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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一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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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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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坐直。右副承旨沈锈。同副承旨郑基安。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尹光暹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灵山县监李昌友。

○沈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徐命膺武一所进,掌令金汉老牌不进,安复骏引避退待,持平李德海武二所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嫔宫成服举哀后,世子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沈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亦甚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汉老,正言徐有良,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检阅权颖,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锈达曰,刑曹判书李𪻶,连日违召,尚不出肃,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启曰,即者,武艺别监等,来诉于本院以为,别监一人,被打于禁府罗卒,面部伤痕狼藉云故,招见查实,则别监被打于罗卒,面上伤处,果是大段,侍卫别监之如是见打,事极可骇,当该罗卒,令该曹,从重科治,何如?传曰,允。

○司书洪檍书曰,伏以臣之老母,为往臣兄臣栎荣川任所,日前发行矣,即接中路所报,则素患泄痢之症,添剧于连日劳动之馀,度数无算,食饮全却,种种症状,十分沉重云。臣闻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猥陈恳迫之私,不待恩由,径寻乡路,伏乞亟命镌削,毋使侍讲紧任,屡日瘝旷,仍治臣任情蔑分之罪,以警具僚,千万颙祝。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往护母病。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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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沈锈。同副承旨郑基安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尚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沈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徐命膺武一所进,掌令金汉老牌不进,安复骏引避退待,掌令李德海武二所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下直,牙山县监兪彦宗,仁同府使金相台,丹城县监李师佐。

○金尚耉,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行大司成意达曰,每式年东堂馆试,以居斋儒生,准三百点者,限五十人定额出榜,自是法例,故趁此科举,抄出圆点,则准三百点者,只为九人矣。《续大典》居斋儒生圆点条有曰,泮制则准五十点,馆试则准三百点许赴,小注又有,虽未准点,应赴馆试者甚少,则五十点以上,禀达许赴之文故,己巳、癸酉式年时,因居斋儒生准三百点者绝少,自本馆草记,一依《续大典》五十点以上者,有一体许赴之规,即今应赴馆试者,其数甚少,故抄出有经工准五十点者,则为十七人,与准三百点者,合以计之,乃为二十六人矣。今番亦依己巳、癸酉年例,准五十点以上者,与准三百点者,一体许赴,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启曰,因武二所草记,试官兪最基,素患吐血之症,大段复发,有难强察。试官不可不备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锈达曰,说书尹蓍东,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上试官成均馆行大司成兪㝡基gg兪最基g,五六日晨昏往来,素患吐血之症,大段复发,吐咯无数,精神昏缀,气力澌尽,多试药物,少无所减,病势如此,有难强察。莫重试官,不可不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以礼曹言启曰,来九月十三日,大殿诞日,王世子致词陈贺之节,依例磨勘乎?敢禀。传曰,权停。

○以文学南泰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说书尹蓍东,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司书洪檍受由在外,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文学南泰著,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金汉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沈锈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锈达曰,刑曹判书李𪻶,连违召令,尚不出肃,词讼积滞,诚甚可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沈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涉未安,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屡月,尚未处置,亦甚未安。宪府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掌令金汉老,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注书李世孝,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左承旨李永晖,同副承旨郑基安,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允。

○户曹判书李喆辅书曰,伏以臣,才识疏暗,本非担重之具,志气摧朽,又无供剧之望,而待罪见任,行且岁馀,丝毫蔑补,疮疣百出,理合趁早力辞,无旷天工,而前值屡月临殿,后当两次敦匠,诚切保护,义重往役,黾勉奔走,不敢言私,而今则国事稍暇,臣可以得间矣。盖臣不称之实,难强之势,有不敢一二𫌨缕,以溷聪听,而最是犬马齿旧,蒲柳质衰,心力渐短,神思日耗,寻常事为,虑不周匝,对人酬酢,语多遗误,愦愦昏眊,衰相毕具,重缘春夏以来,屡经危逆,神魂遁丧,但馀空壳,每当文簿浩穰,事务丛委之际,虽不免勉强应副,而茫然不省其颠末肯綮,前忘后失,七颠八错,加以积惫之馀,神疲形悴,每衙罢归家,辄僵倒澌缀,百骸如捣,不宛转呻楚,则直薾然瞌睡,不辨四到,长似堕在烟雾中,似此貌样,只合杜门调息,扶接残喘,驱策鞅掌,岂其所堪?此则不惟臣之自怜自悼,同朝诸大夫,亦莫不闷其衰疲,忧其癏旷,而独日月之明,偶未垂察耳。噫,无状贱臣,受恩罔极,拔诸坑坎,置之衽席之上,濯其滓秽而厕之冠裳之列,前后旷绝之数,即从古人臣所未尝得者,虽糜身粉骨,尚不足以报其万一,苟使臣,精神筋力,一分可强,则只当鞠躬尽瘁,毙而后已,贪冒之讥,盘礴之嫌,非敢自恤,而无奈衰不胜任,力不从心,将以奉职,而适归于溺职,虽欲报恩,而卒陷于辜恩,百尔思量,自效无路,惟有一递,无免大戾,徊遑屡日,始敢毕沥肝血,仰渎崇严,恳乞睿慈,特赐闷恻,谅臣控吁之非出于一毫假饰,亟许镌递臣度支之任,使重务,毋至久旷,微分得以少安,不胜大愿,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司谏院正言徐有良书曰,伏以臣,空疏谫劣,最居人下,言责重任,自顾不称,而适值监试,天牌俨临,严畏分义,黾勉承膺,大朝动驾,又不得不趁参侍班,此不过一时副急,仍因蹲冒,断无异理,复事违逋,罪积慢蹇,去就郞当,惶愧冞切,实不知置身之所也。此际得接臣父富平府使臣敏修,任所书信,则臣父猝得寒感,似疟非疟,寒热交作,饮食全却,委席苦痛,气息奄奄云,臣闻此报,精爽飞越,按住不得,急控短章,径寻乡路,伏乞离明,亟削臣侥冒之职,以便往复,仍勘臣擅行之罪,以肃法纪,千万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尔其勿辞,往护焉。

○侍讲院说书尹蓍东书曰,伏以臣于浃月淹直之中,得闻臣偏母素患虚瘵之疾,失摄风寒,猝然添剧,重以泄痢暴作,寝食全废,症形危笃,气息凛缀,臣闻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略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罪,以昭国纪,千万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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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沈锈呈辞受由。同副承旨郑基安。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郑基安达曰,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徐命膺武一所监试官进,掌令金汉老牌不进,安复骏引避退待,持平李德海武二所监试官进,柳修未署经,今日bb以b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下直,顺天府使李寿凤,珍岛郡守李斗焕,恩津县监吴彦盖,泗川县监金善兼。

○李永晖,以户曹言启曰,奉常寺东籍田溃决代,或以附近民田,准价买取,或以各司位田,代土划给事,自奉常寺草记,允下矣。今此籍田之前后破决,非一非再,而辄皆随毁随筑而已。元无买田代田之事,则无前之例,决难创始。且若以易圮难筑,遽然代定,则负郭沃土之自归永弃,非但可惜,仰哺农民之因此失业,亦所矜念,以此以彼,如前完筑之外,更无他道,待其收获,即为始役之意,分付本道,如何?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旨,判府事李宗城,去七月八月今九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区区情地之不敢冒受常禄,前后一义,昔所控辞,今反受赐,万万无此理,有令辄违,徒积罪戾,宁愿速被重勘,少安贱分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以文学南泰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掌令金汉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并推耉徽旨捧入。

