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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五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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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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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李好敏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尙鎭,副提調李羽晉啓曰,節屆隆冬,寒事漸緊,親行朔奠,侵曉勞動,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絢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假注書申在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敬一五十度呈辭,傳于徐英輔曰,安心調理。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羲甲落點。

○以右副承旨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鄭魯榮,正言李潮、金處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閔耆顯,副司果李惟采,安廷善竝單付。

○徐英輔啓曰,卽伏見華寧殿奉審狀啓,則水原府留守金文淳,謂以廢務,使判官洪仁謨替行修啓,有違格例,事甚未安,原狀啓,事係重大,雖不得不捧入,而該留守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國恤三年內年例,禳災歲畫停止矣,今亦依前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鄭潤弼,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刑曹罪人朴盛麟究覈草記批旨內,卽令嚴加究問可也事,命下矣。罪人朴盛麟,各別嚴棍,反覆究問,則所供內,矣身今年十月旬間,歷過平壤,留宿於七星門外居民白哥處,而語及平壤失火事,則白哥言內,其時道伯,不善隄防,崔、韓、金三姓民人等,相與放火云云,故矣身猶爲不信,仍往慈山慈母山城,留宿於孔哥爲姓漢處,而以平壤所聞事問之,則孔哥所答,亦與白哥,別無異同,故矣身始信前言,不勝憤駭矣。歸路至瑞興石起坊乭里兀店舍,逢着平壤居髢髮商名不知韓哥,則韓哥言內,年前大同江邊,掘井而得一石函,則以鐵匣覆之函中有刻文云云。或有聚觀而偶語者,則自官輒皆捉囚云,故益不勝驚訝,欲爲登徹而裹足上來,今二十六日,果爲放哭於敦化門外云云。其所供語,極甚巧惡,事不成說,故更加施威,多般究問,則其所供,一如前招,只以爲果有希覬之心,作此擧措云,言雖虛妄,事係重大,則不可不採根得情,而所謂放火人韓、崔、金三漢,及傳說人孔、白兩漢,俱不知其名,只告其姓,則事之虛詤,推此可知,而莫重闕門外放聲呼哭,罪犯罔赦,當施一律,而旣有究問之命,故姑爲嚴囚,以待處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秋曹草記所謂前後不同者,何語也?此一款更問,可也。

○禮曹參判趙德潤狀啓,臣於本月二十九日,在楊根郡,同日辰時量,伏奉有旨,卽爲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秉模郡獄胥命處,則以爲不忠無狀,致勤萬萬非常之敎,神魂遁喪,求死不得,竊附獄中上書之義,方欲冒控文字云,仍爲胥命,臣亦姑爲仍留,緣由馳啓云云。答曰,置相有國重事,元輔有國重任,卿之拜此任,今已月餘矣,日前批旨有曰,卿猶胥命不上來,則予亦不欲視事,意謂卿見此附奏之批,則不言而決矣,見此附奏,以冒控文字爲言,予爲卿慨嘆,卿之不得已幡然登途者有四,《詩》云民具爾瞻,元老輔相也,其去其就,四方皆視,以爲準處於民瞻之位,以不當引之義,强引不進,是豈輔相之責乎?卿之不得已而進者一也。《周禮》曰,三公內與王論道,國無相國非爲國,見今三公引入,籌謨國務,與誰可道乎?卿若簉朝,僚相之出膺,亦不難矣,卿之不得已而進者二也。《書》曰,師言嘉績,多于先王,卿先朝眷遇之臣也,小子倚毗之相,追報未盡之志於小子,行匡救之責,則是豈非卿之榮華?卿之不得已進者三也。《書》曰,謨明弼諧,卿試思之,顧今風俗澆訛,紀綱頹敗,紀綱風俗,必得其正,然後六府三事允治,庶績咸熙,卿之不得已進者四也。有此四進而不可退者,終不肯出膺者,是豈卿之所忍爲者乎?予則以勉出爲定,卿雖陳章,予斷不聽從,況今一日爲急,豈可備例辭疏乎?望卿體小子心腹之諭,勿以不爲備例爲拘,卽日上來,以副予延佇如渴之望事,卿其更爲傳諭,簉朝日字,先卽登聞。

○大護軍蔡弘履疏曰,伏以臣見差永禧殿臘享獻官,義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月前見差於毓祥宮冬至獻官,觸冒風寒,擔曳而歸,仍作泄痢,度數頻數,食飮全廢,今至二十餘日,一味苦劇,而況且左脅間風眩之症,時時闖發,省覺都無,以此病狀,萬無蠢動將事之望,玆敢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令選部,卽使變通,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之地,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戶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之復叨見職,今已數十餘日,前後飭旨,俯詢行止,督令上來者,道路相續,伏況恩批四十有九言,反覆深切,丁寧懇摯,斥人言之無理,則誣陷之敎,嚴於鈇鉞,欲賤臣之進身,則昭晢之諭,藹如春陽,凡所以爲臣地者,靡不用極,臣雖冥迷,亦具彝性,區區銘鏤之忱,豈不思圖酬萬一,而若沒省覺,終不知變動,苟非甚不得已者存於其間,臣焉敢爲是也?卽又伏見傳敎下者,諭之以國綱道理,辭旨截嚴,臣五內震掉,益不知所出。噫,人臣事君,分義雖重,士夫立身,大防難越,分義大防,知不可兩全,則臣於是有死而已,臣聞匹夫之諒,明主不奪,臣旣以至痛在心,所惡有甚於死,仰陳於前疏,惟此斷斷衷赤,天地神明,實所鑑臨,雖荷聖慈,屢勤開釋,而譬如已虧者不可復完,已毁者不可復續,隱痛自在,刻骨而難化,縱未及永謝朝端,沒齒自靖,尙亦何心,仍冒是職,復就危辱之地也?已陷之罟穽,卽在目前,𢥠悸之魂,久愈未定,而猶且依違係戀,莫之去取,是眞無人心也。臣雖不學,決知此理皎然,誠使臣惟義分之是怵,顚倒失守,則非不知苟幸出場,上可以免損國體,下可以保有爵祿,而天下後世,若有以臣之去就,論當世之汚隆者,臣罪於此,何以自贖?嗚呼,趨走者,乃一時之恭,廉防者,是萬世之程,以一時之恭,易萬世之程,臣所不忍爲也。金門一步,鐵限千重,俯仰穹壤,此何人斯?至若曹務之積滯,非臣之所敢言,而以臣之故,怨咨群興,論以漢法,與聞國政,而無益於民者斥,又是臣準備之律也。極知屢瀆,分所不敢,而情窮勢蹙,靡所因極,玆敢復從縣道,涕泣而陳之,人雖至微,言出至誠。伏願聖上,亟降威罰,刊臣所帶職名,以昭法紀,仍勘臣慢命之罪,俾卒生成之澤,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來則當有體諒之道矣。

○孝安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終獻官安昌君燝,贊禮兼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曺壽喆,執禮直閣洪奭周,執尊應敎徐有恂,大祝待敎朴宗薰,祝史司諫鄭魯榮,齋郞副修撰金啓溫,盥洗位禮曹佐郞李若烈,兵曹正郞吳聖根,爵洗位典籍文尙中,典籍鄭翼邦,亞終獻盥洗位禮曹正郞朴廷儉,贊者引儀鄭在愼,引儀安聖謩,謁者引儀成海默,兼引儀李鍵,贊引假引儀李義朝,假引儀沈憲永,祭監監察孫錫祉,監察李鋐。

○乙丑十二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好敏,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申在業、李永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由協陽門、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諸臣侍立。時至,通禮啓請出次,上改具衰服,出幄次,通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通禮啓請止哭,上止哭,仍詣中排設廳,視膳訖,還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啓請行禮,導殿下詣盥洗位,上詣盥洗位,贊禮導殿下詣尊所,好敏酌酒,羽晉受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英輔奉香,絢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英輔奉爵以進,上執爵,絢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亞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終獻官安昌君燝,以次行亞獻終獻禮如儀訖。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贊禮導前,上詣望燎位燎畢,贊禮啓禮畢,贊禮導上還詣齋殿,親祭後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諸臣侍立,少頃,通禮啓請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由景化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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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式暇。左副承旨李好敏。右副承旨李羲甲服制。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仕直曺鳳振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敬一五十一度呈辭,傳于徐英輔曰,安心調理。

○傳于徐英輔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申在業改差,代以曺鳳振爲假注書。

○申絢啓曰,假注書曺鳳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鄭魯榮,正言李潮、金處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徐英輔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徐英輔,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典牲署牒報,則以爲今此景慕宮臘享大祭掌牲令,當以本署官進參,而直長未差,卽速變通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云,典牲署直長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道明爲典牲署直長。

○徐英輔,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成均館學諭金履迪,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朴盛麟究問草記批旨內,秋曹草記所謂前後不同者何語也?此一款,更問可也事,命下矣。罪人朴盛麟,更加周牢,反覆嚴問,則所供內,平壤失火事,其時道伯,發巡至安州時,崔、韓、金三漢,雖云放火,必是營門之指揮,初非民人等自下所爲,故以此納供於秋曹矣。今此問目中秋曹所供,前後不同云者,未知何所指據,三姓民自下放火,誣陷官長等說,初非出於矣身之口,而所謂變辭之說,誠是意外,矣身則前後一辭,豈有異同乎?雖死杖下,更無他供之辭云,大抵觀貌聽言,極其巧惡,雖甚虛詤,事情旣如是重大,則不可徒歸妄誕,置之不問,罪人口招中放火人崔、韓、金三漢,及傳說人孔、白兩漢,發捕捉來,對質嚴覈,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白泳鎭御營廳千摠瓜滿,代以御營廳千摠兪碩柱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秉模疏曰,伏以臣竊覵我殿下,臨御以來,一動一靜,一敎一令,出自未發之大本,庶幾品節之皆中,此誠八方黎獻,翹首望風,期措世於太平者也。迺因螻蟻賤臣區區去就,至勤萬萬非常之敎,瞻聆所曁,莫不瞠然,其爲累於聖德,大矣。然反求其由,一則由臣,二則由臣,臣罪到此,嶺海鈇鉞,有不足以贖其萬一,而九死靡悔之意,猶自在其參倚也,何者,前此質言之附奏,非敢苟快一時之口氣,上瞞聰聽,卽其情與地然也。夫以鳥獸之無知,尙知罟阱之可避,臣乃荷殿下再造之恩,拔諸坑坎,置之袵席,而又復貪戀不已,匍匐而就之,則是豈非鳥獸之不如,而以殿下惻怛之仁,寧忍任其所適,不早爲之所哉?倘朝廷,遵照古法,貶其爵秩,俾從百執事之後,則臣固竭蹶之不暇,而置之相職,責以相事,惟有死耳,其不可二三其言,重自陷於欺心欺君之科,決矣。世之論者,輒以紀綱解弛,爲目下第一病敗,而趨走承順,非所謂紀綱也,供給唯諾,非所謂紀綱也。惟其當辭而許其辭,不當受而許其不受,然後上下之情志流通,誠信交孚,凡百有位,靖共率職,國耳公耳,罔或自私,不敢辭其不當辭,不敢不受其當受,以之朝廷整肅,紀綱四方,百姓乂安,環宇寧謐也,然則臣之積違恩命,涕泣哀籲,正所以少裨頹綱,思圖塵刹之報也,豈不悲且慼哉?情窮勢極,妄效獄中上書之義。伏乞聖明,亟收非常之辭敎,召還偕來,仍降嚴誅,以爲人臣蔑分僭猥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披露心腹之諭,顒企幡然之音,辭巽之章又至,簉朝之啓漠然,不覺失圖,卿之辭疏,無非過中之言,予不勝慨然,予何不爲卿言之乎?卿疏云,前此質言之附奏,卽其情與地然也。又曰,貪戀不已,豈非鳥獸之不如?予則曰不然,前者所奏,實千萬不當之言,則有何質言與二三言乎,又豈有情地之可論乎?卿以承順供給,非紀綱也,卿言甚好,然趨走承順,供給唯諾,罔念廉恥,不顧四維,不當進而進,是固有關於紀綱,而至於遭橫逆昭晢已盡,不可以情勢二字稱之,則如卿所云不敢辭其不當辭,不敢不受其當受也,然則卿之屢屢爲言,寧不慨然?卿試思之,卿以昔日眷遇之相,兼爲喬木之世臣,只守其身,徒欲自善,獨不念國事之艱難,予嘗見傳記,或有黽勉不得已而進者,或有憂國忘身而就者,一未嘗如卿者,蓋其職重其責大,處於一人之下,同寅協恭,思日協贊,不顧一己之難易,不負國家之倚毗也。大抵鎔鑄陶甄之責,非輔相而誰,治道盛衰,非輔相而誰,補過揚美,格君之心,非輔相而誰,君子在朝,小人在野,非輔相而誰,紀綱立風俗正,非輔相而誰?古人有言曰,大臣之位,百責所萃,震撼擊撞,欲其鎭定,辛甘燥濕,欲其調劑,盤錯棼結,欲其解紓,黯闇汚濁,欲其茹納,朱子曰,人主以論相爲職,宰相以正君爲職,二者各得其職,然後體統正而朝廷尊,天下之政,必出於一。古語又曰,君德成就,關於宰相之去就,君德猶然,況他事哉?至若收還之請,安得不從?然姑觀卿之去就,當還收事,玆令喉院之臣知悉,卿勿過慮,召還偕來之辭,卿何不思耶?予非但援例而遣,替予躬迎,所以敬大臣之一道,卿其諒之,毗之也重,故望之也深,望之也深,故言之也不得不切,更冀卿諒予之意,更勿胥命,上來肅命,以副予企佇之望。仍傳于徐英輔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胥命處。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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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齋宿。行左承旨徐英輔齋直。右承旨李羽晉齋宿。左副承旨李好敏齋宿。右副承旨李羲甲服制。同副承旨申絢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齋宿曺鳳振齋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禦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英輔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左議bb政b李敬一五十二度呈辭,傳于徐美修曰,安心調理。

○李仁迪奉命在外,代以李承達爲事變假注書。

○徐英輔,以孝安殿享官意啓曰,臣思穆,當以別侍衛,進參於臘享大祭親行時,而享官靑城尉沈能建,工曹判書金勉柱,差祭宗廟,安昌君燝,差祭社稷,今已受香,行護軍金龍柱,尙不出仕,替直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敦寧李彦植,享官差下。

○李承達在外,代以閔秉勳爲事變假注書。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致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致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致鼎,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絢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藥房口傳啓曰,孝安殿臘享親行,已有成命,撫序孺慕,普切欽仰,而第今隆沍雪風,寒威折膠,此時聖體之觸冒,已切輿情之憂慮,又況三日之內,再次勞動,侵曉將事,有違於聖人節宣之方,臣職忝保護,不勝悶迫,玆敢冒煩仰籲。伏乞亟寢親享之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晩後日候,不至甚寒,且親享已有成命,爾勿煩。

○申絢啓曰,去夜東所衛將曺允德,不循更次,罷漏後始到建陽門,爲牌將所阻,事極駭然,不飭之兵曹摠府堂上,不可無警,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東所五衛將曺允德,以去夜四五更巡更衛將,不善踐更,罷漏後回到建陽門,爲牌將所執留,事極駭然,當該衛將曺允德,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去夜五更三點,東所衛將曺允德,行巡還到建陽門,循例越去,該門把守將,以爲罷漏已過,使之還爲越送,衛將之未及回巡於罷漏之前,已是稽忽,把將之晩時執頉於旣越之後,亦甚駭然,臣則惶恐待罪,而當該衛將,令該府拿問處之,把守將,亦令該營,嚴治懲勵,何如?傳曰,牌將雖云晩時執頉,與摠府草記有異,聞別軍職夜巡摘奸之言,則初不越去,爲牌將所阻云,則此草記,豈不相左乎?衛將請罪,已允下於摠府草記,卿則已有承宣之請推,勿待罪,可也。

○傳于申絢曰,侍衛軍兵毛具。

○申絢啓曰,持平洪羲玄,旣入闕中,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安殿親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光益,以訓鍊中軍挾輦軍點考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申溆,以宗廟臘享大祭堂上執禮進去,直講趙民和,以崇陵忌辰祭典祀官兼大祝進去,典籍未差,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應敎徐有恂,修撰李基崇,副修撰金啓溫等箚曰,伏以孝安殿臘享親行,已有成命矣。撫時之聖慕冞新,親祼之盛禮將擧,凡在臣隣,孰不欽仰感歎,而第伏念風雪交作,寒威栗烈,此時節攝,尤爲愼重,今乃觸冒離次,侵曉將事,得不有欠於大聖人保嗇之方,而且殿宮惟憂之聖念,顧當如何哉?朔享之親薦,纔過數日,又此當寒勞動,臣等忝在邇列,不勝憂悶,相率陳籲,冒瀆崇聽。伏乞聖明,仰體宗社付托之重,俯察臣民焦慮之忱,更加三思,亟寢躬祼之命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口啓之批矣。

○行判中樞府事徐邁修箚曰,伏以臘日載屆,親享有命,此實出於我聖上不匱之孝思,孰不欽仰,而第伏念昨今以來,雪餘寒威,砭人肥骨,而且況晩後風氣,視晝愈酷,三日之內,連爲勞動,徹曉將事,實有妨於聖人節宣之方,古語所云陛下縱自輕,其奈高廟太后何者,豈非殿下所當體念於今日者乎?區區憂愛之切,有不勝憧憧,忙陳短箚,冒瀆宸聽。伏乞更加三思,亟降攝行之命,以慰殿宮惟憂之念,以副群下顒祝之忱焉。取進bb止b。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藥院及堂箚之批矣。仍傳于徐英輔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徐判府事。

○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李好敏,同副承旨申絢啓曰,卽伏見藥院口啓批旨下者,以親享已有成命爲敎,大僚儒臣之箚,一例靳允,臣等竊不勝憂悶之至,居諸易得,臘享遽屆,以聖上撫時靡逮之孝,躬薦明禋,孰不欽仰,而第今饕風烈寒,入夜尤緊,此時衝冒,侵曉將事,大非聖人節宣保嗇之規,區區下情,擧切焦迫,玆敢相率仰籲。伏願聖明,仰體殿宮之惟憂,俯循群下之至懇,亟降攝儀之命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臘享異於朔望祭享,且日候不至甚寒矣。

○禮曹參判趙德潤狀啓,臣於本月初二日,在楊根郡,伏奉有旨,同日午時量,卽爲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秉模郡獄胥命處,則以爲纔封冒死之章,恭俟嚴命云,以有旨內辭意,問其登途日字,則罪負至重,誅戮猶輕,登途與否,有不敢論云,臣則姑爲仍留,緣由馳啓云云。答曰,領相疏批,昨已書下,卿其仍留,期於偕來。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校理李尙愚上疏,則以爲臣父,則明年爲回甲,臣母則夙抱貞疾,而自來貧窶,藥餌扶將,尙患失時,臣身爲人子,旣不能左右就養,甘旨無闕,徒深喜懼之心,莫伸反哺之誠,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亦爲白臥乎所,李尙愚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府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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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李好敏式暇。右副承旨李羲甲服制。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曺鳳振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安殿。臘享大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敬一五十三度呈辭,傳于徐英輔曰,安心調理。

○以副校理尹致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致鼎,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與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副校理尹致鼎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光益,以訓鍊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敦寧府事金祖淳箚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內閣傳敎下者,以先朝誌狀印役告竣,有監印諸臣熟馬面給之命,而臣實爲首,聞命感愧,不知所云。夫監印,閣臣之常格也,給馬,朝家之重典也,又況是役也,終事之地也,臣等之所殫誠而竭力者也,而爲役纔旬餘,仕進不過一再而止,則初無爲勞之足紀,安有酬功之可論哉?罔功之賞,非但賤分之所不敢安,亦聖世之所宜惜。伏乞亟賜收還,以愼賞典,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領受。仍傳于徐英輔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孝安殿臘享大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行判中樞府事徐邁修,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兼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方得賢,執禮直閣洪奭周,執尊司諫鄭魯榮,大祝待敎朴宗薰,祝史修撰李基崇,齋郞持平洪羲玄,盥洗位禮曹佐郞鄭進明,直講南述毅,爵洗位宗簿主簿權傛,典籍金洛龍,亞終獻盥洗位典籍辛碩林,贊者引儀安聖謩、鄭在愼,謁者引儀成海默、趙元溥,贊引儀李儀朝、沈憲永,祭監監察孫錫祉、李鋐。

○乙丑十二月初四日子時,上詣孝安殿。臘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李好敏,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永純、曺鳳振,別兼春秋徐有恂,記事官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由協陽門、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諸臣侍立,少頃時至,通禮啓請出次,上改具衰服,出幄次,贊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上止哭,在位者皆止哭,贊禮前導,上詣中排設廳,視饍訖,還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贊禮前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贊禮前導,上詣尊所,絢酌酒,羽晉受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美修奉瓚以進,上執瓚灌地,以授美修,美修敬奉,還奠于尊所,贊禮啓請三上香,美修奉香,絢奉爐,上三上香,美修等還奠爐盒于案前,各從西挾門以出,贊禮啓請進幣,絢奉幣以進,上執幣以授美修,美修奉奠于靈座前訖,英輔酌醴,好敏奉醴以進,上執酌授好敏,好敏奉奠于神位前,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亞獻官判府事徐邁修,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行亞獻終獻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贊禮啓請止哭,上止哭,在位者皆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燎祝幣訖,贊禮啓禮畢,贊禮前導,上還齋殿。上曰,親祭問安勿爲之。出榻敎諸臣侍立,少頃,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由齋殿出崇化門,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出景化門,由銅龍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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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緣故出。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李好敏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服制。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曺鳳振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藥房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爾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bb察b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敬一五十四度呈辭,傳于李羽晉曰,安心調理。

○申絢啓曰,明日溫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徐英輔,纔已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禮、工換房。

○以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好敏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好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李郁延狀啓,機張蔚山封山失火,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好敏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好敏啓曰,關西暗行御史洪秉喆,來詣闕外,謂有情勢,不爲復命,馬牌鍮尺及事目冊,使下吏替納,書啓不爲修正以入,事未前有,極爲可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光祚手本,則時囚罪人曺允德,素患疝積之証,當寒重發,衝上肚腹之間,叫痛不止,食飮全却,氣息奄奄,目下証形,十分危劇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曺允德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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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李好敏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仕直曺鳳振。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申絢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申絢曰,留院公事入之。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病,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好敏進,鰲恩君單李敬一。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進,參判李庚運入直,參議柳烇差祭,參知未差,同副承旨申絢進。以鄭杆爲曹司五衛將,李尙岳、曺允植爲五衛將,金鎭喆、李鎭三爲忠壯將,陳珣、高大升爲慶熙將,金繼善爲部將,柳文植爲南兵使,吳載光爲慶尙左兵使,李文度爲上土僉使,金益範爲長山別將,僉知二單鄭學畊、申綋,護軍金在昌,副護軍金蓍根、任厚常、尹命烈、宋守淵,副司正李永純、曺鳳振竝單付。

○李好敏啓曰,卜相事,命下矣。三公未差,原任大臣當爲命招,而領府事李時秀,判府事徐龍輔出疆,判府事金觀柱在外,鰲恩君李敬一未肅拜,判府事徐邁修,卽爲命招,何如?傳曰,鰲恩君,竝命招。

○李好敏啓曰,卜相事命下,而判府事徐邁修,鰲恩君李敬一,命招不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命招。

○李好敏啓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好敏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好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都摠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義禁府言啓曰,右議政金載瓚,施以中道付處之典事,命下矣。金載瓚黃海道載寧郡中道付處,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仁迪狀啓,臣於本月初三日卯時量,敬奉聖批,同日酉時量,馳到楊根郡,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秉模郡獄胥命處,則以爲泥首之中,不敢附奏,惟願早卽溘然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乙丑十二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永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入侍注書誰也?絢曰,李永純矣。上曰,廳注書誰也?絢曰,曺鳳振矣。上曰,領相去就,何以爲之云耶?絢曰,前後敦諭,鄭重嚴截,似當上來,而姑無的報矣。上曰,見其書啓,願卽溘然爲辭者,其無意承膺而然耶?絢曰,未能詳知矣。上曰,右相承批後,尙無變動何也?絢曰,亦未及聞知矣。上命書傳敎曰,見此史官書啓,領相事豈不萬萬乖常乎?竝與附奏而不敢爲,願卽溘然云,此何說也,此何故也?百爾思量,不可曉也,情勢則旣盡昭晢,更無可言,國事則無異板蕩,誰可整頓?以此大臣處地,於國事,越視不顧,實是意外,然則今日朝廷,將爲無相之國乎?予之前後如渴之諭,何如,而大臣之待予如此,予亦安得一味徒費誠款,敬禮自敬禮,君綱自君綱,領議政李秉模,爲先施以削職之典,以爲爲大臣占便者之戒。又命書傳敎曰,右相事,豈不萬萬駭怪乎?誓墓云云,求之古今,未之聞也,此無他,國事板蕩,君綱解弛,故上自大臣,皆不免工謀占便,而無嚴憚畏忌之心而然,向時卽欲處分,而猶以敬禮之意,屢勤敦勉之諭,則宜有幡然改悟之擧,而尙今固執,終無變動,苟有嚴畏之心,名雖大官,何敢若是?此等處不可尋常處分而止,右議政金載瓚,爲先施以中道付處之典。又命書傳敎曰,卜相。仍敎曰,大臣命招啓辭及政官牌招啓辭,待左相呈辭批下後,書入,可也。上曰,注書出去,右相付處傳敎,招致當直都事,聽傳敎,可也。賤臣承命出去擧行。上曰,上番出去,右相付處地方,令金吾從速定入事,分付,可也。絢曰,當直擧行,何等嚴急,而近來稽緩成習,每致遲滯,雖以今番言之,聽傳敎之時,不卽待令,事極可駭,當該當直都事,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令該府拿問處之,可也。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十二月初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永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左議政李敬一五十四度呈辭,絢讀訖。命書傳敎曰,左相尋單,今爲五十有餘度矣,前有體諒之批,則到今豈可不踐言?左議政李敬一,姑爲許副。又命讀領議政李秉模削職傳旨及右議政金載瓚付處傳旨。上命書傳敎曰,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仍敎曰,大臣命招啓辭,則待大臣置處後,卽爲入之,可也。上命閣臣先退。宗薰曰,先朝誌狀頒賜件,外任閣臣處,依例自本閣有旨成送,遣閣吏齎傳乎?上,可之。仍敎曰,今番誌狀頒賜傳敎,下於內閣,而載錄於正書朝報矣,日記冊,則果何以書之耶?絢曰,其時該房,卽左承旨臣徐英輔,故以傳于徐英輔書之矣。上曰,此後則傳敎之下于內閣者,《政院日記》,以傳于奎章閣曰,書之,可也。仍命退,宗薰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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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李好敏。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永純曺鳳振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好敏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待後日次待令。

○傳于申絢曰,同副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牌不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徐美修進。以趙得永爲吏曹參議,李勉求爲獻納,李肇源爲刑曹參判,金啓洛爲右尹,洪羲運爲兵曹參知,金思穆爲判義禁,李時秀爲內醫都提調,李時秀爲訓鍊都監都提調,趙鎭寬爲典設提調,韓永建爲吏曹正郞,沈厚鎭爲典籍,崔鎭龜爲昭顯墓守衛官,許溶爲价川郡守,領議政單判府事徐邁修,左議政單兼禮曹判書韓用龜,右議政單戶曹判書金達淳,承文院都提調三單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右議政金達淳,承文博士單鄭僑,著作單朴師晉,成均正字單許臻,學諭單李慶旭,故敎官朴繲贈吏參例兼,故通德朴守虛贈吏議,以上故同知朴賓東兩代。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入直進,參議柳烇差祭,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羲甲進。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致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好敏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徐美修曰,呈告大司成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徐美修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以推考傳bb旨b書入,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牌不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左承旨徐英輔進。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惟命爲副修撰,徐榮輔爲禮曹判書,鄭東觀爲敦寧都正,趙尙鎭爲知經筵,徐有榘爲大司成,李度天爲儀賓都事,李永晉爲禁府都事,閔致和爲司饔奉事,兼養賢主簿單沈厚鎭,江華分敎官單文得章,洪大衡爲監察。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入直進,參議洪羲運未肅拜,參知柳烇差祭,右副承旨李羲甲進,護軍單金履度。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咸鏡監司閔台爀狀啓,咸興客舍失火,殿牌不得奉完,惶恐待罪事,傳曰gg于g李好敏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行判中樞府事徐邁修,鰲恩君李敬一箚曰,伏以卜相有命,而相府無時任,有此原任牌招之擧,臣等雖衰病轉劇,委身床玆,而當此國事板渙之時,進詣賓廳,卜入金甌,亦一往役,豈敢不力疾奉承,而第考故事,有不敢昧然對揚者。昔在英廟丙午,適無時任,有原任卜入之敎,而故相臣閔鎭遠,筵奏箚陳,以百年前一有之例,不可援據,力辭不當,伊後先朝癸卯壬子,亦有此敎,而諸原任,引故相箚語,竝皆陳箚,竟蒙體諒,則此爲兩朝已行之近例,班班可稽,臣等何敢弁髦成憲,冒當不敢當之責,以壞中書故事哉?成命之下,末由擧行,玆將短箚,仰瀆宸嚴。伏乞亟寢召旨,俾臣等,得免於屢犯違逋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旣有相府格例,則何可强迫?卿等安心。仍傳于李好敏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徐判府事、鰲恩君。

○乙丑十二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曺鳳振,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曰,前有原任大臣入來卜相之例乎?絢曰,先朝傳敎中,有曰原任卜相,已例班班,以此觀之,似有原任卜相之例,而院中謄錄,只有丁酉以後,而無原任卜相之事,若有原任卜相之命,輒皆陳箚,每蒙體諒矣。上曰,然則無時任時,卜相何以爲之乎?絢曰,或有原任大臣入侍下詢前望點下之例,或有中批特拜之例,特拜時,或以傳敎書出,或以備忘記書下矣。上命讀判中樞府事徐邁修,鰲恩君李敬一等聯名箚子,絢讀奏。上命書批答,仍命書傳敎曰,判中樞府事徐邁修拜領議政,兼禮曹判書韓用龜拜左議政,戶曹判書金達淳拜右議政。上曰,注書持此傳敎,出去頒布後,吏批望筒受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絢曰,陞補計劃,每於限內設行,如或過限,隨卽提稟事,曾有定式矣。昨年之過限未磨勘,已是違式,而行大司成金履度,當此歲末,連呈辭單,如是之際,又有未及磨勘之慮,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各別申飭,使之行公,而雖以庠試言之,四等學製,尙不設行云,一體申飭,竝令限內磨勘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淇修承命出來,與左副承旨李好敏,右副承旨李羲甲,追入進伏。上曰,院中有公事乎?上番出去持入,吏批望筒,催促修正以入。淇修承命出傳。上曰,望筒何不卽爲書入乎?承旨出去催促,而大臣下批望筒,先爲修入,其他望筒,如未及修正,則追後直入差備,可也。絢承命出傳,還入進伏,賤臣持大臣下批望筒,追入進伏。絢讀奏望筒訖,上命書判府,仍命先爲頒布。賤臣承命出傳。好敏曰,奉命事體至重,而亞卿及承旨中偕來奉命,尤爲自別,昨日前領議政處分後,宜有偕來亞卿召還之有旨,而此無近例之可考,未及入稟矣,此後或有如此之事,不必每每煩稟,亦不必出擧條,有旨,自本院依例成送,召還偕來之臣事,載錄於院中故事,以爲遵行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上曰,入侍注書誰也?絢曰,曺鳳振矣。上曰,是誰也?好敏曰,刑曹判書曺允大之子矣。又敎曰,事變假注書誰也?好敏曰,閔秉勳矣。上命閣臣先退,宗薰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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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徐有聞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鳳振仕直李止淵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左副承旨李好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假注書李永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永純改遞,代以李止淵爲假注書。

○兵曹,以鄭觀采爲禁衛中軍。

○傳于申絢曰,不爲仕進承旨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羲甲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牌不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進。以徐有聞爲承旨,蔡一揆爲中部令,韓碩謩爲掌苑別提。再政。以鄭進明爲思陵令,成海運爲引儀,李友信爲假監役,李文遠爲西部都事。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進,參判李庚運入直,參議洪羲運未肅拜,參知柳烇差祭,同副承旨申絢進。以朴鳳休爲同知,金守基爲內禁將,申綋爲羽林將,李春達爲景福將,權膺祜爲都摠經歷,副護軍李好敏。再政。南兵使柳文植,會寧府使崔東岳相換,以金文基爲都摠都事。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申絢曰,卿之釋負歸休,今且屢月矣,雖因卿辭老而退,老成人典刑,予豈忘之,而以卿平日憂國之誠,豈能一日而忘是心哉?予之復有中書之命,置諸元輔之任,意豈徒然?卿試思之。顧今國事板蕩,紀綱頹敗,人心未免澆訛,世道未可寧靖,艱虞溢於目,綴旒累卵之危,不足以諭也。中夜以興,靜而思之,寧欲無言,在今日鎭定之責,亶在於輔相之職,卿之體國之誠,予所知之者,固知不待予之勉諭而出膺,故不須多誥,略暴萬一,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念國事之凜危,卽起膺命,以副小子此時如渴之望事,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傳于申絢曰,有國之重,莫過於輔相,輔相得人,然後百事可成,予之所取於卿,非徒踐歷績庸之美,篤厚恬愨之行,輿人之拭目,亦且久矣。卿試思之,三公不備,廊廟長鎖,廟務積滯,卿之所目覩也,以卿憂國之誠,見國事之艱難,何必待予小子之勉諭乎?顧今國事之罔涯,如立漏船之上,任長年三老之責者,其可雍容暇豫,視若淺水虛舟乎?望卿體予之此意,卽起膺命,以副小子之至意,弘濟國事之艱難事,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傳于申絢曰,自卿枚卜之後,予以得賢爲喜,蓋所以取於卿者,地望也,文華也,經綸也,材諝也,淳厚有長者之風也,囂俗可靜,酸鹹可調。顧今國事之艱憂,百務之擔閣,顧不在於輔相之責,不須多誥,卿其體此之意,卽起出膺,弘濟時艱事,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記注官金致龍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駝駱洞契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所住處,則以爲臣於病伏昏涔之中,千萬不自意,昨伏奉議政復拜之命,今又十行恩諭,鄭重諄複,諭之以艱虞之溢目,勉之以鎭定之丕責,委畀之隆眷,虛竚之聖意,有非老朽如臣所敢承當者,雖以濱死如夢之神識,不覺蹶然驚起,五內震剝,實不知何以至此也。臣之向來缷免,出於我聖上禮使臣工優容老物之盛德殊私,一念感祝,生殞死結,則曾未半載,忽紆此晉擢之恩,以臣癃殘視蔭之實狀,不惟仰承德意之萬無一望,以朝廷擧措言之,苟可以復備驅策,初豈有曲賜體諒哉?用捨無說,聽聞必惑,臣之一身去就,尙屬瑣節,其累於大聖人置相之政,抑云不細,臣念之及此,悚汗浹背,益無所措其躬也。數行附奏,辭不達意,從當收召驚魂,一暴血忱,以冀仁天之終始垂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顯宅,羽林衛將柳弘源,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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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鳳振李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判義禁金思穆,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判義禁金思穆,禮曹判書徐榮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徐有榘,敦寧都正鄭東觀,兵曹參議洪羲運,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庠補,昨聞承宣之奏,至今不爲設行云,申飭使之歲前擧行。

