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纯祖/二年/二月
2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实录厅进去〉。行左承旨韩用铎〈奉审进去〉。右承旨金近淳〈奉审进去〉。左副承旨任希存〈坐〉。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尧宪〈坐直〉。注书金𨩿〈监祭进去〉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若洙〈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孝元殿。朔祭亲行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任希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呈辞,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近淳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韩用铎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分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韩用铎曰,刑换房。
○右承旨金近淳书启,臣承命驰诣景慕宫,尊所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左承旨韩用铎书启,臣承命驰诣南坛坛上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汉江坛上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矣。臣则仍留南坛享所,待将事还奉神位版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传于任希存曰,当该中官梁大宜,越捧三等。
○传于金宗善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李尧宪,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初四日,一兼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有阙之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许溟为兼司仆将。
○李尧宪,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以礼曹言启曰,自前国恤三年内,先陵展谒,以服色难便,不得取禀,只行山陵展谒,而此时动驾,不敢循例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金虎门开门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崇礼门开门次,标信及符验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兵曹判书李得臣疏曰,伏以臣,于昨日,猝患急癨,仍添关格,胸膈刺痛,症情危恶。方其猝剧之时,似有晷刻之虑,多灌药物,仅得回醒,担诣朝房,屡违召命,深夜烦禀,未参侍卫,义分全亏,罪戾徒积,固当缩伏,以俟严诛,而见差纛所献官,今当出斋受香,以今病状,万无蠢动之望,而此与他享官有异,即本兵例差之役,玆敢忙构短章,仰暴实状。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命镌削臣所带之职,仍令该曹,移差献官,以重享事,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
○孝元殿朔祭亲行教是时,亚献官领府事李秉模,终献官右议政徐龙辅,赞礼礼曹判书郑大容,典祀官奉常正金在昌,执礼司果闵命爀,执尊校理朴命燮,大祝司果金会渊,祝史持平尹致鼎,斋郞正言吴渊常,盥洗位兵曹正郞慎宜学,兵曹佐郞闵昌吕,爵洗位礼曹佐郞李南圭,典籍尹久东,亚终献官盥洗位典籍李运恒,赞者引仪许㬘、黄稔,谒者兼引仪崔行镇、林贞镇,赞引假引仪李启元、高景汉,祭监监察李㬖、朴善浩。
○壬戌二月初一日子时,上诣孝元殿。朔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韩用铎,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尧宪,记事官金𨩿、尹鼎烈,记注官金景焕,别兼春秋金迈淳,检校直阁李始源,检校待教徐有榘,以次侍立讫。时至通礼跪启请行礼。上具衰服杖出。赞礼前导,入孝元殿外中东门诣版位。赞礼跪启请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顷,赞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引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上仍行四拜礼讫。赞礼前导,诣尊所东向立。用铎酌酒。近淳受酒。上仍诣神位前北向跪。翊模奉香盒。尧宪奉香炉以进。赞礼跪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翊模等还奠炉盒于案上讫,从西夹门以出。希存奉盏以进。赞礼跪启请执盏献盏。上执盏献盏,以授宗善。宗善敬奉奠于神位前。大祝敬奉祝文读讫。赞礼跪启请降复位。上俯伏兴平身。仍降复位。次行亚终献礼如仪讫。俱降复位。赞礼跪启请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顷,赞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引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上仍行四拜礼讫。赞礼前导,诣望燎位。大祝奉祝文以进。执礼曰,可燎。燎讫,引仪唱礼毕。赞礼前导出外中东门,还入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初一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朴命燮,检讨官李东万,记事官尹鼎烈,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命燮读,自秋七月,止亦幸而已。上曰,下番读之。东万读,自陈平尝燕居深念,止至是崩。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齐王襄,止急入宫。上曰,阁臣读之。有榘读,自窋闻其语,止持节劳军。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章欲夺其节,止乃召代王。上曰,上番读之。致龙读,自代郞中令,止下车答拜。上曰,下番读之。迈淳读,自太尉勃,止赦天下。上曰,文义陈之。命燮曰,王者无私,非但似此危疑之时,无私心然后,政令施措之间,自无失宜之举。此一节,可谓格言,惟望深省焉。上曰,下番亦陈之。东万曰,上番已以王者无私仰奏矣。古语又云,奉三无私,此言极好,更无所达矣。上曰,参赞官亦陈之。宗善曰,宋昌既曰,王者无私,以此成功,至拜卫将军,镇抚南北军,而未闻有辞让之言。谓周勃之言则若此,若知王者之无私,岂不知辞让之端乎?可谓事与言异矣。以除秦苛政约法令施德惠三条究之,则高祖之德惠,浃骨入髓,人心自安,遽难动摇,亦可知矣。大抵王者为政之本,无过于德惠二字,须体念焉。上曰,阁臣亦陈之。有榘曰,玉堂、参赞官所陈甚好,无容更为敷衍仰奏者矣。上曰,军中若右袒,则伊时事,将如何?命燮曰,北军之于汉,是父母之国,以此有为刘之心皆左袒,而仓卒岌嶪之际,如是下令,难免率尔,故先儒亦非之矣。上曰,张武毋往之说,宋昌勿疑之言,孰胜孰非乎?命燮曰,张武则有深虑远图,宋昌则知天命时势矣。宗善曰,宗庙过享后修扫,奉审承旨有为之之例,而景慕宫,则壮营统内民,例为修扫矣。今则壮营撤罢,似难依前导行。自今日,依宗庙修扫例,令奉审承旨,修扫后入来,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宗善曰,山川祭享摘奸,或有史官进去之事,或有宣传官进去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史官进去,可也。嘉顺宫供上洗眼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嘉顺宫供上洗眼汤,自明日停止。〈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坐〉。行左承旨韩用铎〈坐〉。右承旨金近淳〈坐〉。左副承旨任希存〈坐〉。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尧宪〈坐直〉。注书金𨩿〈仕〉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
○李尧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尧宪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训炼大将李汉豊,御营大将申大谦,以东南关王庙献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并来请还纳,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训将、都提调摠察,从事官发牌听传教,御将、摠戎使兼察,牌招听传教。
○传于金近淳曰,传香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李尧宪启曰,事变假注书李若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若洙改差,代以朴在寅为事变假注书。
○韩用铎启曰,入启文字,何等审慎,而同知李镇复扫坟呈辞,不书年月,有违格例。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宰臣误为书呈之失,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卿亦推考。
○李翊模启曰,今此京外守令边将荐举单子,依例捧入,而其中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羲运,司谏李万荣,献纳姜世纶,正言洪奭周,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尹悌东,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悌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尧宪曰,只推。
○李尧宪,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东植,以御营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徐长辅,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礼曹言启曰,文正公李縡祭社之所宣额事,收议草记传曰,依大臣议施行事,命下矣。额号令艺文馆撰出,而凡于宣额之时,例有致祭之举。祭文亦令艺文馆撰出,何如?传曰,允。
2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左承旨韩用铎〈坐〉。右承旨金近淳〈坐〉。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同副承旨李尧宪〈坐〉。注书金𨩿〈仕直〉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宗善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翊模曰,副提调入侍。
○注书尹鼎烈病,代以李锡祜为假注书。
○药房口传启曰,加味葛根汤进御之后,圣候诸节,即有差胜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更为入侍,详细诊察,议定今日汤剂继进当否,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此不过一时过去热症。且今则差胜,不必更为入侍。卿等即为退去。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羲运,司谏李万荣,献纳姜世纶,正言洪奭周,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韩用铎,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尹悌东,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用铎,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九谷,先农祭后,即为起垦付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戌二月初三日未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李翊模,记事官金𨩿,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医官吴千根、朴烇、赵宗协,以次进伏讫。上曰,予有隐疹之症,召见卿耳。翊模曰,自何时而然乎?上曰,自昨日而然矣。翊模曰,不至大段乎?上曰,昨朝多发,午间少愈,而夕后复发矣。今朝又多发,食后见之,则又有消意矣。翊模曰,医官使之诊察,何如?上许之。千根进伏。上曰,予有隐疹之症,何为而然也?千根曰,发现处,何处较多乎?上曰,面部多发,臂部与脚部亦多,手上亦有发现者矣。千根曰,疹色,何如乎?上曰,或红或白矣。千根曰,方发之时色红,向消之际色白,自是例也。上曰,何以则好耶?翊模请令诊察。上可之。千根进前,诊候仰瞻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而带微数之意矣。上曰,何以则好耶?千根曰,升麻葛根汤,加荆介、防风各一钱,本方中甘草,减为五分煎进,似好矣。翊模曰,有感候乎?上曰,感候则无之矣。千根曰,此是里症之发表者,非缘感候也。烇进前,诊候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翊模曰,有隐疹之候,详知而仰奏,可也。烇曰,脾胃经风热,发外而然矣。升麻葛根汤,加荆介、防风各一钱,甘草减为五分进御,似好矣。宗协进前,诊候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而发现者,是隐疹之候也。隐疹即风热所发,而四末之偏多发现者,以其脾胃经风热也。俄者所奏升麻葛根汤,为疏散风热之剂,进御,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也。翊模曰,小臣出去,书入方文后,仍为煎入乎?上可之。仍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味葛根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坐〉。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尧宪〈坐直〉。左副承旨洪羲运〈未肃拜〉。右副承旨闵养显〈在外〉。同副承旨徐有榘〈未肃拜〉。注书金𨩿〈仕〉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昨于口启之批,伏承差胜之教,下情忧虑之馀,伏不胜欣幸之至。夜间诸节,益臻平复,寝睡亦万安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侍,详细诊察,议定汤剂继进当否,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尧宪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羲运、闵养显、徐有榘落点。
○以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司谏李万荣,献纳姜世纶,正言洪奭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俄登前席,仰承圣候,比昨差胜,下情万万欣幸。汤剂进御之后,益有康复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更为入诊,详察晩后诸节,议定继进汤剂,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晩后益胜,卿等早为退去。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润谦为训炼都监中军。
○李翊模,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沈铢,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沈铢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翊模曰,只推,更为牌招。
○吏曹口传政事,大司成单金近淳。
○以校理沈铢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翊模曰,只推。
○李翊模,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翊模,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桃花洞契任掌林得柱,今月初三日本洞路傍,得二岁遗弃男儿,同里居私婢石心,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副校理尹悌东疏曰,伏以,自天降割,三载于今,弓剑之真游莫攀,衡斗之光华寝远,薄海痛冤,愈久愈新,伏况我殿下出天之孝,我殿宫止慈之念,抚时罔极,益复靡逮,瞻望象魏,不胜掩抑。仍伏念臣,即鲁莽空疏底一贱品耳。早窃科第,猥玷仕籍,始愿惟在于禄仕,雅意不及于荣进,而幸蒙我先大王陶甄之泽,十载华省,久叨豹直之荣,再度专城,获伸乌哺之愿,霜雪雨露,无非成就,顶踵毛发,都是造化,欲报之德,天地莫量,陨结糜粉,誓期此生,而不幸臣获戾神明,奄失所恃,号诉穹壤,一身靡依,而又遭崩坼之变,长抱便诀之恸,犹且顽如木石,未遂蓐蚁之忱,忠孝俱缺,生不如死。臣今私制甫阕,一缕苟延冠履,虽同平人,簪履若隔前生,归依松楸,万念都灰,不意我圣上,垂念法从之旧,复置顾问之列,以臣为弘文馆副校理。臣手擎恩诰,惝恍若惊,如将宣室之复对,恍疑毛檄之更奉,而终不觉失声而长号也。噫,追先欲报,昔人之至愿,移孝为忠,臣子之常分。臣虽愚迷,敢忘斯义?第臣于见职,素所逡巡,而今则尤有万万不堪当者。臣幼未劬学,长益弛业,功令占毕,诸生家计,而亦不能依様葫芦。至于经传之精义,问学之工程,则曾未玩赜,蒙无见识。今当圣明嗣服,斯文重启,凡系辅导之责,论思之任,专靠于经幄诸臣,而乃以谫劣如臣,滥竽其间,将何以俯竭对扬之诚,而仰裨缉熙之工耶?目下情理之悲绝,犹属臣一己之私,而实状如右,冒膺无路。昨承召命,竟未祗赴猥越惶蹙,恭俟谴罚,不料天牌继降,分义至严,进退踧踖,靡所容措。玆敢冒死,哀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明,谅臣悲苦之恳,察臣庸陋之实,亟收新命,以安微分。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于玉署之衔,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搀及他语,而愚衷所激,敢此附陈。呜呼,惟我先大王,以艰大之业,投遗我殿下,而我殿下,冲年即祚,遭家多难,幸赖我太母垂帘,慈化普洽。凡诸政令施措,一遵先王之志事,义理大明,群壬迸黜,则体五晦末扬之命,邪逆锄治,凶渠追律,则究辛亥未竟之案,位著以之肃清,世路以之宁靖,回想先王晠际,不改太平旧观,此诚宗社之福,臣民之幸也。率是做去,有何阙政之可议,而亦不无一二先务之所当留意者。惟我先大王,二纪光御,一念正学精一之义,上接千圣之统,燕翼之谟,自有一王之法继述之责。道统之传,亶在于圣躬,而天命之眷顾方新,人心之蕲向方切,此政殿下丕承洪基,自贻哲命之一大机会也。臣窃伏惟,古昔明王莫不以明圣学,为出治之本,以振朝纲,为制治之要,而傅说之戒,申申乎终始典学,朱子之言,眷眷于振肃朝纲,目今悠悠万事,孰有大于此者乎?夫帝王之学,虽与韦布有异,其读书穷理,居敬立志之实,则未有不同者。盖学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不外乎读书,读书之法,贵在循序而致精,居敬而立志,以为修齐治平之本焉。其工夫次第朱子于行宫便殿第二箚详之,而先儒真德秀,亦告于其君曰,惟学可以养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亲近君子,可以维持此心。三者交致其功,则圣心湛然,义理常为之主,而物欲不能夺,斯言尽之矣。不审圣明,临筵诵读之外,果能于大本源头处,反躬体验,向里加工,精一执中,一如古圣王之学乎?大抵圣贤之言,自有无穷之味,于此若不从容潜玩,默识而心通焉,则易归口耳之肤浅,而有欠践履之真正。夫如是,虽尽通《六经》之章句,毕读千圣之书籍,臣恐无益于身心,无补于治道也。且一月之中,开筵之日虽频,一日之内,引接之时未多,臣未知燕闲幽独之中,圣明于动静云为存养省察之间,其规模宏严,如何,工夫作辍,如何?此非外臣所可窥测,而每于讲筵将开,备文居先,礼数有截,展读才讫,文义未畅,实有所欠足于从容讨论,反复究索,则情志之间,未能款洽,威颜之下,鲜不惶惧,将何望其舒发神精,罄竭辞旨乎?程子曰,学者,先要会疑,其于疑难处,含糊呑枣,不思所以讲究,则学何由进乎?臣闻执经问难,前史攸称,不耻下问,先圣垂训。伏愿殿下,益加时敏之工,其于开讲之时,假之以颜色之温,勉之以情志之孚,如设疑论难,无失古圣立言之旨,引经据义,俾尽群下纳言之诚,则沈潜纯粹,道积于圣躬,而学之进德之修,自罔觉矣。此所以精一执中之传,修齐治平之要,必基于人主之典学也。《诗》曰,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夫所谓纲者,如网之有纲也,夫所谓纪者,如丝之有纪也。网无纲则不能以自张,丝无纪则不能以自理。故一家有一家之纪纲焉,一国有一国之纪纲焉,纪纲不振,则政教无所措,而国不得为国也。试观今日之纪纲,果振乎,不振乎?一自临御以来,凡于提纲挈维处,慈教严正,圣谕谆复,而朝廷之上,振刷之政,了无可观,而恬嬉成习,台阁之中,敢言之风,寂无可闻,而含默为事,黜陟以之不明,臧否以之不公,惩贪之典,屡勤提敕,而守宰睯不畏法,培养之化,务尽作兴,而士趋迷不率教,内而各司,外而列邑,应行节目,不出于簿书期会之间而已。庶务之丛脞,百度之解纵,职由于此,岂非有国之深忧而识者之寒心也耶?奋发乾刚,肃揽朝纲,一日二日,渐次收拾,亦惟在于殿下圣学之将就,政教之淬砺。伏愿圣明,留神省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当留意,尔其勿辞察职。
○壬戌二月初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侍时,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李翊模,记事官金𨩿,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检校直阁徐有榘,医官李惟鉴、吴千根、朴烇、赵宗协,以次进伏讫。龙辅等曰,昨日汤剂进御后,疹候夜间,何如?上曰,乍发乍消,未可谓差矣。龙辅曰,伏闻水剌后,发疹较多,今亦然乎?上曰,别样不然矣。龙辅曰,寝睡之节,何如?上曰,手脚发疹处有痒症,足部虽无发现者,而亦搔痒,故颇未稳寝矣。龙辅曰,医官使之诊察,而今此症候,或虑向来馀症,故金时中使之待令于阁外矣。亦令入诊,何如?上可之。贱臣承命出传,与时中偕入进伏。惟鉴进前,诊察仰瞻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而乍有浮气,疹候外似有㿀候之发现者矣。千根进前,诊察仰瞻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之调均,与昨一样矣。上曰,昨日汤剂进服后,犹未清快,牛黄膏服之,则何如乎?上曰,朴烇、赵宗协,昨既诊察,今不必更入矣。时中进前,诊察仰瞻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龙辅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供上洗眼汤,向有煎入之教而旋令停止,眼候,今则何如?上曰,今则已差胜矣。惟鉴等退伏楹外,议定汤剂后,惟鉴进前奏曰,昨日所进汤剂,为发散之剂,今日则黄芩五分加入进御,似好矣。牛黄膏则只为清热之剂,今不必进御矣。龙辅曰,诸医官所见,亦皆然乎?惟鉴曰,诸议同然矣。龙辅曰,今日当为问安,而或虑外间骚动,故姑不为之,而夜则三提调,轮回入直,未知,何如?上曰,不必然矣。龙辅曰,夜间或不无召接之事故然矣。上曰,不必然矣。龙辅曰,议定之汤剂,今日一贴为先煎入,不必定贴数矣。上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味葛根汤前方中,加黄芩五分,今日一贴煎入。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坐〉。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尧宪〈坐直〉。左副承旨洪羲运〈病〉。右副承旨闵养显〈在外〉。同副承旨徐有榘〈坐〉。注书金𨩿〈病〉尹鼎烈〈仕〉。假注书李锡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李翊模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连日汤剂进御之后,益有康复之效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汤剂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bb云b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翊模曰,承候大臣入侍。
○传于徐有榘曰,传香承旨驰诣文庙,奉审摘奸以来。
○李尧宪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金宗善曰,同副承旨进诣泮宫,今日夕食堂到记,收取以来。
○以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司谏李万荣,献纳姜世纶,正言洪奭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尧宪曰,只推。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陜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李尧宪曰,方农失所可矜,令庙堂别加措划奠接之方,仍为严饬,分付。
○金宗善,以奎章阁言启曰,臣进诣奎章阁,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奉审,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沈铢,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李晩秀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大提学,待明朝牌招。
○李翊模,以吏曹言启曰,兵曹佐郞李基崇,受由过限不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小坡儿权管郑达行老母,今年七十五岁,法不当远赴任,呈状乞递。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者许递其任,载在法典,依法典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前监司李祖承所报,则以为,见今敕需米时在,只是二千石,昨夏支敕后会减实数,为三千八百五十八石零,以时在敕米并耗计除,则不足为一千六百五十八石零,而此则拮据无处,依前以道内所在常赈谷,即速划给为辞矣。近因使敕之频仍,该道敕需,致此耗缩,不可不趁即变通,而亦有已例。依所报,以道内所在常赈谷划给后,即为修成册报来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开城留守金文淳所报,岭南所在本府开市及支放米停减之,代以该道某样谷中,准数充给之意,自本司行会矣。即见庆尚监司金履永所报,则以为元谷停减不足条八百七十七石零,以道内所在均赈两衙门米中会减事,指一分付为辞矣。元谷年年停减,其所不足,将近千石,以两衙门米中从便划给,实合于阔狭裒益之道,以常赈米即为依此数充给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草莽臣宋焕箕疏曰,伏以,岁序载新,天时回泰,窃惟圣学日进,圣德日新,以慰我祖宗臣民之望者,当有以谨初始而不能自已矣。臣老病垂尽,万念俱灰,惟爱君忧国之心,终不能消铄,区区所蕲望,于是愈切焉。忽伏奉圣谕,十行辞旨,谆复恳恻,有非如臣庸陋所敢承当,臣惝恍惭怵,如痴如狂,继之以感涕也。伏闻圣候夬复天和,临御法筵,率土群生,孰不向风欢欣,而微臣感戴之忱,益不觉忭踊而喜也。夫人感极则忘其躯命,喜极则无所斟酌,今臣既兼此二者矣,而徒恤涯分之不能堪,以为自画之计,则诚非皮里含血者也。臣癃疲残喘,懔缀如线,实无蹞步起动之势,而神气昏瞀,殆没省觉,重之以聋聩忒甚,寻常应接,率多迷错,其不可以得备顾问之后者,明矣。至若乃心王室,弘济艰难,是何等责任,而尤岂暇论也?缕缕宠谕之下,震駴陨越,危喘益促,而欲有所罄衷献言,以效芹曝之诚,则精力亦不逮矣。臣之情势,不亦戚乎?臣之职名,许久虚带于床箦中,微分悚蹙,当复如何哉?傥伏蒙圣明矜察而废置邱壑,得以安意就尽,则实天地生成之恩也。月初恩赐衣资食物,臣固知出于圣慈优老惠养之至意,而在贱臣私分,亦不能自安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敦谕才布,凝伫方切,顷见附奏,知有美疴,诚庸奉念,方春向暖,计已勿药,幡然登途,予日望之,巽牍又至,遐心莫回,侧席之馀,不觉怅然失图。顾今讲席已开,此际思卿,益劳予心,弘济之责,卿虽㧑谦不居,而至若讲论圣经,开发聪明,敷陈嘉谟,熏陶德性,乃林下读书之士所当自任,何可一向牢辞,如遁世长往者之为耶?予不多诰,卿须俟慎节小间,即起贲然,庸副予小子日夕如渴之思。左承旨臣金宗善制进。
○壬戌二月初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承候,大臣同为入侍时,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李翊模,记事官尹鼎烈,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领府事李秉模,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检校直提学南公辙,医官朴春源、李惟鉴、吴仁豊、吴千根、朴烇、赵宗协、金时中,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日间圣体调摄,若何?上曰,无损矣。秉模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汤剂进御之后,益有康复之效乎?上曰,似有减势矣。秉模曰,搔痒之症,何如?上曰,或有搔痒,而盥洗前,无发见处,盥洗后,多有发处。似是气上而然,而今日则差胜矣。时秀曰,前日所发处,每为发见乎,或他处继发乎?上曰,或发处不发,不发处亦发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曰,前此连为入诊,不必为之矣。龙辅曰,然则只令仰瞻,似好矣。上曰,只令一二人为之,可也。龙辅呼吴千根、金时中二人使之仰瞻。千根等仰瞻讫退伏。上曰,今日勿为服药乎?龙辅曰,使医官相议后仰奏矣。千根曰,与诸医官相议,则前进汤剂,限今日继进,似好云矣。上可之。上曰,领相行役,何以为之乎?焕之曰,善为往来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洗眼汤中,赤芍药二钱,唐黄连一钱,加入以进,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焕之曰,刑曹判书黄昇源,每日实录厅仕进,佐贰并有阙,以致讼狱之多滞,甚可闷。政官牌招开政,刑曹参判、参议未差之代,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味葛根汤,依前方一贴煎入。又命书榻教曰,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又命书榻教曰,大王大妃殿进上洗眼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又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加味生脉散,前方中,去天花粉,自明日一贴式煎入。又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加味正气散,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坐〉。左承旨金翰东〈未肃拜〉。右承旨金宗善〈奉审进去〉。左副承旨李尧宪〈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未肃拜〉。同副承旨徐有榘〈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仕〉。假注书李锡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昨于诊筵,仰承圣候日益康复,下情庆幸,曷有其极?夜间诸节,快复常度,寝睡、水剌之节,亦万安乎?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侍,详细诊察,议定汤剂继进当否,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知道。
○李尧宪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呈辞,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翊模启曰,吏曹参判尹光普,参议李肇源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经宿,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与参判一体牌招。
○李翊模启曰,左副承旨洪羲运,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李尧宪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闵养显,时在京畿骊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金宗善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徐有榘启曰,大提学李晩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人日制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榘启曰,大提学李晩秀,既已承牌,弘文提学李秉鼎,艺文提学金祖淳,一体牌招,以为同参考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榘曰,同副承旨持此御题,与大提学,偕往泮宫,试取以来。
○右承旨金宗善书启,臣承命驰诣社稷坛上,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佾舞工人摘奸则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修埽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李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尧宪曰,只推。
○李尧宪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参判尹光普,参议李肇源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参判、参议牌招。
○以吏曹参议李肇源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尧宪曰,只推。
○徐有榘启曰,臣敬奉御题,与大提学李晩秀,偕往泮宫,人日制儒生试取,则收劵一百十八张矣。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入侍。
○李尧宪启曰,同副承旨徐有榘科次入侍,臣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徐迈修受由,参判尹光普进,参议李肇源牌不进,左副承旨李尧宪进,启曰,判书徐迈修受由,参议李肇源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金翰东、申凤朝为承旨,张至冕为大司谏,金会渊为副修撰,尹长烈为同敦宁,林蓍喆为刑曹参判,赵得永为敦宁都正,宋翼孝为刑曹参议,赵镇宽为同经筵,徐迈修为典设提调,李泰熙为礼曹正郞,金迈淳、李运恒为兵曹佐郞,金瑥为判校,郑时养为交河郡守,承文副正字单李泳夏,奉常奉事单李若洙,兼春秋单金必宣,济州牧使单李延弼,故县监李普成赠户参例兼,故辅德李宜昌赠副提学,故副正李世亨赠仆正以上,同知李曾祜三代追赠。
○兵批,行判书李得臣病,参判尹东晩病,参议李廷显入直进,参知李益恢病,左副承旨李尧宪进,以金鳌福为汉江别将,护军韩用铎,副护军任希存、金箕象、李素、尹文东、郑观辉、洪羲运、闵养显,以上并单付。
○徐有榘,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先农坛祭终献官,前牧使李宗燮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徐有榘,以吏曹言启曰,因承政院启辞,守令荐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事,允下矣。行议政府左参赞金载瓒,行上护军尹师国,行知中枢府事赵尚镇,行上护军具㢞,行大护军赵镇宽、金思穆,知中枢府事李祖承,行护军李鼎揆、郑焕猷、李秀夏、姜彝正、金熙朝、李泰永、徐滢修、吴泰贤,知中枢府事具世𪟝、曺允彬,行护军金爔、张集绍,定州牧使沈能弼,德源府使安思默,俱为应荐而不荐,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徐迈修疏曰,伏以,隙驷难驻,谷燧再易,忾廓之圣慕,伏惟如新,乌号之群情,普切罔极。仍伏念臣,以望八之颓龄,当总百之重任物论之难平,莫如大政,人心之冀幸,莫过今时,则揣分量力,奚啻僬侥之举九鼎,蚊虻之负泰山,而始焉怵迫于敦勉之威命,终又感激于优暇之恩旨,必欲抖擞精神,策励驽钝,使题目一播,八方称允,人器两叶,庶位无旷,以副我圣上侧席敷求之衷者,实亦垂死贱臣图报涓涘之血忱矣。其奈藻鉴素短,心手不应,门资年格,犹患照检之遗失,激浊扬清,何由权度之精切?排比则疮疣百出,甄别则疑谤四凑,虽不敢冒行己私,曲循人嘱,而退自点阅,其有愧于初心也,非止一二。夫以臣衰朽癃痼之质,得免于政席之颠仆,此莫非王灵攸曁。至于政后之多少嗤点,自古铨家之所不能逃,臣安得独逭于淖中之旧辙哉?惟是考察之政,为政官苽熟之期,而三度加由之恩,忽出于常格之外,今因政命,召牌俨临。噫,臣今锺鸣漏尽,防满当退之时也。纵以欲报之忱,勉膺副急之用,乃于已试蔑,效之馀,犹复系恋不去,贪饕无厌,是真不识人间有羞耻事,而其为黑于清朝士大夫敦尚之风节,果何如也?臣重病属耳,鬼事日迫,多方医治,未见寸进之效,少经劳动,辄有尺退之形,而今番大役之费心费力,在臣身,实为忍死捱过之一关岭,深夜退公,感触风寒,归辄昏倒床玆,昼宵呻呓,以病也,以年也,以其瓜熟也,以其偾误也。臣之当递,盖有此数端矣。以圣慈曲保之德意,岂忍使之拚弃廉隅,担曳病躯,不恤其骇瞻聆而伤礼使哉?抑臣自数年以来,窃有区区血恳,寤寐如结,而特未得间,嗫嚅至今。呜呼,臣诚圣世之幸民耳。性本椎鲁,技如袜线,少小自期,不过捿迟禄仕,无坠官冕,而朝乏蚍蜉之援,戒存阳乔之求,半生荫路,家食居多,则晩来一第,亦出侥幸,今日所蒙,岂臣梦想?惟我先大王,天地于臣,父母于臣,许臣以淳实无伪,谅臣以忠爱至诚,拔之众弃之中,进之群髦之上,膴仕华贯,历试殆尽,大衅小瑕,覆焘若偏,十数年来,居然跻八座之列,臣每食三叹,中夜屡兴,心口相谋,未知死所者,恒恐溘先朝露,终孤陨结之宿誓,尚敢自詑贱齿,图占便宜,遽发悬车之请于吾君之前哉?及夫龙髯莫攀,蚁蓐乖愿,孑孑馀生,靡瞻靡依,则低徊班联,未忍便诀,又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而矧当两圣光御,百度惟贞,扶杖听诏之父老,莫不皆有少须臾无死之心,臣以此时,得备器使,荣之云乎?退何说焉?是以有除辄膺,随分陈力,欲以追先报今之义,奔奏殚竭于一初清明之会,而荏苒之顷,三霜且周,义理日明于阐扬,世道稍靖于渐磨,凡我先朝所以拟议指画而未及发诸事为,以遗大投艰于我殿下者,几皆举而措之耳。国势占磐泰之安,治教属盻蚃之除,如臣之老悖无用,空糜高廪者,顾不及求去,更待何日乎?臣闻古人乞骸之恳,虽不切切于礼经之限,而圣人设此防范,垂之后世,则苟非佩一时安危,系国家重轻者,可守而不可忽。若臣者年既逾限,病又滨死,真所谓留之无所益,去之无所惜,而况今躁竞之俗未悛,恬退之风罕闻,臣固晩矣,万一缘臣之休退,人心或有所激厉,以为愚钝如彼而尚且知足,知大防之不可以辄逾,则是臣之去也。贤于留也远甚,而臣之不报之报,未必不在于此,臣何敢终始自阻于仁覆之天视荫之景,抱玆耿耿,卒贻不瞑之恨乎?引例祈免之章,适上于新春布德之辰,臣于是乎得间,而曲成一物之泽,不能无厚望于继述优老bb之b化。伏乞圣明,俯垂哀怜,先递臣铨部见任,仍借臣奉朝贺三字衔,俾以吉月之朝,时效瞻天之诚,则臣尚以未尽之残年,颂祝恩光,歌咏太平,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引年过矣,卿其调理行公。
○壬戌二月初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李翊模,记事官尹鼎烈,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检校直提学南公辙,医官李惟鉴、吴仁豊、吴千根、朴烇、赵宗协、金时中,以次进伏讫。龙辅曰,夜间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热候加减,比昨,何如?上曰,稍胜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别无所损乎?上曰,自初无损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洗眼汤供上之后,诸节若何?上曰,姑未差复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感候痰滞之症,汤剂进御之后,加减,若何?上曰,姑未差复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医官待令,诊察后议定继进汤剂,似好矣。上曰,今已快差,何必更诊乎?龙辅曰,虽伏承快复之教,其在慎重之道,不可少忽。汤剂进停与否,须问于诸医官,然后为之,何如?上可之。龙辅曰,医官进前。惟鉴进伏,龙辅曰,今日则无搔痒之候发见之症,而臂部有略干发处,不至大段,寝睡安稳,水剌则自初无损,汤剂别无更为议定之事乎?惟鉴曰,然则停止,似好矣。龙辅曰,诸医之议,皆如此乎?惟鉴曰,然矣。上曰,药房口启,自明日亦勿为之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初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同副承旨徐有榘,假注书李锡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试官弘文提学李秉鼎,大提学李晩秀,对读官校理沈铢,修撰任厚常,以次进伏讫。晩秀曰,日间圣体调摄,若何?上曰,差胜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今番则试劵不多,徐徐考之,可也。晩秀曰,今此仰达,极涉惶悚,而日候犹寒,久御外轩,恐致损节矣。上曰,限数轴考见后,当入处小次矣。晩秀方考一天试卷奏曰,此文虽早呈,多有违格处,合置落轴矣。上曰,可置落轴者,置之落轴,可也。晩秀曰,此文尤无足观矣。上曰,从所见考之,可也。天字轴考讫。上曰,对读官递入。晩秀考至二地奏曰,此文仅可姑置而观矣。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又下教曰,予则还入小次,卿等考试,可也。晩秀曰,合考几张为之乎?上曰,四张合考,可也。仍入小次少顷,上命中官,下教于承旨曰,对读官之读声,必高之也。晩秀考试讫,别置四张,使中官入奏。上还御外轩。晩秀奏曰,二张等合三下,二张等合次上矣。上曰,依此书等,可也。晩秀曰,使对读官,更为读奏乎?上曰,不必更读。仍即坼封,可也。有榘以次坼封,读奏封内。上命书传教曰,人日制居首表三下进士南锺岳直赴会试,之次三下生员柳之习给二分,次上进士郑东晩,生员南履锡,并纸笔墨,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来待。上曰,柑制入格儒生,曾有待下教来待之命,而尚未入侍,明日使之同为来待,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实录厅进去〉。左承旨金翰东〈在外〉。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尧宪〈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病〉。同副承旨徐有榘〈内阁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有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呈辞,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榘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榘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徐有榘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徐有榘启曰,庆尚左兵使李喆运上番军摠上送事,状启到院,而及当开柝,只有外裹,乃无原启,事未前有,万万惊骇。状启使之更为修正上送,而该帅臣之不能检饬,致有此疏虞之举者,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极为骇然。令该府拿问处之。
○徐有榘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壮勇营撤罢后,阙内入直军兵替代,令兵曹禀旨举行事,草记允下,而本曹时无判书,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次堂举行。
○传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同副承旨与入格儒生入侍。
○注书尹鼎烈病,代以朴宗璜为假注书。
○金宗善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兵曹判书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金宗善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徐迈修受由,参判尹光普,参议李肇源病不来,不得举行云。参判、参议,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以守陵官李彦植状启,本陵植木未尽处,将为始役,而壮勇营撤罢,何以举行事,传于金宗善曰,令庙堂分付华城留守,择日举行,而京各营校卒,依前下送,着实播植,无或一毫未尽之叹,时遣察勤慢之行,俾令诚心举行。
○徐有榘,以备边司言启曰,臣等以壮勇营撤罢事,与诸宰,连日齐会本司,烂漫商确,官方之减革,军校员役之归属,钱、谷、布、木、器械、廨宇之各项措置,今方次第就緖,而第念沿革事体,不轻而重,通变之际,自有先后缓急之序,一营员额,先为区处,然后其馀诸条,方可渐有条理,谨取本营节目,逐一看详后,都提调、提调、大将从事官以下将官减革,军校员役归属之合行事件,别单书入,外营军制,该留守才已上来,商议厘正,追后禀处,该营将官军兵之阙内入直处,势当以他营门将官军兵替代,令兵曹参考已例,即为禀旨举行,以严宿卫,何如?传曰,允。
○徐有榘,以备边司言启曰,华城军制,与该留守相议厘正之意,昨已草记矣。本府军制,前后屡变,粤自祖宗朝以来,视以畿甸保障,士马之精强,部伍之团束,甲于诸路,素以外训局见称,及夫奉园寝而修城池,以至五邑之合属,则已成之法制,至矣尽矣,到今别无通变存革之可论。第伏念卫部之名,实寓昔日之微旨,盖将卫扈行宫,增重陪京,而今者内营撤罢,专为志事之阐明,则外营之仍称卫部,既无意义。且京外军营,姑未能尽复五卫之旧制,而本府军兵,今不过留守之所管辖,则揆以事面,殊涉未安。军制悉仍旧贯,称号改以司哨,留守所带使名及摠制以下名号之当为厘正者,并以别单书入。本府陞为留守之后,拱护之严重,责应之浩多,非比他都,而凡百所需,殆同草创,嗣后支用之道,不可不另加区划。此则待各样钱谷措处时一体商确以闻,移属军丁区处之方,亦令该留守参量事情,论理状闻后,更为禀处,何如?传曰,允。
○壬戌二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入格儒生同为入侍时,右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徐有榘,假注书李锡祜,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生员朴声汉,幼学柳伯麟,进士南锺岳,生员柳之习,进士郑东晩,生员南履锡,以次进伏讫。声汉奏姓名。上曰,尔年,几何?声汉曰,四十矣。伯麟、锺岳、之习、东晩、履锡等,以次奏姓名讫。上曰,给分人出送,颁赏人受赏于殿庭,可也。声汉等先退。东晩等立下殿庭,引仪唱四拜。行礼讫,户、工曹颁赏人,各纸二卷,笔三枝,墨三笏。东晩跪受退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初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沈铢,检讨官任厚常,假注书朴宗璜,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铢读,自太宗皇帝,止相坐律令。上曰,下番读之。厚常读,自春正月,止不广于天下。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秋八月,止通使如故。上曰,阁臣读之。有榘读,自贾至,止周勃为丞相。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是月晦,止堕于事也。上曰,上番读之。致龙读,自陛下节用,止五十斤。上曰,下番读之。迈淳读,自春正月,止田租之半讫。上曰,文义陈之。铢曰,自古社稷之臣,其责尤重,守义死节,以身徇国,然后始可曰,社稷之臣。为臣而若不知主在与在,主亡与亡之义,则是为不忠矣。厚常曰,汉之诸君,最称文帝,而以此文中除收帑以下数者观之,其恤民之仁,养老之礼,亦可以为后世法矣。文帝惩秦苛察之政,省刑慎罚,而鱞寡孤独,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必先振之恤之,此岂非人君之美政乎?上曰,令四方无来献,与《旅獒》不宝远物之意同乎?厚常曰,大义则同,而《旅獒》所谓远物者,似指蛮夷所产,而此所谓令四方无来献者,虽中国之物,使无得常贡外来献也。盖人主,凡于奇巧之异物,不以为宝,则自无玩物丧志之虑矣。且贾山疏中纵欲恣暴之言,似甚不逊,而在君臣交勉之道,必当如是。禹戒大舜曰,无若丹朱傲,大舜何尝近似于丹朱,而禹必以此戒之者?此可见古人尽言无隐之义,而此后当逐日开讲,诸臣晋接之际,诸臣所奏,虽或有过激触忤之处,殿下惟当虚受嘉纳,以广圣聪焉。宗善曰,文帝之时,书籍已经秦火,而先王之制度节文,荡然不可考矣。然以文帝元年二年之治法政谟观之,除收帑,是皋陶罚不及嗣之意,振穷,是文王必先鱞寡之意。令四方无来献,则可见不贵异物之至仁,遣陆贾使南越,亦可见柔远怀迩之盛德矣。至若亲耕籍田及除妖言诽谤等令,无非嘉谟善政,故朱子表而出之,为后世人主之龟鉴。伏愿深留圣意焉。有榘曰,人君选用极谏之士,前后左右,罔非正人,则君德日就,而国从而治矣。以贾山疏观之,三代之际,直谏之遗风,犹有存者,此实人主所当深察也。上曰,粟多而财有馀,何为不成?信斯言也,多财则亦足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乎?铢曰,恐未必然矣。《大学》曰,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用财有度,则国用必富,无度则民力必困,此则不可不慎者也。厚常曰,有德然后,可以有财,有财然后,可以有用。以汉高帝黄金四万斤,予陈平,不问其出入观之,财用之有益于国,从可知矣。宗善曰,财岂可无者?孔子曰,足食足兵,仓廪不实,则孚信难及于民矣。《大学》曰,生之者众,用之者舒,为之者疾,食之者寡,则财恒足矣。圣人生财之道,固当如是矣。若掊克聚敛,膏泽不下于民,则力本者,不获自尽,是反不若无财之愈也。有榘曰,国无三年之蓄,则何以支保乎?贾谊疏中积贮之说,其意专在于劝农。盖民贫则君不能独富,民富则君不至独贫。人君保民之政,唯在于务农而已。上命退。诸臣以此退出。
2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实录厅进去〉。左承旨金翰东〈在外〉。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尧宪〈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病〉。同副承旨徐有榘〈内阁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有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呈辞,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金宗善,以吏批言启曰,同知李曾祜之祖故辅德宜昌,赠以副提学矣。未经玉署之人,赠以副学,有违格例,不能审慎之失。臣不胜惶恐,而李宜昌副提学赠职勿施,更以相当职衔,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吏批言启曰,副提学,今当差出,而前望只有二人,故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徐迈修受由,参判尹光普进,参议李肇源牌招不进,右承旨金宗善进,启曰,判书徐迈修受由,参议李肇源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李秉鼎为兵曹判书,南公辙为副提学,张锡胤为副应教,安廷善为副修撰,林汉浩为礼曹参议,李秉鼎为判义禁,黄昇源为知经筵,赵尚镇为知春秋,尹孝宽、金初燮为司艺,朴和源为仪宾都事,卢尚熙为典籍,壮勇营都提调沈焕之,壮勇营提调金祖淳,壮勇营军色提调行宫整理使韩用龟,以上减下事,承传。故辅德李宜昌赠大司谏,同知李曾祜祖考,知经筵单赵镇宽,同经筵单黄昇源。
○李尧宪启曰,新除授行兵曹判书李秉鼎,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副提学令该曹差出,本馆录仍即举行事,命下矣。新除授副提学南公辙,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尧宪启曰,行兵曹判书李秉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副提学南公辙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本馆录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尧宪启曰,行兵曹判书李秉鼎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尧宪启曰,行兵曹判书李秉鼎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事违召,陈疏到院,原疏以停朝市,才已退却矣。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上疏捧入。
○传于金宗善曰,兵判疏批已下,牌招授符。
○传于金宗善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吏曹参议李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徐有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停朝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判书李秉鼎疏曰,伏以臣,于千万匪意,伏奉除旨,以臣为兵曹判书者,臣诚惝恍悸懔,罔知攸措。噫,臣岂复拟于权要者哉?特以臣未死馀日,一半分涓埃报效,惟在于夷险向前,有官辄膺,有命则赴,居然若无故者,故虽以日月之明,犹有所遗照,谓可以勉膺于斯职而然欤?呜呼,臣畸人耳。年前东铨之一出,虽缘事会之万不获已,而毕竟人言之捃摭,直驱于去就之披猖,纵荷圣明照烛,职任顺缷,而每伏念先大王简畀之隆眷,慰抚之恩教,自不觉五内摧裂,清血被面,到今自靖之图,惟有避远名涂,优游漫局,上而少答殊知,下而获全微谅。是任也,虽与天官差间,而其为铨任则一也。其何可拚弃素守,冒昧趋承,厌然为淟涊漫漶之计哉?无论臣区区廉防之荡然坏尽,窃恐仁天闷覆之德,其将有始而无终,臣岂忍为是乎?至若中权重寄之无望陈力,自来情理之实难供剧,有未敢𫌨缕,荐违召牌,冞增惶恐。玆敢冒入文字,仰首哀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垂矜怜,亟许镌免臣职名,仍令攸司,严勘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纪,以安贱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入来肃命。
