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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齋先生文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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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寒水齋先生文集
卷九
作者:權尙夏
1761年
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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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希周茂錫[编辑]

亡姪返魂。當於蘇堤。而先人几筵方奉在永同。亡姪祔祭之禮便自難處。亡姪是嫡孫。而祔祭時主人是文相。則紙榜行事。揆以情禮。俱涉未安。而前一日告辭一節亦難。今若返魂於亡姪所嘗居廬之室。行虞祔諸祀。而留過先人再期後幷先人神主奉出蘇堤則庶可合宜。而家間形勢有許多拘掣者。恐難如此。旣練而祔。是殷禮。人家多行之者。今欲依此行之。而但語類所載若如陸子靜說祔了便除去几筵則須練而祔。若如鄭氏說祔畢後移主出於寢則當如周制。祔亦何害云者。似有精義存焉。未知何如。第亦何害云者。似亦不以殷禮爲必不可行之意也。未知何如。

旣練而祔。孔子雖善之。朱夫子旣以卒哭後爲定制。則今何敢有所變通乎。曾見李監司宏喪。其祠堂在泰仁。李宖任所自扶餘卒哭後。爲奉靈轝行祔祭于泰衙。卽爲還奉于扶餘。人以爲善。今若倣此自蘇堤奉靈轝入鶴村行祔祭後。卽還堤上則似可矣。事勢若難則以紙榜行於蘇堤亦無妨。何必退行於練後。以違朱子之旨耶。

與宋希周[编辑]

下札殊慰。令姪遠謫。豈勝歎咤。朝家處分。已極慨然。而獨子離親。尤令人矜愍也。伯謙之逝。實出意外。以其高材博學。不得終有所成就。痛惜何言。不宣。

答宋晉叔康錫○癸巳四月[编辑]

孤姪泂源實爲繼曾祖之宗。而代主本親喪者也。喪出之時。適以流症移寓他村。方在人鬼關頭。通訃之後。亦不能奔哭。故成服之日。只以祭服加之身而已。二月初始來會于喪次。前頭變除之節。將何以爲之。此中士友或以爲當以奔哭之日行練祥之祭。未知此言何如。

病重不得通訃。則當以聞訃日行練祥。今旣以喪服加乎病人身上。則此是承訃之日。必待奔哭之日而行練祥。似無其義。

答宋伯純一源[编辑]

前日門生疏時。景由以伯謙所作疏草送示。問其可用與否。而其中有及區區姓名處數段。故以不敢參涉之意答還。而其疏末端辨同春先生說話處有未安語句。故愚以一事兩先生。不敢聞貶議之言之意。付籤以還。而其時無他眼目。適小孫在傍矣。不料此孫洩此。以致今日之鬧端。咄歎何言。蓋春堂先生平日於麻碑事。所見不啻嚴峻。至有親筆書牘云。可考而知也。若夫駭歎云云。特以時事方多可虞。而又生一鬧爲悶而然也。豈有以老先生疏語爲未足而有此書也。今伯謙不知春堂本意。下語不遜。固不可謂不妄矣。其在士友之道。以此深責。則渠當不一言而媿悔。而不此之爲。直以亂賊爲目而斥之則不亦可驚乎。聞後谷頗持鎭定之論可幸。但未知少者之聽順與否也。至於左右則本不干於此事。而混被株累云。尤可怪也。然曾聞懷中素稱多口。安知隣言云云。亦非實狀耶。似聞渠以無是言自明云。何不信此而輕信往來之言耶。大抵兩門子弟。卽是同室之人。此義曾於年前有事時不啻屢告。左右想亦記有否。設令彼此間有意外行言。虛實間卽往親問。果不虛也則宛轉責諭。期於消詳。如其虛也。亦當蕩懷而不留一分疑端。以此各自勉勵。終至於無間可乘。則人言胡得以交至哉。兒子向見堤守則深憂近事。意思頗好。而稚擧及道能亦然云。隣亦如此則豈有他憂哉。今日區區之望。只在於此。幸乞留意善處。言動之間十分愼重。又以此義交勖於一家諸少如何。事繫不輕。有此傾倒。未知以爲如何。伯謙許欲卽寄書。而耑人未易。不免遷就。近當討便以付耳。

答宋伯純[编辑]