○蔡济恭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屡月,而尚未处置,亦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掌令金汉老,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bb达b曰,刑曹判书李𪻶,连日违召,无意膺命,事甚未安,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文学南泰著,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郑基安达曰,即伏见忠清前水使李柱国所封进平薪佥使具东勋到任状达,则其所封进,在于八月十五日,而今日始为来呈,各营之距京师,不过四日程,而莫重状达,如是稽滞,事极可骇,原状本,今方捧入,而当该陪持人,令攸司,从重科治,当该水使,亦有不能检饬之失,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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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沈锈呈辞给gg受g由。同副承旨郑基安。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蔡济恭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屡月,尚未处置,亦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掌令金汉老,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文学南泰著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文学南泰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金汉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郑基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刑曹判书李𪻶,连日违召,尚不出肃,词讼积滞,诚甚可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李镇恒为假注书。

○蔡济恭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式年武科初试试官,明日当为备拟以入,而兵曹判书洪凤汉服制未尽,不得举行云。兵曹判书洪凤汉,待明朝牌招,以为拟入之地,何如?传曰,允。

○蔡济恭,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近来科场,奸伪百出,今番举子中,代射叠单中,及两所两单之类十一人等,皆已现发,移送秋曹,使之依律定罪,而其于前训炼主簿李再春,则辛未年间,以受赂保举,作弊场屋,自试所论罪定配,遇赦蒙放属耳。而今又稔恶不悛,海西累百举子,太半作保,其如前受赂之弊,有未可知,而且其保举中,洪晖、康圣休等两单,俱为作保,同谋用奸之迹,昭然难掩,其在严科场杜后弊之道,不可不严绳,前训炼主簿李再春,令攸司,从重科罪,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达曰,伏见统制使李景喆申本,则年月下,不书职名,亦不着署,而臣等蒙不觉察,有此混入,致勤下令,不胜惶悚待罪,而莫重奏达文字,如是违格,其在事体,诚极未安,统制使李景喆,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达,勿待罪。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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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未肃拜。左副承旨金尚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未肃拜注书李世孝。注书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昧爽,霜降。

○金尚耉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睿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金尚耉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睿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徐命膺武一所进,掌令安复骏引避退待,金汉老牌不进,持平李德海武二所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启曰,凉气日深,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三朔,尚未处置,亦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掌令金汉老,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汉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传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修撰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刑曹判书李𪻶,连违召令,尚不出肃,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启曰,假注书李镇恒,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说书尹蓍东,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文学南泰著,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学南泰著,说书尹蓍东,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永晖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永晖曰,禁卫大将、御营大将入侍,勿出朝报。

○传于金尚耉曰,承旨入侍。

○传于金尚耉曰,承旨先为诣阁。

○有政。吏批,判书申晩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朴相德进,承旨金尚耉进。兵批,判书洪凤汉服制,参判李命坤入直进,参议李得宗病,参知赵载洪呈辞受由,承旨金尚耉进。

○吏批启曰,判书申晩牌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来式年文科东堂初试试官,方为拟入,而其中任师夏、郑述祚、洪趾海、朴相冕、金相度、李最中、兪彦述、郑恒龄、李光溭,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洪象汉为判义禁,李昌寿为同义禁,尹学东为校理,郑尚淳为副校理,郑运一为明川府使,李奎宰为宝城郡守,徐鲁修为朔宁郡守,李漪为松禾县监,李堣为弼善,卢圣中为礼曹正郞,李基敬为司仆正,金尚重为大司谏,李得宗为右承旨,尹东暹为同副承旨。

○兵批,副护军南正五、边柱国,副司直沈锈,副司果任师夏、兪彦述、李最中、郑恒龄、洪趾海、朴相冕、郑述祚、金相度。

○传于金尚耉曰,更点低微,自铜龙门、进善门至,令兵曹决棍。

○金尚耉,以兵曹言达曰,今此陈贺兼谢恩使一行赴燕时,所把驿马,必须前期分定,可无未及之患。应把驿马四十二匹内,忠清道七匹,全罗道八匹,庆尚道十九匹,今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江原道四匹,咸镜道四匹,今二十九日,直送安州逢点之意,各道监司处,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式年武科初试一二所,当设于训炼院慕华馆矣。庭试武科初试,时未出榜,在前如此之时,有变通移设之例。今亦依前例,庭试初试一所南小营,二所南别营,并移设之意,分付试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达曰,今此式年东堂文科初试,今九月初六日,设场于本曹,入直郞厅,依例将房直宿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各陵虫损木,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后,许斫补用于祭享时事,前已筵禀定式矣。即接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泰陵官员所报,则陵内虫损木,上年本曹郞厅,摘奸数株启下后,每于祭享时,以火台木所用,而今年虫损之木,比上年甚多,村民辈偸斫之弊,有难一一防禁,急速变通云。依例发遣本曹郞厅,与陵官,眼同详细摘奸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王世子致词陈贺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当亲行矣。

○又以吏曹言启曰,来丙子式年文科初试差备官,例以二员启下,而式年东堂,则儒生录名不多,收券数少之故,各减一员,已有前例。今亦依此为之,而至于馆试,则二员足可兼察故,以二员启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庆科及式年文武科初试,禁乱官多事之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参下都事金东烨,身死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禁乱官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日昨,因政院启辞,殴打武艺别监罗将金鼎郁,自本曹考律科罪事,入达蒙准后,所囚金鼎郁,昨日上曹之际,武艺别监十馀人,要路作党,乱打鼎郁,命在顷刻云。故不胜惊骇,使之看审,则伤处狼藉,死生十分可虑,此实前所未有之骇举,人命至重,法纲甚严,当该首倡别监,摘发囚禁,以待辜限后勘处,何如?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因兵曹草记,本所试场,自明日,移设于南小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因兵曹草记,本所试场,自明日,移设于南别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谏尹东暹,执义徐命膺等上书曰,伏以臣等,昨与诸试官相议,以前训炼主簿李再春,稔恶不悛,保举作弊等事,草记论罪,而再春为先着枷拘囚矣。再春乘夜解拁,道遇试官御营大将郑缵述,以渠奸状之摘发,逞其嫌毒,挺身当马,凌骂诟叱,无有纪极云。事之骇惋,莫此为甚,其本罪,俱载草记中,大朝既已允下,而再春,以武夫,诟辱将臣,以保举,凌蔑主试,以启下罪人,肆然脱拁,横行于道路。当此纪纲颓弛,习俗奸弊之日,此等之类,不可不严法峻绳,以励他人。臣等谓,再春本罪之外,令该府,更为加律,断不可已也。大朝静摄之中,屡次烦启,事涉惶恐,敢以书仰陈,伏乞上禀而处之焉。臣等无任屏bb营b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事极骇然,所请是矣,而大朝静摄之中,烦禀为难,令庙堂大臣登对时,以禀,可也。

