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一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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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右副承旨沈鏽。同副承旨鄭基安。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靈山縣監李昌友。

○沈鏽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徐命膺武一所進,掌令金漢老牌不進,安復駿引避退待,持平李德海武二所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嬪宮成服擧哀後,世子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沈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亦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漢老,正言徐有良,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檢閱權穎,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鏽達曰,刑曹判書李𪻶,連日違召,尙不出肅,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啓曰,卽者,武藝別監等,來訴於本院以爲,別監一人,被打於禁府羅卒,面部傷痕狼藉云故,招見査實,則別監被打於羅卒,面上傷處,果是大段,侍衛別監之如是見打,事極可駭,當該羅卒,令該曹,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

○司書洪檍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爲往臣兄臣櫟榮川任所,日前發行矣,卽接中路所報,則素患泄痢之症,添劇於連日勞動之餘,度數無算,食飮全却,種種症狀,十分沈重云。臣聞來,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猥陳懇迫之私,不待恩由,徑尋鄕路,伏乞亟命鐫削,毋使侍講緊任,屢日瘝曠,仍治臣任情蔑分之罪,以警具僚,千萬顒祝。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9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沈鏽。同副承旨鄭基安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徐命膺武一所進,掌令金漢老牌不進,安復駿引避退待,掌令李德海武二所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直,牙山縣監兪彦宗,仁同府使金相台,丹城縣監李師佐。

○金尙耉,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每式年東堂館試,以居齋儒生,準三百點者,限五十人定額出榜,自是法例,故趁此科擧,抄出圓點,則準三百點者,只爲九人矣。《續大典》居齋儒生圓點條有曰,泮製則準五十點,館試則準三百點許赴,小註又有,雖未準點,應赴館試者甚少,則五十點以上,稟達許赴之文故,己巳、癸酉式年時,因居齋儒生準三百點者絶少,自本館草記,一依《續大典》五十點以上者,有一體許赴之規,卽今應赴館試者,其數甚少,故抄出有經工準五十點者,則爲十七人,與準三百點者,合以計之,乃爲二十六人矣。今番亦依己巳、癸酉年例,準五十點以上者,與準三百點者,一體許赴,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兪最基,素患吐血之症,大段復發,有難强察。試官不可不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達曰,說書尹蓍東,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上試官成均館行大司成兪㝡基gg兪最基g,五六日晨昏往來,素患吐血之症,大段復發,吐咯無數,精神昏綴,氣力澌盡,多試藥物,少無所減,病勢如此,有難强察。莫重試官,不可不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以禮曹言啓曰,來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勘乎?敢稟。傳曰,權停。

○以文學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說書尹蓍東,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洪檍受由在外,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文學南泰著,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金漢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鏽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鏽達曰,刑曹判書李𪻶,連違召令,尙不出肅,詞訟積滯,誠甚可悶,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沈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涉未安,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屢月,尙未處置,亦甚未安。憲府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掌令金漢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注書李世孝,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承旨李永暉,同副承旨鄭基安,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允。

○戶曹判書李喆輔書曰,伏以臣,才識疎闇,本非擔重之具,志氣摧朽,又無供劇之望,而待罪見任,行且歲餘,絲毫蔑補,瘡疣百出,理合趁早力辭,無曠天工,而前値屢月臨殿,後當兩次敦匠,誠切保護,義重往役,黽勉奔走,不敢言私,而今則國事稍暇,臣可以得間矣。蓋臣不稱之實,難强之勢,有不敢一二覼縷,以溷聰聽,而最是犬馬齒舊,蒲柳質衰,心力漸短,神思日耗,尋常事爲,慮不周匝,對人酬酢,語多遺誤,憒憒昏眊,衰相畢具,重緣春夏以來,屢經危逆,神魂遁喪,但餘空殼,每當文簿浩穰,事務叢委之際,雖不免勉强應副,而茫然不省其顚末肯綮,前忘後失,七顚八錯,加以積憊之餘,神疲形悴,每衙罷歸家,輒僵倒澌綴,百骸如搗,不宛轉呻楚,則直薾然瞌睡,不辨四到,長似墮在煙霧中,似此貌樣,只合杜門調息,扶接殘喘,驅策鞅掌,豈其所堪?此則不惟臣之自憐自悼,同朝諸大夫,亦莫不悶其衰疲,憂其癏曠,而獨日月之明,偶未垂察耳。噫,無狀賤臣,受恩罔極,拔諸坑坎,置之袵席之上,濯其滓穢而廁之冠裳之列,前後曠絶之數,卽從古人臣所未嘗得者,雖糜身粉骨,尙不足以報其萬一,苟使臣,精神筋力,一分可强,則只當鞠躬盡瘁,斃而後已,貪冒之譏,盤礴之嫌,非敢自恤,而無奈衰不勝任,力不從心,將以奉職,而適歸於溺職,雖欲報恩,而卒陷於辜恩,百爾思量,自効無路,惟有一遞,無免大戾,徊遑屢日,始敢畢瀝肝血,仰瀆崇嚴,懇乞睿慈,特賜悶惻,諒臣控籲之非出於一毫假飾,亟許鐫遞臣度支之任,使重務,毋至久曠,微分得以少安,不勝大願,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院正言徐有良書曰,伏以臣,空疎譾劣,最居人下,言責重任,自顧不稱,而適値監試,天牌儼臨,嚴畏分義,黽勉承膺,大朝動駕,又不得不趁參侍班,此不過一時副急,仍因蹲冒,斷無異理,復事違逋,罪積慢蹇,去就郞當,惶愧冞切,實不知置身之所也。此際得接臣父富平府使臣敏修,任所書信,則臣父猝得寒感,似瘧非瘧,寒熱交作,飮食全却,委席苦痛,氣息奄奄云,臣聞此報,精爽飛越,按住不得,急控短章,徑尋鄕路,伏乞离明,亟削臣僥冒之職,以便往復,仍勘臣擅行之罪,以肅法紀,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爾其勿辭,往護焉。

○侍講院說書尹蓍東書曰,伏以臣於浹月淹直之中,得聞臣偏母素患虛瘵之疾,失攝風寒,猝然添劇,重以泄痢暴作,寢食全廢,症形危篤,氣息凜綴,臣聞來,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略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昭國紀,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9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沈鏽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鄭基安。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基安達曰,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徐命膺武一所監試官進,掌令金漢老牌不進,安復駿引避退待,持平李德海武二所監試官進,柳脩未署經,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直,順天府使李壽鳳,珍島郡守李斗煥,恩津縣監吳彦蓋,泗川縣監金善兼。

○李永暉,以戶曹言啓曰,奉常寺東籍田潰決代,或以附近民田,準價買取,或以各司位田,代土劃給事,自奉常寺草記,允下矣。今此籍田之前後破決,非一非再,而輒皆隨毁隨築而已。元無買田代田之事,則無前之例,決難創始。且若以易圮難築,遽然代定,則負郭沃土之自歸永棄,非但可惜,仰哺農民之因此失業,亦所矜念,以此以彼,如前完築之外,更無他道,待其收獲,卽爲始役之意,分付本道,如何?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判府事李宗城,去七月八月今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區區情地之不敢冒受常祿,前後一義,昔所控辭,今反受賜,萬萬無此理,有令輒違,徒積罪戾,寧願速被重勘,少安賤分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以文學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掌令金漢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耉徽旨捧入。

○蔡濟恭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屢月,而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掌令金漢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bb達b曰,刑曹判書李𪻶,連日違召,無意膺命,事甚未安,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文學南泰著,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鄭基安達曰,卽伏見忠淸前水使李柱國所封進平薪僉使具東勳到任狀達,則其所封進,在於八月十五日,而今日始爲來呈,各營之距京師,不過四日程,而莫重狀達,如是稽滯,事極可駭,原狀本,今方捧入,而當該陪持人,令攸司,從重科治,當該水使,亦有不能檢飭之失,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9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沈鏽呈辭給gg受g由。同副承旨鄭基安。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屢月,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掌令金漢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文學南泰著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金漢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基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刑曹判書李𪻶,連日違召,尙不出肅,詞訟積滯,誠甚可悶,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李鎭恆爲假注書。

○蔡濟恭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式年武科初試試官,明日當爲備擬以入,而兵曹判書洪鳳漢服制未盡,不得擧行云。兵曹判書洪鳳漢,待明朝牌招,以爲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近來科場,奸僞百出,今番擧子中,代射疊單中,及兩所兩單之類十一人等,皆已現發,移送秋曹,使之依律定罪,而其於前訓鍊主簿李再春,則辛未年間,以受賂保擧,作弊場屋,自試所論罪定配,遇赦蒙放屬耳。而今又稔惡不悛,海西累百擧子,太半作保,其如前受賂之弊,有未可知,而且其保擧中,洪暉、康聖休等兩單,俱爲作保,同謀用奸之跡,昭然難掩,其在嚴科場杜後弊之道,不可不嚴繩,前訓鍊主簿李再春,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達曰,伏見統制使李景喆申本,則年月下,不書職名,亦不着署,而臣等矇不覺察,有此混入,致勤下令,不勝惶悚待罪,而莫重奏達文字,如是違格,其在事體,誠極未安,統制使李景喆,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達,勿待罪。

9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尙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未肅拜注書李世孝。注書柳戇。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昧爽,霜降。

○金尙耉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睿候方在靜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金尙耉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靜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徐命膺武一所進,掌令安復駿引避退待,金漢老牌不進,持平李德海武二所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啓曰,涼氣日深,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三朔,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掌令金漢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漢老,牌不進罷職令旨,傳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刑曹判書李𪻶,連違召令,尙不出肅,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啓曰,假注書李鎭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說書尹蓍東,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文學南泰著,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南泰著,說書尹蓍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永暉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永暉曰,禁衛大將、御營大將入侍,勿出朝報。

○傳于金尙耉曰,承旨入侍。

○傳于金尙耉曰,承旨先爲詣閤。

○有政。吏批,判書申晩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朴相德進,承旨金尙耉進。兵批,判書洪鳳漢服制,參判李命坤入直進,參議李得宗病,參知趙載洪呈辭受由,承旨金尙耉進。

○吏批啓曰,判書申晩牌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來式年文科東堂初試試官,方爲擬入,而其中任師夏、鄭述祚、洪趾海、朴相冕、金相度、李最中、兪彦述、鄭恆齡、李光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洪象漢爲判義禁,李昌壽爲同義禁,尹學東爲校理,鄭尙淳爲副校理,鄭運一爲明川府使,李奎宰爲寶城郡守,徐魯修爲朔寧郡守,李漪爲松禾縣監,李堣爲弼善,盧聖中爲禮曹正郞,李基敬爲司僕正,金尙重爲大司諫,李得宗爲右承旨,尹東暹爲同副承旨。

○兵批,副護軍南正五、邊柱國,副司直沈鏽,副司果任師夏、兪彦述、李最中、鄭恆齡、洪趾海、朴相冕、鄭述祚、金相度。

○傳于金尙耉曰,更點低微,自銅龍門、進善門至,令兵曹決棍。

○金尙耉,以兵曹言達曰,今此陳賀兼謝恩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二匹內,忠淸道七匹,全羅道八匹,慶尙道十九匹,今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江原道四匹,咸鏡道四匹,今二十九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武科初試一二所,當設於訓鍊院慕華館矣。庭試武科初試,時未出榜,在前如此之時,有變通移設之例。今亦依前例,庭試初試一所南小營,二所南別營,竝移設之意,分付試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今九月初六日,設場於本曹,入直郞廳,依例將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蟲損木,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後,許斫補用於祭享時事,前已筵稟定式矣。卽接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泰陵官員所報,則陵內蟲損木,上年本曹郞廳,摘奸數株啓下後,每於祭享時,以火臺木所用,而今年蟲損之木,比上年甚多,村民輩偸斫之弊,有難一一防禁,急速變通云。依例發遣本曹郞廳,與陵官,眼同詳細摘奸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當親行矣。

○又以吏曹言啓曰,來丙子式年文科初試差備官,例以二員啓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券數少之故,各減一員,已有前例。今亦依此爲之,而至於館試,則二員足可兼察故,以二員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慶科及式年文武科初試,禁亂官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金東燁,身死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禁亂官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日昨,因政院啓辭,毆打武藝別監羅將金鼎郁,自本曹考律科罪事,入達蒙準後,所囚金鼎郁,昨日上曹之際,武藝別監十餘人,要路作黨,亂打鼎郁,命在頃刻云。故不勝驚駭,使之看審,則傷處狼藉,死生十分可慮,此實前所未有之駭擧,人命至重,法綱甚嚴,當該首倡別監,摘發囚禁,以待辜限後勘處,何如?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因兵曹草記,本所試場,自明日,移設於南小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因兵曹草記,本所試場,自明日,移設於南別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尹東暹,執義徐命膺等上書曰,伏以臣等,昨與諸試官相議,以前訓鍊主簿李再春,稔惡不悛,保擧作弊等事,草記論罪,而再春爲先着枷拘囚矣。再春乘夜解拁,道遇試官御營大將鄭纘述,以渠奸狀之摘發,逞其嫌毒,挺身當馬,凌罵詬叱,無有紀極云。事之駭惋,莫此爲甚,其本罪,俱載草記中,大朝旣已允下,而再春,以武夫,詬辱將臣,以保擧,凌蔑主試,以啓下罪人,肆然脫拁,橫行於道路。當此紀綱頹弛,習俗奸弊之日,此等之類,不可不嚴法峻繩,以勵他人。臣等謂,再春本罪之外,令該府,更爲加律,斷不可已也。大朝靜攝之中,屢次煩啓,事涉惶恐,敢以書仰陳,伏乞上稟而處之焉。臣等無任屛bb營b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事極駭然,所請是矣,而大朝靜攝之中,煩稟爲難,令廟堂大臣登對時,以稟,可也。

○乙亥九月初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左議政金尙魯,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李世演,記事官金和澤,醫官金壽煃、金履亨、方泰輿、許錭、許礈、金鼎新、吳道炯,以次進伏訖。李喆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雖欲進,而臨進則還爲厭進矣。喆輔曰,王世子泄候,度數甚數,伏悶矣。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喆輔曰,嬪宮私情罔極,宜有各別留念之道矣。上曰,年少,不關計矣。使兵判頻頻入見好矣。喆輔曰,下敎好矣。仍請診察。上曰,依爲之。醫官金壽煃,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虛軟不調矣。上曰,大王大妃殿所進生脈散停止。此後則每年七月初一日爲始劑入事。榻前下敎金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比前頗弱矣。上曰,黃肉等物厭進,而雖日食一牛,予之氣難愈矣。諸醫所奏略同,喆輔曰,補中益氣湯進御好矣。理中湯停止,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上曰,今番勅使,至有問予年之擧,可笑矣。上曰,聞兵判之言,心思忽然作惡矣。予臥則夢懿昭墓,此所謂晝之所思,夜必夢之,頃者與都令酬酢矣。秋風起,予心悲,雁則可謂知時矣,此正張翰江東之思,而此時益甚矣。劬勞之恩,何以報之乎?予之心思,無隱於卿等矣。無夢之人,有之乎?喆輔曰,孔子夢周公矣。上曰,左議政金尙魯同爲入侍。出傳敎上曰,慈聖,每當冬節,則進御瓊玉膏,如過數月,則洽滿七旬,連爲進藥,而氣候月異而時不同,予告以藥物,姑爲中止,而慈聖聽瑩無下答,予心悶迫矣。鮒魚湯,私家亦食之,而與何湯同乎?喆輔曰,似錦鱗魚湯,補脾胃,無過於鮒魚湯矣。尙魯曰,錦鱗魚,鮮物中極佳,雖少少進御,補胃有效矣。上曰,鮒魚,煎於土醬乎?喆輔曰,然矣。上曰,幸江華時,晝停於陽川,生鮮湯甚怪惡矣,若飢則無物不好矣。他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尙魯曰,北道則三四月,蟹醬出,而頗補胃矣。上曰,不時不食矣,腥物不敢近矣。尙魯曰,錦鱗魚雖生鮮,少無腥臭矣。上曰,鳧鳥補氣云,然否。此是鷸屬無乃鶉乎?喆輔曰,似然而未能的知矣。鮒魚湯,自藥房煎入則易冷,自差備內煎入,好矣。上曰,依爲之,當試進矣。喆輔曰,湯劑似難久爲進御,若於進御時,則必着實進御,好矣。上曰,便旋則順矣,而忍之一時爲難,老人之事例然矣,尙魯曰,判義禁元景夏,身病方重,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判義禁元景夏許遞事。榻前下敎上曰,吏判,何如?尙魯曰,規模已成,近來如此之人,誠難得矣。上曰,左相之言是矣,規模則已成矣,上曰,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乙亥九月初五日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記事官李世孝,編修官李基敬,記事官金和澤,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錭、許礈、李泰遠、吳道炯,以次進伏訖。喆輔曰,昨日因春坊聞之,則泄候大段云,伏不勝驚慮之至,卽今症候若何?令曰,去夜泄瀉九次,而今日則頗減矣,喆輔曰,眩氣,何如?令曰,一樣,而飮食不順下矣。喆輔請診察。令曰,依爲之。喆輔曰,水剌之節,比之常時,何如?令曰,頗減矣。喆輔曰,無引飮之症乎?令曰,引飮不至大段矣。診察後,醫官金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凝中帶數,掌心熱矣。方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比前頗浮數,有外感之候,掌心頗熱矣,諸醫所奏略同,喆輔曰,外感之候,諸醫所奏是矣。令曰然矣,夏間經癨氣之後,連有泄症矣。喆輔曰,依諸醫所奏,升陽除濕湯連進好矣,丸劑近亦連進乎?令曰,丸劑,自再昨日止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九月初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左相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左承旨李永暉,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注gg誰g也?永暉對曰,李塤之姪鎭恆也。上曰,實官乎?對曰,假官也。上曰,俄者出去注書誰也?對曰李世孝也。其先,多有旌門矣。尙魯曰,皇子三人,以告墓事,出來瀋陽云矣。上曰,以何事告墓乎?對曰,以討平西㺚故也。尙魯所啓,今番陳賀使所齎去賀表,分爲二表事,定奪矣。彼國表式,纔自禮部出來,而兩賀合作一表,今則一表二表之間,無所事於更議,但當依此表式,書送而已。以此,分付槐院,何如?上曰,極爲便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赤裳史庫曝曬,今年爲當次,而今年湖西南年事,俱未免告歉,則當此災歲,民邑之弊,不可不念。且曝晒雖重,史官如有故,則間多四五年未行之例,待明秋擧行之意,分付春秋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今年穡事,雖曰酷被水災,以一道言之,則亦豈無淺深之別,而八路說凶,大抵同然,時當糴捧,極可慮矣。遇荒歲則有穀,然尤可以濟活民命,而非還穀則種子口食,將何以辦出乎?近來各邑,不畏法久矣。少値凶歉,則輒百計稱頉,全不捧糴,惟以張皇恐動,希望停捧,爲能事。外似愛民,而其實則病民,莫甚於此,今年則勿論被災之甚不甚,一切準捧,毋底罪責之意,各別嚴飭,而守令勤慢,在於道臣,以此分付於各道道臣三都守臣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年八路凶荒云,新布似難一一捧納矣。尙魯曰,非但新布,舊布亦然矣。上曰,減布之後,民能知感否?對曰,雖愚氓,豈不知感乎?尙魯所啓,獄訟之地,長官久曠,而刑曹判書李𪻶,尙不行公,旣無意義,連日違牌,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旣無意義,事體寒心,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朝臣之以省掃受暇往來,自有法例,而近來陳章徑行,有關國體,故臣於夏初小朝筵中,陳白嚴飭矣。日昨,吏曹參判沈星鎭,行司直吳遂采,不有禁令,鎭日留章告行,宰臣事面,比崇宰,尤有間焉,則政院之曲循捧入,亦爲可駭,勿論事之鉅細,法令之不行若此,此而置之,則朝家令甲,將無所施,兩宰臣及捧入承旨,竝罷職,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承旨書下敎曰,陳書徑行宰臣沈星鎭、吳遂采,及捧入承旨罷職,承旨有闕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出榻敎又所啓,新除授慶州府尹兪彦民,與新監司李益輔,有親嫌,不可赴,而外任,相避之法,監司到界然後,始爲遞代矣。聞慶州被災甚酷,民事方急,有難等待其例遞,兪彦民卽爲改差,其代,令該府擇差,催促下送,而彦民,旣以侍從,乞養得此邑,則有不可只令遞改,亦令該曹,更除他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關西之稅收米,軍餉也。餉庫錢,軍需也。其在邊上不虞之備,軍餉軍需,何別之有,而當初度支之請得也,臣捨餉錢而取稅米,有所陳達者,蓋欲其名色之稍正,而道臣再以狀爭難,必欲移給餉錢,勿論其見之如何,其爲關西物一也。以朝家言之,則似不必一向靳許,以戶曹言之,則屢次往復之際,經用須可悶矣。戶判則要以六萬兩錢,以代米二萬石之數,對臣言之不已,其言不可謂過濫,而但餉錢之前此劃給者,已爲二萬兩,今又劃給六萬兩,則雖曰米代,總一年所劃而計之,恰滿八萬兩,戶曹目下事勢,雖切急,一年之八萬兩劃給,前所未有。且餉庫所儲之錢,數亦不優,一時多劃,誠甚重難,以餉庫錢五萬兩,劃給戶曹,何如?上曰,戶曹事可悶,不必待其更請,六萬兩劃給,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東林設築,已至三年,而尙無主管守城之人,今則兵判洪鳳漢,又有事故,不可作看審之行,因此而一向抛置,久爲空城,誠可悶也。臣之本意,初欲還移淸江鎭,使之管守,而此則道臣以爲不便,其言亦有意見,臣不必强之,但欲使邑中軍守城,則有西林已驗之事,與不守無異,欲別設一鎭,則措置甚難,亦不容輕議矣。臣近與兵判,反復商確,有所思得者,以東林,屬之本道兵營,作爲兵使行營,每年自九月,至翌年二月,風高六朔,依他例,令虞候入坊,城舍修補及餉穀糶糴等事,兵營擔當擧行,則最有得於守城之道,故敢達。上曰,所達誠好,依爲之。尙魯曰,使平安兵使,以此成節目,上送備局後,自備局,添潤啓下,以爲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兵判遭喪變,而無山地定處,因省掃,欲看審山地,而以將任難處云。臣則以爲,異於他將任,且其山事,不可不審愼,使之作省掃之行,何如?上曰,其山事,不可不審愼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兵曹判書洪鳳漢,今番省掃及前頭歸葬往來時,命召仍佩往來事。出榻敎尙魯曰,領相處敦勉好矣。上曰,近在那處?對曰,在新村云,而首揆如此撕捱,國事可悶。上曰,東宮敦諭否?對曰,頃者書批敦諭矣。然小朝敦諭,異於大朝敦勉也。殿下敦勉,則似必入來矣。吏判欲遞而何可許遞也?以頃日政事見之,甚爲公淸,已成規模之人也。尙魯所啓,備局堂上李益炡、徐命彬、申思建,頃年事,屢經筵奏,屢勤開釋,今無情勢之可言,而至今不爲行公,極爲過中。至於益炡,則只於例兼,間間行公者,尤涉太過,竝申飭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暫時酬酢,神氣憊苶矣。尙魯曰,自前每用聖慮,則必如是,伏望勿爲過用聖慮,何如?上曰,元良次對,欲於何日爲之耶?尙魯曰,近以泄痢之症,姑不爲次對,待其平復,當爲之矣。上曰,春坊官員誰也?尙魯曰,輔德李基敬也。上曰,基敬頃日上書,寥寥中稀貴事也。其言誠是矣。基敬何處人,而其爲人何如耶?尙魯曰,全州人,爲人非常,文學之臣也。多時殿座,聖候必憊矣。上曰,不然,聽鴻聲欲作詩,而詩工已廢棄,故不爲耳。諸臣退出。

○九月初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將臣入侍時,御營大將鄭纘述,禁衛大將具善行,右承旨金尙耉,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上問具善行曰,頃日所布陣何名?對曰,直陣也。上曰,直陣,何如?對bb曰b,直陣則隊伍易成,機勢便好矣。大凡各營陣法,大將中軍居內,以馬軍追擊而已。若衝突一處,則有難防禦矣。雖九軍八陣,排布層列,尙或打入,況一行直陣乎?上曰,卿知八陣法乎?對曰,八陣小成法,則流傳於世,而無行之者矣。上曰,旣有火砲,何以衝突?對曰,雖五次輪放,或不無衝突之隙也。上曰,卿知六花陣法乎?對曰,奇花六枝,合七軍也。用黑旂,象玄武之類是也。上問鄭纘述曰,都監砲手行軍時,藏藥丸乎?對曰,行軍時,不納藥丸,臨時用之矣。上曰,或有不虞,如此軍兵,將安用之?對曰,朝天放則行路上亦用之,而鳥銃則隨後用之,用藥二錢半,十步之內,當之者必死矣。上曰,注書,命入直哨官,捧入鳥銃,臣傳命入伏曰,哨官當此昏夜,愼地不得輕離,而有下敎故,小臣不得已捧入閤門內矣。上曰,所奏誠是則是,而史官持此,事面如何?推考。上問善行曰,兵家所謂十合二十合相戰云者,何謂也?將卒混戰乎?對曰,兩陣相對,二將交鋒之謂也。一戰爲一合,二戰爲二合也。古有不用甲而用戰袍者,此非砲手放火於相戰之時也。上曰,兵刃可入鐵甲否?對曰,鐵甲不如銅銀甲之堅固也。上曰,卿用何甲?對曰,銅甲矣。上問,纘述曰,卿用何甲?對曰,綿甲,而此甲,不入鐵丸云矣。大抵今人,無衣鐵甲者,且馬亦不勝其重矣。上曰,予有宋孝宗鐵杖木馬之意,而中夜不寐,召卿等矣。今之司僕馬,一日可行百里乎?對曰,反不如我國常馬中小者矣。臣有一小馬,三月自龍仁,聞急報上來時,一日能行百里矣,其馬,亦非久死矣。上曰,何謂斥堠?善行曰,所謂前茅也。上曰,皮船何物?對曰,木罌之類也。上問纘述曰,卿所管城役幾處乎?對曰,十二處矣。二將退出。上問承旨曰,頃日東關王廟致祭時,祭官用何服色乎?尙耉曰,必官帶也。上曰,注書出召其時祭官之在武兼一人入侍。臣傳命,與曺命哲入伏。上曰,出召將臣復入侍,臣傳命入伏。上命承旨,讀武試所臺臣徐命膺等上書畢。上曰,注書捧入東宮批答。臣傳命捧入。上命承旨讀畢曰,此等微細事,何必以稟大朝答之乎?注書出召春坊官員入侍。臣傳命,與輔德李基敬入伏。上曰,基敬進伏。基敬進伏,上曰,東宮近來,似不能逐日開講,書筵何日爲之乎?對曰,八月二十二日爲書筵,二十三日休日,爲召對而近以泄候微愆,不得進講矣。上曰,其前,自何時停講乎?對曰,其前則蓋久矣。上曰,注書捧入基敬上書。臣傳命入伏曰,前假注書李溟運,爲修日記次出去云矣。上曰,輔德自誦可也。對曰,時日稍久,不能記誦,而大志,以丹書之敬勝怠,怠勝敬,《禮記》之莊敬安肆等語,略陳仰勉之忱矣。上曰,持《中庸》入對後,爲此者,似有甚意思,奏達可也。對曰,臣別無意見,其日進講《中庸》時,告東宮以大朝常在靜攝中,而今又園幸,勞動可謂至矣。睿候雖愆,此時何可自逸乎?雖無聖敎,正合引接宮僚,使之進講,而況聖敎如此,尤宜自强,盡心講討也。退出後,餘懷耿耿,略以草草數語,陳筵席未盡之意矣。上曰,輔德此意果是矣。對曰,當日寂寥一語,何足以塞宮官一日之責,而乃蒙致勤聖敎,臣惶蹙無地矣。上曰,其時以輔德上書乎?尙耉曰,其時則弼善矣。上曰,自弼善陞輔德乎?對曰,然矣。上曰,是何如人也?基敬曰,臣之六代祖,卽故名臣李廷鸞之弟,而官縣監矣。上曰,是果廷鸞傍孫矣。尙耉曰,故相臣李尙眞,亦爲其傍親云矣。基敬曰,非直派傍親,而臣高祖之七寸姪也。上曰,居在何處?對曰,家在全州矣。上曰,元景夏,常眷眷於湖南人矣。一家皆在全州乎?對曰,本來在全州,而近或散居京中及湖西矣。上曰,有卽今立朝者乎?對曰,近來盡爲零落,而今無立朝矣。上曰,誰也?對曰,故相臣之姪延德,曾經承旨,而今則死矣。上曰,始悟與延德爲一家矣。此外無之乎?尙耉曰,判決事李以濟,亦其遠族也。上謂基敬曰,初不爲入侍,而曾未經注書乎?對曰,臣登科,直出六品,不得爲假注書,丙寅年以兼史,入侍四十餘次矣。上曰,多入侍矣。對曰,其時殿下,頻御經筵,且贊善朴弼周,以冡宰入來,故入侍頻矣。上曰,今已十年矣。其時予亦年已過五十,而尙且輕氣,頻爲經筵,此亦可令東宮聞知也。輔德年幾何?對曰,四十三矣。上曰,唐太宗勵精爲治,群臣迭進箴規,此意當使東宮知之,輔德持《貞觀政要》,入對講筵,可也。尙耉曰,今已夜深,且以睿候入診矣。上曰,以予意言之,臥內略干爲之好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弼善李基敬,錫弦弓之後,今日取覽其後上書,停筵許久,廟謨多滯,宜乎匡救,末今末世,亦豈無官師相規,而柏府亞長,請李再春聯名書外,無一可觀書。噫,以此推之,邦內無事可知,於予自可無虞,而於耳目之臣,其不愧乎?吁嗟諸臣,其須自勵,一以輔元良,一以扶頹世。上曰,關睢章,文王所作乎?宮人所作乎?予則以爲,文王之意,宮人述之也。諸臣各言志。尙耉曰,聖敎是矣。世演曰,如上敎矣。和澤曰,宮人作也。臣起伏曰,非文王作而本宮人歌詠也。基敬曰,本註,子朱子曰,宮人作也。上曰,趙明履曾謂,宮人所作,權抗曰,文王作也。同明履之說者多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事雖關係科場,此等微細之事,當初啓稟,已爲張大,而再春所爲,若是無據,則一律之外,旣命代理,請刑請配,宜請元良,而請稟大朝,看作重事,元良下答,由此而然。幺麼之事,皆管攝於予,是豈代理之意乎?然昔丙吉,問牛喘,濫爲保擧,予不足問,而爲將臣則雖曾經閫任者,不敢慢也。卽三百年古規,微末武弁,焉敢罵將臣乎?不可尋常處之,令該府,決杖一百後,嶺沿定配。非徒將臣,試官若是見侮,試所宜乎草記,而寂然無聞,若此而何以樹紀綱?當該諸試官,竝從重推考。諸臣以次退出。

○九月初五日初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尙耉,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試官牌招乎?尙耉對曰,原單子捧入未下,故未及牌招矣。上曰,中官遲滯可駭,留院承旨誰也?對曰李永暉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薇垣長有闕代,今日政備擬。上曰,注書持傳敎,出以分付該曹。臣傳命入伏。上曰,注書捧入試官望單,臣捧入。上曰,注書修整進不進入來。臣傳命捧入。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堂下試官違牌者居多,事體寒心,竝禁推。出榻敎上曰,別監羅將事,委折,何如?尙耉對曰,皆有所失云矣。上曰,不可不嚴査處之,仍命書傳敎曰,果有其犯,政院講院之請治,例也。以此含憾,有若報復,紀綱焉在?方斗珍,不待法曹處決,其果乘機毆打,不可不嚴處。羅將亦非雍容之類,其或含憾誣訴,此亦關係紀綱,而上曹之際,乃有此擧,則非徒莫重啓下之事,關係人命,則不爲親審,矇然草記乎?事近曲循,此草記給之。令秋判開坐看審後,果有是事,金鼎郁毆打之事,方斗珍乘機作俑之事,竝爲勘處。其無是事,金鼎郁竝給誣訴之律事,分付。上曰,莫重更鼓,其聲低微,當該掌更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承史退出,夜未央。

9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尙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注書李世孝。注書柳戇。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懷仁縣監沈鋮,乶下僉使崔壽齊。

○蔡濟恭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連二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徐命膺武一所進,掌令安復駿引避退待,金漢老牌不進,持平李德海武二所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右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尹東暹,今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三朔,尙未處置,亦涉未安,憲府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掌令金漢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李𪻶,日事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說書尹蓍東,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刑曹判書李𪻶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昨日大朝筵中特敎之下,又爲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試官李光溭,鄭述祚身在城外,只書進字,諸試官留門入來之時,未卽來待,致有煩稟,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事涉寒心,拿處。

○又啓曰,武一所監試官大司諫尹東暹,移拜承旨,原單子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蔡濟恭曰,騎判,嬪宮入侍後,元孫宮入侍。

○金尙耉達曰,新除授校理尹學東,時在平安道殷山縣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時無推移入直之員,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推移入直。新除授弼善李堣,時在京畿廣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下諭事依達,而大朝靜攝之時,其何敢煩稟乎?待開政差出。

○蔡濟恭,以備邊司言達曰,昨日本司之坐,發遣郞廳,摘奸卯酉仕各司,則漢城府庶尹黃仁謙,平市署直長尹東星,北部都事朴師範,奉事南得老,俱不仕進,事甚可駭,至於北部之全然闕直,尤爲寒心,竝拿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自銅龍門至進善門,傳漏軍士十八名,決棍各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而監試官司諫院大司諫尹東暹,移拜承旨,兩司不備,不得開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備忘記于蔡濟恭曰,今下弓矢,乶下僉使崔壽齊處,給送。

○都承旨南泰會上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叨匪據,觸事憒憒,瘡疣百出,夙夜愧懼,若無所容。乃者,以兩宰臣由章之捧入,大臣陳達於大朝筵中,至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疏章之捧與不捧,有主者,而臣旣忝居長席,大小事,宜無不知,則郵罰之來,何敢諉有該房,晏然爲獨逭之計哉?玆敢略控短章,仰暴悚蹙之忱。伏乞睿慈,亟令遞臣之職,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等上書曰,伏以昨日大朝筵中,大臣以兩宰臣之陳書徑行,至請捧入承旨罷職。臣等於此,不任惶悚之至,該房承旨,旣以此譴罷,臣等同在一院,凡有書單之出納,亦皆參聞,則豈可獨諉於該房,而晏然冒居於榮次乎?乞賜鑑諒,同被郵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等,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黃景源上書曰,伏以臣,頃者待罪外邑,衷情危蹙,不敢封箋,自速譴罷,旋蒙甄敍,差臣以陳賀副使,臣誠惶隕震怖,不知所出。第臣於前持平趙曮之書,竊有所隱痛於心者。嗚呼,言者於臣,有何仇怨,而其辭乃至於此耶?其所謂要路者,臣未知其意之所指,而臣少也,與今首相,俱爲布衣時,從遊於文墨之間,情誼親厚,于今三十年矣。言者所云,其指此耶?臣誠未曉也。其所謂佯若不知者,臣頃忝都承旨時,臣之內舅,除齋郞,臣以親嫌,上章首實後,因臺書,蒙譴罷,其言者,復論此事。嗚呼,事關人之父兄,一論再論,持之不已者何也?其所謂厭然爲之者,十年前,臣以漢學兼敎授,作兼敎授題名記,句字之間,誠有不能點檢者,而以是,今焉加之以醜悖之目?此豈仁人君子之所忍爲耶?且其譯之骨朽已久矣。富與不富,固不當論,而譯字之上,必加富字。嗚呼,何其危且險也?臣本愚鈍,與人齟齬,雖上殿奏事之際,語言不能出諸口,此天鑑之所下燭,而朝紳之所共悉也。而言者,目以孔壬,是誠近似於臣耶?世必有公心公言,臣又何辨焉。凡人之情,於其所好,則必謂之賢,於其所惡,則必謂之佞,然自後世而觀之,其所謂賢者,未必爲賢,而其所謂佞者,亦未必爲佞也。然則因一時之好惡,而斷人之賢佞者,亦見其謬也。臣之一身之辱,固不足道,忠厚家言論辭氣,豈當若是耶?臣以弱植,猥蒙大朝拔擢,自參下至下大夫,凡榮選,輒先於人,遂躋亞卿之列。臣之爲世所嫉者,實在於此,故臣嘗恐懼踧踖,辭內而居外,猶江湖鳧雁,猶不免焉者,蓋以其形影尙存也。誠使臣,早自引退,屛伏丘壑,與世相絶,則言者嫉臣雖深,必不以惡窮相加也,此臣之所以俯仰自恧者也。今此行人之命,固有往役之義,而臣之情私,萬萬臲卼,又安敢忘廉沒恥,周旋於專對之地耶?伏惟睿慈,哀臣之情,諒臣之義,亟令收還臣差旨,以安私心,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副使行任,義實往役,則其何若是?卿其勿辭焉。

9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注書柳戇。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徐命膺武一所進,掌令安復駿引避退待,一員未差,持平李德海武二所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尙未處置,而大司諫宋昌明,司諫鄭漢奎,持平李德海,以武所監試官,罷試後,陳書徑歸,原書纔已退却。執義徐命膺陳書留院,俱不詣臺,處置遷就,事甚未安,陳書留院外。大司諫宋昌明,司諫鄭漢奎,持平李德海,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宋昌明,司諫鄭漢奎,持平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得宗曰,左相、戶判入侍。

○李得宗達曰,左議政金尙魯,戶曹判書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李得宗曰,宣傳官三員待令。

○蔡濟恭達曰,明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兩司除在外外,引避退待未署經陳書留院外。大司諫宋昌明,司諫鄭漢奎,持平李德海,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刑曹言達曰,本曹不拘日次,賊人李泰萬文案,甚爲浩多,有煩睿覽,依例浮取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卽伏見咸鏡監司金漢哲所封農事形止狀達,則只書年月,不書某月,原狀付籤捧入,而莫重奏達文字,有此不察之失,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九月初七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左相、戶判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戶曹判書李喆輔,同副承旨尹東暹,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聖體調攝若何?答曰,一樣。對曰,湯劑進御乎?答曰,進御矣?對曰,寢膳之節若何?答曰,一樣。對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答曰,一樣。對曰,中宮殿氣候若何?答曰,一樣。對曰,王世子泄候若何?答曰,一樣。對曰,嬪宮氣候,遭私慼後若何?答曰,一樣。上曰,勅奇又有之故,召見卿等矣。牌文似必速來,遠接使何以變通乎?以返送使gg伴送使g趙明履,仍爲遠接使留待,何如?尙魯曰,當此凶荒之時,不知牌文之何日的來,而留待境上,恐詒gg貽g民邑之弊也。上曰,令返送使gg伴送使g,不留灣上,緩緩作行,留平壤,探其的實出來,前進之意,卿等,以私書通之,可也。尙魯曰,當如下敎矣。一使再勅,可怪之事,必是通官輩操弄矣。上曰,頃日待勅時,折價等物,封置再用,可也。喆輔曰,誠然矣。上曰,二勅必相逢於去來矣。尙魯曰,勅奇果是的報,則非異事也。上曰,見武試所榜眼,則黃海一道擧子,幾盡入格矣。尙魯曰,武藝甚多故也。東暹曰,臣曾見西路武弁不知書六字者,武藝則精熟矣。喆輔曰,今番武試所李再春事,處分極嚴明矣。然小臣之淺見則不然,厥漢之罪,雖過甚,而旣非科場用奸,此不過一幺麼武弁,自軍門決棍,可也,臺臣等上書怪矣。上曰,元良批答,亦豈不過乎?東暹曰,東宮之以稟大朝答之者,不自處斷之睿意也。尙魯所啓,科場或有作挐,保擧或有弄奸,則試所草記論罪,可也。曾經東西班正職者之着枷不可也。臣見武試所進去臺臣聯名上書,則有前訓鍊主簿李再春着枷之語,心甚訝之,招問試所下吏,則以爲,勿論官銜有無,有干於科場事,則試所直爲着枷,已成近例云。旣非今番創始,則雖不必論責,而朝家之待朝官,文武一也。如許謬例,不可不嚴飭,此後則已經正職者,自試所,無得着枷事,嚴飭施行,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聞卿言,李再春決棍,可也。注書捧入頃日傳敎,臣傳命捧入。上曰,注書出召宣傳官三人入侍,分付兵曹,立馬三匹於丹鳳門外,臣傳命,與宣傳官入伏。上曰,洪相寅摘奸于儲慶宮,李邦朋摘奸于於義宮,金璹摘奸于彰義宮,三人奉命出去。尙魯所啓,此北道暗行御史尹得雨別單也。頃有登對時,稟處之命,故敢此仰達。其一,卽北路儲穀之策,不可不預講,三南穀物,年年分定,轉運關西,嶺東待歲熟貿徙之道,從長經理事也。本道穀貴之弊,誠如御史所陳,而嶺穀之凶歲移轉,雖出於萬萬不得已,猶且種種臭載,人命隨没,在王政,有所不忍,況爲慮遠方儲穀之道,年年定式移粟,使三南無限受弊乎?至於東西之拮据貿辦,便同料理,其所難易,尤非可論,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其一,卽南關交濟穀,捧留各邑海倉,高原亦設一海倉事也。此事已經定奪,亦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其一,卽咸關之遮日嶺一路,磨雲之城峴左翼兩路,摩天之九隘各路,令地方官,植樹木,禁行旅,居山驛衙前額數,依詳定,只存三百外,盡數抄出,名之以假卒,倣親騎衛例,定式施行事也。摩天一帶,小小諸隘,臣於己巳看審之行,曾已發關指揮,書啓請飭,使多掘坑坎,蜜種樹木,未知其後擧行勤慢之如何,而遮日城峴左翼,亦依摩天諸隘之例,一體申飭,則其在固蔽關隘之道,御史所陳誠好矣。令本道道帥臣,嚴飭擧行。至於居山事,谷口驛,處在磨雲嶺底,形便旣緊,防守且重,不與閒漫他驛之只管馬政者等焉。今此御史之言,儘有意見,如是設施,則防守一事,尤可得力,依此施行爲宜,而事關軍制,不妨講確,道帥臣往復商議後,如無異見,則成節目狀聞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而狀聞上來後,入侍更稟,居山察訪,爲先,申飭銓曹,隨窠擇差。尙魯曰,其一,卽田制不整,北路最甚,自今秋,擇其田結最紊之邑,漸次改量,各邑守宰,毋論文南武,隨窠擇差,限以數年,期於畢量事也。本道田政之紊亂,果如別單所論,令道臣,審擇其先後緊歇,次次改量,如湖南之例,勿拘年限,必期畢量,當次之邑,則另加擇差,使之責成事,該曹一體,申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其一,卽高原郡殺獄罪人世奉事也。當初欲干順愛,乘夜入去者,世奉也。稱以醉睡,入宿順愛之房者,世奉也。看證,與順愛之俱爲杖斃者,究其本則亦世奉也。殺獄至重,旣無明的可原之端,何可以七年獨囚,久受刑訊,遽議的處乎?日昨筵席,已承下敎,臣之愚見,亦有所對,今不必付之該曹,更令,稟處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喆輔所啓,逆增家舍,頃有屬之戶曹,俾作官廨之敎矣。外監復貢之後,許多木物,散置江上,處處侵奪之患,勢所必至,貢人輩,願得城中一公廨,積置木物,庶免橫奪之患云。其言有理,而增家方作無用之物,許令貢人,入置木物,仍令渠輩看守,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召春坊入直官員入侍。臣傳命,與說書尹蓍東入伏。上問蓍東曰,《貞觀政要》,誰持登筵乎?對曰,小臣持入矣。上曰,進講幾篇乎?對曰,講君道篇矣。上曰,讀其序文乎?對曰,然矣。今則無官師相規之法久矣,汝晝講時,還問文義於東宮,可也。春坊久任,今幾人乎?尙魯曰,黃仁儉,李最中,徐命膺略干人矣。上曰,李最中,誰之子也,而其爲人,何如?對曰,故相臣李濡之孫也,李顯應之子也。時中、明中、最中三兄弟,皆出人矣。上曰,與李存中幾寸乎?對曰,存中、顯崇之子,與最中爲從兄弟也。上曰,其三兄弟,規模不同,時中則予曾見之,頗有器量,明中亦可用之人,而最中則亦可用,而似近於隘而沓沓也。對曰,頃者親鞫時,臣見最中,爲人有執心,可以爲國事者也。上曰,其時果以問郞勤勞矣。上曰,與李成中幾寸乎?喆輔曰,十寸內也。上曰,尹蓍東誰之子也?尙魯曰,松留之從孫,得敏之子也。其父未見殿試而死故,其子登科,食報之理也。上曰,蓍東,何如?尙魯曰,年少非常之人也。上曰,予亦知之,而或恐其心,不如其貌也。尙魯曰,以黨論爲敎乎?年多則自然知之。上曰,向年溫幸道科時,雨雷乖常,意者,必得尹鳳九弟子也。卿以鳳九兄弟,爲何如人耶?尙魯曰,業欲以鳳五事仰達而未果矣。今因聖問敢達矣。鳳五頃年事,不過傳言之罪,而其時處分,恐太過矣。其人非久,爲廢棄之人也。上曰,果如卿言,鳳五高潔則高潔矣。此後,分付銓曹,檢擬,可也。尙魯曰,聖敎誠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前參議尹鳳五,頃者下敎,伊後思之,過矣。況今無可言者,令銓曹,依例檢擬。尙魯曰,鳳九亦可用之人,而善老矣。上曰,老於黨論矣。尙魯曰,申暻以夙德之人,年已老矣。不用於聖世,則豈不惜哉?上曰,申昉之弟乎?對曰,然矣。先正臣朴世采之外孫也,淵源有來脈矣。上曰,與李應協爲從兄弟乎?對曰,然矣。上曰,故判書張顯光有子孫乎?錄用,可也。命承旨書傳敎曰,故判書張顯光奉祀孫,令該曹,問于本道調用。上曰,閔遇洙可合輔養官矣,閔百祥多年外任,似如何矣。尙魯曰,豈可久置外任乎?上曰,監司旣除眷率,何所寄食?尙魯曰,判官待之矣。上曰,判官、庶尹、府尹一體乎?今皆變通,何如?尙魯曰,猝難變通矣。上曰,海州、公州,古之牧使乎?對曰,然矣。上曰,大丘、全州,府使乎?對曰然矣。上曰,復古變通好矣。尙魯曰,牧使多窠,則三品人塡差猝難矣。改以府尹則三品窠,亦太夥矣。上曰,平壤亦陞牧,何如?對曰,牧使太多矣。海州、公州則本來牧使,仍置之,其外,不爲牧使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旣除眷率之後,宜復古規。海州、公州,依前陞牧,全州、咸興,以營下守令,府尹之稱,過而亦不可從。國舅姓鄕,例陞府稱牧,平壤、大丘陞府,而時任之歷淺應遞者,卽付相當守令。彰義宮摘奸宣傳官入伏曰,臣變服入門,中官椎逐,僅免其打矣。雜人則無之,但有女人汲水而已。儲慶宮摘奸宣傳官入伏曰,老中官着碁,見臣邈逐,故臣急呼卒兒赤,中官始知摘奸而笑矣。於義宮摘奸宣傳官入伏曰,東墻多毁,內官一人看役,一人在宮,臣稱武擧子,入門玩賞而來矣。上曰,與黃仁儉爲御史同也。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凡事不飭則解弛,令宣傳官,儲慶宮、於義宮、彰義宮摘奸,則俱能擧職,而至於儲慶宮守直中官,尤善擧職,各特賜弦弓一張。宣傳官等退出。上曰,次對何日爲之乎?尙魯曰,今十一日欲爲,而小臣有區區私情,不得爲之,故當退行矣。上曰,何故也?對曰,亡兄臣大朞,十一日也。上聞之愴然曰,判府事,曾於此堂入侍矣。於焉之間,其人云亡,大朞已至矣。判府事爲國之誠,爲廚院提擧時,已知之矣。予當遣禮官致祭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金判府事之勤勞王事,竭心醫院提擧,其知熟矣。每以興歎,頃年入侍,其猶想像,而大祥奄至,心甚愴然,特遣禮官致祭,以表予意。尙魯涕泣曰,前後追悼亡兄,非一非再,今又下敎如此,亡兄必感泣於泉下也。臣請先退,傳聖敎於亡兄家矣。上曰,注書,分付留門。臣傳命入伏。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元良次對,久不爲之,明日爲之。出榻敎上曰,注書捧入承文院御製親賀箋文式,臣捧入。上命承旨,書箋文畢,命編次人持去。諸臣退出。

