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林廣記/世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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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路神
[编辑]金剛遇開路神,羨之曰:「你我一般長大,我怎如你著好吃好。」開路神曰:「阿哥不知,我只圖得些口腹耳。若論穿著,全然不濟,剝去一層遮羞皮,渾身都是篾片了。」
焦面鬼
[编辑]一幫閑漢途遇人家出喪,前面焦面鬼王,以為大老官人也,禮拜甚恭。少頃,大雨如注,而鬼身上紙衣被雨濯去。閑漢曰:「白日見鬼,我只道是大老官,卻原來也是個篾片。」
咽糠
[编辑]一閑漢咽糠而出,忽遇大老官留家早飯,答曰:「適間用狗肉過飽,飯是吃不下了,有酒倒飲幾杯。」既飲忽吐,而糠出焉。主見,驚問曰:「你說吃了狗肉,為何吐此?」其人睨視良久,曰:「咦,我自吃的狗肉,想必狗曾吃糠來。」
望煙囪
[编辑]富兒才當飲啖,閑漢畢集。因問曰:「我這裡每到飯熟,列位便來,就一刻也不差,卻是何故?」諸閑漢曰:「遙望煙囪內煙出,即知做飯,熄則熟矣,如何得錯?」富兒曰:「我明日買個行灶來煮,且看你們望甚麼?」眾曰:「你煨了行灶,我等也不來了。」
老白相
[编辑]荒歲閑漢無處活口,值官府於玄妙觀施粥,閑漢私議曰:「我等平昔鮮衣美食,今往吃,必貽人笑。」俄延久之,無奈腹中餓甚,曰:「姑待眾飢民吃過,尾其後可也。」遠望人散而往,則粥已盡矣,乃以指拉食釜杓間餘粥。道士見而問之,答曰:「我等原是撈〈(老)〉白相耳。」
借腦子
[编辑]蘇州人極奉承大老官,平日常謂主人曰:「要小子替死,亦所甘心。」一日主病,醫曰:「病入膏肓,非藥石所能治療,必得生人腦髓配藥,方可救得。」遍索無有,忽省悟曰:「某人平日常自謂肯替死,豈吝惜一腦乎?」即呼之至,告以故。乃大驚曰:「阿呀,使勿得,吾裡蘇州人,從來無腦子個。」
呵脬
[编辑]一幫閑,見大老官生得面方耳圓,遂贊不置口。其人曰:「你又在此呵卵脬了?」
曲蟮
[编辑]幫閑者自誇技能曰:「我件件俱精,天下無比。」一人曰:「只有一物最像。」問:「是何物?」答曰:「曲蟮。」問:「何以像他?」曰:「殺之無血,剮之無肉,要長就長,要短就短,又會唱曲,又會呵脬。」
件件熟
[编辑]幫閑人除夜與妻同飯,忽然笑曰:「我想一生止受用得一個『熟』字。你看大老官,那個不熟?私窠小娘,那個不熟?遊船上,那個不熟?戲子歌童,那個不熟?蕭管唱曲的朋友,那個不熟?」話未畢,妻忽大慟。其人問故,曰:「天殺的!你既件件皆熟,如何我這件過年布衫,偏不替我贖。」
活千年
[编辑]一門客謂貴人曰:「昨夜夢公活了一千年。」貴人曰:「夢生得死,莫非不祥麼。」其人遽轉口曰:「啐!我說差了,正是夢公死了一千年。」
屁香
[编辑]有奉貴人者,貴人偶撒一屁,即曰:「那裡伽楠香?」貴人慚曰:「我聞屁乃穀氣,以臭為正。今反香,恐非吉兆。」其人即以手招氣嗅之曰:「如今有點臭了。」