○乙亥九月初五日未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时,左议政金尚鲁,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记事官李世孝,记事官李世演,记事官金和泽,医官金寿煃、金履亨、方泰舆、许錭、许礈、金鼎新、吴道炯,以次进伏讫。李喆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虽欲进,而临进则还为厌进矣。喆辅曰,王世子泄候,度数甚数,伏闷矣。使医官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喆辅曰,嫔宫私情罔极,宜有各别留念之道矣。上曰,年少,不关计矣。使兵判频频入见好矣。喆辅曰,下教好矣。仍请诊察。上曰,依为之。医官金寿煃,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虚软不调矣。上曰,大王大妃殿所进生脉散停止。此后则每年七月初一日为始剂入事。榻前下教金履亨曰,脉候左右三部,比前颇弱矣。上曰,黄肉等物厌进,而虽日食一牛,予之气难愈矣。诸医所奏略同,喆辅曰,补中益气汤进御好矣。理中汤停止,加减补中益气汤五贴剂入事。榻前下教上曰,今番敕使,至有问予年之举,可笑矣。上曰,闻兵判之言,心思忽然作恶矣。予卧则梦懿昭墓,此所谓昼之所思,夜必梦之,顷者与都令酬酢矣。秋风起,予心悲,雁则可谓知时矣,此正张翰江东之思,而此时益甚矣。劬劳之恩,何以报之乎?予之心思,无隐于卿等矣。无梦之人,有之乎?喆辅曰,孔子梦周公矣。上曰,左议政金尚鲁同为入侍。出传教上曰,慈圣,每当冬节,则进御琼玉膏,如过数月,则洽满七旬,连为进药,而气候月异而时不同,予告以药物,姑为中止,而慈圣听莹无下答,予心闷迫矣。鲋鱼汤,私家亦食之,而与何汤同乎?喆辅曰,似锦鳞鱼汤,补脾胃,无过于鲋鱼汤矣。尚鲁曰,锦鳞鱼,鲜物中极佳,虽少少进御,补胃有效矣。上曰,鲋鱼,煎于土酱乎?喆辅曰,然矣。上曰,幸江华时,昼停于阳川,生鲜汤甚怪恶矣,若饥则无物不好矣。他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教尚鲁曰,北道则三四月,蟹酱出,而颇补胃矣。上曰,不时不食矣,腥物不敢近矣。尚鲁曰,锦鳞鱼虽生鲜,少无腥臭矣。上曰,凫鸟补气云,然否。此是鹬属无乃鹑乎?喆辅曰,似然而未能的知矣。鲋鱼汤,自药房煎入则易冷,自差备内煎入,好矣。上曰,依为之,当试进矣。喆辅曰,汤剂似难久为进御,若于进御时,则必着实进御,好矣。上曰,便旋则顺矣,而忍之一时为难,老人之事例然矣,尚鲁曰,判义禁元景夏,身病方重,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判义禁元景夏许递事。榻前下教上曰,吏判,何如?尚鲁曰,规模已成,近来如此之人,诚难得矣。上曰,左相之言是矣,规模则已成矣,上曰,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乙亥九月初五日申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入对时,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记事官李世孝,编修官李基敬,记事官金和泽,医官金履亨、方泰舆、许錭、许礈、李泰远、吴道炯,以次进伏讫。喆辅曰,昨日因春坊闻之,则泄候大段云,伏不胜惊虑之至,即今症候若何?令曰,去夜泄泻九次,而今日则颇减矣,喆辅曰,眩气,何如?令曰,一样,而饮食不顺下矣。喆辅请诊察。令曰,依为之。喆辅曰,水剌之节,比之常时,何如?令曰,颇减矣。喆辅曰,无引饮之症乎?令曰,引饮不至大段矣。诊察后,医官金履亨曰,脉候左右三部,凝中带数,掌心热矣。方泰舆曰,脉候左右三部,比前颇浮数,有外感之候,掌心颇热矣,诸医所奏略同,喆辅曰,外感之候,诸医所奏是矣。令曰然矣,夏间经癨气之后,连有泄症矣。喆辅曰,依诸医所奏,升阳除湿汤连进好矣,丸剂近亦连进乎?令曰,丸剂,自再昨日止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九月初五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左相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左承旨李永晖,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注gg谁g也?永晖对曰,李埙之侄镇恒也。上曰,实官乎?对曰,假官也。上曰,俄者出去注书谁也?对曰李世孝也。其先,多有旌门矣。尚鲁曰,皇子三人,以告墓事,出来沈阳云矣。上曰,以何事告墓乎?对曰,以讨平西㺚故也。尚鲁所启,今番陈贺使所赍去贺表,分为二表事,定夺矣。彼国表式,才自礼部出来,而两贺合作一表,今则一表二表之间,无所事于更议,但当依此表式,书送而已。以此,分付槐院,何如?上曰,极为便好矣,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赤裳史库曝晒,今年为当次,而今年湖西南年事,俱未免告歉,则当此灾岁,民邑之弊,不可不念。且曝晒虽重,史官如有故,则间多四五年未行之例,待明秋举行之意,分付春秋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今年穑事,虽曰酷被水灾,以一道言之,则亦岂无浅深之别,而八路说凶,大抵同然,时当籴捧,极可虑矣。遇荒岁则有谷,然尤可以济活民命,而非还谷则种子口食,将何以办出乎?近来各邑,不畏法久矣。少值凶歉,则辄百计称頉,全不捧籴,惟以张皇恐动,希望停捧,为能事。外似爱民,而其实则病民,莫甚于此,今年则勿论被灾之甚不甚,一切准捧,毋底罪责之意,各别严饬,而守令勤慢,在于道臣,以此分付于各道道臣三都守臣处,一体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年八路凶荒云,新布似难一一捧纳矣。尚鲁曰,非但新布,旧布亦然矣。上曰,减布之后,民能知感否?对曰,虽愚氓,岂不知感乎?尚鲁所启,狱讼之地,长官久旷,而刑曹判书李𪻶,尚不行公,既无意义,连日违牌,事体未安,从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既无意义,事体寒心,从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出举条又所启,朝臣之以省扫受暇往来,自有法例,而近来陈章径行,有关国体,故臣于夏初小朝筵中,陈白严饬矣。日昨,吏曹参判沈星镇,行司直吴遂采,不有禁令,镇日留章告行,宰臣事面,比崇宰,尤有间焉,则政院之曲循捧入,亦为可骇,勿论事之钜细,法令之不行若此,此而置之,则朝家令甲,将无所施,两宰臣及捧入承旨,并罢职,何如?上曰,所达诚是,依为之。出举条仍命承旨书下教曰,陈书径行宰臣沈星镇、吴遂采,及捧入承旨罢职,承旨有阙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事,出榻教又所启,新除授庆州府尹兪彦民,与新监司李益辅,有亲嫌,不可赴,而外任,相避之法,监司到界然后,始为递代矣。闻庆州被灾甚酷,民事方急,有难等待其例递,兪彦民即为改差,其代,令该府择差,催促下送,而彦民,既以侍从,乞养得此邑,则有不可只令递改,亦令该曹,更除他窠,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关西之税收米,军饷也。饷库钱,军需也。其在边上不虞之备,军饷军需,何别之有,而当初度支之请得也,臣舍饷钱而取税米,有所陈达者,盖欲其名色之稍正,而道臣再以状争难,必欲移给饷钱,勿论其见之如何,其为关西物一也。以朝家言之,则似不必一向靳许,以户曹言之,则屡次往复之际,经用须可闷矣。户判则要以六万两钱,以代米二万石之数,对臣言之不已,其言不可谓过滥,而但饷钱之前此划给者,已为二万两,今又划给六万两,则虽曰米代,总一年所划而计之,恰满八万两,户曹目下事势,虽切急,一年之八万两划给,前所未有。且饷库所储之钱,数亦不优,一时多划,诚甚重难,以饷库钱五万两,划给户曹,何如?上曰,户曹事可闷,不必待其更请,六万两划给,可也。出举条又所启,东林设筑,已至三年,而尚无主管守城之人,今则兵判洪凤汉,又有事故,不可作看审之行,因此而一向抛置,久为空城,诚可闷也。臣之本意,初欲还移清江镇,使之管守,而此则道臣以为不便,其言亦有意见,臣不必强之,但欲使邑中军守城,则有西林已验之事,与不守无异,欲别设一镇,则措置甚难,亦不容轻议矣。臣近与兵判,反复商确,有所思得者,以东林,属之本道兵营,作为兵使行营,每年自九月,至翌年二月,风高六朔,依他例,令虞候入坊,城舍修补及饷谷粜籴等事,兵营担当举行,则最有得于守城之道,故敢达。上曰,所达诚好,依为之。尚鲁曰,使平安兵使,以此成节目,上送备局后,自备局,添润启下,以为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兵判遭丧变,而无山地定处,因省扫,欲看审山地,而以将任难处云。臣则以为,异于他将任,且其山事,不可不审慎,使之作省扫之行,何如?上曰,其山事,不可不审慎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兵曹判书洪凤汉,今番省扫及前头归葬往来时,命召仍佩往来事。出榻教尚鲁曰,领相处敦勉好矣。上曰,近在那处?对曰,在新村云,而首揆如此撕捱,国事可闷。上曰,东宫敦谕否?对曰,顷者书批敦谕矣。然小朝敦谕,异于大朝敦勉也。殿下敦勉,则似必入来矣。吏判欲递而何可许递也?以顷日政事见之,甚为公清,已成规模之人也。尚鲁所启,备局堂上李益炡、徐命彬、申思建,顷年事,屡经筵奏,屡勤开释,今无情势之可言,而至今不为行公,极为过中。至于益炡,则只于例兼,间间行公者,尤涉太过,并申饬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暂时酬酢,神气惫苶矣。尚鲁曰,自前每用圣虑,则必如是,伏望勿为过用圣虑,何如?上曰,元良次对,欲于何日为之耶?尚鲁曰,近以泄痢之症,姑不为次对,待其平复,当为之矣。上曰,春坊官员谁也?尚鲁曰,辅德李基敬也。上曰,基敬顷日上书,寥寥中稀贵事也。其言诚是矣。基敬何处人,而其为人何如耶?尚鲁曰,全州人,为人非常,文学之臣也。多时殿座,圣候必惫矣。上曰,不然,听鸿声欲作诗,而诗工已废弃,故不为耳。诸臣退出。

