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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祥刑典/第11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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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彙編 祥刑典 第一百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十一卷
經濟彙編 祥刑典 第一百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祥刑典

 第一百十一卷目錄

 盜賊部雜傳十五

  金

  耶律余睹     張覺

  李老僧      移剌窩斡

  完顏元宜     徒單貞

  唐括辯      烏帶

  大興國      徒單阿里出虎

  僕散師恭     秉德

  紇石烈執中

祥刑典第一百十一卷

盜賊部雜傳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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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耶律余睹傳余睹遼宗室子也遼王近族父祖仕遼具載遼史初太祖起兵遼人來拒余睹請自效以功累遷金吾衛大將軍為東路都統天輔元年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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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統耶律馬哥軍於渾河,銀朮哥、希尹拒之,余睹等 不敢戰。比銀朮哥等至,馬哥,余睹己遯去,銀朮哥、希 尹坐稽緩,太祖皆罰之,所獲生口、財畜入於官。天輔 二年,龍化州人張應古等來降,而余睹復取之,遼以 撻不野為節度使。未幾,應古等逐撻不野,自效太祖 於國中,以問遼主:「龍化州已經降附,何為問罪而殺 其主者?」遼主託以大盜群起,使余睹收之。太祖已取 臨潢府,賜詔余睹曰:「汝將兵在東路,前後戰未嘗不 敗。今聞汝收合散亡,以拒我師,朕已於今月十五日 克上京,今將往取遼主矣。汝若治兵,一決勝負,可指 地期日相報。若知不敵,當率眾來降,無貽後悔。」及太 祖班師,闍毋等還至遼河方渡,余睹來襲,完顏背荅、 烏塔等殿,力戰卻之,獲甲馬五百匹。天輔五年,余睹 送款於咸州路都統,以所部來降,乞援接於桑林渡。 都統司以聞,詔曰:「余睹到日,使與其官屬偕來,餘眾 處之便地。」無何,余睹送上所受遼國《宣誥》及器甲、旗 幟等,與將吏韓福奴、阿八、謝老太師奴、蕭慶醜和尚 高佛留、蒲荅謝家奴、五哥等來降。《余睹》作書具言所 以降之意,大概以謂遼主沉湎,荒於遊畋,不恤政事, 好佞人,遠忠直,淫刑吝賞,政煩賦重,民不聊生。又言 「樞密使得里底本無材能,但阿諛取容,其子磨哥任 以軍事。」又言「文妃長子晉王素係人望,宜為儲副。得 里底以元妃諸子己所自出,使晉王出繼文妃。」又言 「晉王」與駙馬乙信謀復。其樞密使來告余睹共定大 計,而所圖不成。又言己粗更軍事,進策遼主得里底 蔽之,遼主亦不省察。又曰:「大金疆土日闢,余睹灼知 天命,遂自去年春與耶律慎思等定議,約以今夏來 降。近聞得里底、高十捏等欲發,倉卒之際,不及收合 四遠,但率傍近部族,戶三千,車五千兩,畜」產數萬。遼 北軍都統以兵追襲,遂棄輜重,轉戰至此。所有官吏、 職位、姓名、人戶、畜產之數,遣韓福奴具錄以聞。遂以 其將吏來見,上撫慰之,遂賜坐,班同宰相,賜宴,盡醉 而罷。上命余睹以舊官領所部,且諭之曰:「若能為國 立功,別當獎用。」自余睹降,益知遼人虛實矣。余睹在 軍中,屢乞侍妾及子,太祖疑之,詔咸州路都統司曰: 「余睹家屬,善監護之。」復詔曰:「余睹降時,其民多強率 而來者,恐在邊生變,宜徙之內地。」都統杲取中京,余 睹為鄉導,與希尹等招撫奚部。奉聖州降,其官吏皆 遯去。余睹舉前監酒李師夔為節度使,進士沈璋為 副使,州吏裴賾為觀察判官。沈璋招集居民還業者 三千餘,遷太常少卿。久之,耶律麻者告余睹:「吳十鐸 剌結黨謀叛,及其未發,宜先收捕。」上召余睹,從容謂 之曰:「今聞汝謀叛,誠然邪?其各無隱。若果去,必須鞍 馬甲胄器械之屬,當悉付汝,吾不食言。若再被擒,無 祈免死,欲留事我,則無懷異志,吾不汝疑。」余睹等戰 慄不能對,乃杖鐸剌七十,餘皆不問。天會三年,大舉 伐宋,余睹為元帥右都監。宋兵四萬救太原,余睹、屋 里海逆擊於汾河北,擒其帥郝仲連、張關索、統制馬 忠,殺萬餘人。宗翰伐宋,余睹留西京。天會十年,余睹 謀反,雲內節度使耶律奴哥等告之,余睹亡去,其黨 燕京統軍蕭高六伏誅,蔚州節度使蕭特謀自殺,邊 部斬余睹及其諸子,函其首以獻,耶律奴哥加守太 保,兼侍中,趙公鑒、劉孺信、劉君輔等並授遙鎮節度 使以賞之。

==張覺傳覺亦書作玨平州義豐人也在遼第進士仕至遼興軍節度副使太祖定燕京時立愛以平州降當時宋人以海上之盟求燕京及西京地太祖以燕==京、涿、易、檀、順、景、薊與之。平州自入,契丹,別為一軍,故 弗與,而以平州為南京,覺為留守。既而聞覺有異志, 上遣使劉彥宗及斜缽諭之,詔曰:「平山一郡,今為南 京節度使,今為留守,恩亦厚矣。或言汝等陰有異圖, 何為當此農時,輒相扇動,非去危就安之計也。其諭 朕意。」太祖每收城邑,往往徙其民以實京師,民心多 不安,故時立愛因降表曾言及之。及以燕京與宋而 遷其人,獨以空城與之。遷者道出平州,故覺因之以 作亂。天輔七年五月,左企弓、虞仲文、曹勇義、康公弼 赴廣寧,過平州覺,使人殺之於栗林下,遂據南京,叛 入於宋,宋人納之。太祖下詔諭南京官吏,詔曰:「朕初 駐蹕燕京,嘉爾吏民率先降附,故升府治以為南京, 減徭役,薄賦稅,恩亦至矣,何可輒為叛逆!今欲進兵 攻取,時方農月,不忍以一惡人而害及眾庶。且遼國 舉為我有,孤城自守,終欲何為?今止坐首惡,餘並釋 之。」覺兵五萬,屯潤州近郊,欲脅遷來、潤、隰四州。闍毋 自錦州往討之。已敗覺兵,欲乘勝攻南京,時暑雨不 可進,退屯於海壖。無何,闍毋再敗,覺兵復與戰於兔 耳山,闍毋大敗。覺報捷於宋,宋建平州為泰寧軍,以 覺為節度使,張敦固等皆加徽猷閣待制,以銀絹數 萬犒軍。宗望軍至南京城東,覺兵大敗,宵遯,遂奔宋, 入於燕京。宗望以納叛責宋安撫司索張覺,宣撫王 安中匿之於甲仗庫,紿曰:「無之。」宗望索愈急,安中乃 斬貌類覺者一人當之。金人識之,曰:「非覺也。」安中不 得已,引覺出,數以罪覺罵,宋人不容口,遂殺覺,函其 首以與金人。燕京降將及常勝軍皆泣下,郭藥師自 言曰:「若來索藥師,當奈何?」自是降將卒皆解體。及金 人伐宋,竟以納平州之叛為《執言》云。

