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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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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同春堂先生文集
卷十一
作者:宋浚吉
1682年
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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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趙胤之錫胤○壬午[编辑]

淫潦浹月。人不堪其苦。想關北爽塏。不比凡界。官況超勝。仕學兼優否。懸係之至。不敢少選弛也。嚮作一書。付之邸吏。千里音書。其保無浮沈否。遙想庭闈遠隔。空齋寂寥。雖隨處逍遙。自有樂地。亦何以堪遣。顧此孱病。縮伏蝸廬。四方之志。已無可奈。瞻望塞雲。但有夏蟲語氷之歎耳。只祝若序珍嗇。

答趙胤之癸未[编辑]

曾因金由善所傳。承拜手帖。仰審歸寧有期。想今已得趨庭。侍歡萬慶。爲之欣慰。此間僅得依遣。得接邸報。知兄有刳肝之擧。竊不勝增氣。草野孤臣。亦豈無願忠之志。顧以交淺出位爲嫌。囁嚅而不敢。今聞兄擧。實切歆歎。副本。幸乞因便寄示如何。近竢奴暇。當委候。姑不宣。

與趙胤之甲申[编辑]

獻歲發春。伏惟侍歡閤履茂膺新休。區區瞻賀之至。此間兒小。皆得好遣。吾儕四十之年。忽焉已至。而逢時不祥。苦無好事。如弟者。痼疾又纏心髓。撫念身世。秪自愴然。歲前。累承淸詩之寄。所以諷玩欣浣。實非尋常書札之比。最後副封之示。伏讀仰歎。有以見愛君憂國之至意。古人所謂不識劉元城,陳了翁輩如何者。眞此之謂也。近聞封章又上。想所論愈加激切。不知天意酬酢如何。便中又示副本。覽了當一倂還奉耳。時危日甚。稅駕無地。臨書可堪悽黯。未知郊迎鶴駕。便得歸寓否。不宣。

答趙胤之甲申[编辑]

曾承在洛書數度。且受各種藥料。慰荷無已。第以未聞峽音爲戀。卽奉手札。知歸侍彩歡。神相福慶。尊丈微恙。亦已淸健。欣喜之至。無以爲喩。皇家消息。不忍聞不忍聞。人之類。自此禽獸矣。駕言焉歸。良可慟哭。來便立督。不宣。

答趙胤之甲申[编辑]

前後情書。長弟承拜。就審冬寒令供劇起居神相。欣慰之至。無以爲喩。弟又承猥恩。自顧涯分。寧不驚駭。益覺置身無地。奈何奈何。惟兄必諒此情耳。近聞兄忠愛懇懇。天心爲之感動。此可以觀君臣矣。側聞弘光大元號。不堪西望感涕。不知天意更如何。安知近日災異。不爲玉成新造而發耶。大府令監。新命又下。調攝中。想何以爲處。可念。不宣。

答趙胤之庚寅[编辑]

昨日便中。承拜手札。仰審比來舊患蘇安。不勝欣慰之至。弟向來不但有身疾。且謂在野之臣。不必往赴於練時。前賢所行。章章可考。而卽得方伯傳諭聖旨。惶懼之至。覓死無路。不獲已欲上一疏陳謝。不知其如何也。一味悚踖而已。不宣。

與趙胤之庚寅[编辑]

近久阻音。不審酷炎令起居調候佳安否。卽閑已久。天和想已快復。卽見政目。知陞擢文衡。久知有此事。然兄神觀未完。時虞日深。位愈高而責愈大。不識兄其何以爲堪。只祝積誠感回。大慰士友之望。此間凡百猶昨。不宣。

與趙胤之庚寅[编辑]

音徽久阻。不審霜寒令仕履起居何似。懸慕不敢暫忘。時事日艱。每用憂悶。曾見盛疏數度。理明辭正。不勝歆歎。扶持或賴此耶。此間一味呻痛。無可言者。頃日強扶。往拜愼齋老丈。仍與武仲會於汝望。昨暮始歸。駕言寫憂。古人先獲我心耳。呼燈倩草。不宣。

與趙胤之辛卯[编辑]

新春。伏惟令仕履起居益福。瞻慕日切。曾因由善方伯付一書。想已登覽否。弟日事呻痛。苦無可言。抱病窮山。何與於世事。而眠食不寧。日夕耿耿。徒以仲文諸人在朝。痛痒若將相關。不知其所作爲。果能有辭於他日耶。所恃惟兄必能左提右挈。不至大狼狽耳。不宣。

答趙胤之辛卯[编辑]

續拜手札。如承面誨。慰荷不容喩。應旨封章。實出於忠憤所激。憂深慮遠。想非偶爾。其於消長之數何。秪恐無益而有害耳。靜思厥咎。職由於弟之狂妄。噬臍咋指。亦無所逮。豈大化所驅。莫之爲而然歟。豚兒坐其父得謗又太早。益用痛歎。日夜望其妻好㝃得遄歸耳。不宣。

與趙胤之辛卯[编辑]

卽見方伯令公書。知兄行將過。想體履元未完健。風雪嚴程。何以爲行。然猶是私憂。國事將何所底止。令人痛哭之不足。欲携夏孫。出拜路左。情願甚切。而天氣斗寒。感傷方苦。欲起還仆。病人事。極可憐痛。惟祈神明扶護。德業益新。以慰士友之望。臨書悽黯。有涕盈襟。不宣。

與趙胤之壬辰[编辑]

歲序忽改。遠想謫裏啓居神相增福。瞻賀之至。頃日數度書。長弟承拜。俱悉前後敎意。藏之篋笥。披慰無已。平生最愛寂靜孤坐。雖妻兒。亦不來溷。此是眞境界。而不易得。兄今賴天之靈。處困增益。入靜行持。玉汝于成。誠非偶爾。猶不免爲之戚戚者。秪爲公耳。弟病裏添齡。百感交中。思欲匹馬參尋。討盡多少。豈易得耶。意者恩霈匪遠。預擬出拜路左。以償前債。國事不幸。何至於此。公私悸惕。有不可言。而不知日後又如何收了耶。日夕憂慮而已。不宣。

答趙胤之壬辰[编辑]

前後手札。長弟承拜。就想春回海國。謫況支福。靜對黃卷。日有新趣。人世至樂。孰有以加此。慰喜不可言。第想大霈之下。東南諸謫。必皆次第蒙釋。而苦未得聞。懸鬱難耐。弟病隨齒加。歲初連有微恙。數日眩氣又劇。不知餘生幾何。而每坐在苦海中耶。世變沄沄。無所不有。令人意緖不佳。仲文書來。有駕向仙區踏遍鳴沙之語。神爽飛越。望之若仙爾。不宣。

答趙胤之壬辰[编辑]

婦行至。承拜令手札。就想溫理舊業。靜味超勝。不堪瞻慰之至。弟孱病待盡。索莫無以聊。今幸諸兒團聚。小者尤可望。莫非承藉德門餘休。抱撫忻詑。頓失沈痾所在。只恨相去遠。不得承緖論而滌鄙吝耳。千萬不能盡。

與趙胤之壬辰[编辑]