○九月初五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将臣入侍时,御营大将郑缵述,禁卫大将具善行,右承旨金尚耉,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上问具善行曰,顷日所布阵何名?对曰,直阵也。上曰,直阵,何如?对bb曰b,直阵则队伍易成,机势便好矣。大凡各营阵法,大将中军居内,以马军追击而已。若冲突一处,则有难防御矣。虽九军八阵,排布层列,尚或打入,况一行直阵乎?上曰,卿知八阵法乎?对曰,八阵小成法,则流传于世,而无行之者矣。上曰,既有火炮,何以冲突?对曰,虽五次轮放,或不无冲突之隙也。上曰,卿知六花阵法乎?对曰,奇花六枝,合七军也。用黑旗,象玄武之类是也。上问郑缵述曰,都监炮手行军时,藏药丸乎?对曰,行军时,不纳药丸,临时用之矣。上曰,或有不虞,如此军兵,将安用之?对曰,朝天放则行路上亦用之,而鸟铳则随后用之,用药二钱半,十步之内,当之者必死矣。上曰,注书,命入直哨官,捧入鸟铳,臣传命入伏曰,哨官当此昏夜,慎地不得轻离,而有下教故,小臣不得已捧入阁门内矣。上曰,所奏诚是则是,而史官持此,事面如何?推考。上问善行曰,兵家所谓十合二十合相战云者,何谓也?将卒混战乎?对曰,两阵相对,二将交锋之谓也。一战为一合,二战为二合也。古有不用甲而用战袍者,此非炮手放火于相战之时也。上曰,兵刃可入铁甲否?对曰,铁甲不如铜银甲之坚固也。上曰,卿用何甲?对曰,铜甲矣。上问,缵述曰,卿用何甲?对曰,绵甲,而此甲,不入铁丸云矣。大抵今人,无衣铁甲者,且马亦不胜其重矣。上曰,予有宋孝宗铁杖木马之意,而中夜不寐,召卿等矣。今之司仆马,一日可行百里乎?对曰,反不如我国常马中小者矣。臣有一小马,三月自龙仁,闻急报上来时,一日能行百里矣,其马,亦非久死矣。上曰,何谓斥堠?善行曰,所谓前茅也。上曰,皮船何物?对曰,木罂之类也。上问缵述曰,卿所管城役几处乎?对曰,十二处矣。二将退出。上问承旨曰,顷日东关王庙致祭时,祭官用何服色乎?尚耉曰,必官带也。上曰,注书出召其时祭官之在武兼一人入侍。臣传命,与曺命哲入伏。上曰,出召将臣复入侍,臣传命入伏。上命承旨,读武试所台臣徐命膺等上书毕。上曰,注书捧入东宫批答。臣传命捧入。上命承旨读毕曰,此等微细事,何必以禀大朝答之乎?注书出召春坊官员入侍。臣传命,与辅德李基敬入伏。上曰,基敬进伏。基敬进伏,上曰,东宫近来,似不能逐日开讲,书筵何日为之乎?对曰,八月二十二日为书筵,二十三日休日,为召对而近以泄候微愆,不得进讲矣。上曰,其前,自何时停讲乎?对曰,其前则盖久矣。上曰,注书捧入基敬上书。臣传命入伏曰,前假注书李溟运,为修日记次出去云矣。上曰,辅德自诵可也。对曰,时日稍久,不能记诵,而大志,以丹书之敬胜怠,怠胜敬,《礼记》之庄敬安肆等语,略陈仰勉之忱矣。上曰,持《中庸》入对后,为此者,似有甚意思,奏达可也。对曰,臣别无意见,其日进讲《中庸》时,告东宫以大朝常在静摄中,而今又园幸,劳动可谓至矣。睿候虽愆,此时何可自逸乎?虽无圣教,正合引接宫僚,使之进讲,而况圣教如此,尤宜自强,尽心讲讨也。退出后,馀怀耿耿,略以草草数语,陈筵席未尽之意矣。上曰,辅德此意果是矣。对曰,当日寂寥一语,何足以塞宫官一日之责,而乃蒙致勤圣教,臣惶蹙无地矣。上曰,其时以辅德上书乎?尚耉曰,其时则弼善矣。上曰,自弼善陞辅德乎?对曰,然矣。上曰,是何如人也?基敬曰,臣之六代祖,即故名臣李廷鸾之弟,而官县监矣。上曰,是果廷鸾傍孙矣。尚耉曰,故相臣李尚真,亦为其傍亲云矣。基敬曰,非直派傍亲,而臣高祖之七寸侄也。上曰,居在何处?对曰,家在全州矣。上曰,元景夏,常眷眷于湖南人矣。一家皆在全州乎?对曰,本来在全州,而近或散居京中及湖西矣。上曰,有即今立朝者乎?对曰,近来尽为零落,而今无立朝矣。上曰,谁也?对曰,故相臣之侄延德,曾经承旨,而今则死矣。上曰,始悟与延德为一家矣。此外无之乎?尚耉曰,判决事李以济,亦其远族也。上谓基敬曰,初不为入侍,而曾未经注书乎?对曰,臣登科,直出六品,不得为假注书,丙寅年以兼史,入侍四十馀次矣。上曰,多入侍矣。对曰,其时殿下,频御经筵,且赞善朴弼周,以冡宰入来,故入侍频矣。上曰,今已十年矣。其时予亦年已过五十,而尚且轻气,频为经筵,此亦可令东宫闻知也。辅德年几何?对曰,四十三矣。上曰,唐太宗励精为治,群臣迭进箴规,此意当使东宫知之,辅德持《贞观政要》,入对讲筵,可也。尚耉曰,今已夜深,且以睿候入诊矣。上曰,以予意言之,卧内略干为之好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顷者弼善李基敬,锡弦弓之后,今日取览其后上书,停筵许久,庙谟多滞,宜乎匡救,末今末世,亦岂无官师相规,而柏府亚长,请李再春联名书外,无一可观书。噫,以此推之,邦内无事可知,于予自可无虞,而于耳目之臣,其不愧乎?吁嗟诸臣,其须自励,一以辅元良,一以扶颓世。上曰,关睢章,文王所作乎?宫人所作乎?予则以为,文王之意,宫人述之也。诸臣各言志。尚耉曰,圣教是矣。世演曰,如上教矣。和泽曰,宫人作也。臣起伏曰,非文王作而本宫人歌咏也。基敬曰,本注,子朱子曰,宫人作也。上曰,赵明履曾谓,宫人所作,权抗曰,文王作也。同明履之说者多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事虽关系科场,此等微细之事,当初启禀,已为张大,而再春所为,若是无据,则一律之外,既命代理,请刑请配,宜请元良,而请禀大朝,看作重事,元良下答,由此而然。幺么之事,皆管摄于予,是岂代理之意乎?然昔丙吉,问牛喘,滥为保举,予不足问,而为将臣则虽曾经阃任者,不敢慢也。即三百年古规,微末武弁,焉敢骂将臣乎?不可寻常处之,令该府,决杖一百后,岭沿定配。非徒将臣,试官若是见侮,试所宜乎草记,而寂然无闻,若此而何以树纪纲?当该诸试官,并从重推考。诸臣以次退出。