阻戀中書至。宜其喜不可勝。而反使我駭然。可歎可歎。蓋左右之疑症已到難醫之地。昔年疑仲和。春初疑仲淳。今疑同甫。而於我則益甚。老先生所親愛之人今存幾箇。而左右之疑之也一至於此。不亦可憂乎。小子之於老先生。猥荷殊異之眷。固不能萬報其一。而若其此心之自靖自獻。炳然如丹。雖拜先生於地下。自謂庶幾不媿矣。唯是不能救左右一人。此則罪不得辭矣。惜乎。敍九在世。今日豈使我若是難處哉。重爲之悲辛。中間或有傳說之差誤者。或有左右之未盡燭照者。略在別紙。其餘不須呶呶。故幷不對。諒之。

先生之嚴斥麻碑。是係尊周之義。自正大規模中出來。今與後之人。孰敢以此議先生者。如廈成輩爲言。率皆蚍蜉之撼樹。將不待辨而自破。愚意自初以爲此等雜說。雖有千百不足以益損於先生也。但李相庚寅事。不無可觀。故士流之待之也異前。取其大關節處辨斥之嚴。出於扶世道之義。至於汎然接應之際。不必用一切之規也。而卒乃改求於他手者。亶亦裁之以義也。此固君子處義之無不當者。而今伯純以此意以爲歉然。而以不能諱爲咎。至有攘羊之語。何其不思量至此耶。但當此紛鬧之時。以資其相爭之欛柄甚不幸。來示當矣。若愚之於稚擧問答。儘有曲折。蓋稚擧初有所聞。而認爲石室事。來問於我。故不能不以實對。蓋當時情境然也。況稚擧之來此。意思極好。至有伯純悟則渠亦當如平昔之言。意非出於外飾。則愚之待之。何遽逆詐而疏外之乎。只坐愚之視稚擧。無異視伯純。不能牢設畦畛。畢竟參差於戒伯純勿煩之意。以此相咎。亦無以爲辭也。燮之流布洛下及仲淳答景能書。今始初聞。然駁正云云。必非其筆。未知左右親見其書耶。先生抵後谷書載於文集湖南本。湖南本是美叔監司時所寫。何以知今日有此紛紜而其勢如此乎。又以是疑其贗作。亦甚非矣。無乃先生初草本如湖本。而或有點化而然耶。愚之所料。本自如此。頃日閔士正酬酢亦如是而已。何其傳言之差爽而至此耶。玉汝冊春初到此矣。來此有年及兒時二字皆非也。至於書札日月久近之說。只欲明春翁必不以其間有文字往復之事。而只其酬酢話頭人有傳之者。故先生提論於後谷書中也。此豈有深意之言。而伯純鑿之又鑿。攬而自嫌。亦是意外也。伯謙事今承多少所示。極可怪也。閔君問伯謙書有無。只答以不見而已。是豈有他意而致疑若是耶。邢恕之云。自左右生出。而鋪張煎迫至此者何也。若禮山廟議之出於伯謙私謀。聽於何處而有此示耶。此事曾不開口矣。大抵當初因伯謙而致懷中之紛鬧。已是不幸之甚。今輾轉至於黔潭施罰事而駭悖極矣。不知前頭又將有何許怪事。乖亂得幾層。無人與論此憂歎之心。只中夜咄咄而已。

答宋伯純[编辑]

墓表頭辭。果有所改。蓋欲爲早晩面商計耳。萬山方議遷移。此表當樹於新山。入石之日尙遠。竢後論定無妨耶。文集中本雖成。只有一件。不得使可見之人見之。已甚可欠。況未經哀侍一覽。何可徑先入梓。是故請寫手於前後嶺伯。方謄寫過半矣。畢役之後欲分其一。置於座下爲計矣。沙溪先生文集不過六冊。而易簀後五十餘年。始因上敎而開刊。其所愼重如此。今雖少遲。何所妨也。湖南伯辭朝之前。使同甫請刊二程書分類。則答以方改白洲集。未暇及他云。故更不得言矣。嶺伯如不遞則問義通編當送刊矣。子益高棲霞外。不出山門。雖欲招來。必不轉身奈何。

答宋伯純[编辑]

