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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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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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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實錄廳進去。行左承旨韓用鐸奉審進去。右承旨金近淳奉審進去。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堯憲坐直。注書金𨩿監祭進去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朔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近淳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韓用鐸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韓用鐸曰,刑換房。

○右承旨金近淳書啓,臣承命馳詣景慕宮,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左承旨韓用鐸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南壇享所,待將事還奉神位版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傳于任希存曰,當該中官梁大宜,越捧三等。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堯憲,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初四日,一兼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許溟爲兼司僕將。

○李堯憲,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三年內,先陵展謁,以服色難便,不得取稟,只行山陵展謁,而此時動駕,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金虎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崇禮門開門次,標信及符驗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李得臣疏曰,伏以臣,於昨日,猝患急癨,仍添關格,胸膈刺痛,症情危惡。方其猝劇之時,似有晷刻之慮,多灌藥物,僅得回醒,擔詣朝房,屢違召命,深夜煩稟,未參侍衛,義分全虧,罪戾徒積,固當縮伏,以竢嚴誅,而見差纛所獻官,今當出齋受香,以今病狀,萬無蠢動之望,而此與他享官有異,卽本兵例差之役,玆敢忙構短章,仰暴實狀。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削臣所帶之職,仍令該曹,移差獻官,以重享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孝元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領府事李秉模,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贊禮禮曹判書鄭大容,典祀官奉常正金在昌,執禮司果閔命爀,執尊校理朴命燮,大祝司果金會淵,祝史持平尹致鼎,齋郞正言吳淵常,盥洗位兵曹正郞愼宜學,兵曹佐郞閔昌呂,爵洗位禮曹佐郞李南圭,典籍尹久東,亞終獻官盥洗位典籍李運恒,贊者引儀許㬘、黃稔,謁者兼引儀崔行鎭、林貞鎭,贊引假引儀李啓元、高景漢,祭監監察李㬖、朴善浩。

○壬戌二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元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堯憲,記事官金𨩿、尹鼎烈,記注官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檢校直閣李始源,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杖出。贊禮前導,入孝元殿外中東門詣版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東向立。用鐸酌酒。近淳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翊模奉香盒。堯憲奉香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翊模等還奠爐盒于案上訖,從西夾門以出。希存奉盞以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以授宗善。宗善敬奉奠于神位前。大祝敬奉祝文讀訖。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大祝奉祝文以進。執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出外中東門,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初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朴命燮,檢討官李東萬,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命燮讀,自秋七月,止亦幸而已。上曰,下番讀之。東萬讀,自陳平嘗燕居深念,止至是崩。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齊王襄,止急入宮。上曰,閣臣讀之。有榘讀,自窋聞其語,止持節勞軍。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章欲奪其節,止乃召代王。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代郞中令,止下車答拜。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太尉勃,止赦天下。上曰,文義陳之。命燮曰,王者無私,非但似此危疑之時,無私心然後,政令施措之間,自無失宜之擧。此一節,可謂格言,惟望深省焉。上曰,下番亦陳之。東萬曰,上番已以王者無私仰奏矣。古語又云,奉三無私,此言極好,更無所達矣。上曰,參贊官亦陳之。宗善曰,宋昌旣曰,王者無私,以此成功,至拜衛將軍,鎭撫南北軍,而未聞有辭讓之言。謂周勃之言則若此,若知王者之無私,豈不知辭讓之端乎?可謂事與言異矣。以除秦苛政約法令施德惠三條究之,則高祖之德惠,浹骨入髓,人心自安,遽難動搖,亦可知矣。大抵王者爲政之本,無過於德惠二字,須體念焉。上曰,閣臣亦陳之。有榘曰,玉堂、參贊官所陳甚好,無容更爲敷衍仰奏者矣。上曰,軍中若右袒,則伊時事,將如何?命燮曰,北軍之於漢,是父母之國,以此有爲劉之心皆左袒,而倉卒岌嶪之際,如是下令,難免率爾,故先儒亦非之矣。上曰,張武毋往之說,宋昌勿疑之言,孰勝孰非乎?命燮曰,張武則有深慮遠圖,宋昌則知天命時勢矣。宗善曰,宗廟過享後修掃,奉審承旨有爲之之例,而景慕宮,則壯營統內民,例爲修掃矣。今則壯營撤罷,似難依前導行。自今日,依宗廟修掃例,令奉審承旨,修掃後入來,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宗善曰,山川祭享摘奸,或有史官進去之事,或有宣傳官進去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史官進去,可也。嘉順宮供上洗眼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嘉順宮供上洗眼湯,自明日停止。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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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堯憲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訓鍊大將李漢豊,御營大將申大謙,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竝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訓將、都提調摠察,從事官發牌聽傳敎,御將、摠戎使兼察,牌招聽傳敎。

○傳于金近淳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李堯憲啓曰,事變假注書李若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若洙改差,代以朴在寅爲事變假注書。

○韓用鐸啓曰,入啓文字,何等審愼,而同知李鎭復掃墳呈辭,不書年月,有違格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宰臣誤爲書呈之失,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卿亦推考。

○李翊模啓曰,今此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羲運,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悌東,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悌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堯憲曰,只推。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東植,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徐長輔,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禮曹言啓曰,文正公李縡祭社之所宣額事,收議草記傳曰,依大臣議施行事,命下矣。額號令藝文館撰出,而凡於宣額之時,例有致祭之擧。祭文亦令藝文館撰出,何如?傳曰,允。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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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堯憲。注書金𨩿仕直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翊模曰,副提調入侍。

○注書尹鼎烈病,代以李錫祜爲假注書。

○藥房口傳啓曰,加味葛根湯進御之後,聖候諸節,卽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侍,詳細診察,議定今日湯劑繼進當否,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此不過一時過去熱症。且今則差勝,不必更爲入侍。卿等卽爲退去。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羲運,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韓用鐸,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悌東,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用鐸,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二月初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李翊模,記事官金𨩿,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醫官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上曰,予有隱疹之症,召見卿耳。翊模曰,自何時而然乎?上曰,自昨日而然矣。翊模曰,不至大段乎?上曰,昨朝多發,午間少愈,而夕後復發矣。今朝又多發,食後見之,則又有消意矣。翊模曰,醫官使之診察,何如?上許之。千根進伏。上曰,予有隱疹之症,何爲而然也?千根曰,發現處,何處較多乎?上曰,面部多發,臂部與脚部亦多,手上亦有發現者矣。千根曰,疹色,何如乎?上曰,或紅或白矣。千根曰,方發之時色紅,向消之際色白,自是例也。上曰,何以則好耶?翊模請令診察。上可之。千根進前,診候仰瞻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帶微數之意矣。上曰,何以則好耶?千根曰,升麻葛根湯,加荆介、防風各一錢,本方中甘草,減爲五分煎進,似好矣。翊模曰,有感候乎?上曰,感候則無之矣。千根曰,此是裏症之發表者,非緣感候也。烇進前,診候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翊模曰,有隱疹之候,詳知而仰奏,可也。烇曰,脾胃經風熱,發外而然矣。升麻葛根湯,加荆介、防風各一錢,甘草減爲五分進御,似好矣。宗協進前,診候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發現者,是隱疹之候也。隱疹卽風熱所發,而四末之偏多發現者,以其脾胃經風熱也。俄者所奏升麻葛根湯,爲疏散風熱之劑,進御,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翊模曰,小臣出去,書入方文後,仍爲煎入乎?上可之。仍命書榻敎曰,進御加味葛根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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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堯憲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未肅拜。右副承旨閔養顯在外。同副承旨徐有榘未肅拜。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於口啓之批,伏承差勝之敎,下情憂慮之餘,伏不勝欣幸之至。夜間諸節,益臻平復,寢睡亦萬安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細診察,議定湯劑繼進當否,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堯憲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羲運、閔養顯、徐有榘落點。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俄登前席,仰承聖候,比昨差勝,下情萬萬欣幸。湯劑進御之後,益有康復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診,詳察晩後諸節,議定繼進湯劑,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晩後益勝,卿等早爲退去。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潤謙爲訓鍊都監中軍。

○李翊模,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沈銖,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沈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模曰,只推,更爲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大司成單金近淳。

○以校理沈銖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模曰,只推。

○李翊模,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桃花洞契任掌林得柱,今月初三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私婢石心,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尹悌東疏曰,伏以,自天降割,三載于今,弓劍之眞遊莫攀,衡斗之光華寢遠,薄海痛冤,愈久愈新,伏況我殿下出天之孝,我殿宮止慈之念,撫時罔極,益復靡逮,瞻望象魏,不勝掩抑。仍伏念臣,卽魯莽空疎底一賤品耳。早竊科第,猥玷仕籍,始願惟在於祿仕,雅意不及於榮進,而幸蒙我先大王陶甄之澤,十載華省,久叨豹直之榮,再度專城,獲伸烏哺之願,霜雪雨露,無非成就,頂踵毛髮,都是造化,欲報之德,天地莫量,隕結糜粉,誓期此生,而不幸臣獲戾神明,奄失所恃,號訴穹壤,一身靡依,而又遭崩坼之變,長抱便訣之慟,猶且頑如木石,未遂蓐蟻之忱,忠孝俱缺,生不如死。臣今私制甫闋,一縷苟延冠履,雖同平人,簪履若隔前生,歸依松楸,萬念都灰,不意我聖上,垂念法從之舊,復置顧問之列,以臣爲弘文館副校理。臣手擎恩誥,惝怳若驚,如將宣室之復對,怳疑毛檄之更奉,而終不覺失聲而長號也。噫,追先欲報,昔人之至願,移孝爲忠,臣子之常分。臣雖愚迷,敢忘斯義?第臣於見職,素所逡巡,而今則尤有萬萬不堪當者。臣幼未劬學,長益弛業,功令佔畢,諸生家計,而亦不能依様葫蘆。至於經傳之精義,問學之工程,則曾未玩賾,矇無見識。今當聖明嗣服,斯文重啓,凡係輔導之責,論思之任,專靠於經幄諸臣,而乃以謭劣如臣,濫竽其間,將何以俯竭對揚之誠,而仰裨緝熙之工耶?目下情理之悲絶,猶屬臣一己之私,而實狀如右,冒膺無路。昨承召命,竟未祗赴猥越惶蹙,恭俟譴罰,不料天牌繼降,分義至嚴,進退踧踖,靡所容措。玆敢冒死,哀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諒臣悲苦之懇,察臣庸陋之實,亟收新命,以安微分。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玉署之銜,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攙及他語,而愚衷所激,敢此附陳。嗚呼,惟我先大王,以艱大之業,投遺我殿下,而我殿下,沖年卽祚,遭家多難,幸賴我太母垂簾,慈化普洽。凡諸政令施措,一遵先王之志事,義理大明,群壬逬黜,則體五晦末揚之命,邪逆鋤治,兇渠追律,則究辛亥未竟之案,位著以之肅淸,世路以之寧靖,回想先王晠際,不改太平舊觀,此誠宗社之福,臣民之幸也。率是做去,有何闕政之可議,而亦不無一二先務之所當留意者。惟我先大王,二紀光御,一念正學精一之義,上接千聖之統,燕翼之謨,自有一王之法繼述之責。道統之傳,亶在於聖躬,而天命之眷顧方新,人心之蘄嚮方切,此政殿下丕承洪基,自貽哲命之一大機會也。臣竊伏惟,古昔明王莫不以明聖學,爲出治之本,以振朝綱,爲制治之要,而傅說之戒,申申乎終始典學,朱子之言,眷眷於振肅朝綱,目今悠悠萬事,孰有大於此者乎?夫帝王之學,雖與韋布有異,其讀書窮理,居敬立志之實,則未有不同者。蓋學莫先於窮理,窮理之要,不外乎讀書,讀書之法,貴在循序而致精,居敬而立志,以爲修齊治平之本焉。其工夫次第朱子於行宮便殿第二箚詳之,而先儒眞德秀,亦告于其君曰,惟學可以養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親近君子,可以維持此心。三者交致其功,則聖心湛然,義理常爲之主,而物欲不能奪,斯言盡之矣。不審聖明,臨筵誦讀之外,果能於大本源頭處,反躬體驗,向裏加工,精一執中,一如古聖王之學乎?大抵聖賢之言,自有無窮之味,於此若不從容潛玩,默識而心通焉,則易歸口耳之膚淺,而有欠踐履之眞正。夫如是,雖盡通《六經》之章句,畢讀千聖之書籍,臣恐無益於身心,無補於治道也。且一月之中,開筵之日雖頻,一日之內,引接之時未多,臣未知燕閒幽獨之中,聖明於動靜云爲存養省察之間,其規模宏嚴,如何,工夫作輟,如何?此非外臣所可窺測,而每於講筵將開,備文居先,禮數有截,展讀才訖,文義未暢,實有所欠足於從容討論,反覆究索,則情志之間,未能款洽,威顔之下,鮮不惶懼,將何望其舒發神精,罄竭辭旨乎?程子曰,學者,先要會疑,其於疑難處,含糊呑棗,不思所以講究,則學何由進乎?臣聞執經問難,前史攸稱,不恥下問,先聖垂訓。伏願殿下,益加時敏之工,其於開講之時,假之以顔色之溫,勉之以情志之孚,如設疑論難,無失古聖立言之旨,引經據義,俾盡群下納言之誠,則沈潛純粹,道積于聖躬,而學之進德之修,自罔覺矣。此所以精一執中之傳,修齊治平之要,必基於人主之典學也。《詩》曰,勉勉我王,綱紀四方。夫所謂綱者,如網之有綱也,夫所謂紀者,如絲之有紀也。網無綱則不能以自張,絲無紀則不能以自理。故一家有一家之紀綱焉,一國有一國之紀綱焉,紀綱不振,則政敎無所措,而國不得爲國也。試觀今日之紀綱,果振乎,不振乎?一自臨御以來,凡於提綱挈維處,慈敎嚴正,聖諭諄複,而朝廷之上,振刷之政,了無可觀,而恬嬉成習,臺閣之中,敢言之風,寂無可聞,而含默爲事,黜陟以之不明,臧否以之不公,懲貪之典,屢勤提勅,而守宰睯不畏法,培養之化,務盡作興,而士趨迷不率敎,內而各司,外而列邑,應行節目,不出於簿書期會之間而已。庶務之叢脞,百度之解縱,職由於此,豈非有國之深憂而識者之寒心也耶?奮發乾剛,肅攬朝綱,一日二日,漸次收拾,亦惟在於殿下聖學之將就,政敎之淬礪。伏願聖明,留神省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二月初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記事官金𨩿,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檢校直閣徐有榘,醫官李惟鑑、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昨日湯劑進御後,疹候夜間,何如?上曰,乍發乍消,未可謂差矣。龍輔曰,伏聞水剌後,發疹較多,今亦然乎?上曰,別樣不然矣。龍輔曰,寢睡之節,何如?上曰,手脚發疹處有癢症,足部雖無發現者,而亦搔癢,故頗未穩寢矣。龍輔曰,醫官使之診察,而今此症候,或慮嚮來餘症,故金時中使之待令於閤外矣。亦令入診,何如?上可之。賤臣承命出傳,與時中偕入進伏。惟鑑進前,診察仰瞻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乍有浮氣,疹候外似有㿀候之發現者矣。千根進前,診察仰瞻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之調均,與昨一樣矣。上曰,昨日湯劑進服後,猶未淸快,牛黃膏服之,則何如乎?上曰,朴烇、趙宗協,昨旣診察,今不必更入矣。時中進前,診察仰瞻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供上洗眼湯,嚮有煎入之敎而旋令停止,眼候,今則何如?上曰,今則已差勝矣。惟鑑等退伏楹外,議定湯劑後,惟鑑進前奏曰,昨日所進湯劑,爲發散之劑,今日則黃芩五分加入進御,似好矣。牛黃膏則只爲淸熱之劑,今不必進御矣。龍輔曰,諸醫官所見,亦皆然乎?惟鑑曰,諸議同然矣。龍輔曰,今日當爲問安,而或慮外間騷動,故姑不爲之,而夜則三提調,輪回入直,未知,何如?上曰,不必然矣。龍輔曰,夜間或不無召接之事故然矣。上曰,不必然矣。龍輔曰,議定之湯劑,今日一貼爲先煎入,不必定貼數矣。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加味葛根湯前方中,加黃芩五分,今日一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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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堯憲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閔養顯在外。同副承旨徐有榘。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連日湯劑進御之後,益有康復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bb云b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翊模曰,承候大臣入侍。

○傳于徐有榘曰,傳香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李堯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同副承旨進詣泮宮,今日夕食堂到記,收取以來。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堯憲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陜川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李堯憲曰,方農失所可矜,令廟堂別加措劃奠接之方,仍爲嚴飭,分付。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沈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李晩秀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大提學,待明朝牌招。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兵曹佐郞李基崇,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小坡兒權管鄭達行老母,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前監司李祖承所報,則以爲,見今勅需米時在,只是二千石,昨夏支勅後會減實數,爲三千八百五十八石零,以時在勅米竝耗計除,則不足爲一千六百五十八石零,而此則拮据無處,依前以道內所在常賑穀,卽速劃給爲辭矣。近因使勅之頻仍,該道勅需,致此耗縮,不可不趁卽變通,而亦有已例。依所報,以道內所在常賑穀劃給後,卽爲修成冊報來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開城留守金文淳所報,嶺南所在本府開市及支放米停減之,代以該道某樣穀中,準數充給之意,自本司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金履永所報,則以爲元穀停減不足條八百七十七石零,以道內所在均賑兩衙門米中會減事,指一分付爲辭矣。元穀年年停減,其所不足,將近千石,以兩衙門米中從便劃給,實合於闊狹裒益之道,以常賑米卽爲依此數充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草莽臣宋煥箕疏曰,伏以,歲序載新,天時回泰,竊惟聖學日進,聖德日新,以慰我祖宗臣民之望者,當有以謹初始而不能自已矣。臣老病垂盡,萬念俱灰,惟愛君憂國之心,終不能消鑠,區區所蘄望,於是愈切焉。忽伏奉聖諭,十行辭旨,諄複懇惻,有非如臣庸陋所敢承當,臣惝怳慙怵,如癡如狂,繼之以感涕也。伏聞聖候夬復天和,臨御法筵,率土群生,孰不嚮風歡欣,而微臣感戴之忱,益不覺忭踴而喜也。夫人感極則忘其軀命,喜極則無所斟酌,今臣旣兼此二者矣,而徒恤涯分之不能堪,以爲自畫之計,則誠非皮裏含血者也。臣癃疲殘喘,懍綴如綫,實無蹞步起動之勢,而神氣昏瞀,殆沒省覺,重之以聾聵忒甚,尋常應接,率多迷錯,其不可以得備顧問之後者,明矣。至若乃心王室,弘濟艱難,是何等責任,而尤豈暇論也?縷縷寵諭之下,震駴隕越,危喘益促,而欲有所罄衷獻言,以效芹曝之誠,則精力亦不逮矣。臣之情勢,不亦戚乎?臣之職名,許久虛帶於床簀中,微分悚蹙,當復如何哉?儻伏蒙聖明矜察而廢置邱壑,得以安意就盡,則實天地生成之恩也。月初恩賜衣資食物,臣固知出於聖慈優老惠養之至意,而在賤臣私分,亦不能自安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敦諭纔布,凝竚方切,頃見附奏,知有美疴,誠庸奉念,方春向暖,計已勿藥,幡然登途,予日望之,巽牘又至,遐心莫回,側席之餘,不覺悵然失圖。顧今講席已開,此際思卿,益勞予心,弘濟之責,卿雖撝謙不居,而至若講論聖經,開發聰明,敷陳嘉謨,薰陶德性,乃林下讀書之士所當自任,何可一向牢辭,如遯世長往者之爲耶?予不多誥,卿須俟愼節小間,卽起賁然,庸副予小子日夕如渴之思。左承旨臣金宗善製進。

○壬戌二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承候,大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檢校直提學南公轍,醫官朴春源、李惟鑑、吳仁豊、吳千根、朴烇、趙宗協、金時中,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無損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湯劑進御之後,益有康復之效乎?上曰,似有減勢矣。秉模曰,搔癢之症,何如?上曰,或有搔癢,而盥洗前,無發見處,盥洗後,多有發處。似是氣上而然,而今日則差勝矣。時秀曰,前日所發處,每爲發見乎,或他處繼發乎?上曰,或發處不發,不發處亦發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曰,前此連爲入診,不必爲之矣。龍輔曰,然則只令仰瞻,似好矣。上曰,只令一二人爲之,可也。龍輔呼吳千根、金時中二人使之仰瞻。千根等仰瞻訖退伏。上曰,今日勿爲服藥乎?龍輔曰,使醫官相議後仰奏矣。千根曰,與諸醫官相議,則前進湯劑,限今日繼進,似好云矣。上可之。上曰,領相行役,何以爲之乎?煥之曰,善爲往來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洗眼湯中,赤芍藥二錢,唐黃連一錢,加入以進,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刑曹判書黃昇源,每日實錄廳仕進,佐貳竝有闕,以致訟獄之多滯,甚可悶。政官牌招開政,刑曹參判、參議未差之代,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加味葛根湯,依前方一貼煎入。又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又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上洗眼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又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加味生脈散,前方中,去天花粉,自明日一貼式煎入。又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正氣散,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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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左承旨金翰東未肅拜。右承旨金宗善奉審進去。左副承旨李堯憲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未肅拜。同副承旨徐有榘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於診筵,仰承聖候日益康復,下情慶幸,曷有其極?夜間諸節,快復常度,寢睡、水剌之節,亦萬安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細診察,議定湯劑繼進當否,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啓曰,吏曹參判尹光普,參議李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

○李翊模啓曰,左副承旨洪羲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堯憲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閔養顯,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徐有榘啓曰,大提學李晩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人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啓曰,大提學李晩秀,旣已承牌,弘文提學李秉鼎,藝文提學金祖淳,一體牌招,以爲同參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榘曰,同副承旨持此御題,與大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

○右承旨金宗善書啓,臣承命馳詣社稷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修埽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堯憲曰,只推。

○李堯憲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尹光普,參議李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參判、參議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堯憲曰,只推。

○徐有榘啓曰,臣敬奉御題,與大提學李晩秀,偕往泮宮,人日製儒生試取,則收劵一百十八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入侍。

○李堯憲啓曰,同副承旨徐有榘科次入侍,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受由,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李肇源牌不進,左副承旨李堯憲進,啓曰,判書徐邁修受由,參議李肇源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翰東、申鳳朝爲承旨,張至冕爲大司諫,金會淵爲副修撰,尹長烈爲同敦寧,林蓍喆爲刑曹參判,趙得永爲敦寧都正,宋翼孝爲刑曹參議,趙鎭寬爲同經筵,徐邁修爲典設提調,李泰熙爲禮曹正郞,金邁淳、李運恒爲兵曹佐郞,金瑥爲判校,鄭時養爲交河郡守,承文副正字單李泳夏,奉常奉事單李若洙,兼春秋單金必宣,濟州牧使單李延弼,故縣監李普成贈戶參例兼,故輔德李宜昌贈副提學,故副正李世亨贈僕正以上,同知李曾祜三代追贈。

○兵批,行判書李得臣病,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李廷顯入直進,參知李益恢病,左副承旨李堯憲進,以金鰲福爲漢江別將,護軍韓用鐸,副護軍任希存、金箕象、李素、尹文東、鄭觀輝、洪羲運、閔養顯,以上竝單付。

○徐有榘,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祭終獻官,前牧使李宗燮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以吏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守令薦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議政府左參贊金載瓚,行上護軍尹師國,行知中樞府事趙尙鎭,行上護軍具㢞,行大護軍趙鎭寬、金思穆,知中樞府事李祖承,行護軍李鼎揆、鄭煥猷、李秀夏、姜彝正、金熙朝、李泰永、徐瀅修、吳泰賢,知中樞府事具世勣、曺允彬,行護軍金爔、張集紹,定州牧使沈能弼,德源府使安思默,俱爲應薦而不薦,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隙駟難駐,穀燧再易,愾廓之聖慕,伏惟如新,烏號之群情,普切罔極。仍伏念臣,以望八之頹齡,當總百之重任物論之難平,莫如大政,人心之冀倖,莫過今時,則揣分量力,奚啻僬僥之擧九鼎,蚊蝱之負泰山,而始焉怵迫於敦勉之威命,終又感激於優暇之恩旨,必欲抖擻精神,策勵駑鈍,使題目一播,八方稱允,人器兩叶,庶位無曠,以副我聖上側席敷求之衷者,實亦垂死賤臣圖報涓涘之血忱矣。其奈藻鑑素短,心手不應,門資年格,猶患照檢之遺失,激濁揚淸,何由權度之精切?排比則瘡疣百出,甄別則疑謗四湊,雖不敢冒行己私,曲循人囑,而退自點閱,其有媿於初心也,非止一二。夫以臣衰朽癃痼之質,得免於政席之顚仆,此莫非王靈攸曁。至於政後之多少嗤點,自古銓家之所不能逃,臣安得獨逭於淖中之舊轍哉?惟是考察之政,爲政官苽熟之期,而三度加由之恩,忽出於常格之外,今因政命,召牌儼臨。噫,臣今鍾鳴漏盡,防滿當退之時也。縱以欲報之忱,勉膺副急之用,乃於已試蔑,效之餘,猶復係戀不去,貪饕無厭,是眞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而其爲黑於淸朝士大夫敦尙之風節,果何如也?臣重病屬耳,鬼事日迫,多方醫治,未見寸進之效,少經勞動,輒有尺退之形,而今番大役之費心費力,在臣身,實爲忍死捱過之一關嶺,深夜退公,感觸風寒,歸輒昏倒床玆,晝宵呻囈,以病也,以年也,以其瓜熟也,以其僨誤也。臣之當遞,蓋有此數端矣。以聖慈曲保之德意,豈忍使之拚棄廉隅,擔曳病軀,不恤其駭瞻聆而傷禮使哉?抑臣自數年以來,竊有區區血懇,寤寐如結,而特未得間,囁嚅至今。嗚呼,臣誠聖世之幸民耳。性本椎魯,技如襪線,少小自期,不過捿遲祿仕,無墜官冕,而朝乏蚍蜉之援,戒存陽喬之求,半生蔭路,家食居多,則晩來一第,亦出僥倖,今日所蒙,豈臣夢想?惟我先大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許臣以淳實無僞,諒臣以忠愛至誠,拔之衆棄之中,進之群髦之上,膴仕華貫,歷試殆盡,大釁小瑕,覆燾若偏,十數年來,居然躋八座之列,臣每食三歎,中夜屢興,心口相謀,未知死所者,恒恐溘先朝露,終孤隕結之宿誓,尙敢自詑賤齒,圖占便宜,遽發懸車之請於吾君之前哉?及夫龍髯莫攀,蟻蓐乖願,孑孑餘生,靡瞻靡依,則低徊班聯,未忍便訣,又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而矧當兩聖光御,百度惟貞,扶杖聽詔之父老,莫不皆有少須臾無死之心,臣以此時,得備器使,榮之云乎?退何說焉?是以有除輒膺,隨分陳力,欲以追先報今之義,奔奏殫竭於一初淸明之會,而荏苒之頃,三霜且周,義理日明於闡揚,世道稍靖於漸磨,凡我先朝所以擬議指畫而未及發諸事爲,以遺大投艱於我殿下者,幾皆擧而措之耳。國勢占磐泰之安,治敎屬盻蠁之除,如臣之老悖無用,空糜高廩者,顧不及求去,更待何日乎?臣聞古人乞骸之懇,雖不切切於禮經之限,而聖人設此防範,垂之後世,則苟非佩一時安危,係國家重輕者,可守而不可忽。若臣者年旣逾限,病又濱死,眞所謂留之無所益,去之無所惜,而況今躁競之俗未悛,恬退之風罕聞,臣固晩矣,萬一緣臣之休退,人心或有所激厲,以爲愚鈍如彼而尙且知足,知大防之不可以輒踰,則是臣之去也。賢於留也遠甚,而臣之不報之報,未必不在於此,臣何敢終始自阻於仁覆之天視蔭之景,抱玆耿耿,卒貽不瞑之恨乎?引例祈免之章,適上於新春布德之辰,臣於是乎得間,而曲成一物之澤,不能無厚望於繼述優老bb之b化。伏乞聖明,俯垂哀憐,先遞臣銓部見任,仍借臣奉朝賀三字銜,俾以吉月之朝,時效瞻天之誠,則臣尙以未盡之殘年,頌祝恩光,謌詠太平,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引年過矣,卿其調理行公。

○壬戌二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檢校直提學南公轍,醫官李惟鑑、吳仁豊、吳千根、朴烇、趙宗協、金時中,以次進伏訖。龍輔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熱候加減,比昨,何如?上曰,稍勝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別無所損乎?上曰,自初無損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洗眼湯供上之後,諸節若何?上曰,姑未差復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感候痰滯之症,湯劑進御之後,加減,若何?上曰,姑未差復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待令,診察後議定繼進湯劑,似好矣。上曰,今已快差,何必更診乎?龍輔曰,雖伏承快復之敎,其在愼重之道,不可少忽。湯劑進停與否,須問於諸醫官,然後爲之,何如?上可之。龍輔曰,醫官進前。惟鑑進伏,龍輔曰,今日則無搔癢之候發見之症,而臂部有略干發處,不至大段,寢睡安穩,水剌則自初無損,湯劑別無更爲議定之事乎?惟鑑曰,然則停止,似好矣。龍輔曰,諸醫之議,皆如此乎?惟鑑曰,然矣。上曰,藥房口啓,自明日亦勿爲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初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榘,假注書李錫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試官弘文提學李秉鼎,大提學李晩秀,對讀官校理沈銖,修撰任厚常,以次進伏訖。晩秀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差勝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今番則試劵不多,徐徐考之,可也。晩秀曰,今此仰達,極涉惶悚,而日候猶寒,久御外軒,恐致損節矣。上曰,限數軸考見後,當入處小次矣。晩秀方考一天試卷奏曰,此文雖早呈,多有違格處,合置落軸矣。上曰,可置落軸者,置之落軸,可也。晩秀曰,此文尤無足觀矣。上曰,從所見考之,可也。天字軸考訖。上曰,對讀官遞入。晩秀考至二地奏曰,此文僅可姑置而觀矣。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又下敎曰,予則還入小次,卿等考試,可也。晩秀曰,合考幾張爲之乎?上曰,四張合考,可也。仍入小次少頃,上命中官,下敎于承旨曰,對讀官之讀聲,必高之也。晩秀考試訖,別置四張,使中官入奏。上還御外軒。晩秀奏曰,二張等合三下,二張等合次上矣。上曰,依此書等,可也。晩秀曰,使對讀官,更爲讀奏乎?上曰,不必更讀。仍卽坼封,可也。有榘以次坼封,讀奏封內。上命書傳敎曰,人日製居首表三下進士南鍾岳直赴會試,之次三下生員柳之習給二分,次上進士鄭東晩,生員南履錫,竝紙筆墨,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來待。上曰,柑製入格儒生,曾有待下敎來待之命,而尙未入侍,明日使之同爲來待,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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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實錄廳進去。左承旨金翰東在外。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堯憲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徐有榘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徐有榘啓曰,慶尙左兵使李喆運上番軍摠上送事,狀啓到院,而及當開柝,只有外裹,乃無原啓,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狀啓使之更爲修正上送,而該帥臣之不能檢飭,致有此疎虞之擧者,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極爲駭然。令該府拿問處之。

○徐有榘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壯勇營撤罷後,闕內入直軍兵替代,令兵曹稟旨擧行事,草記允下,而本曹時無判書,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同副承旨與入格儒生入侍。

○注書尹鼎烈病,代以朴宗璜爲假注書。

○金宗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宗善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徐邁修受由,參判尹光普,參議李肇源病不來,不得擧行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以守陵官李彦植狀啓,本陵植木未盡處,將爲始役,而壯勇營撤罷,何以擧行事,傳于金宗善曰,令廟堂分付華城留守,擇日擧行,而京各營校卒,依前下送,着實播植,無或一毫未盡之歎,時遣察勤慢之行,俾令誠心擧行。

○徐有榘,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以壯勇營撤罷事,與諸宰,連日齊會本司,爛漫商確,官方之減革,軍校員役之歸屬,錢、穀、布、木、器械、廨宇之各項措置,今方次第就緖,而第念沿革事體,不輕而重,通變之際,自有先後緩急之序,一營員額,先爲區處,然後其餘諸條,方可漸有條理,謹取本營節目,逐一看詳後,都提調、提調、大將從事官以下將官減革,軍校員役歸屬之合行事件,別單書入,外營軍制,該留守纔已上來,商議釐正,追後稟處,該營將官軍兵之闕內入直處,勢當以他營門將官軍兵替代,令兵曹參考已例,卽爲稟旨擧行,以嚴宿衛,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以備邊司言啓曰,華城軍制,與該留守相議釐正之意,昨已草記矣。本府軍制,前後屢變,粵自祖宗朝以來,視以畿甸保障,士馬之精强,部伍之團束,甲於諸路,素以外訓局見稱,及夫奉園寢而修城池,以至五邑之合屬,則已成之法制,至矣盡矣,到今別無通變存革之可論。第伏念衛部之名,實寓昔日之微旨,蓋將衛扈行宮,增重陪京,而今者內營撤罷,專爲志事之闡明,則外營之仍稱衛部,旣無意義。且京外軍營,姑未能盡復五衛之舊制,而本府軍兵,今不過留守之所管轄,則揆以事面,殊涉未安。軍制悉仍舊貫,稱號改以司哨,留守所帶使名及摠制以下名號之當爲釐正者,竝以別單書入。本府陞爲留守之後,拱護之嚴重,責應之浩多,非比他都,而凡百所需,殆同草創,嗣後支用之道,不可不另加區劃。此則待各樣錢穀措處時一體商確以聞,移屬軍丁區處之方,亦令該留守參量事情,論理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壬戌二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入格儒生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徐有榘,假注書李錫祜,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生員朴聲漢,幼學柳伯麟,進士南鍾岳,生員柳之習,進士鄭東晩,生員南履錫,以次進伏訖。聲漢奏姓名。上曰,爾年,幾何?聲漢曰,四十矣。伯麟、鍾岳、之習、東晩、履錫等,以次奏姓名訖。上曰,給分人出送,頒賞人受賞於殿庭,可也。聲漢等先退。東晩等立下殿庭,引儀唱四拜。行禮訖,戶、工曹頒賞人,各紙二卷,筆三枝,墨三笏。東晩跪受退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初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沈銖,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朴宗璜,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銖讀,自太宗皇帝,止相坐律令。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春正月,止不廣於天下。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秋八月,止通使如故。上曰,閣臣讀之。有榘讀,自賈至,止周勃爲丞相。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是月晦,止墮於事也。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陛下節用,止五十斤。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春正月,止田租之半訖。上曰,文義陳之。銖曰,自古社稷之臣,其責尤重,守義死節,以身徇國,然後始可曰,社稷之臣。爲臣而若不知主在與在,主亡與亡之義,則是爲不忠矣。厚常曰,漢之諸君,最稱文帝,而以此文中除收帑以下數者觀之,其恤民之仁,養老之禮,亦可以爲後世法矣。文帝懲秦苛察之政,省刑愼罰,而鱞寡孤獨,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必先振之恤之,此豈非人君之美政乎?上曰,令四方無來獻,與《旅獒》不寶遠物之意同乎?厚常曰,大義則同,而《旅獒》所謂遠物者,似指蠻夷所産,而此所謂令四方無來獻者,雖中國之物,使無得常貢外來獻也。蓋人主,凡於奇巧之異物,不以爲寶,則自無玩物喪志之慮矣。且賈山疏中縱慾恣暴之言,似甚不遜,而在君臣交勉之道,必當如是。禹戒大舜曰,無若丹朱傲,大舜何嘗近似於丹朱,而禹必以此戒之者?此可見古人盡言無隱之義,而此後當逐日開講,諸臣晉接之際,諸臣所奏,雖或有過激觸忤之處,殿下惟當虛受嘉納,以廣聖聰焉。宗善曰,文帝之時,書籍已經秦火,而先王之制度節文,蕩然不可考矣。然以文帝元年二年之治法政謨觀之,除收帑,是皐陶罰不及嗣之意,振窮,是文王必先鱞寡之意。令四方無來獻,則可見不貴異物之至仁,遣陸賈使南越,亦可見柔遠懷邇之盛德矣。至若親耕籍田及除妖言誹謗等令,無非嘉謨善政,故朱子表而出之,爲後世人主之龜鑑。伏願深留聖意焉。有榘曰,人君選用極諫之士,前後左右,罔非正人,則君德日就,而國從而治矣。以賈山疏觀之,三代之際,直諫之遺風,猶有存者,此實人主所當深察也。上曰,粟多而財有餘,何爲不成?信斯言也,多財則亦足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乎?銖曰,恐未必然矣。《大學》曰,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用財有度,則國用必富,無度則民力必困,此則不可不愼者也。厚常曰,有德然後,可以有財,有財然後,可以有用。以漢高帝黃金四萬斤,予陳平,不問其出入觀之,財用之有益於國,從可知矣。宗善曰,財豈可無者?孔子曰,足食足兵,倉廩不實,則孚信難及於民矣。《大學》曰,生之者衆,用之者舒,爲之者疾,食之者寡,則財恒足矣。聖人生財之道,固當如是矣。若掊克聚斂,膏澤不下於民,則力本者,不獲自盡,是反不若無財之愈也。有榘曰,國無三年之蓄,則何以支保乎?賈誼疏中積貯之說,其意專在於勸農。蓋民貧則君不能獨富,民富則君不至獨貧。人君保民之政,唯在於務農而已。上命退。諸臣以此退出。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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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實錄廳進去。左承旨金翰東在外。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堯憲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同知李曾祜之祖故輔德宜昌,贈以副提學矣。未經玉署之人,贈以副學,有違格例,不能審愼之失。臣不勝惶恐,而李宜昌副提學贈職勿施,更以相當職銜,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前望只有二人,故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受由,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李肇源牌招不進,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徐邁修受由,參議李肇源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秉鼎爲兵曹判書,南公轍爲副提學,張錫胤爲副應敎,安廷善爲副修撰,林漢浩爲禮曹參議,李秉鼎爲判義禁,黃昇源爲知經筵,趙尙鎭爲知春秋,尹孝寬、金初燮爲司藝,朴和源爲儀賓都事,盧尙熙爲典籍,壯勇營都提調沈煥之,壯勇營提調金祖淳,壯勇營軍色提調行宮整理使韓用龜,以上減下事,承傳。故輔德李宜昌贈大司諫,同知李曾祜祖考,知經筵單趙鎭寬,同經筵單黃昇源。

○李堯憲啓曰,新除授行兵曹判書李秉鼎,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副提學令該曹差出,本館錄仍卽擧行事,命下矣。新除授副提學南公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啓曰,行兵曹判書李秉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副提學南公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本館錄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啓曰,行兵曹判書李秉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堯憲啓曰,行兵曹判書李秉鼎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陳疏到院,原疏以停朝市,纔已退却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上疏捧入。

○傳于金宗善曰,兵判疏批已下,牌招授符。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徐有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李秉鼎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匪意,伏奉除旨,以臣爲兵曹判書者,臣誠惝怳悸懍,罔知攸措。噫,臣豈復擬於權要者哉?特以臣未死餘日,一半分涓埃報效,惟在於夷險向前,有官輒膺,有命則赴,居然若無故者,故雖以日月之明,猶有所遺照,謂可以勉膺於斯職而然歟?嗚呼,臣畸人耳。年前東銓之一出,雖緣事會之萬不獲已,而畢竟人言之捃摭,直驅於去就之披猖,縱荷聖明照燭,職任順缷,而每伏念先大王簡畀之隆眷,慰撫之恩敎,自不覺五內摧裂,淸血被面,到今自靖之圖,惟有避遠名塗,優游漫局,上而少答殊知,下而獲全微諒。是任也,雖與天官差間,而其爲銓任則一也。其何可拚棄素守,冒昧趨承,厭然爲淟涊漫漶之計哉?無論臣區區廉防之蕩然壞盡,竊恐仁天悶覆之德,其將有始而無終,臣豈忍爲是乎?至若中權重寄之無望陳力,自來情理之實難供劇,有未敢覼縷,荐違召牌,冞增惶恐。玆敢冒入文字,仰首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垂矜憐,亟許鐫免臣職名,仍令攸司,嚴勘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肅命。

