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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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年五月 乙卯朔

上諭大臣曰:「朕省閲天下事,日有常度,每退朝閲羣臣及四方章奏,稍暇卽讀書史,至申時而常程皆畢,乃習射,晩則復覽投匭封事,日日如是也。」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爲天下者豈易哉!躬勤而治,君徳明矣。夫户樞之不蠧,以日運也;筋力之人少疾,以氣血無壅也,况乎天下之大,一人臨之勤亦不可以已也,而明實生焉。漢之君惟能勤訪公卿,覽奏事,講論經傳,而致中興之盛,惟其爲臣所蔽,使不得閑,又不觀書,而兆於亂,故不勤則無爲明也,不己於勤,則亦不己於明也。太上皇帝躬明徳以濟中興,其積諸此

詔諸路宣諭官所薦人才,並俟終更令入對,當予陞擢,以勸能吏。

左文林郎王闈,除名,全州編管。闈,吳縣人,嘗以朱勔薦爲祕書省正字。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楊可輔出一美妾,呂頥浩欲之,俄闈以貲取去,頥浩大怒,宣諭官胡䝉卽劾其不法,頥浩奏遣大理寺丞姚焯至平江按治,坐詭立官户,减免助軍錢,特責之,其所欠租稅,悉令以其家田土計置,納入官。 四年三月己未改正

右朝奉郎新浙東提舉茶鹽王暘,勒停,以左司諫唐煇論其妄占民田也。暘,平江髙貲,宣和中以交權倖得三品服,至是併奪之。

左承奉郎林儼獻書二千卷,詔官其家一人,尋以儼監西京中嶽廟。 《日曆》不書儼差遣,此據儼乞補官状増入

詔諸路提刑司起發諸州建炎以來禁軍封樁闕額錢赴行在。 《日曆》無此,今以八月甲辰手詔所云附入,當考

丙辰

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權河南鎭撫使翟琮,爲利州觀察使河南府孟汝鄭州鎭撫使兼知河南府;武功郎權河南鎭撫司馬歩軍都總官董先,爲武功大夫吉州觀察使河南鎭撫副使;權提舉商虢陜州軍馬張玘,爲武翼大夫果州團練使知陜州;權兵馬鈐轄趙通,爲武顯郎閤門宣賛舍人知商州。先是琮擒孟邦雄,遣幹辦公事雷震來奏事,上大悅,遂有是命。琮言道路梗塞,緩急無兵救援,請亦隸宣撫處置使張浚,許之,遂詔有司以米二萬石餉琮軍,且命董先及李橫、牛臯、彭玘㑹兵牽制。時朝廷方嘉橫敢勇向前,命橫等直至京城,或徑徃長安,與宣撫司夾擊。江西安撫大使趙鼎奏:「襄陽居江淮上流,乃川陜襟喉之地,以橫鎭撫,誠爲得䇿。今聞橫、臯共起兵徃東京,又聞僞齊亦㑹金人,及遣李成領衆西去,恐緣此紛擾不定,橫烏合之衆,將不能禦,則决失襄陽,川陜路絶,江湖震動,其害可勝言哉!近有自襄陽來者,言橫正緣乏食,兼無衣,則其出兵,固非得已,望詔有司時有資給,使橫衣食足,則不假他圗,然後責其守疆待敵,不得因小利出兵,則可久之計矣。」上覽鼎奏,始憂之,於是蜀口敵騎已退,而董先、牛臯皆失守南奔,朝廷盖未知也。 餉琮軍及令與宣司夾擊在丁未,琮乞隸宣司在戊午,今聨書之。熊克《小曆》載琮除觀察使在四月初,詔李橫夾擊在四月末,實甚誤矣

命工部侍郎李擢提舉製造渾儀。

初馬氏據湖南,始敷郴、道、永州、桂陽監、茶陵縣丁錢絹米,其後丁有逃亡而不除其數,民極以爲患,至是湖南宣諭薛徽言奏:「道州丁米萬七千餘斛,乞以其半,敷之田畆,半取之身丁。」事下漕司相度,未㡬守臣右朝散大夫趙坦亦以爲言,乃命田畆敷三分之二。 今年八月己酉

詔博糴米斛以度牒官告償其直者,中糴數多之家,多給官告,數少者給度牒。 博糴事祖見四月戊子

龍圗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林遹卒。

是日,徐文以舟師過青龍鎭,遂至海門縣,盡棄南船,掠民間淺底湖船,放洋而去,沿海制置使仇悆、都統制閻臯、神武中軍統領朱師閔合兵追之不及。文所部復歸者千餘人,詔隸神武中軍,與師閔俱還行在,悆坐貶二秩。 五月壬午