○李羲甲啓曰,假注書李止淵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李羽晉曰,戶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

○戶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趙鎭寬落點。

○以判義禁金思穆,禮曹判書徐榮輔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羽晉曰,禮判更爲牌招,嚴飭肅命。

○以禮曹判書徐榮輔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爲嚴飭牌招,使之卽爲入來肅命。

○以禮曹判書徐榮輔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爲牌招,嚴飭入來。

○以禮曹判書徐榮輔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羽晉曰,仍以前牌催促,嚴飭入來。

○以大司成徐有榘,兵曹參議洪羲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徐英輔曰,大司成上疏入之。

○傳于李羽晉曰,大司成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庠補,使之卽爲擧行。

○大司成前望單子入之,尹致性落點。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成徐有榘疏曰,伏以居諸迅駛,鑽燧將改,孝安殿練事,只隔數旬,仰惟聖慕慨廓,益復罔極。仍伏念今此國子變通之擧,專以陞試之拖晩,至煩筵臣之陳稟,改卑無故之人,責以及期完試,而除旨忽及於臣,臣於向來,旣嘗怵分畏義,冒沒一肅,則方當歲律垂窮,磨勘時急之會,如有毫分可强之勢,豈敢不竭蹶趨承哉?第臣本生母,年今七耋,素抱貞疾,居常凜綴,寧日尠少,而入冬以來,重感風寒,咳喘隨苦,飮啖全却,臣方左右扶將,實無一刻離捨之望,而通計陞庠未試之抄,除非近一旬鎖院,將無以排日告竢矣。昨年未勘,其爲多士之齎鬱大矣,而萬一緣臣之故,或致今年之又未免闕試,則臣身僨誤之罪,且置勿論,揆以國體,寧不萬萬苟艱乎?召牌之下,玆不得不據實請急。伏乞聖慈,俯垂矜察,將臣職名,亟許遞改,以重試事,以便救護,千萬血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聞有親病云,本職許遞。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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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鳳振李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爾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聽日次,而三公未肅拜,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羲甲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傳于徐英輔曰,各司褒貶,勿拘齋日,限內磨勘。

○傳于李羲甲曰,明日夕上食,當親行,該房知悉。

○李羲甲啓曰,新除授南兵使崔東岳,時在會寧府任所,而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則以前兵使沈鑏所佩密符傳授,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齎傳,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羽晉曰,內局提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榮輔以內醫提調。

○以禮曹判書徐榮輔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羲甲曰,仍以前牌催促,嚴飭入來。

○傳于李羽晉曰,禮曹判書批下,卽爲牌招。

○傳于徐英輔曰,左副承旨批下,卽爲牌招察任。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嚴飭牌招。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在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鄭魯榮,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處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曺允德病勢向差云,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朔州前府使李商采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龜城前府使閔致愼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東所五衛將曺允德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府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義禁府都事成永愚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府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右參贊趙尙鎭疏曰,伏以時序屢變,歲籥將暮,孝安殿臘享奄過,望祭不遠,仰惟我聖上撫時慨廓之痛,益復靡逮。仍伏念臣本以脆薄之質,早嬰奇怪之疾,卽是痰癖也吐血也,發作無常,源委已深,床笫之命,不敢自廁於恒人久矣,而其在少壯之歲,則眞元稍得充實,客祟未甚侵困,故猶或自力於奔走之役矣。到今桑楡景迫,氣血凋耗,舊症新病,一倍添損,暫勞而鮮血吐出,少滯而積痞衝逆,若値寒沍之節,則尤無寧靜之日,近自入冬來,肩背腰脅之間,頑痰流注,遍體麻木,屈伸艱澁,殆成籧篨。唯其如是也,故藥院重任,叨冒已爲五朔,而大小仕進,未效恪勤之忱,每多懸頉之時,居常悚懍,如添一病。又自四五日前,食物乍滯,中脘積氣,挾痰大肆,發如煙霧,漸次衝亘,鑽若刀劍,無數疼刺,頃刻塞胸,屢欲昏窒,氣息喘急,冷汗如漿,嘔逆隨作,眩瞀不省,屢日辛苦,幾殊堇甦,多灌峻下之劑,尙無顯奏之效,諸般症情,甚爲危惡,元氣落陷,神形換脫。以此實狀,時日之內,萬無蠢動之勢,湯劑監煎,事係莫重,而旣未免稟旨代房,大享陪祭,分所當爲,而竟未得竭誠趨參,以至今日候班,又爲懸病,情禮都缺,罪戾層積,伏枕惶阨,生不如死。雖閑官庶司,尙不容一味瘝曠,況此保護重地,豈可緣臣賤疾而歷日虛縻也哉?懇迫之情,如縛求解,瀆擾之懼,不暇自恤,治疏將上,連値齋日,今始冒萬死據實疾籲於黈纊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解臣內局之任,以重公事,千萬血祝。噫,臣之一身,已非臣有,頂踵毛髮,咸歸化育,夷險燥濕,惟當不避,況今所叨,事體尤別。三時調藥餌之香,五日伸起居之禮,在臣子移孝之忱,倍切榮幸,一毫占便之習,顧何敢萌心發口,而今乃病與年痼,力不逮事,義未遂於殫竭,跡殆涉於規避,臣情到此,吁亦窮且蹙矣。更伏望亟降威罰,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帶藥院之任,許遞。

○禮曹判書徐榮輔疏曰,伏以臣身陷大僇,自速嚴命,寘對圜扉,分甘重典,特蒙聖慈,矜憐愚迷,不加郵罰,曲賜全釋,至諭以參班於誌狀奉進之日,以死爲生,轉罪爲榮,聖恩浩大,天地莫量,而顧臣病隨情深,症形醜惡,退歸私次,僵仆叫苦,及夫進書之時,未隨諸僚之後,虧分闕禮,重添死罪,撫躬自悼,兢懍度日。迺者千萬不自意,春官除旨,遽下於此際,聞命惝怳,五內失守,臣聞人有疾痛,必呼父母,今臣情事之危苦,非特疾痛之比,而殿下之於臣,有父母之慈,臣請仰首鳴籲,以丐終始生成之澤矣。臣本疎闇憒劣,直一碌碌庸品,而猥蒙先朝曠絶之遇,拔擢於窮約之中,全保於顚沛之際,逮我聖上,過垂優假,俾備任使,節次推遷,居然叨濫至此,臣身之得有今日,皆兩朝賜耳。然而臣性本拙滯,命又畸窮,薄才無補,而瘡疣百出,小器易盈,而僨敗隨至,自知多咎,人豈曲恕?昨秋以來,臺參迭發,周歲之間,凡四遭矣,風波怖畏,神魄遁失,形殼雖存,其心已灰,臣於昨年遭罹之初,所宜固守微諒,而乃反全昧曲木之可驚,强作彈綿之復起,貪戀不已,更進竿頭之步,推以事理,宜難完全,果復狼狽,更無餘地,莫非自取,尙誰怨尤?大質已虧,滓穢滿身,苟使一步出門,人將掩鼻過之,惟有息影剷跡,畢命畎畝,生而謌詠聖澤,死而圖報塵刹而已,斷斷此心,可質神明。今我聖上,大度包荒,至仁遂物,拯拔拂拭,靡不用極,旣赦逋慢之誅,旋紆甄錄之榮,德意所被,藹如陽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感激之極,有涕無從,臣雖至愚,亦具彝性,瞻觚稜於積違之餘,伸微忱於叩謝之禮,是豈非區區至願,而顧念莫嚴者臺言,至重者廉防,而若臣所遭,古今罕比,一被此目,江海難洗,今若擡頭抗顔,忍恥包羞,臣何足言?有辱朝廷,此個情實,前已悉暴。夫監印,往役也,所重尤何如也,而猶不敢冒當者,是誠不獲已也,今此所叨,係是官職,無是二者之義與名,則辭於前而受於今,天下寧有是哉?小人懷祿,豈有寧激之操,而大限似鐵,未可自我而壞,寧被逋命之罪?實無進身之望,臣情到此,吁亦慼矣。且以聖朝處分言之,不奪微志,不害爲樹風敎也,重治臣罪,亦足以昭法紀也。何可强臣之不可强,徒以羞當世之士,而汚簪紳之列乎?前衡參倚,此理較然,左右思量,冒膺無望,天牌踵臨,輒犯違傲,嶺海鈇鉞,伏地以俟,文字控辭,實懼濫猥,而情窮勢蹙,計無所出,冒死露章,干冒宸嚴。伏乞將臣職名,亟賜鐫改,仍命有司,議臣當被之律,以勵臣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到今以情勢二字逡巡,豈不萬萬過乎?卽爲入來肅命。

○兵曹參議洪羲運疏曰,伏以星霜不淹,歲聿云暮,孝安殿臘享奄過,祥事隔月,禮擧親祼,聖孝克伸。伏惟孺慕皇皇,撫時冞切,下情憂慮,容有其極?仍伏念臣罪積不孝,未死於苫塊之中,奄闋私制,復廁於平人之列,重貽記簪之念,猥叨佐貳之任,聞命惝怳,榮愴交中,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人孰無風樹之餘憾,而豈有若臣情理之切悲命途之最窮者哉?臣於年前,猥借近密之恩,獲遂便養之願,庶得洗腆之供,獲伸反哺之情矣。赴官纔及於帀月,至慟遽纏於終天,莫非臣獲戾神明,罹此禍釁,而苟延性命,遂至今日,廓然天地,靡所憑依,惟有仰恃日月之光,以爲移事之地,而況臣之逖違軒陛,今已三載矣。區區戀結之情,每不禁中夜之魂夢,顧此周廬宿衛之任,密邇璇極,陪護淸蹕,此正臣竭蹶自效之地,而其奈餘哀未忘,至恨弸中,實無以遽然彈束,自同恒人,臣之情,亦云慼矣。臣偏被兩朝之恩造,與天無極,歷揚華顯,濫躋緋玉,每父子相對,攢手祈祝,有除旨則奔走歸告,奉召命則輒使不屨,今焉手擎華誥而於何告喜,祗承恩召而誰爲趣行?聲呑淚暗,踟躕躑躅,有不忍向前趨承,古人之辭官於制闋之後者,蓋亦人情之不得不然,匪爲飾讓而言也。且臣之貞疾已痼,年紀向邁,纔經草土之餘,衰落轉甚,間遭逆理之慼,榮衛外鑠,痰喘爲祟,轉動俱艱,縱欲忍情冒膺,而亦不可得矣。妄犯違傲,郵罰不加,惶隘之極,冒陳短章。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諒,鐫遞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左副承旨徐有聞疏曰,伏以臣積毁銷骨,頑不滅死,猥欲以筆札之餘,呼號赴愬於天地父母之前,未言先泣,何忍詳哉?臣姿本拙劣,最居人下,所信者天,而惟天爲大,無物不遂,自從簪筆以來,以至緋玉,凡十有餘年矣。生成之作育之,周旋於近密之班,而敎導若嚴師之於愚蒙,冥埴於睢盱之場,而愛護若慈父之於嬰孩,洪恩浹渥,是憑是荷,而謹守拙約,蘄免大何,以圖涓埃之報矣。豈意仙馭上陟,龍髯莫攀,抱冤茹痛,一息未泯,居然魚網之罹,而鋒弩迭發,拳踢交加,至此之極哉?幸賴我殿下赫臨之明,曁我大行聖母慈覆之仁,誅殛不加,施以薄竄,始焉絶塞風雲,與父母訣,旋卽生還鄕里,飮啄隨分,鴻恩湛澤,河海莫量,驚魂危喘,庶獲餘生之苟全,尋又白簡荐發,臚列愈峻,旣枯旣朽,又摧拉之。天地雖極好生,而造化無所施工,千萬不自料,雨露汪濊,隨時煦濡,臺論纔停,甄敍遽下,除旨復侈於宿硏,召牌屢辱於江干,擧家惝怳,殆若蟄蟲之聞震雷,聚首攢頌,不覺感淚之被面,而繼之以血也。噫,臣雖至愚,尙具秉彝,以追先報今之願,豈不欲顚倒承膺,一瞻耿光,以少伸六年戀結之忱哉?惟是臣之大質已虧,不復得爲完人,而飄纓就列,永無其望,臣情到此,吁亦慼矣。夫前後論臣者之言,有淺有深,或謂之背公死黨,或謂之閃跡化身,𪢬圇爲說,全沒把捉,至若嗾人章奏云云。頗欲勒成一題,以實其罪,而獨不知孰見而孰聞,孰證而孰參耶?臣之出入喉司,灼有可考,不待臣之多辨,聖明想或下燭矣。若臣之罪,臣自知之,不學無術,猥躐淸要,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招非分之譏,以此論臣而罪臣,則臣固當甘受之不暇,而彼乃言無倫脊,意在擠陷,必欲甘心而後已,臣誠莫曉其所以也。抑臣又有所深冤者,臣固矢心以孤立,人反聲罪爲朋比,臣固兢懼於叨恩,人反媢疾爲怙寵,群猜衆怒,一唱百和,譬如人起居飮食,自視平常而不知者,便謂眞有可醫之病,而臣實不肯求藥者然,豈不痛哉?噫,生逢堯、舜,運値休明,終不能與鳥獸草木,欣欣自得於造化洪匀之中,而身甘便訣,跡同自廢,玉宇瓊樓,夢想懸絶,爲今之計,惟有世世生生,銜環結草,以圖不報之報而已。恩除之下,承膺無路,玆不得不仰首悲號,略控情實,伏惟聖慈,哀而察之,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選曹,永汰於朝籍,俾臣沒齒編戶,隨分待盡,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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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直申在植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同副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假注書曺鳳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申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李羲甲啓曰,王大妃殿誕日進獻單子安寶次,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羲甲曰,貢果入來柑製,當明日親臨,處所以春塘臺爲之,通方外,試紙用大好紙事,分付。

○以禮曹判書徐榮輔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羲甲曰,仍以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李羽晉曰,許久曠務可悶,且有貶坐,戶曹判書,卽爲牌招察任。

○傳于李羲甲曰,守令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羽晉曰,聞有實病,且有貶坐,戶曹參判所帶典醫監提調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牌不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同副承旨申絢進。以趙鎭寬爲禮賓提調,金祖淳爲典醫提調,吳聖根爲禮曹佐郞,李象鼎爲綾州牧使,訓鍊都監提調單趙鎭寬,以金魯應爲兵曹正郞,洪仁謨爲延安府使。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病,參議洪羲運病,參知柳烇入直進,右副承旨李羲甲進。同知單李春達,僉知三單李尙岳、金鎭喆、高大昇,大護軍李義弼,副護軍徐有榘、沈鑏、李長喆,副司正李止淵。

○曺鳳振改差,代以申在植爲假注書。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在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鄭魯榮,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處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羲甲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申絢曰,仍以前牌催促。

○傳于申絢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李羲甲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以前牌催促。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待開門,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申絢,以孝安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殿官例有赴擧之規,今此黃柑時,忠義朴宗岱、李鍾稷、李裕慶,皆當赴擧云,忠義代假官一員,令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邁修疏曰,伏以今日元輔之命,奚爲而及於臣哉?臣卽儱侗老醜之一常調耳。聞望不數於彌綸,才識無當於位著,人之期臣,臣之自期,初何曾念到於揆地台席,而年前誤恩,適値承乏,㦖時事之方艱,則不遑身家之利害,感聖眷之偏注,則渾忘人器之天淵,遂不得不任他嗤點,冒沒擔夯矣。首尾兩載,世路如水,微風鼓之而成波,疾風激之而成浪,萬斛龍驤,殆將泛泛乎靡所止屆,而聖人在上,庶明勵翼,整頓一番,措國勢於泰山磐石之安者,秋毫皆帝力也。《語》曰,仕宦非惟須才,亦須命運,臣固無寸長尺能,爲可以縫紉調劑,少裨一初淸平之治,而遭逢嘉會,全保榮名,以禮進退,俾卒餘生於造化陶甄之中,則雖謂之幸人,可也。顧其癃衰殘質,不絶如縷,而寤寐一念,銘佩洪私,夢而囈病而譫,言言是祝天頌德之滿腔血忱,誠不意以我聖慈之㦖覆臣成就臣,纔過數月,更進一步,若罔念其朽木之不堪雕,駑駘之不任策何哉?臣之前此受委,亦常無所仰成,而權察其務,與躬忝其位,名實相懸,故歷稽相府題名之記登元輔者,十不一二,則此不可以微官庶僚之循次序陞者,比而論之,而況臣之向遞相職,非以情勢也,非有事端也,特爲其齒迫八耋,鐘漏貽譏耄昏,庶績僨誤多懼也,今焉臨簀之喘,較益近止矣,和睡之精,轉益錯應矣,而聽瑩之苦,肢麻之症,非復曩日稍可自强之形,則以四五朔前所不勝之事,責之於西垂漸頹之景,而反重其負荷者,此豈但朝廷用捨之前後橫決哉?設令臣貪戀而莫之知止,亦恐冒受之無其說也。目今兩僚新卜,輿情允叶,國事朝象,政屬風動振作之機,臣苟有一半分陳就之望,曷敢不接武聯鑣,前唱後喁,以自效其報答之至願,而揣分量力,死且難辦,伏枕掩抑,只訟其孤負之罪而已。敦諭之下,不敢玩愒,抖擻心神,悉暴衷情,乞垂終始之澤,曲推帷蓋之恩,將臣新授議政之銜,亟許遞免,俾臣得以仍處散秩,拭巾待盡,千萬泣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前敦諭之後,政俟幡然之音,及見附奏,欲陳巽牘云,予方爲之慨然,卿疏際至,以衰老難進爲辭,卿之不思,何至於此也?噫,予之暫假卿樞銜者,欲使卿少得閑養於積勞之餘也,非謂卿之衰老,倦於廊廟之事也。況非但如卿暫時釋負之相,雖致政歸休之相,多有復入中書之人,而近日見卿筋力,益復康旺,予於是竊喜而有是命,卿盍思宋時舊章我朝故事與小子復拜特畀之意,而强稱衰老乎?卿試思量,顧今百僚怠弛,上無董率之元老大臣,今日國勢,可謂百尺竿頭,積碁累卵,予則曰,卿等若一日不出,則國必一日益受其害,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卿之去就,不俟多言而決矣。僚相雖欲進,元輔不進,豈肯獨進乎?以卿之老成,有此遲徊不遽進,非予可知也,卿須體小子心腹之諭,副小子倚毗之重,卽起肅命,一以毋負予意,一以開僚相進身之路,豈不公私之榮乎?卿須深諒,卿須深諒。仍傳于李羽晉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于領議政。

○申絢啓曰,領議政徐邁修疏批,遣承旨傳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前知事韓用龜疏曰,伏以臣千萬夢想之外,伏奉恩旨,以臣爲議政府左議政者,此何擧也,此何事也?臣聞命震駴,魂喪魄遁,未暇憂臣,憂實在國,一身狼狽,固所不恤,四方譏笑,將以窺朝廷之淺深,所關何如哉?噫,今之議政,卽古三公之職也,周官所稱,尙矣不可論,而歷數近古,居是職而稱是職者,苟論其所存,雖其遭遇之不同,各有長短之可言,而要之皆有可稱之實,或有經術學識,可以補君德而贊治化,德望器量,可以平物情而鎭囂俗,才諝謨猷,可以措時宜而革疵政,君有所取而畀之,臣有藉手而膺之,故上之可以彌綸佐理,下不失爲捄時良相,若臣者,本末伎倆,已莫逃於淵鑑之中矣,豈有毫髮近似於斯三者乎?然則今玆之命,奚爲而至哉?噫,臣特一樗櫟散材耳,品質疎鈍,知識淺短,學不足以通方,才不足以需世,偏蒙先大王陶鎔拂拭之恩,歷揚華要,濫躋卿班,未圖襪線之補,遽抱弓劍之痛,斷斷寸忠,惟在於不擇夷險,生死向前,以爲一分追報之道,而夤緣冥升,過福招災,中間遭罹,身命僇敗,理宜剷跡榮塗,息補黥劓,而內無自守之操,外怵嚴命之迫,含羞抱垢,靦然周行,每自循省,不覺愧悔之在中,擬俟間隙,積誠祈懇,缷免職務,投閑置散,依日月之耿光,畢桑楡之餘景,末乃大謬,承此新命於人望物情之外,殆臣命卒之秋也。鳴呼,殿下以今日爲何如時也?天心未豫,而星文告異,民志靡定,而怨咨載路,世道有板蕩之憂,朝象無凝聚之望,邪意橫流,公議不張,古所云三空已極者,不幸近之,而無一之可恃矣。縱選一代之宿德重望,置之承佐之列,猶懼其戛戛難濟,況不待金甌之卜廊廟之詢,而猝然以非常之命,加之於萬萬無似之身,此何異於强僬僥以百斤之重,策駑駘以千里之驟,摧壓顚踣,可立而待,臣固不足言,其於國體之虧傷,人心之驚惑,誠非細故也。臣自被誤恩,只俟公議之劾正,而側聽多日,迄未有聞,十行溫綸,有霣自天,奬詡隆重,期勉備至,臣於是錯愕失圖,情窮而理極矣。惟我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臣若不赴愬於慈覆之下,其將誰因而誰極乎?玆敢披瀝肝血,仰首號呼。伏乞聖明,念時世之孔艱,察臣言之非誣,亟收新命,俾安賤分,改卜賢德,以濟國事,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前敦勉之後,予日望其幡然,卽見卿章,何爲邁邁至此也?輔相,國之重任也,輔相得人,然後國可爲國。噫,予之取諸卿者有之,予之望於卿者有之,不煩夢卜,爰立作相,國事之板蕩,卿可挽回,紀綱之頹弛,卿可整頓,卿而不可,則予豈曰得人,卿而不肯,則予誰與爲國?予已罄悉於敦勉之諭,卿其體小子如渴之望,念國家岌嶪之勢,卽起簉朝,與領右揆,共濟時艱,如卿所云追報之義,豈非在於此乎?予不多誥,卿須諒之,卿須諒之。仍傳于申絢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乙丑十二月十一日申時,上詣孝安殿。夕上食親行入侍時,行左承旨徐英輔,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曺鳳振、李止淵,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板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仍詣神位前,通禮啓請三上香,英輔奉香,絢奉爐,上三上香訖,通禮啓請執盞獻盞,羲甲奉盞以進,上執盞授絢,絢奉奠于靈座訖。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乙丑十二月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止淵,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絢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爲牌招,何如?上曰,參議推考傳旨書入,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可也。出擧條絢曰,禮曹判書徐榮輔,屢度飭敎之下,謂有情勢,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屢度申飭之下,更稱情勢,終不承膺,揆以道理,萬萬未安,使之嚴飭入來,卽爲肅命。出擧條上曰,上番出去,兵曹節目及別雲劍望筒,持入,可也。淇修承命持入。上曰,明日殿座時,兼行內三廳試射,而已爲分付於宣傳官廳矣,今此兵曹節目中,前排不爲磨鍊,上番持此出去,使之改修正以入。上曰,注書出去,節目斯速書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入侍注書誰也?絢曰,李止淵矣。上曰,立朝人中,與誰爲至親?賤臣奏曰,前都摠管臣李義弼,爲七寸叔矣。上曰,又誰與爲至親?賤臣奏曰,永川郡守臣李義敎,爲三寸叔矣。上曰,與前假注書李志淵,爲幾寸乎?賤臣奏曰,爲十六寸矣。上曰,與兵曹佐郞李箕淵,爲幾寸乎?賤臣奏曰,近三十寸矣。上曰,注書出去,節目斯速書人事,更爲分付?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絢曰,筵席奏對,所當審愼,而假注書李止淵,誤奏年紀,推考,何如?上曰,生疎所致,勿推,可也。出擧條淇修持兵曹節目還入。羲甲曰,明日殿座時,內三廳試射,旣已兼行,則兵曹節目中,宜有御前前排磨鍊之節,而落漏不書,事甚未安,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右承旨,領議政傳諭後入來,而去就,何以爲之云耶?絢曰右承旨,俄已傳諭後入來,而聞其所傳,則身病苦劇,數日內實無起動之望云矣。上曰,數日尙云遲矣,顧今一日爲急,肅命與附奏間,宜有發落,更遣史官,詳細知入,可也。羲甲曰,以傳敎書出乎?上曰,以口傳下敎,使之往問,可也。仍命書左議政韓用龜疏批。上曰,別雲劍則以向日專經武臣殿講時別雲劍,仍爲使之書出,可也。上曰,院中如有公事,注書出去持入也。賤臣承命出去持入。上命羲甲、絢讀奏。敎曰,試官望單中,多有誤書處,更爲書入也。仍命書公事判付訖,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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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親臨春塘臺柑製儒生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羲甲曰,侍衛軍兵毛具。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仍以前牌催促。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都承旨徐美修進。以朴宗球爲水原判官,宋煥吉爲慶山縣監,尹光厚爲宗廟令,趙尙鎭爲判義禁,李勉膺爲漢城判官,徐有聲爲典牲判官。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進,參判李庚運病,參議洪羲運病,參知柳烇入直,右副承旨李羲甲進。以李宗爀爲羽林將,張春逸爲景福將,權應祜爲宣傳官。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鄭魯榮,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處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待開門,更爲牌招,仍爲嚴飭,使之卽爲入來肅命。

○以禁亂都事安喆重拿處傳旨,傳于申絢曰,分揀。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春塘臺親臨柑製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二日春塘臺親臨柑製試取及內三廳試射時,因兵曹節目,出番軍二百名除出,把摠李禹道,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輦侍衛,出番軍六哨除出,千摠林栽洙,把摠柳春源、李蓍明,哨官李溶、尹弘鼎、秦渭發、崔擎柱、金壽玉、宋履慶率領,設布帳外排立,雜人一切嚴禁,而竝待標信擧行,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標信除出,入直別將閔光升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亦爲嚴禁,事畢後,出番軍解送,入直軍還入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敦寧金祖淳疏曰,伏以臣近抱寒疾,又添膈患,表裏俱苦,寢食都廢,伏枕呻囈,爲日已多,而貶坐磨勘,纔有日前飭敎矣。臣所兼帶衙門中有都相處,都相今皆有故,固不可擧行,如尙方內資兩衙,臣得主張,而病狀如右,竝與臣本職衙門,不得磨勘,不職之罪,私切自訟,夜又伏蒙典醫監提調之命,當磨勘處,今又添一矣。欲行則觸冒風寒,非所可强,欲遲待則期限已迫而將踰,欲無行則特敎申飭,事體自別,惶悚悶隘,尤當如何?京察大政也,不可無端廢却,而身病變通,旣多已例,故左右思量,不得不冒陳短章,仰暴衷悃。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所帶諸司提擧,悉賜遞解,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調理行公。仍傳于徐美修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乙丑十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春塘臺。柑製儒生試取,兼行內三廳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止淵、申在植,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時至,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榮輔進輿前奏曰,日氣甚寒,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讀券官金履度,代弘文提學李翊模,更爲差下,出駕前下敎由協陽門、建陽門,出銅龍門。上命羲甲曰,試官催促,可也。上詣春塘臺,降輿陞座訖。上曰,文任中一人,如已入來,使之先爲行禮,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引儀唱引讀券官弘文提學李翊模,吏曹參判朴宗來,對讀官行副護軍元在明、嚴耆,直閣洪奭周,修撰金相休以下儒生等,行四拜禮,藝文提學黃昇源追後入來,行四拜禮訖,儒生中有攔入伏地者。上曰,儒生出付四館所,移送秋曹,可也。仍命書榻敎曰,當該禁亂都事,事過後,令該府拿問嚴勘。絢讀奏儒生入門單子。上命書箋題曰,擬本朝內閣諸臣刊進先朝御定《大學類義》,限申時,昇源、翊模承書讀奏訖,奭周、相休奉出揭之。上命頒柑。上曰,三廳試射人員,呼名應射,可也。宣傳官李東善承命擧行,上命兵曹判書金思穆,御營大將李得濟,兵曹佐郞李箕淵,都摠都事權應浩爲試射試官,使之陞殿考試。上曰,刑曹判書曺允大,漢城府判尹李集斗,戶曹參判朴宗慶,讀券官加差下,待敎朴宗薰,檢閱徐淇修,假注書李止淵,對讀官加差下。出榻敎翊模曰,今當儲窠之時,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勿拘純望,通融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穆曰,每當都政,新資例爲差出,而營將中軍,姑無準朔者,在前如此之時,雖未滿朔數,多有內遷之例,今亦隨窠,次次內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絢曰,士習申飭,前後,何如,而今日祗迎行禮之時,頒柑懸題之際,入場儒生,雜遝紛挐,不成體貌,萬萬駭然,不能檢飭之大司成推考,當該四館所官員,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它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大司成從重推考,當該四館所官員,事過後,令該府拿問嚴勘,可也。出擧條美修曰,价川郡守許溶,諫院則旣已署經,而憲府則未及署經,憲臺中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曰,收券如滿三軸,勿爲入稟,卽爲科次,可也。上入小次,少頃,上還御幄次。昇源、翊模持合考試券十張進伏,上命宗薰讀券。上曰,今番取五人。翊模書等畢,絢奉壯元試券以進,上親坼封還下,絢讀奏封內,仍次第坼封而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柑製居首箋三下一進士李容愚,直赴殿試,之次三下二幼學朴氣浩,直赴會試,三下三幼學趙雲從,給二分,三下四幼學李魯榮,次上進士金鑰,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宗慶曰,日前綿子廛失火,物貨之燒燼甚多,市民之當寒失業,甚爲可矜,先朝己未年紙廛失火,其時有軫恤之典矣。臣適待罪平市提擧之任,而事亦關於民隱,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謄錄,何如?宗慶曰,謹考其時《備局謄錄》,則其時自上命貢市堂上,漢城府堂上,詳議安堵之策,各司年久休紙,量宜出給,戶曹禮單紙,亦爲蕩減矣。上曰,其時謄錄一通,令備邊司書入,可也。柳葉箭十巡,騎騶一次試射畢,羲甲修整試記以進。上命羲甲頒賞,豹皮、鹿皮、筒箇、弓箭各賞賜有差,使之帳前領賞,除四拜以退。上降座乘輿,由靑陽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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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入格儒生入侍。

○記事官盧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駞駱洞契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所住處,則以爲臣瀝血叫閽,翹首瞻天,終始曲成之澤,百拜攢祝,及奉批旨,未蒙準許,曾不數日,別諭繼下,敦迫之旨,責勉之音,愈往愈隆,恩數曠絶。噫,臣之才具精力,苟可以毫分殫竭於國事朝政,則當此鼎席久曠庶務委積之日,以從前冒出之蹤,豈敢遲徊前却,屢煩中朝之酬應也哉?祗緣萬慮千慮,負荷無望,一日二日,步武不前,臣情到此,吁亦慼矣。今於聖敎鄭重之下,以臣愛戴之忱誠,起自病枕,感淚泫然,有不敢更費辭懇,孤負虛佇之聖衷,而近因寒暖無常,賤疾適苦,謹當稍加調治,一兩日間,不計顚踣,進身文陛,以暴難强之實狀,仰請體諒,而至於王人相守,一刻爲悚,先命收還,臣所顒祝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大臣欲於一兩日間簉朝,爾則先爲入來。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仍以前牌催促。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仍以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李羲甲啓曰,假注書申在植,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价川郡守許溶,憲府當爲署經,而只有掌令金圭夏一人,無以備員,掌令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申光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持平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持平洪羲玄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掌令申光軾,持平鄭取善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五日孝安殿望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鎭復差祭都摠管趙尙鎭、蔡弘履未肅拜,副摠管李溏在外,睦萬中有身病,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進參。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晩裕、洪義謨爲都摠管,以金啓洛、李鎭復、申大偀爲副摠管。

