義者難。」 若公之死,其真所謂從容就義者邪!公孫行儉因友 人余克忠以此軸見視,三復以還,為之感涕,因敬識 其後云。慶元丙辰十月己巳
《跋曾裘父艇齋師友尺牘》前人
[编辑]此編皆諸前輩所與艇齋曾公往來書疏也。其子濰 錄以成書,乃亦置予言於其間,非其倫矣。紹熙甲寅, 經由臨川,得而觀之,深以愧歎。嗚呼!艇齋既不幸即 世,而卷中人亦往往逝去,獨陸務觀與予在耳,此又 重可悲也。八月二十七日熹記。
《還鄉謝人惠書啟》前人
[编辑]遠勤車蓋,已欣獲奉於清標;寵被函書,復喜與聞於 雅趣。第慚衰陋,莫稱揄揚。雖請誦其所聞,蓋嘗自竭; 尚敬修其可願,式副深期。過是以還,未知所報。
《跋朱文公所與任伯起樞密柬》魏·了翁
[编辑]《前帖》論處己接物之要,曰:「循理而行,自然中節。」《後帖》 論讀書作文之要,曰:「平心熟看,自見滋味。」嗚呼,旨哉 斯言!聖賢所謂「勿正勿忘勿助長」,所謂「欲其自得之。」 「自得之則居安資深」者,皆是義也。覽者宜有以精體 而篤踐焉。
《跋張忠獻公與外舅帖》周必大
[编辑]張忠獻公忠君憂國勸學為善之心,造次顛沛,未嘗 少忘,凡見於手書者皆是也。近世浮辭謬敬,盈於尺 牘,觀此得不見賢思齊乎?茲八幅者,外舅御史王公 彥先紹興庚辰守公鄉郡及移瀘帥答書也。德人士 風之褒,期待甚厚。蓋聞名於過平江之日,知非溢美。 外舅季子嘉賓藏之有年,今傳其子紹祥,而屬某題 其後。慶元戊午五月庚辰
《跋虞丞相尺牘》前人
[编辑]陳孟公口占私書數百封,親疏各有意,河南大驚。韋 郇公命侍史答牋記,惟書名若「五朵雲」,時人慕之。翰 墨之貴,古今一也。
《跋韓忠獻王帖》前人
[编辑]右韓忠獻王《答司馬文正公手書》,其前二幅蓋熙寧 四年春文正自雍移許時也,後二幅則歸洛矣。二公 在嘉祐中,固已忠義相許,及治平初,忠獻畫陝西義 軍之策,文正肆論其非,略無假借。已而自劾,至於三 奏六申中書。前輩「周而不比,和而不同,大抵如此。暨 王介甫得政,時異事變,尺牘酬答,孜孜以為國為宗」、 社,為天下為禱,大忠大義,執鞭欣慕,忠獻豈受辭相 悅哉?使當時見之,可以動悟人主,後世觀之,可以廉 貪立懦。彼為「無使齊年知,無使上知」之語者,讀此,顙 其泚矣。竇君即舜卿也。淳熙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奉 敕同文正曾孫權吏部侍郎伋齋祠璿璣觀。出示此 帖,敬題其後。
《題宋景文家書》前人
[编辑]前輩謂「文章當如作家書。」今觀《景文公家書》,皆成文 章,是固一理也。淳熙丁未二月二十三日。
《跋邢氏慶國夫人手書》陳傅良
[编辑]余與天台謝傑、景英為忘年交,謝、趙出也,為余言外 氏丞相家法甚悉。今見邢氏趙夫人手書戒婦子一 紙,往往與景英語合。邢尚書、趙丞相事具《國史》。至其 故家典型,要自令人起敬。
《跋東坡與章子厚書》前人
[编辑]予來湘中,見故家遺帖為多,而有二異。此書與趙潭 州所藏《黃門論章子厚罷樞密疏》也。諫疏在省中,不 知何年流落人間,固可異。此書傷觸大臣,宜不為藏, 而亦存於今,則尤異耳。書作於元豐元年,於是西方 用兵,後四十七年王蔡為燕山之役,京師遂及於禍, 不仁而可與言,則何亡國敗家之有?信哉,信哉!又後 六十七年,《永嘉陳傅良書》。
《跋孟蜀王書後》前人
[编辑]予讀漢文《賜南粵王趙佗書》,知西都之所以興也。周 世宗一世英主,而昶以偏方通上國,方哆然自大,其 語多諷刺不遜,其能免乎?後而蜀亡,諸君子顧以文 詞取之,何哉?