使兄至此。天耶人耶。欲使心無愧。那堪面目憎之句。只自長吟而永嗟。然西塞風霜。豈必能死人。隨遇逍遙。增益道德。未必非天意也。昨晩始得遞報。敢走急足相候。想已發去久矣。或可早晩追達否。弟病蟄窮山。萬緣灰冷。惟是前時狼狽。思來體粟。兄之觸途顚躓。亦豈餘波所及。令人羞悔欲死。惟相期以晩節。或有辭於異時耳。千萬珍愛。臨紙悽黯。不宣。

與趙胤之壬辰[编辑]

西塞風霜。岐路彷徨。每思之。使人髮白。不省卽辰。住到何地。想隨時隨地。坦泰寬廣。天和自如。體氣淸健。聊以是爲慰。弟粗保如昨。分外恩典。極用惶縮。方上辭疏。恭竢指揮耳。不宣。

與趙胤之壬辰[编辑]

每望越雲。爲之摧腸。天敎嶺海外。又不落莫。想諸兄自能隨地逍遙。其在友朋之懷。若之何堪。朱夫子問蔡西山以風土如何。人情如何。眠食如何。眞是苦切之意。遙遙千載間。先得此心爾。惟兄所樂在靜。志氣益勵。異時相對。髭髮必勝平昔。媿此吟病窮廬。到岸無期。時危日甚。又不知死所。所謂焉知福禍。秪令人傷神。千萬都付千里默會。歲盡倍加珍毖。

與趙胤之壬辰[编辑]

客有來言。星官謂某星現。國有喜事。翌日而兩兄蒙宥時兪市南亦蒙宥命下。而上自公卿士夫。下至輿臺廝隷。無不動色相慶云。不知兩兄何以得此於天人耶。朱夫子所謂天人幽顯。不隔絲毫者。今而後益信之。兩兄於此。亦宜惕勵加勉。以益副天人之望也。曾承至月廿八在江城書。有靜居讀書舊病差蘇之語。令人不任感歎。第想靜少動多。千里風雪。體候神佑。卽今歸理舊業。凡百佳適。歲行且盡。感念多端。每吟小雅正月諸詩。不覺感慨流涕。不料吾輩親見此境界。亦復何言。惟祈若序保鍊。此間閉戶雪山。一味如昨。曾上數札。得免洪喬否。不宣。

與趙胤之癸巳[编辑]

不料時事一至於此。此關天運。豈容人力。直道三黜。在兄雖無所憾。然知兄素苦疸脹。北路風霜。又何以堪。所恃神明扶佑。嶺海外未必殺人爾。或傳兄曾謫西塞。惟酒無量。愛之者憂其生病。毀之者謂之心動。不識其然否。惟願以道自勝。隨地逍遙。修先人之政。報聖主之恩。亦一事。餘外悠悠。儘不足言。初七曉燈書。讀來悽斷。每吟垂死病中驚起坐之句。令人意緖不佳。豈料今日親見此境界。萬萬不宣。

與趙胤之癸巳[编辑]

自聞行遣以來。公私憂慮。中夜繞壁。不省卽今已到官次。體候支勝否。兄之所遭。以人事言之。固難堪。所恃天心玉成。神理佑吉耳。天南地北。魂夢亦難通。況望憑書信。況望有會期耶。第想似此火色。必不但已。吾儕俱是洞庭葉。不知飄落於何地爾。只祝理遣道勝。以慰斯文之望。

與宋英甫時烈○己丑[编辑]

院便書照未。日來寓況如何。更移村家。得安頓否。日後之計。又何以料理。懸慮不能忘。此間日事惱撓。心神苦不寧。奈何奈何。昨日黃院人來索常用祝詞。蓋前日栗牛兩位共一祝。今欲各用。故皆令改製也。病中強作。豈成貌樣。雙書處訂擇。或全改下穩字以示如何。想僉兄弟俱會。而忙不能各候。可並照也。不宣。

答宋英甫己丑[编辑]

渴企中書來。審多少意。慰不可言。比來思之爛熟。誠如所示。但見寒岡文集。非惟戊申庚子后喪亦卽奔哭。此老素講禮。無乃禮意當如是耶。老先生於章陵喪。亦卽奔慰。此容有可商量處。義理精微。誠未易言。顧誠如何。僕自昨泄痢又作。無乃造物者警余否。明日試凌晨速臨。面議以決。若往則必宿文義如何。不宣。

與宋英甫庚寅[编辑]

岐路分携。何令人悵缺至此。屈指計日。想回遐心。已入脩門。不知有何所事。以慰上下之望耶。凡百不敢深問。因便槩示。破此鬱念爲佳。函丈已得釋負。鄕行有期否。完令內患。已底勿藥否。凡百馳念。適値郭生告行。呼燈草此。

與宋英甫庚寅[编辑]

別懷耿耿。卽住何所。草野賤臣。特紆聖記。已甚惶縮。而藥物之賜。實是几杖之擧。匪榮伊懼。覓死無路。未知此後何以爲計。似不可無一疏備陳謝恩待罪之意。幸望速搆兩疏以示如何。切勿托讓也。明間當委取。只此。

與宋英甫乙未[编辑]

山門之別。令人惘然如有失。此間頭痛已四日。人生之可憐。一至此哉。兒輩已到否。令渠忘飢寒。實程門敎化也。

與宋英甫乙未[编辑]

雖窮十晝夜。所懷難可盡。況半餉晤耶。歸來日已黑。回首只自悵然。夜來起居如何。炊婢送去。此豈爲難。只以渠無樂於師門爲悶切耳。燈下眼昏。只此。

與宋英甫丙申[编辑]

數夜起居如何。似聞淸鄕將以牧,栗追享。而坐次論議多岐。將來問於吾輩云。莫重之論。對以不知爲上策。然亦恐有不能恝然者。須斟酌善敎。無使前後相違。如石院之議。幸甚幸甚。栗老置之諸人之下。誠有所未安者。退陶書云。從古者東祀某西祀某之例。只就見成廟中東西隔位而妥神。猶可以各專其尊。無相壓相屈之礙。今依此敎。以沖,栗兩位爲一行。以牧,慶以下爲一行。或不妨否。第未知東西隔位者。何謂耶。以東西相向之意耶。或皆南向而東西分首之意耶。或隔截中央。使不相通之意耶。以今料之。東西分首。恐或不妨。如何如何。量敎至佳。不宣。

與宋英甫丙申[编辑]

夜寢如何。不食猶然否。哀之所自恃。固在於己丑所曾經者。親舊之一分所恃。亦未嘗不在於此。而十年之後氣力衰旺如何。草土三年。末勢又如何。而可以是而謂已驗無畏耶。深恐載傾之後。悔之無及也。僕日新一病。忌祀又迫。不得就敍。鬱慮而已。通編。旣合譜與狀。則其疏箚疊出者。存其詳者而去其略者。注其下。云已見狀或譜。如何。更加細撿。語類入紙幾何。聞錄在壁上。幸示及。欲送楮永嘉。而持狹欲奢。趑趄耳。只此。

與宋英甫丙申[编辑]

