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史/卷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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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憲大夫工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 經筵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鄭麟趾奉 敎修〉
刑法一
[编辑]刑以懲其已然,法以防其未然,懲其已然,而使人知畏,不若防其未然,而使人知避也。然非刑,則法無以行,此先王所以幷用而不能偏廢者也。高麗一代之制,大抵皆倣乎唐,至於刑法,亦採唐律,參酌時宜而用之,曰獄官令二條,名例十二條,衛禁四條,職制十四條,戶婚四條,廐庫三條,擅興三條,盜賊六條,鬪訟七條,詐僞二條,雜律二條,捕亡八條,斷獄四條,摠七十一條。刪煩取簡,行之一時,亦不可謂無據。然其弊也,禁網不張,緩刑數赦,姦兇之徒,脫漏自恣,莫之禁制,及其季世,其弊極矣。於是,有建議雜用元朝議刑易覽、大明律以行者,又有兼採至正條格、言行事宜,成書以進者。此雖切於救時之弊,其如大綱之已隳,國勢之已傾,何?今以見於史者,記其梗槩,使考得失,作刑法志。
名例
[编辑]笞刑五
[编辑]一十,折杖七,贖銅一斤。
二十,折杖七,贖銅二斤。
三十,折杖八,贖銅三斤。
四十,折杖九,贖銅四斤。
五十,折杖十,贖銅五斤。
杖刑五
[编辑]六十,折杖十三,贖銅六斤。
七十,折杖十五,贖銅七斤。
八十,折杖十七,贖銅八斤。
九十,折杖十八,贖銅九斤。
一百,折杖二十,贖銅十斤。
徒刑五
[编辑]一年,折杖十三,贖銅二十斤。
一年半,折杖十五,贖銅三十斤。
二年,折杖十七,贖銅四十斤。
二年半,折杖十八,贖銅五十斤。
三年,折杖二十,贖銅六十斤。
流刑三
[编辑]二千里,折杖十七,配役一年,贖銅八十斤。
二千五百里,折杖十八,配役一年,贖銅九十斤。
三千里,折杖二十,配役一年,贖銅一百斤。
死刑二
[编辑]絞,贖銅一百二十斤。
斬〈贖銅上同〉
刑杖式尺,用金尺
[编辑]脊杖,長五尺,大頭圍九分,小頭圍七分。
臀杖,長五尺,大頭圍七分,小頭圍五分。
笞杖,長五尺,大頭圍五分,小頭圍三分。
辜限
[编辑]手足,毆傷人者,限十日。
以他物毆傷人者,限二十日。
以刃及湯火,毆傷人者,限四十日。
折跌支體,及碎骨,限五十日。〈被傷日晩,則當至限日之晩,便滿。〉
禁刑
[编辑]國忌。
十直。〈初一日、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十八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三十日。〉
俗節。〈元正、上元、寒食、上巳、端午、重九、冬至、八關、秋夕。〉
愼日。〈歲首子午日,二月初一日。〉
公式
[编辑]相避
[编辑]本族
[编辑]父子孫,同生兄弟,堂兄弟,同生姉妹之夫,堂姉妹之夫〈臺省政曹外,許同官。〉,伯父叔父,伯母叔母之夫,姪女之夫〈臺省政曹外,許同官。〉,女壻,孫女壻。
外族
[编辑]母之父母,母之同生兄弟,母之同生姉妹之夫,母之同生兄弟姉妹之子。
妻族
[编辑]妻之祖父,妻之同生兄弟〈臺省政曹外,許同官。〉,妻之同生姉妹之夫〈上同〉,妻之伯父叔父〈上同〉,妻之伯母叔母之夫〈上同〉,妻之兄弟姉妹之子〈上同〉,姪女之夫〈上同〉。
官吏給暇
[编辑]每月,初一日、初八日、十五日、二十三日,每月,入節日〈一日〉,元正〈前後幷七日〉,立春〈一日〉,蠶暇〈正月,內子、午日〉,人日〈正月,七日〉,上元〈正月,十五日前後幷三日〉,燃燈〈二月,十五日〉,春社〈一日〉,春分〈一日〉,諸王社會〈三月,三日〉,寒食〈三日〉,立夏〈三日〉,七夕〈一日〉,立秋〈一日〉,中元〈七月,十五日前後幷三日〉,秋夕〈一日〉,三伏〈三日〉,秋社〈社稷祭日〉,秋分〈一日〉,授衣〈九月,初一日〉,重陽〈九月,九日〉,冬至〈一日〉,下元〈十月,十五日〉,八關〈十一月,十五日前後幷三日〉,臘享〈前後幷七日〉,日、月,食〈各一日〉,端午〈一日〉,夏至〈前後幷三日〉。
○成宗元年判:「兩親忌,給暇一日兩宵,祖父母遠忌,無親子者,亦依此例。」四年,新定五服給暇式,斬衰、齊衰三年,給百日,齊衰期年,給三十日,大功九月,給二十日,小功五月,給十五日,緦麻三月,給七日。十五年判:「凡官吏,父母喪三年每月,朔望祭,暇一日,第十三月,初忌日小祥齋,暇三日,其月,晦小祥祭,暇三日,第二十五月,第二忌大祥齋,暇三日,其月,晦大祥祭,暇七日,至二十七月,晦禫祭,暇五日。」
○顯宗十一年,判:「外官父母病者,除往返程,給暇二十日。諸文武員僚,父母年七十以上,無他兄弟者,不許補外,其父母有疾,給告二百日護視。」二十一年十二月,判:「父母居外方,或外任有病,其子從仕於京者,給由,往返給馬。父母在京而子外任者,給馬。又公券[1]出使者,遭父母病,往返幷給馬。職事常參以上,散官五品以上,幷給從人。」