《朱文公與方耕道帖》劉克莊
[编辑]吾里前輩方耕道耒,乾道三年擢第,歷仕有廉直聲, 受學朱、張之門,嘗從官公辟為湖北帥屬。文公與之 書云:「既為辟客,有見聞當密言。」又云:「當斟酌量度,有 益而後言。」又云:「若一言不契,即欲忿然去,則不可。」文公性方峻,與他人言,多勉其剛烈激發,而與耕道言, 更欲其委曲和緩。若耕道者,可謂直諒之友矣。按宣 公少從忠獻兵間,所交皆大儒名卿相。耕道晚出一 書生爾,所見豈有超出宣公者哉?然宣公懷必竭,事 必咨,不以耕道之卑而不即也。耕道感激知己,遇事 無隱,或因杯酒發,或欲搢笏顯誦,不以宣公之賢 而不諫也。昔孔明下教許州,平幼宰之參署,韓愈送 河陽從事,願處士無圖利於大夫長,必求屬以自助, 屬必盡忠於其長,古之道也。若夫長之賢未至於宣 公,屬之賢未至於耕道,各宜錄《文公遺墨》一通,置之 座右。
《趙清獻公帖》前人
[编辑]清獻公世號鐵面,觀其《與小金紫公》四帖,情詞縝密 如此,與青雲得路而隔同年之面者異矣。然金紫公 所以為清獻所敬,豈專以同年之故。帖中如《廢搉酤》 一節,宜清獻之心服也。時清獻守虔,故有「貴部猶爾, 贛州可知」之歎。後二百年,贛宿重兵,州計顓仰於酤, 日擁至數倍舊額,未知有金紫清獻輩,人稍弛張弓 之勢否?覽卷慨然。
《題蔡君進書後》葉適
[编辑]蔡君兩書,文詞溫雅,所論皆田里實利害也,然其病 在於本源。夫巨潦汎濫,流蕩漂溺,至以滔天滅木為 患。若使反壑,則波浪靜矣。余不識君,而嘉其有憂民 之心,姑題於末。
《跋歐陽公與子綿衣帖》文天祥
[编辑]東坡《跋歐陽公與其姪通理書》云:「凡人勉強於外,何 所不至,惟考之其私,乃見真偽。」今觀此帖,綿衣之外, 一語不及其私,以此見前輩心事,未有不可對人言 者。
《題司馬公手帖後》宋·濂
[编辑]右司馬溫公《與范忠宣書》一通,藏楚郡龍雲從家,雲 從間請題其後。濂聞哲宗初立,崇慶太后同聽政,起 公知陳州,過闕,留為門下侍郎。忠宣亦從慶州召還, 為右諫議大夫,俄遷給事中。此書正此時所遣,其殆 元豐乙丑之冬,或元祐丙寅之春乎?夫公自熙寧辛 亥居洛,再任留司御史臺,四任提舉崇福宮,至是始 司政柄,故書中有閒居十五年之言。公年蓋已六十 有七。新法方盛行,小人附和者眾。公度不可止,遂絕 口不言事,故又有更求一任,散官守候,七十即如禮 致仕之言。當是時,章惇、蔡確、黃履、邢恕等蛇蟠蚓結, 牢不可解。公新自外至,孑然獨立,故又有「如一黃葉 在冽風中,幾何而不危墜」之言。公之志為可悲矣。然 公與忠宣素相知,其居洛日,忠宣方丐罷齊州之政, 判西京留臺,乃同為真率會,則其志同道合,固非一 日之故。熙寧之法,又皆共怒其為害,而其設施或不 同者,忠宣則欲去其泰甚,公則欲鋤划而絕其本根, 雖《書》有「隨時示諭,勿復形跡」之請,二賢之見,猝有未 易合者,豈天未欲平治天下,故使之然歟?公遣此書 後,僅及數月,且觀化冥冥之中。忠宣繼公為左僕射, 務以博大開上心,忠篤革士風,四海方翹首望治,曾 未幾何,潁昌之命亦遽下矣,不亦重可悲夫!閱此帖 者,當知治亂之機所繫,初不可以尋常簡牘視之也。
《題富韓公十二帖》前人
[编辑]右《韓國富文忠公手帖》一十有二。其第一帖,公為昭 文相時所遣,當是嘉祐三年。公自至和二年與潞國 文忠烈公並相,及是始進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 帖所稱集賢相公,則魏郡韓忠獻王也。其第二帖,公 服闋時所遣,當是嘉祐八年。公自嘉祐六年三月以 母憂去位,至此服除。其年三月辛未,昭陵升遐,故帖 中有「甫畢家禍,又遭國卹」之語,而第三帖謂「罪逆不 死,已及除禫」,要當與第二帖同時也。其第四帖、第五 帖,公為樞密使時所遣,當是治平元年。公既除母喪, 即召入西樞。帖中所稱昭文相公,亦是魏王無疑。宋 承唐制,以同平章事為真相之任,其上相為昭文館 大學士、監修國史,其次為集賢殿大「學士。」或置三相, 則昭文、集賢二學士并監修國史,各除此三大館,皆 宰相兼之,而亦以次而升。魏王自集賢進昭文,故《帖》 中隨時而異稱也。其第六帖,公在宥府時所遣,亦當 是治平元年。武舉之罷,在皇祐元年十月己未,五年 八月乙丑。雖擢祕閣,舊經試者五十一人用之,而其 制猶未復。至是方議舉行,故帖中有武舉文字,始托 西廳侍郎等言,是年九月丁卯卒,詔行之也。其第七 帖,當是熙寧元年初判汝州時所遣。四五月間,河朔 大水,民家流離,南郊禮畢,兩府臣僚故事當有恩賜, 宰臣因菑而奏止之。公念念不忘民,故帖中亦有「河 朔水潦為患」之云也。其第八帖,當是熙寧四年冬歸 洛時所遣公,以不行青苗之法,為提舉官趙濟、侍御 史鄧綰所奏,六月甲戌,落使相,以左僕射再出判汝 州,七月赴郡,十月中引疾還家,故《帖》中有「赴汝海治 事及歸洛養疾」之語也。其第九帖至十二帖,所遣之 時,與第八帖同,而第九帖當是與潞公時荊國王文公方得君郡,小翕然附和,最憚公之剛正,欲陰中之, 故帖中有「足疾七年,又積憂畏,心氣不寧」之歎。潞公 素敬愛公,思欲薦起之,故帖中又有「曲蒙推假,恐懼 無地」之懇也。大抵賢者之出處,實有關於時政之得 失。今以此數帖觀之,則君子小人進退之間,一治一 亂,昭然可見,有不待論而後明。至若公之德行勳業, 則載在國史,播於天下賢士大夫之口,雖婦人女子, 亦皆識公為賢,亦不俟言而始知也。此卷有宋宇文 虛中跋語,謂裝褫無次,故濂為詳著所遣之時以足 其未備,更為序次如右。虛中字叔通,成都廣都人,以 黃門侍郎使金見存,仕為翰林學士承旨。皇統初,欲 南奔不果,竟被害云。
