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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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二年秋七月 己未朔

蕪湖縣進士韋許,爲廸功郎,以其獻書籍也。   

庚申

直寳文閣知桂州許中,令再任。曹成之犯廣西也,中嘗率兵與岳飛㑹,詔録其功,進職二等,至是又任之。 中進職在六月丁巳

辛酉

御筆:福建州縣盗賊焚刼之家,悉捐其田稅。先是徳音蠲免,而有司以爲著令不得過三分,上欲實惠及民,繇是申命。

壬戌

復置湖北提舉茶鹽司。

癸亥

勑令廣西經畧司以鹽博馬,其後嵗撥欽州鹽二百萬斤與之。

左承事郎㳂海制置司參議王安道,充樞宻院計議官,徃淮東措置海道,秦檜引之也。

初江東安撫大使李光奏:「小使臣翟慶、賀仲堪爲宣州兵馬監押,如有已差人,亦乞從今來所辟施行。」詔並特添差。甲子,殿中侍御史江躋言:「臣嘗怪近日帥守監司辟官,徃徃不知尊朝廷,必欲直衝吏部已差之人,雖以李光之賢,亦且爲此,朝廷既不能奪,吏部已行之命又不能違,藩鎮辟置之意,則不惜以添差與之,臣未知其可也。今州縣添差之官,以祖宗舊額較之,殆三四倍,生民安得不重困!朝廷姑息藩鎮,可謂得已而不已者,願罷慶、仲堪,仍下吏部措置,每州縣添差,不得過若干員,以寛民力。」從之,令修政置局措置。

罷福建提舉市舶司,依舊法,令憲臣兼領,以每嵗海舶不至,虛費官吏廪禄故也。

乙丑

給事中胡安國入對,上曰:「聞卿大名,何爲累召不至?」安國再拜辭謝,進曰:「臣聞保國必先定計,定計必先定都,建都擇地,必先設險,設險分土,必先遵制,制國以守,必先恤民。夫國之有斯民,猶人之有元氣,不可不恤也。除亂賊、選縣令、輕賦歛、更弊法、省官吏,皆恤民之事也,而行此有道,必先立政,立政有經,必先核實,核實者,是非毁譽,各不亂眞,此致理之大要也。是非核實而後賞罰當,賞罰當而後號令行,人心順從,惟上所命,以守則固,以戰則勝,以攻則服,天下定矣!然欲致此,顧人主志尚如何耳!尚志所以立本也,正心所以决事也,養氣所以制敵也,宏度所以用人也,寛隠所以明徳也,具此五者,帝王之能事備矣。乞以覈實而上十有五篇,付宰相參酌施行。」先是安國爲《時政論》二十篇以獻,其論定計,畧曰:「陛下履極六年,以建都則未有必守不移之居,以禦敵則未有必操不變之術,以立政則未有必行不反之令,以任官則未有必信不疑之臣,舍今不圖,後悔何及!」論建都,謂:「建康有可都者五,不宜數動,與敵人逐水草無異。」論設險,謂:「欲固上流,必保漢沔;欲固下流,必守淮泗;欲固中流,必以重兵鎭安陸,此不可易者。」論正心,謂:「在先致其知而誠其意,故人主不可不學,願更選正臣多聞識、有智慮、敢直言者,置諸左右。」論養氣,謂:「用兵之勝負、軍旅之强弱、将帥之勇怯,係人主所養之氣曲直何如,願强於爲善,益新厥徳,使無曲失,可得指議。」論宏度,謂:「人主以天下爲度,不可以私勞行賞,私怨用刑。」論寛隠,謂:「創業興衰之君,柔遜謙屈,必施於林壑退蔵之士,以礪其節,獨以威刑外施暴横之敵,内拂貪殘之賊與悍驕不可使之将、讒說殄行之臣,則天下歸心,而治道成。」其大旨如此,至是又申言之 安國又有《制國論》,已附紹興六年四月甲申張浚言運米至荆南之後,《覈實論》已附李綱復官時 。時上欲講《春秋》,遂以《左氏傳》付安國㸃句,安國言:「今方思濟艱難,豈冝耽玩文采,莫若潛心聖人之經。」上稱善,安國因薦司勲員外郎朱震。

