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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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七十四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三百七十五 巻三百七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類函卷三百七十五
  服飾部六袴褶 履 屣 屩鞋 屧 屐 襪
  袴褶一
  增說文曰袴脛衣也 釋名曰袴跨也兩股各跨别也留幕冀州所名大褶下至滕者也留牢也幕絡也言牢落在衣表也 又曰褶襲也覆上之言也 方言曰齊魯之間袴謂之褰或謂之襱關西謂之袴大袴謂之倒頓小袴謂之芙蓉衫楚通語也 應劭漢官儀曰司空騎吏以下皁袴因秦水行今漢家火行宜絳袴 又曰虎賁中郎將衣紗縠虎文單衣錦袴 文獻通考曰漢永平二年詔宗廟以下祠祀皆絳袴 魏百官名曰三公朝賜青林文綺長綸袴褶 唐書曰𤣥宗時御史大夫李適之奏每大禮六品官竝服朱衣六品以下通著袴褶如有慘故不合著朱衣袴褶者聴不入自餘應著而不著者請奪俸以懲不恪 唐六典曰天子平巾幘
  之服紫褶白袴 文獻通考曰唐制九品以上緋褶大口袴 又曰唐徳宗貞元十五年膳部郎中歸崇敬以百官朔望朝服袴褶非古禮上疏云按三代典禮兩漢史籍竝無袴褶之制亦未詳所起之由隋代以来始有服者請罷之詔可 又曰畢仲衍中書備對冕服條下袴褶注云緋紫緑各從本服色白綾中單白羅方心曲領白綾袴 宋史輿服志曰建隆四年范質與禮官議袴褶制度先儒無說惟開元雜禮有五品以上用細綾及羅六品以下用小綾之制注褶衣複衣也又按令文三品以上紫褶五品以上緋褶七品以上緑褶九品以上碧褶竝白大口袴今請造袴褶如令文之制奏可通考曰袴褶魏晉以来以為車駕親戎中外戒嚴之服晉制雖有其說而不言其制然既曰戒嚴之服必戎服也至隋煬(「旦」改為「𠀇」)帝時廵游無度詔百官從行服袴褶軍旅間不便遂令改服戎衣為紫緋緑青之服則所謂袴褶者又似是裒衣長裾非鞍馬征行所便者與戒嚴之說不類唐時以袴褶為朝見之服開元以来屢勅百官朝參應服袴褶而不服者令御史糾彈治罪蓋以為六品以下之通服韻書訓褶為袴又為袷也然袴裳也袷衣之交領也則不知所謂袴褶者一物乎二物乎唐輿服志羣臣服條内有緋褶大口袴則似是二物然不知所謂緋褶者衣乎裳乎當俟精識考古之士而訂之
  袴褶二
  增史記曰屠岸賈攻趙朔朔妻晉成公姊有遺腹公宫匿之生男屠岸賈索於宫中夫人置兒袴中祝曰趙宗若滅即號若不滅即無聲及索兒竟無聲 漢書曰淮隂屠中少年有侮韓信者衆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出我袴下於是信熟視之俛出袴下一市皆笑信以為怯又曰周仁為人隂重不泄嘗衣𡚁補衣溺袴故為不
  潔清以是得幸景帝 又曰昭帝上官后霍光外孫也光欲后擅寵有子帝時體不安左右及醫者皆阿意言宜禁内雖宫人使令皆為窮袴多其帶後宫無進者又曰昌邑王賀衣短衣大袴 又曰朱博瑯琊郡功曹官屬多裒衣大袑謂大袴也 謝承後漢書曰秦䕶清廉不受禮賂家貧衣服單露鄉人歌之曰冬無袴有秦䕶 又曰陳重舉孝廉為郎同舍郎告歸寧者誤持鄰舍袴去主疑重所取不自申說市袴償之後歸寧者以袴還主其事乃顯 魏史曰崔琰文帝為世子時出獵變易服乘琰諌燔翳毁褶從之 魏略曰許允聞李豐等被收欲往見大將軍已出門迴遑不定中道還取袴豐等已收訖大將軍聞允前遽怪之曰我自收豐等士大夫何為匆匆乎 原又曰趙岐避難至北海著絮巾布袴在市中賣餅 增晉書曰楊濟字文通歴位鎮南征北將軍遷太子太傅濟有才藝嘗從武帝被竄北邙下與侍中王濟俱著布袴褶騎馬執角弓前輦 宋書曰劉穆之壊布裳為袴往見武帝帝謂曰我始舉大義須一軍吏甚急誰堪其選穆之曰無見踰者帝笑曰卿能自屈吾事濟矣 又曰元凶劭弑逆袁淑止之劭因起賜淑等袴褶入就上衣取錦裁二尺為一段又中裂之與淑及左右使以縛袴褶 梁書曰何㸃永元中崔景慧圍城人間乏薪㸃悉伐園樹以贍親黨景慧素欲交㸃㸃不顧至是乃廹召㸃㸃裂裙衣為袴往赴其軍終日談說不及軍事其語黙之迹如此 又曰元帝愍懷太子昵狎羣小好著微服常入朝公服中著碧絲布袴摳衣元帝見之乃大怪遣尚書周𢎞正責之 又曰王裕之常使二老婦女戴五條辮著青絞羅袴飾以朱彩 又曰安成王秀為郢州冬月常作袴以賜凍者北齊書曰丞相司馬任胄主簿李世林都督鄭仲禮房子逺等潛謀⿱宀𠮷 -- 𡧱神武自魏氏舊俗以正月十五日夜為打簇戲能中者即時賞帛胄令仲禮藏刀於袴中因神武臨觀謀竊發後敗 髙士傳曰孫略冬日見貧士脫袴遺之 原廣州先賢𫝊曰鍾翔字元遊蒼梧人為九真郡尉鬱林太守常衣布袴鄉邑歎慕之 增蔡廓彈事曰兼司徒貟外散騎常侍謝祭應著絳袴而祭披袴不以貫足有虧常體 唐書曰婁師徳檢校豐州都督衣皮袴率士屯田積糓百萬 唐食貨志曰初徳宗居奉天儲蓄空窘嘗欲遣士卒視賊以苦寒乞襦袴帝不能致剔親王帶金而鬻之 異域志曰撲子蠻以青姿羅為通身袴 西河記曰西河無蠺桑婦女以外國異色錦為袴褶