○壬戌二月初八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沈铢,检讨官李东万,假注书李锡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铢读,自三年冬十月,止上不听。上曰,下番读之。东万读,自夏五月凶奴,止乃白太后许之。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杨氏曰,止既而赦之。上曰,阁臣读之。有榘读,自周勃既就国,止无其应欤。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夏四月,止不如收之。上曰,上番读之。喆修读,自贾山亦谏,止桃李华。上曰,下番读之。迈淳读,自淮南王长,止三十户。上曰,文义陈之。铢曰,张释之所奏,诚得体矣。朝廷之上,若效喋喋利口,则自致文多质少之弊矣。秦以刀笔之吏任事,故政尚苛察,俗成浮薄,如此而其可享国乎?此人君所当监戒处也。东万曰,汉之立国之初,文、景最称贤主,而文、景之所以称贤主者,以其正法度故也。夫法者,有国之规模也。礼乐刑政,要不出法度二字。故贾谊上疏亦曰,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如此而后,能治天下国家,而若一有差失,则刑罚不中,民无所错手足。张释之所言,尽后世人君之所当体念者也。宗善曰,文帝,三代以后最是贤君。且是时国富民安,可兴教化,此政孔子所谓既富庶教之,孟子所谓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者。此政其时,而文帝志气卑下,初不以三代自期,毕境事业,不过为文帝而止。今以此观之,则张释之言事时,帝曰,卑之,毋甚高论,令今可行,盖其病根深痼,终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以文帝为自暴自弃之君者,此也。虽以张释之言之,闻帝毋甚高论之言,不敢以先王之道陈之,只言秦汉间得失,此亦无足道矣。淮南王长,骄纵不法,而文帝不能早为禁制,及其罪恶彰著之后废之,至令道死,未免杀第之名,此亦文帝之歉德也。上曰,阁臣陈之。有榘曰,参赞官已有所仰陈,而文帝虽是贤主,规模立志,终甚卑下,不能复三代之治。盖其时无真儒,不以学问辅导,所尚专是黄老刑名之学,故终奠至于三代之治。为人君者,可不着意于学问上乎?上曰,文帝谓季布曰,河东吾股肱郡,故特召君云者,果是中心之言欤,抑外饰之言欤?铢曰,河东是股肱之地,而以股肱郡,故特召君云者,未知其果出于十分诚心。汉唐中主之不及于三代者,此也。有榘曰,此纯是外饰之言,无一分诚心矣。上曰,然则为君上者,何可对臣下,出此不诚之言也?有榘曰,圣教诚至当矣。上曰,人如周勃而,以千金与吏者,何也?铢曰,祸福生死,专在于君上,则在勃之道,恭俟君命而已。乃以千金与吏,此是生怯而然,事甚苟且矣。上曰,贾谊、贾山,皆陈谏如此,而文帝终不听之,何也?铢曰,或随时制宜,不得不如此耶?臣未能讲究,不敢臆对矣。有榘曰,此是欲富邓通而然,非随时制宜之事。文帝此举,极为非矣。宗善曰,果是专为邓通而然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翊模〈实录厅进〉。左承旨金翰东〈在外〉。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尧宪〈坐直〉。右副承旨申凤朝〈牌不进〉。同副承旨徐有榘〈内阁直〉。注书金𨩿〈受由〉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直〉朴宗璜〈奉命进去〉。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尧宪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左承旨金翰东,时在庆尚道安东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礼房承旨驰诣先农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徐有榘曰,劝讲入侍。
○以右副承旨申凤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尧宪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尧宪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持平李允谦、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张至冕,司谏李万荣,献纳姜世纶,正言洪奭周,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尧宪曰,只推。
○以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全州府民家失火恤典题给事,传于金宗善曰,结构奠接之道,令庙堂措画,分付。
○李尧宪启曰,右副承旨申凤朝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奎章阁言启曰,检书官徐有殷,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尧宪,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兪汉谟,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尧宪,以兵曹言启曰,因承政院启辞,边将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事允下矣,行议政府左参赞金载瓒,行上护军尹师国、具㢞,行知中枢府事赵尚镇,行大护军赵镇宽、金思穆,知中枢府事李祖承、具世𪟝、曺允彬,行护军李鼎揆、郑焕猷、李秀夏、姜彝正、金熙朝、李泰永、徐滢修、吴泰贤,前别将金爔,行护军张集绍,定州牧使沈能弼,德源府使安思默,并应荐而不荐,依法典,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尧宪,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五卫将郑义诚,庆熙宫卫将许圭,俱为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并依法典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尧宪,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庆源开市,既已完毕,令槐院,撰出咨文,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传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同敦宁尹长烈疏曰,伏以,荏苒之间,岁籥倏改,新春又将半矣。伏惟圣情,哀慕抚时,益罔极。仍伏念,臣于昨冬,猥被金吾除命,敢以区区私义,陈章乞免,获蒙恩许,微分粗伸,感诵至今。玆者敦府除旨,又下于衰散病蛰之中,臣于是,益不胜感惶靡措。恩命之下,叩谢是急,虽已出肃,而第臣本无敦宁,则揆以公法,未宜仍冒。玆敢略入文字,仰渎宸严。伏乞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右副承旨申凤朝疏曰,伏以,日月迅驶,孝元殿练事已过,岁色又换,仰惟圣孝,拊时哀慕,益复如新。仍伏念臣,自遭铨评以来,杜门跧蛰,畏约惭讼,不敢自齿于人者,周年于玆矣。千万不自意,简拔由天,特授臣以承政院右副承旨,除旨遽降,宿趼复忝。臣闻命于积违之馀,叨拜于久枳之后,感惶知荣,非比寻常,固当竭蹶趋承,少效叨谢之忱,而第臣之私义难冒,有不得不一暴者,惟圣明垂察焉。臣本庸愚谫劣,百无肖似,人望言议,固不足以轻重于世,而至于好议论人长短,妄是非政法,非徒有戒而不敢,素性本拙讷,盖亦不能以出诸口,此实同朝之所共知。臣窃自以樗散无用,虽其不适于任使,虚舟不怒,尚或得免于呰謷矣。昨年夏重臣韩用龟之掌铨也,一二政注,不叶公议,故臣于对客之际,未存扪舌之戒,偶有率口之发,而李允行之疏,适出于此时,士友之间,传闻差爽,指使参涉,全归臣身,至有银台拔望之举。噫,一言慨惜,初非挤井之意,而四至啧舌,难免推波之迹,中夜思惟,臣亦不自bb知b其何以得此也。一时铨评,盖出于镇浮嚣而务调停,则孟孙之恶我,真所谓药石也。臣方瞿然恧缩之不暇,何敢为较挈自明之计哉?然沧浪自取,臣固有失,滓秽已深,人亦为耻,固不可以事属既往,有所自恕,而其何可扬扬出入于见枳之地哉?玆敢略陈危悃,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谅察,特许镌免,以安私分,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壬戌二月初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徐有榘,假注书朴宗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领事徐龙辅,提学李晩秀,侍读官沈铢,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日气渐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洗眼汤连日进御之后,益有差胜之效乎?上曰,差胜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汤剂进御之后,气候比前,若何?上曰,少胜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命承旨进伏。上读新受音,自召诰篇题,止庶殷丕作,一遍讫。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更自二月既望,至庶殷丕作,读十遍讫。龙辅曰,此篇即召公成洛邑,成王始政之时,召公戒成王之辞也。一篇中诚多好语,而今日所讲,则只叙经营之事,别无文义之可达,而个中亦可见圣人动作云为之间,慎重缜密底气众也。上曰,阁臣奏之。晩秀曰,大臣既奏,别无更陈,而大抵《召诰》一篇,以疾敬德𫍯小民为第一义,而此则只是序事而已,别无深奥难解处,而其中亦多条理之可观矣。此虽史氏所记,而篇首特书二月既望者,表其营洛之初也,曰丙午朏者,言其生明之时也。宅洛之初,先告宗庙,后告天地社稷者,有亲疏尊卑之礼,而召公先往相宅,周公后往达观者,亦有轻重缓急之序矣。庶殷服役之事,周公固当摠领,故不言召公而曰周公,朝用书命庶殷,甲寅甲子之间,自多事为,故虚费多日,可见圣人作事慎重之意也。盖王者无私,天无私照,地无私藏,而成王以至公无私之心,视殷民如吾民,故殷之顽民,感悦心服,趋事赴功。难化之民如此,则其悦以使民,可知矣。殿下新服厥命之初,臣等则逐日入侍,昵近耿光,而虽在草野者,何莫非殿下之臣?都民则近处城𬮱,沾沐圣化,而虽居远方者,亦莫非殿下之民。伏愿殿下,仰体天地之德,一视远近臣民焉。上曰,玉堂奏之。铢曰,大臣、阁臣已奏,而今日文义,则别无可达处矣。以篇题观之,以疾敬德,为𫍯小民之本。《大学》亦曰,明明德新民,明德为本,新民为末,则此与《大学》工夫,相为表里,而大抵此篇中敬字,为第一义,当体念焉。上曰,武王何为宅洛乎?龙辅曰,洛邑天下之中,故注亦曰,日东景夕多风,日西景朝多阴,日南景长,日北景短,此阴阳相均之外,四方来者,道里均适,故为朝诸侯之所矣。上曰,周之东迁后,何为衰微乎?龙辅曰,成王以后,不能敬德,故遂至于衰矣。汉之光武,虽东都洛阳,而乃成中兴之业,此在敬德之如何而已。晩秀曰,大臣所奏,至当矣。周之衰微,非因东迁也,不能修德之致也。国家兴废,在德不在险,伏愿圣上留念焉。上曰,厥既得卜则经营,卜如不吉,则将何以为之乎?龙辅曰,以《洪范》观之,先定人志后,命于蓍龟之灵,此乃圣人敬勤慎密之道,而非专以卜筮为重也。且圣人,与天地合德,则夫何卜筮不吉之有乎?殷民至顽,固易煽动浮言,而成王克敬厥德,感化殷民,而且宅洛,乃当然之事,则殷民悦服,如子趋父事。以此观之,人主之一政一事当然,则四方之民,自然响应,以文王经始灵台,庶民子来观之,亦可知矣。若不当然,则周之友民,亦不服从,况殷之顽民乎?伏愿留意焉。上命掩卷。上曰,明日次对,领相入来乎?龙辅曰,俄者往复于本司,则明日当进参云矣。晩秀曰,检书官成海应之代,姑未差出,而先朝时,则以取才入格人,随即塡差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徐有殷,曾有效劳,而先朝时,适值无窠,未及塡差矣。以徐有殷差出乎?上曰,依此为之。上下庆尚监司金履永,忠清监司尹光颜,平安监司金勉柱上疏于有榘命读。仍下教于龙辅曰,见此疏与领、左相商确,明日次对,仰奏,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左承旨金近淳〈未肃拜〉。右承旨朴吉源〈未肃拜〉。左副承旨权襈〈未肃拜〉。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榘〈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李翊模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呈辞,持平李允谦陈疏入启,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榘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榘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吉州牧使金圣和下直,张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徐有榘,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次对,本司堂上进参者,只有三人,揆以事体,极为未安。在外及实病实故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金宗善曰,未肃拜承旨与都承旨、左副承旨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南公辙。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密阳府使金箕宪身病沉重罢黜事,传于金宗善曰,以他邑相换。
○传于金宗善曰,政官牌招开政。
○金宗善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参判尹光普,参议李肇源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与参判牌招。
○金宗善启曰,吏曹参判尹光普,参议李肇源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极为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徐迈修牌不进,参判尹光普牌不进,参议李肇源进,右副承旨金宗善进,启曰,判书徐迈修,参判尹光普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又启曰,忠清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鼎揆、金近淳、朴吉源、权襈为承旨,赵镇宽为判尹,尹久东为兵曹正郞,韩后贤为监察,曺锡中为忠清监司,南公辙为庆尚监司,金箕应为醴泉郡守,检书官单徐有殷,密阳府使金箕宪,善山府使朴宗羽相换,具绗为平山府使。
○传于金宗善曰,见窠皆令今日政差出。
○再政,李秉鼎为军器提调,徐迈修为观象监提调,李燨为平市主簿,宋文显为义盈奉事,李廷显为春川府使,兼大司成单金近淳,训炼都监提调单李秉鼎,禁卫提调单李秉鼎,御营提调单李秉鼎。
○兵批,判书李秉鼎进,参判尹东晩病,参议未差,参知李益恢入直,同副承旨徐有榘进,启曰,庆尚左兵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及同道水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思穆为都摠管,李汉豊为兼训炼都正,李海愚为宣传官,梁埉为兼司仆将,金守渊、安任权、韩宅祚为五卫将,李益懋为忠翊将,具缙为忠壮将,李显采为训炼佥正,韩舜民为庆熙将,赵台镇为武兼,金处汉为庆尚左兵使,金致晙为安东营将,韩光迪为水原中军,兪硕柱为忠清中军,金商真为注文佥使,崔命喆为花梁佥使,洪得舆为钵浦万户,李鲁昌为杨州监牧官,兼摠理使单韩用龟,兼摠理营从事官单林秉远,以上改下批事承传。壮勇大将善骑别将申应周,把摠李健秀、李溏、李光爕,善骑将尹颐东、李檍,从事官李爔,哨官李应会、宋国仁、李载弘、庆恒运、李汉忠、郑曦柱、李惟秀、金镇亿、申綋、赵运永、金宪柱、具毅和、安光质、成元柱,拜峯别将兼内乘徐有和,兼把摠白东修,别牙兵将李宗采、车弘济,壮勇外使韩用龟,亲军别将兼摠制金爔,亲军卫将尹致宖、李宗海、曺命集,长乐前卫将黄基定,左卫将申百禄,中卫将闵百彬,右卫将后卫将金镇九,华西卫将徐洛修,苍龙卫将李教源八达卫将卞世义,长安卫将吴翰源,协守卫将尹象圭,新丰卫将朴思英,秃城卫将张世纨,长乐前卫前部将曺允彦,左部将李道英,中部将兪汉宗,右部将牟应运,后部将申亨禄,长乐左卫前部将左部将罗东旭,中部将李儒祥,右部将李光道,后部将赵明宪,长乐中卫前部将左部将郑焕宗,中部将郑德采,右部将赵廷彦,后部将金廷秀,长乐右卫前部将曺光振,左部将李基林,中部将朴履汉,右部将曺翔振,后部将长乐后卫前部将左部将金鲁爀,中部将右部将池继殷,后部将林顺范,以上减下事承传。东林别将单朴尚华。
○金宗善,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春大奉审,臣祖淳,以本宫提调,兼进举行,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奎章阁言启曰,臣进诣奎章阁,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奉审,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南部幼学朴成耉所志,则以为,同姓七寸叔昌命,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寸弟哲命第二子成浩,欲为继后,成置与受文书,未出礼斜之前,两边父母,遽尔俱殁,忝在门长之列,不忍坐视其绝嗣,如是具由呈单、草记禀处事呈状,而顷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矣。朴成耉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朴哲命第二子成浩,立为朴昌命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阳川幼学申旭所志,则以为,嫡妾俱无子,以同姓二十寸弟厚中第二子光默,欲为继后,两家诸族,同议完定,至成与受文迹,未及礼斜之前,厚中夫妻俱殁,虽有受者,既无与者,不得循例立案,依新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而一边之言,有难准信,使其门长,具由呈状,则门长大丘幼学申厚岳状辞,一如申旭之䜣矣。顷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依大臣筵奏定式,申厚中第二子光默,立为申旭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奉常寺都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月初十日始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榘,以兵曹言启曰,永肃门外入直局出身四十五人内,二十人分直于昌庆宫事,命下矣。既为分直,则不可无团束之将领,训炼都监哨官中,依局别将例,另择三人,轮回受点,率领入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徐有榘,以兵曹言启曰,枪剑军,例以壮勇营军磨炼,而该营撤罢草记,才已启下矣,明日殿坐时枪剑军,依前以禁卫营军兵磨炼,何如?传曰,允。
○徐有榘,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二月十一日仁政殿亲临春到记儒生殿讲制述时,因兵曹节目,金虎门军六十名,哨官尹弘鼎,西营军四十名,哨官安宗植率领,设布帐外除器械排立,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榘,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司谒手本判付内,讼理自有法官,而至于掖隶之结缚殴打,纪纲虽曰扫地,如此无严之类,不可寻常处之。况卢顺硕,即训局军卒乎?昔在先朝,似此手本,处分截严,付之该大将,照例严勘事,命下矣。臣开坐于北营武艺厅,金得成结缚殴打之本局马兵卢顺硕及同党诸人,一倂查出捉来,其缚打委折,各别严核,则顺硕所供内,矣身父坟,在于东郊典农地,而父坟咫尺,得成入葬其母,故矣身不胜其愤,果与矣身族属金洪仁、梁成弼、张得孙及矣奴三得,今月初八日,乘其得成之改莎母坟,作党合力,结缚殴打,的实纳招矣。掖隶之结缚殴打,大关纪纲,则其罪,何如?又况顺硕,则身系军伍,必知法意之至重,而聚会徒党,恣意缚打者,究厥所为,万万痛恶。卢顺硕、金洪仁、梁成弼、三得等,为先决棍三十度后,并移送秋曹,照法严勘。其中张得孙为名汉,则昨已逃躱,今方发捕,待其捉来,一体勘送该曹,而臣亦有常时不能检饬之失,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副提学南公辙疏曰,伏以臣,于馆职,前后除拜,不知为几,而每以情势之不可冒据,上陈辞恳,间或以疾病危苦,据实呼号,得蒙体谅之恩者,亦且屡矣。顷者大僚,以经筵事紧,请行馆录,未及完圈,而适于玆际,又叨见职,言病则涉于例让,引义则便不新奇,有不敢缕缕烦达,而至于本馆已行之规,便成故事,决不容缘臣破坏,而圣明或有所未烛者,则势将一陈于聪听之下,俾免公私之狼狈。盖臣之一番行圈,固出于不得已,而时论忠厚,幸免讥劾,此所谓幸之不可长恃者也。馆制新录,一会后长官,即呈辞单,如铨官之过大政呈辞,而铨官或递或否,至于馆制,则必递乃已,一圈之后,不得再当,此乃会圈事体,非比寻常,政注一圈,虽或不免,而既圈之后,至三年五年,无非静俟司直之日,故上之不欲督迫与下之不敢承膺,非为其人也,所以重其选也。肃庙朝,有一副学,再行馆录,被人驳议,而其后百馀年,无此例焉。夫行之已久者,谓之故事,故事者,小而言之,则故事也,大而言之,则或为著令也,或为典章也。顾今朝廷日卑,莫可救药者,皆由于著令之不遵而典章之渐坏,然而原其本,则始之不谨于小,而以至著令典章之次第扫地也。列圣朝以来,每惓惓于故事之遵守,而犹恐其或匆者,诚有见于此矣。今臣不可复当,上而都堂之公卿知之,下而一馆之吏隶知之,除命之下,或以臣之所不当为贺者,或以臣之昧例冒出为虑者,此亦一世公议之所在,臣虽欲放倒廉隅,出而复当,其奈咈公议坏故事何哉?礼君命召,在内不俟屦,在外不俟车,蝼蚁小臣,一日之内,三速召牌,臣虽无状,岂或全昧事君之礼,而故为此慢蹇之习哉?今臣一出,则士大夫名器,由此而益轻,更无馀地。顾臣今日道理,惟有一递,庶几为存馆规重馆选之道,更何言哉?更何言哉?伏乞圣上,谅此至恳,亟命递改臣职,俾成命无滞,如臣所言,出于一毫避事,则亦令有司,严行勘罪,以警具僚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平安监司金勉柱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圣躬,玉候康复,缛仪诞举,臣民庆忭,中外惟均,三阳迎序,岁籥载新,仰惟抚时攀号,孝思靡逮,蝼蚁微臣,迹滞关外,瞻望云天,倍切忧恋之忱。仍伏念臣,猥以无似,冒守重藩,岁已周矣。凭依王灵,布宣圣化,是臣职分,而期月之效,迄无所著,不惮胼胝,竭力绸缪,即臣素心,而丝毫之绩,亦无可称,滥叨九重之委寄,自速一朝之辜负。噫,在先朝,偏蒙拂拭之恩者,宜莫如臣,逮圣朝,猥荷历试之眷者,亦莫如臣。凡今廷僚,孰不欲自尽于追先报今之义,而在臣则抑有倍焉。然臣蔑学庸资,最居人下,绵力薄才,本无寸长,于内于外,未效尘刹之报,徒增素餐之惧,每中夜以思,不觉感涕被面,而惶汗浃背也。今臣所莅方面,素称难治之弊局,有非他藩之可比,士不知方,而民喜逐末,风土所界,谣俗益偸,务货利而轻廉义,尚浮姱而忘本实,驱之恶则易从,导之善则难格,兼且挽近以来,吏乡慢猾,蚁穴放阔财粟殚匮,逋漏成籍,纷如蛆虱,所在皆然,譬如膏肓之病,根委已深,虽使仓扁殚技,兪歧效能,其将逡巡却顾而退矣。况臣迂愚钝劣,威不足以殚压列邑,智不足以苏救一路,受任经年,已试蔑效之状,不但臣自知之明,抑亦同朝所共闻也,而不思陈暴,仍因蹲据,则必致大狼狈大偾误而后已。臣罪到此,虽万殒,将何以自赎乎?以昨冬殿最事言之,考绩黜陟,法意何等严明,而题品之际,不能称当,至被庙堂之请勘,臣之昏愦不职之失,于是乎益著矣,惶陨恧蹙,尤不知攸措也。且臣犬马之齿,已迫崦嵫,虚脆之质,便同蒲柳,而按藩以后,不敢不强策驽朽,夙夜忧劳,神精日益销落,疾病日益侵寻。今则衰喘厪存,较诸始到之时,不啻争三数年气力,似此情病,岂可贪恋廪饩,久淹职次,为生行死归之计哉?玆敢略暴微悃,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赐矜察,特许镌免臣所带藩任,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庆尚监司金履永疏曰,伏以,逝者如斯,岁换月更,我殿下宅忧谅暗,忽已三载,万事䆳古,新物华滋,伏惟圣慕如初,靡所逮薄。仍伏念臣,颠沛踬跋,情有所迫,大声疾吁,如溺望援。及承批下,天不遂愿,臣于是,心胆陨塞,莫省云为,臣虽愚不肖,粗闻事君以诚,告君以实之义,若或处不伤廉,情足自忍,何苦饰让,屡渎严庐,自归于不诚无实之科哉?夫恭于趋承,不恤人言,怵于义分,靡顾廉防,自是嗜进怀禄者,工言病世之习也。臣为此惧,义不自安,前疏乞免,未暇以区区情理,参错于其间,而抑臣之綳心轖胸,皇皇思归,已有所不待人言,时月以争者。盖父子主恩,君臣主义,其分之殊,而其礼之别也。故国有大丧,方岳之臣,未尝以奔赴之礼责之,而乃若其情,则虽披发戴星,未始为过,必秉彝之所同然也。况臣于先朝,外托君臣之契,内结父子之亲,五载簪笔,恩沦肥髓,子车下从,尚或愿言,三年不奔,岂人之情?情之所至,礼固在焉。苟无人情,禽兽不若,臣以何心,淊淊不归,又以何颜,阳阳对人乎?且臣苽期,实在抄秋,虽使臣之去留,少关民邑,数月徐亟,不足为之轻重,况千疣毕露,百务渐弛,南讹未熄,坐镇无素乎?然则留足以害公,去可以伸私,此臣所以日夜北望抆血稽首,一呼再吁,冀或以微诚上格者也。伏愿殿下,怜臣切迫之情,递臣见带之任,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忠清监司尹光颜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隲佑我邦家,圣候康复,缛仪载举,欢欣忭祝,匝域惟均。仍窃念臣以不肖,猥叨匪据,任重而望轻,务殷而才短,一直愦裂,随事辜负,固知其万不堪胜,而自昨夏以来,宜去之义,不啻层叠,难强之疾,转益沈痼,疾声号吁,至四至五,而缘臣诚薄而言微,每靳体谅之圣恩,终复见格于庙议,情穷势蹙,又不免数朔蹲仍,而居然岁已改矣。从前自引之辞,今不敢更事渎陈,而惟是病状弥剧,鬼事渐迫,断无自力之望,徒积瘝废,则不得不冒死申控,仰冀仁天之垂愍焉。念臣受气脆薄,自幼善病,性又昏滞,未堪烦劳,思虑动作,稍或过分,则晕眩吐血等证,如期辄发,而十数年间,荐伤忧戚,丧失心神,荣卫凋涸,未老先衰,文字事为,顷刻遗忘,对人言语,往往颠错,猝遇胶扰,怔忡慌悸,莫省所措。似此症形,实无以自比恒人,至若应繁处剧,尤非可论。惟有静居调养,屏务息虑,仅可苟支,而误膺见职,失于自量,未能固辞,莅任以后,一方簿书之多,孔路酬接之广,塡至沓委,无少间隙,顾以不逮之精力,黾勉抖擞,强忍捱过,积瘁所渐,旧患新症,转辗增添,气郁胆肆,形消神索,懑甚而若抱冰炭,瞀极而如蒙烟雾,望食辄呕,求睡不得,有时昏倒,奄奄有朝夕澌尽之势。臣之一身生死,纵不足自恤,目下事务之千百其緖,动关民邑之利病,而率归担阁全失照检。如是而尚可冒居于五十州按察之地,以勤圣朝南顾之忧哉?臣之庸材蔑识,本不足备数于使令之末,而猥蒙先朝不世之恩,忝窃至此,区区图报之悃,惟当随处殚竭,以冀补塞万一,顾何敢饰辞避事,苟占便安,而积祟转入膏肓,重寄末由牵架,在官一日,添一日之罪戾,疾痛而呼天,实亦人之所不已也。抑臣又有至切之私恳,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龙仁地,阴阳所忌,急于移厝,拟以夏间经营此事,必须及今递归,方可趁期完襄。臣有弟早亡,又无嗣续,病且危缀,如上所陈,若失此时,则诚恐馀生无几,大事迁就,终成莫追之恨。情地到此,吁亦悲矣。玆敢沥涕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特赐矜轸,即许镌免,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壬戌二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李翊模,假注书李锡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检校待教徐有榘,右承旨金宗善,假注书朴宗璜,事变假注书朴在寅,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行兵曹判书李秉鼎,行大提学李晩秀,广州留守李敬一,行护军李汉豊、申大谦,校理申溆,医官李惟鉴、吴仁豊、吴千根、朴烇、赵宗协诸臣以次进伏讫。焕之等曰,日气渐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亦如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医官来待,使之入诊乎?上曰,置之。龙辅曰,右承旨金宗善,承候于王大妃殿出来矣。闻其所传,则王大妃殿感候,尚未快复云,故问于医官,则以为,杏吉茶,自今日一贴式进御为当云。依此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仍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杏吉茶,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上下副提学南公辙疏于大臣教曰,副提学,例不得再当馆录云,果然否。焕之曰,仁庙朝丙子以前,文迹散落,无以考得,丙子以后,皆有载录,而肃庙朝己巳甲戌六年之间,副提学李堂揆,尝再当馆录,而此非可援用之例,英庙朝以后,今至近百年,绝无一人再当之例矣。上命承旨书批答曰云云。上下密阳府使罢黜状启于大臣教曰,庆尚监司,以密阳府使罢黜事,有状启矣。何以则好耶?焕之曰,新除授密阳府使金箕宪,以善治有名,以永川郡守,移拜见职矣。闻以私义,难于赴任,中路呈病状乞递云,而善治守令,无故递职可惜,以道内有声绩守令,择差相换,似好矣。上命承旨书状启判付曰,云云。焕之曰,各道句管及贡市堂上有阙代,行大护军赵镇宽湖西句管还差,知中枢府事李祖承,海西句管还差,知敦宁府事金祖淳,户曹判书李书九,贡市堂上差下,行护军李汉豊宣武祠堂上亦为还差,并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行左参赞金载瓒,前此昭晢备至,且闻其病势近渐向减,而连在郊外,大小公故,一不进参,事体所在,诚极未安。申饬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壮勇营军校辈,今方从自愿区处,而军官金敏淳,渠之自愿则愿为监牧官,而监牧官,非曾经东西班正职者,不得为之,而敏淳未经正职,不可差送监牧官矣。能么儿郞厅二窠,例自兵曹,以中庶中取才差出,满朔数出六,而曾在先朝,此窠差出时,草记留中不下,至今不为差出,今若依例差出,而一窠,以敏淳区处,则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焕之曰,三道臣辞职上疏,有今筵禀处之命矣。平安监司金勉柱,则本道方有逋欠征捧事,毕捧前姑难许递,庆尚监司金履永,忠清监司尹光颜,则前此屡以私义乞递,而连不允许矣。今则六月不远,以情理言之,恐宜在所体念,此两道臣,许递,似好矣。上命书平安监司疏批曰,云云。又命书庆尚监司疏批曰,云云。又命书忠清监司疏批曰,云云。焕之曰,顷因传教,健陵植木未尽处,择日举行之意,行会该府矣。即见水原留守韩用龟状启,则以为,植木吉日,以今月十八日推择,而今春植木,虽曰间间播植,只以陵园军僧军及京各营本府校卒,有难告竣,依昨年例,属五邑军,使之分授举行。役军等雇价粮米,昨年则或用下于筦千库,或会减于各该邑公谷,今年则何以为之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陵所植木,事体甚重,属五邑分授,依例举行,雇价粮米,以该府该邑储置米会减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此咸镜监司李义弼状启也。枚举会宁府使白师訚牒呈,以为,本府开市时大国人牛马料应下都数,为一千四百十三石,而本府所在元会付耳麦,只为五百八十一石零,故营赈耳麦一千石,自该府先已取用云。其代以安边浦项仓稷四百石,文川浦项仓粟二百石,稷三百石,从折米数,依例还录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加用营赈,当为充代,依状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拜峯别将减下,别置监牧官事,别单启下矣。各处监牧官职衔,例以牧场所在地方为称,今此箭串牧场,系是杨州地方,亦以杨州监牧官称号,而依他牧官例,以荫武参上实职人,通瀜拟差,瓜限以三十朔为定bb式b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药房提调闵台爀,见带都摠管矣。方当逐日监煎之时,职务自尔相妨所带摠管之任,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玄庆尚未捕得,岂有未捕如此汉之纪纲乎?焕之曰,如此逆竖,尚未捕得,此纪纲不严之故也。臣等亦屡次申饬,而至今未捕,莫非臣等不能董率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教曰,未捕此汉,国家岂成貌样乎?玄庆事在于再昨年何时乎?焕之曰,再昨年八月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今为三年矣。令出而不行,至于三年之久,无非纪纲不立之致,如是而能为国乎?焕之曰,不能诇捕,非但道帅臣之罪,臣等不能董饬,此皆臣等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教曰,领府事不入来,未知何故耶?焕之曰,素有流注之痰,近日又添感气,不得入来云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山林敦召事,曾有别为商量以奏之教矣。其间果为思量仰奏乎?焕之曰,宋焕箕则向来疏批,又有敦勉之教,宋稚圭则年虽少,而连以病辞,未知其病势之果如何,而此与廷臣有异,不可一向强迫。金日柱处则其间,果有所言及矣。闻亦有病,而姑未差云。病若差,则或可登筵耶?臣等方蕲望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诚意浅薄,故儒贤不为入来矣。焕之曰,前后慈教及大殿敦召之命,丁宁勤挚,诚意岂为浅薄乎?从古山林,每以进身为难矣。金日柱入来,则圣学可以辅导,且于世务,亦不生疏,入来则甚好,而以病姑不入来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他儒贤,亦劝令入来,好矣。上曰,大臣就座。焕之等就座。上曰,诸宰奏事。秉鼎曰,局出身减额三十窠,依下教复设,武艺出身中勿论付料未付料,从愿抄择二十七人,并与未减额三人塡差。此后依科榜次次收用,以为慰悦之道,而局出身减额时,入直亦为减数矣。今既复设,依前以四十五人入直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阙内守直武艺辈,各别择出,无使少有比前日歇后之弊,可也。秉鼎曰,壮勇营设置之时,则建阳以东,臣曹不为主管,而自今以后,则臣曹当一体检饬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国家有命令,则一番举行之后,旋即解弛,勿为如此,种种申饬,俾无疏虞之弊,可也。秉鼎曰,谨当各别申饬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前兵判,年不至多,而何遽至此?惊且惜矣。焕之曰,此重臣,年不至多,而方当做国事之时,遽至于此,诚为惨然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以此事申饬未久,尤觉惨然矣。焕之曰,以玄庆尚未捕得事,慈教申饬截严,臣等不胜惶恐,而道帅臣,间有递易者,或有仍留者,不可不捧现告严处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岂有如许道理?国无纪纲,岂成貌样?如此小竖,尚未捕得,国之无纪纲,于此可见?新除者若习以为常,则岂成说乎?大抵幺麽小竖,岂有三年未捕之道理乎?焕之曰,以亡命罪人玄庆讥捕事,前后饬教,何等严截,而今又岁翻,尚未斯得,国纲所在,万万寒心。岭南道帅臣及五营将,焉逭其罪?而其间多有递易,亦不可无区别以责来效,自再昨年玄贼亡命时,至今春在职之人,无论道帅臣、营将捧现告,并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善曰,今日宾对,两司行公诸台,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善曰,视事日暖间姑停矣。今则日气渐为和畅,自明日为始,依例入禀,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上命书榻教曰,大王大妃殿进上洗眼汤停止,黄柏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承旨朴吉源〈坐直〉。左副承旨权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同副承旨徐有榘〈坐〉。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月晕。
○上诣仁政殿。春到记儒生分制讲试取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呈辞,持平李允谦疏批未下,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宗善启曰,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讲日次,而英陵忌辰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今日殿座,承旨当为备员,而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不得备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光普落点。
○以都承旨尹光普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金近淳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林蓍喆落点。
○金近淳启曰,今日殿座,承旨当为备员,而新除授都承旨林蓍喆,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金近淳启曰,前壮勇大将朴准源所佩虎符传令牌还纳,修正次密匣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布帐外环卫军兵解严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同敦宁尹长烈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则揆以公法,未宜仍冒,亟令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宰臣所带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望祭献官,前同敦宁尹长烈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殿座时侍卫禁军等,别将当为率领,而别将任嵂,身病猝重,不得进参,一番内禁卫将林栽洙,使之兼别将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入直局出身四十五人内,二十二人,分直于昌庆宫,弘化门内各处入直及训炼都监禁卫营军兵入直处所,依备边司草记,参考前例,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壮勇营都提调、提调、大将以下及外使摠制以下,并减下,外使改称摠理使,摠制改称中军事草记,允下矣。提调、大将以下符信印标,皆当还纳,外使摠制以下印符,亦当改颁,令承政院及各该司,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临春到记儒生殿讲制述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西营移直本局军五十名及金虎门添直本局军五十名,弘化门南边直所依前入直,广智营添直本局军十五名,集贤门外依前入直,局出身二十五人,永肃门外依前入直,二十人,分直于壮勇卫入接处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二月十一日为始,金虎门添直军五十名及西营移直军五十名,哨官率领,入直于弘化门南边直所,广智营添直军十五名,哨官率领,集贤门外入直,局出身二十五人,局别将率领,永肃门外入直,二十人,哨官率领,壮勇卫入接处分直,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兵曹判书举条批旨,本局局出身额数,依前以一百五十人复设,而永肃门,局出身以四十五人,充数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武艺厅金得成结缚驱打人张得孙,逃躱未捕,故昨日究核时,未及勘罪,待其捕捉,勘送该曹事,已为草记矣,今方捉来,一体决棍三十度后,照法严勘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卫营言启曰,依兵曹节目,今二月十一日为始,建阳门入直军四十名,哨官率领,依前移直于西营,弘化门入直军四十名,集贤门把守军八名,建阳门添直军五名,把摠率领,依前入直于建阳门,铜龙门入直军三十一名,哨官率领,仍为入直,建阳门把守军十名,以建阳门入直军,依前除出,集贤门入直将校二人式轮回率领,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营厅言启曰,东庙有頉处,臣看检修改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李敦五,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榘,以刑曹言启曰,因训炼都监启辞,本局马兵卢顺硕,为其禁葬聚会徒党,缚打掖隶,卢顺硕及合力共打之金洪仁、张得孙、梁成弼奴三得等,照法严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威力制缚人条》有曰,争论事理,听营官陈告,若以威力制缚人者,杖八十,《大典通编听理条》有曰,私自禁葬,而发军相斗者,杖一百,徒三年,名例有曰,二罪俱发,以重者论,随从者减一等。卢顺硕从重论,决杖一百后,黄海道松禾县,徒三年定配,金洪仁、张得孙、梁成弼奴三得等,杖一百,徒三年,罪减一等,各决杖九十后,洪仁江原道通川郡,得孙歙谷县,成弼忠清道燕歧县,三得唐津县,徒二年半定配,并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戌二月十一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春到记儒生殿讲制述入侍时,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朴吉源,左副承旨权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徐有榘,假注书李锡祜、朴宗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金迈淳,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圆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乘舆出协阳门,至延英门外,降舆步过,仍乘舆出肃章门,入仁政门陞月台,入仁政殿内降舆陞座,宗善奏入门儒生三百五十七人,引仪唱引考官左议政李时秀,礼曹判书郑大容,行护军吴载绍,参考官行副护军洪羲运、李显默,副司直郑晩锡,副司果元在明,读劵官右议政徐龙辅,大提学李晩秀,行兵曹判书李秉鼎,对读官礼曹参议林汉浩,行副护军金箕象,副司直朴宗庆,副司果洪秀晩,讲制儒生等,行四拜礼,时秀、龙辅进前曰,日气甚不和暖,此时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命晩秀、秉鼎,书诏题拟命羲仲宅嵎夷,限申时,书讫,宗庆、秀晩,奉而揭之,少顷,命还内,降座乘舆,出仁政门由肃章门,过延英门降舆如初仪,入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一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左承旨金近淳,假注书李锡祜,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读劵官右议政徐龙辅,大提学李晩秀,行兵曹判书李秉鼎,对读官礼曹参议林汉浩,行副护军金箕象,副司直朴宗庆,副司果洪秀晩,以次进伏讫。晩秀方考一天劵奏曰,此文多用东人,又有违格,置之落轴矣。上曰,依此为之,而不必番番仰奏,可置落轴者,直书外字,可也。晩秀考至七天劵奏曰,此文别无疵病,姑为拔置而观之,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也。上曰,对读官之读声,必高之也。又教曰,予则还内,卿等合考后奏之,可也。仍还内,龙辅等,四张合考后,使中官仰奏,上出御外轩,晩秀奏书等,上曰,书等,可也。上亲坼魁劵,近淳读奏封内,之次试劵,以次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春到记制述诏居首三下一进士洪羲玄,讲居首通幼学朴宗祐,并直赴殿试,制述之次三下进士金用默,讲之次通幼学李𪺅,并直赴会试,制述草三下一进士申在阳,讲通幼学赵永杰、金仁大,各给二分,制述草三下生员徐有望,讲略幼学柳荣五以下,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来待。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承旨朴吉源〈坐〉。左副承旨权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榘〈坐〉。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月晕。
○金宗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有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劝讲入侍。
○传于金近淳曰,左承旨,与入格儒生入侍。
○权襈启曰,即者别兼春秋金迈淳,以其亲病,陈疏经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经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以江原监司李鲁春状启,蔚珍县人物渰死事,传于朴吉源曰,如有身还布,荡涤事,分付。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晋州牧民家失火事,传于朴吉源曰,结构奠接之方,庙堂区划,分付。
○以黄海监司状启,进上生青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宗善曰,勿待罪事,回谕。
○徐有榘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持平李允谦疏批未下,尹致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应教张锡胤,副修撰金会渊、安廷善,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张至冕,司谏李万荣,献纳姜世纶,正言洪奭周,执义朴瑞源,掌令韩永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榘曰,只推。
○以副应教张锡胤,副修撰金会渊、安廷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更为牌招。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尹长烈。
○艺文馆,京畿龙仁寒泉李縡书社宣额号望,寒泉。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军器寺正李宜秀,除拜后过限不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文义幼学申中权所志,则以为族侄延禄,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二十四寸弟兼禄第三子赫模,欲为继后。两家诸族同议完定,至成与受文迹,未及礼斜之前延禄夫妻俱殁,虽有与者,既无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门长之列,不忍见其绝嗣,玆以仰诉,依新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而顷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矣,门长申中权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申兼禄第三子赫模,立为申延禄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洪鼎运、赵永权,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武艺别监二十七望,以壮勇营军兵之移属训局军中有根着可合者,各别抄择,依前例备三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别兼春秋金迈淳疏曰,伏以臣母,年衰病深,经冬徂春,盖少康健之日,而顷值数日极寒,重添轮行毒感,今已多日,未获痊可,证形转苦,寝食俱却,臣之镇直不归省于今月有馀矣。自闻此报,益切方寸之煎灼,玆不得不冒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兼带之衔,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壬戌二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权襈,假注书李锡祜,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金迈淳,领事李秉模,检校直阁金近淳,检讨官李东万,以次进伏讫。秉模曰,春寒尚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新受音,自《召诰》太保乃以庶邦冢君,止王其疾敬德一遍讫,秉模解释文义以奏,上更读十遍讫。秉模奏曰,告君之辞,不一其端,如风俗纪纲俭德等事,皆是可戒之事,而此诰中,都以不及于他,而专言敬一字,敬字之切于治道,于此可见。先儒论敬,有曰主一无适,有曰常惺惺,有曰惟畏近之,此言皆好,而如欲依此下手,则每患难于模捉。《小学》曰,颜色整齐,中心必式,夙兴夜寐,衣带必饬,朝益暮习,小心翼翼,一此不懈,是为学则,此等事,皆敬工夫也,如此然后,方有依据处矣。后世绝无主敬之学,故见人言敬,殆若古昔稀异之事,并与字意而有难晓之叹,古时则不然,自天子之元子,以至庶人,皆有童时小学之工,故才说敬字,便自晓得,成王虽在冲年,而小学之工,亦必笃之。故召公只说敬字,不复有如何方可为敬之言矣,殿下亦必有此工夫矣,臣等之必知殿下之有此工夫者,曾于宗庙展谒之时及临朝接下之际,有所仰瞻,则动用周旋,自中规度,无工夫则无是矣。然人之常情,于所尊敬之地,则固能致敬,而间居幽独之时,则不能常常如此,故朱子之告其君曰,凛然常若立乎宗庙之中,朝廷之上,人心之敬,常若在于宗庙朝廷,则可谓无不敬矣。虽以臣等言之,诣阁登筵之际,中心自无他念,此非昏昧而然,以其敬之故也,及其稍久,则此心即弛杂念或生,由其无平日工夫也,圣工未知何如,而亦安保其长如立宗庙对群下之时乎?汉成帝临朝肃穆,容仪若神,而入居宫中,则沈湎酒色,放倒威仪,临朝暂时之肃穆,乃外饰,非真敬也,伏愿此等处鉴戒焉。近淳曰,《召诰》一篇,专以殷商之事,告诫成王,此即殷鉴不远之意也,而无疆惟休,无疆惟恤,此义最好,盖周之所受之命,即殷之所改之命,受殷之命,其命维新,则此所谓休也,今虽休矣,若不修德,天既改命于殷,亦将何惜于周乎?此之谓恤也。今曰元子,玆大国殷元子者,人君代天理物,天其子之谓也,大国者殷纣富有四海,疆大可恃之谓也,以元子则莫如其亲也,以大国则莫如其彊也,其亲爱欲保之意,巩固不拔之势,宜若乎永保天位,长受天命,而天之改之,不少假借,乃如是。且下文曰,玆殷多先哲王在天是,又言先王于昭之灵,在帝左右,岂不欲安其宗庙,保其子孙,靡不用极,而后王后民,不能敬修厥德,则虽以祖先之心,亦不得爱护而扶全之云耳,是岂非可惧者乎?《伊训》曰,皇天无亲,克敬惟亲,此之谓也。以召公元老大臣,其所以为成王陈戒而效忠者,不过曰王其疾敬德五字,此可谓深切著明矣。疾之一字,又是敬德之要,即用力着紧之谓也,伏愿于燕濩之中,深加体念,如亲听召公之言,克懋成王之德,是臣区区之望也。东万曰,呜呼二字,乃是恳恻之辞也。成王受天明命,而无穷之忧,亦在这里,今此奈何不敬云者,即言其不可不敬德故也,既有无穷之忧,则动静语默之间,日用事为之际,虑或有不敬德,故召公之陈戒者此也,伏愿体念焉。上曰,四书中言敬处,无及疾字意处何也?秉模曰,圣贤言敬处,非特四书,许多有之,而至于此篇中,下着疾字者,可见其勇于为敬之道也。故说命曰,懋时敏,《中庸》曰,智仁勇,敏字与勇字,皆是疾字之意也。上曰,敬是主一无适耶?秉模曰,主一无适,非强为之事也,心有定处,然后可以主一无适矣。近淳曰,因备边司草记,壮勇外使印符改颁,令政院禀旨举行事,命下矣。水原留守韩用龟所佩虎符传令牌,使之还纳,依他留守例,密符当为颁给该留守,即为牌招传授,教谕书,亦为改书安宝,以为一体传授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左承旨与入格儒生同为入侍时,左承旨金近淳,假注书李锡祜,记事官金必宣,别兼春秋金迈淳,进士洪羲玄,幼学朴宗祐,进士金用默,幼学李𪺅,进士申在阳,幼学赵永杰、金仁大,生员徐有望,幼学柳荣五、裵相仁、李秉温、许楠、李昌游、姜采五、金龙元、李命纯、王太、赵奎焕、金学周、康獜祥、林孝彦、李令緖,以次进伏讫。上教于羲玄曰,尔年几何?羲玄奏曰,三十八矣。上曰,近族谁也?羲玄奏曰,前承旨臣洪羲运,为十二寸亲矣。上曰,退去。次次入来,各奏姓名。羲玄等七人,直为退出,有望等十五人,下立殿庭,引仪唱四拜,行礼讫,户、工曹郞厅,分等施赏,各纸笔墨并出送,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左副承旨朴吉源〈坐〉。右副承旨权襈〈坐〉。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锡祜〈仕〉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晕。
○朴吉源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许久阙启,日入此启,骇然甚矣,未署经许递,无端未肃拜、呈告人,并罢职,今日政差出,使之诣台。
○金近淳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明日再明日,弘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十六日十七日英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建阳门入直军,弘化门入直军,集贤门入直军,永肃门局出身金虎门添入军,西营入直军,广智营添入军,移直次,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林蓍喆曰,劝讲入侍。
○林蓍喆启曰,同副承旨徐有榘,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与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肇源、洪羲运落点。
○林蓍喆启曰,新除授承旨李肇源、洪羲运,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日前辞疏,既承批矣,今日再违,又何为也,虽曰老臣,有关国体,岂可任其逡巡乎?仍以前牌催促,使之即速入来开政。
○传于洪羲运曰,召对为之。
○李肇源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肇源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承批之后,如是违牌,不即开政,揆以事体,诚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俄者批辞已谕,而又此逡巡,不料重臣之不念分义至此,此启辞还给,今将侵夜,明朝入来开政。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金宗善、徐有榘,副司果吴渊常并单付。
○以副修撰金会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肇源曰,只推。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二月十五日孝元殿望祭亲行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郑大容,以赞礼进,副摠管兪汉谟差祭,都摠管徐有大、李祖承,俱有身病,一员未差,将不得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金近淳,以备边司言启曰,昌城府使赵蒙锡,在任身死矣,既是防御使,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本曹草记宣传官金应瑞汰去事,传曰,闻行首宣传官所奏,万不成说,卿其明查,论理草记可也事,命下矣。前判书在任时,查问该厅,则宣传官沈能俊,以发论自首云,故臣招问能俊及该厅掌务宣传官,则应瑞之假称故文简公金净后孙,的实无疑,故能俊以假称名裔,书于正轴,诸宣传官之意,亦以能俊为是,臣招见应瑞,详问来历,则自以为故副司果碧,即渠之九代祖,而乃文简公之兄也。碧之玄孙国翰,出继于文简公之曾孙故都事声远,故渠于文简公,为九世孙云,而臣取考京兆所在应瑞帐籍,则应瑞之五代祖即国翰也,六代祖即峯寿也,初无出继之事,则应瑞之言,自归破绽,渠以帐籍未及书养家为辞,而礼无二本,所后为重,设令国翰,出继于声远,当以声远,书于帐籍,世岂有不书所后家,而反书本生家之理乎?前判书关问于该道,应瑞所居清州牧成册,亦已来到,而只以文简公九世孙金应瑞书之,此不足为凭信之资,故反复诘问于应瑞,则或称傍祖,语不分明,大抵应瑞,既是金碧之后孙,则不害为班族,而假称文简公之直孙,专由于乡暗无识之致,到今特教行查之后,有不容曲恕,宣传官金应瑞汰去,虽以能俊言之,渠厅可否之规,苟有曰否之人,诸宣传官,尽为着衔,虽或因此被谴,诸宣传官,一并当之,即四百年流来故事,而今能俊,挺身自首,有乖厅风,亦不可无警,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金应瑞以文简公之傍孙,岂不合于宣传之职乎?汰去则过矣,至于不知族谱,而曰出继云者,虽是无识之致,不可无罚,沈能俊乖了厅风,卿言是矣,并拿处。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昨年十二月十七日刑曹草记,顷因武科殿试试所草记,黄海监营戊午都试时,选武军官李明春直赴帖文字划,全不分明,印迹亦皆漫漶,帖文真伪,发关该道使之查实,则黄海监司朴宗来移文内,营吏则只为分给,字划印迹,未能记得,邑吏则今此帖文,果为出给云,帖文虽似可疑,来历分明,直赴帖施行与否,令兵曹禀处事,允下矣。李明春之选武都试入格,虽曰的实,帖文明是伪造,无论邑吏弄奸渠之身犯,许赴帖文,其重何如,而幻弄之迹,绽露难掩,李明春,为先削科,吏奸与身犯,更令攸司,严核重勘,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吕文永,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徐迈修疏曰,伏以臣年已过防,病且难医,引经乞休,盖非得已而不已也,尚冀仁覆之天,曲垂优假之恩,不惜以三字华衔,成就老臣之末节,而其于士大夫风砺廉防之道,亦未必无少补云尔,及奉批旨,事乃大谬,而重担亦迟卸解,开政每勤召命,臣病枕宛转,惶闷抑塞,只自恨其忱诚之浅薄,不足以孚格天心也。臣既毕露衷曲,未蒙体谅,则今虽铺张当退之礼义,敷衍必辞之情病,槪不出于前疏范围,而他人之见之者,想亦以为备例控引之辞本而已,臣以受恩罔极之踪,今当新化清明之辰,可请则即请,不效顾瞻之俗套,可止则姑止,毋拘循袭之虚文,何必一疏再疏,终始强聒,殆若告退之人,不得准则不知止者然哉?惟是目下病状,乍剧乍歇,方其剧也,神精昏霿如梦如谵,有顷刻凘尽之形,而政命之下,未必不在于此时,则固不当以冢宰重务,为臣养病之坊,而一任参贰之替行也决矣。又伏见台疏所论,则以向来大僚筵奏之訾斥政注事,至请原望筒勿施,更询大臣处之,以臣衰愦,冒经大政,多少疮疣之受人指摘,固也无怪,而亦不料其已勘之事,旧话加解,不厌其反复若是也,然其事则官箴,其言则台评,臣纵量狭,岂不引以为过,而八耋冢宰之耐弹行公,自古有此人否?休致与否,姑舍勿论,见职之不容一日虚縻,则较然矣,以情以病,不暇缓声,召命之下,不敢偃处私次,来诣阙外,略构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终赐哀怜,先将臣职,亟许递免,仍许臣引年之恳,以卒天地生成之泽,不胜泣祷,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势难强则调理,可强则行政,卿既到阙下,入来开政,至若人言,则官师美规,卿何更引如此乎?
