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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先生遺稿/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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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沙溪先生遺稿
卷十
作者:金長生
1687年
卷十一

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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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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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大學經一章。一則曰致知在格物。此則格致只是一事。一則曰物格而後知至。此則又是兩件事。願聞其所以異。曰。格物時。知自然至。非是格物而又致知。故曰致知在格物。至於收功時。則必須物之理盡。然後其知乃至。不得無先後之序。故曰物格而後知至。先看在字。後看而後字。則其意曉然矣。

問。物格之說。退溪之釋雖多。而終未釋然。曰。然。鄭景任經學精明。而於此見亦不透。乃曰。格物如請客。物格猶客來。如此則物之理本在彼。待人格之。然後來到吾心也。豈不謬哉。惟栗谷之說。通透灑落。蓋曰。物格者。物理盡明。而無有餘蘊。是物理至於極處也。是主物而言也。知至者。物之理盡明而無餘。然後吾之知亦隨而至於極處矣。是主知而言也。此乃一本於朱子說也。曰。何以言本於朱子說也。曰章句於補亡章曰。衆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也。此以物而言也。又曰。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此以知而言也。或問曰。理之在物者。旣詣其極而無餘。則知之在我者。亦隨所詣而無不盡矣。

濂溪灑落。由於見識洞徹。胸中無一點物欲。故自然如此。此非積累。何以與此。故朱門人有云使胸中灑落。朱子非之曰。此非强使之者也。

濂溪。買賣細事。亦記於全書。當時人質實。可知。

若無朱子則堯舜周孔之道晦矣。雖二程。其所釋經傳。多有可疑處。又有難從處。栗谷常曰。余幸生朱子後。學問庶幾不差矣。

朱子綱目。有一處可疑。漢明帝致佛法於中國。以亂聖道。此何等大事。而不爲特書。只於目中。略略言之。吾則每以爲此闕文也。

綱目。是朱子大事業。實秦漢以後之春秋也。然綱則是朱子所自修者。雖游,夏不能與也。目則使門人節錄者。故多有未善處。

綱目。特誅揚雄,荀彧,宋齊丘等。而特崇奬節義之臣。蓋所謂春秋因亂而作者。其所感者深矣。周室東遷而孔子生。宋氏南渡而朱子生。春秋,綱目。皆是一治也。

朱子論衛輒事。義理極精微。學不至聖處則不能及此。蓋說到至變處。以示可與權之義。而又折轉到至正處。以垂權經大訓於天下後世。此非命世亞聖之才而何。又曰。趙汝愚所處寧宗事。略如衛輒賢。而衛人不聽其逃之義。論衛輒事。見大全答范伯崇書。

無極而太極。常以爲世人不甚曉解。而惟栗谷之釋。最爲分明。栗谷常曰。雖無其極。而實有太煞之極云爾。

退溪理氣之論。終有未透處。若聞栗谷之言。則必相契合矣。

嘗聞栗谷先生之言曰。情是不知不覺。自發出來。不敎由自家。惟平日涵養之功至。則其發出者。自無邪枉矣。意則是情之發出後因緣計較者。志則是指一處一直趨向者。意陰而志陽也。然則性情統於心。而志意又統於情者也。

栗谷曰。點掇。本註猶言拈掇沾綴。拈掇。以手指取物而排置之意也。沾綴。以水滴瀝於地面之意也。如明道言雄雉詩。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遠。曷云能來。其下卽曰思之切也。百爾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其下卽曰歸于正也。此以己意。間間下語於本文之中之意也。

栗谷曰。許魯齋之仕元。人多訾之。然此乃失身。非失節也。蓋魯齋雖不當仕元。本爲生長於北方。非如宋室遺民之類故耳。

余嘗與金淸風權同在栗谷門下。淸風爲請其祖金大成碑文。栗谷不答。淸風憮然而退。私於余曰。欲請不許之由於先生。而嚴不敢焉。君須待間請問也。余如其說則答曰。其處死之義甚未安。故不許矣。余以是言於淸風。後竟不敢復請云。

嘗問於栗谷曰。先生於事爲。無所不通。將帥之任。亦可當否。栗谷曰。若自任將兵之事則吾亦未敢自信。亦可爲將帥之師矣。

嘗問於栗谷曰。先生擔當國事。如到極難處。則將如何。栗谷曰。繼之以死而已。學問亦然。成不成姑置不論。當鞠躬盡瘁。斃而後已可也。

嘗問於栗谷曰。先生在楓岳時。未嘗變形乎。栗谷笑曰。旣已入山。雖不變形。何益於其心之陷溺乎。此事不須問也。

栗谷入山時。自號義庵。蓋亦志乎集義生浩然氣也。余嘗從容謂宋龜峯。丈席不必干與時事以取禍害。龜峯不能用。栗谷秉銓時。龜峯列書若干人以薦。栗谷粘之窓間。余往見而大驚。請去之。栗谷曰。此何妨。泛論人才。是伊川之所不辭也。

