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禮儀典/第279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二百七十九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禮儀典
第二百七十九卷目錄
聘問部紀事
聘問部雜錄
禮儀典第二百七十九卷
聘問部紀事
[编辑]《竹書紀年》:「殷太戊二十六年,西戎來賓,王使王孟聘 西戎。」
《左傳》僖公三十三年,齊國莊子來聘,自郊勞至於贈 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於公曰:「國子為政,齊 猶有禮,君其朝焉。臣聞之,服於有禮,社稷之衛也。」 文公六年,臧文仲以陳、衛之睦也,欲求好於陳。夏,季 文子聘於陳,且娶焉。秋,季文子將聘於晉,使求遭喪 之禮以行。其人曰:「將焉用之?」文子曰:「備豫不虞,古之 善」教也。求而無之實難,過求何害?
《國語》:「定王使單襄公聘于宋,遂假道於陳,以聘于楚。 火朝覿矣。道茀不可行也。候不在疆,司空不視塗,澤 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積,場功未畢。道無列樹,墾田若 蓻,膳宰不致餼,司里不授館,國無寄寓,縣無施舍。民 將築臺於夏氏。及陳,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南冠以 如夏氏,留賓弗見。單子歸,告王曰:『陳侯不有大咎,國 必亡』。」王曰:「何故?」對曰:「夫辰角見而雨畢,天根見而水 涸,木見而草木節解,駟見而隕霜,火見而清風戒寒。 故先王之教曰:『雨畢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節解 而備藏,隕霜而冬裘具,清風至而修城郭宮室。故《夏 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其時儆曰:『收而場功,偫而 畚挶。營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見』』」,期于司里,此先 王之所以不用財賄,而廣施德于天下者也。今陳國 火朝覿矣,而道路若塞,野場若棄,澤不陂障,川無舟 梁,是廢先王之教也。《周制》有之,曰:「列樹以表道,立鄙 食以守路,國有郊牧,疆有寓望,藪有圃草,囿有林池, 所以禦災也。」其餘無非穀土,民無縣耜,野無奧草,不 奪民時,不蔑民功,有「優無匱,有逸無罷,國有班事,縣 有序民。今陳國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間,功成不收,民 罷於逸樂,是棄先王之法制也。」《周》之《秩官》有之曰:「敵 國賓至,關尹以告,行理以節逆之,候人為導,卿出郊 勞,門尹除門,宗祝執祀,司里授館,司徒具徒,司空視 塗,司寇詰姦,虞人入材,甸人積薪,火師監燎,水師監 濯,膳」宰致餐,廩人獻餼,司馬陳芻,工人展車,百官各 以物至,賓入如歸。是故小大莫不懷愛。其貴國之賓 至,則以班加一等益虔。至於王使,則皆官正涖事,上 卿監之。若王巡守,則君親監之。今雖朝也,不才有分 族於周,承王命以為過,賓於陳,而司事莫至,是蔑先 王之官也。先王之令有之曰:「天道賞善而罰淫,故凡 我造國,無從非彝,無即慆淫,各守爾典,以承天休。今 陳侯不念嗣續之常,棄其伉儷妃嬪,而帥其卿佐以 淫於夏氏,不亦瀆姓矣乎?陳,我大姬之後也,棄袞冕 而南冠以出,不亦簡彝乎?是又犯先王之令也。昔先 王之教,懋帥其德也,猶恐隕越,若廢其教而棄其制, 蔑其官而犯其令,將何以」守國?居大國之間而無此 四者,其能久乎?
