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景宗/二年/十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式暇。左承旨權以鎭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李明彦坐直。右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同副承旨李鳳年未肅拜。注書金相奭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趙迪命仕直洪聖輔。事變假注書李廷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南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右副承旨朴弼夢進。兵批,判書李肇病,參判金重器進,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朴澄未肅拜,右副承旨朴弼夢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光佐病不來,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卽接戶曹移文,則正郞尹世顯,連次呈旬,無意行公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朴纘新呈狀內,病狀之外,實有情勢之萬分難安者,決不可冒赴,斯速啓遞云。身病旣重,且有難安情勢,則不可强令赴任,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兪彦通爲正言,李眞淳爲輔德,尹聖時爲兵曹正郞,金道洽爲加平郡守,李台佐爲戶曹判書,訓鍊都監提調單李台佐。兵批,以李行檢爲兼羅州營將。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領議政趙泰耉十九度呈辭,傳于李明彦曰,安心調理。

○以同副承旨李鳳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明彦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明彦啓曰,禮曹判書柳鳳輝,脚病之外,又以疏批未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本曹擧行之事,關係緊重,不容暫緩。更爲牌招,以爲趁卽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鳳年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卽今院中,位甚不齊,凡事苟簡,更爲牌招,以爲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李鳳年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明彦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明彦啓曰,禮曹判書柳鳳輝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昨日筵敎之下,終不應命,事極未安。且本曹擧行之事,亦不可遷就,似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損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朴弼夢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判義禁李光佐,病勢一向沈重,今日不得設鞫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羅州前營將韓範錫,移拜慈山府使,荒年守令赴任,時日爲急,而交代營將,再次遞易,尙未交龜上來,事甚可慮。羅州新營將,口傳差出,數日內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九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震輝手分[手本],則時囚罪人沈仲良,本以年老抱病之人,處於冷地,咳嗽苦劇,兼得右頰口脣浮症,堅梗如石,食飮全廢,症情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李明彦曰,御筆開刊進上,校書館提調以下,竝書啓。

○朴弼夢,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等能磨兒試射時,宣傳官崔命柱,連三次不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崔奎瑞疏曰,伏以臣於頃者,冒陳一疏,罪戾輕重,唯在處分之如何,只得席藁以竢,不敢更爲瀆擾之計,不意玆者,伏聞有賜馬之典,臣誠驚惑,莫知其由,而若不疏陳,則便爲祗受,玆不得不冒萬死煩暴焉。臣竊惟今此恩賜,似以臣名在三公之列,而臣方懇辭職名,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者也。臣若冒受,則是爲不膺命,而以相職自居,豈理也哉?臣於夏間,伏蒙寶箑之頒,物微不足以煩請,遂至冒昧承受,而私心不安,至今未已。至於車馬,則事例尤別,朝家賜與,必待有勞之人,決非野外逋臣所當得者,臣豈敢於因仍冒受哉?乘而拜賜,禮雖則然,辭受之節,廉義亦重,臣實罔知所以,玆使家人,留豢京家,敢此陳辭懇乞,以祈收還。若蒙聖明,俯加諒察,則非但臣心得安,受賜爲大,其於聖朝,亦當有光于嚬笑之愛,豈勝幸甚?且念臣累蒙東宮邸下賜物,至有文彩之頒,亦以臣方帶傅職故也。臣心惶懼,與大朝恩賜,無所異同,格外陳書,有所不敢,因循至今矣。玆乃因此竝暴,伏望從今以後,凡有賜送,亦令一體停給,以重恩例焉,臣無任惶猥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賜馬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幡然造朝,用副企望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壬寅十月初一日巳時,承旨持公事,召對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明彦,侍讀官權益淳,檢討官趙翼命,假注書洪聖輔,記事官申致雲、尹容。上御熙政堂。李明彦持公事進伏,讀慶尙監司兪命凝、東萊府使狀啓據,倭人去來事啓本。踏啓字。

○又讀慶尙監司兪命凝,英陽兼任盈德縣監牒報據,罪人瀗妾蘭香,爲婢到配事啓本。踏啓字。

○又讀慶尙監司兪命凝,宜寧兼任咸安郡守牒報據,罪人昌道同姓三寸姪女,今年生,流三千里安置到配者,物故事啓本。踏啓字。

○又讀江華留守沈壽賢,長寧殿懸簾告由祭過行事啓本。踏啓字。

○又讀兵曹啓目粘連,慶尙監司兪命凝,發兵符傳授李廷濟,全羅兵使南泰徵,發兵符傳授趙濱事啓本。踏啓字。

○權益淳,持《綱目宋文帝紀》進讀,自宋元嘉二十二年,至不可同年而校矣。明彦曰,已多讀矣。令下番進讀,何如?上曰,唯。趙翼命進讀,自魏上邽東城,至宋主有封狼居須意,起拜曰,狼居須之須字,註云通作胥,故以胥字讀之矣。仍讀至所向奔潰畢。

○益淳曰,孔熙先謀逆,收赴廷尉,而以詞氣不撓之故,宋主遣人慰勉,熙先旣與逆謀,則雖有詞氣不撓之事,法不當有所饒貸,何至遣人慰勉耶?宋主可謂失體矣。且宋主曰,以卿之才,滯於集書省,理應有異志。夫才有君子小人之才,熙先之才,固非可用之才,雖滯省職,豈宜有異志,而其慰勉之言若此,實非人主導臣下之道也。然雖惜其才氣,而終未免竝與其子弟黨與而誅之,大抵三尺之法,無國無之,故負犯至重,則不能以些才,有所容赦,人君重法之意,蓋如是矣。

○翼命曰,魏主悉斥異端,誅坑沙門,又毁其佛像佛經。旣斥異端,則宜尙儒化,而乃反嚮用道士崔浩,而信重寇謙之,此已失矣。假使排闢左道而用能,漸磨禮義,移易風俗,使之徐徐歸化則可矣。魏之君臣,慮不及此,而一時誅毁,乃欲除僞定眞,以滅其蹤跡,可謂不知自然從化之道矣。

○翼命又曰,杜坦本以中華高族,避亂江左,而直以南渡,視爲覊旅之臣,使不能踐歷淸途,便遇以傖荒之類,故曰,金日磾假生今世,養馬不暇。夫國家用人,拘於族類門氏,已非急賢需才之道,況如坦名臣之子,而非江東諸族,則未免賜隔草萊之間,雖有可施之才,其何以簡拔而登用乎?坦之此言,可謂切中當時朝廷之病,而宋主謂以卿何量朝廷之薄,而只自默然?其時少康,視今日較勝,而專尙名閥之弊,至於如此。我朝用人,亦以門閥爲先,而人之才否,豈但在於門閥氏族之高下乎?此人主所當深戒處,故敢達。

○益淳曰,下番所達之言,誠是矣。臣於頃日,亦以人才一款,有所仰達矣。宋主曰,今無復此輩人云,而此輩人,豈但在於漢時而已?大凡才不借於異代,唯在當世知遇之如何耳。日磾若不得受知於武帝,則亦安能展布其才,爲後人所稱道哉?宋主不此之思,而惟恨其無復此輩人,可謂誤矣。

○翼命曰,宋主欲經略中原,王玄謨進言迎合,使宋主有封狼居胥意,夫國家昇平,則人主留意於聲色之娛,豐亨之擧,而小人見其志如此,輒以封祀豫大之說,承望取寵,爲人主者,不於此深加存戒,則鮮能免馳騖於豐豫之事矣。宋眞宗時,李沆日取四方水旱盜賊之報,每日上陳,王朝常怪其細事之上煩,及見王欽若輩,以天書迎合,乃發李文靖眞聖人之歎,人主必須常加留心經學,銳意治道然後,方可無小人迎合之患。伏願聖上,省察焉。

○益淳曰,此外無大段文義可達者矣。翼命曰,此編乃五胡雜亂之時,無他可陳之文義矣。遂退伏。

○李明彦所啓,小臣有仰達事矣。德興大院君奉祀,在國家係是私親廟,事體重大矣。李世禎,以干犯科獄之人,不當奉祀,而向來凶黨,特以世禎爲弘述姪子之故,終不上達,而移宗矣。世禎死後,明佐又將承襲,而今已伏法,大院君祭祀,不可使其子孫仍奉。且李弘逸家,本以大院君本房舊基,自朝家營建大院君祠宇以給,且使世襲都正,而卽今祠屋無主,朔望茶禮,亦至廢闕云,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分付該曹,大院君子孫中可合者,擇定奉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讓寧大君,以世子讓位於世宗大王,以其有至德之故,名其祠曰至德,而中間奉祀無人,故向年以繼絶移宗事稟定,而子孫中,以奉祀之人昭穆易次爲爭端,至今未定奉祀,至於廢祀云,此亦分付該曹,定給可合奉祀之人,何如?上曰,唯。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式暇。左承旨權以鎭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李明彦。右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同副承旨李鳳年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趙迪命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廷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小臣實錄廳坐起晝仕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森,以捕盜大將,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度呈辭,傳于朴熙晉曰,安心調理。

○朴熙晉啓曰,同副承旨李鳳年,昨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病勢一向苦劇,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明彦,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趙翼命,以實錄廳郞廳,晝仕進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憙爲事變假注書。

○朴弼夢,以守禦廳言啓曰,南漢山城待變軍物中,最爲緊切者,莫過於鉛丸,故在前本廳,設店吹鉛,非止一二處矣。頃自朝家,各處鉛店,竝屬戶曹之後,鉛則逐年輸送軍門事,旣爲定奪,而已過累年,自該曹,尙無一兩鉛輸送之事,本廳鑄丸鉛鐵,十分苟簡之際,卽聞忠淸道淸風白石浦前洞,丹陽梁塘洞等地,有鉛脈云。故自本廳,掘取鉛土,上來京中,使之試爲吹鍊,則所出之鍊[鉛],不但品好,可合鑄丸,此兩處,專屬本廳,仍爲設店,而差送別將,以爲採鉛,補用於軍需之地,如是啓下之後,一切勿復橫侵之意,分付戶曹及本道本官,何如?傳曰,允。

○李明彦,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明陵參奉所報,則今秋陵幸時,參奉以丁字閣左谷檜木之封植太密,衼幹相磨,不能茂盛者,略加剪枝疏通之意,陳白蒙允。又因參贊官所達,已下擧條,故參奉欲爲奉行,親自看審,則檜木之已爲枯死者,十五餘株,半枯半死者,其數亦多,略加剪伐之後,姑未見其效,而若至次第枯損之境,則先朝所命植之樹,深有所愛惜,而殊無陳達之本意,極爲悶慮,而其所萎黃枯損,莫知端倪,或與雜木竝立而然乎?或立濕地,非其宜土而然乎?參奉全昧養樹之法,陵卒輩又無知妙理者,妄加剪枝,有所不敢,而當初封植,出於東山別監之手,則到今枯損之由,亦必詳知,以此意入啓後,出送東山別監之善知養樹妙理者,使之看審,一從其言,以爲疎通鬰密之地云。陵官之當初陳達,實爲疎通長養之計,而及今枯死者已多,亦有萎黃之木,則徑先剪斫,實有將來太疎之慮,姑待明春草木發生之日,更看其死生,而或剪或否宜當,以此分付本陵參奉處,而東山別監,亦依所報出送,以爲看審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弼夢,以刑曹言啓曰,本曹獄囚,連因宥旨,累次疏放,而其中殺獄及雜犯干係一罪之類,亦或多情節可疑,而證援皆死,究覈無路,積年滯囚,一向刑訊,終有乖於罪疑惟輕之義。且値屢赦之後,不可無各別疏滯之擧,自臣曹,反復詳覈,參酌勘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年,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徽殿參奉所報,則今朝承傳色,招致本殿守僕,以傳敎辭意,永昭、敬寧兩殿主櫝袱,以紫綾爲之,而本殿則以藍紬爲之,依兩殿例,以紫綾斯速改備事,分付云。卽令戶曹分付該司,斯速擧行,而改備時,當有告由之擧,告由祭,來初九日冬享大祭兼行,祝文中,以此添入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趙鎭禧啓曰,如臣無似,曾忝諫職,旣遞還仍,情地危苦,斷無淟涊蹲冒之理,而前後控籲,未蒙矜許,方此抑塞悶蹙之際,復有栢府移除之命,言責重地,固非如臣已試僨敗者所可再叨,而且臣區區私義之外,與兼持平李顯章,旣有姻家應避之嫌,則論以法例,自在當遞之科,其何敢一刻苟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熙晉啓曰,持平趙鎭禧,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一鏡,司諫鄭楷,持平金始燁,獻納李明誼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命按律處斷。措語同前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語同前答曰,勿煩。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語同前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語同前持平趙鎭禧,以如臣無似云云。措語見上引嫌而退,姻避相避,自有法典,揆以臺例,勢難仍在,請持平趙鎭禧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措語同前請執義李德壽削奪官爵。措語同前請還收㮒、煥、爀職牒還給之命。措語同前答曰,勿煩。

○答禮曹判書柳鳳輝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原疏見下

○答吏曹判書李光佐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原疏見下

○答大司諫金東弼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原疏見下

○答刑曹判書趙泰億疏曰,省疏具悉。煩劇之地,不容久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原疏見下

○禮曹判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最荷先朝拂拭之隆恩,出入近密,殆數十年,逮至昨年,又蒙聖上天地之大德,得有今日,以罪爲寵,古人所謂追先帝報陛下之義,卽人人所同有之恒情,而臣之銘心鏤肝,唯是生殞死結而已。第臣不幸有疲癃之疾,反復沈痼,今已經年,宛轉床席之間,但有不忘起之心,頃於孝寧殿祥禫之日,只與士民,展哀於闕下散班,每當法駕擧動之時,輒復匍匐走伏於郊外路左,以是而欲自伸其分義者,其情可謂戚矣。臣之虛縻職名,首尾十朔,兼帶諸司,亦至八九,而除旨之下,冥然若不識榮感,召牌之降,頑然以違逋爲事,未嘗一日供一司之職,則亦當以疏單,陳情乞遞,而不但喉司,視爲閑漫,而不許捧入,臣亦煩瀆是懼,倂與仕者例行之事,而廢闕已久,方在惶恐悶蹙之中,新除之命,又下此際,臣誠感激,繼以抑塞,實不知所出也。臣之前任政府西壁,非不崇重,而至於春官長席,職事尤緊,古稱秩宗,今掌邦禮,則顧臣才識之萬萬不似,姑舍勿論,雖以尋常事務言之,或有登對稟定之事,或有陵寢奉審之行。凡此等事,決非廢疾之人所能行者,在臣私義,固不當每事虛帶,而其於國體,亦不容重務之一任瘝廢。玆不得不冒死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將臣所有本兼職名,一倂鐫免,以便公私,不勝萬幸云云。

○行吏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病勢猝劇,不省人事,兩日再違嚴召,而未能以尺疏,以請鈇銊,不可謂有生人之事矣。顧臣恒抱病根,而當寒奔走,無片時休息,至於寒疾旣作,聲凘氣苶,而猶復力氣赴坐,同列爲之愍然,早晩顚踣,臣固自料矣。卄六日政廳罷歸之夜,猝然大寒戰,仍以痛勢極重,頭額如碎,宛轉叫苦,終日達夜者,今六箇日矣。別症轉生,熱升氣昏,胸膈壅塞,若將關窒,連下湯藥,尙未見寸效,鞫坐,一向停撤,事勢罔措,不得不倩人修疏,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重實狀,亟命遞臣兼帶金吾之任,俾莫重鞫事,不至遷就,仍命竝遞臣本兼諸任,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至幸云云。

○大司諫金東弼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待罪重鎭,而牧禦之責,實非所堪,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乃於千萬意外,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司諫院大司諫,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者,臣聞命震駴,撫已兢惕,不知所以容措也。夫臺閣之職,爲任最重,而至於薇垣長席,地望自別,苟非言論風裁,爲一世所標準者,則莫宜居之,如臣空疎譾劣,百無一長,從前踐歷,罔非踰濫,至於今日新除,尤豈非萬萬不似之甚,而一朝擧而授之,辱名器而羞朝廷,非細事也。況臣曾忝論思,不戒三緘,蜮弩所射,終至於貽辱祖先之歸,至今退思,私心慙痛,唯以自劃於三司言議之地,爲一分自靖之圖,從前除拜,抵死必免,區區血忱,業已聖鑑之所俯燭,今何可諉以歲月之稍久,而變其素守,抗顔冒進,以自傷其廉恥也哉?且臣之仲父戶曹判書臣演,方被臺參,聲罪狼藉,餘波所及,事在本院,以臣卽今情跡,其不敢一刻仍處於一院之長者,較然明矣。噫,國家不幸,逆變層生,神人共憤,天討方行,而臣於此際,身帶應遞之任,莫效其職責之所當爲者,臣之爲罪,於此尤大。玆敢從縣道,悉暴危迫之懇,伏乞天地父母,曲賜諒察,亟許鐫削臣本職,以全私義,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係目前民事之切急,不得不附陳焉。畿甸今年年事之慘,已悉於道臣狀聞中,今不必疊床,而隋城一邑,以平野濱海之故,其所被災,比他尤甚,民皆遑遑,若難保存。至於軍兵無依之類,預怯於秋間徵督之將至,破家流丐,散而之四,懷保之策,不容少緩,而本府元還分給之外,竝計各處移轉昨今年田三稅應捧之數,而一倂督捧,則其數殆至於數萬石穀物,一戶應納之數,亦不下七八石之多,當此無前大殺之年,其爲難捧,殆有甚於龜背之刮毛矣。本府辛丑春受來賑廳米一千石、江都米二千石,上年秋事不至慘凶,而猶許停捧,則況以今年年事,而道臣狀請,未免見格,該司督關,鎭日畓至[沓至],一境騷然,擧懷逃散,竝與應納稅大同糴穀,而將難准捧,旣知其決不可竝捧,而一向督迫,徒致其流離失所之患,則重鎭形勢,必致渙潰,言念及此,可謂寒心,毋寧早許其停捧,以示朝家軫恤之至意,且責其應捧他穀之準納,事甚得宜。伏乞聖明,下臣此疏於廟堂,本府移轉三千石之數,亟令停捧,畿內他邑之尤甚處,亦宜一體施行,恐不可已,惟殿下,竝加垂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

○刑曹判書趙泰億疏曰,伏以臣,抱難醫之疾,常有必死之虞,處劇煩之地,實無支堪之勢,前後控辭,非止一再,喉司不諒,一例阻却,臣之悶蹙,往而愈甚。顧臣所帶諸職,何莫非緊重,而其中文衡之任,尤萬萬不似,自前先輩名公之膺是命者,莫不費辭固讓,疏必四五上而不止,或多終不應命者,而臣適當聖上視學,春宮齒胄,事勢所迫,未暇力辭,只得一番陳章,遂至冒沒卽出,捱過盛禮,若固有之,臣心惶愧,固不暇言,四方嗤㗛,其將云何,匪才僥冒,非但公議可畏,臨急苟充,不宜因仍蹲據。伏乞亟加諒察,早許遞改,無使文任久玷,名器益輕焉。至於宮賓之職,本與刑官相妨,前旣仰陳舊規,冀解一任,批旨不許,至今虛帶,向來雖因諸僚之竝有故,不免時入書筵,而今則三僚竝出,自可推移侍講,臣以應遞之人,不當一向冒居,譯院提擧之相避有無之論,前例之如何,從兄弟竝在一院,終涉不安,人旣有言,臣何得晏然,亦乞竝命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10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權以鎭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李明彦坐直。右副承旨朴弼夢。同副承旨李鳳年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趙迪命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廷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水原府使金啓煥,茂山府使黃溥。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茂,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一度呈辭。傳于朴弼夢曰,安心調理。

○傳于朴弼夢曰,今下弓矢,茂山府使黃溥處,給送。

○李鳳年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司諫院言啓曰,正言臣兪彦通,除拜有日,尙未署經,臺諫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諫臣金東弼在外,正言臣趙趾彬,呈辭入啓,只有司諫臣鄭楷,獻納臣李明誼。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例,開坐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憲府言啓曰,正言臣兪彦通,除拜有日,尙未署經,凡臺諫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執義臣李德壽被論,掌令臣韓在垣,未肅拜上疏入啓,掌令臣李景說,未肅拜上疏入啓,持平一員未差,只有大司憲臣金一鏡,持平臣金始燁。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因病陳疏,旣承調理之命,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三日,幼學皇甫垕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治罪。同門守門將朴天樞,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賊人金仁弼,不待時處斬事,命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法典內,夜未明雨未晴,不得行刑云,今日雨勢如此,待無故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日中日時,本廳中哨一旗二隊第九名綾州軍安進發,放砲退坐之際,一旗三隊火兵奉有江,放砲次入坐信地,未及放砲之前,大繩墜落於鳥銃火門,鐵丸徑發,中於進發左邊肩甲,仍爲物故云,事極驚慘,題給斂葬等物,令該哨姑爲埋置,起送其族屬,使之返葬事,亦當分付本官,而事雖出於無情,不能謹愼之罪,在所難免,奉有江及監放旗隊長敎師,自本廳從重決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日勢已晩,三司請對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壬寅十月初三日午時,三司請對入待時,大司憲金一鏡,同副承旨李鳳年,司諫鄭楷,持平金始燁,獻納李明誼,校理權益淳,副修撰趙翼命,假注書洪聖輔,記事官申致雲、尹容。上御熙政堂。金一鏡進伏,讀合啓曰,人臣負犯,固莫大於謀逆,王者用法,亦莫嚴於討逆。夫逆者,君之讐也,國之賊也。歷數千古之賊,或謀弒,或謀簒,或謀廢,行凶作賊,固非一端,而以臣謀主,則同勘之以律,罔或異同,此眞百王之典刑,萬世之經法也。今泰采卽四凶之一,而謀廢吾君之賊也。三凶伏法,餘孽亦戮,泰采均一大憝,獨逭王章,嘻噫,天下寧有是耶?豈殿下不加深察乎?泰采情狀,而尙此靳允於萬口一辭之請哉?泰采賦性回譎,設心陰秘,平生行己,反復諂鄙,惟患得失,無所不至。前冬備忘之再下也,擧國洶洶,人情波駭,渠自謂天位無可安之勢,凶圖有必成之機,挺身投合,專意擔當,漸益放肆,無少顧忌,當庭籲將輟諸宰抗爭之際,健乃勃勃,集亦推托,而泰采暗售奸忒,恣爲欺誑,游辭閃弄,詐許明日之更設,密地和應,潛上半夜之聯箚,直請節目,殆若迫逐,人臣逆節,若是狼藉,而其能免肆市之誅哉?凡民庶類,罪旣犯逆,則勿論首從,咸伏顯戮,況泰采身爲相臣,罪關惡逆,顧安得一刻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三手逆黨,四凶爲魁,四凶合逆,泰采居一,渠是何人,乃敢獨保首領乎?噫,春秋之法,治亂賊必先黨與者,乃所以峻隄防也。黨與尙然,況泰采不特黨與而已也哉?三尺至嚴,輿情咸憤,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按律處斷。上曰,勿煩。

○一鏡曰,萬口一辭之請,自上至今堅持,臣實嘅然,渠以相臣,敢欲迫逐君父,三凶旣已伏法,而渠獨見漏,揆以國法,豈容如是?且頒敎文中,臚列其罪狀,頒示八方,已有日矣。入於頒敎之文,而豈有得生之理乎?

○鄭楷曰,旣有勿煩之敎,雖不敢更達,而人臣謀逆,豈有容息覆載之間者乎?臣等前後請對,而終不允從,臣實悶鬱也。

○李鳳年曰,古聖人爲國,必以扶植倫紀爲重,唐虞之時,五品不遜,故敬敷五敎,五品非五倫乎?五倫克明而後,國可以安矣。《春秋》曰,趙盾弒其君,泛觀之,則盾之罪,豈至爲逆,而以其身爲大臣,不討君弒之賊,故特書之曰,弒其君,許世子不爲嘗藥,則亦斷之以逆,聖人之憂世道,可謂至嚴且深。以此言之,今此四凶之罪,豈止於趙盾、許世子而已乎?彼泰采旣參聯箚,則元無異同於三凶,況名入頒敎文中,而不得正法,何以有辭於天下後世也?諸臣非有私讐於泰采,而採取公議,如是懇請者,蓋出於爲國忠赤之心,聖上若不允從,則人心必不厭服,人心不服,則國將不安,必須允從焉。

○李明誼曰,如是煩達,極知惶恐,而臣子有不共戴天之義,故今日敢復請對,而又如是靳兪,未知聖上,以泰采謂有可生之道乎?臣誠莫曉聖意所在也。名之曰四凶,而寧有容貸之理耶?雖以堯時四凶言之,鯀之罪,不過方命圮族,此豈可殺之罪,而至於誅殛。今此四凶,罪關惡逆,而尙不正法,國法豈不乖舛,倫紀豈不隳壞乎?勿復留難,夬賜允從然後,國可以安,故敢達。

○金始燁曰,泰采之罪,無一毫可貸之端,故連爲請對,極知惶恐,而亦不敢止矣。泰采身居三事之列,謀廢君父,其罪如是,而何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亟從是望。

○權益淳曰,臣等屢次請對,豈有他哉?泰采之罪,若以按律爲過,則無可更達,而殿下亦旣知其爲四凶矣。列於四凶,而其可以得首領乎?頃日召對,臣豈不以文義,有所仰達耶?宋主雖惜孔熙先之才,而其罪犯逆,則終至竝與其子弟而誅之,今泰采逆節如是,而若不正法,則不但國法之隳壞而已,殿下容貸迫逐君父之賊,而將何以爲國乎?今日則必賜允從焉。

○趙翼命曰,泰采之罪,以諸臣所達觀之,亦可謂死有餘罪,臣等之前後請對,凡幾度矣,而至今不從,已極悶鬱,況其罪狀,臚列於敎文,而寧有可生之道乎?敎文旣已頒布,勘勳亦且有日,而終不允從,實不知聖意之所在也。

○一鏡曰,逆賊本無首從之別,而假使泰采,雖或隨參,隨參於逆謀者,固不可容貸,況泰采聯名上箚,而實則陰主,此果非首惡之凶賊乎?聖人列爲五倫,而首言君臣有義,設爲三綱,而先稱君爲臣綱,倫綱不明,則國不爲國,泰采之謀廢君父,實爲倫常之賊,如是而獨可免於王法乎?三凶旣已伏法,餘惡次第就誅,而獨不允兪於泰采,故街談巷言亦皆曰,逆賊有形勢則生,旣曰逆賊,而其將以形勢有可生之理乎?此賊誅,然後民志定,民志定,然後國可安,而聖上之靳兪至此,臣實嘅然,臣等當初上疏,亦旣詳言之矣。若以其疏爲非,則參疏諸臣,當竝加譴罰,而旣已不以爲非,而置臣等於邇列,則彼聯箚謀逆之賊,何不亟許正法,而一向持難耶?

○楷曰,泰采所爲,豈不凶慘乎?面謾諸宰,潛上聯箚,皇天祖宗,若不默佑,則今日國家,其將如何?今日,則必須允從,是望。

○明誼曰,三凶伏法,而泰采獨至今生存,殿下以泰采,只犯聯箚之罪,而不爲允從乎?此賊不誅,足以爲他日宗社之憂矣。逆律至重,故漢時及大明時,有誅夷九族之法,而今此按律之典,亦不得夬施,人心之憤鬱,當復如何?泰采比三凶,猶不無間隔,故勘之以按律,而如此末勘之律,尙此持疑,亂臣賊子,將何所知畏,而不復接跡而起乎?古聖人所以嚴治逆之法,非有他耳。蓋所以懼天下後世亂賊之心,而殿下於泰采事,一向留難,討罪之不嚴,至於如此,允若玆實有無窮之慮,更望亟賜允從焉。

○始燁曰,泰采之罪,一國皆曰可殺,苟爲一分容貸之道,豈若是苦口力爭乎?當此紀綱隳壞之日,若不夬從正法之請,將至國不爲國之境,亟賜允可,是望。

○翼命曰,泰采與三凶分等,固已不厭於人心,而今此按律之請,亦不允從,豈不悶甚乎?請賜允從。

○一鏡bb曰b,季世人心不古,倫常隳壞,義理晦塞,爲人臣子,干犯惡逆之類,若不嚴討,則易至於君不君臣不臣之域,故鄭汝立以前修撰,在全州,召檄鉏耰棘矜之徒,謀不軌,宣廟震怒,嚴加誅討。今此四凶,身爲大臣,合謀爲逆,何等罪也?古人云,郭公惡惡,而不能去,故亡,殿下知泰采之罪,而不從允臣等之請如是,而尙可望明倫振紀於衰末之時耶?一國人心,莫不欲啗其骨食其肉,而前後苦爭,一向留難,未知殿下,於泰采有何所惜而然耶?必須夬允今日之請焉。上曰,勿煩。

○一鏡曰,又下勿煩之敎,誠可悶鬱,君讐未復,國賊未討,今日臣子,何可與此賊俱生乎?三司請對,已至屢次,而上下相持,每每如是,不但有傷於事體而已。目今民憂孔棘,而亦不暇及於此,馴是以往,國事之悶慮,有不可勝言,國之爲國,實賴於倫紀之克明,臣等今日之請,實出忠國之赤心,何嘗有私讐於渠,而若是爭執耶?更望亟從焉。上曰,勿煩。

○一鏡又讀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語同前晉敦跽斬之刑,不可不亟施於此賊,改以晉敦跽斬之刑,千古稱快,林甫焚骨之議,先儒爲是,藁街追戮之典,不可不亟施於此賊。上曰,勿煩。

○一鏡曰,此事又下勿煩之敎,何也?當初聖上,亦下正刑之命,況健命,今旣伏法,而白望、龍澤輩,亦已斬屍,則此啓之不允,臣實未曉也。

○楷曰,當初雖已失刑,到今追戮,實是在法應行之事,請賜允從焉。

○明誼曰,當初賜死,大是失刑,故中間旣準孥籍之請,而追戮之典,斷不可已,殿下有何顧惜,而不卽允從耶?啓辭中,亦陳李林甫事,而臣請申之,唐宗,深燭林甫之罪,至欲焚骨,李泌諫止之,泌之意,蓋爲時方用兵,恐絶寇盜自斷之路,以此爲言,而此特兵家權宜之說,非守法之論也。故先儒胡氏,非斥泌言,而有亂國之賊,宜施王敦發塚之律之論,我朝仁、孝兩廟時,亦嘗行斬屍之法,向來白望諸賊,亦皆戮屍,以故事及我朝與近例言之,旣有追戮之擧,則獨於今日之請,一向靳兪,恐非嚴懲討之意,願加三思,亟從群請。

○始燁曰,兩凶之罪,國人孰不欲食其肉乎?其罪比泰采尤大,而當初賜死,失刑莫甚,故人至今憤惋未已,必從今日之請,然後可以懼亂賊而服人心矣。

○鳳年曰,臣於庚寅以後,三年忝叨翊衛,出入書筵,回想前事,倏已十餘年所,而不自死滅,奄遭鼎湖之慟,今來前席,仰瞻天顔,其爲悲愴,當復如何?顧臣犬馬之齒,朝暮且死,而一寸心肝,豈敢欺乎?諸臣所爭,皆出赤心,殿下克回天德,夬賜允從,則臣雖今日就盡,亦無餘憾矣。

○一鏡曰,此事之如是苦爭,只爲國法,此而不從,國法將至於隳壞,更願勿復留難,夬允所請。上曰,勿煩。

○一鏡曰,法者,非殿下之法,乃祖宗三百年所行之法,非祖宗之法,乃萬古所傳之法也。殿下固不宜容貸兩凶,壞廢三尺也,決矣。孔子作《春秋》,《春秋》,卽聖人懼亂賊之刑書也。李鳳年,纔以趙盾事,有所仰達,而其所謂趙盾弒其君者,蓋所以誅心也。盾,雖無身犯逆謀之事,而尙用誅心之筆,則今於兩凶追戮之請,若是持難,臣實未曉也。

○明誼曰,三凶之罪,固無異同,而二凶賜死,一凶伏法,此已斑駁矣。且以近來諸賊之招觀之,頤、集罪伏之狼藉,實有浮於健命,而健命則就誅,兩凶獨爲賜死,今此斬屍之律,豈非次第當行之法乎?殿下若不允從,則不但今日有失刑之譏,天下後世,亦將有容貸逆賊之譏,更望允從焉。

○一鏡曰,頤、集斬屍事,亟賜允從,是望。上曰,不允。

○始燁進伏,讀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讀曰,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讀曰,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楷進伏,讀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讀曰,請執義李德壽,削奪官爵。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讀曰,請還收㮒、煥、爀職牒還給之命。措語同前上降勿煩之敎,而玉音低微,臺臣聽瑩。鳳年進伏曰,㮒、煥、爀還收之啓,自上有發落,而諸臣聽瑩未詳,何以書出乎?上曰,不允。

○一鏡復進曰,小臣頃日請對時,以金姓宮人,出付鞫廳事陳達,自上有煩擾中忘却之敎,意謂其後卽當出付矣。今至三日,尙此寂寥,非但臣心之悶泄,外間群情,莫不抑鬱,未知其果留念耶?上曰,然矣。

○鳳年曰,妖惡宮人,隱伏至近之地,此實無窮之慮,諸臣所達,出於憂國愛君之赤心。此宮人,不可一日不爲査出,請卽査覈,出付鞫廳,何如?且臣於在外時仄聞,自上以諫臣奏達之支煩,至有未安之敎云。臣於此,竊不勝仰屋而憂歎也。夫君臣之間,有如父子,凡有所懷何憚支離,古人以厭聞諫爭,訑訑拒人,有危亡之戒,諸臣所奏,雖或煩複,固出於委曲宛轉,期於回天之誠懇也。何可以支煩,反示厭薄之意乎?伏願凡有諫論,勿復厭苦,必加留意焉。上無發落。

○一鏡曰,臣雖萬萬不似,忝在同知經筵之任,故敢達所懷矣。古語曰,君德成就,責之經筵,經筵講討,不可一日作輟,而向來日氣暑熱,恐傷玉體,不敢仰請開筵,而卽今涼生已久,簡冊宜親,頻頻召入玉堂官,討論經傳,咨訪庶務,豈非急先之務乎?仰惟聖學高明,古今書籍,雖已博覽洞觀,而日開講筵,引接儒臣,如臣無似,亦令隨行而進,凡於治道之要,學問之工,相與講究,俾陳見聞,則亦豈無裨益之效乎?人主苟於此,而一日放過,則工夫間斷,怠心易生,推之政令事爲,無足可觀,此聖上所當加意處,而恭俟屢月,尙未有開筵之命,九重深居,朝夕相對,不過宦官宮妾之屬而已。魯莽臣等,雖甚薄劣,亦或有愈於近習,伏願殿下,繼自今日,御經幄,親出玉聲,與講官討論文義,兼訪治國之道,幸甚。

○鳳年曰,金一鏡所達,實出於忠心矣。傳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夫人君,接宦官言妾時多,接賢士大夫時少,則怠心自生,學問易荒,苟能頻開講筵,親近儒臣,探討經傳,仍訪出治爲政之要,則豈不有大益哉?昔舜,明四目達四聰,舜雖大聖,亦豈能深坐九重,而遠見四方乎?蓋以頻接臣僚,詢問小民之疾苦,故克致明四達四之治。古人云,舜何人,我何人也?又云,有爲者亦若是。伏願聖上,日御經幄,常接臣工,以盡講劘之道,則都兪吁咈,豈獨專美於古耶?

○翼命曰,小臣乙未年間,待罪春坊時,先大王聖候未寧,久廢書筵,臣與上番李眞望,疏陳廢筵可悶之意於大朝,則先朝亦慮其睿學之作輟,採納臣等之言,俾卽開講,其時聖上,方在侍湯之中,而猶尙如此,況今日非前日之比乎?依一鏡所達,頻賜開筵,則臣固鹵莽,且有眼病,而新錄纔完,講官濟濟,其所裨益於聖學,當如何哉?