丁巳

故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翟興,以死事,贈保信軍節度使。

遣樞宻院計議官任直清徃襄陽、商虢、河南撫諭,仍賜河南鎭撫司黃金百兩,爲祭告諸陵之費。 直清,本鎭撫司營田官,其除計議日月未見,當考

戊午

和州防禦使帶御器械張公裕,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兼沿海制置副使,朝廷將罷仇悆,故有是命。

大理少卿元兖言:「律令煩多,非明察詳審而熟於憲章者,未免有失,故四方請讞比擬繆誤者,十常二三,舉此騐彼,則得自論决者,槩可知矣,望令刑寺官具法令引用有可擬者,爲之推原法意,申明以頒天下,俾郡縣無承用之駁,而姦吏絶因緣之市,以廣陛下欽恤之意。」詔刑寺看詳,如其請。

己未

命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統所部三千人,徃嚴州措置盗賊。初遂安民繆羅以匿妖民余五婆,爲官兵所捕,遂率其徒據白馬源,羣出拒敵 事祖見三月戊寅,知嚴州顔爲遣兵馬監押從義郎王宏將射士保甲六千餘人捕之,事聞,乃命沂中行,以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兼權中軍統制。

中書舍人趙思誠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權河南鎭撫使翟琮、權陜虢經略使董先言:「今嵗臣等首同李橫東擊僞齊,京城震恐,復以無援,引兵而歸,思之痛廹。臣等所管之地,東至鄭州,西至京兆,南渉僞境,北臨大河,亦得兩國虚實,但西南去宣司三千餘里,東南去行在四千餘里,外無應援,内乏糧儲,勢力孤絶,望選委重臣於行朝宣司之中,屯駐一司,以爲聲援。」詔報以已令韓世忠充宣撫使,領大軍屯淮南。

辛酉

詔築第百間以居南班宗室,仍以睦親宅爲名。

故朝請大夫歐陽棐,贈直祕閣,以元祐黨人故也。 棐,修之子,元祐吏部郎中,黨籍餘官第六人

河南布衣王忠民,特改宣教郎。忠民,潁陽人,世業醫,忠民㓜通經史,尤明於刑名,靖康以來,數言邊方利害於朝,累召弗至,上渡江,忠民隠居不出,諸鎭翟興等皆重之,弗能致,張浚以爲廸功郎,不受,興徙治藥川,忠民避地南下,遇商虢鎭撫使董先於内鄉,留之軍中,事以師禮,忠民以爲豫僣立,嘗作《九思圗》及《定亂四象》,遣人逹之金帥,又鏤版印圗,散於敵境,及僞齊以斷天下之疑,至是翟琮薦其忠節於朝,遂命先津遣赴行在。

録故樞宻副使包拯曽孫嗣直爲廸功郎,用淮西帥臣胡舜陟請也。

壬戍

詔奉使官左承議郎潘致堯、武經郎髙公繪赴内殿奏事,致堯等言:「金人欲遣重臣以取信。」後三日,以致堯爲尚書兵部員外郎,公繪爲浙西兵馬都監。先是朝廷以果茗縑帛遺劉麟假道,麟不納,致堯等復持還 此月乙丑得旨付左藏庫寄収,時呂頥浩已定議出師,而恐與和議相妨,事遂中止。

應童子舉張揉,爲廸功郎。揉,饒州人,年九嵗,能誦書,爲古風詩《孫子論》,上親試而命之。

癸亥

呂頥浩奏事,因論祖宗兵制,上曰:「祖宗制度,自朕家法,至於仁宗臨御最久,恩澤及人最深,朕於政事間,未嘗不繹思仁祖,庶幾其髣髴也。」 何俌《龜鑑》:「我髙宗之法祖也,論兵制則曰祖宗制度自朕家法,進寳訓則曰祖宗規模此朕家法;吏部條法,創之可也,而曰祖宗成憲不可廢也,尚書繩墨,寛之可也,而曰祖宗成憲不敢改也。謂『仁祖臨御最久,徳澤在人最深,朕於政事,專以仁祖爲法,景徳與契丹講和故事,今日可以遵行』,命以眞宗寳訓進呈,於是而得繼志述事之孝矣。」

戶部言:「來嵗大禮已下左藏庫,自今日收錢,十分爲率,樁出一分,專充賞給之用。」從之。

甲子

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晁公爲言:「妻任氏受求珍金銀,臣並不知,法寺斷私罪杖,乞改正過名。」詔改作公罪