日間。孝履支勝否。安邑病患。更如何云耶。僕昨來山居。百病益添。苦無好意。先師諡事。天意旣許。而人事不得周旋。益可感痛。欲草諡狀。而韓文公脚下。實非着文章地。只可挨寫盛文以去。後來勘定之本。乞寄來。草本則在此矣。最是洛下往復。茫然無報。令人不堪悶塞。不宣。

答宋英甫丙申[编辑]

續拜手書。良慰。第聞寒疾彌留。想緣積傷而然。深念諡事。南宮形勢。初未知其如何。而旣以待家狀議諡事。回啓蒙允。則到今雖欲回意。何可得也。且近世栗谷,牛溪議諡。皆用家狀。此何歉也。如趙子長大人。谿谷爲行狀。淸陰爲諡狀。只今日續貂者爲可愧。試依盛文草定以稟。幸須詳加潤色以還之。數日後有京便。試欲送之。可於此僧回敎。或饋而留之。細覽以敎。俾無未盡如何。不宣。子長。趙尙書啓遠之字。

與宋英甫丁酉[编辑]

前書照否。具生昨傳手札。其出雖久。開慰實多。御醫三往。丸劑製送。實是今古所無之異數。不知神丹試來。其效如何。日夕懸戀。此間酬應甚撓。最以爲悶。秋氣漸高。歸思日急。要當得便便決耳。思誠尙無消息。不知停行否耶。明日書筵。當始孟子。擬欲力疾入參矣。不宣。

與宋英甫丁酉[编辑]

初寒。調候如何。昨日入侍晝講。自上下敎宋某之病今如何。辭狀又至。不堪缺然。予意可以來而不來。想必不然。而欲其來之甚。故意思如此矣。浚吉對曰。聞其不食之病尙爾。若可以來。則渠之前後蒙恩罔極。何敢不來。上曰。其病何以支離至此。實切憂慮。天意藹然。令人感泣。修撰金壽興進曰。宋某所進冊子中。固有難行者。亦有可行者。而尙無採施之事。宋某之不來。未必不由於此矣。浚吉進曰。壽興進規之意。固善矣。然宋某情事。則似不然矣。諸臣罷出後。上命留壽興曰。其冊中語。若傳播閭閻。則甚煩聽聞。予亦豈不採用。固已斟酌久矣。但欲姑待時月。然後爲之。壽興對曰。其冊子入來時。適是二更時。獨臣兄弟及曹漢英見之而已。宋某進此冊時。不示於宋某。臣亦見後不言於宋某。況他人乎。臣雖迷劣。豈有傳播之理云矣。吾所陳請桐溪及愼老之諡。毋待諡狀而特賜爲宜。老先生之贈。以子弟推恩。應爲議政。而金集謙恭。先朝特贈外。不敢以子弟之故。加於其上云。則上並命特施矣。所陳似甚濫猥。不勝惶懼。不宣。

與宋英甫丁酉[编辑]

數日前。因家便付書。照否。卽惟令調候如何。悟兄之病。亦如何。日夕懸念。僕尙此未歸。昨今連侍召對。講心經。天意藹然。眞是有爲之時。而如令監富有其具者。高臥忘世。而如僕譾劣。蒙被異恩。必令無速歸。感激遲留。愧無以大有補益。奈何奈何。纔自經幄歸。憊甚不宣。

答宋英甫戊戌[编辑]

昨夜。李生傳致手札。欣審往返萬安。爲慰。此間百病叢中。一息苟存。中宵萬念。只自憐悼。奈何奈何。在京時春宮下令。令寫進先儒格言。辭之不得。近欲寫進。而浩汗實難下手。略採若干條如此。幸乞添删之。俾得精粹如何。所係似不細矣。草兄所論。幷參量摭示。尤幸耳。須留此紙。從容裁定爲佳。不宣。

與宋英甫幷示李泰之○辛丑[编辑]

仁明兩廟。勢不得不祧。永寧殿正室。穆,翼,度,桓四祖。列坐東西。翼室。分奉恭靖以下四位。而其狹隘已甚。今若以仁明兩位。分奉於東西翼室。則僅僅容排。若並奉於或東或西。則必須加造翼室。然後可容仁明兩位。旣以一世爲數。則必須並奉不分離。爲宜否。雖分奉於東西翼室。亦不妨否。分奉似亦不妨。而並奉似尤穩妥。如何如何。切乞明白指敎。當待僉敎。吾亦獻議爲計。

答宋英甫辛丑[编辑]

便中得書。想靜履超勝。慰羨不勝言。此間失計此來。氣日益悴。憂日益甚。而絲毫無所補。日夕悶煎。罔知所以爲計。自上有遣香燭。令方伯親行癘祭之敎。且命分遣醫官齎藥。別救癘病人民矣。祧事仁,明之祧。似無疑。兩廟合一世。雖非朱子之意。而如各爲一世。則仁廟之祧。已久矣。且台意欲以穆祖當宋之僖。竊有所疑。天子諸侯之禮。本不相同。以諸侯無二宗之文觀之。可想其不然。諸侯旣無二宗。則何可以穆祖居東向。而以太祖,太宗爲世室二宗耶。凡論議若十分是當。則雖不得見用於當時。亦可傳信於後世矣。如有一毫未純。則無益於事。而只招人議。幸須十分細量。如何如何。永寧殿之制。本不可曉。聞其兩翼室。初是祭廳。而權奉恭靖以下諸祧位云。卽今狹隘難容旣如彼。必須撤去兩翼室。加造正殿。合奉穆祖以下。猶爲彼勝於此矣。不知其果如何也。盛疏已上否。有何大論議。不堪佇鬱。不宣。

與宋英甫壬寅[编辑]

昨蒙委臨。得做終夕之晤。欣幸不勝言。夜歸起居平安否。僕大致添傷。達夜咳喘。呻痛極重。孱生極可憐。近來槩聞玉候久不豫。倦勤益甚。寧陵香祝。午時方下。祭需入夜到齋。僅得行事。監單。每於臨昏。累稟始下。武臣之不及受牌而坐罷者。亦非一二云。令人憂悶。不知所爲。新歲若聯名進疏。婉轉措語。倘蒙悔惕而圖新。則其幸豈勝言。幸須積誠善辭以示之。如何。只此。

與宋英甫癸卯[编辑]

幸與堤兄成一醉忘憂。殊慰殊慰。此間積傷生病。咫尺大役。亦不得看。他尙何言。禮官所問。似無難者。但見續錄。則如懷縣之不祀我五賢。何義。可怪可歎。此後吾縣似有事在矣。且考攷事撮要。則如龜山,和靖,延平。皆不在祀典。何歟。曾見東還封事中。似有論此處。幸須回敎。幷寄其書。如何。不宣。

答宋英甫甲辰[编辑]

崔生傳致手札。仰審近日台候佳健。慰荷不可言。此間父子兩病。日益危痼。相對憂惱。新院之會。亦獨後焉。奈何奈何。市南訣書披讀。悲咽不能爲心。不知將何以副其泉下之望耶。草令前傳致不易。爲念。譜役。頃日誠甫來言可分板於諸宗人之邑。此間諸論。皆以爲宜。未知台意如何。草正兩本。頗有對校改定處。而李相吉方病遷延。校訖。奉納爲計。昨見宋時楊所報。欲始役於其地疑塚云。此間某人亦當去。只恃台指敎凡百耳。不宣。