9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式暇。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注書柳戇。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

○南泰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會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諫宋昌明,司諫鄭漢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李永暉曰,次對入對,將臣留待,久任郞廳入侍,次對承旨,亦爲入侍。

○傳曰,以湯劑,有下敎事,藥房提調同爲入侍,而先爲來詣于世子宮差備。

○尹東暹達曰,藥房提調李喆輔、南泰會,依下敎來待矣。

○尹東暹達gg啓g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申晩,參議朴相德,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朴相德、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達曰,吏曹判書申晩,參議朴相德,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申晩,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吏曹參議朴相德,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永暉曰,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申晩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朴相德進,同副承旨尹東暹進。

○兵批,判書洪鳳漢受由在外,參判李命坤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趙載洪受由在外,承旨尹東暹進。

○吏批啓曰,判書申晩,牌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全州、海州、咸興牧使,今當差出,而三邑,俱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守令,已準限未準朔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致隆爲掌令,洪準海爲文學,任師夏爲輔德,金尙重爲兵曹參議,洪趾海爲正郞,權正雄爲監察,金龜壽爲軍器判官,鄭弘淳爲慶州府尹,沈銈爲海州牧使,洪麟漢爲殷山縣監,李裕身爲公州牧使,李埉爲全州牧使,沈廷最爲咸興牧使,崔景興爲大丘府使,鄭志翼爲平壤府使,陞府使事承傳。

○兵批,以兪彦民爲副司直,李鎭恆爲副司正。

○南泰會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九月初八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金尙魯,知事洪啓禧,禮曹判書李鼎輔,左參贊趙榮國,知事李成中,刑曹判書李𪻶,工曹判書鄭翬良,禁衛大將具善行,兵曹參判李命坤,總戎使李章吾,漢城左尹韓翼謩,戶曹參判申晦,左承旨李永暉,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尹蓍東、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金尙魯曰,聞春坊官員之言,泄候彌留云,湯劑進御,而卽今若何?伏不勝憂慮之至。令曰,大勢似減矣。對曰,有何別症乎?臣等欲知之矣。令曰,無別症矣。對曰,調攝中水剌之節,若何?令曰,無大段厭御之事矣。對曰,寢睡之節,若何?令曰,一樣矣。對曰,日氣稍寒,毋失攝,何如?大朝昨有入侍之命,故登筵矣。夜間聖體若何?腹部氣運往來云,不任憂慮,其後入診,有不大段之敎,而聖候似憊苶,伏悶。令曰,焦悶。對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對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對曰,嬪宮遭私慼之後,必有傷損之節,邸下,必須內自寬慰,保護之道,不可不審察也。一番受傷,則日後用藥亦難矣。近間氣候若何,而水剌之節若何?臣等茫然不知,鬱悶。令曰,無大段疾病,而水剌亦進御矣。對曰,元孫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對曰,大朝誕辰,非隔多日,而應行之情禮,至今不伸,尤爲缺然。邸下數年仰達,莫伸愛日之誠,臣等抑鬱,有懷莫陳,而登筵時,亦不敢仰達者,恐還致大朝聖慮也。臣等之心如此,況邸下之心乎?次對有日次,而連以事故,久未爲之矣。昨日大朝,有明日爲次對之敎,故臣等入來,而睿候尙在調攝中,殿座悶矣。令曰,注書出召承牌憲臣入侍。臣傳命,與持平李德海入伏。金尙魯曰,邸下留意古今治亂,潛心講究治道,則自然調攝患候矣。邸下春秋鼎盛,宜無疾恙,而愼攝不足故如此矣。不勝慨然,臣若不達,則誰敢開口?臣冒萬死敢達矣。邸下不爲善攝,以遺大朝惟疾之憂,邸下抑亦不自苦耶?必是失攝所致,而臣未知何症悶鬱。以代理事言之,邸下只擧大綱,不擧衆目,近來朝下之政令,晝而下之,晝下之政令,夕而下之,非敢謂自此漸懈,或恐誠不足而近於怠也。自上勉勵,然後可以飭群工,若春秋晼晩,則恐不及少壯時也。帝王家學文之道,貴孜孜,而其要在善攝也。大朝處分,雖或過中,莫非慈愛之敎也。邸下體念遵行,則宗社之福也。他日或思臣言而悔之矣。令曰,銘念。尙魯曰,臣有耳聾之病,願聞下答分明。令曰,節攝愼之。對曰,俄者所達,不以爲非,下敎如此,臣不勝感激。邸下若欲銘念,則須行於政措。令曰,所達是矣,當體念。尙魯曰,乙丙年,自古云云故,慮之矣。今年當初有豐漸,今則八路同聲凶荒,國事可悶。以國用言之,何以支當,以民事言之,何以救濟?國計民憂旣如此,誠切悶迫,非徒一年,明再明年又如此,則將何以支當乎?國無三年之蓄,則必亡,況無一年之蓄乎?此無乃國運所關乎?臣不知委折也。三南尤甚,而平安道之雹災,誠怪矣。今番霜降稍退,晩穀或有可望,而何可必也?關東北道賑穀,轉用他道,而八路皆然,以何處穀,可以濟之乎?尙魯所達今日次對,因大朝特敎,始行於久未行之餘,備局諸宰,非不多參,而其中猶有懸病不參之人,事體殊涉未安。懸病諸堂,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此黃海前監司金陽澤上書也。備陳白翎、椒島兩島,唐船無常出沒之逆孼編配,誠多可憂之狀,仍請一倂移配他道,而下答,有令廟堂,稟處之令矣。今此書辭,實出於深憂遠慮,而如以此言之,則他道何島,無此慮乎?今番緣坐之類,遍滿各島,而椒、白兩島,比之他島,其數甚少,已配之罪人,有難輕議移配,今姑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此平安監司李台重狀達也。平壤等六邑,因水災,家舍漂沒,人物壓死之類,今年還上蕩減,恤典擧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邊民之慘被水災如此,誠甚可矜,而當年條還上家舍漂沒者停捧,人物壓死者蕩減,已有昨年之例,令本道,依此擧行,恤典依例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此全羅前監司趙雲逵狀達也。以今春夏等褒貶封進事,備陳右水使許汲,陵蔑上官,遣辭悖慢之罪,請令廟堂稟處矣。京外所以維持者,體統也。體統壞則國隨以陵夷,況外方體統,尤爲嚴截,而帥臣之輕侮,道臣之不擇辭氣若此,誠極可駭。且年少武弁使氣之習,亦不可長,全羅前水使許汲,拿問嚴處,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每當歉歲,則推奴徵債,大爲民弊,故輒防塞矣。今年亦宜禁之,而外方當待各道狀請許施。京中則爲先限明秋禁斷事,分付秋曹、京兆、隷院,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諸賓客在外外,亦不行相見禮,講筵無出入之員,事體未安。竝申飭速行後,輪回入對,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金吾久無長官,獄囚多滯,誠可悶矣。新除判義禁洪象漢,方以省掃,受由下鄕,卽爲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領相重卜後,在城外不入來,邸下各別敦勉,則必入來矣。以國體言之,廟謨多滯,三公不備,小臣獨奔走,伴食亦難矣。若有時任行公,則臣亦少可休息矣。領相不入來,一日可悶,敦勉之意,昨已仰達於大朝,而邸下亦爲各別敦勉,何如?令曰,依爲之。洪啓禧曰,大臣愼攝之言誠好矣,愼攝則病患亦不頻數矣。臣出入書筵時,有所憂慮矣。邸下有微恙,則恐貽大朝之憂,輒不令醫官知之,不卽調治,以致彌留,還貽大朝之過慮,邸下之失攝,臣等不勝憂慮之忱矣,此後則雖微恙,卽令藥局知之,以爲調治之道,何如?且召講官,論難經史,自可以治心治病矣。尙魯曰,重臣所達誠好矣。李鼎輔曰,大臣已達,而今年八路,凶荒如此,國事可悶,邸下宜召對講官,而今則以睿候未寧,多日不爲,可悶,節攝之道,尤在愼色矣。令曰,體念。李𪻶所達,刑獄之至重者殺獄,而審恤使後,外方文案,其數尙多,此則入啓之數,而其外未完決,又未知爲幾何矣。近來同推之法解弛,外邑會推,不爲詳覈,只施例刑,準次而止已。乃以前招辭無加減,結尾如此,故宜在償命者,不得正刑,抱冤欲白者,無路發明,以致十年二十年,徒爲久囚而已。今後則同推時,各別究覈,無得一向以前招辭,無加減修報之意,申飭於各其道臣,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達酒禁,卽臣曹所管,或有嚴禁之時,或有緩禁之時,而災年則不得不申禁矣。蓋以獄訟繁滋,酒之害爲甚,不但古人之所戒,糜費穀物之患,亦在於此故也。今當災年,外方酒禁,更加申飭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京城則自前禁之有弊,外方當禁,而似不無其弊,各邑場市及酗醉之人,各別嚴禁,似好矣。令曰,大臣所奏是矣,依此擧行。韓翼謩所達,臣待罪京兆故敢達矣。平徭均役,王政所重,而近來都民,避役多端,一有國役,輒稱各軍門各衙門所屬,百計頉免。部官明知其無役,使之出役,則昨日閒遊者,俄已圖得腰牌及帖文而來示,部官無從憑詰,且不無顧畏,一任其減除,故坊民之應役者絶罕,不堪其偏重,破契破洞,亦由於此,寧不寒心?甲子坊役事目,欲救此弊,令各衙門軍門,謄出所屬元額,竝錄年父住,送于本府,使各該部謄去相考,出役額內,如有移來移去,逃老降保者,自各其衙門軍門,以某坊某人有頉,以某契某人代定之意,移文本府,知委各部。或有不遵事目,破壞成法者,自本部,入啓論罪事定式矣。法意非不嚴明,各衙門軍門,全不遵行,其弊如右,豈不慨然?臣謂申明事目,另加嚴飭,必令各其衙門軍門,依甲子事目,每歲末,修送成冊于本府,雜頉代定之類,亦必這這知委。如不修送成冊者,有頉而不卽知委者,該部一一出役,所屬衙門軍門,無敢禁斷之意,更爲定式施行,則庶有實效,敢此仰達。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近來坊役之弊,誠如宰臣所達,許之恐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李德海所達,臣本情跡畸苦,言議巽軟,一步臺端,萬重鐵關,迺者一出,只緣客使迎送之班,武所監試之任,俱係往役,有不容退伏故耳。至若言論風采,非但臣心之擔閣一邊,亦非淸朝之有責於臣者,而日昨大朝飭勵之敎,適中微臣疲劣之病,臣雖痴迷,安得不撫躬自愧,跼影知懼也哉?昨於試事完畢之後,不敢唐突復命,陳章自劾,見阻喉院,自外經gg徑g退,冞增悚恧,今日次對,亦出特敎,分義所在,不暇他顧,冒沒進參,而若言近日之隳損臺風,則臣實爲首,反顧循省,惶愧益切。豈敢以從前劃引,以爲强解之端,而晏然苟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亦勿退待。又所達,掌令安復駿,以臣情勢危蹙,鐵限重遮,本職去就,非所擬議,日事違傲,恭竢嚴譴。第於目下數事,有不容泯默者,敢將草草之語,略附辭書之末。及承睿批,辭旨嚴截,或責以寒心可駭,或誨以前辭過矣。於此臣不勝惶悚震駴之至。臣雖無狀,粗分東西,豈不仰揣我大朝處分,專出於不忍聞之意,而臣之愚意,只謂鄕曲愚儒,不解遣辭,信手襲用,自陷大戾,名爲章甫,義附沐浴,遠外流聞,易致驚疑。或恐忠義之士,因是而摧沮,歸向之心,職此而靡定,畢竟爲世道無窮之憂而已。何有一毫營護儒生之意,而辭語拙訥,致不達意,區區憂愛之忱,反承嚴截之旨,奉讀以還,固已萬萬惶恧。而至於李基德事,誠有所可駭者,沈墢分等之請,何等謬戾,而曲加扶護,求說不得,則反以南鶴宗避辭,爲欠稱停。第未知欠稱停者,何說也。若指挾私用意等語,則臺避之因批旨爲說者,例皆如此,亦不害爲防微杜漸之意。當此義理大闡,懲討方嚴之日,臺閣言議之地,一或差謬,則末流之弊,易至於較計低昻,觀望依違,其不可不愼也,明矣。而至於改墢而削黜,請鶴宗而遞差,則顯有扶彼抑此之意,輕重之失倫,莫此爲甚。譴罷之請,豈云過矣?而只緣臣人微言輕,未格睿聽,致勤未安之敎,自顧慙恧,無以爲顔。臣之本來踪地,決無承膺之勢,而今於嚴批之下,難冒之端,更忝萬倍,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以退,有懷輒陳,臺例則然,睿敎誨責,何可深引?請掌令安復駿出仕。令曰,依達。又所達,正言李蓍建,以臣於辭書之末,略附草草一語,以致匡救之忱,而及承睿批,辭旨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不勝惶懍震悚之至,臣雖極愚,豈不知我大朝處分之至嚴?而第黃耉元老,荷聖上倚毗之眷,斷斷忠赤,實出於匡救之意,而誨諭備至,威罰隨加,致使白首體國之耆舊,踧踖不安於朝,豈不有歉於聖朝優禮之道哉?臣之愚昧,妄陳迷見,敢請仰稟而收還者,不過出於重國體之意,而誠未上孚,反勝gg承g嚴敎,此莫非人微言輕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獻納李壽德,以臣跡本疎逖,性且迂拙,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適當元老被譴之日,三司之臣,相繼書救,未蒙開許,故昨於辭書之末,略陳憂愛之忱,而反承睿批,辭旨截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不勝惶懍震悚之至。臣雖極愚極迷,豈不知我大朝處分之至嚴,而第以體國匡救之誠,反有蒼黃之擧,士林竊歎,朝議共惜,恐有傷於聖朝優禮之道,故臣果隨臣之後,妄效愚昧之見,而至於太學空齋,已至多日,連有國子堂上牌招之令,而尙無勸入之望,故草草一語,亶出重賢關之意,非敢爲儒生之地也。威罰等語,不過承用近日章疏間已陳之語,而諸生之稍稍散去者,蓋在泮儒停擧之後故,臣之愚見,深願別加誨諭,以開還入之端而已。睿批之嚴重至此,臣惶悚戰掉,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兩條附陳者,只出敬大臣,重賢關之意,而忱誠未格,嚴敎旣降,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隨事論列,旣是臺體,匪怒之敎,不宜過嫌,請正言李蓍建,獻納李壽德,竝令出仕。令曰,依達。金尙魯曰,臺官之不參次對久矣。乃見憲臣之登筵,誠可喜也。而承牌差遲,追後入對,事體已未安,傳達之際,兩司處置,分爲兩件事,此雖出於生疎之致,在臺體則亦未免有違。持平李德海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德海避嫌達曰,臣家居稍左,僕馬瘏痡,隨牌疾馳,而自致差晩,未免煩稟入對,惶恐踧踖,無地措躬。且初登筵席,未諳前規,妄以爲兩司處置,府院旣不同,所辭亦稍異,則似不宜混同陳請,故果爲分以二之矣。大僚以其違式,至有問備之請。臣之新入生疎之失,於此著矣,豈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亦勿退待。諸臣以次退出。

○九月初八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將臣,久任郞廳入侍時,禁衛大將具善行,摠戎使李章吾,左承旨李永暉,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宣惠廳郞廳柳恕,均役廳郞廳鄭光謙,戶曹正郞朴好源,佐郞李𪣜,掌樂主簿鄭錫長,司僕僉正金仁大,廣興奉事邊栒,成均直講金永壽等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令留院承旨,抄謄武試所擧子,各道各幾人入格,納于興仁門。臣傳命入伏。上問柳恕職姓名,對曰,宣惠廳郞廳柳恕也。上問職掌。對曰,所管湖西廳矣。上曰,是誰也?永暉對曰,復明之子也。上問恕曰,遺在幾何?對曰,米錢木各幾何矣。上曰,分數幾何?對曰,各廳各有多少,而嶺南、湖南、湖西各廳,各幾何矣。上曰,就位,恕退伏。上曰,柳恕所經兩邑,何如?永暉對曰,醴泉好,而臨陂亦名邑也。上問鄭光謙職姓名。對曰,均役廳郞廳鄭光謙也。上問職掌,對曰,所管均役。上曰,所捧幾何?對曰,米錢木各幾何矣。上曰,就位。光謙退伏。上問朴好源職姓名,對曰,戶曹正郞朴好源也。上問職掌?對曰,判積色也。上曰,遺在幾何?對曰,六萬餘兩矣。上曰,今番關西所得幾何?對曰,六萬兩,合本錢十二萬兩矣。木二千餘同,恆用七百餘同矣。上曰,句管何事?對曰,錢木也。上曰,兩倉餘米幾何,對曰,別營等兩倉,各幾何矣。上曰,遺在幾何?對曰,餘米五千七百餘石矣。上曰,曾經守令乎?對曰,英陽矣。上曰,就位,好源退伏。上問李𪣜職姓名,對曰,戶曹佐郞李𪣜也。上問職掌,對曰,別例房色也。上曰,所管何事。對曰,錢木矣。上曰,國家有役事,則當之乎?對曰,然矣。上曰,曾經外任乎?對曰,未也。上曰,就位,𪣜退伏。上問鄭錫長職姓名?對曰,掌樂主簿鄭錫長也。上問職掌,對曰,掌樂生矣。上曰,申飭二六坐起乎?對曰,申飭矣。上曰,何謂之二六。對曰,二日六日也。上曰,汝好雅樂乎?好俗樂乎?對曰,好雅樂矣。上曰,雅樂先習乎?俗樂先習乎?一時習乎?對曰,先雅樂而次第習之矣。上曰,古禮雖亡,古樂猶存,申飭,可也。就位,錫長退伏。上問金仁大職姓名?對曰,司僕僉正金仁大也。上曰,聞汝名,思汝父矣。汝年今幾何?對曰,四十九矣。上曰,所管何事?對曰,馬政而錢木略干有之矣。上曰,駕轎馬備立乎?對曰,廏馬略有之矣。上曰,就位,仁大退伏。上問邊栒職姓名,對曰,廣興奉事邊栒也。上問職掌,對曰,本倉二所掌也。上曰,何謂二所掌乎?對曰,本倉分三所,一主簿掌之,二奉事掌之,三副奉事掌之矣。上曰,遺在幾何?對曰,米一萬一千九百五十八石,太六千五百六十三石矣。上曰,小數盡記之,可謂聰矣。能新舊相繼否?對曰,冬前無他用處,則庶幾矣。上曰,汝何時,自何官遷轉乎?對曰,館薦,壬申冬除齊陵參奉,今七月陞見任矣。上曰,爲進士乎?對曰,爲之矣。上曰,就位,栒退伏。上問金永壽職姓名,對曰,直講金永壽也。上問職掌何事,而亦用久任乎?永暉對曰,館職亦用久任而遷轉矣。上曰,就位,永壽退伏。上曰,諸郞廳,各陳所懷。皆曰,別無所懷矣。金永壽對曰,本館堂上五人,郞廳三十五人,戶曹一年三十七石劃給,而均役廳亦有劃給事,徐命臣稟達裁定,而本館無以支當,徐命臣所達木綿劃給,則好矣。上曰,所願不大段矣。對曰,本館密陽、珍島二舊堤堰,草記請得,而本道旣許待秋擧行矣,若得兩處堤堰則好矣。上曰,堤堰之說,可怪,注書捧入成均館草記。臣傳命入伏曰,政院不知草記之的在何時日記故,未及相考,而本草記無之云故,方送人於成均館,推尋草本而未及來矣。邊栒曰,臣之所懷,平日欲登科,得近君父耿光矣。犬馬之齒,已五十七矣。上曰,此情願而非所懷也。永暉曰,所懷,當以職掌奏達,而不此之爲,所奏猥䙝,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其人質矣,初見君父,全昧奏對矣。京中人,不如金永壽,別無所懷云,必是恐其不善對而取拙也。諸郞廳退出,永暉所啓,各司久任官員,竝來待矣。其中軍資監、掌隷院、漢城府,亦是久任各司,而久任郞廳,初不啓下,今於入侍命下之後,無以待令,當該堂上,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曰,掌樂院弊端,必多於成均館,而郞廳無所懷以對,當該郞廳推考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今聞成均館官員所奏,密陽,珍島二舊堤堰,草記請得,本道待秋擧行云。堤堰備旱最緊者,而曾有申飭堤堰司之事,則本館何敢請得,堤堰司亦豈不防塞,本道又何以許施?當該大司成、堤堰堂上、本道道臣,竝從重推考。其初gg草g記勿施,當初作俑望定人,令該曹,從重科治,其堰,分付本道,卽令申飭儲水,令堤堰司摘奸,以觀成效。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今日久任郞廳引見時,聞成均館官員所奏,頃者,大司成徐命臣,請得木綿,數甚零星,而特敎之下,尙不輸送云。事體寒心。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卽令當日內輸送。出榻敎上曰,將臣有所達乎?對曰,別無所達矣。李章吾曰,小臣掌武試矣。出榜時,黃秀郁爲名擧子入格,而誤書黃福壽,臣等有不察之罪矣。上曰,皆殷栗擧子乎?對曰,然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武一所殷栗黃秀郁入格正單書寫時,誤取殷栗黃福壽之單子,試官聯名上書云,此非科場用奸者也。卽同鄕同姓同字,不過一時做錯,而亦不可無飭,當該諸試官,竝從重推考,當該差備官,令攸司,以不察律勘處,黃福壽拔去,以黃秀郁付標原章給之。出榻敎李章吾所啓,近來武科鄕擧子疊單奸弊,專由於籍法不嚴之致,或虛名出籍,或持族屬之戶籍,一人之掛單,至於三四張五六張之多,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此後則行會各道,應赴擧子姓名,各其該邑,受單子考籍成冊,印封上送,以爲憑準,則庶可爲防遏之道,以此定式嚴飭,似好矣。具善行曰,武試所擧子輩之奸弊,誠如摠戎使所達,鄕擧子疊單之弊,摘發誠難故,臣亦每以此絶痛矣。今若使各其所居官,成冊修報,則似爲隄防之道,而此若不嚴,奸竇之隨出,難保其必無,成冊修報時,以該邑擧子中,有風力彈壓諸擧子者一人,定爲首擧子,懸保成冊,使該邑座首,一體眼同査實,操弓與否,先考帳籍,次考應赴擧子戶籍,仍受單子,考其身長容貌,疤記踏印,而單子則勿捧。京人三保,自本官守令,具書年月日職姓,着署踏印,上送試所,則自試所,依此掛單試取,而代射疊單之弊,如或現發,則首擧子,一體定罪,座首守令,亦爲從重科治,則似有防遏之道矣。上曰,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勅奇有先聲,新除守令,申飭下送,閫任亦爲催促下送。出榻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酒誥旣云,目今穀物之浪洩,鬪鬨之相繼,俱由於酒弊,而自前禁酒之際,多有弊端故,反爲禁也。今聞元良次對,秋判陳白,問于大臣,只禁外方云。此則不然,秋判所白,意雖在矣,國之政令,京鄕何異?況都城,八方之表準,豈不禁於京而禁於鄕乎?然今年農事可悶,其宜惜米如金之時,令令前期然後,其可行也。忽下禁令,已釀之酒,灌於川渠,此非天物乎?亦非王者所爲,況其禁,在於多釀,分付京外,歲翻後,京則京兆,外則諸道,使之摘奸,若有多釀者,當重繩。今日次對,擧條置之,以此頒布中外,令小民預知,勿犯邦憲。上曰,藥房提調入侍事,注書,分付。永暉退出。

○九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提調追後入侍時。提調李喆輔,都承旨南泰會,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稠gg許錭g、鄭纘僑、許礈、李泰遠、金履貞、金應集等諸臣,以次進伏訖。喆輔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今日神氣憊苶矣。對曰,使醫官診脈候,何如?上曰,依爲之。醫官以次進伏,泰輿曰,脈候上三部微熱矣。許稠gg許錭g曰,脈候雖非大段浮數,而似有微恙矣。纘僑曰,脈候右寸間,乍有浮數之意。許礈曰,脈候一向軟弱,左右三部虛而不足矣。上曰,醫者,意也。予果知常時虛弱矣。予以國事慮念故,雖不御湯劑,亦尋常矣。往者送勅行,出都門時,思元孫而心弱,又見嬪宮遭私慼而心弱,逢今年今月,又心弱,老人事例也。卽今神氣,不如俄者,不寒而手足似冷矣。補中益氣湯欲進御,而恐無益也。喆輔、泰會曰,必是痰氣眩候也。上曰,補中湯進御可乎?諸醫曰,蔘橘茶,似勝於補中湯而能治痰矣。上曰,幾貼先服乎?對曰,五貼可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補中益氣湯停止,蔘橘茶三貼劑入,以繼進日問候事。出榻敎泰輿等曰,日候寒冷,衣服之節,不宜涼薄也。喆輔曰,以卽今見之,酬酢多時,聖候必憊矣。上曰,如士之不脫章句之習,自然慮念國事故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催促吏曹開政,不致夜深事。出榻敎諸臣退出。

○九月初八日酉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永暉,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坐直承旨一人誰也?永暉對曰,小臣與尹東暹也。上曰,開政否?注書出問,臣傳命入伏曰,草望已畢云矣。上曰,注書出問,昨日下敎中,變通守令,今日政,盡爲擬望否?臣傳命入伏曰,所當盡擬,而下敎中以爲,時任守令,移除當窠後出代故,今日政,未及差出云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命下之後,凡令宜卽擧行,陞牧陞府者,今日政,卽爲擧行,遞職者,依下敎追後擧行。上曰,注書出給此傳敎,分付該曹。臣傳命入伏。上曰,注書捧入金吾囚徒。臣捧入,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北道外,榜目畢到,京試官、都事禁推者,以不應爲律施行,竝放送。北關都事榜目雖不到,不可事同而飭異,一體勘律放送。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金吾多滯,李景行貢市人除弊之時,不可直放,以制書有違律,只贖放送。李時中以本律勘處放送。李弘稷、李仁好、成大烈、任薖、李世佑、成𡐨、黃灝源,飭已行,付過放送。任珹、洪益三、李敬玉、黃㝡彦、李最中、南泰著、金時默、黃仁儉、李光溭、鄭述祚、鄭衡瑞竝放送,黃仁謙、尹東重、朴師範、南得老,飭已行,一體放送。出榻敎上曰,囚徒姓名上,注書打點,承旨讀傳敎相準,臣打點囚徒,永暉準傳敎畢。上命中官,捧入刑曹草記,令承旨進讀曰,羅將金鼎郁,開坐看審後,果有是事,金鼎郁毆打之事,方斗珍乘機作俑之事,竝爲勘處,其無是事,金鼎郁,竝治誣訴之律事,分付事,命下矣。卽爲開坐親審,則別監方斗珍被打,今至九日之久故,傷痕漸至消滅,不至大段。金鼎郁被打,今爲四日故,胸膛後肋等要害處,打傷明白,而金鼎郁被打發告,初由於領來鎖匠,而鎖匠之言以爲,別監十餘人,聚會於典獄門,以待鼎郁之出,前後擁立,至于大路傍,則或杖打,或蹴踢,極其狼藉云。以此觀之,則其非鼎郁之含憾誣訴可知,而最初被打,不但斗珍一人,竝其妻而毆打,則金鼎郁所爲,誠甚痛該gg痛駭g,以此依律科治,而至於方斗珍,則鼎郁言內亦以爲,當日被打時,不見斗珍面目云,則今無可罪之端,而別監等之不待法曹處決,乘機毆打,誠如聖敎。其所作黨橫挐,亦爲可駭,其時首倡別監,摘發科治,何如?上命承旨,書草記下曰,査奏詳悉,依爲之。玆事於彼於此,不可不嚴懲日後故,下敎之後,嚴問,則武藝別監,果有是事,而羅將輩含憾,白活政院,誘引入直別監,拘執王府門內,與政院隸屬,僅爲推尋入直云。別監之中路毆打,羅將之私自拘執,俱涉無據,首倡者,竝勿爲徵贖,嚴加決杖。諸臣退出。

9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注書柳戇。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牌不進,執義徐命膺上書入達,持平李德海呈辭,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汝稷,以訓鍊都監中軍,軍兵等橾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通。

○李得宗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安復駿,獻納李壽德,正言李蓍建,牌不進bb罷職b令旨,令于李永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宜哲,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學洪準海,卽爲牌招入直,輔德任師夏,時在忠淸道海美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洪準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達曰,再明日賓客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任師夏,弼善李堣,司書洪檍在外,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在前如此之時,亦多有變通之例,在外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當此大朝靜攝之中,實爲難,在外人員,催促上來,待後日開政,盡數差出。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金吾多滯,李景行貢市人除弊之時,不可直放,以制書有違律,只贖放送。李時中,以本律勘處放送。李弘稷、李仁好、成大烈、任薖、李世佑、成𡐨、黃灝源,飭已行,付過放送。任珹、洪益三、李敬玉、黃最彦、李最中、南泰著、金時默、黃仁儉、李光溭、鄭述祚、鄭衡瑞,竝放送。黃仁謙、尹東重、朴師範、南得老,飭已行,一體放送。北道外,榜目畢到,京試官都事禁推者,以不應爲律施行放送。北關都事,榜目雖不到,不可事同而飭異,一體勘律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李弘溭、李仁好、成大烈、任薖、李世佑、成𡐨、黃灝源、任珹、洪益三、李敬玉、黃㝡彦、李最中、南泰著、金時默、黃仁儉、李光溭、鄭述祚、鄭衡瑞、黃仁謙、尹東重、朴師範、南得老,依令旨竝放送。李景行,以制書有違律,杖一百,公罪收贖放送。鄭存謙、李儁徽、洪良漢、宋德中、南雲老、李基德、李堉等,以不應爲律,各笞四十,收贖放送。李時中,所當以本律施行,而事係宥旨前事,似當有分揀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達,李時中分揀。

○領議政李天輔處手書曰,向者心曲竭諭,辭章連至,卿心莫回,遷延至今,此實由予之誠淺,心深忸怩,而更有悚懍悶迫者,有自恧者,當此大朝靜攝之中,雖或少煩聖心,其切悶迫矣。況卿以輔相之任,位居元輔,屢朔處郊,國事稽滯,兼在藥院保護之地,近間聖上,屢次動駕,卿未能一番承候,悠悠至今,此莫非余誠淺未孚之致。噫,若此而余不能致卿造朝,以煩聖慮,則非但余心之悶迫,其可謂事親養志之道乎?念之于此,不覺悚懍,此所謂悚懍悶迫者也。向日來住城外之時,余不能盡誠致入,終至回郊,而因余近日之恙,其間未能敦諭,思之又思,寔余誠淺,實余誠淺,自恧于心,自恧于心,此所謂自恧者也。噫,卿須仰體我聖上前後開釋懃懇之盛意,念余罄竭衷曲微忱之諭,安心勿復固辭,卽卽登途,用副佇立之望,於國事切幸,於余心切幸,深諒焉,深諒焉。仍令曰,此手書,史官往諭于領相,與之偕來。

○執義徐命膺上書曰,伏以臣,賦性巽懦,持論柔軟,身居臺閣,職兼講官,停筵有日,而臣不言廟謨或滯,而臣不言上以負聖上簡拔之知,下以負平生圖酬之願,一則臣罪,二則臣罪,雖昏昧之質,不能自强,而若其本心之明,有時乎發見,每一循省,惶汗沾背。昨日赴試之路,得伏見大朝備忘,則十行綸綍,勤勤懇懇,責臣以不言之咎,誨臣以可言之事,不惟不加之罪,而且使之知愧。我聖上君師之導化,如臣無似,殆若偏被者然,臣奉讀未半,感愧交中,乃知雨露霜雪,無非上天成物之造化也。夫舍朝政之叢脞,睿學之曠闕,而規規於一武夫之事,古人所謂,察小遺大者,臣之謂矣。況其不知靜攝中瀆擾之爲懼,而直請仰稟者,尤見其愚騃無識,觸事疎率,從自陷於罪過,撫躬慙悔,不知所以自措也。然古人不云乎?聖人之言,終身誦之,可也。今此聖敎,無非所以誨責臣者,臣固當奉以周旋,勉竭魯鈍,而至於停筵滯謨,抑邸下對症之鑪錘。邸下亦宜日闢講筵,勤訪朝政,自納於無過之工,上下交勉,終始無替,則臣有以知十行聖敎,勝讀一部經訓也。昔孔門諸子,一聞聖言,必身體力行而後已,故曰,未之能行,猶恐有聞。後之人,雖聞顔、閔之所不聞。而其實,無與於己,所謂悅而不繹者此也。今邸下,式遵聖訓,益加悅繹,勿復以停筵滯謨,致煩聖慮,則是臣前日不言之罪,庶可以少贖於後日矣。臣旣伏承聖敎之誨責,則論以臺體,宜卽詣臺自列,而屢日監試之餘,所患積聚之症,挾感重發,區區症情,雖不敢仰瀆睿聽,而束帶造朝,斷無其望。玆於試事之旣竣,隨諸臣後,祗詣闕外,投進短章,自外徑歸,臣罪至此,萬隕gg殞g難贖。伏乞离明,俯賜鑑察,先將臣本兼諸任,盡行刊遞,仍治臣前後罪犯,以爲人臣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備邊司申目粘連達下是白有亦,觀此司諫院大司諫尹東暹,司憲府執義徐命膺聯名上書,則以前主簿李再春,坐保擧作弊,自試所草記論罪之後,道遇試官,凌罵詬叱,仰請令該府,更爲加律,而下答,有令廟堂登對時以稟之令敎是白臥乎所,今此臺書陳論之事,大朝纔有處分,今無可以更稟者,置之,何如?達依準。

9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坐直。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偕來。注書李世孝。注書柳戇。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雷動電光,五更,雷動電光。

○下直,永興府使金致龜,英陽縣監李命勳,金化縣監李成玉。

○李得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耉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次對,別無緊急稟達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執義徐命膺,持平李德海呈辭,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得宗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永暉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學洪準海,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啓曰,今番京外上言一百四張內,六十二張則下各該司,猥濫四十二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啓曰,海州、公州、全州、咸興陞牧,平壤、大丘陞府事,命下矣。六道監司職銜中,府尹、牧使、府使之稱,當減下,諭書令書,竝爲改書下送,而慶尙、咸鏡道,則新除監司時,未赴任辭朝之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于李得宗曰,次對亦未爲之,承旨持公事入對。

○傳于李得宗曰,編次人戶判入侍。

○李得宗啓曰,編次人戶曹判書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令于尹東暹曰,承旨入對。

○傳于李得宗曰,俄者入侍承旨,還爲入侍。

○傳于李永暉曰,雖有許參者,異於犒饋,一體禁斷。

○尹東暹,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鷹峯下南邊體城頹毁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爲始役矣。體城旣已完築,把守軍,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得宗,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賓客相見之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文學洪準海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刑曹言啓曰,別監毆打人羅將金鼎郁,依前照律,以毆人來侵罪,決笞四十度,而首倡別監丁道煥,中路毆打之罪,及羅將金鼎華,私自拘執之罪,各據律文,而依聖敎,嚴杖八十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李煒達曰,臣敬奉手書,往諭于興仁門外新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則以爲,臣伏奉睿札,惶隕震越,不敢偃處郊次,來伏城外,席藁陳書,仰請重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得宗,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前右水使許汲拿問嚴處事,徽旨達下矣。許汲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刑曹申目內,武一所差備官前萬戶金兌周,移本府處之事依下矣。金兌周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訓鍊前主簿李再春決杖一百後,嶺沿定配事,令旨達下矣,李再春旣已決杖一百,慶尙道固城縣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上書曰,伏以臣之疾聲哀籲,凡幾度矣。至苦之情,至窮之勢,猶未蒙天日之照察,屛伏荒郊,恭竢重誅,而不意史官,臨宣睿札,十行寶墨,煥耀蓬蓽,伏地奉讀,怳若身登离筵,仰瞻德容。滓穢如臣,屢逋威命,不死不滅,又辱曠世之禮遇,夫國家所重者,莫如恩禮,施非其人,則其恩也爲誤恩,其禮也爲僭禮,況其辭旨,勤摯懇惻,皆非賤臣所敢承當者,向天涕泣,惟願速死。噫,臣之誠意淺微,不能孚感高穹,是臣之罪,而邸下乃反自責焉。臣之區區去就,仰煩聖慮,是臣之罪,而邸下又反自責焉。臣循省點檢,無往而非臣之罪。罪在於臣,而邸下不惟不加鈇鉞之誅,引以反躬,諄諄然曉喩至此,恩數愈隆,臣罪愈深。臣於此,天不可階而升,地不可鑽而入,徊徨抑塞,措躬無所。至於藥院之任,則臣之抗顔朝端,庶幾自效其義分者,惟在此地,而不幸本職在身,竝與診筵而若隔天上。每伏聞大朝靜攝之節,心神焦迫,中夜繞壁,且邸下睿體,浹月愆和,而一未得承候,歷數臣罪,宜被百戮。臣之情地,苟有一分可達之勢,則臣雖至愚,猶有人心,豈忍一向違拒,使國綱益壞,臣分益虧,而反復思惟,有死而已。擔舁病軀,來伏城外,瀝血鳴號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亮臣憐臣,亟遞臣職,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嚴邦憲焉。臣無任席藁崩迫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數行書諭,罄竭余之微忱,而一心望卿入來,聞卿來詣城外,心切幸矣,心切幸矣,復何多諭?手批以答,令承旨往傳而偕入,坐以待之,卿須安心,勿復固辭,諒小子之微忱,諒小子之微忱,卽爲偕入,用副余佇立之望。仍令曰,此手批,承旨往傳諭于領相,卽爲偕入。

○同副承旨尹東暹達曰,臣敬奉手批,馳往傳諭于興仁門外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則以爲,瀝血呼籲,恭竢處分,而近密之臣,宣臨手批,誠意藹然,溢於紙墨之外,而是猶不足以誕敷心腹,又令口傳批外之餘旨,諄諄若親奉德音,至有坐此待之之令。一賤臣去就,何關於聖世,而曠世之禮,非常之恩,荐降於兩日之內,不少靳惜也。臣惶隕感激,不暇顧他,抗顔入城,更當以文字,仰暴血懇云。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隨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九月初十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諸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同副承旨尹東暹,假注書李鎭恒,記事官尹蓍東、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令曰,公事奏達。永暉讀文學洪準海上書曰,伏以臣,向叨館職,積違嚴召,而倖逭誅罰,祗得鞶褫,區區微悰,且惶且感,不意玆者,伏奉春坊除命,臣之震懍兢惕,抑又甚焉。蓋臣釁累旣深,而踐歷俱濫,情危勢蹙,無意供仕,才且鈍劣,而百無一取,閒司漫局,猶愧不稱,況玆胄筵勸講,職任尤別,決非如臣魯莽,所可僥冒。苟或不自量度,抗顔就位,則橫經昵侍,榮固至矣,其於職責之辜負,同列之嗤點,何哉?抑臣有情理之萬萬煎迫者,臣之老母,虛勞宿症,積年沈痼,時或添加,便經危域,自春夏以來,發作無常,乍歇旋劇。蓋其病與年深,輾轉至此,而近因時候不適,調攝失宜,諸般症形,一倍添重,委臥床玆,遍身叫痛,氣息澌綴,精神昏瞀。臣方問醫覓藥,多方救治,左右扶將,憂遑罔措。若迫於召令,遽然離捨,則實是情私之所不忍,拘於省護,荐犯違逋,則亦非義分之所敢出,去就兩難,惶悶交切,玆敢隨牌陳章,仰瀆崇聽。伏乞离明,將臣職名,亟許刋削,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有母病云乎?永暉對曰,然矣。令曰,相見禮將闕乎?對曰,未及仰稟而出之矣。令承旨書批曰,覽書具悉,明日相見禮時,宮官不備,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永暉又讀兵曹參議金尙重上書曰,伏以臣罪,臣自知之,天奪其魄,駟不及舌,負犯旣重,誅殛猶輕,而天地之仁,曲加寬貸,海島之命,旋卽收還,臣之得有今日,一則聖恩,二則聖恩,縮伏荒郊,靜夜自訟,每傷心事之未暴,有如窮人之無歸,不意日作gg日昨g,大朝筵敎鄭重,其所以慰諭昭釋者,殆無異於慈父之詔迷子。如臣罪衅之深重者,何以得此?攢手感祝,自不覺淸血之交逬,曾未幾何,又有騎曺新命,惶霣蹙踖,益無所措。噫,恩山德海,報效無地,赴火蹈湯,臣固不辭,豈不欲竭蹶趨承,少伸區區叩謝之忱,而顧臣賤疾,積有源委,風眩作而精神如在煙霧,痰喘劇而形骸便同籧篨。近又添得寒疾,方此委頓叫痛,時月之間,無望蠢動,不得不略入文字,仰伸疾痛之呼。伏乞睿慈,特垂矜憐,亟許鐫削,以安私分,以便調治,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何時被罪乎?永暉對曰,再昨年投畀,未及到配所卽放矣。令承旨書批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尙耉進讀掌隷院公事,踏達字下之。東暹進讀慶尙左水使倭船去來狀啓,踏達字下之。又讀濟州牧使連坐罪人洪斗泰到配關文,到付狀達,踏達字下之。令曰,往大臣處史官回來否?承旨對曰,未及回還矣。令曰,大臣所住處城外乎?對曰,然矣,令承旨書曰,持公事久未爲之故下令矣。持入公事甚少,殊無下令之意,當該承旨,竝推考。諸臣退出。