○前戶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積犯逋慢,罪累至深,分甘僇廢,無復有重入城闉之望,而只緣恩言曠絶,感激居先,步步銜結,歸伏私次,千萬夢寐之外,爰立之命,有隕自天,臣誠驚惶震駴,精爽飛越,不知所以自措,繼又近侍之臣,臨宣聖諭,十行天札,鄭重諄複,其所褒予之隆,期勉之深,尤非庸陋賤臣所敢承聞者,擎讀未半,愧汗沾體,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夫輔相者,古所稱調元贊化,論道經邦之職耳,爲任之大且重,果何如哉?矧玆艱虞溢目,澆訛成俗,國勢阽岌嶪之危,朝象切泮渙之歎,致使至尊獨憂,勞逸倒置,言念國事,可謂寒心,此殿下所以先從三事之臣,銳意備員者也。命下之日,群僚庶官曁厥都人士女,無不拭目而俟之,是宜妙簡賢俊,其難其愼,上代天工,下答民望,而眇末無似之賤,忽然廁跡於其間,使不常有之大擧措,緣臣而阽累,貶朝廷之尊,解四方之體,是豈細故也?念臣門則寒素,人實鹵莽,自在諸生,本無讀書求志之譽,逮事聖朝,驟躐無漸,前後一紀之間,遽躋孤棘之列,雖其兜攬殆遍,而日月旣淺,閱歷無多,尋常簿書之期,猶且句當不得,通曉世務,尤豈可論?歷數朝列,固陋寡聞,不學無術,未有如臣之比,而屢遭顚跌,身名僇敗,被人蹈籍,蔑有餘地,平日言行之不能見重當世,又如是矣,不審殿下,何取於臣,謬加殊恩,若是其無難也?《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又曰,人求多聞,時惟建事。非其人而備位,無其具而建事,臣未之聞也。且臣近日情地,至爲窮蹙,平居對人,有靦面目,雖閑漫宿趼,已擬永謝,黽勉進身,爲承體諒之音,而未被譴罰,反媒寵榮,行止不明,辭受無據,此又臣聞命悸慄,忽忽忘生者也。嗚呼,器小則易溢,理極而必反,臣以綿薄之質,萬萬無消受之望,則辜負隆渥,僨誤重寄,不待智者而決,氷炭交中,寢夢猶愕,豈直爲一身之私而然也?公議駁正,宜不終朝,而歷日恭俟,訖未有聞,情理迫切,計無所出,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念國體之非輕,察臣言之由中,亟收成命,改卜賢德,以安微分,以慰物情,千萬懇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前之諭,豈不云乎?得賢之喜,夜而不寐,日俟卿之出膺,今見巽牘,何爲此過當之言乎?予則曰,輔相之職,非如卿之地處如卿之望實,則其誰可乎,其誰可乎?卿所云艱虞溢目,澆訛成俗,國事岌嶪,朝象泮渙,可勝道哉?予小子所以中夜憂懼,而今以輔相之得人爲喜者也,領相之簉朝,當在不日,卿與左相,亦爲從速出膺,共濟時艱。仍傳于徐美修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公忠道幼學李道淵、鄭彝鉉、鄭龍煥、李義甲、張遠知、李東新、申綽,進士蔡弘臣、魚用羽、李東普、宗啓洙、鄭奎漢、李心永、蔡宗永,生員辛之洛、李復心、鄭敬時、金鍾顯、朴和燮、尹行慶、鄭泰誠,進士蔡弘一、李學溥,幼學權寶仁、權用禮,生員張仁浹,幼學閔時爀、洪宗郁、延師錫、蔡起永、徐行達、金萬鍾、洪宗弼、沈毅之、李成圭、延喜觀、宋東尹、宋一淨、金緯漢、崔厚根、愼冥瑞、李光履、延鼎勳、張憲文、宋相洛、金周烈、宋一祥、宋義圭、李孝彬、李寅啓、趙默、白維鎭、孟心淳、李基範、閔鍾遠、金洛成、宋一洪、洪忠行、李海載、鄭在慶、宋奭鼎、金在仁、洪遇泳、宋南圭、鄭象鉉、宋煥義、鄭濯、韓錫朋、鄭文鉉、李東任、洪大輔、鄭在文、李景燮、鄭述鉉、李格普、權處仁、鄭在洙、宋載斗、尹任烈、李奎東、宋載學、申在岳、宋一沆、黃仁春、柳世忠、黃仁蘇、尹鎭柱、宋友淵、柳世新、尹沁、辛鍑、許燁、鄭在春、閔致基、鄭在應、閔啓顯、郭東翰、鄭涑、朴在默、金魯轍、李圭、趙泰、李源浩、愼始道、趙戊吉、申義謙、兪完柱、申義德、金相默、閔百義、兪鉉柱、鄭益誠、申義同、金箕千、申大驥、李東權、洪柱峸、鄭維憲、安櫽、柳材、宋欽時、李心秀、張錫三、宋載賢、閔百懋、金匡烈、宋煥學、任致常、宋厚鼎、姜東煥、鄭世輝、高允濟、宋長輝、李義常、鄭喜元、卞英鎭、任泰登、李源東、洪宗善、趙聖模、李東宇、金致健、朴光斗、李源龜、朴奎鎭、卞浩一、金彦柱、金弘述、金翼東、朴周煥、沈能寬、柳學源、鄭濂、沈熙之、鄭在八、柳升寅、尹黃柱、柳鼎寅、尹燾、李寅協、鄭彦璞、李寅羲、尹燉、金偀、權常祿、柳世勳、權常憲、李昌運、金命涵、尹瀷、李知淵、韓用權、李觀淵、朴晟陽、李義實、尹行健、李義執、宋徽鼎、黃基順、金大根、宋維鼎、金亨根、黃基元、柳匡協、尹趾烈、金履敬、黃仁純、朴魯煥、李義協、黃基敬、李善植、兪致文、金復成、李德淵、李弼中、朴時復、李道彬、權用常、李潤載、李𪣡、李鼎弘、尹載華、金煥東、徐道修、尹行九等疏曰,伏以斯文,國之元氣也,元氣盛則國治,元氣衰則國不治,斯文盛衰,專係於儒術之崇不崇如何耳。惟我先大王,以堯、舜之姿,接程、朱之統,扶世敎而淑人心,囿一世於鳶魚作成之中矣。今我聖上,繼述志事,崇儒重道,儒賢贈褒之典腏享之請,靡不允兪,斯文增光,士林咸聳,此眞千一之盛際也。嗚呼,湖西,卽先賢鄒魯之鄕也,先正臣權尙夏,以文正公臣宋時烈之嫡傳,講明斯道,爲士林領袖,於是力學自修之士,雲從影合,蔚然作興,故儒臣蔡之洪,卽其一也,窮經篤學,造詣超邁,蓋自幼時,已有穎悟特絶之才,及其長也,專心爲己之學,早束脩於先正之門,以讀書明理爲先,躬行實踐爲主,《四子六經》、《心經》、《近思錄》、西銘、《太極圖》等書,硏精覃思,融會貫通,其於天人性命,洞見原頭,截鐵鍤釘,玲瓏透徹,上自理氣微著之妙,心性善惡之幾,人物貴賤之別,體用動靜之際,下至冠昏喪制gg祭g之儀,鄕塾揖讓之禮,天下古今治亂之跡,無不默識心融,以立其根基,先正嘗曰,蔡之洪姿近生知,見識通明,乃吾師也,非師吾者也,故監司臣金鎭玉之守淸州也,先正貽書曰,子國有顔子,知之乎?及其先正之易簀也,先正之弟判書臣權尙游、要之洪gg蔡之洪g,行亞獻禮,蓋倣師門之舊規,而又以先正之行狀托之,其見期待推重如此,且華陽洞萬東廟,先正臣權尙夏,受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遺意創建之,而先正,竟以未遑之事,屬之於蔡之洪,之洪與同志之士,講明《春秋》,以寓匪風下泉之思,先正倚重之意,亦可見矣。歲丁酉,肅廟幸溫泉,先正維時登筵,下詢門徒中學行,孰爲優焉,先正特擧蔡之洪以對,戊戌除王子師傅,辛丑英宗大王,入陞儲貳,除侍講院諮議,乙巳被經筵之選,屢蒙召命,眷待恩禮,不啻隆摯,及其除扶餘縣監,爲便養肅命,上以經筵官引對,辭不敢當,乃許以見職入侍,旣入,聖敎屢屢,勉留勤懇,特講《心經》,使之先陳文義,之洪剖析明白,反復指陳,又推餘意,敷演開陳曰,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而堯、舜之道,不過精一執中而已,所謂精一,《大學》之格致誠正是已,知苟不眞,行何以能實?旣知之而不能實用其力,是自欺而已,爲人君者,好善必以誠,而無或爲文具外飾,惡惡必以誠,而無或有容貸假借,雖一念之萌,必察善惡之分,擴而遏之,使私慾盡而天理行,則其於爲治也何有?又曰,聲色臭味之慾,凡所以攻吾心者何限,苟使此心,作爲主宰,則四肢百體,自然聽命,而發之云爲,自無過差之失,操存之工,不能十分盡到,則種種害敗,皆由此出,上下數千餘言,精約剴切,上改容稱善曰,早遊賢師之門,多有資益,故首尾討論,明白通暢,勉戒諷諭,亦皆切實,平日欲見之心,到此始副矣,可不着念服膺?遂赴任,居三月,治成政立,已而時象大變,遂決意賦歸,杜門斂跡,不問外事,惟以講明舊聞,訓誨後進爲務,每晨夜,取《易》繫《詩》、《書》、《四子》大義理大篇章,輪回合誦,綴輯古書,纂成編秩,曰洗心要訣,曰性理管窺,曰讀學塡補也,要訣則以明六十四卦順逆正變之妙,管窺則專論太極陰陽本然氣質性命頭顱,而采摭《四子六經》宋儒諸說,分門類彙,以便考閱,間以已意,參論之,塡補則依朱子說,以《大學》立爲間架,而取他書塡補之,又以己見,逐條辨明,惟日孜孜,如將不及,殆與張橫渠仰思俯書積苦成帙嘉惠後學之功,可謂前後一揆矣。及其遺集之刊行也,先大王特賜睿覽,嘉歎之曰,工夫篤實,實是大儒,仍下奎章閣,命藏之,殿下倘一進覽,則可燭其所存之學行矣。蓋其姿稟英邁,才智通敏,凡諸施措,無非學問中流出,而規模寬廣,處心遜謹,及其眞積力久,道全德備,純粹之氣,達於面貌,溫潤之色,溢於言笑,處窮守約,怡然舒泰,自有傍人不知之樂,一團春風,其氣像也,一條淸氷,其襟宇也,望之而傑然崇深,卽之而灑然和易,聞風者誠服,覿德者心醉,其學問道德,非特一世之矜式,實爲百代之師表,而官止於外臺、縣符者,以其天未假壽,位不稱德,斯文之不幸,士林之咨嗟,庸有旣哉?嗚呼,先正臣權尙夏之門人,世以三儒臣爲稱,首卽蔡之洪與贈判書臣韓元震故判書臣尹鳳九也,而之洪之道德學問,視元震、鳳九,無所遜焉。英廟之禮遇眷注,與元震、鳳九,亦無差殊,則殿下,特許元震、鳳九之爵謚,庸副一世之公議,而獨於之洪,未蒙一體之恩,則此豈非昭代之欠典乎?臣等所以秋陽江、漢之思,沒世不忘,思欲一叫辰嚴,仰請贈秩易名之典者,亦已久矣。顧以草莽之賤,僻在窮鄕,仰瞻天閽,九重邃遠,僭越是懼,泯默度日,徊徨抑鬱,式至于今,此則臣等之罪也。今我聖明,衛道扶正,崇德尙賢,靡不用極。若於此時而不陳區區之懇,則臣等之懷,終無可伸之日,故臣等玆敢裹足相率,齊聲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殿下,俯察臣等瀝血之言,實出慕德之誠,特命有司,亟擧蔡之洪贈爵宣謚之典,則非但臣等,得以盡尊賢之義,其於聖上表章斯文之方,益有光焉,而四方多士,亦將觀感而作興矣,豈不盛哉,豈不休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乙丑十二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申在植,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藥房提調徐榮輔,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入格儒生進士李容愚,幼學朴氣浩、趙雲從、李魯榮,進士金鑰以次列立階下訖。榮輔曰,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榮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榮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榮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榮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近日嘉順宮氣候欠和,厭進水剌,六君子湯十貼製入,可也。上曰,禮判向來事,前後昭晣gg晰g備至,今則不可曰有情勢,而何其過引乎?榮輔曰,前後飭敎,不啻截嚴,萬萬惶悚,無容更達,而小臣情勢,可謂鐵限矣。迫於嚴命,黽勉出肅,而實無抗顔對人之心矣。上命入格儒生以次陞殿。容愚進伏奏姓名,上曰,年幾何?容愚曰,年今二十八矣。上曰,立朝人中,誰爲近族乎?容愚曰,弘文校理李尙愚,卽臣之同生兄矣。氣浩進伏奏姓名,上曰,立朝人中,誰爲近族乎?氣浩曰,文義縣監臣朴善浩,卽臣之四寸兄矣。雲從進伏奏姓名,上曰,爾之父名,昨因封內知之,而立朝人中,誰爲近族乎?雲從曰,前正言臣趙良鎭,卽臣之本生三寸叔矣。魯榮進伏奏姓名,上曰,與前領相爲幾寸乎?魯榮曰,卽臣之三寸叔矣。鑰進伏奏姓名,上曰,立朝人中,誰爲近族乎?鑰曰,光州牧使臣金銑,卽臣之四寸兄矣。以次退立階下,上命頒賞,又命直赴會試以下先爲退出。上命觀綏出去呼新來,又命奭周取試券。令容愚誦券以奏,四五次進退後,命出送。上命絢讀公事,書判府訖。命書傳敎曰,向見京兆別單,綿子廛失火,尙今矜惻,豈可無顧恤之擧?且年前紙廛失火時,軫念之典,靡不用極,令廟堂論理草記。又命書傳敎曰,聞卿有愼節,不勝奉慮。待差可簉朝云,予日企之。當此歲末,廟務積滯,此尤可悶。一日爲急,望卿卽爲肅命,體予小子之意,以盡弘濟之道事。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仍與之偕入。又命書右議政金達淳疏批,絢曰,今十五日,卽華城華寧殿奉審日次,而留守金文淳,謂有情勢,廢務還次,判官洪仁謨,日前移拜它職。或値如此之時,則中軍有替行之例,而聞中軍,亦有實病甚重,不得替行云,何以爲之乎?上曰,望日則使前判官奉審,二十日奉審,則承旨前期更稟,可也。上曰,嘉順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依前方十貼製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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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齋宿。行左承旨徐英輔齋宿。右承旨李羽晉齋直。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齋直。同副承旨申絢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齋直申在植齋宿。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在外,掌令金圭夏,持平鄭取善、洪羲玄呈辭,掌令申光軾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判義禁趙尙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英輔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申絢啓曰,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以入,而時無實注書,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堂上不可不備,而參議趙得永未肅拜,令政院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申絢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左副承旨徐有聞,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羲甲曰,左副承旨上疏入之。

○以左副承旨徐有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徐美修曰,日前疏批之後,日望卿等之幡然,至于今尙未聞簉朝,予不勝慨歎。噫,予之諭於卿等,已盡心腹,則卿等終不對揚,予於此寧欲無言?顧今卿等之去就,實係國家之安危,卿等其體予至意,卽爲肅命。肝膈之諭,未暇多誥,略布數行,冀卿等幡然事。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

○假注書李止淵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皇華坊西小門內契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以千萬無似之賤品,叨此千萬不當之重負,驚惶震懍,神情遁褫,誠莫知措躬之所也。日前恩諭之下,不敢循例附奏,冒陳拙訥之辭,略暴肝膈之懇,仰冀感回天心,收還誤恩,而不惟不賜允許,辭旨隆渥,勉勵備至,尤是曠絶之恩數,決非賤分之所堪當者,伏地感惶,自不覺涕泗之被面。又於此際,近密之臣,傳宣聖旨,首尾九十有三言,諄覆鄭重,始嚴終溫,責之以寧欲無言,勉之以體予至意,至以臣等之去就,係國家之安危,臣奉讀未半,心膽如墜,直欲鑽地循墻而不可得矣。臣之至庸極陋,最居人下,不足以任事爲而備驅策,則畢竟僨誤顚沛,貽害國事,可知其必無幸矣。此所以寧被慢命之誅,不得爲轉動之計者也。此實臣之斷斷衷悃,而疏籲便歸於例讓,微諒未孚於聖心,惶隘轉甚,罪戾冞積,跼天蹐地,莫知所出。固知更煩文字之萬萬悚懼,而疾痛不暇擇聲,將不得不申暴前懇,仰請威罰,戰灼惶愪,不知攸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閔秉勳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北部順化坊司宰監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達淳所住處,則以爲臣以千萬無似之質,叨此千萬非常之命,驚惶震越,靡所因極,瀝血叫閽,翹首瞻天,惟終始生成之澤,是蘄是祝。及奉批旨,未蒙準許,誠知草率之辭淺薄之誠,無足以感至尊而格天聽,而臣心之錯愕失圖,益復如何哉?曾未數日,別諭繼下,其所敦迫而慰勉之者,愈往愈摯,至以微末去就,謂係國家安危,臣擎讀至此,尤不覺心膽墜地。噫,臣之至庸極陋,不堪任使之實,不但通朝之所知,抑亦輿人之所共諒,而惟我聖上,未盡照燭耳。雖當國事無虞,臣身無故之日,輔相重任,初非擬議所及,値玆庶務委積,聖心奮發之會,拔之糞土之中,置之鼎茵之上,責之以整頓振刷之方,畢竟上孤隆寄,下缺民望,僨國事而害世道,可立而竢。臣雖無狀,自知則明,此臣所以寧被鈇鉞之誅,不敢爲一分進身之計者也。數行附奏,亦極僭猥,伏地煎灼,不知攸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羲甲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五日孝安殿望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鎭復、金啓洛差祭,都摠管韓晩裕、洪義謨未肅拜,副摠管申大偀,與鄭觀采親査相避,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未肅拜及相避人,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鎭寬、李彦植爲都摠管,李潤謙爲副摠管。

○傳于李羲甲曰,聞領相明日出肅云,賓對,依例來會。

○李羲甲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羲甲曰,侍衛軍兵毛具。

○左副承旨徐有聞疏曰,伏以臣之情勢,豈有冒沒出膺之望哉?天牌屢降,飭敎荐下,至有勿爲呼望之命,而臣母病症,方在危劇之中,情私煎迫,離捨不得,奉牌闕外,亦無其路。到此地頭,處義反輕,遂不得不爲一謝恩命,歸護病母之計,而拚棄廉隅,重入脩門,卽地退出,耿結倍切,感泣血忱,只恨報效之無術,卽因本院啓辭,召命又辱,而孝安殿親享隔夜,齋宿在卽,苟有一分可强之望,則旣出肅命矣。復何敢逡巡違傲,重速慢命之誅,而自來遭罹之外,目下情理,萬萬煎灼。老母病勢,比昨尤劇,氣息如縷,省覺全無,藥罔奏效,醫莫下手,臣之方寸,如割如焚,煎泣罔措。雖於霎時之頃,實無離側之路,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特垂哀矜,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以便救護,千萬泣祝之至。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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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式暇。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安殿望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親行望奠,聖慕克伸,侵曉將事,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申光軾未肅拜,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羲甲曰,兵、刑換房。

○申絢啓曰,校理李寅采,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申絢曰,吏、兵房承旨,持褒貶啓本入侍。

○以校理李寅采禁推傳旨,傳于申絢曰,分揀。

○以司諫鄭魯榮,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處巖,掌令金圭夏、申光軾,持平鄭取善、洪羲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美修啓曰,假注書李止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公忠水使尹頤東啓本,人物渰死事,傳于李羽晉曰,人物渰死,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如有生前身、還布,卽爲蕩減事,令廟堂措辭,分付。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奎章閣言啓曰,本閣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提學二員,直提學二員俱未差,不得擧行,外閣褒貶,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宗簿寺官員等矣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司饔院則都提調未差,宗簿寺則提調有故,竝不得限內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乙丑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趙鎭寬未肅拜,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署、社稷署,各陵、殿、園、墓,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東西氷庫,東西活人署,圖畫署官員等,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景慕宮、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觀象監、奉常寺、司譯院、內醫院、典牲署、掌樂院、禮賓寺、惠民署,典醫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都提調、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曹所屬軍器寺、司僕寺、訓鍊院、典設寺gg典設司g官員及部將,津、渡別將等褒貶,因各其司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刑曹言啓曰,今十一日本曹褒貶時,屬司典獄署官員等今秋冬等褒貶,本曹參議,例與刑房承旨,同爲磨勘,而參議鄭來百,以身病,呈辭入啓,限內不得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及屬司繕工監、造紙署、瓦署、典涓司官員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合五度磨勘以入,而屬司中尙衣院、掌苑署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因各該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尙衣院今乙丑年春夏等褒貶,亦因該院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其時官員,有遷轉者,依近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弘文館提學意啓曰,本館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磨勘,而以領、館事未肅拜,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部將等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摠管韓晩裕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以領事身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議政府左右參贊意啓曰,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臣徐邁修,左議政臣韓用龜,右議政臣金達淳,俱未肅拜,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中樞府事臣李時秀,冬至正使赴燕,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豐寧君臣趙觀鎭外任,韓恩君臣李元采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無參坐之人,今乙丑秋冬等褒貶,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禁松參軍及諸將官等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李時秀,奉命出疆,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今乙丑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李時秀,奉命出疆,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及諸將官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徐龍輔奉命出疆,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本府以單郞廳衙門都事李度天,除拜日淺,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乙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義禁府言啓曰,今秋冬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義禁趙尙鎭未肅拜,同義禁金啓洛,金在昌差祭,李庚運呈辭,限內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豐運手本,則時囚罪人成永愚,屢日處冷之餘,重得毒感,寒熱進退,咳喘苦劇,食飮全却,晝夜叫痛,李商采,素患癖積之症,當寒添劇,衝亘肚腹,左右牽引,轉側須人,目下病狀,俱爲不輕云。罪人病勢危重,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成永愚,李商采,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疏曰,伏以臣於秋間,省墓回路,脚病益肆,轉而之於溫浴,百方罔效,自知不復爲平人。歸伏江干,携挈老母,就靜而調痾,任便而養老,餘生志願,無以加此。惟是觚稜入望,報答無日,昔人所謂處畝畝而心魏闕者,非獨賢者爲然也。此際伏奉度支前望特授之命,驚惶感隕,莫省四體之攸措。臣本菲村綿力,無所取於治賦,而濫荷兩朝罔極之恩,前後八年之間,六掌地部,再管惠局,其受任也,如彼其專且久,而若言其奉公率職之狀,則無往非罪,典守之不嚴,奸弊之莫遏,有不可毛擧而指數。顧臣處地,本殊於人,而始不能避遠脂膏,終莫能裨報絲毫,俯仰天地,慙負至此,中夜以念,生不如死,聖度寬大,新逭刑誅,亦何敢復玷金穀之所,以益其不忠不孝之罪哉?雖然,此猶屬臣身上言也。第臣老母,間因起居失宜,腰脊違戾,頑痰流注,寒氣乘之,轉入小腹,時時衝上,急則昏窒不省,緩則牽引痛楚,奄奄若晷刻難保者然,雜試湯焫,徒損眞元,于今跨朔,日就危劇,床褥之上,僅存一縷殘喘,臣方煎泣焦迫,靡所止屆,當此之時,離側供劇,非所可論。抑臣有平日至切之懇,卽天理人情之所固然,若復嚴畏趑趄,時至而不言,後雖悔之,亦將何及?竊念臣母之齒,差過十餘日子gg日字g,則洽滿九十,黃髮在堂,喜懼彌切,崦嵫餘輝,就養幾何?謹按禮曰,八十一子不從政,《律》曰,九十二子歸養,臣於母年八十之時,亦足言私而未敢者,誠以臣母,只有臣一子,臣若去則疑於諸子皆去,於義爲過,及今而臣不去則是諸子皆不去,於禮爲不及,參以事勢,揆以經法,臣之乞養,今時不可緩也。目下病狀,藉獲旡妄,似此禮節,卽屬庸行,豈非爲人子者所大願欲至榮耀者耶?臣觀古之以親老乞養者,代不絶書,特古史簡略,不言其親年幾許。惟皇朝萬曆年間,饒氏兩侍郞位與伸,以親年期頤,乞養而去,任邱劉元震、元霖兄弟,俱官九列,亦皆以母年近百而歸。近百者,九十以往也,當世羨艶,合爲一傳。我東則中宗朝判書臣宋欽,以母年踰九十乞養,而同時若知事臣李賢輔,亦歸而養親,賢輔耆臣也,其母之年高,可推也。顯宗朝監司臣李泰淵,母年八十,上疏引國典乞養,終母年不出,所擧國典,乃《禮經》所云也。近世如副學臣金和澤,親年雖不至大耋,亦歸養焉,臣所目擊也。此其人之受任,或緊或漫,而要皆一世之所惜去也。然而君上不之靳,朝廷莫之留者,良以所懇雖私,而其事則乃天下古今之通義,如臣碌碌,本不足有無,而其親之耄且病,卽昔人之所同,豈以臣不肖之故,而獨儉其歸養之情哉?伏惟我殿下,以孝爲理,凡於廷臣陳情,未嘗不曲循而亟許,此實古聖王及老興仁之政,若臣情懇,庶蒙矜察,臣抱玆耿耿以待明年久矣。顧今職名不可以久縻,親病不可以暫離,玆不得不瀝盡肝血,仰瀆崇嚴。伏乞殿下,深軫禮訓,明按國典,遵皇家之遺章,體列朝之美事,亟遞臣本兼諸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遂至願,則臣亦老白首矣,未死之前,母子相依,歌詠聖澤,涵濡於錫福之化,此豈但臣身之爲榮?抑亦爲風敎之一助。臣方攢手翹足,千萬顒企。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雖有其例,乞養豈可人人許之?卿其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副修撰金啓溫疏曰,伏以臣於俄筵,伏聞大臣,以李慶郁用法事,縷縷開陳,竟靳兪允之音,臣於此竊有所區區憂歎者。噫,慶郁之負犯,此眞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也。始寬梟首之典,尙在貸頭之科,輿情憤菀,久而未已,前後執法之言,亦已屢徹於紸纊gg黈纊g之下矣。今玆元輔,首以此事,陳達於肅命之筵,以殿下翕受轉圜之量,宜其言下卽從,而再三敷奏之餘,終始持難,其於九經敬大臣之道,不瑕有歉然者乎?前席聖敎,以非出顧惜,反復開示,臣等豈敢以此,仰疑我殿下,而初豈欲屈法而傅生,終未免乍允而旋寢,八方聽聞之滋惑,亦安能家喩而戶曉哉?慶郁今爲死囚,差待啓覆後用法,固亦不晩者,誠如聖諭,而啓覆之法,所以求生於必死,蓋謂情法之有一分可疑者也。如慶郁者,何情之可疑,何辭之可覆,而曲貸於應施之律,一任其延拖時月也哉?自有慶郁事以後,掖隷之干科者,凡幾遭矣,橫挐閭里,猶屬細故。蓄憾於踐更之卒,移怒於巡校之家,頑悍無忌,去而益甚,此豈非慶郁之至今假息而無所懲戢之故耶?大臣所奏,不殺慶郁則無以責群下之頹敗紀綱云者,是誠殿下所宜深省而反求者也。臣旣登筵席,宜卽一言,以效微忱,而言辭拙訥,未及周旋,退歸直廬,私心耿耿,終不敢自隱於聖明之前。伏乞淵默深思,亟允大臣之請,一以盡敬禮,一以伸王法,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商量處分矣。

○乙丑十二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止淵、申在植,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鳥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榮輔進輿前奏曰,侵曉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由銅龍門,至崇化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諸臣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行禮。上改具衰服,出幄次,贊禮前導,上入詣板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前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贊禮前導,上詣尊所,絢酌酒,羽晉受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美修奉香,絢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酌獻酌,羲甲奉酌以進,上執酌授羽晉,羽晉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亞獻官靑城尉沈能建,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行亞獻、終獻禮如儀訖。贊禮啓請跪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禮畢。贊禮前導,上還齋殿,諸臣侍立。上曰,親祭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至崇化門,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由銅龍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乙丑十二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吏、兵房承旨持褒貶啓本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李止淵、申在植,事變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領議政徐邁修,廣州留守李晩秀,行兵曹判書金思穆,漢城判尹李集斗,行護軍李得濟,工曹參判李仁秀,開城留守兪漢謨,江華留守吳載紹,副修撰金啓溫以次進伏訖。邁修曰,寒暄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敎曰,次對爲之。次對近久不爲,廟謨之積滯甚悶,今日引見,誠爲多幸矣。邁修曰,臣之老病日深,向蒙體諒之恩,得處閑局,歌詠聖澤矣。千萬夢寐之外,以臣無似之蹤,復當此重任,國體之苟艱,已無可言,而元輔之責,豈臣所可堪當者乎?千萬過當之恩,徒然坐邀,反益惶悚,故冒沒出膺,而年紀益邁,筋力愈衰,如此癃病之狀,實是淵鑑之所俯燭,早晩體諒,臣所顒祝矣。上曰,敦諭及批旨,豈不悉之乎?所陳過矣。致仕而復入中書者,旣解而復爲枚卜者,不但我朝之已例,古亦有之。而見卿筋力,尙如前康旺,予甚喜之。領相若辭巽,則左右相,亦何以勉出乎?邁修曰,有精神然後,方可爲國事,而顧今精神衰耗,萬不如前矣。上曰,精神凡百,少無不如前者,而設或不如前日,賴有左右相之夾輔,相議共濟,則豈不大有益於國事乎?邁修曰,新卜得人,與情洽然。左右相皆是諳練國事之人,可以專責,如臣者,不過伴食而已。上曰,廟謨中可奏者,奏之,可也。出去而尙可草記矣,猶不如面奏之爲,好矣。邁修曰,廟謨中時急者數事,可以仰對,而事之不時急者,當待僚相之出仕矣。仍奏曰,向來兩大臣付處削職之命,亶出於振紀綱責分義之聖意,而第念兩大臣處義,各以情勢,驟辭官職,非專出於占便之意,則勿論其當引與不當引,一時譴斥,久處罪籍,恐有欠於敬禮之意,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有商量者,從當下敎矣。出擧條邁修曰,關西御史洪秉喆之復命前遭彈,實是無例,難據之事,揆以處義,不得反面固也,而自朝廷發遣按廉者,蓋欲聞民生疾苦長吏臧否,則書啓之仍不修納,大違委畀之本意。該御史書啓,使卽修納後,待啓下,令各該司回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惠廳收租案,必於歲初發關各道,然後庶無窘迫之患,而本廳,時無堂上,磨勘行會,事係時急,不容曠日。戶曹參判朴宗慶,惠廳堂上還差,申飭使卽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日前大臣收議之內下者,見之乎?邁修曰,見之矣。上曰,差倭出來書契,將爲答送,何以則爲好乎?邁修曰,答書契則不可不爲,而此非時急之事,待左右相出仕,當與之相議,萊伯狀啓布示左右相,似好矣。上曰,戶判陳疏乞養,乞養古或有之,而戶判若如此,則有親者皆欲乞養,是豈成說乎?邁修曰,戶判別無情勢,而其母年洽滿九十,戶判之乞養,論其情理,則似或無怪,而聞年雖甚高,筋力尙旺云,戶判豈可不爲從宦乎?此則惟在自上處分之如何耳。又曰,日前以綿子廛失火事,顧恤之典,有廟堂稟處之敎,聖意之矜惻,德音之慈覆,臣實欽誦。而此與年前紙廛失火之時,多少緩急,㢠然不侔矣。上曰,出去後卽爲論理草記,可也。又敎曰,又有可奏者,奏之,可也。邁修曰,顧今日悠悠萬事,惟在勉聖學而已。向聞有夜對之擧,典學之盛,臣實懽忭矣。古人有以夜對勝於晝接爲言者,蓋夜氣淸明之際,召接儒臣,從容講討,允爲喫緊之工夫。宦官、宮妾之罕接,賢士、大夫之多親,實有功害之相懸者,而且討論酬酌之際,民生之疾苦,臣僚之臧否,亦可以知之矣。臣昔在先朝,以騎郞入直,每見承史、閣臣,時有召接,夜深未退,至今追思,不勝欽歎矣。亦願殿下,殿宮承歡之暇,必頻接臣僚,討論經史,咨詢治謨,豈不資益於聖學乎?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邁修曰,臣向於江干,傳聞罪人李慶郁,將施法於露梁沙場,士民奔走,莫不稱快,我聖上威斷之赫然,臣亦竊不勝欽仰矣。旋伏聞還寢有命,觀者復散,又莫不抑鬱而失圖,此所謂民情可見,國人皆殺,而惟彼至愚之民,亦有以窺聖德之淺深矣。彼慶郁者,不過螻蟻之微,而敢矯至尊之命,比諸御寶僞造,罪實有浮,而事未前聞,則雖以好生之德意,恐不當闊狹於如此之類,而一向寬假,三尺久屈。我聖上臨御以後,政令注措,實無闕失之可言,而獨此一事,實爲聖德之累,臣不勝無憾於天地之大也。紀綱不振,每發中朝之歎,而屈法於近習如此,何望其頹綱之振勵?於是乎掖隷、羅卒,毁撤閭家,恣橫無比,而莫之禁遏。臣則以爲慶郁不被當律,故此輩無所懲畏而然,寧不大可憂悶也哉?臨歲詳覆,雖是舊規,而罪無可疑,傅生無路,則亦何拘於法例,使之許久假息乎?依初下敎,出付軍門,俾卽快施當律,實合於大聖人生道殺人刑期無刑之義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頃因京畿監司徐瀅修狀啓,本道舊還,以壬子條收捧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以爲壬子舊還,雖不過二千餘石,只在南陽等三邑之故,每年當捧,數頗夥然,且壬子于今十有四年,流亡絶戶,村村相望,族徵以外,歸屬無處,而數邑未捧,似不過四五百石內外,蕩減之典,固非敢自下仰請,而依丙辰年例,如蒙從便分數之特恩,則就其中萬分難捧之類,可以宣布朝今,仍許停督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所請三邑舊還二千三百餘石內,除其已捧,則其外未捧,不過四五百石,旣無指徵之處,則徒擁虛簿,留作舊還,恐非懋實之政,宜有闊狹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旣有大臣筵奏,蕩減,可也。出擧條上曰,此後雖齋日,必爲本司坐起,可也。邁修曰,左右相出仕後,可以爲之矣。上曰,雖左右相未出仕之前,坐起爲之,可也。上曰,大臣就座。絢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昨日飭敎之後,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於賓對,國綱所在,萬萬未安。行公諸臺,施以罷職之典,可也。出擧條上命吏、兵房承旨,京外秋冬等褒貶開坼訖。絢曰,筵席進退,自有常度,而工曹參判李仁秀,賓對未退之前,徑先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晉曰,闕門開門,開東後平明前放鑰事,纔有飭敎,而臣曾在先朝甲寅年待罪承宣時,親承下敎,申明舊式,以日出前二刻開門,開門前一刻,禁漏官告于政院,則始爲放鑰矣。近年以來,此法廢閣,以致放鑰之早晩無常,今後則一遵古規,每於開門前一刻,禁漏官如告午告申之例,來告政院,隨卽放鑰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諸宰先退。敎曰,閣臣先爲退去,推考,可也。又敎曰,李寅采何爲徑出乎?美修曰,似聞身病之外,其妻病極重,不得已陳病徑出云矣。上命絢讀公事判府訖。絢曰,卽伏見咸鏡南道兵使沈鑏襦紙衣頒給狀啓跋辭,則數行衍語,極涉猥屑。巡、兵營修啓之際,凡係讚頌之辭,曾有飭禁,則只當以擧行形止,馳啓而已,而因循謬習,如是敷衍,極爲可駭。爲先從重推考,此後則毋敢如是之意,措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美修曰,卽伏見今秋冬等諸道褒貶啓本,則黃海監司李相璜,平安監司李勉兢,守令無一人居下,全羅左水使申大坤,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絢曰,卽伏見今秋冬等諸道褒貶啓本,則京畿水使金爔,公忠水使尹頤東,慶尙監司金羲淳,左水使李郁延,平安監司李勉兢,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黃海水使宋益休,統制使柳孝源,南兵使沈鑏,全羅右水使尹芮圭,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惠慶宮進服蔘橘飮停止,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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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金孝建在外。左副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直朴宗璜。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會寧府使柳文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申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孝建落點。

○徐英輔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金孝建,時在公忠道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申光軾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申光軾,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禁推傳旨,旣有分揀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校理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止淵改差,代以朴宗璜爲假注書。

○徐英輔啓曰,左議政韓用龜處,遣承旨傳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傳于徐英輔曰,曹務久曠可悶。且歲末物種單子,至今不爲修正,戶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水原判官洪仁謨狀啓,顯隆園火巢內民家失火事,傳于徐英輔曰,聞甚驚駭。移建一款,令該曹稟處事,分付。