  袴褶三
  原虎文 犢鼻上詳袴褶一 司馬相如阮咸竝衣犢鼻袴 負版 刺文世說曰孫興公云曹毘才如白地明光錦裁為負版袴非無文彩酷無裁製 俗說曰謝仁祖年少時喜著刺文袴出郊郭外諸父責之因自改遂知名 增黄韋 烏皮宋書曰張暢為南譙王義宣司徒長史南郡太守元凶弑逆義宣𤼵哀舉兵暢改服著黄韋袴褶出射堂簡人音姿容止慷慨見者皆願為盡命 後魏𫝊曰靈越初自北走南迎者出烏皮袴褶令代常服竟不肯著 原文綺 增蘭縑晉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絳直文羅袴七彩杯文綺袴 雲仙散録曰李白遊慈恩寺僧用水松牌乞詩題訖僧獻蘭縑袴 原合歡 增織成鄴中記曰石虎獵著金縷合歡袴 蕭子顯齊書曰東昬侯愛姬潘妃常令妃乗卧輿自騎馬為從著織成袴褶 原親耕青縑 南郊斑繡趙書曰裴憲撰三正東耕儀中書令徐光奏請親耕改服宜服青縑袴褶 北疆記曰虞主南郊著皁斑褶繡袴 楊平善裁 鄭妻象故魏舊事曰楊平善裁袴以宫絹百疋作小袴百枚 韓子曰鄭縣人卜子使其妻為袴妻問曰今袴何如夫曰象我故袴妻因鑿新袴為孔侍官除采衣 婢子皆綾羅義熙起居注曰義熙元年百官更服侍官不備采衣袴褶 世說曰武帝常降王武子家武子供饌竝用琉璃器婢子百餘人皆綾羅袴褶以手擎飲食
  袴褶四
  原韋袴晉中興書曰郭文舉避亂上餘杭山縣令顧颺親迎文舉歸贈一無所受颺以文舉山行或須皮衣與韋袴褶一具不納使者置衣室中而去爛於户内 錦袴東觀漢記曰更始在長安所爵多羣小三輔苦之被服威儀不以衣冠或繡䘿衣錦袴 增紈袴杜甫詩紈袴不餓死 袍袴黄庭堅詩已剪輕風换袍袴 五袴廉范守蜀郡民歌曰昔無襦今五袴 毛袴鹽鐵論曰古者鹿裘皮㡌及其後大夫士狐貉庶人則毛袴 原袴褶乗馬語林曰夏少明在東國不知名聞裴逸民知人乃入洛從之未至家見一人著黄布袴褶乗馬將獵少明問曰逸民家何在答曰君何以問曰聞其明而知人從㑹稽來投裴曰身是逸民君明可更來明往果知之乃用為西門候遂知名 袴褶執鞭江表傳曰吴吕範謂孫策曰將軍士衆日盛綱紀不整乞暫領都督部分之便釋褠著袴褶執鞭詣閣下乃委以事軍禁大行 身衣皮袴東觀漢記馬援歎曰凡殖貨財産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乃盡散以班昆弟故舊身衣羊裘皮袴 身衣韋袴又云祭遵賞賜與士共之家無私財身衣韋袴卧布被士以此重之 韓宣脫袴魏書曰韓宣子字景然為尚書郎掌職事與諸曹受罰殿前皆束縛文帝輦過特原之時韓宣豫脫袴纒褌 韓昭藏袴韓子曰韓昭侯使人蔵敝袴侍者曰君亦不仁矣敝袴不以賜左右而蔵之昭侯曰吾聞明主愛一嚬一笑嚬有為嚬笑有為笑今夫袴豈特嚬笑哉吾必待有功者故蔵之未有予也 冬常無袴魏略曰賈逵世為著姓少孤家貧冬常無袴過其妻兄栁孚宿其明無何著孚袴去故時人謂之通健 經冬無袴列士傳曰孟嘗君食客三千人𢊍有三列上客食肉中客魚下客菜齊市有乞食馮驩經冬無袴面有飢色 趙岐布袴 鍾翔布袴俱詳袴褶二 黄香冬無袴東觀漢記黄香字文強父況舉孝廉家貧無僕香躬執勤苦盡心奉養冬無袴被而親極滋味 曹掾尚無袴又云吴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以清白守正稱為郡議曹掾正旦掾吏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夀曰齊郡遭罹盗賊今明府視事五年家給人足良跪曰門下掾佞諂明府勿受其觴盜賊未盡人庶困乏今良為議曹掾尚無袴望曰議曹惰窳自無袴寧知百姓不家給人足耶太守曰此生言是賜良鰒魚百枚
  履一
  原釋名曰履禮也飾足以為禮亦曰履拘也所以拘於足也齊人謂草履曰屝不借言賤易有宜各自蓄不假借也 增說文曰履足所依也 原又曰靸小兒履也鞮革履也 增方言曰朝鮮列水之上謂之卭角南方江沔之間總謂之麤梁益謂之屣或謂□下九反一音盡履其通語也徐土邳沂今下邳沂音圻謂之卭角緉𦄍上兩下爽闗之東西或謂之緉或謂之𦄍其通語也 易履卦曰素履之往獨行願也 禮記曰嚮長者而屨跪而遷屨俯而納屨 又曰君子之飲酒三爵而退則坐取屨隱辟而後屨坐左納右坐右納左 莊子曰儒者冠圎冠者知天時履方履者知地形也 列子曰望履幕下言一見於幕下而望其履也 原賈子曰天子黑方履諸侯素方履大夫素圎履 增孫卿子曰大布之衣麤絲之履可以養體也 夢書曰履韈為子屬體末也若夢得履韈者必有子息也履者為男子韈者為女也 原晉令曰士卒百工履色無過緑青白奴婢履色無過純青繪賣者一足著白履一足著黒履 