李老僧傳老僧舊為將軍司書吏與大興國有親素相厚海陵秉政興國屬諸海陵海陵以為省令史及將舉事使老僧結興國興國終為海陵取符鑰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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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宮中成弒逆者,老僧為之也。」海陵既立,以老僧為 同知廣寧尹事,賜錢千萬,絹五百匹,馬牛各一百、羊 二千。久之,海陵惡韓王亨,將殺之,求其罪不可得,遂 以亨為廣寧尹,再任老僧同知,使伺察亨,構致其罪。 亨喜博,及至廣寧,常與老僧博,待之甚厚。老僧由是 不忍致亨死罪,遲疑者久之。海陵再使《小底訛論》促 老僧,老僧乃與亨家奴六斤謀殺亨獄中。及耶律安 禮自廣寧還朝,海陵謂之曰:「孛迭三罪,伏其一已見 觖望。爾乃梁王故吏,若亨伏辜,必罪及親族。」故榜殺 之。海陵以老僧於亨有遲回意,遂降老僧為易州刺 史。久之,遷同知大興尹,賜名惟忠,改延安府同知。大 定二年,與兵部尚書可喜謀反,誅。

移剌窩斡傳窩斡西北路契丹部族先從撒八為亂受其偽署後殺撒八遂有其眾撒八者初為招討司譯史正隆五年海陵徵諸道兵伐宋使牌印燥合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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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盡徵西北路契丹丁壯。契丹人曰:「西北路接近鄰 國,世世征伐,相為讎怨。若男丁盡從軍,彼以兵來,則 老弱必盡係累矣。幸使者入朝言之。」燥合畏罪不敢 言。楊葛深念後西北有事得罪,遂以憂死。燥合復與 牌印耶律娜、尚書省令史沒荅涅合督起西北路兵。 契丹聞男子當盡起,於是撒八孛特補與部眾殺招 討使完顏沃側及燥合,而執耶律娜沒荅涅合,取招 討司貯甲三千,遂反,議立豫王延禧子孫。眾推都監 老和尚為招討使,山後四群牧、山前諸群牧皆應之, 迪斡群牧使徒單賽里,耶魯瓦群牧使鶴壽等皆遇 害,語在《鶴壽傳》中。五院司部人老和尚那也亦殺節 度使朮甲兀者以應撒八。會寧八猛安牧馬于山後, 至迪謀魯,賊盡奪其馬。闢沙河千戶十哥等與前招 討使完顏麻潑殺烏古迪列,招討使烏林荅蒲盧虎 以所部趨西北路,室魯部節度使阿廝列追擊,敗之, 十哥與數騎遯去,合于撒八。咸平府謀克括里與所 部自山後逃歸。咸平少尹完顏余里野欲收捕括里 家屬,括里與其黨招誘富家奴隸,數日得眾二千,遂 攻陷韓州及柳河縣,遂趨咸平。《余里野》發兵迎擊之, 兵敗,賊遂據咸平。于是繕完器甲,出府庫財物以募 兵,賊勢益張。權曹家山猛安綽質集兵千餘,扼于夜 河,賊不得東。綽質兵敗,括里遂犯濟州。會宿直將軍 孛朮魯吳括剌徵兵于速頻路,遇括里于信州,與猛 安烏延查剌兵二千擊敗括里,括里收餘眾趨京。是 時,世宗為東京留守,以兵四百人拒之。賊至長安縣, 聞空中擊鼓聲如數千鼓者,候見旌旗蔽野,傳言「留 守以十萬兵至矣」,即引還,亦以其眾合于撒八。海陵 使樞密使僕散忽土、西京留守蕭懷忠將兵一萬,與 右衛將軍蕭禿剌討平之。禿剌與之相持數日,連與 戰皆無功,而糧餉不繼,禿剌退歸臨潢。禿剌雖不能 克敵,而撒八自度大軍必相繼而至,勢不可支,謀歸 于大石,乃率眾沿龍駒河西出。及僕散忽土、蕭懷忠 等兵至,與禿剌合兵,追至河上,不及而還。忽土、懷忠、 禿剌坐逗遛不即追賊皆誅死。北京留守蕭頤不能

