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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六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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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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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履翼緣故出。左承旨李文會式暇。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式暇。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履迪奉命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安殿朔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絢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申絢啓曰,判義禁韓晩裕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經宿,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申絢曰,判義禁疏批已下,牌招。

○申絢啓曰,判義禁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判義禁韓晩裕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多日,徒事違召,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申絢啓曰,判義禁韓晩裕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尙不擧行,揆以事體,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只推。

○柳畊,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儀賓府都事鄭東愈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疾,近添風眩之症,無時關格,叫號欲絶,以此病狀,實無時月內蠢動供職之望,斯速入啓遞改云。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靈巖幼學李協所志,則以爲同姓九寸叔故參奉昌年,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寅楷第二子埱,欲爲立後,諸族相議,衆論歸一,而昌年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稟定式,而門長李協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寅楷第二子埱,立爲李昌年之後,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每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韓晩裕疏曰,伏以,君召而不俟駕屨,卽臣分之所當然,臣雖不敏,敢忘斯義,而今玆金吾之屢違嚴召,殆若迷不知悚蹙者然,誠以不當進之義,有所參倚前衡故也。臣之復叨本兵之重,非不知萬萬不稱,萬萬難冒,而徒緣分義之是懼,猶復黽勉承膺,至於見職,則旣有衆所共知之情勢,雖欲出而膺命,得乎?臣於夏間,當趙文彦之議處也,蓋嘗聞之,皐陶曰殺,帝曰宥。夫以皐陶種德之賢,曷嘗以好殺爲心哉?旣在執法之地,則但知有法而不知其他,所以不上體大舜好生之德,而亦不害上下之兩美也。臣之所叨,乃是虞朝之士職,固仰聖上從輕之命,與舜同符,而輒陳執藝之章,妄效愚見,繼有大僚之論斥,以被譴罷之典。夫王府議讞,乃是有國之所重,視他職爲別,鴻臚之卿,不知理班序,司寇之長,不能申邦禁,則尙可以處其職乎?臣以議讞爲職,而乃以議讞失當,被斥於前日,若復抗顔冒出,以當議讞之事,則臣固自靦,人將謂何?此臣所以反復思量,不敢爲冒膺之計者也。玆敢略陳私義,仰瀆崇聽。伏乞亟降威命,鐫削職名,以嚴國綱,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必更提,卿其勿辭行公。

○孝安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終獻官安昌君燝,贊禮判尹朴宗來,典祀官奉常正金考秀,宮闈令尙膳方得賢,執禮副司果金相休,執尊副司果呂東植,大祝應敎朴宗薰,祝史校理權烒,齋郞副修撰李志淵,盥洗位直講安益謙,兵曹正郞洪祐燮,爵洗位司藝劉弘九,典籍安以鼎,亞、終獻盥洗位宗簿主簿孔胤恒,贊者引儀鄭在愼、趙明益,謁者兼引儀李儀朝、李沃,贊引兼引儀李鍵,假引儀沈憲永,祭監監察梁奭觀、康達秀。

○丙寅十一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翼,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李止淵、洪起燮,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金履翼進前曰,日氣猝寒,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上曰,兵判進前。兵曹判書韓晩裕進前。上曰,近來別雲劍排望之人,何其苟艱耶?晩裕曰,果甚苟艱,而從二品可擬之人,尤爲乏少矣。仍由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時至,通禮請出次。上改具衰服,出齋殿。贊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贊禮導上詣尊所。絢酌酒,畊受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履翼奉香,厚常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奎魯奉爵以進,上執爵授絢,絢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導上降復位。亞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終獻官安昌君燝,以次行亞獻、終獻如儀訖。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贊禮導上詣登燎位。燎訖,贊禮啓禮畢,仍導上還齋殿。上曰,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通禮啓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左議政李時秀進前曰,近日日候甚寒,侵夜將事,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俄者執禮,位次不整矣。仍敎曰,當該執禮推考。出駕敎由景化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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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履翼。左承旨李文會式暇。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式暇。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直洪起燮。事變假注書金履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金思穆落點。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金思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多日,連違召命,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任厚常,以刑曹言啓曰,今此審理之命,寔出於天地好生之德,則臣等職忝按法,其在對揚之道,未敢或忽。就考京獄重囚日次文案,反覆詳閱,參互情跡,則其中金河龜之案,情或可恕,案亦未具,故乃於本案,敢陳膚淺之見,以備睿覽,而其餘尹鳳儀等十九名,情節凶獰,無一可議之道,故依前訊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京囚金河龜之獄,足踢二字,只發於屍親之口,而不出於證招,臍肚靑黯,未必非死胎之驗,而不足爲足踢之證,則置之惟輕之典,恐合事宜,上裁,何如?判付啓,議于大臣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京囚鄭益煥之獄,僞帖所犯,專諉於已死之柳重卨、鄭東軾,而今此同謀者,二死一生,推覈無路,亦多可疑,以次律勘斷,何如?判付啓,議于大臣稟處爲良如敎。

○副校理朴宗琦疏曰,伏以臣最以駑下,曲被鴻造,濫塵經幄,屢登文陞,法筵龍象,酬酢如響,榮耀寵渥,若偏臣身。第臣才識謏淺,學術鹵莽,尋常解釋,亦多錯誤,咫尺顧問,無以仰塞,醜拙畢露,瘡疣百出,每一筵退,惶愧交中,惟以殫竭策勉,奔奏趨承,爲萬一報效之地,更何有希恩之妄想,重添僭猥之罪也哉?抑臣有區區至切之私懇,玆敢冒昧號籲於仁覆之天,性聖明矜察焉。臣命途畸窮,零丁孤苦,母子二人,依而爲命,而臣之老母,屢經險囏,素抱貞疾,宛轉牀笫,寧日恒少,年屆回甲,枯瘁轉甚,夫日月者,往而不來,親年者老而彌衰,人子之心,安得不凜然於來日之無多哉?臣家世貧寒,謀生迂拙,饘粥之資,尙患屢空,滫瀡之供,尤無可論,臣生不得一日致養,以報恩勤之德,而徒懷嚴畏之心,自阻孝理之下,則非人理也。儻蒙殿下錫類之仁,特畀便近一小縣,俾得安意便養,則臣母,自今以往之年,皆殿下賜也。仍伏念臣忝叨玆職,纔數月矣,回翔省闥,昵侍廈氈,卽人臣千一難得之會也。雖以匪分冒據爲憂,而亦豈肯厭承明之廬,求下邑之符哉?顧臣情理,如右所陳,不免私計長短之日,於君親之間,忘其僭越,敢此瀆擾,惟聖明垂恕而加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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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牌不進。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式暇。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熙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文會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冬享大祭所用犠牲,小宗伯與本署提調,當爲眼同看品,而本曹參判朴宗慶,以身病方在呈告中矣。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禮曹參判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犧牲看品,當爲進參,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禮曹參判朴宗慶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犧牲看品,當爲進參,連違召命,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履迪,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履迪改差,代以鄭熙祚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文會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落點。

○傳于任厚常曰,同時荐棘之人,今皆疏釋無礙,而此人則以身故之故,至今未及擧論,揆以刑政,亦甚不可。物故罪人徐有隣罪名,爻周於徒流案事,分付。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徐能輔,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洪大浩,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能輔,副校理洪大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事變假注書金履迪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南壇木根及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自崇禮門,出至南關王廟,周審主山案山植木諸處,則松橡參差,鬱然相望是白遣。靑鶴亭上年前失火處,所植之木,則幾皆成林,而姑未茁長是白遣。典牲署後麓及冷井洞諸處植木,則亦皆蒼然蔚密是白遣。仍詣南壇,遍審前後主案,則樹木茂密,環帀甲於諸麓是白遣。仍取大路,至黎泰院gg梨泰院g、門峴、水閣橋、馬石橋,遍爲看審,則擧皆蔚然,而木根則諸處俱爲無頉是白遣。以日力之不足,仍爲留宿於黎泰院gg梨泰院g,初二日平明,轉詣于雩祀壇、龍壇,則原植新種,俱爲茂盛是白遣。至於鷹峯、伏兵峴,則地脈磽瘠之故,雖多盤錯未茁之處,而僅僅成樣是白遣。南筏院、安靜寺、無學峯,則間或有連林處,而新植之松木叢密,頗有茁長之意是白遣。所過諸處,間間有風落自枯之木,而其數不甚夥然,所見亦無礙眼是白乎旀。自黎泰院gg梨泰院g至無學峯段置,亦無木根之執頉是白乎所,仍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申大坤,慶熙宮衛將孫宗大,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好敏狀啓,則以爲延、白兩邑,昨年仍停各軍門各衙門軍,米木身錢布之連年仍停,事涉難愼,癸甲舊還之全數請仍,亦不敢輕議。故年分狀啓中,只請癸甲舊還,折半仍停,軍米身布,不得擧論矣。今當催科之時,目下民情,擧皆遑汲,延、白兩邑,癸甲舊還,折半還捧條及各軍門各衙門,軍米木身錢布,訓局納米布,竝限明秋仍停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近年以來,諸路農形,均有豐登之喜,而獨延、白兩邑,以濱海斥鹵之故,多致歉荒,所謂稍勝之歲,僅免尤甚,本道癸甲舊還之全在兩邑者,職此之由。毋論還餉與軍米木錢,若使之新舊竝督,則道啓所謂民不奠居者,誠非過語。每年仍停,雖甚重難,在朝家爲民隱,靡不用極之道,不宜靳許。兩邑所在癸甲舊還及昨年停退各軍門各衙門軍米木身錢布,訓局納米布,限明秋特許仍停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同時荐棘之人,今皆疏釋無礙,而此人則以身故之故,至今未及擧論,揆以刑政,亦甚不可。物故罪人徐有隣罪名,爻周於徒流案事,命下矣。物故罪人徐有隣罪名,徒流案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副校理朴宗琦上疏,則以爲臣之老母,屢經險艱,素抱貞疾,宛轉牀笫,年屆回甲,枯瘁轉甚。臣家世貧寒,謀生迂拙,饘粥尙患屢空,滫瀡尤無可論,臣生不得一日致養,則非人理也。特畀便近一小縣,俾得便養亦爲白有臥乎所,朴宗埼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申在善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惶恐遲晩是白臥乎在亦,觀其所供,拖引問目外事,張皇爲說,極涉猥越,而囚供有難刪拔,雖不得不捧入,事之無嚴,莫此爲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頃筵大臣之奏,非但《明義錄》一事,則有難輕議,供辭勿施,旣曰鳴冤,則門路之誤,不足論,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鎭川前縣監洪履黿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晉州牧使趙廷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兵曹佐郞李箕淵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守門將蔡達蓮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照目,山陵參奉李厚中矣,本府議啓內,莫重之地,有此不法之擧,萬萬痛駭,嚴加照律,罪,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秀民手本,則時囚罪人趙廷鉉,以癃老之人,素患痰癖之症,猝發於處冷之餘,食飮全却,氣息奄奄,洪履黿,多日處冷之餘,重得毒感,四肢如束,寒熱進退,日夜叫痛,目下症形,俱爲不輕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趙廷鉉、洪履黿,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事金文淳疏曰,伏以,光陰如駛,冬序轉深,孝安朔享親行,伏惟聖慕益復冞新。仍念臣,疾病沈淹,神識猶存,伏枕耿結,惟在於卸免重任,惟我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深軫實病,曲許鞶遞,恩私所被。若可以春噓物茁,轉危爲安,而獨奈病在膏肓,技窮補瀉,向者臂指之不能屈伸,下體之不能卷舒,日甚一日,無望運用,天之所廢,亦復奈何?此際差臣以景慕宮冬享大祭獻官預差之任,以至陞實,臣於此,實不勝悶阨之至。陞降阼階,薦祼興俯,其勢末由,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賜變通,俾無公私狼狽之端,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丙寅十一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李止淵、洪起燮,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畊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戶房代房,無公事矣。畊曰,臣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兵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刑房,只有水原府殺獄罪人同推事,啓本一度矣。仍讀奏。上曰,勿爲讀奏,直爲入之,可也。厚常,跪傳于夾侍。絢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仍命夾侍,內下公事,命文會等,讀奏。文會、畊、絢、厚常,以次跪受讀奏。上曰,判付,則竝出去後書之,可也。文會等,跪傳所讀公事于夾侍,啓下訖。畊曰,吏曹啓目,副校理朴宗琦上疏,稟處事中,有一字誤書處,吏曹判書趙得永,焚黃呈辭中年月,有誤書處。奏未畢,上曰,吏判請推,則出去後,以啓辭,請承傳色入之,可也。上曰,注書出去,如有在院公事,持入,可也。止淵承命出去,還入進伏。奏曰,院中時無公事,不得持入矣。畊曰,犧牲看品,小宗伯當爲進去,而禮曹參判朴宗慶牌不進,更爲牌招,何如?上曰,出去後,以啓辭請牌,而仍書允字以頒布也。仍敎曰,吏判請推,置之,只以有所誤書之意,出諭於吏曹,可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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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仕直李容愚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熙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文會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文會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柳畊啓曰,假注書李止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改差,代以李容愚爲假注書。

○傳于柳畊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執義尹魯東啓曰,臣言議巽軟,風采鹵莽,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亞憲除旨,忽下於病伏窮廬之中,時値大論方張,宜效沫飮之忱,而第臣於兩司合啓中,有同姓之親,其在敦倫之義,旣難參論,至於府啓中申獻朝,卽臣之外從也。係是法典應避之嫌,則在臣處義,不可冒當也,明矣。除拜之後,宜卽乞遞,而適感寒疾,浹旬彌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沈奎魯啓曰,執義尹魯東,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徐能輔,副校理洪大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丙寅十一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李止淵、洪起燮,記事官盧、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畊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奎魯曰,臣戶房矣,讀奏全羅監司沈象奎啓本,咸平縣反庫事。仍跪傳于夾侍。畊曰,臣禮房矣。將讀奏全羅監司沈象奎啓本,各祭設行事。上曰,勿爲讀奏,直爲入之,可也。畊跪傳于夾侍。厚常曰,臣兵房代房矣。將讀奏黃海監司李好敏狀啓,邪學無乎事。上曰,勿爲讀奏,直爲入之,可也。厚常,跪傳于夾侍。上曰,左承旨,何不入來耶?厚常曰,以藥房副提調,監煎進去矣。厚常曰,臣刑房矣。將讀奏全羅監司沈象奎啓本,罪人李老東,礪山府到配事。上曰,勿爲讀奏,直爲入之,可也。厚常,跪傳于夾侍。絢曰,臣工房,無公事矣。公事啓下訖,上曰,判付,出去後書之,可也。上命夾侍,內出啓下公事,命絢、厚常分讀。絢、厚常,讀奏訖。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初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假注書洪起燮,記事官盧、鄭觀綏,校理權烒,持《聖學輯要》第二卷,修撰金啓河持《聖學輯要》第二卷,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烒讀自《易》有太極,止其庶幾乎。上曰,下番讀之。啓河讀自無極而太極,止各一其性。上曰,承旨讀之。文會讀自無極之眞,止斯其至矣。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元亨利貞,止其實一也。上曰,文義陳之。烒曰,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者,此蓋指天道而言也,而人君之道,亦惟在於善性二字。蓋人君體天理物,以至於各正性命,是爲位育之極功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啓河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者,蓋賦與之初,靡有不善,而物欲蔽之,不能克復,則非所以若有恒性也。孟子之言,必稱堯、舜、孔子之克己復禮之訓,皆所以復其天性本然之善也。人君居君師之位,其所參贊位育之功,亶在於導率一世,復其降衷之恒性而已。伏願體念焉。上曰,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何以仁者謂仁,知者謂知,百姓日用不知耶?烒曰,人之稟受,有偏全之殊,稟於仁一邊者,見之謂之仁。奏未畢,上曰,人之稟受,均得仁義禮智信五性,而特物欲交蔽,則不能保其本然之全體焉耳。豈於稟受之初,有稟仁稟知之殊耶?烒曰,隨其人之稟受,仁邊較勝,則見而謂之仁,知邊較勝,則見而謂之知,百姓失其稟受之本性者,故所以日用而不知也。宗薰曰,俄者下詢之聖敎,誠至當,玉堂似未諦悉矣。天之稟賦於人者,五性具焉。固無偏重處,若其所稟之性,粲然俱明,無一毫物欲之蔽,五者各得其用,則是生知安行之聖也。若下聖人一等,則不能無私欲之累,氣質之偏,故各從其淸濁厚薄之殊,工夫淺深之分,或有仁邊多者,或有知邊勝者,自其所見輕重處言之,謂之仁謂之知者,此也。至於稟賦偏全,則指人物之異而言也。天命之在人,豈有偏全乎?繼之者善,成之者性,蓋指天命全體而言。故自聖人觀之,固當見其全體之渾然,至於衆人,則各隨其所見之偏處,得其一端,故仁者謂仁,知者謂知也。上曰,此仁知,如《論語》所稱仁者知者耶?宗薰曰,然矣。上曰,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爲其根,蓋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而其曰互爲其根,何謂也?烒曰,動靜卽陰陽也,一陽一陰。奏未畢,上曰,動而生陽,而動極則復生陰耶?烒曰,然矣。此所以互爲其根也。上曰,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與《書傳》所云水火金木土穀惟修之義,同乎否乎?烒曰,此言五行,語其生之序也。書之六府,語其所以爲用也。上曰,以天言之,則謂之命,以人言之,則謂之性,何以天曰命而人曰性耶?啓河曰,天所賦爲命,物所受爲性也。上曰,所問者,非謂此也。何以在天謂命,在人謂性耶?啓河曰,自其天之賦與而言,則若命令焉,故曰命也。自其物之稟受以生者而言,則曰性也。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烒、啓河退出。上曰,注書出去,如有在院公事,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來,還入進伏奏曰,時無在院公事,不得持入矣。上曰,兼春秋,誰爲瓜滿耶?曰,合閏朔計之,小臣與鄭宗顯今朔爲瓜滿矣。上曰,爾於兵曹,爲何色耶?曰,結束色矣。上曰,曾經禁喧乎?曰,臣以兼史,故例除本司之役,而只於今年九日製時,因本曹郞廳之苟艱,爲靑陽門禁喧矣。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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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仕直朴綺壽內閣直。事變假注書鄭熙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李文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未肅拜,執義尹魯東,持平任俊常呈辭,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文會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柳畊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任厚常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以李容愚囚單子,傳于任厚常曰,傳命之際,雖甚駭然,生疎之故,容或可恕,分揀放送,本職汰去。

○李容愚汰去,代以朴綺壽爲假注書。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慶源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沈奎魯曰,民戶之當寒失火,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各別顧恤,使之卽爲奠接,無至失所棲屑之地事,令廟堂分付。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昌墓守衛官所報,則墓所南邊相望之地,蔓草川路傍,自丁未年,列植柳木,以爲蔽遮行人,而宜嬪墓典監,犯斫九株發賣云,聞極驚駭,發遣郞廳摘奸,則此距墓所,爲三里許,而路傍田畔,從前有柳木之列植者,丁未以後,自墓所間間補植,以爲叢翳之地,而其傍店舍之後,又有如干散植之柳木,此則以其民家之後,雖不補植,亦在於墓所管領中,而卽者宜嬪墓典監尹光殷,斫取其大柳木十株,發賣的實矣。雖非火巢近地,又與補植有異,而旣在墓所禁養之內,則身爲典監,無難犯斫,究厥所爲,萬萬痛駭。其罪狀,令攸司照法嚴處,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把摠韓啓豐,在鄕身病,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賑恤廳言啓曰,中部林巳孫契任掌張春成,今月初四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鄭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寅十一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洪起燮、李容愚,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何不持入乎?文會曰,各房無在院公事,故不得持入矣。上曰,雖非持公事入侍,各房各奏無公事,可也。畊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奎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畊曰,臣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兵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刑房無公事矣。絢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文會,讀奏內下公事。文會讀奏訖。上曰,判付則出去,依例書出,可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初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李容愚,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副校理洪大浩,持《聖學輯要》第二卷,修撰金啓河持《聖學輯要》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大浩讀自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止無是非之心非人也。上曰,下番讀之。啓河讀自惻隱之心,止願留睿念焉。上曰,文義陳之。大浩曰,此節摠論性理之說也。蓋理無不善,而物欲交蔽,故或不能全其本然之理矣。今殿下,聖學日就,致知之工,固不待加勉,而非知之難,行之惟艱,益懋窮理盡誠之學,則政令施措起居言動,自合於萬殊一本之理矣,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啓河曰,此端論四端之擴充,而人之性分中,仁義禮智之理皆具焉,隨感而見,是謂四端。堯、舜,性之無容議爲,而上智以下,必擴充之然後,能復其性。至於人君,則處君師之位,任敎導之責,尤當以盡其性爲先,此司徒之職,典樂之官,所由設也,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入侍。出傳敎賤臣承命出來。上曰,注書行步,何其太緩也?承旨,各別申飭,可也。厚常曰,假注書李容愚,傳命出入之際,行步稽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賤臣還入進伏。右副承旨申絢,待敎朴綺壽追入進伏。上曰,左承旨,何不入來耶?厚常曰,似是傳命之誤也。仍奏曰,假注書李容愚,莫重傳命,有此錯誤之擧,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左承旨,使之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上番出去,當直都事,進來聽傳敎,可也。致龍承命出傳。賤臣致龍,還入進伏,左承旨李文會,追入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拿處傳旨書入,可也。賤臣承命出來。上曰,《詩》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何謂也?大浩曰,天生衆民之初,有物必有則也。上曰,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又曰無惻隱之心,非人也者,何也?上下番,一體陳之,可也。大浩曰,天地生物之仁心,衆人之所同得,故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而或不免物欲之交攻,故以致無惻隱之心也。啓河曰,仁義禮智,素具於性,惻隱之心,不過仁之一端也。人人皆有不忍之心,而物慾交蔽,故人皆不知,及其乍見孺子將入於井,則不知不覺,此心發見,君子所以擴以充之,以盡其性分之固有也。上曰,萬物皆備於我,何謂也?大浩曰,萬物各自有理,而皆具於我之性分內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大浩、啓河退出。上曰,《禮記》中行步進退,有以金玉之節爲言者乎?絢曰,《禮記》之言行步,有曰趨以采齊,行以肆夏者,而至於金玉之節云者,未能記得矣。賤臣持拿處傳旨,還入進伏。上曰,此與事過後拿處有異,注書持啓下傳旨出去,而使他注書,入侍,可也。賤臣出來,假注書洪起燮,追入進伏。上曰,注書出去,拿處注書囚單子,催促持入,可也。起燮承命出來。上曰,上番出去,如有在院公事,持入,可也。致龍承命出來,還入進伏奏曰,時無在院公事,不得持入矣。上曰,上番出去,《內閣故事》冊,持入,可也。致龍承命出來,持《內閣故事》冊,還入進伏。上曰,閣臣爲注書,則或有請推承旨之例耶?閣臣考見《故事》,可也。綺壽考見《故事》,奏曰,無此例矣。起燮,持囚單子,還入進伏。上命文會書判付訖。上命觀綏,擬進注書代望,上曰,首望將以何人擬入耶?觀綏曰,申在業矣。上曰,副望則以待敎擬入,可也。上落點,仍敎曰,明日閣臣,當式暇云,然則注書政差啓辭,明朝入之,可也。仍命文會、絢讀奏公事,文會、絢讀奏訖。上曰,判付,出去書之,可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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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仕直趙庭和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熙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申絢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文會啓曰,假注書朴綺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綺壽改差,代以趙庭和爲假注書。

○傳于李文會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文會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申絢啓曰,啓字踏下,何等愼重,而今日禁衛營將官番單子,誤踏啓字,事極駭然,當該中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祿米不爲領受事,傳于申絢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以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密陽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沈奎魯曰,民家之當寒失所,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使之不日奠接事,廟堂分付。