《題朱文公手帖》前人
[编辑]太師徽國朱文公帖一紙,韻度潤逸,比他日所書,人 以為尤可玩。濂雖不敏,則非特玩其字畫而已也,蓋 有所感也。帖中云「恭叔尚未至,只文叔到已兩日矣。」 見約誠之在此相聚也。文叔名友文,恭叔名友恭,姓 潘氏,二人實為兄弟。恭叔通《禮》學,文公之修《三禮》,以 《儀禮》與《禮記》相參通為一書,其不合者分為五類,《周 官》則別為一書,恭叔實與討論之列。文叔尤善問辨, 文公與論《大學》致知格物之義,雖反覆數四而弗措。 誠之游澹軒也,澹軒蚤從張宣公游,晚復事文公,文 公遇之如黃直卿,則三人者皆其高第弟子。計其一 時師友相從之盛,聚精會神,德義充洽,如在泗沂之 上。自今道隱民散,時觀之不翅應龍游乎元關,欲一 見之而不可得,徒以貽有識者之感慨,不亦悲夫!此 帖無歲月,不知何年所發,其或學禁未興,講道於竹 林精舍時邪。
《跋東萊止齋與龍川尺牘後》前人
[编辑]龍川陳文毅公與東萊呂成公、止齋陳文節公契分 深厚,故其所與書牘頗多,初不止此三帖而已。東萊 前一書,蓋乾道九年癸巳秋所遣。書中云:「永嘉復報 士龍之訃,海內遂失。此人」者,士龍,常州守薛季宣也。 常州得袁溉道潔之學,道潔則程門高弟,及師蜀隱 者薛翁而深於禮學者也。常州既有所傳授,見諸事 「功,灼灼可信,年僅四十以死,故東萊傷之也。」又云:「朱 元晦近遣其子來此讀書,頗知其日用間地步亦自 寬展。前此傳聞多過者,其子名塾,字受之,晦翁之冢 嗣,當時論晦翁者,或有迫狹之譏,而龍川亦甚病其 細碎,故東萊謂傳聞多過,將示微意以規之也。」後一 書蓋淳熙五年戊戌冬所遣,「近」字下有闕文,當是「鞏 仲」二字。鞏仲者,名豐,東萊弟子,官至提轄左藏庫,世 稱栗齋先生者也。書中云:碌碌竊祿,如昔者。東萊官 祕書,至是已二年十月十七日,復陞為著作郎,書因 在官所發,故兼云竊祿也。又云:「田間雖曰伸縮自如, 治生之意太必,則與俗交涉,敗人意處亦多者。」時龍 川伏闕三上書,極言社稷大計。阜陵覽之,感奮出涕, 將以种放故事不次用之左右。用事者亟來謁見,欲 掠美市恩,龍川不出,遂踰牆而迯,絕江竟歸,且以為 不得行其所志,欲有事生產作業,故東萊以此諷之 也。《止齋》一書,蓋紹熙二年辛亥秋所遣。書中云:「老兄 數年以來,再脫於禍者,龍川以使氣過銳,結怨群小, 遂洊」中奇禍。其一則淳熙十一年甲辰之春,醉中大 言,為盧氏子所訴,就逮棘寺。其一則紹熙元年庚戌 之冬十二月,以呂天濟之死,誣其有謀,又下詔獄。甲 辰至庚戌僅七載,故云數年也。又云:浙西別業,稍有 倫序,願為擇鄰之計者,龍川常言鄉里不可居,欲遷 京口,以扁舟出入吳淞江上,故止齋用以為勸也。所 謂「兩婿入館」,即林子燕、徐沖;所謂「應之」,即東萊門人 無為軍教授石宗昭;子約,即東萊之弟太府寺丞祖 儉也。竊惟東萊以中原文獻之傳,倡鳴道學於婺麗 澤之益,邇沾遠被。龍川居既同郡,又東萊之從表弟, 雖其所志在事功,不能挈而使之同,反覆摩切之,其 論議或至夜分,要不為不至也。止齋留心於古人經 制,三代治法,雖出於常州者為多。至於宋之文獻相 承,所以垂世而立國者,亦東萊亹亹為言之,而學始 大備。考其一時學術人才之盛,而能照耀於古今者, 不歸之朋友,講學之功,抑豈可哉!然即此三帖而觀, 警戒飭導,無所不至,亦後世之所不及,歆豔之餘,而 感慨係之矣。新遷蘿山,無文字尋究,姑即所知者而 疏之左方。若夫三君子行事之詳,史皆有傳,非後學 之敢輕議也。
《跋郝伯常帛書後》前人
[编辑]「霜落風高恣所如,歸期回首是春初。上林天子援弓 繳,窮海纍臣有帛書。」「中統十五年九月一日放鴈,獲 者勿殺。」國信大使郝經書於真州忠勇軍營新館。 右《郝文忠公帛書》五十九字,博二寸,高五寸,背有陵 川郝氏印,方一寸,文透於面,可辨識,蓋中統元年三 月辛卯,元世祖登極,欲告即位,定和議於宋,妙揀廷 臣,「惟公最宜。」四月丁未,授公翰林侍講學士,佩金虎 符,充國信使以行。宋相賈似道拘留儀真不遣。至元十一年六月庚申,下詔伐宋,問執行人之罪。時公在 儀真已十五載,以音問久不通,乃於九月甲戌,用蠟 丸帛書,親繫鴈足,祝之北飛。十二月丙辰,伯顏南征 之師,竟渡大江。十二年二月庚午,似道懼,命總管段 佑送公歸國。三月,虞人始獲雁於汴梁金明池。四月, 公至燕都,而七月辛未遂卒,年僅五十三爾。其書中 統十五年,即至元十一年。南北隔絕,但知建元為「中 統」也。十二年正月甲申,宋亡帛書為安豐教授王時 中所得。延祐五年春,集賢學士郭貫出持淮西使節 獲見焉,遂奏於朝,敕中使取之。十一月,太保曲樞、集 賢大學士李邦寧以其書上仁宗詔裝潢成卷,翰林、 集賢文臣各題識之,藏諸東觀。而王約、吳澄、袁桷、蔡 文淵、李源道、鄧文原、虞集皆有所作矣。昔蘇武使匈 奴,匈奴詭稱武死。漢昭帝使使者諭云:「天子射上林, 得鴈,足有帛書,言武牧羝澤中,武因獲還。」此特出一 時假托之辭,非有事實也。今當一介行使不通之際, 鴈乃能遠離矰繳,而將公書至汴,其殆天欲顯公之 忠節耶?會公巳北歸,故獲者不以聞。不然,則是書之 所繫,豈細故也哉?或謂世祖見書有「四十騎留江南, 曾無一人如鴈」之歎,遂興師伐宋。皆好事者傅會之 談,而不知有信史者也。濂修《元史》,既錄詩入公傳,今 復書歲月先後於卷末,以見鴈誠能傳書云。