《左傳》宣公十四年:孟獻子言於公曰:「臣聞小國之免 於大國也,聘而獻物,於是有庭實旅百;朝而獻功,於 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貨謀。其不免也,誅而薦 賄,則無及也。今楚在宋,君其圖之。」公說。
《穀梁傳》:成公元年,季孫行父禿,晉郤克眇,衛孫良夫 跛,曹公子手僂,同時而聘於齊。齊使禿者御禿者,使 眇者御眇者,使跛者御跛者,使僂者御僂者。蕭同叔 子處臺上而笑之,聞於客,客不說而去,相與立胥閭 而語,移日不解。齊人有知之者,曰:「齊之患必自此始 矣。」
《左傳》成公三年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且尋盟。 衛侯使孫良夫來聘,且尋盟。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 伯之於晉也,其位在三;孫子之於衛也,位為上卿。將 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 其上大夫;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 夫,下當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衛在晉,不得」 為次國。晉為盟主,其將先之。丙午盟晉。丁未盟衛,禮 也。
襄公二十年冬季武子如宋報向戍之聘也。褚師段 逆之以受享賦《常棣》之七章以卒宋人重賄之歸復 命公享之賦《魚麗》之卒章公賦《南山有臺》武子去所 曰:「臣不堪也。」
襄公二十四年「冬齊人城郟穆叔如周聘。且賀城王 嘉其有禮也。賜之大路。」
襄公二十六年,晉韓宣子聘於周,王使請事,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他事矣。」王聞之曰:「韓氏其 昌阜於晉乎!」辭不失舊。
襄公二十七年,齊慶封來聘,其車美。孟孫謂叔孫曰: 「慶季之車,不亦美乎?」叔孫曰:「豹聞之,服美不稱,必以 惡終。美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不 知也。
《襄公二十九年》,「范獻子來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莊 叔執幣。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於家臣,家臣、展瑕、展 玉父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顏、莊叔為一耦;鄫鼓 父、黨叔為一耦。」
吳公子札來聘,見叔孫穆子說之。謂穆子曰:「子其不 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 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 請觀於周樂。」使工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 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矣。」為之歌《𨚍鄘、衛》,曰:「美哉淵 乎,憂而不困者也。吾聞衛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 衛風乎?」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懼,其周之東乎?」為 之歌《鄭》,曰:「美哉!其細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為 之歌《齊》,曰:「美哉!泱泱乎,大風也哉!表東海者,其大公 乎?國未可量也。」為之歌《豳》,曰:「美哉蕩乎,樂而不淫,其 周公之東乎?」為之歌《秦》,曰:「此之謂夏聲。夫能夏則大, 大之至也。其周之舊乎?」為之歌《魏》,曰:「美哉,渢渢乎!大 而婉,險而易行,以德輔此,則明主也。」為之歌《唐》,曰:「思 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遺民乎!不然,何憂之遠也?非令 德之後,誰能若是?」為之歌《陳》,曰:「國無主,其能久乎!」自 《鄶》以下無譏焉。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 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猶有先王之遺民焉。」