丙寅

詔靖康勤王、京城守禦、應縁方臘及直逹綱賞、靖康以前御筆指揮、眀受可行事件并淮南州縣官建炎已前元不離任、靖康以前鹽課増剩等賞,自今並不許陳乞,以言者論其爲濫也。 此所謂明受可行事件申取朝廷指揮,不知以何月日降旨,《日曆》未見,可附建炎三年四月辛亥

丁卯

資政殿學士新除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張守,知福州,從所請也。上曰:「福建盗賊之後,要在拊循凋瘵,用守爲冝。」初僞閩以八州之産分三等之制,膏腴者給僧寺道觀,中、下者給土著、流寓,自劉䕫守福,始貿易以取貲。守與士大夫謀爲實封之說,存留上等四十餘刹以待髙僧,餘悉爲實封,金多者得之,嵗入不下七八萬緡,以助軍衣,餘寛百姓雜科,時實便之。 此以紹興二十九年閏月甲子朱倬所奏修入

起居郎王居正,充右文殿修撰知婺州。居正素與秦檜善,檜爲執政,嘗與居正論天下事甚銳,及拜相,所言皆不讎,居正見上曰:「秦檜嘗語臣:『中國之人,惟當著衣噉飯,共圖中興。』臣時心服其言。又自謂:使檜爲相數月,必聳動天下,今爲相施設止是,願陛下以臣所言,問檜所行。」於是檜始恨之。

通侍大夫温州觀察使神武右軍統領官張翼卒,以嘗有斬馬柔吉功,特賜其家銀帛百匹兩。

戊辰

右朝奉大夫王昞,提轄行在𣙜貨務都茶場。昞,㬇弟也。

己巳

上謂輔臣曰:「比來臺諫論駁多渉細事,意其沽敢言之名,朕謂宣和間言事者少,千百中無一,今朕盡令人言,不閒疎逺,所以人人敢言。」秦檜曰:「陛下聽言,臣下所以敢言,臣亦嘗謂胡安國凡有論駁,當務大體,若或細事,第可申朝廷改正。」

江西安撫大使司奏孔彦舟北遁,詔趣岳飛移屯江州。

左司諫吳表臣言:「風聞僞齊於京東路每戸科麻七斤,或者恐其以繩維舟,謀濟江之計,今沿江津渡皆當爲備,就中采石江稍狹而水緩,鍳之徃事,備禦尤當嚴宻。」樞宻院勘㑹:「已令韓世忠屯建康府,岳飛屯江州,防托江道。」詔送沿江諸帥。

武翼大夫寧州刺史翟琮,起復河南孟汝唐州鎭撫使兼知河南府。琮告父喪於朝,故有是命。 《日曆》琮此日奏状已繫遥刺銜,而明年五月丙辰㨗奏乃止稱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仍帶權字,朝廷除觀察使告命亦止繫副使銜,八月乙未李横奏琮到襄陽,始稱遥刺,或是因起復轉官,而道梗未嘗受命,至襄陽乃得告也,今附注此,當求他書參考

庚午

詔湖廣宣撫使李綱速徃潭州置司。時綱引兵至吉州,湏犒軍物,而𣙜貨務官不時與,綱械繫之。先是韓世忠軍士留其家於廬陵,江西轉運副使韓球聞命,卽輟所樁世忠錢糧以勞軍,旣而軍儲不繼,世忠之軍婦皆憤,伺球出,徂擊之,裂其衣巾,球走得免。綱之乞錢糧也,得旨孟庾、韓世忠班師日所餘錢糧並留與綱,綱劄下吉州,増「依奏」二字,球以他郡所受不同,審其故,綱怒,劾球,事下安撫大使李囘覈實,其後囘言錢糧官髙公惕不時給散,致世忠軍士邀球自言,公惕坐免官,事遂已。 綱乞錢糧事已見今年五月丙子,著此爲劉棐劾綱増益制書張本。公惕今年十月庚戍免官

辛未

左宣教郎湖南提㸃刑獄公事呂祉,加直祕閣;直顯謨閣知郴州趙不群,進職一等。先是湖南盗胡元奭作亂,祉檄統制官韓京、吳錫破之,及曹成爲岳飛所破,進犯郴州,不群堅守不下,秦檜言湖南㓂盗以來,州郡多至失守,請褒賞二人,而劾賀州守禦官之罪。時知賀州直祕閣劉全已罷去 全六月甲午以許仲劾罷 ,言者謂:「賀州當湖廣要衝,乃賊所必攻之地,而憲臣未嘗臨按守禦,豈不失職?况偏逺小州以數百殘弊之卒,當豺虎百倍之師,岳飛銳旅猶墮其計,而簽判已下皆責以不能守禦,豈不過乎?望下漕司究實,然後施行,庶㡬賞罰當而軍政修。」於是提㸃刑獄宋孝先已從辟爲孟庾参謀官,事竟寝。