制其下,殺降人而取其婦女,亦坐誅。于是白彥恭為
考證
北面兵馬都統,紇石烈志寧副之,完顏彀英為西北

面兵馬都統,西北路招討使唐括孛姑的副之,以討 撒八等。撒八既西行,而舊居山前者皆不欲往,偽署 六院節度使移剌窩斡、兵官陳家殺撒八,執老和尚、 孛特補等。至是,窩斡始自為都元帥,陳家為都監,擁 眾東還,至臨潢府東南新羅寨。世宗使移剌扎八、前 押軍謀克播斡、前牌印麻駭、利涉軍節度判官馬腦 等招之。扎八等見窩斡,以上意諭之,窩斡已約降。已 而復謂扎八曰:「若降,爾能保我輩無事乎?」扎八曰:「我 知招降耳,其他豈能必哉?」扎八見窩斡兵眾,彊車帳 滿野,意其可以有成,因說之曰:「我之始來,以汝輩不 能有為,今觀兵勢彊盛如此,汝等欲如群羊為人所 驅去乎?將欲待天時乎?若果有大志,吾亦不復還矣。」 賊將有前孛特本部族節度使逐斡者,言:「昔谷神丞 相,賢能人也,嘗說他日西北部族當有事,今日正合 此語,恐不可降也。」於是窩斡遂決意不復肯降矣。扎 八亦留賊中,惟麻駭播斡還歸。窩斡乃引兵攻臨潢 府,總管移室懣出城戰,兵少被執。賊遂圍臨潢,眾至 五萬。正隆六年十二月己亥,窩斡遂稱帝,改元天正。 是時,北面都統白彥敬、副統紇石烈志寧在北京,聞 世宗即位,以兵來歸。世宗使元帥左都監吾扎忽、同 知北京留守事完顏骨只救臨潢,晝夜兼行,比至臨 潢,賊已解圍去,攻泰州,吾扎忽追及於窊歷,兩軍已 陣,將戰,押軍猛安契丹忽剌叔以所部兵應賊,吾扎 忽軍遂敗。泰州節度使烏里雅率千餘騎與窩斡遇, 烏里雅兵復敗,僅以數騎脫歸,賊勢愈振,城中震駭, 莫敢出戰。賊四面登城,押軍猛安烏古孫、阿里補率 軍士數人,各持刀,以身率先,循城擊賊,力戰,斫刈甚 眾,賊乃退走,城賴以完。泰州司吏顏盞蒲查奏捷,除 忠翊校尉,賜銀五十兩,重綵十端。二年正月,右副元 帥完顏謀衍率諸軍北征窩斡。二月壬戌,詔曰:「應諸 人若能於契丹賊中自拔歸者,更不問元初首從及 被威脅之由,奴婢良人,罪無輕重,並行免放。曾有官 職及糾率人眾來歸者,仍與官賞,依本品量材敘使。 其同來人各從所願處收係,有才能者亦與錄用。內 外官員、郎君、群牧、直撒百姓人家驅奴宮籍監人等, 並放為良,亦從所願處收係,與免三年差役。或能捕 殺首領而歸者,准上施行,仍驗勞績,約量遷賞。如捕 獲窩斡者,猛安加三品官,授節度使;謀克加四品官, 授防禦使;庶人加五」品官,授刺史。詔曰:「尚書省如節 度、防禦使捉獲窩斡者,與世襲猛安;刺史捉獲者,與 世襲謀克。驅奴、宮籍監人,亦與庶人同。」復詔宰臣遍 諭將士,能捕殺窩斡者,加特進,授真定總管。於是括 里將犯韓州,聞元帥兵至,不戰遯去,將轉趨懿、宜州。 謀衍屯懿州慶雲縣及屯川州武平縣,奏請糧運,當 遣人「護送兵仗,乞選精良者付之。」詔以南征逃還軍 士就往屯戍,如不足,量於富家簽調,就近地簽步軍, 給仗護送糧運。詔平章政事移剌元宜往泰州規措 邊事。前安遠大將軍斡里裊猛安七斤,庶人阿里葛 磨哥等自窩斡中來降,斡里裊七斤加昭武大將軍, 阿里葛武義將軍,磨哥忠勇校尉。窩斡遂自泰州往 攻濟州,欲邀糧運。元帥完顏謀衍與右監軍完顏福 壽、左都監吾扎忽合兵甲士萬三千人,曷懶路總管 徒單克寧、廣寧尹僕散渾坦、同知廣寧尹完顏巖雅、 肇州防禦使唐括烏也為左翼,臨海節度使紇石烈 志寧、曷速館節度使神土懣、同知北京留守完顏骨 只、淄州刺史尼龐古鈔兀為右翼,至木虎崖,盡委輜 重士卒,齎數日糧,輕騎襲之。糺請幫助識別此字。群牧人契丹糺者 與其弟孛迭挼剌,皆棄家自賊中來降。糺者謂謀衍 曰:「賊中馬肥健,官軍馬疲弱。此去賊八十里,比遇賊, 馬已憊。賊輜重去此不遠,我攻之,賊必救其巢穴。賊 至馬必疲,我馬少得息。所謂攻其所必救,以逸待勞 者也。」謀衍從之,乘夜亟發。會大風,路暗不能辨。遲明, 行三十里許,與賊輜重相近,整兵少憩。窩斡趨濟州, 知大軍取其輜重,乃還救,遇於長濼。既陣,謀衍別設 伏於左翼之側,賊罟餘騎突出左翼伏兵之間,徒單 克寧射卻之。是日,別部諸將與賊對者,勝負未分,相 去五里許而立。左翼萬戶襄別與賊戰,賊陣動,襄麾 軍乘之,突出其後,俱與大軍不相及。襄以善射者二 十騎,率眾自賊後擊之,賊不能支,乘勢麾軍擊其一 偏,賊遂卻。襄遂與大軍合,而別部諸將皆至,整陣力 戰,忽反風,揚砂石,賊陣亂。官軍馳擊,大破之,追北十 餘里,斬獲甚眾。詔以糺者為武義將軍,孛迭昭信校 尉,挼剌忠翊校尉。《糺者》除同知建州事,未之官,率孛 迭取家賊中,遂被害。上憫之。後以挼剌為汝州都巡 檢使。窩斡率其眾西走,謀衍追及之於霿𩃭河。賊已 濟,毀其津口,紇石烈,志寧軍先至,不克渡,乃對岸為 疑兵以夾谷。清臣、徒單、海羅兩萬戶於下流渡河,值 支港兩岸斗絕,且濘淖,命軍士束柳填港而過,追之 數里,得平地,方食,賊眾奄至,志寧軍急整陣。賊自南 岡馳下,衝陣者三。志寧力戰,流矢中左臂,戰自若。大軍畢至,左翼騎兵先與賊接,賦據上風縱火,乘煙擊 官軍。官軍步兵亦至,併力合戰,凡十餘合,軍士苦風 煙,皆植立如癡。會天降雨,風止,官軍奮擊,大敗之。徒 單克寧追奔十五里,賊前阨溪澗,不得亟渡,多殺傷 賊。既渡,官軍亦渡少憩。賊反斾來攻,克寧以大軍不 繼,令軍士皆下馬射賊,賊引卻而南。克寧亦將引而 北,士未及騎馬,賊復來衝突。官軍少卻,回渡澗北。大 軍至,賊遂引去。四月,詔元帥府曰:「應契丹賊人與大 軍未戰已前投降者,不得殺傷,仍加安撫。敗走以後, 招誘來降者,除奴婢准已虜為定外,親屬分付圓聚, 仍官為換贖。」窩斡既敗謀衍不復追討,駐軍白濼。窩 斡攻懿州不克,遂殘破川州,將遯於山西,而北京亦 不邀擊之。於是發驍騎軍二千,曷懶路留屯京師軍 三千,號稱二萬;會寧、濟州軍六千,亦號「二萬。」元帥左 都監高忠建總兵,沃州刺史烏古論蒲查為曷懶路 押軍萬戶,邳州刺史烏林荅剌撒為濟州押軍萬戶, 右驍騎副都指揮使為驍騎萬戶,祁州刺史宗寧為 會寧路押軍萬戶,右宣徽使亨為北京路都統,吏部 郎中完顏達吉為副統,會元帥府討擊之。詔使尚廐 局副使蒲察、蒲盧渾往懿州戒敕將帥。上曰:「朕委卿 等討賊,乃聞不就賊趨戰,而駐兵閑緩,經涉累月,雖 曾追襲,乃不由有水草之地,以致馬疲弱,不能百里 而還。後雖破賊,而縱諸軍劫掠,數日後方追北霿𩃭 河,亦不乘勝,輒復引還,賊遂入涉近地,北京、懿州由 此受兵。朕欲重譴汝等以方任兵事,且圖後功,當盡 心一力,毋得似前怠弛。」上謂蒲盧渾曰:「卿若聞賊在 近,即當監督討伐,用命力戰者疏記以聞,朕將約量 遷賞,無或承徇上官,抑有功濫署,無功者善戢士卒, 勿縱虜掠。以」紇石烈志寧為元帥右監軍,右監軍完 顏福壽召還京師,咸平路總管完顏兀帶復舊職。謀 衍里斜哥在軍中多暴橫,詔押歸本管窩斡使所親 招節度使移里菫窟域,窟域執其使送官,與窩斡連 戰有功,遷宣武將軍,賜銀五百兩、衣二襲,起運在中 都弓萬五千、箭一百五十萬,赴懿州。平章政事移剌 元宜、寧昌軍節度使。宗敘入見,詔使自中道卻還,軍 中宣諭:「元宜謀衍,注意經略邊事,師久無功,尚書右 丞僕散忠義願效死力除邊患。」世宗嘉歎。六月,忠義 拜平章政事,兼右副元帥,宗敘為兵部尚書,各賜弓 矢具、鞍勒馬。出內府金銀十萬兩佐軍用。詔曰:「軍中 將士有犯,除連職奏聞,餘依軍法」約量決責,有功者 依格遷賞。以大名尹宗尹為河南路統軍使,河南路 統軍都監蒲察世傑為西北路副統,賜弓矢、佩刀、廐 馬,從忠義征行。詔諭諸軍將士曰:「兵久駐邊陲,蠹費 財用,無成功,百姓不得休息。今命平章政事僕散忠 義兼右副元帥,同心戮力,以底戡定。」右副元帥謀衍 罷為同判大宗正事。詔「居庸關、古北口譏察契丹姦 細,捕獲者加官賞。」萬戶溫迪罕阿魯帶以兵四千屯 古北口、薊州、石門關等處,各以五百人守之。海陵末 年,阿魯帶為猛安,移剌娜為牌印袛候,起契丹部族 兵被執,至是挺身來降。世宗以阿魯帶為濟州押軍 萬戶,移剌娜為同知灤州事,西南路招討使,完顏思 敬為都統,賜金牌一、銀牌二;西北路招討使唐括孛 古底副之,以兵五千往會燕子城舊戍軍,視地形衝 要,或於狗濼屯駐,遠斥候,賊至即戰,不以晝夜為限。 詔思敬曰:「契丹賊敗,必走山後,可選新馬三千,加芻 秣以備追襲。」僕散忠義至軍中。是時,窩斡西走花道, 眾尚八萬。忠義、高忠建軍與賊遇,萬戶查剌、蒲查為 左翼,宗亨統之;宗寧、剌撒為右翼,宗敘統之;世傑亦 在左翼中,與賊夾河為陣。賊渡河,以兵四萬餘先犯 左翼軍,查剌以六百騎奮擊敗之,以四萬眾與右翼 軍戰,宗亨、世傑七謀克指畫失宜,陣亂敗於賊,世傑 挺身投於查剌軍中。賊圍查剌軍,查剌力戰,宗敘以 右翼軍來救,賊乃去。詔曰:「自契丹作逆,有為賊詿誤 者,不問如何從賊,但能復業,與免本罪;如能率眾來 附,或能殺捕首領而降,或執送賊所扇誘作亂之人, 皆與量加官爵。朕念正隆南征猛安,亡者招還被戮, 已命其子孫襲其職,爾等勿懲前事,故懷遲疑。賊軍 今既破散山後諸處,皆命將士遏其逃路,爾等雖欲 不降,終將安往?若猶疑貳,俱就焚滅,悔無及矣。」窩斡 自花道西走,僕散忠義、紇石烈志寧以大軍追及於 裊領西陷泉。明日,賊軍三萬騎涉水而東,大軍先據 南岡。左翼軍自岡為陣,迤邐而北,步軍繼之,右翼軍 繼步軍北引而東,作偃月陣。步軍居中,騎兵據其兩 端,使賊不見首尾。是日,大霧晦冥,既陣霧開,少頃,晴 霽,賊見左翼據南岡,不敢擊擊。右翼軍烏延查剌力 戰,賊稍卻。志寧與夾谷清臣、烏林荅剌、撒鐸剌合戰, 賊大敗,將涉水去,泥濘不得亟渡。大軍逐北,人馬相 蹂踐而死,不可勝數。陷泉皆平,餘眾蹈籍而過,或奔 潰竄匿林莽間。大軍踵擊之,俘斬萬計,生擒其弟偽 六院司大王裊窩斡,僅與數騎脫去,鈔兀清臣追四 十餘里不及,斬千餘級,獲車帳甚眾。其母徐輦舉營自落括岡西走,志寧追之,盡獲輜重,俘五萬餘人,雜 畜不可勝計,偽節度使六及其部族皆降。詔北京副 統完顏達吉括本部馬,規辦芻糧,仍使達吉為監戰 官,錄有功者聞奏。詔選中都、西京兩路新舊軍萬人 備守禦,以窩斡敗走,恐或衝突也。《僕散忠義使使奏 捷,詔》略曰:「平章政事、右副元帥忠義使使來奏大捷, 或被軍俘獲,或自能來服,或無所歸而投拜,或將全 屬歸附,或分領家族來降,或嘗受偽命,及自來曾與 官軍鬥敵,皆釋其罪。其敗亡人內,除窩斡一身,不以 大小官員是何名色,卻來歸附者,亦准釋放。有能誅 捕窩斡,或於不從招納亡去人內誅捕以來獻,或能 率眾於掌軍官及隨處官司投降者,並給官賞。各路 撫納來者,毋得輒加侵損。無資給者,不以是何路分, 隨有糧處安置,仍官為養濟。」窩斡收合散卒萬餘人, 遂入奚部,以諸奚自益。時時出兵,寇速魯古淀、古北 口、興化之間,溫迪罕阿魯帶守古北口,與戰,敗焉。詔 完顏謀衍、蒲察、烏里雅、蒲察、蒲盧渾以兵三千,合舊 屯兵五千擊之。詔完顏思敬以所部兵入奚地。會大 軍討窩斡,賊黨霿𩃭河猛安蒲速越遣人至帥府約 降,詔令擒捕窩斡,許以官賞。賊將降者甚眾,其散走 者,聞詔書招降,亦多降者,其餘多疾疫而死,無復鬥 志。窩斡自度勢窮,乃謀自羊城道西京奔夏國。大軍 追之益急,其眾復多亡去,度不得西,乃北走沙陀間。 詔尚書省:「凡脅從之家被俘掠,遂致離散,宜從改正。 將士往往藏匿其人,有司檢括,分付監軍。」志寧獲賊 稍合住釋而弗殺,縱還賊中,使誘其親近捕窩斡以 自效,許以官賞。九月庚子,稍合住與神獨斡執窩斡 詣右都監完顏思敬,并獲其母徐輦及其妻子、子婦 弟姪,盡收偽金銀牌印。唐括孛古底獲前胡里改節 度使什溫及其家屬,西北路招討使李家奴獲偽樞 密使逐斡等三十餘人,復與猛安泥本婆果追偽監 軍那也至天成縣,那也乃降,仍獲偽都元帥醜哥及 金牌一、銀牌五。志寧與清臣宗寧、速哥「等追餘黨至 燕子城,盡得其黨前至抹拔里達之地」,悉獲之,逆黨 遂平。甲辰,皇太子率百官上表賀。乙巳,詔天下。辛亥, 完顏思敬獻俘於京師,窩斡梟首於市,磔其手足,分 懸諸京府,其母徐輦及妻子皆戮之。契丹降人皆拘 其器仗,貧不能自給者官為養濟。括里扎八率眾南 走,詔左宣徽使宗亨追及之,扎八詐稱降,宗亨信其 言,遂不與戰。扎八紿之曰:「括里驚走,願追之。」宗亨縱 扎八去。益都猛安欲以所部追括里、扎八,宗亨恐分 其功,不聽,而縱軍士取賊所棄資囊人畜而自有之。 括里、扎八由是得亡去,遂奔於宋。宗亨降寧州刺史。 其後,宋季世輔用括里、扎八,遂取宿州,頗為邊患。神 獨斡除同知安化軍節度使,稍合住除同知震武軍 節度使事。大定六年,點檢司奏:「親軍中有逆黨子弟, 請一切罷去。」詔曰:「身預逆黨者罷之,餘勿問。」