○壬戌二月初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沈銖,檢討官李東萬,假注書李錫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銖讀,自三年冬十月,止上不聽。上曰,下番讀之。東萬讀,自夏五月凶奴,止乃白太后許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楊氏曰,止旣而赦之。上曰,閣臣讀之。有榘讀,自周勃旣就國,止無其應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夏四月,止不如收之。上曰,上番讀之。喆修讀,自賈山亦諫,止桃李華。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淮南王長,止三十戶。上曰,文義陳之。銖曰,張釋之所奏,誠得體矣。朝廷之上,若效喋喋利口,則自致文多質少之弊矣。秦以刀筆之吏任事,故政尙苛察,俗成浮薄,如此而其可享國乎?此人君所當監戒處也。東萬曰,漢之立國之初,文、景最稱賢主,而文、景之所以稱賢主者,以其正法度故也。夫法者,有國之規模也。禮樂刑政,要不出法度二字。故賈誼上疏亦曰,先王執此之政,堅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時,據此之公,無私如天地。如此而後,能治天下國家,而若一有差失,則刑罰不中,民無所錯手足。張釋之所言,儘後世人君之所當體念者也。宗善曰,文帝,三代以後最是賢君。且是時國富民安,可興敎化,此政孔子所謂旣富庶敎之,孟子所謂謹庠序之敎,申之以孝悌之義者。此政其時,而文帝志氣卑下,初不以三代自期,畢境事業,不過爲文帝而止。今以此觀之,則張釋之言事時,帝曰,卑之,毋甚高論,令今可行,蓋其病根深痼,終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以文帝爲自暴自棄之君者,此也。雖以張釋之言之,聞帝毋甚高論之言,不敢以先王之道陳之,只言秦漢間得失,此亦無足道矣。淮南王長,驕縱不法,而文帝不能早爲禁制,及其罪惡彰著之後廢之,至令道死,未免殺第之名,此亦文帝之歉德也。上曰,閣臣陳之。有榘曰,參贊官已有所仰陳,而文帝雖是賢主,規模立志,終甚卑下,不能復三代之治。蓋其時無眞儒,不以學問輔導,所尙專是黃老刑名之學,故終奠至於三代之治。爲人君者,可不着意於學問上乎?上曰,文帝謂季布曰,河東吾股肱郡,故特召君云者,果是中心之言歟,抑外飾之言歟?銖曰,河東是股肱之地,而以股肱郡,故特召君云者,未知其果出於十分誠心。漢唐中主之不及於三代者,此也。有榘曰,此純是外飾之言,無一分誠心矣。上曰,然則爲君上者,何可對臣下,出此不誠之言也?有榘曰,聖敎誠至當矣。上曰,人如周勃而,以千金與吏者,何也?銖曰,禍福生死,專在於君上,則在勃之道,恭俟君命而已。乃以千金與吏,此是生怯而然,事甚苟且矣。上曰,賈誼、賈山,皆陳諫如此,而文帝終不聽之,何也?銖曰,或隨時制宜,不得不如此耶?臣未能講究,不敢臆對矣。有榘曰,此是欲富鄧通而然,非隨時制宜之事。文帝此擧,極爲非矣。宗善曰,果是專爲鄧通而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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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實錄廳進。左承旨金翰東在外。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堯憲坐直。右副承旨申鳳朝牌不進。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受由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仕直朴宗璜奉命進去。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堯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左承旨金翰東,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先農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有榘曰,勸講入侍。

○以右副承旨申鳳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堯憲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堯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張至冕,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堯憲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全州府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傳于金宗善曰,結構奠接之道,令廟堂措畫,分付。

○李堯憲啓曰,右副承旨申鳳朝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書官徐有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兪漢謨,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議政府左參贊金載瓚,行上護軍尹師國、具㢞,行知中樞府事趙尙鎭,行大護軍趙鎭寬、金思穆,知中樞府事李祖承、具世勣、曺允彬,行護軍李鼎揆、鄭煥猷、李秀夏、姜彝正、金熙朝、李泰永、徐瀅修、吳泰賢,前別將金爔,行護軍張集紹,定州牧使沈能弼,德源府使安思默,竝應薦而不薦,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五衛將鄭義誠,慶熙宮衛將許圭,俱爲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竝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旣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傳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同敦寧尹長烈疏曰,伏以,荏苒之間,歲籥倏改,新春又將半矣。伏惟聖情,哀慕撫時,益罔極。仍伏念,臣於昨冬,猥被金吾除命,敢以區區私義,陳章乞免,獲蒙恩許,微分粗伸,感誦至今。玆者敦府除旨,又下於衰散病蟄之中,臣於是,益不勝感惶靡措。恩命之下,叩謝是急,雖已出肅,而第臣本無敦寧,則揆以公法,未宜仍冒。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宸嚴。伏乞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右副承旨申鳳朝疏曰,伏以,日月迅駛,孝元殿練事已過,歲色又換,仰惟聖孝,拊時哀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自遭銓評以來,杜門跧蟄,畏約慙訟,不敢自齒於人者,周年于玆矣。千萬不自意,簡拔由天,特授臣以承政院右副承旨,除旨遽降,宿趼復忝。臣聞命於積違之餘,叨拜於久枳之後,感惶知榮,非比尋常,固當竭蹶趨承,少效叨謝之忱,而第臣之私義難冒,有不得不一暴者,惟聖明垂察焉。臣本庸愚謭劣,百無肖似,人望言議,固不足以輕重於世,而至於好議論人長短,妄是非政法,非徒有戒而不敢,素性本拙訥,蓋亦不能以出諸口,此實同朝之所共知。臣竊自以樗散無用,雖其不適於任使,虛舟不怒,尙或得免於呰謷矣。昨年夏重臣韓用龜之掌銓也,一二政注,不叶公議,故臣於對客之際,未存捫舌之戒,偶有率口之發,而李允行之疏,適出於此時,士友之間,傳聞差爽,指使參涉,全歸臣身,至有銀臺拔望之擧。噫,一言慨惜,初非擠井之意,而四至嘖舌,難免推波之迹,中夜思惟,臣亦不自bb知b其何以得此也。一時銓評,蓋出於鎭浮囂而務調停,則孟孫之惡我,眞所謂藥石也。臣方瞿然恧縮之不暇,何敢爲較挈自明之計哉?然滄浪自取,臣固有失,滓穢已深,人亦爲恥,固不可以事屬旣往,有所自恕,而其何可揚揚出入於見枳之地哉?玆敢略陳危悃,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許鐫免,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二月初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徐有榘,假注書朴宗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徐龍輔,提學李晩秀,侍讀官沈銖,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氣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洗眼湯連日進御之後,益有差勝之效乎?上曰,差勝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湯劑進御之後,氣候比前,若何?上曰,少勝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承旨進伏。上讀新受音,自召誥篇題,止庶殷丕作,一遍訖。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自二月旣望,至庶殷丕作,讀十遍訖。龍輔曰,此篇卽召公成洛邑,成王始政之時,召公戒成王之辭也。一篇中誠多好語,而今日所講,則只敍經營之事,別無文義之可達,而箇中亦可見聖人動作云爲之間,愼重縝密底氣衆也。上曰,閣臣奏之。晩秀曰,大臣旣奏,別無更陳,而大抵《召誥》一篇,以疾敬德諴小民爲第一義,而此則只是序事而已,別無深奧難解處,而其中亦多條理之可觀矣。此雖史氏所記,而篇首特書二月旣望者,表其營洛之初也,曰丙午朏者,言其生明之時也。宅洛之初,先告宗廟,後告天地社稷者,有親疎尊卑之禮,而召公先往相宅,周公後往達觀者,亦有輕重緩急之序矣。庶殷服役之事,周公固當摠領,故不言召公而曰周公,朝用書命庶殷,甲寅甲子之間,自多事爲,故虛費多日,可見聖人作事愼重之意也。蓋王者無私,天無私照,地無私藏,而成王以至公無私之心,視殷民如吾民,故殷之頑民,感悅心服,趨事赴功。難化之民如此,則其悅以使民,可知矣。殿下新服厥命之初,臣等則逐日入侍,昵近耿光,而雖在草野者,何莫非殿下之臣?都民則近處城闉,沾沐聖化,而雖居遠方者,亦莫非殿下之民。伏願殿下,仰體天地之德,一視遠近臣民焉。上曰,玉堂奏之。銖曰,大臣、閣臣已奏,而今日文義,則別無可達處矣。以篇題觀之,以疾敬德,爲諴小民之本。《大學》亦曰,明明德新民,明德爲本,新民爲末,則此與《大學》工夫,相爲表裏,而大抵此篇中敬字,爲第一義,當體念焉。上曰,武王何爲宅洛乎?龍輔曰,洛邑天下之中,故註亦曰,日東景夕多風,日西景朝多陰,日南景長,日北景短,此陰陽相均之外,四方來者,道里均適,故爲朝諸侯之所矣。上曰,周之東遷後,何爲衰微乎?龍輔曰,成王以後,不能敬德,故遂至於衰矣。漢之光武,雖東都洛陽,而乃成中興之業,此在敬德之如何而已。晩秀曰,大臣所奏,至當矣。周之衰微,非因東遷也,不能修德之致也。國家興廢,在德不在險,伏願聖上留念焉。上曰,厥旣得卜則經營,卜如不吉,則將何以爲之乎?龍輔曰,以《洪範》觀之,先定人志後,命於蓍龜之靈,此乃聖人敬勤愼密之道,而非專以卜筮爲重也。且聖人,與天地合德,則夫何卜筮不吉之有乎?殷民至頑,固易煽動浮言,而成王克敬厥德,感化殷民,而且宅洛,乃當然之事,則殷民悅服,如子趨父事。以此觀之,人主之一政一事當然,則四方之民,自然響應,以文王經始靈臺,庶民子來觀之,亦可知矣。若不當然,則周之友民,亦不服從,況殷之頑民乎?伏願留意焉。上命掩卷。上曰,明日次對,領相入來乎?龍輔曰,俄者往復于本司,則明日當進參云矣。晩秀曰,檢書官成海應之代,姑未差出,而先朝時,則以取才入格人,隨卽塡差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徐有殷,曾有效勞,而先朝時,適値無窠,未及塡差矣。以徐有殷差出乎?上曰,依此爲之。上下慶尙監司金履永,忠淸監司尹光顔,平安監司金勉柱上疏于有榘命讀。仍下敎于龍輔曰,見此疏與領、左相商確,明日次對,仰奏,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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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左承旨金近淳未肅拜。右承旨朴吉源未肅拜。左副承旨權襈未肅拜。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榘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陳疏入啓,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吉州牧使金聖和下直,張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徐有榘,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本司堂上進參者,只有三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在外及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金宗善曰,未肅拜承旨與都承旨、左副承旨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南公轍。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密陽府使金箕憲身病沈重罷黜事,傳于金宗善曰,以他邑相換。

○傳于金宗善曰,政官牌招開政。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尹光普,參議李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牌招。

○金宗善啓曰,吏曹參判尹光普,參議李肇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極爲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牌不進,參判尹光普牌不進,參議李肇源進,右副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徐邁修,參判尹光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鼎揆、金近淳、朴吉源、權襈爲承旨,趙鎭寬爲判尹,尹久東爲兵曹正郞,韓後賢爲監察,曺錫中爲忠淸監司,南公轍爲慶尙監司,金箕應爲醴泉郡守,檢書官單徐有殷,密陽府使金箕憲,善山府使朴宗羽相換,具絎爲平山府使。

○傳于金宗善曰,見窠皆令今日政差出。

○再政,李秉鼎爲軍器提調,徐邁修爲觀象監提調,李燨爲平市主簿,宋文顯爲義盈奉事,李廷顯爲春川府使,兼大司成單金近淳,訓鍊都監提調單李秉鼎,禁衛提調單李秉鼎,御營提調單李秉鼎。

○兵批,判書李秉鼎進,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未差,參知李益恢入直,同副承旨徐有榘進,啓曰,慶尙左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及同道水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思穆爲都摠管,李漢豊爲兼訓鍊都正,李海愚爲宣傳官,梁埉爲兼司僕將,金守淵、安任權、韓宅祚爲五衛將,李益懋爲忠翊將,具縉爲忠壯將,李顯采爲訓鍊僉正,韓舜民爲慶熙將,趙台鎭爲武兼,金處漢爲慶尙左兵使,金致晙爲安東營將,韓光迪爲水原中軍,兪碩柱爲忠淸中軍,金商眞爲注文僉使,崔命喆爲花梁僉使,洪得輿爲鉢浦萬戶,李魯昌爲楊州監牧官,兼摠理使單韓用龜,兼摠理營從事官單林秉遠,以上改下批事承傳。壯勇大將善騎別將申應周,把摠李健秀、李溏、李光爕,善騎將尹頤東、李檍,從事官李爔,哨官李應會、宋國仁、李載弘、慶恒運、李漢忠、鄭曦柱、李惟秀、金鎭億、申綋、趙運永、金憲柱、具毅和、安光質、成元柱,拜峯別將兼內乘徐有和,兼把摠白東脩,別牙兵將李宗采、車弘濟,壯勇外使韓用龜,親軍別將兼摠制金爔,親軍衛將尹致宖、李宗海、曺命集,長樂前衛將黃基定,左衛將申百祿,中衛將閔百彬,右衛將後衛將金鎭九,華西衛將徐洛修,蒼龍衛將李敎源八達衛將卞世義,長安衛將吳翰源,協守衛將尹象圭,新豐衛將朴思英,禿城衛將張世紈,長樂前衛前部將曺允彦,左部將李道英,中部將兪漢宗,右部將牟應運,後部將申亨祿,長樂左衛前部將左部將羅東旭,中部將李儒祥,右部將李光道,後部將趙明憲,長樂中衛前部將左部將鄭煥宗,中部將鄭德采,右部將趙廷彦,後部將金廷秀,長樂右衛前部將曺光振,左部將李基林,中部將朴履漢,右部將曺翔振,後部將長樂後衛前部將左部將金魯爀,中部將右部將池繼殷,後部將林順範,以上減下事承傳。東林別將單朴尙華。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春大奉審,臣祖淳,以本宮提調,兼進擧行,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南部幼學朴成耉所志,則以爲,同姓七寸叔昌命,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弟哲命第二子成浩,欲爲繼後,成置與受文書,未出禮斜之前,兩邊父母,遽爾俱歿,忝在門長之列,不忍坐視其絶嗣,如是具由呈單、草記稟處事呈狀,而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朴成耉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朴哲命第二子成浩,立爲朴昌命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陽川幼學申旭所志,則以爲,嫡妾俱無子,以同姓二十寸弟厚中第二子光默,欲爲繼後,兩家諸族,同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未及禮斜之前,厚中夫妻俱歿,雖有受者,旣無與者,不得循例立案,依新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而一邊之言,有難準信,使其門長,具由呈狀,則門長大丘幼學申厚岳狀辭,一如申旭之訢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依大臣筵奏定式,申厚中第二子光默,立爲申旭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月初十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以兵曹言啓曰,永肅門外入直局出身四十五人內,二十人分直於昌慶宮事,命下矣。旣爲分直,則不可無團束之將領,訓鍊都監哨官中,依局別將例,另擇三人,輪回受點,率領入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以兵曹言啓曰,槍劍軍,例以壯勇營軍磨鍊,而該營撤罷草記,纔已啓下矣,明日殿坐時槍劍軍,依前以禁衛營軍兵磨鍊,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十一日仁政殿親臨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六十名,哨官尹弘鼎,西營軍四十名,哨官安宗植率領,設布帳外除器械排立,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司謁手本判付內,訟理自有法官,而至於掖隷之結縛毆打,紀綱雖曰掃地,如此無嚴之類,不可尋常處之。況盧順碩,卽訓局軍卒乎?昔在先朝,似此手本,處分截嚴,付之該大將,照例嚴勘事,命下矣。臣開坐于北營武藝廳,金得成結縛毆打之本局馬兵盧順碩及同黨諸人,一倂査出捉來,其縛打委折,各別嚴覈,則順碩所供內,矣身父墳,在於東郊典農地,而父墳咫尺,得成入葬其母,故矣身不勝其憤,果與矣身族屬金洪仁、梁成弼、張得孫及矣奴三得,今月初八日,乘其得成之改莎母墳,作黨合力,結縛毆打,的實納招矣。掖隷之結縛毆打,大關紀綱,則其罪,何如?又況順碩,則身係軍伍,必知法意之至重,而聚會徒黨,恣意縛打者,究厥所爲,萬萬痛惡。盧順碩、金洪仁、梁成弼、三得等,爲先決棍三十度後,竝移送秋曹,照法嚴勘。其中張得孫爲名漢,則昨已逃躱,今方發捕,待其捉來,一體勘送該曹,而臣亦有常時不能檢飭之失,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副提學南公轍疏曰,伏以臣,於館職,前後除拜,不知爲幾,而每以情勢之不可冒據,上陳辭懇,間或以疾病危苦,據實呼號,得蒙體諒之恩者,亦且屢矣。頃者大僚,以經筵事緊,請行館錄,未及完圈,而適於玆際,又叨見職,言病則涉於例讓,引義則便不新奇,有不敢縷縷煩達,而至於本館已行之規,便成故事,決不容緣臣破壞,而聖明或有所未燭者,則勢將一陳於聰聽之下,俾免公私之狼狽。蓋臣之一番行圈,固出於不得已,而時論忠厚,幸免譏劾,此所謂倖之不可長恃者也。館制新錄,一會後長官,卽呈辭單,如銓官之過大政呈辭,而銓官或遞或否,至於館制,則必遞乃已,一圈之後,不得再當,此乃會圈事體,非比尋常,政注一圈,雖或不免,而旣圈之後,至三年五年,無非靜竢司直之日,故上之不欲督迫與下之不敢承膺,非爲其人也,所以重其選也。肅廟朝,有一副學,再行館錄,被人駁議,而其後百餘年,無此例焉。夫行之已久者,謂之故事,故事者,小而言之,則故事也,大而言之,則或爲著令也,或爲典章也。顧今朝廷日卑,莫可救藥者,皆由於著令之不遵而典章之漸壞,然而原其本,則始之不謹於小,而以至著令典章之次第掃地也。列聖朝以來,每惓惓於故事之遵守,而猶恐其或悤者,誠有見於此矣。今臣不可復當,上而都堂之公卿知之,下而一館之吏隷知之,除命之下,或以臣之所不當爲賀者,或以臣之昧例冒出爲慮者,此亦一世公議之所在,臣雖欲放倒廉隅,出而復當,其奈咈公議壞故事何哉?禮君命召,在內不俟屨,在外不俟車,螻蟻小臣,一日之內,三速召牌,臣雖無狀,豈或全昧事君之禮,而故爲此慢蹇之習哉?今臣一出,則士大夫名器,由此而益輕,更無餘地。顧臣今日道理,惟有一遞,庶幾爲存館規重館選之道,更何言哉?更何言哉?伏乞聖上,諒此至懇,亟命遞改臣職,俾成命無滯,如臣所言,出於一毫避事,則亦令有司,嚴行勘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平安監司金勉柱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聖躬,玉候康復,縟儀誕擧,臣民慶忭,中外惟均,三陽迎序,歲籥載新,仰惟撫時攀號,孝思靡逮,螻蟻微臣,跡滯關外,瞻望雲天,倍切憂戀之忱。仍伏念臣,猥以無似,冒守重藩,歲已周矣。憑依王靈,布宣聖化,是臣職分,而期月之效,迄無所著,不憚腁胝,竭力綢繆,卽臣素心,而絲毫之績,亦無可稱,濫叨九重之委寄,自速一朝之辜負。噫,在先朝,偏蒙拂拭之恩者,宜莫如臣,逮聖朝,猥荷歷試之眷者,亦莫如臣。凡今廷僚,孰不欲自盡於追先報今之義,而在臣則抑有倍焉。然臣蔑學庸資,最居人下,綿力薄才,本無寸長,於內於外,未效塵刹之報,徒增素餐之懼,每中夜以思,不覺感涕被面,而惶汗浹背也。今臣所莅方面,素稱難治之弊局,有非他藩之可比,士不知方,而民喜逐末,風土所界,謠俗益偸,務貨利而輕廉義,尙浮姱而忘本實,驅之惡則易從,導之善則難格,兼且挽近以來,吏鄕慢猾,蟻穴放闊財粟殫匱,逋漏成籍,紛如蛆蝨,所在皆然,譬如膏肓之病,根委已深,雖使倉扁殫技,兪歧效能,其將逡巡却顧而退矣。況臣迂愚鈍劣,威不足以殫壓列邑,智不足以蘇捄一路,受任經年,已試蔑效之狀,不但臣自知之明,抑亦同朝所共聞也,而不思陳暴,仍因蹲據,則必致大狼狽大僨誤而後已。臣罪到此,雖萬殞,將何以自贖乎?以昨冬殿最事言之,考績黜陟,法意何等嚴明,而題品之際,不能稱當,至被廟堂之請勘,臣之昏憒不職之失,於是乎益著矣,惶隕恧蹙,尤不知攸措也。且臣犬馬之齒,已迫崦嵫,虛脆之質,便同蒲柳,而按藩以後,不敢不强策駑朽,夙夜憂勞,神精日益銷落,疾病日益侵尋。今則衰喘厪存,較諸始到之時,不啻爭三數年氣力,似此情病,豈可貪戀廩餼,久淹職次,爲生行死歸之計哉?玆敢略暴微悃,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賜矜察,特許鐫免臣所帶藩任,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慶尙監司金履永疏曰,伏以,逝者如斯,歲換月更,我殿下宅憂諒闇,忽已三載,萬事䆳古,新物華滋,伏惟聖慕如初,靡所逮薄。仍伏念臣,顚沛躓跋,情有所迫,大聲疾籲,如溺望援。及承批下,天不遂願,臣於是,心膽隕塞,莫省云爲,臣雖愚不肖,粗聞事君以誠,告君以實之義,若或處不傷廉,情足自忍,何苦飾讓,屢瀆嚴廬,自歸於不誠無實之科哉?夫恭於趨承,不恤人言,怵於義分,靡顧廉防,自是嗜進懷祿者,工言病世之習也。臣爲此懼,義不自安,前疏乞免,未暇以區區情理,參錯於其間,而抑臣之綳心轖胸,皇皇思歸,已有所不待人言,時月以爭者。蓋父子主恩,君臣主義,其分之殊,而其禮之別也。故國有大喪,方岳之臣,未嘗以奔赴之禮責之,而乃若其情,則雖披髮戴星,未始爲過,必秉彝之所同然也。況臣於先朝,外托君臣之契,內結父子之親,五載簪筆,恩淪肥髓,子車下從,尙或願言,三年不奔,豈人之情?情之所至,禮固在焉。苟無人情,禽獸不若,臣以何心,淊淊不歸,又以何顔,陽陽對人乎?且臣苽期,實在抄秋,雖使臣之去留,少關民邑,數月徐亟,不足爲之輕重,況千疣畢露,百務漸弛,南訛未熄,坐鎭無素乎?然則留足以害公,去可以伸私,此臣所以日夜北望抆血稽首,一呼再籲,冀或以微誠上格者也。伏願殿下,憐臣切迫之情,遞臣見帶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忠淸監司尹光顔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隲佑我邦家,聖候康復,縟儀載擧,歡欣忭祝,帀域惟均。仍竊念臣以不肖,猥叨匪據,任重而望輕,務殷而才短,一直憒裂,隨事辜負,固知其萬不堪勝,而自昨夏以來,宜去之義,不啻層疊,難强之疾,轉益沈痼,疾聲號籲,至四至五,而緣臣誠薄而言微,每靳體諒之聖恩,終復見格於廟議,情窮勢蹙,又不免數朔蹲仍,而居然歲已改矣。從前自引之辭,今不敢更事瀆陳,而惟是病狀彌劇,鬼事漸迫,斷無自力之望,徒積瘝癈,則不得不冒死申控,仰冀仁天之垂愍焉。念臣受氣脆薄,自幼善病,性又昏滯,未堪煩勞,思慮動作,稍或過分,則暈眩吐血等證,如期輒發,而十數年間,荐傷憂慼,喪失心神,榮衛凋涸,未老先衰,文字事爲,頃刻遺忘,對人言語,往往顚錯,猝遇膠擾,怔忡慌悸,莫省所措。似此症形,實無以自比恒人,至若應繁處劇,尤非可論。惟有靜居調養,屛務息慮,僅可苟支,而誤膺見職,失於自量,未能固辭,莅任以後,一方簿書之多,孔路酬接之廣,塡至沓委,無少間隙,顧以不逮之精力,黽勉抖擻,强忍捱過,積瘁所漸,舊患新症,轉輾增添,氣鬱膽肆,形消神索,懣甚而若抱氷炭,瞀極而如蒙煙霧,望食輒嘔,求睡不得,有時昏倒,奄奄有朝夕澌盡之勢。臣之一身生死,縱不足自恤,目下事務之千百其緖,動關民邑之利病,而率歸擔閣全失照檢。如是而尙可冒居於五十州按察之地,以勤聖朝南顧之憂哉?臣之庸材蔑識,本不足備數於使令之末,而猥蒙先朝不世之恩,忝竊至此,區區圖報之悃,惟當隨處殫竭,以冀補塞萬一,顧何敢飾辭避事,苟占便安,而積祟轉入膏肓,重寄末由牽架,在官一日,添一日之罪戾,疾痛而呼天,實亦人之所不已也。抑臣又有至切之私懇,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龍仁地,陰陽所忌,急於移厝,擬以夏間經營此事,必須及今遞歸,方可趁期完襄。臣有弟早亡,又無嗣續,病且危綴,如上所陳,若失此時,則誠恐餘生無幾,大事遷就,終成莫追之恨。情地到此,吁亦悲矣。玆敢瀝涕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賜矜軫,卽許鐫免,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壬戌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假注書李錫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檢校待敎徐有榘,右承旨金宗善,假注書朴宗璜,事變假注書朴在寅,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行兵曹判書李秉鼎,行大提學李晩秀,廣州留守李敬一,行護軍李漢豊、申大謙,校理申溆,醫官李惟鑑、吳仁豊、吳千根、朴烇、趙宗協諸臣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日氣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亦如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來待,使之入診乎?上曰,置之。龍輔曰,右承旨金宗善,承候於王大妃殿出來矣。聞其所傳,則王大妃殿感候,尙未快復云,故問于醫官,則以爲,杏吉茶,自今日一貼式進御爲當云。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仍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杏吉茶,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上下副提學南公轍疏于大臣敎曰,副提學,例不得再當館錄云,果然否。煥之曰,仁廟朝丙子以前,文蹟散落,無以考得,丙子以後,皆有載錄,而肅廟朝己巳甲戌六年之間,副提學李堂揆,嘗再當館錄,而此非可援用之例,英廟朝以後,今至近百年,絶無一人再當之例矣。上命承旨書批答曰云云。上下密陽府使罷黜狀啓于大臣敎曰,慶尙監司,以密陽府使罷黜事,有狀啓矣。何以則好耶?煥之曰,新除授密陽府使金箕憲,以善治有名,以永川郡守,移拜見職矣。聞以私義,難於赴任,中路呈病狀乞遞云,而善治守令,無故遞職可惜,以道內有聲績守令,擇差相換,似好矣。上命承旨書狀啓判付曰,云云。煥之曰,各道句管及貢市堂上有闕代,行大護軍趙鎭寬湖西句管還差,知中樞府事李祖承,海西句管還差,知敦寧府事金祖淳,戶曹判書李書九,貢市堂上差下,行護軍李漢豊宣武祠堂上亦爲還差,竝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行左參贊金載瓚,前此昭晢備至,且聞其病勢近漸向減,而連在郊外,大小公故,一不進參,事體所在,誠極未安。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壯勇營軍校輩,今方從自願區處,而軍官金敏淳,渠之自願則願爲監牧官,而監牧官,非曾經東西班正職者,不得爲之,而敏淳未經正職,不可差送監牧官矣。能麽兒郞廳二窠,例自兵曹,以中庶中取才差出,滿朔數出六,而曾在先朝,此窠差出時,草記留中不下,至今不爲差出,今若依例差出,而一窠,以敏淳區處,則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煥之曰,三道臣辭職上疏,有今筵稟處之命矣。平安監司金勉柱,則本道方有逋欠徵捧事,畢捧前姑難許遞,慶尙監司金履永,忠淸監司尹光顔,則前此屢以私義乞遞,而連不允許矣。今則六月不遠,以情理言之,恐宜在所體念,此兩道臣,許遞,似好矣。上命書平安監司疏批曰,云云。又命書慶尙監司疏批曰,云云。又命書忠淸監司疏批曰,云云。煥之曰,頃因傳敎,健陵植木未盡處,擇日擧行之意,行會該府矣。卽見水原留守韓用龜狀啓,則以爲,植木吉日,以今月十八日推擇,而今春植木,雖曰間間播植,只以陵園軍僧軍及京各營本府校卒,有難告竣,依昨年例,屬五邑軍,使之分授擧行。役軍等雇價糧米,昨年則或用下於筦千庫,或會減於各該邑公穀,今年則何以爲之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陵所植木,事體甚重,屬五邑分授,依例擧行,雇價糧米,以該府該邑儲置米會減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此咸鏡監司李義弼狀啓也。枚擧會寧府使白師誾牒呈,以爲,本府開市時大國人牛馬料應下都數,爲一千四百十三石,而本府所在元會付耳麥,只爲五百八十一石零,故營賑耳麥一千石,自該府先已取用云。其代以安邊浦項倉稷四百石,文川浦項倉粟二百石,稷三百石,從折米數,依例還錄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加用營賑,當爲充代,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拜峯別將減下,別置監牧官事,別單啓下矣。各處監牧官職銜,例以牧場所在地方爲稱,今此箭串牧場,係是楊州地方,亦以楊州監牧官稱號,而依他牧官例,以蔭武參上實職人,通瀜擬差,瓜限以三十朔爲定bb式b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藥房提調閔台爀,見帶都摠管矣。方當逐日監煎之時,職務自爾相妨所帶摠管之任,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玄慶尙未捕得,豈有未捕如此漢之紀綱乎?煥之曰,如此逆豎,尙未捕得,此紀綱不嚴之故也。臣等亦屢次申飭,而至今未捕,莫非臣等不能董率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未捕此漢,國家豈成貌樣乎?玄慶事在於再昨年何時乎?煥之曰,再昨年八月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爲三年矣。令出而不行,至於三年之久,無非紀綱不立之致,如是而能爲國乎?煥之曰,不能詗捕,非但道帥臣之罪,臣等不能董飭,此皆臣等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領府事不入來,未知何故耶?煥之曰,素有流注之痰,近日又添感氣,不得入來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山林敦召事,曾有別爲商量以奏之敎矣。其間果爲思量仰奏乎?煥之曰,宋煥箕則向來疏批,又有敦勉之敎,宋稚圭則年雖少,而連以病辭,未知其病勢之果如何,而此與廷臣有異,不可一向强迫。金日柱處則其間,果有所言及矣。聞亦有病,而姑未差云。病若差,則或可登筵耶?臣等方蘄望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誠意淺薄,故儒賢不爲入來矣。煥之曰,前後慈敎及大殿敦召之命,丁寧勤摯,誠意豈爲淺薄乎?從古山林,每以進身爲難矣。金日柱入來,則聖學可以輔導,且於世務,亦不生疎,入來則甚好,而以病姑不入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他儒賢,亦勸令入來,好矣。上曰,大臣就座。煥之等就座。上曰,諸宰奏事。秉鼎曰,局出身減額三十窠,依下敎復設,武藝出身中勿論付料未付料,從願抄擇二十七人,竝與未減額三人塡差。此後依科榜次次收用,以爲慰悅之道,而局出身減額時,入直亦爲減數矣。今旣復設,依前以四十五人入直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闕內守直武藝輩,各別擇出,無使少有比前日歇後之弊,可也。秉鼎曰,壯勇營設置之時,則建陽以東,臣曹不爲主管,而自今以後,則臣曹當一體檢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國家有命令,則一番擧行之後,旋卽解弛,勿爲如此,種種申飭,俾無疎虞之弊,可也。秉鼎曰,謹當各別申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前兵判,年不至多,而何遽至此?驚且惜矣。煥之曰,此重臣,年不至多,而方當做國事之時,遽至於此,誠爲慘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此事申飭未久,尤覺慘然矣。煥之曰,以玄慶尙未捕得事,慈敎申飭截嚴,臣等不勝惶恐,而道帥臣,間有遞易者,或有仍留者,不可不捧現告嚴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豈有如許道理?國無紀綱,豈成貌樣?如此小豎,尙未捕得,國之無紀綱,於此可見?新除者若習以爲常,則豈成說乎?大抵幺麽小豎,豈有三年未捕之道理乎?煥之曰,以亡命罪人玄慶譏捕事,前後飭敎,何等嚴截,而今又歲翻,尙未斯得,國綱所在,萬萬寒心。嶺南道帥臣及五營將,焉逭其罪?而其間多有遞易,亦不可無區別以責來效,自再昨年玄賊亡命時,至今春在職之人,無論道帥臣、營將捧現告,竝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善曰,今日賓對,兩司行公諸臺,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善曰,視事日暖間姑停矣。今則日氣漸爲和暢,自明日爲始,依例入稟,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上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上洗眼湯停止,黃栢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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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承旨朴吉源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徐有榘。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

○上詣仁政殿。春到記儒生分製講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疏批未下,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英陵忌辰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今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不得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光普落點。

○以都承旨尹光普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近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林蓍喆落點。

○金近淳啓曰,今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新除授都承旨林蓍喆,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金近淳啓曰,前壯勇大將朴準源所佩虎符傳令牌還納,修正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布帳外環衛軍兵解嚴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同敦寧尹長烈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則揆以公法,未宜仍冒,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獻官,前同敦寧尹長烈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殿座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一番內禁衛將林栽洙,使之兼別將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入直局出身四十五人內,二十二人,分直於昌慶宮,弘化門內各處入直及訓鍊都監禁衛營軍兵入直處所,依備邊司草記,參考前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壯勇營都提調、提調、大將以下及外使摠制以下,竝減下,外使改稱摠理使,摠制改稱中軍事草記,允下矣。提調、大將以下符信印標,皆當還納,外使摠制以下印符,亦當改頒,令承政院及各該司,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西營移直本局軍五十名及金虎門添直本局軍五十名,弘化門南邊直所依前入直,廣智營添直本局軍十五名,集賢門外依前入直,局出身二十五人,永肅門外依前入直,二十人,分直於壯勇衛入接處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二月十一日爲始,金虎門添直軍五十名及西營移直軍五十名,哨官率領,入直於弘化門南邊直所,廣智營添直軍十五名,哨官率領,集賢門外入直,局出身二十五人,局別將率領,永肅門外入直,二十人,哨官率領,壯勇衛入接處分直,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兵曹判書擧條批旨,本局局出身額數,依前以一百五十人復設,而永肅門,局出身以四十五人,充數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武藝廳金得成結縛敺打人張得孫,逃躱未捕,故昨日究覈時,未及勘罪,待其捕捉,勘送該曹事,已爲草記矣,今方捉來,一體決棍三十度後,照法嚴勘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兵曹節目,今二月十一日爲始,建陽門入直軍四十名,哨官率領,依前移直於西營,弘化門入直軍四十名,集賢門把守軍八名,建陽門添直軍五名,把摠率領,依前入直於建陽門,銅龍門入直軍三十一名,哨官率領,仍爲入直,建陽門把守軍十名,以建陽門入直軍,依前除出,集賢門入直將校二人式輪回率領,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禦營廳言啓曰,東廟有頉處,臣看檢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禦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李敦五,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以刑曹言啓曰,因訓鍊都監啓辭,本局馬兵盧順碩,爲其禁葬聚會徒黨,縛打掖隷,盧順碩及合力共打之金洪仁、張得孫、梁成弼奴三得等,照法嚴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威力制縛人條》有曰,爭論事理,聽營官陳告,若以威力制縛人者,杖八十,《大典通編聽理條》有曰,私自禁葬,而發軍相鬪者,杖一百,徒三年,名例有曰,二罪俱發,以重者論,隨從者減一等。盧順碩從重論,決杖一百後,黃海道松禾縣,徒三年定配,金洪仁、張得孫、梁成弼奴三得等,杖一百,徒三年,罪減一等,各決杖九十後,洪仁江原道通川郡,得孫歙谷縣,成弼忠淸道燕歧縣,三得唐津縣,徒二年半定配,竝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二月十一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入侍時,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朴吉源,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徐有榘,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仍乘輿出肅章門,入仁政門陞月臺,入仁政殿內降輿陞座,宗善奏入門儒生三百五十七人,引儀唱引考官左議政李時秀,禮曹判書鄭大容,行護軍吳載紹,參考官行副護軍洪羲運、李顯默,副司直鄭晩錫,副司果元在明,讀劵官右議政徐龍輔,大提學李晩秀,行兵曹判書李秉鼎,對讀官禮曹參議林漢浩,行副護軍金箕象,副司直朴宗慶,副司果洪秀晩,講製儒生等,行四拜禮,時秀、龍輔進前曰,日氣甚不和暖,此時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晩秀、秉鼎,書詔題擬命羲仲宅嵎夷,限申時,書訖,宗慶、秀晩,奉而揭之,少頃,命還內,降座乘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過延英門降輿如初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左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錫祜,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讀劵官右議政徐龍輔,大提學李晩秀,行兵曹判書李秉鼎,對讀官禮曹參議林漢浩,行副護軍金箕象,副司直朴宗慶,副司果洪秀晩,以次進伏訖。晩秀方考一天劵奏曰,此文多用東人,又有違格,置之落軸矣。上曰,依此爲之,而不必番番仰奏,可置落軸者,直書外字,可也。晩秀考至七天劵奏曰,此文別無疵病,姑爲拔置而觀之,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上曰,對讀官之讀聲,必高之也。又敎曰,予則還內,卿等合考後奏之,可也。仍還內,龍輔等,四張合考後,使中官仰奏,上出御外軒,晩秀奏書等,上曰,書等,可也。上親坼魁劵,近淳讀奏封內,之次試劵,以次坼封,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製述詔居首三下一進士洪羲玄,講居首通幼學朴宗祐,竝直赴殿試,製述之次三下進士金用默,講之次通幼學李𪺅,竝直赴會試,製述草三下一進士申在陽,講通幼學趙永傑、金仁大,各給二分,製述草三下生員徐有望,講略幼學柳榮五以下,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來待。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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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承旨朴吉源。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榘。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有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勸講入侍。

○傳于金近淳曰,左承旨,與入格儒生入侍。

○權襈啓曰,卽者別兼春秋金邁淳,以其親病,陳疏經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蔚珍縣人物渰死事,傳于朴吉源曰,如有身還布,蕩滌事,分付。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晉州牧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吉源曰,結搆奠接之方,廟堂區劃,分付。

○以黃海監司狀啓,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宗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疏批未下,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張錫胤,副修撰金會淵、安廷善,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張至冕,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榘曰,只推。

