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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19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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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一百九十八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九十六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五

戎政典第一百九十八卷

兵略部彙考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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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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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庚寅朔

命科爾沁土謝圖親王沙津,候諸路軍至,齊發沙津。

遣署副都統蘇爾米、二等護衛根都等往偵噶爾丹。至察克墩登高望之。見噶爾丹前哨次第屯列。且望見其營壘甚近。沙津即率所備兵前進。具《奏》以

聞。

上諭曰:「大兵陸續前進,朕亦親往;姑勿與戰,以待各」

路,軍至齊發,毋致失利,其檄王沙津知之。

辛卯

命和碩裕親王福全為「撫遠大將軍。」和碩恭親王常。

寧為安北大將軍。時噶爾丹深入烏朱穆秦地。

上命和碩裕親王福全為「撫遠大將軍」,授以印《皇長》

「子允禔副之;出古北口,和碩恭親王常寧為安北大將軍,授以印,和碩簡親王雅布多羅、信郡王鄂札副之;出喜峰口,內大臣國舅佟國綱、佟國維,內大臣索額圖、明珠、阿密達,都統蘇努、拉克達、彭沖阿、錫坦諾邁,護軍統領苗齊納、楊代,前鋒統領班達爾沙、邁圖俱參贊軍務。諸軍前發,惟佟國維、索額圖、明珠留京」 ,俟大將軍將至陰山,馳往會之,頒發軍令。

上諭兵部曰:「本朝自」

列聖以來,戰必勝,攻必克、所向無敵者,皆以賞罰明法。

「制嚴,兵卒精銳,器械堅利,人思報國,殫心奮勇之所致也。」 今軍行,其令各該都統以下察核軍實,凡甲胄弓矢諸器械,務令犀利堅好。其盔甲俱繫號帶,馬騣尾書旗分佐領姓名。其行也,視大纛整隊齊發。有零星前後錯行及醉酒者,該管官立拿懲責。其止也,各按旗分隊伍分列屯扎,有前後錯亂者,罪及該管大臣。馬無印,箭無名,各罰以銀給。拿獲者,竊取鞍轡什物馬匹者,視其多寡治罪。失火者,亦從重究懲。官兵廝役,所過百姓蒙古地方,毋騷擾,毋搶掠,毋踐踏。有擅離營伍,入村落山谷,奪人財物者,軍法從事,罪及本主及該管官。軍士廝役逃亡,在喀倫內,立行察拿治罪。如出喀倫外,該管大臣即遣官兵窮追務獲,立斬以徇。如不能獲,則將往追將卒從重治罪。其逃人之主及該管官,一併嚴行察懲。既出我境,哨探斥候,務期嚴密。如曠野交兵對陣,見敵王、貝勒、貝子、公、大臣,不按次序,攙越前進,及見賊兵寡弱,不復請令,冒昧前進者,有功不敘,仍治以罪。其進也,須齊列緩轡,按隊前行。如自離其「隊而附人後,或自棄其伍而入別行,或他人已入而獨留不進,身死家歿,及重責革罰,分別治罪。如整齊而進,擊敗賊兵,厥功維均。勿以略分先後,致生爭競。至彼不抗我軍而奔潰,則選精兵良馬逐之,列隊躡蹤而進。如前忽遇伏或賊兵有旁抄者,則後隊接戰。」 夫兵者,所以討逆而安順也。領軍大「臣果能嚴束其下,不使良民受害,朕不靳厚賞,否則罰亦無赦。」 凱旋之日,有以兵器私售蒙古者,本人治罪,并及該管官。馬乃大軍急需,須視水草善地小心護養。起行時,則留將卒察收遺失之馬,視騣尾所繫字樣,交還原主。如係疲馬,則開明馬色數目,交所在官司。人民、蒙古善行牧養,報知兵部。如有匿而騎用及殺之棄之者,治以罪。其遺馬、疲馬之人,亦開明馬色,報兵部存案。恐官兵未能遍知,爾部其刊布曉諭之。

謹按。我

國家兵制至善,軍法至嚴,亙古所不及。

皇上智勇天錫以「守成兼開創。」嗣位以來平三藩,收

《海孽》定察哈爾之亂。

「天戈所指,捷如雷霆。蠢茲噶爾丹」,無知逆命。

「皇上震電憑怒,乃遣將出師,申嚴教誡」,才百餘言耳。

而坐作進止之方,奇正勦禦之法,莫不燭照數計,纖悉靡遺,不待秉鉞擁旄,而早已決勝萬里之外矣。抑又聞之,兵者,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以除暴安民而已。故曰:「桓文之節制,不如湯武之仁義。」 仁義者,所由制勝無敵之資也。今誕告有眾,所諄諄往復者,惟以禁侵掠安良善為至計。故師行所至,民不知兵,市不改「廛,野無失業。」 其

真所謂「聰明睿智神武而不殺」 者與。

命發大同綠旗官兵。兵部奏言、「大將軍裕親王等奏」:

殺虎口密邇歸化,誠請撥大同綠旗兵前赴以聽調遣。應如王等所請於大同鎮標選馬兵六百、步兵內或籐牌或火器一千四百令將領率之於七月初十日內至殺虎口。其總兵官王璧尚未受事或徑赴大軍、或仍留大同應候。

旨行。

上曰:「此所撥兵。係鮑敬舊轄。即令率之前往聽調。」王

璧蒞任後,仍留防守地方。

命隨大軍設站。

上諭理藩院曰:「大將軍裕親王率大兵出《古北口》。」其

令侍郎薩木哈、學士布顏圖,「自阿爾尼設站分路之處,酌撥附近旗分人馬,尾隨大軍設立驛站。」

壬辰

命內大臣阿《密達》軍暫駐岡阿,副都統噶爾馬率兵。

往會阿爾尼等。六月二十七日,至阿壩垓,聞前軍已與噶爾丹交鋒,乃遣人探兩尚書所在往會之。以兵力單弱,便宜於附近調察哈爾左翼四旗兵、每旗百名以行。越二日,與阿密達軍會於《岡阿。具疏》以

聞得:

旨:「前已調發察哈爾兵八百、左翼兵無庸再調今撫。」

遠大將軍將出塞,應令阿密達等暫駐岡阿,偵明蘇努軍行實信,與之齊赴克勒,以候大將軍至。如聞厄魯特內向,即回與大軍合,其檄知之。

命奏報軍情,許大將軍等閱視。大將軍裕親王等奏:

言。臣。等既身率重兵,其「切近噶爾丹處奏報機宜」、似宜備文令等知之。

上曰:「軍機於爾等豈有所祕哉?但另文則未免煩複。」

且恐遲延。自後奏報《軍機》,皆令馳赴軍前。爾等接視封進,有所見即附奏以

聞。

諭尚書阿爾尼等遣人迎都統額黑訥軍。

上諭理藩院曰:「額黑訥軍從某邊汛達阿爾尼所較」

為捷近,其諭阿爾尼等,遣能員速往迎之。兵力薄,恐突遇敵兵也。阿爾尼所駐地如有可虞,漸移入內,謹防斥堠。又聞喀爾喀行劫驛馬,其曉諭嚴禁之。

癸巳

命侍衛阿南達等往會尚書阿爾尼等軍。阿南達等

奏言:臣。等。六月初十日,自伊黑噶扎爾起行,至布喇漢。布喇克尚書阿爾尼檄令等率「察哈爾兵」并砲至,他奔他什海。因選兵五百前赴至岡阿,則阿爾尼等已回就大軍。乃疾行,至阿壩垓,聞阿爾尼在西喇西巴爾臺集兵,噶爾丹已東走矣。等,道遠馬疲,以羊為糧,羊亦瘠乏,僅以歸化城副都統阿玉璽所運來米一百石散給士卒,尚餘米百駝,阿玉璽護之,與等同行。迎就大軍。奏至

上曰:「阿南達等與阿爾尼噶爾馬兩軍就其近者往」

會之。《額黑訥》兵恐亦糧盡勢迫,其檄阿南達速往迎之。入邊副都統阿玉璽所解米百駝,量給阿南達兵,餘留以給《額黑訥》軍。令阿南達酌行。

命大將軍恭親王常寧率兵往會大軍。恭親王奏言、

「既出《喜峰口》」,當由何道而進。

上曰:「視其道之近者,往與大軍會。其出古北口之兵」,

糧儲多。爾等未會之際,糧宜節省。出邊後有助糗糧者聽助,籍其姓名以聞。所助牛羊俱收畜,及時以散給之。炎暑軍行,恐人馬勞苦,其令晝止夜行。

遣使往檄噶爾丹。

上諭理藩院曰:「前使諭《噶爾丹》者,音耗久絕。爾衙門」

其遣筆帖式一人、撥什庫一人、乘驛往偵之乃奏。

請改撥什庫巴扎爾為筆帖式,往檄噶爾丹。檄曰:「前者差本院員外郎阿爾必特祜、達賴等使汝,嗣又差郎中滿丕、員外鄂齊爾等使汝,至今未歸,是以又遣筆帖式巴扎爾前來。如前使未經遣回,其速遣之。」