栗谷如人言。不間親疏。必豁然無所礙阻。傾倒無餘而止。可見其德量之宏大。而其見陷於小人者。亦以此也。

韓文公所謂考之言行而無瑕尤。窺之閫奧而不見畛域。明白純粹。光輝日新者。此實善形容有道者氣象。考之今古則惟栗谷可以當此矣。

吾於栗谷。必悅誠服。常以爲不可尙已。而於牛溪。不能無差殊觀。故牛溪門下人。頗不能平也。其後往來熟習。見其氣貌。聽其議論。然後知栗谷之以爲道義交有以也。

栗谷答人疑問。略不思量。應聲輒對。而皆中理致矣。栗谷之喪。余方守先考制。依黃勉齋服晦菴之制。具巾帶往隨栗谷之喪。時時輩在政席。以此爲不謹執喪。防塞王子師傅望。有一人曰。昔曾子當喪。而往弔子張曰。我弔也歟哉。於朋友尙且如此。況於師乎。是非塞之也。乃通之也。然塞者力。故終不擬焉。

退溪云。七情。氣發而理乘之。四端。理發而氣隨之。退溪之病。專在於理發二字矣。蓋理是無情意造作之物。寧有先氣而動之理乎。大槪原其本初而言。則有理而後有氣。然理在氣中。元不相離。故其流行之時。氣常用事。而理則隨之而流行矣。故朱子釋中庸天命之性曰。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氣以成形而理亦賦焉。又釋太極圖妙合而凝曰。太極二五。本混融而無間。此言理在氣中也。其曰。凝者氣聚而成形也者。正庸註。氣以成形也。然則理之乘氣。而氣不隨理者。豈不較然乎。理氣二字。知之難而言之尤難。徒知理在氣中。而不知理自理氣自氣。則有理氣一物之病。徒知理之自爲一物。而不知與氣元不相離。則有懸空獨立之誤。須知一而二二而一。然後可無弊也。此說。晨起言之。

栗谷於理氣說。通透灑落。橫說豎說。根節分明。雖如我之鈍根者。無不曉然矣。

語類曰。七情氣之發。四端理之發。退溪之一生所主在此。故有理發氣隨之說。栗谷以爲四端固亦隨氣而發。然不爲氣所掩而直遂者。故謂之理之發。七情固亦理乘之。然或不免爲氣所掩。故謂之氣之發。似當活看也。然七情中亦有主理而言者。舜之喜。文王之怒。非理而何。四端中亦有主氣而言者。朱子所謂四端之不中節者是也。

先生嘗於夜裏呼之曰。爾知心性情意等字乎。對曰。只於註說。朦朧看過。豈得分明識破乎。曰。心如器。性如器中之水。情如水之瀉出者。貯此水而有時瀉出者。器也。函此性而發此情者。心也。此心性情之別也。此情旣發之後。經營謀畫者。意也。指向一事而欲之者。志也。思與志相近。但志則大而思則小也。念慮則思之屬。而慮有虞度之意矣。又曰。情是不知不覺。闖然發出。不由自家者也。以此發出者。經營謀畫者。意也。至此然後始由自家。故大學不曰誠情。而曰誠意也。

博文約禮二者。於聖門之學。如車兩輪。如鳥兩翼。栗谷每誦此言以敎之。然余所見。栗谷於博文之功最多。而於約禮。猶有所未至也。

退溪集中。自言樂處甚多。昔明道詩言。傍人不識余心樂。朱子猶以爲少時作。康節多言樂處。而其一曰。眞樂攻心不柰何。朱子笑之。以爲非眞樂。今退溪只以退居靜處。隨意看書。是非不到爲樂。此誠樂矣。然於孔顔之樂則恐未能與也。孔顔之樂。周子,朱子皆引而不發。此豈易言者哉。

余之一生所受用者。司馬公平生所爲。無不可對人言者也。溫公若無愼獨之功。何以與此。此一句。先生所雅言也。大學誠意章。中庸首章旨訣。昭如日星。而先生所操。尤爲親切。推其極則自然仰不愧。俯不怍。浩然有不可形容之妙。學者不可以其近而忽之也。其後文敬公自號愼獨。眞所謂繼志述事之孝也。