增徐乾古履儀曰正㑹大司馬問劔履上殿義徐言所以遂見從著履上殿將入見咸譏云古無履但有舄著舄上殿不宜著履案周禮天王赤舄黒舄后素葛履鄭君注曰複下曰舄單下曰履是則古有履也蔡謨答臺符分别履舄之名事曰被符小㑹義注侍臣劔履升殿而摯虞決疑言劔舄履之名宜審謹案今時所謂履者自漢以前皆名為屨左傳曰踊貴屨賤禮曰户外有二屨不言二履賈誼曰冠雖敝不以苴屨亦不言苴履履者猶足所履踐耳詩云糾糾葛屨可以履霜舄者一物之别名履者足踐之通稱先代以来優崇重臣言劒履則包舄也又大臣升殿不唯朝㑹或私覿獨見臨時所著不必是舄故總言履以明不跣而已摯虞中朝宿臣多識往行親覿其禮退而書之即是晉之故典今決疑言舄者書時事也儀注言履者舉總名也尋文總意所稱雖異其制一也 唐六典曰凡百官弁服烏皮履 又曰内命婦之服有絇履 文獻通考曰宋徽宗政和八年十二月編類御筆所禮制局奏今討論到履制度下項絇繶純綦古者舄履各隨裳之色有赤舄白舄黒舄今履欲用黒革為之其絇繶純綦竝隨服色用之以倣古隨裳色之意帝從之仍令禮制局造三十副下開封府給散舖户為樣制賣禮制局奏先議定履各隨服色縁武臣服色止是一等理宜有别帝命文武官大夫以上四飾全朝請武功郎以下減去一繶竝稱履宣義宣教郎以下至將校伎術官減去二繶純竝稱履 元史輿服志曰履制以納石失有䨇耳二帶鉤飾以珠
  履二
  原世本曰於則黄帝臣作屝履 增六韜曰昔者帝堯王天下黼衣絓履不敝不更為也 淮南子曰禹之趨時冠挂而不顧履遺而不取 東方朔瑣語曰木履起於晉文公時介之推逃禄自隱抱樹而死公撫木哀歎遂以為履毎思從亡之功輒俯視其履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稱自此始也 左傳曰雨雪楚王皮冠豹舄 魏書曰楚昭王出奔而忘其履使人求之以百金曰吾不忘其相從於患難之中也故論功而未及者皆無怨矣世宗詔趙修云楚履既墜江君徘徊鐘牛一聲東向改釁晏子齊景公問曰子近市識貴賤乎時公繁刑對曰
  踊貴屨賤公愀然遂緩刑 又曰景公為履飾以金玉服以聴朝履重僕不能舉問曰天寒乎晏子曰古之制衣服冬輕而煖夏重而清金玉之履是重而寒也公入撤履 東平王蒼𫝊曰魯國孔氏尚有仲尼車輿冠履明徳盛者光靈逺也 賈誼書曰二世胡亥之為公子也詔置酒享羣臣召諸子賜食先罷胡亥下階羣臣陳履狀善者因行踐敗諸侯聞之莫不太息及即位皆知天下必棄之 列仙傳曰昭帝改𦵏鉤弋夫人空棺無尸但有絲履 漢書雋不疑𫝊曰暴勝之屣履起迎屣又作蹤謂納履未正曳之而行 又曰將軍皇甫規解官歸鄉人雁門太守謁之規卧不迎既入問卿在雁門食雁美乎又白王符在門屣履迎之語曰徒見二千石不如一縫掖 西京雜記曰趙合徳遺飛燕有同心七寳綦履 又曰成帝好蹴踘羣臣以蹴踘為勞體非至尊所宜帝曰朕好之可擇似而不勞者奏之家君劉歆謂其父向作彈棊以獻帝大恱賜紫絲履 又曰慶安世年十五為成帝侍郎嘗著輕絲履 又曰𬻻衡邑人有說詩者衡從與語質疑邑人推服倒履而去 東觀漢記曰茨𠑽字子何為桂陽太守民情懶惰多無履足多剖裂茨敎作履今湖南知織履皆茨之敎 魏武帝遺令曰餘香可分與諸夫人諸舍中無所為學作履組賣也晉書曰武庫火累代之寳焚焉孔子履漢祖斬蛇劒王莽頭 晉惠帝起居注曰帝還洛陽至陵下謁無履取左右履著下拜 續晉陽秋曰江州刺史王𢎞造淵明淵明無履𢎞令從人脫履以給之語左右為彭澤作履左右請履度淵明於衆坐伸脚令度及履至著而不疑晉書曰苻健時霖雨河水溢浦津監冦登得一履於
  河長七尺三寸内指迹長一尺深三寸 幽明録曰晉太寧元年餘杭人姓王失其名往上舍過廟乞福既去行五六里一白衣人持履至云官使還君化為鵠飛入田中 捜神記曰宫亭湖孤石廟有一估客下都經其廟見二女子云可為妾買兩紉絲履自厚相報估客至都與置之竝一箱置履在内留廟中去兼一書一刀忘而留之及乗舟忽有鯉魚躍入剖之得刀與書 趙録曰佛圗澄卒𦵏後郭門吏報石季龍云師擕一履西去季龍𤼵其墓惟見一履與一石 宋書曰益州道士邵碩元徽二年忽告人云吾命終困卧而死後人見碩在荆州道上以一隻故履縛左脚而行甚疾遂不知所之齊書曰髙祖儉素宫人盡令著紫絲履 南史曰齊
  始安王遥光生而躄疾多忌人有餉履者以為戲巳大被嫌責劉繪嘗為牋云智不及葵亦以忤㫖 南齊書曰髙宗為録尚書輔政百僚屣履到席獨蔡約躡屐不改帝謂江祏曰蔡氏禮度之門故是可悦祏曰大將軍有揖客復見於今 北史曰北齊沈麟士性寛恕一日鄰人認其所著履麟士曰是卿履耶即脫與跣而歸後鄰人得履送還前日履曰非卿履耶笑而受之 唐書馬周傳曰鳴玉曳履 又曰崔彦昭與王凝外昆弟也凝大中初先顯而彦昭未仕嘗見凝凝倨不冠帶謾言曰不若從明經舉彦昭為憾至是凝為兵部侍郎母聞彦昭相勅婢多製履襪曰王氏妹必與子皆逐吾將共行彦昭聞之泣且拜不敢為怨 又曰元徳秀家惟枕履 輟耕録曰晉永嘉中有伏鳩頭履子梁天監中武帝易以絲名解脫履至陳隋間吳越大行而模樣差多唐大歴中進五朶草履子建中元年進百合草履子清異錄曰宣宗儒雅令有司效孔子履製進名魯風鞵宰相諸王效之而微殺其式别呼為遵王履 瑯嬛記曰季女贈賢夫以緑華尋仙之履 又曰馬嵬老媪拾得太真襪以致富其女名玉飛得雀頭履一䨇真珠飾口以薄檀為苴長僅三寸玉飛奉為異寳不輕示人九國志曰江南李昇常履蒲靸 言行録曰宋司馬温公燕居正色危坐未嘗不冠出入歩履皆有常履雖穿如新 一綂志曰惠州沖虛觀有遺履軒相𫝊南海太守鮑靚嘗夜訪葛洪與語達旦乃去人訝其往来之頻而不見其車使人往宻伺之但見有雙燕飛至網之得雙履焉