撞席
[编辑]老鼠與獺結交。鼠先請獺,獺答席,邀鼠過河,暫往覓食。忽一貓見之欲捕,鼠慌曰:「請我的倒不見,吃我的到來了。」
泥高壁
[编辑]燕子銜泥做窠,搬取蚯蚓上面土。蚓憤極曰:「你要泥高頂壁,為何把我來晦氣?」燕子云:「我專怪你呵人家卵脬。」
嫖院吏
[编辑]一吏假扮舉人,往院嫖妓。妓以言戲之曰:「我今夜身上來,不得奉陪。」吏曰:「申上來我就駁回去。」妓曰:「不是這等說,行房齷齪。」吏曰:「刑房齷齪,我兵房是乾乾淨淨的。」曰:「是月經。」吏曰:「我從幼習的是詳文、招稿,不管你甚麼《易經》、《詩經》。」妓曰:「相公差矣,是流經。」吏曰:「劉洪他是都吏,你拿來嚇我,難道就怕了不成?」
換班
[编辑]一皂隸妻性多淫,夫晝夜防範。一日該班,將妻陰戶左傍畫一皂看守,並為記認。妻復與人幹事,擦去前皂,姦夫倉卒仍畫一皂形於右邊而去。及夫落班歸家,驗之已非原筆,因怒曰:「我前記在左邊的,緣何移在右邊了?」妻曰:「虧你做衙門多年,難道不要輪流換班的麼?」
爭坐
[编辑]鼻與眉爭坐位,鼻曰:「一切香臭,皆我先知,我之功大矣。汝屬無用之物,何功之有,輒敢位居我上?」眉曰:「是則然矣,假如鼻頭坐上位,世上有此理否?」
軟硬
[编辑]屪子與鼻子爭論,屪子云:「我能生男育女,有功人世,你有何德能,輒敢居我上位?」鼻曰:「我居五岳之中,能知氣味,汝何敢輕覷我?」二物爭之不決,告訴於口。口曰:「我勸你們和了罷。」鼻倔強不肯。口怒曰:「屪子還有軟的時節,你做鼻頭,倒是這等硬掙。」
婢子
[编辑]有婢生子,既長,或問其號。子謙遜久之,乃曰:「賤號小梅。」問:「尊公原號何梅?」答曰:「非也,乃家母名臘梅耳。」
尿壺罵
[编辑]一僕人之使,俗言鼻裡。鼻也,出傾夜壺。歸告主人曰:「阿爹,方才尿鱉罵我,又罵阿爹。」主人曰:「胡說!尿鱉如何會罵人?」小使曰:「起初罵了我鼻,後連聲罵曰:『鼻鼻鼻,鼻鼻鼻。』豈不把阿爹都罵在裡頭了?」
對戲
[编辑]戲子出門,囑其妻曰:「同伴來,可拿出戲鼓,教他對對戲眼。」妻誤聽,以為脫出屁股,教他對屁眼。同伴至,乃以後庭與之。伴問云:「你家主公比我做法如何?」婦云:「好是好,只是急撮戲文,板還要上緊些。」
屁股痛
[编辑]麻蒼蠅與青蒼蠅結為兄弟,青蠅引麻蠅到一酒席上。麻蠅恣意飲啖,被小廝拿住,將竹簽插入屁股,遞燈草與他使棍。半日才得脫身,遇著青蠅泣訴曰:「承你摯帶,吃倒盡有,只是屁股痛得緊。」
龍陽娶
[编辑]一龍陽新娶,才上床,即攀婦臀欲幹。婦曰:「差了。」答曰:「我從小學來的,如何得差?」婦曰:「我從小學來,卻不是這等的,如何不差?」
撒精
[编辑]一人患㾀病,醫曰:「必須用少男之精,配藥服之,方可還原。」乃令人持器往覓。途遇一美童,告以故。童令以器置地,遂解褲,向臀後撒之。求者曰:「精出在前,為何取之以後?」童曰:「你不知,出處不如聚處。」
臀湊
[编辑]一龍陽新婚之夜,以臀湊其妻。妻摸之,訝曰:「你如何沒有的?」龍陽亦摸其妻,訝曰:「你如何也沒有的?」
襲職
[编辑]龍陽生子,人謂之曰:「汝已為人父矣,難道還做這等事?」龍陽指其子曰:「深欲告致,只恨襲職的還小,再過十餘年,使當急流勇退矣。」