○一鏡曰,祖宗朝,有晝講夜對之規,昔我世宗大王,敦尙文學,置儒臣於邇列,頻賜引對,以啓文明之治,亦越我宣祖大王,聖學出天,而尙慮工夫之間斷,常接講官,使之陳說義理,以曁我先大王,克追列祖之成憲,恤勤講筵之討論。夫君臣,卽父子也。父子之間,頻頻相接,不但道理之卽然,其所資益於治化者甚多,則殿下明聖,雖出尋常萬萬,豈可任其獨智,不思所以取人爲善之道乎?臣雖不省,旣有所懷,縷縷陳達,而終靳發落,誠甚抑鬱矣。上曰,留意。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權以鎭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朴熙晉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李明彦坐直。右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同副承旨李鳳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光照地。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常參。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副提調臣南就明啓曰,冷雨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茂,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二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勤懇之旨屢宣,而巽牘之章繼上,愕然失圖,無以爲諭。噫,今日是何等時耶?天災地異,式月斯生,顧瞻四方,有蹙蹙無所騁之歎,言念及此,不覺嗚咽,卿以喬木世臣,義同休戚,其不可一向恝視也,明矣。須體如渴之旨,勿復以情病爲辭,速出論道,用副日夕思想之心。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李明彦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罪人行刑之日,例不得開政,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遠命單付副司果。

○朴弼夢啓曰,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以身病陳疏受由,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趙迪命有頉,以李日躋爲之。

○李明彦啓曰,假注書李日躋,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明日視事,取稟。傳于李明彦曰,只常參爲之。

○假注書李憙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領議政趙泰耉,則以爲,臣病淹床席,飾巾待盡,已浹月矣。辭單之上,今過二十有餘,而一例靳許,天聽愈邈,遣醫頒藥,恩數備至,感激之極,繼之以悶迫,忽於此際,又辱近侍,來宣聖旨,十行別諭,辭旨勤懇,有足以感動神人。臣伏枕奄奄之中,拜手莊誦,不覺涕淚之無從,臣非木石,亦有一息之未泯,得此不世之恩旨,豈不欲卽日趨命,仰體聖上憂災軫民之盛意也哉?第念臣一疾支離,別症疊出,浮脹漸滋,眞元日鑠,勺水不下,咳逆轉甚,補瀉兩難,醫岐已窮,卽今症情,有十分必死之形,無一毫復起之望,卽傳諭史官之所目覩者,如使臣病,不至若此之危澟,則當此國事艱虞,聖明焦勞之日,何敢爲自占便宜,飾辭例讓之計,甘自陷於孤恩負國之歸哉?敦勉此摯,趨承無路,只自惶愪抑塞,益增悲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夢,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四日童蒙姜以龍稱名人,自耀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天樞,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時,六曹堂上各一員,當爲進參,而戶曹判書李台佐,陳疏入啓,參判李禎,以病陳疏,參議尹惠敎,受由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判書雖未承批,判書、參判,待開門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明彦,以弘文館言啓曰,近日番次,甚爲苟簡,輪直之際,他無推移之勢,而新除授修撰鄭壽期,副修撰尹㝚,除拜有日,尙未出肅,副校理呂善長,連呈辭疏,久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東弼啓曰,臣猥叨匪據,情勢臲卼,敢將危懇,陳籲縣道,庶幾聖明之垂諒而矜許矣。及承批旨,乃以從速察職爲敎,臣誠惶感,繼以抑塞,馹召之下,扶病作行,昨昏始抵城外,急於納符,不得不冒沒入肅,而第臣於本院論劾李德壽之啓,有不可參涉之嫌,蓋德壽之被彈,事關於臣之仲父前判書臣演,則揆以法例,自在應避之科,以臣卽今情地,尤何敢一刻冒處於一院之長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朴熙晉啓曰,大司諫金東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金始燁啓曰,臣於日昨進參鞫坐時,有鞫廳罪人金有慶放送議處之啓,而臣亦隨衆同參,不能有所相難矣。追聞物議,則以爲,有慶成給營關移錄還米者,終未免曲副昌道輩圖得之陰計,論其情狀,決不可全然放釋,而以臣之不能爭執,大以爲非,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正言兪彦通啓曰,請圍蘺安置罪人趙泰采,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啓,請門黜罪人李喜朝,極邊遠竄。措辭見上答曰,勿煩。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見上答曰,勿煩。鞫廳蒙放人金有慶,曾任灣尹時,以逆植爲偏裨,置之幕下,其親昵凶逆之狀,已不免人心之致惑矣。及夫洪采結案之招出,而尤有所可疑者,蓋洪采與昌道聚貨之際以爲,若得營門劃給之關,則可有憑藉推移之路,密密謀議,情迹陰秘,圖得之說,纔脫於賊口,劃給之令,果出於營關,移錄文書,雖有可據,穀物去處,終不分明,此物情之所共駭惑者也。向來任埅,以成給耆司關文,猶加竄配之律,況此有慶所犯,有大於此者乎?論其情狀,合施屛裔之典,請鞫廳蒙放人金有慶遠竄。答曰,勿煩。

○正言兪彦通,請李翔所復官爵,亟命還奪。措辭見上答曰,勿煩。請還收㮒、煥、爀職牒還給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今年八路之凶歉,挽近所無,大旱之餘,繼以大水,間以惡風,霜雹之災,無論高燥下隰,均被耗傷,目今閭里之遑遑,無異窮春,雖自朝家,特下寬恤之令,猶患捐瘠之莫救,而今聞該曹年分事目,則只給全災九分災,而所謂給九分者,乃是全不掛鎌處云,旣云全不掛鎌,則元無一分餘存,而乃給九分災而已者,已極可怪,而至於七八分災,則事目中初不擧論云。夫七八分者,荒棄過半,殘穗僅存者也。此而陞實,則以其二三分餘存,何以充其實數之稅,而又自爲數日之命哉?試以什一之規推之,則七分之陞實,乃餘存三分中稅其一也。八分之陞實,乃餘存二分中稅其一也。多於什一者,謂之桀,今此多至於三之一、二之一者,夫豈聖世之所忍爲,荒歲之所可施哉?且聞各道比較年條,則畿甸之乙未,湖西之己丑,湖南之庚辰,乃是前後數十年內最號豐登之歲,而乃以今年,比於是歲,其中湖西,臣所熟知己丑之與今年,判若天淵,而乃如是勒定比較,則他道所比,亦可推知。雖曰,三南改量之後,田結稍加,而今此大殺歲災傷之所減,較諸量後之贏餘,必不啻倍蓰矣。且雖欲推移塡補,豈必以最凶之歲,比之最豐之歲而後可哉?一自事目頒下之後,民心騷然,怨謗徹天,隨處所聞,日益驚心,不惟溝壑之顚連,爲可哀痛,竭畝殫廬之際,必有離叛聚嘯之徒,在在而起,土崩之患,迫在朝夕,卽今廟堂諸臣,雖以經費爲慮,而經費之不足,則猶有節以制度之道,而民心渙散,邦本之橜拔,其何以救之?況今更化之後,尤宜有撫摩疲氓,慰安群情之道,而此之未聞,反行剝刻之政,專用益上之術,未知八路黎庶謂聖朝何如也。秋序已過,年分磨勘之期不遠,不可不及今變通,以爲救焚拯溺之計,請各道年分事目,亟命還寢,兩三日內,更令消詳加給分災,改定比較年條,星火發送于各道,以紓窮民倒懸之急。答曰,依啓。大司諫金東弼,引嫌而退,本事論啓,今纔停輟,應避之嫌,更無可言,請大司諫金東弼出仕。

○李明彦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呂善長,修撰鄭壽期,副修撰尹㝚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權以鎭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李明彦坐直。右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同副承旨李鳳年陳疏未承批。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bb假b注書李憙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停經筵。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就明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朴弼夢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茂,以禮曹參判方物看品事,本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常參時,兵曹堂上二員,當爲侍衛,而判書李肇病不進,參議朴彙登受由在外,參知朴澄,常參官進去,只有參判金重器一人。侍衛不得備員,判書李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三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朴弼夢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因病陳疏受由,且値常參,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明彦啓曰,戶曹判書李台佐,參判李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常參時本曹堂上一員,不可不進參,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陳疏受由,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右副承旨朴弼夢進。

○兵批,判書李肇服制,參判金重器進,參議朴彙登受由在外,參知朴澄預儀,右副承旨朴弼夢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光佐陳疏受由,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重述爲持平,趙鎭禧爲正言,任舜元爲禮曹參議,朴㻐爲兵曹佐郞,鄭錫圭及姜錫泰爲戶曹正郞,李渭爲內資主簿,李復休副護軍,趙趾彬副司果,李日躋副司正單付。

○南就明,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忠淸都事朴徵賓呈狀內,得見監司請遞前都事愼後三之狀,則以爲,曾前都事,以道內之人,每當科試,輒皆遞改,已成規例,至於馳啓改差矣。身以世居道內之人,不可冒嫌以當試事,斯速入啓處置云,朴徵賓,旣是道內世居之人,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明彦,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端懿王后追上冊禮,諸道所封方物,今日開坐看品,則其中江原監司呂必容所封方物,要鉤槍一柄、钂鈀一柄、鹿皮一張、石湯罐一事等,皆以弓帒筒箇、黃毛代封矣。別陳賀方物,以本色封進,曾有定奪,今番亦爲知委,則莫重進上,不謹致察,如是代封,極爲未安,監司呂必容推考,代捧等物還下送,以本色改備封進事,分付,而其他鹿皮一張、猪皮一張、黃毛五條,依例看品內入。慶尙監司兪命凝所封方物中,角弓三張、狄磨箭二部、片箭二部、鳥銃一柄、竹梳四十箇、大紫石硯二面、中紫石硯一面、小紫石硯一面,及右兵使崔鎭漢所封方物中,角弓三張、狄磨箭一部、片箭二部、鳥銃一柄、虎皮一張、獐皮一張、衫兒鹿皮一張等,未諳定奪之意,矇然加封,兩營加封等物,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十九日中宮殿誕日,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目,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今番大妃殿誕日陳賀時,因本曹啓稟,命婦朝賀,亦爲停止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筵臣所達,德興大院君奉祀,子孫中可合者擇定事,命下矣。大院君奉祀,自河原君,至同敦寧李挺漢,連以嫡長子相傳,而挺漢無子,以同生弟錫漢長子弘逸立後事陳疏,顯廟特命依施,弘逸子世禎死後,其子明佐,以應爲奉祀之人,又已罪死。今若立世禎之後,則筵臣以干犯科獄爲言,若立弘逸之後,則世禎罪名,雖不可上奉大院君之祀,亦不當竝絶其父子之倫。以此言之,則弘逸,先爲罷養,更爲挺漢立後,然後方合於筵臣所陳移宗之言,而顯廟朝特定繼後之事,到今罷養,有非臣曹所敢擅便,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

○朴弼夢,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震輝手本,則時囚罪人洪重福,素患疝症,處冷猝劇之中,添得外感,腹部膨脹,引飮無數,外寒內熱,症情非輕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戶曹判書李台佐上疏,伏以臣情病俱苦,無望供職,猥徹辭單,獲蒙恩遞,而第臣病源素在積瘁,宛轉床席,一味沈篤,兼務之曠廢,朝儀之隳闕,今此兼旬矣。病裏惶蹙,若無所容,迺於千萬夢寐之外,伏承除旨,以臣爲戶曹判書者,臣誠驚惶憂恐,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夫地部之長,卽古所稱度支三司,使之任國儲之豐殘,民力之舒慘,一皆係焉。其責任之重,揀選之艱,自古而然。臣本腐儒,不閑吏術,心計不足以綜理事務,材力不足以剸割煩劇,聰明不足以發摘奸欺,尋常職務,尙有憒憒難勝之憂,今反責之以千乘治賦之任,擧措之謬,已不可言,而僨誤之患,可立而待,臣身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況今災荒荐仍,經費窮竭,習俗日渝,蠧弊滋興,國計之哀痛,澟焉有朝不謀夕之憂,苟不能量入而爲出,加意撙節,守法而任怨,永杜私逕,決知其萬萬不能支也。雖使善理財賦如劉晏,關節不到如包拯者出而當之,尙懼其不克有濟,臣以歇後之性,骫骳之姿,若何而調適損益,量盈虛,上以毋負委寄之重,下以少寬凋瘵之困哉?反復揣量,惟有量己而遜避,免爲公私俱病之歸耳。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材分之難强,察臣懇辭之非飾,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改,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度支之長,不容暫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壬寅十月初五日午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兩司同爲入侍,行都承旨南就明,左副承旨李明彦,右副承旨朴弼夢,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記事官申致雲、尹容。東庭右議政崔錫恒,戶曹判書李台佐,禮曹參判柳重茂,右尹李萬選,吏曹參議李眞儒,大司憲金一鏡,大司諫金東弼,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持平金始燁,正言兪彦通,校理權益淳,修撰趙翼命,監察兪彦璞,吏曹佐郞柳弼恒,戶曹佐郞鄭錫圭,禮曹佐郞朱炯离。西庭礪城君楫,淸恩君韓配夏,工曹參判李泰龜,同敦寧柳命雄,參知朴澄,刑曹參議鄭思孝,僉知金克謙,兵曹佐郞尹晉,刑曹佐郞尹東卨,工曹正郞李翼齡。

○掌漏官,以正時告,遂洞開前門,儀仗侍衛以次而入,常參官分左右而隨入,定班于中庭,臚唱四拜,平身訖。李明彦出前奏曰,有啓事官,使之上殿,無啓事官,使之退去,何如?上曰,依。崔錫恒、李台佐、韓配夏、金一鏡、柳重茂、李萬選,礪城君楫、李眞儒、金東弼、鄭楷、金始燁、李明誼、權益淳、趙翼命、兪彦通,趨而上殿,其餘皆退出。

○崔錫恒進伏曰,風寒猝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錫恒又起拜曰,大妃殿氣候,亦若何?上曰,安寧矣。錫恒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唯。錫恒曰,王世弟氣候,亦何如?上曰,無事矣。

○錫恒曰,常參,固是希有之擧,命下之後,凡在廷臣僚,孰不翹心,而第伏念曾在先王朝,或晝講或召對,頻頻爲之,講討之餘,勤問民事,商論廟議,而至於常參盛禮,未易連行,故或至廢闕,今若依先朝故事,頻開講席,數接臣隣,則尤似便好,敢此仰達矣。上曰,知道。

○錫恒曰,今日有稟定事矣,追報一事,春間發端之後,國家多事,且値鞫獄,今至八朔,尙未收殺,欲於完獄後,登對稟定矣。玆因筵臣所達,有斯速議定之敎,而領相方在呈告引入中,禮曹判書柳鳳輝,雖已承牌出肅,素有脚病,今日不得入侍,以臣淺見,獨自定奪,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然成命旣下之後,亦不當一向遷就,臣曾與領相,私相論確,禮判雖不得入侍,參判方入筵中,與長官,必有面議之事,欲於今日榻前,有所稟定矣。蓋領相之意,已陳於春初上箚中,今無變改之見,臣意以爲,若曰立祠建號,則稱號不可不講定,旣定稱號,則神主不可不改題,而承旨李明彦,曾任副學時,疏論追報事,有以某府大嬪爲定之語,蓋其所論,儘有援据,以此定行,似爲得宜,敢此仰稟。上曰,依所達施之,可也。錫恒曰,祠宇,不必別構他所,本宮內基址稍廣,分付該司,使之擇日營建,墓所守直軍,則酌定十五名,除雜役給復祭需,則四時時祭及忌祭,依愼妃、仁嬪祠宇例封進,墓祭則四節祭需,亦依愼妃、仁嬪例封進,宜當,以此分付各該司,何如?上曰,依爲之。錫恒曰,如有未盡節目,當令該曹,續續稟達矣。出擧條南就明曰,以小臣迷見,似當有請諡之擧矣。錫恒曰,旣已稟定大嬪之號,則恐不必請諡矣。

○錫恒曰,凡錄勳之規,元勳則自上下敎後,元勳始定,當錄之人,分等啓下,而今番則事異常規,上變人外,他無可錄之人。臣於頃日筵中,援據中宗朝只錄告變人之例,只以睦虎龍錄勳之意,有所陳達矣。近因筵臣所達,勳府堂上,來問於臣,而頃日所達之外,更無變改之意,只以虎龍勘勳之意爲答,臣之意見,本自如此矣。且虎龍,旣當錄勳,則超資付職,自有舊例,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一鏡曰,小臣又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此三手之逆黨,實是振千古所未有之情節,而畢竟錄勳之請,只以睦虎龍一人勘定,外間人情,必多拂鬱不平者矣。且淸恩君韓配夏,則聞來往于大臣家,有所商量者云矣。今日筵席,終無片言半辭,錄勳大事,豈容若是草草?臣實爲之嘅然也。韓配夏曰,此獄,誠大獄,而上變者,只睦虎龍一人,則單擧之外,從何處更得人來耶?且此獄,與庚申有異,庚申,則淸城府院君金錫胄諸人,廣加詗察,終至上變,故以金錫胄爲元勳矣。今番則虎龍,初以徒中之人,能自發告,此豈外人之所可知乎?臣則方待罪盟府,勘勳之事,尤豈不汲汲,而二日來往于兩大臣家,消詳非不至矣,終無可錄之人,故不得不爲單錄之計。大槪旣以此爲請,小臣更有何可達之語,而又豈可以疑似苟且之人,强充而爲之耶?一鏡曰,此是國之大事,政臣,於昨日有書問於配夏者矣。配夏以爲,廣聞物議,今番勘勳,不可草草云。今日所奏,與昨答有異,誠極非矣。錫恒曰,大凡鞫獄輕重,不係於錄勳之多少,今此逆節,乃是前古所無之大變,而承款伏法者,至於二十餘人之多,亦皆一一吐款,實無餘蘊,雖不錄勳,豈有未盡之理乎?虎龍之告變也,渠獨自來,今若以功臣之數少,虛張其數,强錄不必錄之人,則其爲貽譏於後世,爲如何哉?一鏡曰,鄭汝立,以前修撰,謀逆於湖南,不過與鉏耰棘矜之徒起於草間,而宣廟震怒,窮治伏法之後,其時按獄大臣,亦入勳錄。今此逆黨,皆出於世所謂强族大家,何等凶慘,而右相獨自按治,前後八朔,鉤覈詳明,故外議皆以爲,按獄大臣,亦當爲元勳云矣。錫恒曰,參鞫諸臣,不許錄勳,曾在仁廟朝有定式之事,若沈器遠之獄,黃瀗知之,夜告于綾川府院君具仁垕,仁垕告于時相金瑬,因而發覺,故具、金皆錄勳。柳孝立之獄,則陽陵君許𥛚知之,言于左相洪瑞鳳,仍而發覺,故勳籍,許爲一等,洪亦二等,此皆以發覺逆謀之功,而初非以按治獄事之故也。至於辛卯自點之獄,則逆節狼藉,承款正刑者亦多,自是大獄,而以其初無詗察上變之事,其始也發自內間,轉輾成獄,伊時亦豈無參鞫諸臣,而終未聞有錄勳之事,及至庚申大獄,故相臣金壽恒,以首相,五朔按獄,而至於錄勳時,終無參錄之事,蓋以祖宗朝定式,不可以輕變故也,今何可猝然爲違越定式之擧乎?若以外議言之,則前冬七臣之上疏,使凶黨不得肆其志,實有安宗社之大功,其後臺官,以十六人論啓遠配,而謀逆之徒,多出其中,其功亦大,不可不竝錄云,而臣意則不然,前冬大處分,雖或因諸臣之疏,莫非出於聖斷之赫然,則何可歸功於臣子乎?且十六人之啓,雖有逆折陰謀之功,不過風聞論事,屛逐奸細而已。初不係於發其逆節,則又豈有錄勳之理乎?若如一鏡之言,上項諸人,一倂參錄而後,方可合於錄勳之體耶?功名之際,孰不願之,而誠以先朝已定之令,今不可遽變,而苟然廣錄,亦恐爲朝廷之羞故耳。一鏡曰,自點之獄,何可比擬於今日乎?臣亦嘗參鞫坐,故聞李三錫之招,則渠聞睦虎龍所傳之言,傳之于咸原府院君曰,使道之於國家,有同休戚之義,當此家國俱亡之禍,迫在朝夕之日,何可不爲之動念防變乎?咸原曰,君言誠是矣。此一款,亦爲招問李三錫於朝堂,則自當有可錄之人,豈可引盧永孫單錄之例,草草以虎龍一人錄勳乎?永孫時事,誠有不可援者矣。錫恒曰,開鞫坐之初,問於虎龍,則以爲,渠獨自告變,他無指使之人,但李三錫,卽咸原所親信之人,故有所傳通之事矣。三錫,進去于咸原依幕,則咸原適不在座,故只傳其語於咸原之父與兄而歸云,以此論功,終涉苟且矣。一鏡曰,此則大臣,忘其下段語耳。國卹後,三錫,更往言之于咸原,則咸原,與其父其兄三人俱在云,此詳載文案,可按覆也。李三錫,則自朝家,不可不招問之矣。錫恒曰,若然則使勳府堂上,招問三錫,審其虛實,亦自無妨矣。

○崔錫恒曰,諫院,以今年年分,加給分數災,比較年條,從輕改定事,論啓蒙允矣。此固出於軫念窮民,務欲施惠之意,言旣得矣,意亦好矣。旣已允下之後,豈復有違覆之事乎?第戶曹年分事目啓下,則只給全災與九分災者,蓋以分災區別,非如秤稱斗量之比,虛實相蒙,區別極難,民不蒙實惠,而徒致經用之耗減,該曹之只許九分災者,蓋以此也。況今外方田畝,幾盡收穫,改定行會之際,又費時日,則不過爲本官之餘結,書員輩潤橐之資,有何所益乎?至於年條比較事,亦有委折,三南改量田後,所得結卜頗多,而該曹比較,乃是改量前年條,以此相準,則似無過高之弊,而臣等,或慮其太過,以爲該曹比年雖如此,民間形勢,或不無稱冤之端,則不必一準該曹分定之數,參酌增減,俾無虛結納稅之意,纔已行關知委於諸道道臣,今不必改定年條,臺臣恐未詳如許委折,至於論啓,今無別樣變通之事,故敢此仰達。李台佐曰,所謂九分之於八分,八分之於七分,大抵相類,小臣之待罪下邑也,亦嘗親自檢田,而亦不能詳別矣。守令之必欲得分數災者,以九分、八分、七分,分等分排,則雖似零星,而災名旣多,不無可以推移變通之道,故守令之善爲治者,雖給大同災數十結,猶有利澤之及於民者,若其不善爲守令者,雖多給分數災,或入於書員之囊橐,或歸於私用之花消。今年則年事如是,國計罔措,臣方待罪惠廳,大較計之,則明年四月以前,實無可以繼給貢物者,而田結今又欠縮,明年國用,可謂沒奈何矣。臣之待罪地部屬耳,雖不及詳知曹中事,而以惠廳推之,則百官頒祿,軍兵放料,必得萬餘斛,方可僅僅支過。卽今國計,可謂哀痛,國計雖曰哀痛,今若給災,民能蒙惠,則亦何敢有所靳惜,而見方踏驗已過,朝家雖加給分災,而民未蒙惠,歲入則只大縮矣。無補於下,有損於上,恐非得計。兪彦通曰,小臣昨日之啓,旣蒙允兪,而今者大臣、重臣之所達,皆以恤經費爲言,臣意則恐有不然者矣。荐飢之餘,今年尤酷,民將有泮渙之形,而今若不卹其怨,則來頭恐有難言之慮矣。近來廟堂諸臣,只以經費爲念,不察民隱,雖以重臣所達觀之,以九分、八分之難於區別爲言,信若是也,則均是被災,而一則陞實,一則給災,陞實者獨不冤乎?雖曰,踏驗已過,而各邑守令、監色,若以目所見者,區而別之曰,某處如是而稍實,某處如是而爲災云爾,則亦何至於虛實之大段相蒙乎?儻或有守令、監色,以災爲實而現露者,則依律重究,亦自宜矣。夫下土民生,在於蔀屋之下,未能知朝家之德意,而爲守令者,只以事目從事,所謂八分者,民之所食,僅不過二分,七分則不過三分,彼百姓之終歲力作勤苦,所得者只是十分之二三,以此而仰給公役,尙且不足,則何所食而能保爲生乎?臣素嘗鄕居,習知民間勞瘁之狀,故所以有昨日之啓,而今復如是縷縷耳。錫恒曰,臣等之意,亦非不卹民隱,專爲經費,而臺臣之言如是,恐未詳臣等本意而然也。年分事目之頒布,已有月矣,踏驗垂畢,朝家雖加給分災,若干災民,不知蒙惠之道,而終不免爲有虛名無實惠之歸耳,無已則給以大同災,亦或一道耳。李明彦曰,大同災,則國有禁令,而特以分數災之有難均霑也,故爲守令者,或有方便爲之者矣。台佐曰,國依於民,民依於食,故傳曰,本固邦寧。有司之臣,雖卹經費,若果有實惠之可以及民者,則豈忍有持難之意乎?但旣刈之田畝,何由而知其七分、八分之別,假令給災,民之所蒙之惠,亦無幾矣。田結則已頒之事目,不可以變通,今姑置之,而國家軫民之政,亦不容少忽,而民之最以爲苦者,莫若身役,大凡農人,無土者居半,其所耕墾,幾盡是他人之田,終歲力作,畢竟所收,一半則歸於田主,其所得食者,僅不滿一半,故窮民則不以田役爲憂,而以身役爲大憂,稍竢各道諸邑狀啓之畢到,隨其邑之豐歉淺深,量減窮民一分之身役,則似或爲卹民之一道矣。趙翼命曰,更化之初,民方拭目,朝令之下,孰不翹心,而今者旣頒之令,旋卽反汗,則其所以失民之望也,實非細事,故臣雖越職,敢此仰達矣。臣亦嘗爲守令,爲敬差官,故備知田事,穀在田疇之時,未嘗有給災之事,形勢自不得不然矣。若夫節晩難覈之說,卽臣所未敢知者也。所謂七八分災之名,刊去於令甲中則已,今若以守令之不善奉行爲慮,預自抑而不許,則無亦近於因噎而廢食乎?殊非國家設法令之意也。至於年條,則比之前後,今年最高,而若又曰,民未蒙惠,而終不變通,則萬姓之失望,固極矣。其爲君德之累,亦大矣。自古以來,未嘗有經費之不足,不念民窮而國蹶者矣。亦未嘗有人心怨叛,而其國乂安者也。凶歉,如今年,而若不給分災,則哀我民生,實無支堪之路,臺啓之旣允而旋收,事關君德,故此臣所以煩達如是者也。錫恒曰,儒臣之言,亦無不可,而此事亦何至於關於君德乎?一鏡曰,朝家若給七八分災,則民未蒙惠,吏從中爲奸,誠如戶判之言者,而大凡爲國之道,必以收拾人心,爲第一務,今年凶歉,挽近所無,而年分事目,旣不給七八分災,比年太高,民情方爲缺望之際,臺臣陳啓,聖上允許,遠外民心,方且感悅德意,旋卽反汗,民之怨國,勢所必至。禾穀旣收,田場且滌,雖曰給災之難於模捉,而臣亦待罪備局,連見各道方伯狀啓及守令之所報,每以加給分災事爲請,而蓋百姓,仰守令,守令訴營門,道臣乞廟堂,方在顒望之中,今若改頒年條,加給分災,則八路生靈,咸知朝廷德意,亦豈無實惠於其間乎?民心若失,何以爲國云者,果如趙翼命之所達,昨日旣允之臺啓,決不可反汗矣。金東弼曰,臣亦有所目覩者,敢此仰達矣。今年之凶,畿邑最酷,而朝家廟堂,則輒皆曰,畿邑稍勝。夫三南之凶,猶勝於畿邑之豐,而廟議如此,此畿民之所以稱冤者也。國家旣頒事目之後,若欲改之,則臣亦曰,實有所掣肘者。儻及禾穀尙在之時,加給分災,則猶可也,而今則秋事已收,實無可驗之道矣。年條則畿邑大槪狀幾盡上來,似難中改,而第新化之初,民方拭目,不可不思所以軫民而副其望者。若於田稅大同中,隨其邑之豐歉,量宜裁減,則其爲實惠,似勝於給災,俯詢于大臣,而比年一款,稍爲減之,亦未知如何?錫恒曰,金東弼,纔遞水原,故頗知民間便否。一鏡曰,金東弼之言,大有弊端矣。七八分災,固是法例所在,而尙且不許,旣已捧實結之後,田稅大同,係是惟正之供,決不可法外輕減矣。台佐曰,甲戌年故相臣南九萬,以新化之故,請減大同之半,國計之大縮,由此而始,九萬,亦嘗追悔,屢發於言矣。卽今則經費之匱竭,不可比之於甲戌年間,則不特其半也。雖減其二三斗,決知其不可矣。卽今踏驗旣過,虛實易混,若被災最甚之邑,則雖七八分,許入於九分,亦似無妨矣。權益淳曰,臣向日,因文義,以此等事,略有所仰達者,而承旨李明彦,則以經費爲慮矣。其日則特因文義開端,而今日則言旣出矣,可以畢其辭矣。今歲之凶歉如是,而不給分災,初旣異事,臺臣旣啓之矣,聖上旣允之矣。不過一日,又復反汗,則國家所失,不過數千石,而何以副百萬生民顒望之心乎?戶米七八分,入九分之說,大不可也,若此則乃導民而欺國也,豈其可哉?錫恒曰,奚特數千石而已,殆過數萬石矣。台佐曰,臣待罪地部之故,三司之臣,皆以惜經費爲咎,臣亦豈不念所以卹民之道乎?前判書金演,磨勘災傷節目時,秋後日氣稍暖,霜降且退,故意或外方農形,猶不至於若是之大段凶歉,故以稍豐之年,定爲比等,只給九分災而已,此非欲剝割民生而然也。其意蓋以爲,改量之後,國家旣得前日所無之結數,仍此相補,庶或其盈縮相當矣。事目旣頒之後聞之,則大異所圖矣。今若是七八月之交,則朝家仍臺臣之言,頒令八路,改排年分,容或可也,而今則旣磨勘之田案,何以變動而改之乎?國家之政,以務實爲貴,小臣不但爲經費而已。使民而果蒙實惠,雖上自祭享御供,亦可仰稟裁減,而特以臣方爲掌賦之官,故似若以不卹民弊爲言,臣實惶愧。彦通曰,雖失之於前,改之於今,則儘爲得宜矣。錫恒曰,金一鏡之言,誠是矣。臺臣論啓,聖上依允之後,因廟堂之言而寢閣,則民間缺望,勢所必至,戶判所謂七八分災,入於九分災云者,未免苟且,毋論實惠之及民與否,許給八分災,使窮民,咸知朝廷德意,或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崔錫恒曰,領府事金宇杭老病實狀,通朝之所共知也。夏間,因臺疏中有侵及之事,逬出郊外,至今留住,當此寒節,久留荒郊,凡百齟齬,誠甚愍慮。在聖上優待老臣之道,不可無軫念之擧,下敎開釋,趁卽入城之意,若遣史官別諭,則恐爲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台佐曰,事關職掌,敢此仰達矣。樂善夫人合葬時,因壙中有災,竝與樂善君葬地而遷葬矣。自上有樂善君遷葬時禮葬,依初喪例擧行事傳敎,又有自破舊墳至返魂,兩時祭奠,依例備給,與舊山石物運給之命,此出於聖上敦親之意,群下孰不欽歎,而第念畿甸荒歉,今年有甚於昨年,連有各陵寢改莎之役,畿民殆無息肩之日,惠陵石物追排時,朝家軫念民弊,凡干需用,專責於僉司,一不用畿民矣。樂善君夫人葬時,則禮葬,固當依例擧行,而至於樂善君遷葬,則異於初喪,且曾在先朝,雖是勳戚大臣遷葬時,則葬需軍丁,勿爲題給事,前後下敎,不啻丁寧。昨年故相臣南九萬遷葬時,有葬需若干題給之事,而追聞先朝定式,更爲陳達,申明定式,以爲遵行之地矣。當初樂善君遷葬時,禮葬等事下敎時,政院、該曹,不知有此定式,循例奉行,故自該曹,分定畿營,樂善君內外兩喪時祭需,合爲五十餘床,軍丁,殆過二千餘名,造墓軍價,自惠廳,當爲上下一百二十餘石,兵曹又有木同上下之事矣。當此民窮財竭之時,雖是陵寢重事,惠陵石物時,則尙且軫恤畿民,不爲調用,況此定式外不當行之巨役,責之於畿甸濱死之民,其在哀矜下民之義,決不當如是也。一依先朝定式,樂善君遷葬時禮葬祭需等事,勿爲擧行,恐爲得宜,惶恐敢達。崔錫恒曰,戶判所達,誠是矣。畿甸荐飢,民間赤立,今若驅數千飢餓之民,使之赴役,則民人等,必不得已聚錢而防役,其爲虐民,莫甚於此。且朝家,旣有所給米布,則雖本家,豈不辦祭需,而五十餘床祭物,自畿邑,亦豈易辦設乎?向者惠陵石物之役,朝家特軫民弊,尙不調發軍丁,今此樂善君禮葬,則似當依先朝定式,使之停止,實合事宜。上曰,依所達施之,宜矣。出擧條李明彦曰,臣新入銀臺,未諳先朝,已有成命,未能違覆,極爲惶恐矣。

○金始煥曰,臣方待罪金吾,竊有所懷,敢此仰達。魚有龍、李重協、朴致遠等疏啓中,宦妾等語,白地創出,用意無狀,君臣上下,俱受其誣,論其情狀,萬萬絶痛,故自上曾有放釋之敎,而臺諫之更請鞫問者,蓋以此也。此等議讞,必待長官然後,乃可擧行,而卽今判義禁李光佐,亦被斥於此輩,引嫌不當,故囚繫已經年,而按問無期,臣意則以爲,渠輩情狀,旣已畢露於渠輩供辭,則不待鞫問,而可知其構誣矣。此輩情節,雖極絶痛,旣與逆獄有間,一向滯囚,亦甚可慮,下詢大臣而參酌定罪,何如?崔錫恒曰,朴致遠等事,臣亦欲陳達,而未及發端矣。致遠等罪狀之至重,已悉於臺啓中,今不必覼縷,而囚繫經年,出場無期,蓋以禁府堂上,無非被斥於致遠等,故不得議讞,以至于今,雖經年閱歲,似無結末之勢。且其罪狀,不待訊問,而畢露無餘,今若極邊定配決放,則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柳重茂曰,致遠輩罪名至重,以不韙之言,誣毁聖躬,意旨叵測,論其律名,當爲惡逆之次,而前後禁府堂上,於此事,率多有嫌之人,尙不得鞫治,尤極憤恨矣。臣見渠等原情,則有龍、重協,則自知其罪,而至於致遠,則辭語悖慢,有若以此事立節者然,全無屈伏之意,其罪狀,尤萬萬絶痛。雖以滯囚爲慮,有此酌處之請,而第只施極邊遠竄之律,則殊無不與同中國之意,致遠則尤不可不投之於絶島之中矣。金一鏡曰,朴致遠等罪名,何等重大,而身爲獄官,而旣不能按覈其誣上不道之罪,乃敢肆然經請勘斷,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且重獄罪囚,輒引平日之微嫌,見帶獄官者,豈可每每推諉,而不自當乎?令獄官議讞上法例,似當然矣。上無發落。

○崔錫恒曰,逆家田畓家舍財産,使賑恤廳專管,以爲畿民救活之資矣。其後諸各司,或陳達於榻前,或以草記陳啓,諸逆家舍,續續請得,事甚未安,一倂勿施,還屬賑廳之意,陳達蒙允矣。今聞校書提調,以本館之雨漏頹廢,不堪居處工匠之意,陳達,又爲受出云。校書館間架頗廣,少無工匠難容之弊,若有雨漏傷破處,令戶曹一倂修補,則開局印冊,似無苟簡之歎,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眞儒曰,臣方待罪銓地,用捨之柄,專在於彰善殫惡,故適有所懷,敢此仰達。向來兇黨當國,官人之道,惟視貨賂多少,便成習俗,馴致貪風大振,牧民之官,掊克是事,以爲善事潤橐之計,生民之倒懸,職由於此。目今更化之初,八路拭目,思見淸明之治,選用良吏,激濁揚淸,固是臣等之責,而近來贓法漸弛,貪饕之罪,或狼藉於臺章,或臚列於繡衣之啓,而曾未幾何,收用依舊,實非祖宗朝嚴贓法之道,因此而無所懲畏,恬不爲愧,若無別樣懲勵之擧,則民不料生,國不爲國,以小臣身親經歷者言之,則臣於先朝,承命按廉湖南,論列一贓吏,其所犯,至於累千貫之多,而罪止削奪,其後復典州郡,用之如初,臣常慨惋。且以近日耳目所及者言之,則有一宰臣,頃按北關,貪贓狼藉,一路之人,無不欲食其肉,臺閣之上,想必有論罪之擧,而此等罪犯贓□者,直施烹阿之典,斷不饒貸然後,朝綱可以少振矣。且懲貪之道,亦在於褒奬廉吏,分付銓曹,稟議廟堂,抄選廉吏,實合事宜。至於贈參判李明俊,故監司宋廷奎,故牧使金斗南,故都正姜錫範氷檗之操,近世所無,聞其妻孥,未免凍餧,方在難保之境云,古所謂廉吏安可爲者,不幸近之矣。爲先錄用其子孫,以表朝家軫恤之意,在所不已,以此意,分付廟堂及兩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朴弼夢曰,吏曹參議李眞儒,以淸白吏抄選事,纔已陳達,小臣亦有所懷敢達。故判書臣尹趾仁,器量才具,朝臣罕與爲比,自先王朝,各別倚重任用之狀,聖上亦必有以詳悉,而其氷檗之操,求之古人,未可多得。曾經雄藩,又任兵判,請托不行,環堵蕭然,其歿也,三年之內,下室之饋,不能成樣,至以蔬菜,僅充祭需,妻孥不免飢寒,此則通朝之所共知也。論其行蹟,誠宜高參於廉吏之選,而李眞儒與尹趾仁,有親嫌,故似不敢仰達,小臣敢此煩達,一體抄選於淸白吏之意,分付,何如?李明彦曰,尹趾仁平生立朝行己,固多可觀,而至於淸白一節,求之古人,可以無媿,頃者儒臣,因文義,仍及尹趾仁廉潔之事,臣亦有所仰達,而未蒙發落,如許之人,固宜別樣褒嘉矣。卽今其子,雖有立朝者,而其夫人,尙在不免飢寒云,宜有廩給,以示存恤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柳重茂曰,以大院君移宗事,筵臣有所陳達,啓下本曹,故本曹纔已草記仰達,聖明必已下燭之矣。蓋大院君奉祀,至李挺漢而無子,故以弘逸繼後,而弘逸之子世禎,干犯科獄,其孫明佐,又以逆伏法,此筵臣所以請移大院君奉祀者也。今方入侍,俯詢而處之,何如?崔錫恒曰,草記,臣姑未及見之矣,而第李世禎,以弘逸之長子,承襲爲都正,雖以名入科獄被罪,此則乃是借作,非換封,今以厥子明佐之犯逆,竝與世禎而絶屬,恐或太過矣。李明彦曰,此事,卽小臣之所達者也。世禎,從輕承款,故以借述勘罪,而科獄罪人,決不可以奉大院君之祀,雖以弘逸事言之,臣以語言之迫切,不欲及閨門之事,初不提起,曾於大婚揀擇時,大臣收議中,以弘逸閨門事言之,則決不當以其子孫承祀矣。金東弼曰,承旨以弘逸閨門世禎科獄兩件事,有所陳達,而此甚不緊矣。使弘逸而在者,當伏弘述延坐之律,且世禎雖在,其子明佐,今已伏法,大院君奉祀,何等重大,而使渠仍爲之奉祀耶?以此移宗,恐無不可,若夫科獄閨門等說,猶不免太瑣瑣矣。大院君子孫,今已代盡之故,元無宗臣之立朝者,大院君五代孫中,於挺漢爲五寸之親者,尙多有之,於此擇人,改定挺漢之後,恐合事宜矣。重茂曰,諸臣,以弘逸閨門事及弘逸科獄事,爲移宗之端,而臣意以爲,弘逸以弘述之兄,世禎以明佐之父,皆當有累及之事,決不可承大院君奉祀矣。錫恒曰,弘逸則出繼,似不在延坐之科矣。金一鏡曰,其所謂閨門事,已騰於朝紙,非若隱微之事,弘逸外孫孟萬澤之女,入於揀擇,臺啓峻發,收議大臣,故相臣尹趾善之議曰,士大夫家,不通婚媾云,故先朝還給其單子,雖以此一節觀之,失節之婦,豈宜入大院君之祠乎?至於立後一款,卽今諸宗之爲大院君子孫者亦多,當會議熟講,擇賢而定之,大諫之直請立後,太似卒[率]爾矣。李眞儒曰,雖以科獄事言之,文純公朴世采之奉祀孫弼渭,以科賊移宗,雖係私家事,處分尙且如此,況此大院君奉祀,事體何如,而世禎之罪犯科獄者,何敢爲奉祀乎?特以向時凶黨顧護弘述之故,竝與此事,而尙未有稟達移宗之事,誠可痛也。若自弘述而絶屬,則當觀昭穆之序,而爲宗孫矣。錫恒曰,該曹草記,旣以議大臣啓下收議時,自當備陳意見,此不必議定於今日者也。