乙未,大將軍裕親王福全帥師啟行。裕親王將行。

上御太和門。大學士伊桑阿捧

敕大學士阿蘭泰、捧印授王。

敕曰、喀爾喀厄魯特、原屬同修職貢之國。因伊等交

「惡搆兵。朕不忍民生塗炭、曾遣使與達賴喇嘛使人偕往厄魯特,諭令仍尋舊好。乃厄魯特噶爾丹陽順陰違反,侵擾我屬部、掠奪烏朱穆秦四佐領。茲因遣發大兵聲罪致討特命爾和碩裕親王福全為撫遠大將軍,皇長子允禔為副,與內大臣國舅佟國維、內大臣索額圖、明珠、阿密達、公蘇努、都統國舅佟國綱」 、公彭沖、都統諾邁、護軍統領楊代、前鋒統領邁圖等,統領官兵,前往征討行間諸事。

「爾與皇長子及諸大臣等籌畫善策,協議舉行。勿謂自知而不納眾論,勿當事會而致失機宜,勿恃兵強而輕視逆寇,嚴偵遠探,罔或疏虞。其統領蒙古兵丁前來王貝勒扎薩克台吉等亦與共相商確,酌量而行。所調《盛京烏喇官兵》到時,爾一併統率調遣,有能擒斬噶爾丹來歸者,分別陞賞。爾須約束將士、申嚴紀律。凡經過地方,毋得騷擾百姓、歸順良民,加意撫綏,務體朕定亂懷遠至意。其行間將領功績及重罪,俱察實紀名彙奏。各官有犯小過者,當即處分。至於驍騎校、護軍校以下,無論大小罪過,俱商酌徑行處治。務將厄魯特殲勦廓清,安靜邊圉,斯稱委任。爾等宜殫竭心力,蚤奏膚功。欽哉!」 王跪受畢。

上出東直門。

視諸王起行。

丙申

命內大臣阿密達等軍候。大軍於克勒。阿密達等奏:

言噶爾馬等所遣使偵阿爾尼軍者,七月初二日還報言「阿爾尼吉爾他布與翁牛特杜稜王巴林、阿拉卜灘俱率兵駐葫蘆谷爾河噶爾丹離舊戰地五日程至厄勒冷矣。」臣。等因與扎錫王共率兵於次日起行赴阿爾尼所。奏至,

上諭曰:「阿密達等既與阿爾尼等會,仍當偵明蘇努」

軍行所至,率兵與阿爾尼阿南達、巴林翁牛特等軍齊至克勒,候裕親王大軍

命阿壩垓等旗嚴備喀爾喀,并供應往來驛站糗糧。 上諭內大臣國舅佟國維等曰:「京城大軍絡繹出邊」,

阿壩垓、阿壩哈納爾、蘇尼特、蒿齊忒等兵無所調用。令不必赴尚書阿爾尼軍前。著於各旗形勝之地駐扎。嚴防喀爾喀新來之眾妄行並供應往來差遣人員驛站糗糧毋誤

命內大臣蘇爾達約大軍齊發。罷。大將軍恭親王常

寧兵蘇爾達奏言:臣。於六月三十日至科爾沁,見達爾漢親王班第,距其舊居六日程。駐圖思噶爾。圖山,兵到者僅半。喀喇沁、阿壩垓、柰曼兩土默特兵亦未到。俱移文及檄。

盛京兵。促其前來。俟到日整飭軍伍進發。奏至。

命議政王貝勒大臣集議。其《恭親王》兵應否停止。一

并議《奏議》曰:「蘇爾達去時」 ,

敕諭甚悉。其《恭親王》兵且勿出。但令預備。前已檄王

沙津等、姑勿與厄魯特戰、以俟大兵。今蘇爾達等、亦應俟諸軍齊集、遣人約大將軍兵、協力以進。

上曰:「恭親王兵可勿備,餘如所議。其令裕親王及參」

贊大臣等知之

戊戌

命內大臣索額圖統兵前進,相機撲勦。

上諭內大臣國舅佟國維等曰:「朕夜來思及一事,方」

「欲傳諭適諾木齊岱來奏『蘇爾達之語與朕意相符朕觀噶爾丹退回二宿之地似欲潛逃如俟京城大兵至始追之恐不及聞盛京烏喇兵俱已起行十日內即到矣其令阿密達全軍及公蘇努軍中視有壯馬者選出《即簡出征大臣》一員統領而往沿途擇水草善地剋期到彼如噶爾丹欲逃即行追勦無失機會。若彼來迎敵,則我軍切勿急行,以待大兵。姑遣使往諭之曰:『汝闌入我邊汛,尚書阿爾尼等不得不迎戰。汝向與天朝修貢通好,此來追喀爾喀耳。今喀爾喀劫奪我外藩,肆行悖亂,亦與我朝相失。聖上特遣和碩裕親王及皇長子來,與汝申明禮法,自茲以往,永定盟好。汝不聞前者我朝出兵至俄羅斯以禮和好不戰而歸乎?汝其謹俟王及皇長子之至如此往復遣使以羈留之大兵可俟阿爾尼等所有扎薩克兵及阿南達兵其馬既不堪用著阿南達親押火器速往與盛京烏喇科爾沁兵會《阿南達》等所留之兵著一人管轄駐於現居之地不時探報』』」 蘇努等所餘之兵尾此軍後聯絡「坐臺哨探。其令議政王、貝勒、大臣集議。」 議曰:

上諭:「已極周詳。其統領此軍之大臣及管轄阿南達」

所留兵之人員恭候

特簡。

上曰:「著索額圖統領偕阿密達先往。」令阿密達及蘇

爾達參酌而行。索額圖、阿密達前去,則攜前鋒參領石圖與俱,并量選前鋒兵帶往。至則視其情形,如彼能待,則俟大兵而行,不能待,則遣人羈縻之。必不得,則明諭之曰:「聖上遣皇兄、皇子與汝相見,非惡意也。汝乃不俟而去,非汝之不軌乎?雖聖上戒勿戰,我不汝貸也。」 往復數四度,盛京、烏喇諸部落兵且至,力足「以勝,即便宜行事。如彼奔逃已遠,不便往追,則速奏以便撤兵。」 蘇努及阿密達之軍,俱令蘇努率之而往,除阿南達等押砲及馬壯者,

「前去外,其馬不堪者酌留,令副都統扎木素噶爾馬領之,駐阿爾尼等原駐之地,探噶爾丹聲息及額黑訥軍情,不時報聞,并防禦就近地方作惡肆行之人。其扎努喀朱爾蘇亦酌量帶往調用。」 索額圖取皇長子廄馬百匹,乘以前去。

命隨大軍運糧。時大軍已起行。理藩院奏言、「軍行餉」

不可緩,請遣戶部司官一員及看守米石。臣。部員外郎蒙古兒以駝一千二百五十頭、運米一千五百石往克勒,候大軍至通行散給。後令喀喇沁多羅郡王扎錫仍照數撥給官兵,押駝隨部及戶部司官、同赴坡賴村、再運往迎大軍。奏入、

上曰:「大軍已齎兩月糧,又有一千五百石隨行」吳巴

什,又運一千餘駝而往。若此米至克勒,即行給發,則軍行未久,恐難攜帶,反至糜費。其令齎運者,隨撫遠大將軍後,不拘何地當給方給之。俟畢,令吳巴什蒙古兒等仍率察喀爾、喀喇沁官兵驅回坡賴村,將運到之米,馱載前赴大軍。其坡賴村米,令戶部司官同霸昌道監發。