○靖宗三年正月,判:「兩親及祖父母歸葬者,除往返程,給暇二十一日。」十一年二月,制:「文武官父母,在三百里外者,三年一定省,給暇三十日,無父母者,五年一掃墳,給暇十五日,幷不計程途。五品以上,奏聞,六品以下,有司給暇。登第者定省掃墳日限,亦依此例。」
○文宗二年,判:「大小官吏,四仲時祭,給暇二日。」三年九月,制:「外方官吏,遭兄弟姉妹喪者,若在遠州,除申請京官,直於外官請暇。妻父母服,不計妻之先後,幷許給暇。」二十三年,判:「外官之妻,在京身病者,給暇三十日。又外官身病者,限百日給暇,父母病,三子俱爲外任者,從父母願,一子,給暇二百日,其餘子,各給暇五十日,其限滿者,幷解官。」三十五年三月,詔定,父母,年七十以上,八十以下,侍丁一人,九十,二人,百歲,五人。
○宣宗三年二月,判:「新除外官,身病請暇者,常參以上,令太[2]醫監,胗視給暇,久未痊愈,啓達遞差,妄告病者,科罪。」五年,判:「病親浴溫井者,計程途遠近,給暇。」
○睿宗四年,判:「參上員,告病者,旬旬給暇,參外員,據里典狀報,太[2]醫監看候,給暇幷限百日,父母病者,限二百日。」
○仁宗十八年,判:「無親子祖父母忌,依宋制,給暇一日兩宵。」判:「入流品以上者,妻父母服,給暇三十日,其忌日,依外祖父母例,給暇一日兩宵。」
○忠穆王,判:「參外員,身病告暇者,令部審其虛實,給暇,外官身病者,亦令界首官審之,方許上京調理。」判:「年六十以上,父母有病長子,給暇侍藥。」判:「外任父母,欲見其子,除程途,二十日給暇。」
避馬式
[编辑]○顯宗卽位,禮儀司奏,定文武官路上相見禮。一品官,正三品以上,馬上祗揖,從三品以下,下馬廻避。三品官,五品以上,馬上祗揖,六品以下,下馬廻避。四品官,六品以上,馬上祗揖,七品以下,下馬廻避。五品官,七品以上,馬上祗揖,八品以下,下馬廻避。六品官,八品以上,馬上祗揖,九品以下,下馬廻避。七品官,九品以上,馬上祗揖,流外雜吏,下馬廻避。
○德宗二年十二月,判:「政要曰:『三品以上六尙書、九卿,遇親王,不合下馬。親王班,皆次三公下。』諸王立一品,文班從三品以上,與武班上將軍以上,馬上祗揖,文班四品以下,武班大將軍以下,下馬廻避。於宰臣、參知政事、政堂文學、左右僕射,文班四品以上及給舍中丞、武班大將軍、南班宣徽使,馬上祗揖,文班五品以下,及武班諸衛將軍、南班引進使、文班四品慢路,少卿、少監、國子司業,下馬廻避。三品以上,文班少卿、少監、司業等五品,武班諸衛將軍、南班引進使,馬上祗揖,五品慢路,六局奉御、諸陵令、太史令,及文班六品、武班中郞將、閤門副使,下馬。文班四品以上,文班常參六品,及武班中郞將、南班閤門通事舍人、文班緊路,補闕、殿中,馬上祗揖,文班參外六品,及七品以下,武班郞將、閣門祗候以下,下馬廻避。五品隔,文班七品以上,武班郞將、閣門祗候、文班緊路,拾遺、監察,馬上祗揖,參外八品以下,及武班別將,崇班以下,下馬廻避。六品,文班參外八品以上,及武班別將,崇班,供奉官,馬上祗揖,文班九品以下,及武班散員,南班侍禁以下,下馬廻避。七品,文班九品以上,武班散員,南班左右侍禁、左右班殿直,馬上祗揖,以下,下馬廻避。以爲恒式。」
○宣宗十年六月,判:「文武官,職事四品以下,散官三品以下,於中丞,職事五品以下、散官四品以下,於雜端、侍御,職事六品以下常參以上、散官五品以下,於殿中侍御、監察御史,皆避馬。若吏部侍郞、尙書左右丞、給舍,旣准諸曹三品,且以侍臣,在公侯之上,與中丞,馬上相揖,知製誥,亦非常例,一從官品,馬上相揖,郞舍、補遺,勿論官品,與雜端以上,幷馬上相揖,若大夫則除宰臣、樞密、左右僕射、近臣外,幷皆避馬。」
公牒相通式
[编辑]京官
[编辑]內史門下、尙書都省,於六官諸曹、七寺、三監出納,門下侍郞以上,不姓草押,拾遺以上,着姓草押,錄事、注書、都事、內位,着姓名。六官諸曹、七寺、三監,於三省,侍郞、少卿以下,具位姓名,御史、卿以上,着姓草押。六官諸曹,於七寺、三監,員外郞以上,着姓草押,七寺、三監,於六官諸曹,少卿以下,具銜姓名。七寺、三監,於諸署局,丞、注簿,着姓草押。諸署局,於七寺、三監,直長以上,着姓名。諸下局署,於三省、諸曹、式目、七寺、三監,直長以下,具位姓名。吏部、臺省,於六官諸曹、七寺、三監,門下侍郞平章以下拾遺以上,着姓草押,錄事,具銜姓名。於諸署局,錄事、注書,着草押。諸署局,於三省,直長以上,具銜姓名。
外官
[编辑]別命使臣,於牧、都護,當云:『某使貼某牧、都護』。奉使事重,備記事下典,七品以上使,着姓草押,八品使,着姓名署,雖六七品使,奉使事輕,無人吏下典者,具[3]銜着姓名署。牧、都護,於七八品使,副使以上,着姓草押,以下,着姓名。於奉使事重使,及常參以上獨使,着姓草[4]押,副使以下,着姓名。別命使臣,於中都護、知州、防禦、縣令、鎭將官,雖無記事下典,六七品使,則着姓草押,八品使,則着姓名署,於鎭將、縣令,着姓草押。中都護、知州、防禦、縣令、鎭將官,於七八品使,着姓草押,副使以[5]下,着姓名署,於奉使事重使,及常參使,則皆着姓名。三軍兵馬使,於西京留守官,判官以上,着姓草押,以下員,着姓名署。東西巡檢使,於留守官,副使以上,着姓草押。留守官,於中軍兵馬使,留守,着草押,副留守,着姓名。於左右東西都巡檢使,副留守以上,着草押,判官以下,着姓名。西京監軍使,於中軍兵馬使,着姓,於東西巡檢使,着草押。