○大司憲金一鏡,大司諫金東弼,司諫鄭楷,持平金始燁,獻納李明誼,正言兪彦通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措辭在上一鏡讀啓訖。上曰,勿煩。一鏡起拜而更伏曰,人臣犯逆,何等極惡重罪,而殿下每以勿煩二字,拒此萬口一辭之公論。殿下若以泰采爲非逆則已,旣曰四兇,則其所以爲逆者,殿下亦已燭照之矣。一向容貸,尙此靳兪,臣等之抑鬱,轉深矣。東弼曰,小臣,新從外任而來,今日始獲登對,而今此合啓,實是一國共公之論,尙今靳兪,是臣意慮之外也。春秋之法,莫嚴於討逆,人臣苟有犯於逆之一字,則其不可獨逭王章也,明矣。泰采事,謀逆陰兇之情節,比之頤、集,雖曰差間,當國家危急之日,箚請節目,使君父不安其位,竝不免於以臣謀君,爲人臣子而負此罪名,其可有可生之理乎?三尺至嚴,雖以人主之尊,有不得而私焉,快允三司之請,以洩一國之憤,是臣之望也。鄭楷曰,以泰采而謂之非逆乎?旣曰逆也,則豈可令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臣等之爲此者,亦非有私怨怒也,特以君父之讐,不容不嚴討,而亦不可暫緩故也。明誼曰,以泰采事,前後請對,凡幾遭矣,今又承勿煩之敎,臣誠抑鬱,旣已名曰四凶,播告八域,則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實是宗社祖宗之罪人,殿下雖欲容貸,三尺至嚴,其可私乎?春秋之法,將則誅,只有將心者,猶難逃於王法,矧乎其跡狼藉,不特有其心者乎?趙盾之所以爲逆,不過以亡不越境,反不討賊,而尙不免聖人之筆誅,昭揭春秋,以爲萬世爲人臣子者之戒。夫孔子,不得其位,故不得已作《春秋》,托空言而使亂臣賊子知懼,今殿下操法令刑政之柄,何憚而不誅此四凶,使亂賊而無所懲畏乎?始燁曰,諸臣,以此爲請,縷縷力爭,而殿下每以勿煩二字爲敎,泰采負犯,實無一分容貸之理,而殿下如是堅持,臣等實所未曉者也。國人皆曰可殺,而殿下獨留難,尙靳允兪,竊不勝悶鬱之至,方此在廷群僚,咸仰殿下之夬揮乾斷,以嚴懲討之擧,卽賜允從,何如?修撰趙翼命曰,君臣之義,如天經地緯,罔敢有干犯大分者,人臣而負謀弑君父之罪,豈敢戴其首領,保其視息乎?今日常參,甚盛擧也,殿下試遍詢於滿庭臣僚,則孰或有異議?大凡君臣之義明,則其國安,君臣之義不明,則其國危,若使泰采,明正其罪,則東方君臣之義,庶可以昭揭日星,而宗社亦萬世無疆矣。校理權益淳曰,臣等以此事,合辭請對今幾十餘次,臣等辭已竭矣。殿下若以泰采爲非逆也,則快賜下敎,使群下,曉然知聖意之所在,而殿下,亦嘗下敎,謂之四凶,則三凶,旣先伏法,一凶獨自爲偃然假息,天下寧有是理哉?今日快允所請,何如?一鏡曰,齊威王,特戰國之一霸主也,其所誅一人者,亦不至如今日泰采之罪,而尙能致群臣之聳懼,今殿下,何不肯亟正此一泰采之罪,使群臣而知所聳懼乎?旣已犯逆,則固不宜强分首從,而雖小官,亦不敢若是,況身居大臣之列者,尤何忍若是耶?極知萬萬惶悚,惟願速賜明敎。上又曰,勿煩。一鏡又讀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上曰,勿煩。一鏡曰,此啓,殿下又何爲而靳兪耶?惟彼龍澤輩,特其支黨,而尙行戮屍之典,況此逆魁,豈可以獨逭當施之刑乎?東弼曰,頤、集窮凶極惡之罪,實是載籍之所無,當初賜死之擧,蓋在於逆節未盡彰露之時,而聖明,初下正刑之命,自下不善奉承,終致失刑,輿情之憤鬱,蓋由於此。至於戮屍之擧,固是聖世不恤有之典,而臺啓之發,實由於始初之失刑,輿情益激之致,戮屍之典,如以爲可施,則不於頤、集而尙誰之施耶?楷曰,亂賊,何代無之,而今此四凶,則振千古而所未有者,健獨伏誅,頤、集則賜死,豈不斑駁乎?明誼曰,當初失刑,人情已莫不憤惋,及夫瀗、昌道、洪采之招,狼藉之後,則擧國之人,尤莫不扼腕切齒,恨不能食其一臠,以今始發戮屍之啓,追咎三司,蓋以祖宗朝之寬仁,尙且行追戮之典於延坐之人,以近日望喜輩之枝葉,亦已戮屍,況此首犯之渠魁乎?用法,不宜如此低昻,殿下何獨不爲之卽允耶?金始燁曰,兩兇之罪,盈於天地之間,戮屍之啓,到今始發者,蓋以當初賜死,未免失刑,故有此追戮之啓,而不卽允許,臣不勝憤鬱之至。翼命曰,臣於泰采事,有所嘅然者,敢此復申前說。大抵凡事,日月稍久,人心易忽,今日討逆之請,適値常參之日,臣等竊擬不準請則不欲退,而大司憲金一鏡,草草論啓之後,諸臣未及繼達之前,遽及他啓,忱誠非不至矣,而此亦稍久易忽之致也。今日常參,何等盛擧,而刑政不擧,則國家不尊,宜正爲大臣,而犯分者之罪,以昭示四方,幸甚幸甚,決不容草草而止也。一鏡曰,儒臣所達,誠然,臣亦知罪,惶恐惶恐。夫法者,非殿下之法也,乃祖宗朝三百年所傳之法也。不但我祖宗之法,實是古今千萬世之法,而殿下何爲而容貸此一泰采,欲輕壞祖宗三百年古今千萬世之法乎?明誼曰,儒臣草草之說,果然矣。新化之後,群臣之陳戒者,輒皆以振作爲請,今此常參,亦是振作之一大機。大凡刑政正然後,一國庶事,方可隨而振作,泰采事準請,則刑政始可得正,速賜允兪,卽臣區區之望也。益淳曰,此請,今日不準,則何時當準乎?今日常參,乃殿下大振作之會,快允討逆之請,以嚴君臣之分,豈非今日之最急務乎?此不獨臣等之言,雖問於入侍諸臣,必將同一辭矣。李明彦曰,此請,乃三司合辭之請,一國共公之論,殿下雖欲强拂,而恐不可得矣。速賜允許,至望至望。朴弼夢曰,臣亦屢以三司,連參此啓,尙不蒙一兪,及聞常參之命,意或於今日,特有處分,而采及兩兇事,亦皆靳許,大異所圖,抑鬱抑鬱。一鏡曰,兩啓,皆速賜允兪,至望。上又曰,勿煩。一鏡復起拜曰,俄者大臣及諸臣,皆以八路之凶歉爲憂,臣亦忝居三司之列,與聞國政,而惟此合啓,爲今日莫大之事,方以準此請爲急,不得不糾率三司,鎭日來請,而至於民憂國計,猶若餘事,姑不免閣置一邊。《孟子》以他刑政,爲亡國之禍,殿下何不思刑政之大紊,而靳允至此乎?此是擧國臣民,欲報君讐者也。殿下何故而强咈臣等苦口力爭之言乎?雖經年閱歲,此論,決不可遽停,上下如是撕捱,尙何國事之可做乎?翼命曰,臣之所嘅然者,今此三司之請,何等重大,而鎭日請對,只承勿煩二字而退去,漸漸因循,有若文具,及承常參之命,三司仍以請對者,蓋欲重其事而畢陳所懷,今日則快聞兪音,方可退去矣。上又曰,勿煩。明彦曰,三司之如是逐日力爭者,豈有私惡而然哉?只是爲聖上也,爲宗社也。夫君父之讐,不與同中國,臣等豈與此賊,共戴天履地也,而況今日常參,異於常日諸啓,一倂允從,是望。一鏡曰,俄者筵臣,亦有以振紀綱之說,仰請者矣。大抵亂逆誅然後,刑政正,刑政正然後,紀綱肅,今若以臣犯君之賊,終不能快正王法,則其如刑政何哉,其如紀綱何哉,其如國家何哉?小臣雖極迷鈍,非不知殿下殿坐之久,而如是力請,固極未安,大逆不討,國不得爲國,不準此請,則決不可以徑退矣。益淳曰,臣等之力爭玆事,豈無他日,而儻於今日,得準此請,史策書之曰,我殿下,於某日,特行常參之盛禮,亟正逆臣某也之罪云爾,則豈不有辭於天下後世也哉?今日亦不允許,則亂賊無所懲畏,而君臣之分,從此不嚴,殿下何不念此哉?臣等之意以爲,今日異於他日,臣等之如是强聒而不知止者,蓋亦此也。兪彦通曰,上下相持,徒傷事體,應施之典,卽爲擧行,是所望也。翼命曰,一罪人,雖或漏網,國未必遽亡,而儻使犯逆者,不正其罪,則人臣事君之道,實恐從此而滅絶矣,將何以爲後世事君者之戒哉?明誼曰,所謂一罪人漏網者,卽謂尋常之罪,在必討之道,猶且不可,況名爲大臣而爲逆者乎?語曰,無法之國,恒亡,法旣廢壞,則國幾何不亡?一鏡曰,屢瀆,固知惶悚,而切伏願泰采正法,兩兇戮屍,一倂快施。上又曰,勿煩。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一鏡讀啓訖。上曰,勿煩。

○一鏡又讀曰,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一鏡又讀曰,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一鏡又讀曰,請鞫廳蒙放人金有慶遠竄。措辭見上上曰,勿煩。一鏡曰,此啓尤非可以持難之事,而又不蒙允,如許薄罰,殿下,何惜於幺麽一有慶乎?此臣之所嘅然者也。錫恒曰,此乃鞫獄事,臣於按問時,詳知顚末,故敢此仰達矣。蓋臺啓中所論,乃是洪采原辭中,有安樂[安岳]營米移送載寧之語也。取考兩官文書,與海營關文,則內奴冒復錢,自營門,取用於雇馬廳,而載寧則無營米,故安岳所在營米四十二石零,移錄於載寧云云。蓋載寧之於安岳,相距甚遠,有難輸送故也。所謂冒復錢營門取用,已有去處,田米則方在安岳,有何可罪之端乎?一鏡曰,有慶,渠以侍從之臣,猥蒙陞擢之恩,其所以感激酬報者,宜當如何,而其名之出於鞫案,前後屢矣。渠方爲灣尹時,以逆植,作爲耳目腹心之軍官,且與時泰、宇恒等,謀殺陸玄,互相援据,綢繆關通情迹,萬萬絶痛,及今竄配之請,在渠亦爲末減,而臣於鞫坐,安岳米事,臣適日暮,始入參坐,未閱文案,故曰姑待詳覽後,有所議定矣。大臣遂停請放之啓,臣又曰,此囚,終不可全釋云,則大臣,亦以爲然矣。其後臣移他職,而末梢勘斷,有若白脫,而至於全釋,大臣之平恕太過,臣實嘅然。錫恒曰,安岳米事,俄已詳達矣。至於此事,條貫自別,弘述以陸玄事,聞於金時泰云,故時泰拿問,則曰,宇恒聞有慶之言,傳於時泰,而又非親聞於有慶,有一武弁傳說云云。及至時泰與宇恒面質時,直陳酬酢之言,無一差違之端,故議啓時,時泰則還發配所,有慶則初不請拿,若有一毫可疑之端,則當初豈不拿問乎?且以正植爲軍官事,所失在於不擇褊裨,其時豈能預知正植之爲逆謀乎?若以不識人之罪,至於遠竄,則在有慶,亦豈不自以爲冤屈乎?臣旣知前後獄情,故不得不備達之矣。始燁曰,安岳事,未明査之前,則決不可不罪之矣。朴弼夢曰,今日,異於他日,當此常參盛擧,臺啓外,諸臣亦多他事之可達者,速賜發落,是望。上曰,依啓。錫恒進曰,臣聽瑩,未知發落,如何?上又曰,依允。

○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啓曰,臣等於同僚徑停李德壽之啓,竊不勝訝惑也。夫原啓之當停與否,姑捨勿論,凡係重發之論,雖有欲停之議,必待通問諸僚,僉議歸一然後,方可停論者,卽臺例然也。今者同僚,雖是未會禮之前,亦自有消詳可否之道,而不待商議,徑先停止,此莫非如臣等無似,忝居臺地,言議不能有無之致,其何敢抗顔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右副承旨朴弼夢所啓,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正言兪彦通啓曰,本院前啓執義李德壽削奪事,論啓已久,未蒙允兪,且不必曠日爭執,故昨者臣果停啓,而臣與右僚,未行會禮,拘於院例,不得簡問矣。今此兩右僚,俱以此引避,此乃臣新入臺地,臨事疎率之致也。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右副承旨朴弼夢啓曰,正言兪彦通,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大司諫金東弼啓曰,臣於本職,情勢難安,引避退待矣。處置請出,出於意外。且値常參盛禮,不敢違逋,玆敢就職入侍,而卽者諸僚,以執義李德壽停啓之事,相繼引避,臣之當初自列,槪由於德壽之啓,而今於諸僚處置,又不可冒當,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右副承旨朴弼夢啓曰,大司諫金東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朴弼夢啓,以院事,敢有所達矣。自數日前,湖南儒生等,連呈一疏,見其大槪,與向日嶺儒畿儒疏,語意一般,本院以一事,不可疊捧之意,言送退却矣。其後趁日來呈,侵斥本院,愈往愈甚,蓋當初嶺儒湖儒之疏,一向不捧,亦涉難便,一經睿覽,明賜處分,似爲得宜,故一則措辭捧入,一則無措辭捧入矣。今此湖儒,以一事架疊,投疏若是,初頭則所當措辭稟啓,捧入與否,惟竢自上處分,而嶺儒湖儒疏,旣已捧入,今何可煩數捧入乎?此後則以此事陳疏者,一切勿捧,爲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

○李眞儒曰,近來人才,日漸渺然,每當政注之際,輒有苟簡之患,學行如尹東洙,朝旣已顯庸,而山林草野之間,亦必多有才不試之人,勿論文南武及儒生,若自廟堂,廣其薦目,另爲調用,則似爲得宜,此意分付,使之擧行,如何?金一鏡曰,李眞儒,自是該曹參議,何敢以此等事,直請分付於廟堂乎?極涉猥越矣。眞儒曰,常參之規,雖微官庶僚,以其所掌,許以各陳所見,臣方待罪銓曹,則人才薦剡,亦是臣曹之所掌,以此爲達,未知果涉於猥越矣。一鏡曰,此異弊瘼,有同恩澤,豈可以參議,而直請分付乎?崔錫恒曰,我國,自有規制,專以科目取人,蔭仕,則銓曹觀其先蔭,察其才諝而甄注,草野遐遠之中,如有可用之人,則亦可聞見收錄,至於別薦注擬,從前被薦者,亦多擇其中表表之人,自可錄用,何必又爲別薦乎?且所謂別薦,亦難致精,今雖廣薦,難保其精擇而採用,不過銓曹之一休紙,恐無所益矣,此則一鏡之言,是矣。上無發落。

○李萬選曰,小臣,極其庸陋,無所知識,而今日常參,旣是希有之盛擧,小臣,妄有所見,敢此煩達矣。大凡爲治之道,莫若立紀綱,立紀綱之道,惟在於在上者之奮發,前冬大處分之下,大小臣僚,孰不勅勵警策,而伏見近來,日漸懈弛,恬憘成習,朝廷大小事,一皆以因循爲事,殆不成貌樣。此無他,聖德太過於恢弘謙挹,而少歉於振勵奮發,故群臣,亦自然稍懈,雖以小事言之,違牌呈告之紛紜,未有若近日,殿下一無勅戒之敎,殊非臣等當初期望之意。紀綱不立,凡事不成,竊願聖上,大段用力,奮發振作,以立紀綱,則何事不可做乎?臣今見常bb參b,亦振作之一道,故不勝區區之喜,敢以振作二字,仰達矣。上無發落。諸臣遂退出。

10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權以鎭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朴熙晉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李明彦坐直。右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同副承旨李鳳年陳疏未承批。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有兩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金星犯南斗第三星。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四度呈辭。傳于李明彦曰,安心調理。

○李明彦啓曰,忠淸道都事朴徵賓改差事,旣已允下矣。卽今試期已迫,本道開場不遠,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聲發爲忠淸都事。

○朴弼夢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身病雖得少間,餘症彌留,姑無起動參鞫之勢,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李憙有頉,代以權顈爲之。

○朴弼夢,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李東祥,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沒技,所當依辛巳年筵中定奪,直赴殿試,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竝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事務,極其浩繁,雖在常時,郞官必得人久任,方可成樣,矧今災荒荐臻,經費窮竭,有朝不謀夕之慮,酙酌盈虛,調適緩急之責,多在於郞屬。前任正郞金道洽,曉解事務,律己奉公,頗有政效,頃日政移拜加平郡守矣。此時失一解事郞官,誠爲可惜,金道洽,特爲仍任本曹正郞,李錫祿、鄭錫圭,佐郞趙鳳命,竝勿移遷他職,以爲久任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廷錫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龍仁魚肥谷左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於向日,冒昧連章,席藁私次,日竢嚴誅,不意今者,史官遠臨,聖批優渥,臣誠驚惶感泣,不覺前襟之盡濕也。第惟賜馬還收之懇,旣不賜鑑納,而至於臣自列之罪,則非但未蒙勘處,至以幡然造朝,用副至望爲敎,臣於是,惶悶抑塞,不知措身之所也。今玆數月之間,臣忘分闕禮之罪,逐節層積,又不止一二事,而不敢以煩絮之辭,猥徹於王人之行,謹當更構文字,畢暴情狀,以冀聖明之矜處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答曰,不允。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答曰,不允。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答曰,不允。

○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以臣等於同僚徑停執義李德壽之啓,竊不勝訝惑也。夫原啓之當停與否,姑捨勿論,凡係重發之論,雖有欲停之議,必待通問諸僚,僉議歸一,然後方可停論者,卽臺例然也。今者同僚,雖是未會禮之前,亦自有消詳可否之道,而不待商議,徑先停止,此莫非如臣等無似,忝居臺地,言議不能有無之致,其何敢抗顔仍冒於臺次乎?正言兪彦通,以本院前啓執義李德壽削奪事,論啓已久,未蒙允兪,且(不))不曠日爭執,故昨者臣果停啓,而臣與右僚,未行相會禮,拘於院例,不得簡問矣。今者右僚,俱以此引避,此乃臣新入臺地,臨事疎率之致也,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大司諫金東弼,以臣於本職,情勢難安,引避退待矣。處置請出,出於意外,且値常參盛禮,不敢違逋,玆敢就職入侍,而卽者諸僚,以執義李德壽停啓之事,相繼引避,臣之當初自列,槪由於德壽之啓,而今於諸僚處置,又不可冒當,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僚席做錯,在我何嫌?不與消詳,有乖臺例,同僚例避,何必拖嫌?請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大司諫金東弼出仕,正言兪彦通遞差。答曰,依啓。朴弼夢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明彦坐直。右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同副承旨李鳳年陳疏未承批。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明彦啓曰,明日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親臨爲之。

○又啓曰,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南就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朴弼夢啓曰,大司憲金一鏡呈辭,執義李德壽呈辭入啓,掌令韓在恒、李景說疏批未下,持平李重述未肅拜,金始燁實錄廳入直,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明彦啓曰,領府事金宇杭處別諭,遣史官事,擧行條件啓下,而特敎遣史官乎,自政院措辭別諭乎?惶恐敢稟。傳曰,措辭別諭。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五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南就明啓曰,同副承旨李鳳年,陳疏後雖未承批,調理已過累日,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弼夢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受由調治,已至屢日,症情彌留,姑無參鞫之勢。昨又陳疏,未及承批,(未及承批))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李鳳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明彦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弼夢,以兵曹言啓曰,昨因禮曹啓下關,樂善君潚遷葬時,造墓軍價題給之意,入啓蒙允矣。卽者因筵中定奪,禮葬祭需等事,依先朝定式,勿爲擧行事,捧承傳,自本曹,造墓軍價,依定奪不爲上下,生軍勿爲赴役事,亦爲分付京畿監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物力,元來凋殘,以牙兵身米及若干屯穀,將校以下負役頒料,常患不足之外,南漢城廊城牒軍器及各倉庫公廨隨毁隨補之役,無歲無之。且軍餉倉舍千餘間改造之意,庚子年啓聞定奪,上年始役改造,而因物力之殆盡,未免中止,誠爲悶慮矣。去庚子年分全羅道全州、益山、咸悅、臨坡[臨陂]等四邑之境,有水沈陳廢沃野,面民田畓數千結,從民願,自本廳出物力,與凡人有財者,合力掘浦,設屯收稅,以爲蒙利之計,而得聞敦寧府,得給烟軍,故其中起畓四百結,上年免稅折受收稅,卽今餘存起畓,累百餘結云。本廳出給錢文一千五百兩,積年經始,幾至完了之處,則一依敦寧府例,四邑時起田畓,各一百結式,今年爲始,免稅折受,以補於南漢倉舍之資,其餘結則戶曹次知收稅,事涉得宜。以此分付該曹及本道本官,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年春,因訓鍊都監草記,都監軍兵,入接公垈之類,皆已免稅矣。輦下軍兵,不可異同,本營京標下軍兵之入接公垈者,依訓局例,免稅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光佐,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事遷就,委屬可慮,待明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明彦,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王世弟永徽殿冬享大祭親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李眞淳,奉命在外,兼輔德李德壽,文學金始炯,呈辭受由,兼弼善李世德,受由在外,弼善、兼司書俱未差,司書具命奎,以實病陳疏,說書趙顯命,以親病陳疏,俱未承批,無以備員。在外人員及實病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而未差之代,亦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鳳年,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仍侍講院草記,再明日永徽殿冬享大祭王世弟親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李眞淳,奉命在外,兼弼善李世德,受由在外,司書具命奎,實病陳疏,且多有未差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在外及實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政官亦當牌招開政差出,而今已夜深,明日乃是大祭齋戒,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及實病人員,竝改差,明日開政。

○大司諫金東弼,司諫鄭楷,持平金始燁,獻納李明誼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答曰,勿煩。

○持平金始燁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司諫鄭楷,獻納李明誼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十月初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召對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就明,參贊官李明彦,對讀官權益淳,檢討官趙翼命,假注書李日躋,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南就明進伏,讀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請貢物米、三手米折錢發賣,以補賑恤事。踏啓字。

○又讀宣傳官廳三色蛟龍旗,請燒火事。

○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中軍擇差,催促下送事。踏啓字。

○又平壤庶尹、中和府使催促下送事。踏啓字。

○判義禁李光佐牌招,鞫坐設行事。榻前定奪。

○李明彦曰,殿講命下,期日不遠,承旨不可不備員,在外承旨,竝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曰,臣伏見數日前領議政趙泰耉批旨,亦以軫國事之意,至曰,言念及此,不覺嗚咽,繼以再昨特行常參盛擧,仍講給災之事,惟我聖上憂災卹民之意,孰不欽歎?中外臣僚,固當殫心竭慮,對揚聖意。顧今荐飢之餘,財穀殫亡,茫然無補賑之資,臣與惠廳堂上商量,有所欲達者矣。近年來,各處待變軍餉,盡歸移轉,賑廳所管穀物,亦有捧留不納,軍餉漸至耗縮,賑穀亦甚蕩殘,故自朝家,軍餉使之捧還本所,賑穀使之輸納本廳矣。今年荒歉,輓近所無,救民之策,不容少緩,各處軍餉及賑廳句管穀物,量宜捧留各其邑,分給窮民,待秋輸納,似爲得宜。令廟堂及賑廳,商量事勢,處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可也。

○權益淳進伏,讀《綱目》,自庚寅宋元嘉二十七年,魏太平眞君十一年春正月,宋將軍沈慶之,討蠻平之,止于自帥諸軍還歷城。李明彦曰,此以下使下番讀之,何如?上曰,唯。趙翼命,讀自十一月魏主進,至魯郡以大牢祀孔子,訖于魏及宋平。益淳曰,魏主旣使崔浩修史,務從實錄,而末乃以暴揚國惡,不但誅及其身,其所以延禍者,至於百餘人之多。夫浩之與閔湛、郗標輩傾巧者,互相推奬,至以所撰國史,刊石而立之通衢,其事固甚妄着。然修史之法,勿論善惡,一例記實然後,方可爲後來之監戒,況其先世之事,尤無可諱者,此與揚惡有異。但所謂北人者,無非素相不平於浩者,而因此一事,朋起造謗,魏主不悟其然也。終使浩至被夷五族之刑,浩固有失,而魏主之所以罪之者,不當其罪,此莫非信讒之故也。故人主聽言之道,每於似是而非之處,尤當加意也。翼命曰,崔浩之以國史刊石立衢,不過是沾沾自喜者也。故柳宗元之言曰,崔浩沽直,以間驕虜,此則固是浩之短處,而然因史事,而至殺撰史之臣,此實夷狄之事也。夫魏主可以爲夷狄之中主,浩自是其一代名流,而其平日之所信用,亦何如也?一朝以北人之讒謗,至有此慘刑,若非太子之拜請,其所誅戮,又豈但數千人而止哉?及其旣殺之後,雖有崔司徒可惜之言,於死者固無益,眞所謂悔亦靡及者也。大凡爲人主者,一喜一怒,實係千萬人之性命,固不可不愼,而況讒謗之說,每多生疑似,感怒之際,殿下於此處,尤當加意而省察之也。仍更起而伏曰,此卷卽雜種戰爭之事,別無文義之可以敷奏者矣。遂轍講,諸臣以次退出。

10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趙景命未肅拜。右承旨李明彦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鳳年陳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沈珙未肅拜。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就明啓曰,領議政趙泰耉,二十六度呈辭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朴弼夢啓,大司憲金一鏡呈辭,執義未差,掌令韓在垣、李景說,疏批未下,持平李重述未肅拜,金始燁實錄廳郞廳入直。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六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朴弼夢啓曰,判義禁李光佐,今日又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廳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趁卽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李鳳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明彦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身病彌留,姑無參鞫之勢,至於累牌不進,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輔德、文學、司書,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永徽殿冬享大祭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右副承旨朴弼夢進。兵批,判書李肇病,參判金重器進,參議朴彙登受由在外,參知朴澄差祭,右副承旨朴弼夢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違牌坐罷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判書李光佐病不來,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校書館移文,則博士洪啓相,不識事體,多有可駭之擧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景命、沈珙爲承旨,以李世德爲執義,李廣道爲正言,鄭壽期爲輔德,金始㷜爲弼善,權益寬爲文學,趙遠命爲司書,李明誼爲兼司書,朴弼夢爲副提學,呂善長爲修撰,柳時模及李夏英爲戶曹佐郞,文德謙爲興陽縣監,趙彝鼎爲典獄主簿,戶曹佐郞金道洽仍任事,承傳。副護軍朴熙晉,副司直權一鎭、李德壽、李眞淳、金始炯,副司果具命奎、兪彦通單付。

○南就明啓曰,啓下京中上言,二百六十八張內,一百四十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一百二十七張、違格一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明彦啓曰,同副承旨李鳳年,今日又爲違牌,已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鳳年牌招事,允下矣。今已日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忠淸都事,因本曹狀聞,改差事,允下之後,中間遞易,尙未下去。卽今試期已迫,夫馬有難等待,新除都事金聲發,明日內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顈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州美沙里領中樞府事金宇杭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罪名旣重,逬伏竢勘,病狀危綴,飾巾待盡矣,千萬不意,因大臣陳達,至有敦召之命,史官遠臨,傳宣聖旨,十行絲綸,辭旨隆重,負罪賤臣,何以得此?臣於奄奄垂死之中,驚惶感泣,不覺涕泗之被面也。無狀老臣,宜死不死,荷此曠絶之恩數,豈不欲竭蹶趨承,而請罪之章,處分未下,罪名未勘之前,無非臣竢譴之日,固不敢徒恃寵靈,重入脩門,而況臣四載沈痼之脚疾,卽衆所共知,而加而累經危疾,神識都盡。一息雖存,便成未冷之尸,實有朝夕待盡之勢,雖欲冒沒復入,牀簀一步地,實無移動之路。玆於恩召之下,竟未承命,伏地隕越,不知所達云矣。傳曰,知道。

10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坐直。左承旨趙景命未肅拜。右承旨李明彦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鳳年陳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沈珙未肅拜。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永徽殿冬享大祭,王世弟臨行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南就明啓曰,霜寒斗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王世弟冒夜將事,不瑕有損乎?今日是入診日次,而都提調及提調俱有故,無以備員,不敢啓請入侍矣。臣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而世弟氣候平穩矣。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李明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順坤,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承旨趙景命,新除之下,卽當牌招,而不但其身病,尙未差完,聞其親病,方在危重之境,勢難請牌,而同副承旨沈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金一鏡呈辭,執義李世德在外,掌令韓在垣、李景說疏批未下,持平李重述未肅拜,金始燁實錄廳入直。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鳳年牌不進(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明彦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同副承旨沈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明彦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就明啓曰,右副承旨李鳳年,同副承旨沈珙,旣有只推之命,出納之際,事甚苟簡,竝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七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明彦啓曰,鞫廳廢坐,已至一望,此是前所未有之事,而判義禁李光佐病勢,聞已差間,昨日再牌之下,終不應命,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趁速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近日番次,甚爲苟簡,他無推移輪直之路,新除授修撰呂善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討逆奏文,必須預爲撰出,付送於謝恩之行,而期日漸近,製進之人,尙未啓下,此等文字,必以主文與提學中,例爲撰進,而大提學趙泰億,受由在外,還朝遲速,有難預定,使弘文提學金一鏡,斯速撰進,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光佐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獄淹滯可慮,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儀註節目,當爲磨鍊,而殿講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宣政殿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夜崇禮門人定閉門後,一女人,自門外,從門隙入來,部將梁世重,執捉來告,事甚驚駭。卽爲捧招於其女人,則以爲,以兩班家使喚婢子,出郊外,日昏後還到南大門,則城門已閉,今月初一日産子,乳哺無人,情甚切迫,迷劣女人,不知法令之至嚴,從門隙入來之際,被捉於部將云。此是愚迷女人,無知妄作之致,而罪犯不輕,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璟手本,則時囚罪人申聖夏,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猝得傷寒,寒熱往來,頭痛如裂,四肢麻木,食飮全廢,方在委頓中,症情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惠陵石物追排儀軌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始畢修正,繕寫粧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李鳳年,同副承旨沈珙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就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就明啓曰,卽今廳中僚員苟簡,殿講親臨迫頭,承旨不可不及時備員。右副承旨李鳳年,同副承旨沈珙,再招不進之後,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月初五日,常參入侍時,因右議政崔錫恒所啓,上變人睦虎龍,超資付職事,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命下矣。取考盟府所藏庚申謄錄,則因上敎,上變人鄭元老,特陞嘉善階。今亦似當依此爲之,而除職段,本曹時無相當窠,姑爲送西,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一鏡,司諫鄭楷,持平李重述、金始燁,正言趙鎭禧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重述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竝見上李明會,卽明佐之弟,明翼之兄,逆述之從孫,而且其爲人,尤極陰譎奸慝,締結諸賊,日夜往來,蹤跡綢繆之狀,擧世之所共指也。到今弘述逆節盡露之後,明佐、明翼,又以交通知情之罪,或誅或配,則明會之獨爲漏網,未免輿情之咸憤,決不可一日仍置於輦轂之下,以滋國家之禍根,請李明會,絶島定配。新除授執義李世德,時在京畿開城府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段事,下諭事,依啓。

○正言趙鎭禧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措辭竝見上白川郡守尹得仁女壻兪姓人,適往得仁任所,戲狎官婢之際,有一通引之窺見者,因此發怒,濫杖致斃。致斃者之父,赴訴營門,而監司不爲別定査官,只令本官査報,則得仁威脅屍親,以辜限後致斃之意,勒令捧招,飾報營門,使不得成獄。三章之法,莫嚴於殺人,而監司、守令之曲循私意,周遮掩置之狀,俱極可駭。其時監司罷職,白川郡守尹得仁,拿問定罪,兪姓人,令該曹囚禁行査,依律勘罪。答曰,不允。末段事,依啓。

○十月初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召對入侍時,右承旨李明彦,對讀官權益淳,檢討官呂善長,假注書李日躋,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李明彦進伏,讀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瑞興明火賊事,又失火事。踏啓字。

○又讀咸鏡監司狀啓,鍾城府使罷黜,其代擇差,催促下送事。踏啓字。

○慶尙監司兪命凝狀啓,請昌寧縣監身死之代擇差,催促下送事。踏啓字。

○又逆賊洪采同生到配安接狀。踏啓字。

○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逆賊盛節妾,成川安接狀。逆賊健命兄觀命,德川爲奴安接狀。健命姪徽之三千里,德川安接狀。任埅咸從遠竄安接狀。健命姪獻之,龍岡安接狀。竝踏啓字。

○又讀黃海監司狀啓,海州惡虎噉僧事。踏啓字。

○權益淳,讀自宋元嘉二十八年春正月,魏師還,至秋八月,宋攻碻磝,不克而退。呂善長,讀自吐谷渾王慕利延卒拾寅立,止于宋劭殺其吏部尙書王僧綽。權益淳曰,臣之所欲陳文義者,卽第五板宋令民遭寇者,蠲其稅調之事也。夫宋主當兵革之餘,特蠲其賦,似爲卹民之政,而以臣意觀之,綱目之所以書之者,未必褒之,恐是譏之也。宋主若能與魏,畫江相守,則猶可一隅粗安,不自量度,過聽王玄謨之言,妄生封狼居之意,驅一方無辜之蒼生,使其肝腦塗於草莽然後,雖有蠲賦之令,顧亦何益之有哉?呂善長曰,宋人之被魏兵,其兵燹之慘,實是前古戰爭之所罕有者,民生僅保於鋒鏑創傷之餘者,固可軫恤,然凶年之災,亦有甚於兵革之禍者,兵禍則固有或及或不及之處,至於凶年,普天之下,莫不均被其災,爲民父母者,所當惻然動心,思所以拯濟之道也。今年我國之歉,八路同然,窮閻之杼軸殆空,公家之需索無藝,彼顚連溝壑之流,方且救死不贍,而縣官又從而鞭撻之,徵租索錢,民何能堪命乎?向者小臣之所達,蓋亦爲此慮也,而後因臺啓,雖給八分災,而此猶不足以濟其急而救其死。此後救災恤民之方,宜當各別留意,如救焚拯溺者然後,庶或可以救得一半矣。善長又起拜曰,綱旣以宋主以僧綽爲侍中,特書之,其目,又列書宋主親政後,委任者十二人,乃所以美之也。凡爲國家者,其於用人之道,不可以不審也,如是矣。雖以唐玄宗事言之,開元之前,所任用者是姚、宋之賢,則能有安泰之效,天寶以後,所任用者,卽李、楊之奸,則終致顚覆之禍。此是一君之所爲,而數十年之間,治亂頓異者,只是任賢與用邪之不同故也。伏望殿下,不必遠覽前古,卽以今日事驗之。向日之所進用者,卽頤、集之輩,天位幾覆,儻非賴皇天之默祐,得有今日者特幸耳。人君任臣,可不戒哉?綱目之所以特書此等事,乃所以爲後辟之監戒也。益淳曰,呂善長之所達,儘好矣。卽今朝著淸明,不可與向日比而同之,而第人君之道,必須任賢勿貳,去邪勿疑然後,方可以爲淸明之治矣。雖曰任賢,而人君之所惡好,不能一循賢人之言,則雖有一二小人,其乘間抵隙之術,終必逐賢者而後已。故古之明君,必也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者,不眩於疑似之是非,不撓噂𠴲之謗毁。伏願殿下,深加留意下番之所奏,則幸甚。善長曰,小臣極知惶恐,而旣有所懷,敢此繼達矣。一自改紀之後,善類彙進,朝著固已淸明,此實國家之幸,而第左議政崔奎瑞,夙德重望,宜爲一世之矜式,百辟之表準,而尙今牢臥,不膺殿下之命者,不但其志確然難拔而已,殆殿下之所以招之者,恐或有未盡者。古人曰,好善而不能進,惡惡而不能退,此郭公之所以亡。今殿下未嘗不好善惡惡,而但泰采之罪,尙不能明正典刑,奎瑞之賢,而終不能招致朝端,則恐不免郭公之病,速宜亟降嚴旨,使惡者知懼,而更加敦勉,使善者知勸焉。益淳曰,向來常參之日,群下之意,皆以爲,今日或可以準請於泰采事,而亦不蒙允,故群情抑鬱。今日呂善長之所達,亦復申其餘意耳。復起拜曰,此時卽五胡亂華之時,君臣上下,倫紀皆盡斁滅,其事無足可論者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明彦。右承旨李鳳年坐直。左副承旨沈珙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同副承旨鄭楷。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bb假b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中和府使徐命淵,三和府使李遂良,大靜縣監姜璛。

○李明彦啓曰,明日親臨文臣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承旨趙景命,去夜遭其母喪,左副承旨有闕之代,時未差出,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鳳年,同副承旨沈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就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都承旨南就明進。兵批,判書李肇病,參判金重器病,參議朴彙登受由在外,參知朴澄進,都承旨南就明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光佐病不來,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窠。

○又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東弼、鄭楷爲承旨,李明誼爲副校理,朴熙晉爲判決事,李敬躋爲天安郡守,李錫祿爲白川郡守,趙昌壽爲加平郡守,鄭東潤爲昌寧縣監,具爀爲禁府都事,李基聖爲鍾城府使,柳時模兼春秋單付,上變人睦虎龍,今超嘉善加資事,承傳。左承旨李明彦,右承旨李鳳年,左副承旨沈珙,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病不來,又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明彦啓曰,判義禁李光佐,連日違牌,尙不出仕,鞫坐遷就,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使之開坐,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文臣殿講時,考見各司擧案,則權知承文副正字柳基緖、權扶、鄭熙揆、黃沈、申正模、吳光運、李時沆、鄭彦儒,俱以在外懸頉,身有職名,任意下鄕。莫重殿講,不爲進參,似當別樣警責,而本曹請推之外,他無責罰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去秋三朔御覽殘穀會計,例於今月初十日受出,十五日修正以入,而今番,則以大內修理相値,非但本曹之多事,各司官吏,亦皆待令闕下,勢難周旋,姑待修理畢役後,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右承旨李鳳年,左副承旨沈珙,旣有只推之命,而明日親臨殿講時,不可不備員入侍,累次違牌,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判義禁李光佐,今日又爲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廳開坐,所關緊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累次違牌,殊涉太過,推考,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沈珙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鳳年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鳳年,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明誼,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沈珙,連次只推之下,終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待開門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明早更爲牌招。

