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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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祥道
祥道字同壽,魏州觀城人。少襲爵樂平縣男,累遷黃門侍郎,進封陽城縣侯刑部尚書。龍朔三年拜右相,轉司禮太常伯,進爵廣平郡公。乾封元年致仕,卒年七十一,贈幽州都督,諡曰宣。
准禮,封壇舊儀,當以奉常卿為亞獻。昔三代六卿位重,故得佐祠。爰至兩漢,尚書秩卑,亦以九卿行事。自魏晉以降,事歸台省,九卿皆為常伯屬官。今登封大禮,不以三公八座行事,而用九卿,無乃徇虛言而忘故事也。
今之選司取士,傷多且濫。每年入流,數過一千四百,傷多也。雜色入流,不加銓簡,是傷濫也。經明行修之士,猶或罕有正人;多取胥徒之流,豈能皆有德行?即知共釐務者,善人少而惡人多。有國以來,已四十載,尚未刑措,豈不由此乎?
且官人非材者,本因用人之源濫。濫源之所起,復由入流人失簡擇。今行署等勞滿,唯曹司試判,不簡善惡,雷同注官。但服膺先王之道者,奏第然始付選。趨走几案之間者,不簡便加祿秩。稽古之業,雖則難知,斗筲之材,何其易進?其雜色應入流人,望令曹司試判訖。簡為四等奏聞,第一等付吏部,第二等付兵部,次付主爵,次付司勳。其行署等私犯公坐,情狀可責者,雖經赦降,亦量配三司;不經赦降者,放還本貫。冀入流不濫,官無冗雜,但令胥徒之輩,漸知勸勉(其一)。
古之選者,為官擇人,不聞取人多而官員少。今官員有數,入流無限,以有數供無限,遂令九流繁總,人隨歲積。謹約準所須人,量支年別入流者。今內外文武官,一品已下九品已上,一萬三千四百六十五員,略舉大數,當一萬四千人。壯室而仕,耳順而退,取其中數,不過支三十年,此則一萬四千人,三十年而略盡。若年別入流者五百人,經三十年便得一萬五千人,定須者一萬三千四百六十五人,足充所須之數。況三十年之外,在官者猶多,此便有餘,不慮其少。今年常入流者,遂逾一千四百,計應須數外。其餘兩倍,又常選放還者,仍停六七千人。更復年別新加,實非處置之法(其二)。
儒為教化之本,學者之宗,儒教不興,風俗將替。今庠序遍於四海,儒生濫於三學,誘掖之方,理實為備;而獎進之道,事或未周。但永徽已來,於今八載,在官者以善政粗聞,論事者以一言可採,莫不光被綸音,超升不次。而儒生未聞恩及,臣故以為獎進之道未周(其三)。
國家富有四海已四十年,百姓官寮,未有秀才之舉,豈今人之不如昔人?將薦賢之道,未至寧可,方稱多士,遂間斯人,望六品已下,爰及山谷。特降綸言,更審搜訪,仍量為條例,稍加優獎。不然,赫赫之辰,斯舉遂絕,一代盛事,實為朝廷惜之。(其四)
唐虞三載考績,黜陟幽明;兩漢用人,亦久居其職,所以因官命氏,有倉庾之姓。魏晉以來,事無可紀,今之在任,四考即遷。官人知將秩滿,必懷去就;右姓見有遷代,能無苟且?以去就之人,臨苟且之輩,責以移風易俗,其可得乎?望經四考,就任加階,至八考滿,然後聽選。還淳反樸,雖未敢必期;送故迎新,實稍減勞弊。(其五)
尚書省二十四司及門下中書都事主書主事等,比來選補,皆取舊任。流外有刀筆之人,縱欲參用士流,皆以儔類為恥,前後相承,遂成故事。且掖省崇峻,王言秘密,尚書政本,人物攸歸,而多用胥徒,恐未盡銓衡之理。望有釐革,稍清其選。(其六)
竊以朝廷之敘,肅敬為先;生育之恩,色養為重。釋、老二教,今悉反之。抗禮於帝王,受敬於父母,而優容自昔,迄乎今代。原其深致,蓋有以然。諒由剔髮有異於冠冕,袈裟無取於章服,出家之人,敬法捨俗,豈拘朝廷之禮?至於元教清虛,道風遐曠,高尚其事,不屈王侯。帝王有所不臣,蓋此之謂。國家既存其道,所以不屈其身。望准前章,無違舊貫,謹議。
郝處俊