  履三
  原履霜 行雪毛詩曰大東小東杼柚其空糾糾葛屨可以履霜 又宣王子伯竒作履霜操史記曰東郭先生待詔公車貧困飢寒衣敝不完行雪中屨有上無下足盡踐地道中人笑之 增
  禦濕 飛雲南海有抱香木極柔弱不勝刀鋸乗濕時刳而為履易如削𤓰既乾則堅韌難成履雖猥大而輕遇風則隨而飄動夏月穿之可禦蒸濕氣晉太康六年扶南貢百雙帝深歎異然哂其作之陋但置諸外府以備方物而已 樵人直說曰白樂天燒丹于廬山草堂作飛雲履𤣥綾為質四面以素綃作雲朶染以四選香振履則如煙霧樂天著示山中道友曰吾足下生雲計不久上昇朱府矣 穿角髙頭後魏王遵業性恬素常著穿角履好事者毁新履而學之 唐五行志曰文宗時吳越間織髙頭草履加綾縠前代所無夫履下物也織草為之又非正服而被以文飾蓋隂邪闒茸侈泰之象 原五兩 三千毛詩曰葛屨五兩 史記曰趙平原君使人於春申君欲誇楚為瑇瑁簮刀劒之室飾以珠玉而春申君客三千餘人其上客皆躡珠履趙使大慙 納丹豹 綴朱蠙王子年拾遺記曰周穆王起春霄之宮西王母來焉納丹豹文履劉楨魯都賦曰纎纎絲履燦爛鮮新表以文綦綴以朱蠙歩蹈安審接踵承身 原憲拖 嘯父補原憲曳杖拖履行歌商頌 列仙𫝊曰嘯父冀州人在曲周市中補市人履數十年竒其不老 文王係 齊侯䘮韓子曰文王履係觧視左右盡賢無可使係因俯而係之 齊襄公墜於車傷足䘮屨反誅屨於徒人費不得鞭之 文公墮 昭王決韓子曰晉文公與楚人戰至鳯凰之陵係履觧因自結之左右曰不可以使人乎公曰吾聞上君所與居皆其所畏也寡人雖不肖先君之人皆在是以難之也 賈誼書曰昔楚昭王與吳戰軍敗王走而履決失之行三十歩復旋取左右問曰何惜此一踦履乎王曰楚國雖貧豈愛一踦履哉惡與偕出弗與俱反也自是楚國之俗無相棄者 踐逺遊 躡承雲曹植洛神賦曰踐逺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李白詩足下逺遊履凌波生素塵 甄述美女詩曰足躡承雲履 圯上墮 渡漢脫史記曰張良遊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至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毆之為其老強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為取長跪而進之 荆州記曰臨賀興安縣水邊平石上有石履一具云越王渡漢脫履於此 弗加枕 不履絲賈誼曰履雖鮮弗加於枕冠雖敝不以苴履 禮記曰國家靡敝君子不履絲屨 曽子决踵 師曠刺足莊子曰曽子居衛緼袍無裏納履決踵 說苑曰晉平公置酒虒祈之臺使郎中馬章布蒺藜於階上令人召師曠師曠至履而上堂公曰安有人臣履而上人主堂者乎師曠觧履刺足伏而刺膝仰天而歎 𤓰田不納 增章甫不薦古詩曰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𤓰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賈誼弔屈原文曰章甫薦履漸不可久兮
  履四
  原絳地東宮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絳地文履一緉 青絲列仙𫝊曰胡母班為太山府君齎書請河伯河伯貽其青絲履甚精巧 雜綵魏武内式令曰前於江陵得雜綵絲履以與家人約當著盡此履不得效作也 金薄張華金薄篇曰足下金薄履手中雙黄邪 組履秦嘉與婦淑書曰今致龍虎組緹履一緉 髙文惠婦與文惠書曰今聊具組生履一緉 增燕履王褒文曰燕履宵去鳬舄晨歸 原厚履漢書王莽好髙冠厚履 增空履王元長曲水詩序曰危冠空履之吏注漢書曰唐遵以明經飾行顯名於世衣敝履穿 躧履陸厥詩曰嘉惠承帝子躧履奉王孫 跋履左傳曰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 賜履又曰賜我先君履 補履莊子曰干將補履不如兩錢之錐 履畞魯人履畞而稅 履土左傳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 四履宣德皇后令曰地狹乎四履又黄庭堅詩曰東盡齊四履 隻履傳燈録曰達摩𦵏熊耳山魏宋雲使西域迴遇師于葱嶺手攜隻履雲問師曰西天去帝令啓棺惟一隻革履在焉 整履杜甫詩曰整履歩青蕪 歩履又歩履過東籬 踐地六韜崇侯虎曰今周伯昌懐仁而善謀冠雖敝禮加於首履雖新法以踐地可及其未成而圗之 承趾規行矩歩以承玉趾白雲履宋孫覿詩曰来隨白雲履 青絲履杜甫詩曰細軟青絲履 又詳上 原信度數韓子曰鄭人欲買履先自度足而置其坐往市而忘操之乃歸取之人曰何不試以足曰寧信度數無自信也 增踐文章古詩曰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 