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十四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十三 同春堂先生文集
卷十四
作者:宋浚吉
1682年
卷十五

[编辑]

答李幼能端相○戊戌[编辑]

馳書遠問。情眷藹然。感愧不可言。僕之此行。初間妄意只欲省掃先塋。處靜調息。或欲陳疏。觀勢進退而已。只緣一語妄發於書筵之故。致勤聖敎。繼而左右做出駭異之擧。惹起多少紛鬧多少浮議。人間事良可笑。聖批曲折。不翅多端。而旨意所涵。亦可想見於辭外。一味惶感。罔知所爲。旣不敢爲徑歸打乖之擧。則再疏之陳。實涉文具。掃墳後入來五字。元無所難。而猶不免趑趄。蓋心驚奄忽徵士。長羨高臥諸人也。不知何以敎我。不宣。時趙公克善承召入京。死於旅邸。

答李幼能戊戌[编辑]

禁地周旋。至今餘芬襲人。南郊摻別。又豈堪夢想耿耿。茲承本月朔日書。滿紙縷縷。情誼藹然。三復以還。感涕自零。仍想別後論思淸暇。體履佳勝。欣慰之至。實不可勝喩。僕日者一番晉謝。自謂能事畢矣。旣退之後。聖眷愈隆。靜念前后受恩。實無報答之路。其欲黽勉更進。豈無是心。只是情勢百端。衰病日甚。悶迫惶蹙。不知所爲。且聞尹疏又上。詆及先師。痛駭不可言。此是百世不易之公論。而渠敢公肆誣罔。世道至此。豈不寒心。靑湖令兄。起居健否。頃拜覆書。良慰。別詩何不寫寄。長卿學士。亦有債。幷用顒俟。不宣。

答李幼能庚子[编辑]

今日之事。無多譚。日月高懸。纖翳莫滓。此外復何憂焉。使我如有麤拳大踢。初不必退。今不須不進。而無如無一猷爲。有百疾病何。日夕耿耿。誠不知置身之所。延老之喪。久愈慟愴不能已。忠孝朴茂。世豈復有斯人耶。延老謂李相公時白

與李幼能庚子[编辑]

今番事出之後。風聞驪尹之得人言甚多。猶不得其詳矣。頃纔得見其抵許正書。不覺心膽俱寒。如貳宗卑主。孰爲之長。宗於何往。係國倫綱等說。無非海尹之大文。而海尹特爲之注脚。且許則無論其見之是與不是。只論禮制而已。而今乃以岌岌危險之語。慫慂之何意耶。誠可怪可駭可憂可怕。曾不料此人之至此也。不知兄以爲如何。無乃吾見誤耶。幸須詳敎之。至佳至佳。

答李幼能庚子[编辑]

論尹之示。甚穩甚當。僕意正如此。然只可置之一邊。勿復擧論。惟爲我所當爲者。使元氣益壯。外邪自消爲宜也。權論畢竟少過稱量。早晩或可面討也。向對尤台。尤說尹於向來。若上無某相。中無吉甫,大受輩。下無某某輩。必不至此。其言亦甚有理。然自伯台與洪曹諸人論之。必數吾兩人於其間。極好笑極好笑。朴生世采。吾無一日之雅。而素知其非常士也。不知今於尹。以爲如何。如能拔出。甚幸。而恐未易也。爲慮。卽丙之。勿掛他眼。

與李幼能癸卯[编辑]

近日中外爻象。何忍聞何忍說。此實時運所關。豈人力所可容耶。居常嗟咄。深憂永歎。直欲遄死無聰。而亦不能得。奈何奈何。南姓人疏。實是世變之大者。而上之所處分。殊慰人意。嶺疏繼出。又創新說。痛惋不勝言。渠輩伺隙之心。不翅躑躅之孚而已。不知此後稅駕於何地。一付之蒼蒼。亦覺省事。不至傷人心氣耳。延平從祀。乃朱子之所已定已行者。而猶不能得請。他尙何言。

答李幼能癸卯[编辑]

蒙示疏本。三復以還。不勝歆歎。今日廟制。誠可謂進退無據。吾不知何以則稍近於古也。疏意實欲稍從近古之制。而亦不知其果何如也。未敢斷其是與非也。疏中殊有不能無疑處。而對討不易。文字往復。又覺無興。姑未暇也。大槩漢,唐,宋,明處置祧主。必有其制。文獻等書。無所考耶。更加詳考。如有所得。乞卽相示破鬱如何。今日天時人事。一至於此。仰屋長吁。尙復何言。上天孔仁。所恃者只此而已。痛苦痛苦。洪疏不擧鄙名。實有皇甫規之羞。世間事可笑之甚也。洪卽宇遠

答李幼能癸卯[编辑]

耑使至。承拜累紙情敎。披復百回。怳如對晤。第見前後所示。俱有將攝失宜之悔。無乃不克剛制。有馮婦之歎耶。抑有他由耶。曾聞左右止酒甚勇。常所歆歎。雖以程夫子。尙有喜獵之心。況在末學。何可不十分加勉耶。只望益篤用工。以副相愛之情。僕暑暍所傷。憊敗益甚。重以兒小疾憂。種種苦無好緖。已矣此生。如斯而止耳。奈何奈何。伏聞玉候未豫。似非尋常。憂煎之心。曷勝言喩。廟制事。前後勒敎。良荷不鄙。略以鄙意。具於別紙。後便幸更回敎如何。不宣。

與李幼能甲辰[编辑]

曾聞淸陰老先生於石室。實無一畝地可餬口者。而暇卽出往。休官久留。豈不以在京謝事。其勢有未易耶。

答李幼能乙巳[编辑]

示紙。不遑披閱。當竢暇時回稟也。朋友講論。自是常事。何用愼密至此。恐亦左右畏約過甚處也。

答李幼能乙巳[编辑]

合眼孤坐。意緖索然。情書忽墮。滿紙縷縷。驚慰之餘。一笑一歎。蓋其上一款。則揄揚太過。下一款。則卑薄已甚。固知平物我合內外。非易易事。而亦何故至於是耶。僕精神昏矇。與左揆酬酢。全然未記。第我方求退。而爲人圖進。雖是先公之義。而無乃不恕之甚耶。仍念尊與僕。俱是世祿之臣。而然其分義之輕重淺深。自有在矣。尊每思退。而每有援我之意。其不恕亦無乃甚耶。畢竟同其退不同其進。爲第一義耶。只當觀我生觀其生而已。阿堵尙苦。不得看書。貴書空留案上。極鬱極鬱。不宣。