《尺牘清裁序》王世貞
[编辑]夫書者,辭命之流也。昔在《春秋》,游旌接轂,矢揚刃飛 之下,不廢酬往,嫺婉可餐。故草創潤色,既匪一人,謀 野禔邦,以為首務。然而出疆斷割,因變為規,寄文行 人之口,無取載函之筆,離是而還書。郁乎盛矣,用亦 大焉。故檄箭聊城,則百雉自摧;奏章秦庭,則千橐盡 返。少卿紓鬱於毳帳,子長揚泯於蠶宮。良以暢人我 之懷,發今曩之縕。或揚扢沉冥,或掊折疑豫。或誘趨 啟蔽,或釋詛通媾。走儀秦於寸管,組丘倚於尺一。思 則川至泉湧,辯乃雲蒸電㸌,其盛矣哉!然皆舂容大 章,汪洋菀翰。鴈距弱雲,路虞其阻脩;魚腹狹波,臣付 以浮沉。則有黃麻薄蹄,緘蘇固蠟。爛熳數行,遙裔千 里。蓄止寒暄,情專問慰。隻事興端,片「物託緒,毛生為 舌,墨卿代面,醉瀋灕漇,巵言熹微,其造色也,炯兮隋 珠之忽投,其寄悰也,裊兮春絲之不斷。是用河嶽雖 移,漆膠愈結,徘徊吟咀,情事更絕。明月宛其依懷,白 雲停而不飛。斯則晉客元談之委致,齊梁纖語之極 軌也。」西蜀楊用修,少游金馬,晚戍碧雞,傾浮提之玉 壺,然太乙之藜杖。漁𢓃獵稗,積有歲時。爰薈斯篇,凡 十一卷,命曰《尺牘清裁》。或因本寂寥,或刪芟繁積,其 見《文選》諸書者,不復更載。「麗砂的礫,等謝氏之碎金; 元圃崢嶸,掩瑯琊之群玉。」客有齎示,余甚旨之。第惜 其時代名氏,往往紕誤,所漏典籍,亦不為少。乃稍為 訂定,仍加增葺。及自唐氏迄今,詞近雅馴,亦附於後。 更為二十八卷,藏之櫝中。於乎!墳典既遠,清徽多祕, 陳驚座之十吏遞供,劉南昌之百函俱發,流映前史, 以為美談。今皆闕如,況其下者。余既慚半豹,寧免魯 魚。故繇中郎酷私王充之論,亦是卿家子雲覆瓿之 業耳。
《重刻尺牘清裁小序》前人
[编辑]楊用修氏所纂《尺牘》僅八卷,余始益之,得二十八卷, 頗行世。世有蔡中郎者,愛之,恨不得為帳中之祕耳。 然余時時覺有挂漏,業已付梓,卒忽不復及。而會歸 自太原,幽憂之暇,稍露隙日。于鱗一旦奄成異代,郵 筒永廢,風流若掃。青燈弔影,不無山陽之慨;散帙曝 晴,更成蜀州之歎。俯仰今昔,責在後死,高文大篇,勒 之琬琰矣。茲欲使間闊寒暄之談,竿尺往復之致,附 托群驥,以成不朽。爰廣昔傳,末及茲士,凡一千七百 五十一條,一十三萬一千三百六十二言,前後得六 十卷。較之余刻,十益其六,比於用修,十益其九,亦云 瀚博矣。嚮所謂《春秋》之世,寄文行人者,惜其婉媺嫺 雅,亦略載之。夫其取指太巧,措法若規,得非盲史為 之潤色邪?先秦兩漢,質不累藻,華不掩情,蓋最稱篤 古矣。東京宛爾,具體《三邦》,亦其濫觴,稍涉繁文,微傷 諂語。晉氏長於吻而短於筆,間獲一二佳者,餘多茂 先不解之恨。齊梁而下,大好纏綿,或涉俳偶,苟從管 斑,可窺豹彩,必取全錦,更傷斐然。隋唐以還,滔滔信 腕,不知所以裁之。邇歲諸賢,稍有名能復古者,亦未 卓然正始。夫文至尺牘,斯稱小道。有物有則,才者難 之,況其他哉?用修初名「赤牘」,無所據,或以古「尺」、「赤」通 用耳。攷唯漢《西嶽石闕銘》內高二丈二赤,然亦僻矣。 且漢所稱尚書下尺一,又天子遺匈奴以尺一牘,匈 奴報以尺二牘,皆尺也。故改從尺牘,復綴數語於末, 以俟夫謀野之士采焉。
《凌元旻赫蹄書序》前人
[编辑]王子曰:蓋余嘗為吳興凌大夫敘書牘云,居數歲而 復為大夫。孫元旻序所謂赫蹄書者,何以稱赫蹄也? 按《班史趙后傳》:「篋有裹藥二枚赫蹄。」應劭醳曰:「薄小 紙也。」元旻之為書,大者數百千言矣。稱赫蹄,示抑也夫何以再為凌氏敘書牘也?凌之先至元旻,業文章, 無慮數輩,而獨元旻與大夫最著,度元旻與大夫他 文無慮十餘種,而獨《書牘》最著。夫書牘何以最他文 也?人固有隔千里,異胡越,大之不能抒丹素,細之不 能「暄涼矣。得尺一之札而若覯,是以筆為面也;有 卒然訥於口,不能以辭通矣;歸而假尺一之札,上之 而若契,是以筆為口也。故夫他文之為用方,而書牘 之用圓也。意不盡則文盡則止,繁簡因濃淡而摹,而 不務強其所未至。故夫它文之為體方,而書牘之體 圓也。」書牘之所稱最他文,有以也。蓋元旻之於他文 工矣,意獨愛其所撰書牘,既抑而名之,《赫蹄》而顧以 序請曰:「不幸有霜露之恙,即一旦不諱,誰為定予言 者?」夫元旻之年,甫二十四,捨而就醫藥,何恙不已,而 戚戚焉身後之是虞。以予之倍年而長元旻者,何覬 哉?雖然,子產蕞爾鄭耳,一辭命之善,而晉楚事為賓 國而不敢易,至於今誦之不衰。元旻多賢豪長者游, 有所折行而事之者,寧非書牘力也。元旻即不盡假, 是以為天下後世知。然所以知元旻者,要在是乎哉!