○九月初十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入侍時,戶曹判書李喆輔,右承旨李得宗,假注書李鎭恒,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喆輔曰,日氣不和,聖體若何?答曰,一樣。對曰,頃日憊苶之候,今則若何?答曰差可。對曰,茶飮進御乎?答曰,進御矣。對曰,寢膳之節若何?答曰,一樣。上曰,酒禁事,頹然而臥,忽然而思,有所得故,召卿等矣。卿曾飮醴酒否?古人雅樂則用醴酒,俗樂則用時酒矣。對曰,臣不知醴酒之味矣。上曰,醴酒非冷水而亦有味,玄酒,醴酒之祖,醴酒,時酒之祖也。古有醴酪,儀狄作酒,禹飮而甘之曰,後世必有亡國者,遂疏儀狄,儀狄之前,醴酒則已有之,而其味雖淡,勝於玄酒矣。抑可以灌鬱鬯否?喆輔對曰,醴酒,卽今日之甘酒,亦可以注鬯也。上曰,頃年禁文錦之後,人無怨言,酒必亦然矣。醴酒亦可用於藥局酒洗等物乎?喆輔對曰,藥則用烈酒,醴酒難用矣。上曰,黃帝、岐伯之時,有烈酒乎?醴酒亦入曲糱否?喆輔對曰,曲糱雖入,酒之性味,不可用於沈洗等物也。上曰,然則內局臨時釀用,可也。得宗曰,內局之藥,關重,可用烈酒,而至於閭閻間所用,則醴酒亦何妨之有?上曰,內局有酒,則士夫家,自然得用,如竹瀝酡酪之類矣。喆輔曰,頃日次對,秋判請禁酒,大抵酒之害,耗穀甚多,不知其幾百石矣。上曰,自上,用醴酒而可以禁下矣。上曰,醴酒或有嗜飮者否?喆輔對曰,人必飮之矣。上曰,薄薄酒勝茶湯,似然矣。喆輔曰,今年八路,凶荒慘然,湖南、黃海兩道稍可,而其餘諸道,無可望,蓋緣發穗時,東風吹之也。上曰,霜降乍退,晩穀或有可望矣。喆輔曰,臣昨見一嶺南守令,聞其言,則民事極愁慘云。嶺南不及湖中,湖中不及京畿,而京畿如此,其餘可知矣。上曰,何處守令乎?喆輔對曰,永川守尹東源也。上曰,東浚之弟乎?對曰,然矣。得宗曰,災年則災年,而然守令之言,不可盡信也。上曰誠然,減田稅後,見一民,其民曰,民則好而國用艱矣,有人事矣。喆輔曰,戶曹遺在之錢,僅支今年,昨日郞廳所奏,非矣。錢木用下之數,統而奏矣。上曰,勅行中止則好矣。趙明履緩緩作行之意,書通乎?對曰,已通之矣。上命承旨,書望日告由祭文畢,命喆輔讀一通,上曰,何謂三亥酒?對曰,春酒也。上命承旨,書御製回甲翌年,逢慈聖誕日,親賀致辭文畢,命喆輔讀一通。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昔夏禹時,雖疏儀狄,不去其酒,故雖有酣酒嗜飮之戒,夏末有桀。噫,聖人猶甘,中人以下,豈不酣乎?伐性之斧,戕身之物,前轍昭昭,後戒班班,而豈徒此也?京外耗穀,鬪鬨殺人,俱由於此,前後禁酒之請,予亦豈不是,而每稱迂闊而不聽,反禁其禁者,意蓋在焉。何則,凡事有本有末,用於國,禁於民,豈先本後末之意?國中用酒,初禁不嚴,因有司之弛張,弛者過弛,張者過張,春夏令不盡,秋冬之令,忽行多釀者,其咎在渠,酒雖無狀,其本,我元元粒粒辛苦之穀,而遽行其禁,小民懼法,甕酒甖酤,灌於川渠,此非天物乎?非徒此也。有勢者倖免,無勢者被執,府吏曹隷,因此侵民,然酒弊,知之熟矣。豈不欲禁也?而太常用玄酒之前,誠難禁也。故猶禁紋緞,不禁其酒,是豈予意哉?噫,述編旣云,此禁之日,予豈欺哉?予豈飾哉?予於幼時,不能接盃,巨創之後,方寸難耐,承儲以後,心不自定,始乎知味,而述編旣云,體昔年之御製,若非愴深,未嘗近口,而又自彰義,承慈敎之後,心又難耐,宣化殿座之日,其後心動之時,俱不能戒焉,而至於恒居無事,帖然索然之時,視若楚越,旣不欺矣。又何飾哉?頃者一重臣、一儒臣規勉之語,可謂藥石,中夜無寐,環顧國中,卅載臨御,六旬暮年,雖不能擧一政、行一令,常以自畫祛弊爲心,而猶不祛者,卽一酒也。及今不祛,更待何時?況五子之歌,其鑑昭然,而王公匹庶,敗轍滔滔,今不禁也。桂糖甘露,必釀內廚,況紅露,心常惡之者,而述編亦云,非徒庶人之酒器,試看內酒房瓦子,瓦若漆墨,烏鵲亦不坐。噫,土瓦猶然,軟膚軟肌,其將若何?百爾量之,忽得良策,頹臥之中,蹶然而坐,其思維何?乃醴酒也。祛旨酒而用醴酒,誠若祛文緞之意,昔人禫而飮醴酒,以此觀之,微淡可知。噫,王公匹庶,雖不能遽用玄酒,吁嗟醴酒,豈不勝於玄酒乎?先將此意,告于太廟,意亦深矣。告廟之後,後之嗣王,後之卿士,豈敢不遵?自歲初,上自王公,下至匹庶,祭祀宴禮,只用醴酒,禁其紅露白露,一切酒酤巧名者,竝爲嚴禁,犯者重繩,而此後若有使酒者,勿治其人,重治其釀酒者,內酒房,內資寺,東朝所封者,勿論四時,已釀者外,俱以醴酒,進獻大殿以下,勿論日次,名日物膳,自告廟日後,一倂勿封宣醞酒,及歲時入直軍犒餽酒、試才酒,仍其時,分付,以醴酒封進,犒軍農民,異於此。孔子謂鄕人醋曰,一弛一張,文武之道也。犒軍亦一時也。軍門犒餽酒,禁其淸酒,釀用濁酒,農人麥酒濁酒勿禁,以此綸音,載於御製,垂示後王,頒布中外,勿令犯禁。上曰,酒之傷人,甚於色矣。喆輔曰,然矣。好色者或延壽,而嗜飮成疾者,必死矣。得宗曰,請以細瑣事,仰達矣。閭閻嗜酒之人,或以飰米市酒而飮之矣。上曰,水原府使金相福嗜酒,而酒後直言云,此貴飮也。得宗曰,雖嗜酒而非不知人事也。上曰,金光世、鄭履儉、尹光毅皆嗜酒,而光毅則尤甚矣。喆輔曰,履儉多飮不醉,故病尤甚矣。李顯重亦好酒矣。上曰,顯重可尙之人也。曾與洪啓禧異議,及爲御史後,扶啓禧,憎海民矣。得宗曰,海民今則攢手感祝云矣。上曰,聞顯重之言,海民無知云矣。大抵海民之利,多於陸民矣。寺奴婢則下敎後,必感矣。減一疋之時,民皆目見,故雖感,若其子孫,則不知當初有二疋也。減疋者,半減民役而已。若更爲加役,則是無異於二疋也。寺奴婢老者,亦嫁娶乎?得宗曰,然矣。上曰,無均役廳,則何以用手乎?徐志修下去時,若請減捧,則予當推考矣。喆輔曰,北道尤難支當矣。上曰,貪吏之弊,以廉吏代之則復蘇,而所謂要譽之吏,無可奈何。上曰,國有法然後,可以爲國,古之玉堂,有欲出番者,見同官緩緩而入來,責之,則同官曰,吾還出矣。不得已又直云,此亦拘於法也。得宗曰,玉堂例規,有此語也。上曰,有親者入直,聞閉門聲,心甚沓沓,似然矣。上曰,辛壬之後,又逢今年,此心難耐。得宗曰,兇人之言,何足煩聖念乎?忘之,可也。上曰,前日趙曮、朴文秀勉戒之意,是矣,予當嘉賞之。上曰,政事無不革弊,而惟酒,今乃禁之,自開月禁之,太促乎?喆輔曰,閭閻釀酒者多,自明春禁之好矣。上曰,似然矣,農民之麥酒濁酒,出於其手,何必禁之?各軍門犒餽,臨時釀用濁酒好矣。上曰,兩班則必飮醴,而不飮濁矣。得宗曰,不嗜酒者,好甘酒矣。上曰,或謂紅露,可以斥暑,妄言也。予辛丑年,飮紅露,噉酸梨,其時心事可知矣。常時非但不飮酒,見酒猶惡之,心懷鬱鬱則進御矣。予之所飮茶,卿等必謂酒也。喆輔曰,曾雖不知累累下敎如此,孰敢不知?非但禁酒,聖意美矣。酒房,幾年流來者,而一朝罷之,衛武公詩後,盛德事也。上曰,予曾作詩矣,數年以來忘之,今酒亦如詩矣。喆輔曰,王言一出,如綸如綍,何必累累下敎也?大朝勅勵之下,元良連日有出常之擧,宗社之福也。持公事承旨,竝推考,領相處,又下手書云矣。上曰,綸音一件,書入東宮,可也。得宗曰,酒者,伐性之斧,而千古聖君皆戒之矣。今殿下一朝禁斷,此聖德事也。且宋太祖,洞開重門曰,示我心,今殿下諭群下之敎,尤有光於宋帝矣。上曰,今之朝士,無多飮者,曾聞古相臣金壽興及閔奉朝賀,皆有酒量,而其後豐原。靈城會飮弼雲臺,朴文秀不醉,豐原則大醉,見其子曰,宋生云矣。大抵酒之狂人怪事也。至若常漢作狂,則予謂故爲也。上曰,戶曹常供酒需米,無下敎前,勿入可也,出榻敎命承旨,書傳敎曰,命用醴酒,重其祭宴,取其味淡,而今之味淡者,後不無流於辛烈之弊,若此豈禁酒之意哉?一體嚴飭,以先本之意,內酒房則雖令告廟後勿封。京外禁令,旣有定限,若憑內酒房之停封,今年內,三司有禁亂之擧,則反詒gg貽g民弊,若此者,備局詳察,隨現草記嚴處。出榻敎又傳曰,告廟之後,廟社陵寢宮園廟墓,凡諸致祭,俱用醴酒,而已釀者用之事,分付,出榻敎又傳曰,內酒房煮紅露銀器,下戶曹,成片用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春間予見慘刑之類,猶不接杯,只飮水,承旨其時必見之矣。得宗曰,其時小臣入侍,而未見接杯矣。喆輔曰,侵夜殿座,聖體若何?上曰,何妨也?明日,入診日次,當觀勢爲之,而茶飮則當進御矣。諸臣退出,夜未央。

○乙亥九月初十日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尹東暹,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尹蓍東,記注官李亨俊,以次進伏訖。令曰,此手答,一時爲急,承旨持往,以坐以gg而g待之意,勤懇勸諭,期於偕入,可也。東暹曰,門限若過,則當待開門而後入來乎?令曰,今方坐而待之,必卽偕來,趁於門限前,可也。以次退出。

○九月初十日三更,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得宗,假注書李鎭恒,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留院承旨誰也?李得宗對曰,李永暉也。上曰,注書出召春坊上下番入侍。臣傳命,與洪準海、尹耆東入伏。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噫,人心世道,末若之何,而豈有若今年者乎?近雖少息,此心莫解,今日日氣乖常之中,轟聲燁光,忽聞於止聲之月,政上下警飭之日也。專由乎否德衰暮之致。其方懍惕,而元良代理,或欠其勤,大小臣工,或欠精白,半日酬應,不憚其憊。又召承宣,先示自勉之意,仍爲交相勉戒,咨元良大小臣工,其各勉焉,助我暮政。上問春坊官員曰,今日爲持公事入對乎?蓍東對曰,爲之矣。上曰,召對頉稟乎?對曰,頉稟而停之矣。上曰,次對,何日爲之乎?對曰,非久,當爲之矣。上命中官,召元良入侍,東宮入伏,諸臣起伏。上曰,予夕水剌,尙未進御,而有所欲言者,故召諸臣矣。上謂東宮曰,予勸汝學文矣。汝今日覺悟耶?頃日領相處,予不卽敦勉者,予一自見欺於朴弘儁以後,欲靜居無爲故也。勉汝讀《中庸》者,良有意,而李基敬上書,其言誠是,必見汝之短處也。汝代理之後,非但引接宮僚,承史諸臣,亦宜頻接,頃日大臣陳戒之言,亦是矣。俄者,戶判及承旨皆曰,汝勅勵,豈不喜乎?今日承旨,持公事入對,至於推考,則喜消息,而然不爲召對,則極涉非矣。昔皇兄,一日之內,持公事召對,至二三次,無日不然,汝亦聞知,何不如是乎?予當今年,一倍愴然,汝豈不知乎?予之未嘗嗜飮,汝亦知之矣。告廟禁酒,有意存焉,爲日後計也。此後汝復設酒房,而今此翰注春坊諸年少之臣,其時不爭,則非負汝而實負我也。翰注春坊之臣,聽予言,諸臣欠身伏。上曰,汝之敦諭領相幾日乎?今日汝覺悟耶?雖入城,不令行公,則是有始無終也。汝於領相偕來書啓,答以知道乎?答以入來乎?對曰,答以入來矣。上曰,持公事入對承旨推考,豈不冤乎?無公事承旨,何以爲之耶?公事小,則仍爲召對好矣,何不如是乎?若推考承旨,以何不持公事請對乎則善矣,今日乃洞然示予心矣。得宗曰,禁酒之中,有訓戒之意,而記存儒臣之言,有光於納諫之道。且聖心不爲隱諱於臣等,實盛德事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日開心祛酒禁酒之日,重臣儒臣之勉戒旣擧,而諭豈無示嘉之意?靈城君朴文秀熟馬一匹面給。前修撰趙曮表裏一襲賜給。出榻敎上謂東宮曰,汝爲書徒乎?仍命春坊曰,自今以後,每月初一日始書徒,至晦日列書,以某日召對,某日次對,某日書筵,某日持公事,某日某冊某篇,某日不爲,可也。今日召翰注春坊,告予此敎,豈敢負予乎?諸臣欠身伏。得宗曰,夜皷已深,夕水剌,尙不進御,誠悶迫矣。上謂東宮曰,汝進御夕水剌乎?對曰,未也。上曰,待領相入來後,進御爲言,則入來前,不食可也。注書出問領相去就,臣傳命入伏曰,史官未及回矣。又送人于領相家探知,則所當卽爲入來,而闕門方閉,故待罷漏入來云矣。上曰,注書捧入東宮手書草。臣捧入。上命承旨讀訖。命蓍東捧入《貞觀政要》,蓍東捧入。上命春坊上下番,讀序文訖。上親覽曰,徐命均筆體,何如?得宗對曰,軟美矣。上曰,憲宗皇帝序文筆法何體?得宗對曰,《洪武正韻》體也。上曰,然矣。命承旨,書領相處傳諭曰。噫,卿之拜相,其幾月,頃者批諭之後,卿之此擧,良由誠淺,只自愧忸,無顔敦卿,元良庶可敦勉,只竢造朝,昨問左揆,知其只答書批矣。幸今元良,手書敦勉,致卿城中,近日氣苶之中,心甚欣然,卽問元良,更爲敦諭,不食以待云。意謂卿必偕來,待朝承令,承宣書白,卿以不進夕飯之諭,泛看而然矣。不然,元良方在調攝,卿亦保護之任,其豈晷刻稽滯乎?夜已深,朝不遠矣,勸元良食,以待朝,更以思之,古人買肉,以食其子,此守信也。豈忍勸元良以不信乎?旣不能勸,又不能諭,何以通誠意於我元良,我元輔乎?不顧其憊,代元良而諭卿,卿若聞此,其宜幡然,闕門雖閉,開標自在,偕來元輔,奚拘其時?旣不勸乎元良,予何忍乎進食?卽爲入來事,令元良,偕來承旨,傳諭領相。上曰,承旨出問惠廳,劃送成均館木綿與否,若不爲輸送,則不但推考而止,輸送而姑不草記,則察推堂gg當g該堂上。出榻敎諸臣退出,夜嚮晨。

9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同副承旨尹東暹。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鎭恒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牌不進,執義徐命膺,持平李德海上書入達,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停。

○李得宗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式暇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昨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達曰,副校理李錫祥,自bb鄕b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安復駿,副校理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永暉曰,領相,以都提調,內局入侍,欲見之,留待。

○傳于尹東暹曰,領相,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又傳曰,領相入對東宮後,卽爲入侍。

○令于南泰會曰,領相,入診後入對。

○傳于李得宗曰,《貞觀政要》五卷盡入之。

○李得宗達曰,預備兼春秋李亨俊,以偕來奉命出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達曰,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旣承先爲入對,仍爲入侍之命,而今雖入肅,病勢苦重,無以自力,今方陳箚大朝矣。病勢少間,卽當入對云矣。

○李得宗啓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李亨俊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再新呈狀內,自十餘日前,猝得黃疸之病,晝夜調治,少無分效,以此病狀,萬無時月差愈之望,亦無供職之勢,所帶職名,急速入啓遞改云。李再新,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得宗達曰,試官之出榜,詣闕復命,例也,而文一所試官李裕身,謂有身病,自外徑歸,鄭尙淳以其親病陳書,原書纔已捧入,而俱不復命,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政院啓曰,嗚呼,天人一理,災祥類應,相與之際,捷於影響,有不可誣者。迺者雷電之異,忽在收聲之月,臣等相顧愕眙,不能自定。顧今人心陷溺,亂逆層生,穡事卒痒,小民方困,雖非上天之示戒,固已懍然寒心,而又況有非常之譴告,若是其丁寧乎?噫,人事之臧否,而天心之喜怒係焉。今天之怒,固已昭示國人,驚動宸衷,欲答天怒,莫如益盡人事矣。臣等竊伏惟念,我聖上願治之念,衰暮不倦,對越之誠,終始靡解,宜天心克享,民和可致,而奈之何,變怪百出,虞憂靡定,紀綱頹弛,恬憘益甚。以言民事,則災荒溢目,廟堂無講究之實,以言乎朝廷,則奔競成習,而士夫乏禮讓之美,章疏有禁,而臺閣之獻替無路,玉署長閉,法筵之講討無聞。至尊獨勞於上,百官占便於下,危兆敗症,疊見層出,則殿下豈不惕然知懼,思所以奮發挽回之道乎?禁酒之誥,纔下於半夜,憂災之敎,繼發於前席,是殿下已知其所當先而所當戒矣。倘殿下推祛酒之政,而益懋節省之方,持遇災之懼,而冞軫奮勵之策,毋得造次而或忽,以身敎於東宮,毋敢宴安而或弛,以董飭乎群僚,則庶幾天心底豫,災沴潛消,一轉而爲慶雲景星,豈不休哉?臣等忝居近密,不勝憂愛之忱,敢以陳腐之語,略效勉戒,惟殿下澄省焉。臣等惶恐敢啓。答曰,業已諭矣。其勉切實,其宜益勉,而以予衰耗,何以勵世?只自懍然。

○政院達曰,嗚呼,是月其收聲之節也。昨日轟燁之餘,大雨隨注,無異盛夏,臣等相顧愕眙,誠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試以近日事言之,凶逆層生,變怪百出,自春徂夏,聖上之憂勞極矣,旱澇連仍,穡事卒痒,八路之凶歉判矣。大小恬憘,百事叢脞,環顧國戒,無一可恃,邸下以今日爲何等時也?臣等死罪,竊瞷邸下,自代理之後,非不有勤政之念,而尙欠勤政之實,非不篤勤學之念,而猶歉勤學之實。惟憂之聖意,未嘗不仰念,而節宣之或率其方矣,容諫之家法,未嘗不深體,而悅繹之未盡其道矣。賓筵之引接或曠,則勤政之實未著,講席之停掇無常,則勤學之實未聞。睿候頻愆,輒致詒憂聖躬,則燕蠖之中,或有節宣之乖其方歟?公車進言,只下體念二字,則聽納之際,或欠悅繹之盡其道歟?有一於此,足可爲召災之本,邸下其可不惕然驚動乎?臣等不敢尋覓奇話,對揚我邸下遇災恐懼之睿念,請以昨日祛酒交勉之二張絲綸,爲邸下誦之可乎?體惡旨之聖德,以主措治,則大可以迓續天命,小可以丕變民俗。竊願邸下,左右聖敎,一如對嚴師而服訓戒,體交勉之聖旨,以之省身,則上可以仰副至意,下可以慰答衆望。竊願邸下,益愼幽獨,一如侍御座而親聖誨,念玆在玆,式克欽承,惟以盡夫勤政勤學之實,節宣容受之要,則將見天心底豫,禎祥類應,億萬年無彊之休,實基於此,今玆之異,安知不爲玉成我邸下乎?臣等俱忝近密,目見非常之災,繞壁彷徨,不勝憂患之忱,敢以草草數語,略付陳勉之義,惟邸下,勿以人卑而忽焉。臣等惶恐敢達。令曰,知道。方切懍惕,心不能自定,所勉切至,出於憂愛,余豈不惕念警省乎?

○李永暉,以京畿監司狀達,達曰,高陽等官居軍餉保韓夫草里等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李天輔處,令曰,徹夜待卿,今只肅謝而不爲入對,辭恙引出,心實愕然。若有一分强疾,則卽爲來閤,無負坐待之望事,承旨往傳諭于領相,因與偕入詣閤。

○左議政金尙魯箚子曰,伏以今年,是何年也?自春徂夏,亂逆荐肆,王章雖擧而憂虞未艾,大水爲災,穡事卒痒,八路告歉而救濟無策。臣未嘗不中夜撫枕懍然,若朝不慮夕,而昨夜雷電之異,又發於收聲之月。不識何樣禍機,伏在冥冥,天所以警告提命,唯恐不知者,若是其丁寧也。今日之百千事,無一不病,無一不殆,有如萬斛龍驤,駕海而遇風濤,中流而失柁楫,胥及之溺,不亡何待,而于斯時也,問其長年則愚騃不解事之一庸夫也。嗚呼其危矣。方此國勢岌岌之時,欲責臣以輔相之任者,何以異是?臣誠無狀,叨冒匪據,使國事而委靡至此者,臣罪也。使至尊而獨憂於上者,臣罪也。宜去不去,獨當鼎席,憒憒尸素,慢不事事,以辜聖恩而妨賢路者,亦臣罪也。循省點檢,無往而非臣之罪,則赫赫下臨之天,出災異警告而提命之,固也,無怪也。此臣所以明燭達曙,繞壁彷徨,至有古人尙寐之願者也。倘殿下穆然深思,惕然恐懼,毋曰高遠,而益篤對越之誠,毋曰衰憊,而亟軫修省之道,仍命黜斥臣身,改卜賢德,以答天譴,則負罪如臣,身雖退而與有幸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業已諭矣。專由不德衰耗,其方懍焉,輔相何有?其勉者切實,益宜勉焉,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往諭。

○左議政金尙魯箚子曰,伏以挽近以來,九十月之雷,殆無歲無之,而前夜轟燁之異,又何爲以發也?以今年言之,盛夏發聲之節,而雷不作焉,季秋收聲之月,而雷作焉,當有而無,當無而有,一切乖常,乃至於此,臣未知仁愛之天,丁寧譴告,欲使邸下,恐懼而修省者,抑何也?古人有言,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望之在上,間間在下,今日所以生此災者,亦豈無所以間之故哉?臣愚死罪,邸下春秋鼎盛,代理萬機,七載之間,何政有所應天心,何事有所副聖寄,何許施措,有以答四方之蘄望也?睿候之違和多時,則其可謂節宣盡其道乎,淵默之一向太過,則其可謂情志無所壅乎?開講之有輟無作,則其可謂懋典學乎?酬務之漸,不如初,則其可謂勤政事乎?筵席之奏,公車之書,間有省悉之語,而只是留意體念,便作例答,則亦可謂翕受力行之有實效乎?使今日國事至此者,固群下之罪,而臣恐邸下,亦不得辭其責矣。邸下試思之。災異之方作也,睿心,何如,旣過也。睿心,何如?一日二日,睿心無敢或解,對越之誠,警惕之念,常如暴雨疾雷之時,則天心可以應矣,聖寄可以副矣,四方之蘄望,可以答矣。臣於數昨入對,愚衷耿耿,敢貢勉戒,支離妄,至今惶隕,而今又遇災驚懍,復以言達,臣尤知罪。伏願邸下,深自責,以示恐懼之意,廣求正言,以盡修省之道,則轉災爲祥,寔在於此矣。如臣無似,可以出仕矣,而獨冒匪據,辜負職責,朝廷之百度頹弛,而不能贊一謨,饑歲之民憂澒洞,而不能進一策,尸居中書,直是憒憒貌樣,輔相若此,何災不有?致此疾威,厥咎在臣。當卽黜退臣身,以答上天之怒,亦臣之所敢望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方切懍惕,至今兢兢。陳勉切至,余雖不敏,豈不銘諸乎心?原箚留中,朝夕警覽,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仍令曰,史官往諭。

○獻納李壽德上書曰,伏以臣,跡本疎逖,年又衰邁,淸朝耳目之任,自知不合,而頃上一書,遽承嚴批,三朔引避,情地悚蹙,日前就職之牌,承膺無路,未免違傲,臣罪至此,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且臣素患痰喘,遇寒輒發,自六七日前,症形苦劇,㱡㱡欲絶,雜試藥物,未有分效,委頓床席,轉側須人,以此病狀,萬無時月內起動之望,召牌更臨,末由趨承。伏乞睿慈,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方杜門訟愆,不敢以言責自居,而適見災異告戒,敢以陳腐之語,仰徹睿聽焉。昨者雷動之異,乃在收藏之月,轟轟燁燁,光怪非常,臣達宵不寐,仰屋憂歎。固知仁愛之天,所以警戒我邸下若是昭昭,則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或者睿學欠誠一而然歟,言路有壅閼而然歟,風俗有所未振而然歟,民憂有所未悉而然歟?於此數者,必有所以召災異而致警告者,豈不大可畏哉?仍伏念我大朝三十年至仁之治,莫不以體上天之心爲本,則邸下必思所以體大朝之心,以爲體上天之道,而凡於政令施措之間,必盡奮發警省之意,勤政講學,優容言者,振勵風俗,曲察民隱,則庶可以體天之心,答天之譴矣。昔程子爲講官,言於上曰,人主一日之間,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可以涵養氣質,薰陶德性,此實先賢之格言,後辟之炯戒。伏願邸下,深味此言,不以一日一時,而有少敢忽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方懍惕,而所陳切至,可不體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鄭漢奎上書曰,伏以臣,不孝無狀,獲罪神理,禍延先臣,頑不滅死,奄過外除,俯仰穹壤,痛隕何及?第念先bb臣b賦命險釁,不識父顔,平生至痛,老而彌篤,乃於周甲,追服廬墓,情事悲切,感動鄕里。惟我大朝,聞而嘉之,特遞邊倅,不奪其情,此固曠世之異恩,而及夫身沒之後,又軫誠孝之出常,至降旌閭之命,前後聖恩,迥出格外,哀榮所曁,感結幽明。臣於苫塊之中,瞻天涕泣,只切隕結之懷。顧玆孤露餘喘,萬念都灰,榮塗華貫,夢不曾到,而不意向者,猥蒙記識之恩,忝叨諫省之除,臣揣量才分,旣無堪承之望。且於其時,賤疾適苦,亦無可强之勢,乃於大朝動駕之日,不得進參於侍臣之班,虧分蔑禮,罪合萬殞,致勤嚴敎,自速置對,至今追思,惶汗沾背。而薄勘未幾,恩除又降,驚惶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臣之從前情地,萬萬危蹙,揆以廉隅,不宜復廁於周行,而第以監試,天牌儼臨,義同往役,不敢言私,雖未免冒沒承命,而及今試事已畢,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且伏見大朝綸音,至以耳目之臣,豈不愧乎爲敎,臣奉讀未半,不覺慙悚之至。噫,如臣無似,濫居諫列,才識言議,魯莽蔑劣,曾不能出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則其辜負聖眷,隳壞臺風,無若臣者。今於聖敎之下,固當縮伏竢罪之不暇,更何顔面,揚揚就列,晏然以諫官自處乎?玆於罷試之後,不敢復命,投進短章,略控危懇,喉司見却,辭單亦阻,臣之進退,誠爲狼狽。而且臣新經草土,神精耗索,素患痰癖之症,更發於奔走之餘,胸膈梗塞,氣息昏憒,實難自力,日違召命,罪犯逋慢,其在分義,宜被重誅,泯默度日,亦甚抑鬱,不避瀆擾,更此陳章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亟令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第臣自劾之不暇,不宜贅陳他說,而第於目下,竊有憂歎者,敢此尾陳焉。近年以來,災異數見,秋冬之交,雷電之警,無歲無之,而去夜轟轟之聲,燁燁之光,無異盛夏,殆有加於往歲。臣未知何等禍患,伏於冥冥之中,而上天之告戒,若是丁寧耶?災不虛生,正上下憂懼之日,而我大朝大加警惕,特下備忘,勉勵我邸下,戒勅我臣工,辭旨懇惻,有足以感回天心。顧今災荒溢目,拯救無策,百隷怠官,恬憘成習,是雖群下之責,而亦我邸下自勉處也。卽自今仰體聖志,益加修省,凡百猷爲,務悅民心,以答天譴焉。萬化之源,在於一心,而學爲正心之本,尤不可一日放過也,明矣。伏聞我邸下,睿學已臻高明,雖若無待於講說,而第聖賢之學,以間斷爲戒,間斷,則前工或至於虧欠故也。近日書筵之或停或開,雖由於睿候之欠寧,機務之沓至,而當此日月就將之際,寸陰之虛抛,實爲可惜,況今秋氣已高,寒暖適中,正是故人讀書之時也。伏願邸下,頻接宮僚,隨隙講討,若或酬應無暇,不開晝講,則必開夕講,或bb開b夜講,勿以此日不講,謂有他日,則自無間斷之慮,而必有時敏之功,豈不休哉?惟邸下,勿以人微而廢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方懍惕,不能自定,所勉實爲切至,可不體之心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蓍建上書曰,伏以臣,年紀衰邁,言議巽軟,不合言責之任,卽通朝之所共知,而前後居臺,屢勤嚴敎,私心惶恧,蹤地臲卼,臺端一步,便是鐵限。矧當變怪層生,災異疊見之時,尤不可以如臣疲懦,已試蔑效者,苟然充數於其間也。然此猶第二件事耳。臣之情理,尤有所不可一日從宦者。臣母今年八十二歲,頹景已迫,宿病將痼,而近添寒感,症形危惡,實有朝夕奄奄之慮,臣方左右扶將,決無離捨供職之望。伏乞睿慈,俯諒至懇,亟許鐫削臣職,以便救護焉。臣以母病,方此請急之不暇,不宜贅陳他說,而目見天災之非常,敢以陳腐之說,略效箴勉之忱,伏惟邸下垂察焉。嗚呼,自經春夏,逆變憂虞,尙今未已,顧此轟轟之聲,燁燁之光,忽發於收藏之月,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上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寧也。近來雷電之變,無歲無之,上下狃安,殊無大警動、大奮發之意,而惟我大朝,獨憂於上,十行絲綸,誠意藹然,此正邸下服膺而體行者也。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臣未知君德有闕而然歟,朝政有失而然歟?顧今人心之陷溺,國計之岌嶪,豈無可言者,而悠悠萬事,無過於邸下之勉學勤政而已。我邸下天縱之學,優入於高明之域,固不待加勉,而近緣睿候欠和,久停講筵。疾病之來,聖人所不能免,而寒曝之憂,昔賢所深戒也。伏願邸下,雖在靜攝中,日闢書筵,時引講官,勿以眼過口讀爲務,而硏窮經旨之深奧,討論前史之得失,意會心融,力踐躬行,期臻篤實緝熙之境,以爲應天以實之方焉。嗚呼,邸下代理以後,固無闕政之可言,凡在群下,孰不欽仰,而第今年水患,挽近所無,其所被災,雖不無淺深,而推之八路,大抵同然,及今秋成,未免失稔。臣未知廟堂之上,有何別般救賑之策,而朝家必宜豫先講究,指揮諸路然後,可以救得近止之民命矣。噫,頻年飢癘,民將靡孑,而又逢災荒,哀我黎庶,何以聊生?若不及時變通,克施撫摩安集之惠,則必將散而之四,不無顚連溝壑之患,豈不大可憂哉?伏願邸下,仰體大朝勤勉之意,奮發睿旨,次對常參,勿復停廢,毋至滯務,申飭備局,逐日開坐,區畫賑政,頻接廟堂之臣,講劘治道,軫恤民隱,勿爲應文備數,而實心做去。亦宜董飭百僚,精白一心,洗滌舊習,盡遇災修省之方,則自可上答天譴,下濟民困矣。今此仁天之示警,豈不爲迓續休命之一大機乎?伏願邸下,勿以人微言近而忽焉。臣方扶護母病,方寸迷亂,草草一語,亦不知裁,隨牌來詣,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方懍惕,不能自定。所勉實爲切至,可不體之心乎?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執義徐命膺上書曰,伏以臣,處可言之地,有可言之義,得可言之會,而囁嚅含默,致勤聖誨,撫躬慙恧,無地自容,歷累日而靡定也。噫,邸下方講正史,尋求古今,其或君上惡聞,而臣下敢言者則有之矣。曷嘗有盛治之世,開不諱之門,作敢言之氣,而臣下不自言,至於人君中朝發歎者耶?是則失臺閣之體,爲臺閣之羞者,千古以來,臣一人而已。不惟淸朝綜核之政,宜先斥退臣身,以來忠諫之士,而抑區區願忠之志,惟當量力度德,欽謝言地,使天下不言者,緣臣而有所懲艾,則此亦來諫之一大機,苟利於國,亦臣之願,臣何敢以不出於己爲病哉?是以縮伏多日,連尋長單,不敢爲進身之計。乃於前宵,忽聞轟轟之異,遽作於收聲之節,臣側耳啓聽,驚懼戃疑,繞壁彷徨,坐以達曙。夫天之示警,有耳者皆聞,有目者皆睹,而臣獨耿耿憂懼,至於如此者,誠以前日不言之失,爲足以感召災異也。況吾君之誨責,旣如彼,上天之仁愛,又如此,於是而臣終不言,則厥罪尤大。然古人有言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動人以行,不以言。臣不敢以侈夸之辭,文飾章奏,以蓋其含默之前失,而獨敢竊取朝臣之所已言,邸下之所未行者,更願深察而力體焉。何者,盛色之戒,宮官已言之矣,淵默之戒,大僚已言之矣,勤學勤政,前後諸臣,亦屢言之矣。至若出一言,而知上天之致怒,出一令而務上天之致喜,日用事爲之間,各當其理,無不中節者,又堂郞之樞要,而邸下之急務也。凡此皆昨秋遇災之時,公車所交之章,今歲星已周,而睿學之所以日新者,未聞有尺寸之補焉。臣未知邸下之應天者果以實,而動人者果以行耶?自古人臣之進說於上,在上者未有採施之道,則徒爲人臣沽直之資,而其實無補於國家,此志士忠臣所慨恨者。故昔朱子,嘗因雷雨之異,應旨陳箚,不暇他辭,而但曰前日獻言者甚衆,未聞一有施行,今復求言,殆成虛語,仍請使後省,擇其善者,條上取旨,以次施行。今邸下,於其所已言者,旣無採用之實,則使臣,雖有忠言嘉謨,邸下固不暇採施,而臣亦豈不爲朱子所笑耶?伏況我殿下,朝下備忘,追思進言之人,特施旌賞之典,虛受之度,迥出百王。臣謂邸下之所當法者,不必他求,惟在於殿下此擧,故玆敢遠據朱子之事,近述大朝之訓,爲邸下陳之如此,雖無新奇之策,可以動人觀聽,亦爲務實之一道也。伏願邸下,亟賜開納,俾不爲空言之歸。臣始旣不言,終又掇拾人言者,不足爲敢言之士,而有愧於言官多矣,若此而其可一日冒據臺次乎?弭災之策,宜自臣始。乞令攸司,遞臣之職,治臣之罪,勿復檢擬於三司之望焉。答曰,覽書具悉。今方懍惕,不能自定。所勉實爲切至,可不體之心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德海上書曰,伏以今年潦沴,旣有乖於農作之節,而去夜雷電,又奚發於收藏之月哉?臣呼燈蹶起,遶壁懷憂。嘗伏睹大朝述編,有曰,凡遇天災,焚香端坐,洞洞一心,若徹彼蒼,仰惟丙枕前宵,禱天默拱,藹然對越之念,有妨靜攝之候。惟我邸下,達曉侍坐,憂惶焦迫,亦當如何?噫噫,邸下之代理,亦已久矣,邸下之憂勤,亦已至矣。仁心仁聞,庶有以上格下慰,而陰陽失候,災警荐至,臣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也。臣雖未嘗演五行之書,習災異之說,而若乃天人之所以相感應,善惡之所以相流通,休咎災祥之所以必從其類者,則粗聞古人之緖論,而決知其不可誣也。追跡前史,以觀今時,則或者德之崇,有未至於天歟?業之廣,有未及於地歟?惠澤之至,未能如春噓而物茁耶?邪沴之祛,未能如電掃而雷擊耶?進言之路,猶有所未開乎?義理之論,猶有所未闡乎?必有是數者然後,乃有以召災而致異。伏乞邸下,猛省惕念,克己自奮,凡於出言行事之際,嘗若皇天上帝,臨之在上,宗社神靈,守之在傍,不敢有一毫人慾,留於心目之間然後,天意所在,可以默求,而堯天舜日之廓然淸明者,其不在於一轉移之間耶?臣伏見宋寧宗朝有冬雷苦雨,朱子進箚曰,目今餓民流散,天災荐至,其所以救之術,則不過反躬引咎,以圖自新而已。今臣所陳,亦不敢外此而他求也。伏願邸下,亟召講官,日開离筵,以盡修己進學之誠,頻接朝臣,深究廟謨,以爲應天救民之實,則前夜之疾風迅雷,安知非明日之慶星景雲乎?臣久忝耳目之任,未效一日之責,而適昨非常之災,亟成半夜之草,此雖近於老生常談,而自古哲辟之所以開廣聰明,輔益德業,轉災爲祥之道,無過於此矣。伏願邸下,留神睿察焉。臣治書未上,庚牌適臨,宜卽竭蹶趨承,而累日處冷,泄痢添劇,登溷無算,氣息澌綴,以此病狀,末由蠢動,謹詣闕外,投章徑歸,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便調息,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方懍惕,不能自定。所勉實爲切至,可不體之心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鄭尙淳上書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刻冒膺之勢,而數除旨,適下於身在禁中,試命將肅之際,進退維谷,回旋無地,區區私義,有不得容措於其間者,淟涊一肅,殆若無故之人。雖緣事勢之巧湊,萬不獲已,而不有公議,放倒廉隅,則臣有罪焉。惶蹙愧恧,歷屢日而靡定,今若諉之以已出,而盤磗仍冒,斷無是理。且不但臣心之所不忍爲,抑或睿鑑之有所俯燭。玆於事竣之後,固不敢循例復命,而且臣家有病母,離側多日,卽接家信,臣母風頭宿症,近因將攝失宜,感寒所冒,諸症越添,委頓床席,促臣歸視。臣聞此報,心神煎迫,玆不得不來詣闕外,投章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睿慈,俯諒微懇,亟賜遞改,臣本兼職名,仍勘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便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司直徐命彬上書曰,伏以臣,衰病癃廢之狀,頃蒙聖慈體諒之恩,所叨秋官,得以遞免,仰戴洪造,俯循微分,且感且幸,不知所諭。爲便將息,屛伏田廬,今已兩旬有餘,而濱死之喘,日益凜凜,朝不夕謀。忽自昨日,重觸風冷,素患類中之症,挾感復發,頭眼震撓,呼吸莫通,昏窒移時,氣息垂絶,急試砭焫,僅得回蘇,而半體麻頑,運用甚艱,房闥之內,轉側須人,䕥帖床玆,便一未冷之尸。當此大朝虹流之節,百僚駿奔,以效獻祝之誠,而臣獨息偃郊次,末由致身於咸簉之列,禮廢分虧,罪合萬死,瞻望宸極,心神飛越。仍念臣於籌司之任,自來情勢,決不容復玷,通朝所知,大小朝,亦庶幾俯燭微諒,而虛縻至今,作一剩窠,輒煩申勅,有損國體,臣實惑焉。且臣方帶司譯提擧,譯科初試,期日迫近,而顧臣病狀,萬無時月內起動之勢,必須趁卽變通,可無試事窘急之患,玆敢倩構短章,縣道仰籲。伏乞睿慈,曲賜諒照,亟遞臣備局、譯院提調之任,以便公私,仍令重勘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乙亥九月十一日卯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李世演,記事官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李以楷、李泰遠、李世珪、金德崙、卞誼和,以次進伏訖。天輔曰,嬪宮遽遭罔極之痛,氣候若何?有異於閭閻之人哀至則哭,情理當如何哉?受傷似易矣。天輔請診。上曰,依爲之。上曰,今日聞領相肅謝,於心恰然矣。今日不必許診,而領相入來,故爲之耳。諸醫診察後,方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軟弱,茶飮三貼不足,橘皮三錢似少,加橘皮五錢,繼進宜矣。許錭曰,脈候左右三部小沈,比前無減,右寸關虛軟,茶飮更進五貼爲宜矣。諸醫所奏略同,蔘橘茶五貼,依前方劑入事。榻前下敎天輔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矣。上曰,酒炒何以爲之乎?泰輿曰,酒炒則酒雖劣,猶可爲之,而酒蒸則非好酒,無力矣。上顧醫官曰,醴酒汝曾飮之乎?天輔曰,閭閻間多有之矣。上曰,濁酒久置倒淸,則爲淸乎?藥材酒蒸,不可已乎?泰輿曰,然矣,凡間藥物,不入酒者小矣。上曰,城中若無酒,則必往鄕求酒,又求藥房滓糠矣。天輔曰,大禹惡旨酒,爲聖王之大德,好之而惡之,爲克己工夫矣。喆輔曰,若禁酒,則酒房官,似難之矣。上曰,人多求飮,此言似然矣。天輔曰,藥房則宜許酒矣。上曰,黃帝、歧伯時,則必無酒矣。天輔曰,醴酒爲之何妨?上曰,醴酒頗有酒樣矣。士夫家祭祀,必不用酒,而上自國家,下至庶民,若有不得已用處,則難矣。上曰,顯廟朝,人蔘進上事,予忘之矣。光廟占山廣,而都民得木用之,予則爲國無一事,爲民無一事,何時黃河復淸乎?與草木同腐,吾無恨矣,而晩節不知矣。自二月後,吾非木石,何以堪之?均役廳若損,則一匹爲二匹之役,初則以予爲聚斂,而今則多有益矣。大同減給之請,亦從之矣。上曰,夏徵詰問之功多矣。䥃之與壽垣同歸之說極痛,故以朱杖打口矣。喆輔曰,同歸之說,不難知矣。上曰,今則無一黨,而此後想又綻出一黨矣。至於禁制二條,酒與文緞一般矣,紋緞則纔罷,而又未知此後,有何奢侈之物出矣。國家用玄酒然後,可以禁酒矣。予往彰義宮臥矣,心忽惡,往孝章廟,展其幾年苦心矣。所進不過湯劑,而今則無欲進之心矣。靈城嘗言曰,有時進酒則頗補,心神傷感時小進則爲良藥云,而趙曮則曰,破酒房無妨云。曮有乃父淳厚之風故,出此言矣。夜則熟冷例飮,而予則不飮矣。薑茶蜜茶甁,使之隨後矣。自辛丑以後,怪事層生,有謂酒甁,動輒持行云,予昨夜忽然思此事矣。紋緞禁制,予甚快之,六十年事業,此也。此後酒房復設,紅露復出,則朝鮮亡矣。天輔曰,臣以爲聖上衰矣,今承禁酒之命,殿下不衰矣。推此心,孜孜於爲政之間,則聖德日躋矣。上曰,尹光毅、金光世、鄭履儉,以酒亡身矣。天輔曰,此輩不知酒味,以多飮爲主矣。上曰,予見酒則不覺竦呻,頃日蔡濟恭目見矣。詩能解人之心亂,而亦謝之久矣,此非但爲酒也。卽予在心曲之言,無所隱矣。此後紋緞與酒復出則亡矣,均役廳若損則亡矣。諸臣聽此敎,勉于元良,戶判定其規式,設行醴酒宜矣。觀酒房瓦色,盡爲傷爛,人腸豈强於瓦石乎?烏鵲亦不下於酒房瓦上矣。曾聞有人之子,多飮紅露,全無生意,裹體杮葉溲溲聲出,人問曰,杮葉出怪聲,此何聲耶?其父答以所以然,蓋醉於紅露者,裹體杮葉易醒故也。而紅露之傷人,尤甚矣。喆輔曰,紅露之傷人,有甚於酒矣。上曰,若無酒則嚴冬行路之人,何以御寒乎?天輔曰,潛飮於渠家者,何以知之乎?上曰,醴酒亦不緊,醴酒轉爲淸矣。古則紅露,人皆難飮,今則雖小兒,皆善飮矣。喆輔曰,宗廟祭享,何等重大,而旣用醴酒,則士夫家祭祀,醴酒何妨?上曰,農民之辛苦,莫甚於夏畦,午日之療飢,莫緊於濁酒,而卒然禁斷,念彼農民,心甚可憫。天輔曰,此千古大政,何觀私情?無酒則代食之物,自出矣。上曰,予何觀私情乎?天輔曰,觀外方濁酒,其味甚烈矣。上問於許錭曰,衿川亦有淸酒乎?錭曰,雖兩班,皆飮濁酒,無淸酒矣。上曰,醉於濁酒幾杯者,醉於淸酒幾杯乎?喆輔曰,各有量,何可知乎?上曰,甘紅露,卿等嘗飮否?天輔曰,臣嘗飮,飮後小間,有若一鍮筯,直貫腹腸矣。濁酒不禁,則淸酒亦難禁矣。喆輔曰,禁制豈有京外之異乎?濁酒亦竝禁,好矣。上曰,神曲似麯子乎?錭曰,然矣。上曰,釀酒時雖用神曲,亦爲酒乎?錭曰,神曲以麥爲之,豈不爲酒乎?上曰,官家每用淸酒乎?泰會曰,然矣。上曰,京中所賣濁酒,則味或淸烈,而鄕曲所賣則味應不好矣。泰會曰,雖鄕曲賣酒,勝於京酒者多矣。上曰,酒房事爲節目,可也,物膳酒,自酒房進排乎?錭曰,自內資入來矣。上曰,東朝進御醴酒優爲之可矣。喆輔曰,酒房事爲節目,當更奏矣。喆輔退出,諸醫竝退出。天輔曰,臣豈敢復據此職乎?必欲一遞,少伸廉隅,聖上不許,東宮批答亦不許,臣卽千古僇人,僅保形體,而何顔復據此職乎?臣若或一分有益於國家,則何敢如是,而性本迂闊,不知人心世道如此之惡矣。聖上俯察臣百無一能,則何可一刻付之以輔相之責乎?身名謬辱,此同旣覆之轍,僨敗立至,不能修身,何事可做?以大體言之,不必退往江郊,而蒼黃出城,不善處議gg義g,逃遁不得,萬萬惶悚,臣何以報天恩乎?一身危辱,猶不足言,而世道如此,出肅後,一次登筵,欲遞此職,而不敢更達矣。殿下特爲矜念,俾全賤身,千萬伏望。上曰,往事勿說,予已知卿心矣。若君臣相孚,則譖言何至?予甚愧之矣。天輔曰,昨夜雷聲惶悚矣,上曰,予不能寐,夜深後,小進醬羹而就寢矣。予動駕之時,則元良宛轉有喜色,蓋年少故也。命輔德李基敬,使之與元良,終日講論《中庸》矣。天輔曰,大體機會,卽大有爲之時,卽今尤當總纜權綱,殿下不爲而孰爲之乎?此機會,不可失之矣。上bb曰b,領府事之言,豈不是乎?前者怨國之輩雖少,猶爲戊申,今則豈前日之比乎?如鼎衍輩一大蕞,必屯在一處矣。天輔曰,如此輩,自伏天誅,何煩聖慮乎?泰會曰,國家充實則雖有不逞,自伏其誅,何慮之有?大臣奏達好矣。上曰,所奏約而盡矣。天輔曰,此誠不可失之機會也。更加深思遠覽而鎭之焉。上曰,予自幼不能遠視矣。天輔曰,殿下若欲奮發爲之,則臣當承佐下風矣。上曰,可爲者何事,承佐者何事?天輔曰,近聞醫官之言,右相得寒感,尙未差愈云,而豈可永爲病廢之人乎?臣之逢着已久,而聞必欲一番登對云矣。上曰,頃聞趙戴洪之言,一番登對,必欲爲之云矣。天輔曰,右相以坐地言之,宜與同事,而自上,亦不可棄者也。臣不可獨做,則捨右相而誰與同事?卽今時世,尤不可捨斯人矣。臣旣出之後,只顧聖上之總纜權綱,且勉出右相矣。上曰,三公如鼎三足,而至於卽今右相,則亦不但如此言而已。上曰,今年霜降,比前最遲矣,天輔曰,凶荒,嶺南尤甚,平安道次之,忠淸道又其次云矣。上曰,所出似不足矣。天輔曰,兩西稍愈,而雨雹蟲災,孔慘云矣。上曰,無乃穴農乎?泰會曰,以北伯狀啓觀之,枯損之災,甚矣。上曰六鎭開野廣闊云,土品亦好乎?泰會曰,臣在北道時,居民不爲農事,臣問之,則居民答以土甚薄,全無所出,故不務矣。臣又問一斗落所出幾許居民答以一斗落所出三石矣。臣在彼時,艱得十餘石種租,出給土民,着實勸農矣。及其秋成,所收甚多,居民之性懶,可知矣。上曰,禁酒事,內局旣已定式,奉常寺亦爲定式,而戶判釐正,可也。上曰,酒禁旣令歲初爲之,酒禁之後,分付京兆,禁其酒燈。出傳敎上曰,扈衛大將,右相兼之乎?注書出去,問於領相,可也。臣承命退出,問於領相,則右相兼之云,以此仰達。上曰,噫,頃者之事,不過喪予心,存國體,而旣諭之後,其無介滯,則卿之一向在外,豈黃耉老成之道哉?噫,與卿同爲國事,今幾年乎?君臣俱爲白首,況卿以兩朝舊臣,述事于予數十年,元輔,可謂君與相,際遇不替矣。何以一時之事,若是自阻乎?今方憊苶,而猶忍于卿,復命扈衛大將,遣史官,其命偕來,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願小子之慇懃,安心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于金領府事,仍與偕來。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九月十一日辰時。王世子坐德成閤。領相入對時,領議政李天輔,右副承旨蔡濟恭,假注書李鎭恒,記事官尹蓍東、金和澤,諸臣以次進伏訖。李天輔曰,臣頃伏江郊,聞睿候愆和,心甚憂慮矣,卽今若何?令曰,餘症未已。天輔曰,大朝靜攝之中,連日殿座,氣候若何?俄聞藥院之言,則神氣憊苶云,不任憂慮,況邸下之心乎?令曰,焦悶。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天輔曰,嬪宮遭私慽後,必多傷損之節,氣候若何?令曰,無大段疾病矣。令曰,日昨不食待卿矣,卿體予意,入來幸矣。天輔曰,臣屛退郊外,久闕問候,臣罪萬死猶輕。邸下手書,前後勤摯,大朝敦勉,實出格外,臣不得已,冒沒廉隅入來矣。臣之病情,萬無承膺之路,而屢次敦勉之下,暫伸情私,若一分有益於國家,則敢不出仕乎?身病,實難登筵,先退調病,更爲入對矣。仍退出。蔡濟恭曰,夜來災異非常,此等恐懼修省之日,廣開言路,求助臣鄰,乃帝王之盛節。況元輔處郊外之餘,今始登筵,必有嘉猷之裨益者,邸下若親自詢訪,則在應天以實之道,不爲無助矣。令曰,所言切實,注書出召領相。臣傳命入伏,天輔入來進伏。令曰,天災乖常,元輔何不思匡救弭災之道乎?有懷卽陳,可也。天輔曰,臣病伏之餘,別無所達,第以日昨大朝酒禁一事,仰達矣。凡天理人慾,一進一退,不宜牽於人慾而害天理也。飮酒不過食慾,而過飮則其流亂亡,王公匹庶,莫不皆然。且旨酒,如小人之甘醴酒,如君子之淡,推之用人,不可不愼也。大朝處分,何事不好,而至於酒禁一事,尤爲迥出百王,爲東方億萬年無彊之福矣。邸下體念大朝之意,雖飮御之節,必愼必戒,一以調攝睿候爲心,則豈無其效?伏願善爲調攝焉。令曰,調攝當善爲之。諸臣退出。