與李幼能乙巳[编辑]

數日前。得行相見禮於元子。昨日入侍。又命元子出坐。仰瞻玉質。奇哉奇哉。天之佑我宗社。可謂至矣。可謂至矣。喜賀之心。不可以言語文字形之也。上以賤臣纔過相見。未及開講。不宜遽去。茲以遲留。欲數番侍講然後去耳。

答李幼能乙巳[编辑]

旅瑣愁鬱之中。一念常憧憧於左右矣。情書續至。縷縷珍重。忻慰之至。實非尋常。第左右旣決去若鳧。而每勉我使留。其於人已一視之義則恐未也。兩次侍講於元子。聲音淸琅。筆畫飛動。喜慶之忱。不可以筆札名言也。顧此衰朽垂盡。寒節歸調。必不可已。今將更申前請。不知指揮如何也。踧踖冞切。方草疏手忙。倩草不宣。

別紙示意。謹悉。親迎之禮。已有先儒定論。無用更贅。但以卽今尊家形勢言之。則得一舍館於所寓之近。令彼家親迎。實合朱夫子之論。如以此爲難。則只有俗禮而已。抑左右雖以入城爲難。而昏時暫到城外一家相會。令久台便於親迎。亦恐無不可。如對久台。當說及盛意也。近日猥承心經吐校正之命。病眼不遑及他。貴冊未及披閱。須緩之勿督如何。

答李幼能乙巳[编辑]

情書在篋。時出而展讀之。令人有不勝其感慨者存。泓穎不能寫此情也。亦以還家不日。卽患內傷外感之症。今至數月。尙伏枕席。討便作遠書。精力所不逮。只病裏一念。耿耿不敢忘也。比間嚴寒。實近歲所未有。亦豈朔氣所驅耶。遠惟寓次調況如何。親事亦已好經耶。僕飾巾待盡。萬念成灰。且思身旣退矣。焉用文之。語默之節。自有其道。而不料求言別諭。遠降於畎畝。不敢不竭盡所懷。語觸貴近。必致鬧謗。深恐無益而有害。日夕懍惕。早晩如見其疏本。鐫誨如何。不宣。

慰李幼能丙午[编辑]

慟哭慟哭。夫復何言。夫復何言。誰料伯台遽至於斯耶。所謂理不可推。神不可恃者。其果然矣。夫復何言。夫復何言。平生托契。不比尋常。相離或遠或近。相問或疏或數。而一心常如有恃。榮辱義同。痛痒相關。而今遽失之。暮途倀倀。誰與爲依。慟哭慟哭。客歲相逢於五六年之後。見其氣貌云爲。視舊多變。意謂遲暮風霜之餘。理應如此。心雖愍然。亦不深慮。向於邸狀中。見其辭官文字。而謂是偶爾。元旬。洪進士得禹書來。忽得凶問於千萬意慮之外。驚號失聲。不覺起立。固知大限之窮。無復可奈。我輩留斯世。亦復幾何。行且游從於泉裏。而猶不得寬中理遣。吾心尙如此。況左右何以爲懷。坐想諸孤稚弱。左右亦出遠外。一家形勢多可念者。尤何以自堪。千萬勉抑。勿以死傷生。以副戶門朋儕之僉望也。抱病窮鄕。無由就哭。臨紙但切哽塞而已。萬萬不宣。

乾柹二貼。大棗一斗。黃燭一雙。送納於喪家。非謂喪家所無也。願以兩果。用之於朝夕奠。燭亦燃之。以薦我誠而明我心。幸將此意。通於諸孤如何。葬事已有定期否。願聞之。聞訃。卽欲送伻。而適患感傷咳喘。一如前冬之症。不遑於人事。今始把筆作書。而強病手顫。不盡所欲言。當竢後便也。

答李幼能丙午[编辑]

日夕悲戀。耿耿不能忘。不料數百里之遠。耑价惠札。委示葬事曲折。不翅詳備如得相參於衆說反復之間。感慰之至。實非尋常。日家之論。誠所昧昧。其是非吉凶。有不能知。而所示期日。實甚便順。豈不幸甚。古所謂得一書爲據足矣者。其謂是耶。只恐他說橫生。撓惑爲易。須堅定勿動爲上耳。昔年亡妻葬時。術人言長孫生歲有拘忌。使勿隨於發引。亦勿臨窆時。而皆不能從。厥後未見毫毛所害。是知術家諸說。雖不能擺脫。如溫公所爲。而亦不必專信。而必從自轉動不得也。不宣。

答李幼能戊申[编辑]

昨對玉潤公。且承情札。欣慰之至實倍平昔。僕尙此遲徊。豈爲貪恩戀寵計耶。日夕憂悶。第以左右之博學高識。尙遯荒野。而如僕衰朽。欲強其所不能。此豈理也。旣愧且歎。聞有尤台答問。願一得看。不宣。

答李幼能己酉[编辑]

雨中情札。欣慰倍常。吉甫之逝。慘慟豈勝言。似關時運。無如何。今日榻前。另有嗟惜之敎。倍切悲感。僕歸思日急。而聖上以心經上卷末端有未畢講者。須畢此然後下去爲敎。退而考之。則尙有數十丈。欲去則聖心旣有好意思。不忍邁邁。欲留則又甚切迫。罔知所爲也。幸須指迷爲望。不宣。

答南雲卿龍翼○壬子[编辑]

千萬意外。承拜台手札。仰審潦熱。台侍歡仕履神相匀福。欣慰之至。有不可以筆札形喩者。僕往自暮春。新得死病。至今五朔。一向彌留。方在人鬼關頭。每思南池舊游。此生其可復得。令人爲之悽悵而已。寄惠藥料。鄕村雖有所得。豈有如許精好者耶。極用感幸。但念此雖出於兵判之所相通。而僕於此。時何敢借用於內局。心甚惶悚。殊欲奉還。而亦有所不敢矣。不宣。

答南雲路九萬[编辑]