《敬書先大父公尺牘後》前人
[编辑]先大父司馬公手書十二紙,內二紙「上其師西溪先 生,二紙貽婦弟陳餘,皆貽其婿。今蘭溪史丞者偶得 之,合為一卷,藏笥中。」司馬公以厚德聞海內,每作親 故書,娓娓如耳語不厭,人人皆得意,以公親我,即先 君子亦然。世貞始好為尺牘語,稍簡有法,而實意衰 矣,書以志愧。
《五嶽山人尺牘序》汪道昆
[编辑]尺牘辭命之流也。孔子自道未能脩辭之謂文」,文則 吾猶人矣。文辭一軌也,同歸而殊塗。文勝則害辭,辭 不達則文無當。辭尚體要,故其法嚴,厥有《左氏》;辭各 指其所之,故其義較著,厥有李斯、賈誼、鄒陽、司馬遷。 要之,陳辭務盡忠,屬辭務盡意,文在其中矣。辭畢用 也,而尺牘之體稍與文殊,猶之竹然,猗猗乎其筠也, 「與草木殊。猶之魚然,悠悠乎其泳也與鳥獸殊。猥云 揔揔闐闐,區以別矣。今之善為尺牘也者,文也,非辭 也;其未盡善也者,則文之秕也,非辭也。」斯議也,元瑞 嘗發之。其言曰:「弇之文霸矣,其尺牘則辭,函之文工 矣,其尺牘則辭。夫豈不賅,此其一體也。不佞唯唯否 否。君獨不聞陳玉叔邪?玉叔有《五嶽集》,不佞序之,龍 君御合之為《二酉集》,不佞序之,不亦多文乎哉?富矣 富矣!凡諸尺牘,具二集中。玉叔揭而示之,閩則敬美 序矣。敬美並齒,不佞服之兩驂。不佞故詘於辭,何足 以當季孟?其稱玉叔,則至言也。玉叔之尺牘,亦辭也。 不蘄文而文,小言之則其節短,不失其嚴;大言之則 其說長,不失其疏達「而信觀者若涉《淇澳》,無論芝蘭 之室;桃李之蹊;若俯濠梁,無論羽獵之觀,鴻鴈麋鹿 之樂。」孟公以降,敬美多之。顧其辭浸纖,又或一道。不 佞以通家習玉叔,其人骨鯁洋洋,有國士風。其志壹, 其氣充,其材直之無前,有如莊生之杖。故其辭以質 直為政,而各適其短長。門人吳師古梓之秣陵,知辭 矣。師古復抵不佞為序,且曰:「善言必三。夫空谷應聲, 其神不死」,不佞之辭窮矣。玉叔擊之踊之,概以善言, 於不佞何有?