兌車
[编辑]兩童以後庭相易,俗云兌車是也。一童甚黠,先戲其臀,甫完事,即賴之而走。被弄者趕至其家,且哭且叫曰:「要還我,要還我!」其母不知何事,出勸曰:「學生不要哭,他賴了你甚麼,待我替他還你罷。」
擠進
[编辑]一少年落夜船,有人挨至身邊,將陽物插入臀窟內。少年駭問:「為何?」答云:「人多,擠了進去。」又問:「為何只管動?」答曰:「這卻是我不是,在此擦癢哩。」
夫夫
[编辑]有與小官契厚者,及長,為之娶妻。講過通家不避。一日,闖入房中,適親家母在,問女曰:「何親?」女答曰:「夫夫。」
倒做龜
[编辑]龍陽畢姻後,日就外宿。妻走母家,訴曰:「我不願隨他了。」母驚問故,答曰:「我是好人家兒女,為甚麼倒去與他做烏龜。」
老了叫
[编辑]有龍陽年紀過大者,偶撒一屁,狎客為之叩齒。眾問其故,答曰:「你們不聽見老了叫麼?」
壽板
[编辑]有好男風者,夜深投宿飯店,適與一無鬚老翁同宿。暗中以為少童也,調之。此翁素有臀風,欣然樂就。極歡之際,因許之以製衣打簪,俱云不願。問所欲何物,答曰:「願得一副好壽板。」
小娘
[编辑]牝狗與牛交而生男,及長,人問其爺娘何在,指牛曰:「此爺也。」指狗曰:「此娘也。」其人訝曰:「這等一個大老官,如何配恁個小娘?」
好睡納鞋
[编辑]妓好睡,每至日高不醒。有闖寡門者,竊一酒壺而去。他日客至,又復鼾睡如初,客去方醒。檢點衣物,失去繡鞋一隻,及下床,忽於陰中墜出。蓋客笑其善睡,戲將此鞋納之而去也。鴇兒急曰:「仔細再尋一尋,前日不見的酒壺,只怕也還在裡面。」
羨妓陰物
[编辑]嫖客自妓館歸,妻問曰:「這些娼婦,經過千萬人,此物定寬,有甚好處,而朝夕戀他?」夫曰:「不知甚麼緣故,但是名妓,越接得客多,此物越好。」妻曰:「原來如此,這也何難,為甚不早說?」
豁拳
[编辑]嫖客與妓密甚,相約同死。既設酖酒二甌,妓讓客先飲。客飲畢,因促妓,妓伸拳曰:「我的量窄,與你豁了這杯罷。」
嫌口闊
[编辑]一少年嫖妓,嫌妓口闊,因述俗語云:「口闊屄兒大。」妓即撮口罵曰:「小猢猻。」
夢裡夢
[编辑]妓與客久別復會,各道相思。妓云:「我無夜不夢見你同食,同眠,同遊戲,乃是積想所致。」客曰:「我亦夢之。」妓問曰:「夢怎的?」曰:「我夢見你,不夢見我。」
年倒縮
[编辑]一商人嫖妓,問其青春幾何。妓曰:「十八。」越數年,商人生意折本,仍過其家。妓忘之。問其年,則曰:「十七。」又過數年,入其家問之,則曰:「十六。」商人忽涕泣不止,妓問何故,曰:「你的年紀,倒與我的本錢一般,漸漸的少了。想到此處,能不令人傷心。」
子嫖父幫
[编辑]有子好嫖而餓其父者,父謂之曰:「與其用他人閑聞,何不帶挈我入席,我既得食,汝亦省錢,豈不兩便?但不可說破耳。」子從之。父在妓家,諸事極善幫襯體貼。妓問曰:「何處得此幫客,大異常人。」子曰:「不好說得。他家媳婦與我有些私情,是我養活也,所以這般體貼。」明日,妓述此語於翁,翁曰:「雖則如此,他家母親也與我有些勾搭,只當兒子一般,不得不體貼他。」
父多一次
[编辑]子好遊妓館,父責之曰:「不成器的畜生,我到娼家,十次倒有九次見你。」子曰:「這等說來,你還多我一次,反來罵我?」