○徐英輔,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吏曹言啓曰,曾因大臣筵奏,守令之再入下考及繡貶一入以上人,抄錄於不治案,而或因體例間事,或因眚災居下者勿論,考出貶題及繡啓,犯贓汚最重者,限十年禁錮,其餘細少干犯,竝當入於不治案,而凡入於不治案者,限五年勿擬外任,殿最無下考者及雖有下考而只以寒閥之殘蔭冷武塞責者,該曹摘發論勘,以越俸十等,定式施行矣。今番殿最居下守令等之題目,雖有疵貶,而俱無干犯贓汚之事,亦無殘蔭冷武之可以指的者,守令錄案,道臣越俸,竝姑勿論,黃海監司李相璜,平安監司李勉兢,守令殿最,無一下考,竝依定式越俸十等,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慈仁縣監夫宗仁,以盍先折姦爲目,碧沙察訪金聲俊,以頉役宜察爲目,則俱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陰竹縣監李柱溟,以莫云糊塗爲目,丹城縣監孔允東,以臨歸少弛爲目,則俱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三道道臣,推考警責,慈仁縣監夫宗仁,碧沙察訪金聲俊,竝罷黜,陰竹縣監李柱溟,丹城縣監孔允東,竝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吏曹言啓曰,博川郡守白東脩,以六年窠守令,三次居中,熊川縣監南𪼛,以三年窠守令,兩次居中,而已往中考,雖因赦令蕩滌,其不治可知,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六日立春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坼見諸道褒貶啓本,則統制使柳孝源啓本中,龜山僉使李道文,以禁其可弛爲目,北兵使申鴻周啓本中,森森坡萬戶金德信,以莫曰鎭殘益勉振刷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全羅右水使尹芮圭啓本中,於蘭萬戶李正宇,以事多顚倒宜恤數遞爲目,馬島萬戶梁成衛,以民不惜歸可知其治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各該帥臣,推考警責,龜山僉使李道文,森森坡萬戶金德信,中考施行,於蘭萬戶李正宇,馬島萬戶梁成衛,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宣、部、守三薦參上武臣前銜人,別取才入格,矢數、落仕年條、居住、薦名,各其名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道內別試武士合試營下,擧沙十五斗、鐵箭入格機張閑良金時鍾,片箭入格星州閑良裵義寬,固城閑良鄭喆甲,善山閑良河出龍,新寧閑良河光範、朴時英,居昌閑良梁春孫,講書入格善山閑良朴天應,蔚山閑良孫思源等九人,起送兵曹事,纔已啓下,而金時鍾等九人,今已上來矣。在前嶺南別試武士上來者,依本道入格技藝,自臣曹,有更試草記之例,今亦依此例試取,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嶺南別試武士更爲試取事,草記蒙允矣。武士等各以本道入格技藝試取,則機張閑良金時鍾,雖能擧沙,鐵箭比諸本道試取,未及步數,星州閑良裵義寬,居昌閑良梁春孫,片箭邊一中,蔚山閑良孫思源,講書略,善山閑良朴天應,講書粗,其所矢數、講栍,比諸本道入格,皆未中式,固城閑良鄭喆甲,新寧閑良河光範、朴時英,片箭俱未入格,善山閑良河出龍,病不赴試矣。在前無論入格與未入格,連因特敎,有給糧下送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閔台爀狀啓,則枚擧會寧前府使安橚牒呈,以爲本府開市時,大國人牛馬料,每年容入,殆過一千六百餘石,而本府元會付耳麥,只爲四百石,本營句管營賑耳麥一千二百石,移劃需用,其代以安邊府賑恤廳耳麥六百石,小豆一百二十石,文川郡常平廳稷三百石,還報移錄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牛馬料之移劃還報,旣有已例,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向見京兆別單,綿子廛失火,尙今矜惻,豈可無顧恤之擧,且年前紙廛失火之時,軫念之典,靡不用極,其令廟堂,論理草記事,命下矣。綿子廛之失火,旣伏承傳敎下者,矜惻之聖意,顧恤之德音,不勝欽頌,而此與年前紙廛失火之時,多少緩急,大有異焉。紙廛已例,差過分數,而其在一視軫念之道,合施隱恤之政,賑廳錢一千兩,限五年無邊貸下,每年二百兩流伊備納,以爲本廛支保之地,何如?傳曰,允。該廛卽至殘之廛,聞燒火毁撤,爲十餘間,而物種亦多閪失云,寧不矜惻?一夫之不獲,卽朝家之恥也,況此市民乎?一千兩外,自兵曹加貸一千兩,依賑廳例爲之。

○刑曹啓目,今十二日柑製場中,伏地儒生永興李尙建、李鳳一等,以軍役勿侵事,日前呈訴臣曹,故依所願成給關文,則固當往付於營邑是白去乙,乃以猥越之事,敢生煩瀆之計,咫尺帳前,肆然伏地,揆以民習,萬萬無嚴。竝只照法嚴治爲白乎旀,渠輩俱以璿派後裔,頉給軍役,旣有前後特敎,則已頉之軍役,還爲見侵,未知有何委折是白乎喩,詳査決給後狀聞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判付,觀此原情,受敎旣如此,則令該道査實,從長稟處爲良如敎。

○前知事韓用龜疏曰,伏以臣自叨新命,公憂私懼,滿腔沸熬,晝而忘餐,宵而失寐,如癡如狂,按住不得,猥將瀝血之懇,仰干聽卑之天。及伏奉聖批,不惟不賜允許,辭旨愈隆,勉勵殷切,史官臨宣,恩禮優渥,是豈無似賤臣,所敢承當者?奉讀以來,且感且惶,汗淚交逬,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聞人君使臣,必量才而授官,人臣使君,必量器而受任,夫然後上無虛授之譏,下免孤負之罪。臣之前後歷揚,自知踰濫,外而藩宣居留,內而銓衡財賦,何莫非重任,而事是一官,官是有司,不過爲筋力之勞耳目之役,猶患其瘝官而僨事,況此輔相之任,百責攸萃,非庶僚可比,任非其人,萬事叢脞,國不得爲國矣。以殿下求治之誠,不少難愼,授之非人。臣未敢知人才不古,位著乏人,姑使臣承乏而備數,束縛而馳驟之耶?在昔先正臣宋時烈,辭議政之疏有曰,季世爲相,豈皆賢哲,猶諳練典故,曉達事體,故能提挈綱維,係率工僚,未嘗以如臣泥目塗耳者,苟充而綿延。夫以先正之道德學術,其言尙如此,今臣比之材則櫟社之樹也,喩以器則無當之杯也。聖批中挽回整頓,非所倫擬,而至於簿書期會之末,亦非臣所可了者,則其所卑賤,甚於泥塗,而乃以先正之所逡巡者,昂然趨膺,上不念治化之累,下不顧忝竊之懼,則臣固不足恤,其於世道何,國事何哉?且伏念元輔端揆,俱是一時之望,特簡之日,物情翕然,而如臣之空空蔑蔑者,濫廁其間,古人所云三公之任,鼎足承君,一足不任,覆其美實者,誠爲臣今日準備語也。噫,曲遂萬物,上天之仁也,器使群工,聖人之明也,臣雖庸陋,亦一化育中物也,若使摧拉顚踣,不得全其生而遂其性,則豈不有憾於天地之大乎?臣之情事,轉益崩迫,玆敢不避煩猥,申暴危悃。伏乞聖慈,特垂哀愍,將臣議政官資,亟許鐫改,使臣還他本分,以重國體,以遂微諒,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元輔出膺之後,意謂卿亦隨而幡然,巽牘復至,不惟不出膺,所辭過當,予爲卿慨嘆。噫,大臣出處,視時緩劇,予未敢知今日,國事凝就歟,民心底定歟。卿之一日二日,雍容按例之疏,予則曰非其時也,非其時也。予不多誥,卿須體此意,卽日膺命。仍傳于徐美修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于左議政。

○應敎徐有恂疏曰,伏以臣之仲父臣邁修,新拜元輔,纔肅恩命矣。臣之兼帶春秋館編修官之銜,揆以公格,自在應避之科。乞令該曹,照例遞改,以重職典,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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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羽晉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牌不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羽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曰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同副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徐英輔啓曰,假注書申在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卽者副修撰金啓溫,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申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申在植改差,代以李潞爲注書。

○傳于李羽晉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申光軾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掌令申光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羽晉啓曰,兼戶曹判書趙鎭寬,前牌催促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羽晉曰,當該承旨推考。

○李羽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徐有恂,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有恂,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羽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修撰金相休、李基崇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羽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修撰金相休,李基崇,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羽晉啓曰,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羽晉曰,分揀。

○李羽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寅采,李基慶,副校理李尙愚三牌不進禁推傳旨,旣有分揀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竝更爲牌招。

○徐英輔,以工曹言啓曰,各殿、各宮人日進上銅人勝,取考各年謄錄,則或因筵稟或草記,勿爲封進事,旣有受敎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勿爲封進。

○李羲甲,以刑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因領議政徐邁修所啓,僞傳傳敎罪人李慶郁,依初下敎出付軍門,快施當律事,命下矣。依下敎,罪人李慶郁,移送御營廳,卽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御營廳言啓曰,罪人李慶郁,大會京鄕軍及坊民於沙場,梟示警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則枚擧義州府城堞及各樣公廨改築改建,軍器重修,築坰gg垌g作畓,監董裨、校,前縣監成夏鎭等論賞一款,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監董裨、校之終始勤勞,俱有成就,本府裨將前縣監成夏鎭,施以加資之典,將校折衝朴聖裕、韓今琦,帖加成給,似合激勸之道是白乎矣,係于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是白乎旀。至於築堰開墾,雖多可記之勞勩,旣無所授之已例,不可與修繕裨校,一體論賞,置之,何如?判府啓,依回啓施行爲旀,亦多有築堰開墾之勞者,竝一體與修繕裨、校,論賞爲良如敎。

○副修撰金啓溫疏曰,伏以臣之篤老偏母,病淹床玆,離違供職,情所難强,而閱月虛縻,分義慙悚,黽勉就直,度日如年。卽接家信,則臣母宿疾,重添風眩之症,食飮全却,神精昏霧,病餘氣息,一倍綿綴,索臣歸視,中夜累促。臣旣聞此報,寸心益亂,冶疏待鑰,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校理尹致鼎疏曰,伏以臣顓蒙愚闇,一無肖似,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自知已審,抑亦爲聖明之所俯燭也。前後踐歷,罔非踰濫,而有除輒膺,恬若固有,黽勉冒進,居然四朔于玆矣。濫竽於橫經之列,包羞於論思之地,庸碌無記,尸素有愧,每一念之,背汗面騂。第又有情理之至切者,臣之老母,貞疾已痼,長委床席,奄奄若大耋之人,一自寒緊以來,風痰愈肆,頭面浮疼,神精昏眩,失汗如流,眞元漸鑠,藥餌無效,食飮全却,薰心焦慮,夙夜不遑,而加以犬馬之疾,向添於駿奔之餘,舁還私次,昏倒不省,蓋其弱脆之質,少失便攝,則素患癖積,闖發如期,首尾兩朔,汔無少可,宛轉叫苦,㱡㱡欲盡。諸般危㞃之症,雖不敢一一煩猥,而四體投地,一縷如線,亦不能躬護母病,人理滅絶,生不如死,情地到此,寧不愍惻?以今貌樣,旬月之內,萬無復起供職之望,而際此館直承乏,召牌儼臨,蠢動無路,屢犯違傲,惶霣震越,病上添病,玆將懇迫之私,冒控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悶,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血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修撰李惟命疏曰,伏以臣之偏母,素抱貞疾,居常凜綴,寧日尠少,數日以來,重患感冒,咳喘苦劇,食飮全却,舊恙新症,一倍越添,連試藥餌,少無動靜,臣方左右扶將,實無一刻離捨之勢矣。迺者館直俱空,召牌荐降,臣固當竭蹶趨膺,不俟駕屨,而第臣目下情理,如右所陳,時日之內,供職無望,玆不得不疾聲號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憐,將臣職名,亟許遞改,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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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曰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閔致愼、曺允德,保放罪人金世淳,金孝眞、沈豐祖、李商采、成永愚,當爲議處,而判義禁趙尙鎭,身病猝重,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趙尙鎭,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李羽晉曰,直閣洪奭周,馳詣健陵、顯隆園奉審,仍詣華寧殿,焚香後奉審以來。

○李羽晉啓曰,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屢度飭敎之下,連事違牌,不卽承膺,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更爲牌招,嚴飭入來。

○李潞有頉,代以徐永輔爲假注書。

○以校理李寅采、李基慶,修撰李基崇、金相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羽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基崇、金相休,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掌令申光軾,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申光軾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羲運落點。

○傳于李羲甲曰,日昨疏批之後,冀卿幡然,不啻如渴,而尙此寥寥,未聞去就,予甚閔焉。噫,以今日國事之艱虞多端,調劑之責,非卿等之協贊而何?卿旣不卽出膺,右揆亦復鄭重,首揆獨賢,協贊無人。卿試諒之。輔相今雖備位,次第出膺,然後國事,可以次第整頓,則卿等之過自辭巽,豈其可乎?玆又略暴數行,卿其深諒,卽日肅命事。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傳于李羲甲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李羲甲,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金魯應,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宣薦取才時,出身李應植、趙雲程,閑良任泰淳,至有借射之擧。近來科場,雖曰不嚴,如此濫雜之習,不可不嚴懲,借射閑良任泰淳,代射人韓得厚、申光得、宋興運,移送秋曹,以爲照律之地,而李應植、趙雲程,係是出身,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應敎徐有恂上疏,則以爲臣之仲父臣邁修,新拜元輔,臣之兼帶春秋館編修官之銜,揆以公格,自在應避之科,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徐有恂兼帶春秋館編修官之任,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道淸南御史洪秉喆書啓,則本道守令中祥原郡守李熙章段,奸鄕猾校,恣意弄政,訟廷立落,隨處低仰,勅庫都監與官廳別監,許久作闕,而抄出家計稍饒者,前後捧賂,不知其數,矇不覺察,破産者居多,鄕任武列,或捧二百五十金,或捧三百金而差出者,前後相續,將校、通引,偸出印信,踏成千摠帖,捧價賣人,其罪狀,今攸司稟處是是爲白乎旀。順天前郡守申綋,冊客擅弄,奸鄕慫慂,大少任役,惟意捧賂,通衢論價,若市牛馬,其囚供所出,凡十八人,捧價至一千二百三十兩,而三百七十兩,則出給江界之妓。一朔之內,六遞座首,十日之內,九換中軍,八疋紬之納於所嬖,而遠方賤人,直授訓長,各面風憲,定爲十兩之價,一日之內,改差爲十七方,勅錢犯用二百兩,初不備報。還政則無意照檢,軍伍則只事頉給,大同庫一年內濫下千餘兩。至於支勅段置,十九坊之各收一兩,已是無名之斂民,支勅冒錄,合爲七百九十兩,而二百兩則私用而混入者也。不可以已遞置之,請令攸司拿處是如爲白乎旀。陽德前縣監黃相轅段,外釣聲譽,內實貪濁。昨冬反庫後,稱以餘穀,責出各倉,十二倉所斂,折半九十八石零,而又爲添懲,俾備百石之數,營穀發賣時,混同作錢而取用,小大任役,一意賣用,但以囚供所現計之,前後二十二人捧價九百二十五兩,新鄕許入,載在國禁,而三人捧賂,爲四百兩,勅庫錢貸下或取用,托以未捧,民請私屠,隨處輒施,遍搜閭巷,如有食肉之民,劫以私屠,一年之內,牛皮所捧,五百七十七領,而價錢二百九十二兩,民庫私出錢六百八十六兩,終無移屬。校婢、通引,一視其言,惟事賄貨,齋任收錢,與之分半,詞訟捧賂,爲之階梯,奸鄕猾校,寵任多門,小米換太,矇不省禁,山標內奸民犯耕,不能呵禁,鄕武各廳,私錢斂散,有同公貨,積𦿔gg弊g喧騰,倉監之每戶收穀,官奴之契房懲錢,一無操束是如爲白乎旀。寧遠前郡守李應會段,政堂作一市肆,官長便同商賈。今年四月分司倉小米二百六十石,每石以四兩五錢作錢,外各倉小米三百三十石,每石四兩作錢,合二千四百九十兩,同一千二百五兩取用。昨冬捧糴後,使由吏,忽書剩穀,貂皮勒令募納,各倉監色,各自斂民,貂皮二百三十九領,先爲貿納後,索剩七倉所捧一百二十六石,又爲取用,別庫皮物價,亦爲如數濫食。前年信蔘一斤停退之後,利條以初不捧而二百五十六兩,及本錢一千二百八十兩,稱餘蔘一兩價一百兩,沒數私用。勅庫錢四百二十三兩,無難貸下,營役時曳木錢九百兩,及營門還給材木價二千二百九十兩,合三千一百九十兩,出於邑中,則除出所費,排立各項,疑眩耳目,而一千一百兩零,染指的實。今年使行時白淸卜定,白徵各倉,營門有鹿角四對之卜定,則加卜合七對。大同會外,視同官廩,加下積峙,隣族之徵,及於該監是如爲白乎旀,价川前郡守田德顯段,利之所在,不辨禮義,財之所取,莫念生事。本邑田稅折米三百九十二石零,作錢收捧,市直之外,加數勒定,以每石六兩七錢零發賣,以二兩四錢立本,剩錢爲一千七百十七兩,立本之中一百九十二石,本亦不立,而其價四百六十二兩取用。各倉軍餉米三百二十石零,又以放下冒錄,變稱作餘,或謂査穀,督出各倉者,爲一百二十石,猪糠之米,倉直所賴,而奪取於還戶者,爲一百八十石,合米三百石,每石以四兩九戔gg錢g零發價,捧錢一千四百八十五兩。前年營門材瓦之役,稱以不足,富民二十戶,各收五十兩,合錢一千兩,而三百三十兩,歸於私橐。各倉私逋一千九百七十三石,而一千二百七十二石,以錢代捧,未收七百四十石,各倉監處捧賂一百五兩,而仍作臥還,逋穀捧上之中,四十四石價一百五十兩。借名犯手,輕殖錢二千兩,限盡於去年,自營蕩減,又於去年,受來二千兩,則舊錢當付民庫,新錢當散民間,新錢初不給民,沒數私用,營納利條,依舊分徵於蕩減債本。儒鄕長吏,一以賂差,旋汰旋仍。觀於囚供者,錢一千一百三十兩,紬十五疋,一衙三妾,已是踰分,外此八妓,日夜沈溺。若有訟者,及於此時,則走吏驅民,民庫査錢一百六十七兩,染指分明,一百三兩,帖下所嬖,別庫私錢二百九十八兩,歸屬無處,鐵甕倉二十八石,出給該捧五十兩媚妖妓。勅庫錢七百六十兩,流伊貸出,民庫錢一百四十七兩零,稱以修補,虛作成冊,訟庭立落,罪囚殺活,倖嬖寵隷,視錢多小,爲之低仰,三百七十兩之捧,發於諸招。公三田之請gg斥g賣,在於十餘年前,而謂之歇賣,勒捧價錢一百三兩水稅,無例而創出新式。板子五家,春秋各捧雇馬五匹價一百六十五兩,無端責入,少有違忤。無論吏鄕,不告營門,不侤音刑訊一下,多至六十七十度,支勅出站,率妓酒食,竝用於勅庫,爲二百二十七兩,特令攸司,從重科治爲白乎旀。他道沿道邑守令中鳳山郡守李吉培段,貪饕無忌,莫念法意。民訴則付諸座首,邑務則委諸由吏,鎭日被酒,何思何慮。軍伍塡充,自有其時,而忽於方農,新創散貨之法,査出千餘之闕,便搜十七之方,富者納賂頉額,貧者受楚兼役。官差彌滿於田野,不保鷄犬,村氓逃竄於山谷,如逢虎狼,逃故情債,例外加徵,逋穀之加錄徵族,而倉奸莫察,鄕任之隨窠捧錢,邑謗難掩,廩納之濫價,刑政之無度,猶屬疎節。稱以勅鷄,法外斂錢,有馬雇價,亦不給民,許多罪狀,請令攸司,從重勘處是如爲白有如乎所,上項六邑前後守令等之貪饕不法,奸鄕用私,若是狼藉,極爲無狀。李熙章、李吉培等段,俱不可一刻置之守牧之任,竝只爲先罷黜爲白遣,黃相轅、李應會、田德顯等段,雖已封庫罷黜,申綋段,亦已遞職是白乎乃,不可不嚴加懲勵,與李熙章,李吉培,竝只令該府,拿問嚴勘爲白乎旀,本道守令中甑山縣令金魯正段,大小政事,一聽吏鄕,官錢給債,傳聞駭惑。決訟則捧賂,差任則受價,至於還穀,則色庫輩,白晝倉庭,恣意偸弄,一石給民,只爲七八斗,呼怨載路。春初邑人吳廷福、廷彦從兄弟殺獄,實關綱常之大變,而政堂數言,便被刑鎖之漏通,囹圄夜半,竟至正犯之逃躱。支勅而富民差監,亦犯朝犯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其昏謬不堪任可知,而刑獄不嚴,富民差監,亦甚駭然,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江西前縣令金基彦段,信任奸校,隨處見瞞。差鄕之際,濫捧賂物,至於二千三百五十兩,而矇不禁察,而致使箕城換錢之說,至登民謠是如爲白乎旀,德川前郡守金履禮段,闊於吏事,近於柔善,左右窺其深淺,而用權者居中,大小都是欺瞞,被害者在下,身無所汚而邑自受弊。寵吏之父兄三人,許入新鄕,受其禮錢,以當支勅不足之需者,一擧兩失,大違法理是如爲白乎旀,肅川府使李喆純段,冊客專擅,官錢有暗中之債,鄕任慫慂,勅需有法外之殖,田訟之捧賂,孰爲主張,料米之興販,又何法理爲白乎旀,平壤庶尹李永瑗段,糴穀之濫捧,幾至二斗,而倉色折弄,稅價之加懲,多爲數兩,而巷言沸騰。公貸之擅貸,至於七千兩,官差之侵擾,遍於三十坊,有時仍滿,亦妨政務。支勅物種之責用於各廛者,擧多輕價勒賣,床廛落本,至爲二百餘兩是如爲白乎旀。京畿沿道邑守令中長湍前府使成範鎭段,醉後誤決,訟民何咎,怒餘濫杖,刑政盍愼?勅行時抄馬則吏有情債之捧,治橋則民有材價之斂是如爲白乎旀,坡州前牧使沈公燁段,才疎剸劇,聽幕偏重,庫還添吏奸莫察,有馬空帖,民情稱怨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六邑前後守令等,吏校作奸,冊幕逞私,橫斂濫刑,俱極可駭。而金基彦、金履禮、成範鎭、沈公燁等段,雖已遞職,不可置而勿論,與李喆純、李永瑗,竝只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本道守令中順安縣令沈應奎段,慈惠不足,民或稱冤,用棍太濫,受傷旣多,女寵頗盛,差任有謗是如爲白乎旀,中和府使李宗祥段,剛或中明或近鎖,邑子招謗,鄕任納賂,廩納之折定,有過濫之誚,倉糴之不飭,有麤劣之弊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兩邑守令等段,毁譽相半,不可無警,竝只從重推考爲白乎旀,三和府使趙華錫段,防禦之地,病於柔善,軍校之輩,紀律不嚴是如爲白乎旀,慈山府使朴命燮段,民錢六百兩之私貸,有違法意是如爲白乎旀,他道沿路驛守令、察訪中平山府使尹相重段,倉穀不完,吏奸宜戢,山稅或市直莫察是如爲白乎旀,金郊察訪任希鐸段,闕馬宜警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四邑驛守令、察訪等段,竝只推考警責爲白乎旀。本道守令中前前郡守朴友淵段,練事理,猾吏不敢蔽,綜覈名實,奸民不敢欺,隨事祛瘼,風采聳於一境,逐處蘇殘,惠澤洽於四窮,各廳米之混入軍餉者,分劃作錢出給該房,反剩穀之襲謬各倉者,査出計數,散與各坊,而還弊革矣。十二面之流亡,數三年之癘疫,軍額虛伍,十居八九,而汰冒入於新鄕,搜閑遊於良丁,逐一塡闕,中弊革矣。公廨則不煩民力,而丹靑改觀,軍器則捐出官廩,而旗幟動色,欲求當世之良吏,此眞其人是如爲,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監司李勉兢段,才猷素著於當世,聲威已播於新莅,火戶蠲耗,咸頌恤窮之澤,軍技課試,擧仰秉公之政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道臣體重,今姑勿論爲白乎旀,其餘本道及他道沿路十八邑驛守令、察訪等段,旣蔑特異之績,亦無顯著之疵,竝姑置之爲白乎旀,其外閫帥、虞候中軍邊將等乙良,令兵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左右捕盜廳啓目,朴聖麟究覈草記傳說人孔、白兩漢,放火人崔、韓、金三姓人,卽爲發捕事,蒙允矣。崔、韓、金三姓,無以憑驗,不得捕捉,孔、白兩漢,今始押來,故嚴棍推問,則白辰宅段,與朴聖麟素昧面目云,留宿酬酢云云,可謂皮之不存。孔得甫段,與朴聖麟雖有戚誼,曾無一面,今年十月,始爲逢着,兩宵留宿,旋卽分散,放火等說,以歷路所聞傳說,故以天火答之云,朴聖麟之全沒嚴畏,敢懷希覬之計,做出妄誕之說,指虛對證,及與對質之後,遁辭自屈,奸狀畢露,則始以放火人之白地做出,吐實輸款,究其情狀,節節巧惡。論以罪犯,合施一律,竝姑爲嚴囚,以待處分事。啓,當初非不知厥漢之虛妄,而今見對質所供,皆以誣告希覬自服,常漢之構誣朝臣,可謂變怪。論其所犯,反有甚於闕外放聲之罪,移送刑曹,依律施行。孔、白兩漢,別無可罪之端,放送爲良如敎。

○前戶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重負在身,神精失守,猥上附奏,言不擇聲,而至誠所發,上格是冀,一日二日,尙未有反汗之音,臣誠愧慄悶隘,罔知所出。臣聞覘國安危,先論置相,蓋其寅亮天地論道經邦之任,萬民俱瞻,百責攸萃,所以旁求群彦之中,擢置百僚之上者,固宜鄭重而難愼。臣伏見殿下之於置相也,求之之道,蓋亦勤矣。求之於先朝倚毗之臣,求之於當世老成之人,一擧措之間,群情胥欣,而獨奈緣臣一着,貽累非細。臣未暇爲臣憂,竊爲聖朝惜此擧也。夫人才之不如古久矣,季世所謂眞大臣雖不易得,才具望實亦各專其長,要之皆一代之彦而了一代之事,歷數往古,曷嘗有如臣空空,添冒是任者,而眷遇之邁倫,恩禮之出常,殆無異於古聖王之得賢相,臣雖無恥,安得不徜怳失度,寧欲循墻而走也?殿下,謂臣果有可取之實,而有是命耶?喜而不寐其誰可乎之敎,有若眞箇才識,擔當世務,眞箇輔相,非此莫可,則此殆臣歷試未幾,底蘊猶未畢露,自歸於厚誣聰聽耳。然而銓衡庶職也,而臣不能稱之,財賦冗務也,而臣不能理之,卽其已然之跡,而其餘可推,小猶如此,況其大者乎?嗚呼,臣之蒙被聖恩,亦云極矣。自在釋褐之初,受知最深,華貫顯秩,節次平步,而冥擿之行,自致顚沛,則隨處垂緶,每勤拯濟,卒之身家俱全而名位俱極,是又誰之賜也?欲說洪造,涕泗先集,欲報隆渥,河海莫量,矧且世祿之裔,義同休戚,臣若有一知寸長,可以裨益朝政,補助聖慮者,拚棄暫出,竭其駑鈍,是亦塵刹之報也。幸而庶明勵翼,群賢協贊,周旋其間,臣主俱榮,千一嘉會,慶孰大焉,則臣何敢故爲巽辭,自同餘人之固讓哉?學未通方,將何以匡輔?才短周物,將何以䌤綸?人心不古,世級日降,又有何德量,鎭群囂而平物情乎?早夜思量,五內震灼,此非臣一毫假飾之言也。實情所在,神明可質,顧今安危之關,誠如聖諭,鼎席備位,乃所以求安於危者,而如臣之全無其實,徒累聖簡者,未論異日事爲之如何,卽此聲聞之未厭,適增四方之譏議,思之及此,寧不凜然?抑臣又有所悲恨兢懼者。昔嘗奉敎於先朝動忍增益之訓,玉音在耳,而臣則無狀,未有一箇半箇仰體明命,伊後狼狽,徒然身名之僇辱,辜負期勉之眷,慙無歸拜之顔,而誰知弓劍之慟纔纏,金甌之卜遽侈哉?且伏念臣家,中世以前,代秉匀軸,事君之節,被人之澤,至今爲世所慕,臣之不肖,無能爲役,尋常有司,尙不克負荷,忝生之媿,每懷自訟,今又致位於此,其何能追趾先美,不失家聲哉?臣之先祖文忠公臣壽恒,年四十四拜相,臣祖妙年蜚英,德業文學,冠冕一世,而及其枚卜,人猶以爲早。臣乃以萬萬無似之物,立朝之久,踐歷之多,亦不及臣祖遠甚,而遽躡先武於差過二歲之年,尤豈賤分所敢一刻安者,何況民志之淳漓,世道之平陂,不翅古今之懸絶乎?百回揣度,終無可進之說,而情理窮蹙,愈往愈切,玆敢畢暴衷悃,瀝血呼號。伏惟殿下,父母於臣,特推慈覆之仁,念重任之不宜輕授,察臣言之亶出至懇,亟收臣議政新命,俾尊國體,以安愚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卿之知識思量,諒今日國事,必不俟駕屨而來,則卿盍思此箇道理?反復辭巽,愈往愈至。卿之先祖文忠,早拜此任,猶爲膺命,則以卿之材,追乃祖之志事,展平日之蘊抱,協贊首相,共濟時艱,豈非卿之責乎?予不煩誥,略陳心腹,卿其體諒此意,卽日出膺。仍傳于李羲甲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于右議政。

○李羲甲啓曰,右議政金達淳疏批,遣承旨傳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兼戶曹判書趙鎭寬疏曰,伏以臣之母病實狀,槪於前疏控告之,因而及於丐養一事,此是煎迫之情理,切至之祈懇,臣於晨夕侍側,瞻望顒祝,預以是寬慰病懷之萬一,而及奉批旨下者,不惟不賜允許,申之以促敎。臣於是自愧其誠淺辭拙,不足以仰感於慈覆之天,而顧其情,則誠無以須臾按住,玆不避猥越,敢又悉陳之。惟殿下,哀而憐之。臣母之齒,今雖滿九十,九十以前,亦豈非篤老,而幸其自來鮮病,起居無愆,臣之恃而無恐,供劇奔走,殆不似篤老下人事者,職由於此耳。自患此疾,症勢日劇,跨朔沈綿,一臥床玆,若無省覺,微微痛聲,僅出喉間,如欲少加轉側,則費盡氣力,流汗如漿,眞元大陷,危症疊出,臣方叫號神明,煎泣罔措,除非在傍目覩者,則或有以前日之强健,一例歸之,在臣祈祝之私,豈不願如前日之爲,而何可得也?且以前日强健之故,一有所患,尤不能堪耐,痛楚躁鬱,有倍於居常善病之人,況於旣耄之年,神氣垂盡,而受傷也深且重,又如是,是以病心愈弱,臣固左右,而闔眼則或慮臣小離,輒復呼臣,臣於此時,離舍供職,實非人理之所可論,上天至仁,豈不矜燭之乎?至若乞養之請,蓋因十年間蘊蓄者。臣於臣母之未病也,每多吐露於同朝,適値母病如此,不得不經先旬日,因言端仰乞,而到今情私之急,實有朝夕之慮,則長暇乞養,猶涉汗漫語也。然而臣於聖批中,竊有所惶恐仰復者,人生九十,世所絶罕,凡爲人子者,孰不願親年之如此,而此豈人人所易得哉?幸而得之,則引禮援法,仰冀殊恩者,非直爲養老之地,亦所以榮其親,而揚君父錫壽之化,此非有係於其官之高下,其子之賢不肖,則惟患人人之無其事,何有於人人之不可許乎?古聖人立經垂訓,以詔天下後世者,蓋欲使人人而爲之,人人可爲,則人人亦可許也。雖於壽域之盛,千官之衆,其可請而可許者,凡幾人哉?大抵乞養,異於乞骸,乞骸不得,則雖死於官卒於位可也。乞養不得,則積誠祈懇而已,自盡情私而已,與其上下相持,徒使其㦖蹙抑鬱而終不可奪,曷若施之以禮,承之以寵,臣主之間,兩全其美,尤爲盛德姱節也哉?顧臣一介,幸際三朝,恩造則與天靡極,報答則無地自效,豈不欲於未死之前,陳力就列,以圖毫末之仰酬,而況此新命愈摯,飭敎轉嚴,自非情事之不得不然。其何只尺城闉,屢犯違傲於孤恩負德之科哉?伏乞聖明,俯賜矜察,遞臣見帶之職,許臣終養之願,仍治臣前後慢命之罪,以嚴國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母年今九十,曾聞筋力康旺,豈可以一時所患,許卿終養之請乎?然卿懇旣如此,所帶度支之任,特爲許遞,以便救護。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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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緣故出。右副承旨李羲甲式暇。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徐英輔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昨日武臣堂上祿試射傳旨中,有誤書處,事極驚駭。臣旣在伴直,不能照檢,誠爲惶悚,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爾亦難免不審之失,一體推考。

○李羽晉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牌招。

○以掌令申光軾,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申光軾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柳載河、韓師鎭、金聖彬、尹勉鎭、崔翼,忠翊將李遇,景福宮衛將張春逸、韓用鎰,俱以病難供職,呈狀迄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右承旨李羽晉進。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文淳爲戶曹判書,李貞運爲大司諫,李寅采爲司諫,朴文遠爲掌令,李履熙爲持平,李游夏爲持平,金魯應爲正言,鄭東觀爲兵曹參議,金蓍根爲刑曹參議,李魯益爲兵曹正郞,李元默爲典牲判官,李漢德爲監察,洪百儀爲開城經歷,鄭來升爲鳳山郡守,李鼎會爲祥原郡守,金思稙爲甑山縣令,朴大圭爲武烈祠參奉。學錄單李仁迪。成夏鎭,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再政。金啓濂爲校理,徐直修爲敦寧都正,金文淳爲禮賓提調,愼宜學爲吏曹佐郞,趙鎭翼爲工曹佐郞,鄭文容爲敦寧判官,徐有恂爲西學敎授。訓諫都監提調單金文淳。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進,參判李庚運病,參議鄭東觀未肅拜,參知柳烇入直,行左承旨徐英輔進。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宋翼孝爲曹司五衛將,黃勉基、申純、李勉植,李東鉉、李榏爲五衛將,趙惠鎭爲忠翊將,李孝百爲景福將,李晩植爲訓鍊正,權思正爲都摠經歷。僉知三單金志學、韓民獻、金光屹,同知單玄道均,副護軍金孝建、鄭來百。再政。沈有祖爲都摠都事。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取才時三技以上入格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刑曹言啓曰,因兵曹啓辭,宣薦取才時借射罪人任泰淳,代射罪人韓得厚、申光得、宋興運,移送秋曹,以爲照律,借射罪人李應植、趙雲程,係是出身,令該府拿問嚴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試取條》有曰,借射者杖一百,身充水軍,代射者,比借射者加二等,杖一百,邊遠充軍,事目內,常賤出身之代射犯科者,令兵曹擧行,依此律代射罪人韓得厚、申光得,各杖一百後,韓得厚咸鏡道明川府,申光得平安道碧潼郡,竝邊遠充軍,定配所卽爲押送,宋興運,旣是常賤出身,依事目,令兵曹擧行,定配所押送,借射罪人任泰淳,亦令兵曹,依例水軍充定,一體押送,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世淳、金孝眞、沈豐祖、李商采、成永愚等,還囚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雲山前郡守李栻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四館所官員沈厚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向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曺允德亦,身爲衛將,四五更行巡,撤漏後始爲回還者,事未前有,萬萬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行巡之遲緩,踐更之稽滯,亦極駭然。觀其供語,以盡爲巡更,致此晩時云,今番段,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商采亦,燒穀之勒分一款,雖云報營擧行是白乎乃,材瓦與錢物,俱係公家營建之需,則吏校之無難取用,初不察飭。還穀事體,何等嚴重,而其所加分,若是夥然,揆以法意,俱極痛駭。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閔致愼亦,勅需虛留,新牟分還,觀此所供,雖以營勘之減削,民食之難繼,作爲發明之端,而莫重還穀,托以移轉,恣意擅分,以致倉儲之枵然,已極無嚴兺除良,元還吏逋及稅米之代錢剩餘,用下於城堞、公廨之役云者,跡涉料販,事極駭痛。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成永愚亦,當直擧行,本自嚴重,而聽傳敎之時,不卽待令,稽緩之罪,誠極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稽緩之罪,雖甚可駭,欲觀來頭,附過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新溪前縣令金世淳亦,賣鄕與斂錢數爻,參互繡啓,則賣鄕之數,差有多寡,斂錢之數,別無異同是白如乎,賣鄕事段,校鄕差遞,旣如彼頻數,則奸鄕猾吏之中間作俑,衙客、傔屬之暗地濁亂,而貨賂公行,諸招現發,囚供則諉之見瞞於儒鄕,道啓則論以人客之應副是白乎乃,居官不法之罪,在所難免是白乎旀,斂錢事段,官長至親,登科到衙,則各廳官屬之如干斂給於泮人優伶,雖或有謬例,而徵出於參宴民人,尤極駭然是白乎矣,較諸上項所犯,猶屬細節。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沈豐祖、金孝眞亦,沈豐祖段,倉穀私賣一款,繡啓則以該吏弄奸,如是論列,而囚供則謂有貸用之謬規,又云報營而磨勘是白乎矣,揆以常法,難逭重勘是白遣,大同會簿,曳木雜費,一任奸猾之偸弄,以致民情之謗毁者,俱極可駭是白乎旀,金孝眞段,留庫穀之不足,稱以待冬等會減,勅需錢之虛留,諉以依營關先貸是乎矣,首鄕之差任捧賂,倉色之代錢私分,旣如是現發,則矇不覺察之罪,在所難免。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依允。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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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受由。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徐邁修身病,左議政韓用龜,右議政金達淳未肅拜,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左副承旨洪羲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羽晉曰,民家燒燼人物渰死狀啓,此是民情之緊急,則政院之不爲付籤以入者,事極駭然。當該承旨,姑先從重推考,院吏,令攸司從重科治。