書札部藝文二〈詩詞〉
[编辑]《代書寄吉十一》唐·張說
[编辑]一鴈雪上飛,值我衡陽道。口銜離別字,遠寄《當歸草》。 目想春來遲,心驚寒去早。憶鄉乘羽翮,慕侶盈懷抱。 零落答故人,將隨江樹老。
《代書寄薛四》前人
[编辑]孤鴈東飛來,寄我紋與素。紋足經三象,素當綜群務。 遠見故人心,一言重千金。答之綵毛翰,繼以瑤華音。 歲寒眾木改,松柏心常在。
《以詩代書答元丹丘》李白
[编辑]青鳥海上來,今朝發何處。口銜雲錦字,與我忽飛去。 鳥去凌紫煙,書留綺窗前。開緘方一笑,乃是古人傳。 故人深相勗,憶我勞心曲。離居在咸陽,三見秦草綠。 置書雙袂間,引領不暫閑。長望杳難見,浮雲橫遠山。
《答裴侍御先行至石頭驛以書見招期月滿泛洞庭》前人
[编辑]君至石頭驛,寄書黃鶴樓。開緘識遠意,速此南行舟。 風水無定準,湍波或滯留。憶昨新月生,西簷若瓊鉤。 今來何所似,破鏡懸清秋。恨不三五明,平湖泛澄流。 此歡竟莫遂,狂殺王子猷。巴陵定遙遠,持贈解人憂。
《期盧嵩枉書稱日暮無馬不赴以詩答》
[编辑]韋應物
佳期不可失,終顧枉衡門。南陌人猶度,西林日未昏。 庭前空倚杖,花裡獨留樽。莫道無來駕,知君有「短轅。」
假中枉盧二十二書亦稱臥疾兼訝李二久不
[编辑]《訪問以詩答書,因亦戲李二 前人》
「微官何事勞趨走,服藥閒眠養不才。」花裡棋盤憎鳥汙,枕邊書卷訝風開。故人問訊緣同病,芳月相思阻 一杯。應笑王戎成俗物,遙持麈尾獨徘徊。
《答故人見諭》前人
[编辑]素寡名利心,自非周圓器。徒以歲月資,屢蒙藩條寄。 時風重書札,物情敦貨遺。機杼十縑單,慷慨百函愧。 常負交親責,且為一官累。況本濩落人,歸無置錐地。 省己已知非,枉書見深致。雖欲效區區,何由枉其志。
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爾遣興寄遞呈蘇渙侍
[编辑]御 杜甫。
久客多枉友朋書,素書一月凡一束。虛名但蒙寒暄 問,泛愛不救溝壑辱。齒落未是無心人,舌存恥作窮 途哭。道州手札適復至,紙長要自三過讀。盈把那須 滄海珠,入懷本倚崑山玉。撥棄潭州百斛酒,蕪沒瀟 岸千株菊。使我晝立煩兒孫,令我夜坐費燈燭。憶子 初尉永嘉去,紅顏白面花映肉。軍符侯印取豈遲,紫 「燕騄耳行甚速。聖朝尚飛戰鬥塵,濟世宜引英俊人。 黎元愁痛會蘇息,夷狄跋扈徒逡巡。授鉞築壇聞意 旨,頹綱漏網期彌綸。」郭欽上書見大計,劉毅答詔驚 群臣。他日更僕語不淺,明公論兵氣益振。傾壺簫管 黑白髮,儛劍霜雪吹青春。宴筵曾語蘇季子,後來傑 出靈孫比。茅齋定王城郭門,藥物楚「老漁商市。市北 肩輿每聯袂,郭南抱甕亦隱几。無數將軍西第成,早 作丞相東山起。鳥雀苦肥秋粟菽,蛟龍欲蟄寒沙水。 天下鼓角何時休,陣前部曲終日死。附書與裴因示 蘇,此生已媿須人扶。致君堯舜付公等,早據要路思 捐軀。」
《得家書》前人
[编辑]去憑遊客寄,來為附家書。今日知消息,他鄉且舊居。 熊兒幸無恙,驥子最憐渠。臨老羈孤極,傷時會合疏。 二毛趨帳殿,一命侍鸞輿。北闕妖氛滿,西郊白露初。 涼風新過鴈,秋雨欲生魚。農事空山裡,眷言終荷鋤。
《得廣州張判官叔卿書使還以詩代意》
[编辑]前人
鄉關胡騎遠,宇宙蜀城偏。忽得炎州信,遙從月峽傳。 雲深驃騎幕,夜隔孝廉船。卻寄雙愁眼,相思淚點懸。
《得李滁州書以玉潭莊見託因書春思以詩代答》獨孤及
[编辑]春物行將老,懷君意詎堪。朱顏因酒強,白髮對花慚。 日日思瓊樹,書書話玉潭。知同百口累,曷日辦抽簪。
《喜辱韓十四郎中書兼封近詩示代書題贈》
[编辑]前人
各牽于役間遊遨,獨坐相思正鬱陶。長跪讀書心蹔 緩,短章投我曲何高。宦情緣木知非願,王事敦人敢 告勞。所歎「在官」成遠別,徒言岏水纔容舠。
《代書寄京洛舊遊》戴叔倫
[编辑]今年十月溫風起,湘水悠悠生白蘋。欲寄遠書還不 敢,卻愁驚動故鄉人。
《得樂天書》元·稹
[编辑]遠信入門先有淚,妻驚女哭問何如。尋常不省曾如 此,應是江州「司馬書。」
《酬樂天書後三韻》前人
[编辑]今日廬峰霞遶寺,昔時鸞殿鳳迴書。兩封相去八年 後,一種俱云五夜初。漸覺此生都是夢,不能將淚滴 雙魚。
《禁中夜作書與元九》白居易
[编辑]心緒萬端書兩紙,欲封重讀意遲遲。五聲宮漏初鳴 夜,一點窗燈欲滅時。
《得行簡書問欲下峽先以詩寄》前人
[编辑]「朝來又得東川信,欲取春初發梓州。書報九江聞暫 喜,路經三峽想還愁。」瀟湘瘴霧加餐飯,灩澦驚波穩 泊舟。欲寄兩行迎爾淚,長江不肯向西流。
《讀遠書》徐凝