○以副應敎張錫胤,副修撰金會淵、安廷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尹長烈。

○藝文館,京畿龍仁寒泉李縡書社宣額號望,寒泉。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軍器寺正李宜秀,除拜後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文義幼學申中權所志,則以爲族侄延祿,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四寸弟兼祿第三子赫模,欲爲繼後。兩家諸族同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未及禮斜之前延祿夫妻俱歿,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玆以仰訴,依新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而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申中權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申兼祿第三子赫模,立爲申延祿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洪鼎運、趙永權,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武藝別監二十七望,以壯勇營軍兵之移屬訓局軍中有根着可合者,各別抄擇,依前例備三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別兼春秋金邁淳疏曰,伏以臣母,年衰病深,經冬徂春,蓋少康健之日,而頃値數日極寒,重添輪行毒感,今已多日,未獲痊可,證形轉苦,寢食俱却,臣之鎭直不歸省于今月有餘矣。自聞此報,益切方寸之煎灼,玆不得不冒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兼帶之銜,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壬戌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權襈,假注書李錫祜,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李秉模,檢校直閣金近淳,檢討官李東萬,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春寒尙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新受音,自《召誥》太保乃以庶邦冢君,止王其疾敬德一遍訖,秉模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訖。秉模奏曰,告君之辭,不一其端,如風俗紀綱儉德等事,皆是可戒之事,而此誥中,都以不及於他,而專言敬一字,敬字之切于治道,於此可見。先儒論敬,有曰主一無適,有曰常惺惺,有曰惟畏近之,此言皆好,而如欲依此下手,則每患難於模捉。《小學》曰,顔色整齊,中心必式,夙興夜寐,衣帶必飭,朝益暮習,小心翼翼,一此不懈,是爲學則,此等事,皆敬工夫也,如此然後,方有依據處矣。後世絶無主敬之學,故見人言敬,殆若古昔稀異之事,竝與字意而有難曉之歎,古時則不然,自天子之元子,以至庶人,皆有童時小學之工,故纔說敬字,便自曉得,成王雖在沖年,而小學之工,亦必篤之。故召公只說敬字,不復有如何方可爲敬之言矣,殿下亦必有此工夫矣,臣等之必知殿下之有此工夫者,曾於宗廟展謁之時及臨朝接下之際,有所仰瞻,則動用周旋,自中規度,無工夫則無是矣。然人之常情,於所尊敬之地,則固能致敬,而間居幽獨之時,則不能常常如此,故朱子之告其君曰,凜然常若立乎宗廟之中,朝廷之上,人心之敬,常若在於宗廟朝廷,則可謂無不敬矣。雖以臣等言之,詣閣登筵之際,中心自無他念,此非昏昧而然,以其敬之故也,及其稍久,則此心卽弛雜念或生,由其無平日工夫也,聖工未知何如,而亦安保其長如立宗廟對群下之時乎?漢成帝臨朝肅穆,容儀若神,而入居宮中,則沈湎酒色,放倒威儀,臨朝暫時之肅穆,乃外飾,非眞敬也,伏願此等處鑑戒焉。近淳曰,《召誥》一篇,專以殷商之事,告誡成王,此卽殷鑑不遠之意也,而無疆惟休,無疆惟恤,此義最好,蓋周之所受之命,卽殷之所改之命,受殷之命,其命維新,則此所謂休也,今雖休矣,若不修德,天旣改命於殷,亦將何惜於周乎?此之謂恤也。今曰元子,玆大國殷元子者,人君代天理物,天其子之謂也,大國者殷紂富有四海,疆大可恃之謂也,以元子則莫如其親也,以大國則莫如其彊也,其親愛欲保之意,鞏固不拔之勢,宜若乎永保天位,長受天命,而天之改之,不少假借,乃如是。且下文曰,玆殷多先哲王在天是,又言先王於昭之靈,在帝左右,豈不欲安其宗廟,保其子孫,靡不用極,而後王後民,不能敬修厥德,則雖以祖先之心,亦不得愛護而扶全之云耳,是豈非可懼者乎?《伊訓》曰,皇天無親,克敬惟親,此之謂也。以召公元老大臣,其所以爲成王陳戒而效忠者,不過曰王其疾敬德五字,此可謂深切著明矣。疾之一字,又是敬德之要,卽用力着緊之謂也,伏願於燕濩之中,深加體念,如親聽召公之言,克懋成王之德,是臣區區之望也。東萬曰,嗚呼二字,乃是懇惻之辭也。成王受天明命,而無窮之憂,亦在這裏,今此奈何不敬云者,卽言其不可不敬德故也,旣有無窮之憂,則動靜語默之間,日用事爲之際,慮或有不敬德,故召公之陳戒者此也,伏願體念焉。上曰,四書中言敬處,無及疾字意處何也?秉模曰,聖賢言敬處,非特四書,許多有之,而至於此篇中,下着疾字者,可見其勇於爲敬之道也。故說命曰,懋時敏,《中庸》曰,智仁勇,敏字與勇字,皆是疾字之意也。上曰,敬是主一無適耶?秉模曰,主一無適,非强爲之事也,心有定處,然後可以主一無適矣。近淳曰,因備邊司草記,壯勇外使印符改頒,令政院稟旨擧行事,命下矣。水原留守韓用龜所佩虎符傳令牌,使之還納,依他留守例,密符當爲頒給該留守,卽爲牌招傳授,敎諭書,亦爲改書安寶,以爲一體傳授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與入格儒生同爲入侍時,左承旨金近淳,假注書李錫祜,記事官金必宣,別兼春秋金邁淳,進士洪羲玄,幼學朴宗祐,進士金用默,幼學李𪺅,進士申在陽,幼學趙永傑、金仁大,生員徐有望,幼學柳榮五、裵相仁、李秉溫、許楠、李昌游、姜采五、金龍元、李命純、王太、趙奎煥、金學周、康獜祥、林孝彦、李令緖,以次進伏訖。上敎于羲玄曰,爾年幾何?羲玄奏曰,三十八矣。上曰,近族誰也?羲玄奏曰,前承旨臣洪羲運,爲十二寸親矣。上曰,退去。次次入來,各奏姓名。羲玄等七人,直爲退出,有望等十五人,下立殿庭,引儀唱四拜,行禮訖,戶、工曹郞廳,分等施賞,各紙筆墨竝出送,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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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權襈。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李錫祜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朴吉源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許久闕啓,日入此啓,駭然甚矣,未署經許遞,無端未肅拜、呈告人,竝罷職,今日政差出,使之詣臺。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明日再明日,弘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十六日十七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建陽門入直軍,弘化門入直軍,集賢門入直軍,永肅門局出身金虎門添入軍,西營入直軍,廣智營添入軍,移直次,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勸講入侍。

○林蓍喆啓曰,同副承旨徐有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洪羲運落點。

○林蓍喆啓曰,新除授承旨李肇源、洪羲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日前辭疏,旣承批矣,今日再違,又何爲也,雖曰老臣,有關國體,豈可任其逡巡乎?仍以前牌催促,使之卽速入來開政。

○傳于洪羲運曰,召對爲之。

○李肇源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承批之後,如是違牌,不卽開政,揆以事體,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俄者批辭已諭,而又此逡巡,不料重臣之不念分義至此,此啓辭還給,今將侵夜,明朝入來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宗善、徐有榘,副司果吳淵常竝單付。

○以副修撰金會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孝元殿望祭親行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鄭大容,以贊禮進,副摠管兪漢謨差祭,都摠管徐有大、李祖承,俱有身病,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昌城府使趙蒙錫,在任身死矣,旣是防禦使,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草記宣傳官金應瑞汰去事,傳曰,聞行首宣傳官所奏,萬不成說,卿其明査,論理草記可也事,命下矣。前判書在任時,査問該廳,則宣傳官沈能俊,以發論自首云,故臣招問能俊及該廳掌務宣傳官,則應瑞之假稱故文簡公金淨後孫,的實無疑,故能俊以假稱名裔,書於正軸,諸宣傳官之意,亦以能俊爲是,臣招見應瑞,詳問來歷,則自以爲故副司果碧,卽渠之九代祖,而乃文簡公之兄也。碧之玄孫國翰,出繼於文簡公之曾孫故都事聲遠,故渠於文簡公,爲九世孫云,而臣取考京兆所在應瑞帳籍,則應瑞之五代祖卽國翰也,六代祖卽峯壽也,初無出繼之事,則應瑞之言,自歸破綻,渠以帳籍未及書養家爲辭,而禮無二本,所後爲重,設令國翰,出繼於聲遠,當以聲遠,書於帳籍,世豈有不書所後家,而反書本生家之理乎?前判書關問於該道,應瑞所居淸州牧成冊,亦已來到,而只以文簡公九世孫金應瑞書之,此不足爲憑信之資,故反復詰問於應瑞,則或稱傍祖,語不分明,大抵應瑞,旣是金碧之後孫,則不害爲班族,而假稱文簡公之直孫,專由於鄕闇無識之致,到今特敎行査之後,有不容曲恕,宣傳官金應瑞汰去,雖以能俊言之,渠廳可否之規,苟有曰否之人,諸宣傳官,盡爲着銜,雖或因此被譴,諸宣傳官,一竝當之,卽四百年流來故事,而今能俊,挺身自首,有乖廳風,亦不可無警,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金應瑞以文簡公之傍孫,豈不合於宣傳之職乎?汰去則過矣,至於不知族譜,而曰出繼云者,雖是無識之致,不可無罰,沈能俊乖了廳風,卿言是矣,竝拿處。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昨年十二月十七日刑曹草記,頃因武科殿試試所草記,黃海監營戊午都試時,選武軍官李明春直赴帖文字劃,全不分明,印跡亦皆漫漶,帖文眞僞,發關該道使之査實,則黃海監司朴宗來移文內,營吏則只爲分給,字劃印跡,未能記得,邑吏則今此帖文,果爲出給云,帖文雖似可疑,來歷分明,直赴帖施行與否,令兵曹稟處事,允下矣。李明春之選武都試入格,雖曰的實,帖文明是僞造,無論邑吏弄奸渠之身犯,許赴帖文,其重何如,而幻弄之跡,綻露難掩,李明春,爲先削科,吏奸與身犯,更令攸司,嚴覈重勘,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呂文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臣年已過防,病且難醫,引經乞休,蓋非得已而不已也,尙冀仁覆之天,曲垂優假之恩,不惜以三字華銜,成就老臣之末節,而其於士大夫風礪廉防之道,亦未必無少補云爾,及奉批旨,事乃大謬,而重擔亦遲卸解,開政每勤召命,臣病枕宛轉,惶悶抑塞,只自恨其忱誠之淺薄,不足以孚格天心也。臣旣畢露衷曲,未蒙體諒,則今雖鋪張當退之禮義,敷衍必辭之情病,槪不出於前疏範圍,而他人之見之者,想亦以爲備例控引之辭本而已,臣以受恩罔極之蹤,今當新化淸明之辰,可請則卽請,不效顧瞻之俗套,可止則姑止,毋拘循襲之虛文,何必一疏再疏,終始强聒,殆若告退之人,不得準則不知止者然哉?惟是目下病狀,乍劇乍歇,方其劇也,神精昏霿如夢如譫,有頃刻凘盡之形,而政命之下,未必不在於此時,則固不當以冢宰重務,爲臣養病之坊,而一任參貳之替行也決矣。又伏見臺疏所論,則以向來大僚筵奏之訾斥政注事,至請原望筒勿施,更詢大臣處之,以臣衰憒,冒經大政,多少瘡疣之受人指摘,固也無怪,而亦不料其已勘之事,舊話加解,不厭其反復若是也,然其事則官箴,其言則臺評,臣縱量狹,豈不引以爲過,而八耋冢宰之耐彈行公,自古有此人否?休致與否,姑捨勿論,見職之不容一日虛縻,則較然矣,以情以病,不暇緩聲,召命之下,不敢偃處私次,來詣闕外,略搆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終賜哀憐,先將臣職,亟許遞免,仍許臣引年之懇,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泣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勢難强則調理,可强則行政,卿旣到闕下,入來開政,至若人言,則官師美規,卿何更引如此乎?

○全羅監司金達淳疏曰,伏以居諸迅邁,歲籥倏更,仰惟聖孝撫時,益復靡洎,皇天眷佑,玉候康復,我東方億萬年無彊之休,自今伊始,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冒居藩任,三載于玆,幸荷天地父母庇覆之澤,免陷大戾,而二十四朔之限,只餘一兩月矣,涓埃願忠之誠,無一報效,今當臨歸,徒靦面目,更安敢以區區之私,仰煩崇廳,而第臣病情,轉成難醫,濕痰流注,癰癤相隨,朝纔破膿,夕已結核,自前年九月,至于今日,首尾五朔,劇歇無常,由是而眞元日益凋耗,神氣日益昏瞀,閉戶深居,罕接外人,事務之委屬,簿書之積滯,更無可言,蓋其所祟,專在於不服炎瘴,今欲療治,非陳根腐草所可責效,惟有北土淸涼,不啻渴者之思飮,而官守有限,轉動不得,如水浸灌,源委漸痼,誠恐雖有良醫,無如之何矣,念臣庸愚謭劣,本不足有無於朝廷之上,而顧其心,則不敢一日忘吾君,竊自期驅策駑鈍,竭其心智,報兩朝河海之德者,炳然如丹,今欲使臣,不負初志,卒成其願,則病不可不治,治不可不亟,苟非然者,何難少淹於數月之期,而冒犯煩瀆之誅哉,昨冬陳懇,未蒙體諒之恩,抑鬱失圖,如添一病,而旋自以爲費却時月,漸次調治,賴天之靈,庶獲痊可,如是思量,得寬方寸,而一疾沈綿,蘇惺杳然,於焉春日載陽,暖候將迫,薰熱之氣,已不堪其透汗而釀濕,回念病祟,不覺驚心,且伏念廟堂所以留臣者,意其或者收之桑楡,以益南民,而臣旣病淹,不能事事,如右所陳,目下巡審之行,亦萬無自力之望,春務漸殷,民事可念,公而有瘝曠之歎,私而切癃廢之慮,有臣如此,不如去之久矣,儒賢所請愼擇監司之義,豈亶然哉,伏願殿下,諒臣情之非出飾辭,察臣病之宜急投劑,亟許遞罷,仍命有司,治臣猥越之罪,以幸公事,以便私心,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辭巽,亦云屢矣,旣遞兩道臣,卿亦特爲許施。

○持平李允謙疏曰,伏以居諸迅駛,歲律載新,伏惟聖孝,撫時攀號,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本以畸單之匹,又無墻壁之依,粵自韋布,直一蒙騃,叩其學則魚魯之莫卞也,論其才則樗櫟之無用也,昔在試士之日,幸蒙非常之恩,一幅試劵,千古殊榮,至今寶莊,俾作暉暎於蓬蓽,此乃人臣之至渥,往牒之所無也,惟我先大王,拔諸疎逖之中,置之記注之任,跡叨八年簪筆,身近五雲蓬萊,風鼓雨潤,無異天地之陶萬物,耳提面命,有若父兄之詔子弟,頂踵毛髮,徒歸造化之竗,食息云爲,莫非煦濡之澤,臣每自公退,闔門感泣,此生此世,圖報無路,只期糜身粉骨,略效涓埃之微勞,殫誠竭膂,少酬萬一之洪恩,而未遂塡海之誠,遽抱崩天之慟,皇皇焉如赤子之失所慈也,茫茫焉若窮人之無所歸也,中心崩隕,轉益結檣,黯黯再昨年以前事,中夜蹶起,下情抑塞,不覺涕淚之無從也。嗚呼,先大王作人之化,及物之澤,雖有大小遠近之不同,而其陶鑄鼓舞之功,無物不被其澤,無人不受其德,比如陰崖陽谷,均霑太和之氣,拱木萌芽,同歸生成之樂,故如臣卑微之流,雖在末官之列,而其爲受恩則同也,臣旣冥頑,不能先驅螻蟻,則古人所云追先帝報陛下,正謂臣今日事也,適因翌瘳之大慶,又値陞遷之寵命,前後恩造,事不偶然,臣是何人,荷此不世之渥於前後聖明之朝也?臣自先朝,觸事僨誤,無往非罪,而惟我先大王,庇覆之包容之,幸免大何,式至于今,而殿下,又以罔功之賞,遽及無似之賤,方且慙恧兢惶之不暇,而新除恩命,又下於怵惕之餘,以臣爲司憲府持平者,臣聞命惝怳,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假使臣言議風采,粗或有一半分堪承之望,猶不免兜攬之譏,冥升之懼,而況人器之不稱,自知甚明,一身之顚沛,固不足恤,而其爲玷名器而累淸朝,當如何哉?且臣旣未署經,只俟公議,而一肅恩命,粗伸叨謝之忱矣,虛縻已滿一朔,仍冒轉益惶愧,玆敢罄竭微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許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於丏免之章,豈宜贅及他說,而區區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已者,略此附陳,惟殿下,垂察焉。洪惟今日,聖明御極,慈天光臨,義理旣明,國是大定,天球大璧,揭聖訓於日星,禹鼎堯鏡,照情狀於魑魅,朝著廓淸,群賢彙征,此正殿下興化致治之一大期會也,然義理之愈久愈闡,亶係於聖學之自修,夫堯、舜、禹、湯、文、武,大聖人也,以其生知之聖,宜若無待於學,而猶曰精,猶曰一,猶曰執者,可見學以成之也,今殿下聰明睿質,同符古聖,凡諸政令施措,內而仰承慈敎,外而俯詢大臣,臨御以後,寧或有一事一爲衮闕之可言,而廷臣之責難祈勉,不以無闕而已之,前後章疏,可按而知矣,顧今第一道理,卽勉聖學一事,而上自大臣,下至三司,筵奏疏陳,皆是格言正論,則臣不敢架疊,而在昔朱夫子之對孝宗也,有言曰,衛武公,雖以列國之主,而尙能勉學,至老冞篤,今我后地處何如,責任,何如?嗚呼,今殿下,沖年臨御,國勢孤危,其所以招延賢俊,輔翼聖躬,不啻若衛武九十自修之工,則學之一字,豈非今日萬事之本乎?臣於昨年臘月,以史官隨參診筵,時則靜攝之中也,殿下命翰注讀《尙書》,臣承命讀奏說命以下三篇,退而相告曰,今筵《尙書》之講,一以見聖候康復之慶,一以仰聖念典學之誠,吾東方萬億年無彊之休,自今日昉矣,聞者莫不式克欽誦,而第伏念,資益聖學,薰陶德性,亦惟在於鴻儒名碩之左右成就,而夫何山林遯跡之士,無一人金華之翺翔,文陛之羽儀也,前後敦諭,不啻屢度,至於偕來史官之滯留五朔,則恩禮不爲不重,而東崗之陂固守,空谷之駒難縶,臣未敢知殿下旌招之禮,猶有所未盡而然耶,程子之告其君也,以親賢士大夫之時多,接宦宮妾之時少,爲君德涵養之第一義,伏願殿下,更加務積誠意,必致乃已,以爲資益聖學之方焉,臣於此,又有所眷眷憂愛者,目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嗇聖躬,夫嚮晦燕息之際,起居動靜之間,必有所頤養精神,節宣導和之方,而臣愚過慮,竊以爲殿下,受祖宗付托之重,係億兆生民之望,灌將之地,哭泣之節,或不無任情而致損,夫帝王之爲孝,與匹庶有異,繼述爲達孝,哀毁爲疏節,下武詩曰,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釋之者曰,仕者事也。文王未卒之志,武王述事而行之者也,殿下其亦念及於此,則不待臣言,而亦有所十分保重,以繼述先朝之盛德達孝,而臣於昨冬,每登筵席,區區下情,不無憂慮者,殿下每日侵早求衣,殿宮承候,仍接勸講諸臣,勸講纔退,旋卽酬接機務,於焉之際,午鼓將下,則仍開經筵,而發難經旨,討論治忽,自致日中昃,而不知疲矣,經筵纔退,又命召對,然則自勸講至召對,一日之內,勞動旣多,不知不覺之中,易致受損,而況今玉候,雖幸平復,榮衛猶有所未盡康旺者乎,此等處亦必留意愼重,是臣之望也,臣雖不以言官自處,至於紀綱一事,不勝萬萬寒心,有不容泯默者,蓋紀綱者,維持世道,整齊法度者也,唐臣韓愈曰,善醫者,不視人之肥瘠,察其脈之病否,善計天下者,不視天下之安危,察其紀綱之理亂,旨哉斯言,實天下萬世之格言也,夫天下者人也,安危者肥瘠也,紀綱者脈也,脈不病,雖瘠不害,脈病,雖肥必危,夏殷周之衰也,諸侯作而戰伐行矣,然而傳數十世而天下不傾者,紀綱存焉耳,是故四肢雖無病,不足恃也,脈而已矣,四海雖無憂,不足賴也,紀綱而已矣,《書》曰,若網在綱,有條不紊,傳曰,人紀立而庶事序,蓋綱者常也,紀者綸也,自唐、虞於變時雍,至殷周之郅隆治化,非俗之自美也,以其紀綱之成其俗也,試看今日,紀綱果何如也?爲今之道,凡在百執事之列者,固當各事其事,毋或少忽,同心協輔,振肅頹墮,雖百倍於前,猶懼不濟,而夫何近日以來,金科玉條,殆無振勵之望,關石和鈞,擧有委靡之歎,百隷怠慢,一以悠泛,爲目前之計,然則紀綱之自然頹靡,專由於在下者之不能奉行之致耳,如是而外至八道營邑,其所擧行,萬不成說,以嶺賊,玄慶詗捕事言之,此則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其窮凶絶悖之極逆大憝,豈可暫刻容置於覆載之間,而幺麽一賊,假息三載,所謂譏詗之校卒,徒致閭里之騷擾,前後慈敎,何等嚴截,則營閫之臣,固當戴罪督捕,而徒有譏詗之虛名,將吏跡遍道內,反爲平民貽弊之端,南來之人,傳說皆然,以此觀之,近日紀綱,可謂末如之何矣,臣謂該道臣,爲先推考,刻期詗捕事,令廟堂別關嚴飭,而但譏誧一款,專在於帥臣營將擧行勤慢之如何,此後若一向悠泛玩愒,不卽捕捉,徒致民間騷擾之弊,則該帥臣及營將,亟施竄配之典,此亦立紀綱之一事也,若夫官師相規,此乃昭代之美規也。唐、虞之世,尙夫無論,而猶曰,百僚師師,蓋其僚友之間,不害爲相與規警者也,降及後世,如韓富之爭論殿上,不失和氣,時人比之推車子,自古君子相規之意,本自如是,而近日則此風寥寥,臣竊慨然,月前大政後賓對,大臣以東銓則守令注擬,有失照檢,西銓則初仕排望,未叶物情,有所筵奏,蓋大臣之言,引而不發,以待物議,而究其本意,則亦相規之美事也,雖然此等事,不可不指的明言其何事之有失照檢,何人之未叶物情,原望筒一竝勿施,然後人心始服,而政化可淸,此則更詢大臣而處之焉,臣無任云云。省疎具悉,勉學當留念,紀綱云云,言甚是矣,嶺南道帥臣,已有請勘,末端所陳,大臣一言,亦爲相規,有何更詢也?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二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林蓍喆,假注書朴宗璜,記注官金致龍、金喆修,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李始源,侍讀官朴命燮,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讀新受音,自相古先民有夏,止不可不敬德一遍訖,時秀解奏文義,上復讀十遍,時秀曰,篇題亦曰,疾敬德爲諴小民之本,諴小民爲祈天命之本,而夏殷先王,克敬厥德,受天明命,後王後民,不能敬德,卽墜厥命,以此觀之,諴小民雖爲祈天命之本,而其歸趣,則惟在於疾敬德而已,王敬作所,乃召公陳戒之辭,而所之一字,最有精神,言其祭祀會同之時,便有此敬,而若於燕閒幽獨之際,苟有一毫之間斷,則非所謂所矣,作所云者,食息語默之間,動容周旋之際,造次必念,主一無適之謂也,面稽天若,無遺壽耉,亦皆以敬爲主,而顧畏民碞,毖祀上下,尤當以敬爲本,一念之間,跬步之頃,無或作徹,無時而不敬,無處而不敬,然後始可謂之作所矣,節性日邁者,言在上者,克修厥德,以敬作所,則下民自然觀感,惟日遷善而不自知矣,大抵天下萬事,不外乎王敬作所四字,而四字之中,所之一字,尤爲着眼處也,若有時間斷,見於外而無諸內,則豈可謂之所乎?伏願聖上,此等處尤宜體念焉。上曰,閣臣奏之。始源曰,大臣所奏誠好,臣無容更煩,而節性之性字,只言氣質之性,凡人形而後,氣質之性存焉,而耳目聲色之欲有害於本然之性矣,雖上智不能無人心,如或不節則駸駸然入於放僻邪侈之科矣,《中庸》曰,發而中節謂之和,節其氣質之性,則天理流行,人欲淨盡,無往而非善,無處而不和,伏願留意焉。上曰,此性字,非本然之性乎?時秀曰,此言氣質之性,非以本性而言也,人性皆善也,而殷之頑民,久染紂惡,喪其本然之性,故召公戒成王曰,先服殷御事,比介我有周御事,使之漸染陶成,以節其驕溢之性,則其將日進於善,而復性之本矣。始源曰,耳目口鼻之慾,是之謂氣質之性,氣質之性,君子有不性者焉,節之一字,最爲緊着底工夫矣。上曰,玉堂奏之。命爕曰,大臣閣臣已奏,臣無容更陳,而面稽天若,與欽若昊天,相爲表裏,人君之事天,如孝子之事親,聽於無聲,視於無形,而一念之間,苟或違越,則天必降罰,不能保有四海矣,天雖高遠,日監在玆,豈非可畏之甚者乎?王敬作所,爲一篇之宗旨,而朱子曰,何不移讀書時工夫,用之於不讀書之時乎?讀書時工夫,猶且不可一毫間斷,況敬德之工夫耶?伏願體念焉。上命掩卷,時秀曰,農務方殷,道臣守令,不可曠官,而日前新除授兩道道臣節度使,姑未下批,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今番庭試赴擧守令,榜出後,亦令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三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羲運,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朴命爕,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朴宗璜,記事官金必宣,記注官金致龍,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命爕讀,自凶奴冒頓,止大單于,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以賈誼爲梁王太傅,止此病是也,上曰,參贊官讀之。羲運讀,自天下之勢,止長太息者此也,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商君遺禮義,止胡亥之性惡哉,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彼其所以,止明效大驗耶,上曰,上番讀之。必宣讀,自人之言,止無恥之心乎,上曰,下番讀之。致龍讀,自夫望夷之事,止罘罳災,上曰,文義爲之,命爕曰,賈誼卽洛陽一少年,而告君之辭,若曰,長太息流涕痛哭,先儒亦以爲過矣,然文帝之時,雖曰治平,而如無臣下之格言過論,則媕婀之風,頹墮之習成,而君子退矣,小人進矣,其將君何以爲君,臣何以爲臣乎?禮義廉恥,是謂紀綱,而詩云之綱之紀,百辟卿士,媚于天子,又云勉勉我王,綱紀四方,以此觀之,紀綱之弛張,專由於君上導率之如何,而導率之方,亶在於敬德而已,詩亦有曰,威儀抑抑,德音秩秩,若不敬德,則紀綱不立矣。賈誼疏中國乃滅亡者,似甚過當,而在人臣格君之道,未必以是爲過矣。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上番旣以賈誼事仰奏,而其中亦有着眼處,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三者,豈獨於春宮蒙養之時如是也?大抵人君治國之要,不出乎此三者,以成王之時言之,周公、召公、太公,輔導前後,泰顚、閎夭、散宜生,布列左右,侍御僕從,罔非正人,則有周之治,從可知矣,此三者,非別件物事也。孟子曰,服堯之服,誦堯之言,行堯之行,是堯而已矣,先大王平日政令,莫非古昔聖帝哲王之法,而言皆正道皆正事皆正,則殿下,何必遠求於三代之治乎?卽此而行之,則出入起居之際,動靜云爲之間,不期正而自正,伏願着念焉,此下又曰,執此之政,堅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時,據此之公,無私如天地,人主之一政令一擧措,能體天地無私之德,則國家有昇平之休,臣民無偸敗之風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運曰,文帝時富民,以文繡被墻屋,其爲侈泰,莫此時若也,若切而不愧,恬而不悛,則漢家將不數世而亡矣,然能致太平者,由其上有老成碩德之臣,承弼朝夕,躬行節儉,德化行於上,而下民自然感化,悛其舊惡,復其本性,而然此職由於在上者敎導之如何耳。近淳曰,賈誼可謂王者之佐,上書之初,文帝嘉納其言,超遷至太中太夫,賈誼亦以得君行道,自期于心,乃陳改正朔易服色等事,而大臣絳、灌等,以爲年少初學,專欲擅權,紛亂諸事,不可任用云,而文帝遂疎斥之,以誼爲梁王太傅矣。上曰,文帝卽明哲之主,而何不用賈誼乎?近淳曰,此千古所恨矣。賈誼欲大更張,而文帝不以三代自期,謙而下之,故不能用矣。羲運曰,賈誼氣銳才多,必欲大更張,文帝若果信用,置諸公卿之位,則抑或有如神宗用安石之弊矣。厚常曰,程子亦以賈誼竝擧孔、墨之道,故乃曰非純儒,於此可見學問之所從來矣。近淳曰,宋太宗,欲用梅詢、張齊賢時,李沆短之,遂不見用,文帝之不用賈誼,亦猶是矣。厚常曰,此時爲政者,亦不可不大更張矣,秦之遺風餘俗,猶有存焉,棄禮義捐廉恥,天下倒懸,方是時也,若不大更張,則三代之治,難以復期,而賈誼則恐未必能回三代之治矣。上曰,文帝乃漢家之聖主,而賈誼謂之痛哭者何也?羲運曰,古人云憂治世憂明主,雖文帝之時,豈無如是之陳戒耶?厚常曰,爲人臣者,無格言至論,則何以勸人主之善耶,人臣雖有過激之言,人主亦當深察矣。近淳曰,賈誼之言非過矣,此時風敗俗偸,四維不張,豈非痛哭處乎?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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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齋宿。左承旨李肇源齋直。右承旨金近淳齋宿。左副承旨朴吉源齋直。右副承旨李海愚齋宿。同副承旨洪羲運齋宿。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齋宿。假注書朴宗璜齋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吉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運曰,同副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弘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李肇源曰,孝元殿望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李肇源啓曰,今十六日月食時,救食處所,當行於仁政殿階上,而錚鼓之聲,必徹於孝元殿,極爲未安,取考前例,則昔在仁祖朝丙子年,昌慶宮時御所時,救食處所,當行於明政殿,而以殯殿逼近,移設於仁政殿矣,今番似當以明政殿階上設行,而非在下所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政殿爲之。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旣承明朝入來開政之命,而屢度催促,謂有情勢,尙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昨日下敎,不啻屢屢,而又以情勢,有此煩啓,此何道理?不欲更煩辭敎,此啓辭書入承旨,爲先從重推考。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李肇源曰,戶、刑換房。

○林蓍喆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右副承旨權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權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海愚落點。

○林蓍喆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新除授右副承旨李海愚,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李始源狀啓,始興縣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傳于朴吉源曰,結搆奠接之方,廟堂區劃分付,豈但治其首吏鄕乎?稽報之該守令,令該府拿問處之。

○傳于洪羲運曰,召對爲之。

○金近淳啓曰,明日親祭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受點,而政官尙不承膺,摠管多數未差,日勢已暮,寶劍望筒,不得修正以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國綱,因此重臣而壞損乎,一疏再疏,情勢已伸,則兩日相持,太甚支離,且今夜出宮,侍衛不備可乎?此意言于大臣。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屢次申飭,而吏判終不入來,擧動時刻已近,寶劍望筒,尙不修入,豈有如許紀綱國體,此豈只請推考之事乎?此意遣史官傳于大臣。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勸講繼講冊子,今日內收議大臣事,命下矣。下番修撰臣任厚常,以收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二月令薦新氷,每年春分日開氷,翌日薦進矣,今年春分日,在於同月十八日,宗廟、景慕宮、孝元殿薦新,則依例令東氷庫,臨時封進,而山陵薦新,則以本陵所藏之氷,十九日薦進之意,分付於山陵參奉處,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孝元殿望祭親行時,禁軍侍衛,別將當爲率領,而禁軍別將任嵂,身病猝重,末由進參云,合有變通之道,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申應周爲禁軍別將。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孝元殿望祭親行時,別雲劍李翊模,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翊模。

○壬戌二月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金近淳,假注書朴宗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吳淵常,領事李時秀、徐龍輔,檢校直提學鄭大容,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春寒尙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讀新受音,自我不可不監于有夏,止知今我初服一遍,時秀解陳文義,上更讀十遍訖,時秀曰,此言不敢知者,不敢必之辭也,天命之吉凶,歷年之長短,雖不敢決知,而大抵敬厥德則服厥命,不敬德則墜厥命,乃是的然可知之理,而召公之戒成王,若曰,夏殷先王之克敬德以受命,可以服膺焉,後王後民之不敬德卽墜命,可以監戒焉,今嗣位之初,歷年之其延不其延,亶在於厥德之敬與不敬而已,凡人之初生,蒙養以正,則自貽哲命,況人主受天明命,在德元之位,若不愼於初,則將何以保其終乎?成王纘文、武之業,而新服厥命,能繼述文、武之志事,則天與之民歸之,可以勿替夏商之歷年,而若不然,則四海困窮,天祿永終矣,故愼厥終唯其始,伏願殿下,深留聖意,克愼厥始焉。上曰,愼之爲言,指何而言?時秀曰,前後所奏,卽一敬字,而此愼字,亦敬字之意也,自古哲王明辟,皆能敬天敬民,而以此篇中觀之,面稽天若,卽敬天也,顧畏民碞,亦敬民也,人主一念上,恒存此敬,而無適不然,則國家治平,而永保天命矣。上曰,敬之工夫當如何?時秀曰,遏人慾存天理,而恪勤恭畏,造次不離之謂敬矣。龍輔曰,篇題曰疾敬德,爲諴小民之本,以諴小民,爲祈天命之本,而今日所講大文,亦言敬德歷年,丁寧反復,前後一義,而其中疾敬德三字,昨已敷衍仰奏,今無容更達,而以召公之聖,陳戒於成王嗣服之初者,豈或有一毫未盡者哉,不敬厥德,早墜厥命云者,乃聖人懇惻切實之言也,今當殿下之初服,臣等雖不敢效召公進戒之遺意,殿下宜如親聽召公之言,而服行之,則德可以無愧於成王,而有益於國家之治矣,諸書中多言敬字,而最易曉者,先儒所云惟畏近之之說是已,常存謹畏之心,則自無驕墮放僻之氣,而無往非敬矣,顧畏之畏字,亦敬字之意,此實殿下所當着念處也,自古人主,孰不欲敬其德而享其國哉?然不能者,其心以爲今日姑若是,而他日固改之也,故此篇特言疾敬德三字,疾之爲言,動靜語默,日用事爲之間,念念在玆,惟恐不及之謂也,苟有一念之或忽,則非所謂疾矣,伏願殿下,深味此疾字,益加拳拳焉。上曰,閣臣奏之。大容曰,大臣旣奏,別無更達,而天命難諶,疾敬德則享國長久,不敬德則顚覆厥命,此篇大旨,不出此兩者而已,伏願體念焉。上曰,玉堂奏之。厚常曰,大臣閣臣所奏誠好,而臣則無容更陳矣。上曰,哲命是固有之性耶?時秀曰,人性本善,而孩提之時,習於善則善,習於惡則惡,然則其性之善不善,惟在於愼厥初而已,此命字,似指歷年而言,新服之初,克敬厥德,則自獲哲命矣。上命掩卷,時秀曰,庭試初試開場,只隔數日矣,似聞初試殿試之間,日字促迫,武初試有未及出榜之慮云,武試分三所,亦多已例,今番庭試武科初試,分三所設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厚常曰,今進講書傳八卷,只餘數篇,而此後繼講冊子,預爲稟定,然後可免懸吐窘迫之慮,下詢大臣,議定冊子,何如?上曰,大臣各陳所見。時秀曰,勸講冊子至重,非但詢于大臣,亦爲博詢諸儒臣議定,似好矣,俄聞儒臣言,而未及思量,筵退後當收議仰稟矣。上曰,今日內卽收議仰奏,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四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林蓍喆,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朴命爕,檢討官任厚常,記事官尹鼎烈、金必宣,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命爕讀,自八年,止出東方,上命下番讀之。厚常讀,自九年春,止將愼之於始乎,上命參贊官讀之。蓍喆讀,自程子曰二公,止不知法者也,上命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十一年,止至要也,上命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臣又聞,止民不安矣,上命上番讀之。必宣讀,自階下幸憂邊境,止上從其言,上命下番讀之。淵常讀,自錯復言,止後未易服也,上曰,文義爲之。命爕曰,鼂錯上疏三策中,卒服習三字,深得禦戎之要矣,中國之於夷狄,威德兼宣,然後可以備禦,故曰,無怠無荒,蠻夷率服,周宣王時,歌采薇之詩,以送遠戍,此皆和輯軍心,而柔遠之謨,槪可見之,若治其內而制其外,則雖蠢玆之戎狄,亦具彝性,豈不向風而慕義乎?粵在世祖朝,李澄玉、金宗瑞之開拓北邊也,密諭以撫摩之鎭安之,其在安不忘危之道,斯足爲懲創處矣。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史記卽三代以後治亂也興亡也災祥也,俱載其中,何莫非柯鑑處,而以長星出東方之事見之,亦其時災異也,先儒之言曰,此乃七國欲反之徵,災異之告警,不專在於亂世也,治世亦有之,警飭之方,修省之道,咸得其宜,則災反爲祥,不足爲慮也。宋景公時熒惑之退三舍,周成王時偃禾之反風,武丁時祥桑之自枯,無非轉災爲祥,天之示警,只欲使君臣上下,交相勉勵而然矣。鼂錯之言兵守邊,廣蓄積選器械之事,上番仰奏,無容更煩,而非德化攸曁,難服夷狄之心,然而亦有不可不用兵之時矣,其中募民免罪拜爵等事,此爲啓倖門之一端也,刑賞卽人主之權,爵秩乃命德之器,當此之時,專以固圉備邊,爲第一義,使豪富之民,雖有重罪深惡,納財贖罪,姦究之習,由是滋蔓,《魯論》曰,雖有粟,吾得食諸,鼂錯此言,甚爲非矣,大抵景帝、武帝時,納贖拜官,大開後弊,此等處,拳拳省察焉。上曰,參贊官亦陳之。蓍喆曰,上下番儒臣,已皆仰奏,別無指的更陳者矣。上曰,閣臣亦陳之。近淳曰,下番以募民免罪之事,屢屢仰達,此固出於正當之論,而自我朝,若値凶歉,則或以加資帖出給,使之納租救荒,先輩知之以常例,朱夫子賑於湖邑也,亦以此事,有往復於時相者,此皆爲一時權宜,不可比論,而且有相殊矣,大抵亂亡之時,必多賣爵之擧,錯之此計,誤失甚多,至於言兵事,似有經濟之材,故稱之以智囊,而七國强大之後,有削之反不削亦反之說,人心自此擾亂,不無僨事之罪,其所親信之人,以袁盎一言,不免於罪死,文帝之薄恩,後人譏之矣。上曰,賈誼不爲此疏,則爲何如人乎?厚常曰,文帝倘不封四人,必無此疏,而有負謗天下之慮,故賈誼有疏,可謂亶出忠悃矣。上曰,與周公殺蔡叔之事,何如?近淳曰,淮南王,悖逆無道,此乃天下之所共誅,與殺蔡叔,或無異同矣。厚常曰,淮南王,殺其相審食其,其放恣之心,萌於此事,以至於稱帝與侔中國,文帝若示法於此時,畢竟無如此之事矣。上曰,文帝從誼疏,則可爲明主乎?厚常曰,賈誼癉其犯法,惡其蔑分,少無饒貸,文帝又從以納其言而聽其諫,則豈非美事乎?上曰,鼂錯有將材乎?命爕曰,難度者兵事也。趙括亦易言見敗,錯之言兵,又若是之易,雖不可以不知言之,且爲人峭直刻深,周以後無車戰,則又曰,以輕車材官制之云者,非將材也,如尹吉甫文武兼備,城彼朔方,不震不驚,以之防邊而禦戎,眞所謂將帥材也。上曰,吏判入來乎?蓍喆曰,連爲催促,而謂有情勢,終不入來矣。上曰,昨今屢屢飭敎之下,如是逡巡,極爲駭然,今日內使之開政,可也。蓍喆曰,今日孝元殿望祭親行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權襈推考傳旨,姑未判下,何以爲之乎?上曰,從當下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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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孝元殿,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望祭親行敎是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林蓍喆啓曰,親行望祭,聖慕克伸,侵曉還內,勞動旣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安東營將金致晙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大王大妃殿,傳于林蓍喆曰,今日國事,一委之大臣,而紀綱何以至此?昨日吏判,屢次飭敎之下,終不承膺,政命拖過三日,昨夜寶劍望,以至不卽修入,此重臣之全昧分義,不意如是,寧有如許紀綱?大臣請推,失之太寬,近來百度之懈弛,職由於此,誠爲寒心,吏曹判書徐邁修削職,此意傳于大臣。