○以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晉州牧人物渰死事,傳于李羽晉曰,許多人命之一時渰死,極甚驚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渰死人如有生前身、還布,亦卽蕩減事,廟堂措辭,分付。

○以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金海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李羽晉曰,許多民戶之一時延燒,極爲驚惻,結構之方,奠接之道,別加申飭顧助,必加於原恤事,廟堂措辭,分付。

○事變假注書閔秉勳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皇華坊西小門內契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猥暴衷懇於前後疏啓之中,而誠淺辭拙,未能感回天心,反侈非常之恩禮,至使承宣之臣,傳宣批旨,字字恩言,有非無狀賤臣所敢承當者,雙擎九頓,感涕無從。曾未數日,別諭又下,恩數曠絶,勉之以調劑整頓,責之以過自辭巽,雖以臣木石之頑豚魚之迷,寧不知感?思所以仰體德意,俯伸微分,而人臣出處,關國家之盛衰,古人之量而入,不入而量者,非爲身計,是亦公耳國耳。如臣無似,非敢擬議於古人出處,而今若怵迫嚴命,冒當匪分之職,終至於不勝其任,僨敗國事,則當是之時,臣雖萬被誅戮,亦何補哉?臣之冒死祈免,迷不知變者,誠以逋慢之罪,罪止一身,謬膺之害,害及國家,參互兩端,輕重有別故耳。臣豈敢以中書應文之例,故爲飾辭虛讓,屢瀆崇聽,重自陷於不誠之科乎?恩諭之下,轉動無路,惟願遄被鈇鉞之誅,少贖方命之罪云矣。敢啓。答曰,予小子心腹之諭,已悉於前日,而卿試思之,今日國事,渺無涯畔,殆乎岌岌,中夜以興,寧欲無言?於是乎卿之協贊元輔,拯救整頓,其急爭以晷刻,而卿之邁邁,今幾日矣,國事之孔棘,果何如矣?如卿所言國耳公耳,亦豈必備例辭巽而後已乎?實爲卿慨惜,玆申披露之諭,更切翹佇之心,卿其卽爲幡然事。遣承旨傳諭。

○傳于李羽晉曰,日前疏批之後,卿等之去就,至今未聞也。言念國事,實爲憂悶。卿須思之。見今朝象底定歟,民志安固歟,風俗正歟,綱紀振歟,未嘗有一於此,其國治乎否乎?卿若捨予而不爲則已,不然則以卿之知識文華,參贊治化,豈不榮哉?濟舟之責,鹽梅之功,非卿而誰?卿若遲一日,則國事之受害,不必多言,明若觀火。卿其體國家之孔棘,念小子之如渴,卽起出膺事。遣承旨傳諭于右議政。

○徐英輔啓曰,左議政韓用龜,右議政金達淳,遣承旨傳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膺,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羽晉曰,奉審閣臣入侍。

○右副承旨李羲甲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北部順化坊司宰監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達淳所住處,則以爲,臣猥被殊眷叨此重負,公憂私悶,不知所出,屢上血懇,冀奉矜兪及奉恩批,又失所圖,臣方惶愧悸懍,繼以抑塞,千萬不意,近密之臣臨宣別諭,㦖國事之多艱,屬意懇摯,欲賤臣之勉膺,垂奬加隆,十行恩綸,夐越常格,此豈糞土如臣,所敢承當者?拜稽震越,汗淚交逬。嗚呼,朝象之未定,民志之未固,風俗之未正,綱紀之未振,誠如聖敎,目下虞憂之端,未有大於此者。臣雖蔑識,亦豈全昧?每念王室,中夜無寐,苟使臣眞有才識,可以擔夯得此,整頓得此,則臣以受恩罔極之蹤,豈不思生死向前,圖酬萬一之報,徒爲是區區巽辭,有若坐邀恩禮者然哉?惟是學蔑而智短,年淺而望輕,誠信未有以孚洽,力量無望於坐鎭,則欲其爲國而反以害國,欲其酬恩而反以辜恩,此其必至之勢也。噫,渥澤至深而施非其所,職責至重而任非其人,是豈但臣身之狼狽?抑亦國體之損虧非細。此臣所以寧受違命之誅於今日,不忍負僨事之罪於他時者也。跼高蹐厚,莫之變動,伏地隕越,不知所對,謹當收拾神精,更入文字,恭俟體諒之音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李羽晉以魂殿都監儀軌廳都提調意啓曰,三都監儀軌,纔已修正,奎章閣所上件,依例粧冊以入,春秋館、禮曹及鼎足山城、五臺山兩處史庫所上件,亦爲分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尙愚,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本營價布俸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光益,以訓鍊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北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宣薦取才時借射罪bb人b任泰淳,代射罪人出身宋興運,令兵曹,定配所押送事,允下矣。代射罪人任泰淳,公忠道海美縣水軍充定,代射罪人宋興運,平安道朔州府邊遠充軍,竝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訓諫都監言啓曰,年終放砲習放,今月二十五日,洗馬臺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義禁府言啓曰,江西前縣令金基彦,德川前郡守金履禮,肅川府使李喆純,平壤庶尹李永瑗,長湍前府使成範鎭,坡州前牧使沈公燁等,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基彦、金履禮等,今方待命拿囚,而沈公燁,姑未交代,待交代拿囚,李喆純,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後拿來,李永瑗亦在任所,成範鎭下去公忠道大興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徐英輔,以義禁府言啓曰,祥原郡守李熙章,順川前郡守申綋,陽德前縣監黃相轅,寧遠前郡守李應會,价川前郡守田德顯,鳳山郡守李吉培等,竝令該府,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申綋,黃相轅、李應會、田德顯等,今方待命拿囚,而李吉培,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後拿來,李熙章亦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徐英輔以義禁言啓曰,甑山縣令金魯正,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魯正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洪羲運疏曰,伏以臣於旬日之間,再奉恩除,華誥聯翩,里巷聳觀,臣情之感泣祈祝,爲如何哉?始也周廬宿衛之任,足其逖違然之私,矧此銀臺喉舌之班,職愈親而地愈近,臣旣寄息於孤露之餘,所以奔走服勤,移孝而事者,不於是職而將於何自效也?第臣之自來貞疾,祟於痰喘,遇冬必劇,而向於騎省職廬之中,添得毒感,夜而寒戰,晝而昏眩,四體如束,百骸俱痛,自量病情,萬無忍任之望,故推移番次,僅得曳歸矣。新授恩命,適下於此際,臣聞命感激,乍起旋仆,終不敢以區區賤疾,肆然爲違逋之計,擔曳前進,爲伸叩謝之忱矣。及其祇肅之際,頭目旋轉,喘急如哮,吏隷莫不駭視,僚官爲之悶然,諸般症形,十倍添劇,縱不敢一一煩猥,而有不得晷刻耐遣,遂至於須資經出,慢官離次之罪,臣何以自贖也?初謂經宵調治,猶可以自力於晨朝矣。寒疾之祟,入夜尤甚,實無蠢動向前之望,當當尙書之省,是豈臣虛縻養病之地也?病中惶隘,尤添死症,玆者庚牌儼臨,義當竭蹶,而輒起還蹶,趨承無路,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特賜矜諒,鐫臣職名,仍治臣瀆冒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乙丑十二月二十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奉審閣臣入侍時,右承旨李羽晉,假注書徐永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無頉乎?奭周曰,無頉矣。上曰,丁字閣、碑閣,亦爲奉審乎?奭周曰,竝奉審而無頉矣。上曰,或有可奏之事乎?奭周曰,別無仰達者矣。上曰,新除授華城判官,何當赴任云耶?奭周曰,未得聞之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曰,惠慶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停止,香橘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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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受由。右副承百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羲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金蓍根,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趙鎭寬爲水原留守。

○傳于徐英輔曰,政官牌招開政,華城留守,當日下批,使之不多日內肅命。

○徐英輔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牌招。

○徐英輔,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水原府留守趙鎭寬,資級乃是輔國,而方帶知中樞府事矣,依例兼留守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牌不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左承旨徐英輔進。以曺允大爲知經筵,金文淳爲典設提調。徐榮輔爲掌苑提調,兼水原留守單趙鎭寬,華寧殿提調單趙鎭寬。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病,參議鄭東觀病,參知柳烇入直進,右副承旨李羲甲進。僉知二單李孝百,陳珣,副司正單張鉉擧。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卽者檢閱鄭觀綏,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卽者檢閱徐淇修,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徐淇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而檢閱徐淇修,旣有更以推考傳旨書入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李羽晉啓曰,今此《皇曆》,京畿監營二件,一件營上,一件勅使所經邑分上,黃海監營二件,一件營上,一件勅使所經邑分上,平安監營四件,一件營上,三件勅使所經邑分上,水原府,開城府、江華府、廣州府、江原監營、公忠監營、全羅監營、慶尙監營、咸鏡監營,各一件營上事,自本院,依例成有旨下送,京各司應爲頒賜二十三件,亦爲依前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觀采,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申綋,以前任順川郡守時事,方在就理中矣。領軍之任,不可久曠,姑先改差,何如?傳曰,允。

○前行知中樞府事韓用龜疏曰,伏以天鑑高懸,萬物皆覩,獨臣危迫之情,未蒙回照,連章瀝血之懇,便同飾辭之讓,溫批荐降,誨諭諄至,史官、承宣,迭臨傳宣,此殆臣忱誠淺薄,不足以孚格宸嚴,撫躬自悼,尙何言哉?臣受恩與天無極,頂踵毛髮,都歸造化,苟利於國,赴蹈湯火,有所不辭,其何敢遲徊逡巡,坐妄恩禮也哉?惟是咫尺之守,量之也已熟,處之也已審。噫,士生斯世,策名立朝,孰不欲上結主知,下紹家聲,同寅gg夤g善類,夾輔王室也,而其奈小器無以受大,短綆難於汲深何,臣若徒知貪榮畏義,冒沒出膺,則覆餗致寇,辱聖簡而敗國事,臣雖萬被誅殛,何足以贖其罪也?此臣所以積犯違慢,寧欲早伏鈇鉞,庶不以一身之故,貽害國家,而臣之以不報爲報,酬洪恩之萬一,亦在於斯,斷斷此心,神天鑑臨,焉敢誣也?且臣受氣甚薄,自少善病,及夫年來,犬馬之齒,已迫六旬矣。衰朽轉甚,疾病益痼,最是積聚之症,已成難醫,每當衝亘之時,心腹絞急,肢體癱瘓,匙勺之粥飮,猶患痞滯,房闥之動作,亦多須人,而自承新命,憂畏震剝,寢啖殆廢,神精昏瞀,氣息凜綴,以此病情,雖欲黽勉改圖,仰承德意,其勢亦末由也。每中夜耿耿,心口相語,生無以報此隆恩,惟願溘然速化,以圖結草之酬,臣情到此,吁,亦可哀矣。玆敢更將疾痛之呼,申控仁覆之下。伏乞聖慈,曲垂鑑諒,亟命收還臣職秩,以幸國事,以延殘喘,以卒終始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疏三至,予竊有所得而喜者何也?黃閣之美規,不出三疏,古人之所言,不過三揖,卿旣行中書之故事,又隨盡前人之所說,於是乎卿之簉朝,惟在此疏之批下日也,此所謂所得而喜也。愼節自當有勿藥之喜,卿須看今日之國勢,體小子之如渴,卽日簉朝,協贊論道,輔予不逮。仍傳于李羲甲曰,此批答,遣亞卿傳諭于左議政,與之偕入。

○徐英輔啓曰,左議政韓用龜疏批,遣亞卿傳諭,與之偕入事,命下矣。何亞卿進去乎?敢稟。傳曰,禮曹參判進去。

○全羅監司沈象奎疏曰,伏以斗柄東指,農祥晨正,天休滋至於先春,聖慕冞切於撫時,北望頌祝之餘,益不勝憂戀耿結之至。仍伏念如臣無似,猥膺藩寄,行將浹歲,無一猷爲,才不足句當一縣,而坐領五十州之事,力未能以康濟一己,而强擔千萬民之憂,齟齬棼錯,何往非罪。況値沿邑大無,民命近止,凡所以撫摩鎭安,宣上德意,饑者哺之,流者集之,卽是道臣之責,而坐視顚連,茫無措劃。靑州十萬之活,非敢妄希於古人,而延英乙丙之憂,竊想倍貽於南顧,夙宵惶愧,若隕淵谷。右沿諸邑之被災形止,已悉於前後狀本,今無容更陳,而槪論本道農形,或一坪纔間,而豐歉判異,或兩境相交,而枯菀懸絶,其稍實處,雖謂之中熟可也,之次各邑,雖災損居半,而截長輔短,猶可以不離境內而互移民粟。至於十二邑鎭,殆是野無靑艸,涸坼焦萎,旱旣偏酷,蟲風鹹霜,災又極備,無一穀能植,無一粒善實,雖平歲上農之家,幾無甔石之收,況其下者乎?臣之行部時,收穫方張,科斂未始,而垂髫戴白之盈於車下者,號呼宛轉,見之使人辛酸怵惕,不忍正視。夫以若是之亟,而猶不至於散而之四者,誠以聖明在上,恩信素結,軫恤之政,孚在事先,雖愚夫愚婦,皆得以有恃無恐故也。何幸朝家蠲免之澤,逈出尋常,還餉則許以停代,軍布則使之純錢,準俵一道之災結,停退三邑之結錢,其他徭役之可以一分補益於民者,亦皆隨便省減,此雖是荒年事件之援例仰稟,而亦莫非聖德至仁之所優容而特施者也。臣謹奉覆啓關辭,宣布於被災邑鎭,使之曉諭坊曲,無或一民之不知,考其中稍實、之次、尤甚者凡三等,比當蠲減,務從纖悉,又勉飭守宰,不擾不迫於催科之政,無泛無忽於究惠之道,隨以詳探諸邑民情,則擧皆攢祝,欣欣喜色,相告曰,九重宵旰之念,如是委曲,一路蠲恤之恩,如是優渥,吾屬可無患於是年是災矣。臣於是代宣惠澤,與有德色,窮蔀嗷嗷之類,旣紓力於目前之恩蠲,將蘄望於日後之賑捄,盡力於停餘之糴,而甁罌俱罄,寄命於糠覈之食,而鶉鵠已形,剜肉醫瘡,生理益棘,所謂大戶饒民,亦皆賣田拆屋,鬻來耟貨耕牛,遑遑有時刻之急,而其捼草實拾蠃蚌,苟然爲生者,在在皆然。今則氷雪冱合,漁採路絶,饑困支離,朝不謀夕,耳目所及,轉可哀痛。粵在甲寅、戊午之歲,湖南歉荒,蓋未知若是之甚,而災啓朝聞,賑政夕行,凡係周恤存保之方,靡所不擧,環南土數千里,不識凶年之爲苦,賴以全活,歌詠之聲,至今洋洋,而又以曩日非常之渥,認作已然當行之例,今亦如魚聚首,喁喁瞻望於時日之頃,其情吁亦急矣。大抵設賑一款,雖非可以輕議者,而第伏念今年,卽我東方四百年再有之慶歲也。時福之所敷錫,太和之所薰蒸,諸路告稔,五穀胥熟,衢謠巷語,莫不熙熙,有三登之樂,而獨此濱海之戶,偏阽集澤之苦,設令目下民勢,在於可賑無賑之間,其在廣慶覃恩之道,尤宜拔例賙捄,俾無一物之失所,況事勢之必不可不賑,如右所列乎?臣亦始以爲,當此大慶之餘,以若而邑荒政,上煩宸慮,事體未安,旣而反覆深念,日以周察,乃覺其甚有不然者。春和賑貸,所以基治安之盛化,日奏水旱,不害爲昇平之美事,則是歲是政,尤有關於迓續景命,導揚和氣之一端,而斯民之所仰望於朝家者,亦宜其有倍於常年矣。臣於此時,適當方面,其所以仰體聖意,宣揚恩德,宜不在於簿書期會之間,倘或逡巡嚴畏,緩不及事,徒抱愒日之愧,不究嗣歲之策,使我聖上惻怛博施之仁,有所未竟。南民急切蘄望之情,有所未達,則臣固死有餘罪,亦將焉用此方伯爲哉?臣非不知趁早陳聞,豫講經紀,而幸値比年之屢豐,且緣左路之稍稔,初冬以來,穀價不至翔貴,竊庶幾貿遷不艱贏乏互濟。及夫餘歲轉窮,爲日滋久,納糴未了,而升龠先竭,代布莫辦,而錙銖已匱,錢荒反甚於穀貴,錢顧不可得,則雖使商販湊集,誰肯以握粟,不貨而與之哉?其或有擔負㪷囊,馱載觓橐而來者,賈用不售,停滯失利,而他處之穀,亦不復至矣。無所措手,餒在其中,一日二日,顑頷嚬呻之聲,遂更至而迭聞,今臣之必待如此而始敢言之者,蓋亦失之於鄭重難愼迫不得已而然。以是罪臣,亦足以大慰待哺無告之民。臣誠伏地兢悚,恭俟勘罰,而言之雖在今日,料量商確,亦自稍熟,災邑饑口之可爲幾何,支用穀物之可爲幾何,稱停分數,隱若理會,或可以假令較計,或可以行且區別,又如應行節目,按例條件,凡屬賑政措置,竝在報可後施行,優可及之。朱夫子曰,賑濟之策,初且大綱一,細碎便生病,又曰今賑濟之事,利七而害三,則當冒三分之害,而全七分之利,必欲求全,恐倂與所謂利者而失之矣。若其大綱,臣已有粗究于中者,至於畢竟利害如何,雖不能逆覩,捐可得之穀,活必死之民,要之所失僅三,而所得不止於七也。臣竊謂有司之力,誠有限量,聖主天地父母覆載生育之心則無終窮,以有限之力言之則俵給蠲停之多,誠若不可以有加於已施。然以殿下無窮之心推之,則豈不欲使此民,更得幾萬石之穀,以捄其溝壑之命乎?故臣輒瀆聰聽,不復敢以張皇煩冒爲難,欲望聖慈,亟降指揮,使臣得以對揚休命,普究無窮之澤,則其遭際喜幸,顧有甚於身被奠活銜恩感德之兆衆矣。其應具啓狀,擬於得旨後鱗次聞奏。臣不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右沿之被歉,不料若是之孔慘。然一夫一婦,塡於溝壑,予心猶將矜愧,況此十二邑幾十萬生靈乎?歲前救急歲後賙賑之策,卽令廟堂,講究以聞。卿其知悉,殫心拯濟,毋俾我一民,有涓瘠gg捐瘠g之患。

○檢閱鄭觀綏疏曰,伏以臣母素患痰痺之症,挾感添劇,委身床笫,須人轉側,家信踵至,索臣歸護,臣聞此報,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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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洪羲運受由。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仕直徐永輔。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同副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卽者義禁事gg義禁府g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金世淳、閔致愼、李商采、金孝眞、沈豐祖等,當爲照律,沈厚鎭、李栻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趙尙鎭,同義禁金啓洛、金在昌,俱有身病,同義禁李庚運呈辭,不得擧行云。判義禁趙尙鎭,同義禁金啓洛、李庚運、金在昌,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當爲議處照律,而判義禁趙尙鎭牌不進,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趙尙鎭,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禮曹參判趙德潤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西部皇華坊西小門內契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三控血懇,猥瀆宸聽,初非敢自擬於大臣辭受之義,只暴其萬萬不敢當之實狀,而迺於此際,亞卿之臣,傳宣批旨,禮遇冞隆,敦勉備至,有若古大臣之嚴於出處而鄭重遲久者然,臣戰慄惶汗。自愧其辭不達意,誠未格天,錯愕失圖,靡所容措。噫,臣罪臣自知之,以無似之賤,玷汚名器,今已旬有餘日,而未蒙反汗之音,久貽一世之譏,臣之罪一也。恩禮虛辱於螻蟻之賤,近臣遞臨於荒陋之地,以致國體之屑越,臣之罪二也。敦召之恩旨,凡幾遭矣,而迷不知變,甘自犯於蔑分方命之科,臣之罪三也。每煩一番恩數,輒增一層罪戾,論以邦憲,難逭重誅,而臣之不合於見職,自知者審矣。今若厭然自揜,冒昧承當,則又將添一欺天之罪,此臣所以進退維谷,震懍罔措,不知所達。至於亞卿偕來之命,尤萬萬悚蹙,伏願亟賜召還,以安賤分云矣。臣則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昨於敦勉之後,意謂卽起幡然,今見附奏,一味辭巽,卿之不諒予,何至此也?卿試思之,顧今岌嶪之國勢,澆訛之風俗,尙未整頓,首相獨處廊廟,左右無協贊之人,卿之出膺與靳執,實係國家安危,則予之諭卿此言,非不再矣。卿須思今日之國勢,幡然改圖,以答予小子擢置卿台鉉之意事。遣正卿傳諭,與之偕入。

○徐英輔啓曰,左議政韓用龜附奏批答,遣正卿傳諭,與之偕入事,命下矣。何正卿進去乎?敢稟。傳曰,刑曹判書進去。

○刑曹判書曺允大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皇華坊西小門內契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自伏承昨日批旨,慄慄如大何之自干,蹙蹙如窮人之無歸,惶怖震越,無所因極,敢以草草數語,冒昧附奏,恭俟嚴誅。不意恩綸荐降,辭旨愈隆,已非微末賤臣所敢承當者,而況且正卿之臣,儼然臨宣,此是古先王招延名碩之盛禮也,臣驚懍恧蹙,百倍於前日,誠莫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之朝也。在臣義分,旣不可復事瀆撓,又不敢曠日泯伏,到此地頭,區區私義,不暇顧恤,而目今狗馬賤疾,一倍越添,痰注腰脊,動輒牽痛,以此症形,萬無自力之望。少俟今明日調治,冒入前席,畢暴血懇,而跡涉傲慢,尤增死罪,惟願亟收偕來之命,少安微分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大臣今明簉朝云,卿則先爲入來。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命一手本,則時囚罪人金魯正,處冷之餘,關隔之症猝發,食飮全却,金基彦素患疝積之症,當寒闖發,氣息奄奄,金履禮猝得毒感,寒熱往來,咳喘苦劇,俱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金魯正、金基彦,金履禮等,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順川前郡守申綋,陽德前縣監黃相轅,寧遠前郡守李應會,价川前郡守田德顯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別軍職及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江西前縣令金基彦,德川前郡守金履禮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甑山前縣令金魯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出身李應植、趙雲程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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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式暇。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仕直徐永輔。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呈辭戶曹參判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朴宗慶。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進。以金在昌爲戶曹參判,兪漢純爲定山縣監。

○申絢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禁府照目粘連,朔州前府使李商采矣本府議啓內,燒穀之勒分一款,雖云報營擧行是白乎乃,材瓦與錢物,俱係公家營建之需,則吏校之無難取用,初不察飭,還穀事體,何等嚴重,而其所加分,若是夥然,揆以法意,俱極痛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龜城前府使閔致愼矣本府議啓內,勅需虛留,新牟分還,觀此所供,雖以營勘之減削,民食之難繼,作爲發明之端,而莫重還穀,托以移轉,恣意擅分,以致倉儲之枵然,已極無嚴兺除良,元還吏逋及稅米之代錢剩餘,用下於城堞、公廨之役云者,跡涉料販,事極該痛。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熙川前郡守沈豐祖,泰川前縣監金孝眞等矣本府議啓內,沈豐祖段,倉穀私賣一款,繡啓則以該吏弄奸,如是論列,而囚供則謂有貸用之謬規,又云報營而磨勘是白乎矣,揆以常法,難逭重勘是白遣,大同會簿,曳木雜費,一任奸猾之偸弄,以致民情之謗毁者,俱極可該是白乎旀,金孝眞段,留庫穀之不足,稱以待冬等會減,勅需錢之虛留,諉以依營關先貸是白乎矣,首鄕之差任捧賂,倉色之代錢私分,旣如是現發,則矇不覺察之罪,在所難免。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新溪前縣令金世淳矣本府議啓內,賣鄕與斂錢數爻,參互繡啓,則賣鄕之數,差有多寡,斂錢之數,別無異同是白如乎,賣鄕事段,校鄕差遞,旣如彼頻數,則奸鄕猾吏之中間作俑,衙客、傔屬之暗地濁亂,而賄賂公行,諸招現發,囚供則諉之見瞞於儒鄕,道啓則論以人客之應副是白乎乃,居官不法之罪,在所難免是白乎旀,斂錢事,各官長至親,登科到衙,則各廳官屬之如干斂給於泮人優伶,雖或有謬例,而懲出於參宴民人,尤極駭然是白乎矣,較諸上項所犯,猶屬細節。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又照目粘連,向前沈厚鎭亦,親臨試取時,不能檢飭多士,致有紛遝之擧,揆以事體,誠極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栻亦,觀此所供,勅需之虛留,稱以待秋充補,勅監之斂錢,諉以擧皆厭避是白乎乃,許鄕捧錢,自有禁令,倉剩勅剩,尤係法外,今以歸屬之有處,欲爲發明之端,而擅斂之罪,自有當律是白遣,至於贖皮、采金兩條段,事極鄙瑣,語涉漫漶,而視諸上項所犯,猶屬細故。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沈象奎上疏批旨內,省疏具悉,右沿之被歉,不料若是之孔慘,然一夫一婦,塡於溝壑,予心猶將矜愧,況此十二邑幾十萬生靈乎?歲前救急與歲後賙賑之策,卽令廟堂,講究以聞,卿其知悉,殫心拯濟,毋俾我一民,有捐瘠之患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備陳右沿失稔民情遑汲之狀,仍以爲若得幾萬石之穀,可救溝壑之命云矣。該邑鎭被災之狀,已悉於前後道啓,而民情之顑頷,不無捐瘠之患,朝家濟活之策,所當拔例講究,而今此道臣疏籲,尙云晩矣。歲前救急,今雖後時,春和議賑,不容少緩。依所請特爲許施,穀數排比,待其報來,量宜區劃。以此意,一體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閔致愼,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閔致愼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公忠道德山縣汲川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世淳,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事,命下矣。金世淳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全羅道茂朱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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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式暇。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慶山縣令宋煥吉,甑山縣令金思稙,兩司俱未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美修曰,左議政留待。

○傳于徐美修曰,左議政入侍。

○徐美修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甑山縣令金思稙,兩司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無以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嚴飭牌招。

○徐美修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甑山縣令金思稙,諫院則旣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持平李游夏牌不進,只有掌令申光軾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徐美修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諫院當爲署經,而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再牌不進,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更以推考傳旨書入,牌招。

○傳于李羲甲曰,水原留守上疏入之。

○傳于徐美修曰,水原留守,使之當日辭朝。

○備忘記,水原留守趙鎭寬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李游夏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申絢啓曰,諫院諸臺,以守令署經事,承牌入來,旣呈出署經擧案,故纔以諫院則旣已署經之意,啓辭批下矣。獻納李勉求,與慶山縣令宋煥吉,謂有世嫌,不出署經,而追後言送,事甚未安,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申絢曰,分揀。

○申絢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禮曹佐郞吳聖根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寒節,一倍添劇,時月之內,實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韓用龜箚曰,伏以臣今旣冒膺新命矣,前帶景慕宮提調,宗簿寺提調,典牲署提調,法不當仍兼,乞令該曹,照例遞改,所帶惠局堂上,亦令廟堂稟處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令該曹稟處。仍傳于申絢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前戶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四上疏啓,畢暴危悃,言雖不文,情實無隱,竊庶幾閔覆之天,惻然回光,指揮之命,在於不日,而非惟例蒙靳許,隨加奬勉,愈往愈摯。承史近臣,絡繹相望,不憚聖慮之過煩,不念恩數之太褻,凡所以假借臣勉出臣者,類皆迥出尋常,臣每奉一番聖諭,輒增一番惶懼,當夜忘寢,對飯忘食,臣情到此,吁,亦慼矣。臣之事,殿下已五六年所,本末長短,宜莫逃於淵鑑,而迺若前後褒詡之隆,則初無毫分近似於臣者。夫以殿下之明聖,知臣莫如,而猶有所遺燭至此,此殆臣命卒之秋也。然使臣辭理不甚齟齬,忱誠有足孚格,則豈以一時之誤恩,久勞九重之虛佇哉?臣自聞命以來,櫽括平生,較量己分,惟此許大擔負,蔽一言曰不稱而已。披露衷赤,冀幸矜察,莫先於不稱之實,故身有重累,心有隱痛,而只發其端,未暇畢陳,此又臣之罪也。噫,臣之近日所遭,求之往牒,亦有是否。事之虛謊,言之誣罔,卽無論已,在臣身自處之道,鏟跡班聯,歸身田廬,或可以少紓腐心之痛,此臣所以屛伏荒郊,閱月俟勘。職名未遞之前,無復蠢動之望,而只緣恩言鄭重至,以臣身之入來,將爲體諒之節拍。臣急於卸免,仰恃丁寧之敎,不避冒沒之嫌,遂未免遽入城闉,誰意鞶帶未褫,麻誥忽宣,臣之轉罪爲榮,求退媒進,不啻辭萬而受十萬,臣雖淟涊無恥,豈爲是哉?噫,人臣去就,關係亦重,去就不苟,然後可以正己而事君,小官猶然,況大官乎?臣若諉之於職名之已改,拚棄廉隅,晏然冒膺,則心迹有不明之歎,進退無可據之義,將以何顔,抗於百僚之首,仰裨四維之治也?人器之無當,情地之難强,反覆思度,固已爛熟,每承憂勞惻怛之旨,只自感涕之霑襟而已。嗚呼,惟命是趨,隨遇效力,固所以報國,而量分自靖,庶無罪悔,亦所以報國,其事雖殊,其爲報一也。情溢辭蹙,不知所裁,懇乞聖明,穆然深思,將臣謬被職秩,亟賜鐫削,俾還本分,則生死骨肉之大德,非臣隕首結草,所能稱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前敦勉之後,予之望卿,不啻如渴,卿以陳疏爲言,故予姑俟卿之章。際見巽牘,何爲過當之言,負小子延佇之望乎?卿試思之。顧今國勢殆乎岌嶪,民生不免困瘁,振刷之責,豈不在於卿與左揆,協贊首相,上以振勵紀綱,下以鎭安風俗乎?卿其深諒。予不多誥,卿須體予至意,勿復控辭,卽日肅命,以副翹企之望。仍傳于洪羲運曰,此批答,遣正卿傳諭于右議政。

○申絢啓曰,右議政金達淳疏批,遣正卿傳諭事,命下矣。何正卿進去乎?敢稟。傳曰,禮曹判書進去。

○水原留守趙鎭寬疏曰,伏以臣情私煎迫,猥控至懇,仰干於聽卑之天,迺蒙我聖上,推孝理之政,施體下之仁,度支重任,特賜鞶褫,恩至渥也,德甚盛也。臣雙擎聖批,誦以告於臣母,臣母呻囈之中,聞此言,攢手北向而曰,聖慈如天,老身疾病,乃被朝廷軫念至此耶,感激之極,爲之泫然盈眦,臣心隕越,尤當如何?臣之自量,竊庶幾由玆以往,幸得長暇,母子相依,以遣餘生,至如離違病側,羈縻奔走,則亦或不之慮也。千萬不自意,華城留守新除之命,忽下於此際,不審聖明,奚取於臣,而終不欲棄捐若是耶?誠以臣母之耄且病,欲使之便養而慰藉之也,臣奉旨感泣,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夫是職也,無論其任隆而務繁,卽是仙寢奉安之地,而所重尤自別。顧以先朝逮事之蹤,叨此每歲陪蹕之所,瞻依珠邱,密邇原寢,時節以奉灑掃,粗伸萬一之誠,則白首未死,願亦足矣。第念臣母,旡妄一疾,涉月彌留,眞元日下,氣息益綿綴,而至今保有一縷者,實荷聖朝,曲加憐察,俾便救護之恩也。然而凜然之憂,則蓋無時而少已也。如欲黽勉赴任,以承德意,則顧其病狀,難於轉側,非路之遐而將往無由,此時離捨,又非人理之所可堪,臣情到此,寧不憫迫乎哉?且況臣之前疏所懇,實緣臣母,病焉而辭劇,老焉而乞養,曾未三日,恩命又侈,而臣之情理,猶夫前也,藉曰養老之道,內外有殊,然其一身所縻,彼此無間,焉有乞養未幾,諉之以榮養而晏然冒赴者哉?所可愧者,臣之精誠淺薄,不能仰孚,而乞養許歸,亦是不恒有之殊榮,則臣何敢遽望於立談之頃,而若臣情懇之切,非出於一時外飾之言,天心至仁,寧不矜察之乎?臣抱玆閔隘,不敢終默,略控情實,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憫諒,亟遞臣新除職名,任便調護,安意侍養,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下去,交龜後上來,將母以往。