與權思誠[编辑]

今日之道。有二焉。麤拳大踢者。自當與世周旋。或能扶已墜之三綱。此上也。不能則山林而已。高走遠引。與世長辭。鑿井耕田。歌詠先王之風。實吾儕今日自量之拙謀。惟此一念。夙宵耿耿。兄之遷卜。歆羨之不暇。曷敢有扳挽之意。第有一焉。兄若飄然遠擧。遵海入山。如上所云。則固善矣。今乃不然。謂此爲通衢。而欲徙就於尙。尙之與此。所爭幾何。離親戚棄鄕土。大取物色於世。畢竟所得。只百步五十步之間。此弟所以不大滿於心。且變之作或南或北或中。不可預料。則去此取尙。禍福又何可知也。此則以妄意言之也。千萬終非書可旣。

近讀朱夫子戊午讜議序。何其摹出今日事如畫耶。令人感慨不能已。

答權思誠[编辑]

戀德之懷。歲改益切。對玉披金。何等慰豁。況審縷縷勤戒所以相期以道義者。極非偶爾。非兄。耳邊安得聞此語。謹當服膺。以爲死時將去計。謂之屈而信之。則似無此事。然使弟視之若浼。則此言胡爲至哉。雖是愛惜千金。求治萬方之致。而亦緣學力未至。信道不篤之過。愧惕不可言。弟齒漸加。病漸深學漸退。未敢知如何可以善還造化舊物耶。兒病。初似風痺。極用驚遑。今似稍間。爲行冠禮。搬到舊村。近當留此。可謀一會耶。頃有人說兄心病甚苦。似非治心學者所宜。有常欲奉規而未及。今叩玉胤。似是傳者太過。然願益加勉。副此相愛。不宣。

與權思誠己卯[编辑]

似聞吾太守爲李兄有立祠指揮。誠有補於風敎。甚盛甚盛。群議欲立之於書院之傍。兼便守護。且其地乃此兄平日所卜欲結茅而未就者。尤似合宜。但愚意有一焉。朱夫子之在漳州。爲紹興死節臣孟彥卿等。立廟於城隍廟內而祀之。此豈偶爾。必有斟酌。先賢典則。乃後人遵依之地。何可捨之。而別求他義於其間耶。但念漳之城隍。必有廟貌。故祔祀忠節於其側。允合事宜。今吾縣則旣無所謂城隍廟者。只有片區壇壝而已。於是焉而乃爲忠節。立廟於其內。則其輕重賓主之勢。實似乖舛。若因此而先立城隍廟則大善。而轉上一層。尤覺未易。弟雖發此論。亦無益於事。徒紛紜爾。則無寧毋太泥古。隨勢占便之爲得耶。凡此曲折。極欲面論而恐不易。敢此書稟。幸乞熟思而詳敎之。又有一焉。宋主簿實與此老同事。而倡義先決。尤覺卓犖。迹其平生。孝友節行。誠無愧於古賢。此人雖非居此地者。而實分源於此地。先廬所在。先墓所在。論其首丘。捨此匪他。圭庵先生奉配此院。亦以是也。宋公卽圭庵之從孫。愚意旣爲竹老刱別祠。則幷配宋公。似不可已。未知兄以爲如何。兄意若允。則弟欲力爲諸公言之。必使成美擧也。切望細敎。

答權思誠丁酉[编辑]

方擬送書。而客撓未遑。伻來得手字。稍慰。弟勞攘之餘。氣甚不佳。百念耿耿。殆無以自遣。昨日講時。兄之說話。似甚重複。不似常時。無乃曉動禦寒。酒或過耶。果爾則極可鐫悔處。想必自量之矣。如何如何。篇目。適病撓。竢暇當副也。只此。

答權思誠丁酉[编辑]

承審愆候尙未蘇安。極慮極慮。聞尊嫂將入來。恐非得計。吾輩今日。只合早退。以全名節。以報聖恩。豈可搬家爲遲久計耶。恨不得對討。呈病之擧。未可少竢耶。亦恐無益而有未安者。如何如何。不宣。

答權思誠戊戌[编辑]

阻音至此。寧不悵戀。卽逢韓生。聞兄消息。稍慰。頃日入侍召對。聖上特問賤臣。權某方在何處。近得書信否。對以書信則久未見。而似方在仁川矣。上顧謂承旨曰。在遠人尙欲招致。曾來人何可使去。承旨須措辭下諭。使之上來。此擧非由諸臣啓達。特出天衷。令人感泣。兄何可不來。須卽入謝如何。弟遷葬之期已卜。非久。勢將下去。恐成燕鴻爲慮。不宣。

答權思誠庚子[编辑]

世間萬事。眞無所不有。比來咄咄。憂歎何可窮已。最可愍者。以兄竭忠盡悴之誠。竟遭如許狼狽。豈時運之不幸。莫之爲而然耶。盛疏誠。有大段錯誤處。雖以弟亦不能無訝。今逢令胤。得聞多少。稍以爲慰。向來完南謂弟曰。公輩須退去。加讀書以來。弟每以此言爲切至。今亦願獻於兄。相勉於晩節。幸甚幸甚。練期隔宵。北望號隕。豈勝言。那知吾輩各過此日於鄕曲。人事如此。奈何奈何。萬萬病且對客。不盡懷。

答尹魯直舜擧汝望文擧吉甫宣擧○庚寅[编辑]

浚吉再拜言。日者便回。承拜僉哀復札。仰審縷縷敎意。如得面誨。慰感亡量。信后殘暑。不審僉孝履起居若何。瞻慕轉切。浚吉痼病垂死中。又不免疏狀紛紜之苦。自非調停之說幷蓄之論。安有此事。不知它日公心正論者更以爲如何也。斯文廢興。實關大運。言念痛唈。足傷天和。右揆引入。雖云已晩。因此決退。豈不大有辭於後世。只恐持之不牢。纔入復出。又如前日。誰能以此謦咳於其左右也。日夕不堪耿耿爾。儀禮十冊。已囑方伯先謄。而未知其果爾否也。湖南伯有分否。勸其刊聖學輯要或小學集註爲宜。今日致力處。恐秪在此耳。坡山兩碑印本。尙未得見。可鬱。如有累件。可蒙分惠耶。不宣。右揆卽浦渚

與尹汝望壬辰[编辑]

嶺海歲改。遠惟令福祿新茂。啓居增勝。謹南望拜賀。日者數書。長弟承拜。具悉前后情敎。怳然如年前山窓對晤之時。顧閑忙異境。人事推遷。爲感慨爾。弟百病叢中。一齡又添。撫念身世。秪自悲惋。方在山齋。士元兄旣歸而未及相見。兄邊消息。不得細聞。而槩聞有投紱之計。不知信否。臨之甚威而處之超然。此非周夫子之雅量乎。惟願兄以是爲準。而其間寒溫飢飽。亦自家能酌之耳。國事不幸。何至於此。癰疽旣決。必用妙劑神丹。可以保養元氣。而倚恃無人。徒切杞人之憂耳。大霈將下。寧,扶兩謫。或蒙赦宥否。良企。不宣。時兪市南謫寧越。趙樂靜謫扶安。

