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說經臺歷代真仙碑記

終南山說經臺歷代真仙碑記
作者：朱象先

本作品收錄於《正統道藏》

九天仙伯文始先生無上真人

按《史記》並《內傳》，真人姓尹，名喜，字公文，天水人。也母魯氏，夢天降電流繞其身而後真人生焉。當生之時，有雙光若日，飛游其側。目有日精，姿形長雅。少好《墳》、《索》、《素》、《易》之書，善天文祕緯，仰觀俯察，莫不洞徹，雖鬼神之變，無以匿其情。大度恢傑，隱德行仁。其後，涉覽山水，於雍州終南山蓋座縣神就鄉聞仙里中，結草為樓，精思至道，不求聞達而逸響遐宣。周康王聞之，拜為大夫，後召入為束宮賓友。至昭王二十五年癸丑，瞻見東方紫氣西邁，知有聖人當過京邑，乃求出為函谷關令，以物色之。至期，乃盥沐，念真戒，嚴門吏，掃路焚香，以俟天真入境。其年七月甲子，老君到關，即具朝服出迎，就舍設座，北面而事之。遂辭疾退官，以其年十二月，邀迎老君至終南本第，齋戒問道，復請著書以惠後世。老君乃述《道德》五千言以授之，并授三一內修之道及西昇之訣。老君傳道既畢，明年甲寅四月二十八日，將辭央升天。真人悲戀請留。老君戒曰：子但千日清齋，研誦二篇，鍊形入妙，而後可尋吾於蜀郡青羊之肆矣。真人唯唯而謝。言訖，於宅南小阜上，乘雲駕景，升入太微。真人遂於草樓清齋，屏絕人事。三年之內，心凝形釋，體入自如，窮數達變之微，形一神萬之旨，悉臻其妙。乃著書九篇，號《關尹子》。即往蜀郡青羊之肆而會老君。老君錫號文始先生，位為無上真人，統領諸天仙士。今成都府之青羊官，即故址也。又按《樓觀本起傳》云，樓觀者，昔周康王大夫關令尹之故宅也。以結草為樓，觀星望氣，因以名樓觀。此宮觀所自始也。問道授經，此大教所由興也。是以古先哲后，景行高真，仰道德為生化之源，宗神仙為立教之本；尋眾妙之軌躅，慕重玄之指歸。故周穆西巡，秦皇束獵，並回轅枉道，親禮真宗。始皇建廟於樓南，漢武立宮於觀北，晉宋謁版于今尚在。秦漢廟戶相繼不絕，是皆歷代欽崇，寶為福地，登真得道之士，世不乏人。今之所紀，姑述舊聞，滅邇之士，不可悉究。也傳記文長，玆節其要。贊曰：

繁昔真人，樓居毓恬。青牛方駕，紫氣先瞻。受經得旨，發道之潛。玄波一次，四海流漸。終南之陰，宅遺宏構。教本代崇，孫枝世茂。襲聖之明，極玄之又。大哉九篇，光啟我後。

杜陽宮太和尹真人

真人名軌，字公度，即文始先生從第也。蚤事先生，親傳道妙。道成，太上召登太和，下統仙僚，於杜陽宮參校《真仙圖錄》，檢閱神司鬼官，威制千靈，風清萬鬼。或周覽海嶽，或上朝玉京。晉永興中，復降斯觀，道士梁諶遇之，授以丹書而去。贊曰：

修仙人已擢仙魁，松下丹鑪老碧苔。

誰料肉飛千載後，授書又到故家來。

王屋山太極杜真人

真人名沖，鎬京人。年甫冠，聞文始得道，來師事之。文始適蜀，依止草樓真宅。穆王追慕仙躅，命駕詣焉，為建觀宇，延沖等七人為道士。鍊養既成，身生玉光，五藏充實，僅容氣息，復解胞釋結，洞觀眾妙矣。以懿王己亥年升舉。任王屋仙主。贊曰：

玄強解去謝塵寰，物裹光陰指一彈。

復向洞天觀眾妙，高鞭黃鶴上天壇。

赤城會彭真人

真人名宗，字法先，彭城人。周穆王崇尚黃老，招致英賢，真人應聘而至，師事太極真人，授雌一之道。乃鍊神入妙，洞達靈源，能三日三夜通為一息j或沒水底，竟日方出；或僵外及月，人疑，已隕起復輕強。以厲王丙申歲沖舉。受秩赤城仙伯。贊曰：