完顏元宜傳元宜本名阿列一名移特輦本姓耶律氏父慎思天輔七年宗望追遼主至天德慎思來降且言夏人以兵迎遼主將渡河去宗望移書夏人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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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禍福,夏人乃止。賜慎思姓完顏氏,官至儀同三司。 元宜便騎射,善擊毬。皇統元年,充護衛,累遷甌里本 群牧使,入為武庫署令,轉符寶郎。海陵篡立,為兵部 尚書。天德三年,詔凡賜姓者皆復本姓,元宜復姓耶 律氏。歷順義、昭義節度使,復為兵部尚書、勸農使。海 陵伐宋,以本官領神武軍都總管,以大名路騎兵萬 餘,益之前鋒,渡淮,拔昭關,遇宋兵萬餘於柘皋,力戰 卻之。至和州,宋兵十萬來拒,元宜麾軍力戰,扺暮而 罷。宋人乘夜襲營,元宜擊走之,黎明追及宋兵,斬首 數萬,以功遷銀青光祿大夫。海陵增置浙西路都統 制,使元宜領之,督諸軍渡江,佩金牌,賜衣一襲。是時, 世宗已即位於遼陽,軍中多懷去就,海陵軍令慘急, 亟欲渡江,眾欲亡歸,決計於元宜。猛安唐括烏野曰: 「前阻淮渡,皆成擒矣。比聞遼陽新天子即位,不若共 行大事,然後舉軍北還。」元宜曰:「待王祥至謀之。」王祥 者,元宜子,為驍騎副都指揮使,在別軍。元宜使人密 召王祥,既至,遂約詰旦衛軍番代即行事。元宜先欺 其眾曰:「有令,爾輩皆去馬,詰旦渡江。」眾皆懼,乃以舉 事告之,皆許諾。十月乙未黎明,元宜王祥與武勝軍 都總管徒單守素,猛安唐括,烏野謀克斡盧保、婁薛 溫都長壽等率眾犯御營。海陵聞亂,以為宋兵奄至, 攬衣遽起,箭入帳中,取視之,愕然曰:「乃我兵也。」大慶 山曰:「事急矣,當出避之。」海陵曰:「走將安往?」方取弓以 中箭仆地。延安少尹納合斡魯補先刃之,手足猶動, 遂縊殺之。驍騎指揮使大磐整兵來救,王祥出語之 曰:「無及矣。」大磐乃止。軍士攘取行營服用皆盡,乃取 大磐衣巾裹海陵尸焚之。遂收尚書右丞李通、浙西 路副統制郭安國、監軍徒單永年、近侍局使梁琉、副 使大慶山,皆殺之。元宜行左領軍副大都督事,使使 者殺皇太子光英於南京,大軍北還。大定二年春,入 見,拜御史大夫,詔曰:「高楨為御史大夫,號為正直,頗涉煩碎,臣下衣冠不正,亦被糾舉。職事有大於此者, 爾宜勉之。」未幾,拜平章政事,封冀國公,賜玉帶、甲第 一區,復賜姓完顏氏,往泰州路規措討契丹事。元宜 使忠勇校尉李榮招窩斡,窩斡殺榮,詔追贈榮,進官 四階。五月,上聞元宜將還,遣使止之。契丹已平,元宜 還朝,奏請益諸群牧鎧甲,詔從之,每群牧益二十副。 元宜復請益臨潢戍軍士馬,詔給馬六百匹。久之,罷 為東京留守,乞還所賜甲第,上從之,賜以襲衣、吐鶻、 廐馬、海東青鶻。未幾致仕,薨於家。上聞之,遣使致祭, 賻贈甚厚。大定十一年,尚書省奏,擬納合斡魯補除 授,上曰:「昔廢海陵,此人首入弒之。人臣之罪,莫大於 是,豈可復加官,使其世襲謀克姑聽仍舊。」大定十八 年,扎里海上言:「凡為人臣,能捍災禦侮有功者,宜錄 用之。今弒海陵者,以為有功,賞以高爵,非所以勸事 君也。宜削奪,以為人臣之戒。臣在當時,亦與其黨,如 正名定罪,請自臣始。」上曰:「扎里海自請其罪以勸事 君,此亦人之所難。」遂以扎里海充趙王府祗候。郎君。 元宜子習涅阿補,大定二十五年為符竇祗候,乞依 女直人例遷官。上曰:「賜姓一時之權,宜令習涅阿補 還本姓。」

