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实践中 永远在群众中
永远在实践中 永远在群众中
——记辽宁抚顺红透山铜矿老矿工、革委会副主任孟继永二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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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访问全国冶金工业战线的先进单位——抚顺红透山铜矿,已经许多次了。每次来了,总想探望一下矿革委会副主任、党委常委孟继永。可是,不管刮风还是下雨,白天还是黑夜,从来没有在办公室碰到他,也从来没有在家里找到他。看到他,不是在井上,就是在井下,不是在采场,就是在选厂。他总是那么一副矿工的打扮,那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上,总是浮现着笑容,一身泥浆一把汗地同工人群众一样干。在干的中间,细致地了解情况,虚心地听取意见,切实地解决问题。当有人说他年过半百,又是领导,这样干太辛苦的时候,他总是说:“毛主席教导我们,不要脱离群众,不要脱产,又要工作。我要照毛主席的话,去做一辈子!”他究竟是怎样做的呢?
新采矿法是怎样诞生的
[编辑]一九六八年初冬的一个拂晓,选厂的球磨机在轰隆隆地欢唱,运矿索道在穿梭似地奔忙。夜班工人尚未下班,白班工人正在酣睡。矿区唯一的一条公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公路旁边一间简陋的屋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喧嚷。熬红了眼睛的人们正围着一张草图,在激烈地争论着。这张草图,就是即将诞生的新采矿法方案。
事情是这样的:矿革委会成立后,由于大打矿山之仗,短短的三个月里,矿石日处理量直线上升:六百吨,一千二百吨,两千二百吨。正在使用的“浅孔留矿法”,由于采矿慢,出矿少,成了继续跃进的绊脚石。孟继永为此事万分焦急,日夜琢磨着要改革旧采矿法。在一次会议上,他亮出了自己的想法: “根据咱红透山岩石硬、矿脉宽、矿体稳定的特点,能不能采用大面积爆破的新采矿法,来代替这‘浅孔留矿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老孟的大胆倡议,引起了纷纷议论。许多人赞成,但也有的人怀疑,有的人甚至反对。
“采矿方法是一门复杂的科学,不能说改就改,随便闹着玩!”
“要改的话,大老粗也改不了。”
听着这些怀疑、反对的议论,孟继永严肃认真地说:
“毛主席教导我们: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我们大老粗,世界都能创造,怎么连采矿法也不能改造?实践出真知。咱们工人熟悉红透山的情况,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只要认真调查研究,充分依靠群众,我就不信改不了!”
老孟的话,说出了广大矿工的心声。大家坚决支持他的倡议,推举他当“三结合”设计小组组长,开始了创造新采矿法的准备工作。
他们充分听取工人和技术人员的建议,作了认真的调查研究,经过分析、归纳,提出了新采矿法初步方案。对这个方案,讨论了整整一个通宵,只剩下顶板暴露面积问题,意见还没有统一起来。
“新方案不留矿柱、矿壁,顶板暴露面积超过采矿规程规定的五、六倍,恐怕太大了吧?”
“我打了二十来年眼,啥样的石头没碰过?!咱红透山的岩石硬得跟金刚钻差不离,大点没关系。”
“新方案用大机器打深眼,集中放炮,冲击力大,顶板暴露面积大了,是不是容易塌落呢?”
“咱矿的岩石经受过炮火的考验,一次四十多吨炸药大爆破过后,顶板一点没走样。”
争论特别引起孟继永的注意。他仔细倾听着,反复思忖着:新方案,书本上没有记载,自己又没有实践。顶板暴露面积究竟应该多大,的确没有充分把握。
“同志们,我说一点意见。”听到老孟的声音,大家立刻静了下来。“这只是个初步方案,不是最后方案。毛主席教导我们,‘通过实践而发现真理,又通过实践而证实真理和发展真理’。顶板暴露面积问题,还有其它一些问题,方案中的规定是否正确,我们都要通过进一步调查、试验来验证。”……讨论新方案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以后,孟继永带领着“三结合”设计组的同志们,再次深入采空区,进行周密的调查。他们首先来到三七○中段。这里,采空区连成一片,顶板暴露面积最大,一眼望去,如同万丈深渊。老孟在电石灯光照射下,时而将半个身子探进黑咕隆咚的采空区,时而迈进乱石嶙峋的旧采场,从上盘到下盘,从巷道到天井,认真地察看,不断地用锤子敲打两壁的岩石,细心地辨别各种音响,发现这里的岩石没有位移,顶板没有裂缝,采空区没有变形!
三七○中段接近地表,顶板压力小,更深的中段情况怎么样呢?他们又深入七十米,跨进了三○○中段。这里和上面相似,开采过了十多年的采空区同样没有位移,没有裂缝,没有变形。
七天的实地调查,走遍了六个中段,五、六十个采场,又研究了历次大爆破的资料,还察看了大爆破现场,不但对新方案顶板暴露面积该多大,心里有了底,而且对一次爆破火药量该多少,胸中也有了数。新方案确定顶板暴露面积为原方案的一半。
一九六九年春天,在一九三中段六采区,进行了新采矿法试验。轰!轰!轰!试验的炮声还在井下回荡,人们就钻进了弥漫的硝烟之中。一束束手电光在试验区里来回晃动,人们急切地想知道试验结果。当看到顶板炸得参差不齐的时候,大家失望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失败了!”有人这么说:“什么‘新采矿法’?古今中外从来没有这样干过,采矿书上也从来没有这么写过,怎么能成功?”