[编辑]兩轉三回讀遠書,畫簷愁見燕歸初。百花時節教人 懶,雲髻朝來不欲梳。
《端州江亭得家書》李紳
[编辑]雨中鵲語喧江樹,風處蛛絲颺水潯。開拆遠書何事 喜,數行家信抵千金。
《寄短書歌》李群玉
[编辑]骨肉萍蓬各天末,十度附書九不達。孤臺冷眼無來 人,楚水秦天莽空闊。翔鴈橫秋過洞庭,西風落日浪 崢嶸。三年音信凝顰外,一曲《哀歌》白髮生。
《謫居舒州累得韓高二舍人書作此寄之》
[编辑]宋徐鉉
三峰煙靄碧臨溪,中有騷人理《釣絲》。會友少於分袂 日,謫居多卻在朝時。丹心歷歷吾終信,俗慮悠悠爾 不知。珍重韓君與高子,慇懃書札寄相思。
《孟君別後相續寄書作此酬之》前人
[编辑]「多病怯煩暑,短才憂近職。跂足北窗風,遙懷浩無極。 故人易成別,詩句空相憶。」尺素寄天涯,淦江秋水色。
《得端叔淮上書》〈云長淮秋色清曠順風揚帆恨不得與君俱之〉
[编辑]道潛
「飛鴻從西來,有客遺我書。開緘識遠意,字字情有餘。報言歷長淮,泛泛乘舳艫。天開滅遠霧,水碧涵空虛。 超然忘端倪,身世疑有無。徜徉極幽致,恨我失之俱。 我昔與曾子,茲游頗躊躕。風高當白帝,露冷凋紅蕖。 扁舟僅半月,歷覽窮朝晡。伊人亦才華,俊逸千里駒。 結交慕豪彥,倜儻非迂儒。當時欲相從,恨子隔海隅。」 今朝子獨往,我輩還星疏。邂逅亦有分,夤緣非強圖。 茫然臨西風,俛首良自吁。庶幾有至理,去彼形跡拘。 相望雲漢間,皎潔同蟾蜍。
《得山中友人書》張弋
[编辑]《近得山中信》,山中頗寂寥。酒方收秫釀,薪旋割茅燒。 破屋多秋雨,平湖有暗潮。不曾逢客至,默坐過清宵。
《得聞家信》羅公升
[编辑]乍喜平安報,俄增放逐愁。親闈萬里老,客境四時秋。 意往雲空在,詩成影自酬。東風嚴瀨下,不是欠「扁舟。」
《得李四宗易書》范仲淹
[编辑]秋風海上憶神交,江外書來慰寂寥。松柏舊心當化 石,塤箎新韻似《聞韶》。須期管鮑垂千古,不學張陳負 一朝。三復荊州無限意,王孫芳草意遙遙。
《收家書》唐·庚
[编辑]西州消息到南州,骨肉無他歲有秋。驥子解吟《青玉 案》,木蘭堪戰黑山頭。即時旅思春冰坼,昨夜燈花黍 穗抽。從此歸田應坐享,故山已為理菟裘。
《徐敦濟書報嘗過余石林》葉夢得
[编辑]繞澗新添數百竿,故人書為報平安。似聞謖謖山風 響,正想陰陰夏簟寒。老去不能窮蠹簡,歸來便擬挂 塵冠。一杯且覓林間約,莫枉山王廢舊歡。
《謝任伯久無書常子然寄茶謝之因簡任伯》
[编辑]晁沖之
諫議茶猶送,郎官跡已疏。斜封三道印,不奉一行書。
《次律兄餉魚魚不至而書至輒成絕句》
[编辑]沈與求
憑虛公子騎鯨後,烏有先生控鯉初。可是凡魚亦仙 去,空餘一紙腹中書。
《寄家書作》徐照
[编辑]屋頭桑葉大如錢,知是吳蠶第一眼。遠水忽來瀟岸 沒,家書卻寄道州船。
《得緯文兄書》元·好問
[编辑]鵲語喜復喜,山城誰與娛。青燈一杯酒,千里故人書。
《代書寄大元伯》周昂
[编辑]南園臘蟻記同傾,一紙書來萬里情。日夜愁心隨柳 色,東風吹滿大梁城。
《得家書》元·吳景奎
[编辑]「臥看平安字,移燈就枕衾。」兒癡甘廢學,母老最關心。 山藥來鄉味,溪藤寄野吟。愁多翻不寐,歸思在遙岑。 「病起家書至,頻看坐夜分。弟兄傳鴈影,親友散鷗群。 嘗稻應飜雪,栽松欲入雲。故山歸去日,嘉樹定繽紛。」
《得家書》貢奎
[编辑]睡起相思勞寸心,卷簾無語立簷陰。故人千里碧雲 合,斜日半川紅樹深。江鴈忽傳秋後信,隴梅應待雪 中尋。天涯奔走成何事,輸與寒窗抱膝吟。
《讀國信大使郝公帛書》王逢
[编辑]西北皇華早,東南白髮侵。雪霜蘇武節,江海魏牟心。 獨夜占秦分,清秋動越吟。蒹葭黃葉暮,苜蓿紫雲深。 野曠風鳴籟,河橫月映參。擇巢幽鳥遠,催織候蟲臨。 衣攬重裁褐,貂餘舊賜金。不知年號改,那計使音沉。 國久虛皮幣,家應詠槁砧。豚魚曾信及,鴻鴈豈難任。 素帛辭新館,敦弓入上林。虞人天與便,奇事感來今。
公羈旅日,有以鴈四十餉公,內一鴈體質稍異,公命畜之。後鴈見公,輒張翮引吭而鳴,公感悟,擇日率從者二十七人,具香北拜,二人舁鴈跪其前,手書尺帛,親繫鴈足,且致祝曰:「纍臣某敢煩鴈卿通信朝廷,鴈其保重。」 復再拜,鴈奮身入雲而去。未幾,虞人獲之於苑中,以所繫帛書託近侍以聞。上惻然曰:「四十騎留江南,曾無一人鴈比乎?」 遂進師南伐。越二年,宋亡。書今藏諸祕監。河南主客劉澹齋云。
《得樟樹鎮便寄家書》范梈
[编辑]商船夜說指江西,欲託音書未忍題。收拾鄉心都在 紙,兩聲杜宇傍人啼。
《寓書》前人
[编辑]欲寫鄉書寄故園,行人已遠意空存。舉頭卻見南來 鴈,箇箇隨春度塞門。
《讀饒介之遺徐允中書》明·虞堪