9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啓曰,流星出南斗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李得宗達曰,成均館請得木綿輸送與否,問于該廳,則果卽準數移送云,而不爲草記,殊涉未安。旣有察推之筵敎,宣惠廳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曰,注書柳戇,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具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式暇、陳書受由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達曰,副校理李錫祥、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徐命膺,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獻納李壽德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錫祥、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永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啓曰,右議政趙載浩,久未承候,且有前日入侍之命,故今方來詣云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誕日迫臨,此心一倍,神氣亦憊,再明日欲見三相,晩後入侍。

○傳于尹東暹曰,自明日,誕日物膳,香醞停止。

○又傳曰,自誕日酒,旣已停封,闕門內酒壺,分付該曹嚴飭。

○又傳曰,朝鮮之人,每事過酸,今此傳敎之後,闕門內,或有搜檢食盤之事,勿爲搜檢,闕門外,亦勿搜檢事,分付該曹、該司。

○蔡濟恭,以纂修廳言啓曰,本廳郞廳黃仁儉、李吉輔、南泰著,俱在罷散中,竝還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東暹,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小豆等穀,今九月十三日,當爲成熟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黃仁儉、李吉輔、南泰著爲副司果,韓尙訥爲兼內乘。

○記注官李bb亨俊b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廣州宮村領中樞府事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罪大罰輕,旋被恩敍,感戴雖切,餘悚未已。加以夏秋以來,老病頓甚,敗症迭出,長在床席。其間聖上,累次動駕,而臣不得入參,況今寶筭彌高,誕辰復屆,區區忻抃之誠,有倍於人,而亦無由致身庭班,以效情禮,北望戀結,罪尤難逭。方擬拜書小朝,以請譴罰,千萬意外,史官遠臨,傳宣聖諭,開釋敦勉,委曲勤摯,臣祇奉莊誦,感淚盈襟。聖上於靜攝之中,念及微臣,俯垂恩言,至於如此,臣何敢有所自阻,不卽承膺哉?顧臣許多病狀,雖不敢猥煩陳列,以溷天聽,而最是胃弱,而血燥少啖,猶輒痞滯,纔經霍氣,僅得回蘇,而腹中尙甚潰亂,糜粥亦幾全廢,神氣澌䕥,轉動須人。姑未得趨命,更加數日調治,如可以自力登程,則謹當入城。惟願卽先召還史官,以安病心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史官之往旣諭,卿何若此?須體慇懃之意,其勿介滯,卽爲偕來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大司諫宋昌明書曰,伏以臣,衰病轉苦,自分癃廢之物,杜門屛蟄,已絶當世之念。不意有諫長除命,以試事,召牌踵臨,義同往役,不敢言私,强起出肅,仍赴試所。及其竣事,亦未反面,荐犯違逋,揆分靡安。況伏聞日昨大朝筵中,以試院誤錯事,至有當該試官重推之命,臣於此,益不勝惶隕慙恧之至。夫科場,國之大事,奏御榜目,何等嚴重,而擧子之應入者不入,不當入者乃反入之,以至於改付標之境,固已萬萬驚駭,而臣旣以監試,試院凡事,亦皆照管,則昏謬不察之罪,在所難免。問備薄勘,不足以贖其萬一,宜卽詣臺自列,而宿恙之外,又添新感,委身床席,無望起動,泯伏屢日,一味虛縻,罪上添罪,無地自容。伏乞离明,亟行刋削,以爲溺職者之戒焉。臣於自引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日昨雷震之警,有不勝懍惕憂慮之忱,敢以蕘說仰瀆焉。傳曰,災不虛生,必有所召,顧今人心陷溺,凶逆層生,朝著無凝聚之望,民生有困瘁之歎。此固已有識之深憂者,而轟轟之聲,燁燁之光,何爲而又作於收藏之月也?此無乃仁愛之天,所以警告者,欲使我邸下,一意矜惕,克軫對越之誠,益懋修省之方歟?噫,天下萬事,惟在於誠實二字,苟不以實,何事可做,苟以其實,何事不成?竊伏念邸下,春秋鼎盛,睿質天成,而實地工夫,猶未盡焉。何者,講筵頻輟,未見勤篤之工,賓對問接,殆近應文之具。前後臣僚之筵奏書陳,非無切實之語,而未聞採用之效,國事安得不叢挫,睿學尙何望將就乎?伏願邸下,加勉於懋實之工,益勵於行實之政,開講而必以實焉,賓對而亦以實焉。以之一言一事一行一動,皆從這裏中做去,邦其永孚于休,天譴可以消弭矣。惟邸下懋哉懋哉。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不能自定,而所勉切至,可不惕念警省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金尙魯書曰,伏以臣,連値國家有事,僚席不備,曠省先壟,倏爲兩載,霜露之感,寤寐怵惕,而今則首揆造朝,臣可以得間矣。且臣纔遭逆理慘戚,葬山定在水原地,方臨壙一訣,情理之所不可已,敢乞頫許由暇,俾得以往來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依所陳往來焉。仍令曰,史官往諭,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同義禁李昌錫書曰,伏以臣,始得聞日昨入侍承宣所傳之言,則臣之舊名,有不敢一刻仍存者,壽字,改以錫字,直以所改之名,拜章陳聞。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令該曹,照例稟處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9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得宗坐直。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得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東暹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bb復b駿陳書留院,執義徐命膺,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未署經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執義徐命膺,持平李德海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得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9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嬪宮私親公除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上書入達,執義徐命膺初度呈辭入達,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陳書、呈辭入達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德海,司諫鄭漢奎,正言李蓍建,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旣有只推之令,副修撰鄭尙淳,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會曰,三大臣入侍。

○南泰會啓曰,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趙載浩,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尹東暹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呈辭受由外,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六曹、漢城府長官,當爲進參,而戶曹判書李喆輔病不進,待開門牌招,吏曹、漢城府堂上,俱以病不進,吏曹判書申晩,參議朴相德,判尹鄭益河,左尹韓益謩,右尹金善行,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泰齡。

○掌令安復駿書曰,伏以臣,以情則踪地迫隘,自阻明時,以罪則語言狂妄,合被重誅。三朔退待,一味惶懍,物論所處,謂必斥退,畢境請出,誠非所圖,荐逋嚴召,尙靳例勘,徊徨悶塞,罔知攸措。縮伏度日,恭俟嚴譴,尙何敢刺口論事,自處以耳目之臣,而第當大小朝憂災之日,驚懼之念,溢於絲綸,交修之義,責在臣鄰,臣若退自循默,終不一言而退,則平生願忠之誠,將無地自效,而歸見父老,亦將何辭而對也?臣竊伏以思之,今日之所可憂者,不在於天變,而在於人事,人事之盡其bb道b(則)),則天之所以示警者,不過爲仁愛玉成之資,而彼轟轟之響,燁燁之光者,終有所不必憂者矣。若其消弭之策,規箴之戒,上自大僚,下至諸臣,而片片說出,備悉無餘,臣不必更爲架疊之論,而第未知今日國事,邸下看作如何。逆孼殲盡,世道淸平,則邦內粗若無憂矣,大小懲創,黨戰稍息,則朝廷粗若無事矣,而其奈委靡之勢已成削弱之形,滋甚。比如一殼虛羸之人,疾痛焉無苦,行動焉如常,只是元氣低陷,敗症百出,而衆醫環坐,莫的所因,針藥交下,湯丸迭投,而却不說扶接元眞,補其虛羸爲眞箇對症之良劑,豈不惜哉?臣才非識務,術乏醫國,若其得於古人之糟粕者則有之。臣聞召公之戒成王,以諴小民爲祈天永命之要,孟子之告齊君,以制民産爲行王道之本,而抑又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天明畏,自我民明畏。蓋天地,以生物爲心,而生物之中,彼與吾,同胞者,又得其最靈之氣以爲生,故天以養民之責,付諸司牧。觀其所以養之之善不善,而喜且怒焉者,不翅若桴之於皷,影之於形,有感必應,不僭不忒。視聽明畏,靡不自民,其不可但以高下之相懸,而謂未嘗相與也,明矣。據此言之,則今日應天之實,當以孟子所謂盍反其本者爲先,本者何?民是已,故曰,民惟邦本。未知邸下於淵濩憂苦之中,亦嘗念至此否乎?嗚呼,今年穡事之大無,可勝述哉?淫潦所傷,百穀俱病,崩山覆沙,永失田形者强半,自夏徂秋,得見晴日者絶少,餘存之穀,無以成就,而黍粟尤甚,旣秀之禾,半是直立,而半粉不充,環顧四野,雖有目下之靑色,而葉脫莖枯,其實幾何?只有豆太兩種,可云稍勝,而元非單行之穀,未爲救荒之物。至於木花,名爲旱田,而三朔潦雨,政在結房之時,前結盡腐,後結無繼,今到梢秋,只餘空莖,村間市上,雖欲見一房花摘取者,蓋亦絶無,而百歲古老,歎其生來創見,生民衣食之原,於是乎索然盡矣。無衣無食,何以生爲?京師者,百物所聚,四方所輳,新穀方登,翔踊宜減。目今斗米,幾直百錢,四外荒歉,蓋可推想,方秋若此,來春可知,富者亦急,貧者奈何?仰事俯育,已矣無望,老顚壯死,可坐而卜。噫嘻悲哉。不亦可矜之甚者乎?書曰,惟元后,作民父母,父母之於子也,爲之就利避害,寒暖飢飽,無一刻忘諸懷。臣未知邸下之所以憂念生民者,果如父母之愛其子,有以盡子牧之責,答斯民之望耶?前頭濟治之策,政要損上益下,以覃其恩,輕徭薄賦,以寬其身。凡係賑救之政,預先講究,汲汲皇皇,當如救焚拯溺之不暇,而廟堂之上,尙此寥寥,臣實惑焉。頃者度支所條上年分事目,係是斯民,大利害所關,而以臣愚見,殆有所未曉者。比摠之苟簡,誠有如向日聖敎者,而不得已而出此,則其參互較量,裁酌磨鍊,使不至爲病民之歸者,顧不在於有司乎?夫京畿、湖西之庚申,湖南之壬戌,海西之己未,關東、關西之癸酉,關北之戊午,未知果與今年年事,恰相比似,而第以嶺南比摠,推諸他道,亦不敢保其必然也。何者,臣嶺人也,於嶺南事,則能知,亦能言之。嶺南辛酉之農,雖未大熟,優於免凶,何遽比論於今年,而乃比而同之,安知他道之比摠,不似嶺南比摠之爲遼越耶?今以摠外之結,歸之於給災,而謂之務極優厚,則臣有所不敢深信者。只以嶺南一道論之,就二十二萬九千二百九十五結之元數,而二十一萬七千四百十二結之實數,則摠外之結,只是一萬一千八百八十三結,爲當給之災,以元摠計之,則所擬災結,不過二十二之一分,而其差弱焉。姑借大同災結之例而律之,則二十二結之地,方可得一結之災,二十二負之地,方可得一負之災。夫受災之淺深而成穀之虛實隨之,則雖不可逐結分配,以爲必然,而槪而言之,則依舊歲熟者,百不一二,剗地被災者,十居七八,雖得十分三四之災,猶懼不贍,況以二十二之一分,可以勘一道之災荒,而得謂之優厚乎?且旱田則以一年再獲之故,朝家元無給災之例,而至於今年則春牟大無,秋農又歉,政是全災,斷不可諉以再獲,照舊執實,而旱雨之中,種木花者,幾乎三分居一。受災之慘,如右所陳,則凡此數項,竝宜商量,而乃今混同比摠,一以辛酉爲準,設令年事,略相彷佛於辛酉之摠,必不用旱田之災矣,必不用木花之災矣。若以今年旱田木花之必當給災者論之,則又爭得幾萬結也。此則非但嶺南爲然,諸道之所謂比摠,宜莫不皆然,況今年木花,八路之所同然者乎?旣出比年之摠,而又欲令道臣,弛張而闊狹之,則臣恐言之雖易,行之有礙,道臣之目擊親核,不比度支之遙度懸斷,則弛張闊狹,在所不已,而如欲擺棄比摠,從實請災,則非但廟堂,又不肯一一應副比摠,爲衍文矣。若就比摠之中,而少少弛張,略略闊狹,則此不過爲朝三暮四之歸,而斯民之受病,必有所不忍言者矣。未知爲道臣者,將何以處之也。臣之愚意,先令其各道臣,詳核道內之農形,較量某年之相當,區別次第,具狀申聞然後,廟堂從而參酌,作爲事目,則或不至於大相懸絶,而雖不中,不遠矣。蓋度支,非無利民之心,而多以經用爲慮,道臣非無利國之願,而終以民事爲重,其勢不得不然,而臣意以爲,與其利國,莫若利民。善乎,有若之言曰,百姓而足,君誰與不足,百姓而不足,君誰與足。今若就大無之農,而責平年之稅,則刮毛於龜,而毛不可取矣,求魚於木,而魚不可得矣。哀我孑遺之民,旣無土地之出,而甁罍俱罄,杼柚其空,絲麻粟米,無以應官吏之誅責,則勢必賣釜鼎鬻家舍,以紓目前之急,而甚或夫妻不相保,父子不相庇,轉徙流離,靡所止泊,不轉于丘壑,則必起而爲盜賊矣。夫如是,則以民爲天之君,其利乎,不利乎?視聽自民之天,其享乎,不享乎?邸下歷觀前史,其有天怒於上,民困於下,而其國有不亡者乎?興言及此,不覺心寒。詩云,天之方蹶,無然泄泄。伏願邸下,敬哉念哉。日昨大朝禁酒之擧,至於罷酒房而毁酒器,告大廟而垂後嗣,實爲千萬古聖帝明王,所未有之盛節。凡在臣民,孰不欽服,而第其立限行禁,遠在歲初,雖未知聖意之何居,而旣以糜穀爲慮,則三朔之內,米穀之糜於酒者,計以千萬數,而米直之踊貴,必愈往愈甚,如知其非,何待來年?在荒米惜米之道,宜不容更緩時月。若以開晦爲限,而遄行禁令,則前釀者已盡售,而無暴棄天物之患,蓋酒家之多釀,必在春酒,非今日之所當慮故也。伏願仰稟大朝,而更加潤色焉。仍伏念,臣之情勢,雖閱歲經時,斷無承膺之理,特爲區區憂愛之衷所激,略將恤民之說,竊附探本之論,而咫尺禁扃,末由進身,庚牌之下,未免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离明,亟賜鐫削,黜其身而用其言,臣雖退餌烏鳶,與有榮焉。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屛營之地,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而所勉切至,可不警省焉?災結事,令廟堂,稟處。酒禁事,聖敎中詳諭,奈何更多諭,而其於永久遵行之道,宜詳審于初,明年設禁,亦不可緩,余何更爲煩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咸鏡監司徐志修書曰,伏以臣,猥以匪才,濫叨藩任,含恩畏義,逃遁不得,旣肅恩命,行將冒赴矣。顧念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今番遠離,不勝霜露之感,倘於未辭陛之前,獲蒙省掃之暇,則庶可少伸至情,玆敢冒控至懇。伏乞睿慈,亟賜矜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乙亥九月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左右相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趙載浩,左副承旨金尙耉,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次進伏訖。上曰,今則三公備矣,深可幸也。右相行步猶前,是可悶也。對曰,臣以脚病,無路起伏,極爲惶悚。尙魯曰,近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尙魯曰,湯劑連爲進御,而寢睡、水剌,一如前日乎?上曰,服之如冷水,寢睡、水剌,與前無異矣。左相曰,昨過誕辰,聖筭彌高,歡喜無量,而不能陪過,雖逢喜日,還甚悵然矣。上曰,誕日無一時爲樂者,今年,是予周年也。皇兄及弟,皆不及周,而予獨踰之,每當此日,一倍悵然,而今日入侍,亦無酬酢之意矣。右相二月後,始入侍乎?行步雖如前,而大臣豈奔走率職乎?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寧,而春秋旣高,月異而歲不同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嬪宮氣候,若何?上曰,時日久故稍勝,而不能泄哀之故,恐鬱而致病也。尙魯曰,近來雷異,無歲無之,冬暖如春,故水旱癘疫,每歲爲災。今聞八道,俱是凶荒,而以日氣見之,嗣歲之憂不少,深可悶也。上曰,卽今溫暖,無益於農事,雷電告災,國事無一可恃奈何?尙魯曰,常年倒懸,民無擔石之資,加之以連歲凶荒,則民事誠爲罔措矣。上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今番事,予非欲爲過,而或以爲過,吾不能欺心於國,又不能欺彼蒼之故也。頃者領相出易言曰,得則處置,何勞聖慮,領相實先怯,而以我爲怯,此猶局外之議也。左右將,果得聞消息否?尙魯曰,姑未執贓,故難於下手云矣。上曰,以日氣觀之,似可得之。頃日鼎衍出時,日氣如此,今亦可得之矣。上曰,禁衛、御營、摠戎使入侍,以軍務,欲具分付,勿出朝報,可也。尙魯曰,酒禁事,誠卓越前古之盛德事,法之不行,每患自上犯之。上告宗廟,命罷酒房之後,誰敢不遵乎?立法之意,初頭必嚴。大抵濁酒,峻於淸酒,外方鬪鬨殺人之害,皆由於此。麥酒、濁酒之不禁,雖出於聖上,爲農民爲軍旅,農家旣有食有餠,軍士使酒,尤宜嚴禁,豈可以此而不禁乎?上曰,傳曰,鄕人蜡盃,一弛一張,文武之道,予以此難禁矣。今聞濁酒,甚於旨酒,醴酒可以通行上下,則雖國家祭享,可以一宿酒,令典祀官,臨期先釀,則亦甚精矣。載浩曰,臣亦二十前,酒戶不小,可飮二十餘盃,因酒後,與人相爭,遂斷酒不飮。而雖濁酒亦醉,且臣卽金昌業之外孫也,昌業在東郊爲農事,故臣兒時,稍知農家事,故雖麥酒,於農事有害無益,此徒爲民弊,無益農事,臣以爲,竝與麥酒而禁之,可也。上曰,醴酒雖行,小民祭祀,難於得用奈何?對曰,是則不然。釀酒之工,甚易於濁酒,民必爲輕便矣。上曰,醴酒雖非粘米,可以釀得乎?尙魯曰,是則無論粘米眞米,皆可以釀之云耳。上曰,紅露則今可以絶無矣,所謂甘紅露,亦有多飮之人乎?載浩曰,前者崔天若,善飮酒,故給一大椀,則一飮而盡,如此者多。上曰,酒之害人者,甚矣。好酒者,必曰滌署,或曰療飢,而皆靈絶之言矣。予前於碑閣落傷時,人以爲飮酒則好,而予不飮之,無害,此亦虛言也。旣用醴酒,則濁酒、麥酒,一切嚴禁,以絶其路,可也。尙魯曰,製藥時,則亦不可不許用酒,而若許此,則法不能行。載浩曰,製藥則人命所關,不可不許矣。上曰,內局有酒,可以波及矣。尙魯曰,自上,以內局酒事,前日有靑大竹之敎,而是則不然,內局若許得用,則雖假托得去者甚多,將何以防禁乎?若以臣言之,臣已經提調與都提調,臣若使之送酒,則藥房其敢防塞乎?此路一開,實無可禁之道矣。載浩曰,藥用之酒,人命所關,不可無闊略之道矣。尙魯曰,藥雖無酒,自有性味,無酒,豈無其效乎?上曰,黃帝、岐伯之前,豈有酒乎?但如酒蒸黃連丸者,無酒實難用,亦不可以一二小節拘礙而不禁也。仍命書傳敎曰,禮云酒一宿曰醴,太常不必先釀,此後京外祭享,一依祭物例,典祀官,先詣於典祀廳,精釀以用事,分付。出榻敎傳曰,頃者酒禁之後,筵臣竝禁濁酒爲請,而於小民祭酒爲難,不許矣。更以思之,鄕村濁酒,卽京中旨酒也。旣已上告下禁之後,令宜一也。今日下詢大臣之意亦同,勿論京外軍門,祭讌犒饋農酒,竝許醴酒,而麥酒、濁酒,自歲初,一體嚴禁。出榻敎御營大將鄭纘述,禁衛大將具善行,摠戒使李章吾入侍事,榻前下敎。上曰,今番禁酒之後,嗜酒者必多怨望者,而眞情好之者,獨前判書柳復明也。尙魯曰,復明爲刑官時,別樣任怨嚴禁矣。上曰,不憚逢辱,必欲嚴禁,此爲柳復明之好處矣。上曰,頃聞一中官,思酒曰喉渴,傍人曰密水好。又曰有惡心症,欲鎭定之,傍人曰,薑茶好,此言切當矣。嗜酒之人,每假托以言,而於病則有害而無益矣。昔聞故相臣閔鼎重、金壽恒酒量甚大,而醒時多,飮時少,至於吳道一、柳儼,頻飮長醉爲難矣。載浩曰,終日頻頻飮者,故相臣徐宗泰亦然矣。上曰,紋緞欲盡禁而不能,聞昔年,以土紬,合內外,爲中宮殿衣服,而今則土紬爲服衣,誰能行古道乎?尙魯曰,紋緞固可禁,而卽今譯官輩,猶不願燕行,譯官固不可盡廢,而若一切禁斷,則人無爲譯官者,是則誠難矣。上曰,予欲禁之,而以此趑趄,不能盡禁矣。上曰,金光世、鄭履儉,皆可惜之人,而以酒而死,尹光毅雖小飮,而亦病於酒者矣。載浩曰,光世言議才具,廉潔綜核,誠難得之人,其死,以江留時氣瘧,非獨酒之害,而以好酒之故,人亦以此亡身云矣。上曰,雖由他病,莫非酒之所傷也。光毅長醉不醒,而有天眞矣。載浩曰,雖有天眞,有行世之機謀矣。上曰,頃日使元良,侍坐禁酒之後,諭少年臣子曰,此後酒房復設,國家必亡,汝輩必諫止之,今日均役廳,卽予之封不動與禁酒一事,後不敢動移矣。予非嗜酒者,心慟輒飮,且亦知射,而射具解之已久,今則辭酒辭射,竝與好讀之書而辭,此猶楚莊王飛將衝天,鳴將驚人之意也。上曰,皇朝有立銅碑之事,而終出魏忠賢,唐昭宗,漢獻帝之俯首受制,不得自由,尤極怪異矣。載浩曰,初頭防微杜漸,大勢一傾之後,則雖至微之類,締結已成,使人主,不得有爲,此漢帝、唐宗之所以受制者也。上曰,雖以崇禎皇帝談笑處之之量,飮食皆置之袖中,其難可知矣。尙魯曰,雖君上之威,一移之後,則亦末如之何矣。載浩曰,近看《明史》,皇朝以黨亡國,黨中輒生出四五黨,自相誅戮,如熊廷弼、袁崇煥之名將,非其黨則輒相戕殺,使山東、浙江諸賊,得以猖獗,吳三桂不得已毁長城一隅,招入淸兵則淸人,遂逐自成而簒皇朝矣。上曰,雖胡國,至今無如漢獻、唐昭之昏闇者矣。皇朝雖以黨習亡國,而死節之臣,亦莫如皇朝之多,何也?李顯重常言,皇朝之末,死節之多,難於剃髮而然,此言,何如?載浩曰,是則不然,節死甚重,不可以死節,歸之於如此。大抵皇朝,掃蕩胡元,四維畢張,以此多死節之人矣。凡人貴於末節,初雖不善,而終辦一死則不害爲忠,而難於剃髮之說,誠誤矣。金尙魯所啓,災歲所以糜費者,毋論輕重,不可不一切禁之,而使客所供茶啖之屬,在使客有無,不關緊,在各邑則糜費最甚矣。限明秋,各別禁斷,如有犯者,當該守令及使客,狀聞論罪事,嚴飭,分付於八道、三都,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吏曹判書申晩,特敎嚴飭,非止一再,而有政牌則輒違,一向不出,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今番營下邑改號時,全州、咸興、平壤以府尹,或爲牧使,或爲府使,而取考可考文蹟,則祖宗朝,因咸興事變,移監營於永興,陞爲府尹,其後監營,還移咸興時,永興則降爲大都護府。蓋大都護位次,在於府尹之下,牧使之上,則府尹之越大都護而爲牧使爲府使,誠未免間一等而降號,永興陞降之事,可見其法意有在矣。今此三邑,依永興舊例,改爲大都護府使,似得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政單以此,分付。又所啓,今因茶啖事,適有所思,故仰達。頃日自上深軫油蜜果之弊,享祀外,毋得用之事,特下傳敎,頒布嚴禁,而聞外方此弊,至今如舊。蓋使客則間多求索,或至生事,守令則恐被作拏,不敢抗爭之故也。此固小事,而特敎申禁之下,猶尙若此,事關綱紀,誠極寒心。嚴飭各道,各別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用之者受之者,俱有罪矣。此後則油蜜果,如或登盤,則當該守令及使客,令道臣卽爲狀聞請罪,而若道臣,若掩置不上聞,則當該道臣,自廟堂論罪,何如?上曰,依爲之。非徒此也。饋遺油蜜果,一體嚴禁。載浩曰,吏判爲人甚精,大獄之後,人心可見,而用心極精,都目問政時,臣與之言,意與臣同,今日世道,吏判可以擔當鎭安矣。上曰,故左相宋寅明,爲我言之,予猶不信,今則已知之,爲人果是精潔矣。尙魯曰,豈獨吏判?凡事可以倚仗矣。載浩曰,此人善稱量人,大獄之後,疏通鎭安之策,非此人莫可任,姑置銓曹,以觀成效,此後倚仗,豈但此也?上曰,予當申飭矣。二月後,始見卿,今番處分,何如?對曰,臣有所懷,不敢不達,而世變無窮,何能質言?上曰,以卿量之,能意至此乎?對曰,亦不能無念慮,而不詳其跡,則徑先仰達,近於告變,故雖未能爲之,而大槪黨習相戰,自相仇敵,終至於怨國而爲逆。其中不甚者,人必指以爲駑劣,其甚者,國家之所不好,而渠輩以爲名流,轉輾層激,至有此患,此莫非黨習之害也。黨習之害,易流於爲逆,此無他,黨習甚則心鬱,而轉輾層激,至於此境,無論東西南北,黨習甚者,皆可悶。臣嘗語鄭翬良曰,君輩之論雖好,而若爲己甚,則亦不免有弊,翬良亦然之矣。上曰,卿言是矣。逆確gg𨯟g之拔於承旨望,卿有何見,而能之也?對曰,𨯟之顚末,曾所詳知,請先言之,殿下可以推知矣。確gg𨯟g爲萊府時,奸聲亂色,不近於耳目,淸白廉潔,實有他人所不及者,而特其論議誤入,其所窮究,都是曲逕,故終未免凶逆之歸。臣雖素慮,而言之則便同告變,故果不言之,而拔於承旨望,至謂領相曰,渠有氷蘗之操,可置之監司,而至於近君之官,則決不可爲之云矣。夫致雲者,雖窮凶極惡之妖人,其爲人見輕於人,粗解詞章而已,與𨯟之所自處者有異,其所詿誤,似不至於多,而至於𨯟事,稍過數年,則與𨯟同色目之京華子弟,盡皆詿誤。且𨯟坐在湖南、湖西、京畿之要路,虛名之下,競相摳衣,詿誤旣多之後,則爲患尤深,國家多幸,得施天誅。臣則以今獄之𨯟,比之大瘇之核。如逆𨯟者,鍾氣之凶,世不多有,渠則凶疏之故,爲世所棄,鬱而爲逆,與壽垣輩,類聚成變。臣語弟載洪曰,逆𨯟,誤學誤入,五倫之中,惟有朋友。尙魯曰,與逆爲朋可乎?載浩曰,是凶朋也。無君臣、無父子、無夫婦、無兄弟,惟凶黨是朋,是謂凶朋。上曰,其言誠然。載浩曰,此皆出於黨心。然爲亂逆者,五刑五用哉,而不然者疏通用之,毋至已甚。尙魯曰,此言雖善,而堤防則不可不嚴矣。載浩曰,隄防雖不可不嚴,而用人亦不可不弘,不以異己者擯之也。小臣如熢燧軍,必先死於渠輩,而用心之道,則此獄之後,固當斟量疏通,而毋爲己甚之政。蓋今獄之後,公平者亦多。臣謂申晩曰,今番事,與乙巳初頭,所料如何?旣去其害,不可已甚,晩亦然之,今則腫核已拔矣。上曰,核雖拔,而瘡穴不合奈何?對曰,不合則用墨藥,以待合,何可以大針,人執而環刺之乎?尙魯曰,未生肌肉,外邪不入乎?載浩曰,今則瘇核已拔,可待生肉,過疑核處之未解,無核之處盡刺之,則其人必死,更何腫核之可論乎?此皆赤子之化爲龍蛇者,懲討雖行,欽恤之意,亦在其間,不可人人而過疑之也。上曰,比之投戰禁亂牌中,人欲爲收功贖罪之計,捉其同謀人,以爲自拔之階,必曰某也如此,某也如此,此甚可痛。載浩曰,聖敎當然,近日此輩甚多,欲以捉納之功受賞,以此競相希望,不勝其紛紜,其類,臣甚切痛。尙魯曰,領相已出,右相行步雖難,比前小勝,今日世道之責,右相可以當之矣。上曰,頃有一重臣,稱予孝悌,南泰良曰,殿下孝悌處多,此非予所當言者,而泰良之言最精。逆雲,予固待之不薄,而渠包藏二三凶言,予豈不慟心乎?抱此心,而伏予奏前者,豈不益凶悖乎?是以如鼎衍輩肆行。以壆事言之,予閉窓不忍見,而渠無毫分愴心,敢唐突,故仍以處分矣。尙魯曰,壆之其時言動擧止,已現露無餘矣?上曰,世道不意至此,彼將何以處之?如致雲之心者,不知爲幾何,豈不痛心乎?載浩曰,鼎衍春川人,臣常時知其無倫悖戾,萬剔無惜,故臣未嘗識厥漢,而臣之所遭,亦未知何說,而臣豈是擧顔以入之人乎?至於逆賊師緝,臣甚親密,卽故監司泰淳之孫也。其本族與外叔,雖出凶逆,與渠異色之人,亦多至親,黃梓、韓翼謩,俱其至親,其所相交,亦多如此,戊申後,皆不絶之。至於臣,則居旣不遠,戊申前相知,戊申之後,爲逆家之族,故臣亦待之以窮交,貧不資食,故臣在藩時,或來食,或送饋。然而臣雖相親之間,其所待渠者,自有久廢,故臣秉銓時,一不撿擬於初仕。渠果怨臣,而其爲逆,則臣實不料矣。此蓋非廢族怨國之故也。尙魯曰,臣方患感,而久未省掃父母墳山,明將辭陛,而病勢未已,勢將先退服藥,欲作明日之行矣。上曰,然則先退,可也。載浩曰,人君御極,元氣充足則魑魅魍魎,莫能逃形。以仁廟癸亥事觀之,妖腰亂領,豈得人人盡誅,而朝廷之處置得宜,元氣堅固之故,更無敢生心之患。自上徒爲致疑,而無善處之道,則人皆懷怯,而阻自新之路。凡人雖祖上之善行,猶不繼述,況他人之爲逆伏誅者,豈人人而繼述乎?此固常理之外,自上必無致疑而善處,以安反側,好矣。上曰,予豈爲此乎?頃者兵判洪鳳漢,以擧措得置gg宜g仰達,此固言之甚易,行之甚難。但其類甚多,有可慮者,將奈何?載浩曰,如𨯟之類,則不過千之一,寧有盡趨其類之理乎?兵判之言,苦心爲國,殿下必從其言,好矣。今番逆賊,初非稱兵犯闕之逆,乃義理詿誤之逆,自上堅守此心,其詿誤已誅者外,勿令更誤,好矣。上曰,今日世道,卿謂如何耶?對曰,世道,臣不敢質言,而莫先於鎭壓世道。雖明日,若入於罪者罪之,不然今姑用之,如父之於子,目今無罪者,勿爲廢棄而用之,可也。上曰,李光佐事,此殿,卿曾言之,故今日召卿於此殿,亦有意。對曰,其時臣欲畢其說,而上以有宸夢止之,故臣不敢畢陳,宸夢今果符矣。上曰,宸夢之說,何以曰符?對曰,其時上言,夢中一邊人,盡殺一邊,婦女皆在一邊而哭,於今不符耶?上曰,果然相符矣。載浩曰,小臣出外,人雖指以爲護逆,而今番拔核於腫瘡,不能完合,而氣敗之患,不可不慮,豈可拔針,而四面刺之乎?自上各別弘念,以有鎭安之道,好矣。上曰,此言好矣。見卿步,猶有舊病,而三公豈奔走率職者乎?雖臥閤論道,可矣。載浩曰,嶺南人固執不知變通,而所貴者,在上之人雖薄待,在下者不怨,雖以禮佐、直講,終其身無怨,此先正之化也。京人待之如嶺南,則必怨矣。今番丹城事,聖上處分至當至當,渠以私嫌,豈敢誣人惡逆?道臣處置之前,以道臣爲護逆呈禁府,渠安敢爲此乎?若不爲處分,則嶺南風習,幾乎盡棄矣。上曰,卿以爲善處耶?載浩曰,至當至當矣。嶺南方惴惴慄慄,新監司得人,嶺憂可忘之,自上,各別付托以送之,好矣。戊申年,小臣之父,曾有所陳白,以爲文臣黨習以氣尖,武臣以鎗劍,此言臣實不忘。今番大獄之後,多有驅之之患,入侍三將臣,則實非黨習之人,而年少武弁,若有此習而驕蹇,則東夏、東鼎見之可知,而全羅水使許汲,誠極切痛。且關後弊。左相旣以仰請論罪,而閫臣,聽命藩臣,意有在矣,而監司封褒貶之前,不爲同議單子,先自封進,終又報使凌辱,至於此極,一則有跋扈之漸,一則有凌侮道臣之意。渠以妄毒之人,兼有黨習,於此於彼,不可不嚴處矣。上曰,尹光鼎敢言義理,以六十棍治之,朴載河亦回示定配。許汲在備郞時見之,則爲人稍可故用之,今番事爲,出於客氣,聞卿所奏,極爲寒心。載浩曰,渠以雲逵之父子,出於怪招,欲驅送逆邊,爲此擧措,豈不痛駭乎?雲逵捉納志賊,有功於國,且其父,與雲黨,本自不同,何敢若是凌侮乎?待其拿來,嚴爲處分,好矣。上曰,其年幾何?具善行曰,踰四十矣。上曰,誰家人也?善行曰,許磷之族也。爲人甚妄毒矣。上命書傳敎曰,頃者元良次對後,問其陳白,一則前右水使許汲,令該府拿處事也,又問其事,只知大略矣。今聞大臣所奏,取覽申聞,此三百年所無之事,於國法體統,關係非細,此不嚴懲,握兵之辰,後弊勝言?當遣宣傳官,與道臣、兵使眼同,快正軍律,而與興戎時有間,其雖參酌,不可尋常處之。新水使李殷春,使之明日辭朝,卽遣宣傳官,合符拿問,其供辭,分付該府,口招後登對以稟。上曰,李殷春入侍,金虎門仍留事,史官出去,分付。載浩曰,武臣黨習,實由文臣,而其弊尤甚。兵判旣在黜陟武弁之任,且有體國之心,自可善爲,而訓將、御將、禁將、摠使許,亦使一體申飭,好矣。上曰,申飭,可也。上命入湖南伯狀達讀之曰,雲逵非致雲處地,而一許汲,亦凌之耶?載浩曰,臣有可達之事,而姑擧大體,他不盡及,而領相常言,萬死餘生。雖閭閻匹庶,以暗味之事,見驅猶難,況官至領相,而所遭實三百年所無之事,領相獨膽小,故能耐之矣。上曰,領相固膽小,然以卿膽氣比論,豈不難哉?對曰,知臣莫如君,然臣固不然矣。臣立朝廷十三年,不幸與朴文秀相戰,餘無與人相較之事,凡於國之大事,有故不相見,則以書往復,在所不已。弘錄時,小臣病不能進,兩僚相及吏判許,薦十數人,其中可合之人,亦有姻婭親舊,故以此齮齕,此等事,書猶不可爲,則是坐而禁錮也。臣何能有爲乎?及上箚小朝,略論事實,而趙重明以此被罪,人以爲訐訴陷人,臣不欲與年少輩相爭,而殊甚困矣。上曰,聞卿雖三寸,見非則曰非,是非氣剛而何?對曰,臣性品執滯,不能苟同故然矣。然以不與朝廷人相爭觀之,其無剛氣可知。領相膽小,其能奪人之妻,殺人之夫耶?領相雖欲爲之,必不能爲之矣。上笑曰,誠然矣。載浩曰,更付世道,世道幸矣。領相差欠剛猛,而已經毒銃,故欲會如臣病者,同力做事。然若竝與臣而中之,則誠無可奈何矣。臣固滯迷塞,頃年辭職之時,與金判府事,鄭判府事,至於相爭,而不得奉承聖敎,終至被罪。今臣以此病狀,冒處非據,固當力辭乃已,不宜至今虛帶,而區區微忱,竊擬待病少愈,一出行公,久據雖不能,如待罪銓長時,暫伸分義,聖明盡燭臣不可堪之狀,然後明白告退計矣。尙無小減,一味蟄伏,若過數月,臣之拜相,洽滿三年,病旣不愈,不能入父廟,同生之對門如載洪家,三年不得一窺,病若可强,何以堪此乎?且一朝一夕,以病身便訣,雖所不忍,而一病四載,至今未愈,以今入來狀見之,可知矣。上曰,卿心,予固知之,而今固不可辭矣。對曰,夫大臣者,如小臣輩,不能爲之矣。聖上置相之意,不過以臣,臣父之子,臣叔之姪,拜之。臣則以爲世級漸降,子姪不如父兄,臣叔不如臣父,臣不如臣叔,載洪又不如臣。以臣父與臣叔,擔着此等世道,尙有難矣,況如臣萬不及於父叔者,何能堪任於百倍前日之世道乎?且自古兩世秉政之家,鮮有安全。鳳輝、泰耉事,非可比之言,而父子繼而秉政,畢竟誅滅。其他安全者,獨有金領府事,徐志修若干家,而領府事尙無血孫,且臣父死時,以爲大任所壓,不能報國,促命而死。今臣父叔,皆爲相,臣亦爲相,臣弟又如此寵擢,不有人禍,必有冥謫。以臣不才不德,必不能擔當平時,況如此世界,臣何能爲之,而況身有廢疾,決難自强,不生不滅,尙此虛帶,公議駁正,似不可已,而以實病之故,雖姑不爲,而臣心之蹙恧不安,有不勝言。臥閤論道之聖敎,雖欲奉行,勢有所不能矣。且臣旣無定力,而積年不出門戶,無異圍籬,旣不能入家廟,又不能往對門之弟家,殆同罪人,苟非實病,則其何以堪之乎?只以外面無痛楚之狀,故人或尋常視之,其惡臣者,或稱托病,必欲驅臣於慢蹇之科。如領相之悶其孤立,責其同做者,則必欲其强病以出,然臣病,臣自知之,實無一分可强之勢,自上體念,速許遞免,實臣之至望也。臣非篤老之年,今若許免,安意調治,漸得差效,則來頭或有復起爲人之望,而今若不卸重擔,一向羈縻,則必發狂疾,亦將焦死矣。臣又有所懷,逆家田畓,戶曹、忠勳府外,不得次知,意有在焉。且近來勳府貧甚,員役不得分料,而頃者摠戎廳、禁衛營,旣已草記,請得蒙允,而訓局又爲草記請得,此路一開,將不勝其弊,臣不得不爭之矣。上曰,訓局草記事勿施,此後此等草記,令政院勿施。出擧條載浩曰,朴文秀若無故,則必叫呼力爭,而聞今以罪人自處,對人必泣,全癈梳洗,杜門深處,不入其家廟云。文秀旣不能入筵中,故臣不得不替勞而陳達矣。臣家三十年父子兄弟叔姪,連處權要,必有亢滿之災,在聖上愛惜之道,豈不惻然思所以生活乎?臣弟登科之年,卽入銓地,亦豈不悶迫乎?上曰,領敦寧常言,卿性決決,以卿父及卿叔觀之,予當一伸卿心,而孝章廟拜卿時,以爲負予孝婦矣。今則不可,卿姑忍之。載浩曰,非獨臣一家,一門之盛滿亦極,臣之族弟趙載敏,亦以其災,入於今番鞫囚矣。上曰,載敏之與卿酬酢之言果然乎?對曰,此則誠然,皆實際語,其最初則雖不同,以臣積年提醒之故,其覺悟已久,似不入於今獄,而終被一門之災矣。上曰,卿於𨯟,則有先見之明,而與纘新結婚,此則不知人矣。對曰,孼妹亦同氣,以渠謂戊申勳臣,似不爲逆,故臣果許婚,而渠以八十之年,入於凶逆,實未可知也。雖幸臣妹無後卽死,而其不幸則甚矣。上曰,逆纘,予知之已久,而卿輩皆不知予之用逆纘,如諸葛亮之於魏延矣,今果然矣。載浩曰,臣爲纂廳都提調,而臣曾當文任,終未膺命,凡於記實之文,毋論公私,都不能爲,故臣叔墓表,亦不能製。今則領相已出,不必多人,領相一人亦足矣。臣之得遞,深所望也。上曰,卿不必過辭也。對曰,臣則方辭免,而此事關係甚重。聞元景夏言,則今此纂修,異於其意,其子仁孫,亦欲以此,呈單得遞云矣。上曰,此事始出於元景夏父子,而今日有異者,誠殊常矣。不知何故而然耶?景夏今在何處?載浩曰,方在京而將欲下鄕云矣。纂修事甚重,自上親覽釐正,好矣。上曰,予當親覽釐正矣。盡煎之粥,豈可落鼻泗也?景夏,予當召見,姑勿出去之意,分付,可也。載浩曰,今番誅死者二百餘人,爲孥及竄配者三百餘人,國家之生出一廢族可悶,而許多廢族,皆是怨國之類,尤極可悶。此後則辛、壬事,一切勿爲衝動提起,致有不自安之境,宜矣。若更擧論,則倖而得免者,擧懷疑懼,如坐針氊,勿論東西南北之人,一切勿論,以此申飭,則其中雖未覺之人,必多有自新之道矣。我國士大夫族譜中,傍親雖有逆誅者,其傍支子孫,多有名家大家,則以五六寸,或四五寸之爲逆,而豈皆有必從之理乎?凡人,與其至親,如仇讐者多,若無連累,可以自同平人矣。今則必以勿出廢族爲念,其族黨,雖有逆死者,應坐者外,不使連累枳塞,俾勿自疑之意,明賜告諭,令反側子自安,必使無辜之人,不得橫罹幸矣。臣不能入對東宮,(已))已近四載,此後待病小間,當承候東宮,故先此仰達矣。上曰,予之見卿於此者,亦以卿之艱於行步,難踰建陽門路故耳。卿其善爲調攝焉。載浩曰,臣不無仰達者,而不能盡達矣。遂退出。上命李殷春進伏,命擧顔。上曰,年幾何?對曰,四十一矣。上曰,以宣傳官入侍後,今始入侍乎?對曰,通津府使時入侍,其後在喪十五年,今始入侍矣。上曰,湖南事,努力爲之,可也。上謂鄭纘述曰,城役幾畢乎?對曰,事已垂畢矣。上謂具善行、李章吾曰,厥事有端緖否?對曰,姑未明的,故不得下手矣。上顧謂金尙耉曰,覲親呈辭,一日兩呈者有之,可嚴禁也。因命書傳敎曰,曾前則一司二人呈辭,則分爲二,或朝或夕,一自許覲親之後,有二名,故憑以此,其法蕩然,或一司一時兩呈,或一年再呈者,此非古例。此後則一時兩呈,一年再呈嚴禁事,政院知悉。又命書傳敎曰,田畓公私打作,乃是例也。載寧餘物里,各宮田畓夥然,而人心不古,舍音輩,多有用奸之事故,特命遣內司官員,定界四宮以下,使之打作。此是啓下之事,打作本非禁條,而今覽內需司帖目,本官不遵啓下分付,信聽作者之訐訴,不爲擧行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亦紀綱攸關,當該守令事,當令該府處之,而爲先從重推考。當該符同鄕色作俑作者,令本道,嚴訊一次後邊配,啓下公事,卽爲擧行事,令秋曹分付本道。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得宗式暇。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假注書李穦。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夜五更,有霧氣啓。

○南泰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耉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執義徐命膺再度呈辭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光忠,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會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連呈辭單,不爲行公,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尹東暹曰,毓祥宮仲朔大祭,至月初六日親行,以此分付儀曹。侍衛,仍馬軍三哨,步軍五哨,禁軍三番隨駕。

○傳于尹東暹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蔡濟恭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承命入城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承命入城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以李穦爲假注書。

○尹東暹,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而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蔡濟恭,以纂修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所纂所冊子,纔出中草矣。《政院日記》及禁府推案,前頭若有更考之事,則姑當依前草記取來,而一向留置,亦涉未安,已各還送。本所堂郞仕進,雖不可廢,而郞廳直宿,則今姑停止,似爲得宜。都監始設於禮曹、中樞府,問移於刑、工曹,而刑曹近當修整,啓覆文書云,不可無變通之道,更以典醫移設,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龍虎營營建之役,纔已完畢,而監董將校前萬戶李貴泰,司果文世興,折衝尹元基,內外策應監官嘉善權泰度、成胤佑等,首尾五朔,殫竭心力。大廳以下,各處廳舍、庫舍新建之數,至於一百四間之多,其爲公效勞之狀,誠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道。考據前例,分等論賞,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禁軍所着甲胄弓箭及各樣軍物,藏置於禁衛營矣。龍虎營今已新建,今月二十二日移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惠化門南邊體城毁頹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爲始役矣。體城旣已完築,把守軍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李亨俊啓曰,領中樞府事金在魯,本月十五日發行入城,臣亦爲隨往之意,馳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中樞府事金在魯,今已承命入城,臣先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卽伏承三大臣入侍之命,固當趨承,而臣自昨日候班退歸之後,非時泄痢,挾感猝發,通晝夜度數無算,腹痛從而作苦,宛轉牀笫,雖欲强疾起動,其勢末由,未得與僚相同入承候,伏枕惶悚,靡所逃罪。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已諒矣,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議朴相德書曰,伏以臣冒叨匪據,已三閱月矣,獨參政席,亦已十許次矣。旣不能激濁而揚淸,仰贊淸明之治,政望一出,瘡疣難掩,久妨賢路,冞切悚懍。間嘗一書陳懇,而未蒙鞶遞,一味憂懼,罔知所以自措。且臣偏母宿病,日益危重,寒熱爲祟,補瀉兩難,委身牀席,轉側輸gg須g人。近又重添感冒,症狀陡劇,雜試藥物,少無所減,臣方左右扶護,憂遑焦煎。今以常參,召牌俯臨,欲趨詣,則情理無離舍之望,欲違逋,則義分有慢蹇之懼,玆不得不略具短書,敢陳微懇,仰祈离明之照察。伏乞亟遞臣職,以便省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嚴邦憲,(不勝邦憲)),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乙亥九月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常參入對時,同副承旨尹東暹,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尹蓍東、記事官金和澤,以次進伏訖。司諫鄭漢奎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請仰稟大朝,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請金已明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請金一興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令曰,勿煩。請李六孫,亟稟大朝,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請印信僞造罪人崔潗,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斗齡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罪人柱天,仰稟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參律擧行。令曰,勿煩。請罪人厚基,仰稟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參律擧行。令曰,勿煩。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于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煩。請徑斃罪人詹,亟稟于大朝,追施逆律。令曰,勿煩。請其時宣傳官査出定配。令曰,勿煩。請前校理申致謹,前大司諫尹尙任,亟施追奪之典。令曰,勿煩。措辭見上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朴致隆,時在京畿驪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尹東暹曰,常參時,六曹堂上一員進參,例也。吏曹判書申晩牌不進,參議朴相德則牌招之後,連爲催促,而尙無去來,入對之際,吏曹堂上無進參之員,殊涉未安。吏曹參議朴相德,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刑曹判書李𪻶曰,典獄署罪囚所處,而修補例自戶曹爲之矣。今年則戶曹,謂以九營繕停役,而不爲許施,獄宇墻垣毁傷,一時爲悶。而自下文移,徒費相持,卽速修補之意,出擧條,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禮曹判書李鼎輔曰,凡陵墓新設之初,各陵之採送雜木橡實,以爲播種者,自是前例,而懿昭墓新封之後,各陵亦依例採送雜木及橡實,令至兩年。至於懿陵,則此非年久之陵,雜木不多,且各陵之所納橡實二十斗,亦太多,不無弊端。自明年懿陵則雜木勿爲採送,橡實則二十斗內,減十斗採納之意,分付各陵,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禮曹判書李鼎輔曰,三醫司醫官之設,成就術業,或入於內局,其餘則各道審藥及兩都月令,各衙門藥房,取才差出,以爲料生激勸之道,此是舊典,而中間廢閣不行,渠輩生業,誠可矜。故昨年以申明舊典,一倂以兩醫司取才之人差出之意,陳達於大小朝蒙允矣。各衙門,或遵或不遵,而兩都月令,取才差送之人,至有還送之擧,事體未安。此後依前定式,各衙門藥房及兩都月令,以取才人差定事,更爲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穦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月暈。

○李得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茶飮五貼劑入。下敎曰,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光忠,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呈辭受由外,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度支滯務,殊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達曰,吏曹判書申晩,特敎申飭之下,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昨違召牌,今日又不行公,金吾滯囚,誠甚可憫。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達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啓曰,弘文提學鄭翬良,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命招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鄭翬良,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命招之下,連違召命,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命豈停?更卽牌招。

○傳于李得宗曰,弘文提學如是累違,有實病而不得仕進於纂修廳耶?連爲仕進於纂修廳,而只以提學違牌乎?