先生云。嘗受近思錄於龜峯。龜峯極其英邁。看書無礙。謂人如己。故一番讀過。而專不解說。余初蓋茫然如未學也。退而靜坐。看來看去。十分辛苦。讀而思。思而讀。晝夜不已。然後漸漸通曉。千思百慮終未透。然後請問焉。讀書勤勞。未見如我者也。今爾看得容易。看得容易者。知未必精。知未精則守之不固。此不可不知也。

少時於防制色欲。煞用工夫。雖久留關西。終不萌於心也。

李君惟泰年多未聚。先生書伊川責周行己之語以示之。

每侍宿於傍。先生夜必着冠而坐。微微吟咏。或呼與之語。一日宿於書堂。早起來謁則先生曰。吾今夜誦過心經大文。無一字記不起矣。

先生晩年。只修疑禮問解,家禮集覽。暇時則看庸,學矣。常曰。修身齊家。莫切於家禮,小學。治心進學。莫要於心經,近思錄。又心經約而近思大也。

嘗進講論語不可以作巫醫註。雖小道。尤不可以無恒。余進曰。此尤字明是冘字。以字相似而訛誤也。冘古猶字也。上意不以爲然矣。

朱子喜讀韓文。而如吾性本魯鈍。又於經書。日不暇給。故未嘗觀諸子書。以致著述鹵莽。此非儒者所病。而亦不可謂沛然無艱阻也。爾須兼看韓文。乃退而受韓文若干篇於愼齋。

金河西經學精透。而大節偉然。

嘗曰。君以鄭松江爲何如人。對曰。小子父兄。常言其淸直狹隘之人。先生曰。是矣。此公自恃淸白無瑕。眼下無人。終爲一世所仇嫉。程子曰。識高則量大。此公亦是識不高之致也。

嘗講家禮親迎條附註圍布凡筵處。因言昔松江一日。挾家禮來。指示此註曰。吾反覆窮考。終未曉解。願賜詳說。余一一說破則公喜甚曰。今得破鬱。幸甚幸甚。未幾。自經筵直來。見余笑謂曰。今日遭逢一奇事矣。進講訖後。自上出家禮下問曰。此處予屢次尋繹。而終始阻塞。諸筵臣試爲我講說。雖翰注。苟有知者。勿辭。乃昨者所問於君者也。諸人皆以不敢知爲對。吾一一句絶而釋其義。自上敎曰。大段灑然矣。再三稱歎。仍曰。予於書。未有若此註之艱阻者也。謂筵臣曰。某官官高多事之人。而猶且留意於書。而諸人何故不能然耶。諸人皆慙謝。吾幾欲言臣亦不知。昨者學於金某而知之云矣。到口而終不敢達矣。旣退。追送賞賜。此實君之功也。可分受也。小子竊謂宣廟萬機之餘。猶且留心於此等文字。而又不知則不措。又不恥下問如此。大禹之克勤小物。周公之坐而待朝。何以加此。余於崇禎丙子。因使臣行。錄問家禮疑義於禮部。使臣回言。問於禮部則其主事笑答曰。俺等所主者。皇朝禮而已。家禮非所知也。夫家禮。乃化民成俗之書也。禮部曾不經意。至於窘急。乃以謊說而禦人。其不誠甚矣。抑可以知皇朝事實。而亦知中朝不尙朱道之一端也。

先生曰。栗谷於精微肯綮處。必明白說破。雖文理未通者。皆能曉解。龜峯則不肯剖析其意。蓋謂吾雖言而人未必知也。其氣像不侔矣。然龜峯蓋亦不欲人躐等也。退溪之答人問疑禮。如承重孫妻有姑則不爲從服之類。非朱子本意。景任專於禮學。而於啓運宮初喪。偶然妄發。大爲崔鳴吉所窘惜也。

追崇之議方盛時。先生曰。此議唯李貴,朴知誡所見適然。而固執不回。其餘似皆出於承順上意也。如程子以悼園爲非者。只以不當稱考而稱之也。今議者乃曰。稱考時程子不以爲非。而至稱皇考。然後始以爲非云。夫皇字。是顯字大字之意。是虛字也。程子之意。斷不在此也。

反正初。正是有爲之會。而反正諸人。志於富貴。又値适變,胡變。人心大壞。上亦知國勢之傾危。置之於無可奈何之地。因循以度朝夕。天下之理。不進則必退。可勝歎哉。

余與金瞻,金睟。以世分之厚。雖色目旣分之後。猶相往來。嘗問於瞻曰。人言宋應漑攻栗谷之啓。出於公手云。然否。答云不然。吾豈爲是乎。渠家亦有能文者。何惜於余。蓋指宋應浻也。因謂時烈曰。汝家與彼家族屬相親。且與隔墻。而能不爲流入。難矣。