○朴吉源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今方胥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俄者下敎,近來紀綱懈弛,昨日擧措寒心,故欲使此後檢飭百執事,俾無懈慢之事也,不必如是之意,而聞方待命云,竝爲還第,以此口傳下敎,遣史官傳諭。

○朴吉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以爲臣等,於慈敎之下,萬萬震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慈敎已諭,卿等安心,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林蓍喆,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奎章閣言啓曰,今日奎章閣日次奉審,當爲擧行,而日氣陰醫gg翳g,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任厚常,以勸講繼講冊子,收議于領府事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屢度特敎之下,終不承膺,固已萬萬未安,而莫重侍衛,因開政之遲滯,將不得備員受點,揆以國體,尤極寒心,爲先從重推考,更加嚴飭,使之卽爲開政,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前後飭敎,何等嚴截,而惟事逡巡,無意承膺,寶劍望單之不得備員,開政成命之至經三日,俱關國綱,萬萬寒心,不可以冢宰重任,一向曲恕,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傳曰,慈敎已下處分矣。

○林蓍喆,以孝元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參奉忠義,例有赴擧之規,今此慶科庭試初試時,參奉金魯喆,忠義李敬脩、朴宗恕、李商圭、許𱁢,皆當赴擧,而參奉沈能秀受由在外,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曹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地,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三十八貼八條,今二月十五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四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外南山一牌盲觀堂洞山麓,昨日未時量,偶然失火,被燒莎草處,長一百二十九步,廣六十二步,生中松三百五十九株,自枯松六十株,稚松亦多被燒,事甚驚駭,不能巡察之該參軍等,決棍汰去,山直輩,從重科治,松木被燒處,今方播植計料,臣之常時不能檢飭,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參軍不可棍汰而止,令該府拿問嚴處,卿則在直,似此等事,令中軍各別檢飭之意,分付。

○朴吉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始興縣令尹象圭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尹象圭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孝元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贊禮禮曹判書鄭大容,典祀官奉常正金在昌,執禮司果閔耆顯,執尊司果洪秀晩,大祝副應敎張錫胤,祝史副校理尹悌東,齋郞副修撰安廷善,盥洗位禮曹正郞李泰熙,佐郞李南圭,爵洗位兵曹正郞愼宜學,佐郞李運恒,亞終獻盥洗位禮曹佐郞金必宣,贊者引儀許㬘、黃稔,謁者兼引儀鄭在愼、李命翼,祭監監察李㬖、李奎瞻。

○壬戌二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元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李海愚,同副承旨洪羲運,記事官尹鼎烈,假注書朴宗璜,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吳淵常,檢校直閣李始源,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協陽門,入延英門至降輿所,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由魂殿東夾門入小次,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衰服杖以出,由東中門入,贊禮前導詣版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東向立,肇源酌酒,近淳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蓍喆奉香盒,羲運奉香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蓍喆等還奠爐盒于案上訖,從西夾門以出,吉源奉盞以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以授海愚,海愚敬奉奠于神位前訖,從西夾門以出,大祝敬奉祝文讀訖,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大祝奉祝文以進,執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出外中東門,仍入小次,諸臣以次改服,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以出,通禮前導,乘輿出東夾門,龍輔進前曰,親行望祭,哀毁過節,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罔極矣,仍進發,由延英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大王大妃殿進御蔘橘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杏吉茶,自今日停止。出榻敎惠慶宮進服加味生脈散,自明日停止,加味白朮散,一貼式煎入。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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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李海愚。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仕直。假注書朴英載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在寅別入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食。

○朴吉源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右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假注書朴宗璜,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宗璜改差,代以朴英載爲假注書。

○林蓍喆啓曰,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吏曹判書參判參議俱爲未差,不得擧行,在前如此之時,自廟堂有議薦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廟堂議薦。

○備邊司薦望,以金達淳爲吏曹參判,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朴吉源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吏曹判書、參判、參議,令廟堂議薦事,命下矣。參判、參議,依下敎薦望以入,而判書體重,自前亞堂,例皆躬來受薦,故不得同爲薦望云矣,敢啓。傳曰,參議牌招,判書斯速受薦以來。

○兵批,判書李秉鼎進,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未差,參知李益恢入直,同副承旨洪羲運進。以金載瓚、李集斗、吳載熙爲都摠管,尹長烈、吳泰賢爲副摠管,李堯憲爲宣傳官,李元敬爲南道參軍,具達遠、卞觀海爲五衛將,洪允復爲京畿中軍,高昌彬爲明月萬戶,直叱洞權管單裵聖民,同知單韓舜民,護軍李鼎揆、尹光普、金爔、徐有和,副護軍尹光顔、金翰東、權襈、李堯憲,副司直尹致鼎竝單付。

○李肇源啓曰,卽者觀象監官員來言,今日月食救食時,本監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提調戶曹判書李書九,本曹救食進參,一員未差,無進參之員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觀象監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落點。

○傳于李肇源曰,召對爲之。

○傳于林蓍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右承旨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今十八日庭試初試時,兩官俱爲觀光云,莫重之地,不可暫時曠直,假官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上候平復慶科庭試時,武藝廳中直赴殿試與會試之類,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初試時,本府都事八員赴擧,只有二員,故當直入直,本府入直纔已分差,而公事回公都事,文一二所禁亂都事,武一二三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等箚曰,伏以昨者臣等,罪著不職,震惶靡措,相率胥命,恭俟嚴譴,聖批慈諭,一時竝下,開釋慰藉,諄複鄭重,臣等感激之極,不敢深夜屢瀆,遂未免退伏私次矣,惟我殿下,我慈聖之所遵者,先王之宏謨也,所修者先王之舊章也,臨朝願治,遇事勵精,藹然至誠,勤勤懇懇,凡今公卿百執事,莫不夙夜匪懈,各供爾職,然後方可使天工無曠,國勢益尊,如堂之有階,如網之有紀,以仰贊我兩聖一初淸明之治,而任其責者臣等也,乃臣等,碌碌尸素,無一猷爲,倚毗之隆,顧何如也,責勉之敎,凡幾遭矣,而才智不足以彌綸,器望不足以矜式,注措不足以厭服,以致朝綱日弛,臣分日壞,百隷怠慢,庶務叢脞,循常按例之事,輒煩至尊之辭敎,苟執厥咎,臣等之罪也,奚但昨日吏判事而已哉?輔相之罷軟不勝任者斥免,漢朝故事也。伏乞亟降威罰,以少警具僚焉。臣煥之,竊有所顧惜朝體者,夫臺閣言事,貴在正直剴切,而持平李允謙疏末所論,意欠直截,語故迂回,噫,大臣有過,臺端正辭斥之,可也,今其言左右映帶,半在銓官,半在廟堂,或呑或吐,如嘲如弄,終又以下詢爲請,聖批特不允從矣,臣雖庸碌,名是大官,則朝綱所關,不敢以聯箚祈免,而有懷終嘿,當該臺臣李允謙,施以譴罷之典,以存朝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今又聯箚,過矣過矣,卿等卽爲安心視事,李允謙事,誠有關於朝綱,譴罷之請依施。仍傳于李肇源曰,此批答,分遣史官傳諭。

○壬戌二月十六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肇源,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沈銖,檢討官李東萬,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吳淵常各奉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銖讀,自十二年,止民可得而有也,上曰,下番讀之。東萬讀自夫珠玉金銀,止流亡者也,上曰,參贊官讀之。肇源讀,自方今之務,止今年租稅之半,上曰,閣臣讀之。有榘讀自十三年,止具爲令,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丞相御史,止其除之,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十四年,止不近雲中之塞,上曰,下番讀之。淵常讀,自虜曾一入,止無有所祈,上曰,文義爲之。銖曰,鼂錯之言貴五穀賤金玉者,亶出於重本輕末,可謂知急先務,而文帝之除祕祝除肉刑,又是寬厚光明之政,第躬修玄默,非但有欠於王者之道,其末流之害,有不可勝言者,臣甚惜之矣。堯、舜之道,只孝悌而已,王者爲治之要,專尙三代,然後治法政謨,可以有光於天下萬世矣,故朱子曰,堯、舜三代,自堯、舜三代,漢祖唐宗,自漢祖唐宗,只以仁義爲本,則可挽三代之治矣。上曰,下番亦陳之。東萬曰,詔具親耕親蠶之儀,甚盛事也,禮言籍田,《詩》有甫田,皆是王者重本之意,而民之勤農與否,雖不在於親耕親蠶之爲不爲,人主若先知稼穡之艱難,以示此擧,則民之觀感,有若風行而草偃矣,此時此法,雖難行之,申飭諸路,使之服田力穡,不失其本,是所區區之望,而文帝言禍自怨起,福繇德興,乃除祕祝之法,甚是美事也,《洪範》曰,用敷錫厥庶民,《湯誥》曰,百姓有過,在予一人,自古聖王,皆歸其身,而不歸於民,此可爲體念之端矣。上曰,參贊官亦陳之。肇源曰,文帝之時,刑罰大省,斷獄不過四百,有刑錯之風,而風流焉篤厚,禁罔焉疎闊者,苟究其由,多質少文之人,爲將爲相,同力王室,以是而吏安其官,民樂其業矣,用人之方,貴在於擇其寬厚長者,居官任職,而喋喋利口,百伶百俐之人,雖給於使令,不可以倚重也,取以寬厚周愼之人進庸之,斥其浮薄輕躁之類遠屛之,則不但成就進德,菀然可觀,可效醇古之俗,亦享無彊之休,另加拳拳於斯二者之間焉。上曰,閣臣亦陳之。有榘曰,抑末務本之政,以漢唐稱之,而唐猶不及於漢矣,漢家爲治之道,雖雜覇術,覇術之中,有刑錯之風,又致歷年之綿遠者,莫不由於務本二字矣,先儒之言曰,文帝之三十六詔,皆出於務本,衣食豐足,然後國可治而民可安,故孟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有恒産而有恒心,無論王覇,捨其務本,而亦將何求乎?上曰,親耕親蠶之法,始自漢文時有之乎?東萬曰,自周有之矣。上曰,繼講冊子,收議大臣議定矣,以何冊爲之云乎?東萬曰,臣則今日始爲入直,故未及聞之矣。上曰,《論語》議定乎?銖曰,以《論語》爲之云矣。東萬曰,官師相規,果是淸朝之美事,日前憲臺疏,雖曰規箴,太欠敬愼,當初大臣之筵奏,亶出於警飭具僚之意,而臺疏論列,意涉深緊,語不襯當,至於更詢大臣云者,有若詰問,大乖朝體,當該臺臣,不可罷職而止,加施譴削之典,以示優禮大臣之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肇源曰,《政院日記》,臣與金達淳、曺錫中、嚴耆、朴鍾淳,同爲句管考準矣,四人皆在外任,獨有臣一人,若非在院之時,則無以趁期校正,甚爲悚悶,《日記》出入,係是禮房所掌,此後句管承旨未備之時,則該房承旨,限內校準以納,事甚便好,以此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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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式暇。左承旨朴吉源。右承旨權襈試所進。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趙得永傳旨未下。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假注書朴英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吉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吉源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羲運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朴吉源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海愚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史官一員馳詣司寒開氷祭所,亦爲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朴吉源曰,勸講入侍。

○朴吉源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文科初試二所試官尹光普、吳載紹牌不進,只有金熙朝一人,無以備員受點,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慶科庭試文科初試二所試官尹光普、只載紹gg吳載紹g,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試官望,無以備員受點,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原望筒改付標入之。

○朴吉源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初試二所參試官趙恒鎭、李德鉉差祭,三所參試官趙恒存、尹行喆在外,無以備員受點,令該曹更爲擬入,何如?傳曰,允。

○以文科初試二所試官權襈、閔耆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文二所試官閔耆顯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朴吉源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承旨李肇源,須資出去,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與不爲仕進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襈、趙得永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金達淳在外未肅拜,參議任希存進,左副承旨李海愚進,以李書九爲吏曹判書。

○李海愚,以吏批言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吏批言啓曰,判書李書九牌招不進,參判金達淳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趙鎭寬爲戶曹判書,李文會爲大司諫,閔命爀爲執義,尹悌東爲司諫,李渭達爲掌令,元在明、鄭彦仁爲持平,鄭晩錫爲獻納,宋冕載、金啓溫爲正言,金熙朝爲刑曹參判,李肇源爲兵曹參議,鄭大容爲知義禁,朴彬源爲司僕僉正,韓用龜爲全羅監司,嚴思勉爲聞慶縣監。

○傳于李海愚曰,見窠,皆令今日政差出。

○備邊司薦望,以金載瓚爲水原留守。

○吏批,再政。以洪秀晩爲副校理,尹光普爲同敦寧,金宗善爲敦寧都正,姜彝正爲同春秋,金翊休爲掌樂提調,趙鎭寬爲典設提調,李書九爲平市提調,康堯愼爲軍器僉正,李光顯爲齊陵令,大司成單金近淳,水原留守單金載瓚。

○以右副承旨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吉源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執義閔命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朴吉源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初試三所監試官,兩司六員,當爲備員進參,而憲府則旣已備員,諫院則大司諫李文會,獻納鄭晩錫牌不進,正言金啓溫、宋冕載未署經,只有司諫尹悌東一人,無以備員進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申飭進去。

○李海愚啓曰,臣與右承旨權襈伴直矣,文二所試官受點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洪羲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別監陳仁文除下手本,傳于朴吉源曰,拔劍刺人,已極凶悖,況掖隷乎?金哥漢,付之攸司,嚴加照律。

○李海愚,以吏批言啓曰,今此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文科初試試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申鳳朝。

○李海愚,以奎章閣言啓曰,先朝御考恩賜儒生二十九人內,直赴會試儒生己未十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李東師,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姜履元,給二分儒生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朴宗球,戊午六月御定冊子校正書寫儒生應製生員朴定源,給一分儒生甲寅四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製述生員鄭遂龜,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金文欽、韓象洪,生員洪準源,戊午六月御定冊子校正書寫儒生應製幼學金在鉉,進士朴重源等十人,以前所受直赴給分帖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分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區別直赴會試與給分,許赴於今此慶科庭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奎章閣移文,則御考恩賜儒生二十九人內,直赴會試儒生己未十二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李東師,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姜履元,給二分儒生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朴宗球,戊午六月御定冊子校正書寫儒生應製生員朴定源,給一分儒生甲寅四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製述生員鄭遂龜,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上齋生應製進士金文欽、韓象洪,生員洪準源,戊午六月御定冊子校正書寫儒生應製幼學金在鉉,進士朴重源等十人,以前所受直赴給分帖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分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區別直赴會試與給分,許赴於今此慶科庭試初試事,啓稟蒙允事,移文,而四館所牒報內,辛酉十一月柑製入格生員朴聲漢,壬戌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進士洪羲玄,殿講入格幼學朴宗祐,以上直赴殿試,辛酉八月秋到記入格進士申在陽,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幼學洪稷謨,同年十一月柑製入格幼學柳伯麟,壬戌二月人日製入格進士南鍾岳,同年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進士金用默,殿講入格幼學李𪺅,以上直赴會試,辛酉十一月柑製入格進士金基豐,壬戌二月人日製入格生員柳之習,以上給二分,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因傳敎以御考施行生員任壽益、鄭南九,辛酉九月九日製入格進士沈能岳,以上給一分事,命下,而依例分等許赴事,報來矣,試考生員朴聲漢等三人,直赴殿試,御考恩賜直赴會試進士李東師等二人,試考直赴會試進士申在陽等六人,今番殿試,旣兼會試,依例許赴,御考恩賜給二分進士朴宗球等二人,試考給二分進士金基豐等二人,御考給一分生員鄭遂龜等六人,試考給一分生員任壽益等三人,依例許赴於今此庭試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毋論大小科,陳試許赴人,具由草記事,定式矣,丁巳九月九日製給二分進士李容羽,幼學李東爕,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給一分幼學權棨,戊午八月日次儒生殿講給二分入格進士趙萬永,庚申三月庭試初試入格進士金周默,幼學徐京輔、金啓泌、尹致中、李泰爕,俱以應頉陳試,而幼學金載龍、徐弘淳,庚申庭試會試時,入場失劵,因傳敎陳試矣,取考各人等陳試文蹟,則京而漢城府,外而營本官公文,明白無疑,而凡係遭艱朞服未葬及父子俱參人,竝許陳試,亦是法典所載矣。金周默等七人,今番殿試,旣兼會試,依例許赴,李容羽等四人,依例許赴於今此庭試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抄,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已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已過,回咨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入送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別試武科初試時試官望,磨鍊以入,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則以爲昨秋穡事,雖曰稍登,當春民勢,猶爲苟艱,農糧種子,專靠還穀,而以其當分之數,實無以塗抹分排,不可不加分者,爲三萬四千石,依此數準許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穀簿,自來不敷,每年加分,不下此數,依狀請施行,以爲排巡均糶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四員內,朴宗慶纂修廳進,尹光心赴擧,李德鉉、申韺俱爲差祭,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二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李時秀,檢校待敎徐有榘,參贊官朴吉源,侍讀官沈銖,假注書朴英載,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上曰,今番則只讀新受音矣。仍讀《書傳》第八卷《召誥》第二十一章,自宅新邑,止二十五章能祈天永命,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訖,時秀曰,此蓋上文餘義,而益致諄復焉。上曰,此時殷民皆歸順,而此言之讐民云者,何也?時秀曰,此則勉戒之辭,而又言保受王威命明德,則其歸化,亦可知矣,以殷民之頑,歸化于周若此,若非周之威命明德,足以感化民心,則安能若此乎?殷民若此,周之民從可知矣。大抵疾敬德爲諴小民之本,諴小民爲祈天命之本,敬德而後,小民可以和戢,小民和戢而後,天命可以永矣,是故召公,於此眷眷,而亦屢致者也,此聖王勉德崇化,以致諴民之地,則寧或有民不歸化,而自干殄戮之罪乎,此云亦敢殄戮用乂者,泛言緩於用刑,而懋以德化之也。堯有四凶,舜有苗頑,而或流或征,民有作干犯科,則豈可不嚴法峻繩乎,且小民之小字,有深意焉,百姓之中,蠢愚無知,而自上視之,則最可易忽者也,小民之心卽天也,小民歸嚮,則天命自歸,小民離背,則天心不孚,小民歸嚮之要,亶在於敬德二字矣,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閣臣奏之。有榘曰,《召誥》一篇,不外乎疾敬德諴小民,而疾敬德之疾字,可謂喫緊處,蓋工夫,患在悠泛間斷而因循不振,其本在於一念之間耳,雖以堯、舜以前觀之,堯之德,至于格于上下,光被四表,高明廣大,若非可以人力致此,而其本則不過欽明文思四字,舜之德,至于重華協帝,玄德升聞,功烈嵬蕩,民無能名,而其本在於溫恭允塞四字,此豈非推廣一心之微,以至於斯耶?朱子曰,凡於文義,相觸發而爲好,今講此篇,不但理會於一篇文字,以《堯、舜之典》,夏商之誥,參互體驗,一念一事之微,先分公私意味之別好矣。上曰,玉堂奏之,銖曰,大臣閣臣,已陳之矣,別無可奏者,而儀刑之刑字,最可深看,人君修德,而人皆則之,則至於表端而影正,源淸而流潔,孟子所謂一正君而國正者此也,《詩》稱儀刑文王,《書》云觀厥刑,刑之一字,其義大矣,故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此皆係乎人主之一身,惟殿下念哉。上曰,此言祈天永命,人之所祈,天聽之乎?時秀曰,所祈者,卽疾敬德諴小民,而錫之永年,卽天之所以聽之也,《詩》云自求多福,《語》曰,人之所願,天必從之,非人之祝釐求福之謂,而天亦非諄諄然命之也,人君能以德化民,則國泰民安,歷年長保,由是觀之,則灼然有是理矣。上命掩卷,上曰,吏議方出試望乎?時秀曰,非首堂則例不得擧行,而若有特敎則排望云矣,俄者吏議來見臣,而自前非特敎,則閣臣承旨,不得排望,故甚苟艱云矣。上命退,時秀曰,臣等忝在鼎席,不能董飭百僚,昨以前吏判事,屢煩飭敎,至承東朝截嚴之敎,臣等不勝萬萬惶悚矣。上曰,胥命之擧,過矣過矣。銖曰,日前以繼講冊子,收議大臣後草記矣,尙未承批旨,館規此等草記,若過三日,則有提稟之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從當下敎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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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朴吉源坐直。右承旨權襈試所進。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趙得永牌不進。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尹鼎烈。假注書朴英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蓍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吉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未肅拜,掌令崔雲翰、李渭達,持平鄭彦仁武一二三所監試官進去,元在明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海愚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朴吉源曰,勸講入侍。

○傳于洪羲運曰,召對爲之。

○以右副承旨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景慕宮修改時,本曹堂上,當爲分詣,而判書趙鎭寬宗廟進,參判朴宗輔,參議金明淳,俱有身病,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先進去後謝恩。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翊模爲戶曹參判。

○以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通川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運曰,方農失所可矜,嚴飭結搆,斯速奠接事,廟堂分付,近日此等狀聞,見其日子,則每多遲滯,是豈對揚爲民眷眷之意乎?此意一體措辭行會,此後廟堂察飭。