醉敲門
[编辑]光棍醉敲妓門,妓知其乏鈔,閉而不納,辭以有客,實無客也。光棍破門而進,妓滅燈仰臥於床。光棍摸著其足,與男人無異,乃笑曰:「他不拒我,果然是有客。」
纏住
[编辑]一螃蟹與田雞結為兄弟,各要賭跳過澗,先過者居長。田雞溜便早跳過來。螃蟹方行,忽被一女子撞見,用草捆住。田雞見他不來,回轉喚云:「緣何還不過來?」蟹曰:「不然幾時來了,只因被這歪刺骨纏住在此,所以耽遲來不得。」
龜渡
[编辑]有一士欲過河,苦無渡船。忽見有一大龜,士曰:「烏龜哥,煩你渡我過去,我吟詩謝你。」龜曰:「先吟後渡。」士曰:「莫被你哄,先吟兩句,渡後再吟兩句,何如?」龜曰:「使得。」士吟曰:「身穿九宮八卦,四遊龍王也怕。」龜喜甚,即渡士過河。士續曰:「我是衣冠中人,不與烏龜答話。」
骨血
[编辑]妓接一西客,臨去,欲暖其心,偽云:「有三個月身孕,是你的骨血,須來一看。」客信之,如期果至。妓計困,乃以小白犬一隻置兒籃內,蒙被而誑客曰:「兒生矣,熟睡不可攪動他。」客啟視狗身,乃大喜,撫犬曰:「果是咱親骨血,在娘胎裡就穿上羊皮襖子了。」
妻當稍
[编辑]一人好賭,日夜不歸。已破家,止剩一妻,乃以出稍。不幾擲,復輸去。因請再饒一擲,贏家曰:「講絕了稍做妻,如何又饒?」答曰:「其中有一緣故,房下還是室女,作少了價錢,饒一擲不為過。」贏家曰:「那有此理?」曰:「你若不信,只看我自做親以來,何曾有一夜在家裡?」
取頭
[编辑]好賭者,家私輸盡,不能過活,取繩上吊。忽見一鬼在梁上云:「快拿頭來。」此人曰:「也虧你開得這口,我輸到這般地位,還來問我要頭!」
捉頭
[编辑]按君訪察,匡章、陳仲子及齊人,俱被捉。匡自信孝子,陳清客,俱不請託。惟齊人有一妻一妾,饋送顯者求解。顯者為見按君,按君述三人罪狀,都是敗壞風俗的頭目,所以訪之。顯者曰:「匡章出妻屏子,仲子離母避兄,老公祖捉得極當。那齊人是叫化子的頭,也捉他做甚麼?」
白日鬼
[编辑]法師上壇,焰口施食。天將明矣,正要安寢,又見一班披枷帶鎖、折手斷腳的餓鬼索食。師問:「陽世作何生理,受此果報?」眾云:「皆是拐騙子,做中保、鑲局害人的。」又問:「夜間為何不來同領法食?」答曰:「我們一班,都是白日鬼。」
公子頭
[编辑]一人生平慣做分頭,扣剋人家銀錢。死後閻王痛恨,發在黑暗地獄內受罪。進獄時即云:「列位在此,不見天日,何不出一公分,開個天窗?」
穿窬
[编辑]一士人夜讀,見偷兒穴牆有聲,時爐內滾湯正沸,提湯潛伺穴口。及牆既穿,偷兒先以腳進,士遂擒住其兩腿,徐以滾湯淋之。賊哀告求釋,士從容謂曰:「多也不敢奉承,只盡此一壺罷。」
新雷公
[编辑]雷公欲誅忤逆子,子執其手曰:「且慢擊。我且問你還是新雷公,還是舊雷公?」雷公曰:「何謂?」其人曰:「若是新雷公,我竟該打死。若是舊雷公,我父忤逆我祖,你一向在那裡去了?」
叫城門
[编辑]一人最好唱曲。探親回遲,城門已閉,因叫:「開門!」管門者曰:「你唱一曲我聽,便放你進來。」此人曰:「唱便唱,只是我唱,你要答應。」管門曰:「依你。」其人先說白云:「叫周倉!」城上應曰:「嗄。」「關爺爺在城外了,還不快迎!」復應曰:「嗄。」其人曰:「你既曉得關出你爺在城外,就該開門,如何還敢要我唱曲?」