晩入陪蘇軾詩曰初官惠文讀城旦晩入奉常陪劒履 頻遊穿杜甫詩曰頻遊任履穿 履薄冰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履虎尾易曰履虎尾不咥人 原單下曰履三禮圗曰複下曰舄單下曰履其色各隨裳色夏用葛冬用皮 絲謂之履方言曰絲作謂之履麻作謂之不借 赤繶青句周禮曰屨人掌王及后之服屨為赤舄黒舄赤繶黄繶青句青屨葛屨注曰赤繶以赤絲為下縁句當為絇音劬履飾也 飾銀連珠晏子春秋曰景公為履黄金之綦飾以銀連以珠良玉之鉤其長尺許 足躡刺繡陸機織女賦曰足躡刺繡之履 出躡珠履左思吳都賦曰締交翩翩儐從奕奕出躡珠履動以千百 杜甫詩曰欲向何門趿珠履 尚書曳履漢書曰鄭崇字子游哀帝擢為尚書僕射數諫諍毎見曳革履上笑曰我識鄭尚書履聲 杜甫詩曰聴履上星辰 使者躡履漢書曰暴勝之為直指使者威震州郡素聞雋不疑賢望見容貌尊嚴勝之躡履起迎 投履適秦韓詩外𫝊曰田子方之魏魏太子從車百乗而迎之郊再拜謁子方不下車太子不恱曰敢問何如可以驕人子方曰吾聞以天下驕人而亡者有矣則貧賤可以驕人志不得則投履而適秦楚安往而不得貧賤乎 織屨徙越淮南子曰魯人身善織屨妻善織縞而徙於越或謂之曰子必窮屨為履之也而越人跣行縞為冠之也而越人披髪以子之所長遊不用之國欲使無窮可得乎 織以為食列女𫝊曰陳仲字子終自齊適楚楚王欲以為相其妻曰子織履以為食淡然而無為樂在其中矣謝使不就許行其徒數十人捆屨織席以為食 織以給用又曰翟方進遊學於亰師後毋憐其幼隨之長安織履以給其用 陳鄭屝屨左傳曰齊伐楚屈完及諸侯盟陳轅濤塗謂鄭申侯曰師出於陳鄭之間國必甚病若出於東方觀兵於東夷循海而歸其可也申侯曰善濤塗以告齊侯許之申侯見曰師老矣若出於東方而遇敵懼不可用也若出於陳鄭之間供其資糧屝屨其可也 蕭何劒履漢書曰蕭何劒履上殿入朝不趨 饑饉煮履東觀漢記曰朱敷上畧曰隗囂叛亂殺戮官吏惟狄道為國固守然民饑饉啖弩煑履宜救倒懸之急藍縷繩履英雄記曰幽州刺史劉虞食不重肴藍縷繩履 八月韋履十月帛履崔寔四民月令曰八月制韋履十月作帛履 庶人草履中者絲履鹽鐵論曰古者庶人麤屝草履縮絲尚韋而已及其後則綦下不借鞔鞮革舄今富者革中名工輕靡使容紈裏紃下越端縱縁中者鄧里作蒯苴秦堅婢妾韋沓絲履 珠履之奢雖懲於楚客 葛屨之儉亦刺於魏人
  履五
  增詩梁沈約脚下履詩曰丹墀上颯袿玉殿下趨鏘逆轉珠珮響先表繡袿香裾開臨舞席袖拂繞歌堂所歎忘懐妾見委入羅牀 陳後主詠履詩曰賢舍觀穴踵𤓰田覩躡迹矩歩今有儀用此前嘉客 元李俊民苴履詩曰待詔門前東郭趾藍關路上仙人迹雪花紛披蓋地白東家不借借不得雖然近市屨亦無以故為新即有餘同行留我木上座補過仰渠金十奴一生能著屐幾兩用心猶在阮孚上不須更覓下邳侯山林此計成長往
  增賦唐趙良器履賦曰朝廷兮赫曦冠劔兮逶迤惟斯履之所用得禮容之威儀綴珠綦以崇飾遵玉趾而更移其始造也佳人運思女工妙選爰斯功之始畢出閒庭之試踐眇輕歩以相矜指竒文而争衒若乃相國承寵尚書見榮歴彤階而曳響上玉殿而規行出羣標竒則檐前燕落入朝表異則雲際鳬驚運蓍絲以示儉躡𤓰田而見明時行則行時止則止潔其容色固其表裏偶簮裾未以為榮踐泥沙而以為恥其儀翼翼其貌邕邕曳踵則輪軌不斷接武則塵迹相重其取進也每迎前以啟路其守謙也常處下而翹容其受用也既虚中以待物其順人也亦應時而曲從是以加其絲飾廣其文繡所以表威儀光領袖宗廟祭祀非履不行揖讓周旋捨履何就易曰履者禮也吾謂斯文之不謬
  增銘漢李尤文履銘曰乃製兹履文質武斌允顯明哲卑以牧身歩此堤道絶彼埃塵 晉傅𤣥履銘曰戒之哉思履正無履邪正者吉之路邪者凶之徵
  屣一
  增說文曰屣鞮屬也 孟子曰舜視棄天下猶棄敝屣也
  屣二
  增春秋後語曰魏太子擊逢文侯之師田子方於朝歌引車避下謁之子方不為禮太子因問曰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子方曰貧賤者驕人耳夫諸侯而驕人則失國大夫而驕人則失家富貴者安敢驕人貧賤者行不合言不從則去之楚越若脫屣然太子不懌而去 原世說曰晉何晏為吏部尚書王弼未弱冠往見之晏即倒屣迎之 增晉書郗超曰謝𤣥使才雖履屣間亦得其任
  屣三
  增曳屣 破屣曽子曳屣而歌商頌聲滿天地 蘇軾詩曰哀哉練裠子負薪躡破屣躡利屣 振朱屣貨殖傳曰趙女鄭姬揄長袂躡利屣舞屣也 張衡西京賦曰振朱屣於盤樽
  屣四
  增皇甫倒屣後漢書曰皇甫規有當世重望鄉人有行賄為郡守謁規規卧不起聞王符至遂倒屣而迎 原蔡邕倒屣魏志曰王粲字仲宣山陽人蔡邕見而竒之時賔客盈坐聞粲至倒屣迎之 舉天下如釋屣淮南子曰堯舉天下而𫝊之舜猶却行而釋屣 棄妻子如脫屣史記漢武帝曰使朕誠得如黄帝視棄妻子如脫屣耳
  屩一
  增釋名曰屩草屨也又麻曰屩木曰屐 原又曰屩蹻也出行著之蹻蹻輕便因以為名也 增炙轂子曰夏商以草為屩 又曰菲絲為屩宮中妃嬪皆著
  屩二