處俊,安州安陸人,貞觀中進士。累官吏部侍郎,總章中拜東台侍郎同東西台三品,拜中書令兼太子賓客。儀鳳四年拜侍中,遷太子少保。開曜元年薨,年七十五。贈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大都督。
顯慶新禮,廢感帝為祀;祈穀昊天,以高祖配。舊禮祀感帝,以代祖元皇帝配。今既依舊復祈穀為感帝,以高祖配者,何升降紛紛焉?虞氏禘,黃帝郊嚳;夏禘,黃帝郊鯀;殷禘,嚳郊冥;周禘,嚳郊稷。鄭元注云:「帝者祭天圜丘,郊者祭上禘南郊!崔靈恩說夏正郊天,王者各祭所出帝。所謂王者禘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則禘須遠祖,郊須始祖也。今禘郊同祖,禮無所歸。神州本祭十月,以方陰用事也。元說三王之郊,一用夏正。靈恩謂祭神州北郊以正月,諸儒所言,猥互不明,臣願會奉常司成博士普議。
竊聞道迹希微,立言資於黼帝;釋教虛寂,垂法依於國王(事如左春坊議中彈)。是以紫氣真容,元猷西被;黃金圖相,妙旨東流。仙侶莘莘,藉天基而遂重;法徒濟濟,憑聖政而彌隆。況今德貫陰陽,道包真俗。恩霑動植,尚荷亭育之慈;澤被生靈,猶懷仁壽之施。唯釋、老二門,由來迂誕(事如右金吾衛議中彈)。既捐真典,便虧四大,徧信化人,不遵三有。主上崇孝敬之儀,敦跪拜之禮,爰發綸誥,令拜君皇后、太子及父母者,非直庶寮允愜(彈曰:議不拜人,殆將大半,今云庶寮允愜,何其謬歟),抑亦垂範將來,謹議。
裴行儉
行儉字子約,絳州聞喜人。幼以蔭補宏文生,貞觀中舉明經,調左屯衛倉曹參軍。儀鳳中,以才備文武,拜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調露元年為定襄行軍大總管討伏念,以功封聞喜縣公。永淳元年卒,年六十四,贈幽州都督,諡曰獻,中宗立,再贈揚州大都督。
吐蕃叛擾,干戈未息,敬元審理,失律喪師,安可更為西方生事?今波斯王身沒,其子泥涅帥師充質在此,差使往波斯冊立,即路繇二蕃部落,便宜從事,必可有功。
張文琮
文琮,貝州武城人。貞觀中為持書侍御史,三遷亳州刺史。永徽初徵拜戶部侍郎,出為建州刺史。
赫矣神武,繼期作聖。下括九圍,上齊七政。業統文武,勳邁高光。何險不濟?何患不攘?士女胥悅,篚厥元黃。斯物之至,昭於我皇。我皇覆育,資生懷造。配堯登唐,攘周在鎬。翕受敷施,明徵定保。允神厥德,方清帝道。帝道欽明,天下和平。三時不害,百穀以成。我庾斯積,如坻如京。既富而教,訟息刑清。
春秋二社,蓋本為農,惟獨此州,廢而不立。禮典既闕,風俗何觀?近年以來,田多不熟,抑不祭先農所致乎?神在於敬,可以邀福。
張文瓘
文瓘,貝州武城人。貞觀初舉明經,累遷水部員外郎,出為雲陽令。龍朔中累授東西台舍人、參知政事,拜東台侍郎同東西台三品,遷大理卿。上元二年拜侍中兼太子賓客。儀鳳二年卒,年七十三。贈幽州都督,諡曰懿。
竊惟人力不可不惜,百姓不可不養,養之逸則富以康,使之勞則怨以叛。秦皇、漢武,廣事四夷,多造宮室,使土崩瓦解,戶口減半。臣聞制理於未亂,保邦於未危。人罔常懷,懷於有仁。陛下不制之於未亂之前,安能救之於既危之後?百姓不堪其弊,必構禍難,殷鑒不遠,近在隋朝。臣願稍安撫之,無使生怨。
唐臨
臨字本德,京兆長安人。貞觀中累轉黃門侍郎。高宗立,為御史大夫。遷刑部尚書,加金紫光祿大夫,曆兵部度支吏部三尚書,顯慶四年坐事貶潮州刺史,卒年六十。
臣聞事君之義,盡命弗渝;為臣之節,歲寒不貳;苟虧其道,罪不容誅;德彝操履無聞,輕險有素,往在隋代,恩遇已深。苞藏奸忒,密懷梟獍,叶同大憝,傾覆國經,論其悖跡,合從遐棄。幸逢寬政,復蒙收錄,策名藩邸,陳力周行,位至鼎司,恩隆胙土。無心報效,乃肆奸謀,熒惑儲藩,獎成元惡。寘於常典,理合誅夷,但包藏之狀,死而後發,猥加贈諡,未正嚴科。罪既彰露,宜加貶黜,豈可仍酬爵邑,尚列台槐?此而不懲,將何勸沮?