西京留守、三軍兵馬使,於監軍判官以上,着姓草押,東西都巡檢使,於監軍副使以上,着姓草押。西京留守、三軍兵馬使、東西都巡檢使、都部署,於八牧、二大都護府、諸道府官,幷皆着姓草押,八牧、二大都護,於三軍兵馬使,及西京留守官、監軍使、東西都巡檢使、東西海巡察使,着姓名,於諸都部署使,着姓草押,副使以下,着姓名。中都護、知州以下,諸道外官,於兵馬使、西京留守官、東西都巡檢使、東西海巡察使、都部署,着姓名,中軍兵馬使,於左右軍、東界都巡檢使,判官以上,着姓草押,以下,着姓名,左右軍、東界都巡檢使,於中軍兵馬使,使,着姓草押,副使以下,着姓名。慶尙道巡檢使、西海巡察使、猛州都知兵馬使,於西京留守,及監軍使,副使以上,着姓草押,以下,着姓名。諸都部署,於西京留守官、監軍使,參以上員,爲都部署副使,則副使以上,着姓草押,參外員爲副使,則着姓草押,副使以下,着姓名。留守官、監軍使,於諸都部署,判官以上,着姓草押,以下,着姓名。三道巡察使、兵馬使,於中軍兵馬使,着姓名,唯三品以上巡察兵馬使,着姓草押。三軍兵馬使、諸都部署,於慶尙道、西海巡察使、猛州都知兵馬使,着姓草押,諸都部署,於三軍兵馬使,着姓名,於左右軍兵馬使,則三品以上使,以大將軍,兼文班卿監者,着姓草押,以下,着姓名。西京留守,於申省狀,着姓草押,副留守以下,監軍使、東西都巡檢使等,別命使臣,及諸道外官,雖三品以上,着姓名,鎭將、縣令、監倉、驛巡官,於防禦鎭使以上官,具銜着姓名。
○睿宗九年六月,禮儀詳定所奏曰:「近來,朝廷之閒,所行表狀書簡,稱號不正,非所以正名之義。臣等欲望,凡上表者,稱聖上陛下,上箋,稱太子殿下,諸王曰令公,中書令、尙書令曰太師令公,兩府執政官曰太尉,平章、司空、參政、樞密、僕射,各隨時職稱之,三品以下員寮,幷不得稱相公,宜直呼官名。」
○忠烈王五年五月,元中書省牒云:「據來文。行移體例,照得,品同,往復用平牒,正從同。三品於四品,幷今故牒,六品以下,皆指揮,四品於五品,用平牒,於六品七品,今故牒,八品以下,皆指揮。如回報,四品於三品,牒呈上,六品以下,幷申,六品於四品,牒呈上,七品以下,幷申。凡干公事,除相統屬,並須[6]指揮外,若非統屬,照依前項體式行移。」二十四年五月,忠宣王卽位,敎曰:「於朝廷,閒有僭越尊稱者,實非禮也。宜於諸王,則書籤,直稱某公侯,寒暄,稱令侯、令旨。宰執諸二品官,書籤,除令公,寒暄,稱鈞旨、鈞侯。諸三品,隨職稱之,寒暄,稱台旨、台侯。率以爲常,違者,冶之以法。」三十三年六月,忠宣王在元遣使,來傳旨:「僉議、密直,相呼爲令公,至於書狀,例稱令侯、令旨,不亦冒禮之甚乎?自今,易以台侯、台旨,違者,處以重法。」
職制
[编辑]官吏臨監自盜,及臨監內,受財枉法者,徒杖勿論,收職田歸鄕。僧人盜寺院米穀,歸鄕充編戶,貿易官物者,除歸鄕,依律科罪。
監臨贓一尺,笞四十,一匹,五十,二匹,杖六十,三匹,七十,四匹,八十,五匹,九十,六匹,一百,八匹,徒一年,十六匹,一年半,二十四匹,二年,三十二匹,二年半,四十匹,三年,五十匹,流一千里。與者,減五等,罪止杖一百。如監臨官,於部內乞取者,加一等,若以威力强乞取者,准枉法贓論。
枉法贓,一尺,杖一百,一匹,徒一年,二匹,一年半,三匹,二年,四匹,二年半,五匹,三年,六匹,流二千里,七匹,二千五百里,八匹,三千里,十五匹,絞,有官品人犯者,官當收贖,一匹以上,除名,無祿,減一等,二十匹,絞。
不枉法贓,一尺,杖九十,二匹,一百,四匹,徒一年,六匹,一年半,八匹,二年,十匹,二年半,十二匹,三年,十四匹,流二千里,三十匹,加役流。有官品人犯者,令官當收贖,四匹以上,免官,無祿者,減一等,四十匹,加役流。
坐贓,一尺,笞二十,一匹,三十,二匹,四十,三匹,五十,四匹,杖六十,五匹,七十,六匹,八十,七匹,九十,八匹,一百,十匹,徒一年,二十匹,一年半,三十匹,二年,四十匹,二年半,五十匹,三年,與者,減五等。
在官侵奪私田,一畝,杖六十,三畝,七十,七畝,八十,十畝,九十,十五畝,一百,二十畝,徒一年,二十五畝,一年半,三十畝,二年,三十五畝,二年半,園圃,加一等。
因官挾勢,乞百姓財物,一匹,笞二十,二匹,三十,三匹,四十,四匹,五十,五匹,杖六十,六匹,七十,七匹,八十,八匹,九十,十匹,一百,二十匹,徒一年,三十匹,一年半,四十匹,二年,五十匹,二年半。與人物者,減一等,若親故與者勿論。貿易官物,除歸鄕,依律科罪。判:「夜毋得刑人。」判:「死不再生,人命至重。今外方重刑,界員,例不親問,使外吏,於多事中,雜治之,甚爲不可。自今,牧、都護所推獄,使以下員齊坐,知州、縣令所推獄,界首一員,親進覆驗,無有差謬,然後,連銜署名,臨問員,每七月,初一日內,親齎上來。」
犯殺人罪,初段[7],堅問九端,隔三七日,二段[7],堅問十二端,隔四七日,三段[7],堅問十五端。判:「外獄囚,西京則分臺,東西州鎭則各界兵馬使,關內西道則按察使,東南海則都部署,其餘各界首官、判官以上,無時監行推檢,輕罪量決,重囚則所囚年月,具錄申奏。如有滯獄官吏,科罪論奏。」
諸察獄之官,先備五聽,又驗諸證,事狀疑似,不首實,然後拷掠。每訊,相去二十日,若訊未畢,更移他司,仍須[6]鞫者,連寫本案移送,卽通前訊,以充三度。若無疑似,不須[6]滿三度。若因訊致死者,皆具狀申牒,當處長官,與糾[8]彈官,對驗。
諸妖誕雜占,一禁,犯者,當該官,幷科罪。