  原春秋後語曰趙相虞卿躡屩擔簦来說孝成王王賜白璧二雙黄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故號虞卿 增謝承後漢書曰江夏劉勤家貧作屩供食常作一兩縷斷置不賣出行妻賣以糴米勤歸炊熟怪問何所得米妻以實告勤責妻曰賣毁物欺取其直也因棄不食仕至司徒 宋書曰劉敬宣嘗夜與僚佐宴空中有投一隻芒屩於坐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一寸已經人著耳鼻間竝欲壊頃之敬宣參軍司馬道賜反為其所⿱宀𠮷 -- 𡧱 原又曰張暢在彭城為魏太武所圍太武遣李孝伯至城欲與暢語孝伯曰君南土膏梁何為著屩君而著此使將士云何暢曰膏梁之言誠為多媿但以不武受命綂軍戎陣之間不容緩服 增梁書曰何㸃遨遊人世或乘柴車躡草屩恣心所適致醉而歸 又曰王筠為臨海太守還有芒屩兩舫他物稱是為有司所奏 唐書曰孟元陽起於陳許軍中理戎整肅曲環主屯作西華陽芒屩立稻中須役者退方去 又張志和本𫝊曰志和築室越州東郭茨以生草椽棟不施斤斧豹帶椶屩毎釣魚不設餌志不在魚也 又曰朱桃椎結廬山中嘗織十芒屩置道上見者曰此居士屩也為易米茗置其處輙取去終不與人接其為屩也草柔細環結促宻人爭躡之
  屩三
  增牧羊 釣魚漢書曰卜式為郎在上林苑中布衣著屩而牧羊 下詳屩二 青耳朱爽唐六典曰羊車小兒引之有青耳屩 風土記曰美朱爽之輕屩爽藤也赤色縁木而長大如
  箭竿越人以為屩經以青芒行山便於用故越人重之 原靻屩 增樵屩史記曰蘇秦以匹夫徒歩之人靻屩羸蓋輕策萬乗之主 宋王安石詩曰樵屩沒歸踵 釋享膏𥹭原棄得珠玉王褒聖主得賢臣頌曰遇明君遭聖主離疏釋屩而享膏粱 蜀書諸葛亮集曰棄敝屩而得珠玉
  屩四
  原未嘗脫屩婁承先别傳曰自云征討嘗著戎服未嘗脫屩 往市賣屩俗說曰劉真長少時與母任氏寓居京口家貧織芒屩以為養往市賣之時方回數出南射堂射過人無不看劉初不回顧方回異而問之答曰老母朝未得食至市貨屩不得展詣 敗屩聚道捜神記曰元康之末太安之間江浦之域有敗屩自聚於道多或至四五千兩人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視之悉復聚矣或云貍銜而聚之世之所說屩者人之賤服而當勞辱下民之象也敗者疲敝之象也道者地理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來也今敗屩聚於道者象下民疲病將相聚為亂絶四方而壅王命 敗屩棄路笑林曰南方人至京師者人戒之曰汝得物惟食慎勿問其名也後詣主人入門内見馬矢便食惡臭乃歩進見敗屩棄於路因復嚼殊不可咽顧伴曰且止人言不可皆信後詣貴官為設饌因相視曰故是首物且當勿食侯景童謡梁書曰侯景即位童謡曰脫青袍著芒屩荆州太子挺應著 沈衆士誚陳書曰沈衆武帝時兼尚書監起太極殿恒穿布袍芒屩以麻繩為帶朝士咸共誚其所為 使縣吏著屩齊書曰沈瑀為餘姚令初至當吏皆鮮衣美服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縣吏何得自擬貴人悉使著芒屩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跌輒加楚捶 使子弟著屩又曰褚彦回幼有清譽宋元嘉末魏軍逼𤓰歩百姓咸負擔而立時父湛之為丹陽尹使其子弟竝著芒屩於齋前習行或譏之湛之曰安不忘危彦回時年十餘甚有慚色
  鞋一
  原釋名曰鞋解也亦履屬 增說文曰鞵革生鞮也從革從奚俗作鞋
  鞋二
  增朝野僉載曰唐鄭愔為吏部侍郎掌選貪贜有選人以百錢繫鞋帶愔問之曰當今之選非錢不行 鄴侯家𫝊曰唐李泌宿内院旦起有竊泌鞋送帝所帝曰鞋者諧也當為弼諧事宜諧矣 雲門問卧龍作麽生是第一機龍曰峭緊草鞋
  鞋三
  增竊署吏 籍領軍朝野僉載曰鄭仁凱性貪猥為宻州刺史家奴告曰鞋敝即呼公署吏鞋新者令上樹採果俾奴竊其鞋而去吏訴之仁凱曰刺史不是守鞋人 顔氏家訓曰鄴下一領軍貪甚坐事籍其家産麻鞋一屋其餘財寳不可勝言
  鞋四
  增麻鞋杜甫述懐曰麻鞋見天子 棕鞋黄庭堅詩曰桐㡌棕鞋稱老夫 青鞋黄㡌青鞋歸去来謂籜冠芒鞋 靸鞋北夢瑣言霧是山中子船為水靸鞋
  鞋五
  增詩宋張安國贈黄升卿送棕鞋詩曰編棕織蒲繩作底輕涼堅宻穩稱趾帝庭無復夢絲絇上客還同貺珠履我家江南山水窟日日行山勞屐齒感君投贈欲别時布襪青鞋從此始亨衢知子方著脚直上雲霄三萬里泰階歴盡即歸来赤舄一雙應几几 元薩都拉詠繡鞋詩曰羅裙習習春風輕蓮花帖帖秋水擎雙尖不露行復顧猶恐人窺針線情繅雲隱映籠新月花影依稀襯香頰彩鳳將翔相顧飛鴛鴦謾語愁丹裂落紅濕透臙脂膩半幅凌波剪秋水莫教踏破浣溪沙濕重東風擡不起
  屧一
  增釋名曰屧履中薦也 杜甫詩曰歩屧隨春風
  屧二