臣聞樹德立功,允應高秩之賞;千紀逆節,必加夷滅之誅;敬違斯道,實虧政理。如晦昔陪藩邸,頗效微庸,出震惟新,參謀帷幄,遂得爵分茅社,位踐台衡。然而機鑒未充,周慎多爽,昧貽厥之嘉猷,闕義方之明訓。其子逆賊構荷等,並稟氣凶悖,早挾邪謀,深禹山之同惡,甚玁狁之連禍。徙邊棄市,既伏其辜,食采疇邑,猶均雨露。昔石碏純臣,早為子厚之所;日殫忠謹先加弄兒之罰。皆所以防萌杜漸,安國全家。如晦識滯生前,愆遺身後。舊榮昔寵,已忝冒於曩日;削土除國,宜申法於今辰。
臣聞國家大典,在於賞刑,古先聖王,惟刑是恤。《虞書》曰:「罪疑惟輕,功疑惟重,與其殺弗辜,寧失弗經。」《周禮》:「刑平國用中典,刑亂國用重典。」天下太平。應用堯舜之典。比來有司,多行重法,敘勳必須刻削,論罪務從重科,非是憎惡前人,止欲自為身計。今議蕭齡之事,有輕有重,重者流死,輕者請除名。以齡之受委大藩,贓罪狼籍,原情取事,死有餘辜。然既遣詳議,終須近法,竊惟議事群官,未盡識議刑本意。律有八議,並依《周禮》舊文,矜其異於眾臣,所以特制議法。禮:王族刑於隱者,所以議親;刑不上大夫,所以議貴。明知重其親貴,議欲緩刑,非為嫉其賢能,謀致深法。今議官多於刑法之外,議令入重,正與堯舜相反,不可為萬代法。臣既處法官,敢不以聞。
李義表
義表,貞觀十七年官朝散大夫,行衛尉寺丞上護軍。
大唐出震,膺圖龍飛。光宅率土,恩覃四夷。化高三五,德邁軒羲。高懸玉鏡,垂拱無為?(其一)
道法自然,儒宗隨世。安上作禮,移風樂制。發於中土,不同葉裔。釋教降此,運於無際。(其二)
神力自在,應化無邊,或湧於地,或降於天。百億日月,三千大千。法雲共扇,妙理俱宣。(其三)
鬱乎此山,奇狀增多,上飛香雲,下臨澄波。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經過。存聖跡於危峰,貯遺趾於岩阿。(其四)
參差嶺嶂,重疊岩廊。鏗鏘寶鐸,氛氤異香。覽華山之神蹤,勒貞碑於崇岡。馳大唐之淳化,齊天地之久長。(其五)
司馬太貞
太貞,河內人,貞觀十四年官瓜州司法參軍。
昔匈奴殄滅,竇將軍勒燕山之功;閩越泯清,馬伏波樹銅柱之跡。然則振英風於絕域,申壯節於殊方,莫不騰茂實於千載,播芳猷於萬古者矣。(闕)
大唐德合二儀,道高五帝,握金鏡以朝萬國,調玉燭以馭兆民,濟濟衣冠,煌煌禮樂。車書順軌,扶桑之表俱同;治化所沾,濛汜之鄉鹹暨。苑天山而池瀚海,內比戶以靜幽都,莫不解辮發於槀街,改左衽於夷陋。