真人以踵眾人喉，其息深兮道日休。

盡道蒙莊發幽秘，焉知其說有蹤由。

太清宋真人

真人名倫，字德玄，維陽人。早佩真訣，棲心玄域，究通塞之源，得形神合并之道。每凌波涉險，不由津路。故能東觀暘谷，西極闆風，南邁長離，北適玄壟，周覽八極，冥觀天運。或居靈嶽，或在闖闔，或託物以遊戲，人莫識之。以景王乙己年沖舉。贊曰：

太清仙客道中龍，虛實雙融到大通。

萬水千山遮不住，自南自北自西東。

西嶽馮真人

真人名長，字延壽，驪山人。明大易，宣王召為柱下史。年四十，退官入道，遇鄧仙君受《黃庭》奧旨。遂入終南山，就巖作室以居，靜以思道，安以養恬內，寶既充，復能周物，如救民瘓，止凶燄，正狂恙，皆意到便驗，非有作也。以平王庚寅歲沖舉。贊曰：

棄卻周宣柱下官，便拖華杖入終南。

黃庭誦徹無人見，一枕清風睡正酣。

白水宮姚真人

真人名坦，字元泰，汾水人。注心上玄，澹泊高抗。襄公歸岐日，北面稱師。餐風味道，縉紳敬尚，儼若神明，請謁日素，遠引而去。嘗行雨中，衣袂不濡。目有神光，開如電爍，行必合目，慮驚於物，或請小開，即流光迅發。以簡王壬戌年沖舉。司白水宮。贊曰：

巖壑風姿古逸民，瀟然野服屈時君。

高情不作紅塵夢，拂袖幽巖外白雲。

秦隴宮周真人

真人名亮，字泰宜，太丘人。師姚仙君得法，號為入室。嘗與周靈王太子晉鼓瑟吹笙，同遊商洛。能以孑絃孤彈，八音諧暢，鏗金振玉，百禽率舞，或周旋名嶽，問示神變。時方少年，旦即皓首，人皆莫測。以烈王己卯年仲舉。受書為秦隴宮仙官。贊曰：

吹笙太子約同遊，閑骯商顏笑世浮。

瀟灑仙姿春正好，明朝底事雪盈頭。

清尹仙人

仙人名澄，字初默，汾陰人。年二十八入道。初隱南山，汲流切柏，若將終身焉。恪意焚誦，匯中香盡，靈黑自生，燈乏明膏，神光空映。嘗投符於川水，乃逆流。始皇詣觀祠謁，詔東向建殿，給灑掃戶。召澄問玄，規以我無為而民自化。言匪契，翩然•而去。贊曰：

逝川試著小符投，滾滾洪濤忽倒流。

秦始饅勞虛席問，舉頭一劍已橫秋。

大有宮王真人

真人名探，字養伯，太原人。呂后朝嘗任中常之職，後乃投簪入道。遇西靈子都，受藏景化形之法，能隱形滅影，雲霞合變。逢故人，心疑之，乃變為樹，又為火，復為水、蟲、獸、異物，無有定體，故人自失而走。須臾，復見真人於道左。元朔六年沖舉。贊曰：

變形為火復為泉，回首衣冠郁儼然。

饅殺故人空吐舌，神機元在手中旋。

西嶽仙卿李真人

真人名翼，字中輔，穎川人。弱齡企道，神閑器遠。時漢武帝依觀建望仙宮，增置道員，真人應選入道，常居真靖，棲空養元，後遇太和真人，挈至杜陽宮，令事王仙君，復遣出還，遂沿風邇景，出入無恒。以靈帝光和二年沖舉。領命西嶽仙卿。贊曰：

緘芥師資異代逢，相從直到杜陽宮。

雙亮一去無消息，幾度咸陽夕照紅。

上清封真人

真人名衡，字君達，隴西人，通老莊學。漢明帝永平中，應賢明之選，度為道士遇。真人魯君，授以上道並《五嶽真形符圖》。常跨青牛，遊行五嶽，凶衹怪鬼，遁邇千里。然性多慈，救遇暴死者，出腰問竹莞中藥與之，應手立愈。後入玄丘山，不復見。贊曰：