[编辑]介之善張旭《懷素書》,妙一時,人往往爭得之以為奇玩,而徐所蓄尤多,裝輯成卷,視若名言。世珤然皆務誇張矜滿之辭,略無一語能及國及民。如云:「當年僕過吳陵時,知有諸豪傑,今日乃得為刎頸交。」 又云:「允中人傑,肯與僕領此夙志矣。」 噫觀夫此,得不為果亡必敗之讖耶?今此卷散落民間,使人一展覽,便殊不滿。
揮毫草草入狂顛,歲月猶題破國前。郭隗不言才漫爾,田單失計事徒然。穴中虎子終探物,夢裡麟兒底 詫賢。總為有生鍾禍讖,絕憐無處託樓船。
《京師得家書》袁凱
[编辑]「江水一千里,家書十五行。」行行無別語,只道早還鄉。
《得家書》高啟
[编辑]未讀書中語,憂懷已覺寬。燈前看《封篋》,題字有《平安》。
《寄家書》前人
[编辑]底事鄉書累日修,路長唯恐有沉浮。還憂得到家添 憶,不敢多言客裡愁。〈時客越城〉
《題錢世恆弔文山遺墨卷》邵寶
[编辑]北風吹南冠,行行一匏瓜。作書謝骨肉,涕淚紛交加。 此行已忘身,此書又忘家。身家既兩忘,未忘者何邪? 至哉君與臣,大哉彝與華。片紙今又灰,浩嘆天無涯。
《讀楊宮詹與屠太宰論事劄子》沈周
[编辑]「古諫無專職,士庶獲胥通。今者置有位,非位默而恭。 卿相曷其然,出納代天工。」宮詹此劄子,責善太宰公。 辭嚴氣則直,讀之聲渢渢。韓論及歐書,異代而合蹤。 既可扶國是,抑竭朋友忠。百年無此言,友道從而隆。 朝廷罰臺給,株連班直空。宰公乞攝曠,奏上何匆匆。 略弗涉救援,於是涉迎逢。急彼故緩此,意外有牢籠。 「人情鄙,茲疏詆訕紛$$。臺為風紀御,給本絲綸總 朝廷託耳目,立法由祖宗。官小係則大,責重望乃崇。 愆忒以之律,邪佞以之攻。從則如水流,不從如水壅。 士氣要在養,養則其氣充。折沮失謇諤,使之抱喑聾。」 「天王本聖明,宰公實股肱。信之如蓍龜,可以定吉凶。 慷慨能行義,豈曰無優容。」難解者彭王。〈彭程王$〉「喜怒注 宸衷,程罪終見釋,鉞辜終弗庸,公議皎如日,曉及三 尺童,豈宰顧不諒,而弗及童蒙。朝廷行是罰,名以懲 不供。因攝以寓援,何不鑑觸龍。乞漿或得酒,求魚庶 離鴻。言患不至此,何患聽弗聰。所惜在諫垣,兩挫一 歲中。」歲來其娓娓,履霜愴,凌凍不可視朝廷。長有拒 諫風,鳳鳥吝不鳴。若鳴致時雍。匪為群諫地,自樹弼 亮功。其日舉傳奉,逮諫適相同。奏名四十員,珂馬耀 長衝。胥靡共趨走,俛默不敢顒。觀者為不祥,道議起 如蜂。其責將誰歸,未可謝匪躬。當憫時不平,亦可悲 人窮。不鳴豈瓦雞,不應豈木鐘。豈待七年發,救焚必 怔忪。但恐緩不及,激切有緘封。令人思三原,當此熱 心胸。陳乞惟恐後,剴切期必從。皎皎歌《白駒》,一往無 留蹤。江湖渺吾憂,其言不可終。
《得家書》商家梅
[编辑]忽見平安字,封題是老親。自驚為客久,不敢述家貧。 松菊縱多故,路途唯一身。臨風應不盡,還問寄書人。 〈吳凝父苦愛此詩〉
《題余忠宣公請援兵書卷後》甘瑾
[编辑]大將分符自朔庭,出師江漢肅南征。賀蘭不救睢陽 厄,無忌難收鄴下兵。唇齒百年誰復恤,《簡書》千里漫 多情。西風一劍英雄淚,已逐寒江日夜聲。
《玉樓春》〈得書〉宋·程垓
[编辑]別時已有重來願。誰料情多天不管。分明咫尺是青 樓,抵死濃雲遮得半。寄聲只倚西樓鴈。鴈答書回 空是怨。領愁歸去有誰知,水又茫茫山又斷。
《玉蝴蝶》〈杜仲高書來戒酒用其韻〉辛棄疾
[编辑]貴賤偶然,渾似,隨風簾幕,籬落飛花。空使兒曹,馬上 羞面頻遮。向空江、誰捐玉珮,寄離恨、應折疏麻。暮雲 多。佳人何處,數盡歸鴉。儂家。生涯蠟屐,功名破甑, 交友摶沙。往日曾論,淵明似勝臥龍些。筭來從。人生 行樂,休便說、日飲亡何。快斟呵。裁詩未穩,得酒良佳。
《哨遍》〈$括王摩詰與裴迪書〉汪莘
[编辑]《近臘景和故山可過》足下聽余述,便是往山中憩精 藍。與僧飯訖。「北涉灞川,明月華映郭,夜登華子岡頭 立,嗟輞水淪漣,與月上下,寒山遠火朦朧。聽林外犬 類豹聲雄,更村落誰家鳴夜舂疏鐘相聞獨坐此時 多思往日,噫記與君同。清流仄徑玉琤淙。㩦手賦 佳什往來,蘿月松風,只待仲春天。」春山可望山中卉 木「垂蘿密。見出水輕鯈。點溪白鷺,青皋零露方濕。雉 朝飛隴鳴儔匹。念去此非遙,莫相失。儻能從我敢相 必。天機非子清者,此事非所急。是中有趣殊深願。子 無忽。不能一一偶。因馭蘗,附吾書」,是山人王維摩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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