○柳畊,以刑曹言啓曰,禮曹啓辭內,卽接孝昌墓守衛官所報,則墓所南邊相望之地,蔓草川路傍,自丁未年,列植柳木,以爲蔽遮行人,而宜嬪墓典監,犯斫九株發賣云。聞極驚駭,發遣郞廳摘奸,則此距墓所,爲三里許,而路傍田畔,從前有柳木之列植者,丁未以後,自墓所,間間補植,以爲叢翳之地,而其傍店舍之後,又有如干莎植之柳木,此則以其民家之後,雖不補植,亦在於墓所管領中,而卽者宜嬪墓典監尹光殷,斫取其大柳木十株,散賣的實矣。雖非火巢近地,又與補植有異,而旣在墓所禁養之內,則身爲典監,無難犯斫,究厥所爲,萬萬痛駭。其罪狀,令攸司照法嚴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栽植條》有曰,京城內外山立標處代gg伐g木者,杖九十。尹光殷,依此律照勘,決杖九十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寅十一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洪起燮、朴綺壽,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閣臣出去,入直閣臣入來與否,知入,可也。仍敎曰,草冊則出置之,入來,以閣臣入侍,可也。綺壽承命出去,還入就閣臣座,奏曰,入直閣臣,姑未入來云矣。文會曰,臣以藥院副提調,惠慶宮湯劑監煎事,先爲退出矣。上可之。文會退出。畊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奎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畊曰,臣禮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兵房代房矣。將讀奏公事,上曰,勿爲讀奏,直爲入之,可也。厚常曰,臣刑房,亦有公事矣。上曰,亦爲入之也。厚常跪傳公事于夾侍。絢曰,臣工房,無公事矣。公事啓下訖,上命畊、奎魯、絢,分讀啓下公事,畊、奎魯、絢讀奏訖。上曰,判付出去書之,可也。上曰,刑、工換房。出傳敎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初六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右副承旨入侍,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同爲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洪起燮,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副校理洪大浩持《聖學輯要》卷gg第g二卷,副修撰李志淵持《聖學輯要》第二卷,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自誠實章讀之。大浩讀自臣謹按窮理旣明,止行乎哉。上曰,下番讀之。志淵讀自立則見其,止流行而不息。上曰,承旨讀之。文會讀自人有實心,止次於誠實也。上曰,右副讀之。絢讀自剛善爲義,止其中而止矣。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三德,止在克己。上曰,文義陳之。大浩曰,篤信無僞,無或間斷之謂誠,而致誠之要,專在於心上工夫,一片靈臺,無少査滓,則自全其天理之本善矣。人主一心,爲萬化之原,益勉緝熙之工,以盡導率之方,惟在於求放心,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志淵曰,學則一也,而有爲己爲人之異。是以夫子之訓,必使學者,審其人己之別者,豈不以學固非難,而爲己之學實難也?人之爲學,如以人不知而不慍立志,則其庶幾於爲己之學也。第帝王之學,與匹庶有異,必懋推己及人之道,則不可但以爲己言,而然而及人之本,亦在於爲己始也。未有其身不正,而能正人者也。伏願於爲己上,益加聖學焉。上曰,注書出去,如有在院公事,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來,持在院公事,還入進伏。上曰,主忠信註云,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人不忠信,事皆無實,爲惡則易,爲善則難,蓋由善入惡易,由惡入善難,何以則爲主忠信之道耶?大浩曰,誠實篤敬,心不離舍,則所以爲主忠信之道也。上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若言不忠信行不篤敬,而有事於蠻貊之邦,則抑將何以行之歟?大浩曰,言忠信行篤敬,則可以導俗化人,雖蠻貊之邦,不難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則是謂失其常性者,自爲鄕黨之棄人矣,雖州里,不可行矣。志淵曰,此蓋極言其言不忠信,行不篤敬之害。雖州里不可行,則至於蠻貊之邦,非所可論,忠信篤敬之效,蠻貊可行,則至於州里,尤非可言。槪指忠信篤敬,無適不然,無往不可之謂也。上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註云氣質之性,固有美惡之不同矣,然以其初而言,則皆不甚相遠也,但習於善則善,習於惡則惡,何以則可無習於惡之弊耶?大浩曰,天賦之性本善,則固無遠近之可論,習之善惡,而遠近所以懸殊也。上曰,克己復禮註,謝氏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何以自知其性之偏於何處而克將去耶?大浩曰,以天理之公,克一己之私,則性偏處,自可克矣。上曰,俄者所問,非此之謂也。其曰須從者,蓋指自知其性之偏處而言也,克將去者,指力行而言也。大抵知之然後,可以行之,何以自知其性之偏處而力行克將去之工耶?大浩曰,難克處,私欲也。奏未畢,志淵曰,人於其性之偏處,未嘗不自知,而知而能克者鮮,此所以爲難克也。如性好貨財,則須以廉而矯之,性好華靡,則須以儉而矯之。凡百嗜欲,皆可以推類而矯之,此所謂難克處克將去也。上曰,朱子曰,己之私有三,性質之偏一也,耳目口鼻之欲二也,人我忌克之私三也。蓋性質之偏,言其氣質之性也,耳目口鼻之欲,言其芻豢悅於口,使令足於前之類也。人我忌克,言其勝己者厭之之謂也,何以則無此三者之弊耶?閣臣陳之,可也。宗薰曰,朱子所言三者,槪言大略也。就此三者之中,亦各有偏處,人固有偏於忌克者,或有偏於嗜欲,不能制耳目口鼻之私者,又或有氣質之偏,作用難遏者,克去之方,惟當先察所偏處而用力遏絶,則其餘,皆將迎刃而解矣。蓋偏故難克,難克者亦克,則況其易乎?謝氏此說,蓋嘗用力於此,而眞實得力,故說得親切,此實爲切要工夫也。至於自知偏處,則是不難,雖於事爲之間,或有差誤,則方其差誤之際,縱或不知不覺,而事應旣過,氣定神恬,則必能省悟,事爲之微猶然,況自己性質,平日所存,觸處發見者乎?凡人之患,非自知之難,乃自克之難也。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大浩、志淵退出。上命文會、絢,分讀公事,文會、絢讀奏訖。上曰,判付,出去書之,可也。上曰,今日未及申時耶?文會誤奏曰,俄已呼申矣。上曰,筵體何等審愼,而徑先奏封,事甚未安,左承旨李文會,姑先從重推考。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如有在院公事,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來,還入進伏,奏曰,時無在院公事,不得持入矣。絢曰,昨日以行步金玉之節,有所下詢,而臣等鹵莽,不能詳對,退出後考見,則《禮記玉藻》有曰,行以肆夏,又曰行則鳴珮玉,蓋行以肆夏者,以鐘奏肆夏,而行步之節,中於鐘聲也。故《左傳》亦言金奏肆夏,此所以金聲之稱於行步也。其曰行則鳴珮玉者,蓋珮玉,必於行步之際,乃聞其聲,故凡言玉聲者,皆指行步而言也。《詩》所謂珮玉之難,亦言其行有節也。是以,古人行步之際,堂下則趍,堂上則不趍,進退疾徐,皆合於度,而珮玉之聲,必中於撞鐘之節。以此言之,《禮記》中雖不直言金玉之節,而其意則自具矣。肆夏者,《周頌時邁》之詩也。其詩有曰,肆于時夏,故仍以肆夏稱之矣。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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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熙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柳畊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申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文會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申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箕淵、蔡達蓮,保放罪人洪履黿、趙廷鉉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思穆呈辭受由,知義禁趙得永受由在外,同義禁李相璜兵曹入直,只有同義禁權常愼一人,無以備員,而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于申絢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文會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徐能輔,旣有只推之命,修撰朴孝成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能輔,修撰朴孝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申絢,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履黿、趙廷鉉等,病勢向差云,竝還囚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趙廷鉉亦,原牒謂無矛盾,所供專事發明,而前後報辭,若能詳愼,無少差錯,則豈有前道臣之疏論乎?不審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履黿亦,公物自有程限,事目不啻嚴重,而致此愆期,極爲可駭,不可以今已準納,有所寬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箕淵亦,身爲入直騎郞,閽禁不嚴,有此攔入擊鼓之擧,事極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蔡達蓮亦,身爲守門將,不察攔入,有此猥越擊鼓之擧,不可以已經棍治,有所寬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丙寅十一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洪起燮、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畊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奎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畊曰,臣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兵房無公事矣。絢曰,臣刑房,將讀慶尙監司尹光顔啓本,罪人李江昌原府到配事。上曰,勿爲讀奏,直爲入之,可也。厚常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文會、畊、奎魯,分讀內下公事,文會、畊、奎魯,各讀奏訖。上曰,判付,出去書之,可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初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校理權烒,持《聖學輯要》第二卷,副修撰李志淵持《聖學輯要》第二卷,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烒讀自博學之,止功在勉强。上曰,下番讀之。志淵讀自臣按一氣之源,止願留睿念焉。上曰,文義陳之。烒曰,博學審問愼思明辨篤行五者,爲學之要道,故程子曰,五者廢其一,非學也,此五者,以知行言之,則明辨以上四者,屬知,篤行屬行,又以次序言之,則學之博然後,有疑而可問,問之審然後,發其端而可思,思之愼然後,可辨,辨明然後,可以措諸行,行之篤則學問思辨而得之者,當踐其實。五者之序如此,而博學最爲要道。且博之爲言,非泛覽群書,盡通書籍之謂也。凡於天下萬事萬物上義理,須一一理會,故謂之博,況帝王之學,與韋布有異,博聞强記,非所當急,窮理治人,是爲先務,勿以耳目之末藝爲尙,只以身心之實工爲勉,如此則學之博而終至於行之篤,學問之極工,聖人之能事,皆備於此矣。伏願深體於《中庸》之本旨,兼察於此篇採錄之意,凡於講學之際,勉勉於此箇工夫,以弗能不措弗知不措爲心。此不但爲簡篇之空言,實爲聖學益聖之道,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志淵曰,博學以下五者,上番旣已陳之,爲學之要,無過於此,而下文所謂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强者,言雖至愚至柔之人,果行人一己百,人百己千之功,則愚至於明,柔至於强,而功效之必至有如此者,方今睿知卓越,聖學高明,儻能行此千百之功,則效之將進,當如何哉?願以此勉勉不已,以至於聖而益聖之功,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朱子註曰,若不讀書窮理主敬存心,而徒切切計較於昨非今是之間,恐亦勞而無補,如范文正自計一日自奉之費,所爲之事者,得無異於切切計較,而亦豈非朱子所謂勞而無補者耶?宗薰曰,范文正事,蓋近於省察之明,踐履之篤,似非切切計較之類也。切切計較者,蓋無遷改之實,徒自較量,尤悔日積,反有傷於存心養性之工也。旣覺是非,則當勇決於趨舍之辨矣。以昨日之非,留着胸中,切切然不已,則竟成何樣工夫乎?志淵曰,凡人於昨日已行之事,點檢省察,有以至於知過能改之境,則豈不愈於文過遂非之境乎?朱子之註,言其學者,當以主敬存心爲主宰,則自可無計較於昨非今是之間也,非是,專斥其切切計較,就徒切切之徒字,朱子之本意,亦可見矣。猶言不須如此,必以切切計較爲用力,而以明爲學之本,專在於主敬存心者也。上曰,愼思之思,與九思之思字,有異同耶?烒曰,語意雖有間,而其爲思,則別無異處。志淵曰,九思之思字,只就一事上言,愼思之思字,乃學問中思而包得許多事件也。烒曰,雖然,九思亦是學問上思,則所謂愼思中,亦有九思之工。然則九思,亦不外是,其實兩思字,便是一箇意也。上曰,此言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若夫顔子聞一而知十,子貢聞一而知二,與此文義,無同異,而至若聞一而知十知二,則果無所事於己百己千之工歟?烒曰,知十知二云云,是屬於知而論其姿品之高於人也,己百己千云云,是屬於行而論其工夫之倍於人也,語實不同。上曰,若如玉堂之言,則知不如行,然則顔子、子貢,不及於己百己千之人耶?烒曰,知行二者,爲學問之終始,而或知先於行,或行先於知,若二子天姿高人一等,已有知十知二之知,固不待於己百己千之行,豈可謂不及耶?志淵曰,此言若勉千百之工,則雖愚與柔,可以變化氣質,而至於明且剛,則何況顔子大聖之次,其姿稟見知之超越,尤非愚且柔之比,此所以勉勉不已,以至於作聖之功,而顔子之學,他人莫能及也。顔子之所以爲作聖之功者,亦在於勉勉不已,豈可以知十知二之才而不事己百己千之耶?人百己千之訓,言其學者之篤工也,聞一知十之稱,言其姿稟之卓越也,此則有異,而畢竟至於百倍,其功者皆同也。宗薰曰,顔子之聞一知十,卽姿質之過人處,《中庸》之己百己千,指工夫之過人處也。以顔子之姿質,有百千之工,則其成德尤易,豈或以美質而不加篤工乎?至於知行,則顔子之知十,專言知邊而行在其中,《中庸》之己千,兼言知行也。上曰,集註呂伯恭少時,性氣粗暴,飮食不如意,打破家事,後見論語,躬自厚薄責於人,始覺其非,此果氣質之偏,而伯恭旣有打破家事之失,則此前亦有此等過失耶?烒曰,呂伯恭,旣非成德之人,故有此氣質之偏,至有如此過失,打破家事一節,雖因其自悟而自言之,特著於此,而安知無前日亦多有如此事乎?上命玉堂先退,烒、志淵先退。仍命文會,讀公事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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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行左承旨閔耆顯。右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柳畊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趙鍾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肇源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肇源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李文會啓曰,事變假注書鄭熙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傳于柳畊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耆顯落點。

○傳于李文會曰,騎馬三匹立之,史官一員,宣傳官一員待命。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徐能輔,修撰朴孝成,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能輔,修撰朴孝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一日,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近胄爲內禁衛將。

○以全羅監司沈象奎啓本,罪人李冕膺全州府到配事,傳于李文會曰,飭已施矣,放送事,分付。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林擎翰,慶熙宮衛將韓允大,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全州府定配罪人李冕膺,到配啓本判付內,飭已施矣,放送事,命下矣。李冕膺,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尹光顔疏曰,伏以,流光迅駛,孝安殿冬享已過,歲色垂暮,伏惟聖慕,撫時靡逮,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猥以無似,忝叨重藩,才識淺短,旣昧剸理之方,疾病沈綿,又貽瘝曠之譏,民邑之凋瘵而蘇救未易,訟獄之繁浩而顚錯居多,每自循省,無往非罪,早脫僨誤,固所已料,迺者刑曹判書金羲淳之疏出,而臣之昏謬不職,益無所逃矣。蓋其疏,以晉州成師說被配事,論勘該牧使趙廷鉉,謂廷鉉報營之語,有所差誤,而臣因其所報,以罪師說,致與前決不同,臣於此不能無瞿然驚惑者。夫秋判與臣,固爲交承,然決訟之際,若其所見有參差,則不必以交承之故,期於苟同,而抑此事則臣之罪李命範、成師說,專以其囑謁兵營,助爲貪虐,劫斫大村蒙利之林藪,勒奪他人禁養之松竹,使一村衆民,受其毒害故也。初非爲師說本訟之是非而發,則其於前道臣所決處者,別無相反之事,若其該倅報語之前後徑庭,非臣之所與知。然第以其所報觀之,前旣曰自成山距李再勳家,爲百十四步,今亦曰再勳所居,遠過百步,其所遣辭,殊未見其相戾。且其所謂無子孫不守護者,蓋指師說遠代傍親之墓而言,而籬竹透墳之說,前後報皆然,其於事實,似非舛錯。況師說所以被罪,本不係於山地步數稍遠稍近之間,則謂臣因該倅所報,而罪師說者,豈其然乎?雖然,該倅旣以誤報被勘,則臣爲道伯,顧不能覺其誤報而從以誤決,以至加罪於無罪之人,使民不能無冤而法不能無濫,論其所失,宜不在該倅下,明矣。且該曹草記,又謂本州人割改報狀,以致訟理之顚倒,惟此一事,已經臣之行査,蓋師說勘處之後,多般發惡,不肯赴配,稱以邑報中,有印後加書,指謂該吏與李再勳符同弄奸,使其諸族,發通校宮,侵斥營邑云。故臣以元狀下送該牧,使之出示,則初無印後加書之跡,師說及其諸族,皆以誤認自服,今其捧招之報,昭然尙在,而不意其子致祥,更以此執言於秋曹行査之際,又以印後加書,變稱刀割,眞可謂遁辭,知其所窮,而草記中,乃以爲明的可據,信如其說,則臣之矇不燭察,坐受欺瞞,尤豈不可愧而作奸該吏之置而不問,其獨爲邑倅之罪乎?至若以師說之訴兵營屬公松竹,歸之於情理所迫,而謂不當抵罪者,其爲師說原恕則然矣。但渠若眞箇冤枉,則何不赴訴於本官及巡營,而顧乃潛囑不干之兵營,作此法外屬公之擧乎?此其所爲,終似有關於後弊,而恐不可全恕者。況其發配,在於七月間,纔三朔而乃曰足可懲罪,凡此數款,皆非臣迷滯之見,所可曉者,而此則姑置勿論,惟是師說及李命範罪狀,臣旣附陳於前兵使趙文彦論罪之啓,仍施定配之典,則其於事體,亦自不輕,而命範則自秋曹,謂以許贖中間脫免,因爲逃走,師說則使其子,肆然投書於帳殿,而又蒙全釋,奸民之徼幸,法綱之陵夷,已非細憂,而臣以法官,決配兩罪囚,俱爲京曹所放,其爲失職而受侮,無復餘地,尙可以冒據按察之地,以主一路風憲之責乎?且京外法司,各有所管,外方吏民之有罪者,無得自京司推捉勘治者,防限甚嚴,而因臣溺職,致使該曹,侵官替當,如是而猶復晏然尸職,不思所以自處,則臣身之淟涊,固不足言,而其於四維不張,貽累淸朝,何哉?玆不得不略暴悚恧之忱,仰干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使微分獲安,重任無曠,千萬幸甚。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然則所失在秋判,於卿何有?卿其勿辭察任。

○丙寅十一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李肇源,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假注書洪起燮、趙庭和,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校理權烒,持《聖學輯要》第二卷,副修撰李志淵持《聖學輯要》第二卷,檢敎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肇源曰,臣吏房,無公事矣。奎魯曰,臣戶房矣。讀奏廣州留守李義弼啓本,年分成冊上送事,廣州留守李義弼狀啓遺棄兒無乎事。畊曰,臣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兵房矣。讀奏廣州留守李義弼啓本,邪學無乎事。仍奏曰,臣刑房代房矣。讀奏廣州留守李義弼啓本,罪人同推開坐事。奎魯曰,臣工房代房,無公事矣。上曰,判付,出去書之,可也。上曰,諸承旨先退。肇源、文會、畊、起燮先退。上開卷,命讀。烒讀自臣按矯治,止便是私欲。上曰,下番讀之。志淵讀自牛山之木,止言養血氣。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臣按仁義之心,止欲留睿念焉。上曰,文義陳之。烒曰,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欲。蓋遏人欲存天理,乃學者第一工夫,須使天理渾然,無一毫人欲參錯,然後可爲誠明之極工,而此不曰無,只曰寡,是所謂欲字,與私欲有間。故朱子註曰,如口鼻耳目四肢之欲,人所不能無,此所以只言寡,然凡於耳目之於聲色,四肢之於安逸,心之所欲,有所偏係,則終必流於沈溺,以至人欲肆天理熄,其餘存者,嗚呼幾希之境矣,此所謂欲字,雖與私欲有間,必要寡之又寡,以至於無,則此乃所謂聖人無欲也。自古賢聖,每於欲字上存戒者,不啻深戒,故《皐陶謨》曰,無敎逸欲有邦,武王丹書曰,欲勝義者凶,其所以克治於欲之一字之義,有如是矣,而就以《孟子七篇》論之,養心爲喫緊之工夫,而寡欲尤是存養之要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志淵曰,孟子之言學者養心之功非一,而未若此山木章之取譬切近,最是存養之要訣也。其中苟得其養,無物不長一句語,尤爲明白痛快。學者於本然之性,苟能養之有道,則天賦至善之理,不遠而復者,所以養之之道,有非一朝一夕,所可躐等而進者,亦須優遊涵泳,浸漬浹洽,如今日行一善,明日行一善,勿助勿忘,則自可養其本然之性矣。雖以人主政化言之,凡於養民養人才,類皆仁磨義漸,克勉悠久不息之工夫,祛作輟無常之習,罔或間斷,念念在玆,則非特養吾天與之性而已。至於千百事物,凡係休養生植之道,究其本,則莫不由於苟得其養一句。伏願於孟子此訓,克留睿念,以爲體行之道焉。上曰,《易》曰愼言語節飮食,註云愼言語,是養德,節飮食,是養體,二者俱爲難行,何以則得其當耶?烒曰,經曰惟口起羞,又曰惟口興戎,言語不可輕忽,如此,而苟有主敬之工,則自可以發禁躁妄。至於飮食,粗淺者耳,而亦關係於保墻之方,不可放忽,而飮食之不節,此乃食欲也,其要亦在於寡欲。志淵曰,言語之所當愼者,以其不愼則有起羞之患,飮食之所當節者,以其不節,則爲疾病之本,人於此,孰不欲愼節,而所以未能者,苟求其本,只坐於不愛其身也。言語之不愼而必致於喪德,飮食之不節而必至於害體,苟能持身謹愼,保命養德,則必無此不愼不節之弊矣。上曰,此云喪志,所謂喪志云者,與喪德,其義果同耶?烒曰,此云喪志於外物者,指其於心之所之有所失也,喪德者,言其於心之全德,有所牿也。所言雖各有間,而其實喪志者,亦至於喪德,別無異同。志淵曰,無論志與德,喪則一也,而若以輕重淺深言之,未有志不立而德能成就者也。然則欲勉成德之工,必先立其志,此言喪志,則比喪德,尤爲較重而差深矣。上曰,牛山之木,以喩夜氣之牿亡,何以則無此患耶?烒曰,《孟子七編》,何莫非遏欲存理之意,而此章專主於遏欲而養氣。然則使夜氣,得無朝晝之患者,亦不過曰遏人欲存天理也。志淵曰,夜氣,卽未與接物之時,本然之善,有時不昧,如藹然四端,隨感而見,人於此時,苟能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不爲物欲所牽,不以私意參錯,有若培根達支,直養無害,因以是擴而充之,則自可免牿喪之患,而存養之極工,不外於是矣。上曰,然則此與求放心工夫,同耶?志淵曰,此良心,專言復其固有之常性,則此章之養字,與求其已放之心,似若有間,而所謂求放心者,亦不過反求諸己,而其實則別無異義也。宗薰曰,求放心,非如有形之物,放失而求索也,纔知心不可放而操存之,則是爲求放心也。遏人欲存天理,亦非有兩箇層節,人欲旣遏,天理自存,如牛山之木,苟無牛羊之牧,斧斤之伐,則自然得雨露之養矣,實則一般工夫也。上曰,孟子曰其爲氣也,至大至剛,塞乎天地之間,工夫如至此境,則可以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耶?烒曰,是氣也,蓋出於天,而人又得之者也。人能配義與道,使是氣充塞宇宙,則合天地日月之道,亦不外是。上曰,閣臣亦陳所見,可也。宗薰曰,孟子集義之訓,蓋言浩氣之體段,而示人養之之工也。《繫辭》,與天地合其德以下云云,卽言聖人之極功也。所從言雖不同,若能善養浩然之氣,全其道義之體,塞乎天地之間,而深得直方大之用,則此卽作聖之功也,果可以至於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烒、志淵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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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肇源。行左承旨閔耆顯齋直。右承旨李文會齋直。左副承旨柳畊式暇。右副承旨沈奎魯齋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趙鍾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齋直趙庭和齋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九日夜一更,月暈。

○閔耆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耆顯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右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備忘記,在德萬戶朴師濂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沈奎魯曰,明日孝安殿酌獻禮,當親行,而晝茶禮兼行,該房知悉。

○傳于沈奎魯曰,明日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沈奎魯曰,初十日孝安殿酌獻禮,百官皆令入參。

○沈奎魯啓曰,明日孝安殿親行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曺允大,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酌獻禮祭文製進,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酌獻禮祭文製進,一時爲急,連事違召,陳疏到院,而以齋日纔已退却矣,所當更請牌招,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沈奎魯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酌獻禮祭文製進,一時爲急,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沈奎魯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酌獻禮祭文製進,一時爲急,一向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右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奎魯曰,只推。

○傳于李文會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鄭熙祚改差,代以安尙默爲事變假注書。

○安尙默有頉,代以李仁迪爲事變假注書。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沈奎魯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中使朴道性,記事鄭觀綏,宣傳官柳興源書啓,臣等於本月初八日申時量,敬奉聖敎,卽詣通化門摘奸是白乎則,入直守門將李長復,近仗軍士一名,軍士九名無頉是白遣,仍爲馳往于成均館養賢庫摘奸是白乎則,成均館入直司成申溆,書吏二十八名,使令六名是乎旀,養賢庫入直兼直長許臻,書吏四名,庫直一名,使令三名,軍士一名,俱爲無頉是白遣,守僕則合六名內,分左右番,每番三名式輪次入番,而亦爲無頉是白遣,還入宣仁門摘奸是白乎則,入直守門將金義堉,近仗軍士一名,軍士十名無頉是白遣,仍爲摘奸東所是白乎則,入直五衛將黃載謙,部將鄭學莘,書員一名,房直一名,軍士五名無頉是白遣,仍詣弘化門摘奸是白乎則,入直守門將張文佐,房直一名,軍士四名,亦爲無頉是白乎所,臣等仍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徐能輔,修撰朴孝成,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禮曹言啓曰,今初十日孝安殿酌獻禮親行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一日,散齋則勢未及磨鍊。殿下致齋一日於正殿,有司惟啓享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陪享百官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各陵、殿、宮、園、墓獻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故,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六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都摠府言啓曰,臣等來詣中日廳,武藝別監試放之際,卽有明日孝安殿酌獻禮親行之命矣,齋戒相値,仍爲撤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申絢疏曰,伏以,臣父衰病侵尋之中,再昨偶因飮啖之失宜,關格宿疾,挾感闖發,連日辛苦,汔無減勢,有時陡劇,將有頃刻難支之慮。臣左右扶將,方寸煼灼,離捨供職,實無其望,玆敢不避猥越,冒進情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遞臣職,以便救護焉?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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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未肅拜。行左承旨李相璜未肅拜。右承旨朴宗正未肅拜。左副承旨朴瑞源牌不進。右副承旨洪秀晩牌不進。同副承旨洪奭周未肅拜。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仕直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李文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安殿酌獻禮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文會曰,侍衛軍兵毛具。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三日,孝安殿冬至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潤謙、朴基豐、申鴻周、李堯憲、任希存、崔獻重、金銑、韓致應,俱爲差祭,都摠管金羲淳,有身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十三日,孝安殿冬至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潤謙、朴基豐、申鴻周、李堯憲、任希存、崔獻重、金銑、韓致應,俱爲差祭,都摠管金羲淳有身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洪顯周,副摠管南公轍、徐美修、趙觀鎭、李冕膺、金履翼、申耆、金在昌、李堯憲落點。

○李文會啓曰,新除授副摠管李冕膺,方在被謫蒙放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柳畊,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牒報,則以爲,莫重享事,屢日假官替行,事甚未安,參奉未差之代,卽速口傳變通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云。山陵參奉未差之代,以自辟望,口傳單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山陵參奉單李厚五。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翼陵參奉所報,則今十三日本陵冬至祭享兩官,當爲進參,而令有闕未差云矣。本陵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彦復爲翼陵令。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今秋植木播橡,纔已畢役,株數斗數,區別齊報,故依定式別單書入,而孝昌墓則局內樹木茂密,今無加植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沈魯奎疏曰,伏以,卽者同知尹弼秉等,聯疏到院,而臣適忝近密,雖未敢同參於列名,亦旣與聞於疏議,則此與聯疏之人義無異同。今因僚議之不一,終至退却,則身爲該房,便是臣却臣疏,在臣私義,無面可顯,其何敢晏然在職乎?玆敢據實陳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察,亟遞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

○行都承旨李肇源,行左承旨閔耆顯,右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柳畊等疏曰,伏以臣等,卽見右副承旨沈奎魯疏,則以行護軍尹弼秉等聯名疏,不爲捧入,至有陳章自引之擧,臣等竊不勝訝惑之至。蓋其聯疏,卽爲追奪罪人濟恭訟冤事也。夫數三宰臣之以軍銜聯名,爲罪人請伸者,實是前所未有之事,故臣等以格例無據,事面有乖,果據理退却矣。今玆僚員之疏,至有難安之語,則在臣等自處之義,顧安得晏然而已乎?玆敢相率聯籲,略控事實。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等之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云云。

