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志/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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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宇[编辑]

吳都佳麗,自昔所聞。建炎兵燼,所存惟覺報小寺及子城角天王祠。今州宅、官廨、學舍、倉庾、亭館之類,皆中興後隨事草創,不能悉如舊觀。輒考故事,並異時名額,識之以備考古。

譙樓,紹興二年,郡守席益鳩工。三年,郡守李擢成之。二十年,郡守徐兢篆平江府額。然止能立正門之樓,兩傍挾樓至今未復,遺基歸然。

戟門,紹興元年,郡守胡鬆年建。榜以平江軍額,徐琛書。

設廳,皇祐中,李晉卿以兵部員外郎守郡,嘗修大廳。蔣堂為《記》,敘廳之所始甚詳。今題名逸李姓名,晉卿是其字也。後嘉祐中,王琪以知制誥守郡,始大修設廳,規模宏壯。假省庫錢數千緡,聽既成,漕司不肯除破。時方貴《杜集》,人間苦無全書。琪家藏本,讎校素精。即俾公使庫鏤版印萬本,每部為直千錢。士人爭買之,富室或買十許部。既償省庫,羨餘以給公廚。兵火之後,紹興三年,郡守宋伯友更建今廳。高宗皇帝巡幸,嘗以為正衙,制度差雄。【蔣堂《重修大廳記》:姑蘇受署廳新成,當兵部員外郎李公晉卿守屏之明年冬十月也。政修事舉,所至精明。完茸之初,見梁問有題識,乃有唐乾寧元年刺史成及所建。乾寧距聖宋一百六十有餘年矣,刺是郡者,接跡不絕。凡受署訖,即臨便閤,煩鞅沉迷。其於廳事,或旬日不一至。以至年祀寢遠,棟將橈焉。予昔兩綰蘇印,班錄餘問,每浚池隍,構台榭,以館遇賓,以備宴衎,以追韋、白二公風跡。雖自以為適,然於是廳繕完,有所未至。今觀李公之為,有過人者。圖新補廢,俾唐末之遣構,巍乎顯明。吏民瞻之,靡不胥悅。君子謂李公急於先務,知布政之本焉。予目是事,憮然自咎。因書本末云。時皇佑六年三月日記。】

黃堂,《郡國志》:在雞陂之側,春申君子假君之殿也。後太守居之,以數失火,塗以雌黃,遂名黃堂,即今太守正廳是也。今天下郡治,皆名黃堂,防此。

郡圃,在州宅正北,前臨池光亭大池,後抵齊雲樓城下,甚廣袤。案:唐有西園,舊木蘭堂基,正在郡圃之西。其前隙地,今為教場,俗呼後設場,疑即古西園之地。郡治舊有齊雲、初陽及東、西四樓、木蘭堂、東、西二亭、北軒、東齋等處。今復立者,惟齊雲、西樓、東齋爾。餘皆兵火後一時創立,非復能如舊聞。

東樓,唐有之。今廢。【獨孤及《重陽陪李蘇州東樓宴》詩:是菊花開日,當君乘興秋。風前孟嘉帽,月下庾公樓。酒解留征客,歌能破別愁。醉歸無以贈,隻奉萬年酬。】

初陽樓,在郡中池上,既曰初陽,宜占東城。今廢。【皮日休《登初陽樓》:危樓新製號初陽,白粉青奸射沼光。避酒幾浮輕舴艋,下棋曾覺睡鴛鴦。投鉤列坐圍華燭,格簺分明占靚妝。莫怪重登頻有恨,二年曾侍舊吳王。 陸龜蒙:遠窗福很亦成年,幾伴楊公白晝筵。日暖煙花曾撲地,氣和星象卻歸天。閑將水石侵軍壘,醉引笙歌上鉤船。無限恩波猶在目,東風吹起細漪漣。艦疑作艋。】

東亭,唐有之,今更它名。【白居易:溫溫土爐火,耿耿紗籠燭。獨抱一張琴,夜入東齋宿。窗聲度殘漏,簾影浮初旭。頭癢曉梳多,眼昏春睡足。負暄簷宇下,散步池塘曲。南雁去未回,東風來何速?雪依瓦溝白,草繞牆根綠。何言萬戶州,太守常幽獨。】

西亭,唐有之,今西齋是其處。【白居易詩:常愛西亭面北林,公私塵事不能侵。共閑作伴無如鶴,與老相宜祗有琴。莫遣是非分作界,須教吏隱合為心。可憐此道人皆見,但要修行功用深。  又《題西亭》:朝亦視簿書,暮亦視簿書。簿書視未競,蟋蟀鳴座隅。始覺方歲晚,復嗟塵務拘。西園景多暇,可以少躊躇。池烏淡容與,橋柳高扶疏。煙蔓弱青薜,水花披白蕖。何人造茲亭?華敞綽有餘。四簷軒烏翅,復屋羅蜘蛛。直廊抵曲房,窈窕深且虛。修竹夾左右,清風來徐徐。此宜宴嘉賓,鼓瑟吹笙竿。荒淫即不可,廢曠將何如?幸有酒與樂,及時歡且娛。忽其解郡印,他人來此居。】