朝奉極有餘。情書來差慰。兪令疏果有之。亂後鄭愚伏,趙浦渚諸老疏箚。皆有此論。尤台與此令平日相講已熟。非一朝卒發之言。想必有長思深慮者。鄙意固不無少異於其間者。而又何敢以一朝之見。卒然立異耶。切望諸賢亦姑勿輕動。徐觀其畢竟勘定至佳。諸賢倘有云云。則人口必增。更乞愼重。不宣。

答南雲路壬寅[编辑]

曾承在洛時手札。且示疏本。捧讀數四。殊慰前冬未洽之懷。不省卽今。方到何處。竊思左右所受之任。甚重且難。億萬蒼生之命。都係手裏。不知何以爲濟活之策。常謂左右於世務吏才。恐不免生疏。到此益不堪相愛之憂。雖然。誠至而才發。用是爲恃耳。不宣。

答南雲路甲辰[编辑]

任吏之來。承拜令情札。不及開緘。哀淚先零。挽語出於至情。以賁泉路。幽明之感。何可勝喩。而亦不忍讀矣。亡兒已入地中。昨纔反哭失之矣。情事益不可堪。奈何奈何。似聞近日變異疊出。上下憂遑。煎慮豈勝言。所恃只令在言地。必能隨事匡救。感回天心。聊以爲慰。僕哀苦摧殘之餘。再承召旨。惶蹙罔知攸措。旣不得上去罄討多少。又不忍有懷不達。方寫一疏。耑論根本之地。不知其果如何。不堪踧踖之懷。不宣。

答南雲路丁未[编辑]

日者遞便。承拜令情札。仰審滿紙情敎。如對慰瀉。有不可以筆札盡喩者。亡何。聞有无妄之厄。宦途榮辱。雖云例然。然亦何至於斯。爲之慨歎不能已。僕年來衰病。陡覺摧劇。自知在世難久。任運乘化。亦無可奈。前日所託文字。極知非吾任。不能開卷讀數行書。已至五六年之久。尋常與人書牘。亦覺索然而難寫。況如許忱請。其何以爲副。奉置篋中。不敢爲把筆計。向間孫兒說令意勤懇愈至云。顧念幽明。有不敢終孤者。強勉搆出。豈有形樣。只望覽了。無掛他眼。手寫之敎。亦不敢負。而老筆亡形至此。看此足知僕衰敗之已極也。其初寫而棄者數幅。亦幷納。一閱而覆瓿爲宜耳。不宣。

答南雲路戊申[编辑]

瞻想徒勞。承此情問。且得奇觀之物。實是生平所未見者。幸甚幸甚。新婦攝盛。有何所疑。深願轉相效作。廣布於京鄕耳。不宣。

與南雲路己酉[编辑]

日間。令仕履如何。似聞柏潭集有論貞陵事。其書方在高案云。信否。可借示也。不宣。

與南雲路庚戌[编辑]

書筵夜對。實千古勝事。終不可泯沒。入洛時。幸令畫工畫出三件。持歸州家。造成三帖。記名記事。共分於三家如何。

與南雲路辛亥[编辑]

前春語錄解跋文令之所草者。僕有所那移。不全用其文。拙手一着。疵病百出。尤台見之。大以爲不韙。其所標識如此。令見如何。果皆的當否。其中語錄解者。本中國之俚語。此解字。明是衍字。其時諸公共相證正。而何故如此。良可歎咄。吾請尤台改製。則其所製如此。亦果如何。改刻不難。而第文已經睿覽。無端改之。似亦未安。如何如何。幸乞量敎。

答南雲路辛亥[编辑]

浚吉白。伏承耑使惠復。始聞尊姑氏吳修撰室內遽又不淑。子母相繼而逝。人間慘禍。豈有是也。路人聞之。猶不堪悲咽。況令監親愛加隆。痛苦摧隕。何以爲勝。未得卽相奉以慰。悲戀亡已。印惠先筆八幅。極令人刮目。今世似無如此氣骨。如此豪健。置之諸名家。不易其上下也。千萬夜深倩手不盡意。

答南雲路辛亥[编辑]

卽刻。湖伯令監有書。且傳台情札。就想兩節俱會於駒城而相分。德門福慶。令人歆艷。卽今已辭丹陛。向北路否。衰病日甚。自分爲朝暮人。此後拚晤。知在何日。空吟夢魂不識路。何以慰相思之句而已。不宣。

答南雲路壬子[编辑]

別紙示誨。不任感媿之至。四月間。大病方生。自分必死。一念耿耿。以爲猥受累朝罔極之恩。臨死不可不一暴所懷。敢以遺疏之例。竊附尸諫之義。本情則如斯而已。至於言之不行。固或料之。而事之至此。智慮之所未及。自悼誠意淺薄。運盡垂亡。以至於此。直欲鑽地覓死。何可得也。

答南雲路壬子[编辑]

垂死中。幸蒙湖伯令監臨問。得做佳晤。說及台邊。娓娓方切。豈意台八月初五日書。適及於此際。其亦奇矣。雖未能鼎坐披抒。亦可爲其次也。欣慰之至。曷可形喩。仍想塞北秋晩。台侍歡旬履公私大小。皆得佳福。益以爲喜也。浚吉自夏及秋。病無一分穌意。別證間出。危惡轉甚。衰年大病。豈望復甦。平生相愛如台監。深恐不得更相見。黔潭小亭無主。亦可惜。奈何奈何。筆墨諸紙。一一奉留。第病得穌安。從事筆硯間。恐不可望也。不宣。

聞刑死者甚多。設令各當其罪。猶非善事。況萬無其理。令人爲之蹙然不安耳。

答宋子靜奎淵道源奎濂○癸巳[编辑]

書至。知諸君參解。良喜。源以何文何等高中。古語云。有開必先。吾知好運將至也。須勉進一步。以張衰門。不知僉君與吾兒同寓否。此間大都如昨。可休念也。只此。

與宋道源庚戌[编辑]

前書見否。不知卽今方在何處。昨政君又移諫職。君是科目中人。玉堂雖不欲行公。他職何可每辭。凡有除拜。不得謝命已多年矣。豈非未安之甚。今番則掃除萬故。決意上來肅謝至佳。元仲擧坐在京裏。而玉堂不欲仕。故推移前却。自能好過。君亦不須過慮也。不宣。

答尹子上仁卿拯○戊戌[编辑]

得僉情書。殊覺客裏病憂頓釋。僕尙此未歸。狼狽百端。尊府竟不屈而歸。悵缺之餘。重有黃鵠壤蟲之愧耳。不宣。

答尹仁卿己亥[编辑]