○乙丑十二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議政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假注書朴宗璜,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左議政韓用龜以次進伏訖。用龜曰,邇來日氣,寒暖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用龜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用龜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用龜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用龜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敎曰,屢度敦勉,卿今出肅,國事誠多幸矣。用龜曰,小臣以萬不近似之蹤,叨此重任,何可堪承乎?朱子曰,人君以論相爲職,宰相以正君爲職,臣以何才德,獲此於聖明之朝也?惶懍震越,不知所達。如有一分堪承之望,雖赴湯蹈火,義所不辭,而顧臣平日,雖庶事之末,猶不敢承當,況此萬萬不堪當之任乎?請改卜賢德焉。上曰,敦諭疏批,已悉之,所辭過當矣。今首相,獨處廊廟,協輔無人,而況此國勢岌嶪之時,卿豈可不卽出膺,而卿之地望德器,已悉於前,更勿過辭焉。右相似亦匪久出仕,爲國事萬幸矣。用龜曰,竊惟我殿下,以英睿冠古之姿,承祖宗艱大之投,臨御圖理,半紀于玆,而治化愈邈,國勢陵夷,可謂岌岌乎殆哉。以言乎民生,則剜肉補瘡,生理斷絶,嘵訛朋興,姦究歲滋。屢年豐穰之餘,猶尙如此,萬一旱潦爲災,穡事告歉,則土崩瓦解之勢,迫在呼吸。以言乎朝象,則無寅協和泰之意,有判渙橫裂之漸,義理日晦,廉恥全喪,紀綱解紐,元氣銷鑠,不待疆域之憂,實有腹心先潰之慮。邦本之瘁,如彼其杭隉,而顧乃大小恬嬉,苟爲目前之計,此固群下之罪,而殿下之所以躬行表率者,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殿下,以今日爲何如時也?可謂極否之運,至囏之會也,雖刻意勵精,改弦易轍,孜孜遑遑,猶日不足,猶懼不濟,而現於注措,發於政令者,因循而已,姑息而已。臣不敢知殿下以爲撫盈盛之業,守鞏固之基,自可優游緩暇,不動聲色,而致淸平之治耶?自古及今,未有不勤勞而得之,怠惰而失之,卽不易之明驗也。噫,人主之盛節,莫過於勤政,而竊覸殿下求治之道,漸不如初,深居九重,罕接臣僚,有時召見者,不過數三承史,而奏對可否之際,別無反覆辨難之實。以致庶務委積,百事頹惰,中外之憂歎,已不勝其切切。臣愚死罪不敢知,殿下淸燕之中,所事者何事,無或細娛之役志歟,便嬖之蔽聰歟?苟非然者,是聖志未立,而淸明剛大之氣,不能勝宴安自肆之意,甚可懼也。經筵,所以成就君德也,而法講多時停輟,召對每患間斷,固已有欠於緝熙之工,而且以聽講之時言之,凡在橫經之列而誦讀陳奏者,不過備例塞責而止。如是而尙何望開廣聖聰,將進聖學乎?言路,有國之血脈也,興亡治忽,亶係於此。古語曰,城門閉而言路開,城門開而言路閉,此言甚有理也。殿下臨御之初,衮闕之陳,官師之規,猶有可觀,夫何近年以來,媕阿之風,已成痼疾?今番星文,實是稀有之災,而竝與應文陳規之擧,而寥寥無聞,殿下未嘗罪言官,而猶夫如此者,忌諱多門,疑阻轉甚,雖有願忠之士,無以自達於黈纊之下,殿下之庭,不設誹謗之木,而言路自閉矣。嚴宮禁抑近習,實是我朝家法,惟我先大王,尤有大焉。凡於宦侍、掖隷之屬,臨之以嚴,制之以法,其或有罪,則雖屬微眚,未或寬假,罔敢有恃恩縱恣者,此豈非殿下所當仰述者乎?比年近習之類,漸多橫濫,至於向者李慶郁而極矣。何幸聖斷赫然,快施當法,孰不欽歎,而此輩之犯科相續,至有作黨成群,縛打捕校之擧。首犯者雖已照律發配,餘黨之特命嚴杖,而未及擧行者,遽置於輕囚放釋之中。是殿下恩常掩義,法爲私屈,若此不已,將來之憂,曷可勝言哉?凡右所陳,莫非關於衮職,切於時弊者,其所轉斡之機,豈不在於我聖上本原之地乎?昔朱夫子,告孝宗曰,陛下我宋之盛主,今日陛下之盛時,於此而不副其望焉,則祖宗之遺黎裔胄,不復有所歸心,今我殿下,實我東之盛主,今日是殿下之盛時也。伏願殿下,以惇樸誠實爲根基,剛毅宏大定規模,躬親庶政,無至權綱之下移,頻御經筵,以資聖學之日躋,開言路以決壅蔽,嚴宮掖以杜倖門,端本出治,終始惟一,上以繼祖宗熙洽之運,下以答八域延頸之望焉。上曰,所陳皆切實,當服膺矣。出擧條用龜曰,生靈困悴,莫甚於今日。蔀屋小民,雖有切骨之苦,不敢自達於守令,守令雖有字恤之心,不能悉陳於方伯,方伯雖有拯濟之策,每患格例有拘,計劃難施。哀彼赤子,顚連倒懸之狀,無以上徹於九重,此所以從古聖王,必以察民隱,爲爲治之先務也。目今民邑之弊,有難一一毛擧,而臣則謂講究蘇革之方,雖是有司之責,而若其察眉卹隱之道,則亶係殿下,恢張聖聰,囿八域於階庭,措萬姓於袵席。伏願另飭廟堂、銓部之臣,方伯、守令,拔例擇差,至於方伯之遞歸者,差員之上京者,輒賜召接,勤加採訪,使大小民隱,畢達於上,無有壅閼之患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出擧條用龜曰,導迎和氣,祈天永命之本,莫先於愼獄而恤刑。昔在先朝,必令法司,抄出京外獄案,每當齋居之時,輒行審理之政,親賜裁決,哀矜惻怛之意,流通於八域之內,好生之德,至于今浹人肌髓。以殿下紹述之聖念,尤宜仰體於今日。而臣聞京外獄案之已錄啓者,爲一百二十餘度,未錄啓又過此數,積年滯鬱,必有抱枉莫伸之類,此足爲干和之端。伏願另飭京外按法之臣,劃卽擧行,以盡欽恤之道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淸白之選,卽我祖宗之良法,昭代之盛典,生者晉秩,死者錄後,實是懲貪奬廉激濁揚淸之政,而肅廟甲戌以後,未有錄選之擧。先朝丙辰,故相尹蓍東,以英廟朝淸白吏議薦人故判敦寧鄭亨復,故判書尹容,故左尹韓德弼,故副提學李秉泰,故兵使許晶五人,《淸白案》載錄事,建請蒙允,而因循至今,尙未有載錄云。另飭該曹,依先朝成命,卽爲擧行,以爲激勸之方焉。上曰,申飭銓曹,使之載錄,可也。出擧條仍敎曰,載錄然後,子孫可以錄用耶?用龜曰,然矣。又奏曰,近來紀綱頹廢,民不畏法,可驚可愕之事,難一二數,而向日貢人事,誠一變怪。敢以莫重進排之地,看作渠輩射利之階,恣行無稽之說,潛售攘奪之計,以致臺疏繼發,傾陷重臣於罔測之科,論厥罪犯,誠爲罔赦,而尙未有處分。雖以臺臣,殿下固已洞燭其誣陷情狀矣。況其疏中一二句語,尤非人臣所敢發口者,而罪止於削職薄勘,國體之虧損,刑政之乖當,已無可言,而竊恐傾軋之習,因此而漸長,朝著之上,將不見完人,是豈細故也哉?臣謂當該臺臣,亟施竄配之典,貢人則卽令秋曹,嚴刑究覈,施以當律,以爲懲亂民,杜後弊之道宜矣。至若西民之誣告道伯,尤是變怪之變怪,究厥所犯,不可但以反坐論。此而不誅,則遐土奸民之欲逞憾於長吏者,其將接跡而起,寧不凜然而寒心乎?以其誣告之出於希覬,已爲輸款於捕廳,而秋曹,以杖流擬律云。畢竟處分,雖未敢知,而似此亂民,決不可施以惟輕之典。亟命下送本道監營,梟首警衆,以懲他民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承旨書榻敎,賤臣承命出傳還入。上曰,右相今日陳疏,何日當出肅云耶?用龜曰,未及聞知矣。上曰,明日次對爲之乎?用龜曰,首揆病不得來會矣。上曰,廟務積滯,誠可悶矣。兩銓以爲左右相出肅後,都目當爲之云。此雖無前例,旣欲大臣出仕後爲之,則卿旣出膺,右相亦爲從速出仕則似好。而且都目,不可無端踰歲,卿出去後,以私書往復,使之卽爲出膺,可也。用龜曰,當依下敎往復矣。上曰,卽見完伯疏本,則南民之顚連頷顑,極爲矜憐。廟堂回啓,亦以道臣疏籲,尙云晩矣爲言,今始登聞者,道伯事,得無沁泄耶?用龜曰,果不無後時之嘆,而歲後卽爲賙賑,則猶可及之矣。上命先退,大臣退出。美修曰,華城留守,有不多日內辭朝之命矣。昨日陳疏,以齋日留院矣。上曰,入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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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右副承旨李羲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只有掌令申光軾一人,諫院則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署經。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李游夏,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慶尙左兵使吳載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申絢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右副承旨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徐美修曰,日昨批旨,罄悉予意,卿必諒予至意,而卽日幡然矣。顧今左相旣出膺,然摠百揆凝庶績,三相備位,尤豈不好哉?卿之出而肅命,不可遲一日二日,玆申餘意,仍遣偕來,卿須卽起造朝,以副小子翹佇。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照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申光軾,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獻納李勉求啓曰,臣空疎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昨者署牌儼臨,嚴飭有命,臣於是不得不冒昧祗肅。而守令中,旣有世嫌應避之人,揆諸私義,有不可循例出署,故果不免一署一否。擧案之徑呈,雖緣下吏之錯誤,承宣之請推,實切私心之愧恧,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情悰,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傳于申絢曰,夜對爲之。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堂上懸病甚多,事甚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兪判府事契任掌崔尙得,今月二十五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金召史,欲爲收養,中部典醫監洞契任掌李二丁,今月二十五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女兒,同里居良女朴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各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正言洪命周,亟施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洪命周慶尙道機張縣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刑曹言啓曰,罪人朴盛麟,下送本道監營,梟首警衆事,命下矣。依下敎,罪人朴盛麟,出付畿營,使之星火押送箕營,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曺允大疏曰,伏以臣於向者,忽患關格之病,幾至殊死之境,雜試藥餌,僅得少減,而頭疼惡寒,餘証彌苦,食飮全却,神精昏瞀,不獲已尋單乞遞,以爲調養之地矣。三度加由,有霣自天,解職之願,縱未得遂,殊異之渥,迥出常格,臣心惶感,殞結難酬,而適承偕來之命,時阻疏籲之路,匍匐前進。夜又觸寒,諸症越添,昏倒不省,惡寒之甚,如氷徹背,頭疼之極,如石破碎,胸腹絞急,身體烘熱,眩轉忒甚,嘔逆交作,兼以兩眼浮高,赤膜四起,殆若沙攪塵昧,痛不可忍,闔睫叫楚,末由視物,臣方多般療治,尙無其效,此際伏奉傳敎下者,有京外審理另飭擧行之命,又有口傳下敎,刑、漢兩司連爲開坐之音,成命旣下,晷刻是急。臣如有一半分可强之勢,則豈敢不竭蹶奉行,而危惡之症,如右所陳,欲進則病難自力,欲否則罪在方命。臣於是惶阨兢蹙,罔知攸措,倩人構草,略控實狀,冒萬死疾聲哀籲於閔覆之天。伏乞聖慈,俯重矜憐,亟遞臣司寇之任,俾延殘喘,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乙丑十二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徐永輔,事變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左議政韓用龜,行兵曹判書金思穆,漢城判尹李集斗,行護軍李得濟,工曹參判李仁秀,行護軍朴宗慶,司諫李寅采,校理李基慶以次進伏訖。用龜曰,日氣不調,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用龜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用龜曰,首相病不入來,公事稟處者,非首相則例不得爲之,故臣別無仰奏者矣。上曰,首相雖不入來,左右相之替行次對,亦有已例矣。用龜曰,臣昨始出肅,廟謨之緊慢,未及詳知,出去後如有緊急之事,則當往復于首相,以草記稟處矣。仍奏曰,臣於昨日以掖隷處分事,有所仰達,而其中亦不無爽實者,誠極惶恐。蓋其縛打捕校時,首犯者,亦入於輕囚,竝與其黨與而一體蒙放云,臣竊爲之慨然也。諸葛亮之告其君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今四方傳聞,若以殿下此擧,歸之於愛克厥義,而內外異法,則其將以何辭,解其惑乎?勿論首從,竝卽出付有司,照法嚴繩,俾毋敢復踵前習,區區之望也。上曰,其時以日寒,仍輕囚之放釋,一體放送,大臣先擧此事,奏於初筵賓對,所陳是矣。蓋掖隷之種種作挐於閭里,毆打成習,極爲痛惡,不可不一番嚴懲,杜後弊。其時所犯與不犯掖隷,且無異同,竝出付有司,同律嚴繩,以示宮府一體之意。上曰,大臣就座,諸宰中如有奏事者,以次仰奏,可也。思穆曰,宣薦出身之赴防,其來已久,而近不如前,無論當薦不當薦之人,科榜一出,輒皆冒赴,關西之七邑,北道之六鎭,不無主客俱困之弊云。此後則越薦之人,始爲許赴,事甚便當,下詢大臣、將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用龜曰,宣薦出身之許令赴防,蓋欲其詳知山川道里之險夷遠近,當初法意,非不美矣,而近來不當入之宣薦者,亦皆冒赴,不但淆雜而已,便成西邑、北鎭一大弊端,今此兵判所奏,誠爲得當矣。上曰,御將之意,何如?得濟曰,赴防之爲弊,果如兵判所奏,此後則以已越宣薦人許赴,實合事宜矣。上曰,摠戎使之意,何如?仁秀曰,赴防之弊,誠如兵判所奏,依此施行,實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臺臣進前。寅采奏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情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寅采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隕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bb尙魯b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寅采曰,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情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寅采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寅采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揮,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寅采曰,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沈基泰之所爲,極其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上曰,不允。寅采曰,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呈怨國之言,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擔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兇,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凶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寅采曰,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凶徒鴟張,邪說橫流,讐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誅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寅采曰,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熳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復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寅采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寅采曰,噫,彼裕賊,前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又或有根柢窩窟之指使此賊者,則其爲窮凶極惡,有浮於裕賊,而今此李敬臣之疏,乃以根柢窩窟,歸之於李書九。其所論列,如非架虛鑿空,明有眞贓,則書九之罪,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苟或不然,言歸虛謊,則誣人惡逆,罪當反坐,其在嚴懲討明刑政之道,何可諉之於狂妄之說,而初不嚴覈,斯得罪人乎?揆以王章,萬萬乖當,而罪其罪人其人,惟在一問。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寅采曰,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朴聞bb遠b,時在咸鏡道慶源地,持平李履熙,時在京畿廣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玉堂亦有所懷乎?基慶曰,無之矣。用龜曰,三品官以下之不得三牌不進,曾有定式,而昨日諸臺之三牌不進,萬萬駭然。近來規避成習,昨日行公者,今日之無端坐違,尤極未安。向日賓對不參之臺臣處分,不啻嚴切,而又復如此,譴罷之典,適中其願,此等處別加嚴飭似好矣。上曰,昨日肅拜臺臣中今日違牌爲誰耶?絢曰,獻納李勉求,掌令申光軾矣。上曰,今日何不入來云耶?寅采曰,臣雖同臺,未能詳知,而諫院旣有進參之員,獻納似不必同入矣。上曰,憲府臺諫,何不入來乎?承旨出去知入,可也。上曰,惠慶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前方中,去便香附、木香,加山査肉一錢五分,靑皮、枳殼各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仍命大臣及諸宰、臺諫、玉堂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十二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申絢,侍讀官李尙愚,檢討官李惟命,待敎朴宗薰,假注書徐永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各持《國朝寶鑑》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尙愚讀自世宗朝一,止神功上王。上曰,下番讀之。惟命讀自上王,止因歔欷。上曰,參贊官讀之。絢讀自上移御,止國家羞耳。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敎曰,止無以對。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上命汰冗官,止豈安心。上曰,上番讀之。淇修讀自上朝,止撤去。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上王,止嘉納之。上曰,文義陳之。尙愚曰,宋臣范祖禹有言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近來夜對之連以《寶鑑》進講,非但仰法列聖朝治法政謨,當時名臣碩輔之所奏對,亦以爲今日親聽,而益加體念焉,則其於緝熙之工,尤有所資益者矣。今此同知經筵事李之剛之言曰,人君學問,正心爲本,其言可謂切實簡當,雖使今日講筵諸臣,日陳嘉謨,實無以過於此矣。大抵學問之道,專在於正心,正心之道,專在於誠意,其爲學之次第,備載於《大學》一部書,則臣不必煩陳。而蓋人主一心,卽萬化之原也,人主之心一正,則天下之事,無一不出於正,其爲功效,必至於正百官正萬民,頹弛之紀綱,可以正矣,曉訛之風俗,可以正矣,此豈小補也哉?伏願殿下,於正心上工夫,益加聖工焉。上曰,下番陳之。惟命曰,上番已陳之,而今此《寶鑑》一書,卽我列聖朝傳授心法也。嘉言善政,豐功盛烈,無不具載。以我殿下善繼善述之孝,動必爲法,則何莫非今日之所當柯則者乎?至若句讀經書,無益於學,必有心上工夫,乃有益之敎,可以仰認聖祖緝熙之工,而蓋讀書者,將以窮理也,若不專心致志,則書自書我自我,其所讀者,只爲口耳之學而止耳,何益之有哉?朱子曰,今日學者不長進,只是心不在焉,心者,主於身者也,苟得其正而無不在是,則其動靜語嘿,出入起居,惟吾所便,而莫不合於理,如其不然,則身在於此而心馳於彼,血肉之軀,無所管攝,所謂心上工夫,不知爲何等物事,此所以學問之道,必以正心爲本也。伏願殿下,先從心上工夫慥慥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絢曰,上番所陳正心之說,下番所陳心上工夫之說,皆好矣。猗,我世宗大王,東方堯、舜之君也,聖學度越百王,賢才於斯爲盛而下之所以告君者,不過曰正心爲本,上之所以加勉者,亦不過曰必有心上工夫,乃有益,此無他,蓋未有君心不正而百官萬民之正者,故自古及今,凡言萬化之源,必以正君心爲先也。孟子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且如今人對卷讀書,猶必心存,然後可能理會書意,況應萬幾gg機g接萬事,而此心不存,則豈無當面錯過回頭誤應之歎乎?上曰,如何而可以存心也?絢曰,俄者下番所陳立敬二字,是存養之要也。外而收斂威儀,內而專靜思慮,整齊嚴肅,存養旣熟,則自無己私物累之蔽,而酬接事物,如鑑空衡平,夫然後始可謂之正心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上下番皆以正心之說敷陳,參贊官又以整齊嚴肅四箇字仰答,聖詢語皆切實矣。世宗大王,以心上工夫,爲學問之本,今我殿下,又特訪用工之道,此卽繼述之要也。蓋主敬,固不可兀然無事,把捉執住而得焉,故讀書窮理,以爲吾心之主宰,然後臨諸事爲,不失本然之正,卓愼之奏曰,人心無常,操則存舍則亡,聽政學問之外,無他念慮,介于其間,則聰明日廣,此言,深得正心之要道矣,心之操舍,其幾甚微,而其應甚大,最可愼也。上曰,心之存亡,果係於操舍,而操之常難,舍之常易,何以則可以常操而不舍耶?宗薰曰,此無別般道理,常常提撕警覺,無昏闒縱肆底意,無馳騁走作底意,則此卽操存,而若其常久不懈之道,則唯敬是已,蓋常操則自然能敬,常敬則不患不存矣。夫萬事萬物,日夜交接於前,而吾之所以酬應者,只在一心,若無虛靈純一之主宰,則將隨事而棼亂,與物而撓攘,何以制事應物哉?然亦非操於無事無物之時,而以待事物之來也,雖紛華波動之中,吾心之主宰常定,以靜制動,以簡御繁,常使天君泰然,主翁惺惺,則心得其存矣。昔劉子澄,嘗作知州,以治郡之妨學爲憂,朱子以爲簿書決遣,皆吾學問進修處。夫簿書獄訟,猶足爲進學之具,則況人主萬幾gg機g,禮樂刑政,尤是學問上本然底事者乎?學問者,所以明此理也,聽政者,所以行此事也。體用本末,相須交濟,故曰此兩件事外,無他念慮介之,則聰明日廣也。所謂他念者,不但聲色玩好耳目口體之娛也,惟此心一毫一刻不存乎學,則便喚做他念,心離乎此,則念適于彼,搖搖蕩蕩,不知止泊之所矣。是故,自古及今,人臣勉君,莫不曰勤政勤學,政之與學,本非二致,而勤之爲道,可以一貫,舍一勤字,則雖有堯、舜之姿,亦無措手處,苟於安肆逸豫之中,有可以治平之方,則古聖賢,必先行之矣。然則心之操舍,學之進退,政之治亂,皆從勤怠而分焉,唯殿下懋哉。臣因此而有區區之懷。臣伏覩近日講對稍闊,引接久曠,伏未知殿下於淸燕之中,聖工在何經史,而以言乎著見處,則其於勤學勤政,竊恐有所未盡矣。夫法講之寒暑停稟,雖是規例,臣則以謂冬夏停講,動至數朔,有非勤學之意矣。盛夏雖難開筵,亦或有淸涼之日,至於寒節,則煖室引對,少無所妨,何必一例停止乎?不以寒暑停講,自古已多其例,至今傳爲美談,伏願自今,雖値冬夏,亦勿停稟,隨時頻行,以爲勤學之要焉。上曰,所陳皆好矣。仍敎于絢曰,閣臣旣有所奏,待練祭後,卽爲入稟,勿拘日暖限,可也。上曰,金漸之言,許稠之論,互相牴牾,世宗大王,是稠而非漸,然審理議獄,有國之大政,則人主不宜親引詳覈耶?且漸則曰,萬幾gg機g宜自摠制,稠則曰,不然,躬親庶務,不委於臣下,果涉於細察耶?絢曰,金漸之言,蓋欲人主之躬親細事,如秦皇之衡石量書,故許稠非之。至於權綱,則金必躬自摠攬,豈可暫時或委於下乎?宗薰曰,許稠之言則是矣,而聖敎所詢,誠爲至當矣。金漸,以親引罪囚爲言,故許稠非之,而刑獄者,人之生死係焉。故人主所當詳審,《書》云,要囚服念五六日,唐有三覆之法,此皆愼獄之意也。人君雖不必親引罪囚,替行有司之事,而若夫判決獄案,則所當詳審而明覆矣。上曰,連年凶歉,命戶曹發倉賑濟之,目今湖南失稔,生靈之顚連頷顑,甚於昔時,極爲矜惻。雖令廟堂,區劃賙賑之方,而玉堂如有捄荒之策,陳之,可也。尙愚曰,倉卒無以臆對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自古捄荒之法,如發倉賑廩,移民移粟,皆其要也。若其節目之詳,措置之方,則固非倉猝間gg倉卒間g所可悉陳,而至於隱恤賙濟之本,則惟當自上,克盡如傷若保之念,渙發溫音,另飭守宰,使惠澤下究,則雖遐遠之民,亦必被其恩矣。大抵恤民之政,非必遇歉而始行也。雖在均登之歲,不能無饑饉之民,而其寒餒顚連之狀,未得盡達黈纊之下,故先自豐歲,預盡備災之方,使吾愛民恤窮之念,常行於蔀屋畎畝之間,則水旱,不能爲民害矣。上曰,擇守令恤民隱,其道何由?絢曰,守令是近民之官,故生民休戚,專在於守令,而今欲自上,人人擇差,則許多守令之材否,亦無以盡知,此則唯在銓官之詳審於注擬,而監司之黜陟,御史之按廉,苟得其道,則何憂乎守令之非其人乎?此在辯gg辨g別人才,振肅綱紀,使爲銓官、監司、守令者,各盡其職。上曰,海靑何物也?尙愚曰,卽鷹鳥也。宗薰曰,海東靑,卽海上之名鷹,我國古者産此物,在皇朝時,每進此物,又或遣使求索矣。世宗此敎,可以仰不貴遠物之聖意,而闌入材gg村g閭侵擾爲民害之敎,尤出尋常,蓋愛民之念,眷眷不已。雖於一事爲一辭句之間,必先念及乎生民利害,此所以惠澤浹洽,治敎隆盛也,此尤所當監gg鑑g法處也。臨退時宗薰曰,丙辰年間,《奎章全韻》印頒時,又有《玉篇》印頒之命,而未及成書矣。柳明杓,自初管檢擧行於諸般印役,而《玉篇》一書,義例緣起,渠皆承聞而詳知,故其間五六年,殫誠蒐輯,今玆成書刊出矣。新印書籍,例皆進獻,而此書則有異於他,先以三件印出,將爲內入,故仰達矣。上曰,其書則今日入之。此雖與承命編校有異,而柳明杓則不可無賞,自本閤施賞,可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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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仕直徐永輔。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右副承旨李羲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卽伏見吏曹回啓,則付籤處初不付籤,致勤下詢。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昨日賓對,諫院雖一人進參,憲府無一人入參。前後飭敎,不啻申嚴,況歲末賓對,諫官不參,事未前有。且有大臣之筵奏,國體所在,萬萬未安,不可不嚴處。以勵頹綱,行公而不參賓對臺諫,竝施以投畀之典。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建陽門牌將所告內,魂殿傳漏軍士姜壽得、梁鎭國,忽打建陽門外更鼓,事之驚駭,莫此爲甚。令攸司照法嚴勘,何如?傳曰,前已下敎,此草記置之。

○申絢啓曰,傳漏軍士,忽打建陽門外更鼓,事甚驚駭,常時不能檢飭,已極未安。以草記言之,處分旣下之後,今始來呈,亦爲稽緩,由前由後,不可無警。堂該入直摠府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工曹判書金勉柱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五日初更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北部順和坊司宰監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達淳所住處,則以爲臣之冒控血懇,今至於三。誠以至無能之人器,謬當決難膺之重任,衷情抑塞,若窮無歸,重之以危蹙之私,隱忍在心,不知不覺之中,自然辭煩而語複,屢瀆而不止耳。初非欲模擬故事,備例飾讓,而迺者宗伯儼臨,傳宣批旨,禮遇之隆,曠絶千古,臣方戰慄惶汗,繞壁達宵。纔踰日,別諭荐降,眷顧冞深,敦召愈勤,臣之悶阨恧縮,於是益切。噫,臣本世祿之裔,又無高尙之志,則隨分進退,趨承爲恭,非不知爲面前道理,而仰念國事,泛萬斛之龍驤,俯循私分,强千勺於僬僥,量有所不及,而力有所不逮,則臣之居寵若驚,視榮爲憂,猶屬例語,當其過福招損,覆餗爲災之時,岌嶪者愈益岌嶪,困悴者愈益困悴,而紀綱風俗,愈見頹弛而不振,使聖上辛勤勉出之至意,終歸於名實之相舛,臣雖萬殞,何以自贖?若臣情地之難强,非敢自比於古君子出處之義也。虞人賤品也,而尙於其招,以皮冠則往,以旌則不往,臣則前日皮冠,猶且力辭,況今日之旌乎?臣雖無似,區區微諒,不欲爲虞人之下風。伏惟殿下,量才授任,以禮使臣,何獨於臣,强其不能,易其所守,徒累則哲之明,罔恤無恥之譏耶?至於正卿偕來之命,尤萬萬悚蹙,伏願亟賜召還,以安賤分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昨日敦勉之後,予方側席而企之,未聞簉朝之音,復見辭巽之附奏,予於此爲卿慨惜。卿試思之。卿若一日不出,則國事之受害,不言而知。以卿忠悃,固將不俟駕屨而至,則卿盍念此箇義乎?望卿體小子如渴之心,念國勢艱難之憂,卽日簉朝事。卿其卽爲傳諭,期於偕入。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持平李游夏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李游夏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申絢啓曰,摠戎使李仁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仁秀。

○工曹判書金勉柱書啓,臣敬奉聖諭,更爲傳諭于北部順和坊司宰監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達淳所住處,則以爲臣猥入附奏,辭渴意窮,鈇鉞之誅,伏地以俟,及承批旨,不惟不加譴罰,虛佇之衷,愈益勤摯。臣於霣越惶隘之中,反復思量,誠莫曉何以得此於聖明也。恩澤不可竭,而由臣而竭,禮際不可褻,而由臣而褻,臣若一味泯伏,無所變動,深恐朝廷事體,虧損非細。到此地頭,區區私義,有不可恤,而賤疾暈眩之症,見方作苦,稍加將息,謹當待朝趍詣,畢暴情實於前席,冀幸終始之澤,而跡涉傲慢,冞增死罪。偕來重臣之相守陋巷,尤極悚悶,乞卽收還,少安微分云矣。臣旣伏承偕來之命,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大臣旣欲明日出肅,卿則先爲入來。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兩銓,頃以左右相出肅後,都政設行之意仰奏。此雖非前例,今則左相旣已出肅,右相明將出膺云,都政,使之一兩日內擧行。

○傳于洪羲運曰,夜對爲之。

○傳于申絢曰,坐直承旨入侍。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建陽門外擊鼓罪人梁鎭國、姜守得處,査問其委折,則渠等傳漏之役,多年隨行,以其慣習之致,移差崇化門傳漏軍,而依守僕、別監等所言,晝則使喚於守僕房,月受賃價,九月以後,使喚如前,賃價不給,故爲其責徵,說往說去之際,自涉不恭,至於奪取章標,永爲逐送之境,今至兩日,不勝其冤,至有此擊鼓之擧云矣。擊傳漏鼓者,直爲嚴棍,切勿登聞事,已有受敎,旣伏承査問之命,謹此査實以入,而不佩章標之人,肆然闌入,則當該守門將,難免不察之罪,令該府拿問重勘,常時不能檢飭之失,臣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更爲査實其委折,結辭稟處,可也。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擊傳漏鼓罪人梁鎭國、姜守得査實草記,批旨內,知道,更爲査實其委折,結辭稟處可也事,命下矣。謹依傳敎,査實於梁國鎭、姜守得處,而一如前招,終不備陳,更加棍問,則以爲守僕、別監房,例有軍士名色,而軍士雇價,盡爲取用,衾袱、饌物去來及掃雪之役,專責於矣等,只給一兩賃價,而此亦屢朔不給矣。到今別監姜泰孫,托以事役不勤,言辭不恭,竝與傳漏軍之役,而奪取章標,仍爲逐送,故連日懇乞,不爲聽從,不勝冤㦖之甚,有此犯科云矣。所當依受敎,嚴棍二十度逐送,而此不過渠輩私相爭詰之事,則無難擊鼓,極涉無嚴,萬萬驚駭,不可棍治而止。移送秋曹,以爲照法嚴繩之地,何如?傳曰,允。兩漢嚴棍後,移送秋曹。雖以別監言之,軍士旣曰外司之所雇立,則奪取章標,無難逐送,以致言詰擊鼓之境,亦極痛駭。當該別監,令攸司從重科治,此後門禁,卿其另飭,使之勿復如此。

○洪羲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正朝祭祭官,當爲磨鍊,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正朝祭獻官,當以從二品塡差,而除老病、公頉,無以推移,依近例,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金啓濂,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前大小祀享飮福之禮,依前例不爲磨鍊,而練後,百官旣已釋服,當有飮福之節。謹稽謄錄,戊寅年徽寧殿禫後,在孝昭殿鍊後,其時禮堂,請行飮福,而因下敎置之。以此觀之,則攝享之行飮福禮,似可推知,而禮文中旣無明白載錄,臣曹不敢擅便,問議于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前,元陵陵官及祭官服色,依前例以淺淡服磨練,而謹考謄錄及《補編》,則練祭後,以下位陵、園、廟、墓祭官服色,皆以黑團領磨練矣。元陵雖是同岡,事體尤重,陵官及祭官服色,亦以黑團領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後,以下位陵、園、宮、廟、墓官員及祭官服色,依《補編受敎》,當以黑團領磨練,而華寧殿、景慕宮,常時以祭服行祭矣。入直官,依他例着黑團領,攝享時祭官,以祭服行祭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刑曹言啓曰,因左議政韓用龜所啓,其時以日寒,因輕囚之放釋,一體放送,大臣先擧此事,奏於初筵賓對,且所陳是矣。蓋掖隷之種種作挐於閭里,毆打成習,極爲痛惡,不可不一番嚴懲杜後弊,其時所犯與不犯掖隷,宜無異同,竝出付攸司,同律嚴繩,以示宮府一體之意事,命下矣。取考伊時文案,則首犯二人,嚴刑依律定配,隨從十七人,亦各別嚴杖放送事,批下矣。謹依伊時批下,首倡金昌器、李元英,各嚴刑一次後,依初定配所,昌器黃海道松禾縣,元英江原道襄陽府,徒一年半定配押送,當初隨從朴仁福、金福仁、金昌孫、崔萬石、金致弘、金昌福、趙尙賢、辛振銘、李仁昌、朴道恒、皮永錫、金昌禹、南命洽、趙復麟、趙應星、崔景麟、康俊明等十七人,其餘掖隷朴師俊、金光禹、李壽百、崔聖裕、韓命洽、林嚞炫、金完喆、南命業、呂廷佑,白景福、金甲得、朴東錫、尹景孫、申有福、申景文、崔命恒、李守熙、崔壽億、李寬興、趙福禧、李益臣、白聖臣等二十二人,亦依初下批旨,各嚴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首犯嚴刑一次,昨日擧條批答,旣以同律嚴繩,則當同律嚴勘,而此草記之與昨日批答相左,何也?不善擧行之失,在所難免,當該堂上,爲先罷職,捧納承旨,亦爲推考。