辛丑,內大臣索額圖請趣。

盛京烏喇等兵。速赴軍前。索額圖奏言:臣。近閱《阿》。

爾尼疏言:「噶爾丹今在烏朱穆秦旗分、奇爾薩布喇克之地,如遵前」

旨《赴蘇爾達所》、則似迂曲。已選蘇努軍中馬壯者。

往與阿密達軍會伏乞

敕諭趣盛京烏喇兵科爾沁等旗兵、速赴軍。 上從之。

壬寅

敕諭噶爾丹。時噶爾丹遣其使達爾漢格隆奏言、喀

爾喀吾仇也。因追彼闌入邊汛。向在

《中華皇帝》道法之中,不敢妄行。

上因賜來使筵宴。賞賚令齎。

《敕歸》諭之。

敕曰:「據爾使人達爾漢格隆陳奏、具見敬順悃誠。」朕

「統御天下,重信義而賤欺誑。前以七旗喀爾喀彼此搆怨,與達賴喇嘛共議,遣大臣諭和。不意左翼興兵妄動,朕弗之直也。後喀爾喀為爾所敗,匍匐來歸。朕念普濟眾生之意,賜以米糧牲畜,所全活者無算。喀爾喀何利於朕,而施恩若是,皆朕不忍生民之顛沛故耳。」 是年出盟,方分別七旗曲直,昭雪扎薩克圖汗「之事,欲仍前設立右翼。議未及定,爾兵已至,乘虛驟入,褫守汛者衣服,出言不遜,朕亦不深責。」 六月二十五日,遣員外郎阿爾必特祜等問故,而阿爾尼等在邊,以爾公然闌入邊汛。守邊責重,不能容忍遽與爾戰,朕甚非之。六月二十九日,復遣郎中滿丕齎敕諭爾及商南多爾濟,歸取行糧而已,豈「有正事尚未議定,即可言執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以畀汝乎?此皆使臣設計脫身而為此言也。汝謂與達賴喇嘛道法為一,則當憐念眾生,同心以安喀爾喀,令七旗同享安樂,以仰副朕意。乃反肆殺戮,拆人妻子,離人骨肉,浸淫邊地,掠及四佐領之人,揆之道法可若是行乎?恐達賴喇嘛未必使汝為此也。」 「《西寧報》至,聞策旺拉卜灘以汝罪告之,達賴喇嘛將興兵伐汝。夫興戎非美事也,朕且將與達賴喇嘛共議調和,而聞汝已駐兵烏爾會河,故朕遣和碩裕親王、皇長子及大臣量發滿兵而往,非討汝也,欲定議耳。本朝前者遣大臣往俄羅斯議事,亦發兵往,議畢而回,汝所夙知也。為汝計,其聽達賴喇嘛言,罷兵息戰,各享安樂,既合眾心,亦易畢事。如仍以前事為辭,妄行劫掠,則隳敗名教自汝始矣。」 又

諭理藩院曰:「索額圖等行與蘇爾達會,爾衙門即遣。」

司官一員、偕噶爾丹使人達爾漢格隆等、從《喜峰口》、至索額圖等軍前。如《索額圖等》以使人為「可遣歸」 、則遣之、如不可、則留之。

命諸路兵齊集巴林大將軍裕親王等奏言、「厄魯特」、

今至奇爾薩布喇克之地、於

盛京、烏喇、科爾沁調兵之處不相涉。蓋稍在內矣。

索額圖等「若仍赴蘇爾達所。」似覺迂曲。然已近巴林。臣。等,欲使索額圖等勿赴科爾沁,而駐軍巴林以待。臣臣「等當選馬疾行,尾隨《索額圖》而進。」尚書阿爾尼等奏言:「噶爾丹距」軍所駐西喇西巴爾臺僅一日程。又侍衛阿南達率察喀爾兵五百及運米土默特兵二百已至所并「《巴林》《翁牛特》」兵八百共一千五百名。「等率之。已與內大臣阿密達軍會。兩軍止三千餘耳。勢力單薄。請且駐朱爾亨布喇克等處,整兵以待禁軍。」奏入。

上諭曰:「速檄索額圖至巴林候裕親王,王等亦不必。」

選馬疾行,率全軍赴巴林,并令人追蘇努兵之分行者,齊赴巴林。其阿密達、阿爾尼等兵,速令內向。

至我大軍去路以待。又,前所發五旗、每佐領護軍二名、令恭親王領之。踰二日起行。王其約束軍士、所過毋踐禾稼。

癸卯

車駕發京師。

上諭都統瓦代等曰:「據關保奏:『噶爾丹於六月二十』」

「七日,遣發其使人及我撥什庫,次日潛師退去。班第、蘇爾達等遣人躧視之,噶爾丹兵果已北去。朕之欲幸此軍者,以躬近行間便指示也。今噶爾丹雖退,而喀爾喀方且橫行劫掠驛遞及諸扎薩克馬畜衣服。乘此大兵集會,朕乃親往視師,以靖喀爾喀之肆,俾知所畏忌,事可一舉而定也。」 是日。

上詣

皇太后宮、請

《安》。遂啟行。

甲辰

命暫赦見外郎阿爾必特祜等罪,令隨軍效力。時學

士西拉奏:「員外郎阿爾必特祜達賴奉」

使噶爾丹歸,言我等至科爾沁王沙津所。沙津云:「我

「已遣二百人往視噶爾丹所在」 ,我等隨取鄉導馬匹追躡之。行二日,遇諸途,問之,據云:噶爾丹已退去矣。又向北行三宿,視之,漫不見蹤跡。我等思所攜糗糧且盡,道途多劫,既不獲見噶爾丹,徒毀及

《敕書》「賜幣無益,是以歸來。」思阿爾必特祜、達賴皆

係重囚

「皇上宥其死罪,復其原職而遣之。不思效力酬 恩、不終使事、擅自來歸,不誅無以示後,應立正軍法。」 上可其奏。隨又

諭大學士伊桑阿曰:「阿爾必特祜、達賴罪本應誅。」今

暫免其死,與巴扎爾俱帶之前去。出口後或有差遣之處,亦未可定。若能效力則貸其罪。否則殺之。

前遣筆帖式巴扎爾亦未見《噶爾丹》而歸故。

上諭、「並及之。」

命以太僕寺馬一千五百匹給大將軍裕親王軍。

丙午

命內大臣蘇爾達等軍赴巴林,以會大軍。蘇爾達等

奏言:臣。等所領兵至烏爾會河者、祇三千三百有餘、及土默特兵二百八十。其敖漢等四旗兵、及

《盛京》兵俱未到。而阿爾尼等報稱。「噶爾丹」 七月初

七日,至「奇爾薩布喇克」,其地近於陰山。臣。等所駐反過之,恐厄魯特由陰山乘虛而進。乃移駐阿魯昆都倫。以待後軍。奏至。

上諭曰:「諸台吉軍中馬瘦糧少者,著留於阿魯昆都。」

倫之地,擇善約束之台吉統領駐防。其已到之土默特兵,令蘇爾達沙津、班第等率之,俟盛京烏喇兵到,仝赴巴林,以會大軍。其敖漢等四旗兵之未到者,速遣諭之,不必赴科爾沁,亦往巴林。并檄撫遠大將軍及參贊大臣知之。如有所見,具奏以聞。

丁未

命內大臣阿密達、尚書阿爾尼等會內大臣索額圖。

軍索額圖奏言:「十一日」臣。遣察喀爾佐領鄂爾哲、喀喇沁佐領恩克等往偵。十四日,歸。報知「厄魯特兵駐扎和爾洪河上流,距我軍所駐濟爾河有二日程。」等。即於十五日起行赴巴林。奏至

上諭曰:「頃者令裕親王等領全軍赴巴林。索額圖在」

巴林候大軍已有諭旨,其檄諭阿密達、阿爾尼等速來會。

命康親王傑淑等率兵往會大將軍裕親王福全軍。

裕親王等奏言:臣。等偵得「噶爾丹,於是月十一日在音扎哈河上流,十二日至和爾洪河,十三日沿河而下幾百里,往岳洛岩視其所向」,將往達爾腦兒之地,距岳洛岩約六日程。「等尾追不及。今沿拜察河徑由正藍旗遊牧之地往禦之。遣人乘驛令我牧地蒙古及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庫圖克圖、各驅牲畜入近邊遊牧。且速檄知康親王。」奏至

命議政大臣集議,議曰:「蘇努、阿密達軍應令會集,速」

「行檄康親王等駐形勝之地探聽。亦檄蘇爾達等知之至牧地蒙古若俱令內徙恐誤驛遞宜諭止之仍令於舊地遊牧。」 議入得。

旨:「康親王速率兵會大將軍檄知蘇爾達等,餘如所。」

內大臣阿密達奏遣郎中哈爾吉布等使於噶爾丹。阿密達奏言:「是月十五日濟隆庫圖克圖之拉木扎木巴、同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之尼隆格隆等來至。」臣。所告曰:「噶爾丹言:我自入邊,秋毫無犯。」