犯斬罪免死者,脊杖五十,絞罪,脊杖四十,刑決付處。判:「鎭人,犯歸鄕罪者,仍留配本處,若受田丁者,收其田與他,犯流罪者,東界鎭人則移配北界,北界則移東界,勿令配南界。」
三年一度,考閱僧籍。
○成宗五年八月,始令十二牧,挈妻子赴任。七年,判,諸道轉運使及外官,凡百姓告訴,不肯聽理,皆令就決於京官,自今越告人及州縣長吏不處決者,科罪。
○顯宗七年五月,刑部奏:「官吏監臨自盜者,勿計贓物多少,幷除名,流本貫。」從之。
○靖宗十二年,判:「每年春秋,平校公私秤[9]、斛、斗、升、平木、長木,外官則令東西京、四都護、八牧,掌之。」
○文宗七年,判:「內外官斛長、廣、高,方酌定,米斛則長、廣、高,各一尺二寸,稗租斛,長、廣、高,各一尺四寸五分,末醬斛,長、廣、高,各一尺三寸九分,太小豆斛,長、廣、高,各一尺九分。」十一年,下旨:「內外街路,曝露骸骨,京內,東西大悲院,外方,各領界官,考察收拾埋瘞。又新羅、高麗、百濟先王塚[10]廟,及古賢聖廟近處,禁耕稼侵毁。」十六年,制曰:「刑政,民命攸繫,古先哲王,惟刑是恤。朕,遹追古訓,愼選刑官,猶懼不得其人,以致寃枉。自今,必備三員以上,然後訊鞫囚徒,以爲定制。」
○宣宗十年,判:「請暇,滿百日者,解官。」
○肅宗元年,敎曰:「舊制,凡官吏決訟,小事五日,中事十日,大事二十日,徒罪以上獄按,三十日,已有定限,其令內外所司,申明擧行。」二年,判:「被差充丁夫、雜匠,稽留不赴,一日,笞四十,四日,五十,七日,杖六十,十日,八十,十三日,九十,十九日,一百,二十三日,徒一年,將領主司,各加一等。」十年十月,睿宗卽位,禁士與內宦,交通干謁。(睿宗)十三年,判,五家以上火燒,點檢將校,科罪。十六年,制曰:「官吏,因緣公法,苛刻作弊,或以腐朽之穀,强給取息,或徵荒田之租,或興不急之役者,令中外攸司,一切禁治。」
○高宗十四年十二月,御史臺,禁閭里養鵓鴿、鷹鸇。以有職者,廢公務,無職者,起爭訟也。
○元宗元年八月,中書省議奏:「今參外參上官,道遇三品以上官,趨拜馬前,拜揖朝行,諂[11]諛成風,禮失過恭,請皆禁之。」二年正月,御史臺請:「權勢之家,奪人田者,痛繩以法。」制可。
○忠烈王四年九月,命各司員吏,從他務者,必赴本司議事,然後別坐。十二年三月,下旨:「外方奴婢相訟者,例當就守令及按廉使處決。事曲者,依付權勢,請移京官,使對訟者,贏粮遠來。今後,悉令其處守令及按廉使聽理,所任外,別銜處決,一禁。」十四年三月,下旨,文武官,非乘傳,不得出郊外。二十二年五月,中贊洪子藩,條上便民事:「一,近有鍮銅匠,多居外方,凡州縣官吏及使命人員,爭歛鍮銅,以爲器皿。故民戶之器,日以耗損,宜令工匠,立限還京。一,諸州、縣官、出使員吏,皆於出身衙門、及第進士,送納貨物,稱爲封送,一縷一粒,民膏民脂,誠宜禁之。一,諸州縣及鄕、所、部曲,人吏,無一戶者多矣。外吏,依勢避役者,悉令歸鄕,丁吏,亦令減數歸還。一,豪勢之家,遣人州縣,以銀甁等物,强市民閒細布、綾羅、韋席等物,實爲民弊,誠宜禁之。一,近來,外方多故,納貢失時,諸司官吏,及謀利之人,先納己物,受其文憑下鄕,剩取其直,民實不堪,誠宜禁之。一,大府、迎送、國贐等庫,凡有所須[6]之物,卽於京市求之,雖云和買,實爲强奪,誠宜禁之。一,諸州之吏,留京聽候,謂之其人。近以其人,爲之役夫,外方多故,其人或闕,計其年月,以徵其傭。所以州縣日漸殘弊。雖則量減,尙有不均,令宜於十室之邑,減一名,五室全免。一,牛以耕田,馬以乘載,民生之所急也。近有商賈之人,多將牛馬出疆,及令州縣出馬,以資國贐,不可不禁。一,各官守令,新舊迎送之費,實爲民害,今後,只令公衙屬人,迎送。一,出使人員,將丁吏上守,所至州縣,皆有贈遺,謂之例物,亦令禁止。」王嘉納。二十四年,敎曰:「臺之設,專爲彈糾[8]百官,近來,風俗大毁,隱匿不論。今後,彈糾[8]百執,肅淸朝廷。」是年正月,忠宣王卽位。下敎曰:「一,太祖創立禪敎寺社,皆以地鉗相應置之,今兩班私立願堂,虧損地德,又共議寺社住持,率以貨賂濫得,幷令禁斷。一,凡州府郡縣,先王因丁田多少,以等差之,近來,兩班內外鄕貫,無時加號,甚乖古制,有司論罷。一,州府郡縣鄕吏百姓,依投權勢,多授軍不領散員,或入仕上典,侵漁百姓,陵冒官貟。冝令按廉使,及所在官,收職牒,充本役。又領府隊尉、隊正,無功,超授軍不領散員,謀避本領職役,付托勢家,橫行外方,濫乘驛馬,侵擾貧民,亦令有司,收牒職,充本役。一,古制,遣使,唯按廉、祭告、馬場耳,近因多故,每事,皆遣別監及將校、下典,州郡,困於支待,驛馬罷弊。又按廉及諸別銜,饋遺勢家,多以銀布米𥸴,甚者,以人物充其農㽵。又守令貪暴,按廉不之察,自今,每番褒貶,以聞。一,民無恒心,因無恒産,憚於賦役,彼此流移,凡有勢力,招集以爲農場。按廉使與所在官,推刷還本,具錄以聞。一,聽訟官,或挾私淹延,告者積怨。今後,不卽決者,罪其主司。一,凡論功,如崔凝、徐熙、楊規、姜邯贊、崔思全、趙冲、金方慶等,然後方可謂之功臣,而錄用其子孫也。今者,親朝行李,年年有之,自求扈從,便謂之功,超等受賞,錄其子孫,加號本貫。至有痕咎之人,許通,甚爲未便。今後,勿令許通,違者,所司固執論罷。一,各道按廉,與別銜,侵漁百姓,以爲私膳,傳驛輸[4]送,其弊甚大。今後,雖絲毫之物皆禁。一,守令,以自己便否,不待三年,互換移任,迎送之弊,莫甚,一切禁止。一,凡侍朝兩班,不得受人賄賂,至於茶藥紙墨,亦不可受,違者罪之。一,王京,一國之本,要令人物安堵,不可搔擾。自今以後,各司,凡所須[6],不得於市廛侵奪,如不得已,而徵求,當與其直。一,忽只、鷹坊、尙乘、巡馬、宮闕都監、阿車赤等,當新員赴任之時,遽徵封送,因而取歛於民,一切禁斷。乃至按廉及諸別銜、抄與丁吏,亦不得贈與。一,寺院及齋醮諸處所,據執兩班田地,冒受賜牌,以爲農場。今後,有司窮治,各還其主。」