○九月初五日初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尚耉,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试官牌招乎?尚耉对曰,原单子捧入未下,故未及牌招矣。上曰,中官迟滞可骇,留院承旨谁也?对曰李永晖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薇垣长有阙代,今日政备拟。上曰,注书持传教,出以分付该曹。臣传命入伏。上曰,注书捧入试官望单,臣捧入。上曰,注书修整进不进入来。臣传命捧入。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堂下试官违牌者居多,事体寒心,并禁推。出榻教上曰,别监罗将事,委折,何如?尚耉对曰,皆有所失云矣。上曰,不可不严查处之,仍命书传教曰,果有其犯,政院讲院之请治,例也。以此含憾,有若报复,纪纲焉在?方斗珍,不待法曹处决,其果乘机殴打,不可不严处。罗将亦非雍容之类,其或含憾诬诉,此亦关系纪纲,而上曹之际,乃有此举,则非徒莫重启下之事,关系人命,则不为亲审,蒙然草记乎?事近曲循,此草记给之。令秋判开坐看审后,果有是事,金鼎郁殴打之事,方斗珍乘机作俑之事,并为勘处。其无是事,金鼎郁并给诬诉之律事,分付。上曰,莫重更鼓,其声低微,当该掌更中官,从重推考。出榻教承史退出,夜未央。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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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未肃拜。左副承旨金尚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注书李世孝。注书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怀仁县监沈铖,乶下佥使崔寿齐。

○蔡济恭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连二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徐命膺武一所进,掌令安复骏引避退待,金汉老牌不进,持平李德海武二所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永晖达曰,右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尹东暹,今日不为出肃,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三朔,尚未处置,亦涉未安,宪府除在外、未署经、试所进去外,掌令金汉老,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刑曹判书李𪻶,日事违召,尚不出肃,事甚未安,词讼积滞,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除在外、试所进去外,说书尹蓍东,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刑曹判书李𪻶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昨日大朝筵中特教之下,又为违牌,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试官李光溭,郑述祚身在城外,只书进字,诸试官留门入来之时,未即来待,致有烦禀,事之未安,莫此为甚。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事涉寒心,拿处。

○又启曰,武一所监试官大司谏尹东暹,移拜承旨,原单子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蔡济恭曰,骑判,嫔宫入侍后,元孙宫入侍。

○金尚耉达曰,新除授校理尹学东,时在平安道殷山县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时无推移入直之员,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推移入直。新除授弼善李堣,时在京畿广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下谕事依达,而大朝静摄之时,其何敢烦禀乎?待开政差出。

○蔡济恭,以备边司言达曰,昨日本司之坐,发遣郞厅,摘奸卯酉仕各司,则汉城府庶尹黄仁谦,平市署直长尹东星,北部都事朴师范,奉事南得老,俱不仕进,事甚可骇,至于北部之全然阙直,尤为寒心,并拿处,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自铜龙门至进善门,传漏军士十八名,决棍各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臣等,来诣试所,而监试官司谏院大司谏尹东暹,移拜承旨,两司不备,不得开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下备忘记于蔡济恭曰,今下弓矢,乶下佥使崔寿齐处,给送。

○都承旨南泰会上书曰,伏以臣,猥以无似,滥叨匪据,触事愦愦,疮疣百出,夙夜愧惧,若无所容。乃者,以两宰臣由章之捧入,大臣陈达于大朝筵中,至有当该承旨罢职之命,疏章之捧与不捧,有主者,而臣既忝居长席,大小事,宜无不知,则邮罚之来,何敢诿有该房,晏然为独逭之计哉?玆敢略控短章,仰暴悚蹙之忱。伏乞睿慈,亟令递臣之职,以安私心,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承旨李永晖,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等上书曰,伏以昨日大朝筵中,大臣以两宰臣之陈书径行,至请捧入承旨罢职。臣等于此,不任惶悚之至,该房承旨,既以此谴罢,臣等同在一院,凡有书单之出纳,亦皆参闻,则岂可独诿于该房,而晏然冒居于荣次乎?乞赐鉴谅,同被邮罚,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等,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直黄景源上书曰,伏以臣,顷者待罪外邑,衷情危蹙,不敢封笺,自速谴罢,旋蒙甄叙,差臣以陈贺副使,臣诚惶陨震怖,不知所出。第臣于前持平赵曮之书,窃有所隐痛于心者。呜呼,言者于臣,有何仇怨,而其辞乃至于此耶?其所谓要路者,臣未知其意之所指,而臣少也,与今首相,俱为布衣时,从游于文墨之间,情谊亲厚,于今三十年矣。言者所云,其指此耶?臣诚未晓也。其所谓佯若不知者,臣顷忝都承旨时,臣之内舅,除斋郞,臣以亲嫌,上章首实后,因台书,蒙谴罢,其言者,复论此事。呜呼,事关人之父兄,一论再论,持之不已者何也?其所谓厌然为之者,十年前,臣以汉学兼教授,作兼教授题名记,句字之间,诚有不能点检者,而以是,今焉加之以丑悖之目?此岂仁人君子之所忍为耶?且其译之骨朽已久矣。富与不富,固不当论,而译字之上,必加富字。呜呼,何其危且险也?臣本愚钝,与人龃龉,虽上殿奏事之际,语言不能出诸口,此天鉴之所下烛,而朝绅之所共悉也。而言者,目以孔壬,是诚近似于臣耶?世必有公心公言,臣又何辨焉。凡人之情,于其所好,则必谓之贤,于其所恶,则必谓之佞,然自后世而观之,其所谓贤者,未必为贤,而其所谓佞者,亦未必为佞也。然则因一时之好恶,而断人之贤佞者,亦见其谬也。臣之一身之辱,固不足道,忠厚家言论辞气,岂当若是耶?臣以弱植,猥蒙大朝拔擢,自参下至下大夫,凡荣选,辄先于人,遂跻亚卿之列。臣之为世所嫉者,实在于此,故臣尝恐惧踧踖,辞内而居外,犹江湖凫雁,犹不免焉者,盖以其形影尚存也。诚使臣,早自引退,屏伏丘壑,与世相绝,则言者嫉臣虽深,必不以恶穷相加也,此臣之所以俯仰自恧者也。今此行人之命,固有往役之义,而臣之情私,万万臲卼,又安敢忘廉没耻,周旋于专对之地耶?伏惟睿慈,哀臣之情,谅臣之义,亟令收还臣差旨,以安私心,以谢人言,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副使行任,义实往役,则其何若是?卿其勿辞焉。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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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注书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斋戒。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徐命膺武一所进,掌令安复骏引避退待,一员未差,持平李德海武二所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引避退待,已至累月,尚未处置,而大司谏宋昌明,司谏郑汉奎,持平李德海,以武所监试官,罢试后,陈书径归,原书才已退却。执义徐命膺陈书留院,俱不诣台,处置迁就,事甚未安,陈书留院外。大司谏宋昌明,司谏郑汉奎,持平李德海,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谏宋昌明,司谏郑汉奎,持平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得宗曰,左相、户判入侍。