○金東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李光佐,身病彌留,姑無參鞫之勢,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年,以侍講院言啓曰,今十月二十八日,大殿誕日,王世弟陳賀一節,以權停例啓下矣。今以親臨擧行,則庭賀權停,有缺情禮,王世弟以此下令於本院矣,更爲稟定,改節目以入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十日,忠贊衛李興道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金兌寬,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守禦廳啓辭,則全羅道全州、益山、咸悅、臨陂等四邑之境,有水沈陳廢沃野,面民田畓數千餘結,從民願合力掘浦之處,一依敦寧府例,四邑時起田畓各一百結式,今年爲始,免稅折受事,允下矣。凡干折受,大爲外邑民弊,故曾在先朝,毋論各衙門、諸宮家,勿復折受事,啓下定式,不啻申嚴,則今此守禦廳,雖出力設屯,收租所付之地,不當折受免稅。至於敦寧府,諉以掘浦,俾民蒙利,啓下防塞之後,有此折受,亦甚不當,一倂還罷之意,知委于本道及兩衙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龍洞宮屬全羅道靈巖地昆一、二道兩面伏在,田畓陳起竝二百六十二束[結]四束內,時起一百八十結零,每結稅米二十三斗式,依式收捧,稅船添載上送事,允下矣。今此田畓,旣是加耕折受,隨起收稅之處,則與於義宮、明禮宮等元結免稅,逐年收捧,稅船添載者,不可比而同之。況今年災荒孔酷,則被災多少,亦不可預料,依前下送差人,從實踏檢收稅,給船價運納,而至於作者中,頑悍不納稅者,令本官各別從重科罪徵給之意,分付本道及內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錫祿,今日政,移拜白川郡守矣。本曹經費虛竭,凡百不成模樣,委屬萬分可慮,數日前,旣以李錫祿等,毋遷他職,久任責成之意,草記定奪,依前草記,李錫祿,仍任本曹正郞,限地部蘇復間,勿爲檢擬於他職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李重述、金始燁,正言趙鎭禧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重述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竝見上北漢之貽害民人,亦已久矣。幸賴聖斷赫然,革罷經理廳料辦之弊,外方民怨,可以少紓,而至於禁衛營、訓局、禦營廳、三軍門保米,輸納北漢之擧,至今仍存,古之所謂其一尙在者,正謂此也。夫北漢爲城,處在山頂,道路絶險,民人等輸運之際,往來極艱,一夫一日之役,動費一駄兩日之勞,及其運納之時,主管下吏輩,專事濫捧,一斛所納,且費半斛之米,民人之呼冤,亦甚不貲。且曾前捧留之米,稱以軍餉,已經屢年,腐敗過半,耗縮亦多,若更過數年,必爲無用之物,而消磨且盡矣。況今年凶歉之慘,輓近所無,凡係民弊之事,不可不別樣變通。請北漢捧留三軍門保米,待明春改色出給,今年條保米,依舊例輸納內營,以除凶年一分民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正言趙鎭禧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請還收㮒、煥、爀職牒還給之命。措辭竝見上安邊府使趙鳴鳳,本以闒茸之輩,諂附兇賊之黨,藉其吹噓,濫躋緋玉之班,固已爲搢紳之羞,而曾在聖上代莅之日,鳴鳳,適廁宮官之列,請行告廟,陳疏到院,輪示承史之後,猝聽群凶沮尼之言,汲汲送人,刪改初疏之狀,衆目咸覩,莫不憤惋,力沮告廟,旣爲逆集不軌之張本,則其追改已呈之疏,以求媚於凶逆之罪,不可不痛懲。請安邊府使趙鳴鳳,削去仕版。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疏曰,伏以,臣素有痰病,遇寒輒加,入秋以後,日事呻痛,適於此際,見差宗廟冬享大祭初獻官。夫享祀,事體極其嚴重,其在臣子分義,有不敢言病,自受誓戒,連次進參,日昨肄儀,與常參相値,日暮後始爲設行,侵夜罷歸,重觸風寒,感疾非細,痰病添劇,火升頭疼,達夜失睡,取汗調治,少無分效,以此病狀,萬無受香將事之路,病裏惶悶,罔知攸措,玆不得不疾聲仰籲。伏乞聖明,俯察臣病情之危篤,亟命該曹將臣享官之任,作速變通,俾免公私狼狽,千萬幸甚。仍伏念,臣以庸愚,猥叨將任,不自揆量,因循苟冒,已過周年矣。才疎而不能綜理軍務,病痼而未免廢棄職事,一朔之三次行操,卽朝家定式,而猶且曠月抛却,設行甚罕,卽此一事,亦可見尸職之罪矣。居恒凜凜,憂懼日積,而含恩畏義,不得力辭準遞,間或重遭詬責,情迹臲卼,而適會朝家多事,輒至抗顔冒出,進退無據,公私俱病。若不及今卸免,守分自靖,則前頭狼狽,何所不至?玆因疾痛之呼,悉暴肝膈之懇,更乞特加諒察,先遞臣將任,使之投閑置散,杜門屛息,以卒生成之恩,益不勝顒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將兵重任,不宜瘝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鄭齊斗疏曰,伏以,蒙被僭踰,自底罪戾,情窮理極,不得不冒死號籲,其仰以煩瀆,自前夏召命,至今歲餘,積四五上,而不知止,則其猥已甚矣。首以憲職之重命,繼以宮官之異數,旣已經時歷久,公私俱病,至上連疏,而猶不譴斥,今者又移授以天官之貳卿,寵異之命,節節荐加,此豈臣愚陋之所可堪議,草莽之所可瑕冒者也。雖然,其名數之重,朝政之在所愼者,臣不敢妄有與論,惟是僭竊之極,虛紆之至,必速重誅,則臣實無所敢逃也。凡臣前後所懇,無非以此,則其情亦竭矣,臣每上一疏,未蒙矜納,反加優異,輒增一罪名,臣誠惶汗悸慄,不知其所以也。況乃又批旨中,有至於不敢當受者,是將重招四方之譏議,其爲聖世之累不輕,臣於此,其辜又何以自贖,竊以招賢之事,是其分自異,必以其倫,固非人人而可擬,今乃以不賢而加賢人之招,一切反是,處之無當,則人誰敢信之,亦豈有堪之者哉?其不敢僭,不特虞人之事而已。伏乞聖明,收還其批旨之不敢當者,仍命亟刊改臣所授銓部宮官之職,以重公器,以全微分,臣不勝祈望而懇禱焉。答曰,省疏具悉。遜讓之辭,殊涉太過,幡然造朝,以匡無德。

○同副承旨李鳳年疏曰,伏以,臣昨者入侍近密,瞻望耿光,此十數年前書筵離退後,最初登對也。追惟曩昔,不覺感動淚下,胸中蘊蓄,所欲陳者,不啻多多,而咫尺威顔,嚴畏不敢盡,略以堯、舜五倫五品等語及《春秋》趙盾、許世子等事,卒卒仰達,而未能畢其義,臣罪大矣。末後以典于學德乃修等訓,因都憲金一鏡所達,草草演陳,亦未能究其說,臣罪尤萬萬矣。筵席罷後,臣渾身烘熱,汗出如沐,終夜轉輾,自罷漏後,頭疼如割,脚痛若刺,不忍堪耐,頹臥直廬,不能起動,不得不留疏徑退,臣死罪,伏望鐫罷臣職名,俾得從便治療,以尋生路,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承旨趙景命疏曰,伏以,臣向於直中,忽得暴疾,擔舁還次,蒙恩見遞,其後五承除命於數旬之內,而病勢危劇,一未祗肅,今方悚縮惶懍,若無所措矣。不意銀臺新命,又降此際,臣固當節恩畏義,不計一身之生死,力疾强起,一謝恩命之不暇,而顧臣賤疾,危苦之外,臣母八耋篤病之中,自去月晦前,重得奇疾,危兆敗症,疊見層出,轉輾沈劇,漸無餘地,不通言語,不知陽界事者,今至一旬餘矣。醫人,束手而無術,親黨,環侍而待天,人子情理,到此地境,夫安有暫時離側,束帶供職之望哉?噫,臣於向日,爲母乞養,幸蒙矜許,而母病至此,將有不逮之憂,寵除頻繁,累犯積逋之罪,子職臣義,到此而俱將缺矣,徊徨悲泣,若無容於天地之間也。雖因本院,稟達此狀,姑寢請牌之擧,而顧臣卽今事狀,萬無轉身趨命之望,出納重地,一日虛帶,則便積一日之罪戾,臣於憂焦煎灼之中,其爲惶蹙不安於心者,尤萬萬矣。玆將崩迫之懇,敢瀆慈覆之天。伏乞聖明,俯憐臣情理之難抑,亟遞臣職,俾令專意救護,不勝幸甚。無批答還下。

○副摠管靈原君櫶疏曰,伏以,臣家有偏母,今年七十有四,居常病病[疾病],種種不離,近以腹痛泄瀉,度數無算,將過一朔,症情危篤,眞元大脫,精神委苶,雜試湯劑,少無分效。臣以獨身,他無將護之人,頃刻之間,有難離捨,宿衛輪番之地,末由替直,公私苟艱,情勢悶蹙,不得不冒死陳懇於嚴廬之下。伏願聖明,亟遞臣所兼摠管之任,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三月入啓踏啓字。

○說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母望八之年,纔經膝下之戚,傷毁爲祟,神氣大脫。數日前,因微感卒然昏窒,語言不通,全無省識,凡諸凶症,一時俱現,醫人束手,親屬環泣,如臣情理,曷有涯極?顧此遑遑罔措之中,不暇念及他事,而見帶講官,實係緊任,緣臣私故,每煩推移入直,其在分義,殊爲惶悚。玆敢不避猥屑,仰籲於孝理之下,懇乞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無批答還下。

10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鳳年。左副承旨沈珙。右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bb假b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明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親臨爲之。

○南就明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親臨殿講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二十九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金東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右議政崔錫恒,以殿講試官入侍,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鄭楷曰,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副司直鄭錫五,《易》純通,熟馬一匹賜給。

○傳于鄭楷曰,惠陵石物追排都監,堂上以下員役、工匠等,竝書啓。

○鄭楷,以內醫院官員,以都bb提b調、提調意啓曰,醫書中,《赤水玄珠》,乃是緊要之方,而我國所無者,故頃者發關東萊府,分付任譯輩求貿,則板本在於江戶,猝難覓得云矣。今觀東萊府使所報,則出使譯官黃夏成,多費私財,艱辛求得,《赤水玄珠》一秩五十一卷,使夏成來納本院矣。夏成,盡心貿來,則其誠可嘉,似當有激勸之道,令該院從願施賞,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興陽前縣監張世良,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張世良,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李重述、金始燁,正言趙鎭禧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重述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竝見上近來國綱解弛,名分大壞,閭閻匹庶,僭擬卿相之制,少無畏忌,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醫官方震夔,乃於其妻喪發引也,敢以方相前導,及其返魂也,又用四面朱簾六人轎,至使行路朝士,疑其爲士夫家魂車,而駐馬廻避。如使今日,國家少有一分紀綱,渠以幺麽一醫官,犯分僭制,縱恣無嚴,何敢乃爾?其在辨上下嚴等威之道,決不可不別樣痛懲。請醫官方震夔,拿問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正言趙鎭禧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左承旨李明彦疏曰,伏以臣策名登朝,今將一紀,遭遇兩朝,屢叨任使,而或處散外,或膺使命,未嘗一日廁跡於侍從之列矣。逮玆改紀以來,偏荷收簪之恩,數月之間,歷遍華要,含恩畏義,不敢辭避,而況玆所叨之任,卽者中書之職,專管喉舌,責任甚緊,有非如臣譾劣所敢承當,而睽違之餘,獲叨近班,昵侍天顔,親承密命,以是爲幸,不復他顧,只欲趨走職事,少伸微分,黽勉從仕,今已閱月矣。第臣有一段私情,實有所悶迫者,不得不疾聲仰呼於仁覆之下,惟聖明,哀憐而垂察焉。臣不幸少孤,早失嚴訓,幸賴偏母之提誨,得以成立,而風樹不停,竟未逮,此固臣終天之痛,而且臣之葬母也,拘於日者,未免權窆于客土,日月荏苒,倏已歲已換矣,而顧臣身縻職事,奔走不暇,迄未成合祔之儀,古人所謂情事未伸,天地罪人云者,卽臣今日事也。迺者幸値利年,將以開月營厝,期日只隔數旬,而臣旣鮮兄弟,他無替代經紀之人,臣方夙夜在公,未遑私事。今臣所自盡者,惟在於葬親一節,而儻復鞅掌公務,不能致力於大事,則不但在臣情理,尤爲痛迫,抑恐有累於孝理之化,囁嚅多日,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至情,憐臣苦情,亟許遞臣所帶職名,俾得先期措治,以恔人心,不勝幸甚。踏啓字。

○吏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病情,大勢雖得少減,而多服發散之劑,過開湊理,虛汗大出,症近亡陽,昏瞀顫掉,百骸皆痛,氣息澟綴,有難保之虞,必須藥餌靜調,方可望蘇差,而喉司不諒,輕信誤傳,至以已差爲言,連日請牌。夫以鞫獄事,嚴召至於七降,一息未泯,何敢晷刻自安?況今特敎,又降於千萬意外,驚惶震慄,罔知所措,不得不舁載病身,進伏闕外,而顧臣非有情勢之難安,只緣沈綿如許,自力無計耳。更加調保若干日,汗乾收斂,則猶可以作氣趨仕,而今若徑先勞動,忍死奔走,終至於顚踣省闥,則螻蟻微命,顧不足惜,而鞫事之遲延狼狽,又如何哉?玆敢瀝血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特賜諒察,卽賜遞改,仍治臣逋慢之罪,如其不然,加賜數日恩暇,俾得益加調理,待差勝後出仕,俾免於公私俱敗之患,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讓,速出行公。

○壬寅十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宣政殿。文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李明彦,右承旨李鳳年,左副承旨沈珙,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諸試官及諸應講官,以黑袍、黑靴,序立於庭。臚唱四拜訖,諸試官,以次上殿。

○李鳳年啓曰,翰林申致雲,方以上番入侍,不爲應講之意,敢啓。

○試官金致龍啓曰,鄭錫五卽臣之女婿也,臣旣以試官入來,故錫五講畢,收牲[栍]之際,臣亦隨諸試官出牲[栍]矣,此雖與儒生科場有異,而心有所不安者,敢此仰達矣。崔錫恒曰,此與儒生科場有異,旣無相避之法,則寧有引嫌之端乎?恐不必煩奏矣。上曰,唯。

○李鳳年啓曰,兵曹參判金重器,在侍衛之列,不立而坐,請推考。上曰,依。

○崔錫恒啓曰,討逆慶科,該曹依前例,以別試磨鍊啓下,前規雖如此,祔廟後,有合七慶大增廣,又有式年大比之科,當此無前凶歲,又設別試,極爲重難。若以庭試,稍廣額數,改定設行,則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錫恒曰,若以庭試設行,則日期似當於增廣會試後擇日,以此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

○崔錫恒啓曰,在前則開政時,雖已下直,臺諫、承旨如或有闕,則仍爲差出矣。近日不然,承旨、臺諫之代,不卽差出,續續稟政,事甚未安。今後則依前例,如有承旨、臺諫應出之窠,仍爲差出之意,分付吏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吏曹參議李眞儒曰,政事下直已下之後,承旨、臺諫有闕,則微稟差出,自是前例,大臣所達誠是,而若日勢晩暮,或至留門啓請,或至出納望筒於夜深之後,則事甚未安。近日間間不卽差出,而政事,取稟者,蓋以此也。大臣雖已稟定,日勢向暮之時,則似難膠守,故敢達。上曰,唯。

○崔錫恒曰,頃於常參時,以勘勳事定奪,而勳府堂上處,時無分付之事,使勳府堂上專管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崔錫恒曰,罪人趙聖復,今已拿來,此乃臺啓蒙允者,所當加刑嚴問,而凡鞫獄按治之道,自有事例,關係逆獄,不卽吐實者,嚴杖訊問,卽所謂訊杖也。今此聖復之罪,俱在原疏,別無鉤得隱情之事,直爲正法則可也。至於更杖窮問,恐違鞫廳按問之規,且念聖復之疏,實爲聯箚之嚆矢,原其情狀,萬死無惜,而第其疏語,與聯箚中措語,猶有所間,當初酌處,蓋出於此,今無別樣加訊之端,還發島棘,恐或不失爲聖朝寬大之典,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崔錫恒曰,罪人洪啓迪,鞫廳議啓時,以加刑之意,啓稟允下,待後坐當爲施刑,而第念前冬,自上特下哀痛之敎,求助於大臣,苟有人心者,孰不掩泣,而啓迪,以承旨,用意沮止,大臣詣闕請對,則啓迪,又百計阻搪,從中操縱,惟意所欲,論其罪狀,雖被重辟,少無足惜。第鞫獄按治之規,一從格式事例而論斷,事關謀逆,不爲承款者,方可嚴杖訊問,啓迪之罪雖重,與逆獄有間,且其供辭中,初無隱諱之事,以此訊問,旣違事例,且關後弊,只以趙松可殺一款,最爲緊重。今方嚴刑訊問,而當初趙松之招以爲,洪義人,傳於啓迪,有所酬酢云,而松與義人,皆已杖斃,今無憑問之處,一向加刑,終至杖斃,則終有乖於按獄之體,亦豈不爲後日之弊耶?區區所懷,敢此仰達。李明彦曰,大臣,以啓迪事仰達,而列數其罪,則亦非曰啓迪之無罪,只以事例爲言,而第啓迪之罪,只斷以上款事,國人皆曰可殺,而且下款趙松可殺四字,亦足爲鞫問之端,則此豈有一毫事例之不可哉?鄭楷曰,臣待罪臺職時,亦嘗屢參鞫坐,故頗知其顚末,上款事,渠亦無辭,而雖以下款事言之,趙松之竊銀於渠何關,而至有可殺之言,則不知其謀者,果如是乎?加刑之請,旣已蒙允,未及施刑,徑先酌處,決知其不可矣。錫恒曰,小臣,亦非以啓迪爲無罪。若以上款事,直爲勘斷,容亦可也,而至於按獄之體,必有脈絡階梯之可問者然後,方可盤問,而此則階梯脈絡,皆已絶矣。直自刑訊,恐違按獄之體,故臣於當初,乃爲此言,則判義禁李光佐,亦以爲然,而兩司爭執,不可不訊云。公議旣已峻發,則臣不必偏守己見,故始乃請刑,而旣絶參證之人,又無窮詰之端,則雖已請刑,而又請參酌,亦何不可之有哉?李鳳年曰,大凡逆獄治法,名旣出於罪人之口,而渠無發明之的證,則始乃請刑,而承款則正刑,不承款則死於杖下,自是古今治逆之常法。言根所自出之罪人,旣已杖斃,何可以爲渠不殺而遲待之,以爲參證之階梯也哉?旣已請刑,無端停刑,寧有是理?且啓迪之前冬事,一國之人,莫不張膽沫血,欲食其肉,而今乃酌處,則八路人心,必皆爲之憤惋不服矣。沈珙曰,下款事,言根階梯之絶與不絶,姑置之,只以上款事言之,以補將亡之國之批旨,何等哀慟,而渠乃敢還納,此一死罪也。大臣之擺脫常規,來請入對者,專出於爲宗社之意,則渠以何心腸,敢爲阻搪之計,此二死罪也。只以此二罪,斷死無惜,凡逆獄之體,當初則不可不詳審請刑,而旣請之刑,寧復有無端中停之理乎?金東弼曰,大臣,以啓迪事,仰請酌處者,槪因趙松已死盤問路絶之致,而雖以臺啓中上款事言之,其操切君父,從中阻搪之狀,萬萬絶痛,以此勘處,死無足惜,大臣旣請加刑,未及擧行,而旋請酌處,此甚非矣。加刑,旣是判下之事,爲先擧行,更觀其所供而處之,宜矣。李明彦曰,前冬兩事,渠亦無辭自解,直以此罪,欲爲正法,則退而議讞,亦可也,顧何至於煩達榻前耶?楷曰,旣以加刑得情,仰請蒙允,則明日開鞫加刑之後,更究其情節而酌處之,亦或可也,而直請停刑,決不可也。明彦曰,此何言也?寧有鞫獄事體預欲酌處,姑先加刑之理乎?上有發落,而諸臣方力爭,未能明白承敎。沈珙進曰,加刑乎?上曰,依爲之。崔錫恒曰,仍諸臣所達,上敎旣如是,當依前啓加刑後,後日登對時,更爲稟處矣。

○李明彦曰,誕日,以親臨受賀命下,而第先大王朝,未嘗有誕日親臨之擧,雖以古事言之,唐太宗曰,生日,更當悲傷,何可宴樂受賀乎?今此受賀之命,未知何如?惶恐敢達。崔錫恒曰,承旨所達,宜矣。先朝每當誕辰,以權停禮行之矣。上曰,依爲之。諸臣遂退出。

10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朴熙晉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李鳳年。左副承旨沈珙呈辭受由。右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顈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東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順坤,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三十度呈辭。傳于金東弼曰,安心調理。

○金東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之後,同義禁金始煥,强引不當引之嫌,不爲進參,李師尙,以病亦不進參云,事甚未安,金始煥、李師尙,竝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李師尙、金始煥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經旬停鞫之餘,大臣纔已出令開坐,而又以兩堂違牌,將不得備員開坐,事體極爲未安,李師尙、金始煥,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日文臣殿講時,今二十八日誕日陳賀權停例擧行事,榻前下敎矣。權停例陳賀節目,卽當磨鍊以入,而因侍講院草記,王世弟陳賀一節,改節目以入事,纔已允下矣。王世弟陳賀一節,曾以權停例啓下,而親臨時庭賀權停,有缺情禮,故王世弟,以此下令于本院,有改節目以入之命,則今雖以權停例擧行,王世弟行禮一節,仍爲改磨鍊以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同副承旨鄭楷進。

○吏批啓曰,卽接尙衣院典設司牒呈,則直長韓宅揆,親病甚重,不得察任云。別檢金趾慶,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臺諫及春防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忠淸監司李宜晩狀啓,本道褒貶居下守令,今當差出,此是都目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朴熙晉爲承旨,鄭壽期爲司諫,金始㷜爲獻納,李世最爲大司憲,柳弼垣副校理,鄭宇柱爲安邊府使,林象岳爲永徽殿參奉,尹熙敬爲崇陵參奉,趙德普爲惠陵參奉,李顯弼爲泰陵參奉,沈檀爲右參贊,權以鎭爲工曹參議,金獻之爲奉常正,黃翼再爲宗簿正,鄭錫圭爲丹陽郡守,嚴慶遐爲黃澗縣監,申成集爲懷仁縣監,呂善長爲恩津縣監,李明彦爲白川郡守,黃晸爲說書,李邦鎭爲司饔奉事,趙重昌爲尙衣直長,嚴慶遇爲司饔僉正,趙星壽爲軍資判官,柳綎爲弼善,鄭欽先爲氷庫別提,趙駿命爲掌樂主簿,宋湜爲歸厚別提,戶曹正郞李錫祿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肇,參判金重器,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朴澄進,同副承旨鄭楷進。

○兵批啓曰,吏曹啓辭,上變人睦虎龍,超資付職事,有稟處之命,嘉善階,則似當依鄭元老例爲之,而除職則無相當窠,姑爲送西事,允下矣。當付同知中樞,而姑無窠闕,不得已作闕後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司直李明彦,副司果韓配愈,同知睦虎龍單付。

○金東弼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朴熙晉,時在京畿楊根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李師尙、金始煥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鞫坐,大臣出令之後,以堂上之違牌,將不得備員開坐,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此鞫獄廢坐,已過一望,今日始爲出令,而同義禁金始煥,稱以情勢,李師尙,以疏批未下,不爲進參,臣送言於政院,使之請牌矣,竝皆違牌不進,今日鞫坐,將無以設行,事之未安,孰大於此乎?蓋始煥所引以爲嫌者,卽頃日常參時,以朴致遠等事,被侵於憲長,而此則始煥,雖發端,臣實贊成,凡有咎責,臣固爲首,而臣意以爲,憲長之言,不過以事體上相規之致,不必深嫌,故今方來詣鞫廳,則始煥之以此爲嫌,不欲參坐者,豈不太過乎?李師尙疏語,元非大段,以未承批,違牌不進,亦涉未安,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本府堂上,屢次牌招之際,今已夜深,待明朝當爲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御乘可合之馬,絶無求得之路,理馬梁福,給價定送于使行,求買於燕京,而與行中譯輩,同力聞見,期於求貿以來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李重述、金始燁,正言趙鎭禧所啓,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事。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事。措辭竝同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重述所啓,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事。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事。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事。措辭竝同上答曰,勿煩。

○正言趙鎭禧所啓,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事。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事。新啓,卽伏聞,昨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有聖復還發配所之命,臣竊不勝慨惋駭惑之至。噫嘻憯矣,昨冬之事,尙忍言哉?聖上不安天位,東宮流涕罔措,使我國家,幾不得保有今日者,聖復之疏,有以啓之,則此實諸賊之嚆矢,聯箚之根柢,而國人之所同仇,王法之所必誅也。況且疏製於尙吉,賂給於世相之說,狼藉於諸逆之招,則鉤得鬼域之情狀,快施斧鉞之常刑,揆諸邦憲,斷不可已,故臣向與同僚,果爲論啓,而聖上卽賜允從,鞫廳,亦已拿來之後,一不訊問,徑請還配,不但擧措顚倒,聽聞俱駭而已。雖以大臣所達見之,旣曰,直爲正法,可也,則聖復之罪不容誅,大臣亦已知之,而以直可正法之罪,無端還配,尤豈非失刑之甚者乎?罪惡之彰著,旣如彼,而必主於寬大之議,情節之陰慝,又如此,而每諉以無可問之事,不有一國之輿議,不憚酌處之煩屑,而終使覆載難容之賊,得保首領於懲討方嚴之日,則將何以慰兩宮之心,洩神人之憤哉?請亟寢聖復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施典刑。答曰,勿煩。

○左議政崔奎瑞疏曰,伏以臣不忠無狀,先大王禫事旣終,祔禮順成,而俱不得一進京輦,以伸餘哀,兼致慶忭之誠,臣之罪負先朝,到此而更無餘地。至於近日逆獄,自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凶變,而臣初旣不得奔問,終又未參賀班,歷覽前古,爲人臣子,未有如此分義道理,雖緣職名在身,不敢冒進之致,而論以邦憲,豈可使之偃息田間,晏然自如哉?伏乞聖明,亟付攸司,明其罪狀,以勵他人焉。臣旣竢罪,不宜更有控免,而伏見日昨恩批,乃以幡然造朝,用副企望爲敎,臣之情狀,似若未蒙鍳燭,玆敢冒死而畢暴焉。臣之不可冒進,前後三疏,旣已槪陳,今不敢更煩縷絮,以溷萬機之聽。惟願聖明,下詢朝廷,使之就臣疏辭,評其情法,若以爲可仕不仕,自作違慢之罪,則臣當就伏金吾,以竢顯戮,如以爲有一分可恕之端,則亦宜從其所願,俾得自全其微志,撕捱已閱年時,相職久作虛窠,其在朝家事體,亦不宜如是因循也。仍伏念,臣年已望八,疾病危痼,而喪慘連仍,生意日蹙,追念先朝,曾以國有大事,一不上來,明臣之罪,因有枚卜寒心之敎。臣今負犯終始,又復如右,而死亡之形,其期已迫,若或未及遞解,而一息奄忽,則其何敢以議政官銜,歸拜於先王陟降之庭哉?怵焉懷懼,情日益急,玆敢忘其僭越,言不知裁如此,罪尤萬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遜讓之章,今已累度矣。誠意未孚,缺然思想,須體予意,勿以情勢爲辭,須速登途,以副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諫李師尙疏曰,伏以臣椎鈍而不曉事,愚戇而不知忌,屢觸奸兇,動遭顚躓,曾叨嶺藩,又値修隙,陰嗾持噬,力擠抗穽,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臨照覆盆,行査伸理,昭雪無餘,隆恩厚澤,山海崇深,而絲毫莫報,弓劍永閟,未死餘生,攀號莫逮,嗣服之初,下邑恩除,忽下於十數年坐錮之餘,感激恩數,僶勉赴任,只以撫摩凋瘵,爲一分報效之計矣。何幸天啓聖心,廓揮乾斷,不終日而兇黨逬逐,朝著淸明,我聖上處分之光明正大,足以匹休於虞舜流放竄殛之典矣。如臣無似,亦囿於陶甄成就之中,湖臬旬宣之寄,松都居留之命,俱是臣才分之所不當堪承者,而旋又畀臣以言責之任。噫,以臣至愚極陋之賤,乃蒙朝除暮遷之寵,揆以分義,固當刻日登途,以謝恩命,而年衰病痼,症情危惡,有飮輒嘔,有食輒吐,頑痰時升,膈火傍肆,昏昏有將絶之狀,而旣離官次,勢難中輟,與其斃於道路,無寧歸死京輦,發程二十餘日,始得輿還私次,而病情尙苦,鬼趣將迫,召牌再臨,而不免坐違,罪積逋慢,惶隕欲死。臣於垂死之中,神思荒亂,無復省識,而至於四兇之區別差等,終非臣意慮之所及,就使臣,稍得蘇醒,復起爲人,迷滯之見,終難苟同,顧此情勢病狀,斷無陳力就列之望。伏乞聖慈,亟加憐察,卽賜鐫改,俾得安意調治,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有所贅陳,而敢將近事之慨惋於心者,略此附陳焉。臺閣論事,一有過差,其害甚多,頃日正言申弼誨之論罷銓官也,歷擧其條件而論之,則其言亦自不無好處,而若其更提黜罰,已行公議已定者,而執爲欛柄,齮齕不止,猶恐諸臺,無故從後議,已則抑勒成罪,公肆狙擊,末乃歸罪於銓官,而遂其敲撼之計,俱非公心平氣之發,而顯有假公售私之跡,不可以其言之出於臺端,而猶靳其罪罰也。持平趙最壽之日晏入闕,强請肅命,與喉司爭較者,已是無前駭擧,而伊日袖中彈文,卽論遞吏曹參判金一鏡之啓也。其主意,則蓋以一鏡,注擬弼誨於臺望,以啓朝著不靖之端,爲其罪案,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弼誨,自非枳塞臺望之人,則入臺之後,所論之善惡,銓官何以逆料,而預爲之防閑乎?若以此輒爲銓官之罪,則從古以來,銓選之地,更無完人,而如使秉銓者,以此爲慮,勿論有罪無罪,異己之人,一例防塞,則此豈體國奉公之意耶?最壽,旣因狼狽出來,不得傳啓,憤其計之未售,對人輒道其論覈之狀,大言不諱,有耳者莫不聞,而獨聖明,未及知之耳。一鏡,捨命扶社,樹立甚偉,其赤心憂國,銳意討逆,歷數朝行,恐無其比。今最壽,則除拜臺職,不爲不久,而退臥江皐,一言半辭,曾不及於沐浴之請,猝然詣臺,反攻首事討逆之人,事之反常,乃如是耶?臣謂弼誨,與最壽,兩罷其職,以鎭浮躁之習,使堂堂聖朝,得以享和平之福,不勝萬幸。三月入啓

○大司諫李師尙疏曰,伏以國家不幸,逆豎兇黨,潛伏肘腋,天誘其衷,今始上聞,鞫事嚴祕,雖不得其詳,陰謀逆節,不啻狼藉,主張締合,多出於兇相子姪,按治之道,不容頃刻少緩,而逆漢白望,本以兇黨陰養之勇士,曾囚本府,聞睦虎龍上變,越獄踰墻,僅卽捕捉,其叵測情節,不待按問而可知矣。初招之際,游辭回互,不對問目,按獄之臣,據理詰責,猝發醜言,擧名誣辱,獄官不敢安而逬出,今至兩日。卽聞再招,醜辱兩大臣,一如構誣獄官者,故兩大臣,亦不得自安,胥命于金吾門外,鞫廳仍以停輟云。噫嘻,國家法綱,雖或解弛,幺麽逆賊一死囚,昨日逐一獄官,今日又逐兩大臣,至使鞫事遷就,夫自有國以來,如許非常之變怪,曾所未聞,其在國體,豈可因渠遲死緩獄之兇言,大臣、獄官,次第逬出,不得復按,使莫重鞫獄,留時引日也哉?臣願殿下,亟下明旨,敦勉大臣,兼招獄官,毋執小嫌,卽刻開坐,嚴加刑訊,盤問窮覈,俾不得復逞凶計,王法得以快行,國體不至壞損,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四月入啓

○大司成李師尙疏曰,伏以臣之減下金吾之任,今纔旬餘,而新命又下此際,臣誠驚愕,莫曉所以臣頃忝是職,爲日頗久,而凶逆滿獄,全未按治,旋因大禮之迫近,許解兼任,專察國子,臣固粗安於私分矣。曾未幾何,復畀臣以已試蔑效之地,鞫事正急,宜卽承命,而第臣宿患腰脚不仁之症,更發於頖宮祗事駿奔之餘,庭戶咫尺之間,亦未能隨意運動,蹣跚匍匐,便成廢疾,加以嘔噎之症,觸寒兼作,日夜所吐,惟是痰涎,而喉嚨之內,有物遮礙,頃刻之間,若將殞絶,便道痞結,而腹部膨脹,鬱火上升,而寒汗如瀉,病情之危惡,更無餘地,實有朝夕難保之憂,嚴召屢下,促臣參鞫,臣於病裏,五內抑塞,直欲減死而有不可得者。噫,爲君父討逆,是乃臣子之常分,臣非木心石腸,寧有毫分規避之義,而年衰病痼,鬼趣將迫,自顧精力筋骸,已耗敗無餘,兩日之內,未免四違召命,論以邦憲,合被重誅,席藁私次,恭竢威罰。伏乞聖慈,亟命有司鐫臣本兼諸任,勘臣前後違命之罪,以安賤分,以重鞫事,公私不勝萬幸。九月入啓

○大司成李師尙疏曰,伏以文廟展謁之禮,春宮入學之擧,俱是莫重之盛典,適當臣忝長國子之日,館中修理經紀之事,不止一二,臣職在句管,所當劃卽擧行,而方兼帶金吾,長在鞫坐,應行節目,全然廢却,日期漸迫,事多窘急,目今金吾堂上,旣已備員,雖非臣一人,鞫事似無停滯之慮。伏願聖明,俯察本館事勢之緊急,亟遞臣金吾兼任,俾無臨急苟簡之患,不勝萬幸。九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前後疏四度,一時竝下

○正言李廣道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頃忝憲職,妄論數事,動見齟齬,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果然駁劾之擧,出於諫臣之手,而牽合爲說,僇辱最深,意外橫逆之來,只可理遣,旣遞還仍之命,尤極惶感,而在臣廉義,終不可一日苟冒,累呈辭單,幸蒙例遞之恩,餘媿雖在,私心少安,庶幾退守孤拙,無失自靖之義矣。乃者薇垣新命,遽降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踧踖,莫知置身之所也。顧畏分義,豈不欲竭蹶承應,而念臣向來所遭,尙有所駭怕而悶蹙者。夫身居臺地,反速抨彈,事旣非常,人爲代慙,世間羞恥,孰大於此耶?至於諫臣所重,專在體例,至以不識事體,勒勘臣罪,欲以體例之恭遜,責勉於臺閣,而不知臺諫之言議,或關於廊廟,其言之當否,有不足較辨矣。然其彈章一篇,專意於斥去臣身,而攻臣餘筆,推及於處置之諸臺,則臣心媿恧,又豈止一身之阽辱而已哉?狼跋屬耳,彈墨未乾,而旋被誤恩,復廁朝端,則無論臣情之益蹙,其於名器之再汚,何哉?況言責之任,兩司一體,則今日所叨,便亦僨敗之地也。臣若徒恃寵命,唐突冒承,揚揚而復入,則竊恐一世之嗤點,不在於他人矣。顧此情地,寧有一分可進之望哉?若臣言論之素輕,責任之難稱,有未暇自列,而惟此區區咫尺之廉隅,終不可放倒也,決矣。且臣年紀向衰,疾病纏繞,最是痰火眩暈之症,沈痼已久,近又重患感冒,彌留多日,衆疾夾助,蘇復無期,將此病形,尤無强趨祗肅之勢,玆敢猥將危懇,陳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踪地之難安,矜臣病情之難强,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坐直。左承旨朴熙晉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沈珙呈辭受由。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就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別無緊急公事,玉堂牌招之際,日勢且晩,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李鳳年,連日病不仕進,又爲呈辭,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一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南就明啓曰,以右承旨李鳳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東弼啓曰,今日鞫坐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告,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

○鄭楷啓曰,以正言李廣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就明啓曰,右承旨李鳳年,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權顈出使,代以姜必龜爲之。

○鄭楷,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卽召對日次,而下番呂善長,昨日政移拜外任,纔已出去,修撰趙翼命,謂有身病,不爲入來,副修撰李承源,受由下鄕,昨纔回還,而亦不肅拜,將不得備員入侍。修撰趙翼命,副修撰李承源,新除授副校理柳弼恒,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何如?傳曰,允。

○南就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儒生親臨殿講時,儀註節目,當爲磨鍊,而殿講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宣政殿爲之。

○鄭楷,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罪人囚禁之數稍減,文書不至浩多,問事郞廳洪重徵、尹㝚,今姑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世弘手本,則保放罪人沈仲良、申聖夏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當此設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趙星壽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李肇,頃以犒饋事,出仕之後,旋卽引入,無意行公,非但都政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祿都目政事,尙未擧行,軍兵放料,亦爲緊急,兵曹判書李肇,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史局凡事,大提學例爲主管,大提學趙泰億,都廳堂上陞差,其代三房堂上,以副提學朴弼夢差下,都廳郞廳尹㝚,違牌坐罷矣,今已敍用,使之仍察,呂善長罷職,代副司果尹淳差下,二房郞廳李顯章、李眞淳,奉命在外,竣事上來,有難等待,今姑改差,其代以持平李重述,獻納金始㷜差下,三房郞廳具命奎罷職,代以副司果鄭錫五差下,金尙奎奉命在外,代以副司果兪彦通差下,而卽今各房輪直苟簡,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知春秋趙泰億,實錄兼春秋朴弼夢、尹㝚、尹淳、李重述、金始㷜、兪彦通、鄭錫五單付。