皇帝亦惠我幣帛敕書,甚大德也。今乃聞侍衛阿南達率兵及諸路軍

雲集。又聞有內大臣且至,土謝圖汗之子噶爾旦台吉亦在軍中。夫執鼠之尾,尚噬其手,今雖臨以十萬眾,亦何懼之有?臣。等答之曰:「奉

命防邊」,

上意勿與厄魯特戰也。我寧敢違。

旨乎。「阿南達等久已赴京,噶爾旦台吉不知所往。」拉

木扎木巴又曰:「噶爾丹博碩克國汗言,兩庫圖克圖及商南多爾濟來,事已定議,將於次日遣奏。而是夜兩尚書來襲我,入我兄子營,殺及子女,不戰者如是乎?」臣。等答之曰:「彼闌入邊汛,掠我烏朱、穆、秦兩尚書不得已與之戰。今」

「聖上特遣皇兄皇子、來與噶爾丹定議。」我等亦將內

徙矣。臣。因遣郎中哈爾吉卜、少卿巴圖與其使人偕行。又聞其從者曰:「十五日,噶爾丹引兵內進,屯於西喇西巴爾臺矣。」奏至,

上命示議政大臣。

戊申

命恭親王常寧率師會大將軍裕親王福全軍。 上諭兵部曰:「恭親王令統兵自《鞍匠屯》取道興州,趨」

正藍旗遊牧之地。往會大將軍《裕親王軍》。

諭康親王傑淑等仍駐軍歸化城。

上諭兵部曰:「《康親王》兵不必前來,仍令回駐歸化城。」

至調四子部落三吳喇忒、毛明安、喀爾喀達爾漢親王、六鄂爾多斯歸化城之兵,應否留於康親王處?議政大臣等集議,議曰:「歸化城永宜留兵防守。」

應遣人迎康親王回其外藩兵應調其半。至康親王所歸化城兵、亦檄知少詹厄爾賽令其預備又前所撥宣府鎮標兵一千并籐牌手一百候調遣者令許盛率之大同兵二千備殺虎口者令鮑敬率之俱速赴歸化城康親王軍前

上從之。

己酉

命簡親王雅布赴大將軍裕親王福全軍。時,簡親王

駕至青城,請往軍前效力。

上令簡親王趨赴裕親王軍前參贊軍務。

內大臣阿密達奏報、「噶爾丹及濟隆庫圖克圖使人至軍前。」阿密達奏言、臣。等率兵將赴巴林、即遣人偵探噶爾丹聞已至和爾洪,欲往巴林,恐反在其後、故等駐軍木西峽、及噶爾達蘇台兩河界、已檄知蘇努軍後。聞噶爾丹又前進至和爾圖前所遣郎中哈爾吉卜等歸告等曰:「我等至和爾圖,噶爾丹所屯也。」語拉木札木巴等曰:「爾其以我來之故,聞之兩庫圖克圖,且使我等一見噶爾丹乎?」頃之,拉木札木巴等來告曰:「汝言皆轉達庫圖克圖矣。」濟隆庫圖克圖言:此來甚善。

皇帝與《博碩克圖汗》通好,乃大幸也。《博碩克圖汗》並

「無所言,汝等少坐,即與相見。」語畢而去。待之良久,喇嘛扎卜等來謂曰:「汝等前來之故,我汗皆知之。我汗言兩庫圖克圖,亦不必見也。汝且歸,我將導汝出境,是以我等歸來。」未幾,濟隆遣衛徵格隆噶爾丹,遣尊多伊格蘇爾為使,見臣。等於《前鋒營》述噶爾丹之言曰:

聖上君南方,我長北方。我與中華一道同軌。雖入邊,

汛,索吾讎而已,弗秋毫犯也。乃今聞使侍衛阿南達率兵來至葫蘆谷爾河,與兩尚書會。阿南達奉

命使於我者數矣,我亦常饗之,今講信修好,宜遣之。

來議。否則亦當遣尊於阿南達等者。奏至。

上命示議政大臣。

遣侍郎額爾黑圖整飭驛站。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等曰:「驛站奏報,軍機關係重大。」

其令侍郎額爾黑圖「自此至裕親王軍,自王軍至阿密達軍」 ,整飭驛站;其兵部侍郎薩木哈檄之令回。

庚戌

命內大臣伯費揚古等往會大將軍裕親王《福全》軍。

時費揚古及都統班達爾沙等:奉

命赴科爾沁。「至布爾哈蘇圖地方。與科爾沁軍會費。」

揚古具奏以

聞。

上諭曰:「費揚古等不必與科爾沁兵齊來。令速赴裕。」

親王軍、并檄蘇爾達等知之

辛亥

諭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時報大軍進止并噶爾丹。」

情形

上諭裕親王等曰:「爾軍進止、與哨探噶爾丹所在。」宜

不時報聞。今朕與爾相距僅三百里。而往來之信常遲。非軍機所宜也。其不時儆飭。王等奏言、前者

遣石圖率前鋒哨探。今阿密達報稱、厄魯特十八日至敖布喇克。越二日前徙於布立圖扎營。視其情形。將往達爾腦兒臣。等議:「若彼乘閒過克一奔口,則難追及。已檄蘇努、阿密達等兵速來,二十四、五兩日內可與」軍會噶爾丹,若至,「克一奔口,則二十六七必與相遇。」等謹設斥堠,整兵前進。石圖還有聞,當別奏。

壬子

命恭親王常寧率兵赴土爾埂伊扎爾之地。

上諭都統喀代等曰:「今裕親王軍既在土爾埂伊扎」

爾其諭恭親王不必赴《拜察》,令往會裕親王。

甲寅,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奏「報遺書噶爾丹,給之牛羊。」 先是

上諭裕親王等曰:「今兵漸與敵近,斥堠宜嚴明。噶爾」

「丹處應作何羈縻,以待盛京烏喇科爾沁之兵?王等其遺之牛羊以老其銳氣。疑其士卒商南多爾濟諳晰情形可與商也。」 至是裕親王等奏言:「據噶」

爾馬等報、「厄魯特兵駐弼勞口。濟隆庫圖克圖所遣使人顧魯格、噶爾丹所遣使人哈灘和碩齊至」臣。軍中顧魯格告曰:「我庫圖克圖曾遣使於阿密達大人軍,言達賴喇嘛諭噶爾丹曰:『爾向與』」

《中華皇帝》和好。今追索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不已。

倘因此有隙,必至貽患,眾生不獲寧所。噶爾丹祗遵其諭,故令我等往告中華大人。臣。思「大兵既出,彼必知之。」等今往克一奔,而噶爾丹又駐弼勞口,欲回趨拜察以禦之。又恐彼向西而往,噶爾丹狡詐多端,蹤跡難定。大兵迂回,猝難調遣,不若暫駐哈卜他海、海他哈地方,再定所向。又遣濟隆庫圖克圖及噶爾丹之使偕驍騎校克什圖、原任員外郎達賴、遺以羊百頭、牛二十頭,持及皇長子《書》,語之曰:「我與汝道法相協、和好有年。今汝追喀爾喀入我邊汛,

聖上特命我等論決此事,永久和好。今汝使人言我」

汗已敬遵達賴喇嘛之諭。夫「講信修禮,所關重大;此役既就,則一切皆宜矣。今將於何地會議?務定一所,以決大事。」因遣書之便,敬以羊、牛為饋。臣。等不知諸軍至何地,可待則待之,如不可待則量力而進耳。

命定領軍諸大臣迎戰行列大將軍裕親王奏言:「蘇

努阿密達等兵俱已來會。噶爾丹聲息漸近。臣。等今分大軍為三,首隊每佐領護軍五名,次隊每佐領護軍二名,驍騎一名,兩翼每佐領護軍、驍騎各一名,前鋒各二百名,《夸藍大》及將領等員。等酌量分派。餘前鋒四百名留等左右,以備策應。至三隊,「大帥、重任也,自參贊大臣以下,副都統以上,在行間者,皆奮欲前驅,惟

皇上所命。」奏入,

上諭曰:「火器營大帥不必易首隊。」令前鋒統領邁圖

護軍統領楊代,副都統查木素、色黑老蠻色海蘭,尚書吉爾他布阿爾尼率之;次隊令都統楊文魁,副都統康喀喇、伊勒塞格音率之;兩翼令公蘇努、彭沖率之,內大臣國舅佟國維,內大臣索額圖、明珠、阿密達與王等親督指揮,視何處當應援,親率兵赴之。扎努喀朱爾蘇居皇長子左右,其恭親王軍到,聽大將軍「調用。至噶爾丹,使人速遣之。」