○李羽晉以漢城府言啓曰,未婚男女都數,每年歲首書啓,成禮與否,趁歲末草記事,曾有定式矣。今春等未婚男女書啓後,過婚形止,自該部修成冊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閔光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箚子,則以爲臣前帶景慕宮提調,宗簿寺提調,典牲署提調,法不當仍兼,卽令該曹,照例遞改,所帶惠局堂上,亦令廟堂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景慕宮、宗簿寺,乃是都提調衙門,典牲署,乃是單提調衙門,俱不當仍帶是白乎矣,大臣兼帶遞仍當否,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惠局堂上則依箚辭,令廟堂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兵曹啓目粘連,舒川郡守洪時濟,牙山兼任溫陽郡守洪養默,黃澗縣監張瀚,堤川縣監朴和源,燕岐縣監趙觀基等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而常時不能檢飭,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駭然。竝推考警責,罪各杖八十,竝只收贖,公罪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張瀚段,功議各減一等,朴和源、趙觀基段,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司諫李寅采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傳敎下者,以行公臺諫之不參歲末賓對,特施投畀之典有,以仰大聖人勅勵群工振肅頹綱之盛意,誠不勝欽誦隕越之至。第伏聞獻納臣李勉求,亦入於現告云,勉求之未登昨筵,儘有其由。蓋臺中古例,如非三司合啓,而單傳一司之啓,則一司,無兩臺同參之規,故昨日之筵,憲臺不備,合啓未傳,則臣之獨參,而勉求之不入者,臺例卽然,而非出於規避。臣於筵中,據例略陳於聖問之下者此也。況勉求於伊日出肅之後,以署經引嫌事,往復喉院,終被請推。夫臺臣以事遭推,則例當引避,而避嫌陳啓之前,不敢晏然赴公者,亦是臺體所關,而不可謂無端不參也。今也不少原究,混被譴謫,則豈不有欠於聖朝覈名實愼刑政之道乎?紀綱固所必振,而振之之道無他,惟在於一刑賞一擧錯之動合事宜,畏服人心而已,若或罪一人謫一人,而一毫有過於中者,實非所以眞箇振肅之也。臣旣參在臺地,的知事實,而緘默不言,則竊恐負聖恩而累聖德,豈或私於同僚,而敢爲此營救之論哉?玆敢略構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淵然深思,臺臣投畀中李勉求,亟施參諒處分,俾刑政得宜,而人心厭服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朝者下敎,以憲府無一人入參云,則喉院所當只以憲府臺諫中已行公而未入參之人,捧現告,而與諫院臺諫,混入於傳旨中,事甚疎忽。當該承旨,姑先從重推考。李勉求之混入投畀傳旨,勿施,只憲府捧傳旨。

○今十二月二十六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夜對,坐直承旨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洪羲運,侍讀官李基慶,檢討官李惟命,待敎朴宗薰,假注書朴宗璜,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各持《國朝寶鑑》第二卷,同副承旨申絢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基慶讀自三年,止甚喜。上曰,此後夜對,熙政堂爲之之時,則入侍後,史官卽爲分左左,可也。仍敎曰,下番高聲讀之。惟命讀自太上王,止記事。上曰,參贊官讀之。羲運讀自敎曰民惟邦本,止生生之樂。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敎曰爲政之要,止未就而卒。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初上命,止一王之法。上曰,上番讀之。淇修讀自故吳楚,止《禮經》。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吏曹,止以進。上曰,文義陳之。基慶對曰,自三年辛丑,至五年癸卯,凡三年之間,屢有大雨旱暵之災,絲綸之間,以比歲饑饉爲憂,而夷考其時,邦內寧謐,民生乂安。蓋下民之遇災荒,而猶如是者,恃上之有實心實政,可以極救而然也。雖以見於辭敎者言之,欲倣古例,時遣朝臣,按守令貪汚酷刑等事。蓋親民之官,莫如守令,故欲察民隱,宜先愼擇守令。近日則我殿下仁聲仁聞,浹洽於八方之耳目,且穡事連歲豐登,而民生之乂安,終不如古昔,此由守令之不得其人耳。伏願留念愼擇焉。上曰,何以則可以擇守令,而無貪饕殘酷之弊乎?基慶對曰,擇守令,在擇銓官,擇銓官,在於自上精擇而董飭之。夫中人以下,惟在導率之如何,而必有大公至正之德,可以感服人心,然後銓官,可以無偏係,銓官無偏係,然後守令可擇,守令擇然後民生安矣。上曰,任君禮事,是何罪也?基慶對曰,似是亂言之罪也。上曰,《通鑑綱目》,是《朱子綱目》乎?基慶對曰,《朱子綱目》,卽《資治通鑑綱目》也。上曰,河崙稽舊史未就而卒,其後何以爲之耶?基慶對曰,河崙未就而卒,故有柳觀、尹淮改修之事也。上曰,林成富、元莊之獄,幾使無罪之人,入於極刑,今之治獄,能無不察情僞入於極刑之弊乎?何以則能知此,而不至如是乎?基慶對曰,我朝則極刑之律無多,而至於庶獄,則安敢保必無不察之弊乎?內而詞訟衙門,外而方伯、守令,董勵察飭,則可無此患,而大扺刑賞二者,有國之大政也,古人云信賞必罰,刑法之行,或以貴賤疎近而有異,則人心不服,太宗朝禮曹佐郞鄭孝復疏,亦以此爲言,至有批點以下之褒,此非今日之當法者乎?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惟命曰,夫國之治亂,係於人材之用捨。爲巨室者,必求棟樑之材,涉大川者,必須舟楫之具,苟不得人材,則雖堯、舜在上,而譬如天地之不能獨運,其何以爲治哉?惟我世宗大王敎曰,爲政之道,在於得人,人材之盛,莫當時若也。相業則有若黃喜、許稠,將材則有若金宗瑞、崔潤德,群彦濟濟,布列在位,此莫非祖宗朝培養作成之化,而古人曰,天生一代才,足了一代事,今日人材,雖曰渺然,草野之間,亦豈無懷才抱道之士乎?雖或有此等賢人,必重於出處,不肯自衒,惟在求之之誠不誠如何耳,《書》曰,惟后非賢不乂。今殿下,若寤寐英豪,誠心求之,則賢才之彙征,安知不如祖宗朝盛際乎?伏望留念於得賢共理,以盡繼述之道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羲運曰,惟我世宗大王,以上聖之姿,撫一治之運。試以今日進講諸章觀之,無非大聖人盛德大業,仁政仁聞,爲殿下繼述師法之道,雖於一絲綸一政令之間,固當字會句會,存心默玩。臣不敢以一事一言,指的仰勉,而古人云,法祖之政也易,法祖之心也難,此言,直爲講是書之要道,我列聖精一傳授之心法,固何待於群下之仰贊,而我殿下,苟以精一執中之心法,一念慥慥於本源工夫,以是心而體驗是書,則一言一字,皆爲躬行心得之效。惟願體察焉。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參贊官法祖宗心法之說,甚爲切要矣。世宗朝治法政謨,高出百王,而欲求心法所在,則好學不倦,乃是大本。大要聰明好學,雖出天性之自然,而亦由緝熙之工夫,雖在進膳之時,或遇微恙之時,亦不間斷,亹亹不已,故聰明日廣,學問日進。雖凡人之聰明鈍滯者,苟有日新之工,則自然長進,雖帝王家聰明絶人,而或有寒曝之患,則終至遺失,聖祖下敎若曰,予於書史,過眼則不忘,此豈非亹亹不厭之效乎?以言乎勤政,則每日回夜求衣,平明受朝視事,輪對、經筵,次第行之,寒暑不懈,日以爲常,雖求之古聖王,罕有倫比,是皆由學問上推出,敬以持之,誠以行之,故又復終始如一。夫今年不如去年,明日不如今日,則不可謂始終如一,而又於一事之中,亦有終始如讀書,則自開卷至徹卷一心精厲gg勵g然後,方可謂始終如一矣。至於《通鑑綱目》,乃眞西山所謂人主未易盡覽者,而乃於三年而講畢,接續勤孜之聖學,尤豈非萬萬欽仰處乎?見今召對冊子,亦在《綱目》,願殿下,以聖祖三年畢講,爲今日章程焉。夫讀書之法,必以朱子所謂寬着意思嚴立功程八箇字爲法,然後始有勿忘勿助之效,蓋意思不寬,則恐有草率忙急之慮,功程不嚴,則恐有悠泛怠忽之患。況如《綱目》,卷秩浩汗,不可不明立科程,以收終始之功矣。臣於昨日,亦以勤學勤政,有所仰陳,而今因此段,又敢申達。伏願留念焉。上曰,視事敎曰,欲移粟救之,農事方興,民亦飢甚,則無力以轉輸,每日啓事,以荒政爲首何也?移粟之外,有何別般救荒之道乎?宗薰曰,此時救荒之策,有移粟一事,而轉輸之際,恐有妨農之患,故又求他可捄之策而未得焉。故使之每日啓事,以荒政爲首,聖意蓋欲得良策於移粟之外也。上曰,俄以救荒之政移粟之外,有何他策爲問矣。宗薰曰,移粟發倉,卽從古救荒之常法,此外又或勸分或賤糶,惟在臨時措處之如何,或有宜於移民而不宜移粟之時,或有可以勸分而不可賤糶之地,難以一槪論矣。然遇歉歲,而講救民之策,不如在豐歲而求備災之道,撙節財用,量入爲出,經費常令贏餘,國有三年九年之蓄,則雖遇歉荒,救民不難,此爲大本要道矣。上命掩卷,仍賜饌。上曰,明日玉堂番誰入耶?基慶曰,上番小臣入之,下番則金啓溫矣。命玉堂先退,上曰,公事何公事耶?絢曰,此義州府尹洪義浩狀啓也。上曰,一則何公事耶?絢曰,此平安監司狀啓,而與此狀啓一也。上曰,院中此外,無他公事乎?絢曰,無矣。上曰,今日傳敎,以憲府臺諫無一人入參,故處分矣,與諫院臺諫,竝捧傳旨,何也?絢曰,小臣誤知李勉求,亦行公臺諫而不參,故傳敎下後,矇不覺察,混入於傳旨中。昏謬之罪,臣不勝萬萬惶悚矣。上曰,拔此而更爲書入乎?絢曰,更捧傳旨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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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自人定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義運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洪羲運啓曰,今十二月二十八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沈厚鎭、李栻照律,李應植、趙雲程、田德顯、申綋、李應會、黃相轅保放,罪人金基彦、金魯正、金履禮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趙尙鎭受由,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李羲甲曰,右議政留待。

○傳于李羲甲曰,右議政人侍。

○以校理金啓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刑曹參判李肇源,參議金蓍根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飭已施矣,敍用仍任。

○以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游夏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羲甲曰,夜對爲之。

○傳于徐英輔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羲甲,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黃勉基前任大丘營將,申純前任晉州營將,李勉植前任大興中軍,李東鉉前任咸鏡監營中軍,李榏前任平安監營中軍,忠翊衛將趙惠鎭前任統虞候俱在任所,上來間,該廳番次苟艱云,文臣兼宣傳官徐能輔,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兵曹言啓曰,今冬等能麽兒考講時,都摠府都事尹商大,訓鍊院主簿柳相奎、李炯,武臣兼宣傳官李永植、李運奎、金𪣼、金億,部將李儒烈等,一次不通,都摠府經歷沈能完,訓鍊院判官趙亨錫,主簿李鎭遠、李漢極,武臣兼宣傳官桂一恒、洪致遠、閔善履、李潝、鄭蓍、劉泰誼、李仁達、姜在謙、韓在懋,部將金弘洛,守門將李視遠等,二次不通,竝依定式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兵曹言啓曰,謹依本曹草記批旨,擊傳漏鼓罪人梁鎭國、姜守得,各嚴棍二十度後,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觀采,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諸將官今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諸將官今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今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今乙丑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司憲府掌令申光軾,施以投畀之典事,承傳啓下矣。申光軾平安道价川郡投畀,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戶曹判書金文淳疏曰,伏以光陰易邁,歲律逼除,孝安殿練事,又隔一旬,伏惟聖慕皇皇,益復如新,區區悲慮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病與齒長,精隨年衰,直一儱侗常調,癃廢朽質而已,簪履之舊,尙荷聖明之記收,待罪分司,居然一易寒暑,瞻依於喬陵象設之側,供奉於眞殿掃灑之列,抱弓至恨,得以少慰,未死餘生,榮愴交摯。只緣臣才具素乏,病情轉痼,一日二日,尸位素餐,委畀之隆眷,曾不能稱塞其萬一,居常悚慄,若臨淵谷。忽於月前,慈山民朴盛麟之部庭納供,以臣爲言,其言也狂妄虛謊,無倫無理,古所謂橫逆人所稱遭罹,擬議於此,反爲羞恥。臣雖無狀,豈敢以是爲引,而其所爲說,則至凶絶悖,有非人理之所忍聞者,一入於耳,心膽若墜,卽地撤還,蹙伏城外矣。日月之明,無微不燭,處分旣嚴,飭敎旋下,以華寧殿奉審之隔夜,促臣當日還營,臣聞命隕越,不敢遲宿,倉黃復路,供職如初,含恩戴榮,感祝無地,瞻望宸極,有瀉如傾。千萬不自意,度支新命,又下於此際,臣誠惝怳,恧縮不知措躬之所。顧臣前後踐履,孰非踰濫,而至於此職,尤是强僬僥之負而責跛躄之步也。以言乎版圖之摠領,則《周禮》之地官也,以言乎財幣之管理,則漢制之大農也。上而經費之策應,下而簿書之句檢,其爲任也,不輕而重,苟非綜練密察,幹時通才,則鮮不觸緖棼亂,到手破綻,是誠心簡之尤所難愼處也。夫豈如臣之衰朽昏憒,百無肖似,智不足以周知司會,才不足以專理支計者之所可照擬於其間哉?曾於年前,暫叨謬恩,已試蔑效之狀,卽是聖鑑之所俯燭,又況年紀益邁,精力愈耗,下山之景,已迫於崦嵫,採薪之憂,長委於床笫,雖閑司漫局,猶未敢自許以奔走效力。今於恩除之下,寧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密符體重,不敢替納,遂至於冒沒叩謝,若夫夤此倖會,諉以宿趼,不自量度,淟涊蹲據,則臣身之畢竟狼狽,猶屬餘事,其爲貽累於聖簡,僨誤於國事,將不知至於何境。思之及此,寧不懍然?噫,今有癃疾之人,背負千勻,跋履長途,喘吁而汗逬,一日卸其擔負,則庶可獲免於顚仆溝壑,乃以山岳之重,復擧以壓之,則其不爲粉薤,理所必無。臣之情事,亦類是已,玆不得不刳瀝肝血,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願聖慈,亟賜鑑諒,將臣新授職名,特許遞改,以幸公事,以安私分,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來慈山民虛謊之言,不足稱道,不可以是爲引。度支之任,注意於卿久矣,且歲末事務,必積滯,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判書曺允大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陳言病之章,獲蒙給暇之恩,安意調息,可尋生路,雖在昏囈之中,尙切感祝之私。此際伏奉掖隷事草記判付下者,以擧行錯誤,辭旨截嚴,赴坐僚堂,俱被譴罷之典,臣心惶愧,若無所容。蓋我聖上,迺因大僚之筵奏,益恢轉環之盛德,欲杜近習恣橫之漸,倍加掖隷勘處之命,毋論犯與不犯,必令同律嚴繩,瞻聆所及,莫不欽歎,其在按法之列者,豈不欲仰體聖意,揄揚德美,而事會忙遽,智慮不周,徒知最初勘律之已經稟旨,不思今番處分之比前加嚴,乃以元犯同律,只視隨從比例,顚錯之罪,在所難免。臣則時適在告,雖不赴衙,顧其名則長堂耳,凡係曹中之事,豈有不知之理?況其草記,臣亦與聞,何可以不參衙坐,獨免重勘乎?同罪幸逭,愧切私心,厭然自揜,義關廉防,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削所帶之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下敎則同律嚴繩,該曹則分等勘處,與下敎相左,故堂上雖已命罷職。卿在受由中,有何引義?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金啓濂疏曰,伏以月馭寢遠,歲律逼除,孝安殿練事,只隔旬望,仰惟聖孝,撫時增慕,而臣民如喪之痛,久而冞新。仍伏念臣獲戾神明,甫經苫塊,欲孝誰孝,永抱風樹之慟,宜死不死,殆甚石木之頑,俯仰穹壤,此何人斯?迺者鄕廬跧伏之中,伏奉玉署新除之命,龍光遽及於不呼禽誠自切於移事,手擎恩誥,感涕先零。噫,臣之逖違軒陛,三閱星霜,區區犬馬之戀,豈不欲重入修門,一覲耿光,而第臣喪威餘喘,形殼徒存,年紀已邁,衰落轉深,眼瞀而行墨難尋,臂痿而屈伸輒囏,自來空疎之外,卽此病狀,其不堪備數於挾冊登筵之列,審矣。反復思量,無路承膺,略將悲苦之懇,仰干崇嚴之聽。伏乞聖明,諒臣情之至苦,察臣病之難强,亟遞臣所叨館銜,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丑十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議政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羲甲,假注書徐永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右議政金達淳以次進伏訖。達淳曰,日氣不調,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達淳曰,王大犯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達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達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領左相已出肅,而卿又出膺,爲國事多幸矣。達淳曰,臣於前後之疏,屢控血懇,而忱誠未格,誤恩愈摯,抑鬱悶阨,不知攸措,今此冒登前席,復申前懇。臣於見職,如有一半分堪承之望,則受國厚恩,與天罔極,其在夷險不擇之義,焉敢逡巡逋慢,而才質魯莽,學識空疎,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裒然處廊廟之上,許多事務,何以擔夯?且向日以後,情踪危蹙,滓穢已極,百爾思量,實無承膺之望。惟願亟賜體諒,改卜賢德焉。上曰,所辭萬萬過矣。情勢不須更提,而卿之文學也,才諝也,經綸也,德望也,向者諭批已悉之。且卿之地處,卽世祿之華胄,自在先朝,眷遇甚隆,以卿追先報今之義,承弼僚相,共濟國事,於卿豈不爲榮乎?勿復辭懇,可也。達淳曰,下敎中四條,何嘗有一毫近似者乎?有一於此,臣何敢飭辭gg飾辭g例讓,而實無寸長一能,今承下敎,益切惶阨矣。上曰,所辭過矣。向於批旨,未及言之,而予之所取於卿,實有他人之所不知者。世之有文學才諝者,每有自大自夸之病,而卿則謙謙不伐,不自沽衒,此所以予之眷注於卿也。達淳曰,實無可稱之才具,雖欲沽衒,得乎,如是衮褒,尤是不敢當也。雖以情勢言之,臣之向來遭罹,當千古人臣所未當之境界,痛冤崩迫,如蒙不潔,更不欲抗顔於世矣。忽承千萬不堪當之命,其何敢揚揚出膺,自同無故之人乎?日前臺臣處分之加等,在臣尤爲難安之端,更伏望體諒之恩矣。上曰,情勢到今不必追提,更勿辭巽,可也。達淳曰,臣不敢以見職自居,而有區區芹曝之忱,敢此仰達矣。自古人臣之陳勉於君者,喩帝王傳付之責,則曰遺大投艱,諭國家岌嶪之勢,則曰積棋累卵,是誠不易之論而切至之言也。然而事在旣往,地非親歷,則率皆以紙上之陳言,泛視而忽之。然惟我聖上,沖齡御極,躬親萬機,四百年宗社之托,幾乎不絶如綫,其爲大且艱,果如何哉?矧今民窮財竭,風渝俗弊,朝乏和泰之象,士鮮砥礪之行,澆訛日興,變怪層生,孤危之形,迫急之兆,眞可謂甚於碁卵,豈不凜然而寒心哉?其所以扶顚濟屯,肯構挽回之策,非可他求,只在乎殿下立志之如何耳。夫所謂志者何也?學問以聖人爲準,治道以三代爲法而已。世俗每謂此等語迂遠,然宋神宗,有堯、舜之事朕何敢當之語,則程子愀然曰,陛下此言,非宗社生靈之福,臣雖不學,何敢爲無稽之言,以誤聖聰哉?先儒曰,一毫不及聖人,便是吾事未了,臣未敢知殿下立志,果眞的如此否乎?先儒又曰,三代之治,必可做,臣又未敢知殿下立志,果亦以爲必可做乎?殿下聖學孜孜,頻御經筵,晝講夜對,討論不輟,斯誠作聖之基址,出治之源本,豈不盛哉?然竊聞講對之際,天容淵穆,酬酢甚稀,往往只以陳文義當體念爲敎,殆近於備例應文,則其有益於聖躬者,當幾何哉?由是則殿下立志,果未嘗眞箇以聖人爲準歟。帝王之學,異於匹庶,生心發政,自有符驗。竊覸近日政令辭敎,每多寬仁有餘,而振刷不足,遂至於君綱日弛,風俗日壞,不肖者無所憚而知戢,賢者無所恃而起功,此誠今日之大可憂者,由是則殿下立志,果未嘗奮然以三代自期歟。朱子曰,志不足以有爲,此學者大病,伏願始自今,堅定上志,牢植根基,奮然興起,赫然振勵,卓然以聖人三代,爲己任,不牽制於流俗,不眩惑於衆口,每自反於聖心曰,此志立乎未立乎?所志公乎私乎?臨筵講磨,以示其志,視朝發政,以行其志,則群黎百工,亦必曉然知上有大有爲之志,觀感而激勸,從欲之治,不難致矣。洪惟我先大王二紀至化,卓越百王,義理則至精至微,政敎則一弛一張,凡所以鼓舞振作之者,亦惟曰立志,以聖人之極功,三代之盛治而已,則殿下之所當繼述者,亦不在於立志乎?若其聖學進修之功,則固當以大本上涵養工夫爲先,而今日急務,莫如立志,爲學之要,亦莫先於立志,故臣未暇以次第節目,敢爲言,而獨眷眷於立志也。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皆切實,當服膺而體行矣。達淳曰,顧今人志未定,世道汚下,紀綱頹廢,日甚一日,不知攸屆,苟究其所以然者,職由於好惡不明,激揚無術,振刷不足之致,而三者之中,惟其振刷不足,最爲害事之根柢也。夫好惡之正,固人所同得,而其所以好惡之標準,則在於君上,苟使惡之而無決去之意,好之而無必得之誠,則彼群下之桴鼓影響者,其將何所適從,而有一定之志哉?竊覸殿下,聖度淵默,過惜嚬笑,凡厥好惡,未嘗不出於公正,而好之惡之之實,則猶欠徹底做去,故群下莫得以窺見蘊奧,不免妄度於然疑之際,相持於可否之間,茫然若中流之舟,迷所指向,尙何望聚精會神,共貞王室哉?聖心誠能洞然精察,確然堅定,好惡之際,一刀割斷,磊落光明,如日中天,則人志之靡定,非所憂矣。至若世道之汚隆,專在士夫之砥礪頹情,而其所興起者,亦在乎激揚。今也激揚之政,久而不行,世之稍欲自好者類,不免枯談之譏,全事放倒者,無礙進身之路,故名檢掃地,躁競成俗,論議則鮮有實見,進取則但覘曲徑,不復知義理之可貴廉防之可畏,而恬不爲愧,轉相慕效,此所以世道日就於汚下者也。是豈可不爲之亟行激揚,勵廉恥抑奔競,圖所以丕變哉?且以紀綱言之,百隷怠慢,庶務叢挫,澆俗梗頑,而有犯分凌節之患,政令解弛,而多因循姑息之弊,內而胥隷之賤,恣行不法,外而贓汚之吏,肆無顧忌,甚至在府之關和,看作弁髦,是豈無所致而然哉?殿下聖度寬仁,雍容含蓄之意多,而淬勵揮廓之擧少,或於刑政所關處,玩愒時日,有若牽掣者然,下之人,始也苟倖無罪,終焉上謀占便。雖於簿書期會之間,未聞奉令承敎者,恣行恣止,莫之知畏,朝廷之紀綱如此,下民之無所顧忌,特其效尤之甚焉者耳,是豈不大可寒心哉?殿下誠能一朝振作,惕然警飭,無如前日之暇豫,而權綱總攬,賞罰必信。凡有處分,果斷脫灑,毋或淹滯,則下之所以聳然興起者,庶幾風動神速,八方之民,亦將拭目翹首,自然畏服,不敢干正矣。伏願殿下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達淳曰,今日君臣上下之所當汲汲講究者,惟在保民一策。蓋邦本旣固,則設有世道朝象之多少乖謬者,猶可恃而無憂,而目下生民之倒懸,不可以竿頭弩末,而諭其急也。其於保民之策,豈可晷刻暫緩乎?今之言急務者,莫不以是爲言,而上自廟堂,下至守宰,終未能哀痛惻怛而視以己恫,爲之極力矯捄而擔以己事,其所憂之者,不過悶歎而誠意未到,其所施之者,不過瑣務而措處昧方,如是而民其可懷保乎?近日天災之告警,訛言之胥動,亦可驗上無保民之政,下有波蕩之勢也,然而殿下深居九重,其何以盡知八域民情之眞的如此乎?苟非朝夕詢訪,左右敷陳,則畎畝之艱難,閭里之疾苦,無路自達,而群情益嗷嗷矣。伏願繼自今,無論召、夜對朝、晝講,凡登筵諸臣,敷陳文義之餘,每以稼穡艱難民間疾苦,隨聞見迭相陳奏,著爲故事,自上亦宜反復詰難,訪其爲弊之源,求其可救之方,今日聞一事,明日知一弊,常使鶉衣菜食之狀,不離於心目之間,呼號怨苦之情,往來於念慮之頃。凡係保民之事,無大無小,卽令稟處施行,必也汲汲如拯救焚溺,亦令廟堂、銓曹,愼簡方伯、守令,差遣之際,借以方寸之地,申之以眷眷爲民之意,旣遣之後,採其治蹟之能否,其黜陟賞罰,切勿爲私意撓奪,使布在分憂之列者,咸知聖心專在於爲民擇人,自己之榮辱禍福,必係於治績能否,則自非大無狀之人,亦當淬勵殫竭,而庶幾有懷保之實效矣。此豈非今日當務之急哉?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無忽,則生民幸甚。上曰,所陳甚好矣。達淳曰,堯、舜之聖,尙有待於史家記言之體,得以稽考其嵬蕩難名之德,《虞書典謨之篇》是已。惟我列聖朝德業謨烈,貽燕後昆,昭載於《國朝寶鑑》,卽昭代不刊之文,而爲西序弘壁之藏。竊念先朝神功聖化,盛德至善,洋溢於宇宙,名山石室,祕乘記載之編,必將與天地同其悠久矣。至若發爲謨訓,措諸事業,皆從義理中流出者,實後王之柯則,而尙未有簡編尊閣之書,以殿下先前啓後之聖孝,思所以發揮闡揚,昭布於方冊,明照於萬世著,固莫如《寶鑑》一書。今當實錄告訖之餘,宜卽開局纂輯,以《續列聖朝寶鑑》,爲殿下出治之模範,卽令擧行焉。上曰,依爲之。達淳曰,闡明義理,卽所以靖世道,而壹民志。惟我先大王固守秉執之義理,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無疑。卄四年矯俗御世之治,莫不本之於義理,而獨奈干犯某年之逆魁凶黨,肆行誣逼之說,以圖飜覆之計者,一轉無轉,至于壬子而極矣。妖浚藉弄於中,逆恭聲援於外,傳播四字之凶言,誑惑一世之人心。甚至學儒、嶺人之疏出,而脅持君父,誣逼聖躬,憯於師、翰之言,甚於亮、麟之檄。此其凶謀逆節,非但誣逼於先朝,實是誣逼於景慕宮,非但誣逼於景慕宮,實是誣逼於英廟,若其網打善類,凶禍宗國,猶屬薄物細故,而貫盈之罪,可謂上通於天矣。以先朝敍秩命討之權,豈不欲明正其罪,打破窩窟,而特以不敢言,不忍言之故,不得不隱忍于中。此乃大聖人微婉之旨,精微之義,而若其闡明義理之本,惟在辯聖誣三字。故必先闡明乎兩朝之德美,使旣絶之倫彝,旣晦之義理,昭如月星,炳若丹靑,於是乎世道靖而民志壹,永奠我四百年宗社於磐石之安者,卽先朝萬世貽燕之謨也。殿下臨御以後,仰承慈聖之徽旨,闡發先朝之志事,聖孝增光,國是大定,而獨使嶺疏凶魁之李㙖,尙今假戴,此非但爲失刑之大者,抑恐鄒、魯儒風,虛冒凶黨萬人之名。環一道忠志之士,莫不扼腕而僨痛。且況向來朴夏源、洪志燮之徑釋,殆若雜犯死罪之有時疏釋者,而院議、臺章,一例靳兪。臣竊憂其義理,由是而湮晦,邪說由是而復行,人心疑惑,世道不靖。今日臣等之所以藉手立朝,追先報今之道,惟在於闡明先朝之義理,而義理不明,則聖誣未辨,聖誣未辨,則倫彝斁絶,宗國危亡之禍,可立而待,豈不凜然而寒心哉?臣謂李㙖、朴夏源、洪志燮,竝施島配之典,以爲靖世道壹民志之本焉。仍念先朝,闡揚景慕宮德美,首以容諫之德,爲崇號揚美之第一義,則其時諫臣,初無待於褒嘉之典,自有與榮之美。及今世級浸降,義理將晦之時,辨別忠邪,宜莫先於彰癉之政。故知事臣朴致遠,故司諫尹在謙,特令褒贈爵謚,以視昭述先志闡發德美之意,則實是有光於聖孝矣。上曰,李㙖事,顧何足惜,而庚申前勿論朴夏源事時,亦不擧論,今何無端追竄耶?朴夏源等,以今所奏觀之,與李㙖別無異同云,而旣經李瑀所不被之罪,復竄誠無義,而初筵所請,故依施。至於朴、尹兩人事,其不忍聞不忍道,何異於先大王朝乎?先朝至精至微之義,予遵守勿失,則義理自明矣。兩人事,予不敢可否也。出擧條達淳曰,草草膚淺之說,不足有槪於聖心,而所陳數條之仰勉者,其要在於聖志之卓然自立,慨然以三代上自期,以爲端本出治之道。朱子之告其君曰,君心爲萬化之源,夫正百官正四方者,莫不權輿於是,必堅定聖志,高着眼目,以堯、舜之盛爲準,念念在玆,是所區區顒望也。上曰,縷縷仰奏,不負輔相之責,深庸嘉乃,而此非一朝所可期者,當漸次加勉矣。仍敎曰,領相之病,聞日前史官回奏之言,則比前差減云,歲末次對,可以爲之云耶?達淳曰,病勢猶未快差,數日內似難赴公矣。上曰,關西犯越人事及萊府事回啓,俱係緊急,卿其出去後,與領左相相議,從速稟處,好矣。達淳曰,臣於近日以來,震惕度日,故至於廟謨,未暇念到,今承下敎,當於筵退後擧行矣。上曰,度支事,許久曠務,極爲可悶。戶判承批後,何至今不爲出肅耶?達淳曰,似因向日所遭,有此逡巡,而誣捏之言,不足深引矣。上曰,詞訟衙門之無端不坐,亦極可駭,向者以此言及於左相矣。卿亦出去後,另加申飭,卯酉仕如例爲之,可也。仍敎曰,此歲只餘一兩日,又値朔祭齋日,次對無可爲之日,歲後十二日練祭前,次對數次來會,好矣。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十二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夜對。坐直承旨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李羲甲,侍讀官李基慶,檢討官金啓溫,直閣洪奭周,假注書徐永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各持《國朝寶鑑》第三卷,行左承旨徐英輔,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基慶讀,自世宗朝止有喜色。上曰,下番讀之。啓溫讀,自登孝寧止不易。上曰,參贊官讀之。羲甲讀,自敎曰止念之。上曰,閣臣讀之。奭周讀,自時以旱止科斷。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上命止諸史。上曰,上番讀之。淇修讀,自上謂止漸也。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韓尙德止無所好。上曰,文義陳之。基慶曰,知司諫高若海之言大人之心正,則民心和而天氣順。蓋方寸之間,一念之正與不正,似無關於天氣,而天人一理,孚應甚捷,故大人先正其心,以至萬民。罔敢不正,則於是乎和氣自臻,乖氣自消,此《中庸》所謂參天地贊化育之功也。上曰,正心之說,詳載於《大學》一書,而其要道何由?基慶曰,正心之道,其要在於敬之一字。敬爲一心之主宰,若無主敬之工,則無以正心矣。是以帝王之學,必以正心爲先,其心正則萬事皆正,其心不正則萬事不正。雖以經筵一事言之,苟或無正心之工,而徒事章句之末,則此不過爲應文備數之歸,而無心上實得之工。古人所謂仰面貪看鳥,回頭錯應人者,正指心不在焉之病也。今殿下,日御講筵,典學甚勤,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必先正萬化之原,以爲資益之基,然後方有實效,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仍敎曰,下番陳之。啓溫曰,此編卽我世宗大王治法政謨,而嘗命宮僚,更番入侍世子講論,或陳古今嘉言善政,或說民間之事,至夕乃罷,日以爲常。蓋我聖祖,盛德至善,卓冠百王者,其功專由於終始典學,頻御經筵,以此爲出治之大本,而又以此爲貽燕之佳謨。史策所載,洋洋可觀,此豈非後嗣王所當鑑法而不怠者乎?竊覸近日以來,適値祁寒停講之時,惟一日兩對,大小群情,莫不顒望其頻御,而此猶不免於寒曝之戒者,其故非他,莫非群下不誠之罪。日前大臣擧條,亦以橫經之列,備例塞責爲奏,臣等於此,誠不勝愧恧萬萬,而臣愚死罪,妄竊以爲此不可專責群下,表端影直,源淸流潔,亦不敢不蘄望於導率之地。蓋上以備例,則下亦必以備例,上以塞責。則下亦必以塞責,若上不以備例塞責爲主,而實心開筵,有接續而無間斷,實心求助,勤討論而廣顧問,則下雖欲備例塞責,其勢自不得不罄竭底蘊,以答明旨,雖一知半解,必有裨益於聖學者矣。今此歲已盡矣,古人亦有年終計功過之法,以點檢一年之所事,有若吏部之考功者然。若就今年聖學工夫而論之,則畢講冊子,卷數甚少,今年已不如去年,去年又不如往年。學問之功,不進則退,理之常也。如是而安有典學之效,而反顧列聖朝故事,亦豈無聖心之惕然歉然者乎?講筵久闊之餘,連夜有夜對之命,中外之見朝紙者,莫不聳動。且今新年,只隔數日,法講,亦有從近取稟之成命云,繼此以往,君臣上下,各自反求,懲創於前日之備例塞責,留意於來後之奮勵勤孜,一此不懈,以實心而求實效。雖或有不得已停講之時,先儒亦以不讀書時摩挲書冊,爲有益於學問,須使身心常常湊泊在此裏,日日又新,樂此不疲。如是久之,聖學則自至於緝熙而光明,聖德則自就於高明而光大。目下悠悠萬事,無切於此,而繼述之要,祈永之圖,亦惟在是。新年祈祝,此爲第一吉事,故因文義敢陳愚忱,深冀加勉矣。上曰,所奏,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甲曰,上番儒臣之所陳,甚好矣。正心之要,不越乎主敬二字,而主敬之要,亶在於念念省察,罔或一時之間斷,謹畏戒飭之慮,常惺惺於中,則不期正心而心自正矣。然而主敬,卽正心之體也。心上工夫,自有體有用。若論正心之用,則吾心旣正,應物酬事,一出於正,雖一政令一施措之間,純乎天理之正,而私意罔或間之,以之而正身正家正國正天下,莫非擧斯心加諸彼而已,此所謂內外交修,徹上徹下之工也。伏願深留聖意,不但用工於正心之體,而亦爲念念於正心之用焉。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世宗大王諭政府六曹之敎,可以仰認修省警飭,不自滿假之聖心,眞今日之所當鑑法也。當是時,聖人在上,俊乂盈庭,百職修擧,兆民樂業,此正我朝四百年極盛之會,而三代以後之所罕覯也。然而君臣上下之間,憂勤警懼,動色相戒,一則曰恃太平,乃所以致衰亂之漸,一則曰臣恐,禍亂之作已兆,兢兢惕惕,有若殆哉岌岌之時焉,此乃所以保有治平而不底於危亂也。試以今日之國勢時象,較觀於聖朝之時,則其相去,果何如也?朝著之上,每有乏人之歡,閭里之間,率多愁歎之聲,以至於綱紀之頹弛也,言路之杜塞也,百隷庶僚之怠其職事也,甲兵財賦之日以凋弊也,無一事非積衰可憂之漸,臣愚死罪,竊恐後之視今,必不以爲治安之盛時也。乃殿下,亦未免恬嬉暇豫,典學輯熙之工,已多間斷,而政令施措之際,未見有奮勵振刷之實,聖訓中恃太平而致衰亂者,豈非可懼之甚乎?幸今鼎席備員,廟務將講,而掖隷處分,聖斷赫然,夜對之筵,三日連行,朝紙之頒,中外拭目,此正轉移振作之一大期會。顧臣區區愚慮,聖心之一有未實,而姑欲以是爲外面文具而止,則乍作旋輟,無以收持久之效,而徒有奮勵之名,亦無奮勵之實矣。今臣之所願仰勉於殿下者,實不外乎許稠所謂惟日戰兢四字,惟願深加聖念焉。上曰,漢之宣帝,何謂基禍之主也?基慶曰,專尙吏道而然也。太子勸用王道,答曰,我家治道雜覇,何可純用王道?此言足爲基禍之兆矣。奭周曰,宣帝,漢之明君也。綜核名實,吏稱其職,民安其業,致治之功,亦云盛矣。乃以爲基禍之主者,蓋宣帝有聰察英睿之姿,故雖能摠攬權綱,而虛懷納諫之度,有所不足,且其爲治尙綜核,故未免有專任刑法之弊,而宦官用事,亦自是時權輿,卒啓弘恭、石顯之禍,此所以不能無後世之譏議也。上曰,宋宗之勵精圖治,何爲不免後世之譏耶?奭周曰,神宗雖有勵精圖治之志,而其所以圖治者非其道,故反歸於危亂之域。夫人君之道,在乎開張聰明,廣收群策,而神宗則得一王安石,信其專任獨斷之說,傲然自聖,以戰萬口一辭之公論,而安石則又以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之論,上誤神宗,竟至於變亂法制,流毒生民。蓋人君,不能虛懷從善,則雖勵精,亦無益矣。羲甲曰,爲治之道,仁義而已,若後仁義而先功利,則上之所以勵精圖治,適足以勞神而止耳,下之謂以輔國安民,適足以害政而止耳。宋神宗圖治之念,非不勤矣,而功利二字,硬着心中,故捨仁厚之家法,而紛紛更張,計功謀利之徒,是委是任,於是乎王安石,以興利之說干要其君。其所以輔國者,無非病國之事也,其所以安民者,莫非虐民之政也。及其半山退居之時,頗有悔意,故先儒亦以此許之,而名以讀書而曰功曰利,則渠豈初則不知。而晩始覺悟哉?此所以安石爲萬世罪人,而神宗亦不免於後世之譏議者也。上曰,世宗朝欲使儒士,分受諸史,而尹淮以爲經學爲本,不可專治史學。蓋其時筵臣,或不能對諸史所記,故世宗聖意,要使講習,而尹淮之對如是,何也?基慶曰,經經緯史,是固爲學之常法,而世宗聖意,蓋欲諸臣之講其所短而已。且不讀史,則無以改前代之治亂得失,史學何可偏廢也?上曰,上番所陳,大人之心正,則民心和而天氣順,天氣順則安有災異之闖作?然則世宗朝,爲我東堯、舜之時,而此時災異屢見,何也?基慶曰,堯、湯亦有水旱。夫災異之作,或有氣數之適然,但人君不可歸之於適然,而弛其恐懼修省之心矣。奭周曰,上番所謂適然之災者,果似有此理,而臣則謂人君事天,如子事父母,父母之顔色,或有不怡,則爲子者,惟當惕然恐懼,思所以底豫之道,豈暇問其適然與否乎?人君若以天災爲適然,而不知警畏,則其害固不勝言,若曰災雖適然,而吾不可以不警畏云爾,則其所警畏之心,亦不能深切矣。夫以堯、湯之聖,猶有水旱之異,則謂之適然,容或無怪,而若使堯、湯之心,諉水旱於氣數之適然,則豈不因此而馴致於危亂乎?太戊修德,而祥桑枯死,高宗修政,而雉不爲災。遇災而知懼,則災或反以爲祥,此則必然之理也。世宗朝,以冬暖如春及昨日大霧,責躬求助,若是其懇至,冬暖與大霧,皆非大段災異,而聖祖修省之念,猶不敢或弛,此所以克致消弭之功也。顧今冬節之暖,大霧之作,往往有之,人亦狃於聞見,不以爲怪,而向者星文之晝見,不可不謂之大異,而自上旣未有惕然警動之實,在言責之地者,亦無一語之匡救,擧朝恬然,視若應有,如是而欲望天心之底豫,災異之消弭,其可得乎?臣切謂此之爲災,反有甚於星文之晝見矣。羲甲曰,儒臣所奏,恐不然矣。堯之水,湯之旱,以唐堯、殷湯之極治盛際,有此災異,故先儒以適然之氣數言之。然而仁天告警,災不虛生,此災之應在於此,彼災之應在於彼,則固不可傅會爲說,而居君上之位,不幸遇災,恐懼修省,側身思道,則天心底豫,災不爲災,故宋君一言,星退三舍。古人亦省言曰,一念之善,卿星慶雲,九年之水,七年之旱,臣則以爲此所以堯之爲堯,湯之爲湯者也。災異之畢竟爲災與不爲災,亦係於修省與不修省而已,若或諉之於氣數之適然,則末流之弊,或至於謂天災不足畏,可不懼哉?基慶曰,星文告警,而言路寥寥,此誠臣等之罪也。然自上誠能一心對越,以盡修省之道,則是亦轉災爲祥之機也。上曰,向者星文告警,予欲求助而未果,諸臣所陳,誠好矣。雖有災異,苟能修省,則可以消弭乎?基慶曰,天道雖若幽遠,感應殆若桴鼓。雖以見於史者言之,桑穀之枯,熒惑之退,皆足以驗,伏願勿以天道之難於取必爲憂,惟修省之必盡其道爲務焉。奭周曰,修省之本,固在於殿下一心,而其見諸實事者,莫有大於開言路恤民隱二者。夫言路之壅閉,莫今日若也。骫骳成習,規避爲事,衮闕之指陳,官師之規箴,久矣無聞,而加之以忌諱多端,一語不審,輒加指摘,狂讜之論,何由而得進於上哉?遇災求言,自古而然,今日急務,恐無先於此者。至於民生之困瘁,亦莫今日若也。征歛多端,勤恤未聞,吏不畏法,弊竇百出,而九重深邃,詢訪鮮及,蔀屋之愁歎怨咨,將何以得徹於黈纊之下乎?臣亦居在京華,無以詳知外邑事情,而聞諸道路之傳,則今年穡事,雖曰豐登,如干被災之處,或不無頷顑之憂。至於湖沿一帶,殆近大無,而登聞旣已後時,賑貸又無講究,一任其流散而之四者,不知爲幾許云。夫閭里下民之情,得以盡聞於邑宰者,亦已難矣,而自邑宰而上于方伯,由方伯而上于廟堂,以至於得徹上聽,則動費許多時月,而其所登聞者,堇堇爲十之一二。登聞之後,若又不卽加賙恤,則朝夕待哺之民,安得免塡壑之患?當此修省之時,軫恤之方,尤不容少緩矣。上曰,向筵以湖南民事,亦有下詢者矣。雖自廟堂,有所措置,而賙賑之策,有何好道理耶?奭周曰,古人以恤民之政,比諸捄焚拯溺,人在水火之中,當濡手足焦毛髮以赴之,何暇雍容舒緩,有若揖讓而救火乎?是以古之名臣,有奉使矯制而發倉者,古之明主,有未明求衣,日中昃不遑暇食,以恤窮民者。今一方民生,方在遑汲之中,而登聞之際,旣如彼底壅,拯捄之政,又若是遞滯。此外八路之廣,兆民之衆,其濱於窮困而無所告訴者,又豈可勝道哉?蠲恤賑貸之政,當自廟堂,汲汲講究。至其條目之詳,臣不敢倉猝臆對,而大抵南民之至此,一則由下情之不能上達也,日則由廟務之許久抛棄也。往日登聞之遲滯,固已無及,而此後懲羹之道,唯在於廣加詢訪,俾下情無隱,大加奮勵,俾庶務無滯而已。仍命掩卷宣饌,命玉堂、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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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若何?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君子湯,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惠慶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停止,香橘茶,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朴聞遠,持平李履熙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游夏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卽伏見水原留守趙鎭寬民家失火狀啓,則健陵參奉沈能種之種字,誤書以正字。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人名之有此錯誤,事甚未安。原狀啓,事係緊重,故雖不得不捧入,當該留守,不可無警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日都目大政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未肅拜參議趙得永,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同參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大政方行於今日,正朝祭受香,在於明日矣。許多祭官,旣已淸齋,若或外職遷轉,則臨時改塡,實多窘之患。祧遷陵官,多差他陵贊謁,而若以新除者付標,則亦不及之弊。在前如此之時,有以前任仍爲將事之例,今竝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徐瀅修狀啓,則以爲驪州牧殺獄罪人,越獄逃躱,今滿百日之限,尙未捉得,該牧使權常愼,罷黜論罪,而以地方官差下,補土堂上,則事係莫重,直請罷黜,亦涉未安,請令廟堂稟處矣。死囚防守,何等嚴重,而半夜越獄,至於逃躱之境,百日過限,未見捕捉之效,揆以法意,不可因置。事役雖係莫重,經法有難闊狹,牧使權常愼,罷黜,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來正月初一日孝安殿朔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彦植享官進,副摠管李鎭復、鄭觀采、金啓洛、朴基豐、李光益、吳載重差祭,李潤謙,以禁軍別將,領軍侍衛進,一員未差,侍衛、寶劍,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徐美修曰,山林外,在外臺諫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牌招。