西園,在郡圃之西,隙地直子城,甚袤。唐謂之西園,今以作教場。【白居易:丘園誰共卜,山水共誰尋,風月共誰賞,詩篇共誰吟,花開共誰看,酒熟共誰斟?惠死莊杜口,鍾歿師廢琴。道理使之然,從古非獨今。吾道自此孤,我情安可任。唯將病眼淚,一灑秋風襟。】

北軒,在郡宅之後。【梅摯《北軒欹枕》:苦無勤瘁補台綱,西院西頭冷峭房。今日鈐齋一欹枕,清風不敢傲羲皇。】

北池,又名後池。唐在木蘭堂後,韋、白常有歌詠。白公檜蓋在池中。皮、陸亦有《木蘭後池白蓮》、《重台蓮》、《浮萍》三詠。今池乃在正堂之後,而木蘭堂基正在其西,後無池跡。豈所謂木蘭堂基者,非唐舊耶?或舊池更大,連木蘭耶?本朝皇祐問,蔣堂守郡,乃增葺池館,賦《北池宴集詩》及《和梅墊北池十詠》。後十二年復守郡,遂作《北池賦》。按堂賦詠,池中有危橋、虛閣,今池皆不能容,則知承平時,池更大矣。【蔣堂穴北池賦並序》:姑蘇北池,其來古矣。昔刺史韋應物詩云:「海上風雨至,逍遙池閣涼。」即其池也。韋與白樂天皆有池上之作,盛詫其景。自韋、白沒,僅三百年,寂無歌詠者。予景祐丁丑歲,被命守蘇,池館必葺,嘗賦《北池宴集詩》。是時端明張安道為邑昆山,亦留《風什傳》,刻於石,故事在焉。去此涉一紀,予復佩蘇印。感舊成賦,聊以寄懷云。澤國秀壤,句吳故城。其野意之勝者,有曲池之著名。環碧曉漲,浮光晝淳。斡琅津之餘派,分銀潢之一泓。危橋跨波,迅若走鯨;虛閣延月,清如構瓊。乃飛蓋之所集,靄芳塵之不凝。主人一去,謂予去此十二年矣。春草羅生。賦詠幾廢,涓縈未平。今茲稅鞅之日,復慰臨流之情。目與景會,神將喜並。是時霽色疏淨,群動紛盈。魚在藻以性遂,龜遊蓮而體輕。禽巢枝而自適,蟬得蔭而獨清。科鬥成文書之象,蛙龜有鼓吹之聲。以至鷗烏群嬉,不觸不驚;菡萏成列,若將若迎。岸產並柯之木,波孕紫莖之萍。灘露沙而金紫,垣疊蘚以衣青。新蒲鏘鏘,挺水心之劍;綠竹整整,矗羽林之兵。別有島檜高聳,虯枝相撐。水石結操,冰霜薦英。若古君子,與世寡偶,而特立獨行,籲可異也。噫!境之勝者可稱,物之秀者可旌。故萬狀在目,吾得題評者已。吾方岸野憤,踞風亭,觴賓友,奏竽笙。或獨繭靜釣,或扁舟醉乘。惟蔗有漿,用以析朝酲;惟菊有華,可以製頹齡。而況庭無留事,身若遺榮。泯得喪乎意表,育平粹於心靈。姑倘徉於池上,亦何慮乎何營。 皮日休《木蘭後池重台蓮花》:欹紅委媠力難任,每葉頭邊半米金。可得教他水妃見,兩重元是一重心。 《浮萍》:嫩似金脂揚似煙,多情渾欲癱紅蓮。明朗凝附南風便,寄與湘妃作翠細。 《白蓮》:但恐醍醐難並潔,隻應薝蔔可齊香。半垂金粉知何似,靜婉臨溪照額黃。 陸龜蒙《和重台蓮》:水國煙鄉足芰荷,就中芳瑞此難過。風情為與吳王近,紅尊常教一倍多。 《浮萍》:晚來風約半池明,重疊侵沙綠廚成。不用臨池重相笑,最無根蒂是浮名。 《白蓮》:素花多蒙別豔欺,此花真合在瑤池。還應有恨無人覺,月曉風清欲墮時。 皮日休《重題後池》:細雨闌珊眠鷺覺,鈿波悠漾並鴛嬌。適來會得荊王意,隻為蓮莖重折腰。 陸龜蒙:曉煙清露暗相和,浴雁浮鷗意趣多。卻是陳王詞賦錯,枉將心事托微波。 蔣堂《和梅摯北池十詠》:池上有虛閣,翠簷迅若翔。百壺多盛集,四坐仰惟良。蘚印文綦綠,蓮依桂楫香。何由陪嘯詠,敷衽納微涼。 池上有奇檜,青青歲紀深。舊枝憐茂殖,時亦欠清吟。夕月漏孤影,秋霜滋勁心。今方遇真賞,風什播瑤音。 池上有孤島,影搖波底天。蓬壺欣仿佛,仙客得留連。岸草襯丹轂,灘蘆隈畫船。羨君休擀日,寄傲一樽前。 池上有修竹,遙聞手自栽。幾因風韻響,時感隼旗來。粉籜經梅脫,虯根遇石回。嬋娟綠陰下,小宴為誰開。 池上有垂柳,煙籠濯濯枝。芳根逢茂育,老翠勝平時。體弱因風舞,詞清人笛吹。金城久不到,遙想歎羈離。 池上有叢菊,繁英滿舊蹊。金刀惜頻剪,粉蝶得幽棲。醉弁誰同插,香箋手自題。遙思清賞處,野步岸東西。】【池上有時釣,閑忘侍從身。波平方浸月,吏退闋無人。藻映魴魚尾,風搖獨繭綸。一亭容膝地,雅飾免荒蓁。 池上有時宴,笙篁沸欲凝。歡多漏移刻,坐久月和燈。席客詠持蟹,女娼歌采菱。醉來忘萬事,風靜水波澄。 池上有雛鶴,來從淮水。舊巢離海樹,清唳入吳天。骨峭翹霜月,翎疏刷野泉。使君宜得伴,仙格本千年。 池上有馴鹿,亭台深處行。長隨熊軾慣,且免兔置驚。遙草眠多穩,流泉飲亦清。寸岑有靈囿,可使遂微生。】