為之歌《大 雅》,曰:「廣哉,熙熙乎!曲而有直。體其文王之德乎!」為之 歌頌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邇而不偪,遠而 不攜;遷而不淫,復而不厭;哀而不愁,樂而不荒;用而 不匱,廣而不宣;施而不費,取而不貪;處而不底,行而 不流。五聲和,八風平。節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見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猶有憾。」見舞《大武》者,曰:「美 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見舞《韶濩》者,曰:「聖人之弘也, 而猶有慚德,聖人之難也。」見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 不德,非禹其誰能修之?」見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 矣,如天之無不幬也,如地之無不載也。雖甚盛德,其 蔑以加於此矣。觀止矣,若有他樂,吾不敢請已。」其出 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於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 納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 未獲所歸,難未歇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 是以免於欒高之難。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 縞帶。子產獻紵衣焉,謂子產曰:「鄭之執政侈,難將至 矣,政必及子。子為政,慎之以禮。不然,鄭國將敗。」適衛, 說蘧瑗、史狗、史鰌、公子荊、公叔發、公子朝曰:「衛多君 子,未有患也。」自衛如晉,將宿於戚,聞鐘聲焉,曰:「異哉! 吾聞之也!辯而不德,必加於戮。夫子獲罪於君以在 此,懼猶不足,而又何樂?夫子之在此也?猶燕之巢於 幕上,君又在殯,而可以樂乎?」遂去之。文子聞之,終身 不聽琴瑟。適晉,說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曰:「晉國其 萃於三族乎?」說叔向,將行,謂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 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將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於 難。」
昭公二年春,晉侯使韓宣子來聘,且告為政而來見, 禮也。觀書於太史氏,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 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也。」公享之。 季武子賦《綿》之卒章。韓子賦《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 子之彌縫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賦《節》之卒章。既享, 宴於季氏,有嘉樹焉,宣子譽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 此樹,以無忘《角弓》。」遂賦《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無以 及召公。」宣子遂如齊納幣,見子雅。子雅召子旗,使見 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見子尾。子尾見彊, 宣子謂之如子旗。大夫多笑之,唯晏子信之,曰:「夫子, 君子也。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自齊聘於衛,衛侯 享之北宮。文子賦《淇澳》,宣子賦《木瓜》。