○傳于李得宗曰,右副承旨持此題,與提學,偕往太學,儒生試取以來。

○又傳于李得宗曰,承旨出去時,爲何時,而午末乎?未納乎?問于《太學》,進去承旨,限內收券之爲幾張,知稟後,待下敎,收入事,分付。

○尹東暹啓曰,弘文提學鄭翬良承牌來詣矣。

○傳于李得宗曰,時刻已過,太學進去承旨,卽令入來。

○蔡濟恭啓曰,臣敬奉書題,與弘文提學鄭翬良偕往太學,儒生等試取收券八百二十三張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東暹曰,科次明日入侍爲之。

○李得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任師夏,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堣,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禮曹草記,趙潤玉所授紅牌,令吏曹,依例處之事,允下矣。趙潤玉旣已削科,則紅牌不可仍授,收來燒火,紅榜中付標安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判府事李宗城,去七月八月今九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臣之以常俸辭遜,今涉四朔矣。前後違令之罪,萬死有餘,今不敢瀆陳情悃,惟冀斧鉞之遄加云,而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蔡濟恭,以刑曹言達曰,纂修廳移設於典醫監,本曹還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輔德任師夏書曰,伏以臣本愚暗,但自知則明,爲役於世,百無一可,而惟言責之任,尤自知其不稱,從來自畫,殆卄年幾矣。昨冬啓覆,大朝親臨寒殿,雜與大臣諸大夫議之,甚重擧也。臣於其時,臨夜見差於憲職,僚臺又皆在外,事勢陡迫,實無回旋棹脫之路,不得已冒昧乍出,以爲一時副急之用,環顧初心,已不勝萬萬慙恧。伊日筵中,以卜連事有所下敎,而樸遫鈍根之性,例不明於聰聽,兼以班次最後,未得詳聞,當論不論,其罪,如何?聖度天大,不加以大辟,只施永刋之典。斷斷朱愚,本非世具,空空白徒,始還本分,有罪輕戡gg勘g,雖甚惶愧,解懸自在,罔非天恩,優遊田野,只有頌祝而已。曾未周歲,適値邦家之有慶,混被霈澤之旁流,恩敍遄降,罪名盡滌,臣雖無甚志節,而遇赦幸免,亦非臣所蘄,惶愧不安,有甚於戴罪之時。昨自鄕廬,因事入京。始知有春坊除命有日,驚惶震惕,將不知處身之所也。因竊惟念,當官誤着之失,隨其輕重,容有可恕之道,亦有可改之理,而至於愚迷不能之罪,不可以時日之差久,有能自改,在臣自處之義,雖漫司散職,惟當逡巡不居。況玆所叨,何等職任,而銓曹遽然苟擬,有若例罷之隨敍還差者然,無或失於照檢而然耶?臣雖欲感恩懷榮,冒沒承膺,而廉愧大防,不可放倒,去就一節,非所可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露章徑歸,慢蹇之誅,益無所逃。伏乞离明,亟令鐫削臣職,且治臣違傲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撿擬gg檢擬g,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呈辭。左副承旨金尙耉。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穦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東暹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光忠,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司諫鄭漢奎,正言李蓍建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任師夏,書批已下,弼善李堣,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輔德任師夏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達曰,吏曹判書申晩,特敎申飭之下,一向違召,尙不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昨違召令,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連違召令,尙不膺命,金吾滯囚,委涉gg屬g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假注書李穦,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武臣堂上錄試射試官望單子,傳于尹東暹曰,今日則已晩,置之。

○以弼善李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子尹東暹曰,科次入侍,自光政門,由明政殿後入來。

○尹東暹,以內醫院言啓曰,陳賀兼謝恩正使海運君槤,行中醫官金履遂,隨往事,命下矣。金履遂病勢甚重,勢難隨往,自本院,依前例,問于正使處,則御醫李興門,欲爲帶去云。李興門隨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東暹,以禮曹言啓曰,幼學李𪼤呈狀內,矣身,今番監試時,赴於二所終場觀光矣。及其榜出,錄名於生員試二等第二十四人,而推見試券,則秘封字號,是善字,試券字號,乃蓋字,且其所作,亦非矣身之文也。名雖在榜,試券未推,則義不可恬然因處,照例處置云矣。取其試券,看詳其割封,則秘封字號善字,試券字號蓋字的實,而割封之跡,亦不相合。此必是出榜時,不爲詳審,誤取其落幅,秘封縫彌之致。以入格之人,有文無名,公然落漏以見屈者,忽然登名於榜眼,而旣已自首,則不可仍置。原榜目中,李𪼤名字,付標拔去以入,而此雖出於無心所爲,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尋常處之。其時試官及四館官員,從重推考,當該縫彌官拿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言達曰,本監天門學gg天文學g兼敎授李德星遷轉代,本監官員前正金濟恭,術業精明,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以宣惠廳言達曰,慶尙道晉州牧,甲戌條本廳納大同米五百石,皮物價米四石,各年拯劣米三十五石,戶曹納田稅米二百六十五石等穀,所載船隻,到龍山新村,掛在草嶼,船傾水沈云。故聞極驚駭,發遣本廳郞廳摘奸,則乾米爲四百六十八石,水沈米爲三百十四石,縮米二十二石矣。沈乾米,與戶曹分數區別,沈米則已令改色,分給於江村民人,而至於元上納劣米,則依事目,令晉州牧擔當,明年稅船,添載上納之意,分付本道。而今此船隻到泊京江,白晝無風之時,有此沈水,且多欠縮,此必是沙工等幻弄故沈而然,其爲情狀,萬萬痛駭。欠縮米,嚴督畢捧後,都沙工移送法曹,各別究覈,照法嚴處,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達曰,卽者文學洪準海,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文學洪準海書曰,伏以臣怵迫嚴令,黽俛出肅,而離捨母病,抑情淹直,已至累日矣。卽接家信,病狀挾感添劇,虛汗如注,神氣昏綴,委臥叫苦,促臣歸省。臣情私煎急,按住不得,玆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便救護,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弼善李堣書曰,伏以臣,病淹鄕廬,已踰累朔,而症情危篤,差完無期,向日薇院除命,末由趨膺,終至徑遞,病裏悚蹙,如添一病矣。不意玆者,春坊除旨,又下於伏枕訟罪之中,而繼以有馹召之令,驚惶感激,益不知措躬之所。蓋臣於是職,衰退不稱之狀,終始自畫之義,已悉於前後辭章,仰惟邸下,亦必記有之矣。矧今病情,比前無減,實無蠢動之路,而其在義分,亦不敢每每坐逋嚴召,昨纔擔舁寸進,來伏私次,而撼頓之餘,痛勢越添,昏倒床席,殆不省事,而本症之外,兼得輪行瘡疾,爇藥調治,少無分效。以此病狀,時月之內,決難供職,而且犯拘忌之疾,尤無就職之望,今於荐召之下,玆敢齋沐構章,據實冒籲。伏乞睿慈,俯察臣病勢之難强,亟遞臣見帶之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竊有區區震懼之忱,略此附陳,惟邸下垂察焉。噫,日前雷電之災,遽發於收藏之節,虩虩燁燁,光怪非常,殆盛夏之所未有。災不虛生,必有其應,則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仁天之譴告,若是其切至耶?肆惟我大朝,中夜驚懼,丙枕靡安,特宣綸音,勉戒我邸下。伏想邸下,旣見上天之眎警,又奉大朝之申誡,其何以體乾心承聖旨,而克盡修省之道乎?几人君之遇災也,始焉莫不震惕憂遑,思所以激勵消弭之策,而及乎纔過時月,則其所震惕者,易以消縮,激勵者轉以弛惰,此終古人君之所大戒也。顧今邸下,恐懼警惕之心,溢於諸臣章奏之批,惟此之心,足以感神明弭變異矣,而臣愚死罪,未知邸下,果能一日二日,一此心而不懈於修省之實乎?夫所謂修省之實者,何也?卽不過誠之一字而已。故先儒曰,不息之謂誠,又曰誠者,非聲音笑貌所可爲也?有諸內而見諸外。倘邸下盡誠於幽獨之中,加工於悠久之地,則其應自著,而捷於桴響矣。於呼,邸下一心之誠不誠,而災祥各以類應,則從今以往,若召祥而祛災,則邸下之心,長存於誠,其可知矣。若有災而無祥,則邸下之心,不存於誠,亦可見矣,可不勉哉,可不懼哉?伏願邸下,勿以其言爲陳腐,而留神省納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所勉切至,可不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亥九月十七日巳時,上御涵仁亭。九日製科次入侍時,弘文提學鄭翬良,對讀官洪準海、尹蓍東,右副承旨蔡濟恭,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次進伏。上曰,合考爲幾丈?翬良曰,二十丈矣。上命讀之,因笑曰,或以圭廣頭爲上,騎判又言,段秀實擊朱泚,上首必廣云矣。上見長短句者曰,頃者彤弓銘,李廷重爲此法,其時下敎曰,此必多氣者,果然矣。此文亦必多氣者,可憎可憎。及入格四人科次時,翬良曰,表序非古,而文甚佳,爲四字純銘者,比表序則不工,將何所取乎?上曰,若取表序,鄕人無得爲之,表序必成風,此非存古體之意也。以純銘居首,好矣。翬良曰,表序,古亦有之,況其文勝於純銘,以此居下,似爲不然,而且純銘,有出于水生竝洛書等句語,非經旨,夫經題體嚴,似不當如是矣。上曰,此則提學之言極當,經旨謹嚴,而取用不經,表序雖可憎,而不可不上之矣。然表序居首,世必追風,此弊可慮。予當下敎,使當知之,而居第三者,有一句批點,而居第三,可見予之所尙矣。遂親自拆榜曰,壯元南綺老也。南哥壯矣,是爲誰也?濟恭曰,都承旨泰會之姪也。翬良曰,此人善文矣。至第二朴志源,上曰,誰也?尹蓍東曰,道源之弟也。上曰,將來亦將爲之矣。此文當爲壯元,而以不經之文見屈。予見房gg方g氏墨譜,有曰遂意玄圭,此言極好。予若出此題,志源可居首,而以禹貢之故見落,是亦數也。旣拆榜,上曰,今年三日製不爲乎?翬良曰,黃柑後,初節製矣。上曰,南玄老放榜乎?翬良曰,未及矣。上曰,壯元表序,終始可憎,予當下敎,以抑居首矣。因命書傳敎曰,居首進士南綺老,直赴殿試,之次幼學朴志源科次時,已下敎,雖命爲次,宜尙其本。依南玄老例,一體直赴殿試。之次幼學任希顔、金履規,各給二分。命拆合考,宋載中、李普行、魚錫老等十六人(曰))。上曰,鄕儒不來乎?翬良曰,科日尙遠,未及來耳。上曰,今番可謂精抄矣。翬良曰,節製勝於庭、謁聖矣。上曰,閔奉朝賀,常言謁聖不考而抽栍可也,此言誠然矣。翬良曰,頃者因大臣所達,以會寧開市合咨事,有提學製進之命矣。當初趙榮國陳達時,以慶源開市,爲中間追設,而考見《會典》開市條,則中江、會寧、慶源三處開市,竝於崇德年間定行。咨文措辭,不可以追設爲言,而旣有成命,今當撰進。然事實稍異,亦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入侍時,從當下敎,姑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提學今有二人乎?翬良曰,藝文提學趙明履呈辭許遞矣。上曰,何故而遞?翬良曰,是不過取便也。上曰,提學豈有呈辭之規耶?。何承旨捧入乎?翬良曰,提學亦有呈辭之規矣。上曰,豈有是規?卿亦一類,故言如是耳。趙明履誠可憎,實欲更差,而明履近甚勞矣,此等處,予當闊看矣。翬良先退。上曰,提學更爲入侍。翬良進伏。上曰,元景夏意異於纂輯云,卿知之否?翬良曰,臣則不知矣。上曰,予欲召見景夏,而言若異則難矣,是以先問卿耳。翬良曰,聞領府事作頭辭,景夏以爲意見稍異云耳。上曰,見景夏可知,此必與領府事,有異而然也。濟恭曰,頃者成均官員入付時,有下敎,故李昌錫不敢一時淹留,急急改名上書,以考例稟處,下該曹,而金領府事以爲,此必筵臣聽瑩,故銓曹亦不卽施矣。上曰,李景祜,行列改名事,有下敎,而至於李昌壽則何故欲改?對曰,有犯諱之事云故然耳。上曰,此必誤傳,予於慈殿上諡時,有所云云,昌壽則過矣過矣。東宮亦不知吾幼名,故以考例下令,而實則不然矣。命書傳旨曰,副摠管李昌壽,誤聞筵說,上書更名,下吏曹云,其時入侍承史,從重推考。其書令該曹,直爲勿施,因前其名事,分付。出榻敎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李得宗呈辭。左副承旨金尙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濟恭式暇。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金基正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尹東暹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耉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昨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司諫鄭漢奎,正言李蓍建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達曰,吏曹判書申晩,特敎申飭之下,日事違召,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判義禁洪象漢,連日違召,不爲行公,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光忠,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任師夏,旣有只推之令,弼善李堣,書批已下,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輔德任師夏,弼善李堣,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李穦改差,代以金基正爲假注書。

○金尙耉啓曰,假注書金基正,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東暹曰,頃日宴享臺所,召見北道兩武臣,六兩、騎芻、柳葉箭、片箭,當試取,使之待令于靑陽門。

○傳于金尙耉曰,別軍職王漢禎之禎字,以鼎字誤下,以禎字付標以入。

○備忘記,傳于金尙耉曰,今日內試射時,北道付料軍官黃墪,六兩入格,直赴殿試。

○尹東暹,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章墓守衛官所報,則以爲定州所在本墓位田,年年無弊收稅矣。曾因筵臣所達,本墓位田收稅,勿送差人,自本官直納事定奪,而監色輩,待市價騰踊,作錢之致,當年所納稅錢,翌年春夏間,始爲上納,故一年所捧,未免見失,墓卒所食,亦隨減縮。依前送差人收稅事,入啓變通云。當初直上納之定奪,出於救弊之道,而反爲越年納稅,有損無益,則差人下送,有不可廢。且昨年,旣有懿昭墓位田,送墓軍收稅之命,則至於本墓位田,宜無異同,今秋爲始,依前送差人收稅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進賀兼謝恩使齎去表文,初以皇太后加上尊號,討平西gg西㺚g兩賀及頒詔謝恩,分作三表,故方物隨其表數,以三起,已爲磨鍊啓下矣。因大臣陳達,依彼國出來表式,兩賀合作一表事,旣已定奪,則至於方物,亦自隨減,原單子中,兩賀方物二起內,一起減去,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以兵曹言達曰,本曹所納騎步價布,係是經費所需,當番未收滿一同,守令營門決杖事,至載於續典,則朝家法意,非不嚴重,而永同縣乙三當騎未收三同四十七疋,已過累當,而惟事頉報,終不上納,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當該守令,依法典營門決杖後,狀達之意,該道監司處,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啓曰,天童軍,例自本曹,分排於各司貢人矣。甲子春,親臨庭試時,天童軍,因特敎,依謁聖例,亦爲賜給,而今年五月庭試時,因前判書臣洪啓禧筵稟,武科則天童軍,限以乙科賜給事,命下矣。今番庭試時,所用天童,文科全數給之,武科則依五月庭試例,只給甲乙科事,磨鍊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戶曹言達曰,海蓬君橉,恩賜田結,尙未受出矣。黃海道安岳郡數外官屯田二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道,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故醫員崔有泰,二去癸酉年,首醫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故以今番籍沒田畓,呈狀願受矣。懷德縣所在逆賊就商、志籍沒田畓二結六負三束,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黃景源書曰,伏以臣,頃以情地窮蹙,冒進一書,乞寢使命,未蒙矜許,臣誠震薄,無以自措。臣亡父墳墓,在京畿長湍地,拜表期日,只隔一朔。伏乞睿慈,賜臣恩暇,俾省丘墓,以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9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尙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尹東暹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金基正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電光雨雹,狀如小豆。

○南泰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牌不進,執義未差,持平李德海服制,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服制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鄭漢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復駿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光忠,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會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蔡濟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日事違召,尙不膺命,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會達曰,吏曹判書申晩,特敎申飭之下,終不膺令,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鎭日違召,尙不膺令,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任師夏,弼善李堣,旣有只推之令,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任師夏,弼善李堣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尹東暹曰,編次人入來,承文院編次爲之。

○傳于金尙耉曰,金領府事、元景夏入侍。

○金尙耉啓曰,領府事金在魯,知事元景夏,依下敎來待矣。傳于金尙耉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金尙耉,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中日試才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奪矣。今此賞試才時,本廳軍官出身李泰郁,柳葉箭一巡五中,勸武軍官閑良李應爀,片箭一巡三中,哨官出身鄭雲濟,騎芻一次五中,竝爲沒技,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秋等賞試才時,射砲用劍各技藝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達曰,明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諫宋昌明,司諫鄭漢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鷹峯南邊體城頹毁改築處,女墻亦已畢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乙亥九月十九日午時,上御崇文堂。領府事金在魯,知事元景夏入侍時,摠戎使李章吾,禁衛大將具善行,追後入侍。領府事金在魯,知事元景夏,同副承旨李東暹,假注書金基正,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書之曰,摠戎使李章吾,禁衛大將具善行入侍。出榻敎領府事金在魯曰,久未入侍,近日聖候,若何?上曰,連無安日矣。金在魯曰,伏聞有冬享親行之命,靜攝中,冒寒徹夜,實爲憂悶,而聖候自量可爲,故有此敎,誠有庶無疾之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近則無恙矣。金在魯曰,臣老昏忘言,自速嚴譴,而恩敍卽下,召旨特宣,史官久守荒村,故不敢不强疾入來,而惶悚未已矣。上曰,往事勿說,卿辭太過。曾亦諭左相,非卿不能爲其疏矣。欲召見卿者,以纂修廳事也。今見卿,甚覺老衰矣。金在魯曰,臣晩聞筵話,右相,以元景夏所見有異,仰達云,而臣未知其有異者何事。又聞日昨提學科次入侍,自上下問,則提學,以小臣所撰摠論之文,元景夏有異議云,亦未知元景夏之意,果在此否也。上曰,日昨提學以爲,初頭大臣摠論撰出後,元景夏有可否之說云,而厥後事,全未聞知,未知所謂異見,果在何處云矣。今番事,專出於元仁孫箚子,予則謂此,非仁孫之意,卽元景夏之意云矣。頃日乍見其草,欲一次釐正矣。比聞重臣有異議,元仁孫亦不仕進云,此冊當詳審爲之矣。元景夏進伏曰,小臣有聾病,當進前矣。上曰,予謂趙明履曰,冊子成大體後,示予云矣,而且逆種,自有所從來矣。年前一宰臣,告予曰,殿下孝悌之心,人皆知之,南泰良則曰,殿下孝悌之心,知之者多,旣曰多云,則亦必有不知者,其言精明而有分數,故自致雲出後,贈職南泰良,深有意矣。上又曰,不料有如此凶逆又出,不爲此文則已,若爲之則流而爲此者,非他也。又謂元景夏曰,卿每言葉向高事矣。元景夏曰,葉向高爲調劑之論,而嚴於忠逆矣。上曰,卿達之。元景夏泣曰,臣欲言而抑塞,不能言矣。致雲獄事時,臣之子爲問郞,兩晝夜不相見矣,致雲正法後,始得相見。臣謂仁孫曰,凶逆之言果,何如?仁孫泣曰,如此凶逆,盤古氏後初有者,恨不以劍剉其肉而食之,以致聖上南樓之幸行矣。因嗚咽不能言。其明日,仁孫與徐命膺來見臣曰,今此致雲等逆徒,專出於義理晦塞,人心陷溺,故欲作一文字,開發衆心,洞辨聖誣矣。臣答曰,此當爲之事也。二人遂作箚,入呈于帳殿,本來臣之父子,所見如此矣。上曰,箚本出於徐命膺乎?元景夏曰,始出於臣之子矣,其後,因大臣仰達,三變冊名矣。臣謂仁孫曰,吾不能報國,汝須代我,鎭日仕進,毋怠初心。仁孫遂日日仕進,而其堂上中,趙明履甚賢矣。明履泣謂臣曰,受國厚恩,當以此報之,連爲直宿於纂修廳,而持心極公平,凡事着實爲之,又與仁孫,凡事相議爲之矣。其後,臣作楸行時,臣謂仁孫曰,汝宜求差寧陵祭官,與我同行云,仁孫遂以典祀官下往,過祭後,與臣同爲上來,因留江郊。意外趙明履,爲伴送使,堂上無相得者,多有參差之論,情勢難便,不爲仕進,已近四十日,纂修廳事,何以知之乎?近見右相,則示以小紙,書今年逆死罪人之數矣,臣未及見。右相曰,此則凶逆,自干天誅,而在國家深憂廢族之多,豈非不幸乎?臣答曰,然矣。右相曰,纂修廳事,近來未知其何如,而人心震惶,廢族又將多出,不幸中不幸矣。臣答曰,然矣。上曰,事異於初矣,此則洪啓禧爲之矣。予當見之云者,若有過焉者,則當釐正爲計矣。元景夏曰,右相又曰,此冊若不善成,則當歸咎於元仁孫之父矣。臣答曰,不然。冊子之不善成,由於都提調及堂上,豈可歸咎於其父乎?右相曰,趙榮國、李成中、鄭翬良,雖有所見,人必以護逆爲言,故不敢言云矣。上曰,此言是矣。金在魯曰,不然。此三人,與臣等之意,小無異矣。元景夏曰,趙明履誠貴矣。有爲國血誠,爲冊子時,立論亦平正,常謂臣曰,爲此冊子後,自上謂好。至於景廟陟降之靈,亦謂好然後,乃可謂善成,代理建儲時疏章外,不可提入云,其言豈不好乎?臣顧謂臣之子曰,每事從此台可也云,其後仁孫不爲仕進,何以知此廳事乎?趙、李、鄭三人,人必以護逆爲言,故不敢言。徐宗伋以其山事下鄕,姑不上來,南有容以病不爲仕進云,臣誠不知何以至於此也。右相所言,不咎堂上,而咎仁孫之父,豈不可悶乎?金在魯曰,臣亦只見初頭,而被譴下鄕,厥後事,不能知,而但以某言某疏之裁入,互相傳說,其家之人,切迫而圖拔者多,至及於已遞在外之臣。蓋冊子久未完了,相持至今,故其間自若是矣。元景夏曰,洪啓禧爲堂上後,仁孫往議,則以爲凶逆根抵,不可不溯本云矣。上曰,過矣。金在魯曰,臣之所見,亦正如此。蓋其時國勢孤危,建儲大計,不容少緩,亦無他處可議,則耉、輝輩,以立朝秩高之臣子,公然有貳心,必欲沮戲者,外面觀之,實是常情之外,後之見之者,必致疑訝。其所以積漸至此之源頭,不可不劈論,使人人曉然,故臣及領相,與諸堂上,皆有所作,而諸議皆以小臣之草,爲最勝而當用而已,實則諸人之草,皆同也。若無此摠論,則便是無頭之書,作書闡明之意,顧安在哉?洪啓禧之爲堂上,自鄕上來,在小臣出草已久之後也。元景夏曰,臣之子,見洪啓禧,而以少輩,不敢爭而歸,小臣與洪啓禧相見,其言又然。臣則曰,溯本太遠,又曰,此逆,豈由於彼乎云矣。上曰,此必以耉、輝之本謂,卽己巳也。元景夏曰,是不太遠乎?上曰,向聞慈聖下敎己巳事,若非朝家處分,渠輩豈敢如此乎?此下敎,豈不大哉?元景夏曰,誠然矣。金在魯曰,此自甲戌後,曲貸凶逆事起頭,而非及於己巳也。諸堂上中,李成中、趙榮國所草,尤明白痛快矣。上曰,卿亦豈不以廢族之多爲悶乎?金在魯曰,臣自初以廢族之漸多爲悶憂,而至於傳信百代之文字,何可全沒來歷,徒事含糊乎?南、柳誤國之罪,非但臣言如此,曾聞右相,亦甚嚴矣。上曰,希載、業同之事,或略略提說則可也,何必如是多入乎?金在魯曰,耉、輝輩,自有所自來,若欲闡義,則不可不入之矣。上曰,予言雖如何,莽、卓、操、懿亦豈有本乎?金在魯曰,非以南、柳輩爲逆也,源頭則如此矣。上曰,以此事觀之,向來若不爲嶺儒處分,則當罔有紀極,頃日右相之言誠是矣。元景夏曰,臣謂其時處分中一人,上何以知之,而如是嚴處,實爲神明矣。申敬日之兄思默,入《勘亂錄》,此是聞慶申弼貞之子,而以思國,改名敬日者也。逆黯之姪昌道,量移聞慶時,別爲親密,故戊申百孝之招曰,思默同參,而其時上以勿問嶺人爲敎,故不入鞫獄,今乃入於討逆疏矣。金在魯曰,臣則莫知申敬日之爲何狀人矣。逬退江上時,有人傳此重臣之言,以爲申思國之改名,而思默之弟云,臣始聞而知之矣。申弼貞則以學問,別薦除職,而坐在南人名目,獨以先正臣宋時烈禮論爲是,故見謗於自中云。昔年臣兄,爲聞慶倅,故臣以覲親下去時,亦與弼貞相見矣。戊申事未知果如何,而其弟善變歸正則何妨乎?上曰,嶺人自有所主之論矣。元景夏曰,此後嶺人若變論,則當一倂治之矣。上曰,予意如景夏矣。金在魯曰,今此摠論,堂上之意,皆略同,領相之草亦同,而非此則當爲無頭之書矣。元景夏曰,以右相私酬酢仰達,至於如此,必上於人之口舌,誠不幸矣。上曰,予亦料之,此廳事,欲屬元景夏矣,初何以不差耶?金在魯曰,元景夏每以輔國坐次爲嫌,且右相有書力請勿差,故止之,以其子,差郞廳矣。元景夏曰,右相送書之前,已不差云矣。金在魯曰,與領相商議之時,右相書適至,故仍不差矣。上曰,父子不可爲堂郞,當拔元仁孫而入景夏矣。元景夏曰,臣於建儲代理之義理,有苦心,臣蓋有所受矣。辛丑後,臣父下往驪州謂臣曰,此是義理大關,盡錄辛壬後聞見所及,故臣家有一通文字,不幸入於火災矣。今番往楸下時,見古篋,有故相臣金昌集建儲記事草,故持來矣。臣之本意,欲以東朝盛德,景廟因心至德,聖上孝友之德,爲頭腦,而爲冊子,不可入枝葉矣。及見此記事,則稱景廟,至公盛德,卽許建儲,東朝,以三宗血脈,有所下敎者,甚詳悉故持來,待下敎欲入覽矣。上曰,持來乎?元景夏曰,在袖中矣。上曰,讀之。元景夏讀之。上曰,予年六十二,聞之則猶心隕矣,其下段亦有弊矣。元景夏曰,兩宮聖德,發揮詳盡,故仰達矣。上曰,非謂此也,一邊二字,猶有弊矣。仍下敎曰,此時豈但范鎭髮白之時乎,其時雖下輩亦動心,而予則穩睡矣。翌日始聞而心實悶迫,自再昨年彰義宮後,尤無心矣。梟獍輩,猶不知此心,豈不痛乎?元景夏曰,此時,臣讀自省編矣。上曰,領府事之欲入南、柳輩,非比鳳輝乎?金在魯曰,然矣。上曰,予與卿,皆久在然後,可無過論,而此後事,何以知之乎?金在魯曰,持來其草矣。上曰,承旨讀之。金在魯曰,伏乞親覽焉。上曰,見之不如聽之,承旨讀之。至首段,上曰,其時驅大臣於逆,而予則尋常矣。予之辭位也,慈聖下敎曰,渠輩如此,予欲錫汝故號云,予拜曰,是眞臣之願也。承旨讀至甲戌,上曰,不切矣。元景夏曰,此時言復位等事,誠不切矣。承旨讀至希載酌處,上曰,皆不切矣。承旨讀至巫蠱,上曰,不切尤甚矣。承旨讀至李潛,上曰,雖無南九萬,亦當有李潛矣。承旨讀至丙申,上曰,此則專欹於一邊矣。金在魯曰,自丙申以後,一邊之怨,如水火,以至於大禍,此是一大節拍,故李成中、趙榮國之草,皆各擧此事矣。承旨讀至毓祥宮,上曰,此則實狀正然,於予亦有闡揚之幸,而毓祥宮平日,專務韜晦,予幼少時,人或有譽言,則輒不喜聞矣。金在魯曰,必入此段然後,其時凶徒,忌惡殿下之所由,後世可以曉知矣。上曰,雖爲親之事,予不欲記,必拔之可也。承旨讀至得志。上曰,此則果然而太野俗矣。承旨讀至述賊鏡。上曰,述字,用於渠過矣。承旨讀畢。上曰,文則可謂盛水不漏矣,卿老矣,而太用氣矣。金在魯曰,非過矣。上曰,予於今日,豈言己巳乎?金在魯曰,此爲百代傳信之書,不得不略論源由,而元不及於己巳矣。上謂元景夏曰,此則領府事之言是矣,而大體微言之可也,不可張大矣。其時南、柳輩,亦豈以今番爲逆爲心乎?金在魯曰,南、柳輩,豈知今日之逆乎?雖以學問言之,毫釐之差,謬以千里,南、柳之縱凶逆亂世道,實爲今番源流也。元景夏曰,此是大臣溯本之言,辭嚴義正,而其中封下諺札二字云云者,此旣入於宮中,則更爲提記實如何矣。金在魯曰,此非內出之諺札,乃希載之諺札,則有何未安乎?或改以文書,亦無不可矣。上曰,予謂封園後,若又擧他處,則無歸拜聖后之面,此書若張大,則亦無歸拜皇兄之面,決不可竝往事而言之矣。卿意以爲如何?元景夏曰,存而不論可也,更爲言及則非矣。上曰,卿頗畏而無氣矣。元景夏曰,臣喪慼之餘,果然無氣,而若論撰甲戌、辛巳義理則可入,而此冊則決不可入矣。上曰,元良時,當如此爲之,而予則不可爲矣。上又曰,無風之水,不可起浪,雖非景夏之言,必欲一次考正,予於此事,實欲聾瞽,豈可復爲不聾不瞽之人乎?元景夏俄言數事,當爲此冊頭顱矣。元景夏曰,臣之父子之意,只欲略言事實,聞今爲四卷云,何以如此多乎?金在魯曰,《勘亂錄》,是數月間事,而猶爲四卷,累十年之事,四卷不多矣。元景夏曰,此非可爭者矣。上曰,人心不如我心,大臣之意如此,則元景夏亦何以爲文乎?此等文,無弊未易,雖使予爲之,亦難矣。金在魯曰,若只主無弊,則何以闡明義理乎?上曰,如此則有礙逼處矣。元景夏曰,誠然矣。上曰,今則予當照管釐正矣。金在魯曰,述者所作,自有意見,亦有照應關鎖,自上乍覽而刪改之,則亦有弊,事關大體。或未照管則當如何?宜使後世,了然知之矣。上曰,若與卿消詳,則將來不知有何怪事,欲入元景夏矣。元景夏曰,小臣之子,欲減下爲敎,而此事則無相避之規矣,臣受恩罔極,國事豈可避免乎?上謂金在魯曰,卿於文字過細,予已知之,而當以卿更爲都提調,須從予言,可也。金在魯曰,若無源頭,則不成體段,雖更命臣,臣不可復當書末,纂輯人之列書,亦不可書名矣。上曰,卿幾年調劑,今則異於予心乎?金在魯曰,臣常時非峻於言議者,而此事則關係至重,不可如是矣。元景夏曰,大臣旣以去就爲言,臣亦不可爲堂上矣。若然則大臣爲明白忠逆之人,小臣爲漫漶忠逆之人,豈可爲乎?向於金省行、白望伸冤事,大臣以省行爲難矣。金在魯曰,金省行事,年久未記,而臣豈有難之之理乎?元景夏曰,臣以一生血忱苦心,豈可得此名?身名不可不顧矣。金在魯曰,左相是方外人,而此事則當爭之云,此源頭,豈可不書乎?元景夏曰,諺札二字云云,拔之可也。上曰,泛以己巳餘黨,爲獜佐爲言,南、柳餘論,流爲今番爲言,則豈不好耶?元景夏曰,南、柳輩,得罪名義,今雖論以逆律,臣不必固爭,臣非爲南、柳也。金在魯曰,此則過爲抑揚之言矣。南、柳不可謂逆,今豈有論以逆律之議,而設令有之,臣則當固爭矣。臣草中,和泥拖水,渾合於己巳餘黨之說,取李成中之草而用之,事實正如此矣。元景夏曰,李成中之文字,不當達矣。難處之地,不可下手,辛巳事,決不可言矣。金在魯曰,此是希載,始爲伏法之一大節拍,豈可不言乎?上曰,雖希載、業同事,當泛論而不當詳論矣。金在魯曰,臣則不可易轍,領相存焉,若干句段之刪改,有何不可,而源頭則不可不書矣。上曰,予當爲摠裁官而爲之,卿則置之,予當釐正矣。卿意與元景夏之意,予知之矣。元景夏曰,臣之父子,受恩罔極,如此事,豈可不盡心乎?臣子仁孫不及臣,故臣每嘗戒之曰,國家難處之事,汝必爲之云矣。上曰,卿之言是矣。元景夏曰,趙明履是纂修廳主人也,催促罔夜上來,何如?上笑曰,自當上來,何必罔夜上來乎?元景夏曰,徐宗伋亦須催促,何如?上命書傳敎曰,知中樞元景夏,纂修堂上除授。纂修堂上趙明履,令政院申飭,卽令上來。纂修堂上徐宗伋,亦爲申飭仕進。出榻敎金在魯曰,臣在鄕時,伏聞禁酒之令,誠喜幸矣。上曰,此爲快事矣。金在魯曰,非天下之大勇,何可如此?雖有小小窒礙,有不可顧,而實千古罕有之事矣。元景夏曰,誠然矣。上曰,掣礙者何事?金在魯曰,藥用等節也。元景夏曰,臣則敎臣子孫,以冷水祭之云矣。金在魯曰,鬱鬯之造,難用醴酒矣。上曰,何至難用乎?金在魯曰,鬱鬯似難用醴,且聞太常官之言,霜華餠非酒,無以起之云矣。上曰,藥之酒炒、酒蒸等節,果如何矣?金在魯曰,藥用則不可無矣。金在魯先退,元景夏亦退。上命注書召入兩將臣。承旨尹東暹曰,試期不遠,承旨有闕代,差出,何如?上命承旨書之曰,政事待朝爲之。出榻敎上曰,今則日勢已暮將入夜,明朝爲之,可矣。尹東暹曰,吏判日日違牌矣。上曰,東宮申飭乎?尹東暹曰,申飭矣。上以gg命g承旨書之曰,吏曹判書申晩,頃日申飭之下,今聞日事違牌云,此何分義,此何事體?決無許遞之理,而以輔國重臣,不顧分義,若是違牌,事體寒心。明日政,申飭,卽爲仕進,其勿請牌。出榻敎臣基正,與摠、禁兩將,同入進伏。上曰,彼注書誰也?記事官金和澤曰,金基正也。上曰,居在何處?金和澤曰,淸州人也。上謂承旨曰,儒臣連爲牌招乎?尹東暹曰,每每違牌矣。上曰,兩將臣進前。上以譏捕事,有所下敎。同副承旨尹東暹曰,今有事雖微細,而關係則重者,因兩捕將所陳白,言端旣發,故敢達矣。政院使令,雖是徒隸,而長待閤外,傳行命令,不可不另擇,而代使令之任,堂郞迭相分付,故多有來歷不明之人。雖以今番事言之,偸出粉牌,作弊民間者,尤極驚駭。此後則使實使令等,擇其有根着可信者,保擧立代,立代者有罪,則竝與保擧人而罪之。使令有闕,則就代使令中,更爲都薦,轉次陞次,而堂郞分付之規,一切禁斷,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是矣。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9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式暇。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右副承旨尹東暹坐直。同副承旨兪漢蕭。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金基正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東暹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牌不進,執義未差,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鄭光忠,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蔡濟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一向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日事違召,尙不行公,度支滯務,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堣,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弼善李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金尙耉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尹東暹曰,來十一月擧動時,王世子祗迎、祗送置之。

○傳于蔡濟恭曰,今番庭試殿試規矩,一依上上年例擧行。

○傳于尹東暹曰,領相、元景夏、洪啓禧入侍。

○尹東暹啓曰,領議政李天輔,知事元景夏,依下敎來待,知事洪啓禧陳書未入來矣。傳于尹東暹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蔡濟恭口傳達曰,今日次對時,臺諫達辭中,下答誤書,致勤下令,當該注書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事以生疎之致,勿推。

○蔡濟恭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進,參判未差,參議朴相德病,左承旨李永暉進。

○兵批,判書洪鳳漢病,參判李命坤病,參議金尙重入直進,參知未差,左承旨李永暉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務安縣監李敏坤呈狀內,身病甚重,時月之內,萬無自力赴任之望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往赴,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佐郞朴正源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州府尹鄭弘淳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母病沈重,旬月之間,萬無將往赴任之路,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趙雲逵爲吏曹參判,以兪漢蕭爲承旨,以李堣爲執義,以韓師直爲獻納,以李昌壽爲禮曹參判,以元景淳爲工曹參判,以洪名漢爲兵曹參知,以領議政李天輔爲訓鍊都提調,以判府事李宗城爲軍資都提調,以領府事金在魯爲司饔都提調,以左議政金尙魯爲社稷都提調,以右議政趙載浩爲軍器都提調,以領府事金在魯爲司僕都提調,以趙明履爲藝文提學,以鄭光漢爲吏曹佐郞,以金相箕爲西部都事,以南公弼爲繕工監役,以李商輅爲禁府都事,以閔百昌爲三陟府使,以申璆爲瑞山郡守,以朴成源爲禮山縣監。

○兵批啓曰,世子翊衛司衛率李翊胄,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副率宋煥星所抱奇疾,近又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閑良李挺沆、金振劍、鄭仁達,以捉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朴慶泰、徐命膺副護軍,趙載洪、李得宗、洪名漢、李宜哲、李壽德副司直單付,金致一、韓光國、金濟恭副司果單付,金基正副司正單付,以韓尙訥爲兼內乘。

○尹東暹,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達曰,本院燔造所,設置於廣州柴場處,其來已久,逐年伐木,故柴木未及長養,山皆濯濯,水上木收稅補用,而常患不足,每每停燔,莫重進上,生事丁寧矣。明年則尤無斫用處,將欲變通之際,得聞逆賊明祚家禁養山,在於廣州退村面聖林里,燔所柴場至近處,而樹木多有茂盛云,斫伐取用於燔造之需,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知事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憂國之誠,非不深矣,而才短需時,報主之願,非不切矣,而樣不入俗。在今塵刹之報,秖有一退,頃發松楸之行,稍謀歸休,忽因大僚筵奏,有纂修堂上差下之命。臣於玆事,本有區區微見,自聞設廳有命,竊以爲著書垂世,自是在下之事,恃此闡義,實非有國之體。蓋嘗擧似於大僚,而及臣承命之日,則編摩之事,已難中輟,召役之勞,不容力辭,而一分自盡之道,亦未嘗不在於斯,故卽日入城,隨分效力,可幸無罪。伏聞重臣,昨日筵奏,語極非常,以爲臣多所添入於冊子,以致一世之震惶云,筵席語秘,未得其詳,而實莫曉重臣之言,何爲而發也。凡編書之規,自不能一時俱成,可增者增,可刪者刪,必須不住修整,始免踳駁疎漏。況此書,關係至重,尤宜詳審,其所增刪,非止一二,諸堂商確,頭緖略定,而自初主事之僚堂,奉命出外,寒節將迫,事役甚急。故中草之役,臣實監董,字句之得掣者,義例之牴牾者,不得不略行修改,而亦未嘗妄有變更,卽二三僚堂之所共知。況此又非成本,擬待都提擧之行公,諸堂上之齊會,益加點檢,必求是當者,是臣與諸僚之意也。中草甫成,梳洗未半,而重臣遽以添入罪臣,實非臣意慮之所及也。且伏聞大僚所撰首段論說,因重臣所奏而不得用,故大僚以不敢復當之意,稟于大朝云,未知重臣之言,何如而乃至於是也。始大僚之作此論說也,諸堂各出一本,會質於廳坐之際,衆議歸一,定用此本,臣之見差是任,後於會同,故諸人所作,未得盡見,而聞其大體,略綽相同。大僚文字,則臣承命後,得一寓目,而大僚以可否問臣,臣謂無此書則已,有此書,烏可無此論?不如是則群凶之所由來不明,而非編書之意也。臣之意見,旣與大僚相符,今大僚以此而不復當纂修,則臣之去就,義無獨殊。況臣則又加之以添入之罪,與聞斯役,尤無是理。玆不得不擧實陳籲。伏願邸下,俯加諒察,先將臣所帶纂修之任,亟行刋汰,仍治臣罪,以快人心,千萬幸甚。臣於治書將上之際,伏聞有大朝傳敎,命臣入侍,而念臣情勢之臲卼如此,且臣宿病遇涼添劇,奄奄牀褥,轉側須人,雖欲趨承,實無其路。臣罪至此,益無所逃,切乞特降威罰,以嚴國紀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亥九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座gg坐g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李天輔,刑曹判書李𪻶,副司直鄭纘述,副司直李章吾,行副司直南泰齊,左尹韓翼謩,戶曹參判申晦,右承旨金尙耉,假注書金基正,事變假注書沈勖之,記事官尹蓍東、金和澤,司諫鄭漢奎,以次進伏訖。李天輔曰,日氣漸寒,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朝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李天輔曰,湯劑連爲進服乎?令曰,近闕一二日而何關也?李天輔曰,頃日患候彌留,伏切悶悶。湯劑間斷則無藥力,伏望自今以後,則連服而勿間,丸劑亦兼服而無間焉。令曰,當如所達矣。李天輔曰,近來睿候彌留之時多,而謂以一時病患,不爲藥治,豈不伏悶乎?雖一時所患,貴在卽治,不可踰以時月矣。邸下或恐貽憂於大朝,不爲服藥,而如或病患根柢彌留,則大朝憂慮,尤當如何?更伏望雖有一時患候,必使藥房知之,何如?令曰,當如所達矣。李天輔曰,此乃前咸鏡監司金漢喆狀達也。以爲德源府使韓址,利城縣監金聖興,居山察訪金載垕,營門決杖,宜卽擧行,而各邑守令,當初擅分,雖緣民事之渴急,不能檢察之罪,臣實爲首,不敢循例擧行之意爲辭矣。還上擅分,所犯不輕,故決杖懲礪事,大朝筵敎至嚴,則道臣之托以情勢,尙不奉行,事體未安。從重推考,卽爲擧行後狀聞事,嚴飭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此乃咸鏡前監司金漢喆狀達也。以爲道內農形,已判大無,民間形勢,實有燃眉之急,營儲凋殘,救活無策,令廟堂,商確稟旨指揮事爲請矣。北路又値凶荒,民間形勢,殊甚悶慮,而年分前先請賑資,未免太早,姑待年分狀,及新使下去後條陳狀請,酌量處之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此乃全羅監司閔百祥,慶尙前監司李彜章狀達也。以爲今年木花,尤爲慘凶,京外各司所納軍布、身布、身貢,勿論錢木,從民願捧上事爲請矣。兩道綿農,皆未免凶荒,不可不依狀請許施,而若以純錢徵納,則殊無錢木參半之意。此則道臣酌量各邑事勢,綿災之不至尤甚處,則以木徵捧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此乃京畿監司李宗白狀達也。以爲山城移轉軍米自納,實爲軍民難支之痼弊,而今年則又値大歉,民間赤立,所見極愁痛。北漢平倉、大興移轉,捧留本邑,各營軍米,以錢代捧,自官都納,依癸酉例施行事爲請矣。營門軍米之代錢,在該營誠甚可悶。且山城則全以移轉米爲聊賴,連年捧留本邑,雖爲痼弊,而今年畿內年事,已判凶歉,民間形勢,不可不軫念,以紓目前之急,依狀請許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今年諸道年事,皆未免失稔,前頭民事,極可慮矣。年分不可不趁早爲之,申飭諸道,速令擧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嶺南新監司李益輔,姑未辭朝,本道年分,若待其下去而爲之,則必致遲滯。今年諸道災荒,嶺南最甚,年分之節晩,極可悶矣。今年分等狀,使舊監司李彜章,卽速擧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庭試已近,而試官望似甚苟艱,堂上、堂下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令曰,違牌坐罷人,竝敍用事下令。李天輔曰,外方別星接待,實爲巨弊,故頃日左相仰達大朝,減其茶啖矣。《璿源錄》奉安使,數日間當發行,而此乃大別星,當此荒歲,沿路廚傳之弊,尤不可不念。申飭奉命之臣,各別除減諸弊,而且令勿爲累日遲留,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頃者慶基殿奉審時,前禮判李益炡,奉命下去,而下卒輩沿路作弊,各邑不勝支堪云。此雖不過不善檢飭之失,而不可無飭礪。行司直李益炡罷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近來京外竊發之患尤熾,當此荒歲,治盜之政,不可不嚴。申飭兩捕廳,使之各別譏捕,而至於捕校之出使外方,憑藉作挐之弊,則痛加禁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司諫鄭漢奎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漢奎曰,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漢奎曰,請仰稟大朝,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漢奎曰,請金已明,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漢奎曰,請金一興,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漢奎曰,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令曰,勿煩。漢奎曰,李六孫殺人情節,狼籍難掩,請亟稟大朝,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漢奎曰,請潗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斗齡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稟于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罪人柱天,仰稟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參律擧行。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罪人厚基,仰稟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參律擧行。令曰,勿煩。漢奎曰,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于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煩。漢奎曰,請徑斃罪人詹,亟稟大朝,追施逆律。令曰,勿煩。漢奎曰,請其時宣傳官査出定配。令曰,勿煩。漢奎曰,請前校理申致謹,前大司諫尹尙任,亟施追奪之典。令曰,勿煩。措辭見上諸臣遂退出。