○李得宗达曰,左议政金尚鲁,户曹判书李喆辅,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传于李得宗曰,宣传官三员待令。

○蔡济恭达曰,明日次对为之事,命下矣。两司当为进参,两司除在外外,引避退待未署经陈书留院外。大司谏宋昌明,司谏郑汉奎,持平李德海,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刑曹言达曰,本曹不拘日次,贼人李泰万文案,甚为浩多,有烦睿览,依例浮取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即伏见咸镜监司金汉哲所封农事形止状达,则只书年月,不书某月,原状付签捧入,而莫重奏达文字,有此不察之失,事极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九月初七日未时,上御崇文堂。左相、户判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户曹判书李喆辅,同副承旨尹东暹,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尚鲁曰,圣体调摄若何?答曰,一样。对曰,汤剂进御乎?答曰,进御矣?对曰,寝膳之节若何?答曰,一样。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答曰,一样。对曰,中宫殿气候若何?答曰,一样。对曰,王世子泄候若何?答曰,一样。对曰,嫔宫气候,遭私戚后若何?答曰,一样。上曰,敕奇又有之故,召见卿等矣。牌文似必速来,远接使何以变通乎?以返送使gg伴送使g赵明履,仍为远接使留待,何如?尚鲁曰,当此凶荒之时,不知牌文之何日的来,而留待境上,恐诒gg贻g民邑之弊也。上曰,令返送使gg伴送使g,不留湾上,缓缓作行,留平壤,探其的实出来,前进之意,卿等,以私书通之,可也。尚鲁曰,当如下教矣。一使再敕,可怪之事,必是通官辈操弄矣。上曰,顷日待敕时,折价等物,封置再用,可也。喆辅曰,诚然矣。上曰,二敕必相逢于去来矣。尚鲁曰,敕奇果是的报,则非异事也。上曰,见武试所榜眼,则黄海一道举子,几尽入格矣。尚鲁曰,武艺甚多故也。东暹曰,臣曾见西路武弁不知书六字者,武艺则精熟矣。喆辅曰,今番武试所李再春事,处分极严明矣。然小臣之浅见则不然,厥汉之罪,虽过甚,而既非科场用奸,此不过一幺么武弁,自军门决棍,可也,台臣等上书怪矣。上曰,元良批答,亦岂不过乎?东暹曰,东宫之以禀大朝答之者,不自处断之睿意也。尚鲁所启,科场或有作挐,保举或有弄奸,则试所草记论罪,可也。曾经东西班正职者之着枷不可也。臣见武试所进去台臣联名上书,则有前训炼主簿李再春着枷之语,心甚讶之,招问试所下吏,则以为,勿论官衔有无,有干于科场事,则试所直为着枷,已成近例云。既非今番创始,则虽不必论责,而朝家之待朝官,文武一也。如许谬例,不可不严饬,此后则已经正职者,自试所,无得着枷事,严饬施行,何如?上曰,所奏诚是,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闻卿言,李再春决棍,可也。注书捧入顷日传教,臣传命捧入。上曰,注书出召宣传官三人入侍,分付兵曹,立马三匹于丹凤门外,臣传命,与宣传官入伏。上曰,洪相寅摘奸于储庆宫,李邦朋摘奸于于义宫,金璹摘奸于彰义宫,三人奉命出去。尚鲁所启,此北道暗行御史尹得雨别单也。顷有登对时,禀处之命,故敢此仰达。其一,即北路储谷之策,不可不预讲,三南谷物,年年分定,转运关西,岭东待岁熟贸徙之道,从长经理事也。本道谷贵之弊,诚如御史所陈,而岭谷之凶岁移转,虽出于万万不得已,犹且种种臭载,人命随没,在王政,有所不忍,况为虑远方储谷之道,年年定式移粟,使三南无限受弊乎?至于东西之拮据贸办,便同料理,其所难易,尤非可论,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其一,即南关交济谷,捧留各邑海仓,高原亦设一海仓事也。此事已经定夺,亦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其一,即咸关之遮日岭一路,磨云之城岘左翼两路,摩天之九隘各路,令地方官,植树木,禁行旅,居山驿衙前额数,依详定,只存三百外,尽数抄出,名之以假卒,仿亲骑卫例,定式施行事也。摩天一带,小小诸隘,臣于己巳看审之行,曾已发关指挥,书启请饬,使多掘坑坎,蜜种树木,未知其后举行勤慢之如何,而遮日城岘左翼,亦依摩天诸隘之例,一体申饬,则其在固蔽关隘之道,御史所陈诚好矣。令本道道帅臣,严饬举行。至于居山事,谷口驿,处在磨云岭底,形便既紧,防守且重,不与闲漫他驿之只管马政者等焉。今此御史之言,尽有意见,如是设施,则防守一事,尤可得力,依此施行为宜,而事关军制,不妨讲确,道帅臣往复商议后,如无异见,则成节目状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而状闻上来后,入侍更禀,居山察访,为先,申饬铨曹,随窠择差。尚鲁曰,其一,即田制不整,北路最甚,自今秋,择其田结最紊之邑,渐次改量,各邑守宰,毋论文南武,随窠择差,限以数年,期于毕量事也。本道田政之紊乱,果如别单所论,令道臣,审择其先后紧歇,次次改量,如湖南之例,勿拘年限,必期毕量,当次之邑,则另加择差,使之责成事,该曹一体,申饬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其一,即高原郡杀狱罪人世奉事也。当初欲干顺爱,乘夜入去者,世奉也。称以醉睡,入宿顺爱之房者,世奉也。看证,与顺爱之俱为杖毙者,究其本则亦世奉也。杀狱至重,既无明的可原之端,何可以七年独囚,久受刑讯,遽议的处乎?日昨筵席,已承下教,臣之愚见,亦有所对,今不必付之该曹,更令,禀处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喆辅所启,逆增家舍,顷有属之户曹,俾作官廨之教矣。外监复贡之后,许多木物,散置江上,处处侵夺之患,势所必至,贡人辈,愿得城中一公廨,积置木物,庶免横夺之患云。其言有理,而增家方作无用之物,许令贡人,入置木物,仍令渠辈看守,则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注书出召春坊入直官员入侍。臣传命,与说书尹蓍东入伏。上问蓍东曰,《贞观政要》,谁持登筵乎?对曰,小臣持入矣。上曰,进讲几篇乎?对曰,讲君道篇矣。上曰,读其序文乎?对曰,然矣。今则无官师相规之法久矣,汝昼讲时,还问文义于东宫,可也。春坊久任,今几人乎?尚鲁曰,黄仁俭,李最中,徐命膺略干人矣。上曰,李最中,谁之子也,而其为人,何如?对曰,故相臣李濡之孙也,李显应之子也。时中、明中、最中三兄弟,皆出人矣。上曰,与李存中几寸乎?对曰,存中、显崇之子,与最中为从兄弟也。上曰,其三兄弟,规模不同,时中则予曾见之,颇有器量,明中亦可用之人,而最中则亦可用,而似近于隘而沓沓也。