乙丑

侍御史辛炳入對,言:「艱危多事之時,冗食之官當减,今福建八州,而添差至百八十餘員,理冝改正。」詔付吏部。炳又言:「願宣諭大臣,自今勿廢公見之禮,則必無乏材之歎。」詔三省通知。監察御史鄭作肅言:「通判出於帥守之門,則於州事無所執守,視過咎無敢刺舉,今藩屏之權已重,於此尤所冝謹。」乃詔諸州通判見任守臣所辟者並罷。

丁卯

尚書吏部侍郎韓肖胄爲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充大金軍前奉表通問使,給事中胡松年試工部尚書,充副使 趙甡之《遺史》云:「上命朱勝非擇副使,勝非言故事當用武臣,時方艱危,不冝專拘舊制,遂薦松年。」案《史》此時勝非丁憂未還朝,《遺史》恐誤,今不取。詔肖胄官子孫七人,松年五人,上、中節二十九人皆遷官四等,白身人予初品官,下節七十人各遷四資,三節人共賜裝錢二千三百七十緡、銀三百八十兩、帛千五百一十匹,探請俸兩月,又别給贍家及飡錢,加賜肖胄錢萬緡、黄金三百兩、綾二百五十匹爲私覿費 賜金錢在戊辰,三節人轉官資至給贍家銀在辛未,使副與恩澤及裝錢在壬申,賜綾在壬午,今併書之。時肖胄長子右奉議郎恊,提舉浙東茶鹽,乃詔肖胄次子右通直郎彬、松年親屬右朝奉郎田積中,各於寄家處添差通判 —— 彬,臨安;積中,平江。自是以爲例 二人添差在此月庚午

安化蠻䝉全劔聚八百人,焚冝州,普義寨廣西經略使許中遣兵馬鈐轄羅選,統冝、融、平、觀四郡兵擊之,戊辰以聞。

是日,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以大軍至桐廬縣,而魔賊繆羅與其徒八人已就招 《日曆》五月庚午嚴州奏王宏捉下繆羅等八人,而六月丙申楊沂中申乃云繆羅已就嚴州招安,明非捕獲也,今從後奏,當考,詔沂中速徃招捕餘黨,宣諭官胡䝉請榜諭其徒,能自首者免罪給賞,許之,旣而沂中捕斬其徒九十有六人,詔沂中以舊官領保信軍承宣使,將士進秩有差。 胡䝉建請在五月己卯,沂中申到在六月丙申,遷官在七月庚辰。亂之始作也,鳯林廵檢保義郎章甫、淳安尉右廸功郎曹作肅、指使保義郎徐詹,皆爲所害,後各官其家一人。 十月丙申甫等贈官與恩澤

己巳

起居郎黃龜年、起居舍人張綱,並試中書舍人。祕書少監孫近,行起居郎。

僞齊尚書戶部郎中兼權侍郎權給事中馮長寧、尚書右司員外郎許伯通,同修什一稅法及《阜昌敕令格式》,是日書成,凡條法三十一件,隨法申明二十二件。諸律、《刑統䟽議》《阜昌敕令格式》與什一稅法兼行,文意相妨者,從稅法。其進劄大略云:「宋之季世,稅法爲民大蠧,權要豪右之家,交通州縣,欺侮愚弱,恃其髙貲,擇利兼并,售必膏腴,减落稅畆,至有入其田宅而不承其稅者,貧民下戶,急於貿易,俛首聼之,間有陳詞,官吏附勢,不能推割,至有田産已盡,而稅籍猶在者,監錮拘囚,至於賣妻鬻子,死徙而後已,官私攤逃戶賦,則牽連邑里 ,嵗使代輸,無有窮已,折變之法,小估大折,名曰實直,巧詐欺民,十倍掊取,舎其所有而責其所無,至於撿災之蠲放分數、方田之髙下、土色不公不實,率皆大姓享其利,而小民被其害,貪虐相資,誅求不輟,朝行寛恤之詔,夕下割剥之令,元元窮蹙,羣起爲盗。」其大指如此。 此據《僞齊錄》

庚午

詔免岳州今年稅,役用守臣范寅敷請也。寅敷時已丁憂,尋詔起復。 寅敷起復在丁丑

辛未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李與權,試大理卿。尚書左司員外郎王庭秀,爲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駕部員外郎韓膺胄,守左司員外郎。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岡,爲右司員外郎。膺胄以其兄出使,故遷。