興農書堂之改作影堂。多士之意甚善。但以朱夫子爲正位。先生爲配位。則此便是朱子祠宇。前頭事體其已預講耶。若只行瞻展之禮而已則可矣。春秋釋菜果不廢。則將不得不聞於朝而請額。興農只是先生考槃之地。而至建朱子之祠。無乃有援尊之嫌耶。且一小邑而設三大院。其於守護之節。亦似不易。未知如何。須與諸賢商量而示及爲幸。

答兪公佐相基[编辑]

源流之出於我先生。自兒時慣聞。今見往復文字。誠可駭然。左相旣以先生所撰上達。則只當以山泉所編四冊入梓。彼中之本。不須參入也。校役何敢辭也。但此鹵莽少無所聞。老益昏茫。遠來同事。必無所益。是庸悚懼。序文非所敢當。然來敎此勤。謹當隨所命策駑耳。往復紙經眼還納。小紙所示看來。令人灑然。

答金伯溫鎭玉[编辑]

此間應接紛擾。無從容披閱之暇。龜峯集置案已久。而只得略綽看過。可歎。竊見與栗谷書。義理似有不合者。故付數處籤子。視至如何。如太極問答。差舛處甚多。老先生多有不滿者。愚意删之似可。如何。竊念從古諸先生宜有發揮表章之擧。而至今不爲登木。無乃有意存焉否。幷須入思。太極問答。昔年玄石誤載於栗谷別集。而其中議論多有不純處。故老先生往復於玄石。使之亟去於集中。而玄石竟持疑未決矣。左右亦曾聞知否。

答李漸于志逵○壬辰正月[编辑]

此喪嫡婦與嫡孫婦。皆是三年者。練祥之禮。婦人不可不主。則題主似亦當以婦人主之。執事則只當治喪葬諸事而已。

嫡孫婦三年之服服之無疑。而飯含之節。孫婦亦當爲主。蓋舅歿則姑老故也。嫡孫在時。旣已承重。則到今其妻安得不爲主人乎。

執事旣爲攝主。凡於廟中之事。皆自任之。則至於晨謁。何獨礙逼乎。

答李漸于丙申十月[编辑]

華陽致祭。昨聞京報。則承旨以明日辭朝。而初四日行事。仍向尙州。初八行祭於興巖云矣。萬東祠扁何敢自下仰請。此則不可輕易爲之矣。此祠之在華陽。自上已嘗知之。早晩如或發自宸衷則尤豈非曠古之盛事耶。

答李漸于十一月[编辑]

華陽講堂。曾懸賜額之版。今此御筆揭於祠宇。出於不得已也。蓋聞首陽山淸聖廟。曾揭先師大字。其後自上題此三字以賜。故懸於廟楣。承旨之意亦如此。故倣而行之云矣。風雷之變。誠可驚愕。來歲之憂。曷可言諭。

答李漸于十二月[编辑]

堂姪季章言孝廟之喪。尤菴先生治之爲叉手之禮。此說果是耶。老先生之喪。閤下治之亦用此禮否。

己亥治喪時叉手之說。曾未之聞。不知季章從何以聞之耶。己巳亦不用此禮矣。

昨年金友山甫喪。志逵欲用緇布冠。而鄭生羲河曰緇布冠碨礧不安。擧世無用之者云。故其時護喪李御史秉常,槐山守金堯夫輩。力主俗禮。只用幅巾。與子路所謂君子死冠不免之義。大相乖戾矣。儀禮經傳。孔子之喪。公西華治之。以章甫冠之。幅巾卽後來之所制也。今之治喪者。當以孔子之喪爲正。冠不可不用。未知如何。

家禮及備要。只有加幅巾之文。而緇冠則不見焉。未知其由。古者人死不冠之說。文元公引之。必有所攷據矣。

笄用齒骨。生人頭上用之無妨。襲時得無不潔之嫌乎。若具玉之類。生死俱用。或無大悖於義理耶。

不用緇冠則不須論此也。

貫子世俗皆不用。頂金玉者以泥金銀作圜而以絲爲絇。愚意則金玉者用金玉。非金玉者。或以玳瑁及具珠爲之。未知如何。

網巾非古也。然則金玉之圈。亦是俗制也。但金玉堅硬。不合親膚。則從俗之家。畫以金銀。亦何妨也。

復者來復之意。而世俗誤以衣持去呼之。甚無謂也。若依禮法則必當呼之曰復。而以俗語呼之則當曰歸來也。楚辭有魂兮歸來之句。則以歸來呼之。旣有來復之義。且有來歷之分明。未知如何。