○南就明,以修撰趙翼命,副修撰李承傳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今此王世弟入學後,各道所封方物,今日開坐看品,則其中慶尙右兵使崔鎭漢所封王大妃殿剪子四把、引刀五柄,中宮殿剪子四把、引導[引刀]五柄等物,未諳前例,規外封進,仍爲捧入,似涉未安,還下送,何如?傳曰,允。

○鄭楷啓曰,今日鞫廳坐,推案受去之後,判義禁李光佐,以政注事,遭問備之啓,時未批下,引嫌出去,以此不得開坐,推案,姑爲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狀啓,鎭川居守奴宋聲徵等六名燒死事,傳于鄭楷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南就明,以忠勳府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文臣殿講入侍時,因右議政崔錫恒所啓,今此錄勳都監之事,使勳府堂上,專管擧行之意,旣已稟達,命下矣。依前例設都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鄭壽期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竝命還奪事。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事。請亟寢聖復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施典刑。措辭竝見上新啓,楊州牧使李時蕃,本以名家族親,投跡於向來兇賊之門,履歷不足,而濫典畿輔名鎭,除拜未久,而旋授外閫重任,其所夤緣出入,附托麤鄙之狀,人皆駭憤,而及到本州之後,徒事貪饕,民怨轉深。楊州牧使李時蕃,請命削去仕版。龜城府使金鼎夏,本以庸陋之人,雖權管鎭將,決不可堪承。當此凶荒議賑之日,如此之人,置之字牧之官,則民之受害,不可勝言,而況本邑,乃是邊陲重地,而累經匪人,邑民殘破,又送此騃癡無識之人,則是重困邊民也。龜城府使金鼎夏,請命罷職。一自聖化改紀之後,人才乏絶,擬望苟簡,出入經幄之長席者,不過數三人而已。非有他故,其不可無端外補也,決矣。新除授白川郡守李明彦,雖以其情事,乞遞承宣,而至於外補,甚無意義,凶年災邑,如得此人,臣閤治郡,使之久任,則民蒙其惠,而此則不然,不過數月,勢將還召,迎送之際,徒貽民弊,銓曹雖欲爲名官,曲副其願,獨不念民事之可哀,政格之乖當乎?請新除白川郡守李明彦遞差,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新除授行大司諫李世最,時在京畿開城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三件及下諭事,依啓。

○持平李重述,正言趙鎭禧啓曰,臣等於今日鞫坐,罪人洪啓迪事,完議之際,鞫廳,以今姑仍囚,後日登對時,稟處之意,欲爲議啓,問其當否。臣等以爲,啓迪操切君父之罪,婦孺皆可殺,趙松可殺之說,逆狀尤爲明白,旣自鞫廳,據法請刑,則向日常參時,乃以後日稟處之意,徑先陳達,固已不厭於公議,其在按獄之道,所當連次嚴訊,期於輸情,而一番加刑之後,諉以已有稟定,遽請仍囚,不但有乖於鞫體,亦必大拂於群情之意,累度爭執,至於齊起而終不回聽。凡鞫坐規例,必待兩司歸一擧手然後,方成完議,而今乃擺脫常規,苟然議啓,實是前所未有之事。此莫非臣等疲軟見輕,不足有無之致,更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鄭楷啓曰,持平李重述,正言趙鎭禧,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義禁李光佐疏曰,伏以,臣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以詳定米虛留事,延安府前後官,竝爲拿問,今方讞奏,而其中洪重福,卽臣妻黨,有應避之嫌,自前判義禁相避人就囚,有次官代讞之例,乞賜處分,令政院稟旨分付,俾無滯獄之弊,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次官稟處焉。

10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朴熙晉坐直。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

○南就明啓曰,明日親臨儒生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東弼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呈辭,執義李世德未肅拜,掌令韓在恒、李景說疏批未下,持平李重述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副提調臣南就明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二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以左副承旨沈珙三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還出給。

○南就明啓曰,左副承旨沈珙,旣有三度呈辭還給之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朴熙晉,自鄕入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監察二員,當爲進去,而卽今三員內,二員未署經,無以推移進去,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署前行公之例,今亦依此進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臨儒生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卽爲牌招政官,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趙翼命,副修撰李承源,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沈珙,修撰趙翼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就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柳弼恒,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今此錄勳都監,旣已設行,則大提學命招,使之撰定勳號,自是前例,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郞廳四員,監造官四員,竝依謄錄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錄勳都監草記,都監旣已設行,大提學命招,使之撰定勳號,令政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大提學趙泰億,卽爲牌招,撰定勳號,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大臣今方陳箚,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參議李眞儒,承牌詣闕下,以昨日臺啓,引嫌陳疏,原疏不得已捧入矣。承旨差出,已有成命,且監試試官望,今日內備擬受點而後,可以趁明曉開場,而日勢已晩,尙未擬入,事甚急迫。疏批雖未下,判書、參議,竝爲牌招乎?敢稟。傳曰,牌招。

○鄭楷,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初試,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春陵幸時,業武韓成俊等駕前上言,啓下本曹,而終不現身,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當此日再開筵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弼善柳綎,說書黃晸,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大提學趙泰億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勳號撰定,事甚緊急,更爲牌招,使之趁卽擧行,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同副承旨鄭楷進。兵批,判書李肇祿升降坐起進,參判金重器病,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朴澄進,同副承旨鄭楷進,以朴弼夢爲承旨,鄭道元爲龜城府使,柳鳳逸爲白川郡守,鄭欽先爲禁府都事,李明彦爲判決事,趙鳳命爲戶曹佐郞,李顯祿爲禮曹佐郞,朴弼謨爲氷庫別提,金東鼎爲軍資主簿,李廷錫爲麒麟察訪,李普春爲永徽殿參奉,權重經爲楊州牧使,李明彦副司直單付。

○以說書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楷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楷,以吏曹言啓曰,昨日大提學趙泰億,實錄廳都廳堂上啓下,而例付知春秋館事,前以各房堂上單子啓下,今不當更爲啓下,而下吏不察,誤爲書入,今方囚禁科罪,而疊啓下單子中,付標減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註及日月食釐正事,今於謝恩兼冬至使之行,定送監官許遠之意,旣已草記入啓,允下矣。其算法受授之際,回咨呈納之時,彼中人情面幣之刁蹬,其勢必然,曾前有運餉銀二百兩給送之例,今亦依前出給,使臣句管,如有用餘,還納本庫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沈珙,旣有只推之命,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前司果李衡秀,監造官前侍直尹忠敎,前參奉金夏英,已爲啓下,而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本曹佐郞姜碩泰,頃日政,移拜戶曹正郞,而旋因戶曹草記,仍任前官,故本曹佐郞姜碩泰,無故作散,而未及出代矣。本曹以詞訟重地,事務煩劇,苟非諳鍊曹務之人,難以責成,而姜碩泰,以重來之人,頗有擧職之事,移拜他司,意外見遞,宜有仍任之道,本曹判書臣趙泰億,方在呈告中,而意見亦如此,姜碩泰本曹佐郞,仍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自是詞訟劇地,郞官之任,亦甚緊重,其不可數數遞易也,明矣。頃間判官李衡坤,除拜外任,草記請仍矣。曾未幾何,又除畿邑,殊無啓稟仍任之意,而每每煩稟,亦甚未安,因循置之。卽今判官李敬躋,亦勤幹解事,委以掌務官之任,方欲久任責成,而日昨政,又拜天安郡守矣。判官之連差外任,雖出於愼揀守令之意,而本府近甚凋弊,不成貌樣者,槪由於堂郞數遞,不能專意於公務之致。況掌務官,專掌府中凡事,非如他郞廳之比?且式年當前,戶籍節目,匪久當磨鍊,而判官,旣是該房,則以此以彼,俱不可付之生手。李敬躋天安郡守改差,本府判官仍任,以爲委任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始㷜所啓,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事。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事。請亟寢聖復還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施典刑事。湖南各鎭堡防軍給代之布,逐朔會計,用下實數外,餘布則報于備局者,乃新頒事目,而各鎭堡冊[成]冊修報之際,奸僞日漸滋長,每朔所捧之布,作爲名目,盡數取用,所謂報來餘布,不過逃故未及充定未收之類也。其間各鎭各堡,文移往復,侵漁隣族之弊,罔有紀極,而備局則徒擁虛簿,全無實效,至使水軍大將以下,列錄公私需用,尺布分錢,皆爲下記,以報備局節目之煩瑣,事體之傷損,莫甚於此。請令備局更加商確,成冊修報節目,永爲革罷。三南沿海生民之困瘁,實由於鎭堡之新設者多。若是賊路要害之地,祖宗朝皆已設置防守,而近來新設之處,則或自設屯而爲堡,或因監牧而爲鎭,旣設鎭堡之後,割給防軍,作一衙門,收布給代,一如諸鎭,各邑軍額,因此增加,一人之身,或兼數役,哀我民斯,何以保存?臣曾在南郡,目見其數處新設之鎭,則勢家門孽,初以別將牧官而下來,夤緣圖囑,陞爲僉使,爛用其番布,猥占履歷,事甚痛駭,在國家旣非籌邊之策,在窮民實爲難支之弊。三南如此,他道可知,請令廟堂,詢問於道臣及帥臣,新設不緊之處,一一査出,革罷。向來逆集之當國也,其弟昌業,以貪財牟利之人,憑藉氣勢,箭里閱武之場,郭外養松之地,作田作畓,募民耕墾,不有邦禁,任作己物,事之痛惋,莫此爲甚。請令京兆,發遣郞廳一一摘奸,依前禁斷。榮川郡守趙榮祿,卽逆松之嫡姪也。松若輸情伏法,則榮祿,當在收司之中,而只緣松之忍杖徑斃,雖未施緣坐之律,渠以凶逆至親,何敢仍在於字牧之任乎?請榮川趙榮祿,削去仕版。引嫌而退。完席爭執,旣得臺體,以此引嫌,殊涉太過。請持平李重述,正言趙鎭禧,竝命出仕。避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四件及處置事,依啓。朴熙晉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昨日罪囚完議時,臺議參差,終未歸一。臣以爲此事,曾以後日登對,稟處之意,旣已陳達,兩司如有意見,同入筵中,各陳所見,少無所妨之意,反復開曉,而終不回聽,至於引避,乃以苟然議啓,前所未有爲辭,臣不勝訝惑也。凡完議之際,多人所見,旣未必盡同,若不能歸一,則或從多,或以主鞫大臣之意,斷定。毋論前事,以今番治獄時事言之,亦有參差不齊之論,兩司之臣,或陳疏或引避,而曾不以此爲拘,仍卽議啓,前所未有云者,臣實未曉也。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叨匪據,地望不足以憚壓群僚,誠信不足以孚格同朝,自取輕侮之致,尙誰尤哉?伏乞聖慈,俯諒危懇,將臣本職,亟賜鐫改,改卜賢德,速完大獄,以幸國事,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臺言過當,卿無所嫌,安心勿辭,速了獄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10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右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仕直李日躋。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南就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親臨殿講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朴弼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臨殿講相値,大臣以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儒生親臨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三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南就明啓曰,今日親臨殿講時考官趙泰億,以疏批未下,不爲入來,右參贊沈檀,以情勢難安,陳疏,亦不入來,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講時刻已迫,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以儒生殿講,試官進參,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今十月十六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珙,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承源,昨以監試初試試官進去,夜深不得推移,下番仍致闕直,修撰趙翼命,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珙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南就明,以錄勳都監言啓曰,禁府都事具爀,以一房郞廳差定,而當此鞫獄未收殺之時,難以兼任,令該曹依例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崔奎瑞,身病甚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達。傳曰,左議政處,遣御醫看病。

○傳于南就明曰,本宮祠宇處,甚爲不合,明潤之處,更加擇潔以啓。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玉山府大嬪祠宇,營建于本宮內事,纔已啓下,分付矣。卽接監役官所報,則以爲本宮內基址,與中使看審,則地勢狹窄,有難營建云。本宮內基址,如是狹窄,則不可無變通之道,他可合處,訪問給價買得,以爲營建祠宇之地,宜當。以此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十五日冬至,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時,王世弟致詞陳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十五日冬至,適與國忌相値,陳賀,依前例以十六日退行,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顈書啓曰,臣承命馳往于龍仁魚肥谷議政府左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猝得死疾,今已八日,而無萬一分生理,史官齎恩批來宣,而臣不得出拜於庭,神精迷忙,不識人事東西,恩諭辭旨,迥出尋常,而臣無由團辭爲說,以暴下悃,獨有瞻天愴缺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重述,正言趙鎭禧啓曰,臣等日昨鞫坐完議時,實有罷軟見輕,不能有無者,勢難苟冒詣臺自列,而處置請出之後,不敢偃違,黽勉就職矣。卽伏見大臣箚本,則專以臣等引避之辭,歸於輕侮之意,而引爲不安之端,聖上,又以臺言過當爲批,臣等竊不勝澟然悚息,而繼之以慨然也。夫鞫囚按問之坐,旣有主鞫大臣,又有禁堂諸宰,而必使兩司同參者,不但重事體而已,豈非欲博採公議,可否相濟之意乎?臣等俱以愚昧之識,固不能通曉故事,而試以近例言之,兩司之議,雖未歸一,而若或一可一否,則仍爲議啓,往往有之矣。至於兩司合辭爭執,而只以主鞫大臣之意,獨自議啓,果如箚中所云云,則按鞫之時,安用兩司參鞫爲哉?臣等果於啓迪事完議之際,終始力爭,至於齊起,若以鞫坐常規言之,則可謂不成完議,而少不拘礙,終至議啓,臣等避辭中謂之苟然,謂之前所未有者,此皆據實狀平說道理而已。何嘗有毫分輕侮底意思,而大臣之以此爲嫌,過加情外之斥,誠非臣等意慮之所及也。雖然,緣臣等草草數語,至令大臣難安,而致勤聖敎,臣等何敢自以爲是,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答刑曹判書趙泰億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當稟處。原疏見下

○刑曹判書趙泰億疏曰,伏以,臣病勢沈淹,無以供職,日尋長單,見阻喉司,虛縻劇務,曠廢職事,公私俱病,悶鬱方深,卽以勳號撰定事,卽牌荐降,其在分義,宜卽趨承,而顧臣病狀,一味委頓,無望自力,坐犯逋慢,惶悚罔措,罪實難逭。乞命攸司勘臣負犯,亟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抑臣於勘勳一事,有所訝惑於心者,自開國以後,二十功臣,每具三等或四等,未嘗有以一人單錄者。蓋如科擧之必具甲乙丙三科,如節製之只取一人者,不成三等體格,故不得獨爲唱第,遂有直赴殿試之規,今錄勳,只錄一人,則其將以睦虎龍爲一等乎,爲二等乎,抑爲三等乎?前例勘勳時,撰出十字長號,多者或十二字,少亦不下八字,一等則全用其號,二等則減其二字,三等則減其四字,法例然也。近例,上變者,例爲三等,今虎龍,亦當爲三等云,然則無一二等,而只錄三等,旣甚無謂。若只錄三等,則十字長號,無所用之,只當作六字或四字而已耶?開國以來,曾無此規。今之言者,雖以盧永孫單錄爲例,此則有不然者。永孫,初與多人同錄,旣已錄勳之後,因臺啓,削其諸人,只存永孫,此不足爲今日可援之例。臣意,宜令廟堂、盟府博採公議,更加詳勘,使帶礪重典,毋至草草完了,夫然後,始可議名號撰定,不如是,則無前之事,臣不可爲也。伏乞下臣此疏,卽令稟處焉。臣無任云云。

○壬寅十月十五日午時,儒生親臨殿講時,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記事官宋寅明、尹容。

○試官,右議政崔錫恒,行右參贊沈檀,刑曹判書趙泰億,禮曹參議任舜元,兵曹參議朴彙登,副司果鄭錫五,兵曹佐郞朴㻐。

○午初三刻,通禮啓請外辦。午正,上御宣政殿。文武侍衛儀仗,序立如儀,承旨、史官,以次入侍,殿內試官及儒生,序立殿前東庭,四拜訖。試官分左右,入就殿內位,儒生移進西庭序坐。

○南就明進伏曰,儒生數多,收栍時,上下注書,相遞爲之之意,敢達。上曰,唯。

○命官,抽籤講章,都承旨付黃籤于御覽冊子中講章,授承傳色,進展香案上。注書書講章于講紙,回示諸試官畢,置講紙于儒生所坐之前,出就楹外階上,呼儒生姓名引入。講訖,注書就諸試官前,收栍,趨跪御榻前,告某人某冊某栍,儒生書所得栍於講章下,退出,以次考講如右。

○上,將小遺,傳敎于黃門,令諸臣小退,小選,承史先又入侍。

○南就明進伏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崔奎瑞,身病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達。上曰,遣御醫看病。

○上,命黃門,進茶。

○諸試官,復以次入就位,考講如右。

○朴弼夢、金東弼竝進伏曰,持平李重述,正言趙鎭禧,來詣臺廳,欲爲傳啓,而適値殿講,承史俱爲入侍,故欲待講畢,入侍陳啓矣,敢達。上曰,依爲之。

○考講畢,注書詣命官前,寫殿講榜目,授都承旨,都承旨裹以絳帕,盛于紅函,跪授承傳色,進展于香案上。

○注書,出就閤門外,引臺官入侍。

○持平李重述,正言趙鎭禧所啓,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按律處斷。措語同前不特黨與而已也哉,下添入王法罔赦之意,著在敎文,亦已布告於八方矣。王言載播,萬姓聳聽,此而不誅朝家命令,固將不信於民,刑政大紊,何以爲國?三尺至嚴云云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逆魁昌集、頤命,竝命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李重述所啓,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所啓,鞫廳罪人李德峻,以立身之孫,世相、灰金之腹心,人所共知,而灰金行藥及所爲之事,德峻等處,若一捉問,則可以一一現發之說,已發於盛節結案之招。且以鞫廳別置文書中益標所供觀之,崇祚以爲,汝將徒恃領相之眷,而能爲仕宦乎等語,使德峻恐喝於渠,故自此往來金家云。又曰,崇祚、德峻,往往以聚銀行貨於世相等說,言及於渠云。又曰,德峻,每言國家病患非常,老論必無慮云。卽此三款,可知其協同,灰金共圖不軌之狀,明白無疑,而鞫廳之尙不請刑,有乖於按獄之體。請罪人李德峻,令鞫廳以此三款添入問目,嚴刑得情。上曰,依啓。

○趙鎭禧所啓,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㮒、煥、爀職牒還給之命。措語同前上曰,勿煩。

○又所啓,臣卽伏聞昨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有聖復還發配所之命,臣竊以爲乖國體而拂人心,莫大於此也。噫嘻痛矣,前冬之事,尙忍言哉?聖復之疏出,聖上不安於天位,東宮流涕而罔措,使我國家,幾不得保有今日,則爲諸賊之嚆矢者,聖復也,爲聯箚之根脈者,聖復也。此固國人之所同仇,王法之所必誅,而況且疏製於尙吉,賂給於世相之說,狼藉於逆招,則鉤得鬼蜮之情狀,快正斧鉞之常刑,揆諸邦憲,斷不可已者。臣向與同僚,果爲論啓,而聖上,卽賜允從,鞫廳亦已拿來之後,一不平問,直請還配,不但擧措之顚倒,聽聞之駭惑而已。雖以大臣所達見之,旣曰,直爲正法,可也,則此賊之罪不容誅,大臣亦已知之,而遽以直可正法之罪,無端還配,尤豈非失刑之甚者乎?論其彰著之罪,則必曰,萬死無惜,而終歸寬貸之儀,究其陰慝之情,則端緖幾盡綻露,而諉無可問之事,再三酌處,不憚煩屑,而終使覆載難容之賊,乍往乍來,獨保首領於懲討方嚴之日,則將何以慰兩宮之心,伸沐俗之義,而亂賊益無所懲畏,輿情終不可厭服。請亟寢聖復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施典刑。上曰,勿煩。

○又所啓,啓迪之所負犯,罔非人臣之罪,聖明亦已俯燭其陰懷不測之心,而至於趙松可殺之說,旣因逆松自明之招,綻露無餘,則其爲明的,實非推諉援引之比也。果無變通逆閹首尾相關之事,則松之偸銀,何由聞知,而恚恨之極至於欲殺乎?卽此一款,可驗其逆狀之明白,鉤得陰凶之情節,快施斧鉞之常刑,揆諸邦憲,斷不可已者,此當初請鞫之啓,所以發也。如使鞫廳,果有別般意見,則拿來之日,初不請刑,容或可也。旣已循例請刑,再次加訊之後,徒事抵賴,無他可恕之端,而今乃諉言階之已絶,徑請後日之稟處,不但獄體之顚倒,王章乖舛而已。終使情同世相之賊,不得發其凶肚逆腸,而獨保首領於諸賊駢誅之日,則亂逆之徒,益無所懲畏,輿情之憤,終不可沮抑。請亟收稟處啓迪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輸情。上曰,依啓。

○朴弼夢進伏曰,臺臣,纔陳聖復之啓,而自上不爲允從,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當初聖復,略施刑訊,還發配所,故公議拂鬱,而其時則端緖不至如今番之彰露矣。到今疏製尙吉,賂給世相之說,狼藉於逆招,事端畢露無餘,初不拿來則已,旣已拿來之後,一不訊問,旋又還配,非但事涉顚倒而已,亂逆之徒,將無復懲畏。此非持難之事,亟賜允兪,以爲嚴鞫輸情之地,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諸臣,聽瑩未詳。金東弼進伏曰,以依爲之爲敎乎?上曰,唯。

○崔錫恒進伏曰,親臨殿講,所以激勵士子之擧,故落點《周易》者,前例然矣。今番則以《書傳》落點,《論語》亦或有落點者,《書傳》則雖是聖經,而至於《論語》,非經也。不必落點,故敢以先朝殿講時落點《周易》之例,仰達矣。上無發落。

○趙泰億所啓,臣於頃日王世弟入學時,與大司成李師尙,往留泮中,齋生輩,皆以殿講之久不行爲觖望,請臣等之陳稟,而此非自下煩請之事,故不敢仰達矣。今日有此盛擧,儒生輩庶可慰悅,而有所激勸矣。第竊有嘅然者,敢達。京華士子,置簿其名於四學,常時使鄕儒,替留守齋,及至如此之時,則特以其名之在於置簿,輒爲入參,鄕儒輩喫苦守齋,積功力學,所望者唯殿講,而亦不得書名於單子中,誠甚可矜。且京華士子,科擧之路甚廣,非比鄕儒輩之只望殿講而已,不入齋而冒參,有同開封府戶籍,道理亦爲未安。自今爲始,必以常時守齋之人,書入於殿講單子,而受點應講之意,申飭四學兼官,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左珥。

○南就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今日病不仕進,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憲府多官,或未肅拜,或陳疏未承批,實錄廳入直呈辭,書筵進參,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實錄廳入直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隷院,以詞訟重地,堂上久無行公之員,新除授判決事李明彦,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御乘馬求得次,理馬梁福,入送於燕京事,啓下矣。梁福,受情債事發除名,改以理馬任守贊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四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備忘記,傳于鄭楷曰,居首幼學丁來復,直赴殿試,進士朴璲,幼學金益濟,竝赴會試,進士金鼎臣,生員李聖運,幼學崔泰斗,幼學鄭來臣,幼學李宅心,各給二分,幼學柳益春,黃筆五柄、眞墨三笏、注紙四卷賜給。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鞫坐進去,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同副承旨鄭楷進。兵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重器病,參議朴彙登進,參知朴澄試官進,同副承旨鄭楷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光佐鞫廳進去,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新除授龜城府使鄭道元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得除本職,無兄弟獨身,父母年俱七十,法不當離側遠赴云。係是法典所載,不可仍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及第金承賢,軍兵金守爀、韓孝光、林茂淑、尹順永、朴天翼等,五十年從軍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軍兵,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李德隣爲榮川郡守,柳鳳齡爲天安郡守,趙駿命爲戶曹佐郞,安相朝爲刑曹佐郞,鄭壽期爲修撰,禁府都事具爀,尙衣別提李道顯相換,刑曹佐郞姜碩泰及漢城判官李敬躋仍任事,承傳。柳述爲司諫,李復休爲龜城府使,以姜鋧爲副摠管,金始煥爲副摠管,李復休爲羽林衛將,南益華爲兼司僕將,李潚爲忠州營將,白守一爲晉州營將,尹㝚爲北評事,金弘機、尹鳴最、金時相爲僉知,任道升爲景福假衛將,趙龜命爲侍直,尹東源爲洗馬,辛最彦爲四山監役,金楚寶爲平薪僉使,副司果李衡秀,副司勇金夏英、尹忠敎,平安中軍閔弘洙單付。

○兵批,承旨啓曰,晉州營將白守一,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備邊司薦望,開城留守,尹行敎、柳重茂、任舜元。

○以右承旨沈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弼夢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判決事李明彦,掌令李景說,持平金始燁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弼夢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弼夢,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世貞手本,則保放罪人洪重福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楷,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都事李德隣,年少勤幹,且解事務,又於錄勳都監差下郞廳矣。今日政,除拜榮川郡守,若失此人,盟府凡事,實無收拾之勢,都監擧行之事,亦且苟簡,還爲仍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監試初試一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昨日收券後,監試官踏印之時,更爲計數,則才字讚字形字三軸,皆有一張之剩入,今方循次考試,此雖出於紛沓倥偬,保未覺察之致,而科場事體重大,當該收券官,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龜城,以邊地災邑,府使不可不擇送,而今日政,新差府使李復休,同時又拜禁軍將,當此凶歲,字牧之任,得人甚難,李復休所授禁軍將,今姑改差,龜城府使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前司果李衡秀,監造官前侍直尹忠敎,前參奉金夏英,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今朔爲始,散料磨鍊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玉山府大嬪祭用生獐,依仁嬪祭需例進排事,所當分付,而取考本曹謄錄,則仁嬪祠宇祭用生獐,以代用事仰稟,而以價本輸送判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仁嬪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筵臣所達,德興大院君奉祀子孫中可合者擇定事,命下矣。大院君奉祀,自河原君,至同敦寧李挺漢,連以嫡長子相傳,而挺漢無子,以同生弟錫漢,長子弘逸立後事陳疏,顯廟特命依施。弘逸子世禎死後,其子明佐,以應爲奉祀之人,又已罪死,今若立世禎之後,則筵臣,以干犯科獄爲言,若立弘逸之後,則世禎罪名,雖不可上奉大院君之祀,亦不當竝絶其父子之倫。以此言之,則弘逸,先爲罷養,更爲挺漢立後然後,方合於筵臣所陳移宗之言,而顯廟朝特定繼後之事,到今罷養,有非臣曹所敢擅便,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右議政崔錫恒以爲,大院君奉祀移宗事,因筵臣所達,該曹以議大臣稟處事,覆啓允下矣。奉祀孫李挺漢無子,以其三寸姪弘逸繼後,承襲爲都正矣。弘逸死後,其子世禎,繼爲都正,世禎又死,其子明佐,當爲承襲,而今此鞫獄,承款正法,法當罷繼。筵臣則以爲,世禎,旣是干犯科獄之人,不當奉祀,陳達於筵中,禮官則以爲,世禎,雖不可奉祀,亦不當竝絶其父子之倫,弘逸,先爲罷養,更爲挺漢繼後,方可移宗,而顯廟朝特命繼後之事,到今還罷,不敢擅便,有此收議之請。弘逸之無端罷繼,世禎之絶其倫常,揆以事理,俱涉難處,而第念弘述,以罪犯大逆,至於孥籍,則弘逸,以弘述之兄,雖緣出繼,倖免緣坐,上奉大院君之祀,其在法理,實爲重難。自弘逸以下子與孫,竝罷繼後,令宗簿寺大院君長派子孫中,計其代數,極擇可合人,更爲出繼於挺漢,使之奉祀,恐合事宜,而事係重大,非臣淺見所敢臆斷,惟在聖上酌量而處之。伏惟上裁。領議政趙泰耉,病不收議,領中樞府事金宇杭,左議政崔奎瑞,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右相議施行。

○朴弼夢,以義禁府言啓曰,當此鞫獄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李道顯,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氷庫別提朴弼謨,義禁府事李道顯相換。

○又以兵曹言啓曰,日昨一女人,從崇禮門門隙入來,極爲驚駭,故分付郞廳,使之巡檢,各城門一一看審,則回告內,崇禮門門底磚石,爲輪蹄所磨,日就低陷,就其最深處尺量,則幾至七寸許,今若拔其磚石,入土堅塡,仍排其石,則可無罅隙出入之弊。水口門,則門底磚石,或無或陷,改排磚石,似不可已。興仁門,則水道不低,年年爲潦水所沈,門板下端,腐傷缺落,小兒輩亦可出入云。莫重城門,如是虛疎,誠爲可慮,分付繕工監,卽爲修改,而亦令分授軍門,著實看檢擧行,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南就明疏曰,伏以,臣無似,猥辱殊眷,辭單累瀆,每靳恩遞,徊徨感激,他不暇顧,黽勉供職,捱至七朔,不復敢以疾病廉義爲辭,而第臣父母墳山及主祭之家,俱在湖中三日程地,去二月初,呈單受由,以爲暫時往來之計矣。其後朝家,連有事故,且此夙夜之任,實非一日瘝曠之地,帶職遠赴,有所不敢,趑趄至今,而臣之懇迫之情,有不能自已者。趁此未凍寒前,欲一往省,玆敢不避煩猥,復申哀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諒微誠,因前給由,俾伸情理,且許先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依疏辭往省焉。

○吏曹判書李光佐,參議李眞儒疏曰,伏以,臣等,於昨夕,伏見諫臣之啓,謂臣等,爲前承旨李明彦便私之地,出爲白川守,論斥甚峻,至請重推,不勝瞿然之至。臣等與明彦,俱相善,明彦,恒以通籍逮偏母,而竟闕一邑之養,爲至痛,竊獨語臣等曰,設使吾三千釜,今焉用哉?適行遷葬銘翣,將復出地上,及是時,借斗大一小邑,得以官享,行朝夕饋奠,庶以少雪平生之恨,語未卒而淚已在眶,臣等誠不忍恝然於此,曲循其願,首擬於郡觖矣。今臺議之咎責至此,至以不念民事,政格乖當爲言,臣等待罪銓衡之重,循私㓕公,乃若是,則尙安敢一日抗顔,重速頓頑奊詬之譏乎?今爲開政,天牌降臨,不得不趨詣闕外,煩冒於推緘,未勘之前,臣等之罪尤大。伏乞聖明,亟命遞臣等之職,勘臣等之罪,以嚴朝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俱悉。諫臣之啓,不爲深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金一鏡疏曰,伏以,臣之不肖無文,同朝之所共悉,聖明之所俯燭,而猥忝館閣,適値主文之臣有故,前後應製,非止一再,瘡疣百出,訾謫盈世。臣竊內省,不覺汗顔,矧復異國奏文,何等重大,而臣輒代撰,眞若己任者然也。當初槐院提擧之請,以臣製進,蓋慮大提學趙泰億,出外未還,遲速有不可知矣。今則還朝有日,無故行公,臣何敢不思越俎之嫌,每每替當於不可當之地哉?伏乞聖明,亟令該院屬諸文衡,趁卽擧行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撰進。

○礪城君楫疏曰,伏以,臣於年前,遭妻喪,權瘞淺土,殆近一紀,臣自山陵罷歸之後,始爲永厝之計,占得一穴於抱川先塋之側,將以今月二十五日,改行緬禮,臣當前期出往,經紀凡事,而猥忝崇品,不敢任意往來,玆冒萬死,仰陳私懇。伏乞聖明,特循國典,俯賜寬假,俾大事獲完,私情獲伸,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10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式暇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入東井星。

○鄭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五度呈辭,傳于朴弼夢曰,安心調理。

○朴弼夢啓曰,判決事李明彦,昨日只推之下,尙不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楷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明誼,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楷曰,《列聖御筆》印出時,提調判書趙泰億,熟馬一匹,校正官博士洪啓相,半熟馬一匹,陪行官校理朴思一,兼校理柳弼恒,著作高處亮,各兒馬一匹賜給,模寫寫字官洪德基,題目寫字官李壽長,竝東班職除授,次知唱準,副司果池溟發等十員,畫員張文燦,令本衙門高品付祿,其餘員役工匠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從優磨鍊題給。

○備忘記,傳于鄭楷曰,惠陵石物追排都監堂上,判書韓配夏,參判柳重茂,竝加資,郞廳佐郞鄭重海、金垈,竝陞敍,正郞張斗周,兒馬一匹賜給,佐郞成孝錫,上弦弓一張,監造官副司勇徐命杰、朴弼禹、沈維賢,監役官崔尙復,別工作奉事趙重昌,竝六品遷轉,已出六品者陞敍,相地官敎授鄭倬,上弦弓一張,領役部將金翊聖,邊將除授,奏時官前直長趙相完,副司正慶禹昌,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朴弼夢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金東弼啓曰,參鞫臺官,今方詣臺辭避,鞫廳,將不得開坐,推案姑爲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楷,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大嬪祠宇造成監役官所報,則祠宇基址,聚賢洞崇善君家舊基,及鄕校洞完豐府院君家兩處,與次知中使,眼同看審云。此兩處中,以何處爲定乎?敢稟。傳曰,完豐府院君家,宜矣。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典設司別檢吳彦胄,差下監造官矣。闕內入直,與外司有異,都監兼察,不無窒礙之端,分付該曹,閑官相換,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新差都事朴弼謨,身病甚重,不得行公云。當此鞫獄多事之時,不可等待其差歇,都事朴弼謨改差,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掌令韓在垣,正言李廣道啓曰,鞫廳罪人尹慤,潛出公貨,密贊凶圖之狀,三出賊招,畢露無餘,此臺啓之所以峻發,而聖明之卽賜允許者也。惟當日請加刑,期於輸情,而乃於一次加訊之後,姑爲仍囚,以待結末之議,遽發於完席。臣等以爲慤之情犯,旣如是狼藉,則無端停刑,大咈群情,以此違覆,終不擧手,而大臣,不以臣等之言爲有無,不變前見,至於議啓,臣等之疲軟見輕,不能有無之狀著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朴弼夢啓曰,掌令韓在垣,正言李廣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壬寅十月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三司請對,慶尙監司同爲入侍,大司憲金一鏡,慶尙監司李廷濟,左副承旨朴弼夢,校理李明誼、權益淳,修撰趙翼命,正言趙鎭禧,假注書李日躋,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金一鏡、趙鎭禧,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一鏡曰,此乃一國臣民萬口公共之論,殿下一向靳兪,臣等雖萬萬無似,職忝三司之列,論一逆臣,而惟其不誠不忠,尙未能感回天聽,此則臣等之罪也。殿下雖欲曲加容貸,祖宗朝三百年所傳守之三尺,殿下獨奈何一朝而壞之乎?且臣又有所達矣。向時敎文,旣以四凶之罪,播告八方,然此則猶是國中之事,雖未能及今勘斷,從後正律,亦或可也,而今者陳奏,卽傳示異域之文,其中固當臚列四凶,而三凶,旣先伏法,一凶獨爲漏網,於此處,其將何以措辭耶?殿下若不允許,此後凡事,節節難處,此臣等所以糾率三司,更此力請者也。趙鎭禧曰,此乃一國萬口之所共誦者,果如一鏡之言,而殿下尙今靳兪,邦章之乖舛,人情之憤鬱,姑捨勿論,陳奏之行,今將垂發,而咨文,尙未撰出,蓋四凶之中,或伏刑章,或保首領,大段有逕庭處故耳。伏望快賜允兪,俾使國事,不至有掣肘之歎,幸甚。李明誼曰,以泰采事,三司之合辭爭論,前後凡幾度矣。今日則事體尤有大段礙掣者,其逆情,旣已陳奏彼國,而若曰等是四兇,三則刑,一則否云爾,彼必笑之曰,東方,素稱禮義之國,有何顧忌,而用刑之際,輕重若是云,則其見譏於夷狄,亦不少矣。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耶?上曰,勿煩。一鏡曰,殿下,每以勿煩二字,答群下苦口之爭,臣等實莫敢知聖意之攸在也。卽今使行期日漸迫,奏文尙不撰進,使事將大段狼狽,今日則若不得請,臣等亦不敢退矣。趙翼命曰,泰采之罪,尙不勘處,奏文之中,亦不當曰已爲勘處,彼人若問之曰,三兇旣已先死,一凶奈何獨生云,則其將以何辭爲對耶?以我東禮義之邦,終不能快正一逆臣之罪,至使夷狄之人,笑之以刑章之乖舛,則此亦豈非大羞恥事乎?權益淳曰,此事不須多言,奏文之難於爲辭,猶是歇後事,異國之譏笑,亦猶歇後事,而凡國家之所以扶持而爲國者,只賴三尺之法而已。三尺一壞,則終將國不國矣。今日若正泰采之罪,則固可以有光於簡冊,而若其不然,則臣恐萬代之譏,終不可以免之矣。李明誼曰,益淳所謂異國譏笑,猶爲歇後之語,亦有所不然者。凡王者之待夷狄,必以信之一字,今者四凶之罪,固當殺無赦,而今若曰不殺,則固不能成說,若不殺而謂之殺,亦不誠甚矣。因此一事,以致失國朝之信,貽外國之笑,則亦豈少事也哉?趙鎭禧曰,此事,實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如許凶逆,終不能正其刑章,則君臣之防,從此大壞,彼人耳目甚長,我國大小事,莫不聞之,此事亦當不待奏文,必將聞而笑之矣。上曰,勿煩。朴弼夢曰,三司之臣,旣皆竭誠苦口而爭之,小臣別無可白者,而第伏念人君,以藐然一身,臨于億兆民庶,民庶之中,豈無强暴獰兇者,而惟其畏憚於分義紀綱,莫敢料其强暴獰凶之心。今者泰采之所犯,何等罪逆,而儻不能明正其法,則分義大壞,紀綱大紊,向所謂畏憚者,將掃盡而無餘矣。亂臣賊子,將接踵而起,以一泰采不能正法之故,啓此千萬代亂賊之釁,豈不痛惋?且聖上,於金一鏡之疏,批以奏文斯速撰進爲敎,而泰采之罪,旣不明正,則一鏡,雖欲撰奏文,其何以措辭成說乎?此是一鏡職掌,而係是目前切急之事,一鏡之如是力爭,亦以此也。一鏡曰,臣猥承代撰王言之命,況此乃傳示外國之文字,尤當推演聖意,無或見譏於遠人,而今以泰采一事,實不知所以措辭,使行將發,文尙未就,不但事體之極爲苟艱,臣亦惶恐極矣。祖宗三尺之法,將盡壞,而殿下不之恤焉,異國夷狄之人,將見笑,而殿下亦莫之卹焉,臣實悶鬱抑塞之至。上曰,勿煩。一鏡曰,殿下一向以此二字,堅拒臣等之力請,臣等實沓沓矣。