左宣教郎江端友,守尚書祠部員外郎主管温州神主,尋詔端友兼權太常少卿,充神主神御提㸃。 端友權少卿在此月壬午

湖北安撫司統制官拱衞大夫忠州刺史顔孝恭,爲貴州團練使;武經郎閤門宣賛舍人郝晸等千二百九十四人並進官有差,以平石陂盗饒青之功也。

壬申

言者論五使所至,訟牒紛起,其間固有久負屈抑,不得自伸,至於因緣嫌怒,虛誕不實者,十蓋八九,望令有司具申朝廷,特寘嚴憲,從之。

癸酉

京西撫諭任直清辭行。

乙亥

天申節,韓世忠進生鹿,上不欲却,諭輔臣將放之山林,以適物性。

樞宻院言:「已遣使詣大金議和,恐沿邊守將輒發人馬侵犯齊界,理冝約束。」詔出榜沿邊曉諭,如敢違犯,令宣撫司依法施行。

丙子

左朝奉大夫知永州黃陞,與其州官文武六人並罷,以湖南宣諭薛徽言劾其贓汙不法也。

是日,金房鎭撫使王彦遣兵復金州。初金兵旣還,彦遣本司統制官武節郎許青以所部千三百人出漢隂縣,僞京西南路安撫使周貴迎戰,青引兵橫擊,大敗之,貴僅以身免,遂復金州,又敗金兵於洵陽,乃棄均房去。時軍食益艱,張浚乃以彦兼宣撫司參議,駐兵通州,而留統制官武功大夫格禧以兵三千守金房。是役也,宣撫司幹辨公事右朝散大夫髙士瑰以功加直祕閣,將佐、軍効、義兵三千四百七十人受賞有差。 《日曆》四年四月己酉王似等奏至

丁丑

右奉議郎鮑貽遜,知黃州,仍命以江西湖北兵千人之任,賜白金二千兩爲軍費,貽遜奏右廸功郎李敏功爲判官,從之。 賜銀、辟官並在六月丁亥

左中奉大夫王聲,英州編管,坐權知岳州受賕,當絞也,仍以其獄示諸路州縣。

戊寅

殿中侍御史曽統,試祕書少監。

左宣教郎李長民,守監察御史。左修職郎程克俊、右廸功郎監明州比較務歐陽興世、登仕郎鄒況,並特改京官。先是四人俱得召對,上問輔臣曰:「長民性行,比兄正民如何?」呂頥浩對:「二人皆淹博,文詞則長民優。」上曰:「陳襄薦司馬光等,朕得其藁以示從臣,而正民以爲光等皆不合時冝者,士大夫笑之。」徐俯以長民家世趣尚對,且言:「正民之父景淵長者,持論平正,不以元祐爲非,臣嘗戒長民,當繼父志。」上曰:「顧長民材行何如爾。元祐之人雖賢,其子孫亦不必偏用,餘人亦不可偏廢,惟賢則用之。」又問況何如人,頥浩等對以浩之弟,上曰:「浩固賢,今更當議況之賢否爾。」頥浩曰:「陛下旣賜之對矣,故事選人賜對,當改秩。」上可之,席益曰:「陛下不以正民之過而廢長民,雖已知浩之賢而又問況之賢否,可謂至公矣。」上曰:「朕未嘗偏有好惡,况用人乎?」 克俊已見元年正月 。興世,修孫也。旣而侍御史辛炳言:「況本非士類,鄉評無聞,玷辱名臣之後,望授降等差遣。」從之。 况與知錄縣丞在八月癸卯。《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用人之道與聼言同,聼言而不繹,蔽於先入之私,牢不可破,此害理之大者也。求才必於名門,凡賢人父兄之後,槩爲可用而不加察焉,不爲善用人者矣。夫人才將焉取哉?取於踈賤而賢則用之,取於世族而賢則用之,踈賤非無人才,而氣質成就之爲難,世族非必多才,而事業見聞之有自,抑逺者多見遺,近者無不錄,能使大臣知之,薦之天子而用之也。徃徃寒畯爲左,膏梁爲右耳,彼其承藉風烈,克肖於一門之中,如十六才子者美矣,不才如四族者,烏能保其有無哉!太上皇帝褒錄元祐黨人子孫,則象賢崇勸之道也,不偏於用舍,則求賢審官之公也,問李長民之性行,更議鄒况之賢否,雖大臣所嘗薦論,而疇咨吁咈若此,以知人之爲難也,孟子論用賢之道,亦曰未可者三,然後察之,蓋賢哲羣才之鑒,惟明則精也,一不用明焉殆矣。」