答尹汝望丁酉[编辑]

才對賢督。情書忽墮。忻慰不容喩。仍想殘暑。令體調況佳適。益以爲喜。弟分外誤恩。只益其疾而促之亡。方患痢呻痛。病間或欲赴謝陳情而退。餘外豈有所望。而兄敎太隆。殊非相悉之義。堪媿堪媿。倘果能行。或有登對之便。豈不欲暴盡胸臆。而昏憒茫昧。未思其先後緩急。兄可細量指敎也。敢不奉以周旋。聖問倘及兄病。不知何以奉對。歷觀古來。人之出處行藏。眞如人面之不同。亦何必同。要不媿大義而已。唯是吉一之戒。令人惶恐趑趄爾。不宣。

答尹汝望吉甫乙巳[编辑]

日夕瞻想。何嘗敢忘。金萬里之來。承拜僉兄惠札。滿紙縷縷。欣慰之至。實非尋常。弟展轉入城。狼狽百端。今爲亡兒練事。再疏乞暇。而昨蒙賜對。終未得請。私情痛迫。有不可言。而在朝無所裨補。豈不有愧於高人鵠蟲之歎。但自耿耿。掌臺老兄。良可爲朝家賀。李學士彝仲居比隣。爲言召之而至。古義然也。此老古朴。且必赴朝云。不知其言果驗否。爲企爲企。水部郞之除。亦揩人眼。益歆德門之盛。今昔罕儔也。不宣。

答尹汝望吉甫丁未[编辑]

別紙示敎。敬悉盛意。兩兄自結明主特達之知。豈容小臣揶揄於其間。中外傳說。多失其眞。致令兄至擧賤名於疏中。聖上於筵中。笑而有敎。又豈容小臣自爲分疏。大槩弟常意兄病輕於我而心堅於我。用是歆歎。逮至榻前。不敢過情裝說。儕流間或勸弟力陳於榻前。必令輿致兄與聞國政。其論豈不甚韙。而亦不敢率爾。故聖問之下。只對以實狀。自謂添減不得。無負於公私。而兄反以爲歉也。不知自局外心公者言之。果以爲如何。昔兄之自廢也。弟與武兄。固慮其狼狽。而兄守旣確。畢竟應無可憂。第於父母之國。遭逢聖明。受恩罔極。而漠然恝然。終無報效之計。反之於心。求之於義。質之於天地神祗。不知安耶不安耶。惟兄自知之。非他人所敢與知也。噫。此豈兄之所欲。其情戚矣。思之至此。使人淚落。弟於榻前。有啓某兄弟實皆自廢。其情絶可悲云云。聖上惻然而傾聽。兄亦不可謂弟不知兄心曲者。如何如何。似聞吉兄將欲赴命。而以弟筵中有妄說停行云。果爾則殊可笑。弟言之前。召命之下幾月矣。以弟言有所加損否。況弟言只是泛論一時人而已。元無着實引重之語。亦恐鄕傳多失眞耳。且前日情示。敢不奉以周旋。只以幾會難逢。方此囁嚅耳。

答尹吉甫壬辰[编辑]

歲行且盡。百感來幷。遠惟辰下兄學履動靜。對時增勝。曾承手札。喜審多少情敎。便人善違。尙負修敬。爲可恨。武仲,胤之。俱得蒙釋。足副星官國有喜事之奏。且聞天下事或有可望。以其時則可矣。安知吾儕不再見漢威儀耶。屈左徒長年之願。先獲我心。中宵秪自默禱耳。千萬只祈迓新增福。

答尹吉甫癸巳[编辑]

日者便中。承拜手札。就想新元。學履起居茂納洪休。區區慰賀之至。無以爲喩。弟病裏光陰。行將半百。撫念身世。爲之茫然。不識兄何以敎我。卒免爲小人歸耶。宮官之命。公喜私憂。惟願益加崇廣。以副上下期望之意。萊兄入洛。如何出場。日者交臂。悽黯在心。苦不能忘。待得武兄歸林。擬携泰,英諸公。泛舟春江。作數日款。未知病人事果爾否。意長紙短。潦草不宣。

答尹吉甫癸巳[编辑]

晏便回。承情復。細領多少意。慰不可言。金由善。竟以十二日不起。爲老親慘怛。行路亦不忍聞者。況此半世相依。公私長慟。又何可勝言。聞其臨絶。精神了了。草遺疏作遺書。正席中堂。談笑而逝。此實古人所難者。其亦奇矣。閔大受已至。欲行親迎。饌不必用古。然其古器諸物。一幷搜還。恨袡衣不在耳。諸友相聚。亦豈易事。極願奉邀。作一場團圓。體履如無愆。可蒙勉作耶。企望如渴。不宣。

答尹吉甫癸巳[编辑]

日承辱敎。知珍會甚盛。孱病縮伏。未隨諸賢後塵。秪自憐嗟。兩冊。方屬永山宰移寫。畢卽奉還。更請坡山舊帙計爾。前後累敎。以因酒致悔之意。雖未知所悔大小之如何。而此豈所望於吾吉甫也。今日吾儕之期待於吉甫者如何。似不宜逢場縱酒。闌語胡說。隨敗隨悔。任令傍人面笑而退議也。從今以往。十分剛制。更於慈祥惻怛寬和溫重處加工。則忝在交游之末者。與有榮矣。閔喪往返。必欲出見。兼與左右穩晤。夙計耿耿。而數月氣益不佳。竟未果。憐歎如之何。德殷洞山。寤寐難忘而尙未見。尤鬱。想兄默會也。不宣時有重峯趙先生迎諡之禮。尤庵,草廬,美村諸公。會於珍山。

與尹吉甫乙未[编辑]

日者圻行。初非鄙拙意慮所能及。然想自揣爛熟。是或一道。何至大狼狽。世間浮議。不足掛之意間也。第引咎之擧。鄙意一番陳情足矣。何可每每提起。亦何可以此自廢平生。深恐所執太過。至其前后疏頭辭。實是難繼之道。不知將何以收殺。尋常爲之憂慮。鄙疏前后批辭。實切惶感。不知轉身之所。兄何以敎我耶。自靖字無心偶下。承示。覺是妄發。良可瞿然。疏草置在本家。批辭適在故送納。今夜夢與兄款晤。豈精神有所相感耶。覺來悵然。

答尹吉甫丙申[编辑]

白足與尼便偕至。具審前后敎意。慰不可言。宅兆不知從何爲定。午時進卜。稍喜。發引在何日。未蒙示及。爲鬱。致祭官。果是洪學士否。升堂一款。鄙意只從祭官所齎儀注。儀注之誤處。可據五禮儀。相通改定也。石室遺稿。曾聞注簿老兄印來未粧。雖未粧。切願借許一閱也。今有所考故也。幸須因便持來付之。精哀輩如何。明間似有歸便耳。且聞一家病憂種種。爲之憂念。豚兒妄藥。兄宜呵禁痛止之。反有所命之耶。從今切望視同拯哥。毋外之也。不宣。