雙蓮堂,在郡治木蘭堂東,舊芙蓉堂也。至和初,呂濟叔大卿守郡,以雙蓮花開,易此名。【楊備:雙蓮仙影麵波光,翠蓋搖風紅粉香。中有畫船嗚鼓吹,瞥然驚起兩鴛鴦。】

池光亭,在郡宅後池北。紹興十七年,郡守鄭滋重建。池傍有小山二:東曰芳坻,郡守蔣粲建,飛白書其額;西有檜,郡守洪遵訪恭寐植焉。唐有白公檜,已不存。淳熙六年,郡守司馬汲以亭名犯曾祖及祖諱,暫以木蘭堂榜之。

木蘭堂,在郡治後。《嵐齋錄》云:唐張搏自湖州刺史移蘇州,於堂前大植木蘭花。當盛開時,燕郡中詩客,即席賦之。陸龜蒙後至,張聯酌浮之,龜蒙徑醉,強執筆題兩句云:「洞庭波浪渺無津,日日征帆送遠人。」頹然醉倒。搏命他客績之,皆莫詳其意。既而龜蒙稍醒,援毫卒其章曰:「幾度木蘭船上望,不知元是此花身。」遂為一時絕唱。按舊堂基在今觀德堂後,古木猶森列。郡守數有欲興廢者,而卒未就。承平時,堂近有治平二年郡守陳經所刻御書飛白字碑,揭於木蘭堂之新閣上,今不復存。

【范仲淹《木蘭堂》:堂上列歌鍾,多慚不如古。卻羨木蘭花,曾見霓裳舞。白樂天焉蘇】州刺史,常教此舞。【楊備:木蘭枝密樹仍高,堂下花光照節旄。列鼎重茵歌舞地,金章同色使君袍。】

雙瑞堂,舊名西齋。紹興十四年,郡守王喚建。前有花石小圃,便坐之佳處。紹熙元年,長洲有瑞麥四歧,及後池出雙蓮。郡守袁說友茸西齋,以雙瑞名堂,以識嘉祥。【范成大《雙瑞堂記》:紹熙初元夏四月,吳郡袁使君為政之再閱月也,長洲之彭華鄉以瑞麥獻。又三月,木蘭後池以瑞蓮獻。麥兩歧,已堅栗可刈。歧間復出新苗,玉枝青蔥,且秀且實。後十日,又歧於新苗之半,亦秀實如前。按《瑞圖》:麥自兩歧至九歧者有矣。未聞枯莖之梯,一再重出,青黃殊色,而三穎俱茂,有生生不窮之意,蓋創見云。蓮則共蒂異花,連理並秀,豐腴適相當,亦奇產也。吏民歡喜,謂造物者效珍發祥,工深巧妙,非賢使君孰能致此。又謂使君辱臨吾州,政爾暖席,而嘉瑞輒應,何其速耶?餘聞神人精祲之交,其跡固相絕遠。一念感通,則和同無間,直瞬息頃爾,固未可速計也。方使君持節按刑時,以柱後惠文,繩郡縣弗虔,官吏累足立,逐捕劇賊,血其鯨鯢,風采烈於秋霜。朝廷第最課,進直中秘書,就牧此邦。吳人儋其威名,相與屏氣惕息。使君一日遇范村,從容為余言:「向吾以衣繡持斧為職,知飭法鋤奸而已。今為郡守,號稱民父母,當有惻怛之愛。拊摩畿鰥,若乳保之於赤子。使百姓知吾此心,庶幾有不忍欺者。雖蒲鞭且弗願用,況於桁揚敲樸乎?」余瞿然起,賀曰:「公此心當與天通,人固未能戶知,神者其知之矣。」閱時廣幾,而葉氣熏翔,被於珍物。豈非一念之感,如鼓應桴,有不疾而速,不召而至歟?是歲,秋大熟,政成人和,庭訟稀簡,郡廓廓無事。曩之蘄望於民者,皆如本指,益知祥應之不虛。於是部使者暨府縣之賓佐,皆畫圖以傳,賦詩以相倡酬,猶謂未足傳久遠。且《春秋》有年、大有年,皆以喜書。今茲樂歲善收,甌婁汙邪,無不滿望。二瑞實兆其祥,尤不可以弗識,乃以雙瑞名郡之東堂。餘又為原其所以致祥者為之記。因以附見有年之喜,亦《春秋》之遺意焉。使君名說友,字起岩,建陽人。嘉平日,石湖范成大記。】