丙辰

上鷹莊回鑾時。

駕出塞外被暑。是月十六日至「鞍匠屯」

《御體違和》。仍力疾前進。二十日至《青城》。次日。《扈從》諸

奏曰:「時當炎熱,行幄薰蒸,敢請」

聖駕回至佳善之地、暫為遊息調攝

聖躬。二十三日、

上乃回鑾。二十四日,至鷹莊駐蹕。扈從諸臣又再三。

叩請

御駕回京調理。二十七日、

上於是緩轡,徐還京師。

戊午,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奏報「遣使遺書於濟隆庫圖克圖。」 裕親王等奏言:「濟隆庫圖克圖噶爾丹,遣使人齎濟隆書偕克什圖來。內言:『前者我偕』」

皇上使臣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和好之議」幾成。而

尚書遽爾用兵,遂至敗《議。思》

聖上與博碩克圖汗之意原無不協也。是以余與博

「碩克圖汗、俱遣人至京陳奏。今博碩克圖汗確知其讎所在追躡至此余恐厄魯特、喀爾喀彼此致有損敗謹以修好之利」 為彼陳之亦期有裨於折卜尊丹巴土謝圖汗、以副

「皇上之意而已。其作何修好,幸明示之」等語問之。克

《什圖》言:「至彼時,噶爾丹之弟丹濟喇取書以去,不使我等見濟隆及噶爾丹也。」臣。等欽遵

諭旨,以遣使羈縻為務。仍令前使持書往答曰:「尚書」

阿爾尼等倉卒進兵。以至交惡。久經奏

聞。今因博碩克圖汗、索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之故、 聖上特遣我等來議永定和好。博碩克圖汗既近我

「地,乞近至烏闌布通,應以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畀汝與否,各遣貴顯大臣定議。博碩克圖汗屢以未嘗犯我國為辭,今乃掠我屬界,執其部長,不幾背前言乎?今以濟隆言定議修好,是以遣使奉書」等語。但噶爾丹素行狡詐,未必不於克什圖歸來之前進兵。臣。等當「併力禦敵,務期不失機會。」

八月庚申,內大臣索額圖奏報「員外郎阿爾必特祜歸自噶爾丹。」 先是,

上遣阿爾必特祜等赴索額圖軍前。使於噶爾丹至。

是,索額圖奏言阿爾必特祜等歸,偕濟隆庫圖克圖使人拉木扎木巴,噶爾丹使人尊對格蘇爾至營,問其情由。阿爾必特祜等述噶爾丹之言曰:「所有情事,已同滿丕等遣使上奏」 ,不復具疏,但以書問王與

皇長子內大臣安。請遵商南多爾濟所傳

明旨以「土謝圖汗折十尊,丹巴速去畀我」,述濟隆之。

言曰:「達賴喇嘛所以遣我者,為」

「聖上與噶爾丹向來和好,且皆我施主,無分內外。」但

急欲定此大事,以早復命耳。此事非王及皇長子、內大臣親身就我,或我親身來面議,不能定也。又視來人形狀甚覺倉皇,有窺探大軍意。厄魯特現至烏瀾滾地方,覓山林深塹,倚險結營。又聞其祭旗誦經,距我軍僅四十里。辛酉,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奏報擊敗噶爾丹於烏闌布通。裕親王等奏言:「七月二十九」日臣。「等聞厄魯特屯於烏闌布通,即整列隊伍,八月初一日黎明前進。日中見敵設鹿角鎗砲,列兵徐進,未時臨敵,發鎗砲擊之。至山下,見厄魯特於林內隔河高岸相拒,橫臥駱駝以為障蔽。自未時交戰至掌燈時,左翼由山腰捲入,大敗之,斬殺甚多。右翼進擊,為河崖淖泥所阻,回至原處而立。本欲盡滅餘賊,但昏夜地險,收兵徐退,其噶爾丹死於亂兵與否,俟後查明另奏」外,事關大敗賊眾,謹以奏。

聞得:

旨:「覽王等所奏、統領大軍進討厄魯特」、至烏闌布通

「大敗賊眾、斬殺甚多。王等調度有方、官兵奮勇、可嘉。」 在事有功人員、著議敘具奏

命「撤回寧夏駐防兵。」

上諭議政大臣曰:「前於西安發滿兵二千、漢軍一千。」

往寧夏駐防。今已大敗厄魯特。此所備兵著撤回西安。其綠旗兵亦令各回本汛。速檄康親王等。偵探厄魯特敗兵奔潰者。即發兵堵勦。并檄知四十九旗各部長

趣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速進兵追勦。

上諭裕親王及參贊王大臣曰:「卿等奏報《大敗噶爾》」

《丹疏》初三日已到此皆

上天鑒臨。

祖宗默祐、諸王大臣盡心、官兵效力之所致也。朕聞之

焚香謝

天不勝欣悅,「此後當何以窮其根株,平其餘黨?」熟籌始

「末,一舉永清,勿留遺孽,其詳議以聞。」 裕親王等尋

奏言:「八月初一日擊敗噶爾丹,薄暮收兵,次日即前進勦殺餘寇,見噶爾丹所據險惡,堅壁抗拒,故使我將士暫息。而噶爾丹適遣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來復理前說,請以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畀之。」且云:「一二日內,濟隆庫圖克圖即來講禮修好。」臣。等悉遵

《聖諭》數噶爾丹前後逆惡而遣之矣。初四日,濟隆果

率其弟子七十餘人來。臣。等營外設幕、迎入帳中。及皇長子、參贊王大臣,授之《信帕》,就坐。濟隆言「博碩克圖汗信伊拉古克三及商南多爾濟之言,深入邊內,部下無知,搶掠人畜,皆大非理。」

「聖上乃一統宇宙之主」,《博碩克圖汗》不過小部頭目。

何敢妄行,但索其仇土謝圖汗及折卜尊丹巴,致有此誤。彼今亦無索土謝圖汗之意,但祈

聖上慨允以「折卜尊丹巴」遣送其師「達賴喇嘛榮光。」

莫大矣。余曾語噶爾丹:「汝既求以禮修好,不當逼處,宜遠駐以待。故使回,就水草之地相候」,臣。等謂之曰:「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即有罪愆,

聖上自加罪責,豈有因噶爾丹之言?」遂遣送達賴喇

嘛之理。因待汝來,稽我行事,我今即前進矣。濟隆言:「余歸當力說噶爾丹,勿索」折卜尊丹巴而出邊外。臣。等詰之曰:「汝往來行說,能保噶爾丹不乘間奔逸、掠我境內人民乎?」濟隆言王及諸

考證

大臣仰體

聖上仁心,休征罷戰,彼焉敢行劫?斷不遠去,必待我

也。臣。等謂之曰:「汝雖保噶爾丹,不敢妄行。但我各路兵分行進勦,伊等不知汝來講好,齊進亦未可定。」濟隆惶迫曰:「如此,事敗矣,將奈何?」等謂之曰:「我軍遇厄魯特,即行掩擊,必然之勢也!我等仰體」

皇上好生許汝所請,當各發印文一道、與各路領軍。

諸王大臣:「汝執此往,不論遇何路軍兵,即令送本路,王及大臣即止不擊也。」因付以檄康親王、土謝圖親王、達爾漢親王、內大臣蘇爾達、都統額黑訥、副都統馬席等印文各一道。濟隆大喜。又臣。等欽遵。