○忠烈王三十四年,忠宣王復位,下敎曰:「一,提察之任,在於察吏問民。往往守令,貪汚不法,至於民吏所犯,可決杖者,反徵銀物,以充其欲,各道提察,不加糾[8]劾。其令各道,考其徵物,各還其人,續議守令賢否,以聞。一,權勢之家,奸猾之類,造作文契,奪人奴婢田丁,其主告官,官司畏勢,因循不決,使告者積怨。宜令官司,速決無滯,詐僞者,罪之。」(忠宣王)三年三月,傳旨。「一,每遣別監,探取鷂子,民受其害,今後,仰提察司,差人探取。一,宰相,出爲州牧者,每因祈恩,馳驛往復,其弊爲甚。自今,提察司,嚴行禁止。」六月,傳旨:「宰樞以下,因祈恩,出江外,打圍放鷹者,幷行禁止,違者罷職。」七月,傳旨:「濟州之民,理宜優恤,其牧官軍官,恣行侵奪,民不堪苦,宜遣式目錄事,禁之。」
○忠肅王五年五月,下敎:「一,事審官之設,本爲宗主人民,甄別流品,均平賦役,表正風俗。今則不然,廣占公田,多匿民戶,小有差役,例收祿轉,則吏之上京者,敢於私門,決杖徵銅,還取祿轉,擅作威福。有害於鄕,無益於國,已盡革罷。其所匿田戶,推刷復舊。一,各道諸島,放養牛馬,斃失,使附近各村充立,民弊不小,今後一禁。一,其人役使,甚於奴隷,不堪其苦,逋亡相繼,所隷之司,計日徵直,州郡,不勝其弊。可以事審官及除役所蔭戶,代之,〈除役所者,宮司及所屬民戶,不供賦役者。〉全亡州郡,其除之。一,諸道使臣守令,多率衛從,乘驛病民者,罪之。一,事大以來,國用煩劇,遣使諸道,徵收貢物,任其職者,憑公營私,人甚苦之。自今,貢物、程驛等任,皆委提察。一,諸道忽赤、司僕、巡軍,及權門所遣人等,影占人民,據執土田者,械繫以徇,流于遠島。一,諸道存撫、提察、鹽場等使,以賣內出銀幣爲名,私齎權貴所屬銀幣,高價抑賣,以濟其私,究治以聞。一,帝所別進海産,若蝦蛤等物,都津丞申烜,於年例外,擅加其數,幷其舊額,載之貢案,大爲民害。已將申烜,下吏治罪,其削烜所增額。」十二年十月,敎曰:「守令,分憂宣化,當小心供職,務安百姓。近賞罰不明,無有勸懲,率皆貪汚廢職,各道存撫、提察,考其殿最以聞。風憲之司,糾[8]察百官非違,凡官政廢擧,民生休戚所係。其司憲部、讞部,各思所職,彈糾[8]不諱,以振紀綱,如有挾私遠害者,亦加理罪。」後八年五月,監察司,榜云:「諸倉庫、寺、署官吏,每外方納貢,不卽收納,故延日月,勒要苞苴,今後一禁。」
○忠穆王元年,整理都監狀:「外方官吏,貪婪不公,擾害百姓者,令存撫、按察使,糾[8]理體察,不能者科罪。行省行移外方公事,報都評議使,使移文存撫、按廉使施行,例也。近年以來,行省令宣使、螺匠等,授牌字發送,搔擾民閒,今後,稱宣使、螺匠,作弊者,械送于京。」
○恭愍王元年二月,敎曰:「內外官吏,未取諸囚招辭,面縛亂打,傷肌膚,害性命,予甚憫焉。今後,毋得法外亂刑,違者罪之。其軍人逃役者,隨所犯杖之,吏民有罪者,亦加笞杖,幷勿罰布,貪汚犯贓者,不在此限。」三年八月,諸道按廉,陛辭,仍敎毋用贖罰。九月,令僉議、監察各一員,共會慮囚,輕罪免放。四年正月,敎曰:「凡爾百僚,日仕本官,各勤乃職,聽訟官,審理寃抑,違者,憲司劾之。」八年七月,宰樞所以爲,常時合坐,着靴坐高床,六色掌持事啓課,不宜俯仰接對。作高床,各置座前,以紫帛,作巾覆之,謂紫羅酒案。又於文字,不宜操筆各署,刻木作署,凡於文字,以刻署着之,效元朝法也。十一年六月,監察司,上言:「舊制,外官,例進朔膳外,無供別膳者,今大小官,名爲別膳,歛民土宜,及酒肉等物,饋遺權貴,其弊莫甚。自今,請罷別膳。」十二年五月,敎曰:「比來,各處防禦軍官,率兵田獵,不以其時,敗傷胎卵,有乖仁政,仰諸道存撫、按廉使,痛行禁理。」十四年七月,敎曰:「差使別監行李次,庶子以下,下馬祗送,已有成規,諸衙門官,與差使別監,違禮頡頏者有矣。自今,以違命論,又各衙門常坐員,上下爭禮,以至公事遲緩者有之,自今禁之。又參上員,朝路步行,幷論罪。」二十年七月,羅州牧使李進修上䟽曰:「官爵,人君任賢授能之器也,安有人臣,盜主之恩,掠美於僚友,妄自尊大者乎?慶弔外,諸司官員,投謁權門,又稱伴倘騎從者,及常選外,諸都監雜路薦狀,一皆命法司,痛理斷之。旣有各掌百官,何必別立都監,旣有電吏、丘史,何必品官騎從乎?品官,非宰相之臣僕,諸司公事啓課者,進達於合坐所。其一至權門者,削其職,再至者,加之以罪,三至者,終身不敍,其餘至者,田民屬公。」王嘉之。十二月,敎曰:「一,百僚庶務,斷自都堂,近年,諸司,凡有公事,擅移諸道存撫、按廉,遣人徵督,甚者,直牒州縣,病民實多,自今,幷令稟都評議司,區處。一,諸人未受度牒,不許出家,已嘗著令,主掌官司,奉行未至,致使丁口,規避身役,不修戒行,至敗敎門,今後,情願爲僧者,先赴所在官司,納訖丁錢五十匹布,方許祝髮。違者,罪師長父毋。自鄕吏及津驛,公私有役人等,幷行禁約。一,民之流離,盖爲官吏無良,苟當差役,寧有彼此?今後,各處流移人口,除鄕吏官寺津驛人外,餘幷仍舊當差。」