平易堂,在小廳東挾。紹興間,郡守蔣璨立,自書扁榜。淳熙五年,郡守單夔易以隸書。

思政堂,舊名東齋。紹興三十年,郡守朱翌建。隆興間,郡守沈度更名復齋。紹熙三年,郡守沈揆更今名,自書曰扁榜。

思賢堂,舊名思賢亭,以祠韋應物、白居易、劉禹錫,後改曰三賢堂。紹興二十八年,郡守蔣璨建。三十二年,郡守洪遵又益以王仲舒及范文正公二像,更名思賢。【仲並撰《三賢堂記》:紹興二十八年春,敷文閣待制、陽羨蔣公之鎮吳門也,既期年矣。治最上聞,帝用褒寵。民安初政,郡以無事。公唯益勤不懈,事有關於風教,纖悉必舉。前人遣蹤勝概,以次復焉。(且)以前政信安孟玉之意,嘗捐金欲興三賢堂。(惟)唐左司郎中曰洛陽韋公,太子少傅曰太原白公,太子賓客曰中山劉公,皆嘗牧此邦者,邦人尊之日三賢。囊歲為堂以祀之,毀於兵火。垂三十年,邦人念之歎息。公訪其遺基,得於郡治故木蘭堂之左。攘剔榛翳,掄材庀工。百姓不知,僚屬皆樂從也。三月辛酉,堂成。制度古雅,不陋不奢,稱三賢之居焉。塑其像,以次位置於堂,南向東上。並嘗一再從公過焉,公曰:「其為我記歲月。」固辭不獲。並每獨怪唐史如《文藝》、《儒學》、《循吏》三傅,幾二百人,韋公法當處一焉。乃獨不為立傳,亦史冊之遺恨也。惜哉!公正元初,由左司郎得郡於此。清德臨民,民樂其政。暇日,賓禮名流,與之酬唱。於時白公客遊郡下,盛稱公風流雅韻,播於吳中。至有詩仙之目,自以不得與公遊宴為不滿。已而罷郡,寓永定僧廬,羈旅蕭然,欲求田課耕而未得。每端居,焚香掃地而坐。清風峻節,可想而知。其後白公自杭移蘇,實寶曆初元也。首以公郡宴詩饞之石,酷愛慕之,每自謂不及。韋公大概,可見於此。史不傳,不得不致詳焉。若白與劉,行事始終,則有本傅在。二公共生大曆王子歲,真輩行也。晚益相厚,世謂劉、白。白之去郡,劉以詩遺之,有「千門萬戶嬰兒啼」之句。雖三代遺愛,何以加焉。後六七年,當大和中,劉亦繼來。乘郡荒疫之餘,撫摩安輯,免民於轉徙,文宗錫服以寵之。白公時在河南,猶以詩為劉賀。三賢平時道義相先,分相好,誠相與也。而文聲政績,兼優並著,且俱為有意於民者。名藩巨屏,得一師帥吾民,幸矣。乃接踵來臨,歲月未遠。聲名風采,炳乎其輝,一時盛事,他郡所未有也。去之三四百歲,邦人懷慕之不衰,宜哉。公復振起而一新之,是將傳之愈久而愈無窮也。蔣氏代以儒學顯,至公而守茲土者三世矣。公少受知初世父樞密太師魏公,翰墨篇章,悉有家法。晚逢明天子,擢登法從,處劇以簡,中扃湛然。到郡今逾年矣,鋤荒植廢,皆如此堂,未易一二書也。並聞元祐中,魏公帥南海郡人,繪前刺史吳公隱之、宋公璟而下八人,築堂以祠之。魏公閱圖籍所載,又得滕公修、王公林,合前八人者號十賢,各為之讚敘。公今新斯堂也,視十賢之舉蓋不謀而契。益知公之心,真魏公之心哉。敢並書以告來者。五月庚申朔,左朝奉郎、前差通判信州軍州主管學事、江都仲並記,廣平程紹祖書。 范成大撰《思賢堂記》:吳郡治故有思賢亭,以祠韋、白、劉三太守。更兵燼久之,遂作新堂,名曰三賢。其四年,當紹興辛巳,鄱陽洪公始益以唐王常侍、本朝范文正之像,復其舊之名亭者榜焉。先是,公以歲五月來臨吾州,繇州南鄙望洞庭,略具區。觀三江五湖之吐吞,濤波晤天,旁無邊垠。而石堤截然,浮於巨浸之上。若有鬼神之扶傾,鯨鱉背負而湧以出也。暮夜,人語馬嘶,匈匈不絕。公固己語其人,思常侍之功矣。周覽原田,而相其溝防。東南之播於江,東北之委於海者,脈絡釅通,堙蕪滌除,夏旱易以陂,潦水時至,不能齧渚涯以決汙邪,荒寒化為麥禾。起景祐迄茲歲,無大浸。於是公又曰:「非文正范公之勤其民者乎。」退者參石記竹書之傳,詳兩賢行事,尚什百於此。韓退之名知言,碑王之墓隧,謂治蘇最天下。蓋遺冊塵存於一堤,其變滅無考者,不知幾也。文正自郡召還,遂參永昭陵大政。德業光明,為宋宗臣。通國之誦曰文正公,而不以姓氏行焉。韋、白、劉之餘愛,邦人既已俎豆之。語在舊碑,尚矣。王、范風烈如此,且有德於吳,宜俱三賢不沒,以為無窮之思,此堂之所為得名者。嘗謂士才幹必自賢,位高或不屑其宮,世通患也。洪公忠宣公之子,擢博學宏詞第一,名字滿四海。餘二十年,既人翰林為學士,未幾自劾去。甫及里門,制書以左魚來矣。邦人度公且上朝謁,莫能久私公也。然始至之日,谘民所疾苦,退然不自居其智能。亟從掌故吏訪諸賢之舊圖畫,仿佛想見其平生。公既以道學文章命一世,顧有羨於五君子者。意將跡其惠術,講千里之長利,以膏雨此民。彼憧憧往來,示桑陰,趣舍人裝者,慮安肯出此。夫才高而不自賢,位高而滋共其官,盛德事也。斯堂法應得書,會公使來屬筆紀歲日。成大世占名數西郭,樂其州多賢守令之不歉於古也,文正公又吾東家丘焉。竊願托斯堂以誇鄰邦,以為邑子榮。乃不辭而承公命。八月既望,州民左從事郎范成大記并書。】