○以都承旨等聯名上疏,右副承旨上疏,傳于柳畊曰,朝廷大事,隄防也,公議也,此兩疏,可謂隄防乎,可謂公議乎?皆不免有窺覘之意。陳疏承旨,一竝施之罷職不敍之典。

○傳于柳畊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李相璜、洪秀晩、洪奭周、朴瑞源、朴宗正落點。

○刑曹判書金羲淳疏曰,伏以臣,待罪司寇,行帀三月,而無一分稱塞之望,有造次瘝溺之憂,尋常恂慄,若隕淵谷。迺者晉州牧使趙廷鉉爰辭,對辨臣曹査事,而首尾千言,張皇噴薄,無非詆斥臣,臚列臣者,事實之黑白,姑無論,卽其遣辭,臣實寒心,欲辨之也,言涉聚訟,欲不辨也,事歸爽實,二者之失,俱有關於朝廷,以此徊徨屢日,惟俟處分之下矣。繼而有本道道臣尹光顔之疏,其論本事,與囚供一般,而及伏見批旨下者,若曰然則其失在秋判,臣於是,惶霣愧恧,不覺身汗而面赤也。夫人之智慮有通塞,迷得有先後,自直已見,硬定不易,是遂非而索性也。假使臣,眞覺其錯察,明知其枉決,則固當服彼言之理到,愧自己之失實,庶不因一事之失,甘歸於自欺欺天之科,而抑臣迷闇之性,惑而滋惑,終有所不能釋然者,請且略陳其一二焉。蓋事無大小,莫不有本有源。成、李之爭鬨也,營邑之扶抑也,在於松竹之當伐不當伐,松竹之伐與不伐,係於山地之誰主誰客,山地之主客,係於步數或遠或近,捨步數而辨山地之主客,外山地而判松竹之是非者,豈理也哉?然則今其所謂罪成師說者,專以其勒奪人松竹,而初非爲本訟之是非,亦不係於山地步數遠近云者,此臣之所未曉一也。墓旣是成墓,則山卽是成山,山旣是成山,則李再勳之種竹植松,蔓延疆界,使之松蔭其域,竹透其墳,眞箇是勒奪,彼師說者,亦人耳,目擊顙泚,理所必然,而爭以私力,則疆弱不敵,訴于營邑,則漫漶無實,蓄憤懷冤,乃積綿載,遂乃抱營邑之積券,囑兵使而屬公者,亦可見其情窮勢迫,而以此重繩,恐非情實之所必然也。今有人世傳土地,而豪右兼竝者,勒播麻麥,遂有其土地曰,麻是我麻,麥是我麥云爾,則爲地主者,力不能爭,赴愬於有力者,芟刈其麻麥,則有力者之悉輸其家,誠非矣,赴愬者,豈可謂之勒奪,種麻麥者,安得謂之主人哉?然則今若曰山地自山地,松竹自松竹,山地屬乎成,松竹屬乎李,前訟之決歸於山地,後訟之決歸於松竹,謂無異同,謂無矛盾者,未見其實。然而該倅後報中,只論稍遠之家舍,不言逼近之松竹者,若曰不論本訟之是非,則家舍之步數,亦不必較論,旣論家舍,則其不能不拖帶本訟,而言亦可知也,而姑捨松竹,只言家舍者,豈其與前報沕合云乎?此臣之所未曉二也。至於報牒割改一事,考諸成劵,吏旣首實於公庭,官亦不曰不然,至有依律勘處之題,驗之元狀,刀痕錯落,糊割重複者,盡是成券中所指之句語。文牒俱在,一按可知,是尙可謂錯認而自服乎?此臣所未曉三也。惟彼爰辭中,瑣細辭語,臣不欲呶呶上下,以傷事面,而若其論罪犯,則渾兵營而同勘,論事端則與命範而捏合,營邑之許多得題者,而歸於不赴訴之科,此皆臣之所不能無惑者,而至如疏末所陳,外方吏民,毋得自京司推治云者,誠有大不然者。啓下行査,旣重且嚴,請勘自下,兪允自上若限以京外,不能推治,則其於事體,顧何如也?第念臣之自決本訟,自行其査,誠有所萬萬未安者,故陳懇逡巡,未蒙體諒,則惟以以實之信,存着心胸,不得已擧行矣。畢竟爰辭,疏論俱甚拶逼,按査之不公,刑政之失宜,臣無以自脫,則顧何敢恬若無恥,揚揚出入於肺石之間乎?玆敢略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察,削臣見帶之任,治臣溺職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無論卿與嶺伯,不過意見之參差,豈有扶抑於訟理而然乎?嶺伯之昨疏,卿之此疏,皆何無大體也?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成尹致性疏曰,伏以,歲序復屆,孝安殿酌獻禮奄過,伏惟聖情愴慕如新。仍伏念臣,頃於陞試設場之日,忽得河魚之痛,蓋臣年紀衰頹,疾病易侵,始祟於半日處冷,而仍成非時毒痢,五六日以來,症勢轉緊,委頓牀席,不能振作。今日班聯,亦未得隨參,雖緣實狀之難强,而悚惶方深,此際見差於景慕宮冬至享官,目今病狀,旣無以自力駿奔,況以此醜穢之症,齋沐致虔,萬無其望。玆敢不避僭猥,仰瀆崇聽。伏乞亟賜變通,俾公私俱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丙寅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詣孝安殿。朝上食、晝茶禮兼酌獻禮、夕上食,入侍時,行都承旨李肇源,行左承旨閔耆顯,右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柳畊,右副承旨沈奎魯,假注書洪起燮、趙庭和,記事官盧、鄭觀綏,檢校直提學徐榮輔,原任直提學南公轍,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洪奭周,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李文會,進駕前奏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改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仍詣視膳位,視膳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仍詣盥洗位,盥洗,仍詣神位前。通禮啓請三上香。肇源奉香,奎魯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請執爵獻爵,肇源奉爵以進,上執爵授文會,文會奉奠于靈座前,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通禮導上還齋殿。上曰,入齋殿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午時,晝茶禮兼酌獻禮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訖,上詣盥洗位盥洗,仍詣視膳位視膳。贊禮前導,上詣尊所,文會酌酒,畊授酒,上詣神位前。贊禮跪啓請跪,上跪,贊禮啓請三上香。肇源奉香,奎魯奉爐,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肇源奉爵以進,上執爵授耆顯,耆顯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訖。贊禮跪啓請禮畢,導上還齋殿,上曰,問安勿爲之。出榻敎文會,以解嚴標信請出之意,口傳入稟,上曰,自內已令宣傳官解嚴申時。夕上食時至,通禮跪啓請,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仍詣視膳位,視膳,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仍詣盥洗位,盥洗,仍詣神位前。通禮啓請三上香。肇源奉香,奎魯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請執爵獻爵,肇源奉爵以進,上執爵以授畊,畊奉奠于靈座前,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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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差祭。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禁府進。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奭周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正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明日孝安殿親祭齋戒,再明日永陵忌辰祭齋戒,十四日靖陵忌辰祭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奭周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洪履黿、趙廷鉉、李箕淵、蔡達蓮,當爲照律,而判義禁未差,知義禁趙得永有身病,同義禁權常愼差祭,只有同義禁李相璜一人,無以備員,而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身病人牌招。

○李相璜啓曰,臣相璜,以同義禁,今日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朴瑞源,右副承旨洪秀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南公轍啓曰,明日冬至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朴瑞源,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朴瑞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三日孝安殿冬至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洪顯周,副摠管李冕膺在外,徐美修、李堯憲差祭,趙觀鎭、申耆、金履翼未肅穉,一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差祭摠管竝許遞,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得永、李庚運、李海愚爲副摠管,護軍金履翼單付。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持平任俊常牌不進,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差祭,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傳于洪奭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朴宗正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義浩、金在昌落點。

○朴宗正啓曰,新除授承旨洪義浩,以前任義川府尹,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傳于朴宗正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朴宗正曰,在外玉堂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朴宗正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趙得永義禁府坐起進,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同副承旨洪奭周進。啓曰,判書趙得永,義禁府坐起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愚在爲校理,朴大圭爲副修撰,李冕膺爲兵曹參判,趙尙鎭爲判義禁。

○再政。以金履翼爲戶曹參判,韓晩裕爲知經筵,金箕象爲同春秋,趙得永爲典牲提調,趙得永爲惠民提調,吳慶元爲儀賓都事,李沆爲正言。

○兵批,判書韓晩裕進,參判未差,參議尹孝寬病,參知鄭景祚病,右副承旨朴宗正進。以李始源爲知事,朴基赫爲五衛將,黃志彦、朴慶煥爲慶熙將,安光貞爲宣傳官,朴興臣爲赤梁僉使,護軍李冕膺、吳泰賢,副護軍任厚常、申絢,以上竝單付,都摠管單趙得永。再政。以兪漢謨、申大偀爲副摠管。

○正言徐長輔啓曰,臣姿性庸愚,言議巽軟,初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薇垣新除,忽下於待罪西邑之時,繼而有馹召之命,恩榮攸曁,行路動色,積違之餘,粗伸叩謝之忱,而臣於本院,已經納言,今此見職,揆以格例,自在當遞,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南公轍,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莊陵官員所報,則今夏因本陵奉審禮堂筵達,造泡屬寺,以道內一二寺刹,定給事,蒙允,而道內寺刹,太半凋殘,實無可屬之寺。以慶尙道尙州南長寺,定爲屬寺便當云矣。本陵泡寺之定給屬寺,旣有筵稟定奪,而屬寺之定於他道,亦多已例,依其所報,以尙州南長寺,定爲莊陵造泡屬寺後,除給僧役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兵曹佐郞李箕淵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入直騎郞,閽禁不嚴,有此攔入擊鼓之擧,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奪告身二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鎭川前縣監洪履黿矣,本府議啓內,公物自有程限,事目不啻嚴重,而致此愆期,極爲可駭,不可以今已準納,有所寬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晉州前牧使趙廷鉉矣,本府議啓內,原牒謂無矛盾,所供專事發明,而前後報辭,若能詳愼,無少差錯,則豈有前道臣之疏論乎?不審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守門將蔡達蓮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守門將,不察攔入,有此猥越擊鼓之擧,不可以已經棍治,有所曲恕,以比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奪告身二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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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齋宿。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差祭。行左副承旨李相璜差祭。右副承旨朴宗正齋直。同副承旨洪奭周齋直。注書趙鐘永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齋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未肅拜,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差祭,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任俊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朴宗正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朴宗正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洪奭周啓曰,戶曹參判金履翼,旣入闕中,兼帶副摠管,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宗正曰,明日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朴宗正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朴宗正曰,侍衛軍兵毛具。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宗正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公忠水使尹頤東啓本,舒川郡人物渰死事,傳于朴宗正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渰死人,如有生前身還布,蕩減事,廟堂分付。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三日,孝安殿冬至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金履翼差祭,都摠管洪顯周在外,趙得永,副摠管趙觀鎭、申耆、兪漢謨、李庚運未肅拜,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未肅拜人牌招。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三日,孝安殿冬至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金履翼差祭,都摠管洪顯周在外,趙得永,副摠管趙觀鎭、申耆、李庚運未肅拜,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未肅拜人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集斗爲都摠管,朴崙壽、李普天、柳孝源爲副摠管。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前一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以均役廳言啓曰,卽伏見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則上納未收守令,指名現告,令該廳覆啓稟處矣。今此現告邑中,結錢或有已納者,或有未收者,而俱是當年條,至於癸亥條結錢,春夏間,雖自本廳督捧,今旣筵稟,則事體有所自別,未納之數,更加嚴飭該道,使之不多日內,竝爲督納,該守令,則前以該道指名現告,令該府拿問處之之意,自本廳,草記蒙允,則今無更爲覆啓之事,原狀啓,令該府擧行,何如?傳曰,允。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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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差祭。行左副承旨李相璜差祭。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安殿冬至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冬至問安。答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未肅拜,執義尹魯東,持平任俊常呈辭,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判義禁趙尙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奭周曰,回榜老人留待。

○傳于洪奭周曰,回榜老人入侍。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五日,孝安殿望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朴崙壽差祭,金履翼呈辭,都摠管洪顯周在外,李彦植,副摠管李普天、柳孝源、李海愚,俱有身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身病人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榮輔爲都摠管,金履永、金銑、吳載重爲副摠管。以濟州防禦使朴宗柱狀啓,節果進上,未免代封,惶恐待罪事,傳于南公轍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奭周,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使朴宗柱狀啓內,本州判官金漢弼,不得已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漢弼,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洪奭周,以義禁府言啓曰,均役廳啓辭內,卽伏見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則上納未納邑守令,指名現告,令該廳覆啓稟處矣。今此現告邑中,結錢或有已納者,或有未納者,而俱是當年條,至於癸亥條結錢,春夏間,雖自本廳督捧,今旣筵稟,則事體有所自別,未納之數,更加嚴飭該道,使之不多日內,竝爲督納,該守令,則前以該道指名現告,令該府,拿問處之之意,自本廳草記蒙允,則今無更爲覆啓之事,原狀啓,令該府擧行事,允下矣。全州府癸亥結錢未納守令林惟運,乙丑結錢未納守令徐有膺,靈光郡乙丑結錢未納守令尹行直,道臣旣已指名狀聞,而今方待命,竝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安殿冬至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禮曹判書曺允大,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曺壽喆,執禮應敎朴宗薰,執尊司果金啓濂,大祝待敎朴綺壽,祝史副校理朴宗琦,齋郞副修撰李志淵,盥洗位禮曹正郞姜學濬、朱弼相,爵洗位兵曹正郞趙直永,典籍安袷,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鄭僑,贊者引儀鄭在愼、趙明益,謁者兼引儀李沃,引儀趙元溥,贊引兼引儀鄭在翼,引儀張濩,祭監監察趙雲會、權傛。

○丙寅十一月十三日子時,上詣孝安殿。冬至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始源曰,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建陽門、景化門,至崇化門。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上曰,入齋室後,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改具衰服,出幄次。贊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詣視膳位視膳,詣尊所。宗正酌酒,奭周授酒,上詣神位前。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公轍奉香,奭周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看。贊禮啓請執爵獻爵。公轍奉爵以進,上執爵授奭周,奭周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綺壽跪讀祝文訖。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左議政李時秀,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請禮畢。仍前導。上還齋殿,敎曰,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通禮啓請外辦。上出幄次,乘輿,敎公轍曰,莫重祭官單子,有誤書處,事甚未安矣。仍命書駕前下敎曰,當該吏曹堂上推考。時秀曰,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近日寒暖甚不適,望奠又爲勞動,恐非節宣之道,下情實不勝憂慮之至。上曰,當觀勢行禮矣。由銅龍門、建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三日午時,上詣孝安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仍詣視膳位,視膳,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仍詣盥洗位盥洗,仍詣神位前。通禮啓請三上香。公轍奉香,奭周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請執爵獻爵,公轍奉盞以進,上執盞授奭周,奭周奉奠于靈座前。上還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通禮前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回榜老人入侍時,同副承旨洪奭周,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上曰,回榜老人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回榜老人申奉興,偕入進伏。上曰,以閑良登科耶?奉興曰,以咸興親騎衛,登直赴科矣。上曰,姓名進奏,可也。奉興曰,申奉興矣。上曰,年今幾何?奉興曰,八十四歲矣。上命先退,奉興退出。奭周曰,啓覆,例於陽復前擇日擧行,故京外啓覆罪人文書,纔已修正,而今因三公之不備,不得如例擇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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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齋宿。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牌不進。行左副承旨李相璜差祭。右副承旨朴宗正齋直。同副承旨洪奭周齋直。注書趙鐘永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齋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未肅拜,執義尹魯東,持平任俊常呈辭,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右承旨金在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宗正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行右承旨金在昌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南公轍曰,牌招。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五日,孝安殿望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朴崙壽差祭,金履翼呈辭,都摠管洪顯周在外,徐榮輔,副摠管金銑未肅拜,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未肅拜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副摠管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閔耆顯,落點。

○朴宗正啓曰,新除授副摠管李肇源、閔耆顯,方在罷職不敍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朴宗正啓曰,新除授副摠管李肇源、閔耆顯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肇源、閔耆顯。

○傳于朴宗正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于洪奭周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傳于朴宗正曰,侍衛軍兵毛具。

○南公轍,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閣李魯益父喪,卒哭日,依定式,遣檢書官,勸肉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狀啓,臣於本月十二日卯時量,祗奉香祝,申時量,詣永陵奉安爲白遣,十三日早朝,使大祝閔致載,替守香大廳,謹依聖敎,陵上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是白遣,仍詣恭陵,陵上、丁字閣奉番,則無頉是白遣,仍詣順陵,陵上、丁字閣奉審,則無頉是白乎等以,還詣香大廳是白如可,十四日四更頭,忌辰大祭,依禮文無弊設行是白遣,臣則仍留,緣由爲先馳啓云云。踏啓字。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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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牌不進。行左副承旨李相璜差祭。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坐直。注書趙鐘永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南公轍啓曰,親行望祭,聖慕克伸,侵曉將事,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閔慶世未肅拜,執義尹魯東呈辭,掌令任㸁陳疏,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右承旨金在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朴宗正曰,今日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南公轍,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安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終獻官安昌君燝,贊禮戶曹判書徐榮輔,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方得賢,執禮副應敎徐能輔,執尊副司果金相休,大祝應敎朴宗薰,祝史副校理洪大浩,齋郞校理權烒,盥洗位禮曹佐郞洪聖肇,兵曹正郞洪祐爕,爵洗位,直講成老鎭,宗簿主簿孔胤恒,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鄭翼邦,贊者引儀趙明益、鄭在愼,謁者兼引儀李儀朝、鄭在翼,贊引假引儀沈憲永、朴惟儉,祭監監察權傛、趙吉喆。

○丙寅十一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南公轍進曰,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銅龍門,至崇化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上曰,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諸臣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行禮。上改具衰服,出幄次。通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啓請行禮,導殿下詣盥洗位。上盥洗訖。贊禮導殿下詣尊所,宗正酌酒,公轍授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公轍奉香,奭周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公轍奉爵以進,上執爵授奭周,奭周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上俯伏興少退。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光恩副尉金箕性,安昌君燝,以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禮畢,導上還詣齋殿,諸臣侍立。上曰,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少頃,通禮跪請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左議政李時秀曰,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卿則連日陪班,得無所患耶?時秀曰,賤軀不足煩上念矣。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敎上乘輿,由景化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五日午時,上詣孝安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仍詣視膳位,視膳,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仍詣盥洗位盥洗,仍詣神位前。通禮啓請三上香。公轍奉香,奭周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請執爵獻爵。公轍奉盞以進,上執盞授奭周,奭周奉奠于靈座前,上還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通禮前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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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行左副承旨李相璜。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昌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閔慶世未肅拜,執義尹魯東呈辭,掌令任㸁陳疏,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金在昌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金在昌曰,留院公事入之。

○朴宗正,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李潤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宗正,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騎士將具壽漢,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狀啓,十四日忌辰大祭設行之由,已爲馳啓爲白有在果,十五日早朝,使大祝閔致載,替守香祝,依定式馳詣綏吉園,園上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中贊者、謁者,未及下來,無以等待乙仍于,典祀官兼大祝及齋郞、祝史兺摘奸,則無頉是白遣,仍詣昭寧園,園上丁字閣、大碑閣、小碑閣奉審則無頉是白遣,還詣永陵,陵上、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是白乎等以,十六日四更頭,忌辰大祭,依禮文無弊設行爲白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丙寅十一月十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假注書趙庭和,記事官盧,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讀奏,可也。在昌讀奏訖。上曰,坐直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右副承旨朴宗正進伏。上曰,公事與上疏,讀奏,可也。宗正,讀奏公事及掌令任㸁上疏訖。上曰,公事入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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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牌招啓辭未下。右副承旨朴宗正緣故出。同副承旨洪奭周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昌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奭周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在昌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洪奭周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陳疏外,未肅拜、呈告入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奭周曰,江原監司留待。

○傳于洪奭周曰,江原監司入侍。

○備忘記,江原監司金履喬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金在昌曰,在院承旨入侍。

○傳于金在昌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金在昌曰,大司成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大司成前望單子入之,申絢落點。

○以大司成申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牌招。

○以大司成申絢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傳于金在昌曰,貢果入來,柑製明日爲之,通方外,弘文提學,待開門牌招。

○以執義尹魯東,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兵曹,以李堯憲爲都監中軍。

○金在昌,以禮曹言啓曰,來丁卯年正月十二日,孝安殿祥祭時,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哭臨易服儀註,直爲書入各殿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奭周,以兵曹言啓曰,考見諸道今秋官鎭門聚點狀啓,則公忠兵使林載洙狀啓中,道內軍兵聚點時,韓山等五邑,服色渝傷,器械朽破云。黃海兵使李光益狀啓中,道內軍兵聚點時,海州等九邑,軍器什物,率多破傷云。全羅兵使李東善狀啓中,道內軍兵聚點時,臨陂等三邑,器械服色,間有渝弊,鍊習之節,不無生疎云。慶尙左兵使吳載光狀啓中,道內軍兵聚點時,順興等五邑,鍊習之方,頗涉疎率,蔚山等二邑軍兵點閱之際,一二名有頉云。右兵使李身敬狀啓中,道內軍兵聚點時,草溪等三邑器械,間有渝弊云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而常時不能檢飭,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駭然。各該道執頉邑當該守令,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彦忠,僉知中樞府事閔光暹,五衛將朴聖恕,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掌令閔慶世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凶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啄gg喙g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恤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爲賊右袒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入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盛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此等黨與,數字刀割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申獻朝,本以戾氣所鍾,甘與凶徒爲歸,率其群從,竝作鷹犬,趨勢規利,蠅營狗苟,傷人害物,虺毒蜮射,噫,彼裕賊之凶疏,莫非此輩之助成,而惟其一門內種生,莫非凶窩中卵育。故或有圖停逆裕之啓者,或有陰贊悖猷之謀者,至今倖逭,令人憤切,而及乎達淳之罪惡昭著,擧國之聲討方始,渠乃身爲諫長,陰護凶黨,最初一疏,游辭塞責,草草短章,不忍正視,輿論莫遏,始思彌縫,稍演前說,冀贖宿愆,而及其問啓出,則情態絶狡,尤難容貸。渠亦以裕賊聲氣相近之人,出入於渠所謂一委官之門,爲一世之指目,久矣。凡於委官所周遮漫漶之人,必有眞的聞知者,而乃敢顧戀宿處,微提其端而不露姓名,拈出三或字,以爲姑遮十目之計,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如此負犯至重之類,不可削黜薄勘而止。請削黜罪人申獻朝,爲先施以屛裔之典。答府曰,不允。

○右參贊閔台爀疏曰,伏以,居諸易遒,孝安殿誕辰奄過,冬序已半,陽候又復,伏惟我聖上,撫時孺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直一不才無能之一庸夫耳,特荷我先大王曁我殿下陶甄之澤,兜攬淸顯,推遷崇班,前後恩造,若偏臣身,臣每自循省,感激洪私,圖報一念,惟以霣結是期,而迺者待罪北臬,奉職無狀,至有籌司論勘之擧,臣於是,滿心惶恧,靡所容措。噫,臣雖愚迷,亦我殿下化育中一物也,豈不欲隨事殫竭,少效涓埃之報,而才不稱職,誠未見孚,終辱委毗之聖眷,自陷孤負之大戾,臣罪至此,死猶罔赦。至於本事委折,今已時移事宿,臣不欲費辭自辨,徒傷事面,而第其措辭中,以近來藩閫,無所顧憚,謂若不先勘臣,則無以振肅頹靡者,不亦過乎?以臣檢臣,無往非罪,而外藩之臣,輕侮廟堂,無所顧憚,是何等罪戾也?月日雖久,悚惶冞切,歸伏私次,杜門訟愆,千萬不自意,恩敍遽降,除旨聯翩,以臣罪累,何以得此於聖明也?顧此四宰之職,在臣縱云宿趼,言其責任,亦自不輕,有非人人之所可濫竽,而況且大僚請勘,事體自別,揆以廉防,豈敢以已屬過境,自同無故,晏然出膺乎?且伏念臣之自來貞疾,風痺爲祟,已成膏盲,通朝之所知也。方當寒節,宿祟新症,迭相侵苦,肢體麻痺,氣息喘急,委頓牀笫,若將朝夕垂盡,而滿腔頑痰,隨氣上升,喉門硬塞,聲音全失,與人酬酢,有時乎辟咡,對醫論症,亦似乎呫囁,此誠難醫之奇疾也。一縷雖存,形神已脫,至如陳章丐免,亦未能自力,荏苒數旬,終不免後時,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以情以病,承膺無路,敢將疾痛之呼,仰瀆紸黈纊之下。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得便意調治,以安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廣州留守李義弼疏曰,伏以,流光迅駛,冬序奄深,孝安殿望享又過,伏惟聖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猥以衰病之質,濫叨保障之任,一味昏憒,百無修擧,臣罪至此,實合萬死。第伏念本城設置之意雖重,凋弊之端甚多,實難毛擧,而惟是城內軍民還逋督捧之事,實爲切急之瘼。故向以排年分捧之意,有所狀請,卽伏見本司回啓下者,不惟不許所請,乃反嚴辭切責,臣誠不勝瞿然悚恧,不知所出。蓋城內民流來逋欠,未知始於何時,成於何年,而乙卯出鎭時,因本府判官臣李始源筵稟,城內舊還四千三百餘石,使之三年內,刻期畢捧後,更勿以一包穀,分給城內民之意,成節目立科條,俾本府按以遵行,期於釐革者,實是矯救之良策,而其後本府之擧行,有未如意,丙辰、丁巳兩年所捧,名雖四千三百餘石,限內畢捧,然方其督捧之際,城內軍民當納者,雖剝膚椎髓,無以辦納。故元無一石穀實納,不過以如干料米,計除勘簿,則宜有實效,而年年耗條滋長,今至十年之久,計除之數漸少,添耗之數漸多,遂至於當初四千之穀,已成萬石之數,而曾不知舊弊欲除,新弊反生,以至於前後官民之苟且彌縫,磨勘虛簿者,惟以期限甚促,辦納無路。故其所犯科,爲民者非樂爲也,爲官者非故犯也。皆不得已也。自是以後,因循襲謬,寔至于今,吁,是豈乙卯矯救之本意也哉?今若以乙卯以後料條,磨勘之數,計除元逋,則所餘難捧,恰爲三千石,此政古人所謂爲積欠所壓者。今雖欲逐年督捧,石确不毛之地,仰哺官料之民,何以辦升斗之穀乎?其勢終必至於不受朔料,彌縫虛簿,如前日之爲也。一年之料,盡數不受,則無業之民,何以爲生?今若限十年分捧,則一年未受,乃爲三朔之料,以其九朔所受,縮口節食,僅僅延命,則猶不至於顚連,若欲盡數督捧,則雖賣鼎破産,必不能滿足舊逋,竟至於流離而後已,是豈矯救之長策乎?蓋所謂保障云爾者,必也有城,有城則必也有民,有民則必也有食,苟或有城無民,則是無城也,有民無食,則是無民也,無民無食,安用城爲?然則徒念餉穀之耗縮,不思民戶之流亡,則雖積穀如山,是空城也。惟思民戶之奠接,不念餉穀之空虛,則雖籬落相接,是無民也。無民無食,雖有金城湯池,何以守爲?故臣之欲退限十年,漸次捧納者,誠以十年之後,終必準捧,則猶勝於竟至虛留九朔之料,使之沾漑,則猶可以糊口,不至流散,實爲兵餉交濟之道。故唐突陳請於崇嚴之聽者,良以此也。廟堂,或未及盡察其事情,認以乙卯後虛留之弊,皆非民還,都是吏逋,故竟至於措辭防啓者,雖出於爲軍餉紆遠之謨,然受朔料居接城中者,名色甚多,皆爲保障募聚之民,則非獨吏校也,標下軍、別破陣、各色軍卒及凡垂髫戴白,結髻被裙而執匙者,無非守堞之軍,而渠等之賴以爲生者,仰哺於官料,而今也混爲積欠之所壓,則亦不可專歸之吏逋,而謂非民還也。然則今以積年流逋,謂非民還,而謂是吏校之虧欠者,豈非過慮乎?無論吏逋民還,當納者皆是城民,而一例督納,終至渙散,則是豈衆心成城之意也?非徒有害於城民,乃反無益於軍餉。故日前又報本司,而本司終始持難,尙不許題,今若終未得請,則一城顒望之民,將必落莫失圖,荷擔而立,豈不可憫乎哉?念臣以庸愚衰病,猥膺重寄,無一報效,越視一城軍民之顚連,以致擁虛簿坐空城,而不念我殿下付畀之聖意,則臣之辜負之罪,萬死猶輕。玆敢不避猥越,又陳一得之愚。伏乞聖明,俯憐一城軍民難支之瘼,更詢廟堂,特爲許施,俾積年痼肓之瘼,得以永革,使一城凋瘵之民,得以奠安之地,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勢,果然,許令廟堂,更爲稟處,俾有實惠實政之效。