瞻戀爲勞。書到。喜聞新春侍奉學履增勝。九皐鶴鳴。聲自聞天。須勿太駭。益加勉勵。俾毋作過實之名則幸矣。令弟告歸。悤悤草謝。

答尹仁卿己酉[编辑]

銘旌改寫事。備悉示意。想哀自有父兄師友。必廣稟而善處之。僕何敢容議於其間也。第向來榻前說話事意。僕實詳知。不敢不備陳也。僕於榻前啓言。尹某平日不敢受官爵。故死後其諸子。只以生員書於銘旌云。官爵之書與不書。固無關於死者。而其在朝家禮遇之意。則似甚埋沒。如蒙特許贈典。則必不敢不書。公私皆似得宜矣。上曰。依爲之。仍敎曰。此人予常欲一見。而何遽不淑耶。其年幾何。此是前咨議尹某之父耶。悼惜之意。溢於辭表。入侍諸臣。無不感激。僕退謂仲初曰。上未嘗一見尹友。何眷重至此。初曰。上於疏章中見之。豈不想知也云矣。凡贈職之規。必依本職而爲之。其超一階則例也。超二階則別例也。本職與贈職。合書於一單啓下。然後合書於一敎旨。今此所贈。雖未知何官。而其規例則必如此矣。今番之事。實是自上思賢悼亡。申命寵錫之意。其與平日例受職名。萬萬不同。在後人之道。何敢辭焉。旣不敢辭。則於一敎旨中。用其半而舍其半。亦未知義理如何也。鄙意先府君平日雖不受官爵。而在今聖上特命申錫之後。則後人恐無可辭之理。毋書生員。只依敎旨所書行贈兩銜。皆具書之。於幽明分義情禮。無乃爲穩耶。唯在諒處。

與尹仁卿庚戌[编辑]

先大府契兄。音容日遠。悲念日切。比來兒輩搜諸故篋。得累紙筆札。把玩愴感。尤不可堪。豈料人事之變。一至是耶。哀哉哀哉。敢此堅裹。因縣便呈納。謄留後還寄。則兒輩庶可爲家傳之寶藏矣。

與尹仁卿子恕○辛亥[编辑]

浚吉再拜言。伏聞祥事已迫。不勝悲慰之至。自初喪時。心語口。必欲趁祥前一往哭靈筵。兼與僉哀抒討多少。比來經營益切。而避寓數月。連處亭榭。觸傷大風。神氣頓憊。咳喘日劇。無路出動。平生情義。到此掃盡矣。他年地下。無以爲謝。茲遣孫兒。替申情抱。但祝僉哀順變安吉。不宣。

曾見退陶集中送一雙燭於宋圭庵靈筵而曰。一明此心。今茲敢效斯義。

答朴和叔世采○甲辰[编辑]

浚吉福過罪大。見怒神天。臨死之年。遽喪獨子。茫茫穹壤。痛冤無極。直願溘然無知而不可得。奈何。日者蒙荷風誼之勤。至遠寄長牋。說盡多少。玩而繹之。足慰半生交臂之恨。第其寄意之重。執禮之恭。令人縮恧。有不敢當者。病喪憂哀。不及奉謝。繼有慰札。丁寧懇惻。不比尋常。執書悲咽。不忍再讀。極知脩短之有數。悲慟之無益。而觸事傷割。猿腸寸斷。實有不能自寬者。何由得奉淸姿款。聞名理之論。少慰煩冤之懷耶。神思悲迷。倩手潦草。不能盡所欲言。只祝日新富有。以究大業。以張吾群。

答朴和叔戊申[编辑]

料外承拜華問。就想秋盡。尊學履佳勝。良慰積阻懷。僕強策衰病。蒼黃上來。國憂幸安。而私悶轉切。當此書筵侍講之日。朝家屬望於左右。實非偶爾其在世臣分義。有不可恝然者。想舒卷已有定算。而區區爲公之意。不能無庶幾之望爾。不宣。

與李復初擇之選○庚子[编辑]

浚吉再拜。誰謂人事之不可期。一至此耶。先大監卽遠之日。不得奉訣於江頭。又不得操一文字以抒一時之情。哀哀此懷。穹壤茫茫。遙想襄事順成。卒哭已過。僉哀孝履起居。其得神佑支持否。日夕悲念。浚吉事國亡狀。狼狽蒼黃。惟恨其不早決退。以至於此。又未知先大監而在。其以我今日事爲如何也。嘗與我說夢。而深憂遠慮。由今繹之。正謂此事。奇哉奇哉。悲乎悲乎。兩墓大字。承命已久。而在洛苦煩撓。久未奉塞。今始寫染以呈。可取捨之也。不宣。

與金永叔萬基[编辑]

去留之懷。直與江漢俱永。亦何必言也。書來副以瓊章。眞所謂一唱三歎。轉令客懷悽惋不能平。僕昨昏渡江。投宿羅家莊。宿患頭痛重發。不獲已留調。孱生如許。恐無報恩之日。中宵只自泣涕而已。唯期望於左右甚不偶。千萬勉勵。以承家聲。不宣。

與金永叔乙巳[编辑]

靈泉奏效。聖體康安。回鑾之日。髫白歡忭。此豈人力。天也。僕忍死起居。扈到成歡。氣盡而止。聖敎勤懇。而終不得承命。候望羽旄。此懷何可以筆札形言。諸公亦皆次第落後矣。令弟魁科。不足賀。只以師門不落莫爲深喜耳。不宣。

與金永叔[编辑]

似聞金壽弘議禮書。前冬始謄行於嶺中。嶺儒輩因是鼓動。將上疏專斥吾輩。通文已行云。前頭恐有大鬧擾。深慮。洛下亦有此聞耶。

令季學士固不識時宜。而亦差強人意矣。

與金永叔庚戌[编辑]

伏聞大昏已有所定。此豈人力所與。實是先世舊德餘慶有以致之。盛矣盛矣。承有贈言之敎。吾不知所言。唯望左右謝却名宦舊途。減却詞章舊習。專用力於家學淵源。益取古聖人書。精讀而體驗。則當爲與不當爲者。必自知之矣。

與李彝仲敏敍○癸卯[编辑]