徒單貞傳貞本名特思忒黑闢剌人也祖抄從太祖伐遼有功授世襲猛安父婆盧火以戰功累官開府儀同三司貞娶遼王宗幹女海陵同母女弟也皇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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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貞與海陵俱弒熙宗。海陵既立,以貞為左衛將 軍,封貞妻平陽長公主,貞為駙馬都尉、殿前左副點 檢,轉都點檢,兼太子少保,封王,改大興尹,都點檢如 故。俄授臨潢府路昏斯魯猛安。居二年,海陵召貞勖 之曰:「汝自幼常在左右,頗著微勞,而近日乃怠忽,縱 有罪,樹私恩。凡人富貴而驕,皆死徵也。汝若不制汝 心,將無所不至,賜之死復何辭。朕念弟襄及公主與 朕同胞,故少示懲戒。」貞但號泣。即日解點檢職,仍為 大興尹。復戒之曰:「今而後能以勤自勵,朕當思之。不 然,黜爾歸田里矣。」逾月,復為都點檢,大興尹如故。正 隆二年,例封瀋,遷樞密副使,賜佩刀入宮,轉同判大 宗正事。海陵將伐宋,詔朝官除三國人使宴飲,其餘 飲酒者死。六年正月四日立春節,益都尹京、安武節 度使爽金吾上將軍阿速飲於貞第,海陵使周福兒 賜土牛,至貞第見之,以告。海陵召貞詰之曰:「戎事方 殷,禁百官飲酒,卿等知之乎?」貞等伏地請死,海陵數 之曰:「汝等若以飲酒殺人太重,固當諫,古人三諫不 聽,亦勉從君命。」魏武帝《軍行,令》曰:「『犯麥者死』。已而所 乘馬入麥中,乃割髮以自刑。犯麥,微事也,然必欲以 示信。朕為天下主,法不能行於貴近乎?朕念慈憲太 后子四人,惟朕與公主在,而京等皆近屬,曲貸死罪。」 於是杖貞七十,京等三人各杖一百。降貞為安武軍 節度使,京為灤州刺史,爽歸化州刺史。無何,拜貞御 史大夫,以本官為左監軍。從伐宋,至揚州。海陵死,北 還,見世宗於中都,詔以貞女為皇太子妃,除貞為太 原尹,改咸平。貞在咸平,貪汙不法,累贓鉅萬,徙真定 尹。事覺,世宗使大理卿李昌圖鞫之,貞即引伏。昌圖 還奏,上問之曰:「貞停職否?」對曰:「未也。」上怒,抵昌圖罪, 復遣刑部尚書移刺道往真定問之,徵其贓還主。有 司徵給不以時,詔先以官錢還其主,而令貞納官,凡 還主贓,皆準此例。降貞為博州防禦使,降貞妻為清 平縣主。頃之,遷震武節度使,遣使者往戒敕之,詔曰: 「朕念卿懿戚,不待終考,更遷大鎮,非常之恩,不可數 得,卿勿蹈前過。」轉河中尹。進封其妻為任國公主,賜 黃金百兩、重綵二十端,賜貞擊毬馬二匹,改東京留 守,賜玉吐鶻、弓矢,賜貞妻錢萬貫。有司奏「海陵已貶 為庶人,宗幹不當猶稱帝。」於是以宗幹有社稷功,詔 追封為遼王,其子孫及諸女皆降,貞妻降永平縣主。 貞自儀同三司降特進,奪猛安,不稱駙馬都尉,再徙 臨潢尹。初與弒熙宗凡九人,海陵以暴虐自斃,秉德、 辯忽土、阿里出虎以疑見殺,帶以妻殞,李老僧以反 誅。貞與大興國尚在,而興國擯棄不用,獨貞以世姻 籍恩寵,雖夫婦降削爵號,而世宗慮久遠,終不以私 恩曲庇。久之,詔誅貞及其妻與二子慎思十六,而宥 其諸孫。俄而興國亦誅,皇統逆黨盡矣。章宗即位,尊 母皇太子妃為皇太后,追封貞為太尉、梁國公。貞祖 抄,司空、魯國公。父婆盧火,司徒、齊國公。貞妻梁國夫 人。子陁《補火》,慎思十六,俱為鎮國上將軍。無何,再贈 貞太師、廣平郡王,諡「莊簡。」貞妻進封梁國公主。

唐括辯傳辯本名斡骨剌尚熙宗女代國公主為駙馬都尉累官參知政事尚書左丞與右丞相秉德謀廢立而烏帶以告海陵海陵謂辯曰我輩不能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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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暮且及禍。若行大事,誰可立者?」辯曰:「無乃胙王常 勝乎!」海陵問其次,辯曰:「鄧王子阿楞。」海陵曰:「阿楞屬 疏,安得立。」辯曰:「公豈有意耶?」海陵曰:「若不得已,捨我 其誰。」於是旦夕相與密謀。護衛將軍特思疑之,以告 悼后曰:「辯等因間每竊竊偶語,不知議何事。」悼后以 告熙宗,熙宗怒,召辯責之曰:「爾與亮謀何事,將如我何?」杖而遣之。自是謀益甚。十二月九日,代國公主為 其母悼后作佛事,居寺中。故海陵、秉德等俱會於辯 家。至夜,辯等以刀藏衣下,相隨入宮門者以辯駙馬, 不疑,皆內之。至殿門,直宿護衛覺之,辯舉刀呵之使 無動。既弒熙宗,立海陵,辯為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 封王。賜錢二千萬,絹千匹,馬牛各三百、羊三千并鐵 券,進拜左丞相。父彰德軍節度使重國,遷東平尹。初, 辯與海陵謀逆,辯嘗言其家奴多可用者,海陵固已 懷之。及行弒之夕,會於辯家,待興國出宮,辯因設饌, 眾皆恇懼不能食,辯獨飽食自若。海陵由此知其忮 忍,畏忌之。及即位,嘗與辯觀太祖畫像,海陵指示辯 曰:「此眼與爾相似。」辯色動,海陵亦色動,由是疑辯,益 忌之。及與蕭裕謀致宗本罪,并致辯嘗與宗本謀反, 即殺之,重國坐奪官。正隆二年,起為沂州防禦使,改 清州防禦使。大定初,重國與徒單拔改俱以政跡著 聞,歷安國彰化、橫海軍節度使。後辯子孫上書言辯 死天德間,祖重國亦坐追削。正隆初,重國已復官職, 乞追「復辯官爵。」是時,海陵已降為庶人,以辯與弒逆, 不許言本名。

