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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40 (1700-1725).djv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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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涕泣而自傷者也。今臣既安善地,又沗清班,非敢別

有倖求,更思錄用。患難之後,積憂傷心;風波之間,怖 畏成疾。敢望陛下憫餘生之無幾,究前日「之異恩。或 乞移臣淮浙間一小郡。稍近墳墓,漸謀歸休。異日復 得以枯朽之餘,仰瞻天日之表。然後退伏田野,自稱 老臣。追敘始終之遭逢,以詑鄉鄰之父老。區區志願, 永畢於斯。伏願陛下憐其志,察其愚,而赦其罪。臣無 任感恩知罪激切屏營之至。」

《答段縫書》
王安石

段君足下:某在京師時,嘗為足下道曾鞏善屬文,未 嘗及其為人也。還江南,始熟而慕焉,友之,又作文粗 道其行。惠書以所聞,詆鞏行無纖完,其居家,親友惴 畏焉。怪某無文字規鞏,見謂有黨,果哉足下之言也! 鞏固不然。鞏文學論議,在某交游中不見可敵,其心 勇于適道,殆不可以刑禍利祿動也。父在困厄中,左 右就養無虧,行家事,銖髮以上皆親之,父亦愛之甚, 嘗曰:「吾宗敝,所賴者,此兒耳。」此某之所見也。若足下 所聞,非某之所見也。鞏在京師,避兄而舍此,雖某亦 辠之也,宜足下深攻之也。于罪之中有足矜者,顧不 可以書傳也。事固有跡,然而情不至是者,如不循其 情而誅焉,則誰不可誅耶?鞏之跡固然耶?然鞏為人, 第於此不得無過,但在京師時,未深接之,還江南又 既往不咎,未嘗以此規之也。鞏果于從事少許可,時 時出于中道,此則還江南時嘗規之矣。鞏聞之,輒瞿 然。鞏固有以教某也,其作《懷友書》兩通,一自藏,一納 某家,皇皇然求相切劘以免于悔者略見矣。嘗謂友 朋過差,未可以絕,固「且規之。」規之從,則已固,且為文 字自著見然後已;邪,則未嘗也。凡鞏之行如前之云, 則既往之過亦如前之云而已,豈不得謂賢哉!天下 愚者眾而賢者希,愚者固忌賢者,賢者又自守不與 愚者合,愚者加怨焉。挾忌怨之心,則無之而不謗。君 子之過于聽者,又傳而廣之,故賢者常多謗,其困于 下者尤甚,勢不足以動俗,名實未加于民,愚者易于 謗,謗易以傳也。凡《道鞏》之云云者,固忌固怨,固過于 聽者也。足下乃欲引忌者、怨者過于聽者之言,縣斷 賢者之是非,甚不然也。孔子曰:「眾好之,必察焉;眾惡 之,必察焉。」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未可也,見可殺焉, 然後殺之。」匡章通國以為不孝,孟子獨禮貌之。孔孟 所以為孔孟者,為其善自守,不惑于眾人也。如惑于 眾人,亦眾人耳,烏在其為孔孟也?足下姑自重,毋輕 議。鞏。

《辯舉王鞏劄子》
蘇軾

元祐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蘇軾劄子奏:「臣近舉宗正 寺丞王鞏節操方正,可備獻納科。竊聞臺諫官言鞏 姦邪及離間宗室,因諂事臣,以獲薦舉。奉聖旨,除鞏 西京通判。謹按鞏好學有文,強力敢言,不畏強禦,此 其所長也。年壯氣盛,銳于進取,好論人物,多致怨憎, 此其所短也。頃者,竄逐萬里,偶獲生還,而容貌如故, 志氣益厲,此亦有過人者。故相司馬光深知之,待以 國士,與之往返,論議不一。臣以為所短不足以廢所 長,故為國收才,以備選用。去歲以來,吏民上書蓋數 千人,朝廷委司馬光勘詳,擇其可用者得十五人。又 于十五人中獨稱獎二人,孔宗翰與鞏是也。鞏緣此 得減二年磨勘,仍擢為宗正寺丞。則」臣之稱薦,與光 之擢用,其事正同。果是姦邪,臺諫當此時何不論奏? 鞏上疏論宗室之疏遠者不當稱「皇叔」、「皇伯」,雖未必 中理,然不過尊君抑臣,務合古禮而已,何名為離間 哉?況鞏此議,執政多以為非,獨司馬公深然之,故下 禮部詳議。又兵部侍郎趙彥若亦曾建言,若果是離 間,光亦離間也,彥若亦離間也。方行下有司時,臺諫 初無一言,及光沒之後,乃有姦邪離間之說,則是鞏 之邪正,係光之存亡,非公論也。鞏與臣世舊,幼小相 知,從臣為學,何名諂事?三者之論,了無一實。上賴聖 明不以此罪鞏,亦不以此責臣,止除外官,以厭塞言 者之意,臣復何所辯論?但痛司馬光死未數月,而所 賢之士變為姦邪,又傷言者本欲中臣,而累及鞏誣 罔之漸,懼者甚眾,是以冒昧一言,伏深戰越。取《進止》。

《離譖賦》有序
明·楊士奇

余讀揭文安公所為《幽憂賦》,為其友辨謗,累數百言,既恐不能白于前,又恐不能信于後。揭文安公真盛德哉!今之被謗類是者,未聞有一人如文安公者為之辨。古今相去豈遠耶?非其知之者寡,歟為賦以解之。

離譖毀之橫發兮,志沉鬱而弗宣。指厥行為淫僻兮, 余憤惋以代言。惟弱操其好修兮,穆冠員而履方。被 赬霞以為衣兮,攬素霓以為裳。援古人之高駕兮,將 馳騁乎雲之路。豈發軔猶未遙兮,遽捐矩而改錯。襲 仁智以自重兮,乃乘謗而逢尤。肆腥膻其酷烈兮,又 何有乎杜蘅與江蘺。相梧桐之挺特兮,鳳凰翽而來 止。既鄙薄又不潔兮,謂夷齊之所以紛。讒口之嫉妒 兮,羌惟聽而不味也。固眾人所一情兮,謂夫人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