與尹吉甫丙申[编辑]

諡事。愚意老先生尙未及易名。今遽先請。恐於幽明情理。有所不安。倘或筵臣善辭建白。以爲某之請諡。在例宜然。而以其先臣未及易名之故。子弟門生輩遲徊不敢請。請先賜其先臣之諡。以慰儒林之望云爾。則庶可蒙允准。且老先生應有贊成贈秩。而函丈謙退不敢請。以至於今。筵臣幷以此意陳白。俾出於若特贈者然。則恐尤好。未知如何。須通議於完南吏判。且先具諡狀諸文字以待之也。

答尹吉甫丙申[编辑]

日者情札。傳自艮廬。三復盛誨。如承面敎。信后秋陰。伏惟履道日佳。此間一味無蘇意。實難起身。不獲已昨上陳情小疏。方踧蹜以竢指揮爾。似聞思誠賜馬許歸。朝廷進退人。可謂以禮。幸甚幸甚。愼老狀語。廑成模㨾。今送於孝子。使之卽納於兄。作文狀德。古人猶以爲難。況此拙手。曷能形容得親切。所恃唯有諸兄遞看互訂。删添之修潤之。俾無大段瑕纇。可示於今與後。則豈但區區私幸而已。須與甑,市兩兄。速往復還以敎之。至望。伯奮不赴官。則可與共商量也。兄之所錄。該而質。惇史也。尤哀所摘一二語病。亦所謂瑜不掩瑕者。何傷焉。更加財定。俾作傳示遠久之資爲佳。弟之所述。只是依樣畫蘆。而畢竟效嚬不成。愧懼奈何。不宣。甑。尹公文擧所居地名。伯奮。尹公元擧之字。

答尹吉甫丁酉[编辑]

太守歸拜。一書達未。殘暑挾霾。伏惟履道體氣神相佳福。弟分外誤恩。不敢自安。擬欲進謝而歸。倘有登對之便。豈敢不暴胸臆。而昏憒茫昧。全未思其先後緩急。晦庵之於南軒。雖在憂中。尙有云云。未忍忘世者。豈宜恝然不相助乎。苟有小利。出於己出於人。何間焉。幸乞細思指迷。敬當奉以周旋。不宣。

答尹吉甫丁酉[编辑]

向承手札。累紙縱橫。大律森嚴。長牋諄懇。爲公非爲私。爲道非爲朋。讀來爽然。足令頑夫廉而懦夫立。幸甚幸甚。顧此病孱昏謬。其何能奉以周旋。以不負重望厚責耶。爲之憂愧不可堪。弟疾病悲傷。私計不便。且爲秋潦所阻。明間始欲登道。而始謀不密。臨發尤不堪。百端在中。奈何奈何。

答尹吉甫[编辑]

別紙所敎。無非格言至論。爲之歆歎無已。就中次對之際。或有筵臣說及。而左右不爲之開陳云者。全未之思。兄必有所聞。幸須細敎。當有以復之。其時從祀之論。師友諸意。雖不止儒生陳請之擧。而時義有所不便。不欲助鬧有所云云於筵席之間。唯仲文令公一番陳說。大被天語開納。諸友相慶。而厥後事不如所望。其餘則無所聞。而兄敎如許可訝。豈弟昏昧善忘之耶。大同一款。兄敎一一皆符鄙意。當初愼老與靜友。皆不以此法爲不可。故弟疏有所云云。弟疏旣草。亦就質於師友。皆蒙印可然後發之。而中間忽致彼此相違。至今愧歎。大槩金相作事。雖多乖錯。而法則非不善。至以比諸鍾山者。甚是激論。若湖嶺之便不便。又所未詳者。何敢率爾爲說。兄之陳述。生平讀來。尤不勝感慨。賢叔季心事。弟豈不知。只恐義理無常。隨時有中。日後事。不知終如何出場。如使弟入對榻前。聖問以誠。則當是時也。先吾君耶。先兩兄耶。爲國耶。爲友耶。其辨必有所在。然亦豈敢率爾。幸須勿太慮勿深罪。

答尹吉甫戊戌[编辑]

午纔出來。而氣甚不佳。擁衾呻痛。欲候而未及。書來感愧。兄之狼狽。一至於此。憂念豈異在己。鄙意入謝登對。陳情而歸。上也。不然。則留疏速去。次也。恐不必遲留多日。屢進闕下。支離章疏爲也。如何如何。明若氣蘇。敢不趨敍。

答尹吉甫己亥[编辑]

聖上之欲招聚諸賢意。實非偶爾。恐無不進之義。亦無求退之理。只是如僕之孱疾垂盡者。留無所益。及時歸死故山。恐於義理爲當耳。若其一時注措施爲之當與不當。遠外傳聞。未必得其實。而亦非垂死廢蟄人所敢參聞。只自鬱慮而已。

答尹吉甫己亥[编辑]

昨今奔遑。氣竭垂死。一念豈忘左右。而無暇把筆相候。方深耿耿。書來。感愧不勝言。山陵早定。實是諸公至誠匡救之效。爲之感歎。兄事。自上先擧問。所以軫念。實出尋常萬萬。疏批未下。想緣昨今多故。且愼重不輕易之故。食物之命。亦出睿念。兄雖辭。奚必出城爲哉。幸乞勿爲此擧。姑令廩人持待。前疏批下。繼上辭廩之章似穩。如何如何。不宣。

答尹吉甫己亥[编辑]

承慰戀思。第有告行之示。平日黃卷。豈以踰墻畫牛。爲正當道理。而卽今每用此意味。誠所未解也。曉參哭班。憊劣垂盡。草此不宣。

與尹吉甫乙巳[编辑]

音徽久阻。瞻鬱常勤。弟新症少間。忍死起身。初一。始赴行宮。卽蒙賜對。仰瞻天顏。玉音丁寧。謂有浴效。宗社臣民之慶。孰有大於是耶。只愧無嘉謨猷以感動啓沃耳。兩兄旣承下諭。召而不至。未知如何。如相聚則凡百可以相議。不然則有可以陳啓者。一一條列以敎。至望至望。望兄疏批。尙未下云。殊覺閟鬱。不宣。

答尹吉甫丁未[编辑]

料外洪便。傳至惠札。就想多少情敎。驚慰不容喩。大君子動靜。誠非小人之腹所敢測。然每以兄之年前事。恐是打乖法門。非吾家中正之道。至如甑兄。事體又別。昔歲旣能出入於洛下。則雖因足疾。不克入肅。而進詣行宮。候問起居。拜章陳情。無乃爲穩耶。常所料度。如此承問。率爾奉報。愧悚愧悚。如弟者。分義尤別。而嶺疏方張。雖未知其措語如何。指揮又如何。而何敢搪突擧顏於朝端耶。誠不知置身之地耳。不宣。

與兪武仲棨○壬辰[编辑]