復時以歸來呼之。來說得之。

答李漸于庚子八月[编辑]

今番制服之令。一洗百王之陋。非先王聖德。何能斷然行之耶。儒生之生布衣麻帶。或以爲太重。而愚意則以爲今之儒生。雖與古之庶人同。而我國不以一例待之。則雖爲之布衣麻帶。實未覺太重。如何。

儒生布衣麻帶。未見其太重。愚意亦如來示。

國恤卒哭前。私家祭祀。尤齋先生引愼齋先生之言。忌祭略設行之。墓祭不上墓而行於齋舍。玄石先生引退,栗兩先生之意。忌基兩祭。無官者略設行之。有官者當廢。五禮儀則大中小祀皆停廢。時王之制。與先輩長者之言。各自不同。若如五禮儀之言則已。不然則玄石所定有官無官之分。明白可行。而尤齋答或人書曰。旣有兩先生所訓則何可違也。但國俗於他事則不分有官無官。而獨於此事。等威太嚴。每所疑於心者。志逵旣有先師之所訓。不可不遵而行之。但未知函丈曾前國恤時。何以爲之耶。

忌祭則是喪餘之日。乃凶禮也。一年一度。人子不忍虛過是日。略設單獻。哭而行之。似無所嫌。四名日則厥初因讌樂而取義。似乎吉禮也。國家旣停山陵之享則雖廢之可也。墓直家行祭。出於退溪不得已之論。然人家墓直之居於墓前者少。其家淨潔尤少。愚意略設如茶禮。行於家廟。猶勝於全廢耶。家廟參禮。尤是略之略者。不成爲祭祀。行之無妨。先師之論如此。故愚意欲行於家廟矣。先師嘗以爲古禮士民只服三月。無官有官。迥然不同。今時則其所以自處者無甚分明。家廟祭四代。與宰相無異。朝家令白衣冠終三年。亦無分別。獨於祭祀之禮曰。我則無官可祭。彼則有官不可祭。可乎。

先師所訓。有虞卒祥祔禫等祭。無官當行云。而不言略設之節。忌祭旣云略設則略設云者。不讀祝只一獻也。虞卒以下之祭。與忌無異。而一則略設。一則備禮。果無未安之事耶。或云忌則常行之祭。虞卒以下。變行之禮。固有同異之論。此言何如。此未及講稟於先師者。故玆敢稟問。

大小祥祔卒哭。若略設則不成祭。卒哭待國葬卒哭後卜日備禮行之。乃先師之論也。若虞祭。葬後不可不安神。退行未安矣。

答閔士正鎭綱,李伯瞻喬岳○庚寅正月[编辑]

示諭多少謹悉。李公禮說。謄置此間矣。聞金友文仲裒集甲寅以後文字作一冊子云。故此間所藏諸紙。盡數搜送。此禮說亦在其中。索見於金友如何。先生答札李家。子弟情誼不通。推見無路。故文集亦不得載入。而以答尼書見之。不過別紙一笑四字而已。李家辨疏。緣此尙未得見。往復尼山書。俱載年譜中。故幷其他關係李公二條及祭草廬文謄送。此外無他可考文字。第爲往復於金友如何。此事大略。已載於年譜中。其後屢侍先生。而先生罕言此事。故未得詳質。雖或有同門中一二所聞。而悠悠往來之說。歲久無證據。不敢質言矣。大抵所示李家疏一段。雖有包含不韙之意。而亦不能肆加侵訐。爲此剗角藏頭之語者。蓋恐其生出事端而然也。來示所謂下語囫圇。亦無指明把捉之端云者。正與鄙見合。而渠旣如是。而自我反自當之。則安知無限醜辱。反及於師門如良佐輩之爲乎。須與同甫,文仲諸友。細加商量如何。○蓋當時李公之謗溢世。而先生答尼書及祭文。終始惓惓於舊情。極有嗟惜之意。今見此疏中不敢顯然指斥。至曰往復於文正公。力辨謗說。到此昭晢云。猶不無藉重之意。以此觀之則此文中危險雄唱詿誤等文字。似指當時謗者之言。亦未必專斥師門也。未知果爾否。○李公被放之後。不歸故鄕。寓于免山。上疏自明。光城不呈而還送。庚申更化後李公又上疏曰。加嫡字於孝廟。非但臣也。宋某亦然。於是上幷與先生而釋之。先生還渡海時作一絶曰。聖德寬臣海島囚。鯨波重渡淚雙流。惟玆舊要要同利。千里山川摠帶羞。