老鰥
[编辑]蘇州老鰥,人問:「有了令郎麼?」答云:「提起小兒,其實心酸。前面妻祖與妻父定親,說得來垂成了,被一個天殺的用計矗退了,致使妻父不曾娶得妻母,妻母不曾養得賤內,至今小兒杳然。」
抵償
[编辑]老虎欲吃猢猻,猻誑曰:「我身小,不足以供大嚼。前山有一巨獸,堪可飽餐,當引導前去。」同至山前,一角鹿見之,疑欲啖己,乃大喝云:「你這小猢猻,許我拿十二張虎皮送我,今只拿一張來,還有十一張呢?」虎驚遁,罵曰:「不信這小猢猻如此可惡,倒要拐我抵銷舊帳!」
不利語
[编辑]一翁無子,三婿同居,新造廳房一所。其長婿飲歸,敲門不應,大罵:「牢門為何關得恁早!」翁怒,呼第二婿訴曰:「我此屋費過千金,不是容易掙的,出此不利之語,甚覺可惡。」次婿曰:「此房若賣也,只好值五百金罷了。」翁愈怒,又呼第三婿述之。三婿云:「就是五百金,勸阿伯賣了也罷,若然一場天火。連屁也不值。」
吹叭喇
[编辑]樂人夜歸,路見偷兒挖一壁洞,戲將叭喇插入吹起。內驚覺追趕,遇賊問云:「你曾見吹叭喇的麼?」
戒狗肉
[编辑]乞兒戒吃狗肉,眾丐勸曰:「不必。」曰:「我不食之久矣。」眾曰:「你便戒他,他卻不戒你。」
病爛腿
[编辑]一乞兒病腿爛,仰臥市中,狗見之欲餂。乞兒曰:「畜生,少不得是你口裡食,何須這般性急?」
吃荇葉
[编辑]清客貧甚,晨起無米,煮荇葉食之而出。少頃,赴富兒席,飲空心酒過多,遂大噦,而荇葉出焉。恐人嘲笑,乃指而言曰:「好古怪,早上吃白滾湯時,用不多幾個蓮心,如何一會子小荷葉出得恁快?」
書手
[编辑]一人嫖院,飲酒過深,上床即鼾睡不醒,妓恐次日難索嫖錢,因而撫弄其陽。客既醒,問曰:「汝是何人?」妓曰:「李雲卿的粗手。」其人曰:「理刑廳的書手,為何在此弄我的卵?」
滑吏
[编辑]有快手,妻頗美。鄰吏每欲調之不得,乃壁間鑿一孔,俟其夫出,將陽物穿過而誘之。偶為快手瞧見,一把捏住不放。吏贊曰:「好快手。」吏以唾塗陽具,盡力一拔,遂縮回。快手亦贊曰:「好滑吏。」
做牌
[编辑]有叩吏門者,妻曰:「出去了。你可是要做牌的麼?留大些一個東道在我房裡,任憑你要擱就擱,要捺就捺,要牒就牒,要銷就銷,要抽就抽,無有個做不來的。」
作僕
[编辑]有投靠作僕者,自言:「一生不會橫撐船,不肯縮退走,見飯就住的。」主人喜而納之。一日,使捻河泥,辭曰:「說過不會橫撐船。」又使其插秧,曰:「說過不會縮退走。」主人憤甚,伺其飯,輒連進不止,乃以「見飯就住」語責之。其人張口向主人曰:「請看喉嚨內曾見飯否?」
戲改杜詩
[编辑]有老妓年逾耳順,猶強施膏沐,以媚少年。恐露白髮,偽作良家妝束,以冠覆之。俗眼不辨,竟有為其所惑者。有名士於席間談及,戲改杜詩一首,以嘲之云:「老去韆鞦強不寬,興來今夜盡君歡。羞將短髮還桃鬢,笑學良家也帶冠。陰水似從千澗落,金蓮高聳兩峰寒。明年此際知誰在,醉抱雞巴仔細看。」一時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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