憶在己丑初秋。趙德厚來訪。說某星入某躔。議禮之臣當得罪。當時聖人新作。萬物咸覩。爭以論事或後。少有累於始初爲懼。議禮得罪。寧有是理。聽之甚冷。不料畢竟事乃有大謬者。日客有自京來言。星官說某星現。國有喜事。翌日而兄與胤之兄蒙宥命下。而上自公卿大夫。下至輿臺廝隷。莫不動色相慶云。不知兄何以得此於天人耶。朱夫子所謂天人幽顯。不隔絲毫者。今而後益信之。兄於是亦當惕勵加勉。以益副天人玉成期望之意也。未委卽今歸住何所。又將以何處爲歸耶。倘依舊作林莊計。聲問密邇。亦庶有相奉之便。何幸。弟閉戶雪山。吟病鮮悰。一味如昨。每詠小雅正月等詩。不覺感慨流涕。不意吾儕親見此境界。中宵只自遶壁。尙復何言。歲行且盡。只祝倍加珍愛。

答兪武仲壬辰[编辑]

音徽之阻。殆有甚於北塞時。東望馳情。日夕悠悠。季夏一書。數日前始自吉甫所轉至。如得隔世消息。開慰之至。曷容言喩。卽此秋意已暮。起居凡百如何。兄之受用閑中日月。若是其久。天之厚餉。可謂至矣。不知兄將何以答造物之意。慰士友之望耶。弟一日一病。今歲又將暮矣。回首茫如。自恕無路。所幸英,泰兩友皆棲不遠。時得游從。爲孱年之樂耳。殄悴之慟。想一般。不知何生更得見此老也耶。蕭晨靜念。百感交至。向寒更加珍玉。時淸陰先生易簀

答李泰之惟泰○丁亥[编辑]

政此馳係。情書忽到。開緘細讀。仰悉多少情言。欣慰之至。不容云喩。此間疾病種種。憂厲熏心。斗覺衰相轉甚。眼昏毛斑。居然作一老人。可憐可憐。一門三除。誠如來敎。以榮爲懼。實非虛設。道齋安閑。乃分之宜。只以猶未免提起。被人一番指點。爲大不安耳。亦嘗爲諸兄。反覆思之。黃管陳疏似宜。兄則官微分疏。只爲呈狀恐得。數日前。英甫忽來過。謂言已呈狀。不知其果如何也。萬一呈狀而未蒙許。則實是異數。到此將何收殺。爲之奉念無已。英甫來時。汝望令公亦邂逅相會。說過拜黃丈。黃丈問狀疏先後便否。望對以先疏爲宜云。未知厥後如何爲之也。兄則與此或似不同。惟在量處。弟意呈狀恐穩耳。謹復。時孝宗大王新登儲位。淸陰先生建白別擇宮官。特以愼獨齋爲贊善。尤菴爲翊善。草廬爲諮議。黃連山別號管。沃川別號道齋。先生所住也。

與洪大而命夏○戊戌[编辑]

時王有疾。日久乃瘳。禮官請陳賀。王曰。人之疾。殆未必不由於失攝。頃者不意得病。貽憂母后。驚動群下。方且祗懼悔罪之不暇。何可受賀。累請不許。此是穆陵誌文中一段。似是萬曆元年癸酉事也。朱子所謂群臣請賀於外。而聖主抑而不受。益見聖德之盛可爲後世法程者。宣廟有焉。小臣不勝歆歎。其後不免受賀者。豈初終有異而然耶。不可知也。

與洪大而戊戌[编辑]

雷雨釀寒。想起居益勝。弟近緣書筵連開。怯寒不得往來。留宿於講院。午蒙賜對。從容問及近日事。不得不奬護少輩。且以兄之避辭。不知其穩當爲對。未知其果如何也。不宣。

與洪大而己亥[编辑]

日間。不省台起居如何。何日將出仕耶。栗老所纂小學集註。誠是好本。頃年李子高爲湖伯。旣刊而旋焚。良可歎惜。向於筵中。略陳刊布之意。以言于該曹爲敎。此後惟在兄善思料理之如何。聞書館舊板積在。擇其中可用者。費些物力。使之刊梓。則無乃大善耶。幾會未易得。幸毋徒以凶歲爲諉而曲爲之地。士夫之望也。學制想已啓下貴曹否。疏漏處。亦須補行之至佳。只此。小學。沂川竟入啓刊。行於全州。

答洪大而己亥[编辑]

從前猥爵。孰非夢幻。孰非不可堪。而豈有如今日之甚者。知臣莫如君。常以爲確論。而今乃大失所圖。怳惚莫知轉身之地。只望兄矜憐而指敎之。承書良慰。第以賀字爲憾耳。

與洪大而庚子[编辑]

似聞試紙一事之價。至於常木十匹之多。或有過此者云。極可驚駭。且外方科場。或有不公之說。最是武科。尤無形樣。試官虞候輩。公然率去其所親。聯貫於榜眼。渠輩之憤惋極矣。此二事。在今新服。尤宜申飭痛禁。敢誦所聞。以備採擇。

答洪大而辛丑[编辑]

別懷悽黯。久而愈苦。不料撥置鞅掌。委賜情問。滿紙縷縷。誠眷藹然。三復奉玩。令人感慨增深。弟忍訣聖明。狼狽而退。循顧前後。受恩如何而報答如何。誠無以自立於人世矣。私計之不幸又如此。暮境身世。悲涼可想。亦復奈何。豚兒得縣。亦非所願。唯願其早率妻兒。歸會相守。以送殘年矣。此間農事。固有全失之處。亦或有比舊稍稔之地。不知何故其不均如許也。然只如此。則國家何至大憂。最是數三野邑赤地之處與兩南尤歉之地。其民已多流散云。弱塡壯盜。理勢必然。此極可悶。不知廟堂將何以爲拯濟之策。多少生靈之命。唯付諸兄之手。念來體聳。深願兄儕協謀共力。上輔聖德。下濟餓民。以迓續景命。豈勝幸甚。兄書所謂大變通之擧。不知何等事。可鬱。不宣。

答洪大而癸卯[编辑]

廊廟憂勞之日。遠軫衰廢之人。再賜手札。慰諭勤至。副以蓂書藥餌之貺。所謂陽春布澤。未足喩其德意。感荷之至。不可容說。第聞台纔受重負。又將有萬里行役。以台衰邁筋力。其何以堪此。區區奉慮。實非尋常。所恃神明扶佑之耳。侍生衰病日劇。自知難久於世。世間萬緣。覺已灰冷。而獨有憂時愛君一念如火。目見民生困悴。根本未固。變異層生。人心危懼。而朝家擧措。未聞有以上答天譴。下慰民望者。日夕痛慨。不翅如鍼之箚身。今承台諭。玉候漸向差安。亦有振作之意。殆天啓佑我宗社也。喜慶之心。何可以筆札形喩。執事登庸之日。窮閻父老。亦皆動色相賀。無不以弘濟艱危爲期。不知台何以得此於黎獻。亦將何以塞其厚望耶。別紙所諭。益見台鳴謙之德。竭誠之意。持此以求。其庶幾乎。邸紙中。伏見有陳箚之擧。想是經綸至論。恨不得遄見之。慰此懸渴之懷也。孔明之爲相。史氏錄其事行。可謂要而盡矣。至其表中勸戒其君前後漢數行語。爲治之道。豈外於是耶。區區所望於台者。唯此而已。我朝大臣。體統綱紀。威儀擧止。數十年來。隳壞已盡。識者之寒心久矣。平日期兄固不在黃許之下。無大無細。一復舊風。惟拭目以竢耳。然其大者。都在上之振作之如何。中夜每自默禱而已。武仲之病。何其支離。仲初遭彈。雖不知其何故。而何可許其退去。亦台擧錯中一事耳。如侍生者。年來衰悴。日甚一日。最是兩眼俱昏。殆不辨白黑。精神慌惚。失後忘前。如是而豈可復出門一步耶。重以犬馬之齒。已近周甲。歷觀古之君子。年不及此而致仕者多矣。歲飜。擬上此請。望兄主張之。以成士夫好風。亦是一事業也。千萬不能盡所懷。統希台崇諒。