袖裹神符射斗牛，天魑嶽鬼見還愁。

卻嫌天上多官府，直跨青牛汙漫遊。

太清高仙張真人

真人名皓，字文明，汝南人。漢永初中披度。禮謁封君，求啟未悟。封君逆知其來，三試皆過，遂授空黑金胎之道。已而，目能徹視，耳能洞聽，雲霞絡體，日月凝華。或化飛雲，或為白鶴，昇虛隱景，變化莫測。以魏太和年沖舉。受命太清高仙。贊曰：

鼎中丹熟與天并，白鶴飛雲信手成。

徹視八絃無一物，倒騎箕尾上瑤京。

梁考成真人

真人名諶，扶風人。魏咸熙初來事鄭法師。履道有年，志尚高邈，精忱遐感。以晉惠帝永興二年，遇太和真人降其庭，授《日月黃華上經》、水石丹法，并授《本起內傳》。三年丹成，身輕如羽，顏若童兒，目見地中，耳聞霄漢。以束晉太興二年沖舉。贊曰：

異世逢師豈偶然，神丹親遇太和傳。

胎仙舞出朝元法，太極光陰不記年。

王子年真人

真人名嘉，隴西人。晉建興中披度。靈明照徹，事多先見，知人驗物，咸以為神。厥後，朔南分裂，列國競以禮聘，遂隱于山，然猶咨訪不絕。年八十七，自言小責未了。姚萇訪以國事，乃力詆之，遂為所害。當日友人隴右見之，有《拾遣記》等書行于世。贊曰：

小責懸懸尚未終，須教白刃斬春風。

隴西若不逢知友，誰識先生是脫空。

孫仲宣真人

真人名徹，不知何許人。前趙光初中來事王先生。訥言敏行，衣布飲水，機智不張，惟事韜晦。先生賢之，待之如友人。有所叩，不以言語告人，但觀其顏色，則識吉凶。常獨潔一室，終日危坐，澹然與神明。居人望見之，心容俱肅。年七十解化。贊曰：

饒舌誰能惹是非，叩之弗應亦相違。

正容悟物無瑕謫，要使當人自見機。

馬元約法師

法師名儉，扶風人。未冠入道，出於孫君之門，受五千真文，三百秘字兼學風角烏情之訣。能召命萬靈，御制旱鬼，由是四方翕然傾慕。孫君誡之曰：夫法術滋廣，風聲外扇擅，能引皚，翻累明真。俄姚萇遣使來聘，法師稱疾不起，閥諸法入山。贊日…

相招何事不相從，朝野如何著得公。

袖卻天書深隱去，終南好處聽松風。

尹靈鑒真人

真人名通，太和真人之裔也。幼欽祖道，觀光福庭，遂禮馬法師，密受微旨，內充外暢，聞望日隆。魏太武遣使致禮，請謁不絕，高人勝士，朝野縉紳，車騎填門，冠蓋溢路，求玄問道，虛往實歸。年一百解化，每夜有神燈數枝，懸映冢上，值齋日則多。贊曰：

高門奕世產仙材，垂手紅塵應化來。

黃素一時歸有道，簪星佩玉照樓臺。

王道義法師

法師並州人，魏太和中，師牛文侯。先生道隆行擴，事多玄感。嘗修觀宇，徒倡盛集，倉凜所積，隨取隨盈，終無耗竭。門人怪而候之，見數青衣小童，以莒負米潛溢其困。人以攀梯躡瞪為艱辛，與作階級，使其便益，法師叱不許。貧悍者咸來食焉。贊曰：

負糧添凜見青衣，此事傳來也甚奇。

贏得充齋兼施眾，銜華百烏是徒為。

母始光法師

法師琦氏人，幼業墳籍，旁求象緯，既而歎曰：高蹈物表，非世教所及也。遂禮牛文侯先生，問五千要旨。先生曰：迎之無首，隨之無後，果何物邪？子能默識，道在是矣。法師忽釋然如去闌膺之物，自此口誦身行，事符理順，執古御今，六通四闢矣。贊曰：