夏四月,叔弓聘於晉,報宣子也。晉侯使郊勞,辭曰:「寡 君使弓來繼舊好。固曰:『女無敢為賓,徹命於執事。敝 邑弘矣,敢辱郊使』。」請辭致館。辭曰:「寡君命下臣來繼 舊好。好合使成,臣之祿也。敢辱大館。」叔向曰:「子叔子 知禮哉!吾聞之曰:忠信,禮之器也;卑讓,禮之宗也。辭 不忘國,忠信也。先國後己,卑讓也。《詩》曰:『敬慎威儀,以 近有德,夫子近德矣』。」
昭公六年夏,楚公子棄疾如晉,報韓子也。過鄭,鄭罕 虎、公孫僑、游吉從鄭伯以勞諸柤,辭不敢見,固請見 之。見如見王,以其乘馬八匹私面見子皮如上卿,以 馬六匹;見子產,以馬四匹;見子大叔,以馬二匹。禁芻 牧採樵,不入田,不樵樹,不采蓺,不抽屋,不強丐。誓曰: 「有犯命者,君子廢,小人降」,舍不為暴,主不慁賓,往來 如是,鄭三卿皆知其將為王也。韓宣子之適楚也,楚 人弗逆。公子棄疾及晉竟,晉侯將亦弗逆。叔向曰:「楚 辟我衷,若何效辟?《詩》曰:『爾之教矣,民胥效矣』。從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書》曰:『聖作則』。無寧以善人為則,而 則人之辟乎?匹夫為善,民猶則之,況國君乎?」晉侯說, 乃逆之。
《昭公十三年》,楚子使枝如子躬聘於鄭,且致犨、櫟之 田,事畢弗致。鄭人請曰:「聞諸道路,將命寡君以犨、櫟, 敢請命。」對曰:「臣未聞命。」既復,王問犨、櫟降服而對曰: 「臣過失命,未之致也。」王執其手曰:「子毋勤,姑歸,不穀, 有事其告子也。」
昭公二十年,衛齊豹、北宮喜、褚師圃、公子朝作亂,公 如死鳥。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衛,既出,聞衛亂,使請所 聘。公曰:「猶在竟內,則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 請將事,辭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無 所辱君命。」賓曰:「寡君命下臣於朝,曰:『阿下執事,臣不 敢貳』。」主人曰:「君若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 社稷,則有宗祧在。」乃止。衛侯固請見之,不獲命。以其 良馬見,為未致使故也。衛侯以為乘馬賓將。主人 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 從者。敢辭。」賓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獲扞 外役,是不有寡君也。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 鐸,終夕與於燎。
昭公二十一年夏,晉士鞅來聘,叔孫為政。季孫欲惡 諸晉,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為士鞅。士鞅怒曰: 「鮑國之位下,其國小,而使鞅從其牢禮,是卑敝邑也, 將復諸寡君。」魯人恐,加四牢焉,為十一牢。
定公十年武叔聘於齊齊侯享之曰:「子叔孫。若使郈 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屬與敝邑際故敢助君憂 之」對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 以家隸勤君之執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也。君 豈以為寡君賜。」
《三國蜀志後主傳》:建興元年,「遣尚書郎鄧芝固好於 吳。吳王孫權與蜀和親使聘,是歲通好。」
《鄧芝傳》:諸葛亮深慮孫權,聞先主殂隕,恐有異計,乃 遣芝修好於權。權果狐疑,不時見芝。芝乃自表請見 權曰:「臣今來亦欲為吳,非但為蜀也。」權乃見之,語芝 曰:「『孤誠願與蜀和親,然恐蜀主幼弱,國小勢偪,為魏 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猶豫耳』。芝對曰:『吳蜀二國四州 之地,大王命世之英,諸葛亮亦一時之傑也。蜀有重 險之固,吳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長,共為脣齒,進可兼 并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大王今若委 質於魏,魏必上望大王之入朝,下求太子之內侍;若 不從命,則奉辭伐叛,蜀必順流,見可而進。如此,江南 之地,非復大王之有也』。」權默然良久曰:「君言是也。」遂 自絕魏,與蜀連和。