对曰,顷者亲鞫时,臣见最中,为人有执心,可以为国事者也。上曰,其时果以问郞勤劳矣。上曰,与李成中几寸乎?喆辅曰,十寸内也。上曰,尹蓍东谁之子也?尚鲁曰,松留之从孙,得敏之子也。其父未见殿试而死故,其子登科,食报之理也。上曰,蓍东,何如?尚鲁曰,年少非常之人也。上曰,予亦知之,而或恐其心,不如其貌也。尚鲁曰,以党论为教乎?年多则自然知之。上曰,向年温幸道科时,雨雷乖常,意者,必得尹凤九弟子也。卿以凤九兄弟,为何如人耶?尚鲁曰,业欲以凤五事仰达而未果矣。今因圣问敢达矣。凤五顷年事,不过传言之罪,而其时处分,恐太过矣。其人非久,为废弃之人也。上曰,果如卿言,凤五高洁则高洁矣。此后,分付铨曹,检拟,可也。尚鲁曰,圣教诚好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前参议尹凤五,顷者下教,伊后思之,过矣。况今无可言者,令铨曹,依例检拟。尚鲁曰,凤九亦可用之人,而善老矣。上曰,老于党论矣。尚鲁曰,申暻以夙德之人,年已老矣。不用于圣世,则岂不惜哉?上曰,申昉之弟乎?对曰,然矣。先正臣朴世采之外孙也,渊源有来脉矣。上曰,与李应协为从兄弟乎?对曰,然矣。上曰,故判书张显光有子孙乎?录用,可也。命承旨书传教曰,故判书张显光奉祀孙,令该曹,问于本道调用。上曰,闵遇洙可合辅养官矣,闵百祥多年外任,似如何矣。尚鲁曰,岂可久置外任乎?上曰,监司既除眷率,何所寄食?尚鲁曰,判官待之矣。上曰,判官、庶尹、府尹一体乎?今皆变通,何如?尚鲁曰,猝难变通矣。上曰,海州、公州,古之牧使乎?对曰,然矣。上曰,大丘、全州,府使乎?对曰然矣。上曰,复古变通好矣。尚鲁曰,牧使多窠,则三品人塡差猝难矣。改以府尹则三品窠,亦太伙矣。上曰,平壤亦陞牧,何如?对曰,牧使太多矣。海州、公州则本来牧使,仍置之,其外,不为牧使好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既除眷率之后,宜复古规。海州、公州,依前陞牧,全州、咸兴,以营下守令,府尹之称,过而亦不可从。国舅姓乡,例陞府称牧,平壤、大丘陞府,而时任之历浅应递者,即付相当守令。彰义宫摘奸宣传官入伏曰,臣变服入门,中官椎逐,仅免其打矣。杂人则无之,但有女人汲水而已。储庆宫摘奸宣传官入伏曰,老中官着碁,见臣邈逐,故臣急呼卒儿赤,中官始知摘奸而笑矣。于义宫摘奸宣传官入伏曰,东墙多毁,内官一人看役,一人在宫,臣称武举子,入门玩赏而来矣。上曰,与黄仁俭为御史同也。仍命承旨,书传教曰,凡事不饬则解弛,令宣传官,储庆宫、于义宫、彰义宫摘奸,则俱能举职,而至于储庆宫守直中官,尤善举职,各特赐弦弓一张。宣传官等退出。上曰,次对何日为之乎?尚鲁曰,今十一日欲为,而小臣有区区私情,不得为之,故当退行矣。上曰,何故也?对曰,亡兄臣大期,十一日也。上闻之怆然曰,判府事,曾于此堂入侍矣。于焉之间,其人云亡,大期已至矣。判府事为国之诚,为厨院提举时,已知之矣。予当遣礼官致祭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金判府事之勤劳王事,竭心医院提举,其知熟矣。每以兴叹,顷年入侍,其犹想像,而大祥奄至,心甚怆然,特遣礼官致祭,以表予意。尚鲁涕泣曰,前后追悼亡兄,非一非再,今又下教如此,亡兄必感泣于泉下也。臣请先退,传圣教于亡兄家矣。上曰,注书,分付留门。臣传命入伏。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元良次对,久不为之,明日为之。出榻教上曰,注书捧入承文院御制亲贺笺文式,臣捧入。上命承旨,书笺文毕,命编次人持去。诸臣退出。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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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式暇。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注书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

○南泰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会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谏宋昌明,司谏郑汉奎,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令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于李永晖曰,次对入对,将臣留待,久任郞厅入侍,次对承旨,亦为入侍。

○传曰,以汤剂,有下教事,药房提调同为入侍,而先为来诣于世子宫差备。

○尹东暹达曰,药房提调李喆辅、南泰会,依下教来待矣。

○尹东暹达gg启g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申晩,参议朴相德,俱以病不来,参判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朴相德、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达曰,吏曹判书申晩,参议朴相德,牌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判书申晩,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吏曹参议朴相德,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永晖曰,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申晩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朴相德进,同副承旨尹东暹进。

○兵批,判书洪凤汉受由在外,参判李命坤入直进,参议未差,参知赵载洪受由在外,承旨尹东暹进。

○吏批启曰,判书申晩,牌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全州、海州、咸兴牧使,今当差出,而三邑,俱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守令,已准限未准朔有声绩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朴致隆为掌令,洪准海为文学,任师夏为辅德,金尚重为兵曹参议,洪趾海为正郞,权正雄为监察,金龟寿为军器判官,郑弘淳为庆州府尹,沈𫓯为海州牧使,洪麟汉为殷山县监,李裕身为公州牧使,李埉为全州牧使,沈廷最为咸兴牧使,崔景兴为大丘府使,郑志翼为平壤府使,升府使事承传。