答閔士正甲午三月[编辑]

先妣之喪。出於前年二月三十日。而適在外。以三月二日聞喪。故以聞喪日服練矣。大祥亦當如此。而不知禫服除在何時。以過時不禫之例推之。而本喪禫月盡則自當服吉耶。或當更計除服後三月之數。而以其月丁日除之耶。

聞喪後時者。若是長子。則以聞訃日行練祥。祥後間一月行禫事。若是衆子則聞訃日哭除。禫則過時不行。聞喪後第二十八月朔日從吉。

倚杖是虞卒祔祥祭時禮也。或以爲虞後朝夕饋奠。亦當去杖云。然否。去之爲是則祔時當住于階下。而不可以上階。祥時當住於門外。而不可以入門耶。

禮記虞杖不入室。此言虞祭以後不以杖入室。據此則上食時不杖可知。祔時當住以下。來說是。

答閔士正[编辑]

聞喪條。先滿者先除後滿者後除。後滿後除。以聞喪日爲限耶。以到家成服日爲限耶。問解變除條曰。朞以上旣皆以死日爲計。聞喪日卽死日也。除服當以聞喪日爲限。而朱子答曾無疑書曰。令兄喪期。於禮聞訃便合成服。當時自是成服太晩。固已失之於前。然在今日祥練之禮。却當計成服之日。至今日月實數爲節云云。以此觀之。後滿後除者。當以成服日爲限。二說未免扺捂。將何以定耶。近來以癘病喪父母者。或彌月或經時或半年有餘而後乃成追服。此蓋與在外聞訃同矣。其除服之節。亦當以喪親之日爲限耶。其以追服日爲限耶。若遵問解中以死日爲準之語則事似穩便。而恐與朱子計成服日之語相悖。又其追服或成於半年餘之後。則乍服乍闋之際。恐有短喪之誚。未知如何則可耶。

無疑似聞其兄客死。未見文字。不敢發喪。久後見訃書而方爲成服。故朱子所答如彼矣。玄石不知無疑家曲折。以爲朱子之常訓如此。而勸人計成服實數。老先生曾以玄石之言爲不然。箚疑論之矣。若染死家不卽成服。出於俗忌。大本旣誤。有何禮文之可論哉。或有以此來問於愚者。每以不知答之矣。

答李景和湛○甲子六月[编辑]

廿四惠書。披慰可勝。夏方執校事。幸無疾恙。世事之憂。果似來示。日間尼書又來。言頭益高。全沒遜謝之意。而尙不除函丈門人之稱。其意實不可測。看來駭愕。奚但向日書而已。所欲言者極多。遠書不可盡。唯冀加護萬重。

與李景和甲子八月[编辑]

秋令過中。起居如何。先生入山之計。更未得聞。然晦間當自此發行。左右來會之計。須勿前却也。聞泮中有疏議。何以究竟。頃者楊山上丈席書。謂彼竢人言少息。將詣門自謝。而其可易乎。

所謂光甫之言。來歷分明否。此則全不知江東事者之言也。光甫方請浦渚碑文。札翰翩翩。其子亦當從近來謁。寧有是言乎。可怪也。

與李景和丙寅四月[编辑]

先生氣候。比數年前倍覺康泰。終日危坐校書。未見倦色矣。廿六陪杖屨發俗離選勝之行。由巴溪仙遊。步履輕快。少年莫能及也。到空林。覺有背核復發之漸。回駕徑還。僕與士仰,敍九,同甫,二曾及士仰門人十餘輩。往登列嶽群刹。五日而還矣。伯氏方到何郡。默想海山淸興。令人心神飛越不可制也。離嶽號小金剛。而奇勝如彼。況大金剛乎。不待秋風。決欲奮赴。景和亦有意否。

答李景和丁卯四月[编辑]