○又所啓,請逆魁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金一鏡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上曰,勿煩。朴弼夢曰,喜朝事,如是久靳允兪,尤不勝抑鬱之至。夫喜朝姦毒妖惡,卽國人之所共痛嫉者,而凡所以譸張邪說,鼓動群聽,喜朝莫不輒爲之首焉。特以多勢之故,濫竊儒名,古今天下,寧復有如許,而以儒爲名者哉?實是萬不近似,而前後踐歷,罔非儒者之極選,豈不慨然?彼撑腸拄腹者,無非忘君死黨之心,何嘗有一毫向國之誠哉?此人,不可不亟施屛裔之典,而殿下尙不允兪,不敢知殿下之意,以爲彼嘗冒儒之名,其欲以待儒之道待之,而持難於臺臣之請耶?其在聖朝綜覈名實之道,尤不可不快允臺啓矣。上曰,勿煩。

○又啓曰,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啓曰,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趙鎭禧,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措辭見上上曰,勿煩。鎭禧曰,此啓尤異於他事,千古以來,安有如翔者,而冒充此職者乎?閱月爭執,尙不蒙允,此啓尤不可一日留者,今日必賜快兪,是望。

○又啓曰,請還收㮒、煥、爀等職牒還給之命。措辭見上上曰,依啓。朴弼夢曰,聽瑩矣,依啓乎?上曰,唯。

○朴弼夢,持公事進前而伏,仍讀黃海監司催促白川郡守李錫祿狀啓。仍曰,李錫祿,旣已仍任戶曹正郞,則催促狀啓,還爲下送之意,敢達。上曰,唯。

○又讀黃海監司狀啓牟麥待明春捧上事。踏啓字。

○又讀禮曹故佐郞李萊妻申氏,請立後事訖。仍曰,觀此辭意,渠之私情,誠爲憫惻,而兩邊父母,旣已皆死,有違法例,勿施之意,達之矣。仍起拜曰,小臣,因此事而有所懷,惶恐敢達矣。凡人家立後事,每多紛紜,故若父母俱歿,與受不明者,該曹援例防塞,而第念存亡繼絶,亦王政之所宜軫念,而不可一切防之也,故曾在先王朝,多有特爲立後之敎矣。近來立後公事中,其形勢,則無甚異同者,而或踏啓字,或命立後,則處分,恐似班駁,此公事則何以爲之耶?上曰,特爲立後。弼夢曰,旣下敎矣。然則前此立後公事之自下防塞,而踏啓字者,一倂更入,爻周啓字,皆許以立後乎?上曰,唯。

○李廷濟曰,臣以萬萬無似,猥當藩任,嶺南事務,比他最重,今年凶歉,振古所無,如臣不才,萬無彈壓接濟之勢,夙宵憂懼,罔知攸措。凡事,當竢下去後觀勢狀聞,而措置賑政,一日爲急,辭陛下去,當在再明,不可無一二稟定之事,敢此請對,極爲惶恐矣。嶺南不幸,年年設賑,而今年則比前尤甚云,明春賑民之策,實無措手之路。農民救活,惟在於新分還上之盡數畢捧,嶺南則,自前民習頗佳,元無國穀難捧之患矣。近仍連歲荐飢,民習亦異於前云,而守令,若能盡心善捧,則新分還上,萬無未收之理。還上居末守令,自有當律,而歲改之後,雖罪守令,無益於捧糴,臣下去後,大小各邑中,不善捧糴,多有未收處,這這詳審馳啓,以爲各別論罪之地。至於各年逋欠,分等狀啓後,自廟堂,有最久年條收捧之令,而如今年荒歉,則萬無舊逋收捧之勢,徒益民心之渙散,以畿邑事,可知矣。無寧自廟堂,初不出令之爲宜,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卽今生穀之道,頓無他策,凡係料辦等事,無非割肉充腹之道,決不可爲也。本道還穀,一自北關耽羅移轉之後,元數甚縮,亦甚可惜,而一道之內,許多無土飢民,不忍立視其死,依前例常賑兩廳耗穀,取用於無土飢民白給之資,而臣營句管別會耗穀,計除一年需用外,與常賑耗穀,全數取用於飢民白給之意,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嶺南沿邊各鎭所在別餉米,乃是早晩緩急之需,朝家固不當移動取用,而目今地部經費,亦且切迫,乃有別餉米稟請取用之擧,本道形勢,若不至於萬分地頭,則成命之下,藩臣事體,惟當奉行之不暇,而嶺外億萬蒼生,方在涸轍魚喁之中,日望朝廷之救活,而朝廷,旣無船粟往哺之勢,道內穀物,又爲取用,則萬萬不當。且朝廷,以經用之不足,取來邊上待變之穀,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別餉米一萬石上納事,特令停止,以補明春有土飢民還上分給之地事,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已上三段,皆出擧條

○又啓曰,倭館重修事,因萊府狀啓,上年冬初,自備局,覆啓許施,而朝家稟請劃給儲置米九千石,使任譯輩料理取贏,以備物力之意分付,而任譯三人,前後下去,已過半年,尙無停當始役之擧,渠輩間或直爲手本於備局,一向延拖云,聞甚駭異。臣取見備局所在倭館事前後文書,則倭譯輩,果爲數次直報,事體至爲猥䙝矣。凡有稟旨朝廷之事,則或自萊府,或自營門,隨其任譯輩所訴,狀請變通,事體當然,渠輩何敢直爲手本於備局,略不顧難耶?紀綱所關,不可不嚴治防禁,任譯等,待臣到營後,拿致治罪,而當初儲置米出給取贏,補用公役者,朝家亦出於不得已之致,而九千石料理之際,不但弊端滋甚,本色捧納,亦甚極難,必有全失之弊,亦多苟簡之歎。且倭館修理,雖甚緊急,任譯輩每以倭人,憑藉爲言,而馬島倭人,衣食契闊,全賴於本道,則今年凶荒,渠亦無不知之理,當此大無之歲,賑民之日,何可以經紀重役乎?必以此意,使任譯輩,別爲責諭於館倭等處,臣下去後帶去軍官及邊將中解事一人,與萊府所屬,眼同更爲摘奸,修改各處及容入物力,預爲磨鍊,儲置米九千石,存本取贏事,亦別爲商量修改,早晩亦爲停當,狀聞後始役事,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金一鏡曰,大院君奉祀移宗事,向日常參時,旣已稟達,而大臣,因該曹之啓,亦已收議矣。此事事體重大,不容少緩,亟命諸宗班二品以上與禮官,齊會于公廨,使禮官收議于諸宗班,極擇議定,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金一鏡曰,聖復刑訊事,臺啓蒙允已下之後,則鞫廳,固當卽爲加刑。且臣向日參鞫時,尙吉製疏之說,出於鞫案,大臣亦以加刑爲宜云矣。卽今成命旣下之後,尙不擧行,未知緣何事故,而聖復之罪,不待更爲臚列,而卽國人皆曰可殺者也。斯速嚴刑鞫問之意,令鞫廳擧行,何如?上曰,好矣。一鏡曰,然則斯速擧行乎?上曰,依爲之。以榻前下敎,出朝紙

○金一鏡曰,臣以行藥宮人査出事,前已再次陳達,則自上有紛擾中忘却之敎,又有留意之敎,故顒俟已久,尙無處分,賊婢尙在宮掖之間,其爲憂慮,何可勝言?勿復持難,卽出付攸司,實是群下之望也。上,小避,諸臣退出階下,少間復入侍。朴弼夢曰,俄者以逆婢事,一鏡旣已發端,而未及畢其說矣,臣請繼陳之。夫雲澤兄弟,爲行藥主人之說,狼藉於鞫廳文案,而拿囚許久,尙不施刑,輿情,孰不憤惋,而今此行藥之賊婢,旣露其姓矣。聖上,亦有査出之敎,迄無出付攸司之擧,尙今隱在於肘腋之間,未知陰兇之計,發於何時,豈不澟然而危懼也哉?金一鏡所達,不可不深念,速爲出付之意,敢此更達之矣。上曰,勿爲煩瀆,一鏡曰,向日有査出之命,今日則下勿煩瀆之敎,今日與向日,何爲而頓異也?殿下置此妖婢於宮掖之間,而不爲之防患,則豈不爲萬萬危道也哉?趙鎭禧曰,宮禁肘腋之間,藏此妖逆之婢,而不爲之査出,則此實宗社罔極之憂,留一日則爲一日之憂,留一刻則爲一刻之憂,而惟彼自外而治逆者,猶不免爲第二件事也。儻殿下,今日快允諸臣之請,則宗社罔極之憂,方可除矣。權益淳曰,今日諸賊,孰非逆也,而至於行藥蹊逕,尤極陰兇,況此妖逆之婢,隱在於咫尺肘腋之間,何等危急,而殿下,今日以勿煩瀆之敎,拒諸臣査出之請,臣等之抑鬱極矣。今日此請,較諸自外治逆之事,尤豈不緊重,而殿下又何爲而發此敎耶?李明誼曰,大凡治逆,所以嚴峻不容少緩者,只是爲宗社也,爲聖躬也。雖其在外而在遠者,猶當汲汲治之,如恐有不及之患,況此禍根,近在於宮掖之內,則其爲隱憂,尤當如何?此金一鏡之請所以發也,而聖上,乃有勿煩瀆之敎,臣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惟願速速査得,出付鞫廳。趙翼命曰,諸臣旣已備達,小臣更無可白,而第臣之所慨然者,聖上於向日,明白有査出之敎,而今日之敎,則乃反如是,實不審聖意之所在也。朴弼夢曰,俄亦白之,而灰金之說,不特遍騰街談巷謠而已,至出於鞫案,則雲澤兄弟之爲行藥主人,豈不明的狼藉,而方且置之於半生半死之間,不爲之窮覈,噫,交通幽陰之逕,自是渠家傳授之伎倆,況且渠亦自知爲机上肉,敢爲死中求生之計,則何變不圖,何慮不生,而又有此妖婢,隱伏於宮闈之中,而不許査出,則宗社安危之機,實迫於一吸一呼之頃,豈殿下獨不念及於此耶?一鏡曰,治獄之法,雖在千里之外者,必須促定其拿致之限者,或慮其變從中生也。矧玆妖婢之在於至近至密之地者,尤可不汲汲査出乎?非不知煩瀆之極爲惶悚,而蓋亦不得已也。鎭禧曰,使此妖婢,抱其鴆毒,潛伏於宮闈咫尺之間,而端緖旣發之後,尙不査出,則其恐懼肆毒死中求生之計,益甚於端緖未發之前矣。雖自外治逆之法,十分嚴峻,妖腰亂領,咸伏邦典,而猶不免爲外也末也,而只此一事,實爲宗社無窮之憂。儻殿下,於今日諸臣之請,快賜允兪,永絶禍根則幸甚。上曰,勿煩。一鏡曰,殿下之殿坐時刻,亦旣久矣。臣等亦豈不知聖躬之勞,而敢此煩瀆而不知止者,蓋亦出於抑鬱切迫之至也。夫行藥之云者,極其陰祕,凡於杯酌之間,飮食之中,暗售凶心,潛逞毒手也。故發覺最難,而今則適有天幸,能自發覺,而群下旣已請出之矣,聖上亦免許給之矣。一日二日,尙此遷就,則惟彼死中求生之計,尤何所不爲之哉?臣之所以抑鬱而切迫者,此也。且此事,大臣請之,則曰當爲査出,臣等又請之,則曰,悤擾中忘之矣,今則曰,勿爲煩瀆。前後之聖敎,忽然頓變,臣等誠莫曉聖意也。弼夢曰,明誼曰,此不特宗社之憂自在而已,抑臣有慨然者。自古君臣之間,誠信爲貴,王者一言,關係重大,殿下於當日大臣、諸臣之仰請也,以査出爲敎,故臣等奉殿下一言之敎,日夜懸企,而今忽承勿煩瀆之敎,臣等誠不勝相顧愕眙也。査出逆婢,猶覺爲餘事,而殿下之誠信,不交孚於臣隣如此,臣實爲殿下慨然也。上曰,勿煩。一鏡曰,殿下之堅拒群臣之請至此,兩司不得不合辭而發啓矣。遂與趙鎭禧啓曰,行藥逆婢金姓宮人,趁卽査得,出付攸司事,曾因鞫廳大臣諸臣請對時陳達,自上開可之後,久猶寂然,臣等不勝悶鬱。頃於數次筵中,縷縷仰白,聖明,輒降兪音,擧國臣民,朝夕顒竢,今忽以勿爲煩瀆爲敎,臣等一陪憂慨,不知所以爲喩也。夫內懷霍顯之陰謀,潛處殿下肘腋之下,宗社無窮之憂,庸有其極?終不可晷刻緩忽。請行藥逆婢金姓宮人,査付攸司,明正典刑,以絶禍根。上曰,勿煩。明誼曰,治逆之法,亦自有內外緩急之異,惟彼群兇之鞫治者,猶可曰外而緩也,顧此妖婢之隱伏者,眞所謂內而急也。今殿下,宜察內外緩急之勢,而顧何靳惜於幺麽一賊婢,不肯卽允於兩司合辭之請乎?此實有宗社無窮憂,惟願亟賜允兪。鎭禧曰,此事,諸臣前已屢次陳達,而自蒙査出之敎,群臣莫不翹企,昨日不爲出給,則曰今日或當出給乎?今日亦不出給,則曰明日或當出給乎?日日如是,自爾遷就矣。今則兩司之啓,齊發於榻前,殿下之快賜允兪,卽臣等之望也。李廷濟曰,臣則猥承恩命,方出外藩,固不敢與議於朝廷事,而第此事,卽臣向日以該房承旨入侍時,所仰達者矣。査出之擧,不容少緩,國人之日夜所佇望者也。尙今遷就,此所以三司合辭而發啓,自上吐出黃水,則其行藥情節,旣已綻露矣。凡爲殿下臣子者,勿論上下大小,其所以憤痛之心,莫不欲食其肉而寢其皮矣。臣雖出外,此賊未査出之前,則寢食,豈能一息少安乎?弼夢曰,逆婢行藥之說,旣發之後,爲今日臣子者,所當沫泣飮血,汲汲然如救焚拯溺,不但合啓而已。雖至於伏閤庭請,何所不爲,而只恃我殿下出付之敎,竊謂出付之擧,非朝卽夕,故至于今遷就,此則固爲臣等之罪,而亦所慨然者。惟殿下,向日旣允之請,今乃忽復以勿爲煩瀆爲敎,此何等事也,而豈可若干爭執而已也哉?翼命曰,今此合啓,豈今日始可出之啓也?特以殿下,有屢次査出之敎,故尙今等待,而今日承此下敎之後,凡爲殿下臣子者,孰敢有一毫慢忽之意,而乃敢偃然退臥於私室乎?三司當齊聲而伏閤矣,大臣亦當庭請之矣。今日以後,擧措漸大,殿下何爲而獨不念及於此耶?殿下若不允從,則臣等亦不可以經退矣。一鏡曰,査出賊婢,出付鞫廳,明正其罪事,亟允兩司之請,何如?上曰,依啓。一鏡,起而拜曰,旣蒙允許矣。此則事體甚大,速速査出是望。諸臣遂退出。

10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沈珙。左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就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六度呈辭,傳于南就明曰,安心調理。

○朴熙晉啓曰,右承旨沈珙,再昨違牌只推之後,昨今又不仕進,不但廳中之苟簡,事體尤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楷曰,日寒如此,宿衛軍士,空石題給事,分付。

○以右承旨沈珙牌不進罷職bb傳旨b,傳于朴弼夢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東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無一行公之員,除在外實錄廳入直引避退待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李景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弼夢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湜爲禁府都事。

○鄭楷,以戶曹言啓曰,卽接昭顯宮守直內官先啓手本,則愍懷嬪合廟之後,獻官、享官、諸執事,自外差送行祭,則事體比前有別,正室修掃照羅赤二名定送事,啓下矣。本宮旣有守僕,則修掃等事,自可擧行,故曾在昭顯宮時,旣無定送照羅赤,而到今合廟之後,事體雖曰有別,前例所無,不可創開,手本內辭緣,安徐,何如?傳曰,允。

○又以監試初試二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昨日終場收券官塡字後,監試官踏印之時,更爲考數,則肥字軸十張外,又有一張,今方循例考試,此雖出於作軸紛沓之際,偶未覺察之致,而科場事體重大,當該收券官,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吏曹言啓曰,親民之官,莫重於守令,而州郡之乏人,未有甚於近日,況今八路飢荒,尤不可不另擇。至於京司郞官,則雖係緊任,得人之難,猶不至於守宰,實有內輕外重之別,而近來朝綱漸壞,私意橫流,新除守令,若得弊邑,無意樂赴,則輒圖仍任,仍任之規,本由於久任責成,而有形勢擇燥濕者,間多有之。試以近事言之,天安、榮川,俱是湖、嶺難治之邑,故以漢城判官李敬躋,忠勳都事李德隣擇差矣。除目纔下,京兆盟府,相繼請仍而蒙允,京兆則猶是詞訟重地,而盟府,不過供給勳臣之所,顧何所關重乎?若此不已,則銓曹無以擇差守令,而字牧之任,將不免承乏苟充之患,其在嚴公體重選法之道,決不可因循弊習。天安郡守李敬躋,榮川郡守李德隣,竝仍任,其代次次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玉山大嬪改題主時,題主式卽當磨鍊以入,而陷中舊題,亦爲刮去改題,似不可已,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玉山府大嬪祠宇祭需,依仁嬪例封進事,已爲啓下矣。曾前仁嬪祠宇移安時,祭用生猪,自典牲署封進矣。今此改題主告由及還安祭時所用生猪,亦依此例封進,而今後無時別祭,定式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嶺南別餉米,卽爲江都緩急之需,除出大同米,別爲儲置者,非如沿海各鎭堡舟師元軍餉之比也。昨年臣台佐,待罪江都時,以軍餉之耗縮,請以一萬餘石,送江都添餉矣。地部經費,百分窮竭,計無所出,前判書臣金演,以此米一萬五千石,勿送江都,輸納地部,以補經費爲請,發關本道之後,前監司兪命凝,請還寢,自備局,覆奏減五千石,以一萬石,待明春上送事,定奪矣。昨日,又仍新監司李廷濟啓達,有勿爲上送之命,此固出於聖上軫念本道賑政之盛意,而竊念本道年事,雖曰荒歉,穀物之有裕,甲於諸路。卽今道內所在賑恤廳、常平廳還上各穀,數過四十八萬,統營檢營巡營等穀,數亦不下數百萬,雖非此別餉米,各項還穀,如是優足,則賑穀,萬無難繼之慮。至於地部,則卽今見存穀數,僅支明年二月,而三月以後,則百官頒祿,軍兵放料,實無推移放下之路。國計之哀痛如此,而外方藩臣,不念此等事形,凡有上納,輒以留置爲事。雖以今番賑卹廳還牟移轉事言之,嶺南還牟留庫元數,乃十一萬石,而萬石移送之令,百般稱託,終至寢閣,此等擧措,不但大傷於事體,實非爲公共濟之義。今廷濟所達,又如此,此似出於未詳本道穀物多寡之致矣。本道穀物,若不足於賑資,則地部形勢雖急,豈不許留,而今則在嶺南,雖無萬石餉穀,不患於無穀,在地部,若失此穀,實無明春繼用之需,內外緩急之形,不啻較著。依前成命,嶺南別餉米一萬石,明年三月內,使之畢納於京倉,而毋復爲遷就延拖事,各別嚴飭本道,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金始燁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事。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事。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事。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事。措辭竝見上掌令韓在垣,正言李廣道,引嫌而退,完席爭執,臺體當然,以此引嫌,無已太過,請韓在恒、李廣道,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於頃日常參時,以趙聖復事,陳達蒙允矣。日昨殿講時,因筵臣所達,允從臺啓,其在鞫廳之道,卽當奉行,而第臣於此事,終有所疑難於心者,玆敢冒昧一陳焉。蓋聖復之疏,實爲聯箚之根本,則輿情咸憤,萬口一談,臺閣執法之論,夫誰曰不可,而第念原其情狀,雖極絶痛,若比之聯箚,定爲節目之語,猶有間焉。指嗾一款,今無更問之端,而一向加刑,終至杖斃,則臣未知果合於按治之道也。至於添入問目,疏製尙吉云者,取考文書,則正植之招以爲尙吉干預云,而無製疏之語,賂給世相之事,聖復在囚時,正植自外言於尙吉,聖復還配後,尙吉之子覓給四五十兩云。聖復,初旣在囚,後又還配,何可謂與知,而至於訊問乎?夫好惡,人之常情,憤疾之心,顧與諸臣何異?且越海拿來,旋卽還配,擧措之顚倒,亦非不知,而當初酌處時,識者之議,大抵同然,又未有別樣事端,可以究覈,到今訊問,終未知其合宜。臣之意見,旣如此,何敢不盡其所見乎?伏乞聖明,留神裁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趙聖復訊問,誠甚得宜,則到今還收,未知其可也。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憲金一鏡疏曰,伏以,臣於再昨,略陳短疏,第旣有主文之臣,無故行公,則他人之決不容替膺其責,求諸道理,事體不啻較然。況陳奏異國,尤係重大,臣安得不守尸祝之分,容易下手於其間也哉?伏想聖明,俯賜鑑燭,宜不待臣之自言,而有所改命者矣。直緣臣疏語拙澁,旨欠明暢,未蒙開允之音,反以從速撰進爲批,臣誠錯愕失圖,實不知聖意之攸存也。凡國家大小文字,專屬文衡,或値有故,則兩館提學,不獲已代撰,蓋出於目前事勢之有所相掣者故耳。本無應行之事例,亦非冒當之職任,迺今提衡於文苑者,無恙自在,而以臣代之,寧有是理?抑又四兇之罪,未盡勘正,奏文措辭,殆不成說,臣於榻前,亦已備陳,堂堂吾東方禮義之邦,必取侮笑於氊毳之鄕,臣之手可斷,尙何可屈曲回互於遣辭之際,而輕自陷於忘君讐容國賊之科,爲不識分義之人哉?以此以彼,臣之自劃,已固。伏乞聖明,亟令該院趁速變通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院稟處。

○司諫柳述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久作床簀間物,累忝臺職,而一未起謝恩命,粗效職分,論其負犯,宜在誅絶,而尙賴聖明涵貸,得以善去其職,息偃在家,保養賤軀,生成之恩,頂踵難報。月前,復除泮職,以其職務閑冗,無所猷爲,尙可以養疾盤礴,故不敢復爲辭避之計,扶曳一謝,少伸臣子之職分矣。不意玆者,忽叨亞諫新除,臣聞命震惶,莫省所措,感恩怵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顧念耳目之寄,責任至重,非如閑慢差遣,可以備員充數。況今鞫獄,鎭日開坐,三司頻繁請對,以臣尸居餘氣,萬無策力奔走,開口論列之望,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聖慈,俯加憐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許鐫免,使殘喘少延,仍命攸司,勘臣前後逋慢之罪,使賤分粗安,千萬幸甚。臣旣不能出而供職,則宜不敢贅陳他說,而第於近日事,竊有所區區憂歎,不容終默,玆將草草數語,少效芻蕘之誠,惟聖明,少加省覽,不以人廢焉。夫恢弘職納,固人主之先務,而諫官、御史,乃言責之所寄,則雖其尋常糾劾之論,不可一向訑訑,聽之邁邁。況此頤、集之逆節,泰采之罪惡,固是神人之所同憤,王法之所不可容,而斬屍之啓,至累十上,按律之請,垂閱半載,天聽愈邈,尙靳一兪,徒聞三司合辭苦口,而畢竟聖批,惟下勿煩二字,群情無不抑鬱,臺吏亦爲沮報,此豈不大有歉於轉圜之盛德乎?不特此也。殿下,凡於臺臣之言,初旣允而許之,繼而大臣,有所駁白,則輒復撓而改之,從違累變,舒慘無常。向者頤、集按法之際,賜劍賜藥,其命不一,終至於失刑,近日啓迪之乍刑乍停,聖復之旋配旋鞫,不但國體之虧傷,必將有以執德不固,仰窺淺深者。此雖緣於優禮大臣,曲循其言,而獨不念待臺臣之道,尤不可以輕且忽耶?幸今因日昨入對,啓迪、聖復,俱有加刑嚴鞫之命,惟望廓揮乾斷,堅定勿撓,其所未允者,亦望卽賜開納,使王法快正,臺體益重,則實國家之幸也。噫,三手兇逆,振古所無,而究厥所由,則諸賊招中,所謂灰金者,實爲其根株。蓋其密地陰經,蘊禍吹毒,濫觴於春、普,淊天於雲、民,逆心逆腸,一串貫來,至於家人婦女,亦以纂弒之事,視爲家常茶飯,炊飯易熟之說,旣發於普妻之口,則其闔門內外,男女少長,大家合勢,爛熳謀逆之狀,灼然可見。此其種類,胚胎凶毒,慣習惡逆梟獍蛇蝎,亦不足以喩其毒厲也。只因民澤之凶忍杖斃,雲澤之未經訊鞫,尙逭於隨坐之律,而諸弟子姪,猶且布滿輦轂,其操心日危,爲謀日深,安知無凶圖禍機,醞釀踵發於黝昧闇黯之中乎?此類若一日留置,則爲國家一日之憂,宜倣分背三苖之意,將其諸弟子姪,一倂投配邊地,使其禍心莫逞,奸萌永絶,則亦社稷之長慮也。伏願聖明,留心而採納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因鞫獄開坐,天牌遽降,不敢坐違,擔舁病軀,來伏於九閽之外,而顧臣素患痰厥之症,遇寒添劇,咫尺天陛,末由入謝,玆敢投疏徑歸,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嚴邦憲,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斬屍之請,未免過中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尹容疏曰,伏以,頃日筵中,承宣,以臣先臣故判書臣趾仁志行事蹟,有所陳達,而乃擧淸儉一節,請置廉吏之選。又以臣之偏母,家寒窮居,麤糲不繼,特加廩賜之典,隆私厚澤,均被幽明,臣於伊日,猥隨秉筆之列,昵侍前席,親承德音,感激悲喜,自不覺其涕泗之交頤也。臣雖母子糜粉,闔門隕結,尙何報聖恩之萬一哉?仍念先臣平生本末,俱載人耳目,其居家儉約之風,莅官淸愼之操,蓋安乎素履,匪爲近名,則到今爲人所稱道者,亦非先臣之雅意,而至於家事之旁落,累屬之飢餧,是固寒素家本分,又何足煩達於宸嚴之聽哉?不意今者,褒崇之恩,追加於身後,愍恤之章,特施於家孥,至使窮閭老婦,晝燭殘命,復受朝家惠養之澤,凡厥瞻聆,莫不感聳,其在臣心,當復如何?抑臣於此,實有私義之萬萬不自安者,玆敢冒死披露以冀聖明之俯諒焉。臣之老母,雖垂白嫠居,積受困窮,而見今目前,猶有不肖二子。臣旣冒竊科第,叨塵法從,臣兄靖陵參奉臣審,亦承籍先蔭,廁名齋郞,兄弟二人,俱蒙國恩,左右相將,粗爲子職,負米之孝,雖愧古奉檄之喜,自切私心,而月受常祿,以供朝夕,子母相依,煦濡涵育,啜菽飮水,保養殘年者,實賴天地覆燾之德,頂踵皆歸造化,絲髮罔非聖渥,若又貪慕恩榮,冒受格外之寵賚,則是豈私心之所可安者乎?凡爲人子而供其親者,雖得一味之佳者,以悅其口,猶可爲幸,況此廩人之繼粟,實出及老之盛眷,則銘骨鏤肝,未足喩其感泣之私,而猶不敢晏然承命,冒僣陳辭者,誠恐以食祿之家,霑周急之惠,終有乖於安義命而遵先懿之道故耳。伏乞聖慈,察臣肝膈之辭,非出飾讓,亟令收還成命,使賤分,得以少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領受焉。

○領敦寧府事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疏曰,伏以,臣病情沈痼,職務煩重,斷無堪承之勢,積有尸素之罪。日昨陳章控籲,亶出於肝膈之懇,或冀聖鑑俯燭,夬賜矜允,而及承批旨,至以重務不宜瘝曠爲敎。臣之所自懼而必欲遞者,正在於才疎疾劇,廢閣重務,而聖敎諄切,責勉至此,益增悶塞,如添一病,不知所以自措也。噫,朝家用人,各有攸當,臣於將任,萬萬不近,而只以身忝肺腑之故,謂有古人已行之例,不問人器如何,苟然充差,纔過周年,釁尤百出,戎務漸至隳壞,軍情莫不解弛,試可乃已,實合於國體,及時自處,亦宜於私分,豈可假借羈縻,一任矌廢,終至於狼狽僨誤而後已哉?雖以臣私義言之,必須解卸重擔,斂處散地然後,可免干政之咎,庶有全保之幸,此尤臣區區祈祝之悃也。伏乞聖明,特垂深察,亟遞臣禦營將任,俾免大戾,獲守微尙,千萬至願。臣方以辭遞爲請,則復以職掌煩達,固知萬萬不敢,而關係緊急,不得不以兩件事附陳,尤增惶隕。臣伏見日昨憲府論啓,則以北漢三軍門捧留餉米,請令趁明春改色出給,今年所捧,亦令輸納內營,而竝蒙允兪,或者臺臣,未詳各軍門事實而然耶。鳴呼,北漢設築,實出於先朝陰雨之計,而緩急所需,莫大於此。遺算所存,孰不欽歎,而臣自受任以後,察其各營制置,則其所設施,俱極精緻,器械糧餉,足以備不虞,而臣營所貯餉米,則元數不過六千餘斛。臣嘗按其成法,稍加裁量,就其中年久者,則或分俵於近邑軍保,放料於京案軍兵,隨時散斂,用舊蓄新。至於每年新捧,則附近各邑之便於往來者,依舊輸納,若其程道稍遠,或水通京口處,則間或使之輸納於內營江倉,其於除民弊備兵餉,可謂兩得其宜矣。今不可督令一時改色,以致耗散之弊,又不可一切輸納內營,以罷蓄儲之法。乞令本營,依前擧行,方便區處,使成器無毁,國計有賴焉。且臣得見戶曹草記,則因守禦廳折受之請,竝與敦府,曾許處而還罷之,臣不勝訝惑焉。夫敦府,雖居五上司之一,其凋弊難支,特一殘司,凡百支用,輒皆丐貸,員役料布,無以繼給。自十年前,有湖南沃野坪掘浦之役,要爲設屯需用之計,而或爲奸民所沮,或爲幹事者所瞞,積久經營,功未就緖,徒費財力,將歸虛地。臣新忝本職,未諳事實顚末,草記稟定,發遣本府郞官,看審其地利事役之如何,議于該邑守令,兼採民人情願,蓋因其開墾,永作府屯,則民必呼冤,事多難便,從其新起,只徵其稅,民田無損,公私兩利,故乃於前秋,以全州等四邑坪內所屬,舊陳今起處四百結,請得收稅,蒙允啓下之後,該曹奉旨,施行各邑,酌定輕稅,而自本府,亦加檢飭,省去弊撓,期以永久遵行,以需府中用度,而今於意外,自地部,不究事宜,不加相難,欲防他廳之新占,竝罷本府已許之稅,有若臣不有定式,無端折受者然,而責之以不當。若如斯言,罪在罔赦,臣誠駭怖,合被譴罰,而至於沃野免稅,則特命依前結數,仍屬本府焉。臣以臲卼之蹤,不念懲羹之戒,拘於職事,又不免干涉朝議,益不勝悚慄俟罪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疏辭得宜,令廟堂稟處,卿其安心,勿辭行公。

10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李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時無緊急公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同副承旨臣鄭楷啓曰,微雪初下,寒事倍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鄭楷,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因司憲府大司憲金一鏡上疏,令該院,稟處事,命下矣。凡干應製文字,雖是文衡之任,若咨奏表箋之文,或使吏文學官製述,或分排於知製敎,而如或事係重大者,則使文衡或提學製進,不一其規。今此討逆奏文,當其分定時,不但文衡之受由在外,弘文提學金一鏡,終始參鞫,備諳獄情,故使之撰進事,入啓定奪矣。因其辭疏,有勿辭撰進之特敎,則其在一鏡之道,所當劃卽奉行,而今又陳疏,殊涉太過。況拜表日期,今已迫近,尤無變通之勢?仍令金一鏡,斯速撰進,俾無臨急窘速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慈山府使韓範錫,方在羅州營將任所,因交代營將,尙未下去,不得上來。今雖促送新營將,面看交遞上來之際,自費二旬,慈山冬務方劇,催糴營賑,俱將過時,決難等待,不可無變通之道。韓範錫慈山府使之任,今姑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使之三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以江原監司狀啓,通川順達面居騎保朴世雲等十一名渰死事,傳于鄭楷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朴弼夢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分付。

○金東弼啓曰,明日黑草査對時,大臣當爲進參,鞫坐將不得爲之,推案,姑爲還入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朴弼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司譯院手本,則以爲曾前使行回還時,卜物同時出柵矣。自己巳年間,加佩爲名者,稱以攔頭,獨專雇載之利,以致卜物出送,漸至遲滯,其間未免有卜物閪失之患,且於延卜稽留之際,不能無私相買賣之弊。今聞瀋陽主將,以嚴禁欺騙朝鮮客商事,至於揭榜告示。若因此機會,移咨禮部,而以嚴防攔頭,依前例各自雇載卜物,使行同時出柵等語,善爲措辭,則在我得體,彼必快施云。此事曾因平安監司狀啓,自本司回啓,而旣係彼中操縱之事,實無自我矯弊之道矣。今者譯官等得來榜文,有此手本,其言亦自有理,令承文院,招問譯官,撰出咨文,付送於今番使行,而到彼後,更爲詳探事情,呈咨禮部之意,亦爲分付於使臣及承文院,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生鮮廛人等,累度齊訴本院曰,卽今日候不至甚寒,亦非深冬之時,而今年魚産,比常年稀貴特甚,逐日所供之鮮,箇箇網取,僅免生事之患,而數日以來,天氣猝寒,冷風連吹,漁船處處設網,終未免空還,束手待死之外,實無繼供之勢云。其矣所訴,雖不可盡信,考諸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他可合之物,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上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以雜魚代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一日午時,玉山府大嬪改題主事,啓下矣。改題主時,本曹郞廳一員進去,使之檢飭諸事,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言啓曰,《璿源譜略》御牒,今方修正,王世弟誕降宮號與堂名,依例書下,以爲載錄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子孫錄中,復職及罪死之類,亦爲釐正事,旣已入啓,蒙允矣。己亥年設廳重刊,纔過數年,續續毁板追改,不但事體之未安,雖以前例言之,庚辰年合部釐正後,己亥年始爲重刊,則其間乃是二十年也。且今釐正之役,亦甚浩繁,數三朔之內,難以訖工,姑待日後子孫錄修正時,一體釐改,何如?傳曰,允。

○朴弼夢,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命下矣。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其中,尤甚薄衣者二百二十一名,別單書入,令該曹,依此數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李世德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事。措辭見上。而善類屛迹下,改以久矣,幸今天祐斯文,聖斷赫然,快賜伸辨,球已島配,則喜朝之尙今獨免,偃息牖下,斷無是理,輿論齊憤,公議難遏云云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事。措辭見上請故承旨金普澤,追奪官爵事。措辭見上。妖札現露下,改以普澤之平日主張陰謀,同惡相濟之狀,亦可推知。如此罪犯凶逆之人,決不可諉以旣骨而置之云云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事。措辭見上極邊遠竄罪人鄭澔,以蛇蝎之性,行鬼蜮之計,惟以戕賢爲能事,中外之人,側目久矣。頃年沈鳳儀等之請輟先正臣尹宣擧院享之疏,雖啓下多年,屢經宗伯,自中之稍有人心者,擧皆疑畏赼齟,不欲擔當,而澔於在鄕引疾,連辭除命之餘,及判春曹,則汲汲上京,恣意覆啓,惟恐不及,噫亦慘矣。是可忍也,況昌集喪行之上來也?澔乃迎哭路左,操文設奠,其文有曰,死生命也,禍福天也云云。渠亦今日殿下之臣子也,則何敢忘君讐護逆臣,若是其無嚴耶?負犯至重,公議齊憤,決不可以已施逬裔之典而置之,請極邊遠竄罪人鄭澔,亟命絶島圍籬安置。前縣監兪夏基,卽妖人相基之從弟也,相基之附託頤、集輩,背棄賢師,以兩家共編之源流,爲其祖獨撰,而誣詆先正之不足,乃敢越分陳章,欺罔天聽之狀,輿情齊憤,已不須言,而夏基則又以其外祖贈判書尹文擧,祭其祭先正臣尹宣擧之文,稱揚源流一款,歸之於阿好之私言,聯名於相基之誣疏,已非人理之所忍爲,而前冬改紀之後,群凶栫棘,衆邪流竄,則夏基,乃敢極力饋問,駄載相續。至於出候聖復,流涕而送之,館接天紀,傾身而事之,相與怨國家詬朝廷,情節叵測,觀聽俱駭。若其居官無狀,恣行貪汚不法之事,囚治多士,力遏斯文伸辨之擧,特其薄物細故,有不可臚陳也。如此弁髦倫理,專事黨論,不識法義,曲護凶逆之人,決不可略施罷職薄罰而止,請前縣監兪夏基,亟令極邊定配。科第立身之初程,喪紀人道之大防也,若或於此而一毫乖誤,一毫放倒,則其壞法綱而傷風敎,爲如何哉?頃年溫科入格人李星彩,及其子囿春之文,皆出於進士尹時澤之借述,而時澤,當其時,以喪人,冒入科場,人皆見之,又囿春之初不赴科,留在其家之狀,衆所共知也。其不畏國法,倩手登科,已極萬萬奸惡,而況時澤之持衰闌入,囿春之在家冒占,尤是世變之大者,其在正科名重喪制,振頹綱矯衰俗之道,決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溫科入格人李星彩、囿春,進士尹時澤,竝命攸司,拿鞫嚴覈,依律科罪。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右承旨沈珙疏曰,伏以,臣自遭狼狽,念絶當世,頃忝隷院,猥上辭本,而迄未蒙處分,衷情莫暴,惶隕冞深,中間雖因法殿臨講之時,怵迫分義,黽勉冒出,而淟涊盤礴,斷無是理。況臣宿患胃腕痛,每當寒節,輒復發作,一發則動經數旬,此實通朝之所共知也。日昨前席退出之後,重得寒疾,舊患闖作,頭痛如碎,渾身灑浙,胸膈痞塞,肚腸絞刺,粒米勺水,不能通下,晝夜叫楚,喘息奄奄,頃刻之間,出入死生,委頓床席,作一未冷之屍。昨於嚴召之下,又不免坐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病裏惶縮,尤不知置身之所也。顧臣情勢之難强,姑捨勿論,病狀之危惡,如上所陳,旬月之內,旣無復起爲人之勢,如不得及時解職,任便調治,則實有一朝溘然之慮,玆將肝膈之懇,乃敢疾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許遞免,以安私分,以延殘喘,千萬大願云云。踏啓字。