新除尚書司勲員外郎朱震,依舊主管江州太平觀。震初爲胡安國所薦,故引疾而有是命。

己卯

詔淮南宣撫司統制官觧元以所部留屯泗州。朝廷旣遣韓肖胄等行,乃俾元退屯盱眙,且戒以勿侵齊地,宣撫使韓世忠請留淮南兵馬都監劉綱以五百人屯泗上,而大軍悉還鎭江,詔元以二千人戍泗州,餘留屯江北。

湖南宣諭薛徽言上左承議郎通判永州劉延年、祁陽令張登治狀,上問延年何如人,輔臣皆言不識,上曰:「古人求賢如不及,然人故未易知,雖聖人猶難之,大臣旣不識,何由知其賢否。通判非如縣令之不可數易也。」乃召延年赴行在;登就任,増秩。徽言又奏擅發錢米賑糶饑民,乞黜責,上釋其罪,因詔:「自今宣諭官合用錢物,並申朝廷,違者重寘典憲。」延年,敞從子也,嘗權興國軍,巨寇李勝以迎奉神御爲名,將徒衆數千人拏舟入軍,延年御之有方,勝屈伏而去,江西人至今稱之。 敞,青江人,嘉祐侍讀學士

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新知郢州曹成,爲兩浙東路兵馬鈐轄紹興府駐劄 《日曆》成自正使遥團除,恐誤。左朝奉大夫知衢州汪思温、左奉議郎知嚴州顔爲並罷,思温仍貶秩一等,坐失察妖民余五婆爲變也。以尚書吏部郎中李大有知衢州,尋詔以爲捕獲繆羅,復令居官,以責後效,後又進一官。大有,清江人也。 孫覿撰《汪思温墓誌》:「知衢州時,有諫議大夫被召過郡,或請致豐餽,公曰:『諫官御史,當如部使者之禮,不敢過也。』旣去,又揚言謂公薄己,公曰:『諫大夫辭受,天下所瞻,而子敖以我爲簡乎?』嵗餘,嚴睦盗起,公聚兵境上,塞其隘,秋毫不犯,盗平而諫議公適在樞省,劾公玩寇,降秩二等,罷歸,御史中丞辛炳道三衢,得公寃狀,䟽辨其誣,詔復故官。」案《史》余五婆乃衢州開化縣人,思温爲守臣,不云無罪,又此乃都省所劾,非樞宻院奏也,《日曆》五月九日癸亥,侍御史辛炳有本職公事進對,在思温未罷前十日,今乃云未㡬炳道三衢,得思温寃狀,亦誤矣,覿所云恐未可全據,今且附此,更須詳之。爲六月甲中還任,四年三月己未轉官

忠訓郎閤門祇候劉軫,爲左奉議郎,與通判差遣。軫政和初中進士第,爲郾城尉,以捕盗之勞換右職,至是請復文階而有此命。

是日,川陜等宣撫處置副使王似至閬州。

庚辰

江西安撫大使趙鼎言:「岳、鄂爲沿江上流,控扼要害,鄂州雖有帥臣及軍萬餘,其間大半皆烏合之衆,以至器械未備,萬一有警,難以枝梧,欲候䖍賊旣平,令岳飛以全軍徃岳、鄂屯駐,不惟江西藉其聲援,可保無虞,而湖南、二廣亦獲安妥。」詔俟飛平江西、湖廣賊畢聼旨。時朝廷聞李橫失利,乃詔橫等逐鎭屯駐,非奉朝旨,毋得進兵。 趙鼎奏李橫事冝或可移附此日

辛巳

罷宣撫司便宜黜陟 《日曆》不載此,據《成都續記》附入。初張浚旣受黜陟之命,事重者,出敕行之,參知政事席益、簽書樞宻院徐俯大不平,指以爲僣,及是浚還行在,而王似等代之,故有是旨。 朱勝非《閑居錄》:唐制:不經鳯閣鸞臺,不得謂之敕命。今兩省錄黃,是今人所受之敕,乃尚書省敕牒也,故前云奉敕云云,後云准敕故牒,然則三省奉行聖旨之書也。張丞相浚頃以知樞宻院爲川陜宣撫處置使,得旨以便冝行事,事多出敕,余在朝廷日見之,前云某司以述事,因右語云奉敕如何,末以使銜押字,黃紙大字,皆過於敕,席參益、徐副樞俯大不平,指以爲僣,余曰:「川士性誇侈,意以劄子爲不尊,故用便宜作敕。」初不思奉何敕,聞渠向自建康出使,未出國門,已行便冝事,亦類此

故承議郎胡端修,贈直祕閣,以元符上書入籍故也。 端修,常州人,元祐尚書右丞宗愈子,元符上書邪上尤甚第四人,黨籍餘官第七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