瞻儀堂,舊在廳事之東。紹興三十一年,郡守洪遵建。吳俗貴重太守,來丈必繪其像。春秋則陳於齊雲樓之兩挾,令吏民瞻禮。至是,洪公恐為風日所侵,故作此堂藏之。紹熙三年,郡守沈揆始遷諸像於後圃舊凝香堂中,並其名遷焉。【范成大《瞻儀堂》:吳自置守以來,仍古大國,世為名郡。又當東南水會,外暨百粵,中屬之江淮。四方賓客行李之往來,畢上謁戲下,願見東道主,城門之軌深焉。稻田膏沃,民生其圍玫繁。井邑如雲煙,物夥事穰。有司程文書應官府者,以千萬計。奉使命大夫行部,第郡課必致詳於吳。以視列城,其雄劇如此。夜漏未盡,太守坐堂上,主吏、儐客旅進退,語言面目,不暇相孰何。平明乃得據按,聽諸曹白事,率常旰食。有頃,它客與報期會者,又至如前。雖精力過絕人,其勢亦出甚勞,而後能善治。故吳郡虎符,非名德士若已至大官者不以朌。去之數十百年,長老猶以為記。至臧去繪像,畏愛之如一日,番陽洪公之以內相典城也,乃規東序之間屋為堂。取凡公私所藏故侯之像,頗補其闕遺,列畫其上。又采韓退之廟學碑語,名之曰瞻儀,而命州民范成大詞而識諸石。竊嘗觀郡國方誌,與耆舊、風土之書,既備載山川、土疆、郭郛所在,必論次前世賢守長爵裏、姓字之大略,著於篇。謂君子嘗居之,其地政僻陋,猶借此以為寵。今吾州不獨能誌其人,而肖貌具在,章綬相輝,凜凜如對生麵,它郡未聞有此。雖大府地重多顯者來,自有以不沒。抑吳人習於親上,至久遠且弗弭忘,氣俗之嫩舊矣。洪公蓋始表出之,盛事固不宜無紀。然公實以紹興辛巳夏五旦至郡,是歲,北虜謀畔盟,積甲並塞,使行人來啟兵端。又造舟東海上,將數道入寇。天子赫怒,大發步騎待邊。分命樓船將督水居之士,營巨浸以直賊衝。吳前當出師通道,後控海浦所從人。烽候相望,羽書疾星火。公聲氣弗為動,舂容頤指。不斂一錢,不籍一夫,機事立決無留行。奸人幸騷搖一逞,心醉叵測,相率遁去。裏門晏閉,田問無吠犬。行歌刈熟,不知有軍興。民德公甚,念無以報恩勤,飲食必祝焉。公於艱艱時用劇郡,呼吸變故,曾無足以嬰道德之威,齒文章之斧斤者。治行冠一世,而不自以為功,若此足矣。顧方帥其吏民,以館禦諸賢,覽觀裴回,若慕用之云者。夫有餘則毋我,不足者多尚人。君子之德心,豈世俗所能測識者哉。後之人曆階而登,有感於作者之意。疇肯以行能蓋前聞人,其必葺斯堂而嗣其事。壁問之圖,將魚鱗雜襲,至於無窮可也。敢並書之以風來者。十月九日,左從事郎范成大記。】