○都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朴宗來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行都承旨徐美修進,啓曰,今都目大政,各歧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郞官、平市署官員、五部令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蔭仕六品官陞五品者,每於過都政後照擬,而見今在職者,絶無經一考之人,故五品官,無以推移備擬。依例勿拘陞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中軍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今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傳于徐美修曰,雖非親政,尙瑞院官員,依例陞六。傳于徐美修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人才用捨,亦係於初仕,竝各別擇差,忠臣淸白吏子孫、西北松都人,亦爲收用事,分付西銓,每當都政飭敎,終歸於應文之科,今番則實心對揚,俾有實效。以韓鍰爲司饔主簿,李宗孝爲造紙別提,鄭履元爲順陵直長,李儒亨爲金浦郡守,李英雲爲歙谷縣監,刑曹參判單李肇源,刑曹參議單金蓍根,以上仍任事承傳,洪秀俊爲禁府都事,李周虎爲萬頃縣令,李晩植爲博川郡守,鄭枻爲丹城縣監,曺錫鯤爲迎曙察訪,金敬烈爲司饔直長,韓象洪爲內贍直長,柳喆祚爲司䆃奉事,吳敏常爲永柔縣令,沈能述爲文化縣令,贈左贊成韓後裕贈領議政例兼,贈吏曹判書韓顯謩贈左贊成例兼,已上左議政韓用龜兩代,贈吏曹判書金履鉉贈領議政例兼,贈吏曹參判金範行贈左贊成例兼,贈吏曹參議金養謙贈吏曹判書例兼,以上右議政金達淳三代,趙鎭翼爲司宰主簿,李東永爲禮曹佐郞,洪致範爲龍川府使,金履實爲金化縣監,邊景祐爲旌義縣監,廣興主簿李寧載,軍資主簿二單朴參源、朴致榮,以上依法典陞付,宋一衡爲內贍奉事,權中倫爲司饔奉事,李永錫爲司䆃僉正,尹溓圭爲宗廟令,鄭煥宗爲瑞山郡守,李勉沖爲內資直長,金星甲爲掌令,鄭文容爲工曹佐郞,吳應常爲通津府使,金宗護爲利仁察訪,尹善大爲北部令,鄭宅承爲工曹佐郞,洪允謨爲監察,蔡翼永爲南海縣監,安國衡爲蔚珍縣監,李箕采爲繕工奉事,李謙會爲坡州牧使,徐有鳳爲三和府使,尹致儉爲甲山府使,具縉爲豐川府使,李德彬爲繕工主簿,金在源爲敦寧判官,南履正爲砥平縣監,金履度爲工曹參判,朴和文爲和順縣監,金文淳爲景慕宮提調,金思穆爲宗簿提調,閔耆顯爲典牲提調,李光永爲明川府使,沈鋁爲召村察訪,金基有爲濟用主簿,金基有爲漢城主簿,李義福爲司僕主簿,趙國仁爲靖陵直長,洪栻爲河東府使,文尙中爲章陵令,尹命烈爲光州牧使,朴文會爲碧沙察訪,沈能建爲司圃提調,林秉遠爲濟用主簿,朴民淳爲引儀,鄭弼東爲平市主簿,沈濂爲富寧府使,朴琇爲穩城府使,李昌培爲三水府使,南泰德爲刑曹佐郞,李德彬爲戶曹佐郞,朴長浩爲禁府都事,金鉉喆爲監察,文躍淵爲大同察訪,典籍二單金聖𤂖、丁若琇、柳佺爲繕工主簿,康達秀爲敦寧主簿,吳洪錫爲栗峯察訪,鄭宅信爲求禮縣監,韓泳爲長津府使,韓義運爲鏡城判官,鄭日泰爲慈仁縣監,李宗孝爲禁府都事,安喆重爲司宰直長,金宗垕爲璿源殿令,徐沃修爲禁府都事,趙鎭翼爲刑曹佐郞,金孝建爲驪州牧使,金文欽爲尙瑞直長,李益懋爲熊川縣監,趙明漢爲南部令,尹致永爲吏曹正郞,閔師膺爲尙瑞副直長,柳遠鳴爲吏曹佐郞,李英章爲造紙別提,金珩吉爲鎭岑縣監,南志彧爲海南縣監,李英顯爲濟用奉事,吳淵常爲禮曹參議,李肇源爲同經筵,沈景文爲莊陵令,金鳳淳爲果川縣監,方孝本爲司宰主簿,奉常直長單鄭僑,尹謙圭爲德山縣監,林秉遠爲工曹正郞,金晉榮爲司導主簿,金敏淳爲濟用主簿,李義福爲宗廟令,李圭新爲司僕主簿,洪鼎簡爲永春縣監,李儀朝爲兼引儀,李百膺爲兼引儀,金文欽爲掌樂主簿,閔師膺爲尙瑞副直長,趙廷㻐爲活人別提,河潤弼爲軍器主簿,李正容爲尙瑞副直長,申義權爲監察,權𪧴爲繕工副奉事,尹行成爲北部都事,徐有鎭爲貞陵參奉,沈日魯爲翼陵參奉,朴道敏爲溫陵參奉,任履周爲崇陵參奉,姜始煥爲齊陵參奉,金履祐爲健元陵參奉,李一榮爲明陵參奉,朴會壽爲弘陵參奉,黃䆃爲禧陵參奉,金敦喜爲假引儀,吳仁升爲假引儀,李之珩爲掌令,李廷倫爲掌令,許暕爲持平。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進,參判李庚運進,參議鄭東觀進,參知柳烇病,同副承旨申絢進。啓曰,今日都政,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知柳烇病不來,令政院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各道營將、中軍、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虞候及已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擬入,而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義弼爲知中樞府事,金文淳爲都摠管,李得江爲忠翊將,金載夏爲水原監牧官,金亨遠爲蔚山監牧官,訓鍊主簿單李義聃,權抑爲五衛將,李敏植爲公州營將,李秉天爲大興中軍,尹彦喆爲咸鏡中軍,柳得源爲統虞候,訓鍊判官洪秉義,主簿趙德演、金景洽、具壽集,以上依定式減下。申絢,以兵批言啓曰,忠翊將李得江,前任公州營將,五衛將權抑,前任慶尙監營中軍,俱在任所,上來間,該廳番次苟艱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李吉會爲訓鍊僉正,金啓濂爲文兼,李文協爲法聖僉使,安德恒爲荏子島僉使,金慶完爲平薪僉使,僉知單宋翼孝,崔宗祐爲龜山僉使,邊鎭國爲龍媒僉使,金潤玉爲寧城僉使,朴聖用爲麟山僉使,洪履圭爲文城僉使,李重垣爲兔城僉使,金履鉉爲魚游澗僉使,崔胄敎爲美錢僉使,金志學爲慶尙監營中軍,僉知單李得江,李道郁爲天城萬戶,崔昌郁爲會寧浦萬戶,尹道標爲多慶浦萬戶,片聖元爲魚蘭萬戶,趙信培爲豆毛浦萬戶,李重燁爲馬島萬戶,金鶴聲爲南桃浦萬戶,洪成元爲助泥浦萬戶,韓時大爲寅火堡萬戶,李泰根爲越松萬戶,徐在赫爲所巳萬戶,李彦植爲慈如別將,朴潤英爲笠巖別將,韓斗天爲文殊別將,胡秀永爲九月別將,李英植爲訓鍊副正,李行儉爲訓鍊判官,辛應祚、金景洙、李命豐爲訓鍊主簿,趙光鑽、崔極齊、朴聖恕、韓景禹爲五衛將,李𪻾鉉爲黃海兵虞候,李益懋爲五衛將,金㝡俊爲忠翊將,尹綏東爲訓鍊主簿,張東玉爲慶尙右兵虞候,申緖爲楸陂萬戶,鄭濂爲五衛將,趙在昇爲中樞經歷,李尙德爲訓鍊僉正,李尙謙爲水原中軍,李德謙爲訓鍊副正,柳相圭爲訓鍊判官,卞浩德、尹商大爲僉正,金鼎基爲都摠都事,安宗厚爲副護軍,韓晩裕爲都摠管,朴宗來、金啓洛、趙德潤、崔獻重爲副摠管,李元采、李溏、申大偀爲副摠管,金星翼、李儒亨爲都摠都事,平安中軍李榏仍任事承傳,趙亨錫、柳興源爲都摠經歷,權師億爲訓鍊判官,趙濟弘、兪應煥爲主簿,李義秀、李鍾文、李運圭爲訓鍊主簿,宋觀休爲武兼,徐致輔爲中樞都事,同知單鄭濂,僉知單趙光瓚、崔極濟、朴聖瑞,李國世爲訓鍊判官,宋國仁爲主簿,李得馨、洪哲爲武兼,金義堉爲水門將,李惟秀爲訓鍊正,李有協、權聖祐爲武兼,柳聖台、申宅權爲守門將,李泰淳、金愚淳爲副司果,趙台鉉爲訓鍊主簿,李惟秀爲大邱營將,崔翼爲晉州營將,閔修益爲五衛將,李邦鉉爲武兼,李仁建爲訓鍊副正,李東冕、安廷善、徐有素、金愚淳、趙命喆爲副司果,任震白爲武兼,申在植爲宗浦萬戶,韓鼎運、金銑、趙華錫、李檍、尹範益、尹相重、趙雲衢、洪景雲爲副護軍,李光彬爲訓鍊僉正,大邱營將李惟秀,公州營將李敏植,大邱中軍李秉天,統虞候李得源,咸鏡中軍尹彦喆,以上加資事承傳,李漢極爲訓鍊判官,李惟秀、李敏植爲副護軍,金學羲爲副司果,金濟彙爲訓鍊主簿,李啓遠爲副司果,李建中爲部將,姜興弼、趙曾坤爲部將,廟坡權管單洪聖益,三千浦權管單文廷福,嗭洞權管單姜仁鶴,甲巖坡權管單金濟雲,黃拓坡權管單張彦衡。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臣與副摠管鄭觀采伴直矣。觀采,以差祭蒙遞,無他行公之員,伴直無人,今日政新除授本府堂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美修曰,政廳承旨推考。

○傳于徐美修曰,望筒遲滯,政官推考。

○以吏曹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李基慶,以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所報,則來二月初八日別試文武科初試,卽文廟釋奠祭受香日,居齋儒生,俱在差祭,難以赴擧,合有變通之道云矣。日子之相値,誠如所報,初試擇日,不可不退定,故令日官池景興更爲推擇,則同月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貞純王后練主,來正月初十日畢造成云。依前啓下,本曹堂上,與奉常寺都提調,眼同奉審後,仍爲奉安于資政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戶曹言啓曰,曹中各樣物種歲末遺在,例於十二月初一日修正,以其時本曹判書有故,限內不得擧行矣,今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戶曹言啓曰,每朔末,本曹郞廳監察,眼同錢穀各司摘奸後,有無事形止啓聞,自是前例,而去十月十一月朔,則本曹判書有故,不得擧行,今朔則例於二十五日封倉矣。期日已過,恐不必別爲摘奸,待來朔末,循例爲之,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賑恤廳言啓曰,今年內貧寒宗室子女葬時顧恤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來丙寅年各處頒給信漢符別單及文宰二品以上武臣蔭官曾經摠管人員章標頒給別單,修整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興德反逋穀,限年徵捧,甲寅、丙辰舊還,待明秋收捧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統制使柳孝源狀啓,則以興德所在本營餉穀中,甲寅、丙辰舊還,癸亥、甲子,自該邑或折半或全數準捧報勘,其外新還,亦爲逐年準捧矣。今年四月,該縣監申大儞,忽以本營所管之穀,全歸之虛勘反作,使莫重餉穀盡欲乾沒。該道狀請,雖因該縣虛反之報,且値失稔之時,急於軫恤,不遑他顧,豈以年復年,準勘之穀,諉之虛反之科?本營穀三千六百餘石內,三千二百餘石,入於虛反,時留實數,不過爲二百餘石者,揆諸事理,誠極驚駭,新舊守令,該道臣已爲請勘,無容更請,而餉穀自別,請令廟堂稟處矣。興德逋還徵捧之限年,或待明秋,雖因該道之狀,已有所覆啓,而今以帥臣狀辭觀之,則甲寅、丙辰舊還,癸亥、甲子,已爲準捧,新還亦爲逐年準捧,而今忽全歸於虛勘云者,誠甚訝惑。分付該道道臣,其間委折,使之登聞後,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言啓曰,卽見補土堂上權常愼狀啓二度,則以爲寧陵來龍役處浩大,依昨秋翼陵補土時例物力,錢五千兩,令某衙門區劃,看役校吏、工匠及役軍等料米,隨所入,以本州大同米,姑先推用,達古木九百箇、杻抹木,自三軍門進排,抹木三千一百七十箇,三軍及畿營進排,空石一萬四百立,戶曹、三軍門、摠戎廳、畿營進排,鐵器械、雜物,則三軍門進排,用後還下,相地官、奏時官,令該司定送,而英陵白虎役處物力,錢先以三千兩劃下,空石、㭑木、器械、雜物進排等事,亦依翼陵補土例施行,而兩陵事役,雖是局內,推移無路,各項物種及相地官、奏時官等節,各爲磨鍊之意,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兩陵役處,若是浩大,容入物力,無他推移之道。事役則莫重,經用則枵然,誠爲切悶,分付兵曹及禁、御兩營門,於其所請,限六千兩,參以錢木,使之分當擧行,而至於工匠、校吏料米,一依他都監例,使之取用於區劃物力中。所入木物,自京輸送,終甚有弊,分付該道道臣,就附近産本邑,分數卜定輸送,空石、鐵器械進排等事,相地官、奏時官定送事,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魯正、金履禮、金基彦等,還囚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刑曹言啓曰,因兵曹啓辭,繫傳漏鼓罪人梁鎭國、姜守得,各嚴棍二十度後,移送秋曹,照法嚴繩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越訴條》有曰,擊登聞鼓申訴而不實事重者,杖一百徒三年。梁鎭國、姜守得等,依此律,各決杖一百後,梁鎭國江原道扞城縣,姜守得黃海道長連縣,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刑曹言啓曰,因捕盜廳罪人朴盛麟捧供啓目判府內,當初非不知厥漢之虛誕,而今見對質所供,皆誣告希覬自服,常漢之構誣朝臣,可謂變怪,論其罪犯,反有甚於闕門外放聲之罪,移送刑曹,依律施行,孔、白兩漢,別無可罪之端,放送事,判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訴訟條》有曰,擅入長安等門內,叫訴冤枉涉虛者,杖一百充軍。《大典通編訴冤條》有曰,吏民誣告其觀察使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名例云,二罪俱發,以重者論。朴盛麟段,從重論,杖一百後,流三千里定配於全羅道興陽縣,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旣有大臣筵奏,此草記置之。

○申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年終放砲時,次知將官、將校姓名及兼別破陣等容貌、年歲、器械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四館所官員沈厚鎭矣本府議啓內,親臨試取時,不能檢飭多士,致有紛還之擧,揆以事體,誠極駭然。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雲山郡守李栻矣本府議啓內,觀此所供,勅需之虛留,稱以待秋充補,勅監之歛錢,諉以擧皆厭避是白乎乃,許鄕捧錢,自有禁令,倉穀勅錢,尤係法外。今以歸屬之有處,欲爲發明之端,而擅歛之罪,自有當律是白遣,至於贖皮、採金兩條段,事極鄙鎖,語涉漫漶,而視諸上項所犯,猶屬細故,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金基彦段,鄕任之特差,或因當役願納,或因民訴酬勞是如爲白乎乃,繡啓旣是臚列,則其見瞞奸猾,矇不禁察之罪,在所難逭是白遣,金履禮段,新鄕冒錄,自有飭禁,而爻勅時許入三人,以補勅需者,終難免襲謬之罪,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申綋、黃相轅、李應會、田德顯等亦,觀此所供,或稱邑例所在,或稱歸屬有處,逐條分陳者,與繡啓臚列,多有參差之端,其在覈審之道,有難遽議勘處,竝令該道道臣,詳査狀聞後,稟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應植、趙雲程等亦,敢於取小之時,有此借射之擧,事極無嚴,竝只以此照律罪,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魯正亦,決訟捧賂,富民差監,謂有指的之端,欲爲分揀之計,而還政則色庫偸弄,慢不檢飭,獄囚則防守不嚴,致此逃失,揆以法意,極爲痛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守門將金錫斗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府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長湍府使成範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道淸南暗行御史洪秉喆書啓,則本道兵使吳毅常段,本營臥還,雖曰積年之謬例,昨年捧糴時,俾受枕錢七庫臥還,每石所捧。爲一兩二錢,合錢四千一百十六兩內,或除給倉屬,或頒之幕任,餘在二千七百六十兩,竟歸私橐是如爲白乎旀,他道沿路黃海兵使曺命楫段,濟女之率畜,有違國法,幕府之專擅,胡致積謗?六千兩染脂,襲謬於臥還,二百金犯手,取剩於支勅,營繕濫捧,民怨載路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兩道臥還,雖曰襲謬,所捧之錢,不爲推給民間,或歸私橐,或云染指,其在重還餉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勿論,而曺命楫之濟女率畜,幕府專擅,犯手支放,營繕濫捧,尤駭聽聞。平安兵使吳毅常,黃海兵使曺命楫,竝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本道邊將中兔城僉使崔載坤段,愛養軍卒,謹守嶺阨,捐出殘廩,蠲除重役,木碑遍路,頌聲盈耳,有此美政,合有褒賞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以此殘鎭,捐廩蠲役,盡心職事,蘇弊是先,極爲嘉尙,似當施以陞敍之典是白乎矣,係于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本道中軍虞候、邊將,沿路虞候、邊將等段,別無優異之績,亦無顯著之疵,竝只置之,何如?判府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李羲甲,以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栻,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府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李栻,功減一等,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鐵原府豐田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禁府言啓曰,平安兵使吳毅常,黃海兵使曺命楫,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吳毅常、曺命楫,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竝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則平壤城堞,在在頹圮,軍器太半朽傷,城堞單,始自今秋,經紀修築,軍器什物,方張重修,專委臣營,中軍李榏,俱未告竣,意外經遞。旣始之役,若付生手,則難期成就,同中軍李榏,今姑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本營以西門鎖鑰,陰雨之備,尤宜自別,而城堞、軍器之修補,一時竝擧,守責於中軍,則勢難付諸生手,依狀請,平安監營中軍李榏,許令仍任,何如?判府啓,依允。

○刑曹參判李肇源,參議金蓍根等疏曰,伏以臣等待罪刑憲,伏奉掖隷勘處之命,竝與不犯者而出付攸司,同律嚴繩。臣等相顧攢歎,有以仰徵前杜後之聖念,而愚迷昏錯,不能周思,元犯以外諸人,無論不犯與犯者,只知一體杖治之爲同其律,不比首犯刑配之嚴其繩,不自覺其聖意之未體,懲勵之不嚴,論其所失,合置何辟?伏蒙聖度包荒,誅罰不加,而罪止薄罷,臣等銜恩訟愆,靡所自措。曾未有日,旋蒙宥敍,還職如舊,罰未稱罪,恩反曲至,臣何敢徒恃寬容之渥,恬若無故之人,揚揚冒應,重犯無忌憚之科也哉?玆敢冒陳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察臣罪之未勘,諒臣言之非飾,亟加威罰,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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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齋宿。行左承旨徐英輔齋直。右承旨李羽晉齋直。左副承旨洪羲運齋宿。右副承旨李羲甲齋宿。同副承旨申絢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齋直徐永輔齋宿。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長官除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申絢,以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安殿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未肅拜,持平李游夏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運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美修曰,守令、邊將、初仕人留待。

○傳于徐美修曰,守令、邊將、初仕人入侍。

○洪羲運啓曰,臣馳詣文禧廟,奉審摘奸,則祭井不善修治,樽所亦欠精滌,當該典祀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拿處。

○申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朔祭親行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金思穆受由,無以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來正月初一日孝安殿朔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金啓洛差祭,都摠管金文淳、韓晩裕,副摠管趙德潤、李元采未肅拜,李溏有身病,侍衛、寶劍,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明浩、洪義謨爲都摠管,閔耆顯、李肇源、李健秀、李孝承爲副摠管。

○傳于申絢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申絢曰,侍衛軍兵毛具。

○洪羲運,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每歲末圓點準點人,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式矣。依定式,當年條準圓點儒生,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依定式,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金羲淳疏曰,伏以臣於前後屢申控辭,瀆擾已極,罪戾冞積,而聖明寬假,不加譴何,降以恩批,輒示開諭,無狀賤臣,何以得此?且感且悚,不知所出,自顧義分,固當屛息靖處,以俟處分而已。宜不容復事煩溷,以重無嚴之罪,而抑臣之區區情私,有不敢自外於聖明,輒復號籲焉。臣有慈母,衰暮之齡,恰已滿七耋,而臣之南來,官有厚廩,以供以養,延暮景於桑楡,伸至情於烏鳥,此莫非聖明賜也。子母頌恩,銘鏤在肺,而第玆嶺之外多暑,不竝以北,再暑玆土,盡室病矣,而老人將理,尤難以節,寢食失寧,痰火成眩,試投藥餌,雖獲暫安,少愆調護,輒致昏頓。顧臣憂灼之私,他不遑念,至若臣所管軍民之重,簿書之煩,顧自何如也,而乃不能專意句當,曠淹居多,憂恐之極,添一大何,而前此疏中,未及仰暴者,誠以臣難冒之私義。已蒙聖明之所畢燭,則雖非有如許情理,庶或早爲之區處故耳。訖于今盤礴不去,豈臣之所敢自料,而秋節已屆,涼意斗生,倘許及此時將母踰嶺,好還京輦,則臣母病情,庶得以少蘇,此臣之日夕顒祝焉者,而在聖明推孝之政,亦宜有終始卒惠之道矣。況今封部之內,始旱終雨,槪論豐儉,列邑雖不齊,迎送之節,不至可憂。且報瓜之期,月已迫矣。宜去之端,不可以一二數,玆敢披瀝衷懇,仰干崇嚴。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許鐫解,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今十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守令、邊將、初仕人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朴宗璜,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驪州牧使金孝建,旌義縣監邊景祜,鏡城判官韓羲運,慈仁縣監鄭日泰,坡州牧使李謙會,三和府使徐有鳳,通津府使吳應常,平山府使尹致儉,豐川府使具縉,富寧府使沈鐮,三水府使李昌培,穩城府使權琇,長津府使韓泳,龍川府使洪致範,熊川縣監李益懋,求禮縣監鄭宅信,明川府使李光永,瑞山郡守鄭煥宗,南海縣監蔡翼永,萬頃縣令李周虎,蔚珍縣令安國衡,文化縣令沈能述,永柔縣令吳敏常,砥平縣監南履正,德山縣監尹謙圭,永春縣監洪鼎簡,海南縣監南志彧,以次進伏。法聖僉使李文協,荏子島僉使安德恒,平薪僉使金慶完,龜山僉使崔宗佑,龍媒僉使邊鎭國,寧城僉使金潤玉,文城僉使洪履奎,兔城僉使李重恒,麟山僉使朴聖用,魚游澗僉使金履鉉,美錢僉使崔胄敎,柔遠僉使韓宗顯,楸坡萬戶申緖,從浦萬戶申在恒,智島萬戶崔致信,天城萬戶李道郁,南桃浦萬戶金鶴聲,多慶浦萬戶尹道標,於蘭萬戶片聖元,豆毛浦萬戶趙信培,馬島萬戶李重燁,助泥萬戶洪成源,越松萬戶李泰根,寅火堡萬戶韓時大,所巳萬戶徐在赫,笠巖別將韓斗天,九月別將胡秀永,永廟坡權管洪聖益,三千浦權管文廷福,黃拓坡權管張彦衡,甲巖權管金濟雲,部將姜興弼,健元陵參奉金履祜,貞陵參奉徐有鎭,禧陵參奉黃䆃,明陵參奉李一榮,弘陵參奉朴會壽,假引儀金敦喜、吳仁昇,以次庭下侍立訖。上曰,守令中侍從幾人乎?美修曰,四人,而驪州牧使金孝建,鏡城判官韓義運等矣。上曰,韓義運,曾經臺諫乎?美修曰,曾經臺諫,而今則以吏曹佐郞爲之矣。上曰,邊將則依前立庭下,而其中邊地防禦使及有履歷邊將皆陞伏,法聖僉使李文協陞伏。上曰,守令進前,奏職姓名。驪州牧使金孝建等,奏職姓名。上曰,徐有鎭誰也?美修曰,臣之五寸姪矣。上曰,黃燾,前以入格儒生入侍乎?燾奏曰,先大王朝,一次待令矣。上曰,當宁不入來乎?燾奏曰,不得入侍矣。美修曰,熊川縣監李益懋,奏對之際,做錯非細,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孝建等先退。上曰,邊將一人式各奏職姓名。荏子島僉使安德恒等,各奏職姓名退出。上曰,初仕引儀,職姓名後臚唱,而東西唱各爲之,可也。假引儀金敦喜等,各臚唱。上曰,唱聲漸微,高聲奏之。唱訖退出。美修曰,刑曹參判李肇源,旣入闕中,兼帶同經筵,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絢讀公事判府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