○全罗监司金达淳疏曰,伏以居诸迅迈,岁籥倏更,仰惟圣孝抚时,益复靡洎,皇天眷佑,玉候康复,我东方亿万年无彊之休,自今伊始,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伏念臣,冒居藩任,三载于玆,幸荷天地父母庇覆之泽,免陷大戾,而二十四朔之限,只馀一两月矣,涓埃愿忠之诚,无一报效,今当临归,徒䩄面目,更安敢以区区之私,仰烦崇厅,而第臣病情,转成难医,湿痰流注,痈疖相随,朝才破脓,夕已结核,自前年九月,至于今日,首尾五朔,剧歇无常,由是而真元日益凋耗,神气日益昏瞀,闭户深居,罕接外人,事务之委属,簿书之积滞,更无可言,盖其所祟,专在于不服炎瘴,今欲疗治,非陈根腐草所可责效,惟有北土清凉,不啻渴者之思饮,而官守有限,转动不得,如水浸灌,源委渐痼,诚恐虽有良医,无如之何矣,念臣庸愚谫劣,本不足有无于朝廷之上,而顾其心,则不敢一日忘吾君,窃自期驱策驽钝,竭其心智,报两朝河海之德者,炳然如丹,今欲使臣,不负初志,卒成其愿,则病不可不治,治不可不亟,苟非然者,何难少淹于数月之期,而冒犯烦渎之诛哉,昨冬陈恳,未蒙体谅之恩,抑郁失图,如添一病,而旋自以为费却时月,渐次调治,赖天之灵,庶获痊可,如是思量,得宽方寸,而一疾沈绵,苏惺杳然,于焉春日载阳,暖候将迫,薰热之气,已不堪其透汗而酿湿,回念病祟,不觉惊心,且伏念庙堂所以留臣者,意其或者收之桑楡,以益南民,而臣既病淹,不能事事,如右所陈,目下巡审之行,亦万无自力之望,春务渐殷,民事可念,公而有瘝旷之叹,私而切癃废之虑,有臣如此,不如去之久矣,儒贤所请慎择监司之义,岂亶然哉,伏愿殿下,谅臣情之非出饰辞,察臣病之宜急投剂,亟许递罢,仍命有司,治臣猥越之罪,以幸公事,以便私心,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辞巽,亦云屡矣,既递两道臣,卿亦特为许施。
○持平李允谦疏曰,伏以居诸迅驶,岁律载新,伏惟圣孝,抚时攀号,益复如新,仍伏念臣,本以畸单之匹,又无墙壁之依,粤自韦布,直一蒙𫘤,叩其学则鱼鲁之莫卞也,论其才则樗栎之无用也,昔在试士之日,幸蒙非常之恩,一幅试劵,千古殊荣,至今宝庄,俾作晖暎于蓬荜,此乃人臣之至渥,往牒之所无也,惟我先大王,拔诸疏逖之中,置之记注之任,迹叨八年簪笔,身近五云蓬莱,风鼓雨润,无异天地之陶万物,耳提面命,有若父兄之诏子弟,顶踵毛发,徒归造化之竗,食息云为,莫非煦濡之泽,臣每自公退,阖门感泣,此生此世,图报无路,只期糜身粉骨,略效涓埃之微劳,殚诚竭膂,少酬万一之洪恩,而未遂塡海之诚,遽抱崩天之恸,皇皇焉如赤子之失所慈也,茫茫焉若穷人之无所归也,中心崩陨,转益结樯,黯黯再昨年以前事,中夜蹶起,下情抑塞,不觉涕泪之无从也。呜呼,先大王作人之化,及物之泽,虽有大小远近之不同,而其陶铸鼓舞之功,无物不被其泽,无人不受其德,比如阴崖阳谷,均霑太和之气,拱木萌芽,同归生成之乐,故如臣卑微之流,虽在末官之列,而其为受恩则同也,臣既冥顽,不能先驱蝼蚁,则古人所云追先帝报陛下,正谓臣今日事也,适因翌瘳之大庆,又值升迁之宠命,前后恩造,事不偶然,臣是何人,荷此不世之渥于前后圣明之朝也?臣自先朝,触事偾误,无往非罪,而惟我先大王,庇覆之包容之,幸免大何,式至于今,而殿下,又以罔功之赏,遽及无似之贱,方且惭恧兢惶之不暇,而新除恩命,又下于怵惕之馀,以臣为司宪府持平者,臣闻命惝恍,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假使臣言议风采,粗或有一半分堪承之望,犹不免兜揽之讥,冥升之惧,而况人器之不称,自知甚明,一身之颠沛,固不足恤,而其为玷名器而累清朝,当如何哉?且臣既未署经,只俟公议,而一肃恩命,粗伸叨谢之忱矣,虚縻已满一朔,仍冒转益惶愧,玆敢罄竭微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谅察,特许镌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于丏免之章,岂宜赘及他说,而区区忧爱之忱,有不能自已者,略此附陈,惟殿下,垂察焉。洪惟今日,圣明御极,慈天光临,义理既明,国是大定,天球大璧,揭圣训于日星,禹鼎尧镜,照情状于魑魅,朝著廓清,群贤汇征,此正殿下兴化致治之一大期会也,然义理之愈久愈阐,亶系于圣学之自修,夫尧、舜、禹、汤、文、武,大圣人也,以其生知之圣,宜若无待于学,而犹曰精,犹曰一,犹曰执者,可见学以成之也,今殿下聪明睿质,同符古圣,凡诸政令施措,内而仰承慈教,外而俯询大臣,临御以后,宁或有一事一为衮阙之可言,而廷臣之责难祈勉,不以无阙而已之,前后章疏,可按而知矣,顾今第一道理,即勉圣学一事,而上自大臣,下至三司,筵奏疏陈,皆是格言正论,则臣不敢架叠,而在昔朱夫子之对孝宗也,有言曰,卫武公,虽以列国之主,而尚能勉学,至老冞笃,今我后地处何如,责任,何如?呜呼,今殿下,冲年临御,国势孤危,其所以招延贤俊,辅翼圣躬,不啻若卫武九十自修之工,则学之一字,岂非今日万事之本乎?臣于昨年腊月,以史官随参诊筵,时则静摄之中也,殿下命翰注读《尚书》,臣承命读奏说命以下三篇,退而相告曰,今筵《尚书》之讲,一以见圣候康复之庆,一以仰圣念典学之诚,吾东方万亿年无彊之休,自今日昉矣,闻者莫不式克钦诵,而第伏念,资益圣学,熏陶德性,亦惟在于鸿儒名硕之左右成就,而夫何山林遁迹之士,无一人金华之翺翔,文陛之羽仪也,前后敦谕,不啻屡度,至于偕来史官之滞留五朔,则恩礼不为不重,而东岗之陂固守,空谷之驹难絷,臣未敢知殿下旌招之礼,犹有所未尽而然耶,程子之告其君也,以亲贤士大夫之时多,接宦宫妾之时少,为君德涵养之第一义,伏愿殿下,更加务积诚意,必致乃已,以为资益圣学之方焉,臣于此,又有所眷眷忧爱者,目今悠悠万事,无过于保啬圣躬,夫向晦燕息之际,起居动静之间,必有所颐养精神,节宣导和之方,而臣愚过虑,窃以为殿下,受祖宗付托之重,系亿兆生民之望,灌将之地,哭泣之节,或不无任情而致损,夫帝王之为孝,与匹庶有异,继述为达孝,哀毁为疏节,下武诗曰,丰水有芑,武王岂不仕,释之者曰,仕者事也。文王未卒之志,武王述事而行之者也,殿下其亦念及于此,则不待臣言,而亦有所十分保重,以继述先朝之盛德达孝,而臣于昨冬,每登筵席,区区下情,不无忧虑者,殿下每日侵早求衣,殿宫承候,仍接劝讲诸臣,劝讲才退,旋即酬接机务,于焉之际,午鼓将下,则仍开经筵,而发难经旨,讨论治忽,自致日中昃,而不知疲矣,经筵才退,又命召对,然则自劝讲至召对,一日之内,劳动既多,不知不觉之中,易致受损,而况今玉候,虽幸平复,荣卫犹有所未尽康旺者乎,此等处亦必留意慎重,是臣之望也,臣虽不以言官自处,至于纪纲一事,不胜万万寒心,有不容泯默者,盖纪纲者,维持世道,整齐法度者也,唐臣韩愈曰,善医者,不视人之肥瘠,察其脉之病否,善计天下者,不视天下之安危,察其纪纲之理乱,旨哉斯言,实天下万世之格言也,夫天下者人也,安危者肥瘠也,纪纲者脉也,脉不病,虽瘠不害,脉病,虽肥必危,夏殷周之衰也,诸侯作而战伐行矣,然而传数十世而天下不倾者,纪纲存焉耳,是故四肢虽无病,不足恃也,脉而已矣,四海虽无忧,不足赖也,纪纲而已矣,《书》曰,若网在纲,有条不紊,传曰,人纪立而庶事序,盖纲者常也,纪者纶也,自唐、虞于变时雍,至殷周之郅隆治化,非俗之自美也,以其纪纲之成其俗也,试看今日,纪纲果何如也?为今之道,凡在百执事之列者,固当各事其事,毋或少忽,同心协辅,振肃颓堕,虽百倍于前,犹惧不济,而夫何近日以来,金科玉条,殆无振励之望,关石和钧,举有委靡之叹,百隶怠慢,一以悠泛,为目前之计,然则纪纲之自然颓靡,专由于在下者之不能奉行之致耳,如是而外至八道营邑,其所举行,万不成说,以岭贼,玄庆诇捕事言之,此则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其穷凶绝悖之极逆大憝,岂可暂刻容置于覆载之间,而幺麽一贼,假息三载,所谓讥诇之校卒,徒致闾里之骚扰,前后慈教,何等严截,则营阃之臣,固当戴罪督捕,而徒有讥诇之虚名,将吏迹遍道内,反为平民贻弊之端,南来之人,传说皆然,以此观之,近日纪纲,可谓末如之何矣,臣谓该道臣,为先推考,刻期诇捕事,令庙堂别关严饬,而但讥誧一款,专在于帅臣营将举行勤慢之如何,此后若一向悠泛玩愒,不即捕捉,徒致民间骚扰之弊,则该帅臣及营将,亟施窜配之典,此亦立纪纲之一事也,若夫官师相规,此乃昭代之美规也。唐、虞之世,尚夫无论,而犹曰,百僚师师,盖其僚友之间,不害为相与规警者也,降及后世,如韩富之争论殿上,不失和气,时人比之推车子,自古君子相规之意,本自如是,而近日则此风寥寥,臣窃慨然,月前大政后宾对,大臣以东铨则守令注拟,有失照检,西铨则初仕排望,未叶物情,有所筵奏,盖大臣之言,引而不发,以待物议,而究其本意,则亦相规之美事也,虽然此等事,不可不指的明言其何事之有失照检,何人之未叶物情,原望筒一并勿施,然后人心始服,而政化可清,此则更询大臣而处之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勉学当留念,纪纲云云,言甚是矣,岭南道帅臣,已有请勘,末端所陈,大臣一言,亦为相规,有何更询也?尔其勿辞察职。
○壬戌二月十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林蓍喆,假注书朴宗璜,记注官金致龙、金喆修,领事李时秀,检校直阁李始源,侍读官朴命燮,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日气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读新受音,自相古先民有夏,止不可不敬德一遍讫,时秀解奏文义,上复读十遍,时秀曰,篇题亦曰,疾敬德为𫍯小民之本,𫍯小民为祈天命之本,而夏殷先王,克敬厥德,受天明命,后王后民,不能敬德,即坠厥命,以此观之,𫍯小民虽为祈天命之本,而其归趣,则惟在于疾敬德而已,王敬作所,乃召公陈戒之辞,而所之一字,最有精神,言其祭祀会同之时,便有此敬,而若于燕闲幽独之际,苟有一毫之间断,则非所谓所矣,作所云者,食息语默之间,动容周旋之际,造次必念,主一无适之谓也,面稽天若,无遗寿耉,亦皆以敬为主,而顾畏民碞,毖祀上下,尤当以敬为本,一念之间,跬步之顷,无或作彻,无时而不敬,无处而不敬,然后始可谓之作所矣,节性日迈者,言在上者,克修厥德,以敬作所,则下民自然观感,惟日迁善而不自知矣,大抵天下万事,不外乎王敬作所四字,而四字之中,所之一字,尤为着眼处也,若有时间断,见于外而无诸内,则岂可谓之所乎?伏愿圣上,此等处尤宜体念焉。上曰,阁臣奏之。始源曰,大臣所奏诚好,臣无容更烦,而节性之性字,只言气质之性,凡人形而后,气质之性存焉,而耳目声色之欲有害于本然之性矣,虽上智不能无人心,如或不节则骎骎然入于放僻邪侈之科矣,《中庸》曰,发而中节谓之和,节其气质之性,则天理流行,人欲净尽,无往而非善,无处而不和,伏愿留意焉。上曰,此性字,非本然之性乎?时秀曰,此言气质之性,非以本性而言也,人性皆善也,而殷之顽民,久染纣恶,丧其本然之性,故召公戒成王曰,先服殷御事,比介我有周御事,使之渐染陶成,以节其骄溢之性,则其将日进于善,而复性之本矣。始源曰,耳目口鼻之欲,是之谓气质之性,气质之性,君子有不性者焉,节之一字,最为紧着底工夫矣。上曰,玉堂奏之。命爕曰,大臣阁臣已奏,臣无容更陈,而面稽天若,与钦若昊天,相为表里,人君之事天,如孝子之事亲,听于无声,视于无形,而一念之间,苟或违越,则天必降罚,不能保有四海矣,天虽高远,日监在玆,岂非可畏之甚者乎?王敬作所,为一篇之宗旨,而朱子曰,何不移读书时工夫,用之于不读书之时乎?读书时工夫,犹且不可一毫间断,况敬德之工夫耶?伏愿体念焉。上命掩卷,时秀曰,农务方殷,道臣守令,不可旷官,而日前新除授两道道臣节度使,姑未下批,政官牌招开政下批,今番庭试赴举守令,榜出后,亦令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三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羲运,检校直阁金近淳,侍读官朴命爕,检讨官任厚常,假注书朴宗璜,记事官金必宣,记注官金致龙,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命爕读,自凶奴冒顿,止大单于,上曰,下番读之。厚常读,自以贾谊为梁王太傅,止此病是也,上曰,参赞官读之。羲运读,自天下之势,止长太息者此也,上曰,阁臣读之。近淳读,自商君遗礼义,止胡亥之性恶哉,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彼其所以,止明效大验耶,上曰,上番读之。必宣读,自人之言,止无耻之心乎,上曰,下番读之。致龙读,自夫望夷之事,止罘罳灾,上曰,文义为之,命爕曰,贾谊即洛阳一少年,而告君之辞,若曰,长太息流涕痛哭,先儒亦以为过矣,然文帝之时,虽曰治平,而如无臣下之格言过论,则媕婀之风,颓堕之习成,而君子退矣,小人进矣,其将君何以为君,臣何以为臣乎?礼义廉耻,是谓纪纲,而诗云之纲之纪,百辟卿士,媚于天子,又云勉勉我王,纲纪四方,以此观之,纪纲之弛张,专由于君上导率之如何,而导率之方,亶在于敬德而已,诗亦有曰,威仪抑抑,德音秩秩,若不敬德,则纪纲不立矣。贾谊疏中国乃灭亡者,似甚过当,而在人臣格君之道,未必以是为过矣。上曰,下番陈之。厚常曰,上番既以贾谊事仰奏,而其中亦有着眼处,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三者,岂独于春宫蒙养之时如是也?大抵人君治国之要,不出乎此三者,以成王之时言之,周公、召公、太公,辅导前后,泰颠、闳夭、散宜生,布列左右,侍御仆从,罔非正人,则有周之治,从可知矣,此三者,非别件物事也。孟子曰,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先大王平日政令,莫非古昔圣帝哲王之法,而言皆正道皆正事皆正,则殿下,何必远求于三代之治乎?即此而行之,则出入起居之际,动静云为之间,不期正而自正,伏愿着念焉,此下又曰,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人主之一政令一举措,能体天地无私之德,则国家有升平之休,臣民无偸败之风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羲运曰,文帝时富民,以文绣被墙屋,其为侈泰,莫此时若也,若切而不愧,恬而不悛,则汉家将不数世而亡矣,然能致太平者,由其上有老成硕德之臣,承弼朝夕,躬行节俭,德化行于上,而下民自然感化,悛其旧恶,复其本性,而然此职由于在上者教导之如何耳。近淳曰,贾谊可谓王者之佐,上书之初,文帝嘉纳其言,超迁至太中太夫,贾谊亦以得君行道,自期于心,乃陈改正朔易服色等事,而大臣绛、灌等,以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不可任用云,而文帝遂疏斥之,以谊为梁王太傅矣。上曰,文帝即明哲之主,而何不用贾谊乎?近淳曰,此千古所恨矣。贾谊欲大更张,而文帝不以三代自期,谦而下之,故不能用矣。羲运曰,贾谊气锐才多,必欲大更张,文帝若果信用,置诸公卿之位,则抑或有如神宗用安石之弊矣。厚常曰,程子亦以贾谊并举孔、墨之道,故乃曰非纯儒,于此可见学问之所从来矣。近淳曰,宋太宗,欲用梅询、张齐贤时,李沆短之,遂不见用,文帝之不用贾谊,亦犹是矣。厚常曰,此时为政者,亦不可不大更张矣,秦之遗风馀俗,犹有存焉,弃礼义捐廉耻,天下倒悬,方是时也,若不大更张,则三代之治,难以复期,而贾谊则恐未必能回三代之治矣。上曰,文帝乃汉家之圣主,而贾谊谓之痛哭者何也?羲运曰,古人云忧治世忧明主,虽文帝之时,岂无如是之陈戒耶?厚常曰,为人臣者,无格言至论,则何以劝人主之善耶,人臣虽有过激之言,人主亦当深察矣。近淳曰,贾谊之言非过矣,此时风败俗偸,四维不张,岂非痛哭处乎?上命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斋宿〉。左承旨李肇源〈斋直〉。右承旨金近淳〈斋宿〉。左副承旨朴吉源〈斋直〉。右副承旨李海愚〈斋宿〉。同副承旨洪羲运〈斋宿〉。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斋宿〉。假注书朴宗璜〈斋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吉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羲运曰,同副承旨驰诣宗庙、永宁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肇源曰,礼房承旨驰诣弘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李肇源曰,孝元殿望祭当亲行,该房知悉。
○李肇源启曰,今十六日月食时,救食处所,当行于仁政殿阶上,而铮鼓之声,必彻于孝元殿,极为未安,取考前例,则昔在仁祖朝丙子年,昌庆宫时御所时,救食处所,当行于明政殿,而以殡殿逼近,移设于仁政殿矣,今番似当以明政殿阶上设行,而非在下所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政殿为之。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既承明朝入来开政之命,而屡度催促,谓有情势,尚不入来,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传曰,昨日下教,不啻屡屡,而又以情势,有此烦启,此何道理?不欲更烦辞教,此启辞书入承旨,为先从重推考。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肇源曰,户、刑换房。
○林蓍喆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而右副承旨权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权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海愚落点。
○林蓍喆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新除授右副承旨李海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京畿监司李始源状启,始兴县民家失火恤典题给事,传于朴吉源曰,结构奠接之方,庙堂区划分付,岂但治其首吏乡乎?稽报之该守令,令该府拿问处之。
○传于洪羲运曰,召对为之。
○金近淳启曰,明日亲祭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受点,而政官尚不承膺,摠管多数未差,日势已暮,宝剑望筒,不得修正以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日国纲,因此重臣而坏损乎,一疏再疏,情势已伸,则两日相持,太甚支离,且今夜出宫,侍卫不备可乎?此意言于大臣。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屡次申饬,而吏判终不入来,举动时刻已近,宝剑望筒,尚不修入,岂有如许纪纲国体,此岂只请推考之事乎?此意遣史官传于大臣。
○李肇源,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肇源,以弘文馆言启曰,劝讲继讲册子,今日内收议大臣事,命下矣。下番修撰臣任厚常,以收议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肇源,以礼曹言启曰,二月令荐新冰,每年春分日开冰,翌日荐进矣,今年春分日,在于同月十八日,宗庙、景慕宫、孝元殿荐新,则依例令东冰库,临时封进,而山陵荐新,则以本陵所藏之冰,十九日荐进之意,分付于山陵参奉处,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孝元殿望祭亲行时,禁军侍卫,别将当为率领,而禁军别将任嵂,身病猝重,末由进参云,合有变通之道,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申应周为禁军别将。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孝元殿望祭亲行时,别云剑李翊模,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翊模。
○壬戌二月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金近淳,假注书朴宗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吴渊常,领事李时秀、徐龙辅,检校直提学郑大容,检讨官任厚常,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春寒尚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讫,读新受音,自我不可不监于有夏,止知今我初服一遍,时秀解陈文义,上更读十遍讫,时秀曰,此言不敢知者,不敢必之辞也,天命之吉凶,历年之长短,虽不敢决知,而大抵敬厥德则服厥命,不敬德则坠厥命,乃是的然可知之理,而召公之戒成王,若曰,夏殷先王之克敬德以受命,可以服膺焉,后王后民之不敬德即坠命,可以监戒焉,今嗣位之初,历年之其延不其延,亶在于厥德之敬与不敬而已,凡人之初生,蒙养以正,则自贻哲命,况人主受天明命,在德元之位,若不慎于初,则将何以保其终乎?成王缵文、武之业,而新服厥命,能继述文、武之志事,则天与之民归之,可以勿替夏商之历年,而若不然,则四海困穷,天禄永终矣,故慎厥终唯其始,伏愿殿下,深留圣意,克慎厥始焉。上曰,慎之为言,指何而言?时秀曰,前后所奏,即一敬字,而此慎字,亦敬字之意也,自古哲王明辟,皆能敬天敬民,而以此篇中观之,面稽天若,即敬天也,顾畏民碞,亦敬民也,人主一念上,恒存此敬,而无适不然,则国家治平,而永保天命矣。上曰,敬之工夫当如何?时秀曰,遏人欲存天理,而恪勤恭畏,造次不离之谓敬矣。龙辅曰,篇题曰疾敬德,为𫍯小民之本,以𫍯小民,为祈天命之本,而今日所讲大文,亦言敬德历年,丁宁反复,前后一义,而其中疾敬德三字,昨已敷衍仰奏,今无容更达,而以召公之圣,陈戒于成王嗣服之初者,岂或有一毫未尽者哉,不敬厥德,早坠厥命云者,乃圣人恳恻切实之言也,今当殿下之初服,臣等虽不敢效召公进戒之遗意,殿下宜如亲听召公之言,而服行之,则德可以无愧于成王,而有益于国家之治矣,诸书中多言敬字,而最易晓者,先儒所云惟畏近之之说是已,常存谨畏之心,则自无骄堕放僻之气,而无往非敬矣,顾畏之畏字,亦敬字之意,此实殿下所当着念处也,自古人主,孰不欲敬其德而享其国哉?然不能者,其心以为今日姑若是,而他日固改之也,故此篇特言疾敬德三字,疾之为言,动静语默,日用事为之间,念念在玆,惟恐不及之谓也,苟有一念之或忽,则非所谓疾矣,伏愿殿下,深味此疾字,益加拳拳焉。上曰,阁臣奏之。大容曰,大臣既奏,别无更达,而天命难谌,疾敬德则享国长久,不敬德则颠覆厥命,此篇大旨,不出此两者而已,伏愿体念焉。上曰,玉堂奏之。厚常曰,大臣阁臣所奏诚好,而臣则无容更陈矣。上曰,哲命是固有之性耶?时秀曰,人性本善,而孩提之时,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然则其性之善不善,惟在于慎厥初而已,此命字,似指历年而言,新服之初,克敬厥德,则自获哲命矣。上命掩卷,时秀曰,庭试初试开场,只隔数日矣,似闻初试殿试之间,日字促迫,武初试有未及出榜之虑云,武试分三所,亦多已例,今番庭试武科初试,分三所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厚常曰,今进讲书传八卷,只馀数篇,而此后继讲册子,预为禀定,然后可免悬吐窘迫之虑,下询大臣,议定册子,何如?上曰,大臣各陈所见。时秀曰,劝讲册子至重,非但询于大臣,亦为博询诸儒臣议定,似好矣,俄闻儒臣言,而未及思量,筵退后当收议仰禀矣。上曰,今日内即收议仰奏,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四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林蓍喆,检校直阁金近淳,侍读官朴命爕,检讨官任厚常,记事官尹鼎烈、金必宣,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命爕读,自八年,止出东方,上命下番读之。厚常读,自九年春,止将慎之于始乎,上命参赞官读之。蓍喆读,自程子曰二公,止不知法者也,上命阁臣读之。近淳读,自十一年,止至要也,上命注书读之。贱臣读,自臣又闻,止民不安矣,上命上番读之。必宣读,自阶下幸忧边境,止上从其言,上命下番读之。渊常读,自错复言,止后未易服也,上曰,文义为之。命爕曰,鼂错上疏三策中,卒服习三字,深得御戎之要矣,中国之于夷狄,威德兼宣,然后可以备御,故曰,无怠无荒,蛮夷率服,周宣王时,歌采薇之诗,以送远戍,此皆和辑军心,而柔远之谟,槪可见之,若治其内而制其外,则虽蠢玆之戎狄,亦具彝性,岂不向风而慕义乎?粤在世祖朝,李澄玉、金宗瑞之开拓北边也,密谕以抚摩之镇安之,其在安不忘危之道,斯足为惩创处矣。上曰,下番陈之,厚常曰,史记即三代以后治乱也兴亡也灾祥也,俱载其中,何莫非柯鉴处,而以长星出东方之事见之,亦其时灾异也,先儒之言曰,此乃七国欲反之征,灾异之告警,不专在于乱世也,治世亦有之,警饬之方,修省之道,咸得其宜,则灾反为祥,不足为虑也。宋景公时荧惑之退三舍,周成王时偃禾之反风,武丁时祥桑之自枯,无非转灾为祥,天之示警,只欲使君臣上下,交相勉励而然矣。鼂错之言兵守边,广蓄积选器械之事,上番仰奏,无容更烦,而非德化攸曁,难服夷狄之心,然而亦有不可不用兵之时矣,其中募民免罪拜爵等事,此为启幸门之一端也,刑赏即人主之权,爵秩乃命德之器,当此之时,专以固圉备边,为第一义,使豪富之民,虽有重罪深恶,纳财赎罪,奸究之习,由是滋蔓,《鲁论》曰,虽有粟,吾得食诸,鼂错此言,甚为非矣,大抵景帝、武帝时,纳赎拜官,大开后弊,此等处,拳拳省察焉。上曰,参赞官亦陈之。蓍喆曰,上下番儒臣,已皆仰奏,别无指的更陈者矣。上曰,阁臣亦陈之。近淳曰,下番以募民免罪之事,屡屡仰达,此固出于正当之论,而自我朝,若值凶歉,则或以加资帖出给,使之纳租救荒,先辈知之以常例,朱夫子赈于湖邑也,亦以此事,有往复于时相者,此皆为一时权宜,不可比论,而且有相殊矣,大抵乱亡之时,必多卖爵之举,错之此计,误失甚多,至于言兵事,似有经济之材,故称之以智囊,而七国强大之后,有削之反不削亦反之说,人心自此扰乱,不无偾事之罪,其所亲信之人,以袁盎一言,不免于罪死,文帝之薄恩,后人讥之矣。上曰,贾谊不为此疏,则为何如人乎?厚常曰,文帝倘不封四人,必无此疏,而有负谤天下之虑,故贾谊有疏,可谓亶出忠悃矣。上曰,与周公杀蔡叔之事,何如?近淳曰,淮南王,悖逆无道,此乃天下之所共诛,与杀蔡叔,或无异同矣。厚常曰,淮南王,杀其相审食其,其放恣之心,萌于此事,以至于称帝与侔中国,文帝若示法于此时,毕竟无如此之事矣。上曰,文帝从谊疏,则可为明主乎?厚常曰,贾谊瘅其犯法,恶其蔑分,少无饶贷,文帝又从以纳其言而听其谏,则岂非美事乎?上曰,鼂错有将材乎?命爕曰,难度者兵事也。赵括亦易言见败,错之言兵,又若是之易,虽不可以不知言之,且为人峭直刻深,周以后无车战,则又曰,以轻车材官制之云者,非将材也,如尹吉甫文武兼备,城彼朔方,不震不惊,以之防边而御戎,真所谓将帅材也。上曰,吏判入来乎?蓍喆曰,连为催促,而谓有情势,终不入来矣。上曰,昨今屡屡饬教之下,如是逡巡,极为骇然,今日内使之开政,可也。蓍喆曰,今日孝元殿望祭亲行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副承旨权襈推考传旨,姑未判下,何以为之乎?上曰,从当下教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李肇源〈坐〉。右承旨金近淳〈病〉。左副承旨朴吉源〈坐〉。右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仕〉。假注书朴宗璜〈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孝元殿,入斋室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望祭亲行教是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亲行望祭,圣慕克伸,侵晓还内,劳动既多,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崔云翰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安东营将金致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大王大妃殿,传于林蓍喆曰,今日国事,一委之大臣,而纪纲何以至此?昨日吏判,屡次饬教之下,终不承膺,政命拖过三日,昨夜宝剑望,以至不即修入,此重臣之全昧分义,不意如是,宁有如许纪纲?大臣请推,失之太宽,近来百度之懈弛,职由于此,诚为寒心,吏曹判书徐迈修削职,此意传于大臣。
○朴吉源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今方胥命于金吾门外,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俄者下教,近来纪纲懈弛,昨日举措寒心,故欲使此后检饬百执事,俾无懈慢之事也,不必如是之意,而闻方待命云,并为还第,以此口传下教,遣史官传谕。
○朴吉源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以为臣等,于慈教之下,万万震懔,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慈教已谕,卿等安心,即为还第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林蓍喆,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奎章阁言启曰,今日奎章阁日次奉审,当为举行,而日气阴医gg翳g,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任厚常,以劝讲继讲册子,收议于领府事事,今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备边司言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屡度特教之下,终不承膺,固已万万未安,而莫重侍卫,因开政之迟滞,将不得备员受点,揆以国体,尤极寒心,为先从重推考,更加严饬,使之即为开政,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备边司言启曰,吏曹判书徐迈修,前后饬教,何等严截,而惟事逡巡,无意承膺,宝剑望单之不得备员,开政成命之至经三日,俱关国纲,万万寒心,不可以冢宰重任,一向曲恕,施以罢职之典,何如?传曰,慈教已下处分矣。
○林蓍喆,以孝元殿享官意启曰,凡科场时,参奉忠义,例有赴举之规,今此庆科庭试初试时,参奉金鲁喆,忠义李敬修、朴宗恕、李商圭、许𱁢,皆当赴举,而参奉沈能秀受由在外,参奉代假官一员,忠义代假官二员,令该曹该府,依例差出,以为致斋入番之地,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三十八贴八条,今二月十五日毕造,而所入牛只,为三十四首矣,进上看品中脯二贴,依定式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外南山一牌盲观堂洞山麓,昨日未时量,偶然失火,被烧莎草处,长一百二十九步,广六十二步,生中松三百五十九株,自枯松六十株,稚松亦多被烧,事甚惊骇,不能巡察之该参军等,决棍汰去,山直辈,从重科治,松木被烧处,今方播植计料,臣之常时不能检饬,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参军不可棍汰而止,令该府拿问严处,卿则在直,似此等事,令中军各别检饬之意,分付。
○朴吉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始兴县令尹象圭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尹象圭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孝元殿望祭亲行教是时,亚献官左议政李时秀,终献官右议政徐龙辅,赞礼礼曹判书郑大容,典祀官奉常正金在昌,执礼司果闵耆显,执尊司果洪秀晩,大祝副应教张锡胤,祝史副校理尹悌东,斋郞副修撰安廷善,盥洗位礼曹正郞李泰熙,佐郞李南圭,爵洗位兵曹正郞慎宜学,佐郞李运恒,亚终献盥洗位礼曹佐郞金必宣,赞者引仪许㬘、黄稔,谒者兼引仪郑在慎、李命翼,祭监监察李㬖、李奎瞻。
○壬戌二月十五日子时,上诣孝元殿。望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李海愚,同副承旨洪羲运,记事官尹鼎烈,假注书朴宗璜,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吴渊常,检校直阁李始源,检校待教徐有榘,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圆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乘舆出宣化门、协阳门,入延英门至降舆所,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由魂殿东夹门入小次,少顷,通礼跪启请出次,上改具衰服杖以出,由东中门入,赞礼前导诣版位,赞礼跪启请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顷,赞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引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上仍行四拜礼讫,赞礼前导诣尊所东向立,肇源酌酒,近淳受酒,上仍诣神位前北向跪,蓍喆奉香盒,羲运奉香炉以进,赞礼跪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蓍喆等还奠炉盒于案上讫,从西夹门以出,吉源奉盏以进,赞礼跪启请执盏献盏,上执盏献盏,以授海愚,海愚敬奉奠于神位前讫,从西夹门以出,大祝敬奉祝文读讫,赞礼跪启请降复位,上俯伏兴平身,仍降复位,次行亚终献礼如仪讫,俱降复位,赞礼跪启请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顷,赞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引仪唱鞠躬兴平身,上仍行四拜礼讫,赞礼前导诣望燎位,大祝奉祝文以进,执礼曰,可燎。燎讫,引仪唱礼毕,赞礼前导出外中东门,仍入小次,诸臣以次改服,通礼跪启请外办,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圆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以出,通礼前导,乘舆出东夹门,龙辅进前曰,亲行望祭,哀毁过节,侵夜劳动,圣体,若何?上曰,罔极矣,仍进发,由延英门、协阳门,入宣化门还内。大王大妃殿进御参橘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王大妃殿进御杏吉茶,自今日停止。〈出榻教〉惠庆宫进服加味生脉散,自明日停止,加味白术散,一贴式煎入。〈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2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金近淳〈病〉。左副承旨朴吉源〈坐〉。右副承旨李海愚〈坐〉。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仕直〉。假注书朴英载〈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朴在寅〈别入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食。
○朴吉源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右承旨金近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假注书朴宗璜,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宗璜改差,代以朴英载为假注书。
○林蓍喆启曰,开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吏曹判书参判参议俱为未差,不得举行,在前如此之时,自庙堂有议荐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庙堂议荐。
○备边司荐望,以金达淳为吏曹参判,任希存为吏曹参议。
○朴吉源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吏曹判书、参判、参议,令庙堂议荐事,命下矣。参判、参议,依下教荐望以入,而判书体重,自前亚堂,例皆躬来受荐,故不得同为荐望云矣,敢启。传曰,参议牌招,判书斯速受荐以来。
○兵批,判书李秉鼎进,参判尹东晩病,参议未差,参知李益恢入直,同副承旨洪羲运进。以金载瓒、李集斗、吴载熙为都摠管,尹长烈、吴泰贤为副摠管,李尧宪为宣传官,李元敬为南道参军,具达远、卞观海为五卫将,洪允复为京畿中军,高昌彬为明月万户,直叱洞权管单裵圣民,同知单韩舜民,护军李鼎揆、尹光普、金爔、徐有和,副护军尹光颜、金翰东、权襈、李尧宪,副司直尹致鼎并单付。
○李肇源启曰,即者观象监官员来言,今日月食救食时,本监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提调户曹判书李书九,本曹救食进参,一员未差,无进参之员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观象监提调前望单子入之,李晩秀落点。
○传于李肇源曰,召对为之。
○传于林蓍喆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右承旨金近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李肇源,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官员所报,则今十八日庭试初试时,两官俱为观光云,莫重之地,不可暂时旷直,假官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肇源,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庆科庭试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矣,上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上候平复庆科庭试时,武艺厅中直赴殿试与会试之类,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初试时,本府都事八员赴举,只有二员,故当直入直,本府入直才已分差,而公事回公都事,文一二所禁乱都事,武一二三所禁乱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六员,令该曹各别择差,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等箚曰,伏以昨者臣等,罪著不职,震惶靡措,相率胥命,恭俟严谴,圣批慈谕,一时并下,开释慰藉,谆复郑重,臣等感激之极,不敢深夜屡渎,遂未免退伏私次矣,惟我殿下,我慈圣之所遵者,先王之宏谟也,所修者先王之旧章也,临朝愿治,遇事励精,蔼然至诚,勤勤恳恳,凡今公卿百执事,莫不夙夜匪懈,各供尔职,然后方可使天工无旷,国势益尊,如堂之有阶,如网之有纪,以仰赞我两圣一初清明之治,而任其责者臣等也,乃臣等,碌碌尸素,无一猷为,倚毗之隆,顾何如也,责勉之教,凡几遭矣,而才智不足以弥纶,器望不足以矜式,注措不足以厌服,以致朝纲日弛,臣分日坏,百隶怠慢,庶务丛脞,循常按例之事,辄烦至尊之辞教,苟执厥咎,臣等之罪也,奚但昨日吏判事而已哉?辅相之罢软不胜任者斥免,汉朝故事也。伏乞亟降威罚,以少警具僚焉。臣焕之,窃有所顾惜朝体者,夫台阁言事,贵在正直剀切,而持平李允谦疏末所论,意欠直截,语故迂回,噫,大臣有过,台端正辞斥之,可也,今其言左右映带,半在铨官,半在庙堂,或呑或吐,如嘲如弄,终又以下询为请,圣批特不允从矣,臣虽庸碌,名是大官,则朝纲所关,不敢以联箚祈免,而有怀终嘿,当该台臣李允谦,施以谴罢之典,以存朝体,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今又联箚,过矣过矣,卿等即为安心视事,李允谦事,诚有关于朝纲,谴罢之请依施。仍传于李肇源曰,此批答,分遣史官传谕。
○壬戌二月十六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肇源,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沈铢,检讨官李东万,记事官尹鼎烈,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吴渊常各奉册,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铢读,自十二年,止民可得而有也,上曰,下番读之。东万读自夫珠玉金银,止流亡者也,上曰,参赞官读之。肇源读,自方今之务,止今年租税之半,上曰,阁臣读之。有榘读自十三年,止具为令,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丞相御史,止其除之,上曰,上番读之。致龙读,自十四年,止不近云中之塞,上曰,下番读之。渊常读,自虏曾一入,止无有所祈,上曰,文义为之。铢曰,鼂错之言贵五谷贱金玉者,亶出于重本轻末,可谓知急先务,而文帝之除秘祝除肉刑,又是宽厚光明之政,第躬修玄默,非但有欠于王者之道,其末流之害,有不可胜言者,臣甚惜之矣。尧、舜之道,只孝悌而已,王者为治之要,专尚三代,然后治法政谟,可以有光于天下万世矣,故朱子曰,尧、舜三代,自尧、舜三代,汉祖唐宗,自汉祖唐宗,只以仁义为本,则可挽三代之治矣。上曰,下番亦陈之。东万曰,诏具亲耕亲蚕之仪,甚盛事也,礼言籍田,《诗》有甫田,皆是王者重本之意,而民之勤农与否,虽不在于亲耕亲蚕之为不为,人主若先知稼穑之艰难,以示此举,则民之观感,有若风行而草偃矣,此时此法,虽难行之,申饬诸路,使之服田力穑,不失其本,是所区区之望,而文帝言祸自怨起,福繇德兴,乃除秘祝之法,甚是美事也,《洪范》曰,用敷锡厥庶民,《汤诰》曰,百姓有过,在予一人,自古圣王,皆归其身,而不归于民,此可为体念之端矣。上曰,参赞官亦陈之。肇源曰,文帝之时,刑罚大省,断狱不过四百,有刑错之风,而风流焉笃厚,禁罔焉疏阔者,苟究其由,多质少文之人,为将为相,同力王室,以是而吏安其官,民乐其业矣,用人之方,贵在于择其宽厚长者,居官任职,而喋喋利口,百伶百俐之人,虽给于使令,不可以倚重也,取以宽厚周慎之人进庸之,斥其浮薄轻躁之类远屏之,则不但成就进德,菀然可观,可效醇古之俗,亦享无彊之休,另加拳拳于斯二者之间焉。上曰,阁臣亦陈之。有榘曰,抑末务本之政,以汉唐称之,而唐犹不及于汉矣,汉家为治之道,虽杂霸术,霸术之中,有刑错之风,又致历年之绵远者,莫不由于务本二字矣,先儒之言曰,文帝之三十六诏,皆出于务本,衣食丰足,然后国可治而民可安,故孟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有恒产而有恒心,无论王霸,舍其务本,而亦将何求乎?上曰,亲耕亲蚕之法,始自汉文时有之乎?东万曰,自周有之矣。上曰,继讲册子,收议大臣议定矣,以何册为之云乎?东万曰,臣则今日始为入直,故未及闻之矣。上曰,《论语》议定乎?铢曰,以《论语》为之云矣。东万曰,官师相规,果是清朝之美事,日前宪台疏,虽曰规箴,太欠敬慎,当初大臣之筵奏,亶出于警饬具僚之意,而台疏论列,意涉深紧,语不衬当,至于更询大臣云者,有若诘问,大乖朝体,当该台臣,不可罢职而止,加施谴削之典,以示优礼大臣之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肇源曰,《政院日记》,臣与金达淳、曺锡中、严耆、朴锺淳,同为句管考准矣,四人皆在外任,独有臣一人,若非在院之时,则无以趁期校正,甚为悚闷,《日记》出入,系是礼房所掌,此后句管承旨未备之时,则该房承旨,限内校准以纳,事甚便好,以此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式暇〉。左承旨朴吉源〈坐〉。右承旨权襈〈试所进〉。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赵得永〈传旨未下〉。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在外〉尹鼎烈〈仕〉。假注书朴英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吉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吉源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羲运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朴吉源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海愚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史官一员驰诣司寒开冰祭所,亦为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吉源曰,劝讲入侍。
○朴吉源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文科初试二所试官尹光普、吴载绍牌不进,只有金熙朝一人,无以备员受点,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启曰,庆科庭试文科初试二所试官尹光普、只载绍gg吴载绍g,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试官望,无以备员受点,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原望筒改付标入之。
○朴吉源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初试二所参试官赵恒镇、李德铉差祭,三所参试官赵恒存、尹行喆在外,无以备员受点,令该曹更为拟入,何如?传曰,允。
○以文科初试二所试官权襈、闵耆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文二所试官闵耆显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
○朴吉源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左承旨李肇源,须资出去,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与不为仕进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权襈、赵得永落点。
○有政。吏批,判书未差,参判金达淳在外未肃拜,参议任希存进,左副承旨李海愚进,以李书九为吏曹判书。
○李海愚,以吏批言启曰,新判书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以吏批言启曰,判书李书九牌招不进,参判金达淳在外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赵镇宽为户曹判书,李文会为大司谏,闵命爀为执义,尹悌东为司谏,李渭达为掌令,元在明、郑彦仁为持平,郑晩锡为献纳,宋冕载、金启温为正言,金熙朝为刑曹参判,李肇源为兵曹参议,郑大容为知义禁,朴彬源为司仆佥正,韩用龟为全罗监司,严思勉为闻庆县监。
○传于李海愚曰,见窠,皆令今日政差出。
○备边司荐望,以金载瓒为水原留守。
○吏批,再政。以洪秀晩为副校理,尹光普为同敦宁,金宗善为敦宁都正,姜彝正为同春秋,金翊休为掌乐提调,赵镇宽为典设提调,李书九为平市提调,康尧慎为军器佥正,李光显为齐陵令,大司成单金近淳,水原留守单金载瓒。