齊雲樓,在郡治後子城上。紹興十四年,郡守王喚重建。兩挾循城,為屋數問,有二小樓翼之。輪奐雄特,不惟甲於二浙;雖蜀之西樓,鄂之南樓、嶽陽樓、庾樓,皆在下風。父老謂兵火之後,官寺草創,惟此樓勝承平時。樓前同時建文、武二亭。淳熙十二年,郡守丘崇又於文、武亭前建二井亭。【唐白居易《齊雲樓晚望偶題十韻兼呈馬〔馮〕侍御周殷二協律》:潦倒官情盡,蕭條芳歲闌。欲辭南國去,重上北城看。復疊江山壯,平鋪井邑寬。人稠過楊府,坊鬧半長安。插霧峰頭沒,穿霞日腳殘。水光紅漾漾,樹色綠漫漫。約略留遺愛,殷勤念舊歡。病拋官職易,老別友朋難。九月全無熱,西風亦未寒。齊雲樓北面,半日凭欄干。】【又《和公權登齊雲》:樓外春晴百烏嗚,樓中春酒美人傾。路傍花日添衣色,雲裹天風散佩聲。向此高吟誰得意,偶來閑客獨多情。佳時莫起興亡恨,遊樂今逢四海清。】【《九日宴集》:前年九日餘杭郡,呼賓命宴虛白堂。去年九日到東洛,今年九日來吳鄉。兩逞蓬鬢一時白。三處菊花同色黃。一日日知添老病,一年年覺惜重陽。江南九月未搖落,柳青蒲綠稻穩香。姑蘇台榭倚蒼靄,太湖山水含清光。可憐假〔暇〕日好天色,公門吏靜風景涼。榜舟鞭馬取賓客,掃樓拂席排壺觴。胡琴清圓指撥剌,吳娃美麗眉眼長。笙歌一曲思凝絕,金鈿再拜光低昂。日腳欲落備燈燭,風頭漸高加酒漿。觥盞灩翻菡萏葉,舞鬟擺落茱萸房。半酣憑檻起四顧,七堰八門六十坊。遠近高低寺間出,東西南北橋相望。水道脈分棹鱗次,里閭棋布城冊方。人煙樹色無隙罅,十里一片青茫茫,自問有何才與政,高廳大館居中央。銅魚今乃澤國節,刺史是占〔古〕吳郡王。郊無戎馬郡無事,門有棨戟腰有章。盛時倘來合慚愧,壯歲忽去還感傷。從事醒歸應不可,使君醉倒亦何妨!請君停杯聽我語,此語真實非虛狂。五旬已過不為天,七十為期蓋是常。須知菊酒登高會,從此多無二十場。 章憲《登齊雲》:飛樓縹緲瞰吳邦,表裏江湖自一方。曲檻高窗雲細薄,落霞孤騖水蒼茫。固知興廢因時有,獨覺江山共古長。回首中原正愁思,不堪殘日半規黃。】

西樓,在郡治子城西門之上。唐舊名西樓,後更為觀風樓,今復舊。紹興十五年,郡守王喚重建。二十年,郡守徐琛篆額。下臨市橋曰金母橋,亦取西向之義。喚初落成,郡人競獻詩,以進士耿元鼎所賦為最。【白居易《西樓雪宴》:宿雲黃慘淡,曉雪白飄飄。散頦遮槐市,堆花壓柳橋。四郊鋪縞素,萬寶〔室〕甃瓊瑤。銀樁(攜)桑落,金爐上麗譙。光迎舞妓動,寒近醉人銷。歌樂雖盈耳,慚無五褲謠。 《城上夜宴》:留春不住登城望,惜夜相將秉燭遊。風月萬家河兩岸,笙歌一曲郡西樓。詩聽越客吟何苦,酒被吳娃勸不休。徒〔縱〕道人生都是夢,夢中歡笑亦勝愁。 劉禹錫《登西樓見樂天題詩》:湖上收宿雨,城中無晝塵。樓依新柳貴,池帶亂苔春。雲水正一望,簿書來繞身。煙波洞庭路,愧彼扁舟人。】【《玩月》:半夜碧雲收,中天素月流。開城邀好客,置酒賞新秋。影透衣香潤,光凝歌黛愁。斜輝猶可玩,移宴上西樓。 楊修〔備〕《觀風樓》:觀風危堞與雲齊,樓下開門畫戟西。鼓角聲沉絲管沸,卷簾晴黛遠山低。 范仲淹《觀風樓》:高壓郡西城,觀風不浪名。山川千里色,語笑萬家聲。碧寺煙中靜,江〔虹〕橋柳際明。登臨豈劉白,滿目見詩情。 章造《西樓懷感》:高花古柳傍城聞,遊目江城次第新。百感中來倚〔倍〕惆悵,滿城煙雨滿城春。 耿元鼎:西樓一曲舊笙歌,千古當樓麵翠峨。花發花殘香徑雨,月生月落洞庭波。地雄鼓角秋聲壯,天迥闌干夕照多。四百年來逢妙手,要看風物似元和。】