烏帶傳烏帶行臺左丞相阿魯補子也熙宗時累官大理卿熙宗晚年喜怒不常大臣往往危懼右丞相秉德左丞唐括辯謀廢立烏帶即詣海陵啟之遂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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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弒熙宗。海陵即位,烏帶為平章政事,封許國王,賜 錢絹馬牛羊鐵券,並如其黨。烏帶妻唐括氏,淫佚,舊 與海陵通,又私其家奴閻乞兒。秉德嘗對熙宗斥其 事,烏帶銜之,未發也。時海陵多忌,會有疾,少間,烏帶 遂誣奏秉德有指斥語曰:「主上數日不視朝,若有不 諱,誰當繼者?臣曰:主上有皇子。」秉德曰:「嬰兒豈能勝 天下大任,必也葛王乎!」海陵以為實然,故出秉德。已 而殺之。以秉德世襲猛安謀克,授烏帶,進右丞相。烏 帶與宗本有親,海陵以烏帶告秉德事,故宗本之禍, 烏帶獨免。遂以秉德千戶謀克及其子婦家產盡賜 之。進司空、左丞相兼侍中。居數月,烏帶早朝,以日陰 晦,將雨意,海陵不視朝,先趨出朝,百官皆隨之去。已 而海陵御殿,知烏帶率百官出朝,惡之,遂落司空,出 為崇義軍節度使。後海陵思慕唐括容色,因其侍婢 來候問起居,海陵許立為后,使殺烏帶。海陵詐為烏 帶哀傷,使其子兀答補佩金符,乘驛赴喪,追封為王, 仍詔有司送其靈車,賜絹三百,為道途費,納唐括於 宮中,封貴妃。兀答補襲猛安謀克,《大定》六年,以猛安 謀克還。撒改曾孫,以阿魯補謀克授兀答補,終同知 大興尹。子塘本名烏也。阿補以曾祖阿魯補功,充筆 硯祗候。

大興國傳興國事熙宗為寢殿小底權近侍局直長最見親信未嘗去左右每逮夜熙宗就寢興國時從主者取符鑰歸家主者即以付之聽其出入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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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統九年,海陵生日,熙宗使興國以宋司馬光畫像 及他珍翫賜海陵,悼后亦以物附賜,熙宗不悅,杖興 國一百。海陵謀弒意,先得興國,迺可伺間入宮行大 事,且度興國無罪被杖,必有怨望心,可乘此說之。乃 因李老僧結興國,既而知無異心,可與謀,乃召至臥 內,令解衣,欲與之俱臥,意有所屬者,興國固辭不敢, 曰:「即有使,惟大王之命。」海陵曰:「主上無故殺常勝,又 殺皇后,乃以常勝家產賜阿楞。既又殺阿楞,遂以賜 我,我深以為憂,奈何?」興國曰:「是固可慮也。」海陵曰:「朝 臣旦夕危懼,皆不自保。向者我生日,因皇后附賜物, 君遂被杖,我亦見疑。主上嘗言會須殺君,我與君皆 將不免,寧坐待死,何如舉大事?我與大臣數人謀議 已定,爾以為如何?」興國曰:「如大王言,事不可緩也。」乃 約十二月九日夜起事。興國取符鑰開門,矯詔召海 陵入。夜二更,海陵、秉德等入。熙宗常置佩刀於御榻 上,是夜,興國先取投榻下,及亂作,熙宗求佩刀不得, 遂遇弒。海陵既立,以興國為廣寧尹,賜奴婢百口,犀 玉帶各一,錢絹馬牛鐵券如其黨。進階金紫光祿大 夫,再賜興國錢于萬,黃金四百兩、銀千兩、良馬四匹、 駝車一乘、橐駝三頭、真珠巾、玉鉤帶、玉佩刀及玉校 鞍轡。天德四年,改崇義軍節度使,賜名邦基。再授絳 陽、武寧節度使,改河間尹。世宗即位,廢於家。凡海陵 所賜皆奪之。大定中,邦基兄邦傑自京兆判官還,世 宗曰「大邦傑因其弟進,濫廁縉紳,豈可復用。」併罷其 子弟與所贈父官。及海陵降為庶人,詔曰:「大邦基與 海陵同謀弒逆,逋誅至今,為幸多矣。」遂磔於思陵之 側。

徒單阿里出虎傳阿里出虎會寧葛馬合窟申人徙懿州父拔改太祖時有戰功領謀克曷速館軍帥皇統四年為兵部侍郎歷天德軍節度使改興中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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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幹,世為姻家。皇統九年,阿里出虎與僕散忽土俱 為護衛,十人長。海陵將弒熙宗,欲得二人者為內應, 遂許以女妻阿里出虎子,而以逆謀告之。阿里出虎 素凶暴,聞其言,喜甚,曰:「阿家此言何晚邪?廢立之事, 亦男子所為。主上不能保天下,人望所屬,惟在阿家今日之謀,乃我素志也。」遂與忽土俱以十二月九日 直禁中,海陵故以是夜二更入宮。至寢殿,阿里出虎 先進,刃《忽土》次之,熙宗頓仆,海陵復刃之,血濺其面 及衣。海陵既立,以阿里出虎為右副點檢,賜錢絹馬 牛羊如其黨。子朮斯剌尚榮國公主合女,加昭毅大 將軍、駙馬都尉。天德二年,留守東京,加儀同三司。八 月,改河間尹,世襲臨潢府路斜剌阿「猛安」,領親管謀 克,以憂去職,起復為太原尹,封王。阿里出虎自謂有 佐立功,受鐵券,凶狠益甚,奴視僚屬,少忤其意,輒箠 辱無所恤。嘗問休咎於卜者高鼎,遂以鼎所占問張 王乞,王乞以謂當有天命,阿里出虎喜,以「王乞」語告 鼎。鼎上變,阿里出虎伏誅,并殺其妻及王乞。海陵使 其子朮斯刺焚其屍,投骨水中拔。改自西京留守歷 西南路招討使、忠順軍節度使,入為勸農使,復為河 間尹,改臨洮尹,入為工部尚書,改興平軍節度使、濟 南尹,卒。

僕散師恭傳師恭本名忽土上京老海達葛人本微賤宗幹嘗周恤之擢置宿衛為十人長海陵謀逆以忽土出自其家有恩欲使為內應謂之曰我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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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告君久矣,恐泄於人,未敢也。」忽土曰:「肌肉之外,皆 先太師所賜,苟有補於國王,死不敢辭。」先太師,謂宗 幹也。海陵曰:「主上失道,吾將行廢立事,必得君為助 乃可。」忽土許之。十二月九日,忽土直宿,海陵因之入 宮,至寢殿,熙宗聞步屣聲,咄之,眾皆卻立不敢動。忽 土曰:「事至此,不進得乎。」乃相與排闥而入。既弒熙宗, 秉德等尚未有所屬。忽土曰:「始者議立平章,今復何 疑。」乃奉海陵坐眾前,稱萬歲。遂召曹國王宗敏至,即 使忽土殺之。既即位,忽土為左副點檢,賜錢絹馬牛 羊鐵券,轉都點檢,改名師恭。遷會寧牧,拜太子少師、 工部尚書,封王。頃之,以憂解職。起服為樞密副使,進 拜樞密使。貞元三年,為右丞相。正隆初,拜太尉,復為 樞密使。無何,以憂去,起復為太尉、樞密使。海陵至汴 京,賜忽土第一區,鄰寧德宮。宮,徒單太后所居也。忽 土時時入見太后。及契丹撒八反,海陵命忽土與蕭 懷忠北伐。比行,忽土入辭寧德太后與語久之。海陵 聞而惡之,疑其與太后有異謀。是時,蕭禿剌、斡盧袖 與契丹撒八連戰,皆無功,糧運不繼,乃退軍臨潢。而 撒八聞師恭以大軍且至,乃謀歸大石,沿龍駒河西 去。師恭至臨潢,追之不及。海陵使樞密副使白彥敬 等討撒八。師恭還,遣其子忽殺虎乘傳逆之,至則執 而戮於市。師恭臨刑,繩枚窒口,不能言,但舉首視天 日而已,遂旋滅之,并誅滅蕭禿剌、蕭賾、蕭懷忠家。大 定初,皆復官爵。及海陵降為庶人,師恭以預弒,復削 之。世宗幸上京,過老海達葛,師恭族人臨潢尹守中、 定遠大將軍阿里徒等皆奪官。二十八年,上謂宰臣 曰:「海陵遣僕散師恭、蕭禿剌、蕭懷忠追撒八不及,皆 坐誅,遂夷其族,虐之甚也。」平章政事襄對曰:「是時臣 在軍中,忽土賾有精甲一萬三千有餘,賊」軍雖多,皆 脅從之人,以氈紙為甲,易與也忽土等恇怯遷延,賊 乃遁去。上曰:「審如是,則誅之可也。」兄《渾、垣》。