“这简直是拿矿山的命运开玩笑!……”
老孟面对这些议论,毫不动摇。他严肃地说:“毛主席号召我们‘打破洋框框,走自己工业发展道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矿工,不能总是跟在古人、洋人屁股后爬行,要从古人、洋人头上跨过去!别人没有干的,我们得干出来;书本上没有写的,我们要通过实践把它写上去。我们工人阶级决不能遇着点挫折就退下来!”
“孟师傅说得对。失败是成功之母!”
孟继永一边同大家议论着,一边带领“三结合”小组的工人、技术员连忙赶到试验现场,总结经验。原来是打眼角度上出现了误差,把五度打成了十度,两排炮眼之间相距过大,超越了火药爆炸的威力。因此,矿石没有全部炸下来。
找到了失败原因,孟继永和同志们又反复进行多次试验,新采矿法终于创造成功了!实行新采矿法,真是事半功倍:人力节省一半,工效提高一倍,还节约资金将近百分之三十;工人操作既安全,又省力。全矿普遍推广后,铜矿石产量比历史最高水平增长百分之六十二,满足了矿石日处理量三千二百吨的需要。新采矿法凝结着群众的智慧,也渗透着孟继永的心血。国家有关部门将它命名为“红透山工人采矿法”。
不停产抢修决定是怎样做出的
[编辑]一九七○年五月二十五日,矿工们正在井下紧张地劳动着。突然,一个意外事故发生了。矿石卷下来的火药,炸坏了破碎机的护壁,破碎机停止了转动!
孟继永、红透山坑口革委会副主任韩荣林和一些老工人立即赶到现场——井下一个宽敞的峒子里。只见被人们称为“老虎口”的高大的破碎机,一动不动。八米多高、九米多宽、一米来厚的钢筋混凝土护壁,上半截被炸歪了,水泥碎块崩了一地。看到这情形,有人说:
“这下子非停产不可了!”
“非停产不可?”孟继永心里翻腾起来:
停产抢修吗?这可不是小事!一停,最短得五、六天,这要少出多少铜啊!边生产边抢修呢?护壁被炸成这样,能不能经受住来自大溜井里矿石猛烈的冲击和“老虎口”剧烈的震动呢?两三层楼高的护壁要是全部塌下来,造成的损失可就更大了!怎么办?这样的问题,可不能轻易做决定啊!
于是,老孟仔细地观察了护壁墙根,又架起梯子,爬到墙上,细心察看护壁顶部的情形。只见护壁和顶棚之间裂开一尺多宽的大缝,钢筋有的被拉断,有的被扭弯。但是,护壁本身没有大的裂痕。“这墙是局部毁坏,我看开车后不一定倒塌。”老孟指着护壁,对大伙说:“你们也都看看,咱们共同研究个办法。”大家按照老孟的建议,将护壁上下仔细观察了一番。
“墙基这样牢,就象大树扎了根,再大的冲击和震动也不会倒。”
“‘老虎口’一开,矿石猛冲下来,万一墙要塌了,破碎机可就毁了!”
老孟说:“这墙要倒,也不会一下子整个地倒下来。咱们开车试试!”“对,孟师傅说得对!不开车试试,咋知道塌不塌?”韩荣林很同意老孟的意见。 “试!先开慢车。”孟继永胸有成竹地指挥着:“老韩,你到护壁顶上去观察!窦师傅,你准备开车!小张,你去放矿!其余的人,闪开!”
大家按照老孟的“命令”,各就各位。孟继永一转身,跑到墙根底下,岔开双脚,后背紧紧贴在护壁上,大声说:“开车!”
大家都为孟继永的行动愣住了,先是一片寂静,一会儿,人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高喊:“不行,孟师傅,这样太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人紧贴着墙根,‘老虎口’开起来,矿石从这儿往下冲,墙根会不会动摇,凭眼睛看不出来。我在这儿贴着墙根,一体察到它有动摇,就可以叫‘老虎口’立刻停车!”
“那我们去,你来指挥。”
“我是干部,不到最危险的地方去体察实际情况,就没法指挥。”他看运转工迟迟不肯开车,又高喊一声:“老窦,开车!这是命令!”
伴随着孟继永洪钟般的声音,“老虎口”轰隆、轰隆地响起来了。巨大的平衡轮越转越快,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矿流奔腾不息。孟继永双脚用力地蹬着地,后背使劲地顶着墙。他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体察着护壁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忽然,“哗啦!哗啦!”几片水泥碎块从墙顶落在孟继永脚下。他一惊,可是很快想到:生我的是娘,救我的是党,哺育我成长的是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没有毛主席,哪有我孟继永?今天,为了落实毛主席的指示,多快好省地开发矿业,别说一扇护壁,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顶住它!他向在顶上观察的韩荣林招招手,老韩作了个裂缝没有加大的手势。老孟想,裂缝没有变化,墙根没有动摇,更说明护壁没有倒塌的危险。“老虎口”运转了半个多小时,护壁经受住了矿石冲击和“老虎口”震动的考验,依然如故。“可以不停产抢修!”一个关键性的决定,就当场做出来了!