頃與尤台聯進一疏。蘄補君德之萬一。館吏來示箚本一通。說是左右所草。痛切明剴。令人隕涕。其間命意遣辭。又多有默契暗合者。尤不堪神會之感。自惟樸辭拙語。未足以與論於大方之家。然中外協贊。豈無感回之理。區區日夕之望。唯在於此耳。

與益平尉洪得箕[编辑]

每於朝報中。見有語及宮家事。未必皆有干於左右。而一念每用耿耿。蓋愛左右甚故也。切望以氷壺玉鏡自期。盡擺脫之。令諸家作爲模範。非私幸。實世道之幸也。

慰鄭宜寧昌詩兄弟鄭桐溪蘊之胤[编辑]

浚吉頓首再拜言。邦國不幸。先大爺府君奄捐館舍。承訃驚怛。不能已已。念昔趨隅。得望儀表。實是賤子生平之幸。秪緣積病纏髓。未克日掃門以償素願。歸來餘恨。結在中腸。尙謂神明所勞。杖屨康健。庶幾異時賴天之靈。賤疾少穌。或可更尋前路。以畢餘誨。此情耿耿。豈料天不憖遺。華岳遽摧。邦家誰依。士林誰仰。淸議誰恃。一慟之餘。行自病也。仍念僉哀氣力。俱未完健。荐遭凶禍。其何以堪。君子之孝。不在滅性。聖人之戒。昭載典訓。千萬節抑。俯就禮制。以慰門戶之望。慕徒之懷。千里含情。末由奮飛。雪涕南望。愧古人以忸怩。

答報恩宰李碩寬○辛亥[编辑]

嘗見退溪先生集中有論此變處。以爲朝家必改造下送。而大祭已迫。似難等待。自縣官趁祭前改造似可云云。無乃與此相似耶。但貴校事。則日子急迫。雖欲隨便權處。其勢亦難周旋。如以紙榜標記。先告事由於大聖位前而行祭如舊。祭訖焚之。以待朝家處分。或不失處變之宜耶。此亦臆說。不敢自以爲是。而是非間祀事。迫在明曉。今夜又已深矣。此便必未及歸。奈何。若其廢祭之論。似可疑。若變在於大位則固然。而今以下位之變。至廢祭於大位。恐無是理。如何。

與公山宰鄭榮漢○戊申[编辑]

曾於乙巳之秋。方在京裏。伏聞尊遭大戚。驚怛不能已。日擬趨慰未及。而蒼黃出城。竟未遂願。尋常一念。耿耿不敢忘。向因族姪校理。聞尊草土之餘。神觀不甚憊。殆神明扶佑之也。悲慰方深。不料公鄕宿債未了。再莅之擧。簡在聖心。公喜私慮。有不可以筆札盡者。然王良熟路。執御何有。想應臥而治之爾。浚吉衰病已劇。瘧泄之餘。縷喘奄奄。石槽之約。今可成矣。而亦恐其未能也。回思舊事。愴感多矣。茲令孫兒投謁鈴下。仍候下車起居。只祝益加珍勉。以副上下之望。不宣。

答价川守李壽翼○壬子[编辑]

向見可成書。知左右所患不輕。每以爲慮。茲承惠問。就悉多少情敎。且想政履佳福。欣慰無以爲喩。浚吉一病支離。今已半歲。尙無穌安之勢。但付命物者處分。奈何奈何。各種情貺。尤荷眷念。仍念昔歲吾祖父宰其地。吾先君適於其時中司馬。完平相公以安牧來參慶席。一家傳爲勝譚。每欲一往其地。周尋舊時遺跡。而今不可得矣。臨書爲之愴然。不宣。

答礪山守鄭采和○己酉[编辑]

不意華問及此寂寞之地。副以多少珍貺。風誼勤摯。爲之感歎。最是壺春奇味。欲請而不敢者。嘉平佳惠。可追白衣故事。卽自酌獨飮。頓覺春意盎然在茲。恨無由相對抒歡也。不宣。

答井邑宰趙爾䎘○丁酉[编辑]

一別幾年。瞻係長勤。料外承拜遠問。就想履茲新正。撫字諸況休慶。驚慰不容喩。時因士友所傳。獲聞政聲甚盛。未嘗不爲之歆歎。僕喪病悲憂。餘生凜凜師友淪亡。身世踽踽。亦復奈何。尊舅令兄。已入玉關否。爲之懸戀。只祈益加勤勉。以副相愛。

答尹剛伯柔○辛巳[编辑]

凡祠宇之制。槩是五架。惟當就此而量宜。隨便處之耳。兩齋之設。亦何所妨。祭祀時。諸儒亦不可無容接之地。恐不可不設也。位版諸式。書上此式。似出於五禮儀。幸更細考如何。諸位稱號。恐不可他稱。勢當以爵書之。稱某公。未知如何。此地曾爲李正,宋主簿兩忠節建祠。亦書單銜別號。稱某公耳。惟當酌處。排設次第。實涉重大。以職列坐。固不妨然仙源相公。以其齒爵曁其成就。奉以主壁。亦何不可之有。惟在廣議善處。大槩此事。企待已久。今聞論議已完。曷勝欣慰。扶樹國脈。必賴此擧。何幸何幸。第未知孰主張是。如許重大之事。決非一二人所可擅斷。切宜廣詢博訪。十分恰當。無令有後悔也。鄙意雖武夫悍卒。苟以節死者。宜在醊食之列。如云屋宇難容。微賤難升。亦宜設祭於庭階之間。如錦山義冢之例。誠不可草草苟且。使忠魂向隅。滿堂不安。況如淸个儒生。雖無爵。不在微賤者耶。且恩津居金佐郞秀南。亦與仙源同死者。而以鄕人之故。昧沒不顯云。亦可歎惜。未知其地人無能道其事者否。

與鄭鳳輝道應○癸酉[编辑]

浚吉白。別後一念。何嘗不懸懸於左右也。卽此霜秋乍寒。未委外姑氏氣候比前如何。其有向穌之漸耶。哀氣力亦如何。其得免疾恙。饋奠之暇。得以從事於學問否。每念外舅氏病中所以屬哀於僕者。不翅丁寧。而相距稍遠。彼此勢不得相隨。中宵念及。實切悲歎。一家所恃。惟哀一身。千萬勉勵。斷以古人自期。毋怠學業。日新又新。語默動靜之間。罔或少忽。以爲正心修身之基。實是門戶之至望。而僕之所以望之者尤切耳。所課書徒。亦可寄示也。前留朱子大全五十七冊及退溪年譜。與他可攷書籍。如有追得者。可付此便也。外舅氏年譜。今方起草。而計非旬月工夫所能辦。竢稍成樣。持往蒼石丈所。與之訂議。當在仲冬初也。不宣。