《吳志孫權傳》黃武二年:「十一月,蜀使中郎將鄧芝來 聘。」〈注〉《吳歷》曰:「蜀致馬二百匹,錦千端及方物。」自是之 後,聘使往來以為常。吳亦致方土所出,以答其厚意 焉。
《晉書文帝本紀》:「陳留王咸熙元年,帝奏遣吳人徐紹、 孫彧使吳,喻孫皓以平蜀之事,致馬錦等物,以示威 懷。」
《三國吳志孫皓傳》:甘露元年「三月,皓遣使隨紹。彧報 書曰:『知以高世之才,處宰輔之任,漸導之功,勤亦至 矣。孤以不德,階承統緒,思與賢良共濟世道,而以壅 隔,未有所緣。嘉意允著,深用依依。今遣光祿大夫紀 陟、五官中郎將弘璆宣明至懷』。」〈注〉干寶《晉紀》曰:陟、璆 奉使如魏,入境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壽春將王布示 之馬射,既而問之曰:「吳之君子亦能斯乎?」陟曰:「此軍 人騎士肄業所及,士大夫君子未有為之者矣。」布大 慚。既至,魏帝見之,使儐問曰:「來時吳王如何?」陟對曰: 「來時皇帝臨軒,百寮陪位,御膳無恙。」晉文王饗之,百 寮畢會,使儐者告曰:「某者安樂公也;某者匈奴單于 也。」陟曰:「西王失土,為君王所禮,位同三代,莫不感義。 匈奴邊塞難羈之國,君王懷之,親在坐席,此誠威恩 遠著。」又問:「吳之戍備幾何?」對曰:「自西陵以至江都,五 千七百里。」又問曰:「道里甚遠,難為堅固。」對曰:「疆界雖 遠,而其險要必爭之地,不過數四,猶人雖有八尺之 軀,靡不受患,其護」風寒,亦數處耳。文王善之,厚為之 禮。
《晉書張駿傳》:「駿遣參軍王騭聘於劉曜,曜謂之曰:『貴 州必欲追蹤竇融,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 曜侍中徐邈曰:『君來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騭曰:『齊桓 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會,驕而 矜誕,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 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顧謂左右曰:『此 涼州高士,使乎得人』。」禮而遣之。
《梁書王錫傳》:「普通初,魏始連和,使劉善明來聘,敕使 中書舍人朱异接之,預讌者皆歸化北人。善明負其 才氣,酒酣,謂异曰:『南國辯學如中書者幾人』?异對曰: 『异所以得接賓宴者,乃分職是司。二國通和,所敦親 好,若以才辯相尚,則不容見使』。善明乃曰:『王錫、張纘, 北間所聞,云何可見』?」异具啟敕,即使於南苑設宴。錫與張纘、朱异四人而已。善明造席,遍論經史,兼以嘲 謔。錫、纘隨方酬對,無所稽疑,未嘗訪彼一事。善明甚 相歎揖。他日謂异曰:「一日見二賢,實副所期。不有君 子,安能為國!」
《陳書徐陵傳》:梁太清二年,陵兼通直散騎常侍使魏, 魏人授館宴賓。是日甚熱,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 之熱,當由徐常侍來。」陵即答曰:「昔王肅至此,為魏始 制禮儀。今我來聘,使卿復知寒暑。」收大慚。
《魏書神元帝本紀》:「四十二年,遣子文帝如魏,且觀風 土,魏景元二年也。文皇帝諱沙漠汗,以國太子留洛 陽,為魏賓之冠,聘問交市,往來不絕。魏人奉遺金帛 繒絮,歲以萬計。始祖與鄰國交接,篤信推誠,不為倚 伏,以要一時之利,寬恕任真,而遐邇歸仰。魏晉禪代, 和好仍密。始祖春秋已邁,帝以父老求歸,晉武帝具」 禮護送。
《李彪傳》:「彪加員外散騎常侍,使於蕭賾。賾遣其主客 郎劉繪接對,并設讌樂,彪辭樂。及坐,彪曰:『齊主既賜 讌樂以勞行人,向辭樂者,卿或未相體。自喪禮廢替, 於茲已久。我皇孝性自天,追慕罔極,故有今者喪除 之議。去三月晦,朝臣始除衰裳,猶以素服從事。裴謝 在此,固應具此。我今辭樂,想卿無怪』。繪答言:『辭樂之 事,向以不異。請問魏朝喪禮,竟何所依』?」彪曰:「高宗三 年,孝文踰月。今聖上追鞠育之深恩,感慈訓之厚德, 執於殷漢之間,可謂得禮之變。」繪復問:「若欲遵古,何 為不終三年?」彪曰:「萬機不可久曠,故割至慕,俯從群 議。服變不異三年,而限同一期,可謂亡禮之禮。」繪言: 「汰哉!叔氏專以禮許人。」彪曰:「聖朝自為曠代之制,何 關許人?」繪言:「百官總己聽於冢宰,萬機何慮於曠?」彪 曰:「我聞《載籍》,五帝之臣,臣不若君,故君親攬其事;三 王君臣智等,故共理機務;五霸臣過於君,故事決於 下。我朝官司,皆五帝之臣,主上親攬蓋,遠軌軒唐。」彪 將還,賾親謂曰:「卿前使還日,賦《阮詩》云『但願長閑暇, 後歲復來遊』。果如今日。卿此還也,復有來理否?」彪答 曰:「使臣請重賦。阮詩曰『宴衍清都中,一去永矣哉』!」賾 惘然曰:「清都可尒,一去何事?觀卿此言,似成長闊。朕 當以殊禮相送。」賾遂親至琅邪城,登山臨水,命群臣 賦詩以送別。其見重如此。彪前後六度銜命,南人奇 其謇諤。