孟继永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不顾疲劳,带领工人群众连夜抢修护壁。抢修工程进行了好几天,丝毫没有影响正常生产。
矿山“咽喉”是怎样畅通的
[编辑]一九七○年八月里的一天。红透山百里矿区,到处呈现出一派紧张、繁忙景象。忽然,提升矿石的卷扬机不转了,运矿索道不动了,选厂的球磨机不响了!矿山的“咽喉”——大溜井又堵塞了!
消息传来,坑口领导成员一个个心如火燎,急忙赶到现场。只见老孟正和爆破手赵兴邦争着去炸溜井。
“你是咱矿的领导干部,在下面指挥指挥就行了。”老赵执意不让他上去炸。
“我不能站着指挥,得干着指挥。”孟继永不由分说,拿起耙子就钻进“观察口”,老赵也跟着钻了进去。他俩从“观察口”炸,没炸下来;在链式闸门上面炸,也没炸下来;到另一个“观察口”炸,还是没有炸下来。时间过得飞快,一小时、两小时……一个班过去了,连连炸了七、八次,卡在“咽喉”里的矿石却纹丝不动。最后,还是集中群众的智慧,决定采用“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皮里”的“战术”,从溜井下盘钻了个十几米深的大斜眼,一直穿进卡在“咽喉”里的矿石中心,从内部爆破,才炸通了。
溜井畅通,矿流奔泻,沉寂一时的矿山又喧腾起来。可是,孟继永和同志们的心并没有平静。老孟想,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溜井堵塞的问题呢?迟迟不愿离开现场的人们,也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大溜井老这么堵,可不是个事啊!”
“堵了,怎么样才能够快点炸通?”
“炸,倒不如想法叫它不堵!”
听到这个意见,孟继永心里豁然一亮:对呀!治病不如防病。我虽然是“老矿山”了,也为解决大溜井堵塞问题操过不少心,唯独没有想到叫它不堵。这就叫一人想得窄,众人想得宽啊!怎样才能叫大溜井不堵?孟继永迈开双脚,四出访问,到处求教。 在翻车台上,出矿工告诉他:“每次往溜井里翻矿,听到矿石‘哗啦哗啦’响的时间长,下次‘老虎口’再放矿,就卡住了;若是响的时间短,就卡不住。” 在“老虎口”峒子里,运转工告诉他:“每次关闸门之前,溜井里存的矿石多,下次放矿,不容易堵;矿石存得少,就容易堵;放空了,更是非堵不可。” 在“观察口”,爆破工告诉他:“有一次炸溜井,下面一边炸,上面一边不断地翻矿,溜井里的矿石积存了几十米高。这次炸通以后,一连十多天都没有堵。”又一位爆破工说:“孟师傅,你还记得吧:今年大战红五月,溜井里矿石总是满满的,不就没有堵过吗?”
工人们的实践体会,对老孟启发很大。他想,大家说来说去,证明了一个道理:溜井里积存矿石多,矿山“咽喉”就卡不住。他联想到每次堵塞总在大溜井的“胳膊肘弯”处,这是什么道理呢?他又去同技术员研究。直上直下两百多米深的大溜井,本来是不容易堵的。可是,从上面翻滚下来的矿石,以每秒钟九点八米的重力加速度,直接砸在“胳膊肘弯”的下盘。一到那里,经过转折,大块冲在前,湿漉漉的碎面沉积在下盘,越积越多,越砸越实,“咽喉”眼儿也越卡越小,就把溜井堵死了。所以,在关闸门停止放矿前,溜井若是空的,或者积存的矿石在“胳膊肘弯”以上好几米的地方,就不堵。这个道理就象打夯一样,土层越薄,砸得越实;厚了,就砸不实了。
溜井里的矿石究竟应该积存多少,才不堵呢?老孟再次向爆破工请教。爆破工指了指脚下一堆三米多长的炮杆说:“每次溜井堵塞,我上‘观察口’崩炮,总得把两根炮杆接起来,才够得着往上触炸药。”老孟一边听,一边盘算:“观察口”在闸门上面十来米的地方,再加上两根炮杆的长度,就是十六、七米啊,从闸门往上十六、七米处,是个“易堵线”,在这里矿石卡得最紧。如果溜井里积存的矿石经常保持在二十米以上,那不就不堵了吗?这使老孟深深地体会到:干部经验有限,群众智慧无穷! 调查就象“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象“一朝分娩”。矿革委会把孟继永关于“大溜井里必须经常保存二十米以上的矿石”的提议,作为一项规章制度固定下来。从此,大溜井——这个矿山“咽喉”再也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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