答鄭鳳輝丁丑[编辑]

浚吉白。時事到此。痛哭何言。直欲遄死無聰而不可得。奈何奈何。亂離之餘。音問頓絶。兩處生死。亦未得聞。苦鬱難堪。忽承哀札。就審還集故土。稍慰此懷。生變初。輿疾奔竄於安陰。此地有所謂月城者。形勢似好。或可爲過夏。計故略搆數椽耳。先稿今已取來。極欲奉還。而路遠未易。須送伻輸去如何。脫或有急。欲藏於上頂巖石間耳。只冀常加警勉。毋墮舊業。不宣。

答鄭鳳輝丁丑[编辑]

秋入窮山。客意轉苦。眷言商顏耿耿于中矣。得承哀札。就審涼暑之交。孝履諸況。俱得支安。欣慰之至。先集。病未自寫。不免倩人。只寫封事一冊。今承哀敎。敢此封還。倘復寄來。則欲謄留一帙也。日課曆書。姑留之。以備撰譜時考据。思問錄本草亦留之。蓋方閱禮記。有所攷故也。生學業荒蕪。無以副先正奬礪之意。所望者。惟在哀耳。不宣。

朱書果能精硏。何喜如之。但在沈潛熟椱。體認踐履之如何耳。

與鄭鳳輝辛巳[编辑]

外舅氏遺稿。病中時加披閱。感愴興慕。尤不自堪。此事似非吾輩眼目所可及。而亦無付屬處。益以爲撓耳。若與景式老兄。聯鞭一來。則當有合商量處耳。

與鄭鳳輝甲申[编辑]

天下事聞來膽裂。人類自此禽獸矣。痛哭而已。年譜曾已始手。而癸亥以後筵中說話。無路考載。欲竢相切人入政院謄出。然後脫稿耳。國朝儒先錄。須具帙惠借。

答鄭鳳輝甲申[编辑]

音書久斷。瞻戀方苦。千萬意外。忽見舊蒼頭來傳華問。且對孫上舍。細叩比來侍奉學履之詳。欲來還停。雖甚悵缺。此亦足以開慰病懷。非偶然也。僕一味沈痼。秋來添有風候。左邊常覺虛寒牽引。語音亦似蹇澁。可憐可憐。文集梓行。頃作書于陜丈矣。聞諸丈已先圖之。幸甚。但此時公私財力蕩竭。其何以措辦。可慮酌海。如得印出。實斯文之幸也。不宣。

與鄭鳳輝乙酉[编辑]

先集沈丈所抄。一以精約爲主。甚善。其去就之間。必皆有意存焉。第未知自它眼看之。更以爲如何也。曾聞蒼石所論。則謂愚老之詩。皆待境而作。無可棄者云。而今棄者甚多。或作別集。隨後追刊。亦宜否。惟在量處。碑碣亦似精當。但穆陵遷葬誌文。實朝家大文字。不錄未知如何。申習讀墓誌。乃是平日常自稱道之文。棄之亦未知如何。宋監察墓表。亦經沈丈所抄否。上金招諭啓。乃擧世傳誦之文。庚午會試策題。其論心學甚精。可問之韓光甫家。此兩作。似不可不錄。且選書之法。或以文或以義或以事。實當幷行。而不可闕一。如奏文兩度及姜王兩詔使回帖及陪遊諸律。恐皆不可不抄。檢察號召兩使時狀啓諸文。無可抄者否。鄙意如可惹鬧起爭者。一倂去之恐當。

答鄭鳳輝己丑[编辑]

國事罔極。夫復何言。僕再承召旨。又有給藥異恩。而末由自力。方陳疏竢命。若未蒙許。勢不免一行矣。出處不可謀於人。亦非人所能謀。胡康侯所論。誠善喩也。況僕自謀不暇。何敢爲君謀耶。然重選之地。卒然承當。實非草野小臣所敢搪突者。姑以親病呈狀。不得免。則上疏陳情。又不得免。則臨發引赴謝。過卒哭。觀便而歸。設或得請。發引時往赴前銜之列。似不可已。未知如何。只此。

與鄭鳳輝庚寅[编辑]

此有周易數件。而皆非善本。年來眼花日昏。不得尋看。其處如有善本。可蒙換看否。韓碑,安平寫本二冊。亦願借惠。

與鄭鳳輝丁酉[编辑]

外舅氏諡事。如趁此時圖之似好。而諡狀不知屬之誰手。鄙意須將吾所草行狀。送之宋英甫令公。若速就則自此可以寫進。未知君意如何。

與鄭鳳輝戊戌[编辑]

頃自廣陵歸。入侍召對。啓言頃日鄭某待送之擧甚好。臣願爲鄭某。不願爲趙克善。上曰。鄭道應其情勢。甚可矜慮。或有後悔。故許送之。仍啓此人卽小臣一家人。自是佳士。亦無高尙不仕之意。有老母在堂。官資雖未及於守宰。如察訪等任。實欲行公。頃年銓曹知其意。除其道內察訪。欲爲肅謝入京。而亦以痘患未果。其情勢良可矜。上曰。如其隣近守令。則似好矣。

與鄭鳳輝戊戌[编辑]

諡狀事。僕在京時。欲及周旋。一邊通於公。一邊請於尤庵令公。使撰文字矣。文未就而僕歸鄕。文已就而君書至矣。其文。以吾觀之。似無未盡者。君見以爲如何。若不欲用。則吾不必強之。若欲用而有欲改定處。則可往復也。

與鄭鳳輝乙巳[编辑]

音書久阻。戀想不可言。卽惟向熱。閤衙政履匀安否。南望耿耿。溫泉行幸。實出於萬不獲已。而收效神奇。回鑾在明。宗社臣民之慶。何可以筆札形喩。僕新病纔間。晩赴行朝。聖諭丁寧。使之隨扈。而病甚恐不能也。惶悶惶悶。到此得與呂吏部相接。殊以傳諡事有約未赴爲恨。卽今重服在身。傳諡無難。而參宴未安云。僕答以宴時姑停樂。數三杯後起出。令本家任意榮樂。無不可云。諸議亦多如此。呂有勉副之意矣。君須委伻相通。與之約期似宜。不宣。