○大司成尹致性疏曰,伏以,臣頃上一疏,首陳泮試之有難荐當,繼言母病之無以離捨,冀垂體諒,得遂鞶褫,及承聖批,溫言鄭重,諭之以無可引之端,勉之以往來救護,不以衰朽之不堪於器使,而特示其董勉責成之意,以臣無似,得此於聖明,誠出尋常萬萬,臣於是,不敢他顧,乃於將護之暇,輒詣頖宮,間設數抄,誠以隆批以後,區區寸衷,殫竭是先,情勢有不暇自恤,而處義實涉於郞當,反省慙恧,靡所容措。且於日前,適因賤疾之劇苦,仰冀享官之變通,卽蒙許施之恩,屢日調治,庶得痊可,而當寒毒痢,非比一時輪行之疾,卽醫家所謂難治之症也。氣力之衰耗而刀圭罔效,食飮之全却而凘敗日甚,時月之內,斷無復起蘇甦之望,此際臣母病情,又爲一倍添重,蓋大耋筋力,勢如下山,居恒凜綴,若不保朝夕,而風寒外觸,感熱內升,昏無省覺,奄奄垂盡,比諸月前,不啻落下數層,而近日以來,益復危篤,諸凡滋補療治之方,萬無着手之望矣。臣於委頓痛楚之中,左右扶將,晝宵煼灼,更無餘念,暇及於他事,官職去就,尙何可論?向臣之陳情也,非謂有一分可强之勢,而分義爲重,煩瀆是懼,隱忍蹲冒,迺至於斯,而私心悶隘,何嘗一日暫弛?矧今母病越加,身恙此劇,情理事勢之切急,又非曩時之比,則雖欲竭蹶盡職,少答聖意之萬一,其勢莫得以自效。又況陞補通讀等諸試,當費近四十日字,而趁今排日連設,然後始可以限歲磨勘矣。臣之實狀,旣不可以暫離母側,又不可以造次運動,而一向虛縻,任其曠弛,使莫重課試,不得了勘於當年,則國體之壞損,多士之落莫,爲如何哉?臣之又此疏籲,非不知瀆擾之爲懼,而目下情境之決難供職,卽通朝之所諒也。惟是試役之緣臣私故,未能了當,揆以事面,實爲萬分惶悶。玆於方寸憂煎之中,輒敢干冒威嚴,荐暴至懇。伏乞天地父母,悶臣情私之遑急,特命鐫改臣職名,俾國試毋至有歲前未勘之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大司諫李羽晉疏曰,伏以,臣頃陳難冒之義,仍附素蓄之忱,及承聖批,辭敎諄摯,奬之以闡揚,詡之以辨破,日月照臨於危衷,華衮焜燿於隆渥,臣抱玆恩綸,雖卽地滅死,可以歸奏於雲鄕,雙擎百拜,感極而涕,急於叩謝,拚棄廉隅,輒敢抗顔肅命,黽勉供職矣,其奈桑楡已迫,蒲柳偏衰,素患心疼之祟,闖發於觸冒風寒之餘,氣沖則胸脅鑽刺,喘急則呼吸凜綴,劇歇無常,證形甚惡,以此病狀,萬無自力於奔走之望,鎭日違召,惶蹙靡措,玆敢冒死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俾獲調治,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第臣於日前二三宰臣聯名到院之疏,雖未知遣辭之如何,而以諸承宣疏觀之,極涉駭惋,不容終默,敢此尾陳之。夫濟恭所坐,何等大案,追奪之典,何等極律耶?雖其聲氣相同之地,或有一二可言之端,惟當嚴畏鄭重,以俟朝廷之公議,而彼乃身居宰列,阿其所好,不顧隄防之峻嚴,不問公議之可否,相聚聯名,無難投疏,便若家人鳴冤之籲,搢紳齊聲之擧,若其壞體貌而駭聽聞,已無餘地。況彼蔑紀綱而輕隄防,尤無細故。至於沈奎魯疏中,臣亦與聞,臣却臣疏等語,顯爲嘗試,極其縱恣。渠若與聞,何不同參,乘好機於在院,售淺計於徹疏,敢以黨私之跡,登諸奏御之辭,略無所顧忌者,豈不萬萬駭妄乎?噫,綱維日頹,比朋風成,人懷死黨,世不畏法,儻於此等處,不爲之痛斥嚴懲,則方來之憂,有不可勝言,豈容以疏屬未徹,罰或已勘,置而不論?臣謂前承旨沈奎魯,施以竄配之典,聯疏諸人,一傡削黜,以肅朝綱而杜奸萌,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沈奎魯事,已處分於憲臣之批矣。聯疏諸人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任㸁疏曰,伏以,臣於月前,猥將情病之實,逋慢之罪,冀被鈇鉞之典矣,不自意聖度包容,反下溫批,殊恩異渥,若偏臣身,臣雙擎攢祝,益不知措躬之所。第念淸朝諫諍之職,有非如臣闒茸之品,所可堪當者,則數朔虛縻,裨補闕漏,尙矣勿論,徒積方命之罪,又招有識之譏,其爲壞臺體累聖化,亦非細故,臣罪至此,萬殞猶輕,聖鑑孔昭,臣焉敢誣也。且臣於日昨,見差懿昭墓大祝,享役義重,不敢言私,扶病將事,病勢越添,積氣亘䝱,症甚危險,實無時日蠢動之望。伏願殿下,哀憐臣情病俱苦之狀,亟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慢命之罪焉。臣方乞免之不暇,豈可攙及他說,而事係民隱,終難泯默,略此附陳焉。夫何近年以來,法綱解弛,百度叢脞,生民之困瘁日甚,雖謂之倒懸,未足爲過語。貪官汚吏,恣行剝斂,武斷鄕豪,凌蔑蹴踏,一歲營作,盡輸官需,如干産業,蕩報私債,朝東暮西,飄泊無所,鶉衣持瓢之狀,儻使仁人見之,必惕然傷心,繼以流涕矣。凡係爲民保民之道,一有絲毫之利,則我聖上,每下惕怛之敎,救焚拯溺之意,藹然於絲綸之間,視民如傷之德,亦不得專讓於有周矣,又況分遣繡衣,洞察民隱,一心元元之盛德,可質神明,而未聞有得其人,大行黜陟之政,如古所謂春生秋殺,人自得於千里之外者矣。最是關西一路,素稱行貨之府,而年前持斧之臣,不有朝家如保之聖意,或托病留連,擔舁前導,行路指點,莫不譏笑,出沒暗行,法意自別,而一反其規,則墨倅知幾,夤緣行賂,冀免烹阿,終使薄竄而止,懲貪之法,反歸惟輕,至於淸北奉使之臣,則反肆貪饕,廣張舞袖,爪金文紬,昏夜去來,邑宰之廉貪,從以倒置,塞囚徑放,千金之醜說浪藉於道路,而此猶不饜,先送從裨,遍行沿邑,直入州府,多般誘脅,專事誅求,唉彼武倅,怯於威風,猶恐或後,到處靑蚨,白晝橫行,馹路轉輸,不勝其苦,萬口喧傳,有耳皆聞,民情沸鬱,至今未已。若以歲月之稍久,任其幸逭,則聖意何以導揚,民情何以慰恤?伏願殿下,亟令王府,嚴覈伊時奉使之臣,以懲貪賄辱命之罪焉。又有所目下駭憤者,敢此尾陳,惟聖明垂察焉。近世公議之不行,隄防之不嚴,胡至於此也?夫追奪之典,卽生前一律,則渠輩不念國法之至嚴,敢懷愛護之偏私,聯疏伸辨,卽一變怪,而至於前承旨沈奎魯日前之疏而極矣。彼雖急於營護,告君之辭,何等審愼,而其疏所謂與聞疏議,臣却臣疏等語,顯售覬覦之習,欲爲嘗試之計者,何其放恣無嚴之極也?罷職薄勘,雖出於我聖上寬假之盛德,而其奈羸豕之漸,履霜之戒,何哉?臣謂前承旨沈奎魯,施以竄配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關西繡衣事,誠如爾言,不可但以辱命言。然風傳有難盡信,令該府拿問捧供。沈奎魯事,所謂聯疏,雖未徹,伊日陳疏極劻勷,而特付不足責之科,略施薄警,爾言如此,加施削黜之典,爾其勿辭察職。

○敎江原監司金履喬書。王若曰,扶桑指升日之域,壯我八百里雄藩,甘棠膺觀風之功,咨汝二千石良吏,委以方面之重任。出自喉舌之邇班。眷彼貊國舊封,卽我鰈域勝地。銀鏤玉削,環金剛萬二千峯,碁鋪星羅,統海山廿六諸郡。關防爲海左之最,才則須望實俱隆,名區檀國中之佳,古所稱神仙不遠。孰云閒局之少事?亦有弊政之多端。民生切衣食之艱,鹵确之田野易歉,地産賴漁鹽之利,獷悍之風俗難馴。松禁非不申明,封山每患於童濯,蔘貢雖多已減,峒戶奈致於凋殘?蓋此委任之甚難,所以矯救之不易。惟卿家傳詩禮,世篤忠貞,妙歲蜚英,偏荷先朝之厚眷,華閥毓望,克繼名祖之遺聲。粵自玉署之聯翩,副重譽於溫雅愷悌,逮夫嶺郡之歷試,亦一致於政事文章。矧當朝著之肅淸,尤著操守之卓異。爲奸凶齮齕之本,禍福榮辱之無以介於心,嚴義理淑慝之分,終始秉執之不少易其志。邇來簪履之甄復,特出寡人之深知,若夫緋玉之超升,亦循淸朝之公議。惟本末業已洞悉,而才器何適不宜。方藩任歷選於朝端,顧名望無出於卿右。玆授卿以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原州牧使,卿其秪服寵命,益殫良猷。路通關北之曾過,東土之山川素慣,榮極閫外之專制,上游之旌纛增光。黜幽陟明,攬轡勵澄淸之操,承流宣化,褰帷盡省察之方。惟其祛民瘼而戢吏橫,寧或威惠之偏廢。必也振儒風而詰戎政,所貴嚴明而爲治,稟裁也自有成規,設施則須從長策。於戲,徒得君重,不在誥多。建牙出黑水之程,管領蓬岑之風物,啓驂趁玄冬之節,輕重雪山之去來。北斗三時,卿幾切京華之戀,東臬一路,予則弛宵旰之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志淵製進。

○丙寅十一月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江原監司入侍時,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江原監司金履喬,以次陞殿之際,上曰,在院右位承旨,持公事,同爲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奭周等,以次進伏訖。賤臣還入進伏。上敎履喬曰,今日當發行乎?履喬曰,今當發行矣。上曰,自近密而出去,須善爲之。仍命先退,履喬退出。行右承旨金在昌,持公忠監司趙德潤卒參判吳大益致祭設行事狀啓,及東萊府使吳翰源,漂民領來差倭下船宴設行事狀啓,追入進伏。上命讀奏。在昌讀奏訖。上曰,兵、刑換房。仍命在昌、奭周,分讀公事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洪奭周,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讀奏,可也。在昌、奭周,輪回讀奏訖。上曰,判付,出去書入,可也。上敎奭周曰,永明尉何當上來耶?奭周曰,似當在臘月間矣。上曰,連爲無恙云耶?奭周曰,無恙矣。上曰,使之從速上來,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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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行右承旨金在昌。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牌招啓辭未下。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公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在昌,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正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南公轍啓曰,弘文提學徐榮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柑製設行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弘文提學徐榮輔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柑製設行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南公轍啓曰,弘文提學徐榮輔,旣已承牌,藝文提學曺允大,卽爲牌招,以爲同參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南公轍啓曰,卽者成均館官員來言,今日柑製,本館堂上,當爲進參,而同成均李始源,大司成申絢未肅拜,同成均館朴宗慶有身病不得進參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同成均李始源、朴宗慶,大司成申絢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柑製,本館堂上一員,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同成均李始源、朴宗慶,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牌招。

○傳于金在昌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金在昌曰,右承旨持此御題,與弘文提學,偕往泮宮,柑製儒生,試取以來。

○傳于朴宗正曰,騎馬三匹立之,史官一員,宣傳官一員待命。

○朴宗正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正曰,只推。

○金在昌啓曰,臣與弘文提學徐榮輔,偕往泮宮,柑製儒生試取,則收劵爲六百五十七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入侍。

○以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靈巖等邑人物渰死事,傳于洪奭周曰,許多人命之一時渰死,俱極矜惻。屍身使之盡拯,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區劃分付。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趙弘甫偸葬之塚,旣掘之後,今始登聞,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宗正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公轍,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直講尹鼎烈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重,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正,以義禁府言啓曰,關西暗行御史洪秉喆、李元八等,竝令該府,拿問捧供事,傳旨啓下矣。李元八,今方待命,卽爲拿囚,洪秉喆下去京畿驪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待待命拿囚。

○朴宗正,以義禁府言啓曰,頃自均役廳,各樣上納愆期守令,竝令該道,指名現告,拿問重勘事,草記承批後,行會各該道矣,卽見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則長鬐乙丑條海稅錢稽滯守令,以時縣監朴宗㯙指名現告,而朴宗㯙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安恩君𤈻疏曰,伏以,臣積年病廢之餘,近始少愈,稍有省覺,頗聞世事,則宗簿寺中式年錄單,尤爲寒心,何者?遠近枝派,遍滿八路,雖其枝派未分明之類,冒呈式單,以爲頉軍役之計者,亦極可骸。然此猶可矜,而亦不無可恕也。其中萬萬駭痛者,卽姓字同而鄕貫異也,姓字雖同,而鄕貫若異,則不啻天淵之迥,而其爲貽辱於《璿譜》者,儻復如何?此莫非京鄕下吏,符同幻弄之弊,而尤豈非堂堂聖明之世,辨別族姓之大欠典也哉?臣雖衰耄,至於《璿譜》,枝枝派派,幾乎銘誦之故,晝宵耿耿,極其憂憤,不避猥越,玆敢數行短疏,以冀日月之垂察,伏願殿下,亟賜處分,分付宗簿寺,別定宗親中査正官,今古式單,次次詳考,雖同姓之人來歷之不分明者,竝爲區別,而伏況姓字同而鄕貫異者,一一摘出,俾使金枝玉英,毋至淆雜寒心之地,卽臣區區之願也,伏惟聖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誠有是也,駭痛莫甚。許令本寺,待式年釐正。

○行右承旨金在昌疏曰,伏以,臣之伯父臣箕象,見叨同春秋矣,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自在應避之科。玆敢援例陳章。伏乞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大司成申絢疏曰,伏以,師儒之任,敎胄之責,固非如臣鹵莽蔑劣,所可冒當者,在他時尙未可擬議,況當多士三餘,劬工蓄銳,待試之際,尤豈可昂然彈冠,若固有之,不復顧物情之譏議,士林之嗤笑也哉?臣於昨年,猥忝是職,虛縻數月,已多玷汚之羞,而旋卽鞶遞,自幸不稱之實,已爲聖上所俯燭矣,千萬不自意,前望下批,又及於臣身,誠不敢知我殿下日月之明,何爲而復有此誤恩也?惝怳戰懼,莫省措躬之所也。且臣於試士一事,有通朝共知之情勢。今秋禮圍忝叨主試,專任迷見,不恤誚謗,科榜纔出,臺言峻發,臣之隨事瘡疣,不協公議,卽此可驗矣。今於陞庠課試之役,豈容拚棄廉防,趨承爲恭,重自陷於僨誤之科也?臣於是,自揣也熟,自畫也審,召牌荐臨,承膺無路,玆敢不避猥越,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以重名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向來事,設有是也,不過一時不察也,豈可以此冒引乎?冬節已深,陞試多滯,勿辭卽爲行公。

○丙寅十一月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洪奭周,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提學,何時入來乎?在昌曰,飭敎之下,似當卽爲入來矣。上曰,儒生入門,當爲幾何?在昌曰,有通方外之命,儒生數,似當夥然矣。上曰,兵、戶換房。上曰,入直閣臣爲誰?奭周曰,待敎朴綺壽矣。上曰,入直玉堂爲誰?奭周曰,昨日則權烒、朴大圭入直,而今日替直與否,未能詳知矣。上曰,都承旨,雖申時,姑勿申退,可也。試劵若數多,則易致分考矣。入直摠管,亦以文臣入直之意,出去後知委,可也。上命讀公事。在昌、奭周分讀公事訖。上曰,判付,出去後書之,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洪奭周,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弘文提學徐榮輔,同成均朴宗慶,對讀官校理李愚在,修撰金啓河,待敎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可取者取之,可黜者黜之,卽爲科次,可也。上曰,都承旨,使之入來考券。賤臣承命出傳,都承旨南公轍進伏。上曰,都承旨、同成均,與主文,同爲考券,可也。上入小次,少頃,上還御座。上曰,今番取五人。榮輔書等,在昌奉壯元試券以進。上親坼封,還下。在昌讀奏封內,仍次第坼封,而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柑製居首表三下一進士李光文,直赴殿試,之次三下二幼學嚴圭,直赴會試,草三下一幼學權尙煌,給二分,草三下二生員鄭遂龜,草三下三幼學鄭敎默,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試官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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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牌不進。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注書趙鐘永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公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宗正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行左副承旨李相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昌曰,入格儒生入侍。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南公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洪奭周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耆顯落點。

○朴宗正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林性運、徐有膺、尹行直、李元八,當爲捧供,而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李相璜,俱有身病,只有同義禁權常愼一員,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李相璜,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正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李相璜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正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李相璜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義禁陳疏,知義禁、同義禁,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朴宗正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于朴宗正曰,坐直承旨入侍。

○朴宗正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正曰,只推。

○金在昌啓曰,明日次對,憲府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中使朴道性,記事官鄭觀綏,宣傳官趙義鎭書啓,臣等於本月十八日午時量,敬奉聖敎,卽詣通化門摘奸是白乎則,入直守門將李文煥,近仗軍士一名,軍士九名無頉是白遣,仍爲馳往于成均館及養賢庫摘奸是白乎則成均館入直典籍黃明漢,書吏二十八名,使令六名無頉是白乎旀,養賢庫入直兼奉事李慶旭,書吏四名,庫直一名,使令三名,軍士一名,亦爲無頉是白遣,守僕則合六名內,分左右番,每番三名式,輪次入番,而亦爲無頉是白遣,還入宣仁門摘奸是白乎則,入直守門將金錫斗,近仗軍士一名,軍士十名無頉是白乎所,臣等仍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申在明,素患痰癖之症,當寒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行承政院右承旨金在昌上疏,則以爲臣之伯父臣箕象,見叨同春秋矣,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自在應避之科,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金在昌所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判義禁趙尙鎭疏曰,伏以日月迅駛,冬序已半,孝安殿望祭奄過,仰惟我聖上撫時孺慕,益復靡逮。仍伏念臣,狗馬賤疾,年紀漸衰而症形益痼,一月之內,强半枕席,朝班趨赴,每多瘝廢,居常惶隕,如添一病,迺者金吾除旨,又下此際,臣自叨崇班以後,于今十年之間,冒當議讞之任,不啻其屢遭矣,瘡疣之愧,淟涊之嫌,非不自訟,而諉以宿趼,看作固有,到今尤豈敢爲辭免之計,而第臣素抱癃疾,每當寒節,則一倍添劇,痰癖橫亘而牽痛滋甚,胸膈痞滯而溏泄頻作,氣力漸益凘頓,神息每患喘促,氣火上升,鮮血吐咯,近緣寒煖不適,又添輪行毒感,肢節疼痛,寒熱交發,新祟方劇,舊症益肆,飮啖全却,叫楚昏綴,種種醜穢之症,雖不敢煩猥,而目下實狀,萬無冒觸風寒,束帶赴公之望,時囚捧供,事體至嚴,庚牌荐臨,駕屨是急,而左右思量,蠢動無路,玆敢據實呼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令遞改臣金吾之任,俾得便意調治,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丙寅十一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行右承旨金在昌,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校理李愚在,持《聖學輯要》第三卷,修撰金啓河持《聖學輯要》第三卷,待敎朴綺壽,以次進伏訖。公轍曰,臣吏房矣。讀奏咸鏡監司李晩秀啓本,生靑魚、瓜魚封進事也。奭周曰,臣戶房無公事矣。義浩曰,臣禮房無公事矣。在昌曰,臣兵房無公事矣。宗正曰,臣刑房無公事矣。奭周曰,臣工房代房,無公事矣。上曰,判付,出去書入,可也。仍命都承旨、右副承旨先退,公轍、宗正退出。上命開卷讀之。愚在讀自孟子曰,止昏昧而已。上曰,下番讀之。啓河讀自或問未發,止有見聞矣。上曰,左承旨讀之。義浩讀自又問曰常人,止以立大本乎?上曰,右承旨讀之。在昌讀自又問延平先生,止所念何事。上曰,同副讀之。奭周讀自若是惡念,止願留睿念焉。上曰,文義陳之。愚在曰,此章宗旨,專是涵養工夫,而心是活物,若於頃刻之間,毫忽之際,有所放過,則非操存之意,況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惟當戰戰兢兢,一心對越,措諸事爲之間,無一毫私意,乃所以事天之道也。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啓河曰,存養之義,上番已仰陳,此是聖門第一工夫。從古聖賢千言萬語,只要人不失其本心,天之所以賦與人,卽一箇心性之理,此而不能存養,則非所以事天也。此章大要,以敬爲存養之主,而最是程子曰若不能存養,則只是說話云者,尤有所喫緊警發處。若只以言語求之,不能眞箇存養,則與朱子所謂將正心吟詠一餉,將誠意吟詠一餉者,無異,況此書所輯經傳之外,所引諸說,亦皆濂、洛諸賢理到之言,雖字求其訓,句析其旨,猶有所未盡者。仰惟聖學高明,臣等空疎魯莽,雖不能隨問仰對,而相與問難叩擊之際,必有所開發之益,伏願繼自今,頻賜下詢,是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上曰,操存之要,在於正心,何以則可以正心耶?愚在曰,涵養須用敬,敬爲操存之要,而天人一理也。吾之心正,則天地之心亦正,吾之氣順,則天地之氣亦順,其功效,自至於參贊位育之境矣。啓河曰,入道莫如敬,持敬則心自正矣。上曰,聖人必無罔念之事,而此言惟聖罔念作狂者,何也?愚在曰,此聖字,非生知之聖,而乃通明之謂聖也。生質雖通明,若或罔念,則必至於作狂,狂非狂妄之狂也,昏愚之謂狂也。生質雖昏愚,能念念爲學,則自至於通明也。啓河曰,聖非大而化之之謂,然一念之罔,未必便至於狂,而爲狂之理在此。狂是昏且愚之謂,則一念之克,未必便至於聖,而作聖之功,在此矣。上曰,此云心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正字與中和之和字,其義同耶?愚在曰,似然矣。上曰,然則心雖忿懥,發而中節,則似不失其正矣,何以謂不得其正耶?上曰,同副陳之。奭周曰,此章文義,先儒亦多所講明,而朱子之訓,以有所二字,爲其病處。蓋忿懥以下四者,皆人之所不能無者也,而一或偏重,則不能不失其正焉。無論喜怒哀樂,當十分時十分,當九分時九分,是爲得其正也。若當九分時,爲十分,當八分時,爲九分,則便是不得其正也。雖能當怒而怒,當喜而喜,而若於事未到時,先有期待之心,事已過後,猶有留着之意,則此亦不得其正也,此所以一着有所二字,則便有偏重底意,而謂之不得其正也。上曰,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心雖不在,似必無視不見聽不聞食不知味之理矣。愚在曰,心無主宰,則不得檢束而然也。上命掩卷,上下番先退,愚在、啓河退出。上命義浩、在昌,分讀公事。義浩、在昌,讀奏公事訖。上敎義浩曰,今纔遞來,可以少休矣。仍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義浩曰,臣以灣府一二事,有仰達者矣。望前望後,巡檢大國人之贈給後,馳啓以退去九連城爲辭,而此乃古例也。近自三數十年內,瀋陽、鳳城兩處,甲軍之出送者,或一年交替,或半年交替,專察木植浮下之政。故結屋仍留於中江岸上,而本府狀啓,則依前襲謄,輒以退去九連城爲言者,事旣爽實。至於甲軍交遞時,則初不狀聞,揆以邊政,未免疎虞。臣之在任時,宜卽釐正,而啓聞體重,未敢遽陳,自今以後,甲軍交遞時,探知馳啓,望前望後,巡檢贈給,則待其來請,依例贈給後,只以贈給形止,循例狀聞之意,自廟堂,知委定式施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義浩曰,春秋中江開市,係是兩國大事,三道牛隻物貨,每多品劣執頉之弊,而其中海西爲尤甚,每年開市,輒致生梗之慮。臣於前後移關本營,枚報籌司,期於另飭措備,而終未有實效,自廟堂,更加關飭於該道,俾有別般矯弊,無襲前謬,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義浩曰,本府之凋弊難支,不一其端,而將士支放戌頒料,每患不足,本道監兵營,農軍木防軍木之春秋輸送者,雖以錢木參半,而木品漸下,不堪需用。故放料則以純錢上下,劣木則委積無用,此最爲府中流來切痼之弊。監兵營則皆以純錢,分捧於列邑,而貿木輸送云,自今爲始,使各邑依監兵營例,直爲輸送於灣尹,則在列邑毫無貽弊,在兩營,亦爲省事,而爲本府救瘼之一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廟堂分付,可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行右承旨金在昌,記事官趙鐘永,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入格儒生李光文、權尙煌、鄭遂龜、鄭敎默,入就階下訖。上敎義浩曰,無事上來乎?義浩曰,善爲上來矣。義浩奏曰,儒生一人,未及來待矣。上曰,入來儒生,先令入侍,可也。義浩承命擧行。光文進伏奏姓名。上曰,年幾何?光文曰,年二十九歲矣。上曰,立朝近族爲誰耶?光文曰,南平縣監臣李光憲,爲四寸兄矣。上曰,爾之做表,爲幾首耶?光文曰,二百餘首矣。上命退,光文退出。尙煌進奏姓名。上敎義浩曰,嚴圭不爲來待乎?義浩曰,然矣。尙煌退出。遂龜、敎默,以次進奏姓名,退出。四人皆還就立位。上命觀綏,呼新恩進退。又命義浩,持試劵受新恩誦表,觀綏立階前,義浩楹外擧行訖。光文、尙煌先爲退出,遂龜、敎默受賞行禮後,退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十九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右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右副承旨朴宗正,侍讀官李愚在,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討官金啓河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待敎朴綺壽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事官趙鐘永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事官鄭觀綏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愚在讀自上召吏兵曹堂郞,止論難是非。上曰,下番讀之。啓河讀自命禁私出入公府者,止稽緩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十一年,止田租之半。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夏四月,止提調奉審。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五月,止令各和進。上曰,上番讀之。宗顯讀自端午日,止各以所能製進。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先是,止曰籌法。上曰,親定《周易口訣》,至今在於弘文館耶?啓河曰,有之矣。上曰,何以知之?啓河曰,觀於目錄,知有此冊,而冊面則未及見矣。上曰,出去後,搜見所在冊子,若是親定件,則入之,可也。上曰,十二門分類者,是何書耶?愚在曰,諸書類聚,似是冊名矣。上曰,今有之乎?愚在曰,未能詳知矣。上曰,文義陳之。愚在曰,鄭自英、丘從直二兪諸臣,其跡甚疎,其官至卑也,而至命入侍論《易》,當時講論之盛,豈不爲百代之欽仰,而用才之道,亦當然矣。近來廷臣之所奉行者,銓注則專尙門閥,科擧則多出輦轂,每致才俊見漏,而無以收拾人心。臣之愚意,則都政不遠,自今申飭於銓曹,雖至初仕檢擬之類,必以讀書飭躬之士,務加收用,以存古意,似好矣。上曰,所奏好矣。下番陳之。啓河曰,上番所陳講論之盛,果莫盛於世祖朝矣。世祖大王,聰明睿智,實惟天縱,而帷幄講論,幾無撤時,堯、舜之所以爲聖,亦不過於學而已矣。古人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今日講學一事之所當仰法者,亦惟在於世祖朝耳。法講、召對、別講,無少間斷,以躋緝熙光明之域,則堯、舜之聖,在此矣,伏願留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皆已敷陳,別無文義之更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房貴元所奏,以珠水喩理氣者,其說儘好。然雖聖知之姿,不用涵養省察之工,則難保淸明之質,雖昏愚之人,若盡克己復禮之方,則自有開明之理,惟在於修之之何如耳。今殿下,以聰明睿智之姿,臨君師之位,伏願加勉於操存涵養之工,而致其聖益聖之工,又以導迪群下,咸造於作成之中,則《大學》之明德新民,不外是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上曰,雨作而不克成禮,是指初重試耶,指大饗儒生,橫經問難耶?愚在曰,似是大饗之謂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上番之言,似然矣。上曰,世子之與諸生齒讓,丘從直則曰古有是禮,鄭自英則曰古今異宜,二說何如耶?愚在曰,丘說卽守經,鄭說卽從權,以此論之,則丘說似勝矣。啓河曰,丘從直之言,似是矣。上掩卷,命玉堂閣臣先退,愚在、啓河、綺壽退出。上敎在昌曰,左承旨之違牌,或以向日事而然耶?此不必深引,明日則使之入來肅謝,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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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坐直。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內閣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在昌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左副承旨李相璜,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金在昌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南公轍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南公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南公轍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傳于南公轍曰,召對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趙得永進,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右副承旨朴宗正進。啓曰,全羅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晉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已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李冕膺爲吏曹參判,徐榮輔、金履翼爲同經筵,李時秀爲景慕宮都提調,李時秀爲奉常都提調,李時秀爲司饔都提調,李時秀爲司譯都提調,李時秀爲訓鍊都提調,崔鴻晉爲兵曹佐郞,趙吉喆爲掌樂主簿,李肇源爲全羅監司,李洛秀爲晉州牧使,元毅鎭爲昌城府使,李夢龍爲濟州判官,學正陳錫周,學錄李慶旭竝單付,校書判校柳禎,今加通政,滿三十朔依定式陞堂上,折衝李守恒,平安兵營軍器修補監董,李勉可平安監營城牒修補監董,以上今加嘉善,折衝金景默,今加嘉善,拯活十六名之功。