李玉汝之妻。嘗失性痛哭於家。吾之儕輩。每謂飢餓所致。然而玉汝之氣。終不少挫。豈觀感於石潭之緖餘耶。

先生甚惡黃俊良之附托李樑。至欲削去朱子節要跋文矣。嘗問先生痛斥黃俊良。如此則高霽峯亦附李樑。而栗谷却取之。至以爲儐相時從事官。何所見之異同也。曰。霽峯少時。其父孟英爲樑門客。故霽峯亦不得脫免。與俊良事似有間也。

嘗曰。汝叔父評事曾未見也。嘗見張維問曰。君所知中誰爲第一流。曰。以小生所見則宋邦祚是爾。戊申年及第而來見。見其儀形。接其談論。益信張說之不虛也。先生議論忠厚和平。絶不爲刻核之言。而至於是非邪正則極其嚴截。鄭畸翁弘溟印送松江稿。其跋文有曰孼臣秉柄。先生亟取筆註其傍曰。孼臣卽李山海也。

嘗曰。癸未以前。東西皆是士流相爭。故栗谷每爲保合之論。癸未以後則邪正分爲二黨矣。嘗見金宇顒。問癸未事果如何。金曰。小人也。然其意若欲只以小人之名。歸之於李景慄,李徵數人。而欲白脫其一隊之人。甚可笑也。

先生年八十四。而易簀于辛未八月三日。其春。出至大門外緣槐下。微吟古書。徘徊數次曰。余自量筋力則行步猶可日三十里矣。門人李恒吉曰。是年。步臨渠家云。其家去本宅五里强矣。

辛未。出弔族人于石西而歸。余出迎于林外。馬坐嶷然如小年矣。

鄭弘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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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因講心經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鄕。幷擧范淳夫女所言孟子不識心。心豈有出入。程子因贊此女雖不識孟子。却識心。孟子與范女所言異同何義。亟問於諸生。某作小說。稟於先生曰。凡人心有如室中火光。雖被外間風氣牽動。擾攘難定。固未嘗隨他出外。牽動時却在此。安定時亦却在此。非如人乘馬出門相似。其謂存亡出入。只言感通之妙。莊子所言一日而再撫四海之外。亦非謂自內出外而他適也。如何如何。未知先生終果印可否耶。

嘗言聖人之心如明鏡止水時節。學者有難窺測。自餘衆人。多患走作跳擧。必須先立本體。然後隨其發動處省察加工。方有摸捉。每於經書講解。必以兼觀動靜爲主。乃知老先生用力實地非草草也。

每於馬上看書。或誦庸,學等書。無時不然。余自少出入門庭。侍寢時多。晨夜必默誦古書。循環不輟。常自言吾於庸學。誦讀殆過數千遍。而亦未覺其有增長之益云。

嘗言先儒論學處。雖程朱話頭。便能曉解其當否。而至如詞章利病。出於村家學究者。亦未通透。豈業專而不暇它及耶。

問。父喪旣葬。改葬母者服緦終事與否。曰。禮凡重喪未除而遭輕服者。制其服而哭之。其除之也。亦服輕服云則何獨於改葬緦而有異乎。以此而言。雖在斬衰。當其改葬母也。服緦從事無疑。

問。喪服小記曰。父母之喪偕。先葬者不虞祔。其葬。服斬衰。疏曰。其葬母。亦服斬衰者從重也。父未葬。不敢變服也。以此而推之。似亦有以重厭輕之義。今以斬衰改母之葬。是或一道耶。曰。父未葬時母之改葬也。服斬衰。禮有明文。父喪葬後改葬母也。雖服緦麻。豈有盡三月常服。當見尸柩與發引及葬日虞祭時。着緦服而已。事畢則卽服斬衰。過三月後。哭而脫緦宜也。

問。主妻喪者未練祥。而遭斬衰之喪則及其妻之練祭。當服期服。祥而亦然。但祥祭時。易練服後當服何服以卒事耶。禫祭則以重喪在身。固可廢也。但其子旣於十三月之祥。除練服。着祥冠則及其十五月當禫之時。以其父之不主祭。已亦廢母之禫乎。抑可自攝其祭而除服乎。且此子方有祖父期服在身。今若釋期服。卽禫服則於義無據。如欲廢母之禫。而遂祖父之喪則其除母之祥服。當在何時耶。曰主妻喪者有父喪斬衰之服。其妻之練祥。當服妻服入哭。而祭時不可着吉服。只着頭巾與布衣祭之而已。禫則父有重服。不得主祭。子不可獨行禫。至祭日。只着母之喪服。入哭後脫服。又服微吉之服。哭之而已。其父雖斬衰服盡後。當依過時不祭之文。更不祭。朱子之言有之矣。此等禮是臆說無據。不敢爲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