秉德傳秉德本名乙辛初為西南路招討使改外京留守丁母憂起復後為兵部尚書拜參知政事皇統八年與烏林答蒲盧虎等廉察郡縣使還拜平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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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廷議欲徙遼陽,渤海人屯燕南,秉德及左司郎中 三合議其事。近侍高壽星在徙中,壽星訴於悼后。后 以白帝,帝怒,杖秉德而殺三合。是時,熙宗在位久,悼 后干政,而繼嗣未立。帝無聊不平,屢殺宗室,箠辱大 臣。秉德以其故懷忿,乃與唐括辯、烏帶等謀廢立。烏 帶以其謀告海陵,海陵乃與秉德謀弒熙宗。皇統九 年十二月九日,遂與唐括辯、烏帶、烏土、阿里忽出、大 興國、李老僧、海陵妹夫特廝弒熙宗於寢殿,秉德初 意不在海陵,已弒熙宗,未有所屬,忽土奉海陵坐,秉 德等皆拜稱萬歲。殺曹國王宗敏、左丞相宗賢。時秉 德位在海陵上,因被杖怨望,謀廢立,而海陵因之以 為亂。既立,以秉德為左丞相,兼侍中、左副元帥,封蕭 王,賜鐵券,與錢二千萬,絹一千匹,馬牛各三百、羊三 千。久之,為烏帶所譖,出領行臺尚書省事。時秉德方 在告,亟召之,限十日內發行。會海陵欲除太宗諸子, 并除秉德,以秉德首謀廢立及弒熙宗,不即勸進,銜 之。烏帶因言秉德與宗本謀反有狀,曰:「昨來秉德曾 於宗本家飲酒,海州」刺史子忠言:秉德有福,貌類趙 太祖,秉德偃仰笑受其言。臣妻言:秉德妻嘗指斥主 上,語皆不順。及秉德與宗本相別時,指斥尢甚,且謂 曆數有歸。秉德招刑部侍郎漫獨曰:「已前曾說那公 事,頗記憶否?」漫獨曰:「不存性命事,何可對眾便說?」似 此逆狀甚明。海陵遣使就行臺殺秉德,并殺前行臺 參知政事烏林荅贊謀。贊謀妻,秉德乳母也。初,贊謀 與前行臺左丞溫敦思忠同在行臺,思忠黷貨無厭, 贊謀薄之,由是有隙,故思忠乘此并誣贊謀及其子 殺之。贊謀不肯跪受刑,行刑者立而縊殺之。海陵以

贊謀家財奴婢盡賜思忠,秉德與烏帶以口語致怨
考證
既死,遂并殺其弟特里、糺里及宗翰子孫,死者三十

餘人,宗翰之後遂絕。世宗即位,追復秉德官爵,贈儀 同三司。初,撒改薨,宗翰襲其猛安親管謀克。秉德死, 海陵以賞烏帶,傳其子兀荅補。大定六年,世宗憫宗 翰無後,詔以猛安謀克還撒改曾孫盆買,遣使改葬 撒改、宗翰於山陵西南二十里,百官致奠,其家產給 近親以奉祭祀。秉德既死,其中都宅第,左副元帥杲 居之。杲死,海陵遷都,迎其嫡母徒單氏居之。徒單遇 害,世宗惡其不祥,施為佛寺。