○再政。以申大顯爲兵曹參判,安袷爲刑曹佐郞,韓光烈爲校書判校,徐有升爲長城府使,知經筵徐榮輔,同經筵金羲淳。

○三政。以李𪼆爲奉常僉正,鄭冕綏爲大丘判官。

○兵批,判書韓晩裕進,參判未差,參議尹孝寬入直,參知鄭景祚病,行右承旨金在昌進。以金箕象、曺允精爲同知,朴基豐爲副摠管,洪樂淵爲僉知,金光皓爲五衛將,朴宗琦爲文兼,李憲植爲守門將,朴宗秀爲格浦萬戶,同知單黃志彦,護軍尹致性、洪義浩、李彦忠,副護軍洪秀晩、朴瑞源、閔光暹,副司直李錫祜,副司果金履載、徐長輔,以上竝單付,前主簿金麗行,閑良金成賢,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再政。以洪義浩爲副摠管。

○朴宗正啓曰,卽者檢閱鄭觀綏,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以慶尙左水使李用逵狀啓,進上靑魚,趁未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閔耆顯曰,勿待罪事,回諭。

○禁府啓目,全州前判官林性運、徐有膺,靈光前郡守尹行直等原情云云。林性運、徐有膺等段,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爲白乎旀,尹行直段,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林性運等,竝只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金在昌,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章奎手本,則時囚罪人尹行直,素患痰癖之症,猝發於處冷之餘,重添寒感,食飮全却,氣息奄奄,徐有膺,重冒毒感,四肢如束,寒熱進退,委頓叫痛,症形危劇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尹行直、徐有膺等,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關西暗行御史李元八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拿問捧供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臺疏旣如彼,囚供又如此,姑難勘斷,該臺臣許令政院,問啓以入爲良如敎。

○檢閱鄭觀綏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寒暄之不適,挾感闖發,諸般症形,一倍添劇,食飮全却,藥餌無效,臣聞此報,神心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丙寅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右副承旨朴宗正,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校理李愚在,持《聖學輯要》第三卷,修撰金啓河持《聖學輯要》第三卷,以次進伏訖。公轍曰,臣吏房無公事矣。耆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宗正曰,臣禮房矣。讀奏黃海監司李好敏,平山士人李廷華,給復啓本。在昌曰,臣兵房代房,無公事,刑房亦無公事矣。奭周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曰,判付,出去書入,可也。仍命開卷讀之。愚在讀自檢身章第九,止容止之則。上曰,下番讀之。啓河讀自召公告成王,止無怠之意。上曰,都承旨讀之。公轍讀自臣按心爲身主,止留睿念焉。上曰,左承旨讀之。耆顯讀自恢德量,止莫與汝爭功。上曰,右承旨讀之。在昌讀自善則稱人,止第十一。上曰,右副承旨讀之。宗正讀自臣按天子,止四方爲則。上曰,同副承旨讀之。奭周讀自孟子曰,止有萌焉何哉。上曰,文義陳之。愚在曰,聖人於飮食纖微之間,坐臥起居之際,無物不正,無處不正,雖或裁割不正,面勢不正,必不食不坐,若飮食之味,極其奢靡,服御之物,有欠儉德,則其爲不正,比諸一時割不正席不正,輕重,當如何?殿下臨饌之際,必戒奢靡,服御之物,必崇儉德,克體宋祖不食燒羊之德,漢帝御服屢澣之意,實所仰望矣。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啓河曰,此段抑抑威儀,維德之隅,蓋言威儀之美,而人君之有威儀,必積中發外。故註亦言內有繩直,則外有廉隅,此也。試以此章言之,先之以正心,次之以檢身,心必正然後,身自檢而威儀亦盛矣。後世人君,或善修容儀,臨朝若神,此似威儀而其實非威儀也。夫威儀者,有儀而可畏,謂之威,有儀而可象,謂之儀,必有涵養於未發之際,省察於已發之後,自然中節,爲德之符,則威儀之美,至於可畏而可象矣。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上曰,禮樂不可斯須去身,何以則斯須不去乎?愚在曰,斯須造次之間,禮樂豈可去身乎?此亦內以正心,外以檢身,肌膚之會,筋骸之束,常常點檢然後,易慢邪僻之氣,無自以入矣。上曰,孟子言十寒一曝,何以則無此患乎?愚在曰,學業間斷,則有此患矣。聖學高明,臣等蔑裂空疎,雖不足以對揚萬一,而若日日召接,不恥下問,無以聖學之高明而自高,益加日新又新之工焉。上曰,所言好矣。上曰,量之不弘,出於氣質之病,病處在何?愚在曰,氣質偏滯則量不弘,先從性偏處克去,則自無此病矣。上曰,趨以采齊,行以肆夏,周旋中規,折旋中矩,何以則如此乎?愚在曰,先正吾心,涵養持敬,發而省察,久久熟之,則自然中禮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愚在、啓河退出。命在昌、公轍分讀公事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假注書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仁迪,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左議政李時秀,行兵曹判書韓晩裕,戶曹判書徐榮輔,吏曹判書趙得永,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刑曹參判金履永,大司諫李羽晉,校理李愚在,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數日日氣極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湯劑進御,已至多日,果有功效乎?上曰,雖無顯著之功效,而凡節頗有勝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仍敎曰,有可稟者多耶?時秀曰,時急者,已爲稟處,故今日當爲稟處者,只是數事而已。時秀曰,頃因嶺南分等狀啓,三色穀物換作事,邑名、石數,更爲區別登聞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則以爲,醴泉等五邑,小豆、粟、小米還摠最多,民弊滋甚,醴泉元會小豆九十九石,常賑小豆一千八十八石,準折作租,同郡元會小米四十八石,常賑小米四千七百四十二石,義城元會小米三百四十二石,常賑小米二千七百九十六石,禮安常賑小米一千二百石,依靑松、聞慶等邑已例,小米一石,作租二石,安東元會粟一千九百石,常賑粟七千一百石,尙州常賑粟二百二十二石,義城元會粟九百石,常賑粟一萬一百石,相代作租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道臣,以其土宜民情,有此陳請,石數雖多gg似g稍多,準折無減元摠,固當許施,而正穀、皮穀,終有輕重之異,小豆、粟,則依狀請施行,小米則更探民情,如不得已,以大米依準折換作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廣州留守李義弼上疏批旨內所陳,事勢果然,許令廟堂,更爲稟處,俾有實惠實政之效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本城乙卯出鎭時,城內舊還四千三百餘石,使之三年內畢捧,而丙辰、丁巳兩年,名雖畢捧,元無一石穀實納,不過以如干料米,計除勘簿,而年年耗條滋長,當初四千之穀,已成萬石之數,乙卯以後,料條計除,則難捧恰爲三千石。今以積年流逋,一例督納,終至渙散,則非徒有害於民,乃反無益於軍餉。城內軍民等還米中,難捧條三千石,每年以三百石,限十年分捧爲辭矣。舊逋之一時督納,事勢似難,限年分捧,亦多諸道已例,依疏請,每年三百石,分數收捧,每歲末,以準此數收捧之意,論報本司事,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頃因全州幼學姜光淵擊錚原情,本府稅穀,勿納群山倉,還捧東之浦事,令本道枚報備局之意,自刑曹覆啓,行會矣。卽見全羅監司沈象奎報本司辭緣,則枚擧全州判官牒呈以爲,稅穀之不納群山倉,還捧東浦,便於民者,有二,不便於邑者,有五,所謂便者,不過偏氓之小效益,不便者,實關一邑之大利害。依前出浦於群山倉,使漕船裝運上納,實合便宜,而若其倉屬操縱等弊,各別嚴飭爲辭矣。道臣所報旣如此,此不過奸民受人慫慂,作此冒濫之擧。稅穀移捧事,置之,擊錚人,令道臣,嚴繩懲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交易咨纔已出來矣。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向因承文校檢金聖灝,奉常奉事李鼎鎰應旨疏,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大抵其疏所論,亦不無意見者,而至於軍政,則還有騷撓之弊,其餘所陳事,亦無指一論斷者,置之,何如?上曰,兩疏皆如此乎?時秀曰,然矣。時秀曰,完伯瓜期已滿,依例待政命差代,何如?上可之。上曰,前承旨沈奎魯疏,見之耶?時秀曰,臣亦得見其疏,而誠可怪矣。上曰,沈奎魯則不爲聯名於宰臣之疏,在院陳疏,而稱爲渠疏,諸承旨之疏,亦近塞責,故果爲略施處分,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自上處分至當矣。追律極律也,不待一世之公議,數三宰臣之聯名訟冤,卽前所未有之事。以承旨言之,不爲聯名,而反稱渠疏者,豈有如許道理乎?臺言得宜,處分實爲允當,傳敎中窺覘二字,嚴於勘律,自此庶知懲畏矣。上曰,大臣就座,時秀就座。上曰,諸宰稟事,可也。榮輔曰,本曹經用,本自入不當出,若於應入之中,又不能準數與趁期,則其所見詘,尤當如何,而愆期過限之弊,莫如近來之爲甚。大凡上納,皆有一定之期限,則外邑擧行,寧容若是?各道監營尺文考還之規,法意精密,苟能如式察飭,此等弊端,自可永除,爲今之道,不待創出新式,只宜申明舊制而已。各項稅納與月限,自臣曹,一通謄書,分送各該監營,使之常常考閱,頻頻察飭,畢納尺文,必於當限內考還,毋或踰月,其有踰月者,小則推治吏鄕,大則論勘守令,隨卽摘發,毋或掩置之意,定式施行,如是而上納,有違於元限,則其責在於道臣,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得永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晉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德相、尙喆、九宗,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孼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忍,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漫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音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羽晉曰,臣於昨冬,待罪承宣,伏承《國朝寶鑑》文義之下詢,草草仰對,有所未盡,今以所懷,輒敢敷奏矣。天下國家之治亂興衰,罔不由於人主之勤怠,坐以待朝,成湯之勤也,不遑暇食,文王之勤也。洪惟我朝常參三講,日以爲式,列聖之勤也,勤之一字,其非殿下之家法乎?臣昵侍英廟於大耋之際,而一月六對,未嘗或停,常參、經筵,間多行之。其或玉候欠寧,則頻接儒臣,臥內聽講,詣臺臺臣,又命召入而奏事,辭陛守令,輒試爲治之能否,不以倦勤之齡,小有暇豫之時。及我先大王,憂勤制治,二紀如一日,內而百官庶績,外而八域萬民,無大無小,綜理密察,絲毫罔漏,丙乙靡遑,此臣親見而人到今沒世不忘者也。目今萬務皆欠於勤勵,百弊專由於怠忽,委靡頹惰,莫可收拾。某事某病,雖難毛擧,自卿宰侍從,至方伯、守令,都不免於怠之一字,如此而尙可以爲國乎?此雖群下之罪,語曰,表端影直,亦惟在殿下導率之如何。臣謂法湯、文之徽規,體兩聖之貽謨,益勵乾健,董正臣工,俾有大振作之效,宜矣。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羽晉曰,向因田里休戚之下詢,臣略陳在謫時所見關西民戶之多有流亡者,自上深加憂歎,備問懷保之策。我殿下如傷若保之聖德至意,臣固欽仰萬萬,而比聞畿甸農戶,稍稍流入於京中,充滿於江上,以致里落多蕭條之歎,田野有陳荒之患,槪知厥由,多因糶糴之紊亂,史胥gg吏胥g之侵漁,民不能安居而然也。第念吏胥之侵民,滋甚於近年者,非他也,爲守令者,專不畏法,剝民肥己,看作能事,身已多於見侮,威不行於束濕,馴致猾吏悍胥,恣行無忌,至於糶糴,種種痼弊,不一而足。就其切害者言之,催科則務爲剝皮,捧之極精,分糶則專事合眼,散之絶麤,其精者,盡歸於官與吏之作奸犯科,民何以堪其苦而聊其生乎?關西、畿輔,旣皆如此,六路之事,三隅可反。《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邦本不固,他尙何論?噫,聖意方切於恤民,而長吏惟務於殘民,阿鼎不怕,澤鴻徒鳴,識者之痛恨,當如何哉?臣謂另擇繡衣之多踐歷有風裁者,自近及遠,次第分遣,躬行閭里,詳察民隱,覈出墨吏之尤無良者,施以勵百之政,使王綱克張,邦本永固宜。上曰,所陳好矣。出擧條上曰,臺臣就座。羽晉就座。時秀曰,小臣每筵所奏,便成日課,非不知極涉猥越,而若關私事,則何敢煩瀆?此實大關於國事世道。非但才具之不逮,目今病情,萬無堪承之勢,而獨忝重任,悶悚轉切。今若鼎席俱備,則臣雖愚迷,與僚相相議爲之,則庶可有賴矣。俄者臺臣所奏,果爲切當,方今聖上,未明求衣,勵精圖治,而庶務有怠荒之漸者,皆小臣之罪也。若一日二日,若此不已,則其害有不可勝言矣。顧今原任中,非但有有識慮之人,濟濟群彦,亦多在朝者,竊願更加聖念,枚卜賢德,亟使鼎席俱備,似好矣。上曰,所奏好矣,從當處之也。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命大臣先退,堂先退,時秀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校直閣洪奭周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侍讀官李愚在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討官金啓河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假注書趙庭和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崔鳳和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愚在,讀自十一月,止告訐之俗。上曰,下番讀之。啓河,讀自平安、咸吉,止根本之地。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平安道,止至是復之。上曰,閣臣讀之。奭周,讀自上謂都摠管,止招徠安集。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魚有沼,止錄用子孫。上曰,上番讀之。宗顯,讀自命魚有沼,止獻俘于京師。上曰,下番讀之。鳳和,讀自上謂弼善,止況慢之乎。上曰,文義陳之。愚在曰,大司憲梁誠之之疏,說盡生民之弊,至於軍國大事,有懷畢陳,而猗我聖祖,虛心嘉納,當時言路之洞開,可以仰想,而麾旗擊鼓之禁斷,固善矣。近來申在善、尹弼秉之肆然上達,此專由於紀綱之不立而然也。臣見野史,梁誠之,爲十年大司憲,委任責成之道,導人使言之方,此實千載之可法,而成廟朝敎曰,梁誠之事功則多,而不言闕失,特賜加資,聖祖微意,亦可以仰揣矣。此等處,益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啓河曰,梁誠之一月之內,三次上疏,皆切中時弊,此可見我聖祖求賢如渴,從諫如流之聖德神功,而但其疏,專言事爲之末,不思獻替之道,成廟朝特賜加資,亦出漢帝賜錢張武之意也。奏未畢,上曰,梁誠之何如人也?奭周曰,不可比擬於張武者矣。啓河,仍繼奏曰,從古帝王爲治之道,莫先於開言路,故舜之時,有無若丹朱傲之言,成王之時,有無若殷王受之言,舜與成王,皆是生知安行之姿,而猶有如此之戒。若以近日事論之,則向來求言之敎,不啻惻怛諄複,而在廷群下,專無對揚之意,章奏之上,寥寥無聞,雖使聖朝無可言之事,其於來諫導言之方,則恐不可以一日少忽矣。上曰,所奏好矣。上曰,窺衡、印地儀之始製也,儒臣等,無一曉者,惟兪希益、金紐,稍知梗槪,此是難解而然耶?愚在曰,我聖祖智周萬物,制作玄妙,知者絶罕,而二臣之稍解其槪,臣未知其何所考據而然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玉堂旣已仰奏,臣則無文義之更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天之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此孟子之言也。孟子又以舜之發於畎畝,傅說之擧於版築等事,引而爲證,而至若繼體守成之君,生長富貴,習狃燕安,雖欲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其勢末由。以是之故,不識民生之疾苦,不軫稼穡之艱難,政怠於逸豫而德荒於嬉游,此我聖祖所以拈出長於深宮之中一句,垂訓於東宮也。勞賤之事,固非人君之所當親,而乙丙宵旰,不遑寧息,方冊幾務,無少暇豫,取法於上天之自彊不息,而惰慢之氣,般游之事,毋或暫設於身體,接於耳目,克其所難克,勉其所難勉,如此則雖謂之苦筋骨而苦心志,可也。此非但動忍增益之爲效,而抑其所以固其肌膚之會筋骸之束者,亦大有益於養生保體之方矣。至若聖訓中下款有曰,故爲謬書以示,政府、詳定所、承政院皆曰,誠如上敎云,當是之時,俊乂滿朝,是國家極盛之會,而承順迎合之風,猶尙如此。倘殿下一有自滿自足之心,而不喜聞違拂之言,則惟其言而莫予違,安保其不至於一言喪邦乎?誠願殿下,以聖祖所訓,常存于心,凡於施措之間,無以承順爲悅,不惟優容而納之,亦必開導而求之焉。此章上一款,表裏於周公無逸之誡,下一款,沕合gg吻合g於成湯弗咈之德,顧今昕夕鑑法之要,恐不外於斯二者矣。上曰,參贊官,陳文義,可也。在昌曰,聖祖下敎若曰,儒有君子儒,有小人儒,大抵人君爲治之道,無他,惟在於辨君子、小人而已。當聖祖之時,化理淸明,群彦彙征,而聖祖,猶以此自勉焉。崇儒重道,我朝之家法也,臨文玩義之際,必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參贊官所陳君子儒、小人儒,卽與《論語》汝爲君子儒,無爲小人儒之意,同歟?啓河曰,引孔子所言於子夏者而爲之說,如此矣。上曰,聖祖之敎於尹士昕者,卽書所謂位不期驕,祿不期侈,《論語》所謂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之意,而貴則易驕,何以則無此弊耶?愚在曰,專在於戚里之不借權柄。蓋戚里則易於富貴,富貴則易於驕侈,遂至於權柄之下移,此漢之馬氏,唐之長孫,爲千古艶稱者也。啓河曰,漢文之不用竇廣國,亦出於此意,而大抵不爲假借於權柄,則戚里必無驕侈之弊矣。奭周曰,上下番,皆以戚里干政之害爲言,儘皆好矣,而俄者聖敎中,位不期驕一句,眞切要之問也。不但外戚與諸臣,驕之一字,最是人君之所宜戒者,然其所以驕者,皆動於富貴勢位而然也,其實則富貴勢位,都是外物,干我身甚事?誠能切實反求於吾身之內,則雖以聖賢之德,常欿然自見其不足處,旣見其德之不足,則勢位之隆,富貴之來,適所以爲危懼之端,固將兢兢蹙蹙之不暇,何驕之敢萌?至若外戚之驕而至於覆敗,則是亦人主之過耳。卽就此一款論之,從古戚里,鮮有全保,而至於尹士昕,則不惟不及於禍敗,亦不見譏於當世。蓋我聖祖,雖以親親之義,富貴其身,而終未嘗假以權柄,且丁寧戒飭,若是之深,此所以與國同休而不陷於危禍也,豈非萬世之所可法乎?上曰,申叔舟、韓明澮,有何專擅之罪耶?愚在曰,此二人,皆以功臣,權位太重,權位太重,則不合於人心處多矣。奭周曰,申叔舟、韓明澮,皆勳舊寵遇之臣也。有失則不少假貸,而加之以縲絏,以折其驕蹇之氣,旣釋則任用如初,而無改於恩遇,以全其終始之契。至於諫官之交章論之,則又亟加奬諭,以伸言路之氣。兩人所坐,雖未知其何事,而聖祖馭臣之法,則眞可爲萬世準則矣。後世則不然,方其寵遇而柄用也,雖有罪過,略不警責,勢成威立,人莫敢言,故恃寵而驕,罪戾日積,以至於不可掩覆之地,則又不得不加以大僇。由是見之,則微眚薄過,隨卽譴罰者,乃所以全保勳舊之術也。上掩卷,命玉堂先退,愚在、啓河退出。上命在昌、宗正,分讀公事,在昌、宗正,各奏公事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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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宗正坐直。同副承旨洪奭周內閣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昌,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在昌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在昌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行左副承旨李相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閔耆顯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朴宗正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在昌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牌不進,任㸁問啓批答未下,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金在昌啓曰,關西暗行御史李元八原情啓目判府內,臺疏旣如彼,囚供又如此,姑難勘斷,該臺臣,許令政院,問啓以入事,命下矣。問于掌令任㸁處則以爲,臣言議風裁,百無一似於耳目之任,而聖度包容,屢朔虛縻,若隕淵谷,妄效一日之責,而最是民隱,爲目下急務,果以耳聞之狼藉,有所論列矣,及奉問啓之命,惶隕震越,罔知攸措。其所發明中,瓜金文紬之說,繡衣行處,或有白封物子,往來於隨行從賓,欲掩驛夫之耳目,則謂是傳送京褫,豈謂御史之行,而爲京人使喚傳書者乎?灣囚徑放事,名不知金姓商賈,卽灣府最富,而移囚宣川,其子袖標跡入于平壤之旅邸,收錢暗輸,卽地放釋,此是行旅之喧傳者。廉貪倒置事,其時被劾之人,多有脫免者,武倅之怯於威風。宣川之出道也,本倅白泓鎭,以衣袴毛物之屬,厚遺而欲免其妻甥,其時朔州府使李商采,罷點gg罷黜g之說,有口皆傳,而又到熙川出道也,略治其吏民中有罪者,盛言其倅之善做官,追後以五百金贐行之說,使之聞之,多般籠絡,而末乃不給,則含憾構捏,以至被勘,傳說藉藉,此豈非廉貪之倒置乎?從裨之說,臣亦昧例,以從人爲從裨,而其從人,聞是姓趙者,而先繡行送之,歷入沿路諸邑,而責出,卽是中和與海西之平山,此是從人輩從夫之所傳播者也。馹路傳輸,不勝其苦,卽向來前都憲使行時,沿路驛卒,處處呼訴,以爲驛馬卜馱之爲弊多端云矣。果於向日都憲疏,略擧馹路貽羞之句語,則此不可但以風傳論,而繡衣之一行,統計四十餘名,各邑供饋,不勝其苦,且出沒各倉,捧糴之際,每每咆喝監色,徵索賂物,而見敗於龍川府,一倉監之說,至今喧傳,以爲西邑之譏罵,臣焉敢誣也?誠如囚供,則出付從人於本道,令道臣嚴査,則虛實自可立辨矣。臣妄以風傳論列,而囚供專事發明,若是張皇,致勤淑問之擧,略擧梗槪以陳,而臣尤不勝兢惶悚蹙之至,此外無他可達之辭云矣,敢啓。傳曰,知道。臺臣所對,皆有實據,則不可專屬風傳言,以此問啓,添問目,逐條嚴加究問。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于閔耆顯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以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南原府民家失火事,傳于金在昌曰,當此冬寒之時,有此民戶之燒,聞甚矜惻。失火旣是屢戶,結構亦必遲緩,使之卽爲奠接,毋至屢日失所事,令廟堂,措辭分付。