前旨:給濟隆黃蟒袍一領、緞九端、白金百兩。又給濟

隆前所遣三弟子袍縀濟,隆先遣兩弟子馳報噶爾丹。臣。等思「噶爾丹乃狡詐之人,雖不可全信,但戰之次日,屢遣人來,必多窘迫。」等欲即進勦,則厄魯特據險堅拒。且

聖諭屢行誡飭。務期兵卒不致太勞。計一舉滅之。假

其往來講解之間俟

《盛京》、烏喇、科爾沁諸軍之至,齊行夾擊,滅此狡寇。

如有可除之機。斷不誤也。

命議政大臣集議。議曰:「大將軍王等既大敗厄魯特」,

乃不即行勦滅,明知濟隆行說,以誤我軍,而故聽之,豈不坐失事機。請

敕大將軍王等、作速追勦可也。得

旨出征諸王大臣當同心效力。大將軍王與皇子失

誤機宜眾大臣不正言抗阻軍律甚明歸時斷不姑宥此役所關甚鉅今科爾沁烏喇盛京之兵初四五間可至達爾腦兒矣若又失機會不進逼之王與大臣此行何所事事耶。

謹按:帝王統御區宇,必攘外而後能安內。噶爾丹一日不滅,則邊境一日不寧,中國之徵兵籌餉,一日不息。

皇上命將出師、授以方略、聲罪致討。敗敵之後、又嚴

促進勦,意在盡絕根株,無使滋蔓,真師有成律,算無遺謀者矣。向使諸王大臣同心協力,稟承

諭旨:「奮迅窮追,何難剋期掃蕩,以成一勞永逸之功?」

而乃誤失機宜,致使《逋寇》,《稽誅》復煩。

聖主數年之宵旰。《編緝》至此,益以知

睿慮周詳。

《廟謨》深遠。非諸王大臣所能及其萬一者也。

乙丑

車駕還京師。

丙寅

命都統希福馳驛赴大將軍裕親王軍前參贊。 命兵部監牧八旗馬匹。

上諭議政大臣曰:「軍需以馬政為急。其令每佐領馬」

各以十匹交兵部委官監視牧養肥壯,以待有事之用。如本兵有所差遣,仍取原馬騎用。至不用之時,仍各繳還。兵部令馬主記明顏色。

辛未

命皇長子允禔還京師。內大臣公福善等奏曰:「向者 遣皇長子、以有攻戰之事、使親率士卒而行也。今厄」

魯特《噶爾丹》已敗歸矣。所有不過會議事件,並無攻戰之事,應令

皇長子酌帶隨從人等、乘驛先回。其餘大臣侍衛執事人役、各乘其馬。量馬之力、從容而行

上從之。

癸酉,噶爾丹以誓書乞和。先是,大將軍裕親王等奏言,「噶爾丹迫於追襲,自什拉磨楞河載水橫度大磧山,連夜遁走剛阿腦兒。」臣。等欲追,而無如馬力不能前進。又恐噶爾丹去遠。因與濟隆庫圖克圖約、「使噶爾丹近我而止以定禮好。」遣侍衛吳丹、護軍參領色爾濟等、偕濟隆往諭之。如

盛京烏喇諸部落兵俱集。噶爾丹在近、則協力進

勦,乃前所遣各路趣兵筆帖式來福回云:初九日於噶爾達泰河遇

盛京烏喇科爾沁諸部落兵、距大軍有百餘里。《土》

謝圖親王沙津、達爾漢親王班第、內大臣蘇爾達。

盛京將軍綽克託、烏喇將軍薩卜素、言厄魯特、已

「往達爾腦兒河去矣。我軍如赴格勒弼勞,則在厄魯特後,今當往敖布喇克邀擊之。若議好,則姑待大將軍王」 等語。至是,裕親王等又奏言:「吳丹、色爾濟與濟隆帶噶爾丹,使人達爾漢格隆、西達額爾克寨桑持書至,告曰:『噶爾丹跪於威靈佛前,稽首誓曰:『若違此書,惟佛鑒之』』!」 其《書》詞云:「達賴喇嘛明鑒,遣濟隆額爾」 德尼來、責以禮法。今倘蒙

皇帝惠好、則自此不敢犯喀爾喀。謹以印文為驗云

等閱書,未載《誓詞》。仍遣濟隆等歸,開諭噶爾丹,增書誓詞。等。竊思《噶爾丹》見

盛京、烏喇科爾沁諸軍形勢,不由原路抄出西北,

希林河而奔逃,亦未可定。若沿途擄掠諸部落,則我民被其害。聞是月初九日掠克西克騰三佐領,搶去羊二萬餘,牛馬一千餘。前噶爾丹與吳丹色爾濟約,「自立誓以後,不少犯矣。今若果從伊拉古克三濟隆之言,輸誠向化,將書備載誓詞。」臣。等請。給以印文、許其歸好。奏至

命議政王、貝勒、大臣集議。議曰:「噶爾丹乃極狡詐之」

人屢遣人以立誓為辭;今劫掠克西克騰之三佐領矣,誓好不可深信。蘇爾達等軍已到,應立行勦滅。但王等親在軍中,事皆目擊,應准所奏,令噶爾丹堅誓而釋之。王等仍率大軍駐彼,探噶爾丹出邊遠去實音,令蘇爾達等軍照常防守。

上從之。

乙亥

諭「量撤官兵。」

上諭議政大臣曰:「今噶爾丹敗遁漸遠,應將無馬兵?」

丁酌量撤回,再將隨軍二次駱駝所負之米,分給無糧兵丁,以此駱駝將運到坡賴村之米,裝載以迎大兵。至邇來部落蒙古內,有出首與噶爾丹潛通往來者,彼此仇扳誣陷,亦未可定,其一併議之。

議曰

上諭極當,應一一欽遵。至「出首與噶爾丹潛通往來。」

者。或借端誣陷。應俱免其察議。俟

命下之日,檄大將軍裕親王等傳諭可也。

上從之。

丙子,噶爾丹上書請罪。大將軍裕親王等奏言:「十一日,遣伊拉古克三赴噶爾丹。十五日齎噶爾丹奏章還,其詞曰:『伏蒙照鑿下情,普使安全,正在懽忭。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來,諭以禮法事。永圖至信,理所宜然。未知如何可以贊襄』?」

王事。伏冀

至仁皇帝鑒察。謹上《書》為永遠不絕之信誓云。又伊

《拉古克三》云,噶爾丹頂佛像設誓曰:「我自恃理直,追索土謝圖汗、折卜尊丹巴,而深入邊汛,置佛天於前,而不以己之罪為罪,可乎?佛天以仁恕為心。」

聖上,即佛天也。乞鑒宥我罪。凡有

《諭旨》。「謹遵行之。」今往界上,視水草善地無人之處駐

扎候

旨。尋又據濟隆持《噶爾丹誓書》來,且述噶爾丹之言。

曰:「我蒙王及皇長子、大臣見憐,我正懽忭伊拉古克三來諭以永遠歸好之意。我思倚」

皇上以為生。今往界外駐候。

聖旨。等思,「噶爾丹軍敗力窮,觀其語不敢抗拒 皇上天威,籲請寬宥」,有倚我求生之意;雖不可深信,

既恭順奏請伏祈

睿裁奏、「至」

命議政大臣集議,議曰:「噶爾丹不敢抗拒。」

天威,設誓。請罪既獻,誓書適符。

「皇上好生之心。請准其誓」令出邊,候

旨「再檄裕親王、內大臣蘇爾達等、仍俟噶爾丹出邊。」

另行請

旨「撤兵。」議入。

上許之。隨遣侍郎額爾赫圖等同伊拉古克三齎 敕往諭噶爾丹。

敕曰:「朕統御宇內率土人民皆欲使得其所雖窮壤。」

「異域之民,亦必撫育,各享安樂,此本願也。前者喀爾喀為爾所敗,來歸於朕。朕以天下之人皆在朕覆育之中,扶衰濟困,乃元后當行之事,故受而育之,並非利七旗喀爾喀之土地。況朕興滅繼絕之意,非啻喀爾喀為然。諸窮困來歸者,一體撫而養之。是亦諭爾《敕》中所有也。爾厄魯特、喀爾喀,兩相搆怨,何所底止,必至塗炭。朕與達賴喇嘛仁愛為心,特欲使爾兩國和好罷戰,共享安樂。達賴喇嘛遣濟隆庫圖克圖、朕遣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商南多爾濟往赴爾所。爾乃違達賴喇嘛之教及朕之旨,以追喀爾喀為名,率兵入我邊汛,行劫烏朱穆秦。朕雖聞之,尚未深信。我朝用兵,越險阻、踰山海,以闢疆土,抗拒者誅之而已,無有他人入犯我境者。爾噶爾丹博碩克圖豈不知之?後聞汝深入騷擾,朕仍念爾向來職貢通好是以遣和碩裕親王及皇長子等授之以兵,與汝共議,非令討汝也。爾眾先動,我兵始舉。是戰之後,王及大臣奏請再戰,而朕止之。盛京鳥喇科爾沁軍又請與戰,朕又以待爾回奏而」 止之。今爾以誓書來請罪求和,王及大臣體達賴喇嘛及朕好生之素心,按兵不行。

追殺。爾今率爾兵出塞而居,不得擅犯我屬下部落。喀爾喀一人一畜,亦不得有一人與眾部落往來通使。「爾倘有窘迫,奏聞於朕,朕必如前旨撫養,斷不念爾舊愆。若再違誓言,妄行劫奪生事,朕厲兵秣馬,現俱整備。必務窮討,斷不終止!」

丁丑

命預備官兵防噶爾丹背盟。

上諭議政大臣曰:「噶爾丹雖認罪立誓上書請降;但」

人殊狡詐,難以深信。我大兵撤後,背盟妄行,亦未可定。且諭《噶爾丹敕》內有「厲兵秣馬,現俱整備」 之語,仍宜發兵預備。萬一有悖亂之信則夕聞朝發,即可撲滅。若待有變而後發兵,緩不及事矣。現在各佐領有喂肥馬匹著每佐領派護軍七名甲兵五名、六名整頓備之。其即會議。議曰:

