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兵備道鐵索箐軍營廳壁記
洱海兵備道鐵索箐軍營廳壁記 作者:李元陽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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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制,雲南爲四兵備道,以按察副使受勅爲之道。部府有多寡,其大小之戎號令之用,則聽於兵備道焉。洱海一道部,府州獨多府州犬牙相入之處,監司所不臨,守令所不至。其蠻夷種族不一統,名之曰爨爨。性獷悍,業習强努,以毒塗矢鏃,中人立死,莫敢攖其鋒。部落七十餘而鐵索箐赤,石崖其魁也。地屬賓川州,而蒙化、姚安、楚雄諸郡咸被其害,始而刼掠商、賈中而焚虜村屯。旣而族黨曰:衆所過殺,人無厭。孔道之上,横行自恣,軺幰經由非哨望擁護,則不可行。郡縣自城郭之外,凡有室廬田土者,自一尺以上,皆輸榖麥以丐寛兔。家蓄器物,衣毡、布帛、鷄豚,恣其攖取,不敢少撓。苟違其意,大禍立。至二百年來,百爾運籌爲之調軍,監衛不已,又爲之增糧,置禦不已,又爲之募土兵,倩酋長公帑,日見其損寇,偷日見其益。諺云:苟非其人,猫鼠相狎,此之謂也。萬厯元年,兵部侍郎關西蘭谷鄒公、洱海兵備副使成都鳳麓湯公相與謀曰:蕞爾小醜,乃敢喙咥螳奮堂堂。天朝忍使蒼生,被其虐毒。我等受國重寄職司謂何乃與此賊俱生,甯不羞當世辱朝廷之甚乎?於是具糗整旅,不竣終日。出其不意,深入其阻。鄒公拊其背湯,公扼其吭,一鼓而擒其魁,一火而蕩其穴,首尾二旬,日奏凱班師。鄒公東征,不暇詳覈,一切之事,俱付湯公。公毅然承任,不辭險艱,晝夜熟思,靡遑靡甯。調發教間之節,屯戍替易之期,耕守部伍之法,廪糧儲貯之制,橋梁道路之宜,田土資養之利,董督操練之規,商賈貿易之肆,綜理微密,井然有条,羅戟百重,各有典司。周廬於列,徼道綺錯,警夜巡晝,植錣竽盾。不虞之戒,曲盡乃心。又慮兵民雜處,水土異習,故祠神以萃其志,醫藥以頤其生。每嵗冬初親臨,勞賚金鼓,鐃鐸旟旘旗章公坐於堂,將校咸次卉裳,罽衣兠鍪,劍戟睢盱,就列者于人以上,綵紅炫爛,鉶鼎燔炰,搥牛折狸之物,沿泛醍盎之齊。飫於卒士,餕及來夷,變蛇虺而爲菑,畲易荆榛而爲耕耨。所以縳餘孽百十餘級,歸夷民三百八十九戶,周圓千里之內,道不捨遺,而外戶不閉也。陽伏處林泉,得以安枕,二公之賜,施及無窮,誠恐後來不知創作之難,故因守備陳化鵬所列二十一条爲文,其端,鐫石以永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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