○林蓍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興陽幼學柳東稷所志,則以爲族姪煥城,嫡妾俱無子身死,其妻文氏,以其家翁同姓八寸弟煥址第二子得榮,欲爲繼後,兩家同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未及禮斜之前,文氏亦爲身死,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玆以仰訴,依新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而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柳東稷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柳煥址第二子得榮立爲柳煥城之後,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兵曹言啓曰,忠壯衛將金鎭鼎,慶熙宮衛將韓舜民,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守門將申㫻,猝得脚氣之症,轉側須人,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慶科庭試文二所試官意啓曰,收劵單子,今方修整以入,而今日入門數,則爲六千七百八十九人,收劵數,則爲七千一百四張,收劵之數,比入門之數,反剩三百十五張,當初入門官之不善計數,殊涉可駭,其在核實之道,不可仍置,當該入門官,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巨字半字,合爲二千五百四十八人,而先自柳葉箭試取,元貫革外,加設八貫革,柳葉箭入格擧子,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與應講擧子,自天字至霜字二千人內,柳葉箭入格七十七人,講入格四十一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岡字半字,合爲二千三百九十二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八貫革,隨其入格,兼試講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柳葉箭,自天字至調字半字,應射擧子一千五百四十人內,兩技入格三十三人,單技入格二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師字半字,合爲三千六百七十六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八貫革,柳葉箭入格擧子,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露字半字一千八百三十人內,柳葉箭講兩技入格二十三人,柳葉箭單技入格七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刑曹言啓曰,因司謁手本,拔劍刺人,已極兇悖,況掖隷乎?金哥漢,付之攸司,嚴加照律事,命下矣。罪人金暹伊,所當依判下,卽爲嚴加照律,而《大明律保辜限期條》,有曰,刃傷人者,限三十日,傷已平復,從本敺傷法,陳仁文被刺傷處,旣係要害,分寸闊大,死生未分,有難輕易照勘,金暹bb伊b爲先嚴囚,待其辜限照律,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南公轍疏曰,伏以方今國家,內有聖明憂勤之治,而外無綢繆可恃之備,憂虞之形,無智愚皆知之,議者每以得人而任職,久任而責成,謂之致治良法,而至於監司守令之能否,尤係民國之得失,此若不得其人,則不可爲矣,此誠深識治體之論,而頃者大臣儒臣,筵奏疏論,每以此惓惓爲保民之第一件事,自上亦賜允可,而使之施行,臣亦承聽於筵席,然而說時易而做時難,古今之通患,故臣之區區,政以此爲慮矣,今此嶺臬新命,又何爲而及於臣身哉?夫嶺南,國家根本之地也,財賦之繁重,簿書之煩劇,人民卒乘之殷盛,甲於諸路,素稱大處難治,而不幸近日以來,逆獄頻起,群醜就誅,鄒、魯絃誦之鄕,乃有前古所無之變,按覈復命,人心甫定,此時此任,尤所難愼,苟非剛明足以制事,恩信足以及人,列邑素憚其威望,一路咸服其雅量者,則上無以宣揚仁化,下無以鎭壓物情,其流將至於國受其病,民受其害,此豈細故也?臣學不通方,材非需世,優遊翰墨之場,散漫自居,周旋近密之地,庇覆是賴,年前之蹔假閒藩,實出先朝孝理之推,而非謂臣之才具,足任一方之事,則今以七十餘州府郡縣,付之於空疎一書生,而謂之得人責成,則此豈一初綜核之政也哉?於是乎朝家,有做不似說之失,以臣言之,則平日過計之慮,適足以臣身當之也,臣雖無狀,豈敢爲此?朱子嘗於南渡之後,數上封事,備論聖學與討復之事,而要其歸,則無一不以長吏之得人爲言,誠以朝廷者,監司守令之本,而民生之疾苦,又係於監司守令故也,此實深造不易之論,而後世人主之所當法者也,未知廟堂何所取臣,聖明何所知臣,而乃有此千萬不近似之誤恩也哉。臣自聞除命,驚怪錯愕,意謂言路,稍有公論,則必不容貸賤臣,以誤重寄,縮伏多日,恭俟物議,尙未聞有駁正,臣於此,不得不披瀝衷懇,冒昧自陳,伏望殿下,諒臣言之非出例讓,亟命收還新授職名,以幸國事,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右副承旨趙得永疏曰,伏以居諸易邁,春序已半,仰惟聖慕撫時,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積抱危慼之懇,轉入臲卼之域,跋前疐後,進退俱礙,跼高蹐厚,悚隘冞切,拚死屢逋,有罪罔赦,特蒙聖度包容,不加誅殛,海鎭薄補,匪罰伊榮,臣仰感洪造,俯怵微分,水壘枕戈,愆尤自訟,山醮依斗,夢魂徒注,迺者綠綈之恩宥,侈以銀臺之特點,榮光所被,中心如醉,北望稽首,涕淚無從,噫,瘴癘風霜,殘骸獲保,冠冕烟花,舊步重尋,仰而瞻依宮闕於瑞雲璁瓏之邊,退而歸覲父母於隔歲離違之餘,殊渥極矣,至願畢矣,不料聖眷愈摯,華銜復授,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臣本無似一賤品耳,孤根靡依,冥行易躓,一朝橫罹,自陷大僇,洪惟我殿下,天地於臣,雨露於臣,拔諸戈戟之中,置之袵席之上,曲加庇護,屢示昭晰,前後恩綸,藹若陽春,雖在百世之下,尙論其恩造之罔極,則必將有歔欷感激爲臣而泣下者,矧在臣心,當復如何?臣雖滓穢淟涊,不足備數於簪紳之列,而一息未泯,彝性尙存,區區隕結之忱,固當不計夷險,惟命是承,而第身名已衊,情蹤如窮,私心之所自靖也,擧世之所共知也,在聖朝禮使之政,勵廉之治,亦宜早賜斥退,俾全匹夫之微諒,前秋辭疏,屢陳無餘,今若諉之以已經薄勘,揚揚冒膺,則其蹤恣無忌憚之罪,尤如何哉?雁瘡未息,而餘悸倍增,鴻渥冞隆,而迷執難改,荐違嚴召,益憎罪戾,玆敢冒陳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矜察,特命刊汰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紀,以靖私義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金會淵疏曰,伏以流光迅邁,歲籥又更,率普哀隕,奄涉三載,伏惟我聖上,孝思罔極,益復如新,迺者皇穹默佑,陟降垂隲,玉候遄復,聖體益康,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愚迷罔錯,自陷大戾,善地薄竄,匪罪伊榮,曾未半歲,遽蒙環宥,而前後處分,俱出慈聖之特旨,旣寬不審之誅,復開自新之路,誨責牖導,德音鄭重,霜雪雨露,罔非至敎,臣含恩數愆,攢祝屛伏,不意蕩滌之命,又下格外,除旨復降,天牌屢臨,臣是何人,偏蒙異恩之重疊,乃至於此,在臣叩謝之忱,息補之道,豈敢或爲逡巡之計,而第有自訟而自恧者,不得不仰首鳴號焉,臣本菲才蔑識,衰晩通籍,忝冒從班,自知不稱,夫豈有出氣力論事之望,而頃叨諫垣,獲登天陛,躬奉慈聖殿下縷縷下敎,鎭朝象靖世道之盛德至意,藹然洋溢,臣俯伏承聆,方寸自激,私竊以爲當玆之時,离日繼照,慈天光覆,闢詖邪而尊正學,殛兇醜而章大義,凡我在廷之臣,孰敢不悉心對揚,偕之大道,而厥或浮囂躁競之類,蘖芽其間,譸張嘵訛,則將致朝著泮渙,國勢扤捏,必須嚴加斥退,明示好惡,然後乃可爲鎭靖之方,伏況我先大王,臨御二十五載之間,昭揭義理,囿一世於明誠之域,如有不靖之徒,則必深惡而痛斥之,俾不得售其計,區區愚衷,亦自附於仰體昔年之聖意,粗效一日之言責,而惟是慈敎昨下,臣啓隨徹,辭末達意,跡涉故犯,揆以常憲,誅戮猶輕,至今追思,惶汗浹背,俛仰高厚,措躬無所,豈可以薄譴之旋宥,恩命之荐下,而晏然自恕,揚揚冒進也哉?且伊時李象謙置對之辭,誠可謂一變怪也,臺閣論啓,從古何限,而被論之人,敢於爰辭,迫詰言者,至請面質,自有臺閣以來所未聞所未見者,而臣適不幸,躬當此事,臣固不足言,其於辱朝廷何哉?若其所自明者,祗見欲蓋而彌彰,似巧而反拙,其外許多反詈之說,不但言之無倫,自有一世公議,臣何可與之較論,有若對卞也?第臣妄論官邪,自取滄浪,貽羞臺閣,有辱朝廷,此已不可更廁於周行,而抑恐後之居言路者,以臣爲戒,不敢開口論人,則淸朝他日之憂,有不勝言,一則由臣,二則由臣,臣方惶恧,惟大何是俟,復何論官職之去就乎?至若備啓中㦧毒云云,益切撫躬慙愧之至,臣立朝無幾,言行未孚,憂時之悃,不能見諒於世,寧激之論,反得不韙之目,此又臣難進之端,祗合掃軌窮閻,涵泳生成之澤,謝迹名途,毋重羞辱之辜而已,玆敢披瀝衷肝,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收新除,仍許屛退,俾朝體尊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忠淸道忠州幼學臣金星運、鄭在順、韓元新、李秉文、金在範、鄭禹鉉、兪日柱、洪益度、鄭述鉉、尹任啇、崔公漢、尹甲烈、李寅爀,進士臣魚用羽,幼學臣鄭在誠、韓應龜、宋命圭、宋一濂、李崧、李策、鄭在先、趙鎭夏、閔宅鉉、金在權、金鑄、尹守寬、閔百祺、申在典、權邇、李時會、南翊中、朴奎淳、朴和韶、尹廣烈、李心在、李藎明、鄭在福、鄭師善、崔公萊,金鍾烈、趙祐永、趙翼永、李在漢、李基孝、鄭謙猷、鄭在猷、魚錫霖、魚錫華、鄭洵、鄭湙、李穩、李穠、李元在、金載光、尹就烈、尹集烈、金鎔、尹遇聖,生員臣金得悌、金得愉,幼學臣鄭道誠、李命漢、鄭漢誠、韓命洪、李馦,進士臣鄭友益,幼學臣權逑、尹守完、權逴、李允在、南孟中、朴貞和、金得憲、鄭運永、鄭思永,生員臣金瑋,幼學臣鄭汝器、金在祚、金藎祚、李祚永、柳正中、鄭錫、韓海準、李海膺、金復天、李禧永、李運永、朴經漢、朴斗淳、權性恒、李基天、李亨在、崔洪柱、崔一柱、朴鍾和、宋鼎圭、鄭樂善、鄭魯善、趙整、趙璥、李學淵、李星祿、宋光鼎、朴和應、洪稷謨、權孝淳、李亨坤、李鎭坤、李在觀、金樂豐、李性喆、權鍾雲、柳義根、趙貞吉、柳東植、元有貞、權思欽、趙性言、李海昌、趙得濂、李衡奎、權煜、辛光夏、李錫淵、金鍾杰、崔華鎭、趙宗宅、朴智愚、李在恒、李忠彦、崔應汶、李景源、李煥、鄭世振、李學秀、李得秀、柳學中、元聖汲、金義剛、朴秀彦、李赫中、宋昌奎、朴思述、李翼淵、朴心學、李存淵、宋煥朝、宋煥時、宋聖圭、具顯行、具思默、李元肅,進士臣閔致孝、蔡弘一、蔡弘臣,幼學臣蔡弘鼎、姜在憲、黃仁綱、黃基洛、李和圭、李恒淵、朴秀良、鄭有文、朴思爀、趙台臣、張天箕、李箕柄、金光岳,進士臣崔禹奎,幼學臣張以絃、李英幹、宋尙圭、鄭宗漢、朴光烈、金泰根、申熙文、成天重、朴敬德、金慶福,進士臣魚用升,幼學臣成在鎬、申有文、李命珏、洪濟猷、趙萬和、柳載、崔民觀、兪泰柱、金翼淳、李尙台、宋頤相、宋義圭、金錫八等疏曰,伏以皇穹降割,我先大王,奄棄臣民,八域攀號,三載于今,雲鄕之眞遊莫追,衡斗之光曜寢遠,於戲,不忘之思,至百世而無斁,且況我殿下出天之孝,我殿宮止慈之念,益復靡逮,瞻望象魏,不勝掩抑,因伏念古昔明王之政,必以設庠序建學校,以作成人材爲本,亦必以尊道德崇節義,以扶植世敎爲急,肆我先大王,嘗於大老祠,親製碑文,若曰,今之祠院,蓋出於庠序之遺制,院必有祠,實取於米廩之祭瞽宗,大哉王言,斯可爲萬世法程明甚,而凡於崇德奬節之方,不拘今古,不論遠邇,無幽不闡,無微不顯,蓋我列聖朝家法然也,故我東方,素以禮義之俗,久灌陶鎔之澤,群賢輩出,多士作興,設祠院陳俎豆,以爲依歸藏修之所者,在在有之,或以道德之可爲師表也,或以節義之可爲儀範也,各因其人杖屨所及,遺愛所在,爲之立祠,而腏享焉尊奉焉,玆義也,竊取於朱夫子白鹿洞書院及潭州五人廟乞額之章也,臣等所居之鄕,亦有知川書院,以前朝都觀bb察b使金自粹享焉,自粹之玄孫文簡公臣世弼及世弼之子忠愍公臣䃴配焉,蓋以本道,卽自粹棠陰遺愛之鄕,而知川,又世弼卜築盤桓之所也。䃴堂搆守業之地故也,若夫自粹,天性至孝,當麗季喪禮廢壞之日,母沒廬墓,啜粥終制,至今安東,有旌孝之碑,特書曰,孝子高麗都觀察使金公自粹之閭,爀爀然照人耳目,至其立朝大節,則爲諫官,直言忤主,杖配遠戍,及爲大司成左輔德,上書于恭讓曰,殿下廓除他姓之禍,匡復朝宗之業,皆奉玄陵大妃之命而行之,卽位之初,卽封王大妃,以正位號,傳曰,爲之後者爲之子,殿下事之之禮,當厚於所生者,今於國大妃殿,奉養備至,而獨於王大妃殿,曾不一詣,是狃於生育之恩,而忽於承祧之重也,時大起浮屠,屢興土木,自粹又上疏曰,殿下卽位以來,太廟諸陵,未聞有修葺營繕之擧,而急於起塔,是報本追遠之誠,反不逮於求福利生之念矣,又以巫覡之出入宮掖,請痛加禁斷,以絶妖妄,極言不諱,凜然若秋霜烈日,當時若文忠公鄭夢周,文靖公李穡諸賢,相與爲道義之交,敬重推詡於自粹者,不啻若高山之仰止也,逮我朝膺命之後,太宗大王,徵之以刑曹判書,自粹自度不免,歎曰,爲人臣,國亡與亡,義耳,吾平生以忠孝自勵,今若失身,何面目見君父於地下乎?拜訣家廟,命其子根,以凶具隨後,行到廣州之秋嶺,謂其子曰,此吾死所矣,死後汝當埋我于此,勿豎碑碣,令後人知之也,因作絶命,詩曰,平生忠孝意,今日有誰知,吟罷遂自決。秋嶺卽鄭夢周遺葬之地,而自粹之必致命於此者,亶出於與夢周死生同歸之意也。嗚呼,自粹之堂堂大節,可以扶萬世之綱常,而從容取義,尤有難於倉卒殉身者也,故故相臣翼成公黃喜,作挽詞曰,有忠有孝難,有孝有忠難,二者旣云得,況又殺身難,此世所稱三難詩,而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言曰,自粹以麗氏臣,自殺其身,以立其節,故大提學臣蔡裕後、尹鳳朝、吳瑗,故儒臣蔡之洪諸人,或作墓文傳記,或作院享之文,皆以自粹,一例稱賞於鄭夢周、李穡諸賢,而無所軒輕,則展如之人,眞可謂百世之師表,後學之儀範也,至於世弼,則以先正臣趙光祖道義之交,當己卯北門之禍,奉使上京,還侍經筵,適講過勿憚改章,因陳曰,殿下,亦有過矣,向者趙光祖等,欲效唐、虞之治,殿下尊寵信任之,今乃竄逐殺戮,此則殿下之過大矣,過而能改,斯爲無過,過不知改,爲過愈大,反覆陳說,言淚俱下,衮、貞等,啓請拿鞫,遂加嚴訊,自上特原之,竄配陰竹,蓋世弼,博洽經史,尤精《易》學,前後湖堂賜暇,經筵抄選,世弼與先正臣金安國、金淨,故相臣李荇,每與其蔫,而輒爲之首,嘗於講《易》,有馹召敷對之明暢,故有此特恩也,且於王陽明文字之始東來也,當時諸賢,猶未知其何等語,而獨世弼,一見卽知其爲異端,先正臣宋時烈,撰其墓文,特書先生,則先生尊師之稱,非但以己卯名賢,而實爲其道學之高明也,若其子䃴,早襲庭訓,名節自持,當乙巳中學之會,尹元衡,誘脅臺臣,欲論尹任、柳仁淑、柳灌等之罪,䃴以持平,獨於衆中,正色而言曰,己卯之禍,言之痛心,忍欲踵衮、貞所爲乎,怒氣勃勃,或起或坐,於是柳希春、白仁傑、金鸞祥、宋希奎諸人,同然一辭,議竟不成,翌日又與八諫臣,聯名上疏,極言其不可,而䃴爲之首,又嘗於禁中,捉治元衡家交通婢子,及夫忠順堂會鞫,最受拷掠,始竄安東,旋移三水,竟以中庠立異,禁中捉婢爲案,至受後命,其烈烈剛正之氣,直令人勃然興起於千載之下,先正臣李珥,伸白其冤,命復其官,肅廟朝,相臣有以直臣不可使無嗣陳白,特命立後於三世之後,先朝乙巳,以舊甲之回,允多士之疏,贈以吏判,謚曰忠愍,此可見列朝奬直之盛意,而亦可謂自粹無忝之肖孫矣,以是竝配於自粹之祠,而第伏念,自粹之移孝爲忠,殺身成仁,實無間於鄭夢周、李穡,而鄭夢周、李穡所享之院,皆有恩扁,獨自粹之祠,尙無頒額之擧,而且況世弼之道學,䃴之忠直,何莫非自粹之所由來,則節惠之恩,已加於世弼、䃴獨不及於其賢祖者,豈非朝家之闕典而士林之抑鬱也哉?雖緣自粹,只求自靖其身,必欲鞱晦其跡,于今四百餘年,迄無有聞之於朝者,而公議之在秉彝,則愈久而不泯,臣等俱以草莽之賤,在先賢遺愛之鄕杖屨之地,夙慕先賢卓節懿德,粵自先朝尊賢重道之時,思欲一陳於經纊之前,而未及叫閤,遽泣遺弓,遂成千古之恨,此莫非臣等愚鈍不敏之罪,而今我主上殿下,嗣服之初,廓掃凶邪,大明義理,凡發號施令,措諸事爲,無不以先王之心爲心,先王之政爲政,臣等生逢明時,際此盛會,何敢徒抱耿耿,而終不爲之陳暴乎?玆敢裹足上來,不避猥越,齊聲仰籲於嚴廬之下,伏願聖明,俯垂鑑諒,特賜自粹祠院之額,因降自粹易名之典,以幸斯文,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全羅道幼學臣趙師謙,生員臣鄭禮煥、奇泰溫,進士臣金履祖,幼學臣鄭烈煥、安性恪、金晦祖、鄭在勉、金國休、奇學重,生員臣閔思寬,進士臣林基漢、朴重源、李齊賢、趙英祚,生員臣韓弘德,進士臣丁好三,幼學臣奇啇師、崔昌之、閔師愼、林夏烈、金䤴、沈欽、奇師德、崔源之、金致復、尹秉鉉、柳星三、梁錫耉、崔益孝、盧稷、梁哲觀、金貞休、趙顯河、任時源、李澈性、李廷謙、安壽五、朴永相、李必鎭、朴最鎭、柳煥京、鄭忠煥、金斗海、吳煌、李志亨、徐載天、李箕東、朴澮、安鈺、李崇鎭、趙升淳、金文爀、邊相奎、梁濟觀、文永珏、崔廷大,生員臣邊正容,進士臣南彦河、柳善性,幼學臣鄭運復、白鎭恒、安淑、李明德、高時德、趙基賢、柳星七、梁錫老、尹致東、鄭陽勳、金承義、李箕秉、李宗鎭、閔致根、宋柬、任相甲、金樂海、李象五、趙顯誠、邊相甲、李鎭輅、趙泰淳、崔震澤、金柱輔、林得鎭、崔恒之、朴顯源、洪憲周、梁錫圭、朴信源、宋采、林墅、李大輝、李鎭文、林大遠、李秋成、安孝天、宋文益、李英春、奇啇文、朴聖祿、李載爕、鄭東運、朴萬源、李鎭佑,進士臣丁翊祚、林采鎭、李敬緝,幼學臣李師中、尹歸殷、趙鎭恒、柳昌樹、金東輔、趙基孝、李鎭國、崔八翼、安壽泳、李象鵬、白樂熙、愼處機、李宗樹、高時采、柳震喆、金樂祐、洪奭周、柳湜、林東遠、河鎭浩、丁碩奎、林萬河、安孝百、李碩模、徐行玉、金澤、朴英鎭、朴啓相、丁胤直、李一行、元瓚、朴鎭九、金柱宇、薛匡緖、安泓、李尙燁,進士臣申世淳,生員臣郭載厚,進士臣鄭潤吉,幼學臣朴永源、趙基漢、邊達容、柳光寅、廉宗洛、文永奎、宋相彦、金壽民、梁慶觀、吳相麟、柳埏、林基遠、金長羽、高載寬、崔守正、盧稹、柳命復、林致烈、柳運濟、梁迪河、崔澐之、李顯旭、鄭東賓、金致義、李奎邦、林學鎭、李哲元、金孝一、趙秉經、金相輔、鄭煥權、辛德行、姜德煥、張克明、朴宗欽、李廷文、任宅源、文思發、丁碩弼、趙甲淳、李尙鳳、柳文彦、李志說、徐載仁、宋檠、鄭師俊、金若熙,生員臣林墩,進士臣徐志行,幼學臣鄭煥忠、趙碩根、文思吉、任浚源、姜昌煥、李澈仁、白時維、辛義行、鄭奎東、林禧遠、金章煥、邊相楫、崔澤之、鄭陽復、林厚鎭、宋濟楫、金潤海、柳煥復、金欽、李以鑑、金秀熙、高元謙、吳嗣源,生員臣林學龍,進士臣鄭爀權,生員臣宋龜默,幼學臣金樂行、李德輝、丁爀祚、安大熙、鄭昌運、梁重觀、安昌信、崔健、鄭文緝、尹周鉉、李德仁、奇象春、高時萬、吳相文、閔邦幹、梁德浩、邊德容、金邦五、鄭煥龜、吳思源、朴以煥、李鎭範、林世鎭,進士臣廉相五、李昌𪸚,幼學臣崔師德、李顯翼、羅爀采、朴治源、金尙休、文永贊、柳光宅、金文吾、邊相夏、金寅休、鄭煥烈、林思祿、柳台錫、柳光奎、任益源、柳恩樹、李廷命、李象權、盧穉、吳爟、李以成、羅廷彩、金象鎭、林夏遠、李元升、高時百、李道爕、閔邦顯、羅漢五,進士臣李志德、鄭致煥、林龜鎭,幼學臣鄭旭煥、奇象德、金文祖、吳相楫、金鑵、高廷悅、鄭在行,生員臣柳廷爕、高時休,進士臣柳東植,生員臣閔邦仁,進士臣吳相翼、朴宗漢、鄭在性,幼學臣金式祖、沈鍒、金文澤等疏曰,伏以臣民無祿,先大王奄遺弓劍,深山窮谷,悲號罔極,如喪之痛,三載如一日,光陰昜得於嚴廬,時序且回於載陽,伏惟我殿下皇皇靡逮之思,益復如新,臣等竊伏念,我朝四百年維持國脈者,亶在乎褒尙節義,闡揚幽隱之休,雖以一節之士,事係百世之久者,未嘗不次第發揮,炳烺竹帛,苟有毅烈偉節,華於同室,則崇奬之恩,不嫌廣施,苦忠大義,奮於草莽,則褒揚之典,不拘疎逖,有若故忠臣高敬命之父子三節,金德齡之兄弟竝享者是耳,獨彼故進士臣崔慶雲,昔當龍蛇之亂,殉節于烏城者,于今二百年所,而朝家之恩典,寥寥無聞,忠魂莫慰,烈士齎鬱,故老之指點遺墟者,往往流涕而悲之,況其弟故義兵將臣慶長,故忠毅公臣慶會,皆以臨亂辦義,已蒙恩章,而至於慶雲,則以其兩弟之兄,未蒙一施之恩,其爲聖朝之闕典,豈不誠大矣乎?日月之明焉,而或遺於隙照,雨露之滋焉,而尙阻於幽蘭者,豈陶甄造化之不均也哉?實由於在下者之不能對揚天休也,臣等跡雖疎賤,名忝章甫,粗於節義分上,講之有素,何敢自外於聖朝培養之化,而不之一言也,蓋慶雲,湖南之世祿望族,而臣等卽湖南之人也,考之地誌,稽之野乘,又聽士友之傳誦者,習熟於崔門六義之蹟者,尤詳於他道之人,請爲殿下歷陳之,慶雲方當㓒齒之變,適値衰麻之制,慨然奮發,謂其弟前內贍寺正臣慶長,前府使臣慶會曰,吾家世受國恩,豈可草間苟活,不思圖報之計。於是設置義兵廳,先括家貲,以助軍興,遠近響應,兵糧山堆,義士雲集,居然爲數千兵馬,慶雲乃命其子弘載曰,吾兄弟三人,則身有憂服,不可與聞軍旅之事,汝以新恩,今方家食,未及扈駕,雖無官守之責,不可先家而後國,遂使之領兵,往從高敬命,以殿軍聲,仍抵書敬命,勉以忠義,又傳檄嶺南士友,倡起義擧,其書尙今留傳於嶺南掌故家,已而,敬命殉節于錦山,一道義旅,咸屬意於慶雲兄弟曰,得公爲帥,大事可成,慶雲引古人經權之訓,諭其弟慶會曰,吾則老矣,汝之忠勇才器,足以辦此大事,士友之責,軍民之願,皆屬於汝,汝無辭焉。又鳩聚糧餉,繕備器仗,補其軍實,慶會乃墨衰登壇,號曰右義兵將,雪涕循師,諭以死綏之義,一軍無不感泣欲死,時茂朱、錦山留屯之賊,將有蹂躪全湖之勢,慶會進兵長水,迎擊大破之,又躡賊後,轉至嶺右,大捷於晉州之境,慶尙監司金誠一,具狀上聞,宣廟大加歎賞,特拜慶尙右兵使,癸巳六月淸正合兵數十萬再犯晉州,慶會與倡義使金千鎰,忠淸兵使黃進,復讐將高從厚,合力守城,隨機應變,首尾十數日,血戰殺賊者屢千百,兵力漸竭,外援終絶,竟爲賊所陷,或勸慶會突圍而出,以圖後功,慶會勵聲曰,吾受國恩,任此方面,城存我存,城亡我亡,不可苟且偸生,遂脫朝衣竝寶劍,付從子弘宇,歸傳于兄曰,吾二兄雖衰耗,志尙慷慨,聞吾死必繼起,仍口占一絶,詞意悲惋,遂投江而死,事蹟顚末,班班國乘,何待乎臣等疊床之言,而始徹天聰也哉?慶會旣死,幕下將士,收召餘衆,請慶長繼起,於是,慶雲又以勸諭慶會之言,復飭慶長,以爲復讐殲賊之圖,且使子弘載及慶長之子弘宇,協贊戎籌,收聚兵糧,一如慶會起義之初,忠義之士,聞風來從者,五百餘人,慶長乃整軍向嶺南,上狀行朝曰,一道之士,共激義憤,以臣爲亡將慶會之兄,迫臣統兵,願收桑楡,而犬馬之齒,已過六十,霜露所侵,筋力已悴,將何以副士友之望,而雪家國之讐乎?蒲柳餘生所欠一死,主辱臣死,乃其職分,而成敗利鈍,又何足較云云,都元帥權慄,據實啓聞,上下敎曰,弟死於國,兄又繼起,求之古人,鮮有其儷,特除掌樂院正,兼授繼義兵將印,慶長承命兢惕,益勵精忠,駐札玉果,轉到固城,倭奴素慴慶會,聞慶長爲慶會之兄,聞風恇怯,撤寨皆逃,威聲所震,實多不戰詘敵之功,時忠勇將金德齡,新倡義擧,未奉朝命,慶長乃以單騎,西赴勤王,以麾下部署,移屬於德齡,其鞱功讓能,儼然有獨屛大樹之風焉,逮丁酉讐賊之再燹也。慶雲子弘載,以前正言,拜招諭使,承朝命赴關外,慶長亦病不能奮,慶雲大慼曰,公私之怨,一雪無地,吾豈可以老自怯,不念復雪之義乎?遂收合家僮,與季子弘受,登守和順烏城山城,時年七十三,義旅之來從者,亦五百餘人,有人爲詩美之曰,白首三川崔上舍,幾回募得半千人,三川卽慶雲之號也,士林至今傳誦,如見其遺風餘烈焉,慶雲分部守牒,義氣自勵,忽見游賊來過,慶雲忠憤益激,彎弓直前射之,已而,賊合衆大至,圍城四攻,慶雲殊死戰一晝夜,矢石俱竭,竟爲賊所縛,賊挺刃而䝱之曰,降則生,不降則死,慶雲奮發罵曰,讐賊讐賊,爾何屠戮我生靈,使吾君播遷,又殺吾弟於晉陽,今欲怯我以無義人乎,何不速殺我?罵不絶口,竟受凶鋒,子弘受同時被害,前後事實,俱載《輿地勝覽》及《湖南節義錄》諸書,亦於先朝壬寅,自朝家,有圖畫名將古蹟之命,本縣以烏城山城戰亡遺墟圖進,以備睿覽,此皆殉節之遺乘也,大抵從古立慬者,或出於官守職分之責,或辦於立談慷慨之義,苟究其平居志槪處事方略,則未必皆爲全才純節之人者多矣,惟此慶雲,卽一草野之老措大耳,執殳敵愾,元非其責,而一心向前,則國耳忘家,孤忠自勵,則老而益壯,當國家板蕩之際,爲國一死,置之分內,前後八年之間,兄倡弟繼,父詔子述者,直是一片赤心,終焉殺身殉國,危忠凜然,其立志也嚴正,處義也從容,是豈血勇丈夫之所可頃刻辦得者耶?實緣講明之有素耳,試就其勉勵家庭,畢竟成就者言,慶雲之子弘載,從事於高敬命,則首倡義擧,奉命於關西招諭,則大鎭民心,家內父兄之前後起義也,則左右夾贊,屢效忠勤,此皆布在史乘,百世不泯者也,後當癸丑西宮之變,持論剛正,大忤權凶,黜死嶺海,其紹述家法,素所蓄積,從可知耳,慶長之子弘宇,其叔之殉節晉城也,其父之起義玉果也,以子姪之親,兼幕佐之勞,贊畫戎務,屢效苦忠,及乎義兵之罷歸也,退伏草莽,口不言功,朝廷嘉其志,徵以洗馬別提,一不膺命,其高蹈亢節,亦云偉哉,慶會之子弘器,當慶會殉節也,受兩湖運餉之任,及晉陽之敗,恨不得與父俱死,爲沒身至痛,朝廷推慶會之功,屢授蔭仕,而終不起,丁酉之亂,天朝劉總兵綎,亟選我國之有才局者,弘器實膺其薦,爲放糧官,乃奮假手湔羞之志,贊劃籌略,遂成勦敵焚巢之功,其志烈哉,惟彼弘載輩,豈止爲佳子姪而已哉?樂其有賢父兄耳,慶雲平日義方之訓,於斯可驗矣,丹砂之穴,必本於金礦,靈芝之根,必滋於醴泉,古人之言,誠不誣矣。慶會曾在宣廟朝,已蒙旌閭贈秩之典,逮在英廟朝,又被侑祭節惠之章,俎豆恩額,在在煒煌,奬忠崇節,無復餘憾,慶長亦於英廟朝,特贈知申,表章義聲,獨慶雲,以一門之難兄,有萬死之苦節,而寂寂無稱,殘芳剩馥,只播於村老野客之口,道內人士之景仰風節者,以鄕先生祭社之義,至有竝享兄弟三忠之擧,而尙未蒙朝家賜額之典,於是焉公議愈菀,莫不齎嗟曰,以慶雲之大節,尙如是湮沒,則顔杲卿兄弟之忠,不足傳於千載之上,而陸秀夫一門之義,無以勸於百世之下矣,前所謂聖朝之闕典者,誠以是耳,今若依高敬命、金德齡家所施恩例,亟命該曹,特擧慶雲貤贈之典,仍侈華額之恩,則其在聖明世樹風勵俗之道,誠多裨補之休,豈特爲慶雲一人之地也哉?若其子若姪之同時起義,爲國效忠,亦不可無追奬之道,故正言臣崔弘載,故洗馬臣崔弘宇,故直長臣崔弘器,一體施以褒贈之典,以振風敎,以副公議,不勝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壬戌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右議政徐龍輔,提學李晩秀,參贊官朴吉源,檢討官李東萬,假注書朴英載,記注官金必宣,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書傳》第八卷《洛誥》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第一章惟三月哉生魄,止第四章以圖及獻卜,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訖,上曰,洛陽果在於澗水東瀍水之西耶?龍輔曰,澗水、瀍水,卽洛陽左右夾流之水也,洛邑居天下之中,伊洛、瀍、澗,周流於其間,天子南向,則澗水在洛之右,瀍水在洛之左,以此觀之,非洛自爲洛,澗、瀍自爲澗、瀍也。上曰,卜河黎卜澗、瀍之時,周公其先卜乎?龍輔曰,太保朝至于洛卜宅云,則是乃召公之卜,而今周公曰我卜,則二公之同心同謀者,推可知矣。召公之卜,卽周公之卜也,此篇與《召誥》文義,一串相貫,而惟洛食者,蓋史臣記史之體也,章句正食其墨之說,不甚明白,而龜從食墨,大抵是吉祥之兆也,天意克叶,民心咸和,故神明之兆,果有斯龜卜之食矣,臣前在《召誥》進講時,以諴和二字仰達,而基命定命之本,莫不在於和之一字,故其君臣之間,眷眷相戒之語,不外乎諴小民祈天命矣,惟殿下,深察焉。上曰,閣臣爲之。晩秀曰,大臣已盡奏,而此章基命定命,蓋不欲斥言以始弗敢及之意告之,而大體則周公,以成王之幼沖,退託於其造基之初,勉其成始成終之功也,而以三代以後觀之,漢文帝,每有謙讓之意,人主於凡事,固當退託謙讓,而若有一毫我不及之意,則是自暴自棄也。顔淵曰,堯何人也,予何人也?蓋堯、舜、文、武天降之衷,卽我所同得天降之衷也,如或曰,不敢及,而有暴棄之病,則將至於莫適所向,終難入於聖人之域矣。孟子曰,非堯、舜不陳,爲學若有不及之患,則豈可以堯、舜必稱之哉?大抵學者之道,其學不進者,志不率氣而然也,是以立志,爲第一工夫,爲堯、舜爲文、武之道,亦不外於是矣。上曰,玉堂奏之。東萬曰,大臣閣臣旣已詳陳,別無敷衍更達之辭矣,閣臣所陳立志之說,果好矣,帝王之學,立志最貴,而如漢文帝,姿稟雖好,志趣卑下,自以爲堯、舜,不可跂及,故至有畀之毋甚高論等語,而不能做三代之治,此所以先儒論漢文,爲自暴自棄之君。惜哉,匹庶之學,猶貴乎尙志,況帝王之學,尤何等自別乎?惟殿下念哉。東萬曰,君之使臣,貴乎禮使,臣之事君,本之修身,蓋使臣以禮之道,本不外乎全其名節,伸其廉隅也,若以日前前吏判處分傳敎觀之,如無不可行之情勢,而無端逋慢,則大關紀綱,罪不容貸,如有萬萬不可不自靖之處義,而迫於嚴命,晏然行公,則有乖廉防。噫,士大夫立朝事君之道,修身爲本,名節爲重,如或拚棄廉隅,專事竭蹶,則其餘無足觀也,而末流之害,將至於惟利是趨,人必陷溺矣,故宋之元祐盛時,天下爭自濯磨,號稱多士,至今稱道,傳之爲盛事,而又以諸大臣言之,若知其無端違傲,則國綱所在,凡諸董飭也請罪也,想無所不用其極,而旣已的知其不得不逡巡之廉防,故不能强督,荐承嚴命,惶㦖悚蹙,罔知攸措,夫《中庸》九經,卽聖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而敬大臣體群臣,最爲緊要,夫所謂體者,視群臣猶一體而察其心,察其心者,通下情之謂也,今我聖上,新服厥命,延訪群臣,天命之眷顧方新,人心之蘄向方切,而老重臣之逬出城外,諸大臣之一時胥命,恐有異於三代雍容之治,夫以不可行之事,責勉於大臣,則有欠敬大臣之禮,又以不可强之事,嚴束於重臣,則有欠體群臣之法,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伊日處分傳敎,一竝還收,以光聖德焉。上曰,當仰稟慈殿矣。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羲運,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沈銖,檢討官李東萬,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吳淵常各奉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銖讀,自十五年春,止赦,上命下番讀之。東萬讀,自秋九月,止賜爲廬江王,上命參贊官讀之。羲運讀,自詔更以明年,止欲祠出鼎,上命閣臣讀之。有榘讀,自後元年,止復和親,上命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秋八月,止幾殺臣,上命上番讀之,致龍讀,自楊氏曰,止以備胡,上命下番讀之。淵常讀,自上親勞軍,止民得賣爵,上曰,文義爲之。銖曰,親策賢良能直言極諫者,甚美事也,以臣道言之,直言極諫,是當然底事,亦極難者存,故三代以後,寥寥無聞,而(而))漢之汲黯,唐之魏徵,足可稱之以諍臣,然猶不及於古昔直臣矣,三代以前,有言君德闕失,王政治亂者,虛襟而受之,和色而容之,後世則非但人主之不能容逆耳之言,臣下亦罕有不諱之風矣。漢文帝之詔擧,大開言路,可爲後辟之監法,其於寵愛鄧通,謂申屠嘉曰,吾私之,廣國若賢有行而可相,則相之,可也,以私自嫌者,還有私意之交蔽也。上曰,文帝若不召鄧通,則申屠嘉,其果殺之乎?銖曰,爲檄召通曰,不來且斬,似不止見困,此時如無文帝之召通,必不免於死矣,大抵天無私覆,地無私燾,日月無私照,又曰,奉三無私,王者如有私意之錯雜於中,則是非善惡,無以察識,此爲體念之方矣。上曰,下番亦陳之。東萬曰,文帝之親策賢良,親耕親蠶等事,頗多可觀者,而私愛鄧通,躬行玄默,專由於立志不固,且無臣下之善爲引導者而然,以若資品,如有志趣,重以賢臣哲輔,爲之左右,則何患不及於三代郅隆之治乎?人君之道,不外乎立志爲務,任賢爲重,須加深省焉。上曰,參贊官亦陳之,羲運曰,俄以申屠嘉、鄧通事,有下詢於儒臣矣。文帝之事,有監法者,有戒念者,親策賢良,是爲昭代之盛擧也,私愛鄧通,使申屠嘉赦之,似涉私意也,至於申屠嘉,以材官出身之故,資品則剛果,而見識則鹵莾,不能制之於未萌,乃欲罪之於已然,亦是慨惜處,而且廣國不相之事,先儒史斷亦非之,人君使臣,在邇列者易知,在疎逖者易忽,《書》云野無遺賢,明明揚側陋,先祛一私字,然後群賢彙征,可爲需世之材矣。上曰,閣臣亦陳之,有榘曰,儒臣參贊官已仰奏,更無所達者矣。上曰,周亞夫,將帥之材乎?銖曰,使備西北隅,亦有奇變,而天子之駕不得入,師律之嚴,約束之明,可爲將帥材矣。上曰,親策賢良策之爲言,似若科擧,自文帝時,始有科乎?羲運曰,此與科制稍異也。有榘曰,董仲舒之三策,似設科而取之,親策之策字,恐非科目取人也,上曰,詔議可以佐百姓者,而無獻議陳策之所著者,其故何也?銖曰,有難臆對,而其時別無可書之事,故似或不著矣。少頃,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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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朴吉源坐直。右承旨權襈試所進。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趙得永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洪羲運。注書金𨩿受由尹鼎烈。假注書韓兢履有頉朴英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雷動電光。自三更至二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朴吉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吉源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未肅拜,掌令李渭達、崔雲翰,持平鄭彦仁武一二三所監試官進去,元在明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知義禁鄭大容,同敦寧尹光普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吉源曰,勸講入侍。

○注書尹鼎烈病,代以韓兢履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朴宗輔。

○以平安監司金勉柱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運曰,結搆奠接之方,廟堂區劃分付。

○林蓍喆,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訓鍊院、慕華館,慶科庭試別試武科初試設場,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慶科庭試文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擧子入門數,入門官成均館學諭安袷,以五千三百七十二人,呈單子以來,故依原單草記矣,收卷數爲五千三百七十七張,較於入門數,加剩爲五張,收卷之於入門數,宜減而不宜加,當初計數之不能詳審,不可無罪,當該入門官,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朴吉源,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柳葉箭,自金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調字半字,柳葉箭、講書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柳葉箭,自露字仍爲試取,而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與應講擧子,自金字至巨字半字,五百四十八人內,柳葉箭入格八人,昨日入格七十七人,合爲八十五人,講入格七人,昨日入格四十一人,合爲四十八人,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魿次試取,而元防牌外,加設一防牌,鐵箭入格擧子,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柳葉箭,自調字半字,至岡字半字,應射擧子八百五十二人內,兩技入格二十三人,單技入格十六人,而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自天字,依近例,以兩防牌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自露字至師字半字,一千八百四十六人內,柳葉箭講兩技入格三十四人,昨日兩技入格二十三人,合爲五十七人,柳葉箭單技入格十二人,昨日單技入格七人,合爲十九人矣,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仍爲試取,而元防牌外,加設一防牌,射講兼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與應講擧子,自天字至月字半字,四百六十人內,鐵箭入格六十八人,講入格四十八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自天字至荒字,應射擧子四百人內,三技入格二人,兩技入格十九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天字十三人試取,而鐵箭講兩技入格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曺錫中疏曰,伏以臣猥蒙慈覆之恩,獲遂便養之願,待罪下邑,今已經歲,一飯之擧,必祝君賜,三牲之供,曷報聖恩,臣於簿書之暇,每與老父,攢手流涕,愴古榮今,區區一念,惟在於殫竭駑鈍,少效涓埃,而才疎慮短,尙患不稱,惟以峽邑少事,可幸無罪,忽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除旨,以臣爲忠淸道觀察使者,臣於是,始焉惝怳,中焉感激,終以悶阨,不知所以措躬也,顧臣庸愚湔劣,百不猶人,而偏蒙我先大王隆恩厚渥,一自釋褐,歷敡名塗,緋玉之榮,涯分已過,弓劍之慟,圖酬何地,且臣年纔强仕,未曾經事,處官臨民,特不過壽春一小邑,重之以夙抱奇疾,已成沈痼,大地州牧,尙難堪承,籓闑專制,何敢擬議?湖西一路,素稱難治,郡縣之凋瘵極矣,民庶之困瘁甚矣,餘憂尙多於邪窟,宿瘼自在於奸胥,雖使知慮精詳,事務通鍊者當之,猶懼其不克負荷,況如臣倥倥無有,蔑蔑無聞,有萬萬不敢當者耶,非其任而遽授,則恩歸於僭,不自量而輒膺,則榮反爲罪,臣身之僨敗,猶屬餘事,聖簡之玷累,實非細故,斷斷此心,誠出肝膈,百爾思量,冒膺無路,玆不得不陳此衷悃,仰瀆嚴廬,伏願天地父母,俯垂矜諒,念方面之所重,察人器之不堪,亟改臣新授職名,以重官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草莽宋穉圭疏曰,伏以臣頃於史官之回,略陳病情,宜卽更暴微悃,而瀆擾是懼,荏苒至此矣,竊念臣前後控籲,罄渴無餘,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聖諭乃以以處爲可,以出爲不可者,其義何居爲敎,臣之惶隕靡措,寧有涯極,臣若畏威泯默,將恐復誤恩命,玆敢干冒鈇鉞,披瀝肝血。伏乞天地父母,少垂察焉,賤臣至庸極陋,區區守分,固不足擬議於古人出處之道,而乃若事君之義,則亦不敢廢,徒知不仕之爲無義,而聞命奔走而已,不復量能度力,以爲進退之節,是忘其分也,忘其分而能事君者,臣固未之聞矣,殿下所以責之於臣者,豈欲其如是耶?然則臣之逋慢,罪固罔赦,而亦或異於果忘亂倫,其情有甚戚焉者矣,以臣空疎,若復貪戀榮寵,不能自守,則更將何以報答聖恩哉?然一登文石,仰瞻淸光,實臣子之至願,臣雖冥頑,秉彝猶存,愛君一念,豈不若人,而貞疾在身,非時月所可瘳,則雖欲冒昧一出,粗伸微忱,而不可得也,瞻望雲天,冞切悚蹙而已,伏願聖明,俯察危衷,亟收召命,仍令有司,治臣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懇。屢降敦諭,政切凝佇,巽牘又至,遐心莫回,曷勝悵然?前後宣諭,疏批已竭予意,而一例巽讓,無意幡然媿予誠淺,不能致林下讀書之士也,爾卽先正後孫,胄筵舊僚,義當朝夕納誨,以補予不逮,豈可若是浼浼長往而不顧也哉?況今春和已屆,講筵頻開,此時望爾,有倍前日,一時美疴,自當良已,須勿固守東岡之陂,克念不俟駕屨之義,卽速登程,庸副予側席之思。左承旨朴吉源製進。

○壬戌二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右議政徐龍輔,檢校待敎徐有榘,參贊官朴吉源,侍讀官沈銖,假注書朴英載,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龍輔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書傳》第八卷《洛誥》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第五章,自王拜手稽首曰,止第九章其悉自敎工,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訖,龍輔曰,《洛誥》一篇,皆是告成王之辭,而以全篇論之,與《召誥》不甚相異,前言其咸秩無文,次言其朝享多儀,蓋國之大事,在於敬祀事御諸候,祀事之禮,欲其靡神不擧,御下之道,第當觀其誠否,以周公憂愛之忱,安得不眷眷於此等處?且以丕視功載一言觀之,成王記功之際,寧或有循私之道,而周公之必丁寧告戒者,蓋以上行下效,速於風草也,視其功載之如何,百工之公私,以至而分焉,豈特百工爲焉哉?下至萬民,必有甚焉,故《大學》曰,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卽此可以見丕視功載之意,伏願殿下,留意焉。上曰,閣臣奏之。有榘曰,今日自止內,悉自敎工一句,卽是深留聖意處,蓋臣工之徇私與秉公,莫非人君導率之致也,上行下效,表端影正,實理如此,人君之於群下,惟當一視同仁,廓然大公,若或以近密與疎逖之分,有所厚薄親疎之異,則傾軋起於是,忮克作於是,雖欲祛私務公,不可得矣,然祛私之道,非必待發於事害於政而後祛之也,人主一心,萬化之源,故必須自一念發處而克將去,此所以千聖相傳之指訣,不外乎遏欲存理四字也,人之所得於天,而具於方寸之中者,本祗是渾然天理,而特以拘於血氣之私,故天理之公,不得發見,苟能提撕警覺,遏絶其私欲之萌,則人欲減得一分,天理存得一分,初非有所付畀增益之也,故曰,存理之存字,存而勿失之謂也,堯、舜之惟精惟一,卽此遏欲存理之工也,孔門之克己復禮,亦此遏欲存理之工也,《大學》之謹獨,《中庸》之愼獨,無往非遏欲存理之工也,《周子通書》幾善惡三字,卽指始工之境界也,朱子《大學》誠意章註審其幾三字,亦指其工夫之肯䋜所在也,勿論帝王之學,韋布之學,捨此遏欲存理四字,則更無着手處,伏望深加體念焉。上曰,玉堂奏之。銖曰,大臣閣臣,旣已盡達,而此篇中自敎工三字,其義甚好,此實噄緊猛省處也,以今日目下事言之,設科取人,自是成規,有司秉公,則人才可以見彙征之吉,有司不公,則人才自不無向隅之歎,其公與不公,都係於人主躬率之政,伏願殿下,奉天無私,嚴勅試所,以期有效,則此亦自敎工之道也。上曰,此言咸秩無文,祀典之廣,本自如是乎?龍輔曰,《舜典》有曰,編于群神,群神之可享者,何莫非祀禮,而唯玆宅洛之初,縟儀方擧,論其祀典,則有可以告焉者,有可以報焉者,有可以祈焉者,雖不載祀典之文,編擧而明禋,實由於更始之道也。上曰,此言庶有事,其義,何如?龍輔曰,周公勉戒之際,微示其殷禮之將擧,以待成王之自詔,欲其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也。上命掩卷,上曰,勸講冊子,以《論語》議定以入,而此冊在春宮時,曾已講讀矣,以何書爲定乎?繼此而講,則自然爲詩傳矣。龍輔曰,今日所當進講者,有《詩》、《易》二經,而《易》則深奧,《詩》則此時議定,恐爲未安,故以《論語》議定,而待《書傳》畢講,則似在六月以後,繼講《詩傳》,似好矣,且三伏之時,例爲停講,六月之前,如或畢講,則以召對逐日爲之,則可無間斷之患矣,從當更定以入,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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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朴吉源。右承旨權襈坐直。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趙得永。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尹鼎烈。假注書朴英載李選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五分。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吉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未肅拜,掌令李渭達、崔雲翰,持平鄭彦仁武一二三所監試官進去,元在明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右副承旨趙得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吉源曰,勸講入侍。

○韓兢履有頉,代以李選爲假注書。

○權襈,以奎章閣言啓曰,今日奎章閣日次奉審,當爲擧行,而雨勢如此,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慶科庭試別試武科初試,分三所開場相値,故差備官,勢難推移,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始興縣令尹象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宣傳官金應瑞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可否雖曰不純,職名尙今自如,姑依《大典通編》宣傳官勿爲請刑之例,議處,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宣傳官沈能俊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文一所入門官安祫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文二所入門官安以鼎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南道參軍南建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趙得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當以鐵箭試取,而雨勢如此,姑不得開場,待晴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開場之時,雨勢如此,姑爲停止,待開霽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今日以雨勢,姑不得開場,而待晴開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因雨勢,不得開場之由,已爲草記,而雨猶不霽,日已向暮,姑爲撤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因雨勢,待開霽試取之意,草記啓下,而一向連霔,日已將暮,勢難開場,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因雨勢,不得開場之由,已爲入啓,而雨下不止,日已向暮,無以試取,姑爲撤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敦寧尹光普疏曰,伏以日月流邁,春序過半,孝元殿望祭親行,伏惟我殿下,撫時哀慕,益復如新,臣民慟霣,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於淹病悚蹙之際,伏奉除旨,以臣爲同知敦寧府事者,臣聞命惶感,不知所措,恩除之下,當卽不俟駕屨,以伸叨謝之忱,而非但病勢之添劇,且臣本無敦寧,揆以公法,不宜冒據,召牌儼臨,承膺無路,玆敢略入文字,猥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壬戌二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待時,右議政徐龍輔,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參贊官朴吉源,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朴英載,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春雨方霔,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藥房批答,以知道書出,可也。龍輔曰,然則提調、副提調、醫官等,使之入來乎?上曰,都提調旣已入來,提調、醫官則不必入侍矣。上開卷,讀《書傳》第八卷《洛誥》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第十章,自孺子其朋,止第十三章惟事其爽誨,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訖,龍輔曰,此以下,卽敎養萬民,撫御諸侯之語,而其朋其朋,卽朋比之意也,大抵私意之萌,其始甚微,似若無大害於事,而末乃燄燄灼爍,至於燎原而不可撲滅矣,故君子必謹之於始,防之於微,不可以少事而忽之也,人君於論功行賞之際,非但常存祛私之念,一日萬機,動靜云爲,有一箇私心之干于其間,則差毫繆千,國事日非矣,且儀不及物之物字,以禮幣之言,而自古貴貨輕禮,則其害至於外本內末,而至有民散之境矣,夫人君富有四海,四海之財,孰非人君之財,而後世人君好私財,剝割聚斂,納之府庫,然後謂之財,孔子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中主以下,每因好財虐民,而至於覆亡者亦多矣。武王伐紂,伐紂之初,發鉅橋之粟,散鹿臺之財,而天下咸服,以武王之聖明,知其財散民聚之道,故以此爲先務,猗歟盛哉,《大學》曰,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盜者天下之大惡,而寧有云者,其言聚斂之害,甚於盜也,人君知此意,然後可以輕財重民,而不失民心矣。上曰,閣臣奏之。大容曰,今日自止,莫非鑑法處,而惇大成裕一節,尤可着眼處也,聖人之爲治,莫如先定規模,而規模寬弘廣大,然後風俗日就於惇厚,人心自底於禮讓,以成三代之治,故先儒曰,漢文之治,近於惇大成裕,漢宣之政,近於明作有功,此二帝,皆可謂之明君哲辟,而其所做治,偏於一邊,無剛柔竝濟之道,而寬大之治,似勝於剛明之政,是故談者以爲,有漢之衰,實自宣帝綜核始,此不可不鑑戒處也,由此觀之,則明作惇大兩句,可以知聖人徹上徹下,宜左宜右之功,周公之眷眷於此者,豈無所以然乎?上曰,玉堂奏之。厚常曰,大臣所奏,旣詳且盡,臣不必架疊,而第此章,以孺子其朋孺子其朋,重言複言,可見周公之眷眷於成王之意,而大抵人君,或有私意,參錯於是非好惡之間,則其弊若火之始燄,竟至於敍不其絶之境,難得以撲滅矣,不可以微細而早不遏絶,故《書》曰,不謹細行,終累大德,伏願監周公戒王之辭,體上天無私之義,益加省察,克祛一毫私意,另念歸極會極之治,其歸必至於王道蕩蕩,無偏無黨之美矣。上曰,此章別無敎養之語,而集註,以敎養萬民之語爲解者,何也?龍輔曰,養之云者,非飮食衣服之謂也,若彝撫事,若偏屬於敎邊,而究其實,則敎養元非二致之敎也,養在其中矣。龍輔曰,惟以在周工之註,有曰,勿參以私人,蓋周公慮成王之有私人,爲此陳戒,此章與上章孺子其朋,意相表裏,本文則朋非朋黨之朋,而人君如或狎昵私人,意或黨比,則其害見於政事,發於敎令,必有喪德之患,如此則安能御衆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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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朴吉源。右承旨權襈。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趙得永。同副承旨洪羲運坐直。注書金𨩿受由尹鼎烈。假注書朴英載李選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海愚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羲運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未肅拜,掌令李渭達、崔雲翰,持平鄭彦仁武一二三所監試官進去,元在明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水原留守所佩兵符,今旣新造,修正次兵符樻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因兵曹啓目,水原留守兼壯勇外使兵符,以水原留守兼摠理使,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旣新造,定禁軍下送領受事,下諭于該留守處,舊兵符收來,以爲燒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運曰,勸講入侍。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參議任希存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金達淳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任希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林蓍喆啓曰,吏曹參議任希存,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林蓍喆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任希存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林蓍喆啓曰,吏曹參議任希存,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宜寧縣倉舍及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運曰,近二百民戶,近七十間倉舍之延燒,極爲驚心,令廟堂遣備郞,摘奸慰諭,其所顧恤奠接之方,道臣各別措劃,使方農之民,得免捿遑事,嚴飭分付。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寧海等邑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運曰,四邑民戶之被燒,若是夥然,極爲驚惻,其所奠安之方,廟堂各別措劃,卽爲分付。

○權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金會淵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襈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金會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襈曰,只推,更爲牌招。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文科殿試時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磨鍊節目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處所,以仁政殿爲之。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南建中,亦外南山失火處松木之被燒,數甚夥然,常時之不善巡察,到今無以自解,揆以法意,殊極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安以鼎,亦身爲入門官,儒生入場之際,慢不照檢收券之數,反加入門,至於三百十五張之多,事極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安袷,亦儒生入場之際,初不照察收劵之數,比於入門,反加五張,溺職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李海愚,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月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日字鐵箭講書,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天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與應講擧子,自月字至雲字,一千一百九十人內,鐵箭入格一百三十四人,再昨日入格六十八人,合爲二百二人,講入格五十七人,再昨日入格四十八人,合爲一百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自日字至騰字,應射擧子一千三百人內,三技入格五人,兩技入格六十三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菜字半字,三千二十二人內,鐵箭講兩技入格三十八人,俱三技一人,再昨日鐵箭講兩技入格一人,合爲三十九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書九疏曰,伏以天星再周,春序將半,仰惟聖孝無窮,孺慕如新,臣民痛隕,愈久而愈深,仍伏念臣,自奉新除,五內失守,四體投地,寤寐永歎,莫知攸爲者,亦已累日矣。嗚呼,自古人臣,無一功能之可稱,竊位叨榮者,亦復何限,而如臣地望,如臣姿識,忝是職而當是任,寧有是否?廟堂薦剡之意,誠不識其何謂,聖上光御,至明照臨,抑亦奚取於臣,而遽有此誤恩也?大夫國人之聞是命者,必將相顧瞠然曰,名器䙝矣,恩典僭矣,朝廷之用人,從可知矣,臣未暇爲臣身憂,而竊爲聖朝,惜此擧措也,臣本一介庸陋,不足有無於當世,而受先王罔極之恩,遭國勢至艱之會,炳然一念,只有君父,所恨者識不明而才不逮耳,苟其義之所當爲,如其力之所跂及,有可以少禆於國家者,利害禍福,非所較計,惟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誠不忍俯仰瞻顧,屈曲趨避,爲苟祿便身之圖,以負昔日之知遇,然若今所叨,揣分量己,實非可(可))堪,惟我先王,亦嘗俯燭其本末,方臣之待罪亞銓也,憫臣偏滯之性卒難變化,憐臣孤弱之植易取顚隮,前席恩言,至爲鄭重,遂不復授以其職,登筵諸臣,尙有承聆而感激者矣,況今世道之憂虞,朝象之泮渙,比之往時,果復何如?冢宰之重,又不止如貳卿之承佐末議而已,乃以臣綿力薄材,罔念拙分之踰濫,不恤公議之嗤笑,冒據睢盱之地,自任銓衡之責,則譬如操漏船於瞿塘灧澦之險,欲望其毋臭爾載,必不可得矣,臣身顚沛,固不足道,在國事,竟何所補哉?嗚呼,雲鄕已邈,玉音在耳,天地生成之恩,父母顧復之慈,非臣未死之日所可圖酬,而今臣之危迫窮隘,不啻如熱者之思濯,溺者之望援,則安敢不以得之於先朝者,蘄幸我殿下之前乎?杜門蹙伏,靜俟多日,而司直之論,寂然無聞,玆不得不收召神精,披瀝肝血,仰首哀號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察臣不稱之實,諒臣至苦之懇,俯垂深仁,亟賜鐫改,俾重任無曠,私分獲安,仍治臣辜負恩命之罪,以警具僚,則臣雖萬殞,實所甘心,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勿辭行公。