○以右副承旨赵得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吉源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执义闵命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海愚曰,只推。
○朴吉源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初试三所监试官,两司六员,当为备员进参,而宪府则既已备员,谏院则大司谏李文会,献纳郑晩锡牌不进,正言金启温、宋冕载未署经,只有司谏尹悌东一人,无以备员进去,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申饬进去。
○李海愚启曰,臣与右承旨权襈伴直矣,文二所试官受点出去,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洪羲运,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别监陈仁文除下手本,传于朴吉源曰,拔剑刺人,已极凶悖,况掖隶乎?金哥汉,付之攸司,严加照律。
○李海愚,以吏批言启曰,今此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文科初试试官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申凤朝。
○李海愚,以奎章阁言启曰,先朝御考恩赐儒生二十九人内,直赴会试儒生己未十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李东师,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姜履元,给二分儒生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朴宗球,戊午六月御定册子校正书写儒生应制生员朴定源,给一分儒生甲寅四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制述生员郑遂龟,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金文钦、韩象洪,生员洪准源,戊午六月御定册子校正书写儒生应制幼学金在铉,进士朴重源等十人,以前所受直赴给分帖来纳,故依节目,考准案册成小帖,粘连分给后,知委礼曹及四馆所,区别直赴会试与给分,许赴于今此庆科庭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羲运,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奎章阁移文,则御考恩赐儒生二十九人内,直赴会试儒生己未十二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李东师,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姜履元,给二分儒生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朴宗球,戊午六月御定册子校正书写儒生应制生员朴定源,给一分儒生甲寅四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制述生员郑遂龟,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上斋生应制进士金文钦、韩象洪,生员洪准源,戊午六月御定册子校正书写儒生应制幼学金在铉,进士朴重源等十人,以前所受直赴给分帖来纳,故依节目,考准案册成小帖,粘连分给后,知委礼曹及四馆所,区别直赴会试与给分,许赴于今此庆科庭试初试事,启禀蒙允事,移文,而四馆所牒报内,辛酉十一月柑制入格生员朴声汉,壬戌二月春到记制述入格进士洪羲玄,殿讲入格幼学朴宗祐,以上直赴殿试,辛酉八月秋到记入格进士申在阳,同年九月九日制入格幼学洪稷谟,同年十一月柑制入格幼学柳伯麟,壬戌二月人日制入格进士南锺岳,同年同月春到记制述入格进士金用默,殿讲入格幼学李𪺅,以上直赴会试,辛酉十一月柑制入格进士金基丰,壬戌二月人日制入格生员柳之习,以上给二分,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入格,因传教以御考施行生员任寿益、郑南九,辛酉九月九日制入格进士沈能岳,以上给一分事,命下,而依例分等许赴事,报来矣,试考生员朴声汉等三人,直赴殿试,御考恩赐直赴会试进士李东师等二人,试考直赴会试进士申在阳等六人,今番殿试,既兼会试,依例许赴,御考恩赐给二分进士朴宗球等二人,试考给二分进士金基丰等二人,御考给一分生员郑遂龟等六人,试考给一分生员任寿益等三人,依例许赴于今此庭试初试,较艺等第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羲运,以礼曹言启曰,己酉二月,因备局节目,毋论大小科,陈试许赴人,具由草记事,定式矣,丁巳九月九日制给二分进士李容羽,幼学李东爕,同年十二月柑制入格给一分幼学权棨,戊午八月日次儒生殿讲给二分入格进士赵万永,庚申三月庭试初试入格进士金周默,幼学徐京辅、金启泌、尹致中、李泰爕,俱以应頉陈试,而幼学金载龙、徐弘淳,庚申庭试会试时,入场失劵,因传教陈试矣,取考各人等陈试文迹,则京而汉城府,外而营本官公文,明白无疑,而凡系遭艰期服未葬及父子俱参人,并许陈试,亦是法典所载矣。金周默等七人,今番殿试,既兼会试,依例许赴,李容羽等四人,依例许赴于今此庭试初试,较艺等第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海愚,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抄,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已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羲运,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月食已过,回咨撰出,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入送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庭试别试武科初试时试官望,磨炼以入,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兵使,并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李鲁春状启,则以为昨秋穑事,虽曰稍登,当春民势,犹为苟艰,农粮种子,专靠还谷,而以其当分之数,实无以涂抹分排,不可不加分者,为三万四千石,依此数准许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谷簿,自来不敷,每年加分,不下此数,依状请施行,以为排巡均粜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四员内,朴宗庆纂修厅进,尹光心赴举,李德铉、申韺俱为差祭,省记无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戌二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议政李时秀,检校待教徐有榘,参赞官朴吉源,侍读官沈铢,假注书朴英载,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上曰,今番则只读新受音矣。仍读《书传》第八卷《召诰》第二十一章,自宅新邑,止二十五章能祈天永命,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继读十遍讫,时秀曰,此盖上文馀义,而益致谆复焉。上曰,此时殷民皆归顺,而此言之雠民云者,何也?时秀曰,此则勉戒之辞,而又言保受王威命明德,则其归化,亦可知矣,以殷民之顽,归化于周若此,若非周之威命明德,足以感化民心,则安能若此乎?殷民若此,周之民从可知矣。大抵疾敬德为𫍯小民之本,𫍯小民为祈天命之本,敬德而后,小民可以和戢,小民和戢而后,天命可以永矣,是故召公,于此眷眷,而亦屡致者也,此圣王勉德崇化,以致𫍯民之地,则宁或有民不归化,而自干殄戮之罪乎,此云亦敢殄戮用乂者,泛言缓于用刑,而懋以德化之也。尧有四凶,舜有苗顽,而或流或征,民有作干犯科,则岂可不严法峻绳乎,且小民之小字,有深意焉,百姓之中,蠢愚无知,而自上视之,则最可易忽者也,小民之心即天也,小民归向,则天命自归,小民离背,则天心不孚,小民归向之要,亶在于敬德二字矣,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阁臣奏之。有榘曰,《召诰》一篇,不外乎疾敬德𫍯小民,而疾敬德之疾字,可谓吃紧处,盖工夫,患在悠泛间断而因循不振,其本在于一念之间耳,虽以尧、舜以前观之,尧之德,至于格于上下,光被四表,高明广大,若非可以人力致此,而其本则不过钦明文思四字,舜之德,至于重华协帝,玄德升闻,功烈嵬荡,民无能名,而其本在于温恭允塞四字,此岂非推广一心之微,以至于斯耶?朱子曰,凡于文义,相触发而为好,今讲此篇,不但理会于一篇文字,以《尧、舜之典》,夏商之诰,参互体验,一念一事之微,先分公私意味之别好矣。上曰,玉堂奏之,铢曰,大臣阁臣,已陈之矣,别无可奏者,而仪刑之刑字,最可深看,人君修德,而人皆则之,则至于表端而影正,源清而流洁,孟子所谓一正君而国正者此也,《诗》称仪刑文王,《书》云观厥刑,刑之一字,其义大矣,故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此皆系乎人主之一身,惟殿下念哉。上曰,此言祈天永命,人之所祈,天听之乎?时秀曰,所祈者,即疾敬德𫍯小民,而锡之永年,即天之所以听之也,《诗》云自求多福,《语》曰,人之所愿,天必从之,非人之祝釐求福之谓,而天亦非谆谆然命之也,人君能以德化民,则国泰民安,历年长保,由是观之,则灼然有是理矣。上命掩卷,上曰,吏议方出试望乎?时秀曰,非首堂则例不得举行,而若有特教则排望云矣,俄者吏议来见臣,而自前非特教,则阁臣承旨,不得排望,故甚苟艰云矣。上命退,时秀曰,臣等忝在鼎席,不能董饬百僚,昨以前吏判事,屡烦饬教,至承东朝截严之教,臣等不胜万万惶悚矣。上曰,胥命之举,过矣过矣。铢曰,日前以继讲册子,收议大臣后草记矣,尚未承批旨,馆规此等草记,若过三日,则有提禀之事,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从当下教矣。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朴吉源〈坐直〉。右承旨权襈〈试所进〉。左副承旨李海愚〈坐〉。右副承旨赵得永〈牌不进〉。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尹鼎烈〈仕〉。假注书朴英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蓍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吉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闵命爀未肃拜,掌令崔云翰、李渭达,持平郑彦仁武一二三所监试官进去,元在明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海愚曰,传香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吉源曰,劝讲入侍。
○传于洪羲运曰,召对为之。
○以右副承旨赵得永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更为牌招。
○洪羲运启曰,即者户曹郞厅来言,明日宗庙、景慕宫修改时,本曹堂上,当为分诣,而判书赵镇宽宗庙进,参判朴宗辅,参议金明淳,俱有身病,不得进参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判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先进去后谢恩。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翊模为户曹参判。
○以江原监司李鲁春状启,通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羲运曰,方农失所可矜,严饬结构,斯速奠接事,庙堂分付,近日此等状闻,见其日子,则每多迟滞,是岂对扬为民眷眷之意乎?此意一体措辞行会,此后庙堂察饬。
○林蓍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兴阳幼学柳东稷所志,则以为族侄焕城,嫡妾俱无子身死,其妻文氏,以其家翁同姓八寸弟焕址第二子得荣,欲为继后,两家同议完定,至成与受文迹,未及礼斜之前,文氏亦为身死,虽有与者,既无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门长之列,不忍见其绝嗣,玆以仰诉,依新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而顷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矣,门长柳东稷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柳焕址第二子得荣立为柳焕城之后,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兵曹言启曰,忠壮卫将金镇鼎,庆熙宫卫将韩舜民,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守门将申㫻,猝得脚气之症,转侧须人,时月之内,万无供职之望,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庆科庭试文二所试官意启曰,收劵单子,今方修整以入,而今日入门数,则为六千七百八十九人,收劵数,则为七千一百四张,收劵之数,比入门之数,反剩三百十五张,当初入门官之不善计数,殊涉可骇,其在核实之道,不可仍置,当该入门官,令该府拿问勘处,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举子捧单数,自天字至巨字半字,合为二千五百四十八人,而先自柳叶箭试取,元贯革外,加设八贯革,柳叶箭入格举子,仍为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与应讲举子,自天字至霜字二千人内,柳叶箭入格七十七人,讲入格四十一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举子捧单数,自天字至冈字半字,合为二千三百九十二人矣,先自柳叶箭试取,而元贯革外,加设八贯革,随其入格,兼试讲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柳叶箭,自天字至调字半字,应射举子一千五百四十人内,两技入格三十三人,单技入格二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举子捧单数,自天字至师字半字,合为三千六百七十六人矣,先自柳叶箭试取,而元贯革外,加设八贯革,柳叶箭入格举子,仍为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应射举子,自天字至露字半字一千八百三十人内,柳叶箭讲两技入格二十三人,柳叶箭单技入格七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刑曹言启曰,因司谒手本,拔剑刺人,已极凶悖,况掖隶乎?金哥汉,付之攸司,严加照律事,命下矣。罪人金暹伊,所当依判下,即为严加照律,而《大明律保辜限期条》,有曰,刃伤人者,限三十日,伤已平复,从本驱伤法,陈仁文被刺伤处,既系要害,分寸阔大,死生未分,有难轻易照勘,金暹bb伊b为先严囚,待其辜限照律,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南公辙疏曰,伏以方今国家,内有圣明忧勤之治,而外无绸缪可恃之备,忧虞之形,无智愚皆知之,议者每以得人而任职,久任而责成,谓之致治良法,而至于监司守令之能否,尤系民国之得失,此若不得其人,则不可为矣,此诚深识治体之论,而顷者大臣儒臣,筵奏疏论,每以此惓惓为保民之第一件事,自上亦赐允可,而使之施行,臣亦承听于筵席,然而说时易而做时难,古今之通患,故臣之区区,政以此为虑矣,今此岭臬新命,又何为而及于臣身哉?夫岭南,国家根本之地也,财赋之繁重,簿书之烦剧,人民卒乘之殷盛,甲于诸路,素称大处难治,而不幸近日以来,逆狱频起,群丑就诛,邹、鲁弦诵之乡,乃有前古所无之变,按核复命,人心甫定,此时此任,尤所难慎,苟非刚明足以制事,恩信足以及人,列邑素惮其威望,一路咸服其雅量者,则上无以宣扬仁化,下无以镇压物情,其流将至于国受其病,民受其害,此岂细故也?臣学不通方,材非需世,优游翰墨之场,散漫自居,周旋近密之地,庇覆是赖,年前之暂假闲藩,实出先朝孝理之推,而非谓臣之才具,足任一方之事,则今以七十馀州府郡县,付之于空疏一书生,而谓之得人责成,则此岂一初综核之政也哉?于是乎朝家,有做不似说之失,以臣言之,则平日过计之虑,适足以臣身当之也,臣虽无状,岂敢为此?朱子尝于南渡之后,数上封事,备论圣学与讨复之事,而要其归,则无一不以长吏之得人为言,诚以朝廷者,监司守令之本,而民生之疾苦,又系于监司守令故也,此实深造不易之论,而后世人主之所当法者也,未知庙堂何所取臣,圣明何所知臣,而乃有此千万不近似之误恩也哉。臣自闻除命,惊怪错愕,意谓言路,稍有公论,则必不容贷贱臣,以误重寄,缩伏多日,恭俟物议,尚未闻有驳正,臣于此,不得不披沥衷恳,冒昧自陈,伏望殿下,谅臣言之非出例让,亟命收还新授职名,以幸国事,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右副承旨赵得永疏曰,伏以居诸易迈,春序已半,仰惟圣慕抚时,益复如新,仍伏念臣,积抱危戚之恳,转入臲卼之域,跋前疐后,进退俱碍,跼高蹐厚,悚隘冞切,拼死屡逋,有罪罔赦,特蒙圣度包容,不加诛殛,海镇薄补,匪罚伊荣,臣仰感洪造,俯怵微分,水垒枕戈,愆尤自讼,山醮依斗,梦魂徒注,迺者绿绨之恩宥,侈以银台之特点,荣光所被,中心如醉,北望稽首,涕泪无从,噫,瘴疠风霜,残骸获保,冠冕烟花,旧步重寻,仰而瞻依宫阙于瑞云璁珑之边,退而归觐父母于隔岁离违之馀,殊渥极矣,至愿毕矣,不料圣眷愈挚,华衔复授,臣闻命惊惶,罔知攸措,臣本无似一贱品耳,孤根靡依,冥行易踬,一朝横罹,自陷大僇,洪惟我殿下,天地于臣,雨露于臣,拔诸戈戟之中,置之衽席之上,曲加庇护,屡示昭晰,前后恩纶,蔼若阳春,虽在百世之下,尚论其恩造之罔极,则必将有歔欷感激为臣而泣下者,矧在臣心,当复如何?臣虽滓秽淟涊,不足备数于簪绅之列,而一息未泯,彝性尚存,区区陨结之忱,固当不计夷险,惟命是承,而第身名已蔑,情踪如穷,私心之所自靖也,举世之所共知也,在圣朝礼使之政,励廉之治,亦宜早赐斥退,俾全匹夫之微谅,前秋辞疏,屡陈无馀,今若诿之以已经薄勘,扬扬冒膺,则其踪恣无忌惮之罪,尤如何哉?雁疮未息,而馀悸倍增,鸿渥冞隆,而迷执难改,荐违严召,益憎罪戾,玆敢冒陈短章,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垂矜察,特命刊汰臣职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纪,以靖私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副修撰金会渊疏曰,伏以流光迅迈,岁籥又更,率普哀陨,奄涉三载,伏惟我圣上,孝思罔极,益复如新,迺者皇穹默佑,陟降垂隲,玉候遄复,圣体益康,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伏念臣,愚迷罔错,自陷大戾,善地薄窜,匪罪伊荣,曾未半岁,遽蒙环宥,而前后处分,俱出慈圣之特旨,既宽不审之诛,复开自新之路,诲责牖导,德音郑重,霜雪雨露,罔非至教,臣含恩数愆,攒祝屏伏,不意荡涤之命,又下格外,除旨复降,天牌屡临,臣是何人,偏蒙异恩之重叠,乃至于此,在臣叩谢之忱,息补之道,岂敢或为逡巡之计,而第有自讼而自恧者,不得不仰首鸣号焉,臣本菲才蔑识,衰晩通籍,忝冒从班,自知不称,夫岂有出气力论事之望,而顷叨谏垣,获登天陛,躬奉慈圣殿下缕缕下教,镇朝象靖世道之盛德至意,蔼然洋溢,臣俯伏承聆,方寸自激,私窃以为当玆之时,离日继照,慈天光覆,辟诐邪而尊正学,殛凶丑而章大义,凡我在廷之臣,孰敢不悉心对扬,偕之大道,而厥或浮嚣躁竞之类,蘖芽其间,诪张哓讹,则将致朝著泮涣,国势扤捏,必须严加斥退,明示好恶,然后乃可为镇靖之方,伏况我先大王,临御二十五载之间,昭揭义理,囿一世于明诚之域,如有不靖之徒,则必深恶而痛斥之,俾不得售其计,区区愚衷,亦自附于仰体昔年之圣意,粗效一日之言责,而惟是慈教昨下,臣启随彻,辞末达意,迹涉故犯,揆以常宪,诛戮犹轻,至今追思,惶汗浃背,俛仰高厚,措躬无所,岂可以薄谴之旋宥,恩命之荐下,而晏然自恕,扬扬冒进也哉?且伊时李象谦置对之辞,诚可谓一变怪也,台阁论启,从古何限,而被论之人,敢于爰辞,迫诘言者,至请面质,自有台阁以来所未闻所未见者,而臣适不幸,躬当此事,臣固不足言,其于辱朝廷何哉?若其所自明者,祗见欲盖而弥彰,似巧而反拙,其外许多反詈之说,不但言之无伦,自有一世公议,臣何可与之较论,有若对卞也?第臣妄论官邪,自取沧浪,贻羞台阁,有辱朝廷,此已不可更厕于周行,而抑恐后之居言路者,以臣为戒,不敢开口论人,则清朝他日之忧,有不胜言,一则由臣,二则由臣,臣方惶恧,惟大何是俟,复何论官职之去就乎?至若备启中㦧毒云云,益切抚躬惭愧之至,臣立朝无几,言行未孚,忧时之悃,不能见谅于世,宁激之论,反得不韪之目,此又臣难进之端,祗合扫轨穷阎,涵泳生成之泽,谢迹名途,毋重羞辱之辜而已,玆敢披沥衷肝,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收新除,仍许屏退,俾朝体尊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忠清道忠州幼学臣金星运、郑在顺、韩元新、李秉文、金在范、郑禹铉、兪日柱、洪益度、郑述铉、尹任啇、崔公汉、尹甲烈、李寅爀,进士臣鱼用羽,幼学臣郑在诚、韩应龟、宋命圭、宋一濂、李崧、李策、郑在先、赵镇夏、闵宅铉、金在权、金铸、尹守宽、闵百祺、申在典、权迩、李时会、南翊中、朴奎淳、朴和韶、尹广烈、李心在、李荩明、郑在福、郑师善、崔公莱,金锺烈、赵祐永、赵翼永、李在汉、李基孝、郑谦猷、郑在猷、鱼锡霖、鱼锡华、郑洵、郑湙、李稳、李秾、李元在、金载光、尹就烈、尹集烈、金镕、尹遇圣,生员臣金得悌、金得愉,幼学臣郑道诚、李命汉、郑汉诚、韩命洪、李馦,进士臣郑友益,幼学臣权逑、尹守完、权逴、李允在、南孟中、朴贞和、金得宪、郑运永、郑思永,生员臣金玮,幼学臣郑汝器、金在祚、金荩祚、李祚永、柳正中、郑锡、韩海准、李海膺、金复天、李禧永、李运永、朴经汉、朴斗淳、权性恒、李基天、李亨在、崔洪柱、崔一柱、朴锺和、宋鼎圭、郑乐善、郑鲁善、赵整、赵璥、李学渊、李星禄、宋光鼎、朴和应、洪稷谟、权孝淳、李亨坤、李镇坤、李在观、金乐丰、李性喆、权锺云、柳义根、赵贞吉、柳东植、元有贞、权思钦、赵性言、李海昌、赵得濂、李衡奎、权煜、辛光夏、李锡渊、金锺杰、崔华镇、赵宗宅、朴智愚、李在恒、李忠彦、崔应汶、李景源、李焕、郑世振、李学秀、李得秀、柳学中、元圣汲、金义刚、朴秀彦、李赫中、宋昌奎、朴思述、李翼渊、朴心学、李存渊、宋焕朝、宋焕时、宋圣圭、具显行、具思默、李元肃,进士臣闵致孝、蔡弘一、蔡弘臣,幼学臣蔡弘鼎、姜在宪、黄仁纲、黄基洛、李和圭、李恒渊、朴秀良、郑有文、朴思爀、赵台臣、张天箕、李箕柄、金光岳,进士臣崔禹奎,幼学臣张以弦、李英干、宋尚圭、郑宗汉、朴光烈、金泰根、申熙文、成天重、朴敬德、金庆福,进士臣鱼用升,幼学臣成在镐、申有文、李命珏、洪济猷、赵万和、柳载、崔民观、兪泰柱、金翼淳、李尚台、宋颐相、宋义圭、金锡八等疏曰,伏以皇穹降割,我先大王,奄弃臣民,八域攀号,三载于今,云乡之真游莫追,衡斗之光曜寝远,於戏,不忘之思,至百世而无斁,且况我殿下出天之孝,我殿宫止慈之念,益复靡逮,瞻望象魏,不胜掩抑,因伏念古昔明王之政,必以设庠序建学校,以作成人材为本,亦必以尊道德崇节义,以扶植世教为急,肆我先大王,尝于大老祠,亲制碑文,若曰,今之祠院,盖出于庠序之遗制,院必有祠,实取于米廪之祭瞽宗,大哉王言,斯可为万世法程明甚,而凡于崇德奖节之方,不拘今古,不论远迩,无幽不阐,无微不显,盖我列圣朝家法然也,故我东方,素以礼义之俗,久灌陶镕之泽,群贤辈出,多士作兴,设祠院陈俎豆,以为依归藏修之所者,在在有之,或以道德之可为师表也,或以节义之可为仪范也,各因其人杖屦所及,遗爱所在,为之立祠,而腏享焉尊奉焉,玆义也,窃取于朱夫子白鹿洞书院及潭州五人庙乞额之章也,臣等所居之乡,亦有知川书院,以前朝都观bb察b使金自粹享焉,自粹之玄孙文简公臣世弼及世弼之子忠愍公臣䃴配焉,盖以本道,即自粹棠阴遗爱之乡,而知川,又世弼卜筑盘桓之所也。䃴堂构守业之地故也,若夫自粹,天性至孝,当丽季丧礼废坏之日,母没庐墓,啜粥终制,至今安东,有旌孝之碑,特书曰,孝子高丽都观察使金公自粹之闾,爀爀然照人耳目,至其立朝大节,则为谏官,直言忤主,杖配远戍,及为大司成左辅德,上书于恭让曰,殿下廓除他姓之祸,匡复朝宗之业,皆奉玄陵大妃之命而行之,即位之初,即封王大妃,以正位号,传曰,为之后者为之子,殿下事之之礼,当厚于所生者,今于国大妃殿,奉养备至,而独于王大妃殿,曾不一诣,是狃于生育之恩,而忽于承祧之重也,时大起浮屠,屡兴土木,自粹又上疏曰,殿下即位以来,太庙诸陵,未闻有修葺营缮之举,而急于起塔,是报本追远之诚,反不逮于求福利生之念矣,又以巫觋之出入宫掖,请痛加禁断,以绝妖妄,极言不讳,凛然若秋霜烈日,当时若文忠公郑梦周,文靖公李穑诸贤,相与为道义之交,敬重推诩于自粹者,不啻若高山之仰止也,逮我朝膺命之后,太宗大王,征之以刑曹判书,自粹自度不免,叹曰,为人臣,国亡与亡,义耳,吾平生以忠孝自励,今若失身,何面目见君父于地下乎?拜诀家庙,命其子根,以凶具随后,行到广州之秋岭,谓其子曰,此吾死所矣,死后汝当埋我于此,勿竖碑碣,令后人知之也,因作绝命,诗曰,平生忠孝意,今日有谁知,吟罢遂自决。秋岭即郑梦周遗葬之地,而自粹之必致命于此者,亶出于与梦周死生同归之意也。呜呼,自粹之堂堂大节,可以扶万世之纲常,而从容取义,尤有难于仓卒殉身者也,故故相臣翼成公黄喜,作挽词曰,有忠有孝难,有孝有忠难,二者既云得,况又杀身难,此世所称三难诗,而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言曰,自粹以丽氏臣,自杀其身,以立其节,故大提学臣蔡裕后、尹凤朝、吴瑗,故儒臣蔡之洪诸人,或作墓文传记,或作院享之文,皆以自粹,一例称赏于郑梦周、李穑诸贤,而无所轩轻,则展如之人,真可谓百世之师表,后学之仪范也,至于世弼,则以先正臣赵光祖道义之交,当己卯北门之祸,奉使上京,还侍经筵,适讲过勿惮改章,因陈曰,殿下,亦有过矣,向者赵光祖等,欲效唐、虞之治,殿下尊宠信任之,今乃窜逐杀戮,此则殿下之过大矣,过而能改,斯为无过,过不知改,为过愈大,反复陈说,言泪俱下,衮、贞等,启请拿鞫,遂加严讯,自上特原之,窜配阴竹,盖世弼,博洽经史,尤精《易》学,前后湖堂赐暇,经筵抄选,世弼与先正臣金安国、金净,故相臣李荇,每与其蔫,而辄为之首,尝于讲《易》,有驲召敷对之明畅,故有此特恩也,且于王阳明文字之始东来也,当时诸贤,犹未知其何等语,而独世弼,一见即知其为异端,先正臣宋时烈,撰其墓文,特书先生,则先生尊师之称,非但以己卯名贤,而实为其道学之高明也,若其子䃴,早袭庭训,名节自持,当乙巳中学之会,尹元衡,诱胁台臣,欲论尹任、柳仁淑、柳灌等之罪,䃴以持平,独于众中,正色而言曰,己卯之祸,言之痛心,忍欲踵衮、贞所为乎,怒气勃勃,或起或坐,于是柳希春、白仁杰、金鸾祥、宋希奎诸人,同然一辞,议竟不成,翌日又与八谏臣,联名上疏,极言其不可,而䃴为之首,又尝于禁中,捉治元衡家交通婢子,及夫忠顺堂会鞫,最受拷掠,始窜安东,旋移三水,竟以中庠立异,禁中捉婢为案,至受后命,其烈烈刚正之气,直令人勃然兴起于千载之下,先正臣李珥,伸白其冤,命复其官,肃庙朝,相臣有以直臣不可使无嗣陈白,特命立后于三世之后,先朝乙巳,以旧甲之回,允多士之疏,赠以吏判,谥曰忠愍,此可见列朝奖直之盛意,而亦可谓自粹无忝之肖孙矣,以是并配于自粹之祠,而第伏念,自粹之移孝为忠,杀身成仁,实无间于郑梦周、李穑,而郑梦周、李穑所享之院,皆有恩扁,独自粹之祠,尚无颁额之举,而且况世弼之道学,䃴之忠直,何莫非自粹之所由来,则节惠之恩,已加于世弼、䃴独不及于其贤祖者,岂非朝家之阙典而士林之抑郁也哉?虽缘自粹,只求自靖其身,必欲鞱晦其迹,于今四百馀年,迄无有闻之于朝者,而公议之在秉彝,则愈久而不泯,臣等俱以草莽之贱,在先贤遗爱之乡杖屦之地,夙慕先贤卓节懿德,粤自先朝尊贤重道之时,思欲一陈于经纩之前,而未及叫阁,遽泣遗弓,遂成千古之恨,此莫非臣等愚钝不敏之罪,而今我主上殿下,嗣服之初,廓扫凶邪,大明义理,凡发号施令,措诸事为,无不以先王之心为心,先王之政为政,臣等生逢明时,际此盛会,何敢徒抱耿耿,而终不为之陈暴乎?玆敢裹足上来,不避猥越,齐声仰吁于严庐之下,伏愿圣明,俯垂鉴谅,特赐自粹祠院之额,因降自粹易名之典,以幸斯文,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令该曹,议于大臣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全罗道幼学臣赵师谦,生员臣郑礼焕、奇泰温,进士臣金履祖,幼学臣郑烈焕、安性恪、金晦祖、郑在勉、金国休、奇学重,生员臣闵思宽,进士臣林基汉、朴重源、李齐贤、赵英祚,生员臣韩弘德,进士臣丁好三,幼学臣奇啇师、崔昌之、闵师慎、林夏烈、金䤴、沈钦、奇师德、崔源之、金致复、尹秉铉、柳星三、梁锡耉、崔益孝、卢稷、梁哲观、金贞休、赵显河、任时源、李澈性、李廷谦、安寿五、朴永相、李必镇、朴最镇、柳焕京、郑忠焕、金斗海、吴煌、李志亨、徐载天、李箕东、朴浍、安钰、李崇镇、赵升淳、金文爀、边相奎、梁济观、文永珏、崔廷大,生员臣边正容,进士臣南彦河、柳善性,幼学臣郑运复、白镇恒、安淑、李明德、高时德、赵基贤、柳星七、梁锡老、尹致东、郑阳勋、金承义、李箕秉、李宗镇、闵致根、宋柬、任相甲、金乐海、李象五、赵显诚、边相甲、李镇辂、赵泰淳、崔震泽、金柱辅、林得镇、崔恒之、朴显源、洪宪周、梁锡圭、朴信源、宋采、林墅、李大辉、李镇文、林大远、李秋成、安孝天、宋文益、李英春、奇啇文、朴圣禄、李载爕、郑东运、朴万源、李镇佑,进士臣丁翊祚、林采镇、李敬缉,幼学臣李师中、尹归殷、赵镇恒、柳昌树、金东辅、赵基孝、李镇国、崔八翼、安寿泳、李象鹏、白乐熙、慎处机、李宗树、高时采、柳震喆、金乐祐、洪奭周、柳湜、林东远、河镇浩、丁硕奎、林万河、安孝百、李硕模、徐行玉、金泽、朴英镇、朴启相、丁胤直、李一行、元瓒、朴镇九、金柱宇、薛匡緖、安泓、李尚烨,进士臣申世淳,生员臣郭载厚,进士臣郑润吉,幼学臣朴永源、赵基汉、边达容、柳光寅、廉宗洛、文永奎、宋相彦、金寿民、梁庆观、吴相麟、柳埏、林基远、金长羽、高载宽、崔守正、卢稹、柳命复、林致烈、柳运济、梁迪河、崔沄之、李显旭、郑东宾、金致义、李奎邦、林学镇、李哲元、金孝一、赵秉经、金相辅、郑焕权、辛德行、姜德焕、张克明、朴宗钦、李廷文、任宅源、文思发、丁硕弼、赵甲淳、李尚凤、柳文彦、李志说、徐载仁、宋檠、郑师俊、金若熙,生员臣林墩,进士臣徐志行,幼学臣郑焕忠、赵硕根、文思吉、任浚源、姜昌焕、李澈仁、白时维、辛义行、郑奎东、林禧远、金章焕、边相楫、崔泽之、郑阳复、林厚镇、宋济楫、金润海、柳焕复、金钦、李以鉴、金秀熙、高元谦、吴嗣源,生员臣林学龙,进士臣郑爀权,生员臣宋龟默,幼学臣金乐行、李德辉、丁爀祚、安大熙、郑昌运、梁重观、安昌信、崔健、郑文缉、尹周铉、李德仁、奇象春、高时万、吴相文、闵邦干、梁德浩、边德容、金邦五、郑焕龟、吴思源、朴以焕、李镇范、林世镇,进士臣廉相五、李昌𪸚,幼学臣崔师德、李显翼、罗爀采、朴治源、金尚休、文永赞、柳光宅、金文吾、边相夏、金寅休、郑焕烈、林思禄、柳台锡、柳光奎、任益源、柳恩树、李廷命、李象权、卢穉、吴爟、李以成、罗廷彩、金象镇、林夏远、李元升、高时百、李道爕、闵邦显、罗汉五,进士臣李志德、郑致焕、林龟镇,幼学臣郑旭焕、奇象德、金文祖、吴相楫、金罐、高廷悦、郑在行,生员臣柳廷爕、高时休,进士臣柳东植,生员臣闵邦仁,进士臣吴相翼、朴宗汉、郑在性,幼学臣金式祖、沈鍒、金文泽等疏曰,伏以臣民无禄,先大王奄遗弓剑,深山穷谷,悲号罔极,如丧之痛,三载如一日,光阴昜得于严庐,时序且回于载阳,伏惟我殿下皇皇靡逮之思,益复如新,臣等窃伏念,我朝四百年维持国脉者,亶在乎褒尚节义,阐扬幽隐之休,虽以一节之士,事系百世之久者,未尝不次第发挥,炳烺竹帛,苟有毅烈伟节,华于同室,则崇奖之恩,不嫌广施,苦忠大义,奋于草莽,则褒扬之典,不拘疏逖,有若故忠臣高敬命之父子三节,金德龄之兄弟并享者是耳,独彼故进士臣崔庆云,昔当龙蛇之乱,殉节于乌城者,于今二百年所,而朝家之恩典,寥寥无闻,忠魂莫慰,烈士赍郁,故老之指点遗墟者,往往流涕而悲之,况其弟故义兵将臣庆长,故忠毅公臣庆会,皆以临乱办义,已蒙恩章,而至于庆云,则以其两弟之兄,未蒙一施之恩,其为圣朝之阙典,岂不诚大矣乎?日月之明焉,而或遗于隙照,雨露之滋焉,而尚阻于幽兰者,岂陶甄造化之不均也哉?实由于在下者之不能对扬天休也,臣等迹虽疏贱,名忝章甫,粗于节义分上,讲之有素,何敢自外于圣朝培养之化,而不之一言也,盖庆云,湖南之世禄望族,而臣等即湖南之人也,考之地志,稽之野乘,又听士友之传诵者,习熟于崔门六义之迹者,尤详于他道之人,请为殿下历陈之,庆云方当㓒齿之变,适值衰麻之制,慨然奋发,谓其弟前内赡寺正臣庆长,前府使臣庆会曰,吾家世受国恩,岂可草间苟活,不思图报之计。于是设置义兵厅,先括家赀,以助军兴,远近响应,兵粮山堆,义士云集,居然为数千兵马,庆云乃命其子弘载曰,吾兄弟三人,则身有忧服,不可与闻军旅之事,汝以新恩,今方家食,未及扈驾,虽无官守之责,不可先家而后国,遂使之领兵,往从高敬命,以殿军声,仍抵书敬命,勉以忠义,又传檄岭南士友,倡起义举,其书尚今留传于岭南掌故家,已而,敬命殉节于锦山,一道义旅,咸属意于庆云兄弟曰,得公为帅,大事可成,庆云引古人经权之训,谕其弟庆会曰,吾则老矣,汝之忠勇才器,足以办此大事,士友之责,军民之愿,皆属于汝,汝无辞焉。又鸠聚粮饷,缮备器仗,补其军实,庆会乃墨衰登坛,号曰右义兵将,雪涕循师,谕以死绥之义,一军无不感泣欲死,时茂朱、锦山留屯之贼,将有蹂躏全湖之势,庆会进兵长水,迎击大破之,又蹑贼后,转至岭右,大捷于晋州之境,庆尚监司金诚一,具状上闻,宣庙大加叹赏,特拜庆尚右兵使,癸巳六月清正合兵数十万再犯晋州,庆会与倡义使金千镒,忠清兵使黄进,复雠将高从厚,合力守城,随机应变,首尾十数日,血战杀贼者屡千百,兵力渐竭,外援终绝,竟为贼所陷,或劝庆会突围而出,以图后功,庆会励声曰,吾受国恩,任此方面,城存我存,城亡我亡,不可苟且偸生,遂脱朝衣并宝剑,付从子弘宇,归传于兄曰,吾二兄虽衰耗,志尚慷慨,闻吾死必继起,仍口占一绝,词意悲惋,遂投江而死,事迹颠末,班班国乘,何待乎臣等叠床之言,而始彻天聪也哉?庆会既死,幕下将士,收召馀众,请庆长继起,于是,庆云又以劝谕庆会之言,复饬庆长,以为复雠歼贼之图,且使子弘载及庆长之子弘宇,协赞戎筹,收聚兵粮,一如庆会起义之初,忠义之士,闻风来从者,五百馀人,庆长乃整军向岭南,上状行朝曰,一道之士,共激义愤,以臣为亡将庆会之兄,迫臣统兵,愿收桑楡,而犬马之齿,已过六十,霜露所侵,筋力已悴,将何以副士友之望,而雪家国之雠乎?蒲柳馀生所欠一死,主辱臣死,乃其职分,而成败利钝,又何足较云云,都元帅权栗,据实启闻,上下教曰,弟死于国,兄又继起,求之古人,鲜有其俪,特除掌乐院正,兼授继义兵将印,庆长承命兢惕,益励精忠,驻札玉果,转到固城,倭奴素慑庆会,闻庆长为庆会之兄,闻风恇怯,撤寨皆逃,威声所震,实多不战诎敌之功,时忠勇将金德龄,新倡义举,未奉朝命,庆长乃以单骑,西赴勤王,以麾下部署,移属于德龄,其鞱功让能,俨然有独屏大树之风焉,逮丁酉雠贼之再燹也。庆云子弘载,以前正言,拜招谕使,承朝命赴关外,庆长亦病不能奋,庆云大戚曰,公私之怨,一雪无地,吾岂可以老自怯,不念复雪之义乎?遂收合家僮,与季子弘受,登守和顺乌城山城,时年七十三,义旅之来从者,亦五百馀人,有人为诗美之曰,白首三川崔上舍,几回募得半千人,三川即庆云之号也,士林至今传诵,如见其遗风馀烈焉,庆云分部守牒,义气自励,忽见游贼来过,庆云忠愤益激,弯弓直前射之,已而,贼合众大至,围城四攻,庆云殊死战一昼夜,矢石俱竭,竟为贼所缚,贼挺刃而䝱之曰,降则生,不降则死,庆云奋发骂曰,雠贼雠贼,尔何屠戮我生灵,使吾君播迁,又杀吾弟于晋阳,今欲怯我以无义人乎,何不速杀我?骂不绝口,竟受凶锋,子弘受同时被害,前后事实,俱载《舆地胜览》及《湖南节义录》诸书,亦于先朝壬寅,自朝家,有图画名将古迹之命,本县以乌城山城战亡遗墟图进,以备睿览,此皆殉节之遗乘也,大抵从古立慬者,或出于官守职分之责,或办于立谈慷慨之义,苟究其平居志槪处事方略,则未必皆为全才纯节之人者多矣,惟此庆云,即一草野之老措大耳,执殳敌忾,元非其责,而一心向前,则国耳忘家,孤忠自励,则老而益壮,当国家板荡之际,为国一死,置之分内,前后八年之间,兄倡弟继,父诏子述者,直是一片赤心,终焉杀身殉国,危忠凛然,其立志也严正,处义也从容,是岂血勇丈夫之所可顷刻办得者耶?实缘讲明之有素耳,试就其勉励家庭,毕竟成就者言,庆云之子弘载,从事于高敬命,则首倡义举,奉命于关西招谕,则大镇民心,家内父兄之前后起义也,则左右夹赞,屡效忠勤,此皆布在史乘,百世不泯者也,后当癸丑西宫之变,持论刚正,大忤权凶,黜死岭海,其绍述家法,素所蓄积,从可知耳,庆长之子弘宇,其叔之殉节晋城也,其父之起义玉果也,以子侄之亲,兼幕佐之劳,赞画戎务,屡效苦忠,及乎义兵之罢归也,退伏草莽,口不言功,朝廷嘉其志,征以洗马别提,一不膺命,其高蹈亢节,亦云伟哉,庆会之子弘器,当庆会殉节也,受两湖运饷之任,及晋阳之败,恨不得与父俱死,为没身至痛,朝廷推庆会之功,屡授荫仕,而终不起,丁酉之乱,天朝刘总兵𬘩,亟选我国之有才局者,弘器实膺其荐,为放粮官,乃奋假手湔羞之志,赞划筹略,遂成剿敌焚巢之功,其志烈哉,惟彼弘载辈,岂止为佳子侄而已哉?乐其有贤父兄耳,庆云平日义方之训,于斯可验矣,丹砂之穴,必本于金矿,灵芝之根,必滋于醴泉,古人之言,诚不诬矣。庆会曾在宣庙朝,已蒙旌闾赠秩之典,逮在英庙朝,又被侑祭节惠之章,俎豆恩额,在在炜煌,奖忠崇节,无复馀憾,庆长亦于英庙朝,特赠知申,表章义声,独庆云,以一门之难兄,有万死之苦节,而寂寂无称,残芳剩馥,只播于村老野客之口,道内人士之景仰风节者,以乡先生祭社之义,至有并享兄弟三忠之举,而尚未蒙朝家赐额之典,于是焉公议愈菀,莫不赍嗟曰,以庆云之大节,尚如是湮没,则颜杲卿兄弟之忠,不足传于千载之上,而陆秀夫一门之义,无以劝于百世之下矣,前所谓圣朝之阙典者,诚以是耳,今若依高敬命、金德龄家所施恩例,亟命该曹,特举庆云貤赠之典,仍侈华额之恩,则其在圣明世树风励俗之道,诚多裨补之休,岂特为庆云一人之地也哉?若其子若侄之同时起义,为国效忠,亦不可无追奖之道,故正言臣崔弘载,故洗马臣崔弘宇,故直长臣崔弘器,一体施以褒赠之典,以振风教,以副公议,不胜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令该曹,议于大臣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壬戌二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议政徐龙辅,提学李晩秀,参赞官朴吉源,检讨官李东万,假注书朴英载,记注官金必宣,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书传》第八卷《洛诰》前受音一遍讫,仍读新受音,自第一章惟三月哉生魄,止第四章以图及献卜,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继读十遍讫,上曰,洛阳果在于涧水东瀍水之西耶?龙辅曰,涧水、瀍水,即洛阳左右夹流之水也,洛邑居天下之中,伊洛、瀍、涧,周流于其间,天子南向,则涧水在洛之右,瀍水在洛之左,以此观之,非洛自为洛,涧、瀍自为涧、瀍也。上曰,卜河黎卜涧、瀍之时,周公其先卜乎?龙辅曰,太保朝至于洛卜宅云,则是乃召公之卜,而今周公曰我卜,则二公之同心同谋者,推可知矣。召公之卜,即周公之卜也,此篇与《召诰》文义,一串相贯,而惟洛食者,盖史臣记史之体也,章句正食其墨之说,不甚明白,而龟从食墨,大抵是吉祥之兆也,天意克叶,民心咸和,故神明之兆,果有斯龟卜之食矣,臣前在《召诰》进讲时,以𫍯和二字仰达,而基命定命之本,莫不在于和之一字,故其君臣之间,眷眷相戒之语,不外乎𫍯小民祈天命矣,惟殿下,深察焉。上曰,阁臣为之。晩秀曰,大臣已尽奏,而此章基命定命,盖不欲斥言以始弗敢及之意告之,而大体则周公,以成王之幼冲,退托于其造基之初,勉其成始成终之功也,而以三代以后观之,汉文帝,每有谦让之意,人主于凡事,固当退托谦让,而若有一毫我不及之意,则是自暴自弃也。颜渊曰,尧何人也,予何人也?盖尧、舜、文、武天降之衷,即我所同得天降之衷也,如或曰,不敢及,而有暴弃之病,则将至于莫适所向,终难入于圣人之域矣。孟子曰,非尧、舜不陈,为学若有不及之患,则岂可以尧、舜必称之哉?大抵学者之道,其学不进者,志不率气而然也,是以立志,为第一工夫,为尧、舜为文、武之道,亦不外于是矣。上曰,玉堂奏之。东万曰,大臣阁臣既已详陈,别无敷衍更达之辞矣,阁臣所陈立志之说,果好矣,帝王之学,立志最贵,而如汉文帝,姿禀虽好,志趣卑下,自以为尧、舜,不可跂及,故至有畀之毋甚高论等语,而不能做三代之治,此所以先儒论汉文,为自暴自弃之君。惜哉,匹庶之学,犹贵乎尚志,况帝王之学,尤何等自别乎?惟殿下念哉。东万曰,君之使臣,贵乎礼使,臣之事君,本之修身,盖使臣以礼之道,本不外乎全其名节,伸其廉隅也,若以日前前吏判处分传教观之,如无不可行之情势,而无端逋慢,则大关纪纲,罪不容贷,如有万万不可不自靖之处义,而迫于严命,晏然行公,则有乖廉防。噫,士大夫立朝事君之道,修身为本,名节为重,如或拚弃廉隅,专事竭蹶,则其馀无足观也,而末流之害,将至于惟利是趋,人必陷溺矣,故宋之元祐盛时,天下争自濯磨,号称多士,至今称道,传之为盛事,而又以诸大臣言之,若知其无端违傲,则国纲所在,凡诸董饬也请罪也,想无所不用其极,而既已的知其不得不逡巡之廉防,故不能强督,荐承严命,惶㦖悚蹙,罔知攸措,夫《中庸》九经,即圣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而敬大臣体群臣,最为紧要,夫所谓体者,视群臣犹一体而察其心,察其心者,通下情之谓也,今我圣上,新服厥命,延访群臣,天命之眷顾方新,人心之蕲向方切,而老重臣之迸出城外,诸大臣之一时胥命,恐有异于三代雍容之治,夫以不可行之事,责勉于大臣,则有欠敬大臣之礼,又以不可强之事,严束于重臣,则有欠体群臣之法,伏愿殿下仰禀东朝,伊日处分传教,一并还收,以光圣德焉。上曰,当仰禀慈殿矣。〈出举条〉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十八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羲运,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沈铢,检讨官李东万,记事官尹鼎烈,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吴渊常各奉册,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铢读,自十五年春,止赦,上命下番读之。东万读,自秋九月,止赐为庐江王,上命参赞官读之。羲运读,自诏更以明年,止欲祠出鼎,上命阁臣读之。有榘读,自后元年,止复和亲,上命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秋八月,止几杀臣,上命上番读之,致龙读,自杨氏曰,止以备胡,上命下番读之。渊常读,自上亲劳军,止民得卖爵,上曰,文义为之。铢曰,亲策贤良能直言极谏者,甚美事也,以臣道言之,直言极谏,是当然底事,亦极难者存,故三代以后,寥寥无闻,而(而))汉之汲黯,唐之魏徵,足可称之以诤臣,然犹不及于古昔直臣矣,三代以前,有言君德阙失,王政治乱者,虚襟而受之,和色而容之,后世则非但人主之不能容逆耳之言,臣下亦罕有不讳之风矣。汉文帝之诏举,大开言路,可为后辟之监法,其于宠爱邓通,谓申屠嘉曰,吾私之,广国若贤有行而可相,则相之,可也,以私自嫌者,还有私意之交蔽也。上曰,文帝若不召邓通,则申屠嘉,其果杀之乎?铢曰,为檄召通曰,不来且斩,似不止见困,此时如无文帝之召通,必不免于死矣,大抵天无私覆,地无私焘,日月无私照,又曰,奉三无私,王者如有私意之错杂于中,则是非善恶,无以察识,此为体念之方矣。上曰,下番亦陈之。东万曰,文帝之亲策贤良,亲耕亲蚕等事,颇多可观者,而私爱邓通,躬行玄默,专由于立志不固,且无臣下之善为引导者而然,以若资品,如有志趣,重以贤臣哲辅,为之左右,则何患不及于三代郅隆之治乎?人君之道,不外乎立志为务,任贤为重,须加深省焉。上曰,参赞官亦陈之,羲运曰,俄以申屠嘉、邓通事,有下询于儒臣矣。文帝之事,有监法者,有戒念者,亲策贤良,是为昭代之盛举也,私爱邓通,使申屠嘉赦之,似涉私意也,至于申屠嘉,以材官出身之故,资品则刚果,而见识则卤莾,不能制之于未萌,乃欲罪之于已然,亦是慨惜处,而且广国不相之事,先儒史断亦非之,人君使臣,在迩列者易知,在疏逖者易忽,《书》云野无遗贤,明明扬侧陋,先祛一私字,然后群贤汇征,可为需世之材矣。上曰,阁臣亦陈之,有榘曰,儒臣参赞官已仰奏,更无所达者矣。上曰,周亚夫,将帅之材乎?铢曰,使备西北隅,亦有奇变,而天子之驾不得入,师律之严,约束之明,可为将帅材矣。上曰,亲策贤良策之为言,似若科举,自文帝时,始有科乎?羲运曰,此与科制稍异也。有榘曰,董仲舒之三策,似设科而取之,亲策之策字,恐非科目取人也,上曰,诏议可以佐百姓者,而无献议陈策之所著者,其故何也?铢曰,有难臆对,而其时别无可书之事,故似或不著矣。少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朴吉源〈坐直〉。右承旨权襈〈试所进〉。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赵得永〈牌招启辞未下〉。同副承旨洪羲运〈坐〉。注书金𨩿〈受由〉尹鼎烈〈病〉。假注书韩兢履〈有頉〉朴英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雷动电光。自三更至二十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朴吉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吉源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闵命爀未肃拜,掌令李渭达、崔云翰,持平郑彦仁武一二三所监试官进去,元在明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羲运启曰,知义禁郑大容,同敦宁尹光普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吉源曰,劝讲入侍。
○注书尹鼎烈病,代以韩兢履为假注书。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朴宗辅。
○以平安监司金勉柱状启,平壤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洪羲运曰,结构奠接之方,庙堂区划分付。