混然一物果何名，左右逢原本見成。

不是先生輕點破，一生紙上錯銓評。

貞懿先生陳真人

先生名寶熾，穎川人。抱負弘闊，人莫能窺。出入山問，時見白虎馴逐。魏文帝大統中，招致便殿，訪以治道，及問馴虎之術，對曰：撫我則厚，虎猶民也；虐我則怨，民猶虎也。何術之有？帝悅，後謐貞懿先生。觀左右槐名考虎樹者，即當時物，今猶存。贊曰：

跨虎閑來市上遊，神通妙用駭時流。

文皇饅把閑名挽，貞懿先生未肯留。

李順興真人

真人京兆人。夙稟靈慧，受業貞懿之門。入山遇三大仙，授以丹寶。復鍊養六年，變化莫測。名聞魏文，召試諸難，使之蹈火赴湯而無損。諸郡命齋，同日畢赴。或礫死復出，或預指叛逆。末後雖示羽化，發視唯見空棺。韶於其處立祠像奉香火焉。贊曰：

仙家妙用本無方，遊戲人間笑幾場。

散氣聚形無不可，有無元不屬存亡。

張法樂先生

先生南陽人，幼侍巾鉼於尹君，真士念其勤苦不退，遂付道要。露盟之夕，神燈為之四輝。後魏廢帝時，隱居於耿谷，人邇莫及，風亭月榭，樂道忘懷。嘗有猛虎造室，恬然不顧，亦不加害。養奇禽千計，呼皆就掌取食，了無驚猜，樸全之驗也。贊曰：

樂道居山坐復行，忘機獸烏不猜驚。

熙熙人在華胥世，一段淳風畫不成。

精思法師韋真人

真人名節，字處玄，杜陵人。早有才名，為魏明帝束宮侍書，年三十八稱疾退隱。後著道士服，從趙鍊師游，註《易》、《老子》書百餘卷。周武帝幸觀祠醮，欽其風，命座演教。真人乃剖析天人之理，大明內聖外王之道。帝稱精思法師，時號關西夫子。贊曰：

逃名歸隱白雲鄉，滴露研朱點老莊。

剛被關西喚夫子，又將姓字惱侯王。

侯法先法師

法師名楷，京兆人。魏正始中，禮貞懿受道，奉侍師門歷三十載，堅苦不懈。師蛻之後，入寒谷結菴，泉甘木茂，人境清勝，名日三松觀。門徒追求而集，皆木食澗飲，道衛相忘，怡然有巢許之風。人有為魑魅害者，皆來乞救，以符逐之，無不立安。贊曰：

三松觀隱白雲深，巢許家風太古心。

飲瀑茹芝還自足，清風一榻直千金。

威儀法師王真人

真人名延，扶風人，幼事貞懿先生。周武時，玄教將隱，真人叩閤論道，別白正旁，遂有十老之選。隋室興，文皇以安車迎致大興殿，齋戒受道，加號威儀法師，建玄都觀，延居之。由是，玄門大闢。謂所親曰：道應帝王，吾宗不清，盍歸休乎！遂還故山。贊曰：

懶向金門日宴陪，騰騰控鶴返蓬萊。

玄都觀裹春無主，千樹碧桃空自開。

嚴道通法師

法師名達，扶風人。玄學淹博，為時所尚。周武帝迎聘于朝，待以賓禮。建德四年，將汰道釋，朝議未定，乃下詔問之。法師陳主優客劣之對，上大悅，特命於田谷舊隱建通道觀，併選高道九人以居之，故世號田谷十老。年九十五解化于觀。贊曰：

崑岡玉石共焚秋，議論滔滔動兔旎。

振起頹綱真有力，千鈞舉向一絲頭。

于長文法師

法師名章，扶風人。年方齡，能誦道書，父母今依侯法師肆業。後遭二教夷廢，雖涉艱息，不以窮盛易節，俄而名簡。帝心詔為大德錫，居通道觀，乃十老之一也。每以符章為人萬祟，神異非一。隋大業十年，年八十二解化，臨定有白烏自棺飛出。贊曰：