四照亭,在郡圃之東北。紹興十四年,郡守王喚為屋四合,各植花石,隨歲時之宜:春海棠,夏湖石,秋芙蓉,冬梅。

凝香堂,在思賢堂西,麵臨池。紹熙三年,遷太守畫像於此堂,更名瞻儀。

逍遙閣,在舊凝香堂後。蓋取韋應物「逍遙池閣涼」之句。此閣舊觀復堂也。逍遙額,郡守蔣璨書。後守韓彥古欲更名,乃除去舊額,而迄不果更名。

雲章串,在舊凝香堂西南,故有此亭。紹興三十一年,郡守洪遵始命名。亭有仁宗皇帝賜陳經御書飛白「端敏寶文閻」佛〔五〕字石刻及獎諭陳經敕,賜丁謂詩,並太上皇帝御書千字文。

坐嘯齋,在四照亭南。紹興二十七年,郡守蔣璨建,並書額。

秀野亭,在坐嘯齋西。紹興三十一年,郡守洪遵建。涼渚,本流杯名。舊在凝香堂後,今徙於池光亭後。

觀德堂,在教場,唐西園地也。紹興二十一年,郡守徐琛建,西又有射亭。

扶春,池光亭後酴醵洞也。紹興二年,郡守沈揆名之,且書其榜。

頒春、宣詔二亭,紹興十四年,郡守王喚建,知信州吳說書額。亭之側,東、西二井亭,乾道四年,郡守姚憲建。

介庵,慶曆八年,郡守梅摯建。在木蘭堂南淩雲台下,摯作銘刻石。後庵入通判東廳,久亦廢,而銘石尚在。蓋兵火更張,官廨多失其舊也。【《介庵銘並序》:表署西北,有堂日木蘭。堂之南,有台日淩雲。灌木駢生其上,台下有故園廢洞址在焉。予因訪陳跡,通其塞而庵之。惜乎孑立一隅,中無長物。入之者誌意斂然,思有所守,宜介其名而銘之:庵非廣居,介不兼濟。有守退公,杖而獨詣。心淵坐澄,默與真契。嗚呼!公怒賊私,不遷而霽。私欲蠹公,不萌而製。世紛萬殊,浩乎亡際。何以靖之?曰:「思無邪,一言以蔽。」慶曆八年九月二十五日,尚書戶部員外郎、知蘇州軍州事梅摯立。】

通判東廳,在郡治之西。紹興九年,通判白彥惇建。介奄,舊在郡圃後,人通判廳,今庵亦廢。廳西有琵琶泉,小丘嵌岩曰西施洞,皆傳為往跡,泉清冽可釀酒。淳熙十一年,通判魏仲恭葺。洞門作捧心亭。今更名舞雪。

通判西廳,在城隍廟後,依子城東南角。城上有小樓見西山,名湧翠。

簽判廳,在儀門西。

教授廳,在府學之東。

節推廳,在通判東廳之西。

察推廳,在乎橋南。

府院,在譙樓東。

司理院,在譙樓西。

司戶廳,並〔在〕府院西。

司法廳,在平橋南。

路鈐衙,在子城內,府西樓下東偏。

州鈐廳,在狀元坊內。

路分廳,在路鈴衙南。

轉運衙,舊在郡西治偏,後徙餘杭。【初,錢氏國除,田重稅尚仍,舊畝稅三斗。太宗命王蟄為轉運使,來均雜稅。蟄悉令畝稅一斗,至今便之。】

倉庫場務【市樓附】[编辑]

府倉,在飲馬橋西。

常平倉,在府倉內。

戶部百萬倉,在閻門裏。開禧三年創,以府職曹官兼。嘉定二年,始命官專掌,以都司提領憲司措置。【補注】

歸仁倉、報功倉,淳熙元年,郡守韓彥古創建。專儲年計,並存府倉內。

甲仗庫,在設廳西廊。

軍資庫,公使酒庫,並在設廳東。

公使庫、公使酒庫,並在設廳東。

架閣庫,在設廳西廊。

作院,在教場西。乾道四年,郡守姚憲建。

監倉廳,在姑蘇館前。

糧料廳,在譙樓西。

四酒務,在平橋南。初,郡有酒務四,合而為一,故名曰四酒務。

激賞西庫,在景德寺東。

激賞南庫,在盤門裹。

望雲館,在閭門裏。

【右三所,並紹定二年郡守李壽朋創。】

清風樓,在樂橋南。

黃鶴樓,西樓之西。

跨街樓,西樓之西。

花月樓,飲馬橋東北。

麗景樓,樂橋東南。

【花月、麗景,皆淳熙十二年郡守丘崇建。雄盛甲於諸樓。】

坊市[编辑]