答鄭鳳輝丙午[编辑]

思問錄。豈不切實於後學。而曾見其但有所論禮記而已。餘皆未成。誠爲大欠。養正篇。曾知其欲刊。而何無消息耶。在洛時見洪相。則語及文集。歆歎不容口矣。但其中禮疑答問處。不無去取未精者。可歎。

答李養以之濂○丁酉[编辑]

講服盛名。爲日已久。跧伏窮鄕。無由得一日之雅。此來尤不堪傾往。不料損惠長牋。寄意鄭重。感喜不可言。唯其執禮太謙。命辭太重。令人縮恧有不敢當者。僕只是一空空孱疾人。惟欲一謝隆恩。然後退死。而旣入之後。亦有不得自由者。狼狽憂惶。不知所出。聞左右宿疾未穌。豈堪同病之憐。唯以豈弟神勞。爲恃而無懼耳。不宣。

答李養以丁酉[编辑]

一味瞻戀。何日忘之。只緣各抱癃疾。無計簪盍。令人爲之悵然而已。料外承拜情問。滿紙縷縷。圭復再三。如對慰喜。僕尙此未歸。憂愧百端。示諭。誠有過於實者。尤不堪縮恧。尤公赴召無期。良可鬱慮。俯示用功爲學之方。不覺懦意自立。歆聳亡已。然在賢者今日調息之道。恐所謂屛人事捐書冊。專精神近醫藥爲急務。而其治心病之方。曾見退老書中。委曲纖悉。如所謂平平存在。略略收拾。卽其要也。幸更考之。不宣。

答李養以庚子[编辑]

承慰不可言。壬午封事中一款。可疑誠如所示。朱子又有一說云。中庸明善。惟精也。誠身。惟一也。大學致知格物。非惟精不可能。誠意則惟一。今載於心經附注。似與封事中語有異。無乃心經所載。是後來定論耶。未可知也。昨日所論。方與任事諸公消詳。而不無逕庭。可念。自上方有力疾親禱之敎。此憂殆有甚於旱矣。不宣。

與宋文甫虎吉○己酉[编辑]

聞村痘漸熾。哀家形勢。實爲罔極。不知何以爲計耶。一念不能忘。近日京鄕。火災甚多。尤切耿耿。曾見以細精沙。多聚於棺四邊而厚埋之。雖有火災。亦無患也。今亦依此爲之如何。

與宋伯興奎禎○丁酉[编辑]

先師諡號。若令門人私議。則惟純元字。庶可形容道德氣象。吾輩之意本然也。向來一家人。傳完台語云。老先生諡。則通彼此似無異議云。故專以此爲恃。且諡事。誤認玉堂東壁主之。餘員不爲干議。又閔大受年來多在廣鄕。故曾不以爲慮。亦不曾與爾與持叔輩說及。蓋欲一付之當事者善議而已。暮春間。完台書來。文敬當爲首擬云。而不言其曲折如何。吾與英甫相咤。此必越人有難之者。仲文若在。必不至此。完台於世情。亦猶有不密者。無足深怪。俄有人來傳大受之論。然而爾實贊助之云。則愕然失圖。殆不能爲心。於大受亦欲垂涕泣以道之。況於爾乎。茲送責書矣。前月念間。李咸卿副學。歷弔板橋。吾亦欲聞此事。力疾往會。副學細言其時事狀。且言大受謂鄕意不能知。可鬱。問之吾弟。亦不知。有一士友新從鄕來。或可知。當問之。翌日。以一無名書見示。其書辭。今不能詳記。而大意以爲所論精當。鄕意亦必恰然恰然或無他。吾亦未詳記。云。故吾亦信之。議遂定。其書末。有明欲肅謝。願借朝服之語。而翌朝分發。見爾肅謝。故知其書之爲爾也云矣。爾之純愚。於答閔君。初無所擇。固也。閔君之出示其書於他人。吾所未曉。豈爾書或有合於己論而然耶。無乃鄕意必恰然等語。或非妄傳也耶。若然則人言不可得而辭也。後便更示之。大槩大受之取捨兩字。其意何居。如有一毫貶抑之意。而爾干於其間。使其論得行。則雖出無情。而爾罪不可勝贖。爾之罪。卽吾之罪。蓋爾與我痛痒本相關。而拙作諡狀。必不能形容盛德。以致如此。尤不勝痛迫戰掉之至。自有此事以來。眠食爲之不寧。及聞副學言。且見大受與爾別紙。則事固不幸。而皆出無情。爾與吾或庶幾免焉。吾語副學曰。始聞大受之論。不無怪訝。今聽令言。頗釋然云。則答云不知令公何苦而不信大受。大受之意。千萬無他。吾與大受終始同事。元無間然云矣。吾與英甫請之曰。非敢以敬爲不美。只是先賢氣象規模。各有所着題者。不宜苟然爲也。朱夫子之諡。初議有不允於衆論者。故覆議而定以今諡。今亦依此覆議。以副僉望云。則答以當入京相議云。其前吾作李學士錫爾書。請姑遲太常之會。以待副學之歸。且通此意於完台。而皆未及見報。不知諸論更以爲如何也。今所望於大受者。惟在於覆議一款。爾亦見大受力爲之請。以爲贖前罪責後效之地。千萬之望也。

與宋伯興癸卯[编辑]

偶作此行。到后穎失君美。到離岳失子琢兄弟。到大谷聞徐姑訃。蒼黃而歸。人世事一至於此。尙復何言。謂與君相會。而竟至交臂。亦堪一歎。聞方受針。針端如毫芒。氣出如車軸。古人所戒。不可不知也。

答宋伯晦奎光○丙午[编辑]

季公歸。得見情札。仍叩新莅諸況之詳。如對之慰。不可言。第聞居處飮食甚薄。奉侍老親。恐有不便。深慮深慮。然勿生厭心。隨事加勉。至誠奉公也。此間今日行禫。喪制畢矣。痛愴無極。鷄酒之貺。承領。亦不須念及此等事也。不宣。

與金晦叔震粹○壬寅[编辑]