○林蓍喆,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训炼院、慕华馆,庆科庭试别试武科初试设场,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庆科庭试文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举子入门数,入门官成均馆学谕安袷,以五千三百七十二人,呈单子以来,故依原单草记矣,收卷数为五千三百七十七张,较于入门数,加剩为五张,收卷之于入门数,宜减而不宜加,当初计数之不能详审,不可无罪,当该入门官,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柳叶箭,自金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调字半字,柳叶箭、讲书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柳叶箭,自露字仍为试取,而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与应讲举子,自金字至巨字半字,五百四十八人内,柳叶箭入格八人,昨日入格七十七人,合为八十五人,讲入格七人,昨日入格四十一人,合为四十八人,柳叶箭今已毕试,铁箭魿次试取,而元防牌外,加设一防牌,铁箭入格举子,仍为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柳叶箭,自调字半字,至冈字半字,应射举子八百五十二人内,两技入格二十三人,单技入格十六人,而柳叶箭,今已毕试,铁箭自天字,依近例,以两防牌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应射举子,自露字至师字半字,一千八百四十六人内,柳叶箭讲两技入格三十四人,昨日两技入格二十三人,合为五十七人,柳叶箭单技入格十二人,昨日单技入格七人,合为十九人矣,柳叶箭,今已毕试,铁箭仍为试取,而元防牌外,加设一防牌,射讲兼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与应讲举子,自天字至月字半字,四百六十人内,铁箭入格六十八人,讲入格四十八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自天字至荒字,应射举子四百人内,三技入格二人,两技入格十九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应射举子,天字十三人试取,而铁箭讲两技入格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忠清监司曺锡中疏曰,伏以臣猥蒙慈覆之恩,获遂便养之愿,待罪下邑,今已经岁,一饭之举,必祝君赐,三牲之供,曷报圣恩,臣于簿书之暇,每与老父,攒手流涕,怆古荣今,区区一念,惟在于殚竭驽钝,少效涓埃,而才疏虑短,尚患不称,惟以峡邑少事,可幸无罪,忽于千万梦想之外,伏奉除旨,以臣为忠清道观察使者,臣于是,始焉惝恍,中焉感激,终以闷厄,不知所以措躬也,顾臣庸愚湔劣,百不犹人,而偏蒙我先大王隆恩厚渥,一自释褐,历敡名涂,绯玉之荣,涯分已过,弓剑之恸,图酬何地,且臣年才强仕,未曾经事,处官临民,特不过寿春一小邑,重之以夙抱奇疾,已成沈痼,大地州牧,尚难堪承,籓𫔶专制,何敢拟议?湖西一路,素称难治,郡县之凋瘵极矣,民庶之困瘁甚矣,馀忧尚多于邪窟,宿瘼自在于奸胥,虽使知虑精详,事务通炼者当之,犹惧其不克负荷,况如臣倥倥无有,蔑蔑无闻,有万万不敢当者耶,非其任而遽授,则恩归于僭,不自量而辄膺,则荣反为罪,臣身之偾败,犹属馀事,圣简之玷累,实非细故,断断此心,诚出肝膈,百尔思量,冒膺无路,玆不得不陈此衷悃,仰渎严庐,伏愿天地父母,俯垂矜谅,念方面之所重,察人器之不堪,亟改臣新授职名,以重官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草莽宋穉圭疏曰,伏以臣顷于史官之回,略陈病情,宜即更暴微悃,而渎扰是惧,荏苒至此矣,窃念臣前后控吁,罄渴无馀,而辞不达意,诚未格天,圣谕乃以以处为可,以出为不可者,其义何居为教,臣之惶陨靡措,宁有涯极,臣若畏威泯默,将恐复误恩命,玆敢干冒𫓧钺,披沥肝血。伏乞天地父母,少垂察焉,贱臣至庸极陋,区区守分,固不足拟议于古人出处之道,而乃若事君之义,则亦不敢废,徒知不仕之为无义,而闻命奔走而已,不复量能度力,以为进退之节,是忘其分也,忘其分而能事君者,臣固未之闻矣,殿下所以责之于臣者,岂欲其如是耶?然则臣之逋慢,罪固罔赦,而亦或异于果忘乱伦,其情有甚戚焉者矣,以臣空疏,若复贪恋荣宠,不能自守,则更将何以报答圣恩哉?然一登文石,仰瞻清光,实臣子之至愿,臣虽冥顽,秉彝犹存,爱君一念,岂不若人,而贞疾在身,非时月所可瘳,则虽欲冒昧一出,粗伸微忱,而不可得也,瞻望云天,冞切悚蹙而已,伏愿圣明,俯察危衷,亟收召命,仍令有司,治臣之罪,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恳。屡降敦谕,政切凝伫,巽牍又至,遐心莫回,曷胜怅然?前后宣谕,疏批已竭予意,而一例巽让,无意幡然愧予诚浅,不能致林下读书之士也,尔即先正后孙,胄筵旧僚,义当朝夕纳诲,以补予不逮,岂可若是浼浼长往而不顾也哉?况今春和已届,讲筵频开,此时望尔,有倍前日,一时美疴,自当良已,须勿固守东冈之陂,克念不俟驾屦之义,即速登程,庸副予侧席之思。左承旨朴吉源制进。
○壬戌二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议政徐龙辅,检校待教徐有榘,参赞官朴吉源,侍读官沈铢,假注书朴英载,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龙辅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书传》第八卷《洛诰》前受音一遍讫,仍读新受音第五章,自王拜手稽首曰,止第九章其悉自教工,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继读十遍讫,龙辅曰,《洛诰》一篇,皆是告成王之辞,而以全篇论之,与《召诰》不甚相异,前言其咸秩无文,次言其朝享多仪,盖国之大事,在于敬祀事御诸候,祀事之礼,欲其靡神不举,御下之道,第当观其诚否,以周公忧爱之忱,安得不眷眷于此等处?且以丕视功载一言观之,成王记功之际,宁或有循私之道,而周公之必丁宁告戒者,盖以上行下效,速于风草也,视其功载之如何,百工之公私,以至而分焉,岂特百工为焉哉?下至万民,必有甚焉,故《大学》曰,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即此可以见丕视功载之意,伏愿殿下,留意焉。上曰,阁臣奏之。有榘曰,今日自止内,悉自教工一句,即是深留圣意处,盖臣工之徇私与秉公,莫非人君导率之致也,上行下效,表端影正,实理如此,人君之于群下,惟当一视同仁,廓然大公,若或以近密与疏逖之分,有所厚薄亲疏之异,则倾轧起于是,忮克作于是,虽欲祛私务公,不可得矣,然祛私之道,非必待发于事害于政而后祛之也,人主一心,万化之源,故必须自一念发处而克将去,此所以千圣相传之指诀,不外乎遏欲存理四字也,人之所得于天,而具于方寸之中者,本祗是浑然天理,而特以拘于血气之私,故天理之公,不得发见,苟能提撕警觉,遏绝其私欲之萌,则人欲减得一分,天理存得一分,初非有所付畀增益之也,故曰,存理之存字,存而勿失之谓也,尧、舜之惟精惟一,即此遏欲存理之工也,孔门之克己复礼,亦此遏欲存理之工也,《大学》之谨独,《中庸》之慎独,无往非遏欲存理之工也,《周子通书》几善恶三字,即指始工之境界也,朱子《大学》诚意章注审其几三字,亦指其工夫之肯䋜所在也,勿论帝王之学,韦布之学,舍此遏欲存理四字,则更无着手处,伏望深加体念焉。上曰,玉堂奏之。铢曰,大臣阁臣,既已尽达,而此篇中自教工三字,其义甚好,此实噄紧猛省处也,以今日目下事言之,设科取人,自是成规,有司秉公,则人才可以见汇征之吉,有司不公,则人才自不无向隅之叹,其公与不公,都系于人主躬率之政,伏愿殿下,奉天无私,严敕试所,以期有效,则此亦自教工之道也。上曰,此言咸秩无文,祀典之广,本自如是乎?龙辅曰,《舜典》有曰,编于群神,群神之可享者,何莫非祀礼,而唯玆宅洛之初,缛仪方举,论其祀典,则有可以告焉者,有可以报焉者,有可以祈焉者,虽不载祀典之文,编举而明禋,实由于更始之道也。上曰,此言庶有事,其义,何如?龙辅曰,周公勉戒之际,微示其殷礼之将举,以待成王之自诏,欲其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也。上命掩卷,上曰,劝讲册子,以《论语》议定以入,而此册在春宫时,曾已讲读矣,以何书为定乎?继此而讲,则自然为诗传矣。龙辅曰,今日所当进讲者,有《诗》、《易》二经,而《易》则深奥,《诗》则此时议定,恐为未安,故以《论语》议定,而待《书传》毕讲,则似在六月以后,继讲《诗传》,似好矣,且三伏之时,例为停讲,六月之前,如或毕讲,则以召对逐日为之,则可无间断之患矣,从当更定以入,好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朴吉源〈坐〉。右承旨权襈〈坐直〉。左副承旨李海愚〈坐〉。右副承旨赵得永〈坐〉。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尹鼎烈〈病〉。假注书朴英载〈仕〉李选〈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五分。
○药房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吉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闵命爀未肃拜,掌令李渭达、崔云翰,持平郑彦仁武一二三所监试官进去,元在明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羲运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右副承旨赵得永,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吉源曰,劝讲入侍。
○韩兢履有頉,代以李选为假注书。
○权襈,以奎章阁言启曰,今日奎章阁日次奉审,当为举行,而雨势如此,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庆科庭试别试武科初试,分三所开场相值,故差备官,势难推移,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始兴县令尹象圭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宣传官金应瑞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可否虽曰不纯,职名尚今自如,姑依《大典通编》宣传官勿为请刑之例,议处,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宣传官沈能俊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文一所入门官安祫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文二所入门官安以鼎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南道参军南建中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赵得永,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当以铁箭试取,而雨势如此,姑不得开场,待晴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开场之时,雨势如此,姑为停止,待开霁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今日以雨势,姑不得开场,而待晴开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因雨势,不得开场之由,已为草记,而雨犹不霁,日已向暮,姑为撤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因雨势,待开霁试取之意,草记启下,而一向连霔,日已将暮,势难开场,姑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因雨势,不得开场之由,已为入启,而雨下不止,日已向暮,无以试取,姑为撤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敦宁尹光普疏曰,伏以日月流迈,春序过半,孝元殿望祭亲行,伏惟我殿下,抚时哀慕,益复如新,臣民恸霣,曷有其极?仍伏念臣于淹病悚蹙之际,伏奉除旨,以臣为同知敦宁府事者,臣闻命惶感,不知所措,恩除之下,当即不俟驾屦,以伸叨谢之忱,而非但病势之添剧,且臣本无敦宁,揆以公法,不宜冒据,召牌俨临,承膺无路,玆敢略入文字,猥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壬戌二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待时,右议政徐龙辅,检校直提学郑大容,参赞官朴吉源,检讨官任厚常,假注书朴英载,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春雨方霔,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药房批答,以知道书出,可也。龙辅曰,然则提调、副提调、医官等,使之入来乎?上曰,都提调既已入来,提调、医官则不必入侍矣。上开卷,读《书传》第八卷《洛诰》前受音一遍讫,仍读新受音第十章,自孺子其朋,止第十三章惟事其爽诲,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继读十遍讫,龙辅曰,此以下,即教养万民,抚御诸侯之语,而其朋其朋,即朋比之意也,大抵私意之萌,其始甚微,似若无大害于事,而末乃焰焰灼烁,至于燎原而不可扑灭矣,故君子必谨之于始,防之于微,不可以少事而忽之也,人君于论功行赏之际,非但常存祛私之念,一日万机,动静云为,有一个私心之干于其间,则差毫缪千,国事日非矣,且仪不及物之物字,以礼币之言,而自古贵货轻礼,则其害至于外本内末,而至有民散之境矣,夫人君富有四海,四海之财,孰非人君之财,而后世人君好私财,剥割聚敛,纳之府库,然后谓之财,孔子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百姓不足,君谁与足?中主以下,每因好财虐民,而至于覆亡者亦多矣。武王伐纣,伐纣之初,发钜桥之粟,散鹿台之财,而天下咸服,以武王之圣明,知其财散民聚之道,故以此为先务,猗欤盛哉,《大学》曰,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盗者天下之大恶,而宁有云者,其言聚敛之害,甚于盗也,人君知此意,然后可以轻财重民,而不失民心矣。上曰,阁臣奏之。大容曰,今日自止,莫非鉴法处,而惇大成裕一节,尤可着眼处也,圣人之为治,莫如先定规模,而规模宽弘广大,然后风俗日就于惇厚,人心自底于礼让,以成三代之治,故先儒曰,汉文之治,近于惇大成裕,汉宣之政,近于明作有功,此二帝,皆可谓之明君哲辟,而其所做治,偏于一边,无刚柔并济之道,而宽大之治,似胜于刚明之政,是故谈者以为,有汉之衰,实自宣帝综核始,此不可不鉴戒处也,由此观之,则明作惇大两句,可以知圣人彻上彻下,宜左宜右之功,周公之眷眷于此者,岂无所以然乎?上曰,玉堂奏之。厚常曰,大臣所奏,既详且尽,臣不必架叠,而第此章,以孺子其朋孺子其朋,重言复言,可见周公之眷眷于成王之意,而大抵人君,或有私意,参错于是非好恶之间,则其弊若火之始焰,竟至于叙不其绝之境,难得以扑灭矣,不可以微细而早不遏绝,故《书》曰,不谨细行,终累大德,伏愿监周公戒王之辞,体上天无私之义,益加省察,克祛一毫私意,另念归极会极之治,其归必至于王道荡荡,无偏无党之美矣。上曰,此章别无教养之语,而集注,以教养万民之语为解者,何也?龙辅曰,养之云者,非饮食衣服之谓也,若彝抚事,若偏属于教边,而究其实,则教养元非二致之教也,养在其中矣。龙辅曰,惟以在周工之注,有曰,勿参以私人,盖周公虑成王之有私人,为此陈戒,此章与上章孺子其朋,意相表里,本文则朋非朋党之朋,而人君如或狎昵私人,意或党比,则其害见于政事,发于教令,必有丧德之患,如此则安能御众乎?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朴吉源〈病〉。右承旨权襈〈坐〉。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赵得永〈病〉。同副承旨洪羲运〈坐直〉。注书金𨩿〈受由〉尹鼎烈〈病〉。假注书朴英载〈仕〉李选〈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海愚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羲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闵命爀未肃拜,掌令李渭达、崔云翰,持平郑彦仁武一二三所监试官进去,元在明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启曰,水原留守所佩兵符,今既新造,修正次兵符樻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启曰,因兵曹启目,水原留守兼壮勇外使兵符,以水原留守兼摠理使,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既新造,定禁军下送领受事,下谕于该留守处,旧兵符收来,以为烧火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羲运曰,劝讲入侍。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参议任希存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金达淳在外,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任希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林蓍喆启曰,吏曹参议任希存,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传于林蓍喆曰,吏判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任希存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林蓍喆启曰,吏曹参议任希存,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宜宁县仓舍及民家失火事,传于洪羲运曰,近二百民户,近七十间仓舍之延烧,极为惊心,令庙堂遣备郞,摘奸慰谕,其所顾恤奠接之方,道臣各别措划,使方农之民,得免捿遑事,严饬分付。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宁海等邑民家失火事,传于洪羲运曰,四邑民户之被烧,若是伙然,极为惊恻,其所奠安之方,庙堂各别措划,即为分付。
○权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金会渊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金会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襈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修撰金会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襈曰,只推,更为牌招。
○权襈,以礼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文科殿试时节目,当为磨炼,而凡于殿试,亲临与命官,前期禀旨后,磨炼节目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则何以为之,而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亲临磨炼,处所,以仁政殿为之。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南建中,亦外南山失火处松木之被烧,数甚夥然,常时之不善巡察,到今无以自解,揆以法意,殊极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安以鼎,亦身为入门官,儒生入场之际,慢不照检收券之数,反加入门,至于三百十五张之多,事极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安袷,亦儒生入场之际,初不照察收劵之数,比于入门,反加五张,溺职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李海愚,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自月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日字铁箭讲书,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自天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与应讲举子,自月字至云字,一千一百九十人内,铁箭入格一百三十四人,再昨日入格六十八人,合为二百二人,讲入格五十七人,再昨日入格四十八人,合为一百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自日字至腾字,应射举子一千三百人内,三技入格五人,两技入格六十三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应射举子,自天字至菜字半字,三千二十二人内,铁箭讲两技入格三十八人,俱三技一人,再昨日铁箭讲两技入格一人,合为三十九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李书九疏曰,伏以天星再周,春序将半,仰惟圣孝无穷,孺慕如新,臣民痛陨,愈久而愈深,仍伏念臣,自奉新除,五内失守,四体投地,寤寐永叹,莫知攸为者,亦已累日矣。呜呼,自古人臣,无一功能之可称,窃位叨荣者,亦复何限,而如臣地望,如臣姿识,忝是职而当是任,宁有是否?庙堂荐剡之意,诚不识其何谓,圣上光御,至明照临,抑亦奚取于臣,而遽有此误恩也?大夫国人之闻是命者,必将相顾瞠然曰,名器䙝矣,恩典僭矣,朝廷之用人,从可知矣,臣未暇为臣身忧,而窃为圣朝,惜此举措也,臣本一介庸陋,不足有无于当世,而受先王罔极之恩,遭国势至艰之会,炳然一念,只有君父,所恨者识不明而才不逮耳,苟其义之所当为,如其力之所跂及,有可以少禆于国家者,利害祸福,非所较计,惟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诚不忍俯仰瞻顾,屈曲趋避,为苟禄便身之图,以负昔日之知遇,然若今所叨,揣分量己,实非可(可))堪,惟我先王,亦尝俯烛其本末,方臣之待罪亚铨也,悯臣偏滞之性卒难变化,怜臣孤弱之植易取颠𬯀,前席恩言,至为郑重,遂不复授以其职,登筵诸臣,尚有承聆而感激者矣,况今世道之忧虞,朝象之泮涣,比之往时,果复何如?冢宰之重,又不止如贰卿之承佐末议而已,乃以臣绵力薄材,罔念拙分之逾滥,不恤公议之嗤笑,冒据睢盱之地,自任铨衡之责,则譬如操漏船于瞿塘滟滪之险,欲望其毋臭尔载,必不可得矣,臣身颠沛,固不足道,在国事,竟何所补哉?呜呼,云乡已邈,玉音在耳,天地生成之恩,父母顾复之慈,非臣未死之日所可图酬,而今臣之危迫穷隘,不啻如热者之思濯,溺者之望援,则安敢不以得之于先朝者,蕲幸我殿下之前乎?杜门蹙伏,静俟多日,而司直之论,寂然无闻,玆不得不收召神精,披沥肝血,仰首哀号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察臣不称之实,谅臣至苦之恳,俯垂深仁,亟赐镌改,俾重任无旷,私分获安,仍治臣辜负恩命之罪,以警具僚,则臣虽万殒,实所甘心,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勿辞行公。
○壬戌二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洪羲运,假注书李选,记事官金必宣,别兼春秋吴渊常,左议政李时秀,侍读官申溆,检校直阁金近淳,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昨日之雨,好矣,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挟侍分授册子,上曰,此后阁臣、玉堂则持出自内所授册子,每讲自外持入,可也。上读前受音,自孺子其朋,止无远用戾,仍读新受音,自王若曰,公明保予冲子,止乱为四辅,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读十遍讫,时秀曰,今日自止,即周公有明农之意,而成王为勉留之辞也,别无文义之可以敷奏者,而此以周公功德言之,对扬文、武,奉答天命,其赞扬褒美,至为广大,而其成功则即居师也,使天下之民,和雍安辑,各得其所,则协赞之政,不外乎此,故以此二字结之,且其形容德美也,明光上下,勤施四方,可谓至矣尽矣,而其始初之工,未尝不在乎穆穆二字,而旁作之旁字,最宜深看,旁即无方所之谓也。周公之德,和敬深远,于穆不已,无时不穆,无处不穆,其功效之大,至于德教,敷于四海,加于百姓,用不迷文、武所勤之教,然后可以任辅弼之责,可以开太平之治矣,盖穆穆之义甚大,从古形容君德,必以穆穆称之,此圣君极工之始也,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阁臣陈之。近淳曰,此成王所以为周公勉留之辞也,而成王,以诞保文、武受民,乱为四辅,劝勉于周公,周公,以惇典殷民,乱为四方新辟,责难于成王,大抵《洛诰一篇》,章句之间,多有未详处,而其所反复答问,重言复言者,不出乎君臣上下交相勉励之至意也,古之君臣之际,情志流通,诚礼交孚,其气像槪可知也,后世无此道久矣,臣因此文义敢有所仰陈者,盖君臣之间,等威悬殊,分义截严,在下者,岂敢有一毫犯分之志哉?或有为公议私义之难安,不得不逡巡违逋,则在上者,辄以国体分义等语督迫之,本非礼使之道,日前吏判处分儒臣已有陈白,而大抵国体分义,是后世之言也,人君于用人之际,不可强而强,专以督迫为主,则其所以尊国体者,反有损于国体,人臣于出处之义,不可进而进,惟以趋走为恭,则其所以守分义者,反有坏于分义也,此岂盛世使臣以礼,事君尽忠之义乎?此等处引古镜今,讲明体察,是臣区区之望也。时秀曰,阁臣所陈好矣,人君进退辞受之际,其所难慎者,非为渠一身廉义也,人臣之去就,实关国体,若以趋走为恭,惟命是从,以至于不顾是非,拚弃廉隅,则其为辱朝廷当如何,而贪恩慕禄者,因此放倒,遂其冒进之计,则殊非为士夫励廉耻尊名节之道,四维亦安得以张乎?上曰,玉堂陈之。溆曰,《洛诰一篇》,皆君臣交勉之语,而至此多有赞扬文、武之德,勉承文、武之緖,文、武之德,即尧、舜、禹、汤相传之心法也,《庸》曰,善继善述,《语》曰,欲法尧、舜,先法祖宗,伏愿殿下,鉴于列圣朝心法治规,以致治化之休明焉。上曰,此曰予小子其退,《召诰》无成王来于洛之语,而此云其退者,何也?时秀曰,以下文来相宅之语观之,可想其时成王与周公,偕至于洛也,退字即谦让之意,盖营洛之后,周公有明农之意,故成王之言,如此矣。上曰,成王何不与周公,同居于洛乎?时秀曰,镐京周之根本之地也,故成王之意,将欲辟于周,面命周公,留后于洛也。上曰,乱为四辅,四辅者何谓也?时秀曰,小注朱子释以四邻,而辅字即辅翼之义也。近淳曰,朱子所释邻字,似是臣哉邻哉之意也。命掩卷,时秀曰,华城留守,全罗监司,除拜已多日,而摠理使节度使,尚未下批,政官牌招开政,以为下批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进上黄柏汤,自明日停止。〈出榻教〉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权襈〈式暇〉。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金箕象〈未肃拜〉。右副承旨洪羲运〈坐直〉。同副承旨柳师模〈未肃拜〉。注书金𨩿〈受由〉尹鼎烈〈病〉。假注书朴英载〈仕〉李选〈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羲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闵命爀未肃拜,掌令李渭达、崔云翰,持平郑彦仁武一二三所监试官进去,元在明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遇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明日再明日,宁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参议任希存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判书则陈疏承批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参议则三品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而三牌不进,大违格例,万万未安,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一体牌招。
○传于洪羲运曰,劝讲入侍。
○林蓍喆启曰,左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赵得永,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林蓍喆启曰,吏曹判书李书九,参议任希存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至经宿,连事违召,终不承膺,事甚未安,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一体更为牌招。
○传于林蓍喆曰,在外吏曹参判许递,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金迈淳。
○李海愚,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金应瑞,今日一所监军受点,而谓有情势,来伏阙外,屡度催促,终不受牌,揆以事体,虽极骇然,而但渠既见枳于渠厅,则监军即宣传官之职耳,其在存厅风之道,有不容一味督迫,原单子为先改付标以入,而宣传官金应瑞,今姑改差,何如?传曰,今日政相换。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未差,参议任希存进,右副承旨洪羲运进,以柳师模、金箕象为承旨,金羲淳为吏曹参判,李祖承为左参赞,赵尚镇为判尹,李晩秀为知春秋,金达淳为同经筵,赵镇宽为礼宾提调,朴宗维为户曹佐郞,金铨为兵曹佐郞,金处岩为监察,李会亮为崇灵殿参奉,华宁殿提调单金载瓒,训炼都监提调单赵镇宽,学正郑翼邦,学谕白致乐,校书博士李显相、金鲁文并单付,故县监曺允迪赠吏议,忠清监司曺锡中祖考。再政,金达淳为礼曹参判,李祖承为缮工提调,郑淳民、奇象益为监察,左参赞单李致中,右参赞单李祖承。
○兵批,行判书李秉鼎进,参判尹东晩病,参议李肇源入直,参知李益恢病,右承旨李海愚进,以金箕性为都摠管,金性之为同知,闵百彬为忠壮将,梁运海为庆熙将,崔泰鲁、白东柱为守门将,姜晦焕为牛岘佥使,佥知三单金守渊、韩宅祚、卞观海,副护军朴吉源、赵得永,副司勇金敏淳并单付,宣传官金应瑞,训炼佥正元永象相换。
○以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光州等邑民家失火事,传于洪羲运曰,两邑民户之被烧过百,极为矜闷,令庙堂各别措划,期于从速奠接。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同知敦宁府事尹光普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揆以公法,不宜冒据,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宰臣所带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粘连,南道参军南建中矣本府议启内,南山失火处松木之被烧,数甚夥然,常时之不善巡察,到今无以自解,揆以法意,殊极可骇,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文一所入门官安袷矣本府议启内,儒生入场之际,初不照察,收劵之数,比于入门,反加五张,溺职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私罪。奉教依允。又启目粘连,文二所入门官安以鼎矣本府议启内,身为入门官,儒生入场之际,慢不照检,收劵之数,反加入门,至于三百十五张之多,事极可骇,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私罪。奉教依允。
○李海愚,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武科殿试节目,当为磨炼,而凡于殿试,亲临与命官,前期禀旨后磨炼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则何以为之,而处所,以何处举行乎?敢禀。传曰,以命官磨炼,处所以训炼院为之。
○李海愚,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武科殿试时,直赴殿试人及直赴会试人,应赴应頉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武科殿试教是时,直赴殿试人规矩,铁箭三矢八十步,骑刍一次一中,贯革五矢一百五十步,一巡一中,骑枪一次一中,柳叶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一中,鸟铳三柄一巡一中,鞭刍一次一中,讲书粗以上取一技。
○兵曹,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武科殿试教是时,原榜人及直赴会试人规矩,铁箭三矢一百三十步,骑刍一次二中,柳叶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分,取二技。
○李海愚,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自腾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致字,铁箭讲书,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自菜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与应讲举子,自腾字至号字半字,八百二十人内,铁箭入格一百二十一人,通计前二日,则合为三百二十三人,讲入格六十七人,通计前二日,则合为一百七十二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自致字至崑字,应射举子六百五十人内,三技入格八人,两技入格一百十三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海愚,以武三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应射举子,自菜字至师字半字,六百五十四人内,铁箭讲两技入格三十六人,十九日二十一日两日铁箭讲两技入格三十九人,合为七十五人,各技皆已毕试,今方修正榜目,而柳叶箭铁箭讲粗以上入格,只为一百三十一人矣,即据《兵曹启下节目》,则臣所所分定额数,为一百六十六人,而今此入格之数,较诸元额,不足为三十五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南公辙疏曰,伏以臣,猥膺重寄,辞未获请,行将辞陛矣,象魏渐远,五云入望,而臣又有区区私恳之继以冒陈者,臣之先臣坟山,在于京畿广州之地,臣职事所縻,多年旷扫,今当远离,私情倍切,仍念臣厚蒙两朝之洪造,滥跻卿列,官至刺史,而古人靡逮之思,恒切人子之至恸,今玆赴任之路,距臣先垅,直一莽苍地耳,风树不待,霜露增感,以情以礼,俱合历省,此乃诸臣之所尝请,而圣朝之所尝许者也,玆敢援例仰恳。伏乞圣慈,特允所请,俾伸至情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历省焉。
○忠清监司曺锡bb中b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之贱,叨此非分之职,夙宵兢惶,如不自容,略暴难冒之义,未蒙曲察之恩,逃遁不得,行将辞陛矣,第伏念臣,早失所恃,每深不洎之私痛,而臣母坟,在于畿内骊州地,旷省之馀,当此远离,其在情理,尤切悲缺,玆不得不冒陈于孝理之天。伏乞圣慈,俯垂鉴谅,特许往省之暇,俾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壬戌二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洪羲运,假注书李选,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吴渊常,领事徐龙辅,提学李晩秀,检讨官任厚常,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昨日雨势甚适,今又暄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黄柏汤,今已停止,眼患今已快复耶?上曰,然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读前受音,自王若曰,公明保予冲子,止乱为四辅一遍,仍读新受音,自王曰公定,止乃单文祖德一遍讫,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读十遍讫,龙辅曰,今日自止,皆成王、周公往复答问之辞,一字一句,无非可以体验处,而其中作周恭先一句语,尤可着眼者也,恭之义大矣,人君处九五之位,临亿兆之众,君之于臣,尊卑迥隔,等威截严,若不接下以恭,则君道日亢,臣道日下,而情志阻阂,治道不成,以恭先之,则可以尽君道矣,虽以臣道言之,孟子曰,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吾君不能谓之贼,责难云者,以难事责之于其君也,所谓难事者,不必他求,以《无逸篇》言之,殷中宗之严恭寅畏,高宗之不敢康宁,文王之即康功田功,日中昃不遑暇食是也,以难责君,外面观之,未必为恭,而谓之恭者,以其忠事君之道也,谓之贼者,非不满于其君之谓也,亦非窃盗之谓也,若以尧、舜之道,谓之以甚难,而吾君岂能为之乎云尔,则其为贼害于其君,可胜言哉?大抵以难责君者,其容也刚毅,其言也切直,有似乎傲慢,谓君不能者,必阿谀顺辞,以取容悦,有似乎逊顺,是故中主以下,以责难者谓不恭,反是者为恭,故于其用舍之际,自然亲小人而远君子,此所以治世之常少,而乱世之常多也,殿下于此二者,卞其忠邪而进退之,则宜有实效矣。上曰,阁臣为之。晩秀曰,今日所讲恭之一字,为大关捩,而大臣既陈之矣,至于我惟无斁其康事一句,窃念治道与学问之工,有无斁然后,可以有成就也,斁者厌惓之谓也,虽以书字上诵读之工言之,其始也未尝不耸动着意,若将领会本末,终始如一,而久则易致渐弛,每动浮念,以至于怠散之境,如此则安得谓之无斁乎?大抵常人之情,不能耐久,每于对人接物,虽加修饬,而幽独得肆之地,辄生安逸之欲,以至凡百事为之间,未免有厌惓之意,此所以学不进,而为一怠惰人耳,且天下无不诚底道理,无斁即诚也勤也。成王与周公往复,以无斁乎安民之事,自勉自励,蔼然诚勤之意,达于辞表从古人辟,御世临民,无不勤而得之,怠而失之,殿下于此二字,着意体验,则宗社生灵之福也。上曰,玉堂陈之。厚常曰,《洛诰一篇》,自首至终,君臣上下,各尽其责难之事也,而新辟之新字,最宜玩味,盖新之为言,非成王新受厥命,新卜洛邑之谓也,即明德日新之意也,《大学》一书,统论修齐治平之道,而明德新民,为其纲领,明德,修身之本也,新民,治平之终也,人君之道,无过乎自新其德,以及于民,而作而新之,则治化日隆,百姓有时雍之美矣,今殿下,冲年嗣服,以继我先王休明之运,其所以御世出治之方,莫如先懋乎自新一己之明德,以至于四方维新之化矣。龙辅曰,阁臣以无斁二字,归之于问学,而缕缕敷奏,其言诚好矣,小臣窃有所欲为仰陈者,昔在先朝,有所下教,以为殿下册礼后,宫筵讲书,不如册礼前僚属进讲之时,小臣承聆此教,退而思之,圣教果至当矣,册礼之前,则五六僚属,轮日登筵,礼数宽简,酬酢烂熳,易于尽言无隐,而宫筵则体貌自别,讲讨论难之际,每为筵体之所拘束,难以尽其诚意,伊时教意,盖以此也,况今御极之后,筵体之尊严,又非向日书筵之比,则进讲之臣,虽欲罄竭底蕴,以裨圣聪之万一,而威颜咫尺,勉首俯伏,慓慓祗惧之心,每先于忧爱之诚,安得敷演文义,悉陈所怀,以尽启沃之责乎?古人每以夜对,为胜于昼讲,讲书既有夜昼之别,而其言如此者,夜对筵体,有异于法筵故也,何必夜对而后然耶?召对劝讲,亦用此例,则其为助于圣学,岂少也哉?小臣昔于先朝之在春邸也,以簪笔之任,随入书筵,每临讲,天容和悦,酬酢如响,讨论答问,融洽雍容,有如家人父子之相语告者,使在筵诸臣,得以少抑严畏,竭尽诚意,以尽敷奏之责,猗欤盛哉,及至御极之初,万机丛集,酬接无暇,而犹不辙日三之晋接,而诸讲官,必逐句分析,随章敷释,又未尝一次陈之,再三绎奏,朝而启讲,或至日中,而自上一一开纳,少无厌倦之意,其时先王春秋,已鼎盛矣,以生知之资,圣学高明,岂有待于诸臣之问难,而为资益之道乎?惟圣不自圣,特垂问寡之盛意,此所以圣工日跻于缉熙,治化自底乎郅隆也,且以列圣朝故事言之,肃庙朝,勤御经筵,伊时文学之臣,有若金昌协、林泳诸人,而尝见《昌协遗集》中疏章与讲义所录,则无论经史,反复讨论,重言复言,自帝王治心治民之要,以至因文进言,或及时政之得失,民间之疾苦,首尾为数三千言,其言有曰,殿下于讲筵,不欲探赜经旨,不过应文备数而止,又曰,殿下于经传之旨,有以不知为知,临下显有护短之意云,其时肃庙宝龄,已逾三十矣,而其于陈勉之际,直截不讳如此,如非自上开心索言,使之尽怀,则安得如此乎?昌协此言,可谓无愧于上文所陈责难之义也,圣祖容受之德,名臣辅导之责,可谓两尽其美,而百世之下,尚庶几使人击节而兴感焉,此岂非今日殿下之所当继述者乎?如臣者,学识空疏,才识浅短,竭尽愚悃,固不足以开广圣聪,而顾今内阁之臣玉署之官,苟能以古之名硕自期,登筵临讲,横竖为说,反复陈奏,则岂不有补于殿下不耻下问之工乎?此则惟在于殿下虚心导率,使之无隐而已,盖群下之将诣讲筵也,熟看本文,逐条理会,其于勉圣学论治道,不无豫讲也,而及登筵席,敬慎严畏,不能不�且嗫嚅,十不能举其一二,若此则堂堂讲缀,徒归文具,而安得有其实效哉?唯殿下,诚心典学,益懋好问之德,俾在下者,得尽资益之道焉。晩秀曰,大臣所奏,甚好矣,臣尝观《国朝宝鉴》,宣庙即阼之初,临讲不为问难,臣僚窃以为闷矣,盖其时即谅暗中也,其后则临文顾问,酬答淋漓,臣僚始知向日不为问难者,为谅阴恭默之义,而无不钦服云,此固圣祖之盛德至善,而至于临文讲义,不必以谅阴废之也,臣俄以无斁之义仰奏,而讲学之要,亦莫如诚勤二字,孔子大圣也,而其言曰,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圣人之好学,老而不倦如此,殿下虽明圣,不及圣人地位,宝龄未及鼎盛,当此初元勤学之时,若有一毫厌倦之意,则已非诚勤底道理,虽日开法筵,讲读不辙,必无日就月将之效矣,先辈读书之法,每读书一遍,若有浮念之往来,未能致其精详,则中辙而更为始读,或值疾病之沈绵,神气之昏惫,则掩卷废读,以待差胜,而会精聚英焉,盖善读书者,必字字理会,句句钩索,不欲放过故也,殿下临御以来,劝讲召对,逐日开筵,好学可谓诚且勤矣,然圣人之工,无有间断,无间微显,然后可以做继续光明之工矣,殿下于燕间幽独之际,其所以整齐冠冕,提掇心神,开卷俨然,实心体认者,果与临筵接臣僚之时,无所异同乎?《中庸》曰,莫显乎隐,殿下于此,若有一毫厌倦之意,则殿下虽以时收敛,外示无倦,而臣等亦有以仰揣者矣,一时厌倦,则有一日之害,一日厌倦,则有十日之害,伏愿殿下,读圣贤书,如圣贤之常在左右,恒存诚实勤励之意,无或少忽,是臣区区之望也。厚常曰,阁臣所引孔子之训,甚切实矣。孔子晩而好《易》,韦编三绝,圣人好学之诚,不以学问之已造高明,年龄之已迫迟暮,无所厌倦,伏愿殿下,深加圣念焉。上命掩卷,上曰,领相还朝后,无损节乎?龙辅曰,容貌颇为疲惫,而别无疾痛云矣。命退,大臣阁臣玉堂先退,羲运曰,奏御文字,至为敬慎,虽一字半划,不当放忽,而近来百度懈弛,文簿之间,亦不致慎,观于向来岭南兵营状启事,亦出于不能敬谨之致也,日昨庭试文科初试一二所榜目,或有误书处,故使之收聚试劵,一一考较,则错误之处,极为伙然,其在事体,不可仍置,一二所试官,一并推考,当该应办官,亦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承史以次退出。
2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病〉。左承旨权襈〈式暇〉。右承旨李海愚〈坐〉。左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右副承旨洪羲运〈坐〉。同副承旨柳师模〈坐直〉。注书金𨩿〈仕直〉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选〈仕〉。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师模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象启曰,大司谏李文会,既入阙中,不出姑停望,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箕象启曰,献纳郑晩锡,既入阙中,不出姑停望,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海愚曰,劝讲入侍。
○金箕象启曰,冬至兼陈奏使先来军官及译官,才已入来,而副使军官吴泰润,中路落后,虽未知病状之如何,而前后饬教,何等严截,则又此冒犯,诚极骇然,当该军官待其上来,令攸司科治,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海愚曰,日前玉堂筵奏之事,予甚讶惑,向者吏判处分,不过出于一时警饬之意,则何必看作阙失,张皇为说乎?此则犹可诿之于随事陈勉,至于还收传教之请,可谓全未商量,还收亦有可请不可请者,似此之事,辄有此请,则又岂非猥屑之甚乎?此等之习,不可以言者曲恕,修撰李东万罢职。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海愚曰,日前处分,即尊国体正事面也,然既云有所执,则容有体谅之道,且老臣之栖屑旅店,亦为闷念,饬已行矣,何论颠倒?前吏曹判书徐迈修,特为叙用。
○传于洪羲运曰,召对为之。
○以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长城等邑民家失火事,传于洪羲运曰,依光州等邑例,令庙堂分付。