與洪大而乙巳[编辑]

今日民生之困悴。職由於還上逋欠。諸般身役。隣族侵督之弊也。大小諸議。皆以去此弊爲應天弭災之第一策。向日台雖建白蕩滌糶逋。而守令從前已以未捧爲已捧。則雖欲減除。其路無由。且只以指徵無處者爲限。則所謂隣族。皆在於指徵有處之中。台意雖懇。而終無實惠。良可歎也。再昨入侍。力陳其弊。請無論逃故指徵有無。而年久逋欠。一倂蕩滌。其間貧寒到骨。不能備納者。幷令諸路監司。着實精査。使之均蒙惠澤。雖已蒙允張。承旨亦多助陳。而猶恐畢竟歸於虛套也。大槩竊觀今日廟議。惟恐其見欺於民。民之欺上。此時人心固然。而然徒切切然惟以不見欺爲務。則奸愈不可防。而恐有妨於損上益下之義。孱民之蒙澤。終無日矣。今番此道蠲役之擧。伯玉之意。專欲以勞逸。分作三等。或減三斗二斗一斗云。弟於其日。晩後入侍。卒承此問。鄙意分等減半。太爲瑣碎。似非王政之大體。溫陽則減稅。餘外則毋論勞逸。皆從二斗之減。使一道之民。均蒙霈澤。豈不爲得耶。尤台尤力言之。雖卽蒙允。而伯玉與數三論議。則大不平。必欲用分等之論。還都後想必有反汗之事矣。湖民方以得近羽旄。均蒙聖惠爲幸。而有司之臣。格而不行。終使小民。反感爲謗。則豈不痛惜之甚耶。且若必以勞逸爲本。則勞心者。豈不當先於勞力者。而亦皆其職分當然。又何必一一酬報之耶。不知台意以爲如何。

與洪大而乙巳[编辑]

數日虐炎。伏未審台鼎茵起居如何。懸慕區區。侍生今又入侍。講心經贊。神氣澌盡。臥調直房。卽纔歸寓。憐苦奈何。今日文義之外。無他說話。但講畢。侍生啓以趙復陽經學。雖似未精。而不無家學淵源。實非猝辦之比。在先朝。與臣同侍講筵最久。今亦不可無此人。且啓大司成不可一日曠闕。而近來數月未差。李慶億除授纔六七日。而又遷他職。此職必須依先朝例。詢問于大臣。擇可合人。使之兼帶爲宜矣。上曰。言于銓曹。使之擧行。且陳近年閔鼎重最以善其職名。上頷之。台若出力。副學,大成。使以此兩人授之。則豈非甚合物望耶。且聞外議謂溫泉未行幸時。旣有禱祀。今旣得效。不可無報祀云。其論實甚有理。未知台意以爲如何。不宣。

答洪大而乙巳[编辑]

廟樂事。近果留意芝川,楸灘,月沙諸老所論。下及權子明疏與潛相獻議。皆得見之。其間實有不可不變通者。而亦不可容易。大槩祖宗朝。製爲九變十一聲。合作一曲。用之廟庭。與文昭之各室各用一章。其意自別。而及今多有窒礙苟簡。與中古廟室不多時。事體不同。旣爲宣祖製樂章。則其不可爲仁祖廟製用者。何意。中廟亦旣爲世室。則其事體又果如何。若皆追製。則與古所用九變者。得以諧協而無所妨耶。凡此曲折。鄭重不敢率爾發論者。遠伯令公則頗解音律。必有見識。非如弟輩之蒙昧。思欲一造屛下。邀會此令。與之細討。而人事遷延。尙未果焉。今承示敎。敢陳鄙意。竢過明明。當遂素懷。

答洪大而丙午[编辑]

以一年四時言之。則春夏爲陽。秋冬爲陰。古人行大禮。必用春夏。卽是從陽之義。非偶然也。間或有行於秋冬者。而似絶無而僅有也。卽今國家姑無事故。何必行大禮於秋時。以乖古人之深意耶。此非弟獨言。儕友之意皆然。曾對領右台言及。則亦不以爲非。故入對時陳達。上迎謂曰。予意實然。卽命擧行。其曲折如斯矣。今承台敎。殊用未安。然弟不自以爲悔耳。

與洪大而乙巳[编辑]

向因歸便。拜上一札。其已傳達否。卽此一陽初復。伏惟台廊廟起居神相增福。區區瞻仰。靡日敢忘。侍生一病支離。閱月沈綿。肌肉消脫。精神昏鑠。自量筋力決難久視於世。只付命物者處分而已。病裏神思茫然。而別諭求言。事異尋常。不敢不竭心陳聞。但其切劘貴近。觸犯宸嚴。不瑕無益而反有悔耶。惶悚惶悚。民事一款。只在台座處置之如何。事到然眉。勢自如此。亦復奈何。春和重會之敎。恐是後生事。只自嗟悼。進言如醫藥貴中其病之示。固是格言至論。而但恐良醫命以珍劑。而俗醫從傍沮遏之。亦不可說。㰤㰤。昨得初久諸台書。有元子學業日進之語。遠外慶喜。殆有甚於侍講之日矣。不宣。

與洪大而丁未[编辑]

再昨惠仲令公過訪。爲言纔見兩台答書。首揆則只以欲死無地爲辭。如將此四字爲主意則似好。左揆則有多少語。恐不得善處。極慮云云。昨有過客。傳台監深疑過怒。殊失大臣體。其憂非細。救正之貴。專在於弟云。一慮一笑。所謂爲法受罪者。正爲今日設也。台監只宜安而受之。談笑以處之。如有一毫悻悻之色。則豈平日所望於兄者耶。何不以昔歲象老當試事過怒。重失士類之望爲戒耶。

答洪大而丁未[编辑]

縣道傳致台昨日手札。仰審兩殿快收靈效。回鑾已有期。區區慶喜之至。有不可以筆札形喩者。第聞台更欲作江外之計。公私之憂。亦不堪耿耿也。風旱之災。一至於此。此實燃眉之急。而蠲役之擧。徒歸虛文。上年退役。幷督於今春。木花絶貴之時。裁紙織布。乃是生平所未聞者。而自今年始有之。其功十倍於治綿。怨讟徹天。哭聲間發。沈憂隱慮。無所不至。而諸道變異之聞。又何爲而疊臻耶。唯願遄死無聰。痛苦痛苦。承台敎之及。不覺信筆以布之。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