癸酉

上諭秦檜曰:「内諸司可省者,令修政局條上。」檜曰:「此盛徳事也。大觀、宣政間,屢省冗費,終不能行,今斷自淵𠂻,誰敢不聽。」時有議廢修政局以揺檜者,檢討官尚書右司員外郎林待聘聞之,上疏言:「陛下卽位六年,更用八相,而績用弗著者,此無他,人無常責而各有心,則治何以立?今廷論猶前日也,積弊宜更則樂於循故,冗濫當裁則惡於損己,臣知修政之局廢,則亦翫嵗愒日而已。」監察御史劉一止亦言:「陛下閔宿蠧未除,念頽綱不振,政煩民困,用廣財殫,置司講究,徳至渥也。㑹未聞有所施行,恐有以疑似之說欺陛下曰:『如此将失人心』。夫所謂失人心者,刑政之虐、賦役之多,則失百姓之心;好惡不公、賞罰不眀,則失士君子之心。若無則所失者,小人之心耳,失小人之心而得百姓士君子之心,何病焉?願審其利害,當罷行者,斷自聖𠂻,勿貳勿疑,則事之委靡不振者舉矣。」 二人上疏不得其日,因上語附見。一止以此月甲戍遷左史,恐緣上此疏也,今附於未遷之前,俟考

甲戌

給事胡安國進兼侍讀;給事中程瑀、中書舍人陳與義,並兼侍講。上令安國兼讀《春秋》,仍諭以「隨事解釋,不必作義,朕将咨詢」。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易》之《文言》曰:『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辨之,寛以居之,仁以行之』,而下文繼之曰:『君徳也』。盖人君之徳莫大於學問,寛也者,所以居是學問者也;仁也者,所以行是學問者也。學則必有思,思則必有疑,疑而問,問而辨,辨而明,明而廣大昭徹,與天地等,得失是非不能爲之亂,賢否忠佞不能爲之惑,欲帝而帝,欲王而王,惟所擇而用之,無不如意,夫是之謂君徳,堯舜禹湯文武之所以汲汲也。仰惟太上皇帝以天縱之聖,當艱難之初,萬㡬之繁,日不暇給,而留神六籍,退託不眀,申命講臣,無爲義訓,隨事解釋,用将咨詢焉。嗚呼!兹徳之盛,所以與堯舜禹湯文武相望於千百載之上也。」

監察御史劉一止,試起居郎。一止在臺中嘗言:「人材進用太遽,而仕者或不由銓選,朝士入而不出,在外雖有異能,不見召用,執親喪,非軍事至起復爲州縣官,皆僥倖不塞之故。」又請選近臣曉財利者,倣劉晏法,於瀕江置司,自辟官吏,以制國用,鄉村皆置義倉,以備水旱,及増重監司、轉運副使、提㸃刑獄,皆以嘗任侍從官爲之,所言雖不卽行,後多採用。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黄龜年、右司員外郎劉棐,並充修政局檢討官。

省淮東提刑司,以其事歸提舉司。

樞宻院計議官薛徽言論明州湖田利害,詔上田稅每畆増租爲四斗,以其所増,與下田對豁,中等田如舊,内低下處,復廢爲湖。徽言,永嘉人也。

丙子

詔:「自今未經審量人,不得舉辟及權攝職任,犯者官司及被差舉人,並以違制論。」言者以爲「近來惟到部人方預審量,其冒濫贓汚之人避免到部,皆在諸處干辟,旣無進身之望,何所不至。」故有是命。