《諭旨》甚當。俱宜欽遵而行。此所備兵、應派每佐領護

軍各七名,每旗護軍參領五員內以一員署為夸蘭大,以護軍校二員署參領。每參領派實授護軍校一員,驍騎兵各五名,每旗應派實授參領一員署《夸蘭大》,每參領派署參領一員、散騎郎一員,驍騎校一員。又此所備兵,亦應派出前鋒及火器兵。綠旗兵。現在每佐領派前鋒一名,每旗前鋒參領一員,侍衛一員,無前鋒參領之旗分、則以前鋒侍衛署參領。火器營派兵二千。以何項大臣率之而往。將弁作何派出。著火器營副都統具奏請

旨「又現備於歸化城之宣府綠旗兵一千《籐牌手》一」

「百。大同備兵二千內撤回一千,各於其地備之。此兵仍著許盛、鮑敬等率之。遵化備兵一千,仍著師帝賓率之以備遵化。」 此所派發前鋒參領前鋒侍衛護軍參領實授驍騎參領署夸蘭大俱著各旗都統。前鋒統領護軍統領親驗奏派。署參領散騎郎俱著各旗都統統領派出。此軍每翼應派都統一員,護軍統領一員,副都統二員,前鋒統領一員。此所派大臣,該部具奏。其總統是軍者,伏候

上裁。奏入。

上諭曰:「《左翼軍》令都統瓦代、華善、護軍統領洪海、副」

都統方格領之,右翼軍令都統喀代、護軍統領輝蘭、副都統陶賴、馬齊領之。以陶賴署前鋒統領,據議每翼派都統一員,副都統二員,今減去副都統一員,其左翼特多派都統華善。「此軍非為出征而派也,以噶爾丹雖降,而人殊狡猾,不可深信,萬一叵測,所以派出備之。其以此故曉諭官兵知之。」

癸未,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奏報撤回官兵。裕親王等奏言:臣。等議:「每旗夸蘭大一員,每參領章京一員,前鋒參領每翼二員,侍衛二員;其馬稍可者,每佐領護軍二名,前鋒二百,火器營兵四百,帶子母砲三門、鐵心砲五門,留後。其餘護軍驍騎、包衣兵領都統額黑訥、班達爾沙,護軍統領馬喇,侍郎溫達,副都統查木素噶爾、馬老蠻、色康喀喇塞格音、張朝午領之,於本月二十」二日起行而回。

《盛京烏喇》兵,二十日已會大軍。亦令撤回。臣。所統:

大軍。俟吳丹視噶爾丹出邊回報另奏。請

旨。

九月戊子朔

諭免扣盛京出征官兵預借俸糧。戶部奏言、公綽克

託侍郎阿《喇密》等借給。

盛京出征官兵、次年二月俸糧。又違例借給五月

錢糧,應交部察議。其借給錢糧,應扣除補項。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等曰:「盛京兵丁惟恃田禾月糧。」

「為生。去歲米穀不登、貧兵艱食,故以屯糧散給近有戎事差一等侍衛齊蘭布調盛京之兵,諭以無馬者給以廠馬、無糧者給之屯糧念官兵急遽啟行造次整頓器械、借支俸糧、因而星速啟行。雖未嘗接戰伊等銳意滅敵殊為可嘉!今若扣除貧苦兵丁艱於度日朕心甚為矜念。其預給次年二月俸糧及五月錢」 糧、免其抵扣。以示朕優恤勞苦之意。其擅給大臣、亦從寬免。交部察議

丁酉

諭操練禁軍。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等曰:「我軍近與厄魯特戰,排列」

太密,為賊人亂鎗所中,且進退並不鳴笳,此皆不習戰陣之故也。自古兵法,無不預加訓練。前者八旗之兵,春秋校獵,即訓練武備之意。但校獵恐疲兵丁之馬,今既停止校獵,其令八旗兵丁春秋二季集於曠闊之地,布陣鳴笳,教演步伐。

十月戊午朔

命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駐兵留後。裕親王等奏言:

員外郎蒙古兒等原解米一千五百石支給大軍。外給留後之兵,扣至十月初十日止。但伊拉

古克三侍郎額爾黑圖「自八月起程,月餘不歸。以此觀之,噶爾丹似出邊遠遁矣。駐軍以待,糗糧不足,欲往駝運,則堪用駱駝僅四百餘頭,請檄喀喇沁王以車運致。」

上曰:「前王等疏言,俟伊拉古克三等歸,再請旨撤兵。」

「今聞大兵前來哈嗎爾嶺以內,此乃朕圍獵最熟之地,距有米之處纔二百餘里,離喀喇沁既遠,而欲動其兵馬以車運米,此說甚謬。議政大臣其集議之。」 議曰:「大將軍等不行,請」

旨「擅率大軍內徙。俟歸日一併察議。」今伊拉古克《三》

額爾黑圖等尚未歸。應以前鋒護軍共四百名留大將軍處。其餘兵卒及火器營兵。俱令撤回。以車運米之請無庸置議。應將坡賴村之糧。酌量足留後兵之用。所餘《駱駝》運往得

旨、「著裕親王索額圖、明珠、費揚古、阿密達留後。」其餘

俱令還京餘如所議

癸亥

命分駐官兵於宣大等處、以備調遣。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等曰:「噶爾丹雖立盟而去其人。」

「狡詐不可深信著於陝西各營步兵內選素習征戰人材壯健善於步行能用大刀連節棍者二千人戍守大同宣府以備明春有事時調遣再需善用籐牌大刀福建人數百駐於石硤以備調用古北口石硤之軍應設總兵官即令與該部會同選擇此駐防之兵張家口亦選步兵一千名駐扎即令宣府總兵官統之。此兩處新設兵糧,應較步兵錢糧增給。議政王貝勒大臣其集議之。」 議曰:「欽遵」

上諭:「應檄川陝總督,以陝西各營步兵內素經戰陣。」

「人材雄健,善於步行,能用大刀連節棍兵二千,其副將、參、遊以下等官,量兵派出,著總督、巡撫、提督、總兵官親選,自延綏等處就近撥發,以一千戍守大同,一千戍守宣府。此官兵行糧及家口坐糧,該督撫照例給發,期於十二月到汛,俟來年夏月無事撤回。古北口、張家口各添設善用藤牌大刀兵一千,檄山東、山」 西、河南巡撫,以開墾福建人內,或能用藤牌,或能用大刀,善於步行者,每省挑選三百名,於十二月送到。該部亦於京城酌量招募,與各省兵共足一千,以六百駐古北口,四百駐石硤。設總兵官一員、副將一員、遊擊二員、守備四員、千總八員、把總十六員。令總兵官駐古北口,副將駐石硤;遊擊以下等官、各以其半分駐。仍皆總兵官統之。召募兵到。該部會同總兵官選擇。其設於張家口之兵、著於直隸各營。步兵內有人材壯健善於步行能用藤牌大刀者、著巡撫總兵官、親選一千。送往張家口。所設統領官員、亦照古北口石硤例、令宣府總兵官統之。此所設總兵官一員、副將二員、恭候

「皇上簡授遊擊」以下官員。著總兵官選擇具奏。此兩

處兵。皆每月給以銀二兩、米照常支給。奏入。得

旨、「此兵務足額數。朕當親閱。」古北口創設藤牌軍。統

轄之總兵官,務選習於戰陣、材技優長之人授之、使不時操練。襄陽總兵官蔡元、諳練戎事、著有勞績、著調授古北口等處地方總兵官。龍泉營參將王廷標、著陞為副將。其張家口副將員缺、著兵部推補

丙寅

命撤康親王傑淑等兵。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等曰:「康親王之軍,今已無事,王」

等及八旗滿軍綠旗兵俱撤回。《馬錫》等兵亦撤回。至左翼四旗、《察哈爾》旗下管旗參領等官、各身率該旗兵駐於正藍鑲白二旗之末、防守勿離。有警速報。

甲申,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侍郎額爾黑圖攜《噶爾丹奏疏》還。時噶爾丹敗遁出邊,伊拉古克三額爾黑圖等賫。

敕追及之。噶爾丹具疏以謝,疏曰:「向以一道同軌通」,

使請

安,貿易往來間因喀爾喀變亂,使人失詞,遂生小釁

兩庫圖克圖來宣布

諭旨使歸於好。

神聖垂慈、不勝懽忭。嗣以遠來、糧畜匱乏、妄行獲戾

而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傳》。

旨,使全禮法,仍歸和好。既已加

恩又許陳情,心甚喜悅,惟有欽遵。

諭旨、奉行不違而已。

命撤大將軍裕親王福全等兵。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等曰:「大將軍《裕親王》兵著撤回。」