○辛禑元年二月,敎曰:「諸倉庫官司,及波吾赤等房,依憑內用,徵歛州縣,又有忽只、忠勇各愛馬,多般求請,作弊爲甚。仰都評議司,一行禁斷,違者,所在官司,呈報憲司,糾[8]罪。一,京畿,王化所先,今內乘,及造成都監小吏等,因公爲奸,橫行侵擾,深爲未便。仰都評議司,定著約束,以革前弊。」三年二月,令中外決獄,一遵至正條格。四年八月,憲司上言:「近來州郡,屢經倭寇,凋弊已甚,而守令,每爲賓客,多張宴樂,耗費錢穀,侵漁細民,爲按廉者,若莫聞知,其弊日甚。自今,請令按廉,條啓民瘼,及守令得失,以憑黜陟。」十二月,憲司上䟽曰:「奉翊通憲官,例未得出外,今憑內香,多率伴人,乘馹橫行,其弊不小。願自今,科罪禁止。且各鎭軍官,因軍人小錯,贖罰太重,以致失業流移,今後軍人,隨所犯輕重,依例斷罪,毋得贖罰。」六年五月,憲府上䟽曰:「凡大辟,必三覆奏,君臣同議斷決者。乃先王之成憲,而今中外官吏,斷大辟,皆不奏聞擅決,遂致無辜殞命。請自今,中外大辟,所在官吏,具報都堂,擬議以聞,施行。」從之。十四年六月,敎曰:「近年,各道元帥、都巡問、按廉,使州府大小軍民官,營進私膳,皆令禁斷,違者罪之。使命繁多,害及於民,今後,都評議使,軍事,下都巡問使,民事,下按廉使,雜泛使命,不許差遣。其公行廩給外,私幹往來者,勿論尊卑,悉停供給,違者,主客皆論其罪。」七月,司憲府上書曰:「爲守令者,察民休戚,斷獄訟,均賦役,父母斯民,其職也。巡問、按廉,如調兵州郡也,責辦其宰,則戶口之多寡,丁夫之壯弱,其所知也,兵必得其精。今也,巡問、按廉,每所徵發,慮守令私其邑也,調南郡之兵,則必命北郡之宰。北郡之宰,至於南郡也,以未經之耳目,恐其欺妄,先施鞭撻,俄而調兵。北郡之牒,至南郡,南郡之宰,投袂而起,直趨北郡,未下車,而先刑人,繫累其父母,鞭撻其妻子。非止調兵而然也,凡戶口之點檢,軍須[6]之轉輸,徵督百端,無有紀極。於是,兩郡相怨,遂成仇讎,互相報復,莫有仁愛。民不堪苦,戶口蕭然。其承流宣化之意,安在?州縣皆是,生民奚賴?今也,雖使臺省、六曹,各擧所知,不革此弊,則雖使龔、黃之輩,盡爲州郡之守令,未嘗一坐其邑,而視事,何益於民生哉?今願守令,不許出境,專理其邑,有不勝其任者,按廉卽罷其職,而黜之,申報朝廷,以承其闕。」八月,憲司上䟽:「竊見,近年奸凶,相次執政,士風一變,賢奸佞,而鄙廉恥,朝夕奔走於權門,盜竊天祿,虛曠天工。方今更化之初,餘風未殄,各司怠職。願令攸司,各以斷獄決訟之事,當兩衙日上之,各司日坐本司視事,其有奔走權門,不坐攸司者,憲司,停職徵祿。一,典校一官,皆文學之臣,無他所掌,願委刪定刑書,以惠萬世。凡朝廷儀禮,中外官司相接之節,文書相通之格,亦使刪定頒行,如有稽緩,令憲司糾[8]之。一,聽訟決事,及出納錢穀之司,交通私書,顚倒是非,耗竊官物,其弊彌甚,一切禁止,如有違者,請者、聽者,以不廉論。一,司僕,掌乘輿之馬政,周之伯冏之任也。昵近左右,其選最重,近代,別立內乘,內竪之徒,專擅其職。日者,縱暴尤甚,其收蒭蒿也,劫奪萬端,轉輸入城也,農牛瘡仆。殘破畿縣,流毒諸郡,一州之納,穀草之價,布幾至九百匹。州郡皆是,而又驅其貢戶,名爲驅從,至千百人,不付公籍,私置農莊,而役使之,若奴隷然,害民病國,甚可哀痛。願自今,以尙乘,屬之司僕寺,不許內竪除授,謹擇廉幹者,任之,更日入直。凡其蒭豆,身親量給,畿內蒭蒿,計馬定數,分月,而供。且使糾[8]正監檢,每一番,置獸醫五人、驅從三十人,餘皆罷之,屬之府兵。一,公私奴隷、鄕吏、驛子、工商、雜類,冒受官職,請令本府,不論官品,直收爵牒。」九月,典法司上䟽曰:「政以立法,刑以補理,法如不行,不可無刑以齊之。然書曰:『敬哉敬哉,惟刑之恤哉!』又曰『明德愼罰』,則刑者,所不能無者,而亦不可不恤者也。自古,理天下國家者,必先修其典,輕重有差,而臨刑者不迷,受罪者無嫌矣。前元有天下,制以條格、通制,布律中外,尙懼其煩而未究,復以中國俚語,爲律,而名之曰,議刑易覽,欲令天下之爲吏者,皆得而易曉也。然本朝俚語,與中國不通,則尤難曉之,又無講習者,故凡施刑者,皆出妄意,而或受賄賂,或諂[11]權勢,或諱親故,而罪雖可殺,尙不受一笞一杖。而無辜,或陷於極刑,至於愚婦赤子,咸被殺戮,恨成怨積,而乾文失道,地怪屢警,歲不登,而民不聊生,兵不暫停,而國以日縮,三韓之業,幾復墜矣。今殿下,年方幼冲,人心所歸,遞卽父位,鑑何遠取?伏惟殿下,遠小人,親君子,鷄鳴而興,暮夜而休,不廢學業,崇信德敎,平其政刑,以事大國。今大明律,考之議刑易覽,斟酌古今,尤頗詳盡,況時王之制,尤當倣行。然與本朝律不合者有之,伏惟殿下,命通中國與本朝文俚者,斟酌更定。訓導京外官吏,一笞一杖,依律而施行之,若不按律,而妄意輕重者,以其罪罪之。司掌刑之官,而一國刑戮,摠不得知,固非立官之意也。今後,京外官司,若有刑戮者,須令通報於司,按律行移,然後施行之,毋得擅行。但外官守令,則罪之合於笞者,依律直行,杖者報觀察使,受命而施行。大辟則除將軍臨戰外,具罪狀,報都觀察使,使轉告于司,司按律可殺而後,報都評議使,使具聞于上。上察而命司,依律行移,而後施行之,則人無枉死者矣。向者,罪及妻孥,而家財、田民,亦皆沒官,古無其法,須當停息。近年,官司賤口,冒受官職者,難以數計,今後,雖參以上,如有現告,除守直受判,直取謝貼,親問論罪。諸色匠人,受官職者,如有問罪事,亦如之。