高昌國者,乃是西漢屯田之壁,遺兵之所居,麹文泰即其苗裔也。往因晉室多難,群雄競馳,中原乏主,邊隅遂隔,間屆我於�多拔王,磨局至吟,靡遺啟政,自皇威遠被,稽顙來庭,雖沐仁風,情懷首鼠。杜遠方之職貢,阻重譯之往來,肆豺狼之心,起蜂蠆之毒。若德聚庶賊盛無已。聖上慜彼蒼生,申茲吊伐,乃詔使持節光祿大夫吏部尚書上柱國陳國公侯君集、交河道行軍大總管副總管左屯衛大將軍上柱國永安郡開國公薛萬均、副總管左屯衛將軍上柱國通川縣開國男薑行本等,爰整三軍,張行天罰。但妖氛未殄,將軍逞七縱之威;百雉作固,英奇申九攻之略。以通川公深謀間出,妙思縱橫,命前軍營造攻具,乃統沙州刺史上柱國望都縣開國侯劉德敏、右監門中郎將上柱國淮安縣開國公衡智錫、左屯衛中郎將、上柱國富陽縣開國伯屈昉、左武候郎將李海崖、前開州刺史時德衡、右監門府長史王進威等,並率驍雄,鼓行而進。以貞觀十四年五月十日,師次伊吾時羅漫山北登裏紺所,未盡旬月,克成奇功。伐木則山林殫盡,叱吒則川穀蕩薄,衝梯蹔整,百�冰碎,機會一發,千石雲飛,墨翟之拒無施,公輸之妙詎比?大總管運籌帷幄,繼以中軍,鐵騎亙原野,金鼓動天地,高旗蔽日月,長戟彗雲霓,自秦漢出師,未有如斯之盛也。班定遠之通西域,故跡罕存;鄭都護之滅車師,空聞前史,雄圖世著,彼獨何人?乃勒石紀功,傳諸不朽。其詞曰:
於赫大唐,受天明命。化濟得成,功寧山境。荒服猶阻,夷居不定。乃拜將軍,殄茲梟獍。謀六奇動思群雄逞力,陣開龍勝營(闕)庶星光旗明日色。揚旌塞表,振威西極。峨峨峻嶺,眇眇平原。塞雲暝結,朝風晝昏。長紀洛雪,高樹(闕)今據銘功讚德。
裴宏獻
宏獻,貞觀朝官蜀王司法參軍。
古者五刑,刖居其一。及肉刑廢,制為死、流、徒、杖、笞凡五等,以備五刑。今復設刖足,是為六刑。減罪在於寬宏,加刑又如繁峻。
陳宗裕
宗裕,貞觀時人。
烏石峰丹泉觀,乃何太守諱志遠祖宅故基。距宅後數百步,來脈山腰右峽處,古仙客結有廬菴一所,方士之耽幽攬勝者,往往棲跡共間,名曰黃蜂山居。晉永嘉中,旌陽令許遜字敬之者,去職歸真,亦自廬菴居止。
日遊於何遠公入宅處,攬其勝境,左有藥水靈泉,右有丹崖翠壁,前有幽竹森羅,後有蒼松挺秀。且輕煙散彩,薄霧呈祥,山鳥朝歌,漁燈夜燦。詩曰:「偶來奇絕處,倏忽悟元關。藥水龍沙近,丹崖咫尺間。圖分八卦定,爐成九轉還。遠翁相慨賜,逍遙非等閑。」
不數日,許君拜候遠翁,欲募其故居山圃。遠翁慨然允曰:「僕亦乏嗣,日後可付棲神。」許君遂改遷茇廬於其處,燒丹煉汞。至寧康二年八月十五日午時,許公舉家拔宅仙去。
南宋永初中,徒裔萬太元號石泉者,分寧人也,復尋故居,結廬居之,遂開緣募化十方,始構巍殿三重,塑繪許公聖像,屍位其中。首枕岐峰之巔,簾卷西山之雨,獅沙左抱,象曜右纏。元徽中,石泉年九十零,日治其殿廡遺址,合其生旺歸垣。語人曰:「吾法嗣後代,必有大興於此者。」翁年百有三歲,復隱匡廬。傳弟子許上期號中山。