  原歩屧宋書曰袁粲為丹陽尹歩屧白楊郊野間遇一士人便呼與食明日此人謂被知到門求進粲曰昨飲酒無聊偶相要耳竟不與相見 斫屧齊書曰江泌字士倩濟陽人也少貧好學晝則斫屧為業夜則讀書隨月光光斜則握巻升屋 增林晩杜甫詩曰歩屧深林晩 花殘又曰花殘歩屧遲 原西施響屧蘇州圖經曰吳王宫中有響屧廊以楩梓板藉地西施行則有聲 江妃寳屧梁書曰臨川王宏奢侈過度後庭數百人皆極天下之選所幸江無畏服玩侔於齊東昬潘妃寳屧直千萬
  屐一
  原釋名曰屐榰也為兩足榰以踐泥也帛屐以帛作屐如屩者也不曰帛屩而曰帛屐者屩不可踐泥屐可踐泥也 增夢書曰麤屐為使令卑賤類也夢得麤屐得僮使令也
  屐二
  增論語隱義注曰孔子至蔡解於客舍夜有取孔子一隻屐去盜者置屐於受盜家孔子屐長一尺四寸與凡人屐異 漢書曰袁盎使吳吳王使圍守之乃力決帳直出屐行七十里 漢王褒僮約曰持斧入山斷輮裁轅若有餘材當作俎几木屐 東觀漢記曰范升奏云伏見太原周黨東海王良山陽王戎使者三到乃肯就車脫衣解屐昇於華轂 語林曰鄭康成在馬融門下業成辭歸融心忌之康成亦疑有追乃坐橋下據屐融果逐之告左右曰𤣥在土下水上而據木此必死矣遂罷追竟以免 晉書曰宣王初欲追諸葛亮於闗中亮多置蒺藜帝使軍士三千人著軟材平底木屐前行蒺藜悉著屐底然後馬歩俱進追至赤岸始知亮死 又曰謝安遣弟石及從子𤣥征苻堅所在皆克安方對客圍碁有驛書到碁畢還内過戸限心喜不覺屐齒之折又曰王述性急嘗食雞子以箸刺之不得便怒擲於
  地雞子圓轉不止便下以屐齒踏之不得嗔甚取置口中嚼而吐之 皇甫謐髙士𫝊曰袁閎字夏甫汝南人也築室於庭首不著巾身無單衣足著木屐 劉欣期交州記曰趙嫗者九真軍安縣女子乳長數尺不嫁入山聚羣盗常著金擒踶屐 宋元嘉起居注曰劉禎彈廣州刺史韋朗贓有白荆屐六七十兩 宋書曰劉凝之有人嘗認其所著屐笑曰僕著之已敗令家中覓新者償君此人後於田中得所失屐送還不肯復收 梁書曰范廉為吳興太守廣陵高爽有險薄才客於廉委以文記爽嘗有求不遂乃為屐謎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啑蹋面不知瞋嚙齒作歩數持此得勝人譏其不計恥辱以此取名位也 北齊書曰宗道暉學為儒宗好著髙翅㡌大屐州將初臨輒服以謁語曰顯公鍾宋公鼓宗道暉屐李洛姬肚謂之四大 唐書曰劉义常穿屐破衣聞韓愈接天下士歩歸之 又曰崔郾室陋霖淖則客蓋而屐
  屐三
  增赤袴 金齒集異記曰廣平遊方先期望見一人著赤袴褶知是鬼魅乃以刀斫之乃死良久方變是常所著屐 李白詩曰一雙金齒屐兩足白如霜 醉著 卧聽猩猩飲醉取屐著之乃為人所擒 詩曰卧聴牆東人響屐 日行勞 無遺跡張安國詩曰日日行山勞屐齒 歐陽修詩曰山河昔留賞屐齒無遺跡 原祭酒學作 阮孚自蠟杜祭酒傳曰君治家清貧窮困學作屐以資供養之費屐為實價或誤得多直輒解而還之 晉書曰祖約好財阮孚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得失有詣約者正見料財物客至屏當不盡餘兩小簏著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詣孚正見自蠟屐因歎曰未知一生當著幾兩屐神色閒暢於是勝負始分 麻姑行水增梅姑行水異苑曰丹陽縣故湖側有麻姑廟姑生時有道術能著屐行水上 又曰丹陽
  縣有梅姑廟姑生有道術能著屐行水上後負道法壻怒殺之投其屍於水上乃隨波流漂至今廟處晦望之日時見水霧中曖然有屐
  屐四
  原長七尺秦記曰苻健皇始十年新平有長人見語百姓張靖曰苻氏應天受命今當太平新平令以聞健以為妖下靖獄㑹大雨霖河渭溢浦津監冦登得一屐於河長七尺三寸人跡稱之指長尺餘文深一寸健歎曰覆載之中何所不有張靖所見定不虚也赦之 見雙屐異苑曰武陵宗超之奉經好道元嘉中亡將葬猶未闔棺其從兄簡之來㑹𦵏啟蓋視之但見雙屐在棺中 挈屐而歸華陽國志曰何隨家有竹園人盗其笋隨過行見之恐盗者驚走乃挈屐徒歩而歸 著屐徐行神仙𫝊曰左慈見孫討逆孫著鞭驅馬逐慈慈著木屐策杖徐歩終莫能及 木屐嫁女汝南先賢𫝊曰戴良嫁女布裳木屐以備炊爨 鐵屐登城晉書曰石勒擊劉曜使人著鐵屐施釘登城著屐出閤義熙起居注曰兼黄門郎徐應正出為散騎著屐出省閤有司奏乃免官 著
  屐登山宋書曰謝靈運好山水尋山陟嶺必造幽峻巖障數十里莫不備盡登躡常著木屐上山則去其前齒下則去其後齒 玩之訛黒又曰髙帝鎮東府朝廷致敬虞玩之為少府猶躡屐造席髙帝取屐視之訛黒釘脫蒵斷以芒接之問曰卿此屐已幾載曰初釋褐拜征北行佐賈之著已三十年貧士竟不辦易髙帝咨嗟因賜以新屐不受問其故答曰公之賜恩華俱重但舊簮敝席復不可遺所不敢當帝善之 婦女漆畫風俗通曰延嘉中京師長者皆著木屐婦女始嫁作漆畫屐五色采為系後黨事起九族俱繫婦人桎蓋木屐之象  楚王玉屐蕭子顯齊書曰襄陽有盗𤼵古塚𫝊云是楚王塜獲玉屐玉屏風 子敬髙屐世說曰王子敬兄弟見郗公躡屐問訊甚修外生禮及嘉賔死著髙屐儀容輕慢每命坐皆云有事不暇坐郗公慨然曰若使嘉賔不死鼠輩敢爾 原振屐見平原孔叢子曰孔穿振方屐見平原君 荷屐詣司空庾仲雍荆州記曰劉盛公枝江人桓司空臨州與上佐遊於靈溪盛公詣市還著皂蓋布裙以杖荷屐詣桓司馬