○以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井邑縣監李博載,今月十四日身死事,傳于朴宗正曰,令該朝,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參源爲井邑縣監。

○朴宗正,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節日進上及日下雉鮮,大祥祭後停止,供上及京畿朔望進上,依己卯受敎,祔廟前,仍爲進排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大偀,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時秀箚曰,伏以新陽載回,節屆亞歲,伏惟聖慕,撫時如新。伏念臣,强難强之病,據非據之地,嚴畏義分,感激恩造,黽勉趨走,行且數朔,淟涊罷軟,已難免四至之譏議。又自月前,重經血病,昏短神精,轉益耗竭,廟堂重務,漫無省察,兼管職思,又何暇論?每一點檢,背汗面騂。迺於昨日,伏奉諸司提擧之命,見叨之任,尙媿尸素,丐免之願,未嘗暫忘,況可以更辱恩除乎?至於營門,尤無竝帶之例,悚悶之極,猥控短箚。伏望聖明,曲垂體諒,亟許遞改,以安賤分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都監都提擧許副,卿其安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丙寅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右副承旨朴宗正,檢校直閣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事官盧,記注官崔鳳和,以次進伏訖。耆顯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戶房亦無公事矣。宗正曰,臣禮房,讀奏卒參判白師謹祭文。在昌曰,臣兵房代房,無公事,刑房亦無公事矣。奭周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曰,玉堂入直誰耶?在昌曰,其間替直與否,未能詳知矣。上曰,閣臣入直誰也?奭周曰,小臣矣。上曰,何承旨當坐直耶?耆顯曰,右承旨、右副承旨,當入直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右副承旨朴宗正,檢校直閣洪奭周,假注書趙庭和,記事官盧,記注官崔鳳和,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在昌,讀廣州留守李義弼狀啓,射講單子上送事,及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南原失火事。上曰,全羅監營撥路,當爲幾日程耶?在昌曰,似當爲三日程矣。上曰,此狀啓,豈非遲滯耶?奭周曰,以時急狀啓言,則六日始爲入來,稍涉遲滯矣。上命書傳敎曰,撥路申飭,前後何如,而今見全羅監司狀啓,民情何等緊急,而又復稽滯,令廟堂申飭。奭周承書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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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坐直。行右承旨金在昌緣故出。行左副承旨李相璜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宗正式暇。同副承旨洪奭周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耆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奭周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行左副承旨李相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奭周啓曰,兵曹參判申大顯,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耆顯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閔耆顯啓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六房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在昌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洪奭周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元八,逐條嚴加究問事,命下矣。當以口招捧入,而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李相璜、權常愼,俱有身病,無以備員擧行云。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李相璜、權常愼,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元八,逐條嚴加究問事,命下矣。當以口招捧入,而判義禁趙尙鎭牌不進,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洪奭周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閔耆顯,以禮曹言啓曰,藏氷主梗官奉常寺僉正韓光烈,遷轉,代以新除授本寺僉正李𪼆,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李肇源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全羅道觀察使者,臣聞命震越,罔知攸措,古所稱循墻而走者,猶屬歇後語也。臣姿性迂闇,才識綿薄,凡於一切世務,全未通曉,臨事則觸處生疎,當官則每多僨誤,雖閒司漫職,尋常百執事之末,猶懼不足以承當。今此藩臬之任,受一路方面之重,膺列邑按刺之責,苟非威望素著,才具夙優,有可以黜陟幽明懷保凋瘵者,則固不宜一日居也。況且湖南一道,乃是國家根本之地,沿峽交錯,民物殷庶,魚鹽稻粱,素稱淮浙之饒,竹箭楮漆,每資邛笮之美,其地要而任重,殆甲於諸路。從前膺是職者,蓋莫非一時之極選,通朝之重望,未嘗有如臣無似,猥叨剡牘,視若儻來者也。矧自近年以來,衆瘼未蠲,民憂日深,穡事屢登,而蔀閭之困瘁未蘇,惠澤頻降,而弊源之矯捄沒策,朝家所以掄揀而委毗者,尤宜倍加難愼,則今以臣至庸之才,較臣所叨之任,其可曰一毫髣髴也哉?噫,臣喬木之裔也,父子兄弟,偏荷國恩,自在先朝,長侍近密,憑依日月之光,薰沐雨露之私,猥廁金緋之列,重膺節旄之榮,其欲殫竭智思,報效萬一者,夫豈有涯量,而奈如人不稱器,才不勝任,何哉?歷日思惟,承膺無路,玆敢略暴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慈,深念藩寄之至囏,俯諒菲材之無取,亟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丙寅十一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洪奭周,假注書趙庭和,記事官盧,記注官崔鳳和,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在昌讀奏訖。上曰,禁府堂上牌去來,申飭,可也。在昌曰,旣有飭敎,似當承牌矣。上曰,判義禁有實病耶?在昌曰,有實病云矣。上曰,無情勢耶?在昌曰,情勢則無之矣。在昌曰,兵曹夜巡單子,有誤書處,臣之矇然捧入,極爲惶悚,而當該兵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推考置之,申飭,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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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坐直。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耆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在昌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昌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閔耆顯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金在昌啓曰,檢閱鄭觀綏,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耆顯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任厚常落點。

○傳于閔耆顯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會落點。

○閔耆顯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文會,方在罷職不敍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于閔耆顯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閔耆顯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柳畊落點。

○金在昌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以檢閱鄭觀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昌曰,只推。

○傳于金在昌曰,夜對爲之。

○傳于李文會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洪奭周單付。

○金在昌,以禮曹言啓曰,山陵丁字閣神御床,祥祭後,當爲移奉於舊丁字閣,而己卯年,山陵丁字閣神御床移奉明陵丁字閣時,因特敎,差備官以實忠衛擧行,侍衛別監十人,紫衣紫巾,神榻差備,以一人擧行,其餘差備,量宜擧行矣。今亦依己卯年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關西暗行御史洪秉喆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拿問捧供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病臥,實狀也,非故犯也,且其時論勘諸倅,則果極嚴峻,此則無可更問之端,卽爲白放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李元八亦,謹依傳敎內辭意,發問目逐條嚴加究問是白乎則,其所納供,一直發明,專事粧撰,與問啓諸條,節節相反,事極可駭。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上裁,何如?判付啓,渠雖抵賴,無甚分明,臺臣所聞,如彼丁寧,所犯設或不至此極,其辱命貽羞可知,議處爲良如敎。

○丙寅十一月二十三日二更,上御誠正閣。夜對入侍,左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參贊官金在昌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侍讀官朴宗琦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討官李志淵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事官趙鐘永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事官盧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金致龍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宗琦,讀自上召申叔舟等,止頤養也。上曰,下番讀之。志淵,讀自上出前後御製詩,止第四卷末。上曰,第五卷入之,可也。賤臣,承命出來,奉持案冊,竝持玉堂、承旨、閣臣、史官所讀冊而入來,跪傳于在昌,在昌跪傳案冊于夾侍,夾侍跪進訖。賤臣,遂以第五卷七冊,依召對座目,分置各人之前。上敎志淵曰,繼讀之。志淵,繼讀第五卷,止詳察以啓。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五月,止勿廣禁限。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日本國,止命頒于學。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先是,止佐理功臣。上曰,上番讀之。讀自夏五月,止有大不安者。上曰,下番讀之。致龍讀自請命有司,止議大臣從之。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睿、成兩朝,踐阼之初,訪落之盛,皆以盡言不諱,首先求助於臣隣,前聖後聖,其揆一焉。蓋國之有言路,猶人之有血脈,血脈通然後,人得以生,言路開然後,國賴以治。兩聖朝初元下敎,卽大舜卽位之初,闢四門明四目達四聰之氣象也。君上,若不以至誠開納,導之使言,則群臣,有懷緘默,不敢盡言,此所謂君門邈於萬里者也。君上,若能虛襟披懷,翕受敷施,無遠無邇,嘉謨畢陳,則此所謂八荒囿於庭衢者也。蓋群臣之不能盡言者,非由他也,或恐觸犯時諱,或慮違忤上旨,在上求言之誠,非不至矣,而在下對揚,每患有囁嚅之歎。兩聖朝治法政謨,嵬煥於一代者,卽權輿於初元此敎,以之爲萬世太平之基。伏願殿下,亦於此等處,益加監法焉。上曰,所奏好矣。下番陳之。宗薰曰,夜氣甚寒,閉戶似好矣。上曰,不知其爲寒也。志淵曰,世祖十二年春正月,上御苑觀農,此可見聖祖爲民重農之德意也。初春非農作之時,而觀農乃在是月者,卽爲農功,在於豫之一字而然也。七月篇之註曰,農功,一言以蔽之曰豫,孟子曰,民事不可緩,必須先期董功,以盡人力,然後可無愆時之歎矣。故文王以卑服,卽康功田功,夏禹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古昔聖王,所以重農之政,蓋若此矣。卽今冬至已過,而亞歲爲一歲之始,欲戒明年農作之功,則不可不自今豫飭,以董方岳守宰之臣,而不容少忽者也。此不過簡短一句語,而聖祖至誠爲民之意,盡在此一句上。今殿下亦要懷保小民,以農爲本,則此等處,深念省覽,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參贊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所陳皆好,別無更爲敷奏者矣。上曰,雖然亦陳之。在昌曰,今日進講自止,卽三聖朝嘉猷盛德,布在方冊,而最是講學之工,右文之治,卓越千古,於乎盛矣。當其時也,日三進講,雖祈寒盛暑不廢,則聖祖所以勤學而貽燕者,允爲後世嗣王所當監法,而伏覩殿下,別講召對,又若此之連設矣。一言一事,亦皆沕合gg吻合g於列聖朝之盛德,則臣不勝欽仰萬萬,而繼自今,益懋緝熙,無有間斷,以盡繼述之美,尤竊頌祝者也。伏願澄省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念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世祖朝下敎,若曰理學之中,該史學之理,史學之中,具理學之趣,此敎,發道器一原之妙,破理事二致之弊,誠卓越萬萬矣。上曰,理學與史學,果何異同,而聖敎所指,在何耶?宗薰曰,理學,指天人性命體用顯微之理,卽從上聖人道學之事也,史學,指歷代治亂文質損益之跡,卽自古國家文獻之謂也。此二者,本無兩箇道理,蓋治國之道,皆從學問上推去。如書經一部,卽虞、夏、商、周之史,而二帝三王之心法具在,爲史學之祖,亦爲理學之宗。理學者,所以明吾本心之善也,治道者,所以行此學也,史學者,所以紀其治也,豈有二哉?秦、漢以降,此學不明,聖遠言湮,人不知有理學,而世故多端,事爲漸滋,紀事之書,不勝其繁,故遂以考據記聞,謂之史學,此二者,所以分裂而莫之相通也。若能知夫理學者,不外於日用常行,而史學亦不過其中之一事焉,則不患學問之不明矣。我聖祖,深察此弊,特垂斯訓,然則禮樂刑政,注措施爲之間,所以闡發理氣,道學之蘊奧者,可以仰想。伏願殿下,深體此訓,以學問爲事爲之本,以事爲,驗學問之實,本末相須,體用交盡,則不但日用事爲上,動合天理,其於明理之工,亦無悠泛淡泊之患矣,深加聖意,是臣之望也。上曰,所奏甚好,當留意矣。俄云後世之人,鮮能知理學、史學之爲一本,何以則使一世之人,曉然知此乎?宗薰曰,自程、朱闡明之後,人皆知學問之爲貴,臣不敢爲一世之人,擧昧一貫之道,而若不從事於學問,則亦不能眞知力行。若徒知理學之爲本,而不以事爲措之,則是有體無用之學也,若徒務事爲,而不以理學爲主,則是舍本趨末之病也。如欲使一世學者,曉然於此,則先務學問實踐之方,使知行兼進,然後可以無偏枯之弊矣。宗琦曰,理學之該史學,卽《書傳》也,史學之具理學,卽《春秋》也。非但此二經也,何書不然,而雖以此觀之,可知理與史爲一致矣。志淵曰,上番所陳《尙書》、《春秋》之說,果是矣。雖以今日進講冊子言之,別講之《聖學輯要》,卽理學邊書也,召對之《國朝寶鑑》,卽史學邊書也。若以聖人明理之學,追列聖篤行之工,則史與理兩學,可以相爲表裏矣。上曰,《國朝寶鑑》,皆是列聖朝嘉謨善政,史不勝書者也,不可以拈出一二句爲言,而睿宗朝下敎,有曰政事豈盡合公,賢俊豈盡登庸?其時則人才輩出,尙矣無論,雖在後世人才眇然之時,豈無可以登庸者乎?何以則使政事合公,賢俊登庸,如聖祖時耶?宗琦曰,銓任得其人,然後政事可合於公,而自上亦必至公大正,鑑空衡平,以爲人物用舍之本,則在下對揚,自可以盡合於公矣。至於賢俊之登庸,則雖在今日,亦豈無可合登庸者乎?天生一代之才,足了一代之事,雖巖穴之士,至誠招徠,則豈不于于而至乎?上曰,禁府經歷李仁畦,疏論時弊,而以語多先朝事,聖祖初欲鞫問,特原之,此因疏語之多及於先王時事,至於初欲鞫問,而若非語及先王,只攻衮闕,則聖祖必開納之不暇矣。宗琦曰,李仁畦之疏,誠狂妄,而先王包容之量,實欽仰萬萬矣。志淵曰,自古聖帝明王,納諫之德,非不多矣。以漢文事言之,止輦受言,言可用採之,言不可用置之,納諫之事雖如此,而至於言者,有罪而亦不抵法者,於是乎初見矣。其疏所論,臣不敢知何事,而若有採用之實,則聖祖當開納之不暇矣。此等處,特原之者,尤可見聖祖至誠容諫之德矣。上曰,伊尹,鼎俎之媵,爲殷阿衡,呂望,釣魚之夫,爲周尙父。以此觀之,則賢者非必在於門閥之如何,而雖以草野之中疎賤之人,豈無如阿衡、尙父之匹乎?何以則得來人才,如殷、周之盛乎?宗琦曰,明(明))揚側陋,唐虞所以爲唐虞也,立賢無方,三代所以爲三代也。大抵人才,不拘遠近地閥之間,而搜巖剔穴,至誠求賢,然後如呂望、伊尹之類,可以致之矣。近來我國用人,專尙地閥,故人才之眇然,良以此也。若使方伯、守宰,着意廣搜,至誠旌招,則人才之盛,不必專美於古矣。上曰,成廟之親策士,有若曰,帝王之治天下國家,必有其道,其時對策之士,未知以何應旨,而以卽今論之,則治天下國家,亦必有要道,何以則可能盡其道耶?宗琦曰,漢武帝初元策士,董仲舒,以正心正朝廷對策,則爲天下國家,豈有外於正心二字乎?上掩卷,命玉堂先退。敎曰,今當頒橘于政院矣。玉堂亦退待,可也。宗琦、志淵,承命先退。在昌曰,俄筵有右副承旨,與誰不見之下詢,而臣未及仰達矣。實注書,聞有嫌避云,而承旨與注書,卽堂郞之間,故承旨則例無引嫌,而注書懸病矣。上曰,曾前亦有入代望之事乎?在昌曰,聞有之矣。上曰,承旨則休息而今纔入來,注書則旣已多日供職,使之入代望,出去休息,從後入來,可也。賤臣承命訖。上命耆顯、在昌、文會、畊,分奏公事訖。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洪奭周,記事官趙鐘永,假注書趙庭和,記事官盧,記注官金致龍,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奭周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臣工房亦無公事矣。耆顯曰,臣戶房無公事,禮房代房,亦無公事矣。在昌曰,臣兵房代房,讀奏水原留守趙鎭寬狀啓,別軍官都試設行事,臣刑房,讀奏公忠監司趙德潤狀啓,罪人張五福,定山縣到配事。上曰,承旨坐直誰耶?耆顯曰,姑未停當矣。上曰,停當則誰可坐直耶?耆顯曰,右承旨、同副承旨,當爲坐直矣。宗薰曰,承旨番次,臣不敢猥達,而以言乎院規,則同副承旨,每多坐直,以言乎閣規,則閣臣雖帶承旨,若非政院番次苟艱之時,則每多直宿於內閣,此是規例也。毋論院與閣,惟視番次之苟艱與不苟艱,以爲推移入直之地,而恐不可一依院規而硬定矣。上曰,然則左承旨,得非錯奏乎?宗薰曰,行左承旨閔耆顯,番次仰對之際,有所不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仍敎曰,此後則閣臣、承旨,若非院直苟艱,則入宿閣番,可也。上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入來,則誰可坐直乎?耆顯曰,入來後可以停當矣。上曰,今日則左承旨、右承旨坐直,可也。嘉順宮進服香砂六君子湯,前方中,人蔘加五分,五貼製入。出榻敎上命閣臣先退,宗薰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記事官趙鐘永、盧,記注官金致龍,檢校待敎朴宗薰,副校理朴宗琦持《聖學輯要》第三卷,副修撰李志淵持《聖學輯要》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宗琦,讀自今夫奕,止厥足用傷。上曰,下番讀之。志淵,讀自說復于王,止告之以過則喜。上曰,左承旨讀之。耆顯,讀自《易》曰不遠復,止留念焉。上曰,右承旨讀之。在昌,讀自敦篤章第十二,止修己功效第十三。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臣按用功之至,止人之所不見乎。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修己篇工夫,至于恢德量章,而自治之目,旣精又密,蓋以友輔仁,取人爲善,然後可臻成德之極功。故以輔德章觀之,則其目有三,曰親正士,從諫改過是也。雖在聖賢地位,不能無過,故成湯之改過不吝,卽以有過故改也,顔子之不貳過,亦以有過故不貳也。此非無過之爲貴也,能改之爲貴也。凡所謂有過者,非但以事爲之間,有所差失而言也,雖一念之萌,或不循於常理,則亦是過也。除非猛省勇改,當下致力,則滋蔓難圖,其害有甚於形現之過,故程子曰,心過最難防,政以此等處,爲戒而然也。況人主一日之間,酬酢萬機,雖以緝熙之工,常常提撕,難保其過失之必無矣。是故程叔子之經筵箚子,先正臣之所撰輔德章,皆以愼簡正士,置諸左右,開陳聖道,薰陶德性,必欲致君於無過之地者,良以此也。夫所謂從諫改過,比之於窮格之上,則似若稍易,而此亦自治之目,先須細密,以至於至公無私之域,然後可以從諫而弗咈矣。今以恢德量章文義,玩繹於從諫次第之工,則亦於自治之道,大爲有助,伏願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下番陳之。志淵曰,子曰顔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也。人不可易知其過,又不易於不復行,而孔門之中,惟顔子能之,此所以顔子之爲亞聖,而雖以子路之喜聞過,猶有遜於顔子地位者也。自知其過,則卽是成始也,未嘗復行,則乃是成終也。學者修己之工,固當若此,而非但在下之人爲然也,人君亦然。政令施爲之際,一有差誤,則便爲有過,而其所改之之道,則若非聖心開悟,至誠納諫,亦難望其未嘗復行之域矣。故未嘗復行之工,卽克己復禮四箇字是也,而顔子用力處,亶在於此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所奏好矣。上曰,程子告于神宗曰,天下之事,患常生於忽微,而志亦戒乎漸習。人之易忽者微也,難戒者漸也,何以則可防此患耶?宗琦曰,人情易忽於細微,而其所謂漸習者,雖惡事,若或稔習,則習與性成,是故古之人君,必於前後左右,置之正士,薰陶涵養,以存常念者,專戒此患而然矣。上曰,《易》曰山上有澤,咸,君子以虛受人,何以則能如此乎?必也中無私主,然後可能虛受乎?宗琦曰,然矣。其中有實,則善言不入,所謂中有實者,卽先入之見,偏着在內者也,雖欲虛受,何可得乎?上曰,人有度量恢弘,則亦能虛受乎?志淵曰,謙約自持,不自滿假,則虛受之要,在此矣。宗琦曰,此所以從諫改過之目,次於恢德量章者矣。上曰,從諫弗咈,聖王之德也,不知而不能從,則不足爲非,而旣知而不從者,何也?易從而弗咈,卽有何道乎?宗琦曰,俄已敷陳矣。此卽恢德量章,而知之明然後,能知其言之善,量之弘然後,可以從其言,先正之言,一句一藥,無非切實矣。上曰,高宗命傅說曰,啓乃心沃朕心,啓乃心者,開其心而無隱也,沃朕心者,漑我心而厭飫也,乃心,卽傅說之自開其心,而朕心者,望傅說之漑高宗之心者也。今日玉堂,有啓沃之責,君德成就之自所當勉處,則不必專責於臣僚,而若其在下者自勵之道,則須於啓沃二字,亦不宜泛看矣。宗琦曰,如臣無似,忝登經筵,承此下敎,愧悚交至。然而上所以望之於群下者,卽啓沃之效,而群下所以顒仰於上者,卽下文所謂木從繩則直,后從諫則聖是也。以此上下交勉,區區之望也。志淵曰,聖敎及此,誠不勝惶愧之至。今日講筵所陳,卽亦是先賢講論之緖餘,則臣等雖萬萬譾劣,不足以盡啓沃之責,而自上亦必虛襟納約,實下工夫,則豈不有補於聖德之萬一哉?宗薰曰,君臣之間,義在責難,上以納誨輔德,責之於下,下以進學勤政,交相勉勵,不但責人而必先求諸己,無或自足而亦必取諸人,此自古明王所以聖而益聖,賢弼所以能盡其忠也。今伏承聖敎,求助之誠,責勉之意,藹然鄭重,誠欽仰萬萬矣。兩玉堂惶愧之奏,固其宜也,而臣亦方待罪館職,奉承此敎,悚惶感激之私,無以盡達矣。臣旣無絲毫裨補之效,顧何以仰塞聖旨,而第伏念啓沃二字,固是自古人臣進忠之要道,苟求其實,則亶在兩箇心字。所啓者,傅說之心也,所沃者,高宗之心也,君臣志同,情意流通,誠一無間,沕然gg吻然g相孚,然後下效其誠,上收其效,方有啓沃之功。若無同心之美,則雖欲啓之,將無所沃,雖欲沃之,亦無所啓矣。臣等雖甚無似,惟願殿下,深留聖念於兩心字上矣。上曰,所奏甚好矣。啓乃沃朕之乃字與朕字,卽指君臣上下而言者也。上下交孚,則情志流通,而爲泰之象,情志阻隔,則上下不孚,而爲否之象,治亂安危之機,皆決於此,何以則可使有交泰之美,而無否隔之患耶?宗薰曰,否泰,固治亂之機,而其所以爲泰爲否,亶不外於心字上矣。臣下則輸心納誠,有懷必陳,自上亦開懷聽納,無言不酬,上下之間,無一毫間隔,則自然氣象融和,精神聚會,凝合固結,以成泰和之象矣。且未必人人傅說而後,始可啓沃,雖一言一事,若果見孚於上,則天地交之理,自在其中,而人人願忠,各效其知,自底於雍和之域矣。上敎賤臣曰,左副承旨牌去來申飭,使之卽爲肅謝,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俄者上番之言,以爲成湯之改過不吝,卽以有過故改也,顔子之不貳過,亦以有過故不貳也。然則過而不改,豈非尤爲其過乎?故古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何以則可能見善則遷,有過則改耶?宗琦曰,人安能無過哉?特不能猛省亟改,而因以遂過作非,則卽爲大過,此則專在勇字上工夫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宗琦、志淵退出。上命耆顯、在昌,讀奏公事訖。上命書傳敎曰,閣臣番次苟艱,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耆顯承書訖,奏曰,新除授承旨柳畊,方在罷職不敍中,何以爲之乎?上曰,敍用,可也。出擧條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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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柳畊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南公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南公轍啓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六房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公轍曰,在院承旨入侍。

○傳于任厚常曰,今日夕上食,當親行,該房知悉。

○李文會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林性運、徐有膺、尹行直、李元八,當爲議處,而判義禁趙尙鎭,有身病,知義禁趙得永,服制,只有同義禁李相璜、權常愼二人,而議處,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趙鐘永病,代以柳訸爲假注書。

○傳于李文會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文會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朴宗慶、李相璜,竝單付。