韓世忠進師討劉忠,是日至岳州之長樂渡,與賊對壘,賊開塹設伏以拒官軍。

丁丑

詔兩浙漕臣梁汝嘉措置鎭江府縣酒稅務,以其錢助劉光世軍費。

右宣教郎知無爲軍王彦恢言:「建康古都,乃用武之地,欲保建康,必内以大江爲之控扼,外以淮甸爲之藩籬,又必措置兵食,以贍國費。然大江以南,千里浩渺,决欲控扼,非戰艦不可;大江以北,萬里坦途,欲遏長驅,非戰車不可。舒、廬、滁、和,良疇百萬,欲措置軍食,非營田不可。舟車之法,以輕㨗爲上,彦恢所制飛虎戰艦,傍設四輪,毎輪八檝,四人旋斡,日行千里;又有神武戰車,下安四輪,畧同飛虎,頂張布帷,以避矢石,傍斜衝擊,其用如神;又有拒馬車,一人之力,可以轉用,比之䝉衝、偏箱、鹿角,此尤至要。淮西良疇不可以數計,不湏朝廷給本,秪以有無相濟,併力營田,計其戶口,什一養兵,則淮西可以守矣。如許令彦恢招兵教習,只乞那融淮西數州財賦,可足舟車之用,及以數州秋成所得,那融營田,可足兵食之費。萬一今秋金人長驅深入,及盗賊猖獗,彦恢當以此舟車推鋒陷陳,以此士卒斬将搴旗,以此種蒔飛芻輓粟,保守淮疆,决無疎失。」詔彦恢就本軍措置。

戊寅

提㸃江浙京湖福建廣南路坑冶鑄錢王㬇言:「鼓鑄乏本錢,乞借支浙鹽五千袋,令本司販賣,及借留上供錢十五萬緡爲回易本錢。」都省言借鹽有妨商販,乞借上供錢,從之。舊制:鑄本以二廣五分鹽息錢。自鈔發行,所得甚薄,故㬇以爲請。 三年二月丙午罷借

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主管廬夀鎭撫司公事王亨,進秩一等,以収復安豐、夀春縣花黶鎭故也。初夀春旣爲僞齊王彦先所據,江東大帥李光欲出師,而朝廷不從,呂頥浩言:「夀春本治淮南,國初方移治下蔡,今賊不能守,得之亦不能城,不若遣兵二千,逐安豐、霍邱、夀春之㓂,使之過淮,且於夀春寄治府事,如此則在我可省轉輸,又足以示敵人不過淮之信。」詔督府措置 此月己未,㑹僞齊兵退,亨遣敦武郎羅興徃戍其地,因是得遷。光又言和州鎭撫使趙霖、知濠州㓂宏、知六安軍謝通,皆有守禦之勞,並進秩一等,旣而傅崧卿又薦霖宣力於朝,乃復霖直徽猷閣。。 三人遷官在八月癸巳,霖復職在戊戌

己卯

呂頥浩自鎭江入見。

庚辰

頥浩言:「金人頃趨建康 ,初自北岸掠小舟數十而濟,旣至南岸,恣行掠船濟渡軍馬,其取和州,渡江亦然,欲令江北諸渡自九月朔日,惟於𦂳要渡口量留舟一二以備轉送斥堠文字,餘舟皆泊南岸,至十月朔日以後,大江更不得通行,應公私舟船,悉令於南岸深港内𨼆蔵,如違,篙稍並行軍法,俟過防秋如舊。」從之。

是日,韓世忠先遣中、後、左、右四軍渡江,逼劉忠寨而屯。先是世忠旣移屯,乃奕碁飲酒,按兵不動者累日,衆莫窺其際,一夕獨與親信蘓格便服聫小騎,直穿賊營,警夜者呵問,世忠曰:「我也。」盖已諜知賊中約以「我」字爲號,故所曏不疑,遂周覽賊營而出,喜曰:「天賜我也!」卽下令明日破賊㑹食,遂命諸軍㧞柵前行,而潛令銳卒二千御枚夜進,伏於山上,翌旦 辛巳日旦 ,世忠親率選鋒及前軍俱進,暨戰,所遣卒疾馳入其中軍,望樓植麾張盖,賊回顧驚潰,大敗遁去,忠據白面山跨三年,及是乃敗,其輜重皆爲世忠所得。始世忠之出也,宣撫使孟庾以師久勞,止之,世忠請期半月,當馳㨗以獻,至是卒如所料。 熊克《小曆》載此事於今年二月,盖不知世忠行軍月日也。克又云忠欲投劉豫,徒中斬其首以降,益誤矣,盖趙雄撰《世忠碑》所書如此,其實忠以七月走淮西,九月在蘄陽爲解元所敗,乃走僞齊,明年四月始被殺也,克不深考,今各附本月日