去洪武三年十二月,日,判付內,田民推決,至於仍執等田民事,付版圖、都官,司則專掌刑決禁亂。近年,不依判旨,因循前習,田民推徵等事,日繁月,積,而所掌刑決禁亂,尙爲餘事,寃獄久滯,囚繫致死者多。今後,田民事,一依前判,各還都官、版圖,至於推徵雜務,亦付主掌開城府,司則專修所職。」判,付都評議使,擬議施行。十月,憲司又上書曰:「古之爲國者,必先立紀綱,國之有紀綱,猶身之有血脉也。身無血脉,氣有所不通,國無紀綱,令有所不行,法令不行,國非其國矣。殿下卽位,大開言路,相臣、憲臣,各陳時務。然舊弊甫革,新法不行,怨讟方興,紀綱紊亂,病自血脉,達于膏肓,雖有扁鵲,卒難治也。願自今,判付法制,刊[12]板施行,堅如金石,信如四時,敢有犯法觸禁者,一委憲司治之。士大夫之仕宦于朝者,旣已委質從仕,克勤乃職,固其分也。今則不然,顯官任職者,託以覲親省墓,冒干口傳,便歸鄕曲,淹延歲月,曠官廢職,非事君致身之義也。願自今,父母奔喪外,不許出關外,其事有不獲已者,必辭職然後乃行,違者痛理。其人,分隷各處,役之如奴隷,至有逋亡者。主司督京主人,日徵闕布,人一匹,主人不能償之,直趨州縣,倍數督徵,州郡凋弊。願自今,一切罷去,使還鄕里,其各殿之役,以近日革罷倉庫奴婢,代之。各司之役使者,亦以辨正都監屬公奴婢,充之,司設幕士、注選之屬,亦皆革去,以安民生。」
○辛昌元年四月,都評議使司啓:「自立春至立秋,停死刑,在京五覆啓,在外三覆啓,方許斷罪,事干軍機及叛逆,不在此限。」
○恭讓王元年十二月,憲司上䟽曰:「庶獄庶愼,文王罔敢知于玆,此成周之致理。陳平不知錢穀之數,君子,謂知宰相體,以其不侵官也。本朝之制,都堂摠百揆,頒號令,憲司察百官,糾[8]風俗,典法、都官辨曲直,決獄訟,其職也。近者,僥倖貪利之徒,欺罔大內,冒弄都堂,訟牒雲委,行移之閒,因循苟且,不勝其煩,非設官分職之本意也。願自今,訟者各訟攸司,其直達大內、都堂者,一切禁之,以尊大內,以嚴都堂。三司及六部官,以時親到所屬各司,將其所報,拘校文書,會計點考,毋致陵夷。如有不奉法者,使憲司糾[8]理,大罪,降等別敍,除名不敍,隨罪論之,小罪,下牒巡軍,笞杖還職。凡京外大小官吏,除目旣下,累日,不卽上官赴任,以致公事稽遲,其文書錢穀,皆爲奸吏所容匿,此則弊之大者,而又非臣子誠心事君之道也。願自今,除臺省政曹外,其京官大小員吏,自下批之後,京官限三日,外官限十日,進闕謝恩,卽行上官赴任。稱權知行事,新舊相對,將文書錢穀,明立契券[1],手相交付,以憑考課,謝後卽眞。有不如法者,京中憲司,外方觀察使,痛繩以法。」三年四月,都堂請,考臺省勤慢,一不仕者,抵罪,三不仕者,削職。六月,都堂啓請,停服制後行之命。
奸非
[编辑]監臨、主守,於監守內犯奸,和,徒二年,有夫,二年半,强,三年。和奸婦女,減一等。
部曲人及奴,奸主及主之周親尊長,和絞,强斬。和者,婦女減一等,奸主緦麻以上親,減一等。
奸父祖妾、伯叔母、姑、姉妹、子孫之婦、兄弟女,和絞,奸父祖幸婢,減二等。
凡人奸尼、女冠,和,徒一年半,强,徒二年。尼、女冠與和,徒二年半,强,不坐。
○肅宗元年六月,禁功親婚嫁。
○仁宗五年,判,凡諸寺院僧,奸女色,有無職勿論,依律處決,充常戶。
○毅宗卽位,始禁堂姑、從姉妹、堂姪女、兄孫女相婚。
○忠烈王三十四年閏十一月,憲司請禁外家四寸通婚。
○恭愍王十六年五月,監察司請禁人妻死,繼娶妻之姉妹,及娶異姓再從姉妹。
戶婚
[编辑]編戶,以人丁多寡,分爲九等,定其賦役。
家長,漏口及增減年狀,免課役者,一口,徒一年,三口,一年半,五口,二年,七口,二年半,九口,三年。若增減,非免課役,四口,爲一口,罪,止徒一年半。
里正,不覺漏脫增減,出入課役,一口,笞四十,四口,五十,七口,杖六十,十口,七十,十三口,八十,十六口,九十,二十口,一百,三十口,徒一年,四十口,一年半,五十口,二年,六十口,二年半。若知情,同家長法科之。
被差充丁夫雜匠,稽留不赴,一日,笞四十,四日,五十,七日,杖六十,十日,七十,十三日,八十,十六日,九十,十九日,一百,二十三日,徒一年,將領主司,各加一等。
隣里被强盜,聞而不救,杖八十,告而不救,九十。官司不救,一百,竊盜,減二等。
同五保內,徒罪不糺,杖六十,流罪不糺,一百,死罪不糺,徒一年,徒以下罪不糺,不坐。
養異姓男,與者笞五十,養徒一年。無子而捨去者,二年。養女,不坐,其遺棄小兒,三歲以下,異姓聽養。
祖父母、父母在,子孫別籍異財,供養有闕,徒二年,服內別籍,徒一年。
和賣子孫,爲奴婢,徒一年,略賣,一年半,知而故買者,加一等。
和賣親弟、姪、外孫,爲奴婢,徒二年半,略賣,徒三年,未售,減一等。知而故買者,減一等。
和賣堂弟、堂兄弟之子孫,爲奴婢,流二千里,略賣,流三千里,不售,減一等。知而故買者,亦減一等。餘親,同凡人。
官私奴婢招誘,良人子賣買者,女人,則初犯,依律斷之,再犯,歸鄕。男人,則初犯,歸鄕,再犯,充常戶。
妻擅去,徒二年,改嫁,流二千里。妾擅去,徒一年半,改嫁,二年半,娶者同罪,不知有夫,不坐。
郡縣人,與津、驛、部曲人,交嫁,所生,皆屬津、驛、部曲,津、驛、部曲,與雜尺人,交嫁,所産,中分之,剩數從母。
○靖宗十二年,判:「諸田丁連立,無嫡子,則嫡孫,無嫡孫,則同母弟,無同母弟,則庶孫,無男孫,則女孫。」