○壬戌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洪羲運,假注書李選,記事官金必宣,別兼春秋吳淵常,左議政李時秀,侍讀官申溆,檢校直閣金近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昨日之雨,好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挾侍分授冊子,上曰,此後閣臣、玉堂則持出自內所授冊子,每講自外持入,可也。上讀前受音,自孺子其朋,止無遠用戾,仍讀新受音,自王若曰,公明保予沖子,止亂爲四輔,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時秀曰,今日自止,卽周公有明農之意,而成王爲勉留之辭也,別無文義之可以敷奏者,而此以周公功德言之,對揚文、武,奉答天命,其贊揚褒美,至爲廣大,而其成功則卽居師也,使天下之民,和雍安輯,各得其所,則協贊之政,不外乎此,故以此二字結之,且其形容德美也,明光上下,勤施四方,可謂至矣盡矣,而其始初之工,未嘗不在乎穆穆二字,而旁作之旁字,最宜深看,旁卽無方所之謂也。周公之德,和敬深遠,於穆不已,無時不穆,無處不穆,其功效之大,至於德敎,敷于四海,加于百姓,用不迷文、武所勤之敎,然後可以任輔弼之責,可以開太平之治矣,蓋穆穆之義甚大,從古形容君德,必以穆穆稱之,此聖君極工之始也,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此成王所以爲周公勉留之辭也,而成王,以誕保文、武受民,亂爲四輔,勸勉於周公,周公,以惇典殷民,亂爲四方新辟,責難於成王,大抵《洛誥一篇》,章句之間,多有未詳處,而其所反復答問,重言復言者,不出乎君臣上下交相勉勵之至意也,古之君臣之際,情志流通,誠禮交孚,其氣像槪可知也,後世無此道久矣,臣因此文義敢有所仰陳者,蓋君臣之間,等威懸殊,分義截嚴,在下者,豈敢有一毫犯分之志哉?或有爲公議私義之難安,不得不逡巡違逋,則在上者,輒以國體分義等語督迫之,本非禮使之道,日前吏判處分儒臣已有陳白,而大抵國體分義,是後世之言也,人君於用人之際,不可强而强,專以督迫爲主,則其所以尊國體者,反有損於國體,人臣於出處之義,不可進而進,惟以趨走爲恭,則其所以守分義者,反有壞於分義也,此豈盛世使臣以禮,事君盡忠之義乎?此等處引古鏡今,講明體察,是臣區區之望也。時秀曰,閣臣所陳好矣,人君進退辭受之際,其所難愼者,非爲渠一身廉義也,人臣之去就,實關國體,若以趨走爲恭,惟命是從,以至於不顧是非,拚棄廉隅,則其爲辱朝廷當如何,而貪恩慕祿者,因此放倒,遂其冒進之計,則殊非爲士夫勵廉恥尊名節之道,四維亦安得以張乎?上曰,玉堂陳之。溆曰,《洛誥一篇》,皆君臣交勉之語,而至此多有贊揚文、武之德,勉承文、武之緖,文、武之德,卽堯、舜、禹、湯相傳之心法也,《庸》曰,善繼善述,《語》曰,欲法堯、舜,先法祖宗,伏願殿下,鑑于列聖朝心法治規,以致治化之休明焉。上曰,此曰予小子其退,《召誥》無成王來于洛之語,而此云其退者,何也?時秀曰,以下文來相宅之語觀之,可想其時成王與周公,偕至于洛也,退字卽謙讓之意,蓋營洛之後,周公有明農之意,故成王之言,如此矣。上曰,成王何不與周公,同居于洛乎?時秀曰,鎬京周之根本之地也,故成王之意,將欲辟于周,面命周公,留後於洛也。上曰,亂爲四輔,四輔者何謂也?時秀曰,小註朱子釋以四隣,而輔字卽輔翼之義也。近淳曰,朱子所釋隣字,似是臣哉隣哉之意也。命掩卷,時秀曰,華城留守,全羅監司,除拜已多日,而摠理使節度使,尙未下批,政官牌招開政,以爲下批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進上黃柏湯,自明日停止。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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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權襈式暇。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金箕象未肅拜。右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同副承旨柳師模未肅拜。注書金𨩿受由尹鼎烈。假注書朴英載李選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羲運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閔命爀未肅拜,掌令李渭達、崔雲翰,持平鄭彦仁武一二三所監試官進去,元在明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遇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明日再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參議任希存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則陳疏承批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參議則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而三牌不進,大違格例,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牌招。

○傳于洪羲運曰,勸講入侍。

○林蓍喆啓曰,左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趙得永,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李書九,參議任希存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至經宿,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甚未安,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更爲牌招。

○傳于林蓍喆曰,在外吏曹參判許遞,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邁淳。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金應瑞,今日一所監軍受點,而謂有情勢,來伏闕外,屢度催促,終不受牌,揆以事體,雖極駭然,而但渠旣見枳於渠廳,則監軍卽宣傳官之職耳,其在存廳風之道,有不容一味督迫,原單子爲先改付標以入,而宣傳官金應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今日政相換。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進,右副承旨洪羲運進,以柳師模、金箕象爲承旨,金羲淳爲吏曹參判,李祖承爲左參贊,趙尙鎭爲判尹,李晩秀爲知春秋,金達淳爲同經筵,趙鎭寬爲禮賓提調,朴宗維爲戶曹佐郞,金銓爲兵曹佐郞,金處巖爲監察,李會亮爲崇靈殿參奉,華寧殿提調單金載瓚,訓鍊都監提調單趙鎭寬,學正鄭翼邦,學諭白致樂,校書博士李顯相、金魯文竝單付,故縣監曺允迪贈吏議,忠淸監司曺錫中祖考。再政,金達淳爲禮曹參判,李祖承爲繕工提調,鄭淳民、奇象益爲監察,左參贊單李致中,右參贊單李祖承。

○兵批,行判書李秉鼎進,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李肇源入直,參知李益恢病,右承旨李海愚進,以金箕性爲都摠管,金性之爲同知,閔百彬爲忠壯將,梁運海爲慶熙將,崔泰魯、白東柱爲守門將,姜晦煥爲牛峴僉使,僉知三單金守淵、韓宅祚、卞觀海,副護軍朴吉源、趙得永,副司勇金敏淳竝單付,宣傳官金應瑞,訓鍊僉正元永象相換。

○以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光州等邑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運曰,兩邑民戶之被燒過百,極爲矜悶,令廟堂各別措劃,期於從速奠接。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同知敦寧府事尹光普上疏,則以爲臣本無敦寧,揆以公法,不宜冒據,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連,南道參軍南建中矣本府議啓內,南山失火處松木之被燒,數甚夥然,常時之不善巡察,到今無以自解,揆以法意,殊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文一所入門官安袷矣本府議啓內,儒生入場之際,初不照察,收劵之數,比於入門,反加五張,溺職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文二所入門官安以鼎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入門官,儒生入場之際,慢不照檢,收劵之數,反加入門,至於三百十五張之多,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武科殿試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磨鍊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以命官磨鍊,處所以訓鍊院爲之。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及直赴會試人,應赴應頉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武科殿試敎是時,直赴殿試人規矩,鐵箭三矢八十步,騎芻一次一中,貫革五矢一百五十步,一巡一中,騎槍一次一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一中,鳥銃三柄一巡一中,鞭芻一次一中,講書粗以上取一技。

○兵曹,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武科殿試敎是時,原榜人及直赴會試人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三十步,騎芻一次二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分,取二技。

○李海愚,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騰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致字,鐵箭講書,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菜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與應講擧子,自騰字至號字半字,八百二十人內,鐵箭入格一百二十一人,通計前二日,則合爲三百二十三人,講入格六十七人,通計前二日,則合爲一百七十二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自致字至崑字,應射擧子六百五十人內,三技入格八人,兩技入格一百十三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菜字至師字半字,六百五十四人內,鐵箭講兩技入格三十六人,十九日二十一日兩日鐵箭講兩技入格三十九人,合爲七十五人,各技皆已畢試,今方修正榜目,而柳葉箭鐵箭講粗以上入格,只爲一百三十一人矣,卽據《兵曹啓下節目》,則臣所所分定額數,爲一百六十六人,而今此入格之數,較諸元額,不足爲三十五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南公轍疏曰,伏以臣,猥膺重寄,辭未獲請,行將辭陛矣,象魏漸遠,五雲入望,而臣又有區區私懇之繼以冒陳者,臣之先臣墳山,在於京畿廣州之地,臣職事所縻,多年曠掃,今當遠離,私情倍切,仍念臣厚蒙兩朝之洪造,濫躋卿列,官至刺史,而古人靡逮之思,恒切人子之至慟,今玆赴任之路,距臣先壠,直一莽蒼地耳,風樹不待,霜露增感,以情以禮,俱合歷省,此乃諸臣之所嘗請,而聖朝之所嘗許者也,玆敢援例仰懇。伏乞聖慈,特允所請,俾伸至情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歷省焉。

○忠淸監司曺錫bb中b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之賤,叨此非分之職,夙宵兢惶,如不自容,略暴難冒之義,未蒙曲察之恩,逃遁不得,行將辭陛矣,第伏念臣,早失所恃,每深不洎之私痛,而臣母墳,在於畿內驪州地,曠省之餘,當此遠離,其在情理,尤切悲缺,玆不得不冒陳於孝理之天。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許往省之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壬戌二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洪羲運,假注書李選,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吳淵常,領事徐龍輔,提學李晩秀,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昨日雨勢甚適,今又暄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黃柏湯,今已停止,眼患今已快復耶?上曰,然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自王若曰,公明保予沖子,止亂爲四輔一遍,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公定,止乃單文祖德一遍訖,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龍輔曰,今日自止,皆成王、周公往復答問之辭,一字一句,無非可以體驗處,而其中作周恭先一句語,尤可着眼者也,恭之義大矣,人君處九五之位,臨億兆之衆,君之於臣,尊卑逈隔,等威截嚴,若不接下以恭,則君道日亢,臣道日下,而情志阻閡,治道不成,以恭先之,則可以盡君道矣,雖以臣道言之,孟子曰,責難於君謂之恭,陳善閉邪謂之敬,吾君不能謂之賊,責難云者,以難事責之於其君也,所謂難事者,不必他求,以《無逸篇》言之,殷中宗之嚴恭寅畏,高宗之不敢康寧,文王之卽康功田功,日中昃不遑暇食是也,以難責君,外面觀之,未必爲恭,而謂之恭者,以其忠事君之道也,謂之賊者,非不滿於其君之謂也,亦非竊盜之謂也,若以堯、舜之道,謂之以甚難,而吾君豈能爲之乎云爾,則其爲賊害於其君,可勝言哉?大抵以難責君者,其容也剛毅,其言也切直,有似乎傲慢,謂君不能者,必阿諛順辭,以取容悅,有似乎遜順,是故中主以下,以責難者謂不恭,反是者爲恭,故於其用舍之際,自然親小人而遠君子,此所以治世之常少,而亂世之常多也,殿下於此二者,卞其忠邪而進退之,則宜有實效矣。上曰,閣臣爲之。晩秀曰,今日所講恭之一字,爲大關捩,而大臣旣陳之矣,至於我惟無斁其康事一句,竊念治道與學問之工,有無斁然後,可以有成就也,斁者厭惓之謂也,雖以書字上誦讀之工言之,其始也未嘗不聳動着意,若將領會本末,終始如一,而久則易致漸弛,每動浮念,以至於怠散之境,如此則安得謂之無斁乎?大抵常人之情,不能耐久,每於對人接物,雖加修飭,而幽獨得肆之地,輒生安逸之慾,以至凡百事爲之間,未免有厭惓之意,此所以學不進,而爲一怠惰人耳,且天下無不誠底道理,無斁卽誠也勤也。成王與周公往復,以無斁乎安民之事,自勉自勵,藹然誠勤之意,達於辭表從古人辟,御世臨民,無不勤而得之,怠而失之,殿下於此二字,着意體驗,則宗社生靈之福也。上曰,玉堂陳之。厚常曰,《洛誥一篇》,自首至終,君臣上下,各盡其責難之事也,而新辟之新字,最宜玩味,蓋新之爲言,非成王新受厥命,新卜洛邑之謂也,卽明德日新之意也,《大學》一書,統論修齊治平之道,而明德新民,爲其綱領,明德,修身之本也,新民,治平之終也,人君之道,無過乎自新其德,以及於民,而作而新之,則治化日隆,百姓有時雍之美矣,今殿下,沖年嗣服,以繼我先王休明之運,其所以御世出治之方,莫如先懋乎自新一己之明德,以至於四方維新之化矣。龍輔曰,閣臣以無斁二字,歸之於問學,而縷縷敷奏,其言誠好矣,小臣竊有所欲爲仰陳者,昔在先朝,有所下敎,以爲殿下冊禮後,宮筵講書,不如冊禮前僚屬進講之時,小臣承聆此敎,退而思之,聖敎果至當矣,冊禮之前,則五六僚屬,輪日登筵,禮數寬簡,酬酢爛熳,易於盡言無隱,而宮筵則體貌自別,講討論難之際,每爲筵體之所拘束,難以盡其誠意,伊時敎意,蓋以此也,況今御極之後,筵體之尊嚴,又非向日書筵之比,則進講之臣,雖欲罄竭底蘊,以裨聖聰之萬一,而威顔咫尺,勉首俯伏,慓慓祗懼之心,每先於憂愛之誠,安得敷演文義,悉陳所懷,以盡啓沃之責乎?古人每以夜對,爲勝於晝講,講書旣有夜晝之別,而其言如此者,夜對筵體,有異於法筵故也,何必夜對而後然耶?召對勸講,亦用此例,則其爲助於聖學,豈少也哉?小臣昔於先朝之在春邸也,以簪筆之任,隨入書筵,每臨講,天容和悅,酬酢如響,討論答問,融洽雍容,有如家人父子之相語告者,使在筵諸臣,得以少抑嚴畏,竭盡誠意,以盡敷奏之責,猗歟盛哉,及至御極之初,萬機叢集,酬接無暇,而猶不轍日三之晉接,而諸講官,必逐句分析,隨章敷釋,又未嘗一次陳之,再三繹奏,朝而啓講,或至日中,而自上一一開納,少無厭倦之意,其時先王春秋,已鼎盛矣,以生知之資,聖學高明,豈有待於諸臣之問難,而爲資益之道乎?惟聖不自聖,特垂問寡之盛意,此所以聖工日躋於緝熙,治化自底乎郅隆也,且以列聖朝故事言之,肅廟朝,勤御經筵,伊時文學之臣,有若金昌協、林泳諸人,而嘗見《昌協遺集》中疏章與講義所錄,則無論經史,反復討論,重言復言,自帝王治心治民之要,以至因文進言,或及時政之得失,民間之疾苦,首尾爲數三千言,其言有曰,殿下於講筵,不欲探賾經旨,不過應文備數而止,又曰,殿下於經傳之旨,有以不知爲知,臨下顯有護短之意云,其時肅廟寶齡,已踰三十矣,而其於陳勉之際,直截不諱如此,如非自上開心索言,使之盡懷,則安得如此乎?昌協此言,可謂無愧於上文所陳責難之義也,聖祖容受之德,名臣輔導之責,可謂兩盡其美,而百世之下,尙庶幾使人擊節而興感焉,此豈非今日殿下之所當繼述者乎?如臣者,學識空疎,才識淺短,竭盡愚悃,固不足以開廣聖聰,而顧今內閣之臣玉署之官,苟能以古之名碩自期,登筵臨講,橫豎爲說,反復陳奏,則豈不有補於殿下不恥下問之工乎?此則惟在於殿下虛心導率,使之無隱而已,蓋群下之將詣講筵也,熟看本文,逐條理會,其於勉聖學論治道,不無豫講也,而及登筵席,敬愼嚴畏,不能不且囁嚅,十不能擧其一二,若此則堂堂講綴,徒歸文具,而安得有其實效哉?唯殿下,誠心典學,益懋好問之德,俾在下者,得盡資益之道焉。晩秀曰,大臣所奏,甚好矣,臣嘗觀《國朝寶鑑》,宣廟卽阼之初,臨講不爲問難,臣僚竊以爲悶矣,蓋其時卽諒闇中也,其後則臨文顧問,酬答淋漓,臣僚始知向日不爲問難者,爲諒陰恭默之義,而無不欽服云,此固聖祖之盛德至善,而至於臨文講義,不必以諒陰廢之也,臣俄以無斁之義仰奏,而講學之要,亦莫如誠勤二字,孔子大聖也,而其言曰,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聖人之好學,老而不倦如此,殿下雖明聖,不及聖人地位,寶齡未及鼎盛,當此初元勤學之時,若有一毫厭倦之意,則已非誠勤底道理,雖日開法筵,講讀不轍,必無日就月將之效矣,先輩讀書之法,每讀書一遍,若有浮念之往來,未能致其精詳,則中轍而更爲始讀,或値疾病之沈綿,神氣之昏憊,則掩卷廢讀,以待差勝,而會精聚英焉,蓋善讀書者,必字字理會,句句鉤索,不欲放過故也,殿下臨御以來,勸講召對,逐日開筵,好學可謂誠且勤矣,然聖人之工,無有間斷,無間微顯,然后可以做繼續光明之工矣,殿下於燕間幽獨之際,其所以整齊冠冕,提掇心神,開卷儼然,實心體認者,果與臨筵接臣僚之時,無所異同乎?《中庸》曰,莫顯乎隱,殿下於此,若有一毫厭倦之意,則殿下雖以時收斂,外示無倦,而臣等亦有以仰揣者矣,一時厭倦,則有一日之害,一日厭倦,則有十日之害,伏願殿下,讀聖賢書,如聖賢之常在左右,恒存誠實勤勵之意,無或少忽,是臣區區之望也。厚常曰,閣臣所引孔子之訓,甚切實矣。孔子晩而好《易》,韋編三絶,聖人好學之誠,不以學問之已造高明,年齡之已迫遲暮,無所厭倦,伏願殿下,深加聖念焉。上命掩卷,上曰,領相還朝後,無損節乎?龍輔曰,容貌頗爲疲憊,而別無疾痛云矣。命退,大臣閣臣玉堂先退,羲運曰,奏御文字,至爲敬愼,雖一字半劃,不當放忽,而近來百度懈弛,文簿之間,亦不致愼,觀於向來嶺南兵營狀啓事,亦出於不能敬謹之致也,日昨庭試文科初試一二所榜目,或有誤書處,故使之收聚試劵,一一考較,則錯誤之處,極爲夥然,其在事體,不可仍置,一二所試官,一竝推考,當該應辦官,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承史以次退出。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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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權襈式暇。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右副承旨洪羲運。同副承旨柳師模坐直。注書金𨩿仕直尹鼎烈。假注書李選。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師模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啓曰,大司諫李文會,旣入闕中,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啓曰,獻納鄭晩錫,旣入闕中,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海愚曰,勸講入侍。

○金箕象啓曰,冬至兼陳奏使先來軍官及譯官,纔已入來,而副使軍官吳泰潤,中路落後,雖未知病狀之如何,而前後飭敎,何等嚴截,則又此冒犯,誠極駭然,當該軍官待其上來,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海愚曰,日前玉堂筵奏之事,予甚訝惑,向者吏判處分,不過出於一時警飭之意,則何必看作闕失,張皇爲說乎?此則猶可諉之於隨事陳勉,至於還收傳敎之請,可謂全未商量,還收亦有可請不可請者,似此之事,輒有此請,則又豈非猥屑之甚乎?此等之習,不可以言者曲恕,修撰李東萬罷職。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海愚曰,日前處分,卽尊國體正事面也,然旣云有所執,則容有體諒之道,且老臣之棲屑旅店,亦爲悶念,飭已行矣,何論顚倒?前吏曹判書徐邁修,特爲敍用。

○傳于洪羲運曰,召對爲之。

○以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長城等邑民家失火事,傳于洪羲運曰,依光州等邑例,令廟堂分付。

○洪羲運,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過科後催促下送事,命下矣。科由守令中初試入格人外,自臣曹催促,則淸風府使趙榮慶,延安府使沈養之,榮川郡守金鋼,新溪縣令金世淳,順安縣令朴性圭,牙山縣監金胄淵,黃澗縣監宋欽天,軍威縣監朴宗珩,淸河縣監金命淵,開寧縣監李晩祥,鎭安縣監趙學春,南平縣監金世淵,高山縣監李在純,平康縣監朴尙榮,纔已下去,而瑞興府使洪秉德,豐基郡守朴宗敬,俱以爲身病猝重,萬無還任之望云,雖未知其身病之何如,而特敎催促之下,不卽下去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毋論節製與殿講,凡給分人,自四館所報來,草記許赴陳試,則呈于本曹,草記許赴,乃是定式矣,廣州幼學任文白,去戊午三月日次殿講,給二分入格,而雖是講經生,兼有製才,故從願許赴之意,呈出本曹公文,己未春遭故陳試,赴於今番庭試初試較藝,而未諳格例,不爲來呈本曹,遽然以恩賜赴試參榜者,有違定式,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仍置,任文白,拔去於恩賜榜目中,該試官及四館官員,亦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號字,仍爲試取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平明開場,自岡字鐵箭講書,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與應講擧子,自號字至巨字半字七十七人內,講入格無一人,鐵箭入格九人,通計前三日,則合爲三百三十二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今方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講書昨日未畢岡字擧子二十七人內,兩技入格八人矣,各技今已畢試,仍爲計劃,榜目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二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李海愚,假注書李選,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吳淵常,領事李時秀,侍讀官朴命燮,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數日來日氣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自王曰公定,止乃單文祖德一遍,仍讀新受音,自伻來毖殷,止惟七年一遍訖,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時秀曰,此乃篇之末終也,別無可以仰奏者,而惠篤敍無有遘自疾一大文,義意甚好矣。成王於周公,以事神明之道,致其誠敬之至,周公不敢當此禮,禋于文、武,而爲成王祝之,不但爲成王祝,而至于殷之民人,大抵聖人之修心養性,非爲祛疾恙禳災厄之事,而內有修養之工,外盡節宣之方,則疾病從何而爲祟乎?《表記》云莊敬日疆,孟子曰,淸心寡慾如此,則德日益盛,自底于無有遘疾矣,且以殷乃引考一句論之,民生疾苦,則果係乎人君治法之如何,而至于壽夭,似無關於君上之修德與否,然細究其所以然,則的有是理而不可誣者,修德行仁,敬天愛民,則天乃錫之祚,雨順風調,和氣洋溢,民無夭札之患,輕徭薄賦,使民以時,則民乃蒙其澤,終歲康樂,含哺鼓腹,自無顚連之哀,廈氈蔀屋,隔若天壤,而君民之相須相關有如此,周公之祝成王,兼以此勉焉者,其義深矣。上曰,閣臣陳之。有榘曰,大臣所陳好矣。周公享于文、武,爲成王獻祝,而曰,殷乃引考,古聖王重民之意可見矣,此一句,與《召誥》顧畏民碞之意,相表裏矣。上曰,玉堂陳之。命燮曰,周公之享于文、武,此卽立廟明禋之始也,淸廟之詩曰,於穆淸廟,肅雝顯相,濟濟多士,秉文之德,於此可以想見文王之德矣,《周頌三十一篇》,淸廟爲首,成王沖年嗣位,以宏深宥密之謨,繼述文、武之德,以致四海之寧謐,先儒曰,榮親,莫大乎得四海之歡心,殿下於此,深加體念,宗社生靈之福也。上曰,周公之私享文、武,於禮,何如?時秀曰,此上古之禮,未敢臆料,而周公之處地自別,成王之送秬鬯,亦是特禮,則周公之以此禋享,出於不敢當之義,其禋也,未必盡祀享之禮節也,此若有違於禮制,則以周公之聖,豈爲行之乎?上命掩卷,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羲運,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朴命燮,記事官金𨩿,兼春秋金必宣,別兼春秋吳淵常,各奉《綱目》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命燮讀,自七年夏六月,止其罪益大矣。上曰,參贊官讀之。羲運讀,自葬覇陵,止鮮能及之,上曰,閣臣讀之。有榘讀,自太子啓卽位,止夏赦,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復收民田半租,止逆行天廷中,上曰,下番讀之。淵常讀,自三年冬十月,止洛陽東宮災,上曰,文義陳之,命燮曰,百金於帝王家,不足多少,而漢文謂以十家之産,特罷露臺之役,其儉德,於此可見,宋臣呂祖謙亦曰,漢文不輕用財,旣能節用而崇儉,故其時府庫充溢,民庶殷富,至如蕭何,治宮室壯麗,故其流之弊,至有栢梁臺、長楊宮興作之役,於是乎民窮而財竭,大體奢儉之分,其得失較然甚著,然三代之時,分田制里,民産有恒,設爲庠序,敎化大行,若文帝則徒能言民産之艱,而不能行三代之政,其所恤民之擧,不過減租蠲役,其於制民之産,尙矣無論,可不惜乎?如欲行三代制産之事,則仁政爲先,仁不能徒行,須以實心行實政,然後其效遠矣,此言男子二十始傅舊法,二十三歲始許傅丁者,自文帝時,以年二十爲限,比舊法,先乎三歲而傅之軍丁,卽此一事,可知其役民之煩,漸不如前,自此以往,其法益密,雖以近日簽丁事言之,年限姑舍無論,兒弱皆入軍簿,甚至有黃口充丁,指腹望定之擧,此專由於閒民輩,投托於豪右之族,稱以墓直與奴屬,擧皆規避,故殘民無依之類,偏被其害,爲守令者旣不能家審而戶察,則其弊亦安得一一矯革乎?此爲今日切骨之民瘼,而莫之救者也,苟究其源,文帝之減年限而傅軍丁,未必不爲今日民弊之漸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羲運曰,三代以後,漢文帝,可謂少康之治矣,身衣弋綈,因山治陵,皆是儉德中事,而雖以遺詔觀之,短喪一事,實爲文帝之歉德,而其曰,常畏過行,以羞先皇帝遺德云者,可見其慓慓危懼之心,未嘗暫弛,故能保有大業,國以乂安,大體戰兢臨履之工,爲君德上,第一體念處也。上曰,閣臣陳之。有榘曰,日前召對,以文帝抑末務本之事,有所仰奏,而文帝之儉德,有足可觀者矣。上曰,然則賈誼上疏言,富人墻屋,皆被文繡,庶人孽妾,以緣其履,文帝則崇儉,而其時民習,尙侈何歟?有榘曰,在下者之陳戒,實爲防微而杜漸,故其言如此矣,當是之時,若無文帝衣弋之儉德,則民習必不止於文繡墻屋耳,文帝旣能躬率以儉,故財用殷富,始也賜田租之半,末又全減租稅,此皆節儉之效也,《論語》亦以節用愛民,爲治國之要,聖人之言,於此可驗,伏願體念焉。羲運曰,上行下效,捷於影響,古語有云,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若使漢文,不能躬率以儉,則其時侈風,必不止於繡屋緣履,莫可禁制矣。上曰,漢文帝,除肉刑爲笞罰,而尙有死者,安在其除肉刑之意也?命燮曰,史斷亦云小仁,文帝此事,仁則仁也,而未免小矣,夫刑罰者,乃所以禁暴止亂之具也,故《書》曰,辟以止辟,又曰,刑期無刑,苟能設法以禁之,使民不至於罪罰,斯可矣,至若減刑則不可,且赦者小人之幸也,除肉刑一事,初非得體之事也。上曰,申屠嘉欲誅鼂錯,果出於公心乎?命燮曰,申屠嘉之數罪鄧通果公矣,而至於見賣鼂錯歐血而死,則甚不可,無足觀矣。羲運曰,申屠嘉,稍以剛直見用,而初無學識,非可深責之人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奉冊而退。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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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權襈式暇。右承旨李海愚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右副承旨洪羲運。同副承旨柳師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李選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蓍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林蓍喆啓曰,右參贊李祖承,吏曹參判金羲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師模曰,勸講入侍。

○傳于李海愚曰,右承旨入侍。

○柳師模啓曰,摠戎使金魯忠辭職上疏批旨內,姑爲許施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兼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柳師模啓曰,摠戎使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申大謙,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象曰,召對爲之。

○林蓍喆,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禮曹言啓曰,幼學任文白,拔去庭試初試恩賜榜目事,草記允下矣,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凶逆懲討之典,實是擧國莫大之慶,旣行告廟頒赦之禮,設科取人,自是應行之事,取考前例,則英廟朝戊申、庚戌兩年討逆後,設行庭試,乙亥年討逆後,設行除初試庭試,卽日放榜,先王朝丁酉、乙巳兩年討逆後,設行有初試庭試,丙午年討逆後,設行除初試庭試,卽日放榜矣,今番討逆慶科,以何年例擧行,而日子,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日子以秋間推擇,有初試除初試,臨時更爲稟旨。

○林蓍喆,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之役,極其浩繁,郞廳中時帶三司之人,依例隨卽遞解本職事,曾有筵稟定奪矣,司諫尹悌東,掌令李渭達,副應敎張錫胤,獻納鄭晩錫,持平元在明,正言宋冕載,副校理洪秀晩,副修撰安廷善所帶本職,竝姑許遞,前獻納姜世綸,方在罷職中,令該曹口傳權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專意史役,何如?傳曰,允。罷職人敍用。

○行護軍金魯忠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至今蹲冒,夫豈常情之所出哉?知臣者哀矜之不暇,而不知臣者,疑謗之或加矣,然臣之迷見,竊以爲以臣處地,旣無以效循墻之義,則嚴命震剝之下,無寧黽勉蹔膺,粗伸分義,然後徐以區區情私,懇辭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則庶幾終蒙體諒之恩,故不計一時之廉義,不顧傍人之嗤罵,唐突膺命,隨分竭蹶,今已經歲,而屢易朔矣,惟此衷曲,秪有天神鑑臨矣,人豈能盡諒乎?顧臣旣往之冒膺,亶出分義之一伸,則到今懇辭而哀籲,實係自來之情踪,而縷縷危悃,臣於前後章奏,披瀝無餘,則今無容更事煩瀆矣,以聖上體下之仁,豈宜一向靳允,使此螻蟻微臣,終不蒙曲遂之聖恩乎?抑臣向來疏中,有曰,臣實自歸於仰辜先朝,下負先臣之科云云,惟此一句,卽臣由中之悲悃,而非敢爲一毫過情之辭,以謾聖聽也,竊伏惟念,君之視臣,猶父視子,則瘡痍之呻,疾痛之呼,猶將矜惻而亟救之,今臣危迫之情,奚翅瘡痍疾痛之劇哉?於是而猶未蒙曲賜鑑諒,則是以天地之大,而獨遺於一物之陶鎔也,夫豈理也哉?伏乞聖明,哀之憐之,且臣猥有懇迫情私,須至仰籲者,臣父墳山,在於畿內楊州地,而臣於年來,汨於憂病,久闕省掃,每念邱壠之間,草樹荒穢,狐兔交跡,樵牧無禁,過者指點,顧臣愴怛之情,爲當如何?今臣粗無憂病之拘,亟欲往省,掃除塋域,而顧臣所帶之任,異於他職,猥不敢徑情而請暇,臣之情事不亦慼乎?伏願聖上,特加矜諒,亟許遞臣所叨之任,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卿地處,豈解此任,而屢承慈敎,所請姑爲許遞。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柳師模,假注書李選,記事官金必宣,別兼春秋吳淵常,領事徐龍輔,檢討官任厚常,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自伻來毖殷,止惟七年一遍,仍讀新受音,自惟三月,止降致罰一遍,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龍輔曰,周公於成洛後,曉諭殷士之辭也,故先言夏桀之所以亡,成湯之所以興,商紂之所以亡,周武之所以興,而惟天不畀以下數句語,丁寧反復,辭意懇摯,莫非爲後世人辟鑑戒處,自古聖賢論國之興亡也,未嘗不以天命爲言,天命本自玄穆,有難測知,而欲知天命之去就,則必於民心觀之矣,《皐陶謨》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可不愼歟?然人君處崇高之位,視小民若螻蟻蠛蠓然,固所易忽,而若知天民一理,則天卽民也,民卽天也,其所顧畏警惕者,容有極乎?故曰,惟天明畏,惟殿下,深留意焉。上曰,閣臣陳之。有榘曰,今日所講惟我下民數句,最爲肯䋜語,而此有實理之可以易知者,蓋天之蒼蒼,以形言則天也,以主宰言則帝也,以氣言則極高明也,以理言則至玄妙也,而天理與人理,原無二致,天之氣爲五行,而人亦稟二五之氣,以成其形,則天人雖似逈隔,而一氣相感,一理相通,其所孚應相關,至切至近,此所謂民心之所秉爲,卽天威之所明畏也,可畏者,蓋莫如民也,蓋人主,以眇然之身,處九重之邃,而民心之向背,係於其一念之微,苟能一念警惕,敬天畏民,則民之歸之,如水之注海,若或怠忽放肆,則民之背之,捷如桴鼓,是故君子,必謹之於幽獨之中,愼之於隱微之際,《中庸》曰,莫顯乎隱,曾子曰,十目所視,凡不睹不聞之地,天必知之,民必聞之矣,殿下日勤講學,聖學高明,其所明道講理,必有自得之妙矣,不待臣等之縷縷陳奏,而竊惟廈氈深䆳,林蔥逖遠,燕蜎蠖穫之中常存對越之誠,顧畏之義,無一事之放過,無一時之間斷,以爲祈天諴小之本焉,殿下之心卽天也,天之爲體,雖極高遠,萬民咸得以仰覩焉,如臣等出入近密之蹤,姑舍勿論,雖窮閭遐戶疎逖之民,豈無仰測之道乎?惟殿下,愼之愼之。上曰,其言甚好矣。上曰,玉堂陳之。厚常曰,此篇多有疑晦處,而程子有言曰,多士多方,如榜文曉諭,隨時不同,如不弔等語,似是其時方言,先儒且曰,《書傳》五十八篇,無不言天言敬,其言天者卽敬天之謂也,天心雖玄穆難知,而自三代以後,願治之君,莫不以敬天,爲制治之本,敬天則仁民愛物,而無怠惰放肆之失矣,近日講筵之臣所陳,曰敬天,曰愛民,今日仰陳,明日仰陳,似是陳談腐說,而陳腐之中,自有妙理,惟在體念之如何。上曰,此言大淫泆者,如何是大淫泆也?龍輔曰,不循天理,則便是大淫泆,所謂大淫泆者,非別般惡事,一念之間,若不能防微杜漸,以至於慾敗度縱敗禮,則轉而至於大淫泆,此至易之事也。舜大聖也,而以無若丹朱戒之,惟聖罔念則作狂,可畏之甚也。上曰,此成王成洛之後也?龍輔曰,然矣。上命掩卷,上曰,明日次對爲之耶?龍輔曰,初欲如例來會,領相行餘憊甚,難以强進云矣。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蔘橘飮,自明日停止。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海愚,假注書李選,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上曰,健陵植木,今當爲之,而外營革罷之後,凡干擧行,何以爲之?承旨明日進詣陵所奉審後,與守陵官,爛漫消詳,以爲稟處,而復命之路,仍詣華寧殿,奉審以來,可也。命書禮曹草記批答訖,承史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箕象,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朴命燮,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李選,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吳淵常,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命燮讀,自吳王濞,止皆許諾,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初楚元王,止皆敗走,上曰,參贊官讀之。箕象讀,自文帝且崩,止不足憂也,上曰,閣臣讀之。有榘讀,自上曰吳王,止吾亦恨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盎至吳,止發至覇上,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趙涉遮說,止塞其饟道,上曰,下番讀之。淵常讀,自梁使韓安國,止是月晦日食,命燮曰,人君待賢之道,當必敬必愼矣,以穆生事論之,楚之元王之設醴,出於優禮之意,及其孫戊,有不承權輿之歎,此非但好賢之誠淺也,由於爲私慾之所弊,有不期然而然者矣,《詩之鹿鳴》,爲諸侯宴饗之什,亦(亦))有我有旨酒之語,誠必待物而著,物必因禮而設,而結之以示我周行云,其致敬之義,求助之意,藹然溢於辭表,人君之優待賢者,非爲觀瞻之美也,乃所以尊崇其道,屈己而師之,與之共天下焉,然儀不及物,亦非敬禮之至也,故魯平公於子思,繼肉繼粟,而子思,以使己僕僕爾亟拜,至謂犬馬之畜,必也儀多於物,然後可以盡待賢之道矣。上曰,《論語》註,孔子以衛靈公仰視蜚鴻而遂去,穆生之謝病,亦如此義否?命燮曰,孔子大聖人也,其行止有時可之義,豈可以穆生比之耶?穆生以楚元之遺老,宜思鞠躬盡瘁之道,而以小小禮節之不備,有此決去,臣未知其可也。上曰,然則申生白生之言是耶?命燮曰,然矣。上曰,漢武帝時申生,卽申生耶?命燮曰,似非其人矣,且以此文觀之,穆生稱病之下,卽有戊稍淫暴之語,穆生卽楚之一儒生,而其去就之輕重如此,況賢於此之人乎?今當招來儒賢之時,於此等處,深留意焉。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今日所講皆七國搆亂之事,別無文義之可以仰陳,而周亞夫之堅臥不起,使軍中夜警者,頃之復定,非但得將帥之體也,可以見其志之確然不動也,浩然章志帥之註,引亞夫此事而發明之,此雖一時軍務,而不可泛看處也,向筵大臣,以志帥氣,卒分屬人道心,而有所敷奏矣。亞夫若不能以志爲帥,則安能如是?朱子曰,先定其志,伏願益懋立志,凡於政令之事爲,先定規模,不爲撓改,好矣。上曰,參贊官爲之。bb箕象曰,b漢景帝於鼂錯,紿載行市者,擧措可謂寒心矣,此由於柔弱之致也,使錯有罪,則明言而誅之,可也,以此觀之,景帝之無學問之工可知也。上曰,閣臣爲之。有榘曰,向筵以文帝除盜鑄錢令事有所下詢者矣,今以七國之亂觀之,則文帝之爲幺麽嬖幸,而欲富其家者,其弊可謂無窮矣,吳王若非鑄錢煮鹽,則安得富强,而爲此叛謀乎?此時漢幾不保其天下,而苟究其弊源,則未必不由於除盜鑄一事也,文帝當初,豈知末梢之至於如此乎?凡事之不可以小而忽之也,明矣。厚常曰,《左傳》鄭莊公,封共叔段於巖邑曰,厚將崩矣,此薄德之言也,旣知其厚而將崩,則何不制之於初耶?漢文之於吳,初不忍削邑者,可謂小不忍而馴致此亂,大抵御下之道,先爲防微杜漸,好矣。上曰,景帝以袁盎之言殺鼂錯,又聞鄧公之言而恨之,何其無主見如此耶?命燮曰,此皆弱之所致也,初不能自持權綱,使錯至於此境者,皆景帝之過也。有榘曰,景帝此擧,有若戲劇,可謂寒心矣。上曰,鄧公之言是耶?有榘曰,是矣。吳濞之反也,以誅錯爲言,而其意豈在錯而已?且袁盎於文帝時,以直諫見稱,而至此作一邪譎宵壬之人,此皆由於上之導率之如何耳。上曰,鼂錯之削國,爲失計耶?命燮曰,不可謂之失策,而錯之所以不保其身者,不能以權綱歸之於上,而有自用之意,爲人臣而不能避遠權勢者,鮮不至此矣。上曰,此上文竇太后除嬰門籍,籍是著籍引之籍耶?有榘曰,非也,嬰爲太后至親,故憎之而除其屬籍耳。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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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未肅拜。右承旨兪漢寧未肅拜。左副承旨金明淳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有榘坐直。同副承旨柳師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李選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林蓍喆啓曰,明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李海愚奉命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備忘記,慶尙監司南公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備忘記,濟州牧使李延弼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箕象曰,勸講入侍。