○判決事沈珙疏曰,伏以,臣於被譴縮伏之中,恩資特加,敍命再下,至授以隷院之任,臣是何人,蒙此異渥,感頌之極,罔知攸處也。三都監敦匠之任,縱有些奔走之勞,不過臣子職分內事,而過蒙誤恩,濫叨緋玉之班,實有乖於聖朝愛嚬笑之道也。況臣近日所遭臺殫,語意深緊,旣非尋常規警之比,則臣雖欲貪榮戀寵,冒沒承當,其於廉隅大防,終不容放倒,何哉?噫,知臣罪臣,惟當一付之公議,臣不必費辭自辨,而第念臣與臺臣,平日交厚,情志流通,而不少相諒,乃反聲罪狼藉,直驅人於忘君讐貪美職之科,臣誠跼天蹴地,毛骨悚然,莫知所以置身之所也。臣以孤根弱植,適承乏人之會,前後所叨,罔非極選之任,而不思斂退,恬然行公,臣實自顧慙恧,人謂斯何?迂愚之性,全昧處世之道,明時獲罪,踪跡危臲,臣若不復知戒,一味冥行,則前頭顚沛,必倍於今日,反復思度,終莫如早謝榮塗,杜門自靖之爲得也。且伏聞鄕儒權瑞鳳等,投進一疏,指斥臣身,造意陰險,遣辭絶悖云,噫嘻痛哉,是何言也?臣之前冬一箚,旨意之斷斷無他,其時喉司之啓,宰臣之疏,畢暴無餘,而聖明,業已洞燭,改下批旨,則臣於經年之後,不欲與鄕生,更事呶呶,而第臣向來疏中,論己巳一段語,大觸此輩之忌諱,遭此白地罔極之誣,臣何敢徒恃聖眷,不卹人言,而晏然而已乎?玆敢披瀝肝血,猥陳苦懇。伏乞聖明,特賜鑑諒,收還職秩,俾臣私分,得以粗安,千萬大幸云云。九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實循公議,儒疏侵斥,不足深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李師尙疏曰,伏以,啓迪之罪,非可以容息於覆載之間,猶且貸命游魂於海島之中者,幾將一歲,輿論之憤惋不平,久矣。幸今我聖明,覷破兇逆之情狀,特允臺章,臣謂宜訊鞫之下,自可輸情。今日議啓大臣,乃以登對時,稟處之意,徑請停刑,臣反復爭論,終未見聽,臣誠慨然,不省謂何?夫啓迪罪惡,靡有一分隱晦,雖婦孺童騃,莫不明言公誦,其蔑視君命,拒塞忠言,愜同凶賊,傾奪天位等事,求諸前史,曷嘗有負此罪而能免邦刑者耶?至於惜銀貨之費於虛牝,而欲殺居中乾沒者之說,著見於逆招。若使啓迪,初不主張於三手之凶謀,則雖耗失至斗之積金,於渠何關,而憤恚之極,至發欲殺之語耶?卽此數款,其兇肝逆腸,昭著而不可掩矣。古人之善於蔽罪者,乃在於可生不可生之間,而方用罪疑惟輕典,若啓迪之類,臣未知何罪可生,何事可疑耶。大臣,亦以論其罪犯,萬萬絶痛,雖置重典,少無足惜等語,爲啓迪之斷案,而今乃欲置之末減之科,臣誠愚昧,莫曉其所以也。聖明,不知臣之不肖,廁之於按獄之列,而臣見識迷滯,不能循同於大臣平恕之論,不免當事而崖異,揆以國體,愧悚多矣。聖明,如以臣言,謂出於一得之愚,則固宜卽賜處分,使莫重鞫獄,重有失刑之歎,如以爲眇末獄官,不宜妄論鞫事,則卽宜鐫遞臣金吾兼任,使公私,兩得其便,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啓迪之罪,業已綻露,則卿無所嫌,勿辭察職。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之病情,久在殊域,僵臣床簀,飾巾待盡,虛縻職名,益增悶蹙,辭單之上,今至三十有六,一例靳許,天聽逾邈,抑鬱之極,如添一病。昨於奄奄之中,掖隷承命,來問賤疾,仍又伏蒙暖帽之頒,恩顧非常,感惶一倍。念臣一病支離,日就危篤,浮脹遍體,飮啖全却,氣息漸微,殘喘如縷,叨荷殊錫,而着此赴公,杳無其期,感激聖恩,涕淚無從而已。如使臣病,有一分自力之勢,則此時何時,一向引入,重自陷於孤恩負國之罪哉?將死之喘,澟澟度日,決無復起爲人之望,而調鼎之任,不可一任其瘝曠。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亟許鐫遞,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患彌留,深用慮念,須體至意,臥閤論道,用副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敎慶尙監司李廷濟書。王若曰,予以凉德,新承丕基,凡治道罔不在於始初,顧時事俱受病於外內。若漏船之涉駭浪,固難喚副手梢工,如國醫之診沈痾,宜先下治袁涼劑。肆體朱子擇監司之訓,用擧虞廷咨岳牧之規。最難其人,疇與共理?矧玆嶺臬,特是雄藩?接蠻獠則中國之荊、吳,習弦誦則東方之鄒、魯。幅員廣而民物衆,見稱難治,屛翰重而事務繁,自與他別。惟常日按莅,尙罔暇於夙宵,況今歲災荒,殆有甚於乙丙。溝壑之撫摩或失,國家之根本其顚,苟非一代之通才,曷膺十連之重寄?乃詢僉擧,咸曰卿宜。惟卿,操介而色和,智圓而膽大。裵中丞靈臺一片,不隨身貌而外揚,王仲舒下邑三遷,久阻絲綸之內贊。先朝特奬,曾命星獄之審釐,寡昧殊知,越從雷肆之輔導。迨玆善類之彙進,首復承明之舊聯。增秩用循良之褒,由卿自致,入院允出納之責,輔予則多。薪積功名,喜進塗之新闢,草創朝著,蔚輿望之咸歸。蓋文學才猷之無施不宜,而禁闥方面之有時互重,旣久勞於民社,想深講於治謨。識慮疏通,可以隨事而制變,精彩鼓動,何難居簡而御煩?玆授卿以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丘都護府使。一節豈憚於險夷?利器可試於盤錯。稟裁專斷,自有舊章,區劃設施,無滯俗例。救荒正患力詘,宜盡其方,販利大開弊源,詎無他術?約己則及民有裕,立準則在下皆從。倡率苟殫其誠勤,勸懲反嚴於黜陟,賑貸之政旣畢,民免飢寒,庠序之敎宜申,士可誘掖。賊藪之桴鼓屢警,豈以少戢而弛憂?倭館之土木將興,若爲姑徐而無梗。凡諸百責攸萃,殆難一朝可觀。卿其無求近功,勉持大體。專於法則患刻刑賞,務出於公平,壹於惠則近名政敎,當先於敦朴。家傳氷蘗,尙加礪於脂膏,牒訴岳母,徒快於敏決。儻能繼乃叔舊令尹之美政,孰不稱嶺南新觀察之賢聲?雖敎書近作故常,顧予言亶出心腸。聽不可忽,往哉惟休。於戱,誠拱北辰,寧欲近密之遠阻,憂在南顧,毋憚原隰之蹔勞。作一路之福星,民自得所,報新政於朞月,吾且召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禦侮將軍行龍驤尉副司果知製敎兼春秋館記注官臣尹淳製進

10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朴弼夢坐直。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李日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七度呈辭,傳于朴熙晉曰,安心調理。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權益淳,單付。

○鄭楷啓曰,因吏曹草記,慈山府使,旣已口傳差出矣。冬務方劇,催糴營賑,俱將過時,新除授慈山府使徐行進,二三日內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戶曹言啓曰,去秋三朔錢穀會計,相値大內修理,不得修正之意,入啓退限矣。今已畢役,依例受出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夢,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所用硫黃、焰焇,曾以本色,收捧於軍兵處,而其數不足,故自營門,加數貿用矣。辛卯年分,別設焰焇廳,年年煮焇,竝軍兵處所捧焇黃,合藥繼用,而一年糜費甚多,每有難繼之慮。且聞方外焰焇、硫黃軍處監官輩,不以本色收捧,多徵錢兩,私自貿納,其弊亦甚不貲。自前大將臣李光佐時,欲爲別加變通,硫黃、焰焇軍每一名,直以錢文二兩五錢代捧,則通計錢爻,足以貿用每年焰焇之數,而在營門,無設廳糜費之弊,在軍兵,爲至歇之良役,而監官輩,亦無濫徵侵虐之端。以此以彼,事甚便宜,焰焇廳,則今姑權罷,硫黃、焰焇軍處,以錢代捧之意,發關知委於所在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羅州營將韓範錫,移拜慈山府使矣,今因吏曹草記,旣已改差,範錫時未上來,遞易有弊,前營將韓範錫,仍任,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侍講院言啓曰,大殿誕日陳賀,權停例啓下之後,王世弟親行庭賀一節,依中間磨鍊,仍爲擧行,則二十九日中宮殿誕日陳賀,雖以權停例啓下,而王世弟庭賀或行或否,有缺情禮,不宜異同。二十九日陳賀,王世弟欲爲親行之意,下令於本院矣。更爲稟定,改節目以入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曾因本監草記,入送本監官員許遠於使行,求得曆法測器等物,移咨禮部事,定奪矣。第念外國造曆,乃是禁法,移咨請得,太無忌諱,若自彼中,有執頉之擧,則恐有意外生事之患,移咨一款,姑爲安徐,依前塡以使行原役中一窠入送,求見五官司曆測器曆法等可觀書冊,私自購得以來,實合事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鎭禧啓曰,請李翔所復官秩,亟命還奪。措辭見上答曰,依啓。

○執義李世德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請故承旨金普澤,亟命追奪官爵。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極邊遠竄罪人鄭澔,以蛇蝎之牲,行鬼蜮之際,戕賢毒正,嫁禍士林,卽其平生伎倆也。頃年沈鳳儀等,請輟先正院享之疏,啓下多年,屢經宗伯,而畢竟覆奏,成於澔手,此已萬萬奸惡,而又敢贊賊球餘論,請用追刑次律,至於平夷墳墓,削去石物爲言。噫嘻痛矣,渠亦人耳,戴天履地,忍爲此邪毒慘刻之論耶?萬口一談,皆曰兇人,人之切齒側目,久矣。況賊集之犯逆伏法,乃其自作,則有何天與命之可論,而澔乃視同平常考終之人,操文迎哭,語極無嚴,其全忘君讐,偏護兇逆,甚矣。負犯至重,死亦無惜,決不可以已施逬裔之典而置之,請極邊遠竄罪人鄭澔,亟命絶島圍籬安置。江陵府使成任,老於爲吏,已成猾手,到任以後,無一善狀,惟以虐民肥己,爲能事,土民有遭喪者,則勒謂之棺材,必用黃腸禁松,每一喪,輒捧五兩錢,合而計之,殆過四百餘兩,稱以補用賑資,而盡歸私橐,終無去處。又敢偸斫禁山,擅出棺板,至於五十餘部之多,盡役一邑之飢氓,運致川邊,流筏而下,使朴姓官吏領來,到泊京江,一半輸置於纛島其弟家,一半留置於龍山居李姓人家,闔境嗷嗷,如在水火,貪猾不法,莫此爲甚,不可無別樣懲治之道。請江陵府使成任,拿問定罪,其棺板之流下者,亦令一竝屬公,以補荒歲賑民之資。碧潼郡守崔仁垕,本以西土卑賤之人,全無資歷,且乏行能,而徒以附託凶黨之故,至於濫授字牧之任,物議之嗤點,固已久矣。若論其居官貪猾,恣行不法者,則非止一二,難以毛擧。率畜官妓,大開賂逕,簽丁決獄等事,一從其言,民不聊生,怨聲載路。況與彼人,潛相買賣,作一市場,而至有欺誑失信之擧,傳說狼藉,聽聞俱駭。此而置之,生事邊境,貽羞國家之弊,將有所不可勝言者。請碧潼郡守崔仁垕,拿鞫嚴問,依律定罪。答曰,不允。鄭澔及末端事,依啓。

○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世德,持平李重述、金始燁,正言趙鎭禧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亟令斬屍,明正典刑。答曰,勿煩。

10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朴弼夢。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仕直韓師善。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犯軒轅第三星。

○鄭楷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東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弼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洛昌君樘,以大院君立後會議事,宗簿寺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八度呈辭,傳于朴弼夢曰,安心調理。

○以韓師善爲假注書。

○金東弼啓曰,刑曹判書趙泰億,連呈辭疏,久不行公,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左承旨朴熙晉進。

○吏批啓曰,昌城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明彦爲承旨,柳弼垣爲吏曹佐郞,朴涏爲輔德,吳守經爲相禮,張晢爲碧潼郡守,李載恒爲昌城府使,李箕恒爲宗簿主簿,李光秀爲掌樂主簿,崔尙復爲氷庫別提,趙彦彬爲敦寧參奉,李世德爲副應敎,朴弼謨爲忠勳都事,申義集爲掌樂僉正,魚史彬爲典設別檢,尹尙遠爲膳工奉事,尹得龜爲禮賓直長,李萬選爲戶曹參判,兪命凝爲刑曹參議。左通禮成瑍,學正崔熙道,兼學正朴璘,竝單付。典設別檢吳彦胄,長興奉事金相后相換。工曹判書韓配夏,今加正憲,禮曹參判柳重茂,今加嘉義,寫字官李爾芳,今加通政。以柳重茂爲開城府留守。

○兵批,判書李肇服制,參判金重器呈辭入啓,參議朴彙登進,參知朴澄試官進,左承旨朴熙晉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景福宮假衛將任道淵之淵字,誤以升字,備擬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護軍李禎、沈珙、鄭道元,竝單付。

○朴熙晉,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三房堂上有闕,代以判決事李明還差,牌招察任,本廳仕進,翰林宋寅明,以掃墳事,受由出去,其代,上番翰林申致雲,待令於本廳,春秋館,則以兼春秋替直,而引見時,則上番翰林入侍,宜當。自今以後,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鞫廳今方開坐,而同義禁金始煥,病不來參,卽爲牌招,同義禁柳重茂遷轉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宜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熙晉曰,今日酉時,移御大造殿,政院,知悉。

○酉時,大殿,移御大造殿後,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致龍爲同義禁,實錄兼春秋李明彦,單付。

○金東弼啓曰,推案,纔已入啓,而大臣,以移御後,朝廷問安,明將詣闕問安,罷後,請出推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宗親府郞廳,以堂上意來言,以大院君奉祀移宗事,今日與禮曹參判柳重茂會議之際,移拜開城府留守,故仍爲罷坐云。禮曹判書柳鳳輝,參議任舜元,待明朝竝爲牌招,使之會議,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玉山府大嬪祠宇基址,以完豐府院君家,旣已入啓定奪矣。令監役官,與觀象監相地官,眼同看審,先定坐向,仍爲擇日擧行,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侍講院草記,今二十九日中宮殿誕日陳賀,王世弟親行事,允下矣。節目改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十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召對入侍時,左副承旨朴弼夢,侍讀官李明誼,檢討官鄭壽期,假注書李日躋,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朴弼夢進伏,讀濟州牧使崔烷狀啓,兩南沿海穀物各項,條列以上,令廟堂,稟處事。踏啓字。又金溝罪人者斤者事,具由牒報事。踏啓字。

○吏曹啓目,平安監司狀啓,孟山郡守柳徵龜仍任狀置之事。踏啓字。又啓春川府使洪重禹仍任事,係是金石之典,今姑置之事。踏啓字。

○李明誼進伏,讀自夏四月宋江州刺史武陵王駿擧兵討劭,至宋立子子業爲太子。朴弼夢曰,上番所讀,亦旣多矣,使下番讀之,何如?上曰,唯。鄭壽期,讀自二月宋江州刺史臧質,以南郡王義下至擧兵反止,宋以楊元和楊頭爲將軍。明誼曰,臣所陳文義,卽第二十板周郞戒奢侈之言也。其所謂一體炫金,不及百兩,一歲美衣,不過數襲者,卽與張蘊古大寶箴中,羅八珍於前,而所食不過適口,狀九重於內,所居不過容膝之語,同一意也。且其所謂尙方今造一物,小民明已睥䏙,宮中朝製一衣,庶家晩已裁學者,甚是切中之言。六朝之時,尙且如此,況今世道日益下,民習日益侈,末流之害,將至於罔有紀極之境?聞近來閭閻之間,奢汰無節,至於胥譯之輩,或一衣之價,一盤之費,間多有用中人一家之産者云。漢時所謂庶人墻屋,被以文繡者,不幸近之,使賈誼,今日而在者,亦豈但痛哭而止哉?大抵奢侈之禍,甚於凶荒,其去奢之道,無他,惟在於君上之痛加節儉,躬自導率而已。若然則源淸流㓗,表端影正,八域之人,豈不靡然風草也哉?非謂殿下今日,或有侈汰之習。古人有言曰,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苟能於雜物日用之際,儻或有一毫放過之意,則其流之弊,終將不特如象盃而轉爲玉盃,可不戒哉?朴弼夢曰,李明誼之言,甚是切實,近來閭巷之間,侈風日盛,殿下深居九重之中,何由而盡知之乎?雖以顯著者言之,擧一隅而餘可推知也。醫官方震夔,雖曰,資級,至於金玉,自是賤人,而聞渠妻之葬後,至用四面朱簾,此是士夫家返魂之制,而渠何敢用之?至於送死之節,僭制如是,則其單居飮食衣服之節,可推而知也。雖以赦前事,卽蒙放釋,而自朝家,必示嚴懲之意然後,庶或有嚴畏之意,此適是目前之事,而常所嘅然,故輒此附陳之矣。鄭壽期曰,宋,鑄孝建四銖錢,而顔竣之所以駁之者,誠得宜矣。錢者,古人謂之寒不可衣,飢不可食,儘是無用之貨,而漢時盛行,歷代亦莫不行之,而皆各有弊。至於我國,則小錢,變而爲常平通寶之後,雖便於日用買賣,而有識者以爲人心之益偸,穿窬之漸盛,莫不皆由於錢弊云。其救弊之道,無他,若不更鑄,則誠爲第一好策矣。李明誼曰,錢貨,非特至漢而始大行,自周時已有之,而歷代亦無不用錢,用之皆有弊,故隨時隨改,而終無十分無弊之道,畢竟則錢法淆,而爲弊滋矣。我國之常平通寶,行之不久,而其生弊甚多,議者或以爲救弊之道,莫若廢錢,而臣意則錢之行,幾過屢十年,且殆遍於八路,一朝猝然罷之,則誠亦有拘掣之端。若自今以後,不復新鑄,則年久之後,自然銷盡,雖不待朝家之設禁,而終當自廢矣。且顔竣所謂簡費去華,專在節儉,此二句語,眞是裕財之第一要務,爲人主者,宜可以貼之座右,朝夕體念之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朴弼夢。右副承旨金東弼。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韓師善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造殿移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東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大司憲金一鏡,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鄭楷,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洛昌君樘,以大院君立後會議事,惠民署晝仕進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三十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朴熙晉啓曰,假注書韓師善,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同副承旨鄭楷進,金始㷜爲執義,李師尙爲禮曹參判,金致龍爲右尹,任守迪爲禁府都事,洪致寬爲歸厚別提,柳鳳齡爲漢城判官,洪敍箕爲兼引儀,趙尙協爲平市直長,李蓍明爲濟用奉事,鄭壽期爲掌樂正,李震煥爲司藝。典籍三,邊玉明、鄭敞選、朴崇古爲典籍。兵批,判書李肇服制,參判金重器呈辭受由,參議朴彙登進,參知朴澄試官進,同副承旨鄭楷進,無政事。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弟繼講冊子,本院官員承旨,問議于師傅及諸賓客,則師領議政趙泰耉以爲,旣講《大學》,已後則《論語》當次之,其他講規,一與《大學》同,而大文則音釋,注脚則不爲音釋,皆以背誦爲度爲宜云。左賓客李光佐,右賓客李台佐,左副賓客趙泰億,右副賓客金一鏡議,竝與師傅議同,傅左議政崔奎瑞,則以爲臣自前不得仰對於詢問之下,疾病又此沈篤,每使宮僚虛還,惶恐無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東弼啓曰,受刑諸罪人病勢俱重,實有徑斃之慮,方以差歇間,姑爲停刑之意,仰稟于議啓中矣。明日姑無加刑罪人,再明以方物封裏,大臣當進政府,明日、再明日推鞫,姑不得開坐,推案姑爲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楷,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獻納金始㷜所啓,以湖南各鎭堡埅軍給代之布,逐朔會計,用下實外餘布,則報備局,節目之煩瑣,事體之傷損,莫甚於此,請令備局,更加商確成冊,修起節目,永爲革罷事論啓。又論三南沿海生民之困瘁,實由於鎭堡之新設,請令廟堂,詢問於道臣及帥臣,新設不緊之處,一一査出革罷事,論啓竝蒙允矣。湖南各鎭堡用下實數外,修起節目,揆以事體,旣甚傷損,亦涉煩瑣。臺臣所論,誠爲得體,永爲革罷,三南沿海新設鎭堡,無益於防守,有害於生民,就其中新設不緊之處,分付各其道臣與帥臣,使之十分商確,具於巡歷時,親審形止,決其存罷啓聞後,可罷者,永爲革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七日,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大司憲金一鏡所啓,大院君奉祀移宗事,向日常參時,旣已稟達,而大臣,因該曹之啓,亦已收議矣。此事事體重大,不容可緩,亟命諸宗班二品以上,與禮官,齊會于公廨,使禮官,收議于諸宗班,極擇議定,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臣舜元,與全城君混,礪原君柱,林原君杓,益陽君檀,咸平君泓,驪興君垓,東善君炳,驪陵君畿,洛昌君樘,會議于公廨,則諸宗,皆以爲大院君長派子孫中,四代孫故通德郞井漢第二子進士弘模,爲人最賢,可合於奉祀云。故都正挺漢之繼後,移定於弘模,俾立大院君之祀,似爲得宜,而奉祀人擇定,事係重大,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定於弘模主祀。

○大司憲金一鏡啓曰,再昨短疏,未承恩批,縮伏私次,惶恐以俟矣。去夜夜分後,下吏來告,乃以移殿問安,政府出令云,已發帶率,待曉召合,促駕趨詣,而纔到闕下,候班已輟。大臣遂令囚治府吏,臣忝在風憲,是席言議風采,固不足以繩糾激揚,振肅百僚,而至於奔走筋力,夙夜祗敬,是臣之所自勉,而聞令旣晩,家且僻遠,凍轅難驅,寒朝易晏,起居常節,亦後於人,人雖不言,臣實自愧,矧今下吏,替臣被罪,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重述啓曰,本府以李喜朝極邊遠竄事,閱月爭執,而天聽邈然,尙靳一兪,臣竊不勝區區訝惑之至。喜朝,特一常調蔭官也,素乏學術行誼之可稱,而徒籍姻婭吹噓之力,濫通淸顯,猥躋宰列,亞銓憲長,贊善、祭酒,閱歷無餘,若固有之,自處儒逸,此已世道之大變也。況昨年權凶輩,迫逐君父,庭籲卽輟,天位將傾之日,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孰不明目張胆於鷹鸇逐雀之義,而喜朝,官居臺憲之長,終無一言半辭,及於懲討,而且性本妖邪,意在樂禍,凡諸戕賢毒正之事,無不陰主,至於箚上《瑣錄》而極矣。上而欺先大王日月之明,下以爲賊球凶疏之倡,卒之士禍滔天,善類屛迹,久矣。幸今天祐斯文,聖斷赫然,夬賜伸辨,球已島配,則喜朝,以同罪之人,尙今漏網,偃息牖下,斷無是理,輿情齊憤,公議難遏,決不容但已。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臣伏見向日傳敎,有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臣竊以爲大不可也。夫鎭遠之負犯,當初臺啓論之詳矣。外托箴規,欲揚君父所無之過,陰贊凶計,密助賊復治行之資,且結姻逆集,情迹綢繆,此莫非人臣罔赦之罪,而鎭遠,以先朝肺腑之臣,爲殿下元舅之親,不思休戚之義,敢逞黨逆之計,論其罪犯,善地竄配,亦云末減,而曾未幾何,遽有此放釋之命。此雖出於聖上念舊之恩,實有乖於王法懲惡之道,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故承旨金普澤,以春澤之弟,師命之壻,陰凶奰,爲世指目,戕賢毒正,罪固難貸,而況今其弟民澤、雲澤,皆犯惡逆,次第就鞫,其妻妖札,亦已現發,則普澤之平日主張陰謀,同惡相濟之狀,亦可推知。如此罪犯惡逆之人,決不可諉以旣骨而置之,請故承旨金普澤,亟命追奪官爵。鞫廳罪人尹慤三百兩銀貨之說,三出賊招,狼藉文案,卽締結逆黨,綢繆同謀之狀,昭著難掩,而特以頑忍之故,累次刑訊,終始抵賴,論其情狀,尤極絶痛。其在獄體,所當日請加刑,以期輸情,而今此姑爲因囚之啓,遽發於未及取服之前,無端停刑,大拂群情。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江陵府使成任,老於爲吏,已成猾手,到任以來,無一善狀,惟以虐民肥己爲能事,土民有遭喪者,則勒謂之棺材,必用黃腸禁松,每一喪輒捧五兩錢,合而計之,殆過四百餘兩,稱以補用賑資,而盡歸私橐,終無去處。又敢偸斫禁山,擅出棺板,至於五十餘部之多,盡役一邑之飢氓,運致川邊,流茷而下,使朴姓官吏領來,到泊京江,一半輸置於漢江其弟家,一半留置於龍山居閔姓人家,闔境嗷嗷,如在水火,貪猾不法,莫此爲甚,不可無別樣懲治之道。請江陵府使成任,拿問定罪,其棺板之流下者,亦令一竝屬公,以補荒歲賑民之資。鞫廳罪人金雲澤,卽春澤之弟,民澤之兄,本以梟獍之性,慣習惡逆之謀,交通密徑,締結賊黨,凡係窮凶極惡之事,無不醞釀排布,而作爲群凶之謀主者,厥惟久矣,洽招中所謂灰金爲禍根之說,所以發也。及夫盛節之招出,而主張行藥之說,狼藉於文案,至以爲一日,往趙松家,遇鄭宇寬,宇寬以行藥事,言于渠曰,喜之、器之,與灰洞雲澤、民澤,專爲主張,使宇寬,爲傳給世相之階云。且其後李世福所供及李龍錫招內,民澤兄弟,同在江亭,傳書索銀於弘述依幕事,及當初趙洽更招中,雲澤爲御史西關也,與其父爾重說話時,有曰,國家匪久將有大事云,俄而,頤命獨對之事果出,爾重,至有金哥可謂怪異,能先知如許事之語云云。此等情節,極陰凶,諸般負犯,亦且綻露,其在鞫體,所當卽請嚴刑,窮加訊覈,而訊問之擧,獨加於通謀之支黨,請刑之啓,不及於行藥之主人,獄體有乖,人心齊憤。請鞫廳罪人金雲澤,以此發爲問目,嚴刑得情,夬正王法。又啓曰,新除授執義金始㷜,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又啓曰,引嫌而退。令旣晩聞,勢固差復,大臣囚隷,何必爲嫌?請大司憲金一鏡出仕。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鄭楷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一鏡疏曰,伏以,槐院覆啓,臣竊有未曉者。奏咨撰出,隨事輕重,或下逮製述官,或上及於主文之臣,其曰不一其規者,誠固然矣。若謂之輕以下,則旣非臣之責也,若謂之重以上,則亦非臣之責也。至夫文衡有故,而提學代撰者,非恒規也,迺變例也。目今文衡,無他端,而欲令臣代之者,謂恒規乎,謂變例乎?其於恒變,元無可據,臣雖不肖,忝在卿月之列,則豈宜無所據,而勒令代之也哉?只此一款,已非臣所敢苟然替當者矣。況臣前疏下段所陳義理較然,彼四凶者,均是大逆,而若何而三賊伏法,若何而尙貰其一乎?異國陳奏事,與我邦頒敎,事體頓殊,決不當以將勘之意,未然之辭,形諸文字之間。合啓未蒙允之前,臣雖欲冒沒撰出,實無以命意措辭,以成奏文體段。臣敢以臣手可斷,至發矢言,而聖批中,不賜明白發落,覆奏,亦不曾一字提論,唯加督迫於臣,臣竊爲之慨然也。噫,使价之出疆,期日漸近,愚臣之滯見,莫由撓惑。伏乞聖明,亟降處分,俾朝廷命令,罔或苟簡,國家典刑,得以昭揭,毋有遷就狼狽之患,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感奮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奏文,令提學撰進焉。

10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朴弼夢。右副承旨金東弼食暇[式暇]。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金相奭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韓師善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明日議政府方物封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鄭楷啓曰,持平金始燁,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四十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朴熙晉,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錄勳事,旣已命下矣。取考前後謄錄,則會盟祭時,開國以下各功臣嫡長應參人員之在於外方,竝爲啓請來參矣。嫡長之發在外方者,必須預爲知委各道各邑,然後可以趁期來參,而會盟日期,似在於開月初旬間,各道監司及兩都留守處,依例發關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一房堂上柳重茂外任,代大司諫李世最差下。都廳郞廳尹游,奉命出使還朝未易,改差,其代以二房郞廳柳弼垣陞差。尹㝚外任,代一房郞廳趙遠命陞差。二房郞廳柳弼垣,代兵曹佐郞成德潤差下。一房郞廳趙遠命,代前文學金始炯差下。三房郞廳鄭錫五、兪彦通,俱以覲親,受由下鄕,上來遲速,有難等待。竝改差,其代以前正言具命奎,修撰李承源差下,竝卽牌招察任,而具命奎,方在罷散中,亦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討逆奏文撰進事,昨日弘文提學金一鏡疏批,及今日藝文提學李光佐疏批,皆令提學撰進,兩提學中,何提學撰進乎?敢稟。傳曰,令藝文提學撰進。

○鄭楷,以刑曹言啓曰,李載泰稱名人,以他人田畓盜賣事,推覈之際,渠之前以他罪,方在定配之狀,現露於辭語之間,事甚驚駭。爲先捉囚,取考徒流案,則載泰變名載華,去辛丑年七月,生存之母,以死懸錄,罪無家口,單身絶島定配於康津縣的實,而今又以非理之訟,逃亡上來,前後罪狀,萬萬絶痛。不可不以此罪目,改定配所,移送遠地絶島,而凡定配罪人逃亡,則配所本官,卽報巡營,粘移本曹,卽爲刷還者,自是法例,則載泰配所逃亡之後,本官卽當論報,督令還配,而不此之爲,一任其肆然逃亡,終不報知之狀,殊甚駭然。當該色吏及保授主人等,竝令拿致營門,從重科罪,當該守令,常時不能檢飭,逃亡半年,矇然不知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置之,當該縣監罷職,何如?傳曰,允。

○持平金始燁啓曰,臣於本職,情勢難安,累呈辭單,冀蒙恩遞,而喉司不諒,終至退却,控籲無路,惶蹙冞深,頃於召牌之下,黽勉趨詣,而非敢爲因仍蹲冒之計矣。昨者臣堂兄臣始㷜,移拜執義,一司相避,已有法例,臣自以應遞之人,不當一日冒居於匪據之職,而近以纂局,輪番苟簡,連日直宿,今始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重述,正言李廣道啓曰,人臣負犯,固莫大於謀逆,王者用法,亦莫嚴於討逆,夫逆者,君之讐也,國之賊也。歷數千古之賊,或謀弒,或謀簒,或謀廢,行凶作賊,固非一端,而以臣謀主,則同勘之以律,罔或異同,此眞百王之典刑,萬世之經法也。今泰采,卽四凶之一,而謀廢吾君之賊也。三凶伏法,餘孽亦戮,泰采均一大憝,而獨逭王章,噫嘻,天下,寧有是耶?豈殿下不加深察乎泰采情狀,而尙靳兪音於萬口一辭之公議哉?泰采,賦性廻譎,設心陰祕,平生行己,反復諂鄙,唯患得失,無所不至。前冬備忘之再下也,擧國洶洶,人情波駭,渠自謂天位無可安之勢,凶圖有必成之機,挺身投合,專意擔當,漸益放肆,無少顧忌。當庭籲將輟,諸宰抗爭之際,健乃勃勃,集亦推托,而泰采,暗售奸慝,恣爲欺誑,遊辭閃弄,詐許明日之更設,密地和應,潛上半夜之箚,直請節目,殆若迫逐,人臣逆節,若是狼藉,而其死免肆市之誅哉?凡民庶類,罪旣犯逆,則勿論首從,咸伏顯戮,況泰采,身爲相臣,罪關惡逆,顧安得一刻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三手逆黨,四凶爲魁,四凶合逆,泰采居一,渠是何人,乃敢獨保首領乎?噫,《春秋》之法,治亂賊必先治黨與者,乃所以峻隄防也,黨與尙然,況泰采,不特黨與而已也哉?王法罔赦之意,著在敎文,亦已布告於八方矣。王言載播,萬姓聳聽,此而不誅,朝家命令,固將不信於民,刑政大紊,何以爲國?三尺至嚴,輿情咸憤。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國家治逆之法,自有其律,固不當撓屈王章,輕減常刑也,決矣。迺者逆魁昌集、頤命窮凶情節,狼藉鞫案,伊時聖上,三命正刑,而末梢勘斷,止於賜死,失刑之大,莫甚於此,輿情咸憤。矧今諸賊之招,兩逆之行謀設計,陰祕凶慘,節節彰著,萬目咸覩,擧國含生之類,孰不欲㗖其一臠,以洩臣子之憤哉?晉敦跽斬之刑,千古稱快,林甫焚骨之議,先儒爲是,藁街追戮之典,不可不亟施於此賊,纔因三司之齊請,收孥籍産,已有命矣,斬屍之法,尙不擧行,人心之拂鬱,國法之墮壞,有不可勝言者矣。夫磔尸之典,曾在祖宗朝,猶且施之於緣坐罪人,則況此身犯大逆,死逭常憲如頤、集兩賊,而獨闕典刑於今日也哉?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亟令斬屍,明正典刑。答曰,勿煩。

○持平李重述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故承旨金普澤,亟命追奪官爵。措辭見上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江陵府使成任,拿問定罪,其棺板之流下者,亦令一倂屬公,以補凶歲賑民之資。措辭見上請鞫廳罪人金雲澤,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又啓曰,引嫌而退。一司相避,旣有法典,其在臺例,不宜仍在,請持平金始燁遞差。答曰,不允。成任事及處置事,依啓。

○正言李廣道啓曰,近來守令,不法之事非一,而未有甚於書員貿易之弊也。三南各邑,每於年分磨勘時,除出實結,分給各面書員,官廳凡干需用,各種物産,專使擔當貿納,至於衙中所需及大同會減之物,亦皆官不出價,而專責於書員,恬以爲常,已成各邑之通規。一邑書員之數,少不下數十人,一書員所給之數,亦不下三四十結,而三四十結所徵,不能當官家之責應,故又於官給之外,私自偸竊,罔有紀極,未免誨盜而分其利,分利而盜益甚,田結之欠縮,生民之困弊,不亦宜乎?至於荒災之年,則虛實相蒙之弊尤甚,上雖有給災之令,而民不得均蒙實惠,此皆由於書員貿易之弊。況此大歉之歲,朝家優給分災,而徒資守令之封己,奸吏之潤橐,則損上益下之意,終將歸虛,不可無別樣禁抑之道。請令各道監司,申勅各邑,所謂書員貿易之規,一切革罷,而其不遵朝令者,狀請科罪,且於前頭暗行時,此一款,添入別單中,以爲隨現重究,防奸杜弊之地。近來外方擾民之事多端,而莫㦧於各營門貿易之弊也。監營則凡干需用之物,分定於所産之列邑,列邑則勒定於所業之民,而竝徵營門之情債,營門督捧之後,折以半價,以其邑所在營耗穀會減,而本官,旣不準給,官吏又多侵奪,故當受者,終不敢往受,往亦空手而來,名雖給價,其實則橫斂也。最是浦民之漁鹽,僧徒之紙地,全歸漁奪,爲弊尤甚,因此而失其生理,擧至逃散之境,營門雖諉以貿易,而不知其剝割之至此也。兵水營,則分定於各鎭浦,而無給價之事,故邊將以水軍布貿送,而廉價抑買之弊,又未免虐民。況水軍布,卽給代待變之資,而多歸營門之應副,事之寒心,可勝言哉?當此大歉之歲,如此科外侵民之弊,不可不痛禁。請令各道監兵水營,凡干需用之物,直自營門貿用,而各邑各鎭浦分定之規,一切革罷之意,各別嚴明分付,俾除窮民一分之弊。答曰,依啓。

○藝文提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不稱於文任,固不可論,而曾經大提學者,不得更兼提學,已成不易之例。前藝文提學姜鋧,旣以是遞去矣,該曹乃以臣代之,臣雖不以前文衡自居,自銓司言之,安有如許政格哉?前疏曾已悉陳,聖明亦旣洞燭矣,虛銜雖在身,便一旣遞之人耳。卽者伏聞有討逆奏文,令提學撰進之命,而文銜,旣在應遞,應製,非所可論,眞所謂皮之不存,毛不可傅者也。目今使行垂發,撰文有不容時刻遲緩者,玆敢冒昧陳暴,伏乞亟賜處分,遞臣提學之任,俾以無故人差出,以爲劃卽撰出之地,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提學撰進。

○午時,承旨持公事入侍,同副承旨鄭楷,假注書韓師善,記事官申致雲、尹容,校理李明誼,修撰趙翼命。校理李明誼所啓,故判書朴世堂,文章學問,淸風峻節,一世之所尊尙,先朝之所襃奬。蓋早辭榮祿,曾不干涉於世間是非,而第其子泰輔,平日言議,曾多見忤於故相臣宋時烈,世堂又嘗於時烈之詆辱,故相臣李景奭,至比於孫覿一事,常疑其心地,有所排斥,及撰景奭碑文,直書其事,少無假借。由是,黨時烈者,怨毒尤甚,乃於世堂少時《讀書箚錄》,勒成罪案,驅之於毁經侮聖之科,疏請罪其人焚其書,蓋主張其事者,卽昌集兄弟及雲澤叔侄,參疏者,亦皆其子侄及姻黨也。當時若非先大王日月之明,洞察構誣,幾不免戕賢之禍矣。夫所謂《箚錄》,卽世堂林下閑居,專精四書,俯讀仰思之餘,隨所得私自箚記者,此不過自課工夫而已,本非傳世傳後也。且人家私篋中所藏草藁,非朝廷之所可知,凶黨,特以其私憾,構搯傾陷,豈不痛哉?大抵前賢釋經同異,固多有之,程子曰,解經爲不同,故程、張、朱子註說,各有不同處,推篤朱子,莫如王栢,而其說亦多差異。至於我朝,先正臣李彦迪所著《大學章句補遺》,故相臣趙翼所著《庸學困得錄》,亦與朱子定論不同,而世未嘗以此爲病。誠以經義,本自無窮,意見人各不同,文字見解處,有些不同處,固不害,爲仁者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故耳。世堂《箚錄》,果獨何辜,其抑勒構罪之意,昭然可知矣。其時凶黨,至請收入其《箚錄》草本,仍置玉堂,至今留在矣。私家未脫藁文字,元非公家之所當留簿者,還爲出給本家,似宜矣。上曰,依爲之。