○洪羲运,以吏曹言启曰,上京守令,过科后催促下送事,命下矣。科由守令中初试入格人外,自臣曹催促,则清风府使赵荣庆,延安府使沈养之,荣川郡守金钢,新溪县令金世淳,顺安县令朴性圭,牙山县监金胄渊,黄涧县监宋钦天,军威县监朴宗珩,清河县监金命渊,开宁县监李晩祥,镇安县监赵学春,南平县监金世渊,高山县监李在纯,平康县监朴尚荣,才已下去,而瑞兴府使洪秉德,丰基郡守朴宗敬,俱以为身病猝重,万无还任之望云,虽未知其身病之何如,而特教催促之下,不即下去者,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并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羲运,以礼曹言启曰,毋论节制与殿讲,凡给分人,自四馆所报来,草记许赴陈试,则呈于本曹,草记许赴,乃是定式矣,广州幼学任文白,去戊午三月日次殿讲,给二分入格,而虽是讲经生,兼有制才,故从愿许赴之意,呈出本曹公文,己未春遭故陈试,赴于今番庭试初试较艺,而未谙格例,不为来呈本曹,遽然以恩赐赴试参榜者,有违定式,其在严科场之道,不可仍置,任文白,拔去于恩赐榜目中,该试官及四馆官员,亦难免不察之失,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自号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冈字铁箭讲书,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与应讲举子,自号字至巨字半字七十七人内,讲入格无一人,铁箭入格九人,通计前三日,则合为三百三十二人矣,各技皆已毕试,今方修正榜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讲书昨日未毕冈字举子二十七人内,两技入格八人矣,各技今已毕试,仍为计划,榜目修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戌二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李海愚,假注书李选,记注官金喆修,别兼春秋吴渊常,领事李时秀,侍读官朴命燮,检校待教徐有榘,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数日来日气清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自王曰公定,止乃单文祖德一遍,仍读新受音,自伻来毖殷,止惟七年一遍讫,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读十遍讫,时秀曰,此乃篇之末终也,别无可以仰奏者,而惠笃叙无有遘自疾一大文,义意甚好矣。成王于周公,以事神明之道,致其诚敬之至,周公不敢当此礼,禋于文、武,而为成王祝之,不但为成王祝,而至于殷之民人,大抵圣人之修心养性,非为祛疾恙禳灾厄之事,而内有修养之工,外尽节宣之方,则疾病从何而为祟乎?《表记》云庄敬日疆,孟子曰,清心寡欲如此,则德日益盛,自底于无有遘疾矣,且以殷乃引考一句论之,民生疾苦,则果系乎人君治法之如何,而至于寿夭,似无关于君上之修德与否,然细究其所以然,则的有是理而不可诬者,修德行仁,敬天爱民,则天乃锡之祚,雨顺风调,和气洋溢,民无夭札之患,轻徭薄赋,使民以时,则民乃蒙其泽,终岁康乐,含哺鼓腹,自无颠连之哀,厦毡蔀屋,隔若天壤,而君民之相须相关有如此,周公之祝成王,兼以此勉焉者,其义深矣。上曰,阁臣陈之。有榘曰,大臣所陈好矣。周公享于文、武,为成王献祝,而曰,殷乃引考,古圣王重民之意可见矣,此一句,与《召诰》顾畏民碞之意,相表里矣。上曰,玉堂陈之。命燮曰,周公之享于文、武,此即立庙明禋之始也,清庙之诗曰,于穆清庙,肃雝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于此可以想见文王之德矣,《周颂三十一篇》,清庙为首,成王冲年嗣位,以宏深宥密之谟,继述文、武之德,以致四海之宁谧,先儒曰,荣亲,莫大乎得四海之欢心,殿下于此,深加体念,宗社生灵之福也。上曰,周公之私享文、武,于礼,何如?时秀曰,此上古之礼,未敢臆料,而周公之处地自别,成王之送秬鬯,亦是特礼,则周公之以此禋享,出于不敢当之义,其禋也,未必尽祀享之礼节也,此若有违于礼制,则以周公之圣,岂为行之乎?上命掩卷,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羲运,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朴命燮,记事官金𨩿,兼春秋金必宣,别兼春秋吴渊常,各奉《纲目》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命燮读,自七年夏六月,止其罪益大矣。上曰,参赞官读之。羲运读,自葬霸陵,止鲜能及之,上曰,阁臣读之。有榘读,自太子启即位,止夏赦,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复收民田半租,止逆行天廷中,上曰,下番读之。渊常读,自三年冬十月,止洛阳东宫灾,上曰,文义陈之,命燮曰,百金于帝王家,不足多少,而汉文谓以十家之产,特罢露台之役,其俭德,于此可见,宋臣吕祖谦亦曰,汉文不轻用财,既能节用而崇俭,故其时府库充溢,民庶殷富,至如萧何,治宫室壮丽,故其流之弊,至有柏梁台、长杨宫兴作之役,于是乎民穷而财竭,大体奢俭之分,其得失较然甚著,然三代之时,分田制里,民产有恒,设为庠序,教化大行,若文帝则徒能言民产之艰,而不能行三代之政,其所恤民之举,不过减租蠲役,其于制民之产,尚矣无论,可不惜乎?如欲行三代制产之事,则仁政为先,仁不能徒行,须以实心行实政,然后其效远矣,此言男子二十始傅旧法,二十三岁始许傅丁者,自文帝时,以年二十为限,比旧法,先乎三岁而傅之军丁,即此一事,可知其役民之烦,渐不如前,自此以往,其法益密,虽以近日签丁事言之,年限姑舍无论,儿弱皆入军簿,甚至有黄口充丁,指腹望定之举,此专由于闲民辈,投托于豪右之族,称以墓直与奴属,举皆规避,故残民无依之类,偏被其害,为守令者既不能家审而户察,则其弊亦安得一一矫革乎?此为今日切骨之民瘼,而莫之救者也,苟究其源,文帝之减年限而傅军丁,未必不为今日民弊之渐也。上曰,参赞官陈之。羲运曰,三代以后,汉文帝,可谓少康之治矣,身衣弋绨,因山治陵,皆是俭德中事,而虽以遗诏观之,短丧一事,实为文帝之歉德,而其曰,常畏过行,以羞先皇帝遗德云者,可见其慓慓危惧之心,未尝暂弛,故能保有大业,国以乂安,大体战兢临履之工,为君德上,第一体念处也。上曰,阁臣陈之。有榘曰,日前召对,以文帝抑末务本之事,有所仰奏,而文帝之俭德,有足可观者矣。上曰,然则贾谊上疏言,富人墙屋,皆被文绣,庶人孽妾,以缘其履,文帝则崇俭,而其时民习,尚侈何欤?有榘曰,在下者之陈戒,实为防微而杜渐,故其言如此矣,当是之时,若无文帝衣弋之俭德,则民习必不止于文绣墙屋耳,文帝既能躬率以俭,故财用殷富,始也赐田租之半,末又全减租税,此皆节俭之效也,《论语》亦以节用爱民,为治国之要,圣人之言,于此可验,伏愿体念焉。羲运曰,上行下效,捷于影响,古语有云,宫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若使汉文,不能躬率以俭,则其时侈风,必不止于绣屋缘履,莫可禁制矣。上曰,汉文帝,除肉刑为笞罚,而尚有死者,安在其除肉刑之意也?命燮曰,史断亦云小仁,文帝此事,仁则仁也,而未免小矣,夫刑罚者,乃所以禁暴止乱之具也,故《书》曰,辟以止辟,又曰,刑期无刑,苟能设法以禁之,使民不至于罪罚,斯可矣,至若减刑则不可,且赦者小人之幸也,除肉刑一事,初非得体之事也。上曰,申屠嘉欲诛鼂错,果出于公心乎?命燮曰,申屠嘉之数罪邓通果公矣,而至于见卖鼂错欧血而死,则甚不可,无足观矣。羲运曰,申屠嘉,稍以刚直见用,而初无学识,非可深责之人也。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奉册而退。
2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权襈〈式暇〉。右承旨李海愚〈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右副承旨洪羲运〈坐〉。同副承旨柳师模〈坐直〉。注书金𨩿〈仕〉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选〈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林蓍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林蓍喆启曰,右参赞李祖承,吏曹参判金羲淳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师模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海愚曰,右承旨入侍。
○柳师模启曰,摠戎使金鲁忠辞职上疏批旨内,姑为许施事,命下矣。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兼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御将兼察。
○柳师模启曰,摠戎使御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申大谦,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象曰,召对为之。
○林蓍喆,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礼曹言启曰,幼学任文白,拔去庭试初试恩赐榜目事,草记允下矣,原榜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凶逆惩讨之典,实是举国莫大之庆,既行告庙颁赦之礼,设科取人,自是应行之事,取考前例,则英庙朝戊申、庚戌两年讨逆后,设行庭试,乙亥年讨逆后,设行除初试庭试,即日放榜,先王朝丁酉、乙巳两年讨逆后,设行有初试庭试,丙午年讨逆后,设行除初试庭试,即日放榜矣,今番讨逆庆科,以何年例举行,而日子,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日子以秋间推择,有初试除初试,临时更为禀旨。
○林蓍喆,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实录纂修之役,极其浩繁,郞厅中时带三司之人,依例随即递解本职事,曾有筵禀定夺矣,司谏尹悌东,掌令李渭达,副应教张锡胤,献纳郑晩锡,持平元在明,正言宋冕载,副校理洪秀晩,副修撰安廷善所带本职,并姑许递,前献纳姜世纶,方在罢职中,令该曹口传权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专意史役,何如?传曰,允。罢职人叙用。
○行护军金鲁忠疏曰,伏以臣,于见职至今蹲冒,夫岂常情之所出哉?知臣者哀矜之不暇,而不知臣者,疑谤之或加矣,然臣之迷见,窃以为以臣处地,既无以效循墙之义,则严命震剥之下,无宁黾勉暂膺,粗伸分义,然后徐以区区情私,恳辞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则庶几终蒙体谅之恩,故不计一时之廉义,不顾傍人之嗤骂,唐突膺命,随分竭蹶,今已经岁,而屡易朔矣,惟此衷曲,秪有天神鉴临矣,人岂能尽谅乎?顾臣既往之冒膺,亶出分义之一伸,则到今恳辞而哀吁,实系自来之情踪,而缕缕危悃,臣于前后章奏,披沥无馀,则今无容更事烦渎矣,以圣上体下之仁,岂宜一向靳允,使此蝼蚁微臣,终不蒙曲遂之圣恩乎?抑臣向来疏中,有曰,臣实自归于仰辜先朝,下负先臣之科云云,惟此一句,即臣由中之悲悃,而非敢为一毫过情之辞,以谩圣听也,窃伏惟念,君之视臣,犹父视子,则疮痍之呻,疾痛之呼,犹将矜恻而亟救之,今臣危迫之情,奚翅疮痍疾痛之剧哉?于是而犹未蒙曲赐鉴谅,则是以天地之大,而独遗于一物之陶镕也,夫岂理也哉?伏乞圣明,哀之怜之,且臣猥有恳迫情私,须至仰吁者,臣父坟山,在于畿内杨州地,而臣于年来,汨于忧病,久阙省扫,每念邱垅之间,草树荒秽,狐兔交迹,樵牧无禁,过者指点,顾臣怆怛之情,为当如何?今臣粗无忧病之拘,亟欲往省,扫除茔域,而顾臣所带之任,异于他职,猥不敢径情而请暇,臣之情事不亦戚乎?伏愿圣上,特加矜谅,亟许递臣所叨之任,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卿地处,岂解此任,而屡承慈教,所请姑为许递。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柳师模,假注书李选,记事官金必宣,别兼春秋吴渊常,领事徐龙辅,检讨官任厚常,检校待教徐有榘,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自伻来毖殷,止惟七年一遍,仍读新受音,自惟三月,止降致罚一遍,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读十遍讫,龙辅曰,周公于成洛后,晓谕殷士之辞也,故先言夏桀之所以亡,成汤之所以兴,商纣之所以亡,周武之所以兴,而惟天不畀以下数句语,丁宁反复,辞意恳挚,莫非为后世人辟鉴戒处,自古圣贤论国之兴亡也,未尝不以天命为言,天命本自玄穆,有难测知,而欲知天命之去就,则必于民心观之矣,《皋陶谟》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可不慎欤?然人君处崇高之位,视小民若蝼蚁蠛蠓然,固所易忽,而若知天民一理,则天即民也,民即天也,其所顾畏警惕者,容有极乎?故曰,惟天明畏,惟殿下,深留意焉。上曰,阁臣陈之。有榘曰,今日所讲惟我下民数句,最为肯䋜语,而此有实理之可以易知者,盖天之苍苍,以形言则天也,以主宰言则帝也,以气言则极高明也,以理言则至玄妙也,而天理与人理,原无二致,天之气为五行,而人亦禀二五之气,以成其形,则天人虽似迥隔,而一气相感,一理相通,其所孚应相关,至切至近,此所谓民心之所秉为,即天威之所明畏也,可畏者,盖莫如民也,盖人主,以眇然之身,处九重之邃,而民心之向背,系于其一念之微,苟能一念警惕,敬天畏民,则民之归之,如水之注海,若或怠忽放肆,则民之背之,捷如桴鼓,是故君子,必谨之于幽独之中,慎之于隐微之际,《中庸》曰,莫显乎隐,曾子曰,十目所视,凡不睹不闻之地,天必知之,民必闻之矣,殿下日勤讲学,圣学高明,其所明道讲理,必有自得之妙矣,不待臣等之缕缕陈奏,而窃惟厦毡深䆳,林葱逖远,燕蜎蠖获之中常存对越之诚,顾畏之义,无一事之放过,无一时之间断,以为祈天𫍯小之本焉,殿下之心即天也,天之为体,虽极高远,万民咸得以仰睹焉,如臣等出入近密之踪,姑舍勿论,虽穷闾遐户疏逖之民,岂无仰测之道乎?惟殿下,慎之慎之。上曰,其言甚好矣。上曰,玉堂陈之。厚常曰,此篇多有疑晦处,而程子有言曰,多士多方,如榜文晓谕,随时不同,如不吊等语,似是其时方言,先儒且曰,《书传》五十八篇,无不言天言敬,其言天者即敬天之谓也,天心虽玄穆难知,而自三代以后,愿治之君,莫不以敬天,为制治之本,敬天则仁民爱物,而无怠惰放肆之失矣,近日讲筵之臣所陈,曰敬天,曰爱民,今日仰陈,明日仰陈,似是陈谈腐说,而陈腐之中,自有妙理,惟在体念之如何。上曰,此言大淫泆者,如何是大淫泆也?龙辅曰,不循天理,则便是大淫泆,所谓大淫泆者,非别般恶事,一念之间,若不能防微杜渐,以至于欲败度纵败礼,则转而至于大淫泆,此至易之事也。舜大圣也,而以无若丹朱戒之,惟圣罔念则作狂,可畏之甚也。上曰,此成王成洛之后也?龙辅曰,然矣。上命掩卷,上曰,明日次对为之耶?龙辅曰,初欲如例来会,领相行馀惫甚,难以强进云矣。命书榻教曰,大王大妃殿进御参橘饮,自明日停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海愚,假注书李选,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上曰,健陵植木,今当为之,而外营革罢之后,凡干举行,何以为之?承旨明日进诣陵所奉审后,与守陵官,烂漫消详,以为禀处,而复命之路,仍诣华宁殿,奉审以来,可也。命书礼曹草记批答讫,承史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箕象,检校待教徐有榘,侍读官朴命燮,检讨官任厚常,假注书李选,记注官金致龙,别兼春秋吴渊常,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之,命燮读,自吴王濞,止皆许诺,上曰,下番读之。厚常读,自初楚元王,止皆败走,上曰,参赞官读之。箕象读,自文帝且崩,止不足忧也,上曰,阁臣读之。有榘读,自上曰吴王,止吾亦恨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盎至吴,止发至霸上,上曰,上番读之。致龙读,自赵涉遮说,止塞其饟道,上曰,下番读之。渊常读,自梁使韩安国,止是月晦日食,命燮曰,人君待贤之道,当必敬必慎矣,以穆生事论之,楚之元王之设醴,出于优礼之意,及其孙戊,有不承权舆之叹,此非但好贤之诚浅也,由于为私欲之所弊,有不期然而然者矣,《诗之鹿鸣》,为诸侯宴飨之什,亦(亦))有我有旨酒之语,诚必待物而著,物必因礼而设,而结之以示我周行云,其致敬之义,求助之意,蔼然溢于辞表,人君之优待贤者,非为观瞻之美也,乃所以尊崇其道,屈己而师之,与之共天下焉,然仪不及物,亦非敬礼之至也,故鲁平公于子思,继肉继粟,而子思,以使己仆仆尔亟拜,至谓犬马之畜,必也仪多于物,然后可以尽待贤之道矣。上曰,《论语》注,孔子以卫灵公仰视蜚鸿而遂去,穆生之谢病,亦如此义否?命燮曰,孔子大圣人也,其行止有时可之义,岂可以穆生比之耶?穆生以楚元之遗老,宜思鞠躬尽瘁之道,而以小小礼节之不备,有此决去,臣未知其可也。上曰,然则申生白生之言是耶?命燮曰,然矣。上曰,汉武帝时申生,即申生耶?命燮曰,似非其人矣,且以此文观之,穆生称病之下,即有戊稍淫暴之语,穆生即楚之一儒生,而其去就之轻重如此,况贤于此之人乎?今当招来儒贤之时,于此等处,深留意焉。上曰,下番陈之。厚常曰,今日所讲皆七国构乱之事,别无文义之可以仰陈,而周亚夫之坚卧不起,使军中夜警者,顷之复定,非但得将帅之体也,可以见其志之确然不动也,浩然章志帅之注,引亚夫此事而发明之,此虽一时军务,而不可泛看处也,向筵大臣,以志帅气,卒分属人道心,而有所敷奏矣。亚夫若不能以志为帅,则安能如是?朱子曰,先定其志,伏愿益懋立志,凡于政令之事为,先定规模,不为挠改,好矣。上曰,参赞官为之。bb箕象曰,b汉景帝于鼂错,绐载行市者,举措可谓寒心矣,此由于柔弱之致也,使错有罪,则明言而诛之,可也,以此观之,景帝之无学问之工可知也。上曰,阁臣为之。有榘曰,向筵以文帝除盗铸钱令事有所下询者矣,今以七国之乱观之,则文帝之为幺麽嬖幸,而欲富其家者,其弊可谓无穷矣,吴王若非铸钱煮盐,则安得富强,而为此叛谋乎?此时汉几不保其天下,而苟究其弊源,则未必不由于除盗铸一事也,文帝当初,岂知末梢之至于如此乎?凡事之不可以小而忽之也,明矣。厚常曰,《左传》郑庄公,封共叔段于岩邑曰,厚将崩矣,此薄德之言也,既知其厚而将崩,则何不制之于初耶?汉文之于吴,初不忍削邑者,可谓小不忍而驯致此乱,大抵御下之道,先为防微杜渐,好矣。上曰,景帝以袁盎之言杀鼂错,又闻邓公之言而恨之,何其无主见如此耶?命燮曰,此皆弱之所致也,初不能自持权纲,使错至于此境者,皆景帝之过也。有榘曰,景帝此举,有若戏剧,可谓寒心矣。上曰,邓公之言是耶?有榘曰,是矣。吴濞之反也,以诛错为言,而其意岂在错而已?且袁盎于文帝时,以直谏见称,而至此作一邪谲宵壬之人,此皆由于上之导率之如何耳。上曰,鼂错之削国,为失计耶?命燮曰,不可谓之失策,而错之所以不保其身者,不能以权纲归之于上,而有自用之意,为人臣而不能避远权势者,鲜不至此矣。上曰,此上文窦太后除婴门籍,籍是著籍引之籍耶?有榘曰,非也,婴为太后至亲,故憎之而除其属籍耳。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李肇源〈未肃拜〉。右承旨兪汉宁〈未肃拜〉。左副承旨金明淳〈未肃拜〉。右副承旨徐有榘〈坐直〉。同副承旨柳师模〈坐直〉。注书金𨩿〈仕〉尹鼎烈〈病〉。假注书李选〈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明日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林蓍喆启曰,明日殿座,承旨当为备员,而右承旨李海愚奉命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备忘记,庆尚监司南公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备忘记,济州牧使李延弼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金箕象曰,劝讲入侍。
○传于柳师模曰,庆尚监司济州牧使留待。
○传于柳师模曰,庆尚监司济州牧使入侍。
○柳师模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尹光普。
○以左承旨权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更为牌招。
○林蓍喆启曰,右副承旨洪羲运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洪羲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左承旨权襈,右副承旨洪羲运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徐有榘启曰,考官李集斗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而李祖承疏批未下,只有赵镇宽一人,无以备员受点,李集斗,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李祖承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林蓍喆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文科殿试读劵官李秉鼎、黄昇源、李翊模、金羲淳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读劵官金羲淳、李翊模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只有尹光普一人,无以备员受点,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以读劵官金羲淳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柳师模启曰,明日武科殿试时,两司城上所,当为牌招言送,而谏院,则司谏、献纳、正言一员未差,正言金启温未署经,大司谏李文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对读官李肇源、赵得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蓍喆曰,只推。
○以大司谏李文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师模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大司谏李文会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师模曰,只推。
○柳师模启曰,明日武科殿试时,两司城上所,当为牌招言送,大司谏李文会,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柳师模启曰,大司谏李文会,既入阙中,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以徐有大为摠戎使。
○兵曹,摠戎使单徐有大。
○柳师模启曰,新除授摠戎使徐有大牌招,密符及教谕书传授,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蓍喆曰,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传于林蓍喆曰,以堂录事,大臣既筵奏,副bb提b学今日政差出,不多日内为之。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咸汝绩,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尹久东,身病猝重,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羲淳进,参议任希存进,同副承旨柳师模进,启曰,副提学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申献朝、金明淳、徐有榘为承旨,赵恒镇为司谏,宋穉圭为掌令,徐长辅为持平,姜世纶为献纳,吕东植为正言,赵万元为副应教,申龟朝为副校理,李东冕为修撰,郑日焕为同敦宁,柳光濂为禁府都事,赵铉为敦宁主簿,申思赞为宗簿主簿,黄基天为兵曹正郞,李翊模为副提学,徐迈修为同经筵,祭酒单李直辅,韩用铎为户曹参判,洪秉益为户曹参议,李惟秀为尚衣主簿。
○兵批,判书李秉鼎进,参判尹东晩病,参议未差,参知李益恢入直,右副承旨徐有榘进,李晩秀、徐迈修为知事,金鲁忠为同知,权逴为五卫将,郑曦柱为守门将,同知梁运海,大护军徐迈修并单付。
○柳师模启曰,臣与左副承旨金箕象伴直矣,才已陈疏径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徐有榘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柳师模曰,左承旨亦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兪汉宁、李肇源落点。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兼知春秋馆事李晩秀上疏,则以为臣于大昨政,伏奉知春秋除命,而臣兄,见带本馆监事,揆以法典,自在应避,亟命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崇品重臣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林蓍喆,以奎章阁言启曰,臣进诣奎章阁,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奉审,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礼曹言启曰,幼学柳𤀂、朴致德,庚申四月庆科庭试初试入格,会试入场失劵,因传教并陈试,幼学李一容、李黄载、李宪永,同年庭试初试入格,俱以父子不得同入,依法典陈试,而追后来呈,故取考各人等陈试文迹,则明白无疑矣,今番殿试,既兼会试,依例许赴之意,分付四馆所,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灵光幼学申载熙所志,则以为同姓六寸兄国男,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弟文熙第三子寿麟,欲为继后,成置与受文书,未出礼斜之前,两家父母,遽尔俱没,添在门长之列,不忍坐视其绝嗣,如是具由所志,依新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而顷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矣,门长申载熙状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申文熙第三子寿麟,立为申国男之后,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奉承传亲骑卫金光瑄等八十人,会试人选武军官张周丰等八十八人,随其录名,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仁政殿亲临,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文科殿试时,因兵曹节目,金虎门军七十名,哨官李应权率领设布帐外除器械排立,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内山社稷后麓,仁旺山北岳下麓,洗心台诸处及外山鞍岘东边诸处,今二月二十六日为始,植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二月二十六日仁政殿亲临,庆科文科殿试时,依兵曹节目,西营入直乡军四十名内,除营直十名,元入直将官率领仍直,其馀军兵除出除器械,出番哨官鱼在溟率领,布帐外严饬排立,事毕后还入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郑彦仁启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呼,我大行大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殚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之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挟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噫,赠执义韩𨱎涅臂讨贼之精忠孤节,可质神明,猗欤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烛,至下伸理之教,则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对扬,而渠独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阏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党悖义害正之类,不可窜配而止,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命吉诸子散配之处分,严正光明,神人之愤冤,庶可少泄,而散配分拣之命,遽下于未及发配之前,命吉既已径毙,未施孥戮之典,则其诸子散配,已失于从轻,而今则并与从轻之典,而亦为还寝,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泄神人之愤,而决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义理将晦,人心胥溺,识者之忧叹,厥惟久矣。猗欤向来处分,炳若日星,严如𫓧钺,国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惧,而尚有憸小之幸逭王章者,即洪乐游是已。本以倾邪之类,密托幽阴之迳,为一世指目,盖有年矣。五月晦筵教,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教,昭揭向背之路,则为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独何心,敢肆护党之习,显试角胜之计,三铨独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荣,挺身首拟于寝郞之望,视若平常之人,少无留难底意,阴附凶逆,直拟政注,乃是渠家传之心法,而即此一事,于渠断案,前后台论,公议可见,当此一初清明,先治党与之时,如此背义护逆之类,决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噫,乐洙穷凶绝悖之罪恶,覆载难容,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及,舆情之愤惋,久而益切,幸于近日,义理大明,天讨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愤少泄,民志底定矣。诸子散配,系是应行之典,而其子鲁崇,性本凶谲,世济其恶,行己闪忽,东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没权奸之门,昼宵绸缪,罔非戕害善类,背驰义理之计也。国言之喧籍,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禀处,虽已允下,而此等负犯至重之类,不可薄施屏裔而已,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柢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况今番恒俭之狱案出后,若锺、承薰,迭出诸招,逆节彰著,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若锺既已籍没,承薰亦既正法,而噫,彼铨、镛之为若锺兄弟者,致薰之为承薰同气者,不过岛配定配而止,盘核情节,扫荡窝窟,顾不在于此辈耶?铨、镛则虽以今番狱案言之,为承薰之紧党,与知凶谋,明出致薰之招,以邪术而自服,至请伏法,又纳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变不图?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气,家焕之亲甥,万恶咸华,千妖俱备,啸聚邪党,养成部落,凡诸排布设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讯问之下,乃反归其兄于丧性溺邪,至谓之贼党,此可见良心之都亡,伦纪之全丧,即此一节,邪术浅深,有不暇论,学逵、与权,俱以家焕之甥侄,承薰至亲,标号之阴惨,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宁,致嗣各证,凶秘之迹,如印一板,宽基则本以箕延之从孙,诖误湖民,卖其切姻之权势,荫庇贼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书往来,狼藉绽露,至与与权而对质,则渠虽喙长,何以自明?虽然此辈之沈溺邪术,犹属馀事,目下所当核者,即是恒俭请舶之计,嗣永传书之,而凡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岂有不知之理乎?至于今番讯鞫,情节则半吐而半呑,端緖则若露而若隐,彼此参互,庶几取服,而只缘为日不多,盘问未究,贼情至妖,诡计莫测,邀来谟贼之事,缔结汤胡之计,以至窝窟之未露,徒党之散在者,尚未究核,而特推宽大之恩,遽降酌处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论,宗社之忧,实为无穷,至于吴锡忠,尤极凶且惨矣。本以凶丑之遗种,渠家之渐深邪学,无辞自服,已自渠罔赦之断案,而潜怀阴图,交通凶孽,暗地绸缪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输叹昭然,敢生漫漶之计,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终始呑吐,一向抵赖,究厥情节,万戮犹轻,岂可以次律勘断乎?虽以李基让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宠亿,查结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举世喧传,诳诱之说,骊利煽动,敢肆凶顽之习,终无就服之供,而遽下酌处之命,舆愤之未伸,容有极哉?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呜呼,从古乱逆之包藏祸心,眩乱义理,潜逞阴图者,亦多其类,而岂有如南学疏举之至凶且㦧者哉。噫,彼郑昌顺,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谲之性,昼宵经营,专事背公而济私,平生伎俩,都是戕善而败类,及当壬子之夏,谓机可弃,附丽浚贼,受其旨诀,听其指使,仍与李祖源、沈基泰辈,绸缪和应,渠为窝主,彼为部曲,朴夏源募为疏头,柳协基从而制疏,啸聚繁徒,闯然投呈,外托阐扬,内售戕害,其阴计之诪张,密机之排布,情迹莫掩,公议转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实指昌顺也,当此义理大明,国是太定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至于协基,则虽是如渠之类,其在瘅恶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宽贷,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胜诛哉。本以虮虱之贱,赋性阴秘,兼以附丽之迹,行己凶谲,左闪右忽,为鬼为蜮,乘此求助,阴售尝试之计,暗畜凶图,闯呈乘乱之疏,亘古亘今,岂有如此穷凶极恶者乎?昨冬处分,出于痛先朝义理之受诬,悯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乔辈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犹施宽贷之恩,略加岛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惩畏愈怀祸心,以五晦之筵教,腊月之明旨,不满于心者,昭昭难掩矣。此非渠独办也,怂恿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权好之风指,背驰国家,扶护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岛配而止,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邦刑。噫嘻,凶逆之灭伦干犯,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民始之符同荣贼,危逼国母者哉?究厥罪犯,万剐犹轻,而显戮未加,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曷有其极?顾今诬服之宫人,迄未钩核,声讨之舆论,转益弸激,环东土含生之伦,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诞宣,有此逆贼民始,依台启施行之命,处分之严明磊落,凡在臣邻,孰不钦诵?死后追夺,便是生前一律,则恶逆追施之后,其亲属之散配,乃次第应行之事,而况凶如此贼,逆如此贼,则为其狼䝙gg狼狗g之种者,尤不可晷刻容贷也,决矣,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胜诛哉?渠本奰慝之性,济以憸邪之态虱附权门,叨窃铨柄,恣行胸臆,讹误世道,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募得乐洙,卖势利诱,通拟铨郞,嗾出凶疏,至谓士类,以逆贼之资斧,必欲网打而后已,要为贼边之报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炽蔓,人心之陷溺,一则命植,二则命植,伊时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则为逆边报仇者,岂非亦逆?受嗾之乐洙,既施追夺,则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请故判府使gg判府事g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数年来,贼势益肆,人心靡定,顾瞻他日之徒〈五字刀割〉之辈踵相接也。周爀则身在衿绅之列,而〈一行刀割〉而伊后除命之连下,全出藏疾之圣德,则在渠道理,惟当含恩畏义,矢死缩伏,而不此之为,有除辄膺,扬扬莅任,自同无故,此于渠,虽为薄物细故,而亦可见隐若有恃,纵恣无忌之一端,至于鸿山三贼,则闯乘事机,自入官庭,伸护逆魁,看作事业,其素蓄凶图,拼死力战之意,即此可见遐土贱类,缔结凶窝,只知有贼,不知有国,思之及此,骨惊胆掉。今幸乾断赫然,〈四字刀割〉此等党与,不可仍置,请周爀及鸿山贼金履源、李汉福、申光周,并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齐家之穷凶情节,既发于甲金之招,则此与可、发两贼,二而一也。渠以可基之切姻,久为行恁之卵育,痛痒相关,肠肚相连,即一世之所共知也。今其怨怼之心,莫掩于酬酢之际,不道之说至及于莫重之地,真赃尽露,断案已具,而乃敢游辞漫漶,终不输款,益见其万万狡恶,而况其所供,既无自明之证左,亦无可原之端緖,特以忍杖抵赖之故,而遽降惟轻之酌处,鞫体之疏虞,刑政之乖当,诚非细故,以若齐家之凶,幸逭肆市之律,则将不知几个凶逆,无所惩畏,而云、海、镜、夏之徒,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宁不懔然?请罪人齐家,亟寝成命,更加盘核,期于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徐有闻、李光益之罪,可胜诛哉?有闻以天生小人之情态,雠视善类,角胜公议,所依恃者邻、防,所关通者翼、载,惯做无根之言,左右构谮,眩惑人心,常怀不逞之志,东西窥衅,坏乱世道,及夫履载凶疏出后,有闻之伺察也绍介也,昭昭莫掩于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教,而使之自首,则渠敢厌然而掩,恬然而处,不动毫发,无意首实,渠之前后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公共之愤,当如何哉?至若光益,则渠之受国厚恩,韎韦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当报效之不暇,而其奈贼性妖邪,行己阴秘,腹心于行恁,爪牙于行恁,藉卖声援,擅弄威福,此已万戮犹轻,而昨年六月以后,凡有血气者,莫不悲愤冤号,誓不与鏔贼,一刻共戴,则渠独何心,肆然拟议于羽卫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于邪逆之变,大关国家之安危,而阴受妖贼之指使,显售邪狱之缓治,究厥心肠,则必欲凶国而乃已者也。此辈之背驰义理,附合贼边,事事至妖之状,节节难宥之罪,既如是昭著,则当初薄窜,已失惟轻,而曾未几何,遽蒙全释,殆若寻常罪犯之乍谲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无可言,舆情之愤郁,莫此为甚。请还寝徐有闻、李光益放释之命,仍施远窜之典。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齐家事,不允。徐有闻等事,慈教特放,已有所俯烛,亟停勿烦。
○上护军李晩秀疏曰,伏以臣于大昨政,伏奉知春秋除命,臣方猥膺史事,义当即日祗肃,而臣兄,见带本馆监事,揆以法典,自在应避,玆敢短章仰闻。伏乞圣明,亟命递改,以存公格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右参赞李祖承疏曰,伏以居诸不淹,谷燧再易,伏惟我圣上孺慕之痛,益复如新,臣民於戏之思,普切罔极,仍伏念臣之见职,于领议政臣沈焕之,为姨侄应避之嫌矣。昨肃恩命,虽出叩谢,因仍蹲据,有违公格,敢控短章,仰渎宸严,亟命该曹照例递改焉。臣于治疏将上之际,以武所考官,天牌俨临,玆不得不冒死违傲,义亏竭蹶,惶殒靡措。伏乞圣慈,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参判金羲淳疏曰,伏以流光迅逝,春事过半,伏惟我殿下,抚时孺慕,益复如新,臣民痛陨,曷有其极?仍伏念臣,恣性愚钝,最居人下,而谬被先大王知顾之恩,猥叨迩密,当殿下养德春宫之时,获陪讲缀,前后恩造,迥出常格,节次推迁,叨窃逾滥,阖门感激,莫知报称,每一循省,若陨渊谷,今玆新命,又何为而及于贱臣也?呜呼,国家用人,孰非难慎,而选部之职,关系尤大,佐贰之官,虽与长僚有间,亦且与闻于铨议,则其清切权要,无甚差别,必也望足以服人之心,鉴足以权人之能,然后乃可堪承也。伏况大明昭升,新化丕彰,政宜慎拣贤俊,甄拔人才,为今日弥纶激扬之方,而顾乃以如臣一庸陋者,拔之人望之外,授以不称之任,臣诚莫晓其所以也。且臣世守寒素,性又迂拙,兢畏一念,未敢以进取自期,而误蒙眷录,骤尘华要,一倍忧惕,殆若成病,臣于往日,待罪三铨,蕲免不获,黾勉行政,亦已一再,而丝毫无补,丑拙毕露,即我圣明之所俯烛也。今若视以倘来,更进一步,则臣身狼狈,有不暇恤,而在圣朝用人之道,岂如是苟简也哉?臣闻辞受者,人臣之大节也,苟使臣义所当为,才之可堪,则必辞非义也,而如其不然,终必颠挤而无幸,则辞之诚义也。臣若徒知趋走之为恭,不顾辞受之大节,则不惟臣义之所不敢出,其所以上累圣化,何如也?反复思惟,承膺无路,值玆试事有命,荐犯违傲,冞增罪戾,具陈衷恳,冒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镌改,仍治臣渎挠之罪,以重公器,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左承旨权襈疏曰,伏以臣即见承旨臣洪羲运所奏,以榜目误字事,有一二所试官察推之举,臣是试官中一人,一读惭恧,再读悚惶。昔汉石建,为郞中令,书奏下,建读之惊恐曰,书马者与尾而五,今乃四不足一,当获谴死矣。今臣罪当死,同僚薄警,虽止问备,恬不知畏,厥罪愈大,臣不欲引緖语,但愿含嘿而受重勘,治疏将上,礼曹以任文白赴试事请推,今臣罪两矣。臣尤不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左副承旨金箕象疏曰,伏以流光迅驶,春序已半,伏惟圣孝抚时,益复罔极。仍伏念臣与新除授承旨申献朝,有世所共知之嫌,决不可同周旋于一院之中,敢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明,亟命递改臣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右副承旨洪羲运疏曰,伏以臣即伏见左承旨权襈到院之疏,则以臣日前筵奏请推试官事,深为自引之端,至于臣罪当死,含嘿受重勘等语,何其遣辞之太深重也?自讼之过于分数,所以深怒于言者也。且其同僚薄警云云,有若臣论勘僚官者然,院僚之不得互推,古例则然,臣非不知,而其人虽系僚员,其事则实自试院岂可以一僚官之,名入其中,曲讳而远嫌哉?臣则但以试官察推之,其疏则乃以僚官替当之,臣尤莫晓也。夫职在出纳,随事察饬例也。今若以寻常按例之薄警,人人皆为对章,则公车岂胜纷纭,而为承宣者,亦何以抵当乎。祗缘臣之庸拙无似,随处见轻,今以相规之美事,反速不当之疑怒,臣实自召,尚何尤人?僚席之以此自引,至此之甚,则臣虽无耻,岂敢晏然随行,不思所以自靖之道乎?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天地父母,亟削臣职,以安私分,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教摠戎使徐有大书。王若曰,师中丈人吉也,政切听鼙之思,阃外将军制之,庸侈授钺之命,肆因鼎席之佥举,爰畀锁钥之重权,眷彼汉北重防,即我海东巨镇,形胜对广陵并峙,展也保障之得宜,气势与华城争雄,允矣。缓急之可恃,据三角而列百雉,乃天设地造之形,仿两局而开一营,即朝发夕至之所,内参机务,外掌管辖,顾其职独不重欤?粟有积峙,兵多利坚,当是时属之谁也?迩来恬嬉之习渐久,奈致绸缪之策益疏,惟卿,九卿崇班,三朝宿将,资历已久,摠戎权于五营,望实既优,属大事于一面,畿辅按镇,乃是宿硏之重叨,壁垒增光,莫曰前度而今又,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新命,勉卒前功,周方叔行启十乘,聊籍靲鞱之宿手,范老子胸藏万甲,讵忽组练之良筹?予其托爪牙之材,卿须体腹心之寄。於戏,轻裘缓带,益勉节制之有方,高墉浚池,毋替倚毗之至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任厚常制进。
○教庆尚监司南公辙书。王若曰,轻车如就熟路著,宿誉于东藩,利器当施盘根,托重权于南服。佥曰,可矣,往汝钦哉。维岭表藩臬之雄,寔方内根本之重,北负太白,锺清淑于其中,南环大瀛,与天地而为际,其民则大户多富实,小户多贫残,扶抑而守宰之治迹斯在,其俗则左道尚敦厚,右道尚气节,揖让而先辈之遗风可观,名城竹树,数符齐营丘赐履之基,大岭梅花,地叶唐广州,按节之所,惟其地大以远,亦粤物炽而丰,嗟近来人心之渐渝,而昨年逆狱之屡起,欲为臣尽臣道,欲为子尽子道,非无彝性之惟均,习于善则善人,习于恶则恶人,奈此俗尚之所渐,逋逃已及三载,实深虎出柙之忧搜括殆遍一方,那免鸿罹网之虑,最是殷顽难晓,蜀讹易惊,虽彼乱民之自干,皆吾赤子耳,是亦长吏之有责,其如苍生何?袭盗以狂,秪缘楚众咻之叹,有耻且格,岂无鲁一变之期?予则若恫,抚丙枕而兴惕,谁与共理?眷朝绅而纡思,惟卿,珪璋令姿,金华雅望,文藻称龙图之选,尔雅舂容,风仪动鹄立之班,恺悌温润,兼启沃纂修之责,华显既敡,长论思出纳之任,望实俱著,早登奎署,宠遇自先朝而冞隆,久典筹司,材识为僚友之所畏,顾前后历试殆遍,而内外何适不宜?庙剡既谐,予简随定,玆授卿以庆尚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大丘都护府使,卿其克体隆眷,毋循常规,二千石惟良,相须若是殷也,十万民全付,为任顾不重欤?惟公正可以息嚣,惟宽简可以理剧,百姓可爱而可畏,上策莫如饬躬,君子不重则不威,要道宜先镇物,勿以姑息为事,务恢经远之谟,勿以因循为能亦殚综理之术,莫曰迎送之弊,尤无良者去之,莫曰怀保之难,非不法则可耳。欹器则整顿之策在徐,漏船则衣袽之备宜急,不徒致力于簿书,期会之末,必须加意于表率弹压之方,自馀禀裁,厥有典宪。於戏,曺相国之狱市勿扰,所贵民以宁之休,汉京兆之抱鼓不惊,应播来何暮之颂,滕庐之岁月将复,定切依斗之忱,周翰之地望不轻,须念简心之渥,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金近淳制进。