○傳于柳畊曰,夜對爲之。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柳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重,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任㸁啓曰,臣稟性魯鈍,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重以自來情勢,臺端一步,便成鐵限,前後恩除,輒事違傲,居常震懍,若隕淵谷。未嘗以臺閣自處,出言論事,而或於忠逆關頭,懲討是急,則不得不言,瞻聆所及,民情沸鬱,則不得不論,粗效一日之責,而至於今番繡衣事,果如所聞,則貪饕無恥,縱恣無忌,殆自有御史以來所未聞之擧,故略有所論列矣。及夫囚供,專事發明,至承問啓之命,臣悚蹙震越,歷日靡措,惟斧鉞是俟,臣於當初,豈不欲一一索言於以疏以啓,而竊恐屑越於黈纊之聽,亦有欠於忠厚之意,故略擧梗槪,而第其再供,又如是粧撰,至以訛傳謊說等語,殆若反詈者然,臣於是,尤不勝瞿然之至。臣雖疲劣,固何必呶呶爭辨,而囚供旣如彼張皇,則臣豈不以日前問啓中未盡之辭意,歷陳之乎?雖以渠供觀之,千金捧賂之狀,綻露於本道按廉,則在道臣渾厚之道,雖或委罪於下吏,苟究其實,幺麽一吏,顧何能獨辦其決放,專呑其巨賂乎?李敏,雖曰箕營之吏,當其時也,卽渠之陪吏,渠供所謂非渠之一行云者,其可成說乎?又若渠供所謂必欲殫竭,無所顧藉,則碧潼、熙川之民,齊訴於道臣巡過之時,何也?宣川山城封不動銀子,虛留之中軍,將於翌日,先斬後啓之軍令已出,而五百白金,一夜去來,當日坐起,只施三度之棍而白放,何也?還到肅川,馳送飛撥於博川,搜括巨富韓光億之蔘茸,而發關該郡,使之相當窠差任者,何也?然則兩邑民訴,宣川軍令,一路駭笑,至今藉藉,博川行關,亦當見在,李敏刑配,昭在秋曹,此可謂之訛傳而謊說乎?臣卽伏見判付下者,有李元八議處之命,而恩敎鄭重,臣雙擎莊誦,冞增感惶而已。至若洪秉喆白放之敎,有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病非故犯,誠如聖敎,而墨倅行賂,渠必無不知之理,則虛張諸倅之論罪,以爲粧撰之計者,尤豈不寒心乎?江西前縣令金基彦,本以鄙悖,濟以貪虐,恃其姪螟托之勢,自詡以安默之薦主,左右相門,圖占腴邑,專事浚膏。一邑民情,若急倒懸,則繡衣行過,斷當卽地封庫,以謝一邑之民情,而不此之爲,略論於書啓者,有何所顧藉而然耶?此臣所謂冀免烹阿,終使薄竄而止者也。第伏念臣涉世昧方,行己無素,出一言事,瘡疣百出,以至囚供之反詈,臣身之困惱,固無足惜,而其奈壞臺體辱朝廷何哉?臣不敢終默,拚棄廉防,冒沒出肅,略陳事實,而瀆擾至此,致煩聖聰,臣之罪於是益大。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判義禁趙尙鎭疏曰,伏以臣,素患癖泄諸症,挾感危劇,今已經旬,一味進退,氣薾形脫,萬無自力之勢。頃於金吾召牌之下,冒死違傲,陳章丐遞,而及承批旨,未蒙體諒之恩,時囚捧供,有令次堂擧行之命,臣病裏悚懍,斷之以感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此際得伏見關西前御史洪秉喆置對之供,則其下段發明之說,不無拶逼於論勘之該堂,此是待罪該堂時論勘者也。其供辭,蓋曰墨倅之勘竄,在於書啓之後,則邑倅,豈有不知之勢乎?又曰,矣身旣擧不法之狀,論斷於書啓,而封庫則墨倅之行賂於何處,冀免於何人,若如臺言,則此非矣身之所敢知云云。其所爲說,外似囫圇,內有指的,隱然箚着於勘律之獄官,臣覽之未半,實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臣雖愚迷奊詬,亦粗知墨倅之所當嚴懲,法紀之莫可低昂,則豈敢一毫顧藉於此等貪墨之輩,挾私舞文,擬律失當也哉?臣之所勘斷者,卽田德顯、李應會,而箕營査啓,各有輕重,故臣府,則一依道啓措辭議處,而田德顯稅米立本,軍餉那移,其罪甚重,取考律文,則那移之律,止於杖一百流三千里,卽一律之次也,以此擬入,李應會剩穀取用,勅錢貸下,罪犯雖極痛駭,而比諸德顯,煞有間焉,故果以徒三年擬入。此乃詳考法典,裁量議啓者,則今玆囚供之急於自明,殆若推誘者然,已是意慮之所不到也。行賂冀免之語,何等醜穢之目,而忽地暎帶,無難拕引者,亦豈非訝惑之甚乎?臣之目下病狀,委頓昏涔,時日之內,實無束帶赴公之望,而意外橫逆,情地懍蹙,以病以情,金吾一步,便成鐵限,坐違嚴召,蠢動無路,逋慢之誅,無所逃罪。玆敢略具短章,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治臣不職之罪,以重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疏中薄竄之說,寧或擬律之地容私之謂也?張皇爲引,甚不當,卿其卽爲赴坐。

○丙寅十一月二十四日初更,上御觀物軒。夜對入侍時,參贊官柳畊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侍讀官洪大浩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討官朴孝成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國朝寶鑑》第五卷,假注書柳訸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注官鄭宗顯持《國朝寶鑑》第五卷,金致龍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大浩,讀自日本國,止宜也。上曰,下番讀之。孝成,讀自上命如其言,止山林。上曰,參贊官讀之。畊,讀自十二月,止上從之。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復行輪對之法,止所尙。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未嘗在於外物,止農最苦。上曰,上番讀之。宗顯,讀自上之人,止吉辰。上曰,下番讀之。致龍,讀自躬秉耒耜,止知悉。上曰,注書出去,與坐直承旨,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左副承旨李文會,偕入進伏。上曰,文義陳之。大浩曰,此章賜邊臣以貂裘、貂帽,至於斥候、煙臺之軍,亦賜毛衣。煖具,廈氈之上,軫念絶塞風霜,有此特恩之賜,大聖人推己及人之德,固所欽仰,而養之十年,用之一日之本,亦在於此。伏願體念於此等處焉。上曰,下番陳之。孝成曰,鄭佸箚論學問之道當惜寸陰,又以停經筵觀射,陳寒曝之戒,聖祖御書嘉納容諫之德,至矣。蓋寒曝二字,實有關於典學之工,近日伏見經筵日開,至有夜對之盛擧,臣非敢爲寒曝之慮,而第萬幾至繁,作撤之時,難保其必無。苟以立志爲先,自彊不息,乾乾夕惕之念,常存于中,則雖或有作撤之頃,而自當無寒曝之歎。伏願益加聖念焉。上曰,所言甚好,當留念矣。參贊官陳之。畊曰,成廟,彙成《帝王明鑑》三篇,常時觀省,此實聖祖鑑法之規,而臣不勝欽誦之至。大抵前古帝王治法政謨之可法可戒者,以聖祖卓越千古之學,宜若無待乎師古,而猶至於著書觀省,則在今日繼述之道,尤所當體念處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帝王明鑑》,內閣西庫,或有之乎?宗薰曰,臣未之見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鄭佸箚言寒曝之戒,而下番有所陳,誠好矣。蓋佸,以停經筵觀射後苑爲言,而上御書賜答而奬之,其後佸,又箚言鷹坊旣罷,而都牌之家,猶養海東靑,鷹師亦受遞兒云,而上立命放海東靑,此二事,可以仰聖祖納諫之德轉圜之量,卓越百王矣。伏惟聖祖,勤於學問,不務外物,後苑觀射,不過一時之偶然,都牌養鷹,亦必前日所養之偶未及放也。且此兩事,外臣之所未及知者,而鄭佸直言之,言之者固難矣,而褒奬容受,如是其盛,又從而聽施,不少留吝,苟非大公至正之聖德,何以至此?雖敵以下,勉戒之辭,自易觸犯,故每多婉順巽與之言,或有抉摘過誤,宣揚隱微,則必被沽直之名,矯激之目,然在君上來諫之道,先從此等人,優容嘉納,然後可以有爲,此卽子路喜聞過之意也。昔宋太祖,適射雀後苑,有一廷臣,稱有急,叩閤求見,帝遂撤射見之,及其進見所奏,乃閒漫沒緊之語也。帝怪問曰,此事何急而求見乃爾也?對曰,此事雖然,比諸後苑射雀,反不急耶?帝怒以柱斧,擊其人,門齒傷落,其人徐起拾齒,納諸袖中,帝曰,爾將以此揚朕過耶?對曰,臣不敢然而自當有史官書諸策矣,帝卽霽怒,大加褒賞。夫宋祖以創業英主,德量出常,而始猶不免激怒於訐直之言,容諫之難,有如是矣。成廟此擧,尤豈不出尋常萬萬乎?是以言所難言,然後始謂能諫,容所難容,然後始謂虛受。伏願殿下,仰體聖祖以來諫諍焉。上曰,所奏好矣。宋太祖此事,見於何書耶?宗薰曰,此事想必見載於諸史,而臣則曾見於《津逮祕書》,其廷臣,亦是聞人,而臣忘其名,未能仰奏矣。上曰,此章願治之主,以求賢爲急之聖訓,實所欽仰,而大抵人才之興,雖曰今不如古,如欲搜訪遺逸,賢俊登庸,則其道何由耶?大浩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則山林之間,固多懷寶之士,而但求之之誠,或有所未盡,故竟無得賢之效矣。上曰,所陳好矣。《論語》旣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則顧今八路之大,不止十室,豈可曰無人乎?上番謂求賢之誠,有所未盡者,果是矣。何以則可謂盡求賢之誠乎?大浩曰,立賢無方,實是來賢之道,而州里之擧,孝廉之薦,旣是美法,則考其實行,隨才收用,實爲登崇俊良之道矣。宗薰曰,以求賢爲急之急字見之,則爲國先務,莫急於得賢,雖有良法美政,必有賢臣,然後可以行之。聖祖又若曰,尙慮文武之才,未盡見用,才彦之類,無遺盡用,然後方可謂得賢,其求之之道,不可不汲汲,而又不可不廣搜博訪,此可見矣。上曰,鄭佸箚中,當惜寸陰之說,蓋引大禹之惜寸陰,而大抵不能惜陰,則有一曝十寒之歎,故《周易》,有自彊不息之文,《中庸》,有至誠無息之語。其用工之方,何如則可乎?大浩曰,惜寸陰,果是學問之要道,而惜之之方,只在誠勤二字。燕閒幽獨之中,每軫屋漏不愧之念,機務酬接之際,亦勉純一不雜之工,念玆在玆,進進不已,則聖德光大,自軫於日新又新之域矣。孝成曰,誠者,天之道也,惟聖人能之,苟非上聖之姿,則當以思誠爲準的。思誠之道,惟在學問思辨而已,及其至也,與至誠無間,思誠二字,伏願留念焉。上曰,慶尙道進白雉,黃海道進白鹿,而皆命放之山林,雖此一事,而聖祖不貴遠物,不作無益之盛德,有可以仰認矣。宗薰曰,白雉、白鹿,實是希世之瑞物,而乃命放之山林,不貴異物,俾各遂性之盛德,實萬萬欽仰,有如是之盛德,故有如是之瑞徵矣。上命掩卷,命玉堂先退。上敎文會曰,公事持入乎?文會曰,無公事矣。上敎宗薰曰,先朝報春樓夜對筵說,在於日記耶?宗薰曰,臣未曾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四辰時,上御誠正閣。在院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記注官鄭宗顯、金致龍,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行都承旨南公轍,追後進伏訖。上曰,無公事耶?耆顯曰,然矣。上命文會、厚常,分讀公事訖。上曰,判付則諸承旨分書,可也。公轍等,分書訖。文會曰,禁府有議處擧行之事,而同義禁李相璜,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前日議定湯劑,今日已爲畢進,而繼進與否,更爲診察後議定乎?上曰,姑爲停止,後日次入診後,議定,可也。上曰,承旨今日坐直誰耶?公轍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當以新除授坐直矣。上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坐直,可也。仍命閣臣先退,宗薰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四日申時,上詣孝安殿。夕上食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柳訸,記注官鄭宗顯、金致龍,檢校直閣洪奭周,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引議,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仍詣神位前,通禮,啓請三上香,公轍奉香,厚常奉罏,上三上香。通禮,啓請執盞、獻盞,公轍奉盞以進,上執盞授耆顯,奉奠于靈座前,上出戶降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假注書柳訸,記注官鄭宗顯、金致龍,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文會、畊,以次讀奏訖。上曰,召對爲之。出傳敎賤臣,承命出傳。侍讀官洪大浩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討官朴孝成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賤臣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五冊偕入,與文會、宗薰、宗顯、致龍,各分持一冊,進伏。上命開卷讀之。大浩,讀自六月,止以旌之。上曰,下番讀之。孝成,讀自命驅出巫覡,止答天譴。上曰,下番誰也?孝成曰,朴孝成矣。上曰,何官而年亦幾何?孝成曰,待罪修撰,而年則五十九矣。上曰,參贊官讀之。文會,讀自掌苑署,止竝斬決。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上曰煬帝,止勿退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夏四月,止檢察。上曰,上番讀之。宗顯,讀自秋七月,止儉約。上曰,下番讀之。致龍,讀自儉約,止《永慕錄》。上曰,文義陳之。大浩曰,韓致亨,疏陳十六條,而上嘉納之,又奬許之,祖宗朝樂聞善言,從諫不咈之盛德,固所欽仰,而來諫之道,專在容直,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孝成曰,湖西道臣,採玉進之,而上以農月煩民,命勿復進,亦勿禁人採,卽此一事,而祖宗聖德,可以仰法者多。勿令更進,則不貴珍寶之意也,勿禁人採,則與民共利之意也。芻蕘雉兔之往焉,不獨專美於有周也,伏願體念仰述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參贊官陳之。文會曰,小臣別無可陳矣。上曰,此章言稼穡艱難處,可以敷演文義,參贊官,其敷演以陳也。文會未及仰對,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後苑種穀,列聖朝務農重民之意,此可以仰見我朝立國規模,同符周家,以農爲本,故治法政謨,皆以民事爲先,每歲初元,發綸勸農,卽成法典。且以人主,深居九重,風耕雨耘,沾體塗足之狀,無以周知,乃於後苑開田畝,施播種,或至親執其勞。今春塘臺下,亦有田畝,每於西成之後,以其穀分賜近臣,此非但爲一時觀美而已,苗穎成熟之早晩先後,耕耨收穫之辛勤艱楚,自上親覩。由此推看,則彼田野小民,終歲孜孜之勞,又必有百倍於此,然則一粒之微,莫非吾赤子膏血筋骨之所在,豈忍濫費而不思所以顧恤民生乎?凡事耳聞,不如目見,目見,不如身經,身必經歷,然後眞箇知得親切,自古先知稼穡艱難,意蓋如此。伏願殿下,深加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參贊官陳之。文會曰,此章尙方,以貂皮品惡請退,成廟敎曰,人主豈可以一己而勞民乎?成廟爲民之盛德至意,於戲不忘。蓋從古人辟,處廈氈之上,享錦玉之奉,凡所以事上者,皆出於民,而粒粒辛苦之狀,鮮或知艱。今若於聖祖遺訓,深存監法,則非但損上益下之爲美,自然致節用愛民之效,而爲由奢入儉之要。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此章韓致亨疏陳十六條,而聖祖嘉納,至有諸諫臣褒奬之命,實仰從諫如流之聖德,而大抵容諫甚難,雖古之中主,每聞逆耳之言,則輒患不能容之,雖或容之,而能嘉納者,又絶罕,何也?大浩曰,以上不能誠心採納,故下不能隨事諫諍矣。人主至誠採納,則言路自開,盡情不諱矣。孝成曰,嘉奬言官,固是開言路之方,而必行之,然後始謂嘉納,此所以嘉納之爲難矣。上曰,下番之言,好矣。且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何以則知其言之善而斷然行之乎?孝成曰,公明則可以知其言之當否,勇決則可以斷然行之矣。且牽裾折檻,雖非盛世事,而今則竝與牽裾折檻而無聞焉。然今日廷臣,亦豈無可用之言乎?惟必擇其可用而行之,然後言路不閉矣。上曰,人君孰不欲辨別賢否,而每患不能焉,何以則能知人乎?孝成曰,知人則哲,堯、舜之所難,而苟能心無偏係,公聽竝觀,則君子、小人,不難知矣。上曰,所言好矣。閔開論玄宗,用姚、宋而治,用林甫而亂。夫玄宗一人之身,而前後之不同若是,何也?由善入惡易,由惡入善難,何以則將不入於惡,而易於入善乎?且玄宗之過,在於不能愼終,何以則可以終始如一乎?大浩曰,玄宗初政,固治矣,而後來自恃治安,漸以怠忽,遂底于亂矣。若欲終始如一,則惟在於誠一無間四字矣。宗薰曰,玄宗之先治後亂,由用人之得失,用人之得失,由志氣之勤怠矣。故怠心一生,有所交蔽,則心之本善,知之本明者,皆失其體,可不懼哉?此所以由善入惡則易,而由惡入善則難也。雖然,若以當然之實理言之,則由惡入善,本有是理,或由矯揉之力,或因導迪之功,滌去舊惡,復其本善,是常事也,由善入惡,必無是理,所謂善者每患非十分眞實,故旋得旋失,若眞知至善之所在,體而行之,則豈有入惡之理乎?但當論其善惡分數,用工淺深,而難易不必言也。孝成曰,愼終如始,人君之所難也。太宗英明,勝於玄宗,而尙有十漸之失,特其勝於玄宗,故不至危亡,玄宗不及太宗,故幾於亡國。蓋玄宗初年,私欲未熾,故能知姚、宋之賢而用之,及其季年,物欲漸肆,女色也、神仙也、征伐也,皆其偏係處也,故奸如林甫者,投間進用。蓋偏係,則不能愼終,非獨玄宗爲然也。上曰,所陳好矣。上命掩卷,命退,大浩等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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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坐直。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宜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耆顯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文會啓曰,掌令任㸁,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持平朴光錫,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在昌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文會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在外,朴光錫遞差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朴光錫禁推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分揀。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柳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大偀,以御營中軍,新舊番軍兵等點考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丁卯正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二十八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徐有膺、尹行直,依例還囚議處,而李元八當初臺臣疏論之外,今日避嫌,姑未批下,故雖未見其詳,槪聞以李元八事,多有所論列云。揆以讞獄之體例,不得輕先論勘,姑爲仍置,待批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林性運段,結錢上納,自有程限,而謂之葺廨,擅自貸下,多年遷就,尙未充上,揆以法綱,萬萬可駭。徐有膺段,雖曰當年條,且已備送於在官之時云,而初不督尺考還,任其下吏之作奸者,不可但以不飭論。尹行直段,邑是設賑,則上納之未卽收捧,容或無怪,而六月備送,今始準納,殊涉稽緩,亦不可以職任之徑遞,有所寬恕。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照目粘連,全州前前判官喪人林性運,前判官徐有膺,靈光前郡守尹行直等矣,本府議啓內,林性運段,結錢上納,自有程限,而謂之葺廨,擅自貸下,多年遷就,尙未充上,揆以法綱,萬萬可駭。徐有膺段,雖曰當年條,且已備送於在官之時云,而初不督尺考還,任其下吏之作奸者,不可但以不飭論。尹行直段,邑是設賑,則上納之未卽收捧,容或無怪,而六月備送,今始準納,殊涉稽緩,亦不可以職任之徑遞,有所寬恕。竝只以此照律罪,林性運段,告身盡行追奪,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喪前所犯收贖,徐有膺段,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尹行直段,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丙寅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柳訸,記注官鄭宗顯、金致龍,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厚常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耆顯曰,臣戶房只有平市署市直手本一度矣。命入之。厚常曰,臣禮房無公事矣。畊曰,臣兵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刑房,無公事矣。在昌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仍下公事,在昌等讀奏,命書判付訖。厚常曰,湯劑三十貼,已盡進御,當有停止榻敎矣。上曰,當初已以三十貼議定,則今不必更有停止榻敎矣。上曰,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自明日停止,査橘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出榻敎上曰,惠慶宮供上洗眼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召對,左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參贊官金在昌持《國朝寶鑑》第五卷,左副承旨李文會,侍讀官洪大浩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討官朴孝成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國朝寶鑑》第五卷,假注書柳訸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注官鄭宗顯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事官鄭觀綏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大浩讀自慶尙道,止北邊。上曰,下番讀之。孝成,讀自三月,止表爾殊績。上曰,參贊官讀之。在昌讀自秋七月,止其勿更審。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冬十月,止赴院肄習。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上採前世,止不食。上曰,上番讀之。宗顯,讀自旣有常數,止其著于篇。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都承旨柳輊,止都承旨。上曰,文義陳之。大浩曰,全州府尹尹孝孫,有殊績,賜書褒之,又賜表裏,祖宗朝爲民擇吏之聖意,固所欽仰矣。方今道臣殿最之法,繡衣廉探之擧,旣皆申嚴愛恤元元之念,靡不用極,而在下者,或不能對揚,富民困於侵漁,貧者不免飢寒,此專由於守令之不得其人。若有貪墨苛酷者,從重勘繩,另擇廉白循良者,以撫摩之,則子惠之澤,自當遍被八路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孝成曰,成均館之東西泮水,古制也。西泮之割入宮墻,而聖祖以工役重大,不爲改作,事關儒宮,而猶以重勞民力停役,則其他保民之政,推此可知。至若盧思愼所奏華使風水之說,則不必然矣,我朝人才之輩出,專由於祖宗培養之功,豈係於地理哉?臣以爲重勞民力之意,培養人才之化,在今日所當仰述也,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臣別無可陳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成廟下敎若曰,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春夏以長養之,秋冬以肅殺之,聖人則之。蓋天地以生物爲心,元亨利貞,莫非生生之理,則春夏秋冬之氣,宜若專於生養,而乃反有肅殺之時,何哉?理無往而不復,氣不翕則不張,秋而收斂,冬而藏蟄,將以待春而發舒也,故天地之氣則有屈伸,而天地之心則生物而已。聖人刑政,亦猶是焉。聖人之心,豈不欲民皆全生,而爲之刑辟以待有罪者,政所以使民知法,不觸於罪戾也。不幸而民有犯者,則刑以戮之,以示懲勸之意,刑人卽所以生人也。然哀矜欽恤之意,常行於其間,不令有一民之無辜而誤入,濡滯而枉死,此自古聖王愼獄之本意也。惟我列聖朝,欽恤之澤,家法相傳,世宗朝訓諭十條之戒,文宗朝申明三限之法,可以仰認德意矣。夫刑獄之無濫無枉,雖是有司之職,而若夫愼擇有司,綱紀法程,又繫自上董飭。顧今刑獄之濫枉與否,臣未敢知,而濡滯之弊,無處不然,旣多濡滯,則亦豈無幽冤枉屈之歎乎?伏願另加聖念焉。且此時刑房承旨玄碩圭,能使獄訟無冤滯,超拜都承旨。夫承旨,旣非折獄議讞之職,而猶能使獄無冤滯,以此觀之,得人之效,有若是矣。竝乞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卽今刑房承旨誰也?文會曰,小臣方待罪刑房矣。上曰,刑者生民休戚之所係也。刑房承旨,雖非掌獄之官,議讞之臣,而在喉舌之地,檢察刑政之得失,苟得其人,則必有顯效,豈必專美於古之玄碩圭耶?玉堂、閣臣、承旨,各陳所見也。大浩曰,掌刑,卽有司之職,非承旨之專任,而文案出納之際,若有惟允之實,則似有補於欽恤之政矣。上曰,《書經》有出納惟允之文,而今之承旨,卽其職也。有司之得失,承旨苟能檢察,務盡惟允,則其責反不重於有司耶?宗薰曰,然矣。龍之納言,卽今之承宣,其任甚重,故舜命九官之際,乃命龍於末,所以防讒間衛群賢,以成其終也。上曰,雖以《政院日記》,某承旨以某曹言啓之文勢觀之,承旨房任之分屬,豈無義而然哉?孝成曰,六房職責,各有所重,不獨刑房,則六房,一體申飭,各盡其責,好矣。上曰,何謂申飭?孝成曰,自上董飭之謂也。上曰,參贊官,陳所見,可也。在昌曰,奚獨刑房?六房各有所掌,爲任甚緊重矣。文會曰,官制不無古今之異,承旨亦然,今之刑房承旨,雖欲有爲,恐有異於玄碩圭之時矣。宗薰曰,承旨,雖謂官方之異昔,而臣意則以爲不然。官制固多古重而今輕,昔輕而近重者,至於承旨,無有司之責,專出納之任,初無古今之殊,雖今之承旨,出納之際,若有刑政之失當處,豈不爭執導揚,務歸惟允乎?上曰,刑房承旨,例參於典獄褒貶,則亦可見其相與關緊矣。文會曰,閣臣所陳,亦是矣。然承宣之職,分掌六房,固至要且淸,而自近以來,如臣無似,苟然忝叨,故世人不知其爲重,當之者亦不能自知其淸要也。且伏念古今之官制異宜,雖以兵房言之,五衛之制,在時管攝中權之務,戶房之於財賦,亦然,且以吏房之相避法推之,今則只存其名,恐不敢專管如古之官制矣。宗薰曰,吏房則不但與銓曹相避,古規都政時,奔競,坐於其家矣。上曰,聖祖建尊經閣,以藏經籍,崇儒之德,亦可以仰認矣。大浩曰,聖敎誠然,此等處,伏願仰述矣。上曰,讜論之不聞,非但今日而自古已然,何以則讜論可聞乎?大浩曰,諫者之言,未必言言盡善,一有過中爽實,輒加威罰,故漢、唐以來,讜言罕聞,實由於此。雖有不合意者,不加威罰,擇其切直者而採納之,則讜路自開矣。宗薰曰,玉堂所云諫者之言,未必盡善,固然矣。以事爲邊言之,固各有得失是非,而至於論衮躬闕失,則異於是,人之論衮闕者,莫不十分詳愼稱停,然後敢發之於言,故每患不及而不患其過,自上必於此加意,然後始有納諫之效矣。上命掩卷,命玉堂先退,大浩等先退。上曰,注書出去,持公事入來。賤臣,承命持入。上命文會讀奏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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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藥院進。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柳訸。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耆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耆顯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閔耆顯曰,召對爲之。

○傳于閔耆顯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持平任俊常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柳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丁卯二月當十二番後部右司屬,慶尙右道三哨,左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丁卯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十二月初一日,與舊番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丁卯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後部後司軍兵,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申大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元八亦,臺章論列,明有指的兺除良,雖以發明之囚供觀之,亦多有掩諱不得者。所謂李敏者,卽其陪吏,而千金受賂之跡,已現於道査,所謂先送者,卽其從人,而沿路誅求之說,喧藉於驛路,推此數件,外他諸條,亦難保其必無是白如乎,持斧之行,事體何如,而少無顧忌,有此負犯,臺閣疏啓,旣如彼狼藉,則辱命貽羞之罪,理難自逭。以此照律,何如?啓,更思之,渠則發明,而議處亦似遽然,且所問諸條之外,臺臣避啓論列,亦皆當爲行査之事,竝令道臣,可査者逐條査實,狀聞爲良如敎。