羅疏痛憤。不料今日復見乙丙事也。同門之欲爲疏辨。果已聞之矣。所諭對疏中不欲侵逼美丈云云。如是則欲辨者何事耶。但言羅也縱悖云。則只是請罪之章。殊非辨誣之體。況羅已竄。更請何事。若只如此。不如不爲。未知以爲如何。已庚以前。舍鑴斥某曲折。爲此疏之宗旨。捨此則不成說矣。不備。

與李景和戊辰二月[编辑]

程書分類。是函丈海外時所始者也。曾與崔彥兮諸人分編。近來又持來峽中校正。因函丈所敎。伯令公有淨寫之諾。故玆呈草本二十冊矣。倥傯中勢不能親自看檢。望左右與聽溪丈相對細考。指揮寫者。毋致有錯謬之歎如何。

答李景和庚午三月[编辑]

上衣下裳云者。見於大全客位咨目。其制則出鶴林玉露。而皆以爲野服。旣曰野服則今之士人之野居者服之何妨。用之於大斂。亦無所不可。若鶴氅。恐反不如道袍矣。

與李景和乙亥五月[编辑]

心經釋疑事。李治甫令已於前秋備陳前後曲折及姦人構誣之狀於筵中。卽命校書館更爲入梓傳布矣。其已聞知否。太學往祭。豈非盛事。但念到今累年之後。猝擧無端。寧竢改葬時擧行。亦似不妨。未知如何。

與李景和甲申六月[编辑]

樓院事。誠是一世變。廈疏之出。誣悖益甚。痛惋何可言。此事不可無辨。而聞京裏寂然。殊甚慨然。不計賤分之難安。頃以一疏付縣道。想於昨日間到政院矣。未知終何以出場也。此地水災之慘。比他邑特甚。山崩谷堙。寺刹漂移。人物壓死者無數。至於墓破失棺者十六。慘極慘極。田疇之破傷。有不可勝言者。峽民將無生活之望。不知朝家何以濟之也。憂念無已。聞彼中災荒亦不淺。想字牧之憂。有倍於畎畝也。

與李景和丙戌正月[编辑]

所謂答書者。卽尤菴先生丁丑年答同春先生書也。頃日城主入洛時見養叔台。則養自謂經眼。故意或盛行於洛中。頃書求見矣。今聞贈答兩書。俱不謄傳云。如此則不必強索也。

與李景和十月[编辑]

霜風仕履如何。此兄弟相對。百憂都忘。他何言也。幱衫之制。實我皇明太祖之爲國子生所頒也。今於華陽享禮。以此爲獻官諸生之服。似甚著題。故自院中欲製十餘件。而無可據依者。曾聞座下有之。未可送示耶。巾帶幷送之望也。

與李景和丁亥七月[编辑]

林事痛惋痛惋。其所爲言。雖是萬萬不成之說。而其意則於先生掀擺突逼。直前無畏。且於同春先生。乃敢白地捏造於平日言意形影之外。欲以亂百年道義相與之地。不料人之無狀。乃至於此也。其通文草有人謄示故送似。覽後還投。所謂書札云云。不在此文中。何故行於洛下耶。此又未可知也。觀其措語。其所閃弄。極有機關。且其文字亦粗解文理者之所爲。決非渠之所自辦。尤可怕也。此擧之階於黃丈。只聞於風傳。而未得詳其實狀矣。但聞黔院會集之日。宋夏績輩數人往見遇箕。嚴責而止之。則遇箕向績而言曰。吾實聽君言而做此擧。何今言之異前也云云。未知此言亦信然否。無乃抑制績也之權數耶。或云尼山金姓之所嗾。亦未可知也。稚擧,伯純輩自初若聽吾言。豈有今日之層生節拍哉。擧友尙無悔之之心則非矣。不知渠何以收殺於末抄也。當絶遇箕云云。恐不能解人之惑也。來諭極是極是。何不以此意警動稚擧也。淸州莘卷通草亦送。此文則讀之終篇。皆是從前發明申生之陳語。而於辨明林事。反欠精詳。可歎可歎。申之不是。來示然矣。伯純欲置無過之地者固非矣。院生之論以亂賊亦非矣。申生旣曰春堂是吾師法之儒宗。豈敢生侮辱之心云。其言設有不遜者。只當責其過越而已。直驅之於亂賊。其可乎哉。是故愚則自初兩非之。每欲調和於兩間。而彼此皆不聽而至於此。何歎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