○壬戌二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侍,劝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林蓍喆,记事官金𨩿,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参赞官金箕象,假注书李选,领事李时秀,检校直提学郑大容,侍读官朴命燮,以次进伏讫。时秀等曰,日气连为清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等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医官使之诊候乎?上曰,置之。上曰,药房先退,都提调留在,可也。蓍喆曰,左承旨权襈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台爀等先退,上读前受音一遍讫,继读新受音,自乃命尔先祖,止肆不正一遍,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仍读十遍讫。时秀曰,《多士》一篇,是戒告之辞,故历举夏、商兴亡之事,反复言之,而其始之兴,以其受天命也,其终之亡,以其天降丧也,此一篇之大旨也。是故先哲王所以能配天其泽者,以其明德恤祀,克享天心也,配天者德配于天也,其泽者泽及于民也,天与民不能相离,泽民然后可以配天矣。此云矧曰,其有听念于先王勤家,听念二字,政合深看,先王之功烈德业,是后王之所当监法,而去古已远,既不得目睹,但听而知之矣。若听之而已,则不足有益,必须听而念之,服膺着心,然后可以不愆不忘,率祖攸行矣。声商之罪,必用淫字,后世之用淫字,多于女色上用之,而非必女色也,凡事之过于好着皆淫也,至于喜怒哀乐之稍过分数者,亦淫也,淫逸则怠必生,怠必生则凡事懈弛,触处有害,敬天恤民,皆有所不能,非不欲也,其势不得不然也。如此之故,上帝不保,降若玆大丧,天下之兴亡,事之大者也,商罪之贯盈,恶之大者也,非必大事与大恶,凡邦国之用丧,莫不皆有可执之言,如所谓三风十愆中,有一于身,则邦君丧国,卿士丧家,故曰四方小大邦用丧,罔非有辞于罚,灵承帝事与我事不贰适照应,不贰我事,乃所以灵承帝事也。不贰则一,贰则不一,德不纯一,至于二三其德,固是不一也,为善而或有时间断,是亦不一也。是故圣人,于日用事物之间,随时随处一诚不懈,淫逸之心,无自而生,天将何辞而降罚乎?惟有保佑之眷顾之而已,而故曰惟我事不贰适,惟尔王家我适,伏愿于此体念焉。上曰,何以则能不贰乎?时秀曰,至诚乃所以不贰,以读书之事言之,讲读之时,专意于此,不以他念杂之,所谓不贰也。非必自朝至暮,连读不辍,念念在玆,无使诚意,少有间断,至于衣服饮食之际,亦必有一定之规模,常以淡素为主,无令过滥,常常如此,积累既久,则自然至于不贰之境矣。此所谓洪无度,即大段无度之谓也。骤看之,则宜若以为桀、纣之外,何至于大段无度,而其实则凡事稍违于正理,自然驯致于大段无度矣。大抵五诰文字,甚为艰深,难以强解,小臣所陈,亦何敢谓尽得圣人之本意,而不贰二字之为学问紧要,则明白无疑,留意体察,是区区之望也。上曰,右相陈之。龙辅曰,今日自止,亦与昨日自止同,皆以夏、殷、周三代所以得失之事,反复言之者也。以殷事言之,则其初则成汤,明德恤祀故上天丕建保乂,后王则反是,故上帝不保,降若玆大丧,此是有天地以来不易之正理也。《书传》一篇,自帝尧克明峻德以下,多言明德之事,格致诚正,皆明明德之工,而其中彻上彻下紧要之语,即此篇中不贰二字也。左相所奏好矣,而下询以何以则能不贰者,诚好矣。今以讲读言之,则心诚好之,孜孜不已,是乃不贰也。若只以仪文应讲,而内实有他念以杂之,则是贰也,非不贰也。虽是臣等之所未及仰认,试以圣思之或有如此之时,则于圣学缉熙之工,甚为妨害矣。圣学间断,则治效何由而成乎?伏愿于此,猛省而体念焉。时秀曰,有此念更有他念,固是贰也,作事而中辍不续,亦贰也。君上之位,事务至烦,一边讲学,而一边酬应万几,又上奉宗庙殿宫,苟能以一诚做去,不杂一毫厌倦之念,则事端虽众,而吾心未尝贰矣。龙辅曰,天地之理阴阳二端而已,非阳则阴,无并行之理,其在人心,则善是阳恶是阴,公是阳,私是阴,是者是阳,非者是阴,常人之情,以为我何至为恶人,而不知才离于善,便归于恶,今以庭中观之,则日煦所不照之处,即是阴地,煦与阴之别,何啻冰炭,而分界之际,间不容发,此不可不观省而体念也。上曰,阁臣陈之。大容曰,大臣皆已陈达,臣则无可奏之辞矣。上曰,玉堂陈之。命燮曰,此云俊民甸四方,人君不能独治天下,必须得贤以自辅翼,而此非一朝一夕卒然觅来也。先王之制,设司徒典乐之官,人生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自少至长,所以培养成就者甚厚,故举而用之,各称其职,后世此道不行,此人才之所以不及古也。伏望于培养人才之道,留意体念焉。大王大妃殿进御桂枝养胃汤停止,加味六君子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王大妃殿进御香砂六君子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惠庆宫进服加味白术散,自明日停止。〈出榻教〉上命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庆尚监司、济州牧使入侍时,同副承旨柳师模,假注书李选,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庆尚监司南公辙,济州牧使李延弼,以次进伏讫。上曰,庆尚监司进前。公辙进前。命奏职姓名。公辙曰,庆尚监司臣南公辙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岭南民俗,近益狞悍,意外凶书慝名书之事,近多有之,以向来玄庆事言之,讥捕之令,初不还收,而于今三年,尚未捕捉,其罪犯虽重,不过幺麽一竖尔,国纲之解弛,胡至于此?卿今下往,必须另念举行,讥捕之际,不必骚扰民间也,密密为之,期于必捕,可也。公辙曰,莫重罪人之尚未捉得,揆以国纲,万不成说,此臣等之所尝忧叹者也。今承慈教,敢不尽心奉承,而当初发捕也,道内诸镇营,多发校卒,结幕民间,以为诇察之地,未免民间之骚扰,到今不必如是,谨当密密为之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岭南诸邑,近多失火处,人家之烧烬,至于二百馀户之多,一户之内,人命几何?大抵失火,似不寻常,此亦缘人心之怪异而然耶?亦为另念奠接之方,以为顾恤抚摩,可也。上命宣谕,师模退伏宣谕讫。延弼奏七事。大王大妃殿教曰,济州牧使进前。延弼进伏。大王大妃殿教曰,济州近甚凋弊,民不料生,且在越海绝远之地,王化之所未及也,必思镇安奠济之策,可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李肇源〈坐〉。右承旨兪汉宁〈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缘故出〉。右副承旨徐有榘〈武试所进去〉。同副承旨柳师模〈坐直〉。注书金𨩿〈仕直〉尹鼎烈〈仕〉。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肇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柳师模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启曰,今日殿座,承旨当为备员,而左副承旨金明淳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肇源启曰,堂录不多日内为之事,命下矣。新除授行副提学李翊模,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肇源启曰,行副提学李翊模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堂录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肇源启曰,行副提学李翊模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堂录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严饬举行。
○柳师模启曰,布帐外环卫军兵解严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训炼院武科殿试,柳叶箭、骑刍,已为毕试,铁箭未及试取者,为二十二人,而日已昏黑,待明朝试取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仁政殿亲临上候平复庆科庭试别试文科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忠清前监司尹光颜状启,则以为道内各邑麰还最小处,只以应分之数,无路排比,每当春耕,辄患乏种,各衙门留库麰中,限五千石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当此播种之节,宜勤劝课之政,而所请之数,亦不甚多,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壬戌二月二十六日辰时,上诣仁政殿。庆科庭试别试文科殿试入侍时,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兪汉宁,同副承旨柳师模,记事官金𨩿、尹鼎烈,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检校直阁金近淳,以次侍立讫。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承史先入,行四拜礼还出,侍立如初。有顷,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圆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乘舆出宣化门,蓍喆曰,殿座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金明淳牌招不进,传旨今当书入,而何以为之乎?上曰,只推,更为牌招。〈出榻教〉进发出协阳门,至延英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步过,仍乘舆出肃章门,由仁政门入仁政殿内,降舆陞座。师模读奏儒生入门单子五百二十七人。肇源曰,试纸于仁政门外颁给矣。未及尽颁,儒生已为入门,月台下颁给,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也。蓍喆曰,左副承旨金明淳再牌不进,传旨今当书入,而备员为急,何以为之乎?上曰,只推,更为牌招。〈出榻教〉药房提调闵台爀曰,臣以云剑侍卫,而汤剂监煎之时已届,臣则先为退出矣。上可之。引仪唱引试官右议政徐龙辅,行上护军李晩秀,行护军尹光普,大司成金近淳,吏曹参议任希存,副司果朴宗庆、李永老及儒生等,行四拜礼讫。龙辅进前曰,早为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肇源曰,试纸才已颁给,而其中一儒生试纸不为安宝请出宝,使之安宝以给,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龙辅曰,今闻承宣所奏,昨日试纸安宝,做错非细,当该承旨罢职,何如?上曰,推考,可也。〈出举条〉上命书题,晩秀、光普等,承书赋二帝、三王之道本于心,限午时,书讫,宗庆、永老,奉而传悬题官,肇源称有教。秉鼎曰,已为悬题,侍卫先为前引矣。上可之。少顷,上降座乘舆,出仁政门,由肃章门,至延英门,降舆如初仪,入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左承旨李肇源,记事官金𨩿,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试官右议政徐龙辅,行上护军李晩秀,行护军尹光普,大司成金近淳,吏曹参议任希存,副司果朴宗庆、李永老,以次进伏讫。龙辅等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无损矣。命考劵。仍命书榻教曰,今番庭试取五人。上曰,徐徐考之,可也。又教曰,限后试劵为几张,亦令易书以入考之也。上入小次移时,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试官、承史少退,可也。小顷,命还入,承史及试官以下还入,进前考劵讫。上出次,命书等。晩秀曰,别置诸劵,别无合高等者,皆以三下书之乎?上可之。晩秀书等讫。上亲坼封,肇源读奏封内,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病〉。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兪汉宁〈坐〉。左副承旨申大羽〈坐直〉。右副承旨徐有榘〈坐〉。同副承旨柳师模〈坐〉。注书金𨩿〈病〉尹鼎烈〈仕直〉。假注书李潮〈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肇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肇源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禧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蓍喆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新恩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林蓍喆启曰,左副承旨金明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申大羽落点。
○林蓍喆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申大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汉宁启曰,大司谏李文会,持平郑彦仁,既已出榜,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师模曰,劝讲入侍。
○注书金𨩿病,代以李泰淳为假注书。
○传于柳师模曰,召对为之。
○李泰淳在外,代以李潮为假注书。
○以大司谏李文会,司谏赵恒镇,执义闵命爀,持平徐长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汉宁曰,只推。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金铨,身病猝重,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羲淳进,参议任希存进,左承旨李肇源进。以尹悌东为副修撰,李殷模为知春秋,洪羲运为兵曹参议,权晙为直讲,申星模为兵曹佐郞,韩象履为禁府都事,典籍单安光宇,文科甲科第一人,引仪单赵悦,武科甲科第一人,学录单崔仁简,学谕单弼圣赍李台祥。再政,同春秋单李殷模,兵曹参议单李益恢,参知单洪羲运。
○兵批,判书李秉鼎病,参判尹东晩病,参议未差,参知李益恢进,同副承旨柳师模进。护军申献朝,副护军权襈、李海愚、洪羲运、金箕象并单付。
○李肇源,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应教赵万元,时在京畿水原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柳师模,以备边司言启曰,统制使李仁秀,北兵使朴基丰,以其实病,连呈辞状,边阃重任,不可一任其瘝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金性之,在乡老病,末由上来,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掌令崔云翰,持平郑彦仁,献纳姜世纶,校理沈铢,修撰任厚常启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禶,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柢则此贼也,此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慈至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黜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者,任便居住,尚保腰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容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胜诛哉?其亦凶且惨矣。性本痴蠢,济以凶谲,凭借薰灼之势,早窃华显之职,粤在乙丙之间,既多染污之迹,积年见枳,不容清议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旷荡,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二事之列,陨结之图,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庙,无一报效,不悛旧习,回恋熟处,与乐任辈失志怨国之类,暗通声气,日夜绸缪。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肠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脉,外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至于己卯以来以下数转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薄物细故,天讨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职是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胜诛哉?性本阴谲,迹又闪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义理背驰之计,必欲甘心于善类,显作贼边之血党,凶逆巨魁,秉彝同愤,而肆发凶言,谓之无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义容之为乐任切姻,则把作奇货,市恩之资,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于其口,李㙖之为凶窝徒党,则引为私援,爱护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即差于伊时,噫,义容之于乐任,缔结绸缪,烂熳和应之情节,已悉于台启,今不必架叠,而至于李㙖,则假托阐扬,暗售翻覆义理之计,乃以万馀名疏录,铺张凶势,胁持君父,其所设心,吁亦凶且惨矣。揆以舆情,孰不骇愤,而忽于此际,肆然拟望,殆若酬报者然,此已万万巧恶,而及其计未售志未成,则退处湖乡,怨怼之形迹毕露,矫诬圣德,煽动之情状莫掩,此不可以职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论,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掌令崔云翰,持平郑彦仁,献纳姜世纶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类,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熳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如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稚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熳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并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未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情,收孥潴宅,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熳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覆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五字刀割〉已是剧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五字刀割〉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逆谋自绽,天讨夬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七字刀割〉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戮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论,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忌忮,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于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夫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赃,毕露无馀,推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庆,实是八域臣民欢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忭等语,公坐稠广,攘臂咆喝,有耳皆闻,无人不道,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节莫掩。揆以邦宪,在所必鞫,而岛棘之典,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伸,舆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阴秘,荷杖偸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而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而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七字刀割〉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两贼,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结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夬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今番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今日此何时也?皇天降割,臣民无禄,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门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揖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同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皞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其情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尚今未捉,实有难言之深忧。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揖、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夬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胜诛哉?惟我先大王所秉执之大义理,昭如日星,严于𫓧钺,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入于此为忠,出于此为逆,则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者,庶可以同归于导率之化,而尚有一种不逞之徒,显售角胜之计,甘心背驰之归,乃有不率教之金履载者出,闯呈一疏,计在尝试,使莫重莫严之义理,敢欲漫漶之毁划之,则其所设施排布,孰主张是?密勿怂恿,绸缪指嗾,一则履翼,二则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阴谲之性,常怀不满之心,必欲歧贰清议,戕害善类而后已,其潜滋暗长之计,妆出履载之疏,而昏夜往复之真脏,自有所绽露者,则肝肺已入于渊鉴,魑魅莫逃于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万馀言筵教,拈出矫俗二字,又许自明而自首,俾同归于大中至正之域,则在渠辈,实是化鬼为人之机,而渠乃迷不知变,延拖时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后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时,渠敢怀不忍不敢之心,少无严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之烦恼,渐至玉候之沈笃,兴言及此,不觉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与此贼俱生,而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义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诞降明旨,使之自首,则渠当直吐情实,来伏𫓧钺,而其奈枭性不悛,狼心无惧,洞谕多日,依旧顽忍,其无君死党之心,昭不可掩,极恶大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至顽绝悖者哉?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而虽以今番逆发之招观之,其痛痒相关,脉络贯通之状,明若观火,可发之凶言凶书,即是载籍以来所未有者,则两贼伏法之后,尤何可置而不问乎?请金甲岛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噫,从古权奸之坏乱世道,祸人家国者何限,而岂有如徐有邻之至妖极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于某年大义理者,一转再转,至于六七转,脉络贯通,肠肚结连,而噫,彼有邻,乃于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陈疏之时,以宗厦复出之说,与象、厚烂熳酬酢,颐指徒党,俾不参于听政陈贺,则其于代听莫大之庆,显有不满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圣德大度,包荒拂拭,节次推迁,视同无故,则生死肉骨之恩,于渠何如,而乃敢反怀疑惧,潜售掉脱之计,昼宵揣摩,无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后,操国权柄,惟意所欲,为贼渊薮,寔繁其徒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其所设心用意,专出于营护干犯某年以来源头凶逆,闪弄手势,挺身报雠之计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国势职此而凛缀,骎骎入于人不人国不国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间,交结异类,面谀背毁,无所不极,至于莫重莫严典礼间事,作为权柄,或倡说而煽动之,或诱众而威胁之,矫诬之说,肆行其间,苟究厥由,非渠而谁?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烛其奸状,深恶其情态,六七年来,屏置于外,俾悔其罪,则固当革心改正之不暇,而依旧跳踉,无少惩畏。今幸慈殿处分,乃在神人积愤之馀,而惟此远窜之命,于渠薄勘,以若穷凶之所犯,只施远窜之薄勘,则刑政之失,犹属细故,其盘据之窝窟,何以打破,其缔结之徒党,何以锄治乎?请庆兴府荐棘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载,即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潜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师之相规,闯呈一疏,指意闪忽,其所绸缪排布,必欲血战义理,甘心于背驰,雠视士类,角胜于清议,与乙丙以来群不逞之徒,一串贯来之心肠,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几之明,烛其奸状,而大圣人忧世虑患之念,丁宁致意于矫俗之教,遂致圣候之添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宁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显,姑置投畀之宽典,今于履翼指嗾情节绽露之后,履载亦不可置而勿问,请古今岛荐棘罪人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在学、沈颐之、吴在文之穷凶绝悖者乎?内下封书,即我圣母之手札,则虽章、蔡之凶肚,何敢槌亟?虽弘、瞻之逆肠,何敢坼封,而承望窝窟之指使,套袭枭獍之手势,敢于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无严无忌凶贼之变,古今天下,宁有是乎?大僚严鞫之请,实是举国公共之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学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惊惨,益切抑郁,邑倅听令于道伯,道伯缔结于凶窝,眼无君母,敢售㦧计,脉络交通,肠肚相连,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无犯分蔑纪之类,其何可分别于道伯邑倅之间,而不许大臣执法之请乎?情节未核,鬼诛先及,公议莫伸,舆愤益激,请物故罪人在学,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呜呼,数十年来,奸凶之徒,把弄权柄,惟意跳踉,义理将至湮晦,国势几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济之倾巧之行,戕善败类,莫逃宵小之目,背公营私,无非兜揽之计,当荣贼擅弄之时,专事附丽,及浚贼诬眩之日,同声和应,凡所以簧鼓邪说,䗖𬟽太阳者,无不为之嚆矢,而浚贼逆节彰露之后,语颇糢糊,亦不严斥,一世之所共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请追夺也,与浚贼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胪列备至,可见公议之峻发,而今此大僚禀处之论,反涉惟轻,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权好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绝巧㦧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声,置之迩列,自簪笔而跻绯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难改,枭音渐肆,持身汗下,不以士夫而自处,宅心回谲,不识名义之何物,卖宠招权,无所顾忌,利己伤人,看作能事,平生传袭,即是凶邪之馀论,密地和应,无非奸贼之悖说,而鬼蜮情状,莫逃于天鉴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贱,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谕于筵臣,至有小国荣之教,虽以包容之德,姑缓屏黜,深察跳踉之渐,严加裁抑,大圣人则哲之明,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及夫乙卯以后朝著肃清,国是大定,则渠亦自知其旧恶之难容,宿习之莫售遂复翻身换面,以为迷藏龙断之计,情态之巧黠,不啻如见其肺肝,有识之忧,厥惟久矣。逮当昨夏崩坼之变,大小哀遑,罔知所为,渠乃以丧制未阕之身,谓此时之可乘,敢欲盗窃权柄,恣行胸臆,毁弃礼防,闯然冒进,人理之灭绝,已无可言,而出入深严,略无防限,窥觇动静,作为伎俩,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揽铨衡,滥吹文苑,以奔走号召奊诟无耻之徒,广植党援,助为声势,而钱谷甲兵,无不管辖,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则矫称先旨,使人莫敢谁何,阴济其私,鄙夫无所不为,夸张气焰,大开赂门,亲党家客,口厌四方之赠遗,仆隶贱流,动藉宫掖之严密,势成威立,无复畏惮,延禧禁地,纵贼傔而瘗埋臭胔,湖、岭诸郡,嗾乡儒而俎豆厥父,干没公货,与私人而分利,鬻卖腴邑,共痴甥而论价,此犹渠之薄物细故,若其阴阳阖捭,左右欺卖,口蜜腹剑,不翅林甫之奸邪,诈伪反复专用苏、张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类,而阳附士类,必欲坏乱者义理,而假托义理,廊庙大臣,视之若无,僚采兄弟,公行交构,谗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宁,徒以渠也,廷绅之惴惴不保,岂非若耶?尤所痛恶者,奏稿之役,倡说于公座,瀛棘之逆营护于暗地,为凶魁效力之计,手脚益忙,杀薄昭薄德之言,心迹毕露,至于庭吁初发,敢为推托之辞,告文代撰,阴用宽大之句,当此之时,渠之所谓义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论,即渠素所蓄积,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则每到事会之滚急,不觉真情之发见,自不得不然耳。向来邪狱,可谓天地之大变怪,王章之所必诛,而处分严正,一番廓清,其功有不在于抑洪水驱猛兽之下,而渠独为楚狱多滥之说,肆然发口,以悦异臭之人,自为解脱之计,设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真朱夫子所谓自朝至暮,自颈至足无非罪恶者,渠亦人耳,持此安归?情状既绽,到处狼狈,天地虽大,靡所容身,则毕竟匍匐而归还他本色,至于妆出凶述之疏而极矣。盖其千亿化身,惟利是趋,利在浚贼则附浚贼,利在民始则附民始,利在邻、防则附邻、防,利在异类,则附异类,利在邪党,则附邪党,〈一行刀割〉天下之恶,始若殊涂,终必同归,况渠之于逆任,肠肚相连,脉络交通,真脏现捉,昭不可掩,则今此贼伏诛之后,渠独生全,其可曰国有法乎?且其千妖万恶一步一计,指天画地,睥睨时变,兴讹造讪,疑乱岛民,死中求活,将无所不至,其为社稷之忧,容有极哉?如此背国死党,蔑义图乱之大奸巨慝,决不可晷刻容置于覆载之间,况今可、发之凶言凶书,即穷天地亘万古载籍以来所末有之逆变也。可基则本以行恁之卯育传袭行恁之凶肚,烂熳绸缪,如鬼如蜮,为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窜逐之后,辄怀怨怼之心,敢于莫重莫严之地,肆发穷凶极悖之说,时发则久为可贼之豢畜,稔闻可贼之凶言,手投凶书,诟骂天日,此实云、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窝窟,一则行恁,二则行恁,何幸我慈圣殿下俯察舆情,廓挥明断,特下赐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舆情得以少泄,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剧逆,职非大官,则只赐其死,不施稿街之典者,实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况其从前至妖至慝之负犯情节,今番凶书凶言之根因脉络,不一盘核,径先处断,台臣设鞫之请,迄未蒙允,薪岛复命之启,才已登彻,王章似伸,而未可谓克伸,舆情似泄,而未可谓夬泄,到今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诛及其身而止,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十二行刀割〉噫嘻,不可久屈者王法也,不可不伸者公议也。惟我慈圣殿下,于物故罪人远培事,以不过一言之失为教,仍下罪名荡涤gg荡涤g之命,呜呼,凡为臣子者,敢于至尊至敬之地,虽片言半辞,如或有一毫犯分,则汉法不敬之律,乌得免乎?究其罪犯,与彼颐文学三贼,二而一也,而生前之情节未核,死后之官职自如,至于丹书罪名,亦归乌有?刑政之倒置,舆情之愤郁,尤当如何?请物故罪人远培,亟收罪名荡涤gg荡涤g之命,施以追夺官爵之典。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以今番恒俭等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云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仗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而羌胡伏于辇毂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径先物故,或诛止其身,而及今俭贼之鞫案始出,渠辈之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待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国荣、阳泽及郑民始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㦧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指挥者荣贼,而民始焉和应,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废停,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喻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亦追夺,更无可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莾、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诬逼绽露,其首恶则实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昨年之春,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夬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戮之典。答两司曰,不允。在学等事,徐有防事,勿烦。行恁诸子事,不允。〈五字刀割〉,李远培事,慈教已谕,勿烦。家焕等事,国荣事,不允。
○掌令崔云翰,持平郑彦仁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定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措辞见上〉请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周爀及鸿山贼金履源、李汉福、申光周,并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罪人齐家,亟寝成命,更加盘核,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还寝徐有闻、李光益放释之命,仍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新除授掌令宋稚圭,时在忠清道怀德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齐家事,不允。徐有闻等事,慈教特教,已有所俯烛,亟停,勿烦。下谕事,依启。
○献纳姜世纶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情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尚喆、九宗三贼,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情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连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怨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医命吉之未伏法径毙,已是失刑,而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即还寝,逆吉之未施王章,尚切舆情之抑菀,并与其子属,而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岂复君雠讨国贼之义乎?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狱干犯诸贼,孰非可核,而其中权龙度之招,以为与时累酬酢,以医官已被台启,蔡承旨弘远,亦为上疏请鞫云。逆景抵金行久书,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来者,言蔡弘远陈疏,请鞫医官云,所谓武弁,即张羽成也。羽成之招,虽为发明,逆景之言,既已绽露,贼招贼札,若是丁宁,则传说于逆景,明白无疑。且弘远之疏,只是请鞫医官,则逆医之请讨,乃是一国之公愤,弘远之疏,必无掩讳不呈之理,而今此诸贼之传说,莫不藉重于弘远,则具间必有苖脉,渠辈亦必有闻处,则此事之究核,只在于此二贼,明矣。不可以已决之案,置而不论,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䥳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措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胜言哉?渠以虮虱之贱类,又为枭獍之亲属,其所负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诛,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将三十年所,则固宜衔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举国哀遑之日,挟营门曲护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城,阅月留滞,略无顾忌者,其凶顽狞慝,已无馀地,而身拘王狱,私书公行,至发于该府之草记,而其绸缪指挥,必有其人。且书中所谓勿为杂谈云者,所谓杂谈,虽未知何等说话,而恐其吐出,丁宁申嘱者,其间必有情节,始允严鞫之请,究核有启,旋降还配之命,舆愤益激,请还发配所罪人李漌,亟令王府更为拿来,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阴受浚贼之指使,敢与昌顺而和应,诪张凶论,妆出悖疏,必欲坏乱我义理,戕害我善类,至于沈基泰之所为,亦甚凶悖,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谋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昨冬处分以后,世道底定,猗欤我先王之志事,焕然乎揭日月之明,国势之岌嶪由此,而奠磐泰之安,凡今日北面于庭者,孰不仰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而夫何一种不逞之徒,旧习不悛,宿处难忘,犹怀力扶凶徒,背驰公议之计,而至于今日宋文述而极矣。渠以乡曲虮虱之贱品,滥荷先朝陶甄之盛化,内而台省,外而腴邑,无不兜揽,则在渠报效之道,讨凶贼趋国是,宜倍他人,而今藉求言之教,敢生尝试之习,拈出窜配中数人,谓以干和之一端,至请疏放之典者,是何凶谲之计也?噫,彼金履乔辈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乃反暗地阴护,甘与同归,是岂常情之所可出者乎?平日不率之习,必以五晦之筵教,腊月之处分,常怀不满之心者,昭昭难掩矣。其死党负国之阴谋秘计,岂无所以然哉?此其窝窟未破,根柢尚在,故凶徒之把作奇货,潜售觊觎者,有时闯发,无难故犯,究厥心肠,节节痛惋,然此岂渠一人之所可独办者哉?怂恿者颐指者,亦有其人,此而置之,则不知何样凶图,复出于何地,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而心寒哉?请绝岛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颐指怂恿之徒,严核查出,施以当律。噫嘻痛矣,李允行之疏,何为而发也?名虽假于惩讨乱贼,计则售于坏乱义理,若其疏中权摄二字,弄臣一句,是岂今日北面于殿下之庭者,所敢萌诸心而发诸口者哉?噫,权摄云者,权宜而摄行之谓也。史所称尧老而舜摄也。周公之摄政也,皆以在下之人,而摄在上之事也,自周公以后,摄之一字,又非好题目也。今我慈圣殿下,以太母之尊,有女尧之德,痛念国家缀旒之势,勉循群下垂帘之请,此则国朝之近例,元祐之故事,而凡所以牖世导俗,斥邪扶正,阐明先王之义理,光启一初之政化者,建诸天地,昭如日星,则环东土含生之伦,孰敢以权摄等语,肆然拟议于今日,而噫,彼允行,乃敢以此等乖悖之言,闯发于章奏之间,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也。又若弄臣之说,何其无严之甚也?前史所称,犹贻后世之讥,则渠敢以此,形诸文字,自谓请讨权奸,而隐然若归累于先王之盛德至善,苟有一分人心,则岂敢发此悖慢之说于殿下之庭哉?如渠鄙贱蒙𫘤者,有何知识,而盖有一种怨国之徒,常怀平日不满之心,私自诽谤,互相和应,其所以坏大义而戕善类者,无所不至,而终至于语逼慈圣,诬及先朝耳。呜呼,此若置而不问,则将不知几允行,接踵而起,眩乱义理,坏败世道,岂不凛然而寒心哉?请屏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可、发两贼,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亲弟,时发之密友也。参听于乃兄之凶言,绸缪乎时发之逆肚,则其蛇虺之毒,枭獍之恶,实与可、发两贼,异身而同气,换面而一心,两贼既已伏法,则以两贼已施之律,施之于此贼者,允合于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灭死之典,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其为失刑则大矣。请庆兴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夬正邦刑。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烦。宋文述事,李允行事,必基事,不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右参赞李祖承上疏,则以为臣之见职,于领议政臣沈焕之,为姨侄应避之嫌,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右参赞李祖承,似当许递是白乎矣,重臣所带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领府事李秉模疏曰,伏以臣向请省扫之暇,至荷浇奠备给之恩,而未及上垅,因朝家有事,未免径归,故月前讲筵,以私行往还之意,陈达蒙许矣。即当作行,而狗马贱疾,当春添剧,半体不仁,无以自力,因循荏苒,遂至于今,窃自念若此不已,馀生无几,纵不能如礼周旋于茔域之间,及此气息犹存之时,一瞻邱垅而归,情理即然,方理扶舁登程,而第臣有万万惶闷者,格外经筵之衔,尚縻在身,熏陶启沃,尚矣无论,轮日登对,近又僚相独劳,国体之苟简,臣心之恧蹙,当复如何哉?况今省墓之行,当费多日,此时此任之虚带,尤岂不未安之甚乎?玆敢冒控文字,略暴衷恳。伏乞圣明,特解臣经筵之任,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经筵之任,何可许解?卿其安心往来。仍传于李肇源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浇奠床给马,依前下教举行。