中山弟子張開先,奇才茂著,穎悟不凡,文生五臟,錦鋪六腑,纘述許祖遺傳操煉金丹符秘,上能轟雷致雨,下能治病驅邪。於我朝貞觀中,盛夏之時,洪州數月不雨。高阜者有力無施,魃鬼肆殃;低窪者掘井莫救,蝗蟲損耗。當事徬徨,人民憔翠各憲台焦勞無計,出示曉諭,遍請元流法士,期求未效。一日,張開先唪誦皇經,頓然神倦,隱几而臥,見一道者,元冠羽服,揮麈而言曰:「開先開先,豫章人民,難星將滿。爾道當興,速宜出救,謹聽吾言。」醒覺是夢。曰:「此許祖指示,吾當出救。」次早負劍往省,潔齋登壇,書符咒水。不三日,轟雷掣電,驟雨傾盆,蝗蝻盡殞,苗乃浡興。屬官申帝,召入對,從容便殿,語及前事,聖皇大喜,敕賜紫垣洞天仙侶掌陰陽法教都紀之職。敕建許祖旌陽寶殿,崇高三丈六尺,廣六丈,深四丈。其後三清殿,高四丈,廣深俱同前殿規模,於貞觀己丑四月己巳落成。是歲八月庚午塑像,閱三載,黝堊繪飾咸備。題其額曰「旌陽寶殿洞青天宮」,余奉詔督造工成,開先請余文以記之,彼樸記之也。
余觀其地,奇絕勝幽,叢翠羅列,巋然偉拔,仙跡非虛。太元啟之於前,開先繼之於後,若非仙跡綿衍,神靈協相,其何能復振之於今日?以植元教於萬年,闡宗風於奕世乎,庸書以為記。
史仲謨
仲謨,貞觀十四年官越王府東閣祭酒常州長史。
隋末大亂,避地閩越,碑壞再立。其頌曰:
山嶽降精,川瀆耀靈。猗歟史氏,世濟其英。忠言允塞,嘉猷有聲。從容燮理,散誕飛纓。含香青瑣,敷奏丹庭。有犯無隱,唯言是聽。王室斯賴,諸侯以寧。內侍帷幄,外典專城。為政以德,察獄以情。化俗草偃,溪穀風清。金相玉質,不隕厥名。處溢不驕,居勞不憚。視險如夷,忘身逐叛,駉頌美魯,青蒲安漢。執簡書愆,奸邪逃竄。匪君之忠,孰能戡亂?
在昔隆漢,姻婭皇家。惟帝念功。爵命屢加。三台五鼎,駙馬奉車,腰佩兩印,綬帶雙緺。何彼穠矣,常棣之華。如珪不玷,似玉無瑕。節之以禮,儉而不奢,篤生我侯,英略備舉。有藝有才,能文能武,孝以奉親,忠惟衛主。赤眉始結,白波猶侮,執銳破堅,斬馘滅虜。截彼長蛇,殲斯猾豎,策賞廟堂,書勳王府。功成弗居,名立不取,簡在帝心,酬封祚土。
厥土惟何?在溧之滸。初食三千,卒封萬戶。葭菼揭揭,麀鹿麌麌,𥝻旆旆,原田膴膴,俯營川陸,魚鹽所聚。蝗飛火滅,還珠去虎。子民輯悅,建茲城宇,大廈耽耽,聽政之所。祠堂石殿,生靈攸處,凡春秋兮,祭祀不阻。
閭邱允
允,貞觀時官台州刺史。
詳夫寒山子者,不知何許人也。自古老見之,皆謂貧人風狂之士,隱居天台唐興縣西七十里,號為寒巖。每於茲地,時還國清寺。寺有拾得,知食堂尋常,收貯餘殘菜滓於竹筒內,寒山若來,即負而去。或長廊徐行,叫喚快活,獨言獨笑,時僧遂促罵打趂,乃駐立撫掌,呵呵大笑,良久而去。且狀如貧子,形貌枯悴,一言一氣,理合其意。沉而思之,隱況道情,凡所啟言,洞該元默。乃樺皮為冠,布裘破弊,木屐履地。是故至人遯跡,同類化物。或長廊唱詠,唯言咄哉咄哉。三界輪回,或於村墅與牧牛子而歌笑。或逆或順,自樂其性。非哲者,安可識之矣?