○乙亥九月二十日午時,上御崇文堂。領相、知事元景夏入侍時,領議政李天輔,知事元景夏,左承旨李永暉,假注書金基正,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次進伏訖。領議政李天輔曰,聖候若何?上曰,今夜不能睡矣。予近來見書,好時甚少,而纂修廳所錄,大槪見之,則皆日記也。雖厥漢輩,豈不知其爲逆乎?知而爲逆,則今又更提,亦何爲哉?予欲爲假令而氣候若此,故命置之矣,昔宋太祖,以陶穀之袖中草,薄其爲人者賢矣。己巳輩,必以得志於景廟時爲心,而嗣服之初,不爲引用,庚子歲抄時,付籤於睦來善輩矣。群下較爭,得蒙甄敍,而非皇兄之志。皇兄之無適莫如此,慈聖每稱皇兄曰,此佛也,不幸當怪異之時爲敎矣。尙儉於其時,欲探予意,常告予曰,某事當以某語爲答,某事當以某言爲批則好矣云。予叱曰,汝甚濫矣云矣。其時一閹豎,欲爲東宮之官而不許,故遂入於尙儉矣。予小時則常多杖,而有處置之事矣。近來則雖中官輩,不欲撻草,亦不過用辭氣矣。蓋此冊子,當以慈聖及景廟至仁至德,當發揚爲之,而予於兩宮之間,人無間言矣。元景夏曰,臣等已伏聞聖德矣。上曰,予非威勢下移者,豈畏渠輩而不使詳錄乎?昨日領府事,言源流之說,而予意則嫉之已甚,亂也。人心不可使拂菀,拂菀則爲逆。纂廳頭序文若用之,時輩必以其中人,漸漸論罪矣。予不爲嶺儒處分,則必多怪事怨國之類,豈可使多乎?頃日右相之言是也。今番正刑緣坐之數,五百餘云,今年眞大殺年矣。向於纂廳堂上下敎時,亦曰作文則必當有所從來云,而豈可若是過細乎?鼎衍之誣辱罔極,必以西人所稱陰助等事,惡我而然矣。仍厲聲曰,今又作此文,買辱與予乎?序文是凶逆列錄,則豈可以各宮,列錄於其中乎?若不抑此,則不知有何光景,此亂國之本也。今以己巳以後,又豈提記乎?彼輩豈不自知而爲惡逆乎?又厲聲曰,使我作此文,則予雖衰矣,當作大訓體矣。卿等思我與景廟時處分,皆何如?皇兄庚子後,處南人者,予亦豈盡知乎?上又曰,予於封園事有餘意,則無歸拜聖后之顔矣,於此事,若張大則亦無拜見皇兄之顔矣。元景夏曰,下敎實欽仰矣。上曰,纂廳事,決意止之,予則當臥矣。李天輔曰,臣當達之,領府事言,此冊入南、柳以下然後,可以開卷瞭然,遂各出草,領府事草最詳備,故臣等相議用之矣。日昨聞重臣之見,有異云,此意亦出不欲務快也,亦好矣。臣意以爲,當一經稟處,然後可爲成書云矣,此書臣與領府事相議,而趙明履執筆,則大體皆詳愼矣。臣之出城以後事,則臣不知矣。聖意臣亦知之,而領府事則欲圓滿而然矣,聖上何以若是煩惱乎?元景夏曰,此皆臣等罪也。此非自上所作者,臣等當作之矣。李天輔曰,臣等不能奉承聖意,一冊子尙未成,此臣等之罪也。俄聞洪啓禧有入侍之命,而陳書不入來云矣。上曰,陳書之事何故?元景夏曰,此必誤聞昨日筵說之爽實而然矣。上曰,注書出去,洪啓禧上書持來。臣基正承命持入以伏。上曰,此冊宜以兩宮之德,發揚爲書,而序文何以只言辛巳事乎?李天輔曰,聖敎至此,臣等之罪也。元景夏曰,臣願受罪矣。上曰,洪啓禧亦過於偏,而其文則可爲此書,故今日欲以作文之事,從容下敎矣,遽然上書,豈不怪乎?命承旨讀洪啓禧書讀之。至於實非有國之體。上曰,洪啓禧言非國之體,則纂廳事其止之。此事至洪啓禧而止矣。仍命承旨書之曰,洪啓禧書給之。出榻敎上曰,昨豈有指斥之事乎?元景夏曰,洪啓禧實無他意,不過誤聽筵說故也。上高聲曰,領府事與洪啓禧,何不以兩宮聖德爲書,而多入此諸人乎?領府事太細矣。元景夏曰,臣與領相,自少相親,以不爲論議,有所相約,此書臣與領相,當相議善成矣。上曰,卿等今方入侍,而所言如此,平日相鬪事,消融好矣。元景夏曰,臣意本來如此。向者臣子仁孫,有所上書,而非有深意,上敎如此,則臣何不奉承耶?上曰,元景夏之言是矣。李天輔曰,此不過私事,而於國事,則平日事,臣實忘之已久矣。元景夏於咫尺前席,如此仰達,想無査滓矣。元景夏曰,大臣此言,想有査滓矣。上曰,卿等之言如此,無憂矣。元景夏曰,洪啓禧亦豈有異見乎?昨日小臣所達諺札之外,有何更達乎?此不過誤聽筵說之致也。上曰,此必以無頭爲言而如是矣。元景夏曰,纂廳堂上,勿論彼此,加出好矣。李天輔曰,此事廣任之可也。上曰,領府事則自畫矣。元景夏曰,若自上更任之,則豈可不從耶?上曰,昨於予前,欲不爲都提調矣。元景夏曰,此書何可不作乎?上曰,卿何以亂我國乎?欲以領府事爲都提調,元景夏爲堂上,是予苦心。今日召卿等,與洪啓禧,欲爲下敎,此亦苦心,而洪啓禧以非國體爲言,予當止之矣,止之爲大勇矣。李天輔曰,領府事有爲國苦心,召而下敎,則豈不仰從乎?上曰,予豈苟且召大臣而懇請乎?李天輔曰,申晩當入之矣。上曰,是矣。予已思之矣。元景夏曰,徐命彬、李鼎輔、南泰齊,此人等,皆有苦心,可任此事,而李鼎輔則其心如氷玉,而且公正矣。上曰,卿之言是矣,此後則卿無用氣也。元景夏曰,臣等將善成此書,仰徹聖覽,此不過如署經矣。上曰,予豈署經乎?其止之。元景夏曰,君臣猶父子,殿下何不從臣等之請乎?南泰齊之心好矣。向以焚一鏡敎文爲請,申晩亦以勿偏論,遺言子孫爲言。李鼎輔、徐命彬,皆簡正可任,此事豈可以領府事之序文,洪啓嬉之輕率陳書,遽然止之乎?上曰,昨日領府事之言過矣,豈可爲細縷紕乎?予則必欲止之。若爲之,此後必多葛藤矣。元景夏曰,誰敢生葛藤乎?上曰,非卿之謂,必有他人矣。元景夏曰,臣於此事,必成乃已矣。上曰,卿等之欲多出堂上,必多怯而然矣。李天輔曰,四人外,必召領府事而任之則好矣。上曰,昨聞領府事之言,右相亦嚴於此事云矣,而右相非如此人也。非申晩,不能爲此事,其爲人剛矣。元景夏曰,臣亦豈敢以娚妹之間,如是仰達,而此亦與臣相約之人矣。李天輔曰,其爲人甚精矣。上曰,不可過用氣,故欲止之矣。元景夏曰,若非此冊事,則臣當歸去矣。上曰,此冊何用?只生戰鬪矣。元景夏曰,必無此患,臣等受罪之前,不可退矣。李天輔曰,臣當質言其無戰矣。上曰,領府事與洪啓禧聚首爲之然後可爲矣。李天輔曰,還差都提調則當爲之矣。上曰,予豈苟且乎,豈更請於領府事乎?其年雖老,昨日事誠可惜。洪啓禧書亦突起非矣。予欲處分,而此亦葛藤,故仍竝止之矣。元景夏曰,領府事還差都提調,則何可不爲,而洪啓禧亦當爲之矣。上曰,訓鍊都正誰也?諸臣皆未能對,上曰,嘉善以上爲之乎?元景夏曰,然矣。上曰,靈城君在京乎?右相頃言其殘忍矣。元景夏曰,方在京而脫網巾,不入家廟,病且將死云矣。李天輔曰,臣亦聞之,非久當死云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靈城君朴文秀處,相當藥物,從厚輸送事,分付內醫院。出榻敎上曰,靈城之不去是矣。上命召禁衛大將具善行,臣基正承命出問,則具善行往慕華館中旬,以此入達。上命承旨書之曰,禁衛大將,今日中旬停射後入侍。出榻敎上曰,兪判府事上來時,予執手而言曰,卿好在鄕,此後則卿須留京焉,兪終不聽而去。予年六十二,豈欲受誕日問安,而在臣子之道,不參起居之班,誠非矣。此豈謂明哲保身者乎?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則去,而領府事如此,洪啓禧亦召而不來,予何恃乎?李天輔曰,冊子若成,當入覽矣。上曰,諺札及應先事,何可書之乎?諺札入於何處乎?元景夏曰,此是偶未照察而然也。雖領府事不當,豈可罷此廳乎?上曰,洪啓禧,予欲召見詳諭而不來,亦當中止矣,以渠意爲之然後,必以爲好矣。又下敎曰,洪啓禧可謂難動之人矣。元景夏曰,此冊之役垂成,非久當訖役,豈可半道而廢乎?上曰,予志已定矣。元景夏曰,洪啓禧若自上下敎,則豈敢不奉承耶?上曰,洪啓禧往者均役廳時,見其執心甚固,必不爲矣。仍高聲下敎曰,領府事若中道付處,洪啓禧若極邊遠竄,則國體可定,而若如此則漸至張大,不如止之之爲便,而洪啓禧,非國體之說,極非矣。元景夏曰,洪啓禧不能疏通而然也。此非曠日持久之事也。上曰,卿等止之,李天輔、元景夏遂退出。上曰,內乘望,忘之矣。命承旨書之曰,內乘望忘置,今日乃覺而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命注書,召入將臣,臣基正承命出來,與將臣具善行同入進伏。上曰,將臣進前。以譏捕事,有所下敎。諸臣遂退出。

9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式暇。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式暇。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坐直。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金基正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勖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電光。

○兪漢蕭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復駿,執義李堣牌不進,持平李德海服制,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喆輔,副提調臣南泰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昨已諭。拜陵何顔,方寸何定,黃耉何恃,世道何爲,茶飮何服?問予何候,只諭大略。入侍當諭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未署經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堣,掌令安復駿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漢蕭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尹蓍東,連日入直矣,以掃墳事,下直出去。司書洪檍受由在外,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文學洪準海,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文學洪準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蔡濟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日事違召,尙不膺令,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連違召令,尙不行公,度支滯務,殊甚可慮。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伏聞筵敎至嚴,驚惶震越,走伏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迫於嚴敎,且急於慈殿湯劑劑入,雖不得不退出,而旣承膈間未寧之候,終不得診察,萬萬悶迫,冒萬死更請入診。懇乞諒此衷情,特下兪音,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予無可見之事,不知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迫切之極,冒死請診,及承批旨,未蒙兪音,閔塞抑鬱,不知所措。連事祈懇,極知猥越,而知聖候之未寧,而不得診察,身在保護之任,其爲切迫,當復如何?俯察微忱,暫許入診,千萬切祝,惶恐敢啓。傳曰,不勝於老論,將設廳矣。藥房知悉。

○藥房口傳三啓曰,再次陳懇,萬不得已,而及承聖批,不但不賜允兪,反下臣子不忍聞之敎,臣等聚首驚惶,尤不知所措。到此地頭,不憚煩瀆之爲罪,不計門限之已過,冒萬死更申前請,曲諒特許,千萬切祝,惶恐敢啓。傳曰,老論輩,待設廳,而如聾而在,卿等欲爲設廳而留在乎?退去。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君父不進水剌,而中官隨朝官揚揚,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

○蔡濟恭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伏聞筵敎至嚴,驚惶震越,走伏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傳諭。

○尹東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觀今日光景,只知領袖,不知君父,古者孔子所謂坤卦,正謂今日也。六十暮境,太阿在手,政院知悉。

○尹東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雖承勿待命之敎,惶悚不敢退去,仍爲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傳于尹東暹曰,金領府事勿待命事,遣史官,更爲傳諭。

○尹東暹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雖承勿待命之敎,惶悚不敢退去,仍爲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嚴敎荐下,震慄欲死,自金吾轉伏闕外,以俟嚴誅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嚴敎荐下,震慄欲死,自金吾轉伏闕外,以俟嚴誅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傳諭。

○傳于南泰會曰,昨已下敎,亟寢設廳之命。雖不頒布,命留政院,予志已固。且有集大成之人,則有何齊會之令,而不參藥院乎?藤葛纂輯,不若先護其君,依下敎停纂輯,領相藥院進參事,分付。

○尹東暹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入侍時,伏聞不忍聞之下敎,焦惶罔措,走伏金吾門外胥命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命召遣史官傳授,勿待命事傳諭。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兪漢蕭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南泰會曰,于今待命,不若善初。今聞知中樞洪啓禧待命云,旣不勸乎待命,大臣、重臣相繼待命,此何光景?不欲下敎,有關聽聞,勿待命事,分付。

○傳于蔡濟恭曰,曉頭告于眞殿後,根本以下,當爲大處分,百官以下,食後會于弘化門外。

○傳于尹東暹曰,明日殿坐時侍衛,以入直軍擧行,宗親都尉雜職堂上堂下,竝勿參。

○尹東暹,以刑曹言啓曰,北部居李東白,爲私奴弼順所亂刺,致死的實,故正犯弼順,囚禁推覈矣。下獄之際,東白之子元成、志成等,挾刃要路,亂刺弼順,剖腹出腸,持入本曹,以爲父復讐,自現直告,而典獄署,又以元成等,刃刺弼順時,參看及被刺明白之狀,檢驗以報矣。曾在丁巳年,金繼韓爲名人兄弟,亦以復父讐,刺殺行兇人於曹門之內,其時依《大明律》,子孫擅殺行兇人律,杖六十放送,而其後《續大典》殺獄條有曰,其父被殺成獄,不待究覈,擅殺其讐人者,減死定配云。繼韓、元成擅殺則一也。而繼韓所勘,在於《續典》未頒之前,元成所犯,在於《續典》已頒之後,故前後律名,如是不同,不可不登聞後施行。今此元成,依《續典》勘斷,而元成則以爲首,依本律減死定配,志成則以隨從減一等,徒三年定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金在魯疏曰,伏以臣,以老耄癃病,猥承纂修都提之命,辭不得請,則竊自以爲,臣子之盡誠致力,惟在於此,必須劈論源頭,以明凶逆之所由漸,然後方可以徵信百代,使人人曉然。此實出於區區爲國家苦心血忱,故日昨筵中論難之際,臣不得不略陳撰述之本意,而性本執滯,言亦硬訥,自不覺其違覆聖敎,致惱淵衷矣。伏聞昨筵縷縷下敎,至爲嚴重,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臣驚悚震懍,五情失守,走伏金吾,恭俟鈇鉞,勿待命之敎,再下於半日之內,臣尤感激隕越,罔知所出也。以臣之故,聖上至有不進藥,不進水剌之擧,擧朝遑遑,臣雖萬被誅戮,不足以塞其罪,而許多嚴敎之所以責臣者,實在臣本情之外,緣臣平日事君無狀,忱誠不能上孚。白首垂死之年,遽爲孤負,三十年知遇之人,慙惶痛冤,求死不得,玆敢收召精魂,冒萬死請譴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削臣職秩,勘臣罪罰,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千萬幸甚云云。

○傳于兪漢蕭曰,幾十年白首之下,聞今日下敎,爲老論之領袖耶?此上疏還給。

○乙亥九月二十一時gg日g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許鐩、李春敷、吳道炯,以次進伏。喆輔bb曰b,日氣寒涼,聖體若何?上曰,僅過矣。喆輔曰,茶飮進御乎?上曰,頃當誕日,心思不平,茶飮不爲進御,八味元亦不服矣。喆輔曰,昨日下敎,有不如前之敎,今則如何?上曰,夜不能寐,食亦不下矣。喆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平寧矣。東宮氣候,如何?上曰,安過矣。喆輔請入診。上曰,診脈何爲?自今番事後,無歸拜皇兄之顔,爲予闡義理,而不顧皇兄,皇兄若問予,予實無辭可答矣。爲此纂修者,以吾心痛,故欲使後世知之,而公然如此,豈不痛心乎?今後必不止此。診脈欲其服藥,而藥必不服,診脈何益?頃日屢次下諭,終不知意,不知此後,生出何許光景。五月庭試事,至今思之,心膽隕墜。仍下不忍聞之敎。喆輔曰,却膳却藥,每因自下之罪,殿下何爲而出此敎乎?上曰,今日廷臣,只一氣字稟予,豈不痛心乎?都提調何往而不爲同入乎?泰會曰,往纂修廳矣。上曰,今何爲此?予使止之矣,領府事方向沸處加薪,豈不怪異乎?泰會曰,此書未成書也。其誤處,下敎改定,有何不可,而如此下敎乎?上曰,頃日欲使黃耉覺悟,而至曰遞臣都提擧,此誠非矣,領府事老而心誤矣。元景夏頃言,申擎一,卽《勘亂錄》中所載思默之子,而思默入於戊申年百孝招,此豈尋常人乎?領府事曰,今則心異於前,吾黨中,募入此等人何爲?每每受如此投托人,故嶺南喬木世家,爲此輩所壓,嶺人豈不冤痛乎?予每謂嶺人曰,謹守本色,今則瀉於一處,募入何爲?喆輔曰,此事何關於入診,而不許進診,不許進茶飮,豈不悶迫乎?上曰,吾必不從矣。頃者柳徠事,領相亦見欺,今番招辭,亦果深入,其時右相陳箚爭之,如此處,每每見欺矣。喆輔又請入診,上不許。喆輔曰,進藥則必有效,而不許進藥,以群下之罪,反欲害於聖躬,可乎?冊子有誤處,則使更爲之好矣,豈可至於如是乎?上曰,卽今光景,大段不好,斯文豈當於闡義理乎,諺札以豈當於闡義理乎?必欲如斫木,以至根本可乎?夫相鬪者,豈有獨戰乎?一人用拳,一人效之,各有其非,斯文事誠如是,是何當於闡義理,而必欲入之乎?以予爲闡義理,倚其君而濟其心者,豈臣子之道乎?領府事誠非矣。因顧謂喆輔曰,與卿言此事,誠無益矣,是何異於與方泰輿言之乎?領府事固當上下開諭,務歸至當,可也。豈可發怒於予,請遞都提調乎?洪啓禧,《磻溪隨錄》作者是南人,而必欲開刊,累次眷眷,其心誠好矣。予召之有意,以爲諭之可覺,何爲撕捱不入乎?予固知啓禧之才,採欲與領府事同之矣。頃日元景夏曰,趙明履去後,洪啓禧卽爲入來曰,溯源爲之云。啓禧若有是意,以二字入來爭之可也,上書爭之,其可乎?極非矣極非矣。喆輔曰,領府事及洪啓禧,非則責之,何至勞聖體至此乎?上曰,諭之不聽,今則止其文止其人而後,朝廷之黨,當妥帖矣,以此不欲進藥矣。又下不忍聞之敎。上曰,此非脅制朝臣之計,予今手端寒冷,專出於用氣。毋論東西南北,以偏論使我如此,豈不痛心乎?仍泣下曰,昔明太祖,與劉基,見黑氣,留度牒,以遺建文殺戮,誠不可過矣。諸葛亮,燒藤甲軍歎曰,有害於壽命。昨聞右相言,今番誅孥者,至五百餘人,心實不安矣。如壽垣者,至曰樂死,豈不凶慘乎?右相又言,𨯟則倭人不向東萊而便焉云,其持身則果難矣。右相又以爲𨯟,不知五倫,而獨守朋友,言雖抑揚,而誠切當矣。又以𨯟比之於核,以爲過針則傷元氣,此言誠然矣。今之論者,不但插針中腕,必欲進揷上腕,豈不難哉?比之捕盜廳,同黨中幸免者,乃曰彼周牢不足,必殺之而後可,今日光景,何異於此?喆輔復請進診。上曰,昨日已諭,意今番冊子,若善爲之,或止之,其前予當不食,姑食粥矣。借卿等言之,領相及元景夏與洪啓禧,雖百會都監,非領府事與洪啓禧同心爲之,則予當不爲之矣。泰會曰,洪啓禧方待命云矣。上曰,啓禧聞此下敎,蹶然惶悚,爲此而後,待罪,可也,吾不欲言之矣。喆輔更請進診。上曰,纂廳止之後,吾當飮藥矣。大妃殿藥物議定,可也。喆輔曰,入診前,雖東朝議藥,事體不敢參錯,伏乞許診。上曰,吾必不爲,其止之。上曰,古人云,無不是底父母,常見有不是處,故履霜而堅氷至,今日世道,盡皆如此矣。又下不忍聞之敎。喆輔又請入診。上曰,將來雖或服藥,今日必不飮藥,其止之,仍傳曰,領相撤纂輯廳,卽爲入侍。上曰,領相若來,予當許診矣。喆輔以酒房事仰達條目。上曰,依條目斟酌擧行,而命罷菖蒲、屠蘇等酒。喆輔啓曰,曾於己酉年,各衙門免稅稟定時,至於糧餉廳屯田畓,毋論元屯與籍沒,只出田稅條,而大同雜費,專屬餉廳事,已有定奪矣。今番籍沒田畓移屬本廳者,依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傳曰,大王大妃殿日次外,雖封宣醞、犒饋等酒,只以啓下標紙擧行。又傳曰,大王大妃殿所進生脈散,依前擧行事,分付,瓊玉膏半劑製入。泰會曰,脈道日晩則難知,閭家則欲診脈,必宿醫而爲之,而殿下每日晩後使入診,恐爲虛診矣。上曰,何必如是乎?仍命入,初一日以下入元良公事廳注,持今日次對時草冊入侍。旣入,上命展讀公事畢。命書傳敎曰,昔年六鎭擢用田百祿,聖意非偶,其孫,令該曹,分付北道道臣,可用者上送後錄用。領相李天輔入侍問候畢。上曰,卿何往纂修廳乎?對曰,昨已仰達,豈敢不往乎?上曰,總論書之乎?對曰,總論非成書,故不書耳。伏聞不許入診云,頃旣不診,今又不診何也?上曰,纂廳止之而後,當許之矣。對曰,雖命停止,此文字關係莫重,豈可止之也?總論一依聖敎爲之,好矣。上曰,領府事、洪啓禧若無,則此冊不可爲之矣。天輔曰,啓禧聞聖敎,亦往廳中矣。上曰,啓禧爲守其志而來乎?領府事不欲爲則不可爲也。止之可也。天輔曰,領府事於都監未啓下,非關此廳矣。上曰,纂輯止然後,吾食下咽矣。天輔曰,殿下何爲而出此言耶?此非可止之事也。因請入診,上不許曰,卿等會朝鮮臣子曰,今日莫非黨習,致此逆賊,臣等知罪,而請闡義理,可也。致雲輩凶逆之說使出者,非黨習而何?領府事非老而無志乎?以《勘亂錄》中所入之人,以爲今則異於前,豈不惜乎?渠雖曰異,卽逆賊之弟與子也。此等人募入何爲?勿論東西南北,皆曰以黨習出逆賊,陳章自訟而後,纂輯廳可爲矣。向者李吉輔,已爲上疏而謂之曰,使爾兄,卽爲上疏,是人鬼關頭,予非疑戶判而爲之愛惜淸脫之也。領府事幾十年同事,而不曰從容商量,而直曰遞臣提調乎?少論則夏徵事後,皆陳章自訟,老論獨不可爲之耶?卽今有偏論者,只有老論矣。爲朝鮮臣子者,若兩班則皆齊會曰,此後爲黨習,非徒負殿下,實爲負乃祖乃父,以此捧侤音後,予當上告太廟,聞此下敎後,無縉紳章,是無臣子也。今日是老論之人鬼關頭,若不爲陳章,予當往眞殿,臥而不起,卿等奈何?又下不忍聞之敎曰,如此而不改心易慮者,眞逆賊也。無黨何難,而必不爲此乎,卿等欲爲忠乎,欲爲逆乎?在此一擧,取捨可也。因顧謂翰注等曰,汝輩當出,而獨上疏今日不爲,則是老論人鬼關頭,此日將暮可惜也。上曰,兪判府事,臥鄕不起,爲老論領袖矣,予當處分矣。因命書傳旨,良久,上曰,姑觀來頭,傳旨姑爲爻周。因爲下敎曰,兪判府事可乎?其拜相時時象,何如?卽今退歸,爲老論領袖可乎?頃於帳殿,屢屢挽留,而終始還歸其可乎?領府事及卿與洪啓禧,實非領袖,兪判府事及趙觀彬,誠爲領袖矣。天輔曰,兪判府事本來忠厚之人,向來花駱分黨時,判府事獨超然不入,人以爲難,兪判府事必不爲此矣。上曰,然則趙觀彬獨非領袖乎?其氣尖,誠怪矣。雖以故左相,亦不敢請推考,其父誠好人,而觀彬不如其父,渠宜思乃父,懲創回心,乃不負乃父也。仍命領相,卽爲退歸。天輔曰,臣等豈有何罪,而殿下每每如此下敎,不許入診,臣等將何所歸乎?上曰,予必不診矣。昔李存吾、鄭樞等曰,無辛旽而後,國乃安,卽今無老論而後,國乃安。南人則逆賊外無偏論,獨老論堅執不肯止,予非無風起浪也。今番事,斯文當乎?《家禮源流》事,至今思之,心實痛焉。老論豈獨無逆乎?天紀、龍澤,非逆而何?乃能昻鼻敢言乎?今日天佑朝鮮,欲使朝鮮,無老論也。天輔屢次泣請入診,連下不忍聞之敎,使之卽退。天輔曰,臣將出外待命矣。上閉戶不應。天輔先退,喆輔等,良久未敢退。上曰,予腹飢矣,卿等不退何爲?予將進粥水剌矣,卿等其卽退。老論中,天紀、龍澤輩,非逆乎,此非黨中生逆耶?老論今日內不陳章而能爲人乎?連下不忍聞之敎。喆輔等,遂退出。

9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夜來聖體,若何?隔宵未寧之候,亦何如?昨日終不得診察,臣等達宵焦遑,不得不冒萬死更此仰請,伏乞暫許入診,千萬切祝,惶恐,敢啓。答曰,頒敎罷後,命入侍處入侍。

○眞殿告由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頒敎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宮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會曰,注書李世孝,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洪檍,說書尹蓍東在外,兼司書,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尙耉曰,頒敎時,元良當參,以此分付,旣已告後,將有處分,此等《大學》誠意關頭,俾皆知之事,卽爲分付。

○金尙耉啓曰,今日頒敎,王世子入參時,承旨一員,當爲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爲之。

○傳于金尙耉曰,禮房承旨及翰注,萬安門先詣,服色則常參例爲之,行禮,頒敎例爲之。

○蔡濟恭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兪拓基,伏聞聖敎至嚴,不勝驚惶震越,自鄕上來,待命闕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兪拓基,伏聞聖敎至嚴,不勝驚惶震越,自鄕上來,待命闕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兪拓基,雖伏承勿待命入參之敎,而罪犯至重,不敢偃然進詣,仍爲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兪拓基,雖伏承勿待命入參之敎,而罪犯至重,方俟嚴誅,不敢偃然進詣,仍爲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沈勗之啓曰,臣敬奉聖諭,傳諭于判中樞府事李宗城處,則以爲臣,朝以區區微悃,猥有一言矣。雖未及承批,旣有入侍之敎,敢不强疾趨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以禮曹言啓曰,今番禁酒傳敎中,旣有祭讌犒饋農酒,竝許醴酒之命,前頭凡大小科放榜時,文武擧人賜酒,亦以醴酒進排事,分付司饔院,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傳敎,東營入直步軍一哨,哨官率領,弘文門外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蕭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中樞府事金在魯,誅罰不施。聖批隆重,惶隕感泣,不知死所,而前後嚴旨,敎文提諭,俱係人臣難貰之罪,不敢偃然退歸。自闕下,復就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傳諭。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中樞府事金在魯,誅罰不加,聖批隆郅,惶隕感泣,不知死所。而前後嚴旨敎文提諭,俱係人臣難貰之罪,不敢偃然退歸。自闕下,復就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南泰會曰,藥房入診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職在藥院,不得盡保護之責,半日診筵,終不許診候,多少下敎,無非臣子不忍聞者。焦迫抑塞,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而反承勿待命之敎,臣不敢退歸,仍留闕下,而連伏見下政院傳敎,則轉益惶懍,求死無路。臣忝在大官,不能鎭服世道,使殿下,深慮諸臣之不革黨心,致煩聖衷,若論其罪,臣實爲首。伏乞先降威命,以嚴邦憲,而明朝許令入診,以議繼進之藥,千萬至禱。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心已知,其何若此,卿須安心勿辭,入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金在魯疏曰,伏以臣之罪犯,可勝言哉。今日聖心之煩惱,過擧之荐疊,皆臣之罪,冒死陳章。又承還給之命,祗當悚伏祈死,何敢更有瀆撓,而下敎中領袖之敎,心膽崩隕,抑塞冤迫,敢效古人獄中上書之例,席藁涕泣,更陳一言,冀幸聖明之照察焉。臣自小官,信己自守,不喜黨論。況今受國厚恩,致位大僚,白首垂死之年,反爲引類植黨,寧有是理,臣立朝五十年,事殿下又已三十年矣。臣之無黨無偏,幾乎兩忘驪黃,非但擧世所知,亦庶幾天鑑俯燭矣。只緣迷滯之性,重以昏耄,日昨筵奏,自犯大戾,今雖咋舌訟罪,尙何及哉?臣之所叩心悶急者,聖上以臣之故,不顧聖體,竝却藥膳,又將有非常之擧。臣罪至此,萬戮猶輕,聖上若深加思量,少霽威怒,則臣雖卽伏鈇鉞,誠甘樂之矣。伏乞聖明,亟正臣罪,以伸國法,快許藥院之懇,仍收過中之命,以幸宗社,千萬泣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噫,卿之事我,今幾年,予之倚仗,亦幾年,予自少,以祛黨二字爲己任,猶愧乎洪範無黨無偏之句,卿之心,予知熟矣。而以無黨無偏自居,無乃思偏乎?入侍,昨已諭頃者之擧,於予則有鎭安之效,於卿則有戒後王過中之功。今日之事,卿之初料,其雖過矣,仍此而遂我幾年之苦心,可謂大有功於除黨矣。奚徒功過相準,誠功勝於過矣。噫,事已順了,往事宜勿說,而然昨日下敎之時,卿之片片赤心,洞燭無餘。噫,知卿於昔年于今君與相,俱白首,何意今日,有此葛藤乎?然此亦彼蒼,玉成于今君臣之意,予自勉焉,卿亦加勉。復命纂輯都提擧,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效古人報知遇之義,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宜卽監董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注書柳戇,檢閱金和澤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猥忝記注之列,卽於今日筵中,聖敎之勉責,實有人臣所不敢聞者,臣等惶霣抑塞,雖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噫嘻,黨論之禍人國家,自古及今,未或不然,況今乾斷廓然,亂逆誅殲,國賊今已盡討矣,邦運今已底平矣。爲今日臣子者,除非亂逆,豈敢以偏黨二字,有一毫留着胸中,上以負聖上勉責之盛意,下以負祖先忠貞之遺風,以自犯於不測之罪戾耶?天日在上,鬼神在傍,臣等謹當精白一心,益勵公平之義,庶將以此,而爲報答聖恩之萬一焉。答曰,省疏具悉。爾等以簪筆之臣,聽筵敎而首陳章,予庸尙焉,豈徒天日陟降俯臨,其宜尤惕焉。

○承旨兪漢蕭疏曰,伏以臣,伏聞筵中聖敎非常,連下臣子不敢聞之敎,臣於是,焦遑煎泣,罔知攸措。噫,聖敎之惻怛懇到,稟出於破朋黨,靖世道之至意,則在廷臣僚(在廷臣僚)),孰敢不洗滌心肚,以效萬一之報,而況臣忝在近密,其所以警惕自勵,有倍於他。人臣之所以尤切悶迫者,聖候違和,藥院請診而不得,水剌過時而不進,群下之罪,雖萬死無惜,聖躬之傷損,豈不萬萬焦迫也哉?憂愛之極,略控微忱,伏乞聖明,亟加三思,許接藥院諸臣,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初入喉院,陳章自訟,予庸嘉之,疏中附陳,可見愛君,今已事了,何却茶飮常膳焉?

○吏曹判書申晩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聞今日筵中,聖敎截嚴,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等聚首震剝,求死不得也。噫,黨論之禍人國家,自古而然,實是爲人臣子,所當痛惡者,而況我殿下,三十年苦心,只在於祛黨,前後聖訓,有如日星,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孰敢不自相淬礪,精白一心,仰贊我殿下建極之治乎?臣等事君無狀,言行無素,忱誠未孚,從前貽惱於淵衷者,非止一再,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今者承聞聖敎,而猶存一毫黨心,則是上負殿下,下負其先也。臣等亦豈忍爲此哉?玆敢相率陳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諒臣等之言,實出肝膈,亟霽威,以慰擧國臣民焦遑罔措之狀,千萬幸甚。洪象漢、洪啓禧、洪鳳漢、李鼎輔、徐宗伋、李𪻶、申思建、李益輔、李命坤、南有容、韓翼謩、黃景源、金善行、兪最基、申晦、朴相德、李秀得、金致仁、兪彦民、沈鏽、洪宗海、閔百昌、金陽澤、李衡萬。答曰,省疏具悉。覽卿等之章,嘉卿等之心,旣已上告,藏于史閣,流示于後,卿等將此心,事我今日,輔我元良。

○吏曹正郞朴正源等疏曰,伏以黨論,乃是病國之根柢,而其爲世道之憂,當如何哉?臣等俱以世祿之裔,平日言議,未嘗不以此爲相誡,而況於今番聖敎之下,臣等,復何敢以黨論二字,萌於心而發諸口乎?玆敢相率陳章,伏願聖明,俯察臣等之懇,亟寢非常之擧,千萬幸甚。朴盛源、趙重明、金養心、李煒。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其果體予飭,豈有今事,又若自戒,亦豈有小農然,及其成功一也。予何留意,其尤勗焉。

○副司果朴道源、李命植、朴相冕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聞筵敎至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等不勝驚惶震懍之至。臣等俱以愚迷,不能導揚聖意,致使至尊,憂勤於上,而朝象潰裂於下,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噫,淫朋比惡,乃家國必亡之端,人臣莫大之罪。臣等雖無似,初未嘗萌之於心,況今聖敎之下,尤何敢有一分偏私之念哉?玆敢相率齊籲,悉暴肝膈之悃,伏願我殿下,俯察微誠,深加聖念,亟收非常之敎焉。答曰,省疏具悉。噫,爾等曰予老,而以初未嘗三字,書諸章乎?頃日勉飭爾子爾命植,頃者補外以飭,敢曰初無黨,然及其成功則一也。今覽爾等之章,深嘉滌心,尤宜勗哉。

○副司直柳復明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聞筵中聖敎截嚴,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等相顧震惕,覓死無地。噫,黨論二字,實爲當今之痼弊,聖上之必欲祛之者,實出三十年苦心。臣等俱以世祿之裔,忝在朝紳之列,苟不思對揚之道,而敢萌偏私之念,則是乃上以欺君父,下以負其先也。臣等豈忍爲此哉?玆敢相率陳章。伏乞聖明,亟收非常之敎,以副臣民之望焉,臣等無任惶隕戰慄之至。鄭亨復、權爀、洪益三、趙暾、李存中、朴起采、黃仁儉、洪準海、徐命天、洪景海、洪獜漢gg洪麟漢g、李宜哲、趙曮、李最中、金時默、鄭存謙、元仁孫、李敬玉、李興宗、李商芝、李海重。答曰,省疏具悉。旣諭於吏判聯名章矣。噫,其中雖有覺之晩者,今春已諭,此正《中庸》所謂及其成功則一也。其宜勗哉。

○行副司直金相奭、洪鳳祚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聞昨日嚴敎,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等誠不勝驚惶震剝之至。噫,黨論之禍人家國,自古而然,殿下之前後飭勵,非止一再,則爲今日臣子者,其何敢一毫復萌於心乎?只緣群下之不善奉行,今又貽惱於聖衷,至於如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從今以後,不體聖心,敢循黨習,則是自歸於負國之科矣,臣等豈敢爲是哉?玆陳短章,略暴危懇,伏乞聖明,俯賜照察焉。答曰,省疏具悉。覽其章,尙其心,此章藏之金櫃,卿等勗哉。

○副司直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淹病垂死之中,伏聞筵敎至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蒼黃擔曳闕下,冒進短章於宸嚴之下,伏惟殿下,少垂察焉。祛黨二字,卽我殿下三十年苦心,前後聖敎,丁寧懇惻,凡在臣鄰,孰敢不精白一心,仰體聖意之萬一,而只緣忱誠淺薄,不足以上孚淵衷,致有嚴敎之震疊。臣誠抑塞,不知所出,爲今臣子者,如或有一毫黨習,則是上負君父,而下負祖先也。豈忍爲此哉?聖敎之下,安敢不益思淬礪,用答天地父母之澤乎?伏乞聖明,俯察愚誠,亟收非常之敎,以循輿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諭於諸臣之批,使卿久矣,豈疑卿心,過於黨,然加勉之戒,古人切言,其須勉焉。

○刑曹參議李光運、趙泰彦、宋時涵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聞昨日筵敎至嚴,有非臣子所可承聞者。噫,黨論之禍人國家,自古而然,實是爲人臣子者,所當深戒者,況我殿下,三十年苦心,只在於祛黨。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前後聖敎,皎如日星,孰敢復萌於黨心,仰贊我殿下建極之治乎?臣等事君無狀,前後貽惱於宸衷者,非止一再,俯仰踖蹙,無地自容。今者承聞聖敎之後,復萌黨心,則是上負殿下,下負其先也。臣等豈敢忍爲此哉?敢陳肝膈之懇,冀蒙照察之恩,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自責前非,同歸于正,其庸尙焉,然金櫃在此,尤宜勗哉。

○前參判朴弼均、李敏坤、朴取源等疏曰,伏以臣等,屛伏郊坰之中,忽伏聞昨日筵中非常之下敎,有非臣子所可忍聞者,臣驚惶震惕,莫省所措。噫,在廷諸臣,不能奉承聖意,導達聖聰,致有此截嚴之敎,此莫非群下之罪也。臣等雖螻蟻之微,亦有秉彝之性。豈忍懷黨私之念,以負我殿下三十年苦心也哉?臣等家在僻遠,晩後得聞,今始自陳,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賜鑑察,亟收威怒,以副臣等區區之望,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諸臣之批,已諭,今覽卿等之章,予庸嘉尙,尤宜勗哉。

○司諫鄭漢奎,持平李德海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聞筵敎下者,至嚴且截,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等聚首驚惶,誠莫知所措也。噫,黨論之禍人國家,終古攸戒,苟有犯於此者,雖滅死萬萬,無所自贖。況我殿下,所以勸飭者,何如?導率者,何如?爲今廷臣,誰敢有一毫黨心,蓄于中者,而惟其精白之心,不能素孚,有以致此,則群下之罪然矣,然今者聖敎之下,若有秉彝之天者,寧復有黨之一字,留着胸肚間哉。第念大聖人處物之道,務在雍容和平。豈可以群臣之罪,而遽下不忍聞之敎耶。實非平日所仰望於殿下者也。伏願亟霽威怒,還收不忍聞之敎,以副臣民顒祝之望,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初何不奉心,今何心張皇。噫,其若無黨,白首昏年,近又澌薾,抑何心,無風起浪,究厥今事,其非在誰,此正干戚之舞,不能解平城之圍者也。用干戚幾年,其圍若前,于今此敎,烏可已乎?然往事莫說,今何留心?陟降俯臨,其章藏留,奚特息壤,神目在傍,尤宜勉焉。

○知事元景夏疏曰,伏以賤臣之罪,可勝誅哉?登筵陳悃,天聽莫回,纂修撤止之命,終未反汗,賤臣之罪,可勝誅哉?黨論之禍,必亡國家,臣素無黨心,聖明所俯燭,而不忠不誠,僇廢明時,未能仰贊我殿下三十年苦心皇極之治,此尤臣死罪也。今日臨殿頒敎之擧,萬萬震惶,大小臣鄰,張皇陳章,群下之悚懍淬礪,日月之明,庶可諒察矣。伏乞聖慈,少霽雷威,亟進常膳,以慰中外,遑遑憂迫忱焉。答曰,省疏具悉。噫,予已知矣。卿何陳章,事今順了,進膳命撰,卿須安意自效焉。

○判府事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於昨日爛報,伏見聖敎連下,辭旨非常,杜門病伏,一事無所聞知。雖未知宸心激惱,在於何端,而區區驚憂之忱,已不勝言。及至夜半,始伏聞不進水剌之敎,震剝憂遑,直欲卽地求對,碎首陳忠,而賤疾觸寒越添,動身不得,達宵焦迫,腔血殆盡。卽今神氣,無以甄辭綴文,以祈回天,只將漢臣所謂,奈宗廟太后何哉,一句語,流涕而誦之。伏乞聖慈,渙然開納,卽許進膳,以慰上下神人之望,則臣雖卽日溘然,可以瞑目矣。顧臣情地,豈敢猥煩章牘,而關係聖躬之保護,不敢不言,亦願亟治臣昧分瀆擾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於誕日候單,知卿入來,今見其章,若見卿焉。噫,白首暮年挽止風浪,澌薾却食,事今順了,上告下布,予何不食焉,愛君陳章,有何咎哉?卿須體小子之慇懃之意,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掌令安復駿疏曰,伏以臣,以鄕曲愚昧,適忝耳目之列,伏見殿下荐降至嚴之敎,有非臣子所不忍承聞者,驚惶震剝,罔知攸措。臣每謂黨禍,必至於亡國,豈人臣所可萌於心,而況復承此萬萬罔極之聖敎。今日北面者,孰敢不洗濯舊習,以承殿下之聖意哉?伏乞少霽威怒,顧護聖躬,以答臣民迫切之情,千萬懇祝。答曰,省疏具悉。卅載臨御,黨習若熄,今於暮年,豈忍樂爲,已諭於諸臣之批矣。

○輔德任師夏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書筵退出後,素患痰癖之症,猝發,擁衾取溫,達夜叫痛,旣無接人之事,筵中下敎,漠然不知。今朝始因人自外來傳,伏聞聖敎截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臣驚惶震剝,罔知攸措。臣性質平緩,通籍十年之間,未嘗有參涉於黨論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聖敎之下,豈敢不更加惕然,思所以體行之也。昨緣筵敎之未及承聞,今始陳章,尤增死罪,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旣在直中,知何晩也。然同歸成功,尤宜勗哉。

○乙亥九月二十二日辰時。上謁眞殿,禮房承旨金尙耉,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入侍時,上曰,承史旣入,贊引儀入來可也。上曰,殿庭聞呼唱聲,心甚愴然。上四拜畢,口奏殿庭,命史官曰,近前伏,詳錄奏語。奏曰,小臣,宜奏殿中,逆名在中,恐或汚穢,口奏庭中,不肖小臣,嗣服卅載,治效漠然,黨習日熾。庚子以後,不知君父,各樹其黨,互相傾軋,互相擠排,其流之弊,甚於辛壬。門戶各忘,殺戮相尋,釀成戊申,逮于今年。究厥其由,獨掌難鳴,曰老曰少,曰南曰北,俱有其辜。昔之乙丙,世稱大殺,今歲正法,殆過二百。渠雖梟獍,自速王章,國之元氣,因此大蹙。鞫事旣了,中外少息,精白一心,同寅協恭,于今此日,可謂先務。聖祖外孫,元仁孫,陳箚以請,纂輯文字,欲闡義理,其心可尙,卽日允請,差堂設廳,纂輯幾訖。黃耉大臣,不脫細字,倚任重臣,不耐蘊蓄,提及昔年,語逼莫重,究厥其由,莫非臣罪。喬木世臣,一至於此,是乃臣罪,歷事兩朝,大臣重臣,至於此境,此亦臣罪。頃年門外,動我陟降,今日殿前,又有口奏,此亦臣罪,(此亦臣罪))。閉閤脚膳,佯若尋常,常訓大訓,視若楚越。庚申處分後,眞殿門外,大覺悟者,尹陽來,吳瑗二人外,更無他人。以乃祖乃父之子,爲今日臣子,猶尙如此者,萬戮難赦,此集纂成,臣何顔歸拜陟降,亦何顔見臣民乎?命輟纂輯,意從漢高,皇天默祐,列祖昭臨,往者少論,廓然自洗,今日老論,陳章自訟。今日可謂轉否回泰之一機會,世稱高麗三日,今日陳章諸臣之心,臣亦不能知。頃年眞殿門外,聞慈聖下敎而山呼者,其後復盡爲黨習,以此觀之,實不可信也。今日當上告太廟,下布中外,而皆臣之罪,故不敢抗顔於太廟,先告眞殿,眞殿何異於太廟,今日雖齋日,亦不可拘矣,當坐殿臺,布諭中外。目今以後,於老於少,於南於北,復爲黨習者,於老則獜gg麟g、紀復生,於少則雲、𨯟復生,至於南人少北,若立朝廷,豈有異心,臣不爲慮,而今後若不滌心革面,是黯、鑴、獜gg麟g、亮之類也。此後大臣,有如此者,以操溫處之,大臣以下,有如此者,以獜gg麟g、紀、雲、鑊gg𨯟g處之,小臣豈敢欺陟降乎?丁酉以後,故例頓無,自今以後,獨尋其黨而結婚者,是不知其君者,主勢日下,國必亡矣。今日頒布後,各尋其黨而爲婚者,一體痛禁,今日如此口奏之後,若又有以黨習,萌於心者,陟降下臨,特命嚴處。其乃祖乃父,頃時陳章,今日陳章,竝藏諸史閣,以垂于後,今日告由,坐月臺後,不爲陳章,大官重臣,分輕重嚴處。文臣以氣端相爭,猶生亂逆,況武臣以弓矢相爭,其弊勝言,此後如此者,當於沙場,用軍律。今日口告及頒布者,作爲一帖,藏于史局後,四拜畢,入殿內,又奏曰,今日上告下布之後,爲嗣王者,其若泛忽,是不負小臣也,乃負陟降也,何顔裸薦乎?奏訖,上曰,當頒敎,齎去官依例,分付該曹,遂命注書正書口奏以入,承史遂退出。