紇石烈執中傳執中本名胡沙虎阿疏裔孫也徙東平路猛安大定八年充皇太子護衛出職太子僕丞改鷹坊直長再遷鷹坊使拱衛直指揮使明昌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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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過阻居,監酒官移剌保迎謁後,時飲以酒,酒味薄。 執中怒,毆傷移剌保,詔的決五十。未幾,遷右副點檢, 肆傲不奉職,降肇州防禦使。踰年,遷興平軍節度使。 丁母憂,起復歸德軍節度使,改開遠軍,兼西南路招 討副使,俄知大名府事。承安二年,召為簽樞密院事。 詔左丞相襄征伐,執中不欲行,奏曰:「臣與襄有隙,且 殺臣矣。」上怒其言不遜,事下有司,既而赦之,出為永 定軍節度使,改西北路招討使,復為永定軍。坐奪部 軍馬解職。泰和元年,起知大興府事。詔契丹人立功 官賞恩同女直人許存養馬匹,得充司吏、譯人,著為 令。《執中格》。詔不下,上責之曰:「汝雖意在防閑,而不知 朝廷自有定格,自今勿復如此煩碎生事也。」乃下詔 行之。淶州人魏廷實,祖任兒,舊為靳文昭家放良,天 德三年編籍正戶,已三世矣。文昭孫勍詆廷實為奴, 及妄訴毆詈警巡院鞫對無狀,法當訴本貫。勍訴于 府,執中使廷實納錢五百貫與勍,廷實不從,還淶水, 執中徑遣鎖致廷實,御史臺請移問,執中轉奏御史 臺不依制,府未結斷,「令移推。」詔吏部侍郎李炳、戶部 侍郎粘割合荅推問,炳、合荅奏御史臺理直,詔乃切 責執中。御史中丞孟鑄奏彈「執中貪殘專恣,不奉法 令,釋罪之後,累過不悛,既蒙恩貸,轉生跋扈。如雄州 詐認馬,平州冒支俸,破魏廷實家,發其冢墓,拜表不 赴;祈雨聚妓,毆詈同僚,擅令停職,失師帥之體,不稱 京尹之任。」上曰:「執中麤人,似有跋扈爾。」鑄對曰:「明天 子在上,豈容有跋扈之臣。」上意寤,取閱奏章,詔尚書 省問之,由是改武衛軍都指揮使。平章政事僕散揆 宣撫河南,執中除山東東西路統軍使。揆行省汴京, 伐宋,升諸道統軍司為兵馬都統府,執中為山東兩 路兵馬都統,定海軍節度使完顏撒剌副之。執中分 兵駐金城、胊山,請「益發東平路兵,屯密、沂、寧海、登萊, 以遏兵衝」,詔從之,時泰和六年四月也。五月,宋兵犯 金城,執中遣巡檢使周奴以騎兵三百禦之。會宋益 兵轉趨沐陽,謀克三合伏卒五十人篁竹中,伺宋兵 過,突出擊之,殺十數人,追至縣城,宋兵不敢出。會周 奴以兵入城,宋兵踰城走,三合已焚其舟,合擊大破 之,斬首五百餘級,殺宋統領李藻,擒忠義軍將呂璋。 十月,執中率兵二萬出清口。宋以步騎萬餘列南岸, 戰艦百艘拒上流,相持累日。執中以舟兵二千搏戰, 遏宋舟兵,遣副統移剌古與涅率精騎四千自下流 徑渡。宋兵望騎兵登南岸,水陸俱潰,追斬及溺死者 甚眾,盡獲其戰艦及戰馬三百,遂克淮陰。進兵圍楚 州,遷元帥左監軍。執中縱兵虜掠,上聞之,杖其經歷 官阿里不孫,放還所掠。未幾,宋人請和,詔罷兵。除西 南路招討使,改西京留守。大安元年,授世襲謀克,復 知大興府事,出知太原府,復為西京留守、行樞密院, 兼安撫使。以勁兵七千,遇大兵戰于定安之北。薄暮, 先以麾下遯去,眾遂潰。行次蔚州,擅取官庫銀五千 兩及衣幣諸物,奪官民馬與從行私人,入紫荊關,杖 殺淶水令。至中都,朝廷皆不問。乃遷右副元帥,權尚 書左丞。執中益無所忌憚,自請步騎二萬屯宣德州, 與之三千,令駐媯川。崇慶元年正月,執中乞移屯南 口或屯新莊,移文尚書省曰:「大兵來,必不能支,一身 不足惜,三千兵為可憂,十二關、建春、萬寧宮且不保。」 朝廷惡其言,下有司按問。詔數其十五罪,罷歸田里。 明年,復召至中都,預議軍事。左諫議大夫張行信上 書曰:「胡沙虎專逞私意,不循公道,蔑省部以下強梁, 媚近臣以求稱譽,骫法行事,枉害平民。行院山西,出 師無律,不戰先退,擅取官物,杖殺縣令,屯駐媯川,乞 移內地,其謀略概可見矣。欲使改易前非,以收後效, 不亦難乎?才誠可取,雖在微賤,皆當擢用,何必老舊 始能立功?一將之用,安危所係,惟朝廷加察,天下幸 甚。」丞相徒單鎰以為不可用,參知政事𤨠跪奏其姦 惡,乃止。執中善結近倖,交口稱譽。五月,詔給留守半 俸,預議軍事。張行信復諫曰:「伏聞以胡沙虎老臣,欲 起而用,人之能否,不在新舊。彼向之敗,朝廷既知之 矣,乃復用之,無乃不可乎?」遂止。上終以執中為可用, 賜金牌,權右副元帥,將武衛軍五千人屯中都城北。 執中乃與其黨經歷官文繡局直長完顏醜奴、提控 宿直將軍蒲察六斤、武衛軍鈐轄烏古論奪剌謀作亂。是時,大元大兵在近,上使奉職即軍中責執中止 務馳獵,不恤軍事。執中方飼鷂,怒擲殺之,遂妄稱「知 大興府徒單南平及其子刑部侍郎、駙馬都尉沒烈 謀反」,奉詔討之。南平姻家福海別將兵屯于城北,遣 人以好語招之,福海不知,既至,乃執之。八月二十五 日未五更,分其軍為三軍,由章義門入;自將一軍由 元通門入。執中恐城中出兵來拒,乃遣一騎先馳,抵 東華門,大呼曰:「大軍至北關,已接戰矣。」既而再遣一 騎亦如之。使徒單金壽召知大興府徒單南平,南平 不知,行至廣陽門西富義坊,馬上與執中相見,執中 手搶刺之,墮馬下,金壽斫殺之。使烏古論奪刺召沒 烈殺之。符寶祗候繕陽護衛十人長完顏石古乃聞 亂,遽召漢軍五百人赴難,與執中戰,不勝,皆死之。執 中至東華門,使呼門者親軍百戶冬兒五十戶蒲察 六斤皆不應,許以世襲猛安三品職事官,亦不應。呼 都點檢徒單渭河,渭河即徒單鎬也。渭河,縋城出見 執中,執中命聚薪焚東華門,立梯登城。護衛斜烈乞 兒、親軍舂山,共掊鎖開門,納執中。執中入宮,盡以其 黨易宿衛,自稱「監國都元帥」,居大興府,陳兵自衛。急 召都轉運使孫椿年,取銀幣賞金壽、奪剌及軍官、軍 士,大興府輿隸。是夜,召聲妓與親黨會飲。明日,以兵 逼上出居衛邸,誘左丞完顏綱至軍中,即殺之。執中 意不可測,丞相徒單鎰勸執中立宣宗,執中然之。是 時,莊獻太子在中都,執中以皇太子儀仗迎莊獻入 居東宮,召符寶郎徒單福壽取符寶,陳於大興府露 階上,盜用御寶。出制除完顏醜奴德州防禦使,烏古 論奪剌順天軍節度使,蒲察六斤橫海軍節度使,徒 單金壽永定軍節度使,雖除外官,皆留之左右,其餘 除拜猶數十人,同時有兩蒲察六斤,其一守東華門 不肯從亂者。召禮部令史張好禮欲鑄監國元帥印, 好禮曰:「自古無異姓監國者。」乃止。遣奉御完顏忽失 來等三人護衛蒲鮮班底、完顏醜奴等十人,迎宣宗 於彰德,使宦者李思忠弒上於衛邸,盡徹沿邊諸軍 赴中都,平州騎兵屯薊州以自重,邊戍皆不守矣。九 月甲辰,宣宗即位,拜執中太師、尚書令、都元帥、監修 國史,封澤王,授中都路和魯忽土,世襲猛安。以其弟 同知河南府特《末也》為都點檢,兼侍衛親軍都指揮 使,子豬糞除濮王傅,兵部侍郎,都點檢徒單渭河為 御史中丞,烏古論奪剌遙授知真定府事,徒單金壽 遙授知東平府事,蒲察六斤遙授知平陽府事,完顏 醜奴同知河中府事,權宿直將軍。詔以烏古論誼居 第賜執中儀鸞局給供張妻王,賜紫結銀鐸車。戊申, 執中侍朝,宣宗賜之坐,執中就坐不辭。無何,執中奏 請降衛紹王為庶人。奏再上,詔百官議于朝堂。太子 少傅奧屯忠孝、侍讀學士蒲察思忠附執中議,眾相 視莫敢言,獨文學田廷芳奮然曰:「先朝素無失德,尊 號在禮,不當削。」於是從之者禮部張敬甫、諫議張信 甫、戶部武文伯龐才卿、石抹晉卿等二十四人。宣宗 曰:「譬諸問途,百人曰東行是,十人曰西行是。行道之 人,果適東乎?適西乎?豈以百人十人為是非哉!」既而 曰:「朕徐思之。」數日,詔降為東海郡侯。大元遊騎至高 橋,宰臣以聞。宣宗使人問執中,執中曰:「計畫已定矣。」 既而讓宰執曰:「吾為尚書令,豈得不先與議而遽奏 耶?」宰執遜謝而已。提點近侍局慶山奴、副使惟弼、奉 御惟康請除執中,宣宗念援立功,隱忍不許。元帥右 監軍朮虎高琪屢戰不利,執中戒之曰:「今日出兵果 無功,當以軍法從事矣。」高琪出戰復敗,自度不免,頗 聞慶山奴諸人有謀,十月辛亥,高琪遂率所將糺軍 入中都,圍執中第。執中聞變,彎弓注矢外射,不勝,登 後垣欲走,衣絓墮而傷股,軍士就斬之。高琪持執中 首詣闕待罪,宣宗赦之,以為右副元帥。執中之黨呼 於衢路曰:「糺軍反矣,殺之者有賞。」市人從之,糺軍死 者甚眾,一軍皆恟恟。宣宗遣近侍撫諭之,詔有司量 加賻贈,眾乃稍安。明日,除特末也。奉寧軍節度使烏 古論奪刺真授知濟南府事,徒單金壽真授知歸德 府事,蒲察六斤真授知平陽府事。甲寅,左諫議大夫 張行信上封事曰:「《春秋》之法,國君立不以道。若嘗與 諸侯盟會,即列為諸侯。東海在位已六年矣,為其臣 者誰敢干之?胡沙虎握兵入城,躬行弒逆,當是時,惟 鄯陽石古乃率眾赴援,至於戰死。論其忠烈,在朝食 祿者皆當愧之。陛下始親萬機,海內望化,褒顯二人, 延及子孫,庶幾少慰貞魂,激天下之義氣。」宋徐羨之、 傅亮、謝晦弒營陽王,立文帝,文帝誅之,以江陵奉迎 之誠,免其妻子。胡沙虎國之大賊,世所共「惡,雖已死 而罪名未正,合暴其過惡,宣布中外,除名削爵,緣坐 其家,然後為快。陛下若不忍援立之勞,則依倣元嘉 故事,亦足以示懲戒。」宣宗乃下詔暴執中過惡,削其 官爵,贈鄯陽石古,乃加恩其子慶山奴、惟弼、惟康皆 遷賞。近侍局自此用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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