胤頃受丹邱薄宦,臨途之日,乃縈頭痛,遂召日者醫治,轉重。乃遇一禪師,名豐干,言從天台山國清寺來,特此相訪乃命救疾。師乃舒容而笑曰:「身居四大,病從幻生。若欲除之,應須淨水。」時乃持淨水上師,師乃噀之,須臾祛殄。乃謂胤曰:「台州海島嵐毒,到日必須保護。」允乃問曰:「未審彼地當有何賢,堪為師仰?」師曰:「見之不識,識之不見。若欲見之,不得取相,乃可見之。寒山文殊,遯跡國清;拾得普賢,狀如貧子,又似風狂,或去或來,在國清寺庫院走使廚中著火。」言訖辭去。
胤乃進途,到任台州,不忘其事。到任三日後,親往寺院,躬問禪宿,果合師言。乃令勘唐興縣,有寒山拾得是否?時縣申稱,當縣界西七十里內有一巖,巖中古老見有貧士,頻往國清寺止宿。寺庫中有一行者,名曰拾得。胤乃特往禮拜。到國清寺,乃問寺眾:「此寺先有豐干禪師院在何處?並拾得、寒山子見在何處?」時僧道翹答曰:「豐干禪師院在經藏後,即今無人住得,每有一虎,時來此吼。寒山、拾得二人見在廚中。」僧引胤至豐干禪師院,乃開房唯見虎跡。乃問僧寶德道翹:「禪師在日,有何行業?」僧曰:「豐干在日,唯攻舂米供養,夜乃唱歌自樂。」遂至廚中灶前,見二人向火大笑。胤便禮拜,二人連聲喝胤,自相把手,呵呵大笑叫喚。乃云:「豐干饒舌饒舌,彌陀不識,禮我何為?」僧徒奔集,遞相驚訝,何故尊官禮二貧士?時二人乃把手走出寺,乃令逐之,急走而去,即歸寒巖。胤乃重問僧曰:「此二人肯止此寺否?」乃令覓房,喚歸寺安置,胤乃歸郡。遂制淨衣二對香藥等,特送供養。時二人更不返寺,使乃就巖送上。而見寒山子,乃高聲唱曰:「賊賊!」退入岩穴。乃云報汝諸人,各各努力,入穴而去,其穴自合,莫可追之。其拾得跡沈無所。
乃令僧道翹尋其往日行狀,唯於竹木石壁書詩,並村墅人家廳壁上所書文句三百餘首,及拾得於土地堂壁上書言偈,並纂集成卷。但胤棲心佛理,幸逢道人,乃為讚曰:
「菩薩遁跡,示同貧士。獨居寒山,自樂其志。貌悴形枯,布裘弊止。出言成章,諦實至理。凡人不測,謂風狂子。時來天台,入國清寺。徐步長廊,嗬嗬撫指。或走或立,喃喃獨語。所食廚中,殘飯菜滓。吟偈悲哀,僧俗咄捶。都不動搖,時人自恥。作用自在,凡愚難值。即出一言,頓祛塵累。是故國清,圖寫儀軌,永劫供養,長為弟子。昔居寒山,時來茲地,稽首文殊,寒山之士。南無普賢,拾得定是,聊申讚歎,願超生死。」
尹伊
伊(一作若),太宗朝官坊州司戶。
賊出萬端,詐偽非一。亦有胡著漢帽,漢著胡帽,亦須漢裏兼求,不得胡中直覓。請追禁西市胡,餘請不問。
坊州本無杜若,天下共知,此符忽有此科,應由謝朓詩誤。華省曹郎如此判,豈不畏二十八宿向下笑人?
邢文偉
文偉,滁州全椒人。咸亨中歷太子典膳丞,以直諫授右史,武后時累遷鳳閣侍郎兼宏文館學士。載初元年為內史,坐善宗秦客貶珍州刺史。會他使者至,文偉內悸,自經死。
竊見《禮大戴記》曰:「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傳之嚴,則有司過之史,虧膳之宰。」史之義不得不司過,宰之義不得不徹膳。皇帝式稽前典,妙簡英俊,自庶子以下,至司議舍人,及學士侍讀等,使翼佐殿下,以成聖德,近者以來,未甚延納,談議不狎,謁見尚稀。參朝之後,但與內人獨居,何以發揮聖智,使濬哲文明者乎?今史雖闕官,宰當奉職,忝備所司,不敢逃死。謹守禮經,微申減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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