○傳于柳師模曰,慶尙監司濟州牧使留待。

○傳于柳師模曰,慶尙監司濟州牧使入侍。

○柳師模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尹光普。

○以左承旨權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更爲牌招。

○林蓍喆啓曰,右副承旨洪羲運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洪羲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權襈,右副承旨洪羲運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徐有榘啓曰,考官李集斗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李祖承疏批未下,只有趙鎭寬一人,無以備員受點,李集斗,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李祖承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林蓍喆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文科殿試讀劵官李秉鼎、黃昇源、李翊模、金羲淳牌不進,無以備員受點,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讀劵官金羲淳、李翊模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只有尹光普一人,無以備員受點,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讀劵官金羲淳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柳師模啓曰,明日武科殿試時,兩司城上所,當爲牌招言送,而諫院,則司諫、獻納、正言一員未差,正言金啓溫未署經,大司諫李文會,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對讀官李肇源、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以大司諫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師模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李文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師模曰,只推。

○柳師模啓曰,明日武科殿試時,兩司城上所,當爲牌招言送,大司諫李文會,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柳師模啓曰,大司諫李文會,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徐有大爲摠戎使。

○兵曹,摠戎使單徐有大。

○柳師模啓曰,新除授摠戎使徐有大牌招,密符及敎諭書傳授,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蓍喆曰,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傳于林蓍喆曰,以堂錄事,大臣旣筵奏,副bb提b學今日政差出,不多日內爲之。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咸汝績,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尹久東,身病猝重,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羲淳進,參議任希存進,同副承旨柳師模進,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申獻朝、金明淳、徐有榘爲承旨,趙恒鎭爲司諫,宋穉圭爲掌令,徐長輔爲持平,姜世綸爲獻納,呂東植爲正言,趙萬元爲副應敎,申龜朝爲副校理,李東冕爲修撰,鄭日煥爲同敦寧,柳光濂爲禁府都事,趙鉉爲敦寧主簿,申思贊爲宗簿主簿,黃基天爲兵曹正郞,李翊模爲副提學,徐邁修爲同經筵,祭酒單李直輔,韓用鐸爲戶曹參判,洪秉益爲戶曹參議,李惟秀爲尙衣主簿。

○兵批,判書李秉鼎進,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未差,參知李益恢入直,右副承旨徐有榘進,李晩秀、徐邁修爲知事,金魯忠爲同知,權逴爲五衛將,鄭曦柱爲守門將,同知梁運海,大護軍徐邁修竝單付。

○柳師模啓曰,臣與左副承旨金箕象伴直矣,纔已陳疏徑出,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徐有榘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柳師模曰,左承旨亦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兪漢寧、李肇源落點。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兼知春秋館事李晩秀上疏,則以爲臣於大昨政,伏奉知春秋除命,而臣兄,見帶本館監事,揆以法典,自在應避,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崇品重臣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林蓍喆,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禮曹言啓曰,幼學柳𤀂、朴致德,庚申四月慶科庭試初試入格,會試入場失劵,因傳敎竝陳試,幼學李一容、李黃載、李憲永,同年庭試初試入格,俱以父子不得同入,依法典陳試,而追後來呈,故取考各人等陳試文蹟,則明白無疑矣,今番殿試,旣兼會試,依例許赴之意,分付四館所,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靈光幼學申載熙所志,則以爲同姓六寸兄國男,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弟文熙第三子壽麟,欲爲繼後,成置與受文書,未出禮斜之前,兩家父母,遽爾俱沒,添在門長之列,不忍坐視其絶嗣,如是具由所志,依新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而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申載熙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申文熙第三子壽麟,立爲申國男之後,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奉承傳親騎衛金光瑄等八十人,會試人選武軍官張周豐等八十八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仁政殿親臨,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文科殿試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七十名,哨官李應權率領設布帳外除器械排立,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內山社稷後麓,仁旺山北岳下麓,洗心臺諸處及外山鞍峴東邊諸處,今二月二十六日爲始,植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仁政殿親臨,慶科文科殿試時,依兵曹節目,西營入直鄕軍四十名內,除營直十名,元入直將官率領仍直,其餘軍兵除出除器械,出番哨官魚在溟率領,布帳外嚴飭排立,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鄭彦仁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之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歟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嘆,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憸小之倖逭王章者,卽洪樂游是已。本以傾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如此背義護逆之類,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籍,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已,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華,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侄,承薰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而凡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計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於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深邪學,無辭自服,已自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歎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雖以李基讓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寵億,査結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擧世喧傳,誑誘之說,驪利煽動,敢肆凶頑之習,終無就服之供,而遽下酌處之命,輿憤之未伸,容有極哉?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㦧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棄,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而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迹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太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勝誅哉。本以蟣蝨之賤,賦性陰祕,兼以附麗之跡,行己凶譎,左閃右忽,爲鬼爲蜮,乘此求助,陰售嘗試之計,暗畜凶圖,闖呈乘亂之疏,亘古亘今,豈有如此窮凶極惡者乎?昨冬處分,出於痛先朝義理之受誣,憫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猶施寬貸之恩,略加島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懲畏愈懷禍心,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明旨,不滿于心者,昭昭難掩矣。此非渠獨辦也,慫慂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權好之風指,背馳國家,扶護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島配而止,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犯,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鄰,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gg狼狗g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使gg判府事g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五字刀割之輩踵相接也。周爀則身在衿紳之列,而一行刀割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至於鴻山三賊,則闖乘事機,自入官庭,伸護逆魁,看作事業,其素蓄凶圖,拚死力戰之意,卽此可見遐土賤類,締結凶窩,只知有賊,不知有國,思之及此,骨驚膽掉。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齊家之窮凶情節,旣發於甲金之招,則此與可、發兩賊,二而一也。渠以可基之切姻,久爲行恁之卵育,痛癢相關,腸肚相連,卽一世之所共知也。今其怨懟之心,莫掩於酬酢之際,不道之說至及於莫重之地,眞贓盡露,斷案已具,而乃敢游辭漫漶,終不輸款,益見其萬萬狡惡,而況其所供,旣無自明之證左,亦無可原之端緖,特以忍杖抵賴之故,而遽降惟輕之酌處,鞫體之疎虞,刑政之乖當,誠非細故,以若齊家之凶,倖逭肆市之律,則將不知幾箇凶逆,無所懲畏,而雲、海、鏡、夏之徒,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請罪人齊家,亟寢成命,更加盤覈,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徐有聞、李光益之罪,可勝誅哉?有聞以天生小人之情態,讐視善類,角勝公議,所依恃者隣、防,所關通者翼、載,慣做無根之言,左右構譖,眩惑人心,常懷不逞之志,東西窺釁,壞亂世道,及夫履載凶疏出後,有聞之伺察也紹介也,昭昭莫掩於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敎,而使之自首,則渠敢厭然而掩,恬然而處,不動毫髮,無意首實,渠之前後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公共之憤,當如何哉?至若光益,則渠之受國厚恩,韎韋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當報效之不暇,而其奈賊性妖邪,行己陰祕,腹心於行恁,爪牙於行恁,藉賣聲援,擅弄威福,此已萬戮猶輕,而昨年六月以後,凡有血氣者,莫不悲憤冤號,誓不與鏔賊,一刻共戴,則渠獨何心,肆然擬議於羽衛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於邪逆之變,大關國家之安危,而陰受妖賊之指使,顯售邪獄之緩治,究厥心腸,則必欲凶國而乃已者也。此輩之背馳義理,附合賊邊,事事至妖之狀,節節難宥之罪,旣如是昭著,則當初薄竄,已失惟輕,而曾未幾何,遽蒙全釋,殆若尋常罪犯之乍譎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無可言,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齊家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

○上護軍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於大昨政,伏奉知春秋除命,臣方猥膺史事,義當卽日祗肅,而臣兄,見帶本館監事,揆以法典,自在應避,玆敢短章仰聞。伏乞聖明,亟命遞改,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右參贊李祖承疏曰,伏以居諸不淹,穀燧再易,伏惟我聖上孺慕之痛,益復如新,臣民於戲之思,普切罔極,仍伏念臣之見職,於領議政臣沈煥之,爲姨姪應避之嫌矣。昨肅恩命,雖出叩謝,因仍蹲據,有違公格,敢控短章,仰瀆宸嚴,亟命該曹照例遞改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武所考官,天牌儼臨,玆不得不冒死違傲,義虧竭蹶,惶殞靡措。伏乞聖慈,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參判金羲淳疏曰,伏以流光迅逝,春事過半,伏惟我殿下,撫時孺慕,益復如新,臣民痛隕,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恣性愚鈍,最居人下,而謬被先大王知顧之恩,猥叨邇密,當殿下養德春宮之時,獲陪講綴,前後恩造,逈出常格,節次推遷,叨竊踰濫,闔門感激,莫知報稱,每一循省,若隕淵谷,今玆新命,又何爲而及於賤臣也?嗚呼,國家用人,孰非難愼,而選部之職,關係尤大,佐貳之官,雖與長僚有間,亦且與聞於銓議,則其淸切權要,無甚差別,必也望足以服人之心,鑑足以權人之能,然後乃可堪承也。伏況大明昭升,新化丕彰,政宜愼揀賢俊,甄拔人才,爲今日彌綸激揚之方,而顧乃以如臣一庸陋者,拔之人望之外,授以不稱之任,臣誠莫曉其所以也。且臣世守寒素,性又迂拙,兢畏一念,未敢以進取自期,而誤蒙眷錄,驟塵華要,一倍憂惕,殆若成病,臣於往日,待罪三銓,蘄免不獲,黽勉行政,亦已一再,而絲毫無補,醜拙畢露,卽我聖明之所俯燭也。今若視以倘來,更進一步,則臣身狼狽,有不暇恤,而在聖朝用人之道,豈如是苟簡也哉?臣聞辭受者,人臣之大節也,苟使臣義所當爲,才之可堪,則必辭非義也,而如其不然,終必顚擠而無幸,則辭之誠義也。臣若徒知趨走之爲恭,不顧辭受之大節,則不惟臣義之所不敢出,其所以上累聖化,何如也?反復思惟,承膺無路,値玆試事有命,荐犯違傲,冞增罪戾,具陳衷懇,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改,仍治臣瀆撓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左承旨權襈疏曰,伏以臣卽見承旨臣洪羲運所奏,以榜目誤字事,有一二所試官察推之擧,臣是試官中一人,一讀慙恧,再讀悚惶。昔漢石建,爲郞中令,書奏下,建讀之驚恐曰,書馬者與尾而五,今乃四不足一,當獲譴死矣。今臣罪當死,同僚薄警,雖止問備,恬不知畏,厥罪愈大,臣不欲引緖語,但願含嘿而受重勘,治疏將上,禮曹以任文白赴試事請推,今臣罪兩矣。臣尤不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左副承旨金箕象疏曰,伏以流光迅駛,春序已半,伏惟聖孝撫時,益復罔極。仍伏念臣與新除授承旨申獻朝,有世所共知之嫌,決不可同周旋於一院之中,敢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右副承旨洪羲運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左承旨權襈到院之疏,則以臣日前筵奏請推試官事,深爲自引之端,至於臣罪當死,含嘿受重勘等語,何其遣辭之太深重也?自訟之過於分數,所以深怒於言者也。且其同僚薄警云云,有若臣論勘僚官者然,院僚之不得互推,古例則然,臣非不知,而其人雖係僚員,其事則實自試院豈可以一僚官之,名入其中,曲諱而遠嫌哉?臣則但以試官察推之,其疏則乃以僚官替當之,臣尤莫曉也。夫職在出納,隨事察飭例也。今若以尋常按例之薄警,人人皆爲對章,則公車豈勝紛紜,而爲承宣者,亦何以抵當乎。祗緣臣之庸拙無似,隨處見輕,今以相規之美事,反速不當之疑怒,臣實自召,尙何尤人?僚席之以此自引,至此之甚,則臣雖無恥,豈敢晏然隨行,不思所以自靖之道乎?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天地父母,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敎摠戎使徐有大書。王若曰,師中丈人吉也,政切聽鼙之思,閫外將軍制之,庸侈授鉞之命,肆因鼎席之僉擧,爰畀鎖鑰之重權,眷彼漢北重防,卽我海東巨鎭,形勝對廣陵竝峙,展也保障之得宜,氣勢與華城爭雄,允矣。緩急之可恃,據三角而列百雉,乃天設地造之形,倣兩局而開一營,卽朝發夕至之所,內參機務,外掌管轄,顧其職獨不重歟?粟有積峙,兵多利堅,當是時屬之誰也?邇來恬嬉之習漸久,奈致綢繆之策益疎,惟卿,九卿崇班,三朝宿將,資歷已久,摠戎權於五營,望實旣優,屬大事於一面,畿輔按鎭,乃是宿硏之重叨,壁壘增光,莫曰前度而今又,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新命,勉卒前功,周方叔行啓十乘,聊籍靲鞱之宿手,范老子胸藏萬甲,詎忽組練之良籌?予其托爪牙之材,卿須體腹心之寄。於戲,輕裘緩帶,益勉節制之有方,高墉浚池,毋替倚毗之至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任厚常製進。

○敎慶尙監司南公轍書。王若曰,輕車如就熟路著,宿譽於東藩,利器當施盤根,托重權於南服。僉曰,可矣,往汝欽哉。維嶺表藩臬之雄,寔方內根本之重,北負太白,鍾淸淑於其中,南環大瀛,與天地而爲際,其民則大戶多富實,小戶多貧殘,扶抑而守宰之治蹟斯在,其俗則左道尙敦厚,右道尙氣節,揖讓而先輩之遺風可觀,名城竹樹,數符齊營丘賜履之基,大嶺梅花,地叶唐廣州,按節之所,惟其地大以遠,亦粵物熾而豐,嗟近來人心之漸渝,而昨年逆獄之屢起,欲爲臣盡臣道,欲爲子盡子道,非無彝性之惟均,習於善則善人,習於惡則惡人,奈此俗尙之所漸,逋逃已及三載,實深虎出柙之憂搜括殆遍一方,那免鴻罹網之慮,最是殷頑難曉,蜀訛易驚,雖彼亂民之自干,皆吾赤子耳,是亦長吏之有責,其如蒼生何?襲盜以狂,秪緣楚衆咻之歎,有恥且格,豈無魯一變之期?予則若恫,撫丙枕而興惕,誰與共理?眷朝紳而紆思,惟卿,珪璋令姿,金華雅望,文藻稱龍圖之選,爾雅舂容,風儀動鵠立之班,愷悌溫潤,兼啓沃纂修之責,華顯旣敡,長論思出納之任,望實俱著,早登奎署,寵遇自先朝而冞隆,久典籌司,材識爲僚友之所畏,顧前後歷試殆遍,而內外何適不宜?廟剡旣諧,予簡隨定,玆授卿以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丘都護府使,卿其克體隆眷,毋循常規,二千石惟良,相須若是殷也,十萬民全付,爲任顧不重歟?惟公正可以息囂,惟寬簡可以理劇,百姓可愛而可畏,上策莫如飭躬,君子不重則不威,要道宜先鎭物,勿以姑息爲事,務恢經遠之謨,勿以因循爲能亦殫綜理之術,莫曰迎送之弊,尤無良者去之,莫曰懷保之難,非不法則可耳。欹器則整頓之策在徐,漏船則衣袽之備宜急,不徒致力於簿書,期會之末,必須加意於表率彈壓之方,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曺相國之獄市勿擾,所貴民以寧之休,漢京兆之抱鼓不驚,應播來何暮之頌,滕廬之歲月將復,定切依斗之忱,周翰之地望不輕,須念簡心之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近淳製進。

○壬戌二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侍,勸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林蓍喆,記事官金𨩿,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參贊官金箕象,假注書李選,領事李時秀,檢校直提學鄭大容,侍讀官朴命燮,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日氣連爲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使之診候乎?上曰,置之。上曰,藥房先退,都提調留在,可也。蓍喆曰,左承旨權襈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台爀等先退,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繼讀新受音,自乃命爾先祖,止肆不正一遍,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多士》一篇,是戒告之辭,故歷擧夏、商興亡之事,反復言之,而其始之興,以其受天命也,其終之亡,以其天降喪也,此一篇之大旨也。是故先哲王所以能配天其澤者,以其明德恤祀,克享天心也,配天者德配於天也,其澤者澤及於民也,天與民不能相離,澤民然后可以配天矣。此云矧曰,其有聽念于先王勤家,聽念二字,政合深看,先王之功烈德業,是後王之所當監法,而去古已遠,旣不得目覩,但聽而知之矣。若聽之而已,則不足有益,必須聽而念之,服膺着心,然后可以不愆不忘,率祖攸行矣。聲商之罪,必用淫字,後世之用淫字,多於女色上用之,而非必女色也,凡事之過於好着皆淫也,至於喜怒哀樂之稍過分數者,亦淫也,淫逸則怠必生,怠必生則凡事懈弛,觸處有害,敬天恤民,皆有所不能,非不欲也,其勢不得不然也。如此之故,上帝不保,降若玆大喪,天下之興亡,事之大者也,商罪之貫盈,惡之大者也,非必大事與大惡,凡邦國之用喪,莫不皆有可執之言,如所謂三風十愆中,有一于身,則邦君喪國,卿士喪家,故曰四方小大邦用喪,罔非有辭于罰,靈承帝事與我事不貳適照應,不貳我事,乃所以靈承帝事也。不貳則一,貳則不一,德不純一,至於二三其德,固是不一也,爲善而或有時間斷,是亦不一也。是故聖人,於日用事物之間,隨時隨處一誠不懈,淫逸之心,無自而生,天將何辭而降罰乎?惟有保佑之眷顧之而已,而故曰惟我事不貳適,惟爾王家我適,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曰,何以則能不貳乎?時秀曰,至誠乃所以不貳,以讀書之事言之,講讀之時,專意於此,不以他念雜之,所謂不貳也。非必自朝至暮,連讀不輟,念念在玆,無使誠意,少有間斷,至於衣服飮食之際,亦必有一定之規模,常以淡素爲主,無令過濫,常常如此,積累旣久,則自然至於不貳之境矣。此所謂洪無度,卽大段無度之謂也。驟看之,則宜若以爲桀、紂之外,何至於大段無度,而其實則凡事稍違於正理,自然馴致於大段無度矣。大抵五誥文字,甚爲艱深,難以强解,小臣所陳,亦何敢謂盡得聖人之本意,而不貳二字之爲學問緊要,則明白無疑,留意體察,是區區之望也。上曰,右相陳之。龍輔曰,今日自止,亦與昨日自止同,皆以夏、殷、周三代所以得失之事,反復言之者也。以殷事言之,則其初則成湯,明德恤祀故上天丕建保乂,後王則反是,故上帝不保,降若玆大喪,此是有天地以來不易之正理也。《書傳》一篇,自帝堯克明峻德以下,多言明德之事,格致誠正,皆明明德之工,而其中徹上徹下緊要之語,卽此篇中不貳二字也。左相所奏好矣,而下詢以何以則能不貳者,誠好矣。今以講讀言之,則心誠好之,孜孜不已,是乃不貳也。若只以儀文應講,而內實有他念以雜之,則是貳也,非不貳也。雖是臣等之所未及仰認,試以聖思之或有如此之時,則於聖學緝熙之工,甚爲妨害矣。聖學間斷,則治效何由而成乎?伏願於此,猛省而體念焉。時秀曰,有此念更有他念,固是貳也,作事而中輟不續,亦貳也。君上之位,事務至煩,一邊講學,而一邊酬應萬幾,又上奉宗廟殿宮,苟能以一誠做去,不雜一毫厭倦之念,則事端雖衆,而吾心未嘗貳矣。龍輔曰,天地之理陰陽二端而已,非陽則陰,無竝行之理,其在人心,則善是陽惡是陰,公是陽,私是陰,是者是陽,非者是陰,常人之情,以爲我何至爲惡人,而不知纔離於善,便歸於惡,今以庭中觀之,則日煦所不照之處,卽是陰地,煦與陰之別,何啻氷炭,而分界之際,間不容髮,此不可不觀省而體念也。上曰,閣臣陳之。大容曰,大臣皆已陳達,臣則無可奏之辭矣。上曰,玉堂陳之。命燮曰,此云俊民甸四方,人君不能獨治天下,必須得賢以自輔翼,而此非一朝一夕卒然覓來也。先王之制,設司徒典樂之官,人生八歲入小學,十五入大學,自少至長,所以培養成就者甚厚,故擧而用之,各稱其職,後世此道不行,此人才之所以不及古也。伏望於培養人才之道,留意體念焉。大王大妃殿進御桂枝養胃湯停止,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香砂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惠慶宮進服加味白朮散,自明日停止。出榻敎上命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慶尙監司、濟州牧使入侍時,同副承旨柳師模,假注書李選,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慶尙監司南公轍,濟州牧使李延弼,以次進伏訖。上曰,慶尙監司進前。公轍進前。命奏職姓名。公轍曰,慶尙監司臣南公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嶺南民俗,近益獰悍,意外凶書慝名書之事,近多有之,以向來玄慶事言之,譏捕之令,初不還收,而于今三年,尙未捕捉,其罪犯雖重,不過幺麽一豎爾,國綱之解弛,胡至於此?卿今下往,必須另念擧行,譏捕之際,不必騷擾民間也,密密爲之,期於必捕,可也。公轍曰,莫重罪人之尙未捉得,揆以國綱,萬不成說,此臣等之所嘗憂嘆者也。今承慈敎,敢不盡心奉承,而當初發捕也,道內諸鎭營,多發校卒,結幕民間,以爲詗察之地,未免民間之騷擾,到今不必如是,謹當密密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嶺南諸邑,近多失火處,人家之燒燼,至於二百餘戶之多,一戶之內,人命幾何?大抵失火,似不尋常,此亦緣人心之怪異而然耶?亦爲另念奠接之方,以爲顧恤撫摩,可也。上命宣諭,師模退伏宣諭訖。延弼奏七事。大王大妃殿敎曰,濟州牧使進前。延弼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濟州近甚凋弊,民不料生,且在越海絶遠之地,王化之所未及也,必思鎭安奠濟之策,可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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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兪漢寧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緣故出。右副承旨徐有榘武試所進去。同副承旨柳師模坐直。注書金𨩿仕直尹鼎烈。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師模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今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左副承旨金明淳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啓曰,堂錄不多日內爲之事,命下矣。新除授行副提學李翊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啓曰,行副提學李翊模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堂錄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啓曰,行副提學李翊模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堂錄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嚴飭擧行。

○柳師模啓曰,布帳外環衛軍兵解嚴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訓鍊院武科殿試,柳葉箭、騎芻,已爲畢試,鐵箭未及試取者,爲二十二人,而日已昏黑,待明朝試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仁政殿親臨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文科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忠淸前監司尹光顔狀啓,則以爲道內各邑麰還最小處,只以應分之數,無路排比,每當春耕,輒患乏種,各衙門留庫麰中,限五千石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當此播種之節,宜勤勸課之政,而所請之數,亦不甚多,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壬戌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慶科庭試別試文科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柳師模,記事官金𨩿、尹鼎烈,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檢校直閣金近淳,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承史先入,行四拜禮還出,侍立如初。有頃,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蓍喆曰,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金明淳牌招不進,傳旨今當書入,而何以爲之乎?上曰,只推,更爲牌招。出榻敎進發出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步過,仍乘輿出肅章門,由仁政門入仁政殿內,降輿陞座。師模讀奏儒生入門單子五百二十七人。肇源曰,試紙於仁政門外頒給矣。未及盡頒,儒生已爲入門,月臺下頒給,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蓍喆曰,左副承旨金明淳再牌不進,傳旨今當書入,而備員爲急,何以爲之乎?上曰,只推,更爲牌招。出榻敎藥房提調閔台爀曰,臣以雲劍侍衛,而湯劑監煎之時已屆,臣則先爲退出矣。上可之。引儀唱引試官右議政徐龍輔,行上護軍李晩秀,行護軍尹光普,大司成金近淳,吏曹參議任希存,副司果朴宗慶、李永老及儒生等,行四拜禮訖。龍輔進前曰,早爲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肇源曰,試紙纔已頒給,而其中一儒生試紙不爲安寶請出寶,使之安寶以給,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龍輔曰,今聞承宣所奏,昨日試紙安寶,做錯非細,當該承旨罷職,何如?上曰,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命書題,晩秀、光普等,承書賦二帝、三王之道本於心,限午時,書訖,宗慶、永老,奉而傳懸題官,肇源稱有敎。秉鼎曰,已爲懸題,侍衛先爲前引矣。上可之。少頃,上降座乘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至延英門,降輿如初儀,入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左承旨李肇源,記事官金𨩿,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試官右議政徐龍輔,行上護軍李晩秀,行護軍尹光普,大司成金近淳,吏曹參議任希存,副司果朴宗慶、李永老,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無損矣。命考劵。仍命書榻敎曰,今番庭試取五人。上曰,徐徐考之,可也。又敎曰,限後試劵爲幾張,亦令易書以入考之也。上入小次移時,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試官、承史少退,可也。小頃,命還入,承史及試官以下還入,進前考劵訖。上出次,命書等。晩秀曰,別置諸劵,別無合高等者,皆以三下書之乎?上可之。晩秀書等訖。上親坼封,肇源讀奏封內,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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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兪漢寧。左副承旨申大羽坐直。右副承旨徐有榘。同副承旨柳師模。注書金𨩿尹鼎烈仕直。假注書李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肇源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禧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新恩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林蓍喆啓曰,左副承旨金明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大羽落點。

○林蓍喆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申大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啓曰,大司諫李文會,持平鄭彦仁,旣已出榜,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師模曰,勸講入侍。

○注書金𨩿病,代以李泰淳爲假注書。

○傳于柳師模曰,召對爲之。

○李泰淳在外,代以李潮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趙恒鎭,執義閔命爀,持平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漢寧曰,只推。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金銓,身病猝重,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羲淳進,參議任希存進,左承旨李肇源進。以尹悌東爲副修撰,李殷模爲知春秋,洪羲運爲兵曹參議,權晙爲直講,申星模爲兵曹佐郞,韓象履爲禁府都事,典籍單安光宇,文科甲科第一人,引儀單趙悅,武科甲科第一人,學錄單崔仁簡,學諭單弼聖齎李台祥。再政,同春秋單李殷模,兵曹參議單李益恢,參知單洪羲運。

○兵批,判書李秉鼎病,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未差,參知李益恢進,同副承旨柳師模進。護軍申獻朝,副護軍權襈、李海愚、洪羲運、金箕象竝單付。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趙萬元,時在京畿水原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柳師模,以備邊司言啓曰,統制使李仁秀,北兵使朴基豐,以其實病,連呈辭狀,邊閫重任,不可一任其瘝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性之,在鄕老病,末由上來,西樞雖是閒局,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掌令崔雲翰,持平鄭彦仁,獻納姜世綸,校理沈銖,修撰任厚常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迹,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二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容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口,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容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飜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掌令崔雲翰,持平鄭彦仁,獻納姜世綸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未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情,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覆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割逆復之愛侄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逆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戮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伸,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割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門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揖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同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其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揖、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臟,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鈇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於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權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正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今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惟此遠竄之命,於渠薄勘,以若窮凶之所犯,只施遠竄之薄勘,則刑政之失,猶屬細故,其盤據之窩窟,何以打破,其締結之徒黨,何以鋤治乎?請慶興府荐棘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槌亟?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公共之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慘,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㦧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好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㦧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汗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飜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迹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耳。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章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頸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割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臟現捉,昭不可掩,則今此賊伏誅之後,渠獨生全,其可曰國有法乎?且其千妖萬惡一步一計,指天畫地,睥睨時變,興訛造訕,疑亂島民,死中求活,將無所不至,其爲社稷之憂,容有極哉?如此背國死黨,蔑義圖亂之大奸巨慝,決不可晷刻容置於覆載之間,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末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卯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十二行刀割噫嘻,不可久屈者王法也,不可不伸者公議也。惟我慈聖殿下,於物故罪人遠培事,以不過一言之失爲敎,仍下罪名盪滌gg蕩滌g之命,嗚呼,凡爲臣子者,敢於至尊至敬之地,雖片言半辭,如或有一毫犯分,則漢法不敬之律,烏得免乎?究其罪犯,與彼頤文學三賊,二而一也,而生前之情節未覈,死後之官職自如,至於丹書罪名,亦歸烏有?刑政之倒置,輿情之憤鬱,尤當如何?請物故罪人遠培,亟收罪名盪滌gg蕩滌g之命,施以追奪官爵之典。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兇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恒儉等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仗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而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待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㦧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喻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可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莾、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戮之典。答兩司曰,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五字刀割,李遠培事,慈敎已諭,勿煩。家煥等事,國榮事,不允。

○掌令崔雲翰,持平鄭彦仁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定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罪人齊家,亟寢成命,更加盤覈,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宋稚圭,時在忠淸道懷德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齊家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敎,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獻納姜世綸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情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情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連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怨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菀,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讐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言,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具間必有苖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決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䥳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措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城,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始允嚴鞫之請,究覈有啓,旋降還配之命,輿憤益激,請還發配所罪人李漌,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敢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悖,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昨冬處分以後,世道底定,猗歟我先王之志事,煥然乎揭日月之明,國勢之岌嶪由此,而奠磐泰之安,凡今日北面於庭者,孰不仰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而夫何一種不逞之徒,舊習不悛,宿處難忘,猶懷力扶凶徒,背馳公議之計,而至於今日宋文述而極矣。渠以鄕曲蟣蝨之賤品,濫荷先朝陶甄之盛化,內而臺省,外而腴邑,無不兜攬,則在渠報效之道,討凶賊趨國是,宜倍他人,而今藉求言之敎,敢生嘗試之習,拈出竄配中數人,謂以干和之一端,至請疏放之典者,是何凶譎之計也?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乃反暗地陰護,甘與同歸,是豈常情之所可出者乎?平日不率之習,必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處分,常懷不滿之心者,昭昭難掩矣。其死黨負國之陰謀祕計,豈無所以然哉?此其窩窟未破,根柢尙在,故凶徒之把作奇貨,潛售覬覦者,有時闖發,無難故犯,究厥心腸,節節痛惋,然此豈渠一人之所可獨辦者哉?慫慂者頤指者,亦有其人,此而置之,則不知何樣凶圖,復出於何地,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心寒哉?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頤指慫慂之徒,嚴覈査出,施以當律。噫嘻痛矣,李允行之疏,何爲而發也?名雖假於懲討亂賊,計則售於壞亂義理,若其疏中權攝二字,弄臣一句,是豈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哉?噫,權攝云者,權宜而攝行之謂也。史所稱堯老而舜攝也。周公之攝政也,皆以在下之人,而攝在上之事也,自周公以後,攝之一字,又非好題目也。今我慈聖殿下,以太母之尊,有女堯之德,痛念國家綴旒之勢,勉循群下垂簾之請,此則國朝之近例,元祐之故事,而凡所以牖世導俗,斥邪扶正,闡明先王之義理,光啓一初之政化者,建諸天地,昭如日星,則環東土含生之倫,孰敢以權攝等語,肆然擬議於今日,而噫,彼允行,乃敢以此等乖悖之言,闖發於章奏之間,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也。又若弄臣之說,何其無嚴之甚也?前史所稱,猶貽後世之譏,則渠敢以此,形諸文字,自謂請討權奸,而隱然若歸累於先王之盛德至善,苟有一分人心,則豈敢發此悖慢之說於殿下之庭哉?如渠鄙賤蒙騃者,有何知識,而蓋有一種怨國之徒,常懷平日不滿之心,私自誹謗,互相和應,其所以壞大義而戕善類者,無所不至,而終至於語逼慈聖,誣及先朝耳。嗚呼,此若置而不問,則將不知幾允行,接踵而起,眩亂義理,壞敗世道,豈不凜然而寒心哉?請屛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滅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宋文述事,李允行事,必基事,不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右參贊李祖承上疏,則以爲臣之見職,於領議政臣沈煥之,爲姨姪應避之嫌,亟命該曹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右參贊李祖承,似當許遞是白乎矣,重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領府事李秉模疏曰,伏以臣向請省掃之暇,至荷澆奠備給之恩,而未及上壠,因朝家有事,未免徑歸,故月前講筵,以私行往還之意,陳達蒙許矣。卽當作行,而狗馬賤疾,當春添劇,半體不仁,無以自力,因循荏苒,遂至于今,竊自念若此不已,餘生無幾,縱不能如禮周旋於塋域之間,及此氣息猶存之時,一瞻邱壠而歸,情理卽然,方理扶舁登程,而第臣有萬萬惶悶者,格外經筵之銜,尙縻在身,薰陶啓沃,尙矣無論,輪日登對,近又僚相獨勞,國體之苟簡,臣心之恧蹙,當復如何哉?況今省墓之行,當費多日,此時此任之虛帶,尤豈不未安之甚乎?玆敢冒控文字,略暴衷懇。伏乞聖明,特解臣經筵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經筵之任,何可許解?卿其安心往來。仍傳于李肇源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澆奠床給馬,依前下敎擧行。

○正言金啓溫疏曰,伏以流光迅邁,春序又半,伏惟聖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年淺識憃,最出人下,自在釋褐,偏蒙我先大王罔極之恩,置之近密之列,講製之末,誘掖庇覆,如父詔子,非謂臣有寸長可取,職以先臣之故耳。臣之蚤夜銘鏤,惟在於移孝爲忠,克追先志,竊庶幾塵露之報而已。嗚呼,天不弔我,弓劍遽遺,率土黎獻,孰不如喪,而孤露餘生,尤何爲命?逮夫离日繼照,慈天光御,復得以出入簪筆之班,瞻依日月之光,花磚步武,完若昔時,悲榮交集,當作何懷?不意罔功之賞,特侈加階之寵,微垣華誥,有霣自天,其職則聖朝耳目之責也,以時則一初淬勵之會也。以臣才具,何以當此?署坐未經,公議是竢,而不稱之實,自知甚明,敢控悚縮之私,仰瀆崇嚴之前,欲望聖慈,亟許鞶帶之褫,俾臺閣重任,無一日虛縻焉。抑臣旣一日縻是職矣,耿耿憂愛,義難終默,略暴衷悃幸聖明垂察焉。臣聞爲治之務,本於懋聖學,爲學之方,在於勤講筵,泛以視之,有似老生常談,其實雖聖賢復起,不能易此,凡今日欲效芹曝之誠者,舍是而何所藉手哉?而況我殿下,以沖幼之齡,履艱大之基,悠悠萬事,惟講學爲第一急務,而春邸講讀,歲月猶淺,日接機務,志思易奪,此誠人十已百,加倍用力之時也。伏覸近日以來,數開講筵,頻接儒臣,典學之誠如彼其勤一此不懈,則於緝熙光明也何有?臣於是,竊不勝欽誦萬萬,而區區過計之憂,亦有不容以已者,夫君德成就,專在經筵,學問功夫,最忌間斷,祖宗盛際,旣朝晝夕三設講矣。又設召對、夜對以益之,非有故不輟,或有故而輟焉,則必令論思之臣,書進經史故事各數條以替之,以是爲式,蓋欲無一日一時之間斷也,故賢士不期親而自親,宦妾不期遠而自遠,凡所以崇德而廣業,明善而誠身,惟日不足,自有欲罷而不可能者,今殿下講筵不可不謂數開,儒臣不可不謂頻接,而較之一歲,則停輟幾半,一日則涓蠖居多,以至法講勸講,均是講筵,而法講則反用已繹之書,朝講、夕講,始嘗備例,而夜對則姑無一設之命,在溫繹靜攝之辰,固宜乍輟,而賓對殿座之日,亦何應頉?盛暑罷講,古例也,而猶請以六參上殿,程子之說也,朔望旬休,常式也,而亦勿以假故停講,朱子之狀也。昔賢惓惓,斯可見矣,況在今時,豈或少忽?或者以爲保嗇聖躬,實爲目下先務,臣愚竊以爲保嗇,固不可一日忽,而問學亦不容一日廢也,君臣猶父子,安用拘拘苛禮爲哉?惟其有此苛禮所以憚於引接,旣不必觸冒峭寒,躬御正殿,亦不必親啓玉音,硬定誦數,或延之臥內,或接以便服,或取已講之書而反復之,或究會疑之旨而講劘之,金華晝漏,玉樓淸夜,常常召接,源源不息,雖經籍討論之外,凡係古今理亂之得失,日用事務之當否,一一商確,假以色辭,以之窮格事物,以之開廣聦聽,以之孚合情志,一擧而衆美具矣。且以保嗇之道言之,將此身心,湊泊在經傳上,何如居養之移氣體,而開暢壹鬱,尤豈非節宣中一事耶?且夫今日所患,政在於上下之不相慣熟,情志之不相流通,臣於曩者,亦嘗日從於大夫之後矣。每値開講之日,群官列侍,儼然成行,講讀日晌,略論文義而止,雖或有問難之時,亦未嘗有往復論辨,究極理趣之事,臣竊意聖姿,過於淵默,略綽講解之後謂當從容硏究,不欲屢煩論難故耳。及登賓筵,仰覩機務酬接之時,則軍國謀猷之繁,錢穀簿書之說,迨左右迭進,應接不暇,雖以聖智之天縱,臨筵驟聞容或有未盡領會者,而一例唯兪而已。一未聞有詳究本末,溯論利害,務歸於明白講確而後已,好問好察,不宜若斯,都兪吁咈,古如是否?苟殿下明習國事,曉達治體,若江河之沛決,左右之逢原,則隨事泛應,固其常也,而竊想殿下,於國事,姑未及明習矣,於治體,姑未及曉達矣。顧今慈化誕敷,義理大闡,小大臣工,奔走率職,雖端拱仰成,百度惟貞,而殿下,若專以簡默爲主,一向如是做去,則雖欲明習而曉達,其可得乎?以此推之,殿下於講學上,不煩論難而究極之者,非但在於淵默之過而已,則臣之始也妄意者,終不能釋然于中,未敢知殿下,於講筵已罷之後,幽獨燕閒之中,果能從容硏究於微辭奧義之間否乎?況且講筵之設,逐日備儀,而尋常宣召,頗似稀闊,賓筵則輒多頉稟,輪對則每令退期,或値庚炎停講之時,則居銀臺者,官以近密名,而亦無由一望淸光,矧我殿下,嗣服未久,雖大夫侍從之列,想多有不識何狀者矣。昔在先朝,嘗以侍從之多未識面,特命宣召,輪對受點,多在於遐鄕疏逖之人,而聖敎常曰,若輩非此,何以一登筵席也?仍又詢之以遐土風俗,蔀屋疾苦,諄諄面命,導之使言,夫以先朝久道化成之後,延接咨訪,至此之勤,此豈非今日之所當仰述者乎?伏願殿下,旣數開講筵矣,又必以悠久接續爲主,旣頻接儒臣矣,又必以從容開訪爲務,且以其暇,數召近臣諸臣,稍簡禮貌,咨訪庶事,要使一日十二辰之間,親賢之時,較多於燕安之暇,而虛心遜志,一以宋帝之經營答語爲戒,使我方寸之間,表裏洞達,無有因仍苟且絲毫係吝之萌,然後自然上下慣熟,情志流通,疑無有不聞,言無有不盡,而窮理正心之功,其將由是而日進矣,豈不休哉?顧臣以簪履遺蹤,値可言之時,忝可言之職,凡於時政闕失,生民利病,何言可諱,何懷可隱,而妄竊以爲今日先務,莫急於根本切實之地,故不敢以語涉陳腐而遂已之,幸勿以凡近之說而忽之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柳師模,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金近淳,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龍輔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敎曰,今日欲只讀新受音矣。仍讀新受音,自王曰猷告爾多士,止比事臣我宗多遜一遍。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龍輔曰,此皆昨日自止之餘意,別無他義,而大體則不出於天命二字矣。三代授受之時,所行不同,而其爲順天命則一也。殷之代夏,迪簡在王庭,而周之代殷,只遷民而不行迪簡之政,此非有私意而然也。聖人凡百事爲,一聽於天,而天何嘗諄諄然命之哉?聖人循理而已,循理乃所以聽天命也。聽用德三字,最爲緊切,官爵之方,在於人主,爲人主者,宜若惟其所欲而無難事,《書》曰,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苟爵非其德,是謂曠官,殷之迪簡,亦必不以無德之人,苟且收用也。我國專以科目制人,固失古昔德選之意,旣決科之後,官有高下,任有輕重,擇其德之尤者,置之高官重任,而其餘職任,亦皆量其人之德器而授之,亦何不可乎?上曰,閣臣亦陳之。近淳曰,大臣所奏極盡,別無更達矣,上曰,玉堂亦陳之。厚常曰,大臣所奏之外,更無所達者矣。龍輔曰,今日不講前受音矣。昨日事繁,勞動旣多,今日之不講,仰認其事勢之固然,而凡事一番始之,則易成前例,故聖人做事,必難愼於初,一番不講,似或然矣。伊後若或復然,則講筵之不講前受音,將遂成例,其可乎?自此以後,必講前受音,是所區區之望也。上下副提學李翊模疏,命讀奏,師模讀奏訖。上曰,持此疏相議于諸大臣,明日勸講時以奏,可也。近淳曰,《關東賓興錄》,今纔開刊上來,而進上件五十卷,當內入乎?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師模,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沈銖,檢討官任厚常,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各奉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銖讀,自越人誅濞,止且見屠。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路中大夫,止徹爲膠東王。上曰,參贊官讀之。師模讀自赦,止癈皇后薄氏。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七年,止號曰蒼鷹。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中元年,止出之。上曰,上番讀之。淵常讀自使鄒陽,止擢爲魯相。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三年,止冬十月日食。上曰,文義爲之。銖曰,衡山王,以貞信見褒,貞者貞固不撓也,信者誠實無僞也。此所謂貞信者,以臣道言,而天下萬事,莫不以貞固誠實而成,《周易》曰,貞固,足以幹事,孔子亦以爲去食去兵,信不可去,貞固二字,體察,好矣。上曰,下番亦陳之。厚常曰,今番自止,別無文義,而大體以其時得失言之郅都,畢竟以危法見殺,都雖以酷吏得名,而其實未必是酷吏也。漢承秦弊,約法三章之後,禁罔疎闊,未嘗有一定之法而郅都之行法尙嚴,是初有之事,故列侯宗室,見都側目,至以蒼鷹爲號,若究其實,則欲行國法,不避貴戚,乃當然之事,豈可以殘酷斥之乎?且目都不行,諫帝自救,亦得體之事矣。栗姬以後宮諸美人,皆因公主見帝,怒公主不許婚,語曰,女無美惡,入宮見妬,婦人之妬,雖似例事,而栗姬非德厚之人,於此可見矣。以景帝言之,則諸美進見者多,以致宮闈之不和,此等處皆可監戒矣。漢之丞相王陵、周勃、周亞夫,皆有名稱,而亞夫前後陳懇,皆得大臣之體矣。上曰,周亞夫之言皆是,而景帝不聽,是不善爲之事矣。厚常曰,景帝以私恩,欲封王信,而亞夫以非約爭之,又以歸降,欲封徐盧等,亞夫以不可以責人臣不守節者爭之,亞夫之言,皆得體矣。以此觀之,則周亞夫,可謂賢大臣景帝非惟不用其言,至許其謝病免相,景帝事,極爲非矣。上曰,參贊官亦陳之。師模曰,郅都事,玉堂已有所仰奏,而景帝之欲自救賈姬,誠千古史冊之大羞恥也。景帝雖不及文帝,猶以文、景竝稱,則亦可謂守成之懿辟,然而溺愛於後宮,至於賈姬如廁,野彘猝入之時,始也目都,終欲親救,殆若恬不知愧者然,夫以景帝之賢,意其汚不至此,而第念漢興,承春秋尙功之餘,不知學問之爲何事,故景帝,雖有恭儉之德,全無涵養之工,此其所以發處粗率,不自知羞者也。雖以郅都進諫之辭言之,人臣匡君,固當以道理事面之不應如是爲言,而今乃以亡一姬,復一姬進,天下所少寧賈姬等爲說,假使賈姬無雙,而非復當世之可求,則景帝之不顧事面,輕身自救,謂無足怪乎?郅都亦非學問中人,故其於進言之際,但從利害邊說,不能以正義,開發其君,此漢治之所以不免於雜覇者也。凡看史之法,每於古人之得失,不但論其跡而已,必觀其得失之所自出,然後庶可資益於鑑戒,伏願留心垂察焉。上曰,閣臣亦陳之。近淳曰,儒臣參贊官已陳,別無仰達者矣。上曰,田叔空手來見,而景帝以爲賢,擢爲魯相,田叔之事,何如?景帝之事,亦何如?厚常曰,田叔所爲,處兄弟骨肉之間,得其道矣。論以國法,未必爲得,而景帝之以爲賢而擢拜者,亦以太后之故也。上曰,廢殺臨江王事,大段不善爲之事矣。銖曰,然矣。厚常曰,廢栗太子之事,《史記》亦以爲非矣。上曰,今日風勢甚矣。仍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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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兪漢寧。左副承旨申大羽。右副承旨徐有榘。同副承旨柳師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孝元殿朔祭親祭齋戒,初一日初二日,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三日,懿昭墓忌辰祭齋戒,初四日五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啓曰,禦營廳gg御營廳g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大羽曰,勸講入侍。