按《長慶集》云:六十坊者,《舊經》所籍如之,後頗隨事而有創有易:

樂橋東南[编辑]

孝義坊【東憩橋巷】  通闤坊【金母橋西】 繡錦坊【大市】  儒教坊【飲馬橋南】 旌義坊【蔡彙頭】  孝友坊【南園東巷】 玉淵坊【南星橋】  儒學坊【烏鵲橋南】 袞繡坊【烏鵲橋北】  狀元坊【醋庫巷,黃魁所居】 吳會坊【府治東】 晉寧坊【濠股口】 和令坊【楊郡王府前】  繡衣坊【南倉橋北】 孔聖坊【南倉橋南】  積善坊【府治西】 阜通坊【夏侯橋西】

樂橋東北[编辑]

幹將坊【東市門】 建蓋口坊【幹將巷】 真慶坊【天慶觀巷】  遷蓋口坊【草橋】 布德坊【顧家橋】  豸冠坊【仁王寺前】 富仁坊【魚行橋東】  聞德坊【周太尉橋東】 崇不義坊【禪興寺橋南】  乘鯉坊【張馬步橋南】 閭丘坊【張馬步橋北】  大雲坊【天慶觀西】 碧鳳坊【天慶觀前】  慶源坊【大郎橋東】 天宮坊【迎春巷】  迎春坊【百口橋】

樂橋西南[编辑]

武狀元坊【樂橋南紙廊巷,林魁所居】  吳敝坊【西憩橋巷】平權坊【跨街樓南】  館娃坊【果子行】 和豐坊【米行】  麗澤坊【吉利橋北】 通波坊【吉利橋南】  孫君坊【孫老橋】賓興坊【貢院南】  好禮坊【富郎中巷】 義和坊【杉瀆橋東】  靈芝坊【侍其巷】 晝錦坊【南營西】  載耜坊【開元寺東】 坤維坊【瑞光寺東】  同仁坊【金獅巷】 南宮坊【南園巷】

樂橋西北[编辑]

西市坊【鐵瓶巷】  太平坊【太平橋】 嘉魚坊【魚行橋西】  流化坊【吳縣東】 武狀元坊【雍熙寺東,周魁所居】  文正范公之坊【范家園】 盍簪坊【張馬步橋北】  德慶坊【憚興寺橋西】 甘節坊【承天寺東】  樂圃坊【三太尉橋北】 立義坊【北寺西】  清嘉坊【朱明寺橋北】 仁風坊【十九勝巷】  至德坊【泰伯廟前】 吳趨坊【皋橋西】 【補注】右六十五坊,紹定二年春,郡守壽朋並新作之,壯觀視昔有加。

儒學坊,林文節公與諸弟所居。希父概先在國史《儒學傳》。希徙居吳,與弟旦,嘉祐二年同第進士,次舉弟邵顏文同登第。吳人榮之,故以名坊。○袞繡坊,以參知政事元絳所居得名。○狀元坊,淳熙八年,黃由魁天下,郡守韓彥質以表其閭。十一年,街涇魁天下。涇居昆山之石浦,亦立狀元坊。○豸冠坊,直龍圖閣范師道貫之所居。貫之出入台諫有聲,故以名坊。○大雲坊,林慮所居,慮自號大雲翁。○武狀元坊二:淳熙十一年,林票為廷魁,郡守謝師稷以表其閭,在樂橋之南。慶元二年,周虎為廷魁,亦以名坊,在雍熙寺之東。○靈芝坊,初名難老坊,蔣堂謝事所居。李之儀作《范正乎遣錄》云:胡文恭公宿為諸生時,嘗受學於蔣堂。文恭守吳郡,蔣居第表為難老坊。蔣不樂曰:「此俚俗歆豔,內不足而假之人以誇者,非所望於故人。願即撤去。」胡乃用蔣氏當日有芝草之瑞,更名靈芝。按:堂皇祐六年三月作《平江車新修大廳記》云:當兵部員外郎李公晉卿守屏之明年十月,修此廳。又有《因芝草生謝兵部》詩。據此,則所謂兵部者,正謂李晉卿。而揭靈芝於坊表者,亦李也。李之儀所記,乃謂揭坊名為胡宿,疑有誤。又按《胡宿墓志》:自祠部員外郎判度支,後知蘇州。蓋未嘗為兵部,其為晉卿無疑。晉卿逸其名,今太守題名皆不著胡、李,蓋闕文。方芝一產時,堂有詩記之。【《因芝草生謝兵部》:黃茵〔困〕誕丘園,靈堪配醴泉。至和非我召,美化自公宣。秀色鄰三徑,幽光被一廛。時髦秉筆君〔者〕,為我列詳〔詩〕編。 使君有意飾門閭,雅為靈芝揭表初。招隱溪邊往還者,從茲認得野人居。】○晝錦坊,以光祿大夫程師孟所居得名。○德慶坊,直龍圃閣盧秉奉其親,年八十餘,故以名坊。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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