○乾隆二十年乙亥九月二十二日辰時,王世子具冕旒冠、絳紗袍,率百官陳賀入對時,右副承旨尹東暹,事變假注書沈勗之,記事官李緯,記事官尹蓍東,以次陪從,王世子進箋行禮後,仍爲還內,諸臣遂退出。

○同日巳時,上御養志堂。承史因前入侍時,金尙耉曰,今日傳敎陳橋事,語未半,上厲聲曰,不知其君,徒知其黨,今日安知無宋太祖乎?一人作領袖,擧世靡然從之,若遇昏暗之主,至於何境乎?仍呼寫頒敎文草畢。上笑曰,李存中入來矣,今日予始爲君矣。如此處分之後,雖厭之者,自然入來,世道自此稍勝矣,存中今始肅拜乎?尙耉曰,始爲之矣。上曰,不脫細字,不耐蘊蓄之句,予爲大臣重臣愛惜而精用之矣,至敎文中,某人之至親句。上曰,尹汲亦師尙之甥姪,兩邊皆有,此幸矣。若一邊獨有,則必乘勢驅之矣,兩邊皆有,爲世道深以爲幸矣。上曰,頒敎時刻,隨時以單嚴擧行,承史遂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明政殿月臺。頒敎入侍時,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李世孝、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次陪立。南泰會曰,兵判洪鳳漢,有眼病甚重,不能入參云矣。上曰,自外先爲退歸可也。上命宣傳官,持二太阿,使植立於臺下,以號令之。頒敎時,上曰,都承旨聲嘶,禮房代讀之可也。其敎中外大小臣僚,王若曰,以予否德,臨御幾載,治不徯志,至于今日,以何顔拜陟降,亦何面對臣民。嗚呼,今年可謂極矣。古人云,物極則必返,以易理推之,剝盡則陽復。今年亂逆,往牒所無,而因此而倖覺一邊之溺夢,今番葛藤,寔是料外,而因此而莫覺一邊之昏夢。咸曰,梟獍自梟獍,黨習自黨習,又各自稱以曰忠曰君子。噫,忠黨,豈有逆,君子之黨,豈有小人。予自幼時,看得此理,朝鮮之黨,非忠逆君子小人也,卽老少南北之黨也。此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也。雖君子各爲黨,小人各爲黨,孔聖豈不云乎,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噫,聖人豈欺我哉?比豈不黨,以此觀之,予見是乎,黨言是乎。若此之故,幾年苦心,其各嗜朋黨若蒭豢,與調劑爲氷炭。于今世道,雖堯、舜復起,幾乎難矣。其或君弱臣强,將至孔聖所謂,無所不至。何幸蒼蒼佑東,陟降護我,一歲春秋,相繼覺悟,從此以後,吾國庶幾,而關係莫重,人心難測,故上告眞殿,何異太廟,頒布京外,是乃頒敎,俱在口奏,今何多諭,謄示于此,其須詳聽。其奏若曰,小臣宜奏殿中,逆名在中,恐或汚穢,口奏庭中。不肖小臣,嗣服卅載,治效漠然,黨習日熾。庚子以後,不知君父,各樹其黨,互相傾軋,互相擠排,其流之弊,甚於辛壬。門戶各忘,殺戮相尋,釀成戊申,逮于今年。究厥其由,獨掌難鳴,曰老曰少,曰南曰北,俱有其辜,昔之乙丙,世稱大殺,今歲正法,殆過二百。渠雖梟獍,自速王章,國之元氣,因此大蹙,鞫事旣了,中外小息,精白一心,同寅協恭,于今此日,可謂先務。聖祖外孫元仁孫,陳箚以請,纂輯文字,欲闡義理,其心可尙,卽允其請,差堂設廳,纂輯幾訖。黃耉大臣,不脫細字,倚任重臣,不耐蘊蓄,提及昔年,語逼莫重,究厥其由,莫非臣罪。喬木世臣,一至於此,是乃臣罪,歷事兩朝,大臣重臣,至於此境,此亦臣罪。頃年門外,動我陟降,今日殿前,又有口奏,此亦臣罪。閉閤却膳,佯若尋常,常訓大訓,視若楚越。庚申處分後,眞殿門外,大覺悟者,尹陽來、吳瑗二人外,更無他人。以乃祖乃父之子,爲今日臣子,猶尙如此者,萬戮難赦,此集纂成,臣何顔歸拜陟降,其亦何顔見臣民乎?命輟纂輯,意從漢高,皇天默祐,列祖昭臨,往者少論,廓然自洗,今日老論,陳章自訟。今日可謂轉否回泰之一機會,世稱高麗三日,今日陳章諸臣之心,臣亦不能知。頃年眞殿門外,聞慈聖下敎,而山呼者,其後復盡爲黨習,以此觀之,實不可信也。今日當上告太廟,下布中外,而皆臣之罪故,不敢抗顔於太廟。先告眞殿,眞殿何異於太廟,今日雖齋日,亦不可拘矣,當坐殿臺,布諭中外。自今以後,於老於少,於南於北,復爲黨習者,於老則獜gg麟g、紀復生,於少則雲、𨯟復生,至南人少北。若立朝廷,豈有異心,臣不爲慮,而今後若不滌心革面,是黯、鑴、獜gg麟g、亮之類也,此後大臣,有如此者,以操溫處之,大臣以下,有如此者,以獜gg麟g、紀、雲、𨯟處之,小臣豈敢欺陟降乎?丁酉以後,故例頓無,自今以後,獨尋其黨而結婚者,是不知其君者,主勢日下,國必亡矣。今日頒布後,各尋其黨而爲婚者,一體嚴禁,今日如此口奏之後,若又有以黨習萌於心者,陟降下臨,特命嚴處。其乃祖乃父,頃時陳章,今日陣章,竝藏諸史閣,以垂于後,今日告由,坐月臺後,不爲陳章者,大官重臣,分輕重嚴處。文臣以氣端相爭,猶生亂逆,況武臣以弓矢相爭,其弊勝言,此後如此者,當於沙場,用軍律。今日口告入頒布者,作爲一帖,藏于史局,入殿內。又奏曰,今日上告下布之後,爲嗣王者,其若泛忽,是不負小臣也,乃負陟降也,何顔裸薦乎?此皆奏語也。嗚呼,陟降昭昭,蒼蒼俯瞰,後之嗣王,今之廷臣,其若少忽,是負蒼蒼,負陟降,負不德,負海東。予雖欲施寬典,蒼蒼決不赦,陟降亦不赦,其祿永終,可不懼哉?至於南北,旣已口奏而常訓,豈不稱昔年錫宴時,卿等來否之敎乎?到今追思,涕猶被面,爲今臣子者,聞此言而其不甄用遐外,豈有臣節,彼甄用者,留着黨名,是黯、鑴復生,決無是理。於武臣,用軍律以奏者,亦體昔年愛恤之意。何謂愛之,使武臣,不陷纘、鼎,是乃愛恤也。從今告布之後,其若更提往事者,勿論巨細,當以逆律治之。噫,今番正法者,追律應坐者外,不于於律,人亦善也。而或以爲此某人之至親,某人之姻婭,某人之故舊,某人之門生,亦以此枳礙,亦以此搆軋,此非黨習,卽私意也,亦當以誣人律處之。噫,予雖衰矣,太阿受傳,今日令宣傳官,奉立左右,大諭廷臣,世道雖下,太阿不鈍,咸宜知悉,莫犯邦憲,讀敎文,至乃祖乃父之句。上曰,以乃祖乃父懼之恰似盤庚矣。傳曰,眞殿入侍時,禮房承旨,善爲周旋,半熟馬一匹,特爲賜給。又傳曰,內局入侍時,相臣將臣正一品備局堂上,同爲入侍。又傳曰,兪判府事勿待命,仍爲入參事,遣史官傳諭,此三條出榻敎讀敎文,至武臣以弓矢處。上曰,武臣聽此,可以畏死矣。讀畢,上曰,改心之改字,改以滌字,頒布可也。上曰,朝鮮臣子,聞此不知感動,可謂有人乎。禮畢,上入賓陽門下敎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持頒敎文草入侍,遂還內,諸臣以次退出。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左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入侍時,上命讀諸臣章,至鄭存謙。李興宗曰,不知爲何論,於今始知之。漢蕭曰,江留鄭亨復之從孫也。上曰然乎,予忘之矣。上曰,李存中亦參疏難矣,如此處分後,雖厭之,自然入來,及其成功則一也,前事予不思之矣。讀至朴道源疏曰,朴相冕兒輩何知,而李命植則亦曾爲之矣。今以予爲老而可欺,敢以初未嘗三字書之,誠過甚矣。上曰,安復駿,卽鍊石之子,是嶺人也,上疏奚爲。漢蕭曰,只匡救也。至李光運疏曰,此疏最眞實,趙泰彦爲人佳矣。書批畢,命書傳敎曰,今春李判府事,先已處分,尹得載亦已處分,況今日已奏眞殿者乎?所奏中所謂輕重者,先大官,後次官之意也。頒敎前,不爲陳章大臣,施以削黜之律,重臣宰臣削職,堂上以下竝罷職不敍,受由及奉命在外人,竝分揀。又傳曰,今春已諭,今已歸正,其何紛紜,又告眞殿,已過頒敎者,其在國體,宜有其飭,此後此等之章,勿論上疏上書勿捧,使各益勉焉。又傳曰,頃日則頒敎之時,有廣敍之命,今番匆忽忘了。頒敎雖過,到今順成之時,其宜廣敍,吏兵曹歲抄中,點下者外,一倂蕩滌,居中居下,亦爲蕩滌。又傳曰,庭試在近,頃者處分外,勿論御前本館,停擧儒生,一倂解停,分付本館。上曰,此疏章,皆藏之史庫石室,比如壚中鎔金,雖金鐵不同,自然合而爲一矣。仍命史官曰,李判府事入來云矣。往傳下敎曰,踰二峴入來勞矣,不必入侍,筋力若果爲之,入來可也。旣復命,藥房入診,承史交替退出。

○乙亥九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原任大臣、備堂、將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判府事李宗城,知事元景夏,吏曹判書申晩,行司直金聖應,司直鄭纘述,禁衛大將具善行,捕盜大將李章吾,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李世演,記事官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許礈、李春敷、吳道炯,以次進伏訖。天輔曰,膈間痰候,若何?上曰,頗愈矣。天輔曰,水剌進御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請診察。上曰,依爲之。諸醫以次診察後,方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沈而不敍暢,且虛軟,比前無減矣。諸醫所奏略同,蔘橘茶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天輔曰,寢睡之節,何如?上曰,不善寢矣。上謂宗城曰,卿行步,近來似少愈矣。宗城曰,因小宦扶掖,幸免顚仆矣。上曰,告由中僅字,吾有意矣。寧得大何於其君,不忍負領袖,猶以與少論同歸,爲如何矣。天輔曰,小臣出去傳之,則諸臣急急聚會爲此矣。上曰,己巳以後,吾未嘗爲大擧措矣,今日疏,比春間似異矣。朴正源疏辭甚可憎,故批答如是爲之,然及其成功則一也。天輔曰,昨日光景,誠焦惶罔措矣,今日廣庭,會百僚洞諭誠好矣。上曰,聖祖外孫元仁孫云者,吾有意存焉,重臣其知之乎?景夏曰,頃日下敎大臣,萬萬惶悚矣。上曰,吾已下批矣,語逼莫重云者,不其然乎?以有逆名,猶難上殿,以文字奏之故,下殿口奏,況諺札云者,其入之者何處乎?景夏曰,大臣以此句語,尤爲引罪開釋好矣。上曰,此亦斟量,而有所蘊藉者矣,初則以不耐伎倆細字重臣,初則以欲售蘊蓄爲言而改之矣。景夏曰,洪啓禧若欲置纂修廳,則開釋安其心宜矣,向日事,專由於過聞筵敎之致。小臣曰,如此則何不折簡,更探於入侍者,而率爾陳章責之矣,司直洪啓禧勿待命事。榻前下敎景夏曰,今番逆獄伏法,干連者五百餘人矣,此多世族矣。上曰,某人之至親,某人之姻婭,以此爲言,豈不非乎?天輔曰,前後絲綸之激惱者,承宣聞多反汗,而其中藥房批答設廳之敎,尙不反汗,此下敎,臣子何敢一刻安於心乎?上曰,幾載臨御乎,至于今心傷矣,今則立其假令矣。上謂申晩曰,卽今卿之任此事尤難矣,嶺南所謂歸正者,非網漏之輩,則必免賤之類,如此之輩,一切勿用可也。申晩曰,如此之輩,小臣元不相識矣。上曰,以西人爲名而自現者,依捕將法,捉納可也。以此輩之故,喬木世臣,不見用,幾不慨然乎?申晩曰,上敎如此,而臣恐或不副,甚惶悚矣。天輔曰,元仁孫,全不聞疏擧故,纔入於柳復明疏下矣。上曰,吏判爲狀頭是矣。申晩曰,元仁孫初欲入臣疏下,而如此則堂下輩,追後聞之者,皆欲入之,而時刻自致遷延,故以堂上爲限,而仁孫狼狽而歸,追尋得入於柳復明疏下矣。上曰,仁孫雖不入,亦豈如何耶?景夏曰,小臣勸入矣。雖父子之間,亦何以知之耶?上曰,金時默雖不入,亦豈如何耶?申晩曰,訓將追後聞之,急急起送而參疏矣。上曰,武弁中有標榜者,勿論彼此,皆不用可也,不如是,卿等負我矣。武弁限亞將,爲偏論者,卿等須來奏,不如此,當用軍律,尙方劍,立之於前者,吾有意矣。聖應曰,上敎如此,臣等何不奉承乎?上曰其言夬矣。上謂宗城曰,儲慶宮,與卿握手矣。元景夏誕日入來,卿亦其日入來,予皆以爲是矣,其時卿有眩氣矣,今則何如?聞卿連留京中,我心甚慰,此後則揮之不者可矣。昔日大鵬之喩,卿思之乎?一自彰義宮之後,予尤薾矣。禁酒之命,非謂自足,然吾心夬矣。卿在,如卿父在焉。宗城曰,臣豈有離輦轂之心乎,第頃年一疏之後,臣之足跡,自不得不然,而今則事異於前,而臣之所當爲者,時節朝淸,而向日之罪,臣固至今爲榮矣。臣若非作嶺海之行,則豈可一日離輦轂乎?第臣京第,尙不定,無住着故,家屬尙在鄕舍,臣定處所後,歲間欲作省掃之行,奉家廟而來矣。上曰,卿心若如此,雖作省掃之行,吾不苦挽矣。宗城曰,臣情勢雖若此,凡係上躬,豈可不言乎?出入殿庭,已三十年矣。宣化門殿坐時,上有眩氣,臣欲溘然無知之意仰達,其後診,筵臣又以抑戒仰達,而殿下有不敢當之敎,終古帝王,所尤難者晩節,而武公之稱以睿聖者,爲作抑戒於九十之年矣。今此禁酒之令,將爲裕後之謀,向日不敢當之敎,臣則以爲欺臣矣。願守之如一,俾克有始有終,是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誠是矣,而人老則有不可知者,吾以是爲悶矣。景夏曰,小臣,有公與私二事,必欲上達矣。上曰,何事。景夏曰,閔奉朝賀誠有苦心,而於論議時,有偏處矣。常稱四大臣連箚時,逢見李奉朝賀而問之,則李奉朝賀以爲,事當如是云。今番事後,臣勸李判府事上箚陳之,李判府事以爲難之,而臣謂此事,當入纂修冊字矣。宗城曰,此是繫臣私事,臣固不敢贅陳,而臣之眞情,則亦以爲不必然矣。己酉分等時,臣父爲左相,伊時首相則不出,而臣父與豐陵府院君趙文命,故左相宋寅明啓進分等之論,以連箚代理爲當然之事,此事昭載於日記冊矣。何必以私酬酢爲重乎?上曰,重臣之以此爲陳者,是爲公也,非但私也,大臣之如此爲言,誠是矣。上曰,李判府事强疾而來,先爲退去,因退去。申晩曰,己酉事及閔亨洙疏進者,拔其此條件,具入冊子好矣。景夏曰,皇朝忠臣倪元璐,當崇禎初,勘定逆案時,有曰,管華之席,未割老、韓之傳,同編云。元璐自是東林之人,而其言如此矣。此人與某人相親,以此爲言,而其中則亦多有不然者,此等處誠難矣。向者處分時,人皆曰,快矣云,而小臣一段苦心則有之,用法時,固當如此,而伊後則鎭安者,鎭安之,用恩者,用恩之,隄防者,隄防之,如元璐所爲,然後世道可爲矣。上曰,卿言誠是矣。景夏曰,小臣有病,當退出,仍爲退出。上召訓將及諸武將,以武臣黨習,申申戒飭。聖應起伏曰,武臣輩,寧知其黨論曲折而爲之乎?只因渠輩收用之銓官,作此名目,此則當責之銓官矣。上曰,言雖是,卿亦着念申飭可也。武將中,若有黨論者,亞將以下,當用軍律,以此飭礪可也。天輔曰,卽今勉飭銓官,有二道,若其無物我,忘色目,惟才是用,自是大公之道,非苦心於調劑者,固不然,而其次則分其多少,量其節次,無爲私意所橫流,亦好矣。此則在上者,當隨其人而勉之矣。上曰,吏判則無更加勉之者乎?天輔曰,吏判政事好矣,獄事方畢後,趙載敏之弟載完,備擬於監役望,旣不難乎,非秉心於至公者,豈如是乎?上曰,然乎。予則只知其爲右相一家,不知其爲載敏親弟誠貴矣。申晩曰,載完向日四山出參軍時,以監役,無故作散,自上有隨窠調用之敎,故臣果檢擬。天輔曰,載敏之入於此獄,可謂至冤矣。渠豈有與致雲相同之理乎?渠之三寸則雖不免峻論之目,渠則與右相沕合矣。上曰,予二次刑訊於載敏者,非謂與致雲同也,一則與右相,初不相同之故也,一則以有卜日之說故也,來頭當有絃韋gg弦韋g。天輔曰,大臣例請放釋,劾已臺臣,此蓋美名也,故近來例有此事,然臣則亦無好名之心矣。臣若好名,豈至此境乎?趙榮順之當初竄配,實由於臣,而伊後栫棘,則非臣之故也。臣固平心言之,此實過矣,願參酌之宜矣。至於申暐尤過矣。殿下,以暐爲小人,而其爲人,本是質實可用之人,以此小人爲目,豈不冤乎?大不相襯,亦爲參宜矣。上曰,榮順非矣,申暐陳章亦誤矣,事體不可如是。天輔曰,玉堂三十餘人,一筆誤了,誤則果誤矣。上曰,近來則欲召儒臣,使之讀書,無其路矣。二十餘人玉堂,何處得來乎?申晩曰,宋文載亦入其中,豈不怪乎?上曰,尹得雨亦可惜矣。申晩曰,此則不入七人中矣。天輔曰,金時默若以武家子拔之,是訓將家,永爲武家矣,是豈成說乎?領府事之意亦然故,臣果爲之矣。上曰,李儁徽有孝行矣,其爲人甚緊,且聞有文學矣。天輔曰,然矣。申晩曰,文載未知以何故而爲言耶?天輔曰,此等人,皆勉出好矣。上曰,吾何以爲之乎?少年文臣,豈可待而來乎?上謂聖應曰,武臣輩,作風月,交士人,此是爲偏論之本。頃者曺允成,以承宣入侍,予命聯句,渠曰,弓馬酒色,自是武臣本色,風月則臣不知云。予曰,爲掌議之武臣,豈不聯句乎?以此爲敎,而其言則誠是矣,聞其子,今年參武初試,此亦貴矣。卿輩,申飭此等輩,勿往士人家,使之連往射庭可也。天輔曰,東萊事誠悶矣,聞府使林象元,自遭臺彈之後,不處館舍,連呈辭狀於備局,此是重地,不可一向如是,許遞宜矣。上曰,徐有良事,未知其是矣。尹光紹旣免之後,又何可如是耶?林象元則未知,以何爲說。天輔曰,臺言誠慘矣,其言之是非,臣未知何如,而終不許遞,於官事誠悶矣。上曰,有良爲人,則果質實而質實者,例有此弊矣,此則卿當請於元良矣。今日大處分之後,不可卽爲許遞此人矣,頃者趙領敦,堂下薦黃仁儉、林象元兩人,而以象元謂有方岳之才矣。天輔曰,臣以洪州弊邑之故,擇送此人,萊府之除,亦臣之所薦聞,雖李彜章之後,能善爲之矣。此人固可用之,而今番許遞宜矣。上不許。纂修廳堂上申晩、李鼎輔、徐命彬、南泰齊加差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寬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室星下,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復駿,持平李德海呈辭,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日事違牌,尙不膺令,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達曰,判義禁洪象漢,昨日參班之後,又呈辭單,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注書柳戇病,代以李寬爲假注書。

○金尙耉,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進賀表式出送事,禮部咨文出來矣。表文則一准勅書及原本入送,而彼旣有咨,則不可無回答,以依咨文擧行之意,撰出回咨,付送於今番進賀使行,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親臨庭試武科試官望,當爲擬望以入,而判書洪鳳漢謂有身病,不得擧行云。判書洪鳳漢,待開門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9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寬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電光。五更,雷動電光。

○兪漢蕭達曰,昨日兵曹歲抄中,韓桓,罪名至重,不可輕議於給牒,而有此混同書入,原單子改付標以入,該曹難免不察之失,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南泰會啓曰,假注書李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庭試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留院。

○蔡濟恭啓曰,兵曹判書洪鳳漢,牌不進,從重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試官望擬入,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啓曰,在前春塘臺親臨庭試時,有原任大臣入參之規,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領相似入來,置之。

○又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庭試時,宗宰入參一節,磨鍊乎?敢稟。傳曰,置之。

○又啓曰,試官望,修正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吳遂采、鄭弘淳、洪益三、金陽澤、吳彦儒、趙暾、徐命臣、朴師訥,副司果李最中、尹得雨、趙曮、洪良漢、金時默、鄭存謙、李儁徽、洪重孝、鄭昌聖、鄭恒齡、李光瀷、沈穀gg沈㲄g、趙重明、金相度、李敬玉、具壽國、朴相冕、李福源、鄭述祚、李敏坤、李基德。

○金尙耉啓曰,前待敎李興宗,前檢閱權穎,旣已蒙敍,令該曹,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又連曰,新除授待敎李興宗,時在京畿富平地,檢閱權穎,時在驪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對讀官金陽澤、李存中、鄭尙淳、李錫祥、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啓曰,讀券官申晩、洪象漢、柳復明、鄭翬良、李成中、李鼎輔、徐宗伋、趙榮國、李喆輔、李𪻶、李春躋、洪重徵、南有容、申晦、金相奭、尹得載等,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親臨庭試,如是違牌,事極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耉曰,試官望,斯速修正以入。

○傳于金尙耉曰,今番,卽一初牌去來催促,而隨其入來,卽卽修整以入。

○傳于李永暉曰,金領府事上疏留院,承旨敦諭。

○李永暉達曰,注書柳戇,待開門,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司僕寺提調言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李基敬受由在外矣,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李基敬,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命膺爲司僕正,待敎單李興宗,檢閱單權穎,義禁都事洪若泌,訓鍊主簿李基恢相換。

○尹東暹,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春塘臺親臨庭試時,本府都事,竝皆赴擧,而武官都事洪若泌,以全羅道前右水使許汲gg許伋g拿來事,下去海南地,故靑陽門禁亂官,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武臣都事洪若泌出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換差,假都事三員,亦令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永暉曰,承旨試官三更五點,留門前進去。

○金尙耉,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韓成彦、金彭甲、金光白、李東燁、朴岳只等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各人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竝特爲直赴。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捧承傳人閑良金世柱等六十三人,隨其錄名,竝依例許赴於明日春塘臺親臨庭試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濟恭,以兵曹言啓曰,毓祥宮來十一月仲朔祭親行時,仍侍衛事,已有下敎矣。今月二十五日春塘臺親臨時,及陳賀時侍衛,亦令一體仍用事,節目中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暉,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禁酒節目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義禁府言達曰,洪州牧使李燮元,延豐前縣監趙國觀,鎭川前縣監李萬恢,槐山郡守鄭游良,前郡守李普祥,恩津前縣監李㝡眞,瑞山前郡守權瑞東等拿處徽旨達下矣。李爕元、李㝡眞,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趙國觀時在京畿砥平地,鄭游良時在仁川地,李普祥時在驪州地,李萬恢時在慶尙道咸陽地,權瑞東時在江原道江陵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福成,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令曰,依爲之。

○金尙耉,以觀象監都提調意啓曰,癸酉年北京禮部咨文中,以爲欽天監重修恒星經緯度表,査明星座次第順序,改正二十八宿中,觜參兩宿易置,而乾隆十九年之《七政書》,卽用此表推算事,奉旨移咨矣。我國必得彼中新修之法然後,依倣造曆,而以新法恒星表,未及得來,深以爲慮矣。癸酉節行,赴燕監官員李東樑,與同行譯官張采維,往來於欽天監,夤緣西洋國人新法恒星表,及交食七曜推算等書二十四冊,果爲得來,而俱載於其時使臣別單中矣。自此以後,恒星宿度,更無差錯失次之患,誠甚多幸,而在前緊要方書得來曆官,有別樣論賞之例,而譯官張采維,則以居間通話之功,因本院回啓,已爲加資矣。今此李東樑段,禁秘新法,多捐私財,辛勤覓來,其功尤爲可嘉,依近例,宜有加資之典,而係干恩典,上裁何如?傳曰,依爲之。

○副修撰李世澤書曰,伏以宗社幸甚,凶逆盡殲,聖孝追遠,縟禮載擧,率土懽抃,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於見叨之職,鐵限在前,株守難改,頃趨闕下,瀝陳血懇,屢違召牌,徒增罪戾,繼又以臣父,病報危急,情理迫隘,投章徑行,辜犯任擅,律宜誅罰,而伏蒙睿慈,曲賜矜恕,特許往護。臣拜稽承受,感極涕零,歸視病側,獲遂至情,父子相持,攢手頌祝,隕首結草,蓋不足以圖報其萬一矣。惟是謬帶職名,未蒙褫卸,經時閱月,曠任虛縻,此不但爲微臣私義之千萬惶懍,亦恐有乖於聖朝綜核之政也。臣方悶縮駭惑,靡所容措,而又於夢寐之外,有南學兼官之命,重擔未解,新銜更沾。噫噫,是何異於責僬僥以萬斤之擧,見其力不能起,逃遁辭避,而復加以千斤之重哉?此其勢,必至於任愈重而擔起無路,恩愈加而承膺絶望,罪積稽逋,咎深瘝曠,而糜身之壓,絶脤之災,猶不足言者矣。矧今臣父之病,源委旣重,調將失宜,五朔彌留,一味沈奄gg沈淹g,藥餌之治,滫瀡之供,須賴臣一身而已。焦遑日夜,不暇他念,趨走供職,初無可論,而拜章陳列,自不以時泯默淟涊,怵惕度日,匪分濫竽,在野朝銜,兩極無謂,不成事理。意謂朝廷之上,執法之論,必有以慢傲不恭之罪,駁斥而刊正者,而恭俟許久,尙未有聞到此,而臣之情迹愈隘,罪釁益深,惶懼憂悶,尤萬萬矣。左右思揣,計窮勢極,兹不得不略入文字,從縣道更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諒微臣情私之苦,亟遞臣本兼職秩,以卒天地慈覆之恩焉。又竊觀古之人臣辭職,義有所不敢安,則不書官名,或以舊銜陳章,固是道理之當然。而今臣則前後所叨,無非濫冒,固不可揀擇於其間,又不敢別異於常格,不得已據朝廷所命,直書本職兼銜,惶恐縮恧,不勝死罪。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乙亥九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禁衛大將、摠戎使請對入侍時,右承旨金尙耉,假注書李寬,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禁衛大將具善行,摠戎使李章吾進伏訖。上曰,諸臣進前。善行進捕廳文書一封,上覽畢,還給文書。仍敎曰,極爲過甚矣。此罪人,各別詳査得情可也。又敎曰,此罪人,姑爲移囚典獄,徐徐詳覈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金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昧爽雷動電光,申時,雷動電光,初昏雷動電光,雨雹,狀如小豆,夜一更,雷動電光,啓。

○親臨庭試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復駿呈辭,持平李德海服制,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臨試士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親臨試士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洪象漢連呈辭單,無意行公,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暹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蔡濟恭,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尹行圭、金乃璫、金光浹等,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各人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爲之。

○兵批啓曰,世子翊衛司翊衛朴師任,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呈狀乞遞,有難强令察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申晩病,參判趙雲逵病,參議朴相德進,都承旨南泰會進。

○兵批,判書洪鳳漢病,參判李命坤侍衛進,參議金尙重侍衛進,參知洪名漢入直進,承旨蔡濟恭進。

○吏批,以李儁徽爲正言,沈致之爲典籍,李光秀爲禮賓主簿。

○兵批,以沈星鎭、金漢喆、李彜章、鄭基安爲副司直,李蓍建爲副司果,趙明漸爲僉知,李鵬運爲北道參軍,具文泳、金弘魯、尹守泰、李光佑、金宗爀、黃暹、韓成爲副護軍。

○領府事金在魯書曰,伏以臣罪至重,聖恩愈大,鈇鉞嶺海,旣得倖逭,批示開示,迥越常倫,洞燭心事,靡有餘蘊,臣擎奉九頓,疑若夢寐,感激惶隕,不知死所。驚魂乍收,涕泣自逬,惟當退歸調息,以全螻喘,以答鴻私,而顧念身爲罪首,而終蒙涵貸,語有犯分,而獲免誅殛,則王法事理,萬萬無此。臣於是,心喪體掉,益無所歸,不得不自闕下,復就金吾,以待嚴命。雖承勿待命之音,又敢仍留泥首,冒死仰籲於聖明之下,冀幸哀憐而照察焉。今番嚴敎之荐下,過擧之非常,殆若創有,擧朝遑遑,中外震蕩,而苟求其由,皆臣一人之故,臣之應被重譴,非但臣所自分,朝紳隷臺,莫不公傳,而畢竟處分,反歸全宥,人皆駭惑,竊議於朝家刑政。臣雖欲不有輿言,抗顔自在,已不可得,而至於頒敎中,告殿下辭,實是人臣之極罪。今此纂廳文字,只欲闡明三朝盛德至行,辨破逆亂所由漸之源頭,而臣等蓋嘗十分審愼,反覆商確而成之。苟有一言半句之涉於上逼者,論其負犯,雖滅身湛宗,不足以自贖,人臣戴此罪名,尙可容息於覆載之間乎。此事未暴之前,罔非臣涕泣席藁之日。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亟命有司,亟加按驗,明施典刑,以伸王章,以嚴臣分,千萬幸甚。傳曰,承旨敦諭。

○尹東暹啓曰,臣敬奉敦諭,傳宣于領中樞府事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冒萬死泣血封章,冀降明命。千萬意外,近密之臣,臨宣敦諭,洞燭慰勉,委曲隆摯,惶隕感泣,益不知死所。聖諭至此,雖不敢更提往事,瀆撓聖聽,而至於頒敎告文中。不敢聞之辭旨,爲臣子者,負此罪名,不忍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此臣疏所以有此事未暴之前,罔非臣涕泣席藁之日之語也。今此聖諭,於臣有司按驗之請,無所提許,而只勤屢屢勉出之敎。臣於此,一倍抑塞,五內崩迫,唯有仍留,泥首叩心,求死而已。焦遑震剝之餘,疾病頓極,癃衰危喘,朝夕待盡,語未達意,尤增惶悚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尙魯疏曰,伏以臣,幸荷恩由,往見子婦入地,歷數日而歸省先墓,獲伸情理,幽顯之感,曷有其極。第臣,昨於路次,得接爛報,始知因纂修事,淵衷轉惱,辭敎非常,將有大處分,臣不勝萬千驚憂。繼又伏聞上告下布,使盈庭百僚,聚首承命,於是乎,環東土東西南北,殆無黨矣,是誠宗國之幸也。始所以驚且憂者,今焉喜而不寐,竊爲聖朝賀也。然今玆纂修,其事至重,其體至嚴,爲萬世,而闡義理誅亂賊,在於此,爲臣子而沬血飮泣,殫誠致力,在於此。誰敢着一半個黨私於其間哉。若其詳略存刪,惟聖斷在上,時賜取覽,頻降指敎,以作不刊之信書而已。初何爲而過費辭氣,遽作威怒也?辭氣之過費,威怒之遽加,尙不可,況張大其擧措乎,又況不進藥不進膳乎?嗚呼,世所謂黨論,寔爲累百年痼疾,將至亡國而後已。惟我殿下,臨御三十餘載,惡黨之心,如一日,破黨之誠,如一日,前後以朝象,激成過擧,不知爲幾遭,此實終古史冊之所未有也。比歲以來,朝廷少靖,過擧不作,臣嘗喜之,而今因意外事端,又有此擧,在群臣則灑滌黨臼,偕之大道,幸孰大焉。而在殿下則每有一番擧錯,輒使聖體受損,君綱致墮,此臣之耿耿憂歎,不敢以事過而自己也。臣雖受暇在外,旣未及進身於大庭之班,則其爲罪,與被謫諸臣,未必有間,而分揀之下,僥倖獨免,官秩自如,臣實惶媿。且臣感頓悲哀之餘,感寒忒重,僵倒山下,了無生意,以此情病,末由遽入脩門,稽還之罪,亦所難逃。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將律嚴勘,公私兩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蒼蒼默佑,陟降昭臨,幾十年苦心,鬱而莫遂,去春一邊,大悟滌心,今秋一邊,勸以自訟,此正《中庸》所謂,學知困知,及其成功一也。從今以往,庶見無黨,心雖幸矣,其猶凜然者,海東諸臣,見之熟矣。其若少忽,此欺陟降也,負我心也。以世祿之臣,朝衣朝冠,立于靑丘,豈忍負陟降,負其君,負其乃父乃祖之人哉?以此寬心。而噫,今番此擧,異閉閤却膳之比,所重在焉。一轉再轉,予豈樂爲,亦然,予則過矣,於國幸矣。噫,卿心已知。雖不陳章,予豈不知,雖不參班,亦豈不知,卿之引咎,無乃過乎?雖有微恙,自可勿藥,此時輔相,其豈處鄕?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上來,用副思卿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乙亥九月二十五日寅時。上御春塘臺。親臨庭試時,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李世孝、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讀券官李天輔、鄭翬良、李成中、李鼎輔、趙榮國、李喆輔、李𪻶、黃景源、南泰齊、金善行,對讀官尹東度、趙載洪、朴相德、吳彦儒、趙暾、兪彦民、洪名漢、沈璛、任瑋、李景祜、黃仁儉、徐命膺、李最中、洪準海、南泰著、金時默、元仁孫、鄭昌聖、李吉輔、洪良漢,同爲入侍。上曰,宰樞執鼓。濟恭曰,兵判洪鳳漢,以眼病,不得入來侍衛云矣。上曰,置之。李天輔曰,聖候如何?上曰,一向。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然矣。上曰,日未明,送令旗,分付各門,嚴禁雜人,儒生入後,卽爲閉門。濟恭曰,門閉則傳命等事,以何門爲之?上曰,以通德門爲之,雜人則各別禁斷。上謂訓將曰,交龍旗之不設,誠駭然,差備宣傳官李邦鵬拿入,分付拿出,卽令立龍旗。上命書題,玄酒大羹曰,不其無味乎。天輔曰,題好而決無逢者矣。上曰,安知不逢,草龍珠帳時,場中無不知之,竝與予所不知之僧而知之,科儒誠窮極矣。泰會曰,今番不陳章現告申思喆,亦入其中故,吏判兄弟試望,亦違牌云矣。上曰,兩子皆參,其父豈有他意?天輔曰,申思喆今豈可以此等事責之耶?上命書傳敎曰,不陳章諸臣中,耆社諸臣,竝分揀。上曰,玄酒如冷水,大羹有懲羹之義,諸臣若以水洗之,以羹懲之則好矣。今番儒生多少,如何?天輔曰,以年凶之故,鄕儒不多來問,今番鄕試收券,亦甚不多云矣。上曰,戊辰年庭試日,天雨,今番始又雨矣。書題旣難,雨勢如此,作文者必少矣。漢蕭曰,科儒多在門外,門閉不得入云矣。上曰,懸題後,不可許入矣。漢蕭曰,交龍旗遮日,方待令門外,儒生攀附欲偕入故,門不得開云矣。上曰,儒生必攔入,守門軍處,各別申飭,不去儒生,摘號牌停擧事分付。仍命書傳敎曰,士習懶惰,書題旣懸,門已閉矣,而欲爲攔入,其習可駭,不去儒生,竝限十年停擧。上曰,雨中猶有善射者,能者雖雨中,自能爲之矣,鄕儒有雨傘乎?諸臣曰,無之。上曰,殘忍矣。泰會曰,或同入於京儒雨傘矣。上曰,同入者豈能多乎?漢蕭曰,上番翰林,上下注書班行,一時俱空,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弓傷伏地,冷雨霑濕,此後則勿爲伏地傷弓更飭事分付。上曰,雖雨,宜有體統,而宣傳官及武兼,立而呼名,試官推考,宣傳官行首及武兼行首拿入。上曰,當依法,而慶科之故斟酌,使渠本廳,申飭,可也,命拿出。上曰,領府事敦諭,尙不書納。予欲推考,今觀所表,深得予意,可謂精作,故不爲推考矣。上曰,帳殿體重,而承史當坐而不坐,推考。出擧條上曰,東朝賜膳,侍衛諸臣,皆使入來。上曰,今番收券太少,門外曳白者,必京華宿儒也。今番門閉太早,禁亂官必年少者也。上曰,新恩政,卽爲擧行事,預爲分付。具善行曰,金致敬、朴時輝、文德日等三人,或貫一中,或邊一中,或不中而誤載於入格秩,此傳箭之誤也。事當拔去故敢達。上曰,依爲之。試官推考。同副承旨兪漢蕭曰,傳箭官,亦不可不罪矣。上曰,從重推考。出擧條泰會曰,冬享大祭所稟,不下該曹,多有擧行之事,而尙未爲之矣。上曰,以親行定之故,有毓祥宮十一月下敎,取稟,當卽下,而當該中官記過。上見伏地者問之,對曰,松都人沒技而不得直赴矣。上曰,其例如何?濟恭曰,松留已有申聞矣。上命入之,旣入,上曰,松都試射沒技人直赴。出榻敎上曰,禁漏官員,不爲告時,來於鼓邊,顯有徘徊之狀,極爲駭然,當該官員,令攸司科治。上入小次,下敎曰,合考以待殿坐,入侍可也。上以承傳色下敎曰,中官記過,禁漏官員拿處事置之。上曰,放榜後,文一榜,武壯元入侍。至李瑾,上曰,汝是昨年眞殿修理時監造官者乎?對曰,臣是也。上曰,着賜花,貌勝於其時所見也。至李彦衡,上曰,見汝,思汝祖汝父矣。科雖晩矣,今番陳章事,汝亦一體同歸可也。至金勉行,上曰,汝頃日,爲儲慶宮監造官,今參封園慶科,果不偶然矣。至李晉圭,上曰,見汝,思汝祖與汝從祖,以乃祖與乃從祖之心,事國。至朴相喆,上曰,見汝,予心一倍愴然矣。予不願汝之科目,徼幸得中,注書汝當首爲,一着紗帽,以見我,一日卽遞,自注書,不仕,至於淸顯之職,一切遠避,勿負予引導之至意。他日,人或疑汝之不仕,以爲有君上下敎,以此爲定,靜坐讀書,必無意仕宦可也。隱士則予不好之,汝不必爲,而循例登科之後,淸顯之仕,決不可爲之矣。予如此下敎之後,元良與諸臣,雖或以汝爲淸顯之職,亦難矣。人或以予此敎爲外飾,而予意則實出於眞情矣,注書詳錄此敎可也。仍命退出,泰會曰,非時之雷雨非常,今又雷雨終日,自上各別惕念修省,以答天譴。天輔曰,臣入來之日,雷雨非常,今又終日雷雨,臣心懍惕,不能自安。臣初豈抗顔入來之人,而災異又如是,臣非文具之言,伏乞斥退臣身,改卜賢德。上曰,吾衰之故,豈卿之咎,日氣如此,似若有之矣。近來神氣憊薾,難於臨殿,卽今幸捱過,實難更氣,而纂輯事甚急,領府事今方分疏,予則以爲不必如是細說,以爲慈聖聖德,景廟至仁,當闡揚,而彼類如是晦之云云而已。天輔曰,聖敎至當,領府事意,亦無他,以爲今世之人,誰不知聖德至仁,而今若不明言痛說,則後世之人,或難盡知,此不可不細說。上曰,此言則誠然,分數固當如此矣。天輔曰,領府事,亦欲更當纂輯,而語逼莫重四字,實爲人臣之極罪,以此涕泣而言於臣矣。上曰,豈可更奏眞殿乎?天輔曰,更爲開釋好矣。上命書傳敎曰,承宣敦諭,詳悉予意,而卿猶不諒,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奏語四字,別無他意,不過欲詳細其事,更提往事,若此之際,稱廟號而然也。語逼二字,卽諸臣引咎時常茶飯,於卿有何毫分惶恐之端耶?今聞領相所奏,欲爲纂輯云,心切幸矣。卿其安心勿胥命,卽爲監董,以伸小子暮年憧憧之心事,遣史官傳諭于金領府事。天輔曰,如此則好矣。上曰,朴相喆事,俄者下敎,使自注書不仕,永辭淸顯,以爲受予之敎,人或以予爲外飾,而予實出眞情,故使史官詳書耳。天輔曰,作人有步驟矣。上曰,渠多氣勝於渠父,而予以是爲慮,以此下敎,而且自予之外孫,而禁其躁進而後,可禁一世躁競之風矣。上曰,纂修諸堂,皆行公乎?天輔曰,一人行公矣,冊爲幾卷乎?天輔曰,爲四卷,似爲多矣。上曰,今春及頃日陳章者,各有淺深矣。天輔曰,人見,各自不同,烏能無淺深乎?上曰,今番陳章,皆令藏之史局,而今春陳章,不爲關緊故,勿令藏置矣。天輔曰,今番處分中,廢族廣用事,聖敎至當,而禁婚事,尤爲好矣。丙申前,則結婚無間彼此,而今人則雖有欲爲之者,難於獨爲而不能矣。上曰,尹汲誰之甥姪也。以此觀之,可以見之矣。天輔曰,以臣家論之,臣之三姑母,多有異色者矣。上曰,古者宗室,有禁婚牌,今亦非不知出禁婚牌,而姑不爲之矣。天輔曰,若出禁婚牌,則如臣之女息,與徐孝修子定昏,今方待年,定行於來月,如此者誠難矣。上曰,指腹爲婚者,誠有弊矣。昔高句麗太子,指腹定婚,太子死,其女曰只知太子,遂守節而死,或有如此者將奈何?天輔曰,臣則非指腹之婚也。因請日次入診,上曰,入診何爲。予方親享受誓戒,而其前,亦未知其果能無事受戒也。天輔曰,日寒如此,靜攝中,冬月大享,何以親行乎?上曰,以此之故,有十一月下敎,此心憧憧,予當親行矣,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9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坐直。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沈勗之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初昏,雷光。夜一更二更,雷動電光,雨雹狀如豆。啓。

○南泰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李堣,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掌令朴致隆、安復駿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親臨試士,竟夕乃罷,靜攝中,不瑕有損,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會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連違召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堣,持平李德海,司諫鄭漢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漢蕭,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六日,宗廟冬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六日,宗廟冬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王世子亞獻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冬享大祭親行事,命下矣。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誕日,親行賀禮時,親祭齋戒相値,殿庭軒架及鼓吹,以陳而不作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六日,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以親臨磨鍊乎?敢稟。休紙還下

○又以禮曹言啓曰,冬至使拜表吉日,以十一月初六日,方物封裹,同月初三日,曾已推擇啓下矣。初六日與毓祥宮親祭正日相値故,拜表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十一月初八日巳時爲吉云。方物封裹,亦退行於初四日矣。原粘目中,以此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達曰,今番外邑判官庶尹等陞號時,全州判官,咸興判官,陞號爲牧使,故牧使行用印信,改鑄下送事,已爲達下矣。上項兩邑,改以府使陞號云。原單子中,以府使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曰,明日誓戒,以明政殿爲之,省牲省器,依前例擧行,侍衛仍。

○本院啓曰,嗚呼,昨夜之雷,又何爲而動也。聖心安得不驚懼,擧朝安得不憂遑?第以臣等之見今年國事,無往而非災,非獨昨夜之雷爲然,人心詿誤,鞫事連仍,則是妖逆之變也。積浸稽天,州郡漂溺,則是雨水之變也。八路告歉,民生蕩析,則是凶荒之變也。凡諸可驚可愕之災,指不勝屈,而上下恬憘,曾未聞建一策發一政,以究消弭之圖,而及夫上天之屢示疾威,雖驚懼萬端,憂惶罔措不亦晩乎?又況朱子之言,有曰,冬雷秋電,時時有之,人遂不以爲怪。臣等竊恐殿下之驚懼,擧朝之憂遑,又未必不減於初逢雷異之日也。若然則上天之怒,終未可回乎?人事之失,終未可改乎?臣等不敢毛擧細事,以溷天聽,而獨以今日之大本急務,爲殿下誦之可乎?夫雷者,天之號令也。天不可以無雷,而但在春夏則爲號令之得宜也。在秋冬則爲號令之乖時也。推之於人,其理何間?殿下之位,卽天位也。殿下之一動一靜,何莫非法天體天,而若論政令受病之源,卽暴發是已。言有所觸激,聖怒或遽,事有所欲行,傳宣太猝。大抵氣象光景,俱不免爲急暴之歸,而臣等死罪,未敢以殿下之政令,爲事事而得其宜也。以是論之,今日乖時之雷,於殿下,亦足爲三隅之反,而使聖上,方寸對越,擧措咸適,未必不基於此矣。若論大本,孰有過此?至於急務之所欲陳者,救荒是已。今年稼穡之卒痒,八域同然。方秋市肆,米貴如金,人心恤恤,朝不謀夕。其所以預講賑濟之策,宜如拯溺救焚,不容少緩,而竊怪夫廟堂之議,從容暇豫,未見其言眞箇憂悶之政,應天以實,固如是乎?臣等非敢謂數事之失,必爲召災之端,而若以今日之災,諉之上天之適然,則亦未敢也。伏願殿下,益軫兢業之念,亟講修省之策。於大本則必使天地位,萬物育,無或有發不中節之患於急務,則必如捧漏甕,沃焦釜,無或致顚連無告之歎。上以答仁愛之意,下以盡司牧之責,則今此災災gg變g,豈不爲玉成殿下之具哉?臣等添居近密,目見荐疊之災,不勝憂懼之忱,略陳瞽說,惟殿下,勿以人而廢其人gg言g焉。答曰,業已諭,因予涼德衰耗,其勉切實,益切勉焉。