○傳于李肇源曰,奉審承旨入侍。

○備邊司,以李允謙爲統制使,白師誾爲北兵使。

○柳師模啓曰,兵曹郞廳來言,統制使、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載寧郡守宋益鼎,受由下往于忠淸道懷德地云,故卽爲還任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矣。卽接該監司所報,則以爲身病猝重,不得還官云,病勢旣如是,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進,參判金羲淳病,參議任希存病,行都承旨林蓍喆進。以徐邁修爲右參贊,金爔爲會寧府使,宋守淵爲瑞興府使,成肯柱爲豐基郡守,徐觀淳爲三登縣令,兼鏡城府使單白師誾,李永夏爲載寧郡守,趙鉉、李鼎圭爲景慕宮令。

○兵批,判書李秉鼎病,參判尹東晩入直進,參議李益恢病,參知洪羲運未肅拜,同副承旨柳師模進。大護軍單李祖承,護軍單李斌、李仁秀、朴基豐,副護軍單金明淳,統制使單李潤謙,北兵使單白師誾。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應敎朴宗京,修撰李東冕,副修撰尹悌東、金會淵,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朴宗京,修撰李東冕,副修撰尹悌東、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肇源,以弘文館啓曰,新錄事,命下矣。臣等今方齊會本館,雖已備員,而修撰李東冕,副修撰尹悌東、金會淵牌不進,旣有在京僚員,則有違館規,不得會圈,何以爲之?(爲之))敢啓。傳曰,旣已備員,會圈。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今以新錄事,臣等齊會本館,而副應敎趙萬元在外,上來遲速,有難等待,校理沈銖差祭在外,不得已與在京僚員,相議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館錄圈點,五點,朴宗正、朴孝成、李基慶、宋知濂、宋冕載、姜俊欽、洪奭周、呂東植、金邁淳、金啓濂、吳淵常、李好敏、李晦祥、李永老、元在明,已上凡十五人。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持平鄭彦仁牌不進,掌令崔雲翰陳疏,持平徐長輔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趙恒鎭,獻納姜世綸,執義閔命爀,持平鄭彦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漢寧曰,只推。

○以修撰李東冕,副修撰尹悌東、金會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許遞。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北關賓興錄》頒賜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七日行大報壇祭獻官,時原任大臣中,當爲塡差,而領議政沈煥之有身病,左議政李時秀健陵差祭,右議政徐龍輔以藥院都提調,例不得差祭,領府事李秉模受由在外,不得已以儀賓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許溟,素抱痰癖之症,當此換節,猝然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九日大報壇祭誓戒攝行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三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入直別將鄭忠達率領,拱北門外排立作門,雜人馬一切嚴禁,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明日大報壇祭誓戒時,拱北門外排立次,北營入直軍,軍餉色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外南山靑鶴亭諸麓,今二月二十九日爲始,補植松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瑞興府使洪秉德,豐基郡守朴宗敬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解見任放送爲良如敎。

○水原留守金載瓚疏曰,伏以居諸易逝,鑽燧將改,孝元殿終祥之歲,今焉已屆,而春序過半,物華漸敷,伏惟拊時哀慕,益復靡逮,如臣病蟄之蹤,只切叫霣之痛。仍伏念臣,屛伏窮山,今已歲將周矣。天地至大,而如窮人之無歸,父母孔邇,而若孺子之去懷,踽踽焉芒芒焉忽欲無生,甘爲聖代之逋民者,是豈臣所樂爲哉?誠以語其情,則鐵限在前,以其病則鬼符漸迫,情苦病深,不可復起爲人故耳。然而情與病,猶屬臣一己之私,執迹而論罪,逋命也孤恩也,臣自知罪,惟鈇鉞是俟,迺者水原保釐之命,忽下於泥首草莽之中,是着花於枯木,施彩於土墻也,隆命所曁,閭井亦聳,臣手擎除書,汗涕交零,實不知何以爲心也。噫,臣之得有今日,一毫皆聖恩耳。向於遭罹之日,駴機焱發,刀鋸在卽,而殿下旣全保之,今當屛野之後,塗泥滿身,癃病濱死,而殿下又收錄之,臣之事殿下,月日無多,初未嘗殫智程能,以效一日之責任,則殿下何由知臣,而曲察其中心,特憐於必死,援濟庇覆,一至於此,而今則只以墜履之恩,亦及於蓬蓽之下,每念再造之德,河海莫量,惟有必報之願,塵刹爲期,今於新除之下,臣之材不材,職事之可堪不可堪,姑不暇言,以臣叩謝之義,固當不俟駕屨,而伏況依近月遊之地,周旋駿奔之列,少伸今日莫逮之痛,惟此職是耳。竊自哀幸,未敢虛徐,卽彝情之所同然,而在臣則尤至願至榮,臣豈敢爲一分辭巽之計也?雖然天下之不可毁者,廉防也,生民之不可强者,疾病也,臣廉防則身名破敗,而有萬難進,疾病則形軀幻落,而無一可生,邱壑爲死所,藥餌爲生涯,自分而自矢也,固已審矣,斷斷此心,天日臨只,臣焉敢誣也?噫,臣至愚極陋,百無一當,而惟以不負心無誤身,爲一生所期勉之六字符要,以爲不報之報,以是而受知於先朝,一資一官皆出聖簡,華貫膴仕,靡不歷遍,十年之中,平步到九座之班,蓋其無漸而無據,臣實爲最,過則爲災,滿而必溢,物理之所必然也。今臣之未老而癃廢,無故而顚沛,臣自知其殆天所廢,理固不爽,臣若不畏不悛,復躡周行,則不但貽一世之羞,壞四維之重,將見重得罪於神明,臣所以有罪而已,決不敢就也。臣自奉恩命,固宜進伏京裏,積誠請勘,而臣一病三載,轉入膏肓,已成殘疾之人,而自初所祟,卽是風痺,當此木旺之節,一倍加劇,肢體委地,神識如霧胃逆而食飮全阻,氣虛而疝痰交亘,旁闥運作,亦必須人,目下危厲之狀,比諸受病之時,不啻落在一層,雖於一舍之地,實無以自力擔運,玆不得已,縮伏郊次,冒死陳懇。伏乞聖慈,明以燭其情,威以臨其罪,準哀懇而刊於見識,論負犯而勘以常憲,因令選部勿復檢擧,以卒終始生成之澤,千萬泣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已洞悉,病可臥治,卿其勿辭,入來肅命,斯速赴任。

○副提學李翊模疏曰,伏以臣之無似,顧何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過蒙先朝拔擢之恩,偏被兩聖收錄之眷,非分之職,不衷之服,前後叨冒,非止一再,以愧以恐,若無所容。竊自思唯聖君大度,雖無棄才,小人量己,當知屬饜,今者副學新除之命,又何爲於臣身也?夫玉署之長,地望自別,素稱峻選之職,濟濟明廷,群彦林立,妙齡秀發,自有宿趼之士,內閣深嚴,亦多儲望之賢,擧以授之,不患無人,若臣者,菁華稍歇,疾病侵尋,呻吟之得,都忘於舊學,耳目之用不逮於少日,洽聞殫見,尙矣無論,挾冊登筵,知無所補,夫奚取於臣哉?況今法講將開,新錄有命,人物之權衡,公議之採訪,孰有大於此事?譬如入匠氏之囿,而程其材用,閱群玉之府,而第其品價,除非秉心惟公,鑑識至精者,不足以平允物情,對揚休命,此乃自古名碩之所逡巡而謙讓者,臣何足以當之?且臣於圈事,有必可辭之義,記昔甲寅之錄也。臣適豹直本館,自以中批玉堂引義徑出,不參圈坐,先王不以爲不可,而許遂微諒,仰惟體下之聖德,至今感泣,夫中批玉堂之不與圈坐,自是館中故事,職名雖有高下,處義宜無異同,安有爲校理、修撰則可引,而及爲應敎、副學,則獨不可引耶?今臣以爵品稍變之故,而抗顔於長官之席,主張乎登瀛之政,則是辭萬而受十萬也,豈不亦矛盾之甚乎?此又臣難冒之一端也。左右思量,承膺無路,召牌之下,屢犯違傲,冞增悚惕,玆敢略暴衷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鐫遞,回授可堪之人,以完圈事,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大臣旣有筵奏,卿其勿辭,入來肅命。

○掌令崔雲翰疏曰,伏以仙馭寢邈,星霜易遒,歲籥旣改,雨露將濡,伏惟我聖上,孝思罔極,益復如新。迺者皇穹默佑,陟降垂隲,玉候遄復,聖體益康,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卽一遐土賤品,門戶寒素,粗守世傳之業,姿識魯下,幸竊道科之名,千里關塞,鳧雁去來,十載京洛,駑駘跼促,而特蒙我先大王不世之恩,屢經郞署,殆無虛月,待罪太常,亦復有年矣。家無百忍之工,而隆褒至及於敦宗,材異數尺之朽,而睿念每勤於不棄,臣雖至迷且愚,豈不知犬馬之戀,絲毫之報,而只緣忱誠淺薄,未效岡陵之祝,命運奇窮,竟抱弓劍之痛,廓然穹壤,此何人斯?顧今萬一之圖,惟在於生死向前,糜粉爲期,以效古人追先帝報陛下之義,而臣之老父,年今七耋有二,衰病侵尋,實有朝夕難保之慮,故臣以去月十二日,呈辭下鄕,旣覲病父,少伸情私,而栢府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華誥便蕃,閭里生輝,恩召鄭重,鄕邑動色,以臣螻蟻之微,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臣聞命惝恍,若隕淵谷,自不覺四體之投地,怵分畏義,亦不敢逡巡,卽日登途,章皇入城,蓋臣區區之忱,只欲一謝恩命而已。海鳥不可饗以鍾鼓,山狙不可假以冠冕,今臣所叨之職,其不幾於此乎?地是言責,而臣無言議之可採,官是風憲,而臣無風采之可觀,則臣雖欲放倒界限,拚棄廉隅,揚揚若固有,其於累聖簡而玷淸選,何哉?濫榮之誚,過䃼之災,猶屬臣一身,顧不足恤,傳笑八方,貽羞朝廷,亦非細故也。左右思量,蹲仍無路,玆敢妄犯違傲,略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鐫遞,以安微分,以重公器焉。臣方丐免,不宜贅他,恤緯之忱,彝性所同,貫珠之說,聖人攸擇,不勝耿耿,敢此付陳,惟殿下,少垂察焉。目今民瘼中第一難支者,還穀是已,名色不一,衙門浩多,無論營閫邑鎭,其所爲弊,在在皆然,而八路之中,西路爲最,西路之中,邊郡尤甚,病根已深,害流日滋,人人有切骨之冤,村村多肉之款,此誠長太息處也。臣於鄕廬往來之路,目覩耳聞,而昔之百家之村,近爲十餘家,古之萬戶之邑,近爲數千戶,婦咷兒號,籬落蕭條,男呻女吟,景色愁慘,問其由則畏還如虎,究其源,則積弊如蝟之致也。民則歲縮而糶則歲增,戶則月減而糴則月增,數年前八口所受,今爲一口之受,十家所受,今爲一家之受,多則幾至於三四十石,少則不下於數十餘石,哀彼貧殘,何以支保?沿江設置,關係甚重,而昌、朔、渭、碧、楚、江六邑,次第凋殘,尤可矜念。近年以來,幸値屢豐,僅姑支保,而若遇歉年,則將未免百里之一空,十室之九虛,此豈非大可寒心者哉?臣雖愚迷,此不可不敷告,而敷告則亦不可不矯捄矣。竊惟及今矯捄之方,誠莫如昨臘慈敎中略放常平之古法貴糶賤糴,而各色衙門穀,混作一門,依法典折半分留,則萬石之儲,爲五千之分,千石之儲,爲五百之分,名色不紊,分留昭然,吏奸不得夤緣幻弄,而每歲什一之耗,從當發賣,邊上本數之穀,自在充溢,則民生得以永久休息,往者復還,居者乃安,野無不闢之患,村無白徵之冤,生齒日繁,戶口歲增,豈不盛哉,豈不樂哉?昔我先大王,無日不惓惓於此,大庭發策,至勤諸條詢問,而蒼生無祿,玄馭遽陟,公私藏富之道,終不得行、嗚呼痛哉,亦豈非有待而然?伏願殿下,克繼寧王之遺志,仰體慈聖之前敎,廣詢廟堂,大加變通,俾我顚連之民,奠此袵席之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還弊,令廟堂講究,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二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領事沈煥之,提學李晩秀,侍讀官申溆,以次進伏訖。煥之曰,朝氣似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敎煥之曰,其間久不見矣,悲悴以過,筋力無損乎?煥之曰,間有私故,兼以賤疾,久未登筵,下情不勝抑鬱,而今日登筵,甚爲喜幸矣。向來一雨,大慰農情,民莫不喜悅,且近日日氣稍淸和,民事多幸矣。上曰,然矣。上讀前受音一遍,繼讀新受音,自王曰告爾殷多士,止爾攸居一遍。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訖。煥之曰,大抵此篇之旨,專使殷民,聽其曉諭,以之革舊從新,而別無逐大文可陳之旨矣。上曰,閣臣亦陳之。晩秀曰,大臣所奏之外,臣亦無敷演仰達者矣。上曰,玉堂亦陳之。溆曰,臣亦無敷演仰陳者矣。上曰,《多士》一篇,大體極難矣。晩秀曰,然矣。上曰,《無逸篇》,易於《多士篇》乎?煥之曰,稍易矣。晩秀曰,詰屈謷牙等言,似是其時俚讀,異於朝廷之文,如此然後,民易曉得,而《無逸篇》,文亦好矣。上曰,昨日副提學上疏,使之今日復奏爲敎矣,何以爲之乎?煥之曰,伏聞先王朝時,壬子錄諸玉堂,有引義之事,先朝下敎,以中批知之,使之行公,而李翊模,亦其中一人也,別無更爲逡巡之端,而以近例言之,南公轍,以中批玉堂,館錄有命,卽爲擧行,卽令申飭行公,似好矣。上曰,然則申飭,可也。命書副提學疏批。又命書榻敎曰,副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大羽曰,寒食差祭祭官排望苟艱云,時任三司抄啓文臣承文參上及武臣防禦以上宣傳官,各軍門長官,依近例通瀜塡差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奉審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肇源,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前承旨李海愚,以次進伏訖。海愚曰,詣健陵奉審則無頉,仍詣顯隆園奉審則無頉,又詣華寧殿奉審則無頉,而但丁字閣仰壁,間間剝落,碑閣亦有仰土修補處,雖不至大段,所見未安,而留守,已爲奉審馳啓,自該曹,聞已回啓,似當擇日擧行矣,上曰,植木,何如?海愚曰,奉審之行,伏奉植木摘奸之敎,遍審局內諸處,則無論各邑與京校,今方着意擧行,樹木之買植,軍丁之雇用,一依備局知委,擧皆殫誠,無一毫爲弊之端,安山等四邑,已爲訖役,龍仁亦當於三四日內告畢,而但華城及京校所植處,乃是龍虎內外,萬年堤上下,關係旣甚緊重,幅圓尤極闊大,種植之地,多在沮洳,人力倍入,不可草草了當,臣另飭本府判官及京營校卒,使之惕念擧行,無或放忽,而所入物力,以儲置米會減,買樹雇軍,俱以錢分給矣。儲置作錢之規,詳定價每石爲五兩,而今年則米價至歇,無過三兩一二錢云。以此計之,則不足之數,自當夥然,當初雇軍買樹,旣出於爲所重紓民力之意,則以此不足之數,分徵於六邑,亦甚苟艱,此則似有從他區劃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不足之數,以外帑庫、外別庫留儲中取用,無或一毫爲弊於民邑,今番植木,誠心爲之,亦無未盡處事,令廟堂嚴飭守陵官及留守處。出擧條海愚曰,陵所靑龍邊山谷之水,合流於紅箭門外洞口,入於萬年堤,若値潦雨,則其流甚急,每年修治木橋,其費不小,昨年丁字閣月臺修改時,退石七十餘塊,爲設石橋,列置洞口水邊,未及設始矣。植木畢役後,用此退石,仍爲築橋,則費省功倍,事甚便好,令留守與守陵官,詳審形便後,及此時造成,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所入物力,亦以外帑各庫留儲中取用,可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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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齋宿。左承旨金孝建齋宿。右承旨李肇源齋直。左副承旨兪漢寧齋直。右副承旨徐有榘齋宿。同副承旨柳師模齋宿。注書金𨩿齋宿尹鼎烈齋直。事變假注書朴在寅

○上在昌德bb宮b。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閔命爀未肅拜,掌令崔雲翰,持平鄭彦仁呈辭,徐長輔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元殿朔祭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肇源曰,孝元殿朔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柳師模曰,勸講入侍。

○林蓍喆啓曰,朔祭親祭時,承旨當爲備員齋宿,而左副承旨申大羽,纔已須資出去,無以備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孝建落點。

○林蓍喆啓曰,新除授左承旨金孝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師模啓曰,新除授北兵使白師誾,時在會寧府任所,而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以前兵使朴基豐所佩,仍爲傳授,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齎傳,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有榘曰,召對爲之。

○兵曹,以任嵂爲訓鍊都監中軍。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寧陵令所報,則本陵寒食祭享受香,在來月初二日,而令,今方入直,參奉金鳳淳,身病猝重,受香無人云,參奉金鳳淳,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及時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履實爲寧陵參奉。

○柳師模啓曰,孝元殿朔祭親行時,百官入參次,仁政左右挾門及敦化左右挾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啓曰,明日孝元殿朔祭親行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元殿親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師模,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去夜初更量幼學沈應憲犯夜,被捉,於本局邏卒處,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勸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林蓍喆,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醫官朴春源、李惟鑑、吳仁豐、吳天根、趙宗協,參贊官柳師模,假注書李潮,檢校直提學鄭大容,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曰,置之。龍輔曰,漢城主簿金在三,惠慶宮承候後出來故聞之,則尙有感候,下情實不勝悶迫矣。與諸醫官相議,則忍冬茶,加入吉更二錢、秋麥一合、生栗五箇、生薑三片煎進,似好云,以此爲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忍冬茶,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上曰,藥房入侍,先退,可也。台赫gg台爀g、蓍喆、鼎烈先退。上仍命史官退伏。龍輔曰,法講、召對入侍,例不離席,故史官不爲分左右,而勸講,是進前之入侍,故自前以史官,分左右爲定,此後則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以此爲之,而注書亦進伏也。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無逸篇》題逸者人君之大戒也,止無聞知一遍。上曰,此篇題甚好,自內欲多讀,故大文自止,則止於此矣。龍輔曰,《無逸篇》題果好,多讀誠美事,文義則只奏大文矣。上曰,慈殿將垂簾,文義速陳之。龍輔仍解釋以奏,上讀十遍訖。龍輔曰,《無逸篇》,周公戒成王之書也。於人君修治之道,最爲切緊,從古明君,有書之殿壁,朝夕觀省者,蓋一篇中句句節節,無非合留意處,而其中所其無逸一句,爲一篇之綱領,所之一字,緊切有力,所字與《召誥》所謂王敬作所之所同義,乃常居於此,須臾不離之謂也。蓋凡人,亦或有無逸之時,惟其不能常居於無逸,陳氏所云逸者,萬惡之根,《無逸》萬善之本,此皆格言,所當體念。大抵周、召所陳戒於成王者,皆所謂責難於君也。古之賢臣,忠愛其君者,不以其君之賢聖,或忽於陳戒,如此篇所云,舜大聖,益猶以是戒之者,此也。後世中主,不知此義,見其臣陳戒,則以爲下之人,謂已不足而有此言,加以疑怒,不之聽施,後世治道之不及先王者,職由於此,此等處政好體念,《書傳》一部,何篇不好?至於此篇,尤當深味,伏願常常誦習焉。上曰,閣臣陳之。大容曰,大臣已爲盡奏,無他仰達矣。上曰,玉堂陳之。厚常曰,大臣所奏,誠好矣。國家治亂,全在於逸與無逸之間,臣近見《英廟朝寶鑑》,己卯,命承旨書《無逸》,作屛以進,倦勤之年,猶不自暇,至欲以《無逸》一篇,常目在之,聖意之孜孜,卽此可以仰認,惟我列聖朝,莫不以無逸,爲致治之本,而至於英廟朝五十年,嵬蕩之化,尤爲得力於無逸,此則無逸二字,殆同殿下之家法,篇題云詳文祖者,耳目之所逮也。英廟朝事,亦我殿下耳目之所逮,伏願殿下,以英廟朝作屛之聖意,仰體而取法,此篇中一字一句,無或小有放忽,常常誦讀,字字體念焉。上曰,稼穡之艱難與小人之依,同乎不同乎?龍輔曰,同矣。上曰,然則此云先知稼穡之艱難,然後知小人之依,有若有層節言之者,何也?龍輔曰,小人所依,在於稼穡,故知稼穡之艱難,則可以知小人之所依矣。上曰,都堂錄,何間爲之乎?龍輔曰,左相姑未入來,待其入來爲之矣。龍輔曰,春序已晩,諸道行部在卽,忠淸監司曺錫中,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完伯則華城交龜,然後可以上來,而華城留守金載瓚,旣在近郊,昨日承批之後,尙無動靜,事甚未安,各別嚴飭,卽令肅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厚常曰,本館所有之《綱目》無多,每於講筵時,史官所讀,或以謄書冊持入,事甚苟艱,在前如此之時,自本館行關於兩南監營,使之印送矣,今亦依此爲之乎?上可之。龍輔曰,本館冊子不足,則行關印來,雖有已例,而一番印役,物力多入,亦不可不念處,內閣及春坊所有之《綱目》,移來用之,似好矣。厚常曰,內閣冊已爲持來,而春坊冊,不得任意持來矣。上曰,然則春坊冊,持來以用,可也。講畢。上曰,大王大妃殿將垂簾,大臣勿爲退去,挾侍開障子門。大王大妃殿垂簾,敎曰,閣臣金祖淳,不爲出入於勸講,何事耶?龍輔曰,在前則連爲入參,近間有眼疾,昨日本司坐起,亦不得來參,講筵之久未入參,似以此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則知有眼疾,而病差後出入於講筵之意言之,可也。龍輔曰,謹當以慈敎申飭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閣臣多有闕乎?龍輔曰,兩提學備員,直提學一員,直閣一員,待敎一員,有闕未差,多有苟艱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差出以爲輪回參講之地,可也。龍輔曰,直提學,則例以副提學通望人,自吏曹排擬,而直閣、待敎,則自本閣,圈點啓下後,送于吏曹擬望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圈點,可也。龍輔曰,此則雖非榻敎,閣臣今方入侍,謹當以此意,言於本閣,使之會圈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陵所祭物,有自內備送之物種,而每五日一次式貿易以送,故其間日字稍久,雖冬節,易致不精,而近則日氣漸熱,物種多有腐傷之慮,有別庫之時,自別庫,私通于外別庫擧行矣。今則別庫旣罷,擧行無路,合有從他變通之道,而祭享之行,將不過三四朔,則亦不必新出規式,以自前擧行處,依前擧行,事甚周便,別庫則雖罷,曾前擧行之監官、書吏則有之,使之姑爲依前擧行,而自華城,亦依前爲之之意,留守處私通,可也。龍輔曰,陵所祭物自內備送之節,臣等亦知之,曾與諸大臣,有所相議矣。日氣向暖之後,則祭物之自京備送,事勢似難矣。別庫雖罷,旣有內司,則私通之節,自內司可以擧行,而外別庫擧行,亦當自華城爲之,名色雖異於前,以此爲之,則事甚便好矣。且伏聞在前,以祭物事,若有時急擧行之事,則或以撥馬知委云,內司則不可用撥馬,而陵所餽奠之設,將不過三四朔,其間不必創出新式,或有不得已之事,分付畿營,以爲自畿營,發送撥馬之地,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旣有曾前擧行之監官,則只令私通留守處,可以擧行,何必自政院擧行乎?龍輔曰,然矣,此不必自政院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奴婢貢革罷之時,內局別卜定物種,亦入於革罷之中,別卜定,亦多有爲民弊之端乎?龍輔曰,內局別卜定條件有二,如甘冬醢、白蝦醢等物種,乃是中間創出之事,罷之固好,而如生鰒、軟鰒皮、赤栗等種,卽自古恒定之例,便同惟正之供,設有些少爲弊之端,任土之貢,自《禹貢》以來聖人之所不廢,何可不念國體,一切蠲除乎?再昨年革罷之後,臣亦嘗以太過分數爲言,但革罷居然爲三年之久,今則勢難更創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甘冬醢自何年始乎?龍輔曰,未能詳記,而似自丁酉戊戌年間創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御饍所供之物,則所關猶不甚重,而生鰒、實果等物種,全爲眞殿茶禮而設置,故先朝多年致誠,積費聖念,予之嘗所仰覩者也。當革罷之時,予不詳知其裏面,未及區別矣。頃者茶禮時,各殿不得行禮,予往行之,而見其陳設諸品,則昔日所用之稀貴物種,今皆無之,愴感之外,事面甚未安,別卜定,果盡爲民弊乎?其中或有不甚爲弊之物種乎?龍輔曰,眞殿茶禮所用物種,所重有在,臣何敢以難易之說仰對,而大抵國家使民之道,設有不得已,爲所重之事,名曰別卜定,則易惑難曉之民,輒以大弊知之。且以實狀言之,如生鰒等物,未嘗不爲民弊,曾聞所産各邑,爲採鰒地,盡除數面之徭役,使之全當進上,而猶患難得,愆期生事之弊,比比有之云,其間艱辛之狀,可以推知,而今則革罷已過兩歲,非但海面之民,擧認以不復採納而已。本邑亦必以身戶雜役,與他面通同擧行,今若復責採鰒之役,則其爲弊端,反不如初不革罷之時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自內茶禮之設行,創始於庚子以後,蓋庚子年肅廟朝昇遐後,仁元王后殿,自內別行茶禮,而英廟朝仍爲行之,亶出於聖孝之無窮,丙申以後,先大王又奉英廟御容于此殿,盡誠行禮,一遵前規,每於八月十五日、九月十三日,必躬行茶禮,而所用諸品,必以兩朝常時所嗜之物種,前期措備,以待享祀,而享祀之前,未或先嘗,故諸般果品或有久置陳腐之時,至如果品中楂果,雖納諸氷室,尤易腐傷,故不得不卜定矣。仍掩抑下敎曰,追念先朝奉先苦心,不勝愴痛,而今則先朝御容,又將繼奉矣。三朝御容奉安之後,事面之重大,實與永禧殿無異,祀需凡百,雖自內設行,不可與自外司進排之祀典,差殊看也,況先王朝積誠措備,如是其勤,而其時所陳設之物種,遽然減除,予心安得不愴感乎?他餘物種,固知其有弊,而至於倭柑子、楂果、蹲杮、柚子等屬,亦爲民弊乎?龍輔曰,慈聖殿下,追念先朝時事,如是諄諄下敎,下情尤不勝愴感之至,臣亦猥嘗出入近密,先大王至誠奉先之聖孝,安敢不仰認乎?柑子、楂果等卜定創始時事,亦或有略略記得者,先大王明睿所照,無微不燭,無遠不及,八方民生之疾苦,百司吏隷之奸僞,曲察而洞悉,軫恤操切之方,靡不用極,故雖有卜定,吏不敢售奸,民不知爲苦,大聖人神機妙運,有非群下所敢窺測,而大抵以進上爲名,則多少艱辛之狀,乃是事勢之所不免,雖以果品一種言之,楂果自北路進供,而假令進上爲百顆,則該邑之所封進,幾至千顆,假令該邑封進爲千顆,則民間摘取,當爲萬顆,誠以所用之至敬且重,爲官長者,不敢一毫放忽,箇箇精擇,故不得不多數摘取,又不得不數外封進,而及其封進之際,或恐一箇之磨擦壞傷,箇箇精裹,入盛樻子,擔負上來於近千里之程,如是之際,雖欲不爲民弊,其可得乎?藉今目下無弊,後來之永久無弊,猶未可信,況目下爲弊,卽其必至之勢乎?藉令初不革罷,猶爲可悶,況旣罷之,而何可旋復設行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再昨年革罷時,未及致察,祭享所用之物種,同入其中,甚不成說矣。予則多年有病,茶禮久未躬參矣。今番各殿,俱未參禮,故予獨行祀,仰瞻陳設之品,則比先朝,減下幾層,豈不傷感乎?果品等屬,乃常時所嗜之物種,而且此等物種,宜若不甚爲弊,此則如前擧行,未爲不可耶?龍輔曰,爲所重,下敎若是勤摯,慈聖聖意,臣敢不仰認,亦豈不欽仰,而第伏念在先朝,則洞察外邑之民弊,故方便之策,靡不用極,洞察京司之吏奸,故操切之方,靡不用極,斷無生弊之慮矣。今則雖無一物之加徵,一事之創開,遐土小民,尙不免受困之歎,此固京外有司之臣,不善對揚之罪,而實亦臣等庸愚無似,不能董率之致,誠不勝惶恐愧恧,而今若更以內局之卜定,復創於數年撤罷之餘,則民情當如何乎?慈聖聖意,如以果品之比前差減爲悶,則宮府一體,何言之不可陳乎?如倭柑子之屬,雖自內司貿易以用,恐無不可,內司貿易,雖難保其無弊,而如得十分操切,則比之外邑卜定,猶爲懸殊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乍弊而旋行,乍革而旋復,誠有關於政令,而如楂果之屬,自內司貿取,則甚不易得,雖求未熟者,亦無可奈何,先朝詳燭此狀,故爲茶禮所用,有所別卜定之物種,而此若大段爲弊,則以先朝爲民之心,豈有創行之理耶?以是之故,予意其或不至甚爲民弊矣。今此所言,蓋以其所重處所用,故欲知其爲弊與否故也。龍輔曰,帝王之孝,異於匹庶,當以繼先志述先事,爲孝之大節,三朝爲民之苦心,是今日之所當仰體,則繼述之孝,政在於此,至若祀需一二物種之加減,在聖孝,猶屬疏節。且以政令言之,御世之具,莫大於信,故孔子之言曰,去食去兵,而信不可去,朝家之許以革罷,小民之認以革罷,今至三年之久,而一朝出令,使之如前上納,則其爲失信,當如何哉?反覆思之,更爲卜定,果甚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英廟先王朝平日爲民之聖心,仰體而思之,則宜不欲以祀需所供,貽一毫民弊。且數年之間旣罷旋復,果有失信之嫌,但當初不能區別,未免混入,祀享所用,與他自別。且陳設諸種之遽異先朝之時,心甚愴缺,欲一番詳知其弊端之何如,今日有此下詢,而此非時急之事,退與諸大臣相議,日後次對時陳達,可也。龍輔曰,謹當依下敎爲之矣。龍輔曰,閣圈有命,今日內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有榘,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申溆,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吳淵常、金邁淳,各持《綱目》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溆讀,自五年夏,止大行令。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春二月,止人人惴恐。上曰,參贊官讀之。有榘讀自後元年,止終不自明。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下條候,止歐血死。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二年春正,止請其罪。上曰,上番勿爲讀之,下番讀之。邁淳讀自詔訾筭,止與同罪。上曰,文義陳之。溆曰,獄疑者讞之,乃是罪疑惟輕之意也。獄情如有疑難不明處,則歸之於惟輕,然後法令可以平允,而人命至重,故爲人君者,當於治獄之時,必以平允爲主,至若唐太宗,以三覆爲五覆者,亦出於平允之意也。景帝雖多闕失,以如此政事見之,可謂仁政矣。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獄疑者讞之云者,人君之第一審愼處也。治獄之時,如有一毫不愼之處,則其以冤與不冤,無以明辨,而且於人命所關之地,尤當愼重,故自古聖帝明王,皆以愼獄爲主,至有罪疑惟輕之訓,此是獄疑讞之之意也。眚災之眚字,謂其意外犯罪之事,而聖人於此等罪犯,必從輕而原恕之,欲與怙終有別也。宋太祖讀虞書,悟其時用刑之爲甚而改之,唐太宗,見明堂圖,除笞、背刑,故先儒謂以帝王看書,尙以唐宗、宋祖爲法,其言甚好,伏願體念焉。至於六月赦之赦者,三代之時,本無赦法,蓋通天下而大赦,則非獨眚災者被赦,怙終者亦入其中,此則非聖人之量法也。春秋之時,亦未有赦法矣。自漢唐以下,赦典無常,多有不可赦而赦之者,亦非赦法之本意也。大體赦不可多有,以壞法綱故,《綱目》之書,以六月赦者,亦有貶意故也。其外文義,向前已有所達,無他更進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有榘曰,下番盡達,臣別無可奏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上下番,以治獄之事仰奏,臣別無所奏,大抵愼獄者,其法意甚美,雖一毫,如未平允,則天下之治亂,多在於此,故文王之愼于庶獄,爲立政中第一先稱之事,且先朝圖治之聖念,兢兢於此,如當獄案判下之時,則宮燭屢跋,淵衷積費,嚴飭有司之臣,擧皆詳察,而俾無暫時滯留之弊,故大小獄情,實合平允矣。伏聞近來多有獄案之滯,留者云,蓋覆啓之以三度爲法者,不煩率易輕斷之意也,設置獄官者,爲獄情平允之道也,此不可不審愼而閱實處也。伏願益加軫念,毋論京司與外方,獄案之滯留者,一一申飭,務從平允斯速擧行,甚好矣。上曰,直不疑旣不爲偸金,則光明正大而言之爲好,而買金而給之者,豈不曲哉?溆曰,如以不偸爲言,則失金人,將不信而疑之,故先爲買金而給之,以待其不自明而自明,是以其時,亦稱有量云矣。上曰,景帝於亞夫,賢則用之,不賢則不用,可也。以其取箸,謂之怏怏非少主臣而殺之,豈非不善爲之事乎?溆曰,亞夫之取箸,顯有不平之意,亞夫事,亦未盡善,而景帝之殺之,先儒謂以君臣之義缺矣。厚常曰,賜食之時,獨置大獻,以試其意者,此乃景帝之失德,而先儒之言曰,周亞夫、霍光,大節相似,不無謹愼之事,而以其不學之故,處功名之際,雖不能善爲變通,旣在於大臣之列,則待大臣之道,賜肉而不給箸,大段不善爲之事矣。上曰,欲勿貪而官其富人,然其富人亦貪則奈何?溆曰,衣食足以知禮節,故富然後,可知其榮辱矣。是故以多訾者除官,使之勿貪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