  屐五
  增詩元陳樵蠟屐亭詩曰七賢老死獨南奔袖有江亭墮淚痕函夏盡為新土宇醉鄉不失舊乾坤金貂曽入丹陽市蠟屐應歸白下門惆悵黄門墓前栢不禁三度見風塵
  襪一
  原說文曰襪足衣也 增釋名曰襪末也在脚末也文子曰均為縞也或為冠則戴之或為襪則履之 文獻通考曰後漢永平二年詔五嶽四瀆山川宗廟社稷諸沾秩祠皆絳襪示其赤心奉神也 北魏崔浩女儀曰近古至日上履襪於舅姑踐長至之義 唐六典曰凡王公第一品朱襪六品至九品白襪 唐陸龜䝉雜説曰𫝊曰武王罷朝而襪系絶顧左右無可使結者衛褚師呼聲子結襪而登席漢廷尉為王生結襪襪之有帶其來尚矣今獨亡之嗚呼古之制亡者十八九奚襪帶之足云 宋史輿服志曰政和議禮局上皇帝冕服之制襪羅表繒裏施靿著綦以繫之 元史輿服志曰緋羅錦襪一兩
  襪二
  原韓非子曰文王伐崇至鳳凰之墟而襪繫解因自結之太公望曰何為也王曰上君與處皆其師中皆其友下盡其使也今皆先君之臣故無可使也 帝王世紀曰武王伐紂行至商山襪繫解五人在前莫肯繫皆曰臣所以事君非為繫襪 左傳曰衛侯為靈臺於籍圃與諸大夫飲酒焉褚師聲子襪而登席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若見之君將㱿之是以不敢注古者臣見君解襪足有創疾不敢解襪㱿謂嘔吐 漢書曰景帝時王生者善為黄老言嘗召居廷中公卿盡㑹張釋之為廷尉王生顧曰我襪解為我結襪釋之跪而結之人或讓王生獨奈何庭辱張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賤自度終無益於張廷尉廷尉方今天下名臣故吾𦕅使跪結襪欲以重之諸公聞之賢王生而重釋之 增又曰中山王來朝成帝賜食後飽起下襪繫解帝以為不能而賢定陶王 原東觀漢記曰和帝召諸儒魯平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黄香等相難平善對事罷朝特頒賜履襪 㑹稽典錄曰賀劭為人美容止與人交久益敬之在官府左右莫見其洗沐坐嘗著襪希見其足 後漢皇甫規與馬融書曰謹遣掾吏許尚奉絮被一雙襪一緉以通微意 增唐國史補曰韋渉有疾房太尉使子弟問之延入卧内行歩悉藉茵毯房氏子弟襪而後登侍婢皆笑舉朝以韋氏貴盛房氏清儉俱為美談 瑯嬛記曰太真著鴛鴦竝頭蓮錦袴襪 劉賔客嘉話録曰元載於萬年縣佛堂子中謁主官乞一快死主者曰相公今日受些子汚泥不怪也乃脱穢襪塞其口而終北夢瑣言曰偽蜀吏部尚書韓昭多能而皆不精朝
  士李台瑕曰韓八座事業如拆襪線無一條長 輟耕録曰李後主令窅娘以帛繞脚素襪舞蓮中回旋有凌雲之態 宋文與可畫篔簹谷記曰與可厭畫竹投絹曰吾將以為襪蘇軾語之曰襪材盡於子矣 秦嘉與婦徐淑書曰今奉細布襪二兩
  襪三
  增龍縞 鵶頭搜神記曰巴卭人家橘園有兩大橘如三斗盎剖開每橘有二叟相對象戲一叟曰君輸我瀛洲玉塵九斛龍縞襪八緉後日於青城草堂還我爾 李白詩曰履上足如霜不著鵶頭襪原複紵 織成晉恵帝起居注曰愍懐太子賜典兵中郎將複紵襪一緉 髙文惠父與
  文惠書曰今奉織成襪一緉 獻七緉 賜三具曹植賀冬表曰獻襪七緉幷為襪頌班固與竇憲牋曰將軍憐固乃賜以玉躬所著瑇瑁襪三具 增吳妃綾羅 楊妃
  錦袎實録曰自三代始有襪謂之角襪前後相承中心繫帶至魏文帝吳妃乃裁綾羅紬絹為之 太真外傳曰妃子死之日馬嵬村嫗得錦袎襪一隻毎過客求一翫得百錢前後獲無數
  襪四
  增垢膩杜甫詩垢膩脚不襪 凌波李白詩盈盈漢水若可越可惜凌波歩羅襪 香塵動陣子昻詩緑水不汚衣香塵動羅襪 紅蕖豔杜甫詩羅襪紅蕖豔 原羅襪生塵曹植洛神賦曰凌波微歩羅襪生塵 羅襪容與張衡南都賦曰翛袖繚繞而滿庭羅襪躡蹀而容與 增或襪而騎李右中自邊還走馬入金光門道路妄言兵至百官或襪而騎不襪而鞋唐臣李仁矩董璋置酒召之李辭醉不往於傳舍與娼妓飲璋怒率衙兵露刄之傳
  舍李惶恐不襪而鞋走庭中璋責之 青鞋布襪杜甫詩曰吾獨何為在泥滓青鞋布襪從此始布襪青纒蘇軾詩曰已辦布襪青行纒
  襪五
  增詩唐劉禹錫馬嵬行曰不見巖畔人空見凌波襪郵童愛踪跡私手解鞶結𫝊看十萬眼縷絶香不歇 杜牧詠襪曰鈿尺裁量減四分纎纎玉笋裹輕雲五陵年少欺他醉笑把花前出畫裙 元楊維楨題楊妃襪詩曰天寳年来窄袎留幾隨錦被暖香篝月生簾影初弦夜水浸蓮花一瓣秋塵玷翠盤思亂滚香粘金鐙憶微兜懸知賜浴華清日花底䙀兒碧眼偷
  原銘後漢崔駰襪銘曰機衡建子萬物含滋黄鍾育化以養元基長履景福至於億年皇靈既祐祉祿来臻本支百世子子孫孫
  原頌魏曹植冬至獻襪頌曰玉趾既御履和蹈貞行與祿邁動以福并南闚北户西廵王城翺翔萬域聖體浮輕



  御定淵鑑類函巻三百七十五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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