○本院達曰,嗚呼,比年以來,災異荐疊,雖以雷變言之,無歲無之,或式月斯生,而今則月再至焉。人亦視以常有,殆不知爲可驚而可愕。邸下於前後遇災之時,輒有凜惕體念之敎,而竊恐邸下,亦不免循例應酬,而無眞箇恐懼修省之實也。邸下之所當先務者,莫過於勤學勤政,而如非欠和之時,日再開筵,亦於應事之際,未嘗留滯。自外面觀之,睿學睿政,不可謂不勤,而細究其實,學問則有間輟欠誠之歎,政務則無講究實做之效,此皆著見於外者,而臣等之區區憂歎,固已深矣。至於邸下,深居燕閑之節,實非外人之所可知。而邸下春秋方富,血氣方旺,節宣攝養,苟得其宜,則何憂乎疾患之或來,誠敬靜壹,怠忽不乘,則何患乎德業之不進,而天和之或愆,可知其戒忽於食色,機務之或失,可知其事欠於專一矣。噫,邸下之擔負,何如?臣民之期望,何如?而不思愼重之方,益勉奮勵之道乎?天道玄遠,有難推測,臣等亦不敢謂某災是某事之召,某事是某災之應,而大抵邸下,事天應天之道,容有不盡分處,而致此天心之不豫矣。今邸下,自顧循省,凡於宴閑幽獨之際,方寸隱迷之間,苟有一毫放過,循欲忘理之事,則是豈對越在天之道哉?伏望邸下,毋敢以一身爲己有,循情之事,視以慢天,攝身之道,敬若奉天,則上所謂勤學勤政之實,不外乎是,而庶見天心底豫,災沴永消,豈不休哉?臣等忝居近密之地,略效憂愛之忱,惟邸下澄省焉。惶恐敢達。令曰,知道。方切懍惕,所陳切至,朝夕警省焉。

○李永暉達曰,事變注書沈勗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以義禁府言達曰,文川前都守申𣷯、黃㝡彦、安正仁、趙處魯、成憲祖,拿問嚴處事,徽旨達下矣。申𣷯、黃㝡彦,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安正仁時在平安道安州地,趙處魯時在慶尙道榮川地,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而成憲祖前已他罪,旣已拿囚,未及勘處,以徽旨內辭意,更加取招後勘律,何如?令曰,依。

○掌令安復駿達曰,伏以,臣踪跡固畸危,而其職任則言責也。性分雖愚騃,而其忠愛則秉彝也。目見仁愛之天,荐示非常之警,雷電轟燁之異,隔旬餘而今再有之。比諸向日,不啻倍蓰,未知其甚樣禍機,搭在眉頭,天之警告,若是丁寧,而人不之覺歟?臣達宵彷徨,仰屋憂歎,不敢以徂玆蒭蕘之說,謂可責一日之責,而遂默不言,以負我邸下,則輒復掇拾陳腐之言,仰備修省之資,伏願邸下垂察焉。臣聞天之於君,猶父之於子,見其有過則始焉戒誨之,然而不改則微以辭色示之,如是而又不改則繼之以嗔怒焉,叱責焉。必欲遷改後已,此皆所以玉汝于成,而置諸無過之地也。然其心術之隱,事爲之微,父或有不能盡知者,而惟天則無所不知,無所不監。疾風慶雲,判於一念之頃,培栽傾覆,元無愛憎之私,其可畏而不可諶,又奚特父道之嚴而已哉?噫,自邸下代理以來,七載之間,未有失德之見於外,而凡係大政令,大施措,亦皆稟承于大朝,洪猷美政,史不絶書,雖由此格高穹而致百祥,亦不異矣。而天怒之荐疊,顧奚爲而至此哉?以某事,應某災,是固五行傳之穿鑿,而若論應天以實之要,則不過曰恤其民,以承天意,修其身以答天譴而已。臣於前書,槪嘗略及民事,而終有所不備者,請更以修身之說,爲邸下畢陳之。臣聞橫渠西銘曰,乾稱父,坤稱母。蓋人於兩間,得健順五常之理,以爲生,而動靜語默,屈伸呼吸,氣通乎天,沕gg吻g然無間,故論人道者,未嘗不帶天說去。性曰天命,心曰天君,德曰天德,聖帝明王之與天爲一,踐形惟肖者,壹是皆以修身爲本。堯之欽,舜之察,禹之勤,成湯之緝熙,文王之純亦不已,無非所以盡修身之道,而不以旣聖而或忽其身之不修,而能享天心,能治其國者,自古及今,臣未之聞也。亦言其修身之要,則曾子、子思之訓,皆於愼其獨三字,惓惓致意焉。蓋獨者,人所不知,己所獨知之地,而吉凶悔吝,咸於此兆焉,所謂幾善惡者此也。過不在大,亦不在顯,謂人不知而不戒於慮念之微,謂人不見而得肆於幽獨之地,則人之所不知而天已知之,人之所不見而天已見之。其能享人心者在此,其所以致天怒者亦在此,可不懼哉?在古昏亂之主,自以爲幽暗之中,細微之事,非外人之所能知能見,肆行無忌,自取滅亡者,固不足言。而雖中主,亦不遏人慾於將萌,止水中間,纔有一點動處,而十手十目,已不勝其指視矣。故古人言其下工之方,而必曰獨行不愧影,獨寢不愧衾。蓋動或非禮而影與我相隨,思或不正而衾與我相伴,便不可認爲幽獨之地,而肆非禮之動,萌不正之思,重得罪於日監厥士之天,則嚴師畏友不遠,而便在此矣。臣誠死罪,邸下之所以修其身者,果能不愧於影,不愧於衾,合前聖謹獨之旨,副聖旨委寄之意,而彼蒼然在上者,無一事一行之不享于心者乎?此則邸下所獨知,上天之所獨臨,而非臣之愚,所敢窺測,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直是理到之言,伏願邸下,敬哉愼哉。昔朱夫子,訓其子而以勤謹二字結之曰,循此以上,有無限好事,吾雖未敢言,而竊爲汝願之,反此而下,有無限不好事,吾固不欲言,而未免爲汝憂之。夫不已之謂勤,勤者,誠之爲也。能畏之謂謹,謹者,敬之實也。旣誠而敬,是謂天德,天德旣成,何事不做。帝王之學,雖與韋布不同,而其在答譴之道,誠爲要切之務,竝願邸下之加之意焉。臣治書未上,庚牌又臨,而臣之自來情勢,睿慈之所必俯燭,隨詣禁扃,拜章徑退,罪積逋慢,無所遁逃,乞令司敗,亟施重勘,以爲人臣違命之戒,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所勉切至,朝夕惕念焉,爾其勿辭察職。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向者雷異,纔過一旬,轟燁之變,又何爲而至也。天道玄遠,臣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處,驗在何時,而上天示警,反復丁寧,若是之愈往而愈不已也。臣於昨日大朝入侍,伏承聖敎,惕然驚動,有若危亂之迫在朝夕,則凡消弭之策,修省之節,可以答天譴而解聖憂者,顧不在邸下一身乎?第伏念邸下,頻有愆候,寧日甚少,講學之不免間斷,臨政之不能奮勵,必然之勢也。臣之前後奉勉者,不出於節宣之際,保嗇之道,而日昨賓對,又以調攝之不失其時,縷縷仰陳,則目今消災之策,惟在邸下勤學勤政,而苟欲使邸下,能勤而毋怠,則捨此無他方,伏乞留神焉。臣以滓穢之蹤,重叨匪據,災異之來,咎實在臣,斥退臣身,改卜賢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尤切懍惕,所陳切至,銘心服膺焉。卿其勿辭,亦勿引咎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掌令朴致隆書曰,伏以臣,病伏鄕廬之中,得聞掌憲除旨之下,不敢偃便,纔得入城,而旋聞親臨頒敎之命。不顧從前僨敗之狀,坐待更漏,祗謝恩命,而其日大小縉紳,相繼陳章者,至於被罪,而臣則自鄕入來,肅命之後,仍參庭班,而頒敎已過,故不敢以數字之疏,仰陳於宸嚴之下,雖緣事勢之使然,而愚昧鈍滯之罪,萬隕難贖。大臣重宰以下,或削或罷,而臣則得以階級之卑下,獨漏於擧論之中,如臣疎逖之賤,固不足比數於他人,而第臣方帶臺銜,則豈可以職卑倖逭,甘爲私榮,而揚揚就列哉?縮伏累日,恭俟罪罰,而誅責不加,職名自如。今以茶時,召牌又降,臣於是,惶隕悚蹙,覓死不得。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肅朝綱焉。臣之情勢,固當同被罷削,則便是已遞之官也。訟罪祈免之不暇,則歉不敢有言,而愚衷所激,不能泯默,略陳於請罪之章,伏惟邸下,幸垂諒察焉。原任大臣之被黜,重宰以下之削罷者,蓋由於不能陳疏,而或以在外,或以耆艾,則未及封章,理勢固然,不是異事,耆社諸臣,已蒙分揀之恩宥,而其餘諸臣,亦無異同,伏惟邸下,稟于大朝而裁處焉。惟我聖上,深軫黨習之日痼,至有寢膳不安之時,此莫非群下不能奉承之致,擧國臣庶,孰不精白一心,滌去舊習也?臣竊伏念,祛黨習,靖朝象之道,不在他求,只在邸下一心上工夫,爲萬化之源。惟邸下,克勤緝熙之工,益篤誠正之學,體天地覆載之無私,如日月照臨之無私,念玆在公,釋玆在公,取舍之間,無一念之不公,擧措之際,無一事之不公,則本源澄澈,方寸湛然,將見公道大行,是非不眩,朝廷淸明,而賢邪不混,政曹之擬注,自歸於公,科試之取人,自底於公,以之而朝廷正,以之而百官正,以至於國家萬事無一不出於公之一字,則風行而草偃,上行而下效,黨習不期祛而自祛,朝象不期靖而自靖矣,伏惟邸下,留神澄察焉。嗚呼,三夏長霖,八路同歉,而向者雷異之變,乃發於季秋收聲之月,昨日非時之雨,轟燁之災,又作於親臨試士之時,臣未知仁愛之天,警告我邸下,眷顧我邸下而然歟?伏願邸下,不自暇逸,頻接賓僚,講筵之餘,諮諏政務,戒謹修省,無少間斷,而禮召抄選之士,以備顧問,則睿學日臻於高明之域,廣求正直之言,採而用之,則讜言日奏於書筵之下矣,誠如是也。雖或有災異,不啻若桑穀之枯而熒惑之徙也。轉災爲祥之道,不外乎此。伏惟邸下,不以人微而廢之。臣於召令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而情窮勢蹙,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邸下,亟降威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所勉切至,朝夕惕念焉。大朝大處分之下,我何敢稟,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趙雲逵書曰,伏以臣,幸蒙大朝曲庇之恩私,獲解藩符,調將病喘,感祝洪隕結難酬。不意佐銓新命,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未知聖明,何所取於滓穢一賤臣,而誤恩之稠疊,一至此哉。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所以自措,念臣特一僇人耳。頃年所遭,實爲縉紳之厚羞,亦旣矢心自靖,不復有當世之念,而間嘗怵迫恩命,勉赴藩臬之任,近亦爲伸義分,冒膺金吾之命,反顧初心,未嘗不愧汗霑衣,而至於名塗華貫,非但臣之所自畫,人亦不以是期臣。矧玆權衡人物之責,是何等地望,而今乃不少難愼,遽下恩點,盛矢金椀,適足以辱名器而駭聽聞。臣心媿恥,姑置無論,其爲貽累於聖朝,當如何哉?噫,身已辱矣,名已虧矣。薰沐雖勤,汚衊難湔,息補素戒,株守已固,淸顯一步,鐵限在前,區區去就,今無可言,而抑臣又有懇迫之苦情。臣父厚沐聖恩,名位已隆,朝夕家庭之間,每聞憂懼之意,屢形於語言。如臣不肖無能,爲役而亦復濫躐,衮衮至此,盈滿之災,理所必至。雖使臣循分守拙,浮沈冗散,尙招人譏媢,遭此恥辱。況何可不自知戒,進身於爭奪之場,試脚於睢盱之地,以益其災而自促其顚踣也哉?思之及此,心膽俱寒,此臣所以寧被誅戮,不敢爲承膺之計者也。斷斷此心,神鬼監之,焉敢誣也?情窮勢迫,不避煩猥。若其才分之不稱,疾病之難强,有不可覼縷耳。數昨聖敎非常,至有親臨頒敎之擧,不得不冒昧一肅,入參庭班。退伏多日,冞增悚蹙,今始瀝血陳籲。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銓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朴相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師海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親臨受誓戒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李喆輔,副提調南泰會啓曰,夜來雷雨,又極非常,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茶飮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後日次入侍之敎,而日次之不得入診,極爲憫鬱,且誓戒隔宵,日昨未盡之懷,不可不及時陳達,蹔許診察,千萬伏祝,惶恐,敢啓。傳曰,已定矣,其止之。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昌壽,以禮曹參判,監漆事,長生殿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柳脩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鎭日違召,尙不膺令,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復駿,持平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副校理李錫祥,副修撰鄭尙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鄭尙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李世孝病,代以朴相喆爲假注書。

○兪漢蕭啓曰,假注書朴相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沈勗之改差,代以朴師海爲事變假注書。

○蔡濟恭啓曰,事變假注書朴師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祿都目政事,每於季朔擧行,而判書洪鳳漢身病甚重,不得擧行云。祿都目政事,如是遷就,事甚未安。判書洪鳳漢,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祿都目政事,例不得踰月,而兵曹判書洪鳳漢,以身病,陳書受由,將不得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官擧行。

○傳于蔡濟恭曰,武一榜謁聖者,謁聖後,使之入來于通化門,待令于光政門。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趙載浩,頃日大朝入侍時,以久未承候於東宮,從近進現之意,已有仰陳者,故今方來詣云矣,敢達。令曰,引接。

○以對讀官金陽澤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連日闕直之餘,今纔肅謝,不可遞職,其中李錫祥,特爲勿罷,原徽旨,付標以入。

○傳于兪漢蕭曰,祭官實預差,盡爲入來與否,問知後,禮房同副承旨入侍。

○金尙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諸執事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這這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纂修廳郞廳,以都提調意言啓曰,本廳郞廳有闕,代前校理趙曮,吏曹佐郞鄭光漢差下,卽今書役緊急,前校理尹得雨、鄭存謙,竝爲加差,而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再明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禮貌官弼善未差,司書洪檍,說書尹蓍東在外,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竝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大朝靜攝之中,煩稟爲難,待後日開政,盡數差出。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實病在外公故外,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未通請人員,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蕭,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十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領府事金在魯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竢命中,常祿不敢冒受云,祿牌不爲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輸送。

○金尙耉,以吏曹言啓曰,太廟親享時協律郞,例以掌樂院正塡差,而正趙重稷,受由在外,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起采爲掌樂正。

○金尙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監試啓下榜目詳考,則二所進士試三等第八十二人,韓鼎裕之鼎字,以林字書塡矣。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試官及四館官員,俱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戶曹言達曰,故醫員李燁,去辛卯年差備待令時,恩賜田結,尙未受出,而以今番籍沒田畓,呈狀願受矣。衿川縣所在逆賊纘新田畓一結七十五負五束,掄田畓二十四負七束,合二結,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司諫鄭漢奎書曰,伏以雷電之發於收藏之節者,實爲災異之大者,一猶驚心,況至再至三乎。一旬之內,屢有此異,而至於昨夜而極矣。不但轟燁之變,實非常,兼之以暴雹,連數日大作,此誠前所未有。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仁愛之天,所以警告者,若是其荐疊耶。臣中夜蹶起,繞壁彷徨,究闕所由,莫得其端,只有歎息流涕而已。然天之視聽,必自我民,雖高高在上,而其所應之者,有若影響之相隨,必須應之以實然後,可以轉災爲祥。不然則警之又警,若諄諄然命之,必使覺悟而後止,天人相與之理,甚可懼也。竊伏覩我大朝遇災循省之誠,溢於絲綸之間,辭旨懇惻,旣足以感回天心,亦我邸下,體聖上之勉戒,一心對越,雖以出於批旨者觀之,凡於諸臣之進戒,必曰懍惕,又曰體念,推此心以去,災異可消,慶祥可致,而天之降災愈往愈甚,此何故也?抑或於不知之中,別有召災之端而然耶?臣愚死罪,以爲邸下之所以應天者,未盡其誠,所以愛民者,未盡其心,而懍惕者,初非眞箇懍惕,體念者,亦非眞箇體念,而畏災求助,不過爲文具上一事而然耶?昔宋景公,有君人之言三,熒惑移度,若使景公,徒有自責之言而無其實,則未必感天之心,而惟其言出於至誠,有可以動天之聽,故轉移之效,若是其速。以此觀之,消弭之責,只在於邸下一誠而已。伏願邸下,勿爲吾誠之已至,而益加其工,每於事天愛民之道,一念孜孜,眞實做去,無有一毫私意,間於其間,則天心悅豫,可指日以待,惟邸下懋哉。噫,民窮財竭,莫此時若也。其所致此者,雖云多端,究其爲弊之本,則蓋由於奢侈之風,日甚月盛,衣食浮靡者甚多故也。惟我聖上,深軫其弊,旣禁紋緞,今又下禁酒之令,而先罷酒房,上告下布,此實歷代帝王之所未有者,甚盛之擧也。雖愚民無知,莫不鼓舞歡欣,以奉法爲心,以違令爲恥,將見不令而自止,躬率之化,易於服從者,有如是矣,豈不休哉?自此以往,衣食之浮靡,自可永杜,民生困弊,庶可少紓,而此外苟有可去而不可去者,亦當次第以去,不容少緩也明矣。我國髢髻之制,實爲俗習之陋,而到今此弊,轉以益甚。一髢之直,幾至百金,貧而效富,鄕而慕京,傾財破産,互相誇勝,以至於不能聊生者多。至貧之人,或以髢直不辦,不得趁時娶婦者,亦多有之,費財敗俗,莫此爲甚。雖制之美者,弊至於此,則容有變通之道,而況此制,初非華制,而不免爲謬俗耶。大朝於年前,必欲禁之,至爲發策問之,而以其終無可代者,因循不禁,至大此弊,一至於此,可勝惜哉。臣意以爲,我朝宮中之制,不用髢髻,而自有常行之規,則一國之內,宮中民間,不宜異同,且今禁紋緞之時,如此累風,尤不可因而不革,以貽生民無窮之弊。臣謂嚴禁髢髻,盡變一世之陋,一依宮制,通行於內外,而諸般首飾珠貝等物,一竝禁除,則庶爲移風易俗之一端矣。至於南草,有害無益,殆甚於酒,而退計四五十年間,飮之者十居二三,中則十常八九,今則十人皆飮之,擧國男女老少,無有不飮者。種南草,利視諸種穀,不翅倍蓰,故八路膏腴之土,幾盡爲南草之田,計一人飮草之費,則雖不若酒之爲弊,而言其穀土種草之害,則將不知幾許萬,生穀之土漸縮,未必不由於此,其爲害也,亦無異於酒矣。自今爲始,依禁酒例,嚴勑gg飭g京外,初不使種草,若有犯者,繩以重律,而都城內外及外方折草煙竹等廛,一切革罷,使不得以此買賣,則其禁止易,實易於禁酒矣,此亦生穀之一大助也。不可不及時嚴禁也。今年水災,振古所無,而穡事之大歉,八路同然,方秋米直,其貴如金,則來春可知。朝家,若不汲汲經理求民之策,則民將盡劉,亟令廟堂,從長商確,俾免捐瘠之慘,實爲當今急先之務。而聞今舊逋新糴,一時催科,民皆赤立,擧懷離散之意,言念及此,可謂矜惕。臣則以爲新糴,雖不可不捧,而至於舊逋,姑爲停捧,以紓目前之急,斷不可已也。臣之數條論列,雖未免掇拾陳腐,而若蒙採納施之,則亦不補於聖化之萬一,惟邸下,特垂澄省焉。仍念臣,兩次登筵,秖爲一覲耿光,粗伸區區延頸之忱,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日事違召,罪積逋慢,愧懼交中,若隕淵谷。今於召牌之下,情病俱苦,又不得祗承,敢此隨詣禁扃之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尤切懍惕于中,而所勉切至,豈不銘心警惕焉。三件事,令廟堂稟處,而至於髢髻事,不可不稟,令廟堂登對時以稟可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洪鳳漢書曰,伏以臣,積悴之餘,重患阿睹,兩胞浮爛,內眦紅赤刺痛,而不能開睫,羞明而無以視物,黑室垂頭,莫省人事。前後臨殿,俱未侍衛,自訟罪辜,方深惶蹙,卽因祿都目,天牌俯臨,而顧此病狀,萬無自强之勢,非不知𨃃蹶之義,而竟未免違慢之科,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不得不疾聲仰籲於重离之下。伏乞邸下,特憐賤疾之難以蠢動,且念祿政之不可遲滯,卽遞臣所帶本兵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便公私,仍治臣前後罪犯,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海蓬君橉書曰,伏以臣於專對之任,參以病情,萬無承膺之望,而怵分畏義,不敢更瀆言病,淹綿遲回,期日已近,俶裝治任,遠道將戒。念臣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乞於未發行之前,特賜恩暇,俾展省掃之禮,不勝幸甚。仍念臣祖父母墳墓,俱在於先塋一局之內,可以一時歷省,而高祖母溫嬪韓氏墓,在於同郡十餘里之間,本生祖父母墳山,在廣州距京一息之地,而臣身係宗籍,不敢任意往來,闕然曠掃,積有年所。今當遠離,益切霜露之感,不避猥越,敢此尾陳於孝理之下。伏乞离明,特許五六日之暇,得以轉往省拜,俾伸人子至情,千萬至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歷省焉。

○乙亥九月二十七日申時。王世子坐德盛閤。右相入侍,右議政趙載浩,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柳戇,記注官洪準海,記事官金和澤,以次進伏。令曰,以疾未起伏,何傷之有。載浩曰,誠爲惶悚矣,近來日氣乖常,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曰大殿靜攝中,聖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平寧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平寧矣。嬪宮遭私家巨創,哀疚中,氣候,若何?令曰,一向矣。載浩曰,小臣意外橫厄之疾,今爲三年,便同病廢之人,久未承候,下情抑菀。頃者大朝入侍時,有從近進見小朝之意仰達,而其後本病外,又添輪感,至今進筵,極爲惶恐。令曰,久未入次對,國事可悶,今日入來,病患已差勝乎?對曰,年未六十,匍匐入來,至承扶掖之命,以此模樣,實難進見,故三年虛帶,誠甚悚悶,頃旣陳懇於大朝,以此病狀,萬無居職之望,國事誠爲可悶,私情誠爲切迫矣。今年逆變,前古所無,屢月帳殿,或恐聖體之有損,畢境萬安,臣民之幸矣。今番凶逆,自干天誅,萬戮無惜,而此皆三百年世族,是誠不幸。令曰,意外凶逆,屢月庭鞫,爲聖體甚切悶焉,幸而凶逆底平,聖體安寧,誠爲萬幸,渠雖自速天誅,自然上于和氣矣。載浩曰,昨年雷雨非時,年事凶荒,癘疫熾盛,繼以亂逆驚心,今年又如是,不知明年,更有何變矣,災不虛生,心極懍惕矣。令曰,雷變無歲無之,方切懍惕之中,今又連日訇燁,尤爲懍惕矣。對曰,災不虛生,天人一理,天道雖玄遠,終必有符,以其常有之災故,有若尋常,心自緩忽,仁天垂戒,終無不符之理,前後大臣及講官,每以勤政勤學,爲修省之本,而第以睿候多未寧時,政令講學,以此未免間斷,伏望節宣愼疾,以爲勤學勤政之本焉。令曰,所達切實,敢不銘心,大臣以疾恙,未易入對,以國事與予身事,仰達可也。對曰,勤學勤政條目,邸下自宜知之,不待小臣之煩達,而邸下奉侍三殿,父母惟其疾之憂,雖匹庶如此,況邸下代理之後,關係尤重,愼疾之道,尤不可不念。其他則臣常時無抱負,雷變之下,茫昧無可達之事,而大要相職得人,最爲關緊,如臣萬萬不似者,徒以臣父之子,臣叔之姪,有同世蔭,而濫居此職,雖平常之時,固不敢當,況天災之下,尤何敢冒居乎?若斥退臣而改卜,則爲弭災之道矣。首尾三年,虛帶職名,國體私義,不敢一時虛留,欲呈辭爲自處之道,而更當陳懇於大朝,伏望邸下,憐而導達於大朝焉。昨年肅謝時,陳懇大朝,以爲如臣無似,斥免改卜而後,天災可弭,國事可做,而未蒙肯納。夫朝廷者,廉恥紀綱之所在,而前後食厚祿而無猶爲,雖爲死罪,第大官去就,亦難猝乍,待病小愈,欲爲暫伸分義,明其無用之實然後,明白告退計矣。今竟未愈,亡父家廟,三年不能一入,此臣實狀之難於虛帶者也。如臣素餐者,淸朝宜有駁正之論,而以臣病人不責之,臣之病勢,終無可爲之望,而以其無時急疾痛之患,故惡臣者謂臣偃蹇,好臣者以爲可强,而同做國事。頃日聖敎,亦以爲大臣非筋力奔走,雖臥閤論道,可也。如臣空疏,何以當此。況大臣,在具瞻之任,以此匍匐之狀,駭人觀瞻,候班與賓坐,亦不敢進參,何以居此職乎?若得解職調治,病若小差,原任職事,或能爲之,而今則決難供職矣。近來書筵冊子,以何書爲之乎?令曰,孟子,而召對以《綱目》爲之矣。對曰,孟子以仁義兩端,黜伯行王,明白痛快,鑿鑿有據。若體檢善讀,則誠有益於睿學,而《綱目》兼講,亦好矣。令曰,當各別銘心矣。辭免事,雖有疾恙,非篤老之年,自當勿藥,聖敎中,亦欲臥閤論道,雖有小小疾恙,足可爲之,何至過辭乎?對曰,此皆名臣碩輔之事,如臣備位者,何望臥閤論道乎,仍請退。令曰,扶而出。漢蕭曰,日昨自本院達辭,大臣亦有所達,而天災時變,無時無之,水旱癘疫,近來尤甚,今則連日雷電,尤爲驚懍。邸下恐懼修省之道,無出於勤學勤政,一誠字一心做去,吾心與上天符感,捷於影響。且如此遇災之時,自古多有求言之事,卽今言路壅塞,亦無官師相規,自上尤當振勵奮發,以開言路焉。令曰,所達是矣。院達中,節宣勤學等說,尤爲切實,豈不惕念警省焉。令曰,頃者試官違牌,以推考徽旨,循例下之矣,今覺其誤矣。前下者爻周,原單子中,以罷職徽旨,改付標以入,奏畢,諸臣退出。

○同日四更,上御明政殿。親臨受誓戒入侍時,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柳戇,假注書朴相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次侍立,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御明政殿月臺,就版位,祭官四拜,申晩讀誓戒文。上曰,誓戒中,不飮酒一節,今則不必戒也。吏判讀訖,申晩等降就位,祭官四拜。上曰,朝服班中,有黑袍者誰也。漢蕭曰,卽廟庭配享功臣獻官也。上乘輿,上曰,祭官實預差,盡爲入來與否問之,禮房承旨同副承旨入侍,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五更,上御涵仁亭。禮房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尙耉,同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朴相喆,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以此進伏訖。漢蕭曰,祭官實預差盡爲入來矣。上曰,祭官記達之,漢蕭讀之,至沈履之,上曰,已入於執事矣。至李商芝,出六乎?漢蕭曰,說書亦侍從矣。至朴相冕,上曰,向來儲慶宮,以參下參祭,非以侍從而外孫故也。漢蕭曰,因下敎往參矣,至吳載維兄弟,皆爲之矣。上曰,後殿祭官記達之,漢蕭又讀之。至鄭志浩,上曰,此俊一之子也。又曰,前則二大祝矣,今則四矣。上曰,注書前伏,仍下敎曰,唱榜時,已爲下敎,而昔范質,嘗敎其從子,況人君之敎其外孫乎?予之望汝者,在於澗畔松,不在於園中花,汝只當以軍職,爲儲慶宮、毓祥宮祭執事而已。予賜汝讀書暇矣,仍命承旨曰,注書明日許遞可也。漢蕭曰,臣等亦欲於明日許遞,而但假注書,非官爵,頻入堂后然後,鍊習朝廷故事矣。上曰,近來世道躁競,自吾外孫始,禁抑,可也。一揮扇墜,其心卽異,此則切勿爲之,而予則賜其讀書之暇矣。古之朝臣,多以讀書請暇,予皆不許矣。今許外孫二十前,則靜坐勿出好矣。此後淸顯之職,予敎辭職措語,以旣承聖敎,不可爲矣,八字爲言可也。且人品不同,有一入堂后而熟事者,頻入堂后而生疏者矣。承史遂退出。

9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晉圭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兪漢蕭達曰,明日親臨陳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副校理鄭尙淳,副修撰趙曮,弼善徐命膺,兼弼善黃仁儉,牌招事依下,而今日夜深,待開門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昌壽,以禮曹參判,大王大妃殿誕日進上物膳看品事,本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漢蕭達曰,副校理李錫祥,旣有勿罷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漢蕭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連日違召,無意膺令,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相喆有頉,代金載祿爲假注書。

○蔡濟恭啓曰,假注書金載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師海有頉,代金勉行爲事變假注書。

○金勉行在外,代李晉圭爲事變假注書。

○南泰會啓曰,今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王世子入參行禮時,承旨一員當爲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休紙還下。

○傳于兪漢蕭曰,東宮陪從,右副承旨爲之。

○傳于兪漢蕭曰,誓戒以後,東朝陳賀時,軒架鼓吹,陳而不作。

○金尙耉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參議朴相德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祿都目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朴相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牌不進,參議朴相德牌不進,同副承旨兪漢蕭進。

○徐命膺爲弼善,黃仁儉爲兼弼善,李鼎輔爲右賓客,趙雲逵爲同經筵,李齊華爲判決事,尹東度爲禮曹參議,李敬王gg李敬玉g爲吏曹佐郞,洪鼎猷爲濟用判官,洪章漢爲繕工假監役,李秀得爲慶州府尹,柳顯章爲金海府使,朴正源爲務安縣監,鄭尙淳爲副校理,趙曮爲副修撰,金勉行爲典籍,兼監察鄭光漢減下批,成均博士單白尙絢,學祿單蘇大恒,學諭單白義煥,折衝黃德昌,今加嘉善賞加,前正李東樑,今加通政賞加。

○兵批啓曰,前萬戶李貴泰,司果文世興,以公廨營建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尹鳳廷落馬重傷,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忠翊衛將趙明漸,除授過限,未入仕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判書洪鳳漢陳疏受由,參判李命坤進,參議金尙重病,參知洪名漢入直進,同副承旨兪漢蕭進。

○同知單鄭世潝,僉知趙純臣、申檀、金應鑑、吳漢迪,副護軍趙鎭泰,副司正金載祿。

○兪漢蕭,以兵曹言達曰,今九月二十八日,生員沈得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幼學魚用壯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丹鳳門守門將白慶遇,敦化門守門將李亨道,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榜目中,驛吏崔春根落漏,故始考長單子,則果爲入格,而莫重啓榜,如是差誤,不可不釐正,原榜目中付籤以入,而此雖由於雨中忙迫之致,宜有警責,當該入門官,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達曰,全羅監司狀達,十月朔朔膳物種中,乾杮、甘笞、柚子等,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校理尹學東,伏以臣,待罪西邑,歲幾周矣。徒費廩祿,無少報效,居常悚恧,若隕淵谷,乃者館職新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有馹召之令,臣且惶且感,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踪地,自來危蹙,前後論思之地,終不敢爲承膺之計者,誠以情志未暴,株見難改而然也。今何可諉以歲月之稍久,而徒恃寵靈,揚揚冒進,自同無故之人哉?反復思惟,趨承無路,而恩召之下,不敢久淹,及時治簿,行到中路,老母素患痰癖之症,重添於長路㨔頓之餘,食飮專廢,氣息凜綴。臣方多般調護,左右扶將,以此情理,萬無離捨趲程之望。玆敢縣道拜章,疾聲仰籲,伏乞离明,俯諒微懇,亟遞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上來察職。

○正言徐有良,伏以臣於日者,獲蒙恩暇,歸護病父,回望雲天,感祝靡已。東朝誕辰,賀儀將擧,爲參庭班,纔還私次,而中路觸感,宿痰復肆,貼席呻痛,供任無望,虛縻職名,爲罪滋大,玆敢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亟許鐫削,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目見天災非常,敢以陳腐,略此贅陳,惟邸下留意焉。嗚呼,皇穹示譴,何若是其荐疊也?洪水示警,八路告歉,而當此收藏之節,震虩電燁,鎭日連夜,至再至三,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皇穹譴告,若是其荐疊也。天人一理,感應靡忒,其所以警怒之者,乃所以仁愛之也。歷觀古昔明王哲辟,可以有爲,而政或少懈,則天必警告,俾得以恐懼修省,而至若暴棄之君,反無災異之譴焉。今我邸下,以睿聖之姿,代理機務,此誠邸下小心翼翼,惕勵警勅之時也。第不敢知代理以後,所注措者何策,所作爲者何業歟?治法政規,日懈一日,國體朝綱,日替一日,此豈略略點檢,平平提撕,而所可挽回也哉?盛年已過,大業難持,必須十分努力,大段着心,少振其積弱將頹之勢,爲萬世鞏固之基,而胄席之講,多輟而少開,賓筵之接,乍入而旋出,如是而尙何望其勅勵群工,風動八方也哉?而大官悠悠,小官汎汎,恬嬉循默,無一人殫誠瀝血,啓發我邸下,而獨上天之警告,每每丁寧,則其仁愛我邸下者,亦可謂至矣。邸下可不思體天之道,答天之譴,以副我大朝丕付之托哉?竊念爲學之道,不進則退,故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此成湯自警之辭也。昔朱子侍講此章,陳於其君曰,成湯所以反之而至於聖者,正惟學於伊尹,而有得於此,故有感乎沐浴之事,而刻銘於盤以自戒,稱其德者,亦曰,不邇聲色,不殖貨利,又曰,以義制心,以禮制事,又曰,從諫弗咈,改過不吝,皆自新之謂也。凡此數段,又朱子所以引君當道之義,而其言的有所據,一語一句,皆可以感發警省,實萬世帝王爲學之要法也。今邸下典學,或近於作輟,則日新之工,竊恐其有所未至也。伏況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而睿候愆和,無月無之,一時微感,雖非大段,今邸下春秋鼎盛,氣血方壯,愆度之節,何其頻數耶?臣之私憂過慮,不但在講筵之頻輟而已。其或攝養之道,少欠愼疾之方,則伏惟大朝惟疾之聖念,當復如何?昔劉安世之言曰,父母惟其疾之憂,何以無疾,秖有絶欲一事,遂擧意絶之。自是逮三十年,未嘗有一日之疾,氣血意思,只如當時,終日接士友劇談,雖夜不寐,翌朝精神如故,平生坐必端己gg正g,未嘗傾側靠倚也。此固安世,一箇誠做得,而實是愼疾之良藥也。臣愚無知識,固不足妄有論說,而昔賢之言,必不欺人,玆敢掇拾朱子格君之說,兼採安世已驗之方,不避猥越,爲邸下誦之。伏願邸下,深留睿念,起居動靜,造次食息,惕然自警,怵然自省,一有未盡,益加勉勵。一日二日,無少間斷,以成湯日新之工爲心,無忘古人已驗之良方,則修德治病,本不爲兩件事,而天和其永無愆,睿德日就光輝,天災不期消而自消,休命不期迓而自迓矣。惟邸下,勿以陳腐而忽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尤切懍惕于中,而所勉切至,豈不銘心警惕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議政府左議政臣金尙魯,伏以,上天至仁也,而日者出雷異以示之,纔踰旬,而燁燁之光,轟轟之聲,又復發作,無異盛夏,威怒之震疊,警告之丁寧,一月之中,至再至三,愈往而愈不已,何哉?俯昻乎天時人事,何憂而不屆,何災之不有?此臣前箚所以略貢愚悃,仰效勉戒,而今邸下,承奉聖旨,代理萬機,天下之百千萬事,唯係邸下一身。如邸下,處燕閒而罔或有違於天和,臨政學而莫敢有拂於天心,一動靜,一事爲,無一不出於正,上以念大朝付托之重,下以副八方蘄望之切,則邸下之方寸,卽天也。至仁之天,明明在上,何爲而威怒之至此,警告之至此也?古人有言,應天以實不以文,前後朝臣之爲邸下以言進者,莫不曰攝養而節宣也,懋學而勤政也。而臣愚不識,邸下七載之間,體念而服膺者何言,猛省而力行者何事?當所愼重而未見其愼重之實,則邸下所以應天者何如也?當所奮勵而未見其奮勵之實,則邸下所以應天者亦何如也?邸下之對越敬畏,如未能盡其分,則今者災異之荐仍,未必不玉成我邸下矣。惟邸下,勉之勉之,恐懼修省,轉災爲祥,則宗社臣民之福也。臣於日昨,伏蒙恩暇,往省先壟,感極明幽,不知所云。而情病俱苦,淹伏江干,目擊非常之災,不勝憂危之忱,冒萬死,敢又獻規。至於以臣無似,不職召異之狀,今方控籲大朝,冀賜處分,亦願睿慈,將臣苦懇,導達聖聽,亟令譴退,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尤切警惕,而所陳亶出憂愛,豈不朝夕,益加銘心警省焉?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靈城君臣朴文秀,伏以臣,命道畸窮,遭罹叵測,雖卽地滅死,不足以當其罪之萬一,而特蒙我聖上生死肉骨之恩,得復視息於天壤之間,每中夜感泣,淚盡而血沾襟也。自經危逆,人事都絶,疾病又從而沈痼,杜門屛伏,宛轉於床褥之間。自分爲聖世之廢人,時節朔望,旣不能展省於禰廟,朝謁候參,又不能趨造於班行,以至錫馬之恩,榮感至矣,而亦不能以一言伸謝,蓋釁深累重,不敢自齒於人數故也。情雖憫惻,罪實難貸,不自意,狗馬幾疾,致煩聖慮,太醫診視,珍劑優降,有若雨露之下,枯荄復春,恩私所及,沈痾祛體。噫,臣之起死回生,今幾番矣。身當三木,而聖上洞晣而生之,病且飾巾,而聖上矜憐而生之。於戲,聖德,與天無極,臣於生前,其何以盡報,死後亦何以盡報?只自伏枕哽咽而已。區區感戴之忱,固不容盡形於章牘之間,而不入文字,則亦無以導達此叩謝之衷,玆敢收拾殘魂,冒死哀籲。伏乞睿慈,俯賜鑑察,仍勘臣從前闕禮之罪,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意焉。

○工曹參判臣元景淳,伏以臣,屛伏田廬之中,伏奉聖旨,以臣爲工曹參判者,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所喻。臣之逖違軒陛,今過半歲,豈不欲竭蹶趨承,少伸戀慕之忱,而二品命德之器,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濫竊。況臣向來敦匠之任,有不審之失,論其攸犯,萬戮猶輕,我大朝殿下,聖度天大,不加誅殛,罰止薄勘,曾未幾何,復煩甄敍,西樞,水部,除命頻繁,臣不勝惶蹙內訟,莫知措躬之所也。今此所叨,實藉前授之濫資,則臣於營建之役,有難赦之罪,無可勞之勞。其何敢諉以日月之稍久,厭然僥冒,爲寅緣承膺之計哉?抑臣又有私情之切急者,臣之偏母,素抱痼疾,居常綿綴,近以朝晝異候,脫着失宜,重得毒感,咳嗽兼劇,乍寒乍熱,精神眩瞀,食飮頓却,寢睡全失,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以單孑一身,獨任扶救,離捨遠去,情所不忍,焦遑悶蹙,轉動無路,揆以不俟駕屨之義,臣罪萬死。且伏聞東朝誕日,大朝殿下,有率百官親賀之命,臣名係朝籍,偃伏鄕外,不能致身於咸造之末,粗效欣祝之誠,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猥從縣道,仰暴危懇。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令刊削臣職,俾得專意將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慢命廢禮者之戒焉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9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金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仕直柳戇。假注書洪錀。事變假注書李蓍廷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入幕次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陳賀罷後,大殿,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臨陳賀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親臨陳賀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掌令朴致隆,持平李德海、柳脩,司諫鄭漢奎,正言徐有良旣入闕中,只參賀班,不爲傳達,無端出去,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耆達曰,副校理李錫祥,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錫祥、鄭尙淳,兼弼善黃仁德,掌令朴致隆,持平李德海、柳脩,司諫鄭漢奎,正言徐有良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暉達曰,戶曹判書李喆輔連違召令,尙不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會達曰,注書李世孝,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尙耉曰,引儀朴師密,春塘及今番致詞,雖初爲之,而善爲之,上弦弓一張賜給。

○金尙耉達曰,新除授副修撰趙曮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晉圭在外,代李蓍廷爲事變假注書。

○兪漢蕭啓曰,事變假注書李蓍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注書柳戇病,代李性遂爲假注書。

○李性遂在外,代以洪錀爲假注書。

○兪漢蕭啓曰,假注書洪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六日,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王世子亞獻之禮,旣命置之,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而出還宮,亦以何殿何門,磨鍊擧行乎?敢稟。傳于金尙耉曰,王世子祗迎祗送,竝置之,道路,以弘化門爲之。

○金尙耉,以纂修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鄭尙淳、趙曮違牌坐罷矣。今已敍用,還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惠化門南邊體城頹毁改築處,女墻亦已畢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達曰,明日常參,政府西壁六曹漢城府長官,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申晩,戶曹判書李喆輔,兵曹判書洪鳳漢,判尹鄭益河,工曹判書鄭翬良病不進,竝待開門牌招,禮曹判書李鼎輔,參判李昌壽,參議尹東度,左參贊徐宗伋,右參贊趙榮國俱以病不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達,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慶尙監司狀達,見今年耕向晩,各邑貧民乏種之類,加分留庫之牟,其爲擅便極矣,惶恐待罪事。令于兪漢蕭曰,勿待罪事,回諭。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日昨雷異,已萬萬警心,而今玆上天之疾威,又何爲而至此也?妖逆隨續,人心訖未底定,凶荒遍極,生民趑趄蕩析,雖無此災異,環顧今日國勢,無一事不免懍然之憂,誠不可勝言。況轟燁之聲光,亘兩日大作,方之日昨,不翅十倍,惟彼仁愛之天,一告再告,以至三四告,有若遑遑汲汲,危亂薄在朝暮者然。嗚呼,天意豈偶然哉?若曰,冬雷無歲無之,昨年如此,今年如此,未必爲災異,則是慢天也。然天道玄遠,如言以某事,爲致災之應,則殆近乎漢儒傅會之說,臣不敢爲也。而蓋雷者,天之號令也。天不可以無號令而發,不以時則爲災焉。人主,卽天也。人主之號令,卽雷也。竊瞷殿下,春秋漸高,血氣漸衰,事爲動作之間,威怒有時暴發,擧措有時急遽,其不得中節者多矣。以其暴發也故,辭敎未免過嚴,以其急遽也故,氣像或欠寬緩,往往至於擧國震蕩,光景迫促者,愚臣之所嘗憂歎者也。今日乖時之雷,安知不無使殿下,惕然深戒於此乎?得見喉院陳啓,誠極言也。臣雖三易紙而爲之辭,無以加此。能以是申有仰勉,倘於警懼修省之中,念玆在玆,深加留神,則亦有得於以身之敎,貽燕之謨也。若其任用得矣,寔爲召災之一大端,而如臣無狀,久叨中書,無所事而徒竊廩祿,坐妨賢路。國家之置相若此,天之不警,何怪之有,衷情悶阨,復控前懇,亦乞亟命退斥,以答天譴,以幸國事焉。臣昨覽朝紙,太廟冬享,有親行之命,區區下懷,不勝憂悶。國家之悠悠萬事,無如保嗇聖躬,而見今寒節已屆,時氣甚乖,十二室徹夜將事,靜攝之中,尤何可爲也?臣之前後筵奏,罄盡肝血,而誠未格天,又有是命,焦迫之極,不知所云。每歲親享,固知出於聖孝之出天,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況今年夏初,旣親行告祭,則其爲親行告祭,與大享何間哉?漢臣有言曰,其於宗廟太后何。伏願殿下,特賜諒察,卽命代攝,是臣千萬之望也。臣情兢病苦,淹伏江外,今曉誓戒,未先進參,臣實死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意卿趁今日入城,覽卿箚,爲卿悶焉。噫,今年尙今闕焉,其雖命焉,以予之氣,何以必然?況國有事焉,欲爲何爲,以此懍中,憧憧何心,豫命攝行,箚陳者面諭,領相亦諭,政院之批,於卿何有,其勉切實,而衰耗何能,然當猛矣。卿須安心勿辭,俟愈卽爲入城,共濟國事焉。

○江華留守鄭亨復書曰,伏以臣,爲參庭班上來,今將退還職次,竊有區區私懇,不避猥越,敢此冒陳。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果川地,距過路十餘里,而近以界分路邊,不敢任情擅行,玆控短章,唐突煩籲。伏乞离明,俯垂鑑諒,許令暫時歷省,俾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歷省焉。

○正言李儁徽書曰,伏以臣,痛隕崩迫之情,惟我大朝,所當俯燭之無餘矣。開釋之恩旨,旣摯於臣父之生時,惻怛之聖敎,屢形於臣父之歿後,絲綸勤懇,昭如日星,不但臣闔門之血泣頌祝而已,實國人之所共悲憐而感歎者也。向者趙重明,謂以人言未已。噫嘻痛矣,此何言也?臣父受誣之由,臣不忍更爲提辨,而十數年掩置之封緘,一拆於紸纊之下,則臣父出萬死,爲國效忠之蹟,益著於一世。白脫無疑之敎,九原難作之歎,至發於前席,有足以垂示來世。彼重明者,亦具耳目,豈有不知不聞之理,而乃反至於搆人,有此誣悖之說,人之無倫,胡至此極?臣與重明,本無恩怨,而只緣臣疏迂之性,與世寡合,孤孑之身,个立無援,而前後踐歷,厚取嫌猜,瀛選冒玷,益增忌嫉,嚆矢將發,臣先爲的,世道之危嶮gg險g,人心之叵測,誠不忍言。噫,臣之無似,臣固自知,如欲論臣,何患無辭,而僇誣之辱,至擧人旣骨之親,此豈一重明,所可自辦者乎?嗚呼,夫非盡人之子歟?豈忍巧誘蠢騃,作此傷倫之擧也?噫,立身揚名,以顯父母,此固人子之至願,而臣則不幸館銜,反媒不肖之罪,罔極之言,至及泉壤,此臣所以刺骨痛心,俯仰慙恧,直欲溘然而不可得者也。從玆以往,生將爲不孝之人,死將爲不孝之鬼,惟當杜門自棄,息影朝端,少贖不孝之辜而已。伊後憲臣之書,謫人之緘,相繼迭發,用意深巧。臣若廁迹名塗,依舊冥行,則不知伺影之弩,伏在幾處,官職去就,非所可論。頃承湖南掌試之命,而不敢冒赴,至被置對,臣方惶隕踧踖,無地自容。恩宥未幾,雖伏奉薇垣除旨於病伏郊坰之日,臣尤不勝感惶之忱,親臨呼嵩,縟儀將擧,在臣分義,不可偃處鄕廬,昨始來伏私次,而情迹危蹙,末由進參。臣罪至此,尤合萬死,玆將痛迫之至懇,略陳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使退處溝壑,避遠駭機,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亥九月二十九日辰時晴,上御明政殿。親臨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南泰會,左承旨李永暉,右承旨金尙耉,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兪漢蕭,注書柳戇,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尹東暹東宮隨駕。上就板位,顧承旨曰,百官,何不於未嚴前,先入就位乎?上四拜後,引儀跪前,讀致詞訖。上曰,引儀,誰也?兪漢蕭曰,朴師宓也。上還就板位,上曰,濟用官員,誰也?年甚少矣。南泰會曰,李永培也。李喆輔趨進問候,上曰,一樣矣。上曰,引儀初讀致詞耶?蔡濟恭曰,然矣。金尙耉入殿內,奉置兩櫃子於彩輿,入大內,上鞠躬,上四拜,通禮告禮畢。上乘輿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