○丙寅十一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柳訸,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厚常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耆顯曰,臣戶房矣。仍讀奏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楊州牧反庫事。厚常曰,臣禮房無公事矣。畊曰,臣兵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刑房無公事矣。在昌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仍下公事,在昌等讀奏,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承旨、左副承旨,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校直閣洪奭周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侍讀官洪大浩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討官朴孝成持《國朝寶鑑》第五卷,假注書趙庭和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注官崔鳳和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事官鄭觀綏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以此gg次g進伏訖。上曰,今日召對,依別講例爲之。入侍承旨,皆陳文義,可也。仍開卷命讀。大浩,讀自敎曰諸司,止自今罷休。上曰,下番讀之。孝成,讀自夏六月旱,止勸奬事目。上曰,參贊官讀之。耆顯,讀自亡何知經筵,止終身不改。上曰,右承旨讀之。在昌,讀自是以有三從,止罔有不欽。上曰,左副承旨讀之。文會,讀自仍坼名取四人,止皆擧而行之。上曰,梁誠之之請建奎章閣者,果今之奎章閣耶?奭周曰,奎章閣之名,始於此時,而未及創設矣。上曰,閣臣讀之。奭周,讀自所未備者,止百里之才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由是勳舊,止鄭汝昌。上曰,上番讀之。鳳和,讀自朴演,止嘗事金宗直。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宗直不敢,止命竄士洪。上曰,文義陳之。大浩曰,慶尙道觀察使柳輊,書進魏徵十漸疏屛,上手書嘉奬,而以屛之飾金綃,爲未盡善也。此實祖宗朝崇儉之德也。夫衣服飮食踰制則入奢,器皿翫好悅目則喪志,自上益懋崇儉之德,則自可爲導民化俗之本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下番陳之。孝成曰,金彦辛劾玄碩圭,比之於盧杞、王安石,蓋彦辛爲任士洪所嗾,其挾雜情態,聖祖豈不知之乎?奏未畢,上曰,挾雜者,何事也?孝成曰,規取碩圭都承旨之職也。仍繼奏曰,是以有臨鞫之擧,而若其臨死不易辭,至比人君於唐德宗、宋神宗,此一段,誠言官抗直之氣,故聖祖初不問其設心之如何,而不之罪焉,猗歟容諫之量,卓越千古矣。臣在先朝時,伏見一言官陳疏論事,雖不槪於聖心,而批以烏鳶破卵,鳳鳥不至,不惟不罪,至有陞擢之擧,先朝此擧,卽我聖祖之心法也。伏願殿下,其於容諫之際,必以祖宗朝取法焉。上曰,一言官,果誰耶?孝成曰,似是任長源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耆顯曰,世宗朝命學士賜暇集賢,成廟朝抄文臣讀書山寺,兩聖朝右文之治,猗歟盛矣。逮我先大王,其於作成人材,聖意眷眷,文臣則抄啓講製,儒生則月講旬製,菁莪樂育之化,洋溢於二十五年之間,文風丕變,人才蔚興,而近年以來,文治彬郁之盛,漸不如古,此專由於作成之未盡而然也。體聖祖、聖考之志事,闡文敎振儒風之責,實惟在於我殿下,伏願益勉繼述之道,深軫作成之方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右承旨陳之。在昌曰,上番陳以崇儉,下番奏以來諫,參贊官,又以右文之治仰對,其言皆好矣。孟子曰,道在邇而求諸遠。大抵列聖朝嵬嵬蕩蕩之盛德至善,備載於一部《寶鑑》之中,凡於一政一令之間,益勉善繼善述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左副承旨陳之。文會曰,南孝溫及朱溪君深源,疏陳人所難言之事,則任士洪鑠金之讒,極其憯毒,而不敢終害善類,士洪未久見斥。夫以聖祖則哲之明,當初非不知士洪之爲人,而姑置朝著者,卽如帝堯之試鯀,畢竟竄逐,明示好惡,我聖祖辨別薰蕕,進君子退小人之盛德,孰不欽頌?伏願克思監法之要,益懋繼述之道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閣臣陳之。奭周曰,朱溪副正深源之疏,以昧爽坐朝,未嘗深居宮中,爲陳勉之第一義。臣竊覸前後侍講之臣,啓沃之際,未有不以親賢士大夫之時多,近宦官宮妾之時少,首先期望於聖朝者,此實端本出治之急先務,而雖在國初盛時,明良交際之會,尙且以君臣情志,邈不相孚爲戒,而況於今日乎?蓋君臣之間,尊卑懸隔,臨之以雷霆萬勻,限之以堂陛九級,雖或開導而虛受,猶患其囁嚅踧踖,而不敢盡其所蘊之萬一。竊伏覩近日以來,勵精求治,門鑰纔下,已命持公事入侍,別講兩對,循環設行,召接之頻,詢訪之勤,無容更有加勉。惟願一此不懈,終始無改,則昩爽丕顯,日中不遑,未必專美於湯、文,而第念前席讀奏,率皆循例之啓牘,臨筵發難,或涉應文之酬酢,而玉音之賜答者,不過是留意等一二句語,欲求其從容講究,反復討論,以致庶務之明習,而情志之流通者,臣懼其有所未盡也。朱溪之奏,亦以聽政之暇,引群臣之可爲師友者,從容燕語,爲交孚情志之方。顧今人才之藐然,雖若無可擬於師友者,而備顧問資獻替,亦不患其無人。誠能簡其儀文,孚以誠意,無論公事剖決之時,經史講讀之際,隨事隨處,商確可否,俾得以盡吐其底蘊,則其聰明之開廣,德性之薰陶,豈不大有所裨益乎?區區所望,惟在於此矣。上曰,所陳切實甚好矣,當留念矣。上曰,聖祖御書諭曰,人君不學而能治國者,鮮矣。此下敎,與人君之學與不學,係天下治亂之意同,人君之學不學,所係若是重耶?大浩曰,人君位兼君師,尤宜懋學也。奭周曰,學之一字,固是人君之先務,而學亦有許多般,涉獵書籍,以博洽爲長,組織文辭,以華藻爲工,皆非人君之學也。唯聖訓中,知進退存亡之幾,曉治亂安危之迹者,是乃帝王之所先務也。然若但知之悅之而不能措諸實事,則是亦與不學等耳。今玆臨筵講討,卽是我殿下懋學之實工,臣之區區所願,亦惟在於以今日之所講討者,措之於實事實政而已。上曰,《書》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此與《易》所云,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同其意義。作善則不但自己之爲好而已,百降gg百祥g又從以降之,然則作善,果是致祥之道耶?大浩曰,惟天無親,惟德是親,人君修德,馨香上聞,則天必降祥,而奇花異草,未必爲祥,時和歲豐,是乃謂祥也。上曰,承旨成俔,請於觀射日,使臺諫,糾察勳戚之失儀者,聖祖敎曰,君臣之間,專主嚴敬,則上下否隔,情志不通。然則今之監察,押班警飭,漢叔孫通之引去不如儀者,果何義耶?大浩曰,叔孫習禮,戢武夫讙呼之習,監察押班,飭朝儀肅敬之道,皆所以明上下之等級也,情志之不通,固不在於此矣。奭周曰,臣意則與上番所奏,差有異焉。蓋朝廷之禮,以嚴敬爲主,而燕饗之際,以和樂爲貴,故古人有言,朝而曰君臣,燕而曰賓主。蓋其或寬或嚴,一張一弛,各有所施之攸宜也。監察之押班,叔孫之起儀,皆是法殿大朝會之所當行者,而御苑觀射,勳戚宴會,此卽簡其禮數,通其情志之地,則聖訓中,專主嚴敬,則上下否隔云者,有可以仰覩聖意之所在矣。臣嘗待罪簪筆,伏覩我先大王便殿晉晝之接,內苑賞花之宴,脫略繁文,情志流通,諄諄若家人父子,及至法殿臨御,群僚肅穆,莫敢仰視,此誠大聖人一張一弛之道,萬世所當取法也。上掩卷。仍命玉堂先退,大浩、孝成退出。上命讀公事,文會讀奏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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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藥院進。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明日乃是小寒,自明日日暖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來待。

○柳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耆顯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閔者顯啓曰,民家失火單子,捕廳則已爲來呈,而漢城府則尙不來呈,其所擧行,未免稽緩。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左捕廳失火單子,有落書處,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恐,而當該漢城府堂上及捕將,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李潤謙爲御營中軍。

○傳于任厚常曰,召對爲之。

○柳畊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任㸁牌不進,持平任俊常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井邑縣監朴參源,濟州判官李夢龍,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尙未署經云。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井邑縣監朴參源,濟州判官李夢龍,諫院當爲署經,而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牌不進,孟欽圭未署經,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宗巘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元八,多日處冷之餘,寒痰挾食,轉成關格,吐瀉交作,委頓叫痛,食飮全却,目下症形,十分危劇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元八,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寅十一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柳訸,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厚常曰,臣吏房代房,無公事矣。耆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禮房無公事矣。畊曰,臣兵房矣。仍讀奏慶尙監司尹光顔啓本,左右列別武士都試入格人開坐事,及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左右列別武士居首者,陞遷,令廟堂稟處事,及都試優等人別單。命入之。文會曰,臣刑房無公事矣。在昌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仍下公事,命文會讀奏,命書判付訖。上曰,兵曹將官番單子,三望之三字,誤書以一字,不審之該堂申飭,使之此後則勿再誤,可也。畊曰,入啓文字,何等審愼,而今日將官番單子,哨官三望之三字,誤書以一字,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兵曹堂上,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耆顯曰,民家失火單子,捕廳已爲來呈,而漢城府則尙此遲滯,故當該堂上,已請推考,而捕廳單子中,有一字落漏,亦不可無警,當該捕將,一體推考,何如?上曰,漢城府堂上請推啓辭中,添書請勘,可也。上曰,兵、刑換房。出傳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厚常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校直閣洪奭周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侍讀官權烒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討官朴大圭持《國朝寶鑑》第五卷,假注書柳訸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注官金致龍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事官鄭觀綏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烒,讀自冬十月,止不妨扶醉。上曰,下番讀之。大圭,讀自韓明澮,止自居正始,上曰,參贊官讀之。厚常,讀自二月,止御衣法醞。上曰,閣臣讀之。奭周,讀自承旨成俔,止纂《世祖寶鑑》。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時領議政,止一循公議。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六月,止皆用此例。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冬閏十月,止有差。上曰,下番玉堂,何年登第,何年館錄,而入侍爲幾次乎?大圭曰,去年登第,今年館錄,而六月待罪見職時,參合辭登筵矣。上曰,文義陳之。烒曰,我朝承平之治,莫尙於成廟,而李承召,以苞桑進戒,深得古人憂明主危治世之義,蓋唐虞之世,君堯、舜而臣皐、夔,協和平章,可謂無危,而其吁咈之際,尙有罔遊于逸,元首叢脞等語,此其所以爲唐虞也。至於漢、唐,文帝之治,可謂安矣,而賈誼猶有痛哭流涕之語,貞觀之政,亦云平矣,而魏徵亦曰,內外治安,臣不喜,喜陛下安不忘危。自古賢臣,當明主之治,其所憂慮陳勉若此者,卽所謂居安思危之義也。顧今昇平日久,聖明在上,唐虞之治,庶幾在斯,而俗習恬憘,不知憂危之在於何處,吁咈尙矣,漢、唐陳戒之語,寂然無聞,此皆群下不善承佐之致,自臣等已不免李承召之罪人矣。伏願殿下,深軫乎安不忘危之戒,以導俗習,則太平萬世,自今伊始矣。上曰,下番陳之。大圭曰,成廟愛民之德,藹然於史牒,而今此殿最,毋拘人情,一循公議之敎,尤所欽仰。蓋殿最之法,生民休戚之所關,守令賢否之所辨也。故虞帝之考績黜陟,唐宗之遣使循行,莫不嚴重乎殿最,而近來此法不明,方伯居留之臣,或拘於人情,或欠於公議,實非綜核名實,進退賢否之本意。伏願殿下,申明舊典,俾殿最之法,毋得循私而廢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厚常曰,成廟朝右文之化,尊道之德,俱載史乘,固已嵬蕩彬郁,而閭巷之間,亦至今傳誦,以爲我朝盛際,雖以每日視事之敎觀之,孜孜勤勤之盛德,可以仰認矣。今殿下日開講筵,頻接臣鄰,聖學之勤孜,實爲欽仰,而繼述之道,尤貴乎咨詢謨猷,措諸事爲,以承聖祖嵬蕩之治。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上番所陳安不忘危之說甚好,臣別無可陳矣。上曰,副提學成俔,疏陳治道,其條有八,而其中典學也,從諫也,居敬也,愼終也,此四者,尤爲切要。且《說命》曰,念終始典于學,此成俔所以以典學、愼終,爲八條之首末者也。然人君固不可不典學,而愼終爲甚難,故《詩》亦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何以則能有始有終耶?烒曰,始勤終怠,由立志不固也。上曰,不但學問之工,難於有終,治道亦然。唐太宗貞觀之治,未免有後來十漸之失,而玄宗開元之治,亦繼以天寶之亂。歷代之號稱中主者,尙患如此,況不及中主者乎?愼終之難,此亦可見矣。烒曰,學問、治道,元無二致,立志一固,則自可以有終矣。上曰,閣臣亦陳所見。奭周曰,太宗英明,勝於玄宗,故貞觀之治雖衰,猶不至如天寶之亂矣。然太宗,亦不過以其英明,做一時之小治,而未嘗有學問之力,故不克有終矣。且夫學問之工,居敬爲貴,居敬則戰戰兢兢,有進無退,雖治道已成,而恒若朽索之馭六馬,豈有不善其終者乎?故居敬爲愼終之要,學問爲居敬之基,伏願念哉。上曰,成廟若曰,不褒當時之直臣,安能起後日之寒蟬,仍賜酒肴于成俔,來諫之盛德,此亦可以仰認矣。烒曰,聖祖此敎,實所欽仰矣。上曰,俄者下番所陳殿最之說,好矣。何以則使殿最,一循公議,而毋拘人情乎?大圭曰,祛私秉公之道,須在擇人,而擇人云者,非但擇守令,黜陟守令之方伯,居留之臣,必擇其人然後,殿最自公矣。奭周曰,玉堂所陳擇人之說,固好,而殿最之不明,非但方伯之不能擇人,殿最之法制,亦有所未盡而然矣。今夫居殿最者衆,則怨謗者自衆,而至於居最者,雖全道皆最,朝家所以警責方伯,不過循例推考而已,爲方伯者,誰肯以一推考,易衆人之怨乎?京司尤甚,無殿而有最,已成俗例矣。此所謂法制有所未盡,而合有修擧之道矣。上曰,京司殿最之居中,只是褒貶不參者耶?厚常曰,然矣。堂下軍職,不參褒貶,一例居中矣。上曰,成廟奉皇旨,遣魚有沼,討女眞,有沼,以氷解不濟而歸,成廟治其罪,復遣相臣掃蕩賊穴,處分之公正,事大之誠意,皆可以欽仰矣。烒曰,有沼罪重而聖祖包容焉。語未畢,上曰,包容之說,誤矣。成廟治其罪也,何謂包容也?奭周曰,有沼曾討建州而成功,實良將也。至是犯罪,所謂功成則怠者,而成廟,不以勳貴而撓法,亦可欽仰矣。上曰,成俔疏中,亦有從諫之說,而古之聖君,皆能從諫,如湯之從諫弗咈,是也。後世則自中主以下,鮮能從諫,何也?烒曰,上敎及此,臣誠欽仰之不暇,而傳曰,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諸道,人主能虛心聽納,求道於逆耳之言,則庶幾從諫弗咈矣。上曰,成俔,以從諫與辨邪,爲兩件事,而予意以爲,從諫則自可以辨邪,其實一事也。烒曰,聖敎然矣。上曰,《論語》云居敬而行簡,此居敬二字,與俄者閣臣所云居敬之義,同耶?奭周曰,彼主於行簡而言,而居敬二字則相同矣。上命掩卷,命玉堂先退,烒等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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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柳畊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分揀。

○傳于南公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柳畊曰,召對爲之。

○柳畊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任㸁牌不進,持平任俊常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閔慶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正言李沆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柳畊啓曰,正言李沆,院啓承批之後,合啓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推考,何如?傳曰,允。

○丙寅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柳訸,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公轍曰,臣吏房,有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寧海府使到任事一度矣。命入之。耆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兵房無公事矣。畊曰,臣刑房無公事矣。在昌曰,臣工房無公事矣。上仍下公事,命文會讀奏。上曰,判付,出去依例書之。上曰,嘉順宮進服香砂六君子湯,依前方五貼製入。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畊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校直閣洪奭周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侍讀官權烒持《國朝寶鑑》第五卷,檢討官朴大圭持《國朝寶鑑》第五卷,假注書柳訸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注官金致龍持《國朝寶鑑》第五卷,記事官鄭觀綏持《國朝寶鑑》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烒,讀自十一年,止各取三人。上曰,下番讀之。大圭,讀自秋八月,止無所修明。上曰,參贊官讀之。畊,讀自無所依庇,止至當之論。上曰,閣臣讀之。奭周,讀自九月,止《輿地勝覽》成。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初世宗撰地志,止印布中外。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十二年,止貞信不淫。上曰,下番讀之。觀綏,讀自近者,止易俗。上曰,文義陳之。烒曰,《輿地勝覽》之頒布,欲使後人周知地理形便及我東故蹟,實經遠之圖也。第今人務遠而忽近,雖稱該博之士,率多詳悉於中國之地理掌故等事,而至於我國之故實,關防之形便,則便茫如也。縉紳之目下登庸者,韋布之將爲需用者,皆不可以不知此也。臣曾聞先輩科業者,亦無不留意於錢穀甲兵之數,山川夷儉之形,故出而事君,所措各得其宜。今則俗以爲迂闊而不講,及夫決科,入而廟籌,出而藩寄,則掌故徒恃吏口,邊情專委譯舌,爲己計則便矣,其於經國之謨,何哉?此雖難以家諭戶說,而若自上每接臣隣,以此俯詢,藩帥、邊守之歸也,亦問其地之形便,至於發策試士之際,亦咨以故實形便等事,則在下者,自當肆力於此,實爲繼述之一道矣。上曰,下番陳之。大圭曰,徐彭召上疏後,成廟下敎,若是切實,大哉王言。有國用人之道,不可偏重,而至於文武,尤有別焉。干戈創攘之際,不可專弛文敎,俎豆禮讓之時,亦當修擧武備。故《禮經》曰,一弛一張,文武之道,孔子亦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我朝兩界守令之交差文武,法意亦有所在,而雖以漢祖言之,從事兵革之中,太牢祠闕里,故先儒云,漢之四百基業,實由於此。蓋文爲體武爲用,而竝用爲長久之術也。以此仰認聖祖處分,寔出於修攘內外之宏猷,而特以求言進疏,不罪彭召,來諫之盛德,亦可以仰法矣。古人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參贊官陳之。畊曰,上下番已陳之,臣別無可陳矣。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國家之興亡,係乎風俗之淳薄,不惟婦女之貞信不淫一事而已。禁網疎闊,風流篤厚,漢之所以興也,商俗靡靡,利口惟賢,殷之所以亡也。成效昭昭,有不可誣,若以目今風俗,反而求之於淳薄二字之間,則可謂薄而不可謂淳矣,此豈非大可懼哉?風俗之變,如水漸下,雖若非人力之可挽,而其實亦不越乎在上者好惡用舍之間耳。顧今風俗之薄,難一二數,而其最可憂者,則士大夫鮮持名檢而多躁競之習,喜抉摘人過而無忠厚之意,此誠衰世之習氣也。朝廷者,四方之標準,朝廷正則風俗自正,欲正朝廷,則亦唯在乎擇用忠厚老成之人。忠厚近迂闊,老成若遲鈍,故恒不能合於時好,而人情之所易悅者,乃工於逢迎,捷於周旋,此卽所謂便儇皎厲之人,而風俗之日薄,政坐於此等人之見用耳。誠願自今以往,明示好惡之分,愼擇用舍之際,抑躁競而黜深刻,必得如張釋之所謂訥訥如不能言者,及恥言人過失,論議每依寬厚者而用之,則風俗之回淳,庶可望矣。臣以昨日成俔疏中,奬恬一事,欲爲敷陳而未果矣。大抵躁競者,工於求進而恬退者安於無求,若非在上者力求而用之,則恬退者,終不得見知,而充斥位著,都是躁競之徒矣。此亦不可不另加留念處矣。上曰,所陳甚切實,當留意矣。上曰,下番亦有所陳,而文武竝用,長久之術也,則徐彭召之言,未爲合當,而成廟包容焉,卽此一事,而文武之竝用,諫者之優容,皆可以仰體矣。烒曰,文以治內,武以治外,如車輪鳥翼之不可偏廢,彭召此言,有乖竝用之義。聖祖始欲加罪,旋復優容,轉圜之量,容諫之德,尤可以欽仰矣。上曰,成廟若曰,百僚賢否,群黎休戚,係于人主之一身,此敎與《書經》所云,一人元良,萬方以正,賈誼所云,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之意,相近,而古人亦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此其所以然之故,可得聞歟?烒曰,天下之理,萬殊而一本,人主,卽萬民之本也。表端景gg影g直,源淸流潔,其勢然矣。上曰,成廟之際,治化至隆,而遇災求言,尙以庶職無所修明,萬姓無所依庇爲憂,至於近日,則庶職之不修,萬姓之無依,莫此時爲甚,予甚閔焉。且風俗之日下,閣臣亦已言之,此等頹弊,何以則可捄耶?烒曰,聖敎及此,臣實欽仰。俄者閣臣所陳,甚切實,人君果能正心以導下,則百僚修職,群黎咸休,風俗不期淳而自淳矣。上命掩卷,命玉堂先退,烒等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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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仕直柳訸。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本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公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任厚常曰,孝安殿朔祭,以攝行磨鍊。

○柳畊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任㸁牌不進,持平任俊常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任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丙寅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趙庭和、柳訸,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公轍曰,臣吏房無公事矣。耆顯曰,臣戶房無公事矣。厚常曰,臣禮房無公事矣。文會曰,臣兵房無公事矣。畊曰,臣刑房待罪,而只有慶尙監司尹光顔罪人到配啓本一度矣。上命入之。在昌曰,臣工房無公事矣。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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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閔耆顯坐直。行右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庭和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後日次爲之。

○柳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厚常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南公轍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南公轍啓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六房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正言李沆,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任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畊曰,只推。

○柳畊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閔慶世、任㸁牌不進,持平任俊常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仁迪奉命在外,代以趙奎昇爲事變假注書。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冕膺疏曰,伏以臣積犯逋傲,妄速罪戾,旣逭嚴誅,旋沾異恩,善地薄竄,殆勝家食,臣雖自擇,何以過此?匪罪伊榮,感惶冞切,曾未幾月,遽降賜環之音,纔尋歸路,更渙甄召之命,旬日之間,凡三轉官而復叨前任,臣是何人,曲費聖念,至於此也?噫,臣卽昭代之棄物也,禮防由臣而壞了,名敎緣臣而掃地,身負大僇,頑不滅死,含哀茹痛,恨穹壤之靡及,抆血叩心,若窮人之無歸,如臣情理,古有是否?從今以往,但當杜門屛蟄,閉跡息影,斷置此身,永謝周行,以爲萬分一自靖之計。若顧畏義分,怵迫嚴命,强燃旣冷之灰,猶戀已破之甑,抗顔朝端,廁跡榮塗,捧土揭木,徒嬰簪紱而已,則不誠之罪,已無可言,而聖明之朝,又安用此等爲哉?臣本庸庸,百不猶人,而受先朝曁我殿下全保之澤,與天無極,一毛一髮,莫非煦濡覆育之餘也,木石尙猶知感,湯火亦所不辭。矧玆好爵以縻之,恩言以來之,臣獨何心,膠於株守,甘於芥滯,自陷違慢之誅哉?此其中必有甚不得已者故耳。臣之情事,良亦慼矣,且臣自來貞疾,風痰爲祟,每當寒節,作一床席間籧篨,左右牽痛,長時眩暈,少有動作,奄奄欲盡。形神俱脫,所見危凜。喘若見月之吳牛,癯似伏糧之老宿,實有頃刻難保之慮,殘骸枯殼,不與鬼爲隣者幾希矣。情病俱苦,蠢動無路,玆敢瀝血陳懇。伏乞聖慈,亟降威罰,鐫削臣見帶職名,仍治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李愚在疏曰,伏以臣學無素蘊,才不稱官,直一庸陋賤品耳。曲被洪造,濫廁經幄,依近日月之光,與聞天人之學,榮耀寵渥,卽人臣難得之會,而一再登筵,醜拙畢露,咫尺顧問,無所仰對,尙何論於啓沃之責哉?今玆一陽初生,萬品載新,恭惟我殿下未明求衣,文德不遑,日新又新,湯敬允躋,凡在論思之任者,孰不欲披精竭能,對揚其萬一,而如臣空疎,藉手無策,每一循省,愧懼交中。惟是早自辭免,以安微分,夙宵祈祝之不暇,何敢更事干恩,重犯猥越之誅哉?抑臣有區區至切之私懇,若徒懷嚴畏,不一鳴號,則是自阻於仁愛之天也。況今聖明在上,恩推及老,政先體下,前後朝紳之爲親陳情者,莫不曲循,則若臣情地,宜蒙矜念,玆敢冒萬死仰伸肝膈之辭,惟殿下少垂察焉。臣賤命險釁,七歲失怙,臣母含哀茹痛,僅保軀命者,只望臣兄弟之成立也,臣之竊科名覬祿仕者,亦以老母在也。臣母今年爲六十有九,早經禍故,榮衛霣剝,及其衰暮,百疾交攻,絶無粗安之日,常有凜綴之憂。臣家世貧寒,計拙謀生,未效一日之養,徒貽恩勤之勞,調供常乏於滫瀡,暮景漸就於崦嵫,人子之心,安得不凜然而悶迫乎?臣兄曾經數邑,旣得榮養,仰戴恩造,更何希望,而臣則情地與他自異,保餘生於覆巢,伸子職於反哺者,雖在同氣之間,各有其願,則此時陳懇,非獨爲貧寒也。古人云,君恩猶可以再酬,母年不可以多得。倘蒙天地父母克推恤孤之仁,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得以官廩餘需,用作洗腆之具,安意便養,則非但臣之至願畢矣。從今以後,臣母餘年,皆殿下賜也,銜恩感德,豈惟隕結圖報而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