高節當年說十翁，詔居通道禮優崇。

如何萬木凋殘後，獨許蒼松挺雪中。

金紫光祿大夫岐法師

法師名暉，字平定，有扈人。禮蘇法師得度。當隋末主觀事，謂弟子曰：天道將變，當有老君子孫出世。未幾，高祖入關，嘗親幸觀庭，命建醮，有瑞應，召坐設齋，問答有契，授金紫光祿大夫，易樓觀為宗聖觀。年七十三攜徒登太白絕頂，亟還而化。贊曰：

慶逢真主啟天休，道法宸章互獻酬。

金紫仙家雖未貴，大夫命號也風流。

巨國珍法師

法師武功人，年三十，隋仁壽中入道。食蔬衣奐，恪守苦節，飢寒未嘗分念，聲利不關諸心。人譽之則懼，人辱之則拱而聽。非唯面順，實亦心服，蓋道愈充而心愈柔也。意叟見之，曰：不欲爭虛氣於形邊之問，唯務收實效於言意之表，國珍是已。贊曰：

心期出世與天游，世事誰能為校酬。

蔬食草衣還自樂，旁觀虛作不堪憂。

田仕文法師

法師鄂邑人，年十九，開皇七年試業，披度為道士。師華陽子，受內觀定觀真諛。每入室鍊化，動經旬月，閉關不出。出則顏色愈豐潤，以符法惠人。或起死，或援溺，屢彰靈應。年七十五解化，眾見寶幢羽節，浮空而去。贊曰：

入室經旬不啟封，神光透入玉壺中。

一從絳節排空去，知在蓬萊第幾官。

銀青光祿大夫尹尊師

尊師名文操，字景先，隴右人。才道胥美，聲光籍甚儀鳳二年，奉救主宗聖觀。三年，上命建醮，躬行拜謁。上親見玄元乘白馬臨降，遂命修《聖紀》一部，授銀青光祿大夫，行太常少卿。師辭職受官，著《大道消魔論》等書，詳見員半千撰道行碑。贊曰：

聖紀修成叩帝聞，銀青高爵重褒光。

遺書燦爛人安在，道史千年姓字香。

正一通真梁真人

真人名荃，周顯德中，為觀宗主。時陳希夷居仙游官，與真人密邇，往來為林下友。宋革命，斕聖真君降于終南山，令張守真入道。謂曰：吾為汝天上之師，汝別有人問之師。張君遂禮真人為師。開寶中，韶，封正一通真真人。太平興國三年蛻化。贊曰：

天上真君久見知，張君別有世問師。

一生林下無人識，祇許希夷作子期。

掌教大宗師清和尹真人

宗師名志平，字大和，東萊人，全真六世祖也。嗣主真教，道洽夷夏。壬辰，金運訖錄，秦為兵衝，城郭丘墟，觀亦燬蕩。師念祖宗開教之地，自燕而來，篤意興復。四方道流，不召而集。尋以觀事授李公真人，未幾，殿閣暈飛，復還舊觀，詳見道行碑。贊曰：

法印高提妙舉揚，草樓何似寶玄堂。

仙源流到全真海，關令家聲萬代芳。

同塵洪妙李真人

真人名志柔，字謙叔，渚水人。師事開玄李真人，謝絕世紛，隱山葆鍊，道成行著，四方宗。仰天興之變，觀婦地矣。歲丙中，真人承清和之命，挈領門德，竭力創復，芟蕪起廢，琳字一新，徒倡雲臻，倍加疇昔。封同塵洪妙真人，年七十八蛻化。贊曰：

起廢成完速若神，瓊樓寶殿一番新。

重來尹李還相遇，柢恐今人是古人。

樓觀為天下道林張本之地，自文始上仙之後，登真之士，無世無之。閱諸仙史，不一而足。始以太和尹君別作《樓觀先師傳》於晉，次則精思韋法師迷之於後，周末則尹尊師文操續之於唐，合三十人，各一列傳，為書三卷，垂世久矣。至元己卯，象先來自浙右，往禮祖庭，因坐夏於經臺，得熟其書。乃知地靈人勝，源深流長，誠非偶然。第以報之編牘，未洽見聞。遂節其緩九，錄其要一，各系以贊，總為是碑。復纂《文始本傳》，弁之首以呈宗主聶公、提點趙公，刻之貞石，昭示無窮，俾來裔得以究明祖道而勗之耳。茅山朱象先拜識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