○正言金启温疏曰,伏以流光迅迈,春序又半,伏惟圣慕,益复如新。仍伏念臣,年浅识憃,最出人下,自在释褐,偏蒙我先大王罔极之恩,置之近密之列,讲制之末,诱掖庇覆,如父诏子,非谓臣有寸长可取,职以先臣之故耳。臣之蚤夜铭镂,惟在于移孝为忠,克追先志,窃庶几尘露之报而已。呜呼,天不吊我,弓剑遽遗,率土黎献,孰不如丧,而孤露馀生,尤何为命?逮夫离日继照,慈天光御,复得以出入簪笔之班,瞻依日月之光,花砖步武,完若昔时,悲荣交集,当作何怀?不意罔功之赏,特侈加阶之宠,微垣华诰,有霣自天,其职则圣朝耳目之责也,以时则一初淬励之会也。以臣才具,何以当此?署坐未经,公议是俟,而不称之实,自知甚明,敢控悚缩之私,仰渎崇严之前,欲望圣慈,亟许鞶带之褫,俾台阁重任,无一日虚縻焉。抑臣既一日縻是职矣,耿耿忧爱,义难终默,略暴衷悃幸圣明垂察焉。臣闻为治之务,本于懋圣学,为学之方,在于勤讲筵,泛以视之,有似老生常谈,其实虽圣贤复起,不能易此,凡今日欲效芹曝之诚者,舍是而何所借手哉?而况我殿下,以冲幼之龄,履艰大之基,悠悠万事,惟讲学为第一急务,而春邸讲读,岁月犹浅,日接机务,志思易夺,此诚人十已百,加倍用力之时也。伏覸近日以来,数开讲筵,频接儒臣,典学之诚如彼其勤一此不懈,则于缉熙光明也何有?臣于是,窃不胜钦诵万万,而区区过计之忧,亦有不容以已者,夫君德成就,专在经筵,学问功夫,最忌间断,祖宗盛际,既朝昼夕三设讲矣。又设召对、夜对以益之,非有故不辍,或有故而辍焉,则必令论思之臣,书进经史故事各数条以替之,以是为式,盖欲无一日一时之间断也,故贤士不期亲而自亲,宦妾不期远而自远,凡所以崇德而广业,明善而诚身,惟日不足,自有欲罢而不可能者,今殿下讲筵不可不谓数开,儒臣不可不谓频接,而较之一岁,则停辍几半,一日则涓蠖居多,以至法讲劝讲,均是讲筵,而法讲则反用已绎之书,朝讲、夕讲,始尝备例,而夜对则姑无一设之命,在温绎静摄之辰,固宜乍辍,而宾对殿座之日,亦何应頉?盛暑罢讲,古例也,而犹请以六参上殿,程子之说也,朔望旬休,常式也,而亦勿以假故停讲,朱子之状也。昔贤惓惓,斯可见矣,况在今时,岂或少忽?或者以为保啬圣躬,实为目下先务,臣愚窃以为保啬,固不可一日忽,而问学亦不容一日废也,君臣犹父子,安用拘拘苛礼为哉?惟其有此苛礼所以惮于引接,既不必触冒峭寒,躬御正殿,亦不必亲启玉音,硬定诵数,或延之卧内,或接以便服,或取已讲之书而反复之,或究会疑之旨而讲劘之,金华昼漏,玉楼清夜,常常召接,源源不息,虽经籍讨论之外,凡系古今理乱之得失,日用事务之当否,一一商确,假以色辞,以之穷格事物,以之开广聦听,以之孚合情志,一举而众美具矣。且以保啬之道言之,将此身心,凑泊在经传上,何如居养之移气体,而开畅壹郁,尤岂非节宣中一事耶?且夫今日所患,政在于上下之不相惯熟,情志之不相流通,臣于曩者,亦尝日从于大夫之后矣。每值开讲之日,群官列侍,俨然成行,讲读日晌,略论文义而止,虽或有问难之时,亦未尝有往复论辨,究极理趣之事,臣窃意圣姿,过于渊默,略绰讲解之后谓当从容硏究,不欲屡烦论难故耳。及登宾筵,仰睹机务酬接之时,则军国谋猷之繁,钱谷簿书之说,迨左右迭进,应接不暇,虽以圣智之天纵,临筵骤闻容或有未尽领会者,而一例唯兪而已。一未闻有详究本末,溯论利害,务归于明白讲确而后已,好问好察,不宜若斯,都兪吁咈,古如是否?苟殿下明习国事,晓达治体,若江河之沛决,左右之逢原,则随事泛应,固其常也,而窃想殿下,于国事,姑未及明习矣,于治体,姑未及晓达矣。顾今慈化诞敷,义理大阐,小大臣工,奔走率职,虽端拱仰成,百度惟贞,而殿下,若专以简默为主,一向如是做去,则虽欲明习而晓达,其可得乎?以此推之,殿下于讲学上,不烦论难而究极之者,非但在于渊默之过而已,则臣之始也妄意者,终不能释然于中,未敢知殿下,于讲筵已罢之后,幽独燕闲之中,果能从容硏究于微辞奥义之间否乎?况且讲筵之设,逐日备仪,而寻常宣召,颇似稀阔,宾筵则辄多頉禀,轮对则每令退期,或值庚炎停讲之时,则居银台者,官以近密名,而亦无由一望清光,矧我殿下,嗣服未久,虽大夫侍从之列,想多有不识何状者矣。昔在先朝,尝以侍从之多未识面,特命宣召,轮对受点,多在于遐乡疏逖之人,而圣教常曰,若辈非此,何以一登筵席也?仍又询之以遐土风俗,蔀屋疾苦,谆谆面命,导之使言,夫以先朝久道化成之后,延接咨访,至此之勤,此岂非今日之所当仰述者乎?伏愿殿下,既数开讲筵矣,又必以悠久接续为主,既频接儒臣矣,又必以从容开访为务,且以其暇,数召近臣诸臣,稍简礼貌,咨访庶事,要使一日十二辰之间,亲贤之时,较多于燕安之暇,而虚心逊志,一以宋帝之经营答语为戒,使我方寸之间,表里洞达,无有因仍苟且丝毫系吝之萌,然后自然上下惯熟,情志流通,疑无有不闻,言无有不尽,而穷理正心之功,其将由是而日进矣,岂不休哉?顾臣以簪履遗踪,值可言之时,忝可言之职,凡于时政阙失,生民利病,何言可讳,何怀可隐,而妄窃以为今日先务,莫急于根本切实之地,故不敢以语涉陈腐而遂已之,幸勿以凡近之说而忽之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切实,当体念,尔其勿辞察职。
○壬戌二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柳师模,记事官尹鼎烈,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领事徐龙辅,检校直阁金近淳,检讨官任厚常,以次进伏讫。龙辅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开卷,教曰,今日欲只读新受音矣。仍读新受音,自王曰猷告尔多士,止比事臣我宗多逊一遍。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更读十遍。龙辅曰,此皆昨日自止之馀意,别无他义,而大体则不出于天命二字矣。三代授受之时,所行不同,而其为顺天命则一也。殷之代夏,迪简在王庭,而周之代殷,只迁民而不行迪简之政,此非有私意而然也。圣人凡百事为,一听于天,而天何尝谆谆然命之哉?圣人循理而已,循理乃所以听天命也。听用德三字,最为紧切,官爵之方,在于人主,为人主者,宜若惟其所欲而无难事,《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苟爵非其德,是谓旷官,殷之迪简,亦必不以无德之人,苟且收用也。我国专以科目制人,固失古昔德选之意,既决科之后,官有高下,任有轻重,择其德之尤者,置之高官重任,而其馀职任,亦皆量其人之德器而授之,亦何不可乎?上曰,阁臣亦陈之。近淳曰,大臣所奏极尽,别无更达矣,上曰,玉堂亦陈之。厚常曰,大臣所奏之外,更无所达者矣。龙辅曰,今日不讲前受音矣。昨日事繁,劳动既多,今日之不讲,仰认其事势之固然,而凡事一番始之,则易成前例,故圣人做事,必难慎于初,一番不讲,似或然矣。伊后若或复然,则讲筵之不讲前受音,将遂成例,其可乎?自此以后,必讲前受音,是所区区之望也。上下副提学李翊模疏,命读奏,师模读奏讫。上曰,持此疏相议于诸大臣,明日劝讲时以奏,可也。近淳曰,《关东宾兴录》,今才开刊上来,而进上件五十卷,当内入乎?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师模,检校直阁金近淳,侍读官沈铢,检讨官任厚常,记事官尹鼎烈,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各奉册,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铢读,自越人诛濞,止且见屠。上曰,下番读之。厚常读自路中大夫,止彻为胶东王。上曰,参赞官读之。师模读自赦,止废皇后薄氏。上曰,阁臣读之。近淳读自七年,止号曰苍鹰。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中元年,止出之。上曰,上番读之。渊常读自使邹阳,止擢为鲁相。上曰,下番读之。迈淳读自三年,止冬十月日食。上曰,文义为之。铢曰,衡山王,以贞信见褒,贞者贞固不挠也,信者诚实无伪也。此所谓贞信者,以臣道言,而天下万事,莫不以贞固诚实而成,《周易》曰,贞固,足以干事,孔子亦以为去食去兵,信不可去,贞固二字,体察,好矣。上曰,下番亦陈之。厚常曰,今番自止,别无文义,而大体以其时得失言之郅都,毕竟以危法见杀,都虽以酷吏得名,而其实未必是酷吏也。汉承秦弊,约法三章之后,禁罔疏阔,未尝有一定之法而郅都之行法尚严,是初有之事,故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至以苍鹰为号,若究其实,则欲行国法,不避贵戚,乃当然之事,岂可以残酷斥之乎?且目都不行,谏帝自救,亦得体之事矣。栗姬以后宫诸美人,皆因公主见帝,怒公主不许婚,语曰,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妇人之妒,虽似例事,而栗姬非德厚之人,于此可见矣。以景帝言之,则诸美进见者多,以致宫闱之不和,此等处皆可监戒矣。汉之丞相王陵、周勃、周亚夫,皆有名称,而亚夫前后陈恳,皆得大臣之体矣。上曰,周亚夫之言皆是,而景帝不听,是不善为之事矣。厚常曰,景帝以私恩,欲封王信,而亚夫以非约争之,又以归降,欲封徐卢等,亚夫以不可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争之,亚夫之言,皆得体矣。以此观之,则周亚夫,可谓贤大臣景帝非惟不用其言,至许其谢病免相,景帝事,极为非矣。上曰,参赞官亦陈之。师模曰,郅都事,玉堂已有所仰奏,而景帝之欲自救贾姬,诚千古史册之大羞耻也。景帝虽不及文帝,犹以文、景并称,则亦可谓守成之懿辟,然而溺爱于后宫,至于贾姬如厕,野彘猝入之时,始也目都,终欲亲救,殆若恬不知愧者然,夫以景帝之贤,意其污不至此,而第念汉兴,承春秋尚功之馀,不知学问之为何事,故景帝,虽有恭俭之德,全无涵养之工,此其所以发处粗率,不自知羞者也。虽以郅都进谏之辞言之,人臣匡君,固当以道理事面之不应如是为言,而今乃以亡一姬,复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为说,假使贾姬无双,而非复当世之可求,则景帝之不顾事面,轻身自救,谓无足怪乎?郅都亦非学问中人,故其于进言之际,但从利害边说,不能以正义,开发其君,此汉治之所以不免于杂霸者也。凡看史之法,每于古人之得失,不但论其迹而已,必观其得失之所自出,然后庶可资益于鉴戒,伏愿留心垂察焉。上曰,阁臣亦陈之。近淳曰,儒臣参赞官已陈,别无仰达者矣。上曰,田叔空手来见,而景帝以为贤,擢为鲁相,田叔之事,何如?景帝之事,亦何如?厚常曰,田叔所为,处兄弟骨肉之间,得其道矣。论以国法,未必为得,而景帝之以为贤而擢拜者,亦以太后之故也。上曰,废杀临江王事,大段不善为之事矣。铢曰,然矣。厚常曰,废栗太子之事,《史记》亦以为非矣。上曰,今日风势甚矣。仍命书榻教曰,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饮,自明日停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坐〉。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兪汉宁〈坐〉。左副承旨申大羽〈坐〉。右副承旨徐有榘〈坐〉。同副承旨柳师模〈坐直〉。注书金𨩿〈病〉尹鼎烈〈仕〉。假注书李潮〈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肇源启曰,明日孝元殿朔祭亲祭斋戒,初一日初二日,禧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初三日,懿昭墓忌辰祭斋戒,初四日五日,元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启曰,御营厅gg御营厅g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大羽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肇源曰,奉审承旨入侍。
○备边司,以李允谦为统制使,白师訚为北兵使。
○柳师模启曰,兵曹郞厅来言,统制使、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载宁郡守宋益鼎,受由下往于忠清道怀德地云,故即为还任之意,发关知委于该道道臣处矣。即接该监司所报,则以为身病猝重,不得还官云,病势既如是,则不可强令赴任,罢黜,何如?传曰,允。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李书九进,参判金羲淳病,参议任希存病,行都承旨林蓍喆进。以徐迈修为右参赞,金爔为会宁府使,宋守渊为瑞兴府使,成肯柱为丰基郡守,徐观淳为三登县令,兼镜城府使单白师訚,李永夏为载宁郡守,赵铉、李鼎圭为景慕宫令。
○兵批,判书李秉鼎病,参判尹东晩入直进,参议李益恢病,参知洪羲运未肃拜,同副承旨柳师模进。大护军单李祖承,护军单李斌、李仁秀、朴基丰,副护军单金明淳,统制使单李润谦,北兵使单白师訚。
○李肇源,以弘文馆言启曰,新录事,命下矣。应教朴宗京,修撰李东冕,副修撰尹悌东、金会渊,并即牌招,以为会圈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朴宗京,修撰李东冕,副修撰尹悌东、金会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肇源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肇源,以弘文馆启曰,新录事,命下矣。臣等今方齐会本馆,虽已备员,而修撰李东冕,副修撰尹悌东、金会渊牌不进,既有在京僚员,则有违馆规,不得会圈,何以为之?(为之))敢启。传曰,既已备员,会圈。
○李肇源,以弘文馆言启曰,今以新录事,臣等齐会本馆,而副应教赵万元在外,上来迟速,有难等待,校理沈铢差祭在外,不得已与在京僚员,相议圈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本馆录圈点,五点,朴宗正、朴孝成、李基庆、宋知濂、宋冕载、姜俊钦、洪奭周、吕东植、金迈淳、金启濂、吴渊常、李好敏、李晦祥、李永老、元在明,已上凡十五人。
○兪汉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持平郑彦仁牌不进,掌令崔云翰陈疏,持平徐长辅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文会,司谏赵恒镇,献纳姜世纶,执义闵命爀,持平郑彦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汉宁曰,只推。
○以修撰李东冕,副修撰尹悌东、金会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肇源曰,许递。
○李肇源,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肇源,以奎章阁言启曰,《北关宾兴录》颁赐次,奎章之宝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蓍喆,以吏曹言启曰,来三月初七日行大报坛祭献官,时原任大臣中,当为塡差,而领议政沈焕之有身病,左议政李时秀健陵差祭,右议政徐龙辅以药院都提调,例不得差祭,领府事李秉模受由在外,不得已以仪宾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兼司仆将许溟,素抱痰癖之症,当此换节,猝然添剧,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宿卫领军之将,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九日大报坛祭誓戒摄行时,因兵曹节目,北营标下军三十名,军饷色军二十名,北营入直别将郑忠达率领,拱北门外排立作门,杂人马一切严禁,事毕后,还入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明日大报坛祭誓戒时,拱北门外排立次,北营入直军,军饷色入直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外南山青鹤亭诸麓,今二月二十九日为始,补植松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瑞兴府使洪秉德,丰基郡守朴宗敬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并只解见任放送为良如教。
○水原留守金载瓒疏曰,伏以居诸易逝,钻燧将改,孝元殿终祥之岁,今焉已届,而春序过半,物华渐敷,伏惟拊时哀慕,益复靡逮,如臣病蛰之踪,只切叫霣之痛。仍伏念臣,屏伏穷山,今已岁将周矣。天地至大,而如穷人之无归,父母孔迩,而若孺子之去怀,踽踽焉芒芒焉忽欲无生,甘为圣代之逋民者,是岂臣所乐为哉?诚以语其情,则铁限在前,以其病则鬼符渐迫,情苦病深,不可复起为人故耳。然而情与病,犹属臣一己之私,执迹而论罪,逋命也孤恩也,臣自知罪,惟𫓧钺是俟,迺者水原保釐之命,忽下于泥首草莽之中,是着花于枯木,施彩于土墙也,隆命所曁,闾井亦耸,臣手擎除书,汗涕交零,实不知何以为心也。噫,臣之得有今日,一毫皆圣恩耳。向于遭罹之日,駴机焱发,刀锯在即,而殿下既全保之,今当屏野之后,涂泥满身,癃病滨死,而殿下又收录之,臣之事殿下,月日无多,初未尝殚智程能,以效一日之责任,则殿下何由知臣,而曲察其中心,特怜于必死,援济庇覆,一至于此,而今则只以坠履之恩,亦及于蓬荜之下,每念再造之德,河海莫量,惟有必报之愿,尘刹为期,今于新除之下,臣之材不材,职事之可堪不可堪,姑不暇言,以臣叩谢之义,固当不俟驾屦,而伏况依近月游之地,周旋骏奔之列,少伸今日莫逮之痛,惟此职是耳。窃自哀幸,未敢虚徐,即彝情之所同然,而在臣则尤至愿至荣,臣岂敢为一分辞巽之计也?虽然天下之不可毁者,廉防也,生民之不可强者,疾病也,臣廉防则身名破败,而有万难进,疾病则形躯幻落,而无一可生,邱壑为死所,药饵为生涯,自分而自矢也,固已审矣,断断此心,天日临只,臣焉敢诬也?噫,臣至愚极陋,百无一当,而惟以不负心无误身,为一生所期勉之六字符要,以为不报之报,以是而受知于先朝,一资一官皆出圣简,华贯膴仕,靡不历遍,十年之中,平步到九座之班,盖其无渐而无据,臣实为最,过则为灾,满而必溢,物理之所必然也。今臣之未老而癃废,无故而颠沛,臣自知其殆天所废,理固不爽,臣若不畏不悛,复蹑周行,则不但贻一世之羞,坏四维之重,将见重得罪于神明,臣所以有罪而已,决不敢就也。臣自奉恩命,固宜进伏京里,积诚请勘,而臣一病三载,转入膏肓,已成残疾之人,而自初所祟,即是风痹,当此木旺之节,一倍加剧,肢体委地,神识如雾胃逆而食饮全阻,气虚而疝痰交亘,旁闼运作,亦必须人,目下危厉之状,比诸受病之时,不啻落在一层,虽于一舍之地,实无以自力担运,玆不得已,缩伏郊次,冒死陈恳。伏乞圣慈,明以烛其情,威以临其罪,准哀恳而刊于见识,论负犯而勘以常宪,因令选部勿复检举,以卒终始生成之泽,千万泣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已洞悉,病可卧治,卿其勿辞,入来肃命,斯速赴任。
○副提学李翊模疏曰,伏以臣之无似,顾何足备数于百执事之末,而过蒙先朝拔擢之恩,偏被两圣收录之眷,非分之职,不衷之服,前后叨冒,非止一再,以愧以恐,若无所容。窃自思唯圣君大度,虽无弃才,小人量己,当知属餍,今者副学新除之命,又何为于臣身也?夫玉署之长,地望自别,素称峻选之职,济济明廷,群彦林立,妙龄秀发,自有宿趼之士,内阁深严,亦多储望之贤,举以授之,不患无人,若臣者,菁华稍歇,疾病侵寻,呻吟之得,都忘于旧学,耳目之用不逮于少日,洽闻殚见,尚矣无论,挟册登筵,知无所补,夫奚取于臣哉?况今法讲将开,新录有命,人物之权衡,公议之采访,孰有大于此事?譬如入匠氏之囿,而程其材用,阅群玉之府,而第其品价,除非秉心惟公,鉴识至精者,不足以平允物情,对扬休命,此乃自古名硕之所逡巡而谦让者,臣何足以当之?且臣于圈事,有必可辞之义,记昔甲寅之录也。臣适豹直本馆,自以中批玉堂引义径出,不参圈坐,先王不以为不可,而许遂微谅,仰惟体下之圣德,至今感泣,夫中批玉堂之不与圈坐,自是馆中故事,职名虽有高下,处义宜无异同,安有为校理、修撰则可引,而及为应教、副学,则独不可引耶?今臣以爵品稍变之故,而抗颜于长官之席,主张乎登瀛之政,则是辞万而受十万也,岂不亦矛盾之甚乎?此又臣难冒之一端也。左右思量,承膺无路,召牌之下,屡犯违傲,冞增悚惕,玆敢略暴衷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镌递,回授可堪之人,以完圈事,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大臣既有筵奏,卿其勿辞,入来肃命。
○掌令崔云翰疏曰,伏以仙驭寝邈,星霜易遒,岁籥既改,雨露将濡,伏惟我圣上,孝思罔极,益复如新。迺者皇穹默佑,陟降垂隲,玉候遄复,圣体益康,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伏念臣,即一遐土贱品,门户寒素,粗守世传之业,姿识鲁下,幸窃道科之名,千里关塞,凫雁去来,十载京洛,驽骀局促,而特蒙我先大王不世之恩,屡经郞署,殆无虚月,待罪太常,亦复有年矣。家无百忍之工,而隆褒至及于敦宗,材异数尺之朽,而睿念每勤于不弃,臣虽至迷且愚,岂不知犬马之恋,丝毫之报,而只缘忱诚浅薄,未效冈陵之祝,命运奇穷,竟抱弓剑之痛,廓然穹壤,此何人斯?顾今万一之图,惟在于生死向前,糜粉为期,以效古人追先帝报陛下之义,而臣之老父,年今七耋有二,衰病侵寻,实有朝夕难保之虑,故臣以去月十二日,呈辞下乡,既觐病父,少伸情私,而柏府新命,忽下于梦想之外,华诰便蕃,闾里生辉,恩召郑重,乡邑动色,以臣蝼蚁之微,何以得此于圣明之世也?臣闻命惝恍,若陨渊谷,自不觉四体之投地,怵分畏义,亦不敢逡巡,即日登途,章皇入城,盖臣区区之忱,只欲一谢恩命而已。海鸟不可飨以锺鼓,山狙不可假以冠冕,今臣所叨之职,其不几于此乎?地是言责,而臣无言议之可采,官是风宪,而臣无风采之可观,则臣虽欲放倒界限,拚弃廉隅,扬扬若固有,其于累圣简而玷清选,何哉?滥荣之诮,过䃼之灾,犹属臣一身,顾不足恤,传笑八方,贻羞朝廷,亦非细故也。左右思量,蹲仍无路,玆敢妄犯违傲,略暴衷恳。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镌递,以安微分,以重公器焉。臣方丐免,不宜赘他,恤纬之忱,彝性所同,贯珠之说,圣人攸择,不胜耿耿,敢此付陈,惟殿下,少垂察焉。目今民瘼中第一难支者,还谷是已,名色不一,衙门浩多,无论营阃邑镇,其所为弊,在在皆然,而八路之中,西路为最,西路之中,边郡尤甚,病根已深,害流日滋,人人有切骨之冤,村村多�肉之款,此诚长太息处也。臣于乡庐往来之路,目睹耳闻,而昔之百家之村,近为十馀家,古之万户之邑,近为数千户,妇咷儿号,篱落萧条,男呻女吟,景色愁惨,问其由则畏还如虎,究其源,则积弊如猬之致也。民则岁缩而粜则岁增,户则月减而籴则月增,数年前八口所受,今为一口之受,十家所受,今为一家之受,多则几至于三四十石,少则不下于数十馀石,哀彼贫残,何以支保?沿江设置,关系甚重,而昌、朔、渭、碧、楚、江六邑,次第凋残,尤可矜念。近年以来,幸值屡丰,仅姑支保,而若遇歉年,则将未免百里之一空,十室之九虚,此岂非大可寒心者哉?臣虽愚迷,此不可不敷告,而敷告则亦不可不矫救矣。窃惟及今矫救之方,诚莫如昨腊慈教中略放常平之古法贵粜贱籴,而各色衙门谷,混作一门,依法典折半分留,则万石之储,为五千之分,千石之储,为五百之分,名色不紊,分留昭然,吏奸不得夤缘幻弄,而每岁什一之耗,从当发卖,边上本数之谷,自在充溢,则民生得以永久休息,往者复还,居者乃安,野无不辟之患,村无白征之冤,生齿日繁,户口岁增,岂不盛哉,岂不乐哉?昔我先大王,无日不惓惓于此,大庭发策,至勤诸条询问,而苍生无禄,玄驭遽陟,公私藏富之道,终不得行、呜呼痛哉,亦岂非有待而然?伏愿殿下,克继宁王之遗志,仰体慈圣之前教,广询庙堂,大加变通,俾我颠连之民,奠此衽席之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还弊,令庙堂讲究,尔其勿辞察职。
○壬戌二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参赞官申大羽,记事官尹鼎烈,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领事沈焕之,提学李晩秀,侍读官申溆,以次进伏讫。焕之曰,朝气似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教焕之曰,其间久不见矣,悲悴以过,筋力无损乎?焕之曰,间有私故,兼以贱疾,久未登筵,下情不胜抑郁,而今日登筵,甚为喜幸矣。向来一雨,大慰农情,民莫不喜悦,且近日日气稍清和,民事多幸矣。上曰,然矣。上读前受音一遍,继读新受音,自王曰告尔殷多士,止尔攸居一遍。焕之解释文义以奏,上更读十遍讫。焕之曰,大抵此篇之旨,专使殷民,听其晓谕,以之革旧从新,而别无逐大文可陈之旨矣。上曰,阁臣亦陈之。晩秀曰,大臣所奏之外,臣亦无敷演仰达者矣。上曰,玉堂亦陈之。溆曰,臣亦无敷演仰陈者矣。上曰,《多士》一篇,大体极难矣。晩秀曰,然矣。上曰,《无逸篇》,易于《多士篇》乎?焕之曰,稍易矣。晩秀曰,诘屈謷牙等言,似是其时俚读,异于朝廷之文,如此然后,民易晓得,而《无逸篇》,文亦好矣。上曰,昨日副提学上疏,使之今日复奏为教矣,何以为之乎?焕之曰,伏闻先王朝时,壬子录诸玉堂,有引义之事,先朝下教,以中批知之,使之行公,而李翊模,亦其中一人也,别无更为逡巡之端,而以近例言之,南公辙,以中批玉堂,馆录有命,即为举行,即令申饬行公,似好矣。上曰,然则申饬,可也。命书副提学疏批。又命书榻教曰,副提学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大羽曰,寒食差祭祭官排望苟艰云,时任三司抄启文臣承文参上及武臣防御以上宣传官,各军门长官,依近例通瀜塡差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奉审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李肇源,假注书李潮,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前承旨李海愚,以次进伏讫。海愚曰,诣健陵奉审则无頉,仍诣显隆园奉审则无頉,又诣华宁殿奉审则无頉,而但丁字阁仰壁,间间剥落,碑阁亦有仰土修补处,虽不至大段,所见未安,而留守,已为奉审驰启,自该曹,闻已回启,似当择日举行矣,上曰,植木,何如?海愚曰,奉审之行,伏奉植木摘奸之教,遍审局内诸处,则无论各邑与京校,今方着意举行,树木之买植,军丁之雇用,一依备局知委,举皆殚诚,无一毫为弊之端,安山等四邑,已为讫役,龙仁亦当于三四日内告毕,而但华城及京校所植处,乃是龙虎内外,万年堤上下,关系既甚紧重,幅圆尤极阔大,种植之地,多在沮洳,人力倍入,不可草草了当,臣另饬本府判官及京营校卒,使之惕念举行,无或放忽,而所入物力,以储置米会减,买树雇军,俱以钱分给矣。储置作钱之规,详定价每石为五两,而今年则米价至歇,无过三两一二钱云。以此计之,则不足之数,自当伙然,当初雇军买树,既出于为所重纾民力之意,则以此不足之数,分征于六邑,亦甚苟艰,此则似有从他区划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不足之数,以外帑库、外别库留储中取用,无或一毫为弊于民邑,今番植木,诚心为之,亦无未尽处事,令庙堂严饬守陵官及留守处。〈出举条〉海愚曰,陵所青龙边山谷之水,合流于红箭门外洞口,入于万年堤,若值潦雨,则其流甚急,每年修治木桥,其费不小,昨年丁字阁月台修改时,退石七十馀块,为设石桥,列置洞口水边,未及设始矣。植木毕役后,用此退石,仍为筑桥,则费省功倍,事甚便好,令留守与守陵官,详审形便后,及此时造成,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所入物力,亦以外帑各库留储中取用,可也。〈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林蓍喆〈斋宿〉。左承旨金孝建〈斋宿〉。右承旨李肇源〈斋直〉。左副承旨兪汉宁〈斋直〉。右副承旨徐有榘〈斋宿〉。同副承旨柳师模〈斋宿〉。注书金𨩿斋宿尹鼎烈〈斋直〉。事变假注书朴在寅〈仕〉。
○上在昌德bb宫b。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药房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林蓍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兪汉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未肃拜,掌令崔云翰,持平郑彦仁呈辞,徐长辅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孝元殿朔祭亲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肇源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肇源曰,孝元殿朔祭,当亲行,该房知悉。
○传于柳师模曰,劝讲入侍。
○林蓍喆启曰,朔祭亲祭时,承旨当为备员斋宿,而左副承旨申大羽,才已须资出去,无以备员,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孝建落点。
○林蓍喆启曰,新除授左承旨金孝建,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柳师模启曰,新除授北兵使白师訚,时在会宁府任所,而有除朝辞赴任之命矣。密符,以前兵使朴基丰所佩,仍为传授,谕书则安宝,使院吏赍传,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榘曰,召对为之。
○兵曹,以任嵂为训炼都监中军。
○李肇源,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宁陵令所报,则本陵寒食祭享受香,在来月初二日,而令,今方入直,参奉金凤淳,身病猝重,受香无人云,参奉金凤淳,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及时受香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履实为宁陵参奉。
○柳师模启曰,孝元殿朔祭亲行时,百官入参次,仁政左右挟门及敦化左右挟门开门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启曰,明日孝元殿朔祭亲行时,入直禁军挟辇军枪剑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肇源,以奎章阁言启曰,臣进诣奎章阁,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奉审,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孝元殿亲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朔各厅堂下武臣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师模,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去夜初更量幼学沈应宪犯夜,被捉,于本局逻卒处,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戌二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劝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徐龙辅,提调闵台爀,副提调林蓍喆,记事官尹鼎烈,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医官朴春源、李惟鉴、吴仁丰、吴天根、赵宗协,参赞官柳师模,假注书李潮,检校直提学郑大容,检讨官任厚常,以次进伏讫。龙辅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曰,置之。龙辅曰,汉城主簿金在三,惠庆宫承候后出来故闻之,则尚有感候,下情实不胜闷迫矣。与诸医官相议,则忍冬茶,加入吉更二钱、秋麦一合、生栗五个、生姜三片煎进,似好云,以此为之,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忍冬茶,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上曰,药房入侍,先退,可也。台赫gg台爀g、蓍喆、鼎烈先退。上仍命史官退伏。龙辅曰,法讲、召对入侍,例不离席,故史官不为分左右,而劝讲,是进前之入侍,故自前以史官,分左右为定,此后则依此为之,似好矣。上曰,以此为之,而注书亦进伏也。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无逸篇》题逸者人君之大戒也,止无闻知一遍。上曰,此篇题甚好,自内欲多读,故大文自止,则止于此矣。龙辅曰,《无逸篇》题果好,多读诚美事,文义则只奏大文矣。上曰,慈殿将垂帘,文义速陈之。龙辅仍解释以奏,上读十遍讫。龙辅曰,《无逸篇》,周公戒成王之书也。于人君修治之道,最为切紧,从古明君,有书之殿壁,朝夕观省者,盖一篇中句句节节,无非合留意处,而其中所其无逸一句,为一篇之纲领,所之一字,紧切有力,所字与《召诰》所谓王敬作所之所同义,乃常居于此,须臾不离之谓也。盖凡人,亦或有无逸之时,惟其不能常居于无逸,陈氏所云逸者,万恶之根,《无逸》万善之本,此皆格言,所当体念。大抵周、召所陈戒于成王者,皆所谓责难于君也。古之贤臣,忠爱其君者,不以其君之贤圣,或忽于陈戒,如此篇所云,舜大圣,益犹以是戒之者,此也。后世中主,不知此义,见其臣陈戒,则以为下之人,谓已不足而有此言,加以疑怒,不之听施,后世治道之不及先王者,职由于此,此等处政好体念,《书传》一部,何篇不好?至于此篇,尤当深味,伏愿常常诵习焉。上曰,阁臣陈之。大容曰,大臣已为尽奏,无他仰达矣。上曰,玉堂陈之。厚常曰,大臣所奏,诚好矣。国家治乱,全在于逸与无逸之间,臣近见《英庙朝宝鉴》,己卯,命承旨书《无逸》,作屏以进,倦勤之年,犹不自暇,至欲以《无逸》一篇,常目在之,圣意之孜孜,即此可以仰认,惟我列圣朝,莫不以无逸,为致治之本,而至于英庙朝五十年,嵬荡之化,尤为得力于无逸,此则无逸二字,殆同殿下之家法,篇题云详文祖者,耳目之所逮也。英庙朝事,亦我殿下耳目之所逮,伏愿殿下,以英庙朝作屏之圣意,仰体而取法,此篇中一字一句,无或小有放忽,常常诵读,字字体念焉。上曰,稼穑之艰难与小人之依,同乎不同乎?龙辅曰,同矣。上曰,然则此云先知稼穑之艰难,然后知小人之依,有若有层节言之者,何也?龙辅曰,小人所依,在于稼穑,故知稼穑之艰难,则可以知小人之所依矣。上曰,都堂录,何间为之乎?龙辅曰,左相姑未入来,待其入来为之矣。龙辅曰,春序已晩,诸道行部在即,忠清监司曺锡中,催促使之不多日内辞朝,完伯则华城交龟,然后可以上来,而华城留守金载瓒,既在近郊,昨日承批之后,尚无动静,事甚未安,各别严饬,即令肃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厚常曰,本馆所有之《纲目》无多,每于讲筵时,史官所读,或以誊书册持入,事甚苟艰,在前如此之时,自本馆行关于两南监营,使之印送矣,今亦依此为之乎?上可之。龙辅曰,本馆册子不足,则行关印来,虽有已例,而一番印役,物力多入,亦不可不念处,内阁及春坊所有之《纲目》,移来用之,似好矣。厚常曰,内阁册已为持来,而春坊册,不得任意持来矣。上曰,然则春坊册,持来以用,可也。讲毕。上曰,大王大妃殿将垂帘,大臣勿为退去,挟侍开障子门。大王大妃殿垂帘,教曰,阁臣金祖淳,不为出入于劝讲,何事耶?龙辅曰,在前则连为入参,近间有眼疾,昨日本司坐起,亦不得来参,讲筵之久未入参,似以此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今则知有眼疾,而病差后出入于讲筵之意言之,可也。龙辅曰,谨当以慈教申饬也。大王大妃殿教曰,阁臣多有阙乎?龙辅曰,两提学备员,直提学一员,直阁一员,待教一员,有阙未差,多有苟艰云矣。大王大妃殿教曰,然则差出以为轮回参讲之地,可也。龙辅曰,直提学,则例以副提学通望人,自吏曹排拟,而直阁、待教,则自本阁,圈点启下后,送于吏曹拟望矣。大王大妃殿教曰,然则圈点,可也。龙辅曰,此则虽非榻教,阁臣今方入侍,谨当以此意,言于本阁,使之会圈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陵所祭物,有自内备送之物种,而每五日一次式贸易以送,故其间日字稍久,虽冬节,易致不精,而近则日气渐热,物种多有腐伤之虑,有别库之时,自别库,私通于外别库举行矣。今则别库既罢,举行无路,合有从他变通之道,而祭享之行,将不过三四朔,则亦不必新出规式,以自前举行处,依前举行,事甚周便,别库则虽罢,曾前举行之监官、书吏则有之,使之姑为依前举行,而自华城,亦依前为之之意,留守处私通,可也。龙辅曰,陵所祭物自内备送之节,臣等亦知之,曾与诸大臣,有所相议矣。日气向暖之后,则祭物之自京备送,事势似难矣。别库虽罢,既有内司,则私通之节,自内司可以举行,而外别库举行,亦当自华城为之,名色虽异于前,以此为之,则事甚便好矣。且伏闻在前,以祭物事,若有时急举行之事,则或以拨马知委云,内司则不可用拨马,而陵所馈奠之设,将不过三四朔,其间不必创出新式,或有不得已之事,分付畿营,以为自畿营,发送拨马之地,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既有曾前举行之监官,则只令私通留守处,可以举行,何必自政院举行乎?龙辅曰,然矣,此不必自政院举行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奴婢贡革罢之时,内局别卜定物种,亦入于革罢之中,别卜定,亦多有为民弊之端乎?龙辅曰,内局别卜定条件有二,如甘冬醢、白虾醢等物种,乃是中间创出之事,罢之固好,而如生鳆、软鳆皮、赤栗等种,即自古恒定之例,便同惟正之供,设有些少为弊之端,任土之贡,自《禹贡》以来圣人之所不废,何可不念国体,一切蠲除乎?再昨年革罢之后,臣亦尝以太过分数为言,但革罢居然为三年之久,今则势难更创矣。大王大妃殿教曰,甘冬醢自何年始乎?龙辅曰,未能详记,而似自丁酉戊戌年间创开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御膳所供之物,则所关犹不甚重,而生鳆、实果等物种,全为真殿茶礼而设置,故先朝多年致诚,积费圣念,予之尝所仰睹者也。当革罢之时,予不详知其里面,未及区别矣。顷者茶礼时,各殿不得行礼,予往行之,而见其陈设诸品,则昔日所用之稀贵物种,今皆无之,怆感之外,事面甚未安,别卜定,果尽为民弊乎?其中或有不甚为弊之物种乎?龙辅曰,真殿茶礼所用物种,所重有在,臣何敢以难易之说仰对,而大抵国家使民之道,设有不得已,为所重之事,名曰别卜定,则易惑难晓之民,辄以大弊知之。且以实状言之,如生鳆等物,未尝不为民弊,曾闻所产各邑,为采鳆地,尽除数面之徭役,使之全当进上,而犹患难得,愆期生事之弊,比比有之云,其间艰辛之状,可以推知,而今则革罢已过两岁,非但海面之民,举认以不复采纳而已。本邑亦必以身户杂役,与他面通同举行,今若复责采鳆之役,则其为弊端,反不如初不革罢之时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自内茶礼之设行,创始于庚子以后,盖庚子年肃庙朝昇遐后,仁元王后殿,自内别行茶礼,而英庙朝仍为行之,亶出于圣孝之无穷,丙申以后,先大王又奉英庙御容于此殿,尽诚行礼,一遵前规,每于八月十五日、九月十三日,必躬行茶礼,而所用诸品,必以两朝常时所嗜之物种,前期措备,以待享祀,而享祀之前,未或先尝,故诸般果品或有久置陈腐之时,至如果品中楂果,虽纳诸冰室,尤易腐伤,故不得不卜定矣。仍掩抑下教曰,追念先朝奉先苦心,不胜怆痛,而今则先朝御容,又将继奉矣。三朝御容奉安之后,事面之重大,实与永禧殿无异,祀需凡百,虽自内设行,不可与自外司进排之祀典,差殊看也,况先王朝积诚措备,如是其勤,而其时所陈设之物种,遽然减除,予心安得不怆感乎?他馀物种,固知其有弊,而至于倭柑子、楂果、蹲杮、柚子等属,亦为民弊乎?龙辅曰,慈圣殿下,追念先朝时事,如是谆谆下教,下情尤不胜怆感之至,臣亦猥尝出入近密,先大王至诚奉先之圣孝,安敢不仰认乎?柑子、楂果等卜定创始时事,亦或有略略记得者,先大王明睿所照,无微不烛,无远不及,八方民生之疾苦,百司吏隶之奸伪,曲察而洞悉,轸恤操切之方,靡不用极,故虽有卜定,吏不敢售奸,民不知为苦,大圣人神机妙运,有非群下所敢窥测,而大抵以进上为名,则多少艰辛之状,乃是事势之所不免,虽以果品一种言之,楂果自北路进供,而假令进上为百颗,则该邑之所封进,几至千颗,假令该邑封进为千颗,则民间摘取,当为万颗,诚以所用之至敬且重,为官长者,不敢一毫放忽,个个精择,故不得不多数摘取,又不得不数外封进,而及其封进之际,或恐一个之磨擦坏伤,个个精裹,入盛樻子,担负上来于近千里之程,如是之际,虽欲不为民弊,其可得乎?藉今目下无弊,后来之永久无弊,犹未可信,况目下为弊,即其必至之势乎?藉令初不革罢,犹为可闷,况既罢之,而何可旋复设行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再昨年革罢时,未及致察,祭享所用之物种,同入其中,甚不成说矣。予则多年有病,茶礼久未躬参矣。今番各殿,俱未参礼,故予独行祀,仰瞻陈设之品,则比先朝,减下几层,岂不伤感乎?果品等属,乃常时所嗜之物种,而且此等物种,宜若不甚为弊,此则如前举行,未为不可耶?龙辅曰,为所重,下教若是勤挚,慈圣圣意,臣敢不仰认,亦岂不钦仰,而第伏念在先朝,则洞察外邑之民弊,故方便之策,靡不用极,洞察京司之吏奸,故操切之方,靡不用极,断无生弊之虑矣。今则虽无一物之加征,一事之创开,遐土小民,尚不免受困之叹,此固京外有司之臣,不善对扬之罪,而实亦臣等庸愚无似,不能董率之致,诚不胜惶恐愧恧,而今若更以内局之卜定,复创于数年撤罢之馀,则民情当如何乎?慈圣圣意,如以果品之比前差减为闷,则宫府一体,何言之不可陈乎?如倭柑子之属,虽自内司贸易以用,恐无不可,内司贸易,虽难保其无弊,而如得十分操切,则比之外邑卜定,犹为悬殊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乍弊而旋行,乍革而旋复,诚有关于政令,而如楂果之属,自内司贸取,则甚不易得,虽求未熟者,亦无可奈何,先朝详烛此状,故为茶礼所用,有所别卜定之物种,而此若大段为弊,则以先朝为民之心,岂有创行之理耶?以是之故,予意其或不至甚为民弊矣。今此所言,盖以其所重处所用,故欲知其为弊与否故也。龙辅曰,帝王之孝,异于匹庶,当以继先志述先事,为孝之大节,三朝为民之苦心,是今日之所当仰体,则继述之孝,政在于此,至若祀需一二物种之加减,在圣孝,犹属疏节。且以政令言之,御世之具,莫大于信,故孔子之言曰,去食去兵,而信不可去,朝家之许以革罢,小民之认以革罢,今至三年之久,而一朝出令,使之如前上纳,则其为失信,当如何哉?反复思之,更为卜定,果甚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以英庙先王朝平日为民之圣心,仰体而思之,则宜不欲以祀需所供,贻一毫民弊。且数年之间既罢旋复,果有失信之嫌,但当初不能区别,未免混入,祀享所用,与他自别。且陈设诸种之遽异先朝之时,心甚怆缺,欲一番详知其弊端之何如,今日有此下询,而此非时急之事,退与诸大臣相议,日后次对时陈达,可也。龙辅曰,谨当依下教为之矣。龙辅曰,阁圈有命,今日内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戌二月二十九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有榘,检校直阁金近淳,侍读官申溆,检讨官任厚常,假注书李潮,别兼春秋吴渊常、金迈淳,各持《纲目》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溆读,自五年夏,止大行令。上曰,下番读之。厚常读自春二月,止人人惴恐。上曰,参赞官读之。有榘读自后元年,止终不自明。上曰,阁臣读之。近淳读自下条候,止欧血死。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二年春正,止请其罪。上曰,上番勿为读之,下番读之。迈淳读自诏訾筭,止与同罪。上曰,文义陈之。溆曰,狱疑者谳之,乃是罪疑惟轻之意也。狱情如有疑难不明处,则归之于惟轻,然后法令可以平允,而人命至重,故为人君者,当于治狱之时,必以平允为主,至若唐太宗,以三覆为五覆者,亦出于平允之意也。景帝虽多阙失,以如此政事见之,可谓仁政矣。上曰,下番陈之。厚常曰,狱疑者谳之云者,人君之第一审慎处也。治狱之时,如有一毫不慎之处,则其以冤与不冤,无以明辨,而且于人命所关之地,尤当慎重,故自古圣帝明王,皆以慎狱为主,至有罪疑惟轻之训,此是狱疑谳之之意也。眚灾之眚字,谓其意外犯罪之事,而圣人于此等罪犯,必从轻而原恕之,欲与怙终有别也。宋太祖读虞书,悟其时用刑之为甚而改之,唐太宗,见明堂图,除笞、背刑,故先儒谓以帝王看书,尚以唐宗、宋祖为法,其言甚好,伏愿体念焉。至于六月赦之赦者,三代之时,本无赦法,盖通天下而大赦,则非独眚灾者被赦,怙终者亦入其中,此则非圣人之量法也。春秋之时,亦未有赦法矣。自汉唐以下,赦典无常,多有不可赦而赦之者,亦非赦法之本意也。大体赦不可多有,以坏法纲故,《纲目》之书,以六月赦者,亦有贬意故也。其外文义,向前已有所达,无他更进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有榘曰,下番尽达,臣别无可奏矣。上曰,阁臣陈之。近淳曰,上下番,以治狱之事仰奏,臣别无所奏,大抵慎狱者,其法意甚美,虽一毫,如未平允,则天下之治乱,多在于此,故文王之慎于庶狱,为立政中第一先称之事,且先朝图治之圣念,兢兢于此,如当狱案判下之时,则宫烛屡跋,渊衷积费,严饬有司之臣,举皆详察,而俾无暂时滞留之弊,故大小狱情,实合平允矣。伏闻近来多有狱案之滞,留者云,盖覆启之以三度为法者,不烦率易轻断之意也,设置狱官者,为狱情平允之道也,此不可不审慎而阅实处也。伏愿益加轸念,毋论京司与外方,狱案之滞留者,一一申饬,务从平允斯速举行,甚好矣。上曰,直不疑既不为偸金,则光明正大而言之为好,而买金而给之者,岂不曲哉?溆曰,如以不偸为言,则失金人,将不信而疑之,故先为买金而给之,以待其不自明而自明,是以其时,亦称有量云矣。上曰,景帝于亚夫,贤则用之,不贤则不用,可也。以其取箸,谓之怏怏非少主臣而杀之,岂非不善为之事乎?溆曰,亚夫之取箸,显有不平之意,亚夫事,亦未尽善,而景帝之杀之,先儒谓以君臣之义缺矣。厚常曰,赐食之时,独置大献,以试其意者,此乃景帝之失德,而先儒之言曰,周亚夫、霍光,大节相似,不无谨慎之事,而以其不学之故,处功名之际,虽不能善为变通,既在于大臣之列,则待大臣之道,赐肉而不给箸,大段不善为之事矣。上曰,欲勿贪而官其富人,然其富人亦贪则奈何?溆曰,衣食足以知礼节,故富然后,可知其荣辱矣。是故以多訾者除官,使之勿贪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