《魏收傳》:帝西入關,收兼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使梁。 昕風流文辨,收辭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加敬異。 先是南北初和,李諧、盧元明首通使命,二人才器並 為鄰國所重。至此衍稱曰:「盧李命世,王魏中興,未知 後來作何如耳。」在途作聘遊賦,辭甚美盛。
《北周書陸通傳》:「通弟逞,天和三年,齊遣侍中斛斯文 略、中書侍郎劉逖來聘。初修鄰好,盛選行人,詔逞為 使主,尹公正為副以報之。逞美容止,善辭令,敏而有 禮,齊人稱焉。還屆近畿,詔令路車飾服,郊迎而入,時 人榮之。」
《隋書高祖本紀》:開皇三年:「春二月癸酉,陳遣兼散騎 常侍賀徹、兼通直散騎常侍蕭褒來聘。夏四月辛卯, 遣兼散騎常侍薛舒、兼通直散騎常侍王劭使於陳。 冬十一月庚辰,陳遣散騎常侍周墳、通直散騎常侍 袁彥來聘。陳主知上之貌異世人,使彥畫像持去。」 《潘徽傳》:「徽為陳客館令。隋遣魏澹聘於陳,陳人使徽 接」對之。澹將反命,為啟於陳主曰:「敬奉弘慈,曲垂餞 送。」徽以伏奉為重,敬奉為輕,卻其啟而不奏。澹立議 曰:「『《曲禮》注曰:『禮主於敬』。《詩》曰:『維桑與梓,必恭敬止』。《孝 經》曰:『宗廟致敬』。又云:『不敬其親,謂之悖禮』。孔子敬天 之怒,成湯聖敬日躋,宗廟極重,上天極高,父極尊,君 極貴,四者咸同一敬,《五經》未有異文』。不知以敬為輕, 竟何所據?」徽難之曰:「『向所論敬字,本不全以為輕,但 施用處殊,義成通別。禮主於敬,此是通言。猶如男子 冠而字之,注云:『成人敬其名也』。《春秋》有冀缺,夫妻亦 云相敬』。既於子則有敬名之義,在夫亦有敬妻之說, 此可復並謂極重乎?至若謝諸公,固非尊地,公子敬 愛,止施賓友,敬問敬報」,彌見雷同;敬聽敬酬,何關貴 隔?當知敬之為義,雖是不輕,但敬之於語,則有時混 漫。今云敬奉,所以成疑,聊舉一隅,未為深據。澹不能 對,遂從而改焉。
《唐書漢陽郡王瓌傳》:瓌始為郡公,進王,高祖使持幣 遺突厥頡利可汗,言和親事。頡利始見瓌,倨甚,瓌開 說,示以厚幣,乃大喜,改容加禮,因遣使隨入,獻名馬。 後復聘頡利謂其下曰:「前瓌來,悔不少屈之,當使拜 我。」瓌伺知之,既見頡利,即長揖,頡利怒,留不遣。瓌意 象自若,不為屈。虜知不可劫,卒以禮還。
《五代史契丹傳》:「契丹當莊宗、明宗時,以幽州為燕京, 改天顯十一年為會同元年,更其國號大遼,置百官 皆依中國,參用中國之人。晉高祖每遣使騁問,奉表 稱臣,歲輸絹三十萬匹,其餘寶玉珍異,下至中國飲 食諸物,使者相屬於道無虛日。」
《遼史興宗本紀》:重熙十一年「夏六月乙亥,宋遣富弼張茂實奉書來聘,以書答之。秋八月丙申,宋復遣富 弼、張茂實奉書來聘,乞增歲幣銀絹,以書答之。九月 壬寅,遣北院樞密副使耶律仁先、漢人行宮副部署 劉六符使宋約和。是時富弼為上言,大意謂遼與宋 和,坐獲歲幣,則利在國家,臣下無與;與宋交兵,則利 在臣下,害在國家。」上感其言,和好始定。
《筆記》:「景德中,初契丹通好,首命故給事中孫公僅奉 使而往。洎至彼國,屬修聘之始,迎勞饔餼,頒給之禮, 殊未詳備。北人館待優異,務在豐腆,然事或過差,僅 必抑而罷之,自餘皆為隨事損益,俾豐腆中度而後 已。」
內侍都知閻承翰,質直強幹。景德初,契丹方睦於我, 聘使往來,凡百供饋賜與程式未定,俾承翰專掌其 事。執政間有欲以漢衣冠賜彼來使者,承翰以為不 可,曰:「南北異宜,請各從其土俗而已。」上以承翰所議 為定。
《宋史張昇傳》:「契丹主宗真遣使齎其畫像來,求帝畫 像,未報而死,子洪基立,以為請。詔昇報聘,諭使更致 新主像。契丹欲先得之,昇曰:『昔文成以弟為兄屈,尚 先致敬,況今為伯父哉』!遂無以奪,乃復以洪基像來。」 《趙概傳》:「概為翰林學士,聘契丹。契丹主會獵,請賦信 誓如山河詩,詩成,親酌玉杯為概勸,且授侍臣劉六」 符素扇寫之,納袖中,其禮重如此。
《王拱辰傳》:至和三年,復拜三司使,聘契丹,見其主混 同江,設宴垂釣,每得魚必酌拱辰酒,親鼓琵琶以侑 飲,謂其相曰:「此南朝少年狀元也,入翰林十五年,故 吾厚待之。」使還,御史趙抃論其輒當非正之禮,異時 北使援此以請,將何辭拒之,乃以端明殿學士知永 興軍。