○文宗二十二年,制:「凡人無後者,無兄弟之子,則收他人三歲前棄兒,養以爲子,卽從其姓,繼後付籍,已有成法。其有子孫,及兄弟之子,而收養異姓者,一禁。」制:「禁以伯叔及孫子行者,爲養子。」
○睿宗三年,判:「有夫女滛,錄恣女案,針工定屬。」
○元宗十三年正月,御史臺奏:「。庚午,之變,朝官以其家屬陷賊,率多改娶。今賊平,其舊室,雖有還者,或疑有所汚,或悅新昏,遂棄而不顧,以敗人倫,以致多怨,請禁之。」從之。無父母和論,無故棄妻者,停職付處。
○忠肅王十二年十月,敎曰:「官私奴子,妄稱南班,引誘良家婦女婚嫁,據法禁理。」
○恭愍王二十年十二月,敎曰:「單丁從役,自。丙申,年,已在禁限,官吏,役使如初,尤可憐憫。須[6]給助役,毋令失業,年滿六十,免役。」
○辛禑元年二月,敎曰:「使民之道,務從優典。今後,外方各處民戶,一依京中見行之法,分揀[13]大中小三等,其中戶,以二爲一,小戶,以三爲一,凡所差發,同力相助,毋致失所。」十四年八月,憲司上䟽曰:「禾尺、才人,不事耕種,相聚山谷,詐稱倭賊,不可不早圖。願自今,所在州郡,課其生口成籍,不得流移,擇曠地,勒令耕種,與平民同,違者,所在官司,繩之以法。」
○恭讓王元年九月,都堂啓:「散騎以上妻,爲命婦者,毋使再嫁,判事以下,至六品妻,夫亡三年,不許再嫁,違者,坐以失節。散騎以上妾,及六品以上妻妾,自願守節者,旌表門閭,仍加賞賜。」
大惡
[编辑]謀殺周親尊長、外祖父母、夫婦之父母,雖未傷,斬。
道士、女冠、僧尼,謀殺師主,同叔伯父母。
謀殺周親卑幼,徒二年半,已傷,三年,已殺,流三千里。有所規求謀殺,加一等。
謀殺大功尊長,流二千里,已傷絞,已殺斬。謀殺小功、緦麻尊長者,亦同。
謀殺大功以下、緦麻以上卑幼,徒三年,已傷,流三千里,已殺,絞。有所規求,加一等。
毆祖父母、父母,斬,告詈,絞,誤傷、過失詈,徒三年,過失毆,流三千里。
詈伯叔父母、外祖父母,徒一年,毆,三年,傷,流二千里,折傷,絞,至死,斬,過失傷,各減本傷罪二等。
詈親兄姉者,杖一百,毆,徒二年半,傷,三年,折傷,流二千里,折支,絞,至死,斬,過失傷,各減本傷罪二等。
毆堂兄姉者,徒一年半,折齒以上,徒三年,折筋以上,流二千里,二事以上,絞,誤傷者,減本傷罪二等。
毆緦麻兄姉,杖一百,折一齒以上,徒一年半,二齒以上,二年,折筋以上,二年半,折支[14]以上,流二千里,二事以上,流三千里,至死,絞,尊屬,又加一等,至死,斬。
毆小功兄姉,徒一年,折齒以上,徒二年,折二齒以上,二年半,折筋以上,三年,二事以上,流三千里,至死,斬,尊屬,又加一等。
毆兄之妻及夫之弟妹,手足,杖七十,拔髮以上,九十,他物傷,徒一年,折一齒以上,一年半,二齒以上,二年,損筋以上,二年半,折支以上,流二千里,二事以上,流三千里,至死,絞,不傷,笞五十,妾犯者,加一等。
妻妾詈夫之祖父母、父母,徒二年,毆絞,傷斬,過失傷,徒二年半,過失殺,三年。
毆殺弟妹,及兄弟之子孫,與外孫,徒三年,故殺,流二千里,誤殺、過失殺,勿論。
夫毆傷妻,他物傷,杖八十,折一齒以上,九十,二齒以上,一百,折筋以上,徒一年,折[14]以上,二年,二事以上,三年,至死,絞,故殺,斬,拔髮以上,杖六十。過失殺,勿論。以妻毆妾同。
毆殺堂弟妹、堂姪孫,流二千里,故殺,絞,毆妻父母,准十惡不睦論。
告周親尊長、外祖父母、夫婦之祖父母,雖得實,徒二年。流罪,徒三年,死罪,流三千里,誣告,加所誣罪二等。告周親卑幼罪,杖六十。
告大功尊長罪,雖得實,徒一年半,流罪,二年半,死罪,三年。誣告,加所誣罪二等。
告小功、緦麻尊長,雖得實,徒一年,流罪,二年,死罪,二年半。
○文宗元年七月,長淵縣民文漢,假言托神顚狂,殺其父母及親妹小兒等四人,棄市,尙書刑部奏:「縣令崔德元、尉崔崇望等,不能善政化民,致有不祥之變,且申報稽遲,宜罷其職。」從之。
○肅宗六年正月,注簿李景澤妻金氏,欲殺夫之繼母,陰使婢,置毒於食以進,母知之以告御史臺,金不服。御史臺,請更鞫問,王曰:「犯狀已白,宜卽論決」以金先朝外戚,減死,流安山縣,景澤,死獄中。
殺傷
[编辑]○靖宗四年五月,東界兵馬使報:「威雞州住女眞仇屯、高刀化二人,與其都領、將軍開老,爭財,乘開老醉,敺殺之。」侍中徐訥等議曰:「女眞,雖是異類,然旣歸化,名載版籍,與編氓同,固當遵率邦憲,今因爭財,敺殺其長,罪不可原,請論如法。」內史侍郞黃周亮等議曰:「此輩雖歸化,爲我藩蘺,然人面獸心,不識事理,不慣風敎,不可加刑。且律文云:『諸化外人,同類自相犯者,各依本俗法』。況其隣里老長,已依本俗法,出犯人二家財物,輸開老家,以贖其罪,何更論斷?」王從周亮等議。
○文宗十二年,開城牧監直員李啓,私遣人,捕府軍金祚,祚乃投河而死。刑部奏:「當脊杖配島」,制,除名收田。
○仁宗十二年,判,敺人折齒者,徵銅,與被傷人。
○毅宗十六年五月,官婢善花,與一孕婦爭豆粟,殺之,配紫燕島。
○明宗十五年八月,有南原郡人,與郡吏有隙,至其家,縛吏于柱,遂火其家,而燒殺之。群臣議以鬪殺論,制云:「原其罪狀,宜鈒面充常戶。」又有陵城人,以鞭,擊負兒女,女驚怖投水死。群臣亦以鬪殺論,制曰:「使母子,一時俱死,其以劫殺論。」
○恭讓王三年,有爲父殺人者,刑曹擬罪杖八十。都堂以爲:「雖爲親殺人,厥罪匪輕。」王曰:「爲親殺人,其罪可赦。」竟原之。
〈志卷第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