10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韓師善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二十七日拜表,二十八日大殿誕日,二十九日中宮殿誕日相値,此五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東弼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李重述呈辭,執義金始㷜在外,掌令韓在垣未承批呈辭,李景說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小臣,議政府方物封裹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副承旨臣金東弼啓曰,寒威漸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如何?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

○金東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森,以刑曹參判,方物封裹事,議政府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四十一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鄭楷啓曰,注書金相奭,昨日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具命奎。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同知春秋李世最,兼春秋四,成德潤、金始炯、具命奎、李承源。

○下直,慈山府使徐行進,加平郡守趙昌壽,仁川府使李成坤,南平縣監李匡輔。

○吏批啓曰,章陵參奉曺夏望呈狀內,素患痰火之症陡劇,不得赴直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司饔院牒呈,則奉事尹慶一,親病危劇,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同副承旨鄭楷進。趙遠命爲獻納,金始煥爲兵曹參判,丁道徽爲司成,朴弼夢爲大司成,成德潤爲持平,金獻之爲右通禮,沈潤爲繕工監役,李聖臣爲繕工副奉事,金始熺爲社稷奉事,李山老爲司饔奉事,權益淳爲校理,金始慶爲江陵府使,沈維賢爲司僕主簿,朴光秀爲工曹佐郞,鄭建周爲奉常主簿,鄭再僑爲校檢,金冽爲直講,崔道明爲孝陵參奉,兪命凝爲承旨,李震煥爲奉常正,崔弘相爲長陵參奉,柳逸爲順陵參奉,林沃爲敬陵參奉,李壽益爲章陵參奉,權壽麟爲泰陵參奉,申錫鳳爲穆陵參奉,沈得行爲永禧殿參奉,李嵩坤爲繕工假監役,李相儼爲濬源殿參奉,沈埈爲司書,朱炯离爲兵曹佐郞,尹游爲副校理,沈珙爲判決事,柳鳳輝爲藝文提學,李弘模爲敦寧都正,今超通政,金重器爲副護軍,金始燁爲副司直。兵批,判書李肇禁衛營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彙登進,參知朴澄監試官進,同副承旨鄭楷進,無政事。

○金東弼,以實錄郞廳,具命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楷,以侍講院言啓曰,當此日再開講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輔德朴涏,說書黃晸,除拜累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輔德朴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東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振興手本,則時囚罪人尹得仁,久處冷地,猝得痢疾,度數無算,食飮專廢,日夜苦痛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討逆陳奏文,必於拜表前撰進,可以及期,而藝文提學李光佐,曾經文衡提學之任,不得行公,已成近例,雖有撰進之規,其在格例,似難强令擧行。李光佐兼帶提學之任,今姑許遞,卽爲口傳差出其代,以爲急速製進,俾無狼狽未及之患,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禮曹言啓曰,玉山府大嬪墓所守直軍,依愼妃墓所例定送事,已爲啓下矣。取考本曹謄錄,則愼妃墓所,每年春秋,有差祭內官摘奸之事,今此大嬪墓所,亦依此例定式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新除守令之未署經者,至於六員之多,賑政方急,所當催促發送,而兩司無以備員開坐,除在外行公外未肅拜呈告疏批未下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以掌令李景說,持平成德潤,司諫柳述,獻納趙遠命,正言趙鎭禧,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又啓曰,右副承旨兪命凝,前任慶尙監司,時未上來,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黃海道封進芡仁、蓮子、蓮花蘂等物,每自延安府封進矣。自戊戌以來,南大池連値旱澇之災,池內塡閼,不得準數封進,故其代,姑爲分定於各道,而待其疏鑿蓮池,依前封進事,曾已定奪矣。今年,又當蓮花正發之時,慘被水災,池中成海,盡爲沈沒,故蓮實,甚爲不實,元數九十斗內,三十一斗,僅僅封進,而其餘五十九斗,實無封進之路云。本邑事勢,若果如此,則不可無變通之道,依近例五十九斗,更爲分定於本道及三南所産處,以爲封進繼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增廣別試時,各陵殿參奉試暇之代,例以付祿忠義差送,而二十員內,除各差備外,許多假官,萬無推移差送之路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謝恩使行時,平安監營銀子四千兩許貸事,前已啓下,分付矣。平安監司,稱以庫儲罄竭,直以不得擧行馳啓矣。本道庫儲,近甚不敷,或以難於許貸之意,論理啓稟,則容或可也,而今以不得擧行爲辭者,事體未安。況今許貸,其數不多,使行需用,元非私事,京軍門之需用緊重者,亦皆許貸,則如是防塞,未知其可。依前啓下公事許貸之意,分付平安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今年年事之荒歉,有甚於上年,外方各項需用,不可不爲先參酌裁減。一依上年例,湖西、湖南、嶺南,則營官需,竝減八分之一,其他各樣應下者船價外,竝減八分之二,京畿,則營官需,前旣裁減,尙未復舊,不可更減,其中雜費,依三南例,減八分之二,一以示凶年節損之意,一以爲經用添補之地,似合事宜。以此分付諸道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韓在垣,正言李廣道啓曰,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亟令斬屍,明正典刑。答曰,不允。

○掌令韓在垣啓曰,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故承旨金普澤,亟命追奪官爵。措辭見上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鞫廳罪人金雲澤,以此發爲問目,嚴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李廣道啓曰,頃年凶黨之秉軸也,猝行三南改量之政,其意不在於均田,而在於括田增賦,故各邑田政,率多紊亂之弊。試以湖邑中最著者言之,如忠州量政,最稱其不均,蓋其時牧使李喬岳,不以正經界爲意,只以增結數爲務,親檢一邑,惟恐結負之不加,嚴督監色,隨以重刑,監色輩無不恇㤼,承望虛張其尺量,故正田結數,旣多增衍,荒廢久陳之地,山頂火耕之田,盡入於元帳,以致新量所增,幾倍於舊量,闔境呼冤,多有棄田廢農之民矣。昨年因朝令而改量也,牧使宋堯卿,身有重病,經年廢衙,專委鄕色,使之釐改,則鄕色,只取新案,任意增減,而循私弄奸,罔有紀極,故田政之錯亂有加,民間之怨謗益甚,其新案之不可用,明矣。令甲限年量田之法,所以均田均賦,而今其田政之不均若此,則烏在其改量之意也?蓋量政之得失,專在於守令,擧忠州一邑之事,而三南各邑之弊,可推而知也。莫重田政,不可任其紊亂而置之,如欲改之,則事甚重大,姑難輕議,而本邑之民,皆以爲姑用舊量,則庶免田賦不均之弊云,民情旣如此,則不可無變通之道。請忠州牧田案,勿行新量,姑用舊量,以紓凶歲窮民之怨,而釐正一事,以爲待年擧行之地。三南各邑新量之不均者,亦令道臣,詳査狀聞,以爲依忠州例,姑用舊量之地,北漢築城之後,自經理廳,稱以待變柴場,乃於城外三面十餘里之外,定界立標,分置別將,多定山直,逐日巡山,嚴行禁斷,都民之採柴者,一犯其標,輒施毆掠,盡奪斧鎌,自此柴路益艱,至於掘莎而炊,近年京山漸赭,槱薪益貴之弊,亦由於此矣。文王之囿,芻蕘皆往,山澤之與民共,先王之制也。況京城十里內禁標所禁者,松木而已,何可於禁標之外,益廣其禁,竝絶都人之柴草,以取國中之爲穽之怨哉?且北漢,旣是無用之空城,則此等設施之不便者,不可以因存,請北漢柴場禁斷之規,亟命革罷,以開都民樵採之路。答曰,依啓。

10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金東弼。右副承旨兪命凝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韓師善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以國忌齋戒,頉稟。傳曰,知道。

○金東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以鞫坐相値,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掌令韓在垣,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又啓曰,小臣,推鞫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領議政四十二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相値,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金東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順坤,以御營中軍,新番軍士點考及舊番軍士賞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四十二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金東弼啓曰,卽者禁府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之後,同義禁李師尙、金始煥,俱以病不進云,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日鞫坐,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陳疏未承批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義禁李師尙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獄事體甚重,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掌令李景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東弼啓曰,啓覆文書,旣已修正,初覆以十一月初四日,再覆初七日,三覆十八日推擇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朴熙晉啓曰,討逆陳奏文撰進,一時爲急,新除授藝文提學柳鳳輝,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藝文提學柳鳳輝牌不進,推考傳旨,方已捧入,而陳奏文撰進,一時爲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掌令韓在垣啓曰,臣本以遐鄕冷跡,濫廁淸朝臺閣之末,感激恩私,報效無路,敢以芻蕘之說,猥陳於辭疏之末,而狂瞽之言,未槪於聖心,恩批久靳,縮伏累日,恭俟譴罰矣。頃以鞫坐,天牌儼臨,臣非不知疏批未下之前,不得應命,臺體則然,而非但平日迷滯之見,每以近來違召之弊,有所慨然而已。且鞫坐事重,懲討方急,有非臺閣顧嫌逡巡之日,故臣果擺脫常規,冒出參鞫,然其踪跡之不安,則無異於前,詣臺論啓,亦涉冒沒,故不敢爲揚揚入臺之計矣,見今鞫事垂畢,而逆魁按律之啓,迄未蒙允,至於行藥主人之雲澤,尤不可一日容息,而尙逭王章,爲今日臣子者,所當不暇他顧,急陳沐浴請討之義,準請後已,故昨果詣臺連啓矣。今聞物議,以臣未承批而冒出行公爲非,而僚臺及諫臣,俱以疏批未下,引爲嫌端,荐違召牌,則臣之壞損臺體,冒嫌徑出之失,於此益著,其何敢一刻因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成德潤啓曰,引嫌而退,不待承批,雖緣鞫坐,旣有物議,勢難自安,請掌令韓在垣遞差。答曰,依啓。

10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楷。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韓師善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光烈王后忌辰。

○金東弼啓曰,領議政趙泰耉四十三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鄭楷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領議政四十三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鄭楷,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言))啓曰,莫重鞫廳,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李師尙,連日不爲進參,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明日拜表相値,再明,三明日,誕日陳賀,大臣當爲進參,此三日,推鞫姑罷,推案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一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左部後司全羅道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一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旣是祭天告由之祭,事體重大,自上亦爲親臨歃盟,而若値隆寒,則經夜將事之際,恐或有傷損之慮,分付該曹,必趁未極寒之前,以開月初旬前,使之擇日,何如?傳曰,允。

10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金東弼。右副承旨兪命凝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尹光益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聖輔韓師善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拜表相値,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金東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使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森,以刑曹參判,冬至使拜表査對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癸卯年正月、二月,當海西三四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癸卯年正月、二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道右道五哨軍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正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當爲替直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四十四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目,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百官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權停。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沈㻐,時在江原道橫城縣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都監工役,甚爲浩大,必須晝夜督責然後,可無窘束之患,而都廳郞廳副應敎李世德,以本職,陳疏未承批,久未行公,各房事役,自底稽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沈㻐,時在江原道橫城縣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都監工役,甚爲浩大,必須晝夜督責然後,可無窘束之患,而都廳郞廳副應敎李世德,以本職,陳疏未承批,久未行公,各房事役,自底稽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三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曰,三使臣引見。

○兵批啓曰,新除授忠州營將李潚呈狀內,情病,有萬分難安者,特爲許遞云。病勢之外,又有難安情勢,則不可强令赴任,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左副承旨金東弼進,朴徵賓爲掌令,趙趾彬爲橫城縣監,崔雲龍爲康津縣監,沈珙爲刑曹參議,柳弼垣爲吏曹正郞,柳鳳輝爲校書提調,崔𪹯爲禮曹佐郞,朴弼禹爲掌樂主簿,趙遠命爲兼西學敎授,李明誼爲校書校理,趙澳爲假引儀,柳三益爲假引儀,尹光益爲注書,李聖天爲承文正字,洪啓相爲校書博士。兵批,判書李肇査對進,參判金始煥査對進,參議朴彙登進,參知朴澄病,左副承旨金東弼進,無政事。

○下直,光陽縣監具文洙。

○朴熙晉啓曰,今日,卽拜表吉日,副使臣李萬選,書狀官臣梁廷虎,今方來待,而上使臣全城君混,以去夜遭同姓三寸叔母喪,不爲來待,屢度催促,無意入來。凡事係重大,則勿論服制,自是法例,則莫重拜表,服制尤不可論,而以此堅執,終不變動,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推考,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備邊司言啓曰,松都失稔,與海西無異,賙賑之方,不可不預爲料度,而留守柳重茂,除拜已久,尙未出肅,疏批未下,卽爲牌招,以爲斯速赴任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北漢主管堂上言啓曰,昨日,因臺啓,北漢柴場禁斷之規,亟令革罷事,允下矣。一自北漢城外定界立標之後,守城將,專管分授,監官山直,禁斫頗嚴,比諸京兆泛禁,養護頓勝,頗有葱鬱之效,此固衆目所見,摘奸,亦可詳知,而只緣禁斷之際,亦不無弊端,至有此請罷之論,旣不可因㘆而廢食,亦不當全然弛禁,使之一朝童兀。今姑分付管城將,嚴飭監官山直,俾無毆打柴軍,貽弊村民之端,落葉則勿禁,至於定界太遠處,則待句管堂上公務稍暇,一往看審,詳察其要領後,更爲啓稟改定界,似合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未署經,凶歲夫馬之留滯,事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及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司諫柳述,持平李重述,錄勳都監都廳李世德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東弼啓曰,刑曹、掌隷院,俱以詞訟重地,公務積滯,委屬可慮,刑曹判書趙泰億,以疏批未下,久不行公,啓覆旣已定日,文書修整,事甚緊急。判決事沈珙,除拜多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刑曹參議有闕之代,今日政,亦爲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一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前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等處,分給鐵甲胄,年久破傷,禁軍廳所在甲胄換給後,破甲衣九十九部,破頭口一百九十七部,令敎鍊官前司果李晩明,看檢,改修補畢役,而本廳所在軍器中,長片箭所儲甚少,長箭五百部,片箭五百部,合一千部,亦令李晩明監造,今已畢造矣。見樣長箭五部,片箭五部,筒兒五箇,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一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前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等處,分給鐵甲胄,年久破傷,禁軍廳所在甲胄換給後,破甲衣九十九部,破頭口一百九十七部,令敎鍊官前司果李晩明,看檢,改修補畢役,而本廳所在軍器中,長片箭所儲甚少,長箭五百部,片箭五百部,合一千部,亦令李晩明監造,今已畢造矣。見樣長箭五部,片箭五部,筒兒五箇,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楷,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聚賢洞宮手本,據慶尙道河東、昆陽田畓,還爲出稅,其代春川府麒麟相換折受。金海鳴智島、昌原、咸安、固城、泗川等五邑魚鹽、船稅等物,庚子年革罷,代羅州、靈巖、康津、海南、珍島等五邑水邊諸處、諸島煮鹽、捉魚船迫處,自羅州朱龍島,至珍島、鳥巖島,定界代受事,允下矣。春川府,以關防重地,物力,本來凋殘,凡百需用,專靠於麒麟一面矣。曾在癸酉年間,於義宮折受此面,其時道臣,備陳本府形勢,狀請還寢,備局覆啓,終至革罷。到今若又折受,則關防重地,將無以成樣,而亦有違於先朝定奪還罷之本意。至於羅州等五邑折受事,其爲弊端,尤極不貲。近來沿海諸處,荐被災荒,浦民失業,生理阻絶,其愁怨顚連,不能保存之狀,視陸民尤可矜念,而宮差又從而下去,征稅無厭,則鳥驚魚駭,必將至於渙散之境,當此新化方敷之日,懷保安集之策,亦不容少忽也明矣。春川府麒麟面、羅州等五邑沿海諸處魚場、船稅等折受,今姑安徐,而本宮用度,亦不可不念,金海鳴智島等處,自今年,還屬同宮免稅,何如?傳曰,羅州等五邑,依手本施行。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游,以京試官,時在慶尙左道,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會盟祭出還宮時,王世弟祗迎祗送之禮,當爲磨鍊,而隨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磨鍊。

○鄭楷,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三房郞廳李德鄰[李德隣]外任,代以前佐郞李敏好差出。一房監造官尹忠敎,病未行公,代以前參奉曺夏望差出,而時無職名,令該曹,竝卽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玉山府大嬪祠宇基址,以故完豐府院君李曙家,旣自禮曹,啓下擇定矣。令監考折價,參以公論,瓦家一百四間,及半半間空垈七百十八間,及半半間合八百二十二間,半價新丁銀一千九百兩,磨鍊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六日,許氏稱名女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尙謙,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謁聖武科出身元數十九人內,壯元一人、禁軍四人,依例除防,應爲赴防者十四人矣。今當分防,而近因年凶,爲慮主客俱困之弊,諸科出身,竝許除防,今春庭試出身,亦爲除防矣。卽今西北年事,未免凶歉,勢難分防,依近例除防,使之納米,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誕日,諸道所封方物,今日開坐看品,則其中江原監司呂必容所封王大妃殿方物,木梳四箇、竹梳十箇等物,無端闕封,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監司呂必容,從重推考,闕封木梳竹梳等物,追後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執義金始㷜啓曰,臣,幸蒙恩暇,往省先壠,感結幽明,攢祝無地,還到中路,伏奉移拜有旨,昨始來伏私次,而顧此亞憲之職,地望自別,決非如臣庸陋所可堪勝。且臣侄子臣尙奎,以京試官,方帶兼持平,揆以法例,自在應遞,尤何可一刻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楷啓曰,執義金始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冬至三使臣,留待引見入侍時,正使全城君混,副使李萬選,書狀官梁廷虎,同副承旨鄭楷,假注書韓師善,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全城君混所啓,使行時銀貨之需用於彼人者,漸漸增加於每年。小臣最初出疆時,數不過二三四千兩,近年以來,幾至五六千兩,每於使行時,不得已貸去諸軍門銀貨,已成規例。今番則軍門,托以財力之不敷,終不聽施,頃以四萬[千]兩請得之意,草記蒙允,而備局覆啓,許給四千兩之後,平安監司,又復狀請防塞,四千兩之數,亦不欲出給。若此則恐不免生事辱國之弊,依前備局覆啓四千兩許給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唯。又所啓,使行時,自朝家定八包,已有定規,而近年以來,人心極惡,商譯輩潛越義州之弊,比比有之,此莫非邦禁解弛之致。今此使行時,各別嚴禁之意,申勅于義州府尹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書狀官梁廷虎所啓,上使,以潛商之弊,有所陳達,此是臣之職掌,則所當嚴禁,而近來人心極惡,我朝商譯輩,交通彼人,密密相結,我國祕諱之事,亦不無潛通之弊,故彼人索賂之弊,因此增加。至如咨文,誤書落字等微細之事,亦執爲索賂之端,是譯輩,旣不能周旋,又從而有符同分利之弊,今番,若有此等發覺之端,則是譯及商賈輩,當繩以重律,以爲別樣禁斷之地,何如?上曰,唯。

○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時,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成德潤,獻納趙遠命,正言李廣道,校理李明誼,修撰趙翼命,同副承旨鄭楷,假注書韓師善,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成德潤,獻納趙遠命,正言李廣道,校理李明誼,修撰趙翼命所啓,請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亟令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依啓。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成德潤,獻納趙遠命,正言李廣道所啓,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有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獻納趙遠命,正言李廣道所啓,雲澤,以春澤之弟,民澤之兄,一種禍心,自有傳襲,而三年凶圖,萃于一門。近日逆豎如龍、紀、喜、器、峻、祚、賓、佐之類,非渠宗親姻婭,則乃其門客褊裨,而主張行藥之說,的出於盛節結案之招,則不待支黨之吐實,而可知其爲諸賊之首謀,至於炊飯易熟之說,發於普妻之口,則其闔門男女,同心謀逆簒弒之事,傳作家業,爛熳謀議之狀,狼藉難掩,則鞫廳,一推再推,尙不請刑者,未知有何所待,而況趙洽招內,雲澤之與其父爾重,酬酢說話,尤極凶慘陰祕,此亦不可不明覈。請鞫廳罪人雲澤問目中,此一款,亦爲添入,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上曰,勿煩。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成德潤所啓,請鞫罪人金雲澤,以此發爲問目,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故承旨金普澤,亟命追奪官爵。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引嫌而退,兼帶相避,在例當請,執義金始㷜遞差。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掌令朴徵賓,時在京畿積城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金東弼。右副承旨兪命凝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事變假注書姜必龜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大殿誕日,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領議政趙泰耉四十五度呈辭到院,而以大殿誕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右議政崔錫恒箚子到院,而以大殿誕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會盟祭期日不遠,多有及時擧行之事,而都監堂上韓配夏,以加資辭疏未承批,不得行公,都廳郞廳李世德,亦以辭免本職,陳疏未承批,昨日違牌不進,都監事務,委屬可慮。韓配夏、李世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注書尹光益,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承源,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趙泰耉四十五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鄭楷,以備邊司言啓曰,王世弟冊封勅使出來後,卽當送謝恩使,故不待勅使入京差出矣。厥後因使臣之累次遞易,自至於過時,冬至使行期,又爲不遠,西路年事大無,兩次使行,一時供接,民力無以支當,不得不更爲稟旨,合兩使送之矣。如是之際,去勅使還歸之日,其間頗遠,在前如此之時,例有具由移咨禮部之規。今亦依此例,以使臣累次遞易,不免遲滯之意,撰出咨文,前頭討逆奏文齎傳時,追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始㷜。

○假注書韓師善有頉,代以李日躋爲假注書。

○鄭楷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左議政崔奎瑞箚子,自縣道來到本院,而以大殿誕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圍籬安置罪人泰采,按律處斷事,命下矣。取考本府謄錄,曾無以按律命下而擧行之事,許積賜死時,以賜死命下而擧行,今亦依此例賜死乎?令政院,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禁府草記,圍籬安置罪人泰采,依許積賜死例,令政院稟旨分付事,允下矣。頃日賊臣昌集、頤命等處斬傳旨中,初以依律處斬書入,追以賜死改付標,啓下矣。今亦依此例,泰采按律處斷原傳旨中,以賜死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昨夕,伏聞請對時,特允按律之請云,大小輿情,莫不爲快,而第臣於此事,旣有親聞之語,玆敢冒昧言之,當就章承款之時,有曰前冬備忘收還後,頤、集兩凶,大生恐㤼,會於健命之家,聚首謀議,器之從傍告曰,此事不可如是而止,必以旗手三四百名,直守闕門,卽邀趙判府事,面議處之宜矣。健命顰蹙曰,初不與知之人,今何可又使參聞耶云云。其時問郞,以其非承服之語,刪以不錄,參鞫諸臣,上自堂上,下至郞僚,竝皆聞之,非可誣也。以此推之,泰采之初不預於三凶陰祕之謀,槪可知也。臣以終始按獄之人,旣聞此言之後,有懷囁嚅,終有乖於無隱之義,故不得不一陳於淵鑑之下,伏乞聖明,留神裁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之事,已悉於昨日筵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憲金一鏡,副應敎李世德,持平成德潤,獻納趙遠命,副校理李明誼,正言李廣道,修撰趙翼命,副修撰李承源等箚曰,伏以臣等,齊造賀班,忽伏覩右議政崔錫恒箚本,竊不勝駭惑慨惋之至。第其頭辭,乃以特允泰采按律之請,謂之大小輿情,莫不爲快。噫,一國公共之議,大臣,亦未嘗不聞不知之矣,旣知其輿情之若是,而又爲之辭,臣等竊爲大臣,咄咄慨惜也。夫泰采必誅罔赦之罪,旣盡臚列于前,今不必架疊,而大臣之引就章亂招而爲語者,亦復大違事實,臣等請陳之。獻納臣趙遠命,曾爲問郞,有所詳記其委折者,就章招內,渠在長興謫所時,喜之亦配碧沙驛,碧沙,是長興境內,故一日往見,則喜之言,去十二月初三日,頤、集,會于健命家,相議發軍卒守闕門云云,而渠方以平兵首望,後政當出,渠之不預於護衛一事,自可脫空,欲以此爲自明之計,而卽今南平縣監李匡輔,以臺官參坐,乃悟曰,十二月初三日,乃健命奉使在燕之時,頤、集之聚會,健命之嚬蹙,全是虛謊鑿空,以此詰問於就章,則就章,卽服甚誣罔,故取招時,不爲錄出,伊時事實,不過如此,今大臣,取此爲證,臣等誠莫曉其何謂也。且臣等之請討泰采,殿下之快許按律者,專以四兇聯箚,逆節彰著故也。大臣,遂拈題外歸虛之語,輕論旣勘之罪逆,夫以大臣平日體國之誠,胡然至此,臣等尤不勝訝歎焉。仰惟聖斷赫然,處分已定,豈復有毫分撓沮,而大臣箚語,不免爽誤,臣等玆敢相率詣閤門悉暴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辭,已諭於右相箚批矣。

10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就明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明彦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金東弼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楷坐直。注書尹光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吳光運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日有左珥。

○朴熙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中宮殿誕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東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陳賀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韓配夏,右承旨臣朴熙晉啓曰,寒事漸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而陳賀相値,不得啓請矣,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

○以領議政趙泰耉四十六度呈辭,傳于朴熙晉曰,安心調理。

○金東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森,以捕盜大將,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圍籬安置罪人泰采賜死傳旨,改付標,啓下矣。令各該司,藥物依例措備後,發遣府都事,與醫司官員一人,持藥物下去賜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李肇,連有公故,參判臣金始煥,以實錄堂上,除本仕,參議臣朴彙登,獨爲入直,今至一望矣,身病方重,參知臣朴澄,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注書尹光益病,代以吳光運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左副承旨金東弼進。

○吏批啓曰,尙衣院別提具爀呈狀內,素患濕痰之症,近益添劇,實無供職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壽期爲執義,以睦趾敬爲禮曹正郞,以尹彬、朴弼禹爲監察,以尹尙衡爲瓦署別提,以柳弼垣、尹淳單付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始煥進,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朴澄病,左副承旨金東弼進。

○兵批啓曰,五衛將李聖漢呈狀內,所患風痺之症,數旬調治,姑無分減,至於衛直,曠日未就,從速遞改,以便公私云。身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光佐、朴泰恒爲副摠管,以安相益爲忠州營將,以朴瑞圭爲兼司僕將,以李謐爲忠壯衛將,以李道謙爲四山監役。

○以兵曹參知朴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弼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楷啓曰,今此增廣別試初試時,文武科四所監察八員,當爲進參,而卽今監察,行公四員,未署經又至四員,無以推移進去,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署bb經b前行公之例,今亦依此進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啓覆日字不遠,刑曹多有急時擧行事,而判書趙泰億,以疏批未下,日昨違牌,尙不行公,罪人照律,一時爲急,卽爲牌招,使之趁卽開坐,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鄭楷曰,大嬪房祠宇及墓所,一應凡事,依仁嬪房例擧行事,分付該曹。

○鄭楷,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會盟祭後,仍設會盟宴,自是舊例,節目當爲磨鍊,而取考本曹謄錄,則庚申年會盟時,大臣陳達以爲,仁廟朝靖社、寧社、寧國三次會盟宴,竝爲權停,而會盟宴所入物力甚多,當此經費匱竭之日,設宴一款,合有變通之道云,仍有權停之命矣。卽今八路凶荒,國儲罄竭,自前權停之事,有難擧行,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一房郞廳具爀,本職旣已遞改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一房監造官前侍直尹忠敎,病未行公,故以前參奉曺夏望出代矣。夏望,亦有身病,不卽察任,都監事務房午,難待其差復,不得已改差,其代以前奉事權授差定,而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兵曹言啓曰,今番謁聖武科出身等,除赴防納米事,旣已草記,允下矣。石數,當依今春庭試例,定以四石,而本曹一軍色,專管禁軍接濟,而曹儲蕩竭,無以酬應。今此除防米,自本曹收捧補用,其中廣州一人,依例自本城收捧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九日辰時,忽有一狗,突入於曜金門水門,自巡邏洞,直向禁川橋之際,爲近仗軍士等逐捕云,事極驚駭。同門守門將,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警責,守門軍卒,自本曹,從重決棍,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三員赴試,一員出使,只有六員,而二員,本府當直,兩處入直,四員。鞫獄時別刑房文書色察任,文武科四所禁亂官,無以備數。珍島郡出使都事宋湜,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假都事,亦令別擇差出,以爲推移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東弼啓曰,刑曹判書趙泰億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啓覆已迫,本曹擧行之事,一日爲急,待開門更爲牌招,以爲趁卽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楷,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吉日,旣已擇定於十一月初九日,會盟錄及原從錄印出,萬分緊急矣,所當新造活字,及時印出,而卽今歲凶財竭,鑄字新造,其勢未易,依前謄錄,校書館所在鑄字,爲先取來,卽爲印出後還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雜科覆試額數,比初試減半者,自是法典,而如大增廣時覆試,則加取二人,初試則元無增減之事,以致覆試額數,過半於初試,已非當初定法之意。且近年譯科初試,每未滿於元定額數,而覆試,則用本額,故見落者,不過一二人,此尤不當。曾因筵臣陳達,有令禮官,稟處之命矣,前頭慶科不遠,不可不預爲稟定。今後則一從法典,必使覆試額數,減半於初試,而如大增廣時覆試,加取二人,則初試,亦加取四人,初試不滿額者,覆試,亦從初試數而減半取之,似爲得宜,以此分付各學,使之依此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成德潤,獻納趙遠命啓曰,國家治逆之法,自有其律,固不當撓屈王章,輕減常刑也決矣。乃者,逆魁昌集、頤命窮凶情節,狼藉鞫案,伊時聖上,三命正刑,而末梢勘斷,止於賜死,失刑之大,莫甚於此,輿情咸憤。矧今諸賊之招,兩逆之行謀設計,陰祕凶慘,節節彰著,萬目咸覩,擧國含生之類,孰不欲啗其一臠,以洩臣子之憤哉?晉敦跽斬之刑,千古稱快,林甫焚骨之議,先儒爲是,藁街追戮之典,不可不亟施於此賊,纔因三司之齊請,收孥籍産,已有命矣。斬屍之法,尙不擧行,人心之拂鬱,國法之隳懷,有不可勝言者矣。夫磔尸之典,在我祖宗朝,亦多有已行之前例,況此自犯大逆,死逭常憲,如頤、集兩賊,而獨闕典刑於今日也哉?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答曰,勿煩。

○大司憲金一鏡,持平成德潤啓曰,本府以李喜朝亟邊遠竄事,閱月爭執,而天聽邈然,尙靳一兪,臣竊不勝區區訝惑之至。喜朝,素乏學術,徒藉門闌,濫通淸顯,猥躋宰列,此已不厭於物情,而況昨年權凶輩,迫逐君父,庭籲卽輟,天位將傾之日,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孰不明目張瞻於鷹鸇逐雀之義,而喜朝,官居臺憲之長,終無一言半辭,及於懲討,而且性本妖邪,意在樂禍,凡諸戕賢毒正之事,無不陰主,至於箚上瑣錄而極矣。上而期先王日月之明,下而爲賊球凶疏之倡,卒之士禍淊天,善類屛跡久矣。幸今天佑斯文,聖斷赫然,夬賜伸辨,球已島配,則喜朝,以同罪之人,尙今漏網,偃息牖下,斷無是理,輿情齊憤,公議難遏,決不容但已。請門黜罪人李喜朝,亟命極邊遠竄。臣伏見向日傳敎,有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臣竊以爲不可也。夫鎭遠之負犯,當初臺啓,論之詳矣。外托箴規,欲揚君父所無之過,陰贊凶計,密助賊復治行之資,且結姻逆集,情迹綢繆,此莫非人臣罔赦之罪,而鎭遠,以先朝肺腑之臣,爲殿下元舅之親,不思休戚之義,敢逞黨逆之計,論其罪犯,善地竄配,亦云末減,而曾未幾何,遽有此放釋之敎,此雖出於聖上念舊之恩,實有乖於王法懲惡之道。請還收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故承旨金普澤,以春澤之弟,師命之壻,陰凶奰慝,爲世指目,戕賢毒正,罪固難貸。而況今其弟民澤、雲澤,皆犯惡逆,次第就鞫,其妻妖札,亦已現發,則普澤之平日主張陰謀,同惡相濟之狀,亦可推知,如此罪犯兇逆之人,決不可諉以旣骨而置之。請故承旨金普澤,亟命追奪官爵。鞫廳罪人尹慤三百兩銀貨之說,三出賊招,狼藉文案,其締結逆黨,綢繆同謀之狀,昭著難掩,而特以頑忍之故,屢次刑訊,終始抵賴,論其情狀,尤極絶痛,其在獄體,所當日請加刑,以期輸情,而今此姑爲仍囚之啓,遽發於未及取服之前,無端停刑,大拂群情。請鞫廳罪人尹慤,更加嚴刑鞫問,期於得情。鞫廳罪人金雲澤,卽春澤之弟,民澤之兄,本以梟獍之性,慣習惡逆之謀,交通密徑,締結賊黨,凡係窮凶極惡之事,無不醞釀排布,而作爲群凶之謀主者,厥惟久矣。洽招中,所謂灰金爲禍根之說所以發也。及夫盛節之招出,而主張行藥之說,狼藉於文案,至以爲一日往趙松家,逢鄭宇寬,宇寬,以行藥事,言於渠曰,喜之、器之,與灰洞雲澤、民澤,專爲主張,使宇寬,爲傳給世相之階云。且其後李世福所供及李龍錫招內,民澤兄弟,同在江亭,傳書索銀於弘述依幕事,及當初趙洽更招中,雲澤爲御史西關也,與其父爾重說話時,有曰,國家匪久將有大事云,俄而,頤命獨對之事果出,爾重,至有金哥可謂怪異,能先知如許事之語云云。此等情節,俱極陰兇,諸般負犯,亦且綻露,其在鞫體,所當卽請嚴刑,窮加訊覈,而訊問之擧,獨加於通謀之支黨,請刑之啓,不及於行藥之主人,獄體有乖,人心齊憤。請鞫廳罪人金雲澤,以此發爲問目,嚴刑得情,快正王法。答曰,不允。尹慤事及末端事,依啓。

○獻納趙遠命啓曰,雲澤,以春澤之弟,民澤之兄,一種禍心,自有傳襲,而三年凶圖,萃于其門。近日逆豎如龍、紀、喜、器、峻、祚、賓、佐之類,非渠宗族姻婭,則乃其門客褊裨,而主張行藥之說,的出於盛節結案之招,則不待支黨之吐實,而可知其爲諸賊之首謀矣。至於炊飯易熟之說,發於普妻之口,則其闔門男女,同心謀逆簒弑之事,傳作家業,爛熳謀議之狀,狼藉難掩,則鞫廳之一推再推,尙不請刑者,未知有何所待。而況趙洽招內,雲澤之與其父爾重酬酢說話,尤極凶慘陰祕,此亦不可不明覈。請鞫廳罪人雲澤問目中,此一款,亦爲添入,嚴刑得情,以正王法。答曰,依啓。

○刑曹判書趙泰億疏,伏以臣之宿痾,遇寒益加,又於近日,感傷非細,服藥調治,久愈彌留,日昨殿講考官之擬,天牌儼降,親臨時迫不得不力疾趨承,終日陪侍,卸脫煖帽,夜深觸冷,仍以添感,歸卽委頓,百骸俱痛,表寒裏熱,未易和解,求汗不得,渾身如縳,痰壅大升,煩渴頓添,昏悶叫苦,殆不自振。以此病狀,斷無從速供職之望,劇曹緊務,不可一任瘝曠,籌司例兼,亦未容苟然尸素。至於賓客之與刑官相妨,前已累疏陳懇,迄未蒙處分,當此鎭日開講之時,旣不得進,又未能遞,一味虛帶,萬分惶悶。至若文衡之職,本是臨急苟充,雖因春宮齒學,乍出應命,而初無盤礴仍據之意,蓋向來詞垣推轂,居臣前者幾人,而畢竟臣之僥冒,輒先時髦,私懷愧恧,久益靡安,烏能免物情之不平,傍觀之譏姍乎?臣雖愚迷,亦有廉恥,去就之際,敢容放忽,平生自勵,不至於慕榮而忘義,今日所處,又何忽包恥而苟蹲乎?爲臣之計,惟有早解匪分之任,以盡自靖之道而已,亦不欲多費頰舌,以惹葛藤也。實錄都廳,爲任極重,臣於前冬,猥被此命,累疏力辭,終不承當,今以忝叨文任,乃有主管之名,監修國史,豈臣所能,揣量才分,終非可堪。況臣今方力辭文任,期於必遞主管之任,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傳者也。且聞史廳前規,刑官不得兼都廳,至有閑局換差之例,以此以彼,節節妨礙,有如此者,臣不得不據例而言之,臣以不才無能,濫蒙洪造,昨今年來,驟躐隆顯,光榮已極矣,涯分已溢矣。居常恐懼,若隕淵谷,庶幾知足知止,以爲保晩之圖,前後血懇,實非有一毫矯飾。伏望聖明,曲垂照鑑,憐臣疾病之難强,察臣控籲之□切,亟將臣本兼諸任,盡行裭收,以安私分,毋曠公務,不勝幸甚。抑臣於藝閣賞典,尤極恧縮,今此《列聖御筆》之刊進,於臣本無一分可言之勞,而徒以名忝提擧,荷□□□,不但私心不安,亦恐恩典屑越。更乞聖明,克念□□□義,還寢賜馬之命,臣將此疏,連日呈院,終未獲□□□,召牌遽降,以病以情,終難趨承,坐犯逋慢,罪戾至此,益無所逃。伏乞先削臣職名,因治臣違命之罪,使朝綱振肅,具僚知戒焉,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賜馬之命,實循舊章,安心領受,毋曠劇務。

○工曹判書韓配夏疏,伏以臣,年衰病痼,本不合於當世需用,而聖渥天大,過蒙簡擢,前後。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