辛巳

詔呂頥浩日下赴都堂治事。

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朱勝非,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頥浩薦勝非,盖傾秦檜也。

棣州進士李宷挈家來歸,詔賜錢百千。

故右承議郎鄧考甫,贈直龍圖閣。考甫,臨川人,元符末應詔上書,言新法必亂天下,坐削官覊管,年八十餘而卒,後三年,復官其曽孫一人。 考甫,上書邪上尤甚第一人,筠州覊管,黨籍餘官第六十七人

徽猷閣待制都督府参謀官權主管本府事傅崧卿請「逐路應統兵官大小将帥及本府元留下人馬並聴節制,行移兵将官及屬部仍用劄子,除江東一路事務與李光㑹議外,餘路並令諸大帥依元得便宜指揮施行。」從之。崧卿之至建康也,右承奉郎通判府事吳若以衫帽見之,崧卿訴於朝,若坐貶秩。

自葉濃之亂而福建監司皆聚於福州,言者以爲「建、劔、汀、邵四州習俗强悍,盗賊屢作;漳、泉、興、福號下四州,其民怯弱,少有爲盗者,毎聞㓂作,監司首爲逃避之計,按部漳泉,去賊愈逺,羣兇益無所憚。」乃詔漕臣還治建州。

詔淮浙煎鹽亭戶全免色役,用戶部侍郎提領𣙜貨務黄叔敖請也。

右朝請郎陳堯臣,主管亳州明道宮。

初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奏統制官喬仲福、靳賽等十三人防江有勞,詔進一官,許回授,至是光世辭兩鎭之節,復爲之請,上命特與轉行,給事中程瑀言:「将帥取必,其流将不可収;命令數改,其弊将不可振。望令尚書省籍記姓名,後若立功,優加賞典,於體爲便。」詔以章示光世,其後瑀罷去,仲福等卒遷官。 仲福等遷横行在九月癸酉

甲申

呂頥浩言:「朝廷近置㳂海制置司,最爲得䇿。然敵舟從大海北來,抛洋直至定海縣,此浙東路也;自通州入料角,放洋至青龍港,又㳂流至金山村海鹽縣,直泊臨安府江岸,此浙西路也,萬一有警,制置一司必不能照應,望令仇悆專管淮東、浙西路,别除制置使一員,專管浙東、福建路。」從之。

時江北士大夫多避地嶺南者,上聞之,詔帥臣監司優加存䘏。

勒停人林𣏌以擅殺張政事訟於御史臺,御史中丞沈與求等言𣏌之情節終有可矜,乞行改正,詔𣏌叙奉議郎。

乙酉

詔武臣試換文資,權令住罷,以右正言吳表臣言「天下危,注意将。近聞武臣欲趂秋試者甚衆,盖有舊係舉人寄名軍中者,又有規免試弓馬,及出戰短使者,以武換文,非今日事,乞竢邉事寧息日施行」故也。

詔自今臨安府遺火,止令馬歩軍司及府兵救撲,仍預給色號,他軍非奉御前處分者,毋得擅出營。

丙戍

御史中丞沈與求,試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尚書戶部侍郎兼侍讀提領𣙜貨務兼修政局詳定官黄叔敖,試戶部尚書。

試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與權兵部侍郎方孟卿兩易。

祕閣修撰都督府隨軍轉運使姚舜明,權戶部侍郎。

殿中侍御史江躋,守侍御史。 躋之除,《日曆》不載,《題名》在七月,必以沈與求出臺故也,今附此

初宗正寺所掌四書:曰玉牒、曰仙源積慶圖、曰宗藩慶系録、曰宗枝屬籍,玉牒如帝紀而特詳,於國書中最爲嚴重,建炎南渡,舉四書而逸於江滸,丁亥,太常少卿兼宗正少卿李易請編次玉牒,從之。 五年六月丁巳進呈

是月 詔潛邸祗應人自今並不作隨龍,時吏士攀援推恩者衆,言者引司馬光之論,以謂「人主獨私宮中之人,則所與親者至狹,况親曽遭遇之人,推恩已久,不應遷延至今。」故有是命。 此以今年十月四日臣僚上言增入

湖廣宣撫使李綱,以左朝奉郎通判全州趙志之權湖南轉運判官。 此以明年六月乙未薛徽言所奏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