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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10 (1700-1725).djvu/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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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孝弟忠信為本,四方化之,雖吏為師,刀筆筐篋」 之流,父以之訓其子,兄以之勗其弟者,亦惟以是為 先語。述作固不及朱子之富,而扶植人極,開世太平 之功,無慚德焉。

耶律氏有尚曰雪齋姚樞隱蘇門,傳伊洛之學於南 士趙復仁甫先生,即詣蘇門訪求之,得伊川《易傳》、晦 菴《論》《孟集註》《大學》《中庸章句》《或問》《小學》等書,讀之深 有默契,於中遂一一手寫以還。聚學者謂之曰:「昔所 授受,殊孟浪也。今始聞進學之序,若必欲相從,當悉 棄前日所學章句之習,從事於小學,灑掃應對,以為 進學之基。不然,則當求他師。」眾皆唯。遂悉取向來簡 帙焚之,使無大小,皆自小學入。先生亦旦夕精讀不 輟,篤志力行,以身先之,雖隆寒盛暑,不廢也。 先生 自得伊、洛之學,冰釋理順,美如芻豢。嘗謂:「終夜以思, 不知手之舞,足之蹈。」 先生天資弘毅,卓然有守,其 恭儉正直,出於天性,雖艱危窮阨之際,所守益堅,而 好學不倦,聞一善言,見一善行,不啻飢渴,於名利紛 華,畏若探湯,誠心自然,人皆信之。建元以來,十被召 旨,未嘗不起,然則不肯枉尺直尋而去。每入對,則眾 皆注意而聽之,衛士或舉手加額曰:「是欲澤被生民 者也。」

圭齋歐陽氏曰:「先生自謹獨之功,充而至於天德王 道之蘊,故告世祖治天下之要,惟曰王道。及問其功, 則曰三年有成。是以啟沃之際,務以堯舜其君、堯舜 其民為己任,由其真積力久,至誠交孚,言雖剴切,終 無以忤。至於其身之進退,則凜若萬夫之勇,何可以 利祿誘而威武屈也?晚年義精仁熟,躬備四時,道出 萬物之表。無事而靜,則太空晴雲舒卷自如;應物而 動,則雷雨滿盈,草木甲拆。事至而不凝,事過而無跡。 四方之人聞之而知敬,望之而知畏,親之而知愛,遠 之而知慕。求其所以然,則惟見其胸中磅礡浩大,人 欲淨盡,天理流行,動靜語默,無往而非,斯道之著形 也。」又曰:「先生天資之高,固得不傳之」妙於聖賢之遺 言,然淳篤似司馬君實,剛果似張子厚,光霽似周茂 叔,英邁似邵堯夫,窮理致知,擇善固執似程叔子、朱 元晦。至於體用兼該,表裡洞徹,超然自得於「不動而 敬、不言而信」之域者,又有濂、洛數君子所未發者焉。 宜夫「抗萬鈞之勢而道不危,擅四方之名而行無毀 也。」

邵菴虞氏曰:「南北未一,許文正公先得朱子之書,伏 讀而深信之,持其說以事世祖,而儒者之道不廢,許 公實啟之。是以世祖以來,不愛名爵以起天下之處 士,雖所學所造,各有以自見,其質諸聖賢而不悖、俟 乎百世而不惑者,論者尚歉然也。」

陳氏剛曰:「魏國文正公出」,學者翕然師之,其學尊信 朱子,而濂、洛之道益明,使天下之人,皆知誦習程、朱 之書以至於今者,公之力也。

《吳澄》

邵菴虞氏曰:「孟子沒千五百年而周子出。河南兩程 夫子為得其傳,時則有若張子,精思以致其道,其迥 出千古,則又有邵子焉。邵子之學既無傳,而張子之 歿,門人往往卒業於程氏。程門學者,篤信師說,各有 所奮力,以張皇斯道。奈何世運衰微,民生寡佑,而亂 亡隨之矣。悲夫!斯道之南,豫章、延平,高明純潔,又得」 朱子而屬之百有餘年閒,師弟子之言折衷無復遺 憾。求之書,蓋所謂集大成者。時則有若陸子靜氏,超 然有得於《孟子》「先立乎其大者」之旨,其於斯文互有 發明,學者於焉可以見其全體大用之盛。而二家門 人區區異同相勝之淺見,蓋無足論也。先生之生,炎 運垂息。自其髫齔,特異常人。得斷簡於眾遺,發新知 於卓識。盛年英邁自任以天下斯文之重,蓋不可禦 也。摧折窮山,壯志莫遂,艱難避地,垂十數年,其所以 自致於聖賢之道者,日就月將矣。歷觀近代進學之 勇,其孰能過之? 許文正公為祭酒,門人守其法。久 之,寖失其舊,先生繼至,深憫乎學者之日就荒唐,而 徒從事於利誘也,思有「以作新之。」於是六館諸生以 次授業。晝退堂後寓舍,則執經者隨而請問。先生懇 懇循循,其言明白痛切。因其才質之高下,聞見之淺 深而開導誘掖之。使其刻意研窮,以究乎精微之蘊; 反身克治,以踐乎進修之實。講論不倦,每至夜分,寒 暑不廢。於是一時游觀之彥,雖不列在弟子員者,亦 皆有所觀感而興起矣。嘗與人書曰:「天生豪傑之士 不數也。」夫所謂豪傑之士,以其知之過人,度越一世 而超出等夷也。戰國之時,孔子徒黨盡矣,充塞仁義, 若楊、墨之徒,又滔滔也。而孟子生乎其時,獨願學孔 子而卒得其傳。當斯時也,曠古一人而已,真豪傑之 士哉!孟子沒千有餘年,溺於俗儒之陋習,淫於老佛 之異致,無一豪傑之士生於其閒。至於周、程、張、邵,一 時迭出,非豪傑其孰能與於斯乎?又百年,朱子集數 子之大成,則中興之豪傑也,以紹朱子之統自任者, 果有其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