《張詔傳》:張詔守和州,嘗被旨介聘。一日,金人持所繪 祐、獻二陵像至館中,皆北地服,詔向之再拜。館者問 之,答曰:「詔雖不識其人,但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疑非 北朝祖宗也。敢不拜。」孝宗聞而喜之,由是驟用 《金史交聘表》。天輔四年,詔使習顯以獲遼國州郡諭 高麗,高麗使謂習顯曰:「此與先父國王之書。」習顯就 館,即依舊禮接見,而以表來賀,并貢方物。
《禮志》:「舊高麗使至闕,皆有私進禮。大定五年,上以宋、 夏使皆無此禮,而小國獨有之,不可,遂命罷之。」 《完顏璋傳》:「璋為賀宋正旦使。大定十三年,璋受命使 宋。既行,上遣人馳諭璋曰,宋人若不遵舊禮,慎勿付 書。如不令卿等入見,即持書歸。若迫而取之,亦勿赴 宴。其回書及禮物,一切勿受。璋至臨安,宋人請以太 子接」書,不從。宋人就館迫取書,璋與之,且赴宴,多受 禮物。有司以聞,上怒,欲置之極刑。左丞相良弼奏曰: 「璋為將,大破宋軍,宋人讎之久矣,將因此陷之死地, 未可知也。今若殺璋,或者墮其計中耳。」上以為然,乃 杖璋百五十,除名;副使、客省使高翊杖百,沒入其所 受禮物。
《梁肅傳》:「肅改刑部尚書,宋主屢請免立受國書之儀, 世宗不從。及大興尹璋為十四年正旦使,宋主使人 就館,奪其書而重賂之。璋還杖一百五十,除名,以肅 為宋國詳問使。其書略曰,盟書所載,止於帝加皇字, 免奉表稱臣,稱名再拜,量減歲幣,便用舊儀,親接國 書。茲禮一定,於今十年。今知歲元國信使到彼,不依 禮例引見,輒令迫取於館。姪國禮體當如是耶?往問 其詳,宜以誠報。」肅至宋,宋主一一如約,立接國書。肅 還,附書謝,其略曰:「姪宋皇帝謹再拜致書於叔大金 應天興祚欽文廣武仁德聖孝皇帝闕下:惟十載遵 盟之久,無一毫成約之違。獨顧禮文,宜存折衷。矧辱 函封之貺,尚循躬受之儀。既俯迫於」輿情,常屢伸於 誠請。因歲元之來使,遂商榷以從權,敢勞將命之還, 先布鄙悰之懇。自餘專使肅控請,祈肅還至泗州,先 遣都管趙王府長史駝滿蒲馬入奏,世宗大喜,欲以 肅為執政,左丞相良弼曰:「梁肅可相,但使宋,還即為 之,宋人自此輕我矣。」上乃止。
《世宗本紀》:大定二十八年二月己丑,宋遣使獻先帝 遺留物。癸巳,宋使朝辭,以所獻禮物中玉器五、玻璃 器二十,及弓劍之屬,使還遺宋曰:「此皆爾國前主珍 玩之物,所宜寶藏,以無忘追慕。今受之,義有不忍,歸 告爾主,使知朕意也。」
《張通古傳》:通古除中京副留守,為詔諭江南使。宋主 欲南面,使通古北面。通古曰:「大國之卿,當小國之君, 天子以河南陝西賜之。宋宋約奉表稱臣,使者不可 以北面。若欲貶損使者,使者不敢傳詔。」遂索馬欲北 歸。宋主遽命設東西位,使者東面,宋主西面受詔,拜 起皆如儀。使還,聞宋已置戍河南,謂宋伴韓肖胄曰: 「天子裂壤地益南國,南國當思圖報大恩,今輒置守 戍,自取嫌疑,若興師問罪,將何以為辭!江左且不可 保,況齊乎!」肖胄惶恐曰:「敬聞命矣。」即馳白宋主,宋主 遽命罷戍。通古至上京,具以白宗幹,且曰:「及其部置 未定,當議收復。」宗幹喜曰:「是吾志也。」即除參知行臺尚書省事。
《元史速哥傳》:速哥為人外若質直,而內實沈勇有謀, 雅為太宗所知,命使金,因俾覘其虛實,語之曰:「即不 還,子孫無憂不富貴也。」速哥頓首曰:「臣死職耳,奉陛 下威命以行,可無慮也。」帝悅,賜所常御馬至河,金人 閉之舟中,七日始登南岸,又三旬乃達汴。及見金主 曰:「天子念爾土地日狹,民力日疲,故遣我致命。爾能 共修歲幣,通好不絕,則轉禍為福矣。」謁者令下拜,速 哥曰:「我大國使,為爾屈乎?」金主壯之,取金巵飲之酒, 曰:「歸語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銳以相周旋,歲幣非 所聞也。」速哥飲畢,即懷金巵以出。速哥雖佯為不知, 而默識其地理阨塞,城郭人民之強弱。既復命,備以 虛實告,且以所懷金巵獻。帝喜曰:「我得金於汝手中 矣。」復以賜之。
聘問部雜錄
[编辑]《白虎通》:諸侯相聘,為相尊敬也。朝聘天子無恙,法度 得無變更,所以憲禮正刑一德,以尊天子也。〈又〉聘者, 緣臣子欲知其君父無恙,又當奉土地所生珍物以 助祭,是以皆行聘禮。
《南齊書·禮志》·史臣曰:「《春秋》之義,嗣君踰年即位,則預 朝會聘饗焉。《左氏》云:『凡君即位,卿出並聘,踐修舊好』。 又云:『諸侯即位,小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 之大者。自斯而談,朝聘蒸嘗之典,卒哭而備行,婚禘 蒐樂之事,三載而後舉。通塞興廢,各有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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