聞君洛行在明。病未相別。不堪悵戀。禮節之間。言行之際。千萬戒愼。使人稱之曰。君子之子。不勝幸甚。敢以此爲贐。自餘尊堂必能細敎耳。

與黃周卿世楨○乙未[编辑]

別紙向來云云。毒凶之說。更思之。必非妻父所干無疑。蓋牛溪先生易簀。在於戊戌。其在世時。實未聞三司因獄事侵辱之語。至辛丑。始醜詆狼藉矣。妻父自甲午至丙申。三年在三司。其時固有論啓松江之事。而牛溪先生方在世。元無侵及之語。其箚本皆在遺稿中。丁酉。出爲嶺伯。仍爲仁弘所噬。至癸亥反正。始復入三司。毒凶之說。必是辛丑三司之論。在外人雖欲同參。得乎。情外之言。雖百車。固無損於地中人。然事理有不當然者。且吾儕論議。不可失其實而有所激也。其說方在政院。更考實不難。早晩當知鄙言之非誣也。

答黃周卿[编辑]

新年百感。書至稍慰。吾固已矣。君亦中年。承有奮躍意。良喜。然古人所謂一時意氣。易得消散者。可懼也。閔疏披讀。奇才奇才。亦恨其出太早。未充周也。不宣。

與黃周卿乙巳[编辑]

自上沐後顯有效。沙溪,重峯,宋東萊,李統制墓。別遣官致祭。無論兩班常人。八十以上。皆書啓云。

答李子固基稷○戊申[编辑]

日者雙璧。遠訪於寂寞之濱。至今銘感在心。情書又墜。欣慰尤至。此間自聞沂相凶問。公私長慟。忽忽益無意於人世也。洪帖。經年撫玩。欲文則溟翁脚下。難着語。欲書則諸名筆又可畏。每喟然興感而已。數日前。宋基泰以左右之命。持納於其嚴府。茲令來使往推以去耳。餘不一一。

與卞生尙曾○丙申[编辑]

昨奉悤撓。未究積阻。追思耿耿。今日行旆定還否。不得更拜。只望珍重。院議。謏寡孤陋。未有以副僉尊盛意。惶愧不可言。蓋以世代次序爲重者。愼獨之論坡院然也。欲隔截兩間。以倣古者東祀某西祀某之意。退溪之論星院然也。惟在僉尊更加博詢。平心參量。以求至當之歸。千萬幸甚。昨答貴院書。悤悤有未詳盡者。敢此追申於左右。不宣。

答卞生丙申[编辑]

貴院事。以僕孤陋。初間不合開喙。只緣左右深問。不敢不陳。以致紛鬧。悔怍不可言。但聞李上舍厚淵氏。日者以此事私問於宋哀英甫。英哀以一家之故。不敢終默。出示退陶答李子發書。以爲在今栗老當寒暄。牧老當李文烈云。則其言與鄙意豈有異哉。而李生傳說。不免有誤。轉輾增附。以是轉報於洛下諸卿相。仍成定論云。未知此聞其果不虛否。果爾則其所定之是非得失。姑置不論。惜其思之不長。有不厭於遠邇聽聞也。然李生良直有素。似不宜爾。無乃人言誤耶。昨者趙柳兩君來訪。又有所問。僕謝不敢知。但語之曰。論議紛紜如此。莫如姑退享期。更加博詢廣議於諸士友。詳審熟講而處之爲宜云。則兩君答以通文已發難止云。未知此事將如何歸宿耶。

與尹子由以道○壬子[编辑]

向蒙車馬辱訪於數百里之外。自非至誼。何以及此。感幸迨切。只恨病裏神昏氣憊。不得穩做佳晤也。卽惟還官。政履益福。似聞其近地諸儒將有陳疏之擧。通文已發云。不勝驚駭。鄕曲之人。不知時勢。欲作載禍相餉之事。望尊出力勸止。不但開諭邑子。凡與相知委曲陳說。或得動聽。則其幸可言。與牙新兩守通議周旋。尤所望也。不宣。尹時爲稷山宰

與金廷叟壽賓[编辑]

先人弊廬。有所謂挹灝亭者。亭下又有小屋數椽。仙源大爺。用大篆寫亭額。命其小屋曰望辰居。而以八分寫惠。字樣如太古亭。眞傳世之寶也。丙子之變。亭額保而八分灰矣。向對益山令公。說此事。相與悲惋。請以繼寫。旣諾而未及焉。人事良可愴然。今以告于左右。須速精寫。以續舊蹟。不但爲鄙家之幸而已也。且亭額之末。用溪翁墳書圖署。而溪字水邊。刻工失之。深可痛也。其圖署。左右必有印藏者。如蒙摹惠全圖。使之補刊。尤幸。

答趙雲老景望○庚戌[编辑]

向來遊從。眞成一夢。追思耿結。何可忘。最是仙區精舍。森然在眼中。不識此生其能再到其間否。便中承情札。稍慰餘懷。僕僅僅生還。實荷聖恩。而百病添劇。方此委頓。可憐可憐。迷孫承學。有課否。專恃善誘而開啓之耳。病甚神昏。潦草不宣。先生孫炳翼爲趙壻

與朴子玉世振[编辑]

歸家悄然。無以爲懷。不料菊盆忽至。黃白絶可愛。一年秋色。其在斯矣。驚喜實非尋常也。只此。

答安聖休相億○戊戌[编辑]

半載游從。眞是夢裏事。別來戀嫪耿耿。情書遠及。寄意鄭重。如對之慰。不可言。僕歸來。衰病日劇。自分去死匪遠。聖恩如天。報答無階。只自感泣而已。餘祈勤勉日新。副此相愛。不宣。

與安聖休癸卯[编辑]

宋東萊碑事。乃是榻前定奪之美擧。而尙爾遷就。雖緣歲歉。極可恨也。望大府與新伯相議亟成之。亦一事業也。此意可轉告也。安公縝時爲西原宰

答安聖休癸卯[编辑]

情書忽至。就想日間侍外學履增勝。殊慰向來未洽之懷。此間一味吟病。苦無好意。奈何。拙筆本不足觀。重以年來衰頹日甚。專廢筆硏。承此情懇。無以爲副。勉寫數片紙奉納。以替千里面目而已。須諒此意。勿以示人益其嗤點至佳。千萬只祈珍勉。謹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