及防守遵化州綠旗兵、亦著各歸本汛

十一月戊子朔

諭車臣汗、喀爾喀內徙,以避噶爾丹劫掠上諭理藩院曰:「馬第至奏噶爾丹已向俄儂爾去,或」

襲車臣汗,劫其餱糧,亦未可定。應令附近彼處之喀爾喀遊牧內徙。其以此檄知阿南達

壬寅,達賴喇嘛使人濟隆庫圖克圖請

陛見。先是大將軍裕親王等奏稱、「濟隆庫圖克圖及」

其諸弟子與青海眾台吉使人來告:臣。前赴。

京師請加

「聖主尊號。」至是《濟隆》到。

京進達賴喇嘛及厄魯特諸台吉奏章,求面

聖《請安》

上諭曰:「朕與達賴喇嘛向皆念切生成,以濟眾為務。」

厄魯特、喀爾喀交惡相攻朕遣使於達賴喇嘛、欲同定兩國之好達賴喇嘛甚喜而遣汝。朕亦遣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往說之。如爾等能和兩國止其攻戰朕尚思加達賴喇嘛以嘉號。爾等追及噶爾丹於克魯倫曾不宣諭止之反與同行殺掠喀爾喀而入邊汛劫奪烏朱穆秦克西克騰諸部落人畜朕稍出兵訊其情事,爾在噶爾丹營中坐視其戰,使厄魯特先動,我軍不得已而擊之。此皆爾等不能仰體達賴喇嘛與朕好生之心。以致喀爾喀破壞失所。厄魯特敗亡甚眾。職此之故,朕甚羞見汝等復何請覲為也。

甲辰,達賴喇嘛率西海諸台吉及噶爾丹等具疏請上。

尊號達賴喇嘛等疏曰:「虔誠望闕拈香、散花、上奏奉 天承運、宇宙至聖」

皇帝睿覽。伏以十乘諸菩薩。為「生靈下降。出家則成。」

佛在家,則轉輪光現三十二種各妙相,總持四大部洲諸福輪威儀畢具在世小紀之理,不下八萬歲。而況論大紀,則無量無涯也。欽惟。

皇帝陛下,闢空門而無倚,現七寶以轉鈞。奉神力於

壽天自九重而錫福。位正金獅之座恩澤覃敷。文垂龍袞之衣祥光普照。是以率邊境之君長向蓮跏而長跪。仰見威行天討剪此兇頑

仁慈懷柔、覃於眾庶。謹上尊號曰

大慈普度,息爭錫福。至聖上乘。文殊皇帝虔修貢賀。

伏乞

《天開凈目》。

輪發金光,江水長流,源源垂照。歲在己巳,月建星紀。

除日吉旦謹奏

旨下議政王、貝勒、大臣集議。議曰:「欽惟」

皇上聲教所及。遍於方隅。

恩威所加,極於覆載。率土臣民,莫不歸命矣。今《土伯》

特、厄魯特等蒙古諸國君長、會集西海。眾台吉以達賴喇嘛為首。請上

皇上尊號。此感恩懷德之舉、出於至誠極敬之心。自

古以來,藩國景從愛戴,未有如今日者也。臣。等愚昧以為

皇上宜體諸藩「誠請之心,允受尊號、納其貢物。伏乞 睿鑒。」

上諭曰:「朕統御宇內,冀中外人民、咸無戕賊,共享昇」

平。是以前聞喀爾喀七旗兄弟不睦特遣使於達賴喇嘛欲使歸好。達賴喇嘛遣噶爾旦西勒圖、朕遣尚書阿爾尼前往。而伊等所行不能仰體朕心及達賴喇嘛之意。雖已和喀爾喀七旗而喀爾喀與厄魯特相仇之故實從此起。後聞交惡興戎即遣使於達賴喇嘛。達賴喇嘛遣齊緝克他賴堪布、朕遣阿齊圖綽「爾濟、學士拜里等止彼相攻。乃伊等不行宣諭止之,聽其縱戰,喀爾喀遂為所敗。朕不忍坐視,復遣使達賴喇嘛相與同定兩國之好。達賴喇嘛遣濟隆庫圖克圖、朕遣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往說之。詎意兩人見噶爾丹不行諭止,與之偕行,闌入邊汛,搶奪人畜,朕出兵問罪。而兩人又不為諭止,立視其戰。我軍不得已而擊之致厄魯特大敗遠遁請罪。朕與達賴喇嘛期於撫育眾生而使臣故違意旨遂至於此。如能使兩國和好朕尚欲加達賴喇嘛嘉號此皆任事行人不能仰副朕心及達賴嘛喇之意或以貪得其和不成是以喀爾喀殘破。厄魯特喪敗。朕心甚為隱痛有何可賀而受尊號」 乎?其以是曉諭達賴喇嘛、諸汗、眾台吉來使貢賀禮物,其併發還

優陞克西克騰四等台吉莫倫等為一等台吉。《理藩》。

院奏言、「克西克騰四等台吉,莫倫噶爾必、哨探斥堠。著有勞績。俱應陞一級。」

諭曰:「莫倫噶爾必、哨探斥堠。效力甚多。」俱著優陞為

一等台吉,「其以此曉諭諸部落。」

己酉

治烏闌布通交戰諸王大臣罪。敘火器營左翼官兵。

功。先是,大將軍裕親王《福全》、參贊諸王、大臣率兵還。

京師

上命王及大臣止宿城外聽勘。至是《信郡王》俄扎等、

取供議罪奏言

皇上深慮,噶爾丹奸狡,此役不行勦除,必貽後患。多

「派精兵,盡發火器,以裕親王福全為大將軍,王大臣為參贊,指授方略,務期盡滅根株。」 乃福全等調度乖方,既經戰勝,不能乘機勦滅,收兵又不鳴笳,賊敗不行追殺;反行文禁止蘇爾達等進兵,以致窮寇遁逃,殊誤軍機,且未經請

旨、「率兵擅回哈嗎爾嶺內應將裕親王、《福全》《恭親王》」、

常寧簡親王雅布、俱革去王爵。福全撤去三佐領。國舅內大臣佟國維,內大臣索額圖、明珠、阿密達、俱革職。都統公彭沖,前鋒統領班達爾沙,護軍統領楊代、苗齊納俱解任。都統宗室蘇努、喇克達,都統阿錫坦諾邁不准敘功。內大臣蘇爾達、費揚古都統希福,副都統色黑、老蠻色、俱罰俸一年。散職大臣扎努喀革職。奏入。得

旨噶爾丹於烏闌布通為我軍擊敗遁走,而領兵諸

王大臣不復追殺,反信濟隆庫圖克圖議好之誑詞,遣人語內大臣蘇爾達等,令盛京、鳥喇諸路兵勿與之戰。是以噶爾丹奔竄,過盛京、烏喇、科爾沁軍營,竟不邀擊,縱之使去。其時蘇爾達欲羈縻噶爾丹,與土謝圖親王沙津、達爾漢親王班第等公同商議,選差公主之子阿喇善下人俄齊爾及郭爾羅斯台吉吳「爾圖、納蘇圖旗下佐領,祈他邁往,令噶爾丹且止,將與之會語。噶爾丹不少留,倉皇宵遁,如使蘇爾達等邀擊之,則噶爾丹可以就擒矣。伊等不戰,乃大誤也。」 福全等俱應依議治罪。但此舉已擊敗厄魯特兵,噶爾丹遠遁,諸王大臣概從寬免。革福全、常寧罷議政,與雅布俱罰俸三年。福全撤去三佐領,佟國維、索額圖、明珠、蘇努喇、克達阿、錫坦、諾邁俱罷議政,與阿密達、彭沖、班達爾沙、楊代、苗齊納各降四級留任。蘇爾達、費揚古、希福俱免罰俸。色黑、老蠻色俱罰俸一年。扎努喀著革職。《火器營左翼戰功》,照常議敘。嗣兵部議敘,以火器營官兵及左翼交戰將士為頭等軍功。

十二月己未

命賜噶爾丹白金千兩。噶爾丹奏言:「自喀爾喀變亂」,

以來貿易不行籲請

「恩賜白金、以育眾庶。」理藩院及議政諸王大臣議以

厄魯特汗、諾顏、台吉,無賜「白金」 之例。

上曰:「噶爾丹籲請懇切,著賜白金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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