○兵批,以兪彦民为副司直,李镇恒为副司正。

○南泰会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九月初八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知事洪启禧,礼曹判书李鼎辅,左参赞赵荣国,知事李成中,刑曹判书李𪻶,工曹判书郑翚良,禁卫大将具善行,兵曹参判李命坤,总戎使李章吾,汉城左尹韩翼謩,户曹参判申晦,左承旨李永晖,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尹蓍东、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闻春坊官员之言,泄候弥留云,汤剂进御,而即今若何?伏不胜忧虑之至。令曰,大势似减矣。对曰,有何别症乎?臣等欲知之矣。令曰,无别症矣。对曰,调摄中水剌之节,若何?令曰,无大段厌御之事矣。对曰,寝睡之节,若何?令曰,一样矣。对曰,日气稍寒,毋失摄,何如?大朝昨有入侍之命,故登筵矣。夜间圣体若何?腹部气运往来云,不任忧虑,其后入诊,有不大段之教,而圣候似惫苶,伏闷。令曰,焦闷。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对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对曰,嫔宫遭私戚之后,必有伤损之节,邸下,必须内自宽慰,保护之道,不可不审察也。一番受伤,则日后用药亦难矣。近间气候若何,而水剌之节若何?臣等茫然不知,郁闷。令曰,无大段疾病,而水剌亦进御矣。对曰,元孙气候,若何?令曰,一样。对曰,大朝诞辰,非隔多日,而应行之情礼,至今不伸,尤为缺然。邸下数年仰达,莫伸爱日之诚,臣等抑郁,有怀莫陈,而登筵时,亦不敢仰达者,恐还致大朝圣虑也。臣等之心如此,况邸下之心乎?次对有日次,而连以事故,久未为之矣。昨日大朝,有明日为次对之教,故臣等入来,而睿候尚在调摄中,殿座闷矣。令曰,注书出召承牌宪臣入侍。臣传命,与持平李德海入伏。金尚鲁曰,邸下留意古今治乱,潜心讲究治道,则自然调摄患候矣。邸下春秋鼎盛,宜无疾恙,而慎摄不足故如此矣。不胜慨然,臣若不达,则谁敢开口?臣冒万死敢达矣。邸下不为善摄,以遗大朝惟疾之忧,邸下抑亦不自苦耶?必是失摄所致,而臣未知何症闷郁。以代理事言之,邸下只举大纲,不举众目,近来朝下之政令,昼而下之,昼下之政令,夕而下之,非敢谓自此渐懈,或恐诚不足而近于怠也。自上勉励,然后可以饬群工,若春秋晼晩,则恐不及少壮时也。帝王家学文之道,贵孜孜,而其要在善摄也。大朝处分,虽或过中,莫非慈爱之教也。邸下体念遵行,则宗社之福也。他日或思臣言而悔之矣。令曰,铭念。尚鲁曰,臣有耳聋之病,愿闻下答分明。令曰,节摄慎之。对曰,俄者所达,不以为非,下教如此,臣不胜感激。邸下若欲铭念,则须行于政措。令曰,所达是矣,当体念。尚鲁曰,乙丙年,自古云云故,虑之矣。今年当初有丰渐,今则八路同声凶荒,国事可闷。以国用言之,何以支当,以民事言之,何以救济?国计民忧既如此,诚切闷迫,非徒一年,明再明年又如此,则将何以支当乎?国无三年之蓄,则必亡,况无一年之蓄乎?此无乃国运所关乎?臣不知委折也。三南尤甚,而平安道之雹灾,诚怪矣。今番霜降稍退,晩谷或有可望,而何可必也?关东北道赈谷,转用他道,而八路皆然,以何处谷,可以济之乎?尚鲁所达今日次对,因大朝特教,始行于久未行之馀,备局诸宰,非不多参,而其中犹有悬病不参之人,事体殊涉未安。悬病诸堂,并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此黄海前监司金阳泽上书也。备陈白翎、椒岛两岛,唐船无常出没之逆孽编配,诚多可忧之状,仍请一倂移配他道,而下答,有令庙堂,禀处之令矣。今此书辞,实出于深忧远虑,而如以此言之,则他道何岛,无此虑乎?今番缘坐之类,遍满各岛,而椒、白两岛,比之他岛,其数甚少,已配之罪人,有难轻议移配,今姑置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此平安监司李台重状达也。平壤等六邑,因水灾,家舍漂没,人物压死之类,今年还上荡减,恤典举行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边民之惨被水灾如此,诚甚可矜,而当年条还上家舍漂没者停捧,人物压死者荡减,已有昨年之例,令本道,依此举行,恤典依例举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此全罗前监司赵云逵状达也。以今春夏等褒贬封进事,备陈右水使许汲,陵蔑上官,遣辞悖慢之罪,请令庙堂禀处矣。京外所以维持者,体统也。体统坏则国随以陵夷,况外方体统,尤为严截,而帅臣之轻侮,道臣之不择辞气若此,诚极可骇。且年少武弁使气之习,亦不可长,全罗前水使许汲,拿问严处,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每当歉岁,则推奴征债,大为民弊,故辄防塞矣。今年亦宜禁之,而外方当待各道状请许施。京中则为先限明秋禁断事,分付秋曹、京兆、隶院,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诸宾客在外外,亦不行相见礼,讲筵无出入之员,事体未安。并申饬速行后,轮回入对,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金吾久无长官,狱囚多滞,诚可闷矣。新除判义禁洪象汉,方以省扫,受由下乡,即为催促上来,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领相重卜后,在城外不入来,邸下各别敦勉,则必入来矣。以国体言之,庙谟多滞,三公不备,小臣独奔走,伴食亦难矣。若有时任行公,则臣亦少可休息矣。领相不入来,一日可闷,敦勉之意,昨已仰达于大朝,而邸下亦为各别敦勉,何如?令曰,依为之。洪启禧曰,大臣慎摄之言诚好矣,慎摄则病患亦不频数矣。臣出入书筵时,有所忧虑矣。邸下有微恙,则恐贻大朝之忧,辄不令医官知之,不即调治,以致弥留,还贻大朝之过虑,邸下之失摄,臣等不胜忧虑之忱矣,此后则虽微恙,即令药局知之,以为调治之道,何如?且召讲官,论难经史,自可以治心治病矣。尚鲁曰,重臣所达诚好矣。李鼎辅曰,大臣已达,而今年八路,凶荒如此,国事可闷,邸下宜召对讲官,而今则以睿候未宁,多日不为,可闷,节摄之道,尤在慎色矣。令曰,体念。李𪻶所达,刑狱之至重者杀狱,而审恤使后,外方文案,其数尚多,此则入启之数,而其外未完决,又未知为几何矣。近来同推之法解弛,外邑会推,不为详核,只施例刑,准次而止已。乃以前招辞无加减,结尾如此,故宜在偿命者,不得正刑,抱冤欲白者,无路发明,以致十年二十年,徒为久囚而已。今后则同推时,各别究核,无得一向以前招辞,无加减修报之意,申饬于各其道臣,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达酒禁,即臣曹所管,或有严禁之时,或有缓禁之时,而灾年则不得不申禁矣。盖以狱讼繁滋,酒之害为甚,不但古人之所戒,糜费谷物之患,亦在于此故也。今当灾年,外方酒禁,更加申饬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京城则自前禁之有弊,外方当禁,而似不无其弊,各邑场市及酗醉之人,各别严禁,似好矣。令曰,大臣所奏是矣,依此举行。韩翼謩所达,臣待罪京兆故敢达矣。平徭均役,王政所重,而近来都民,避役多端,一有国役,辄称各军门各衙门所属,百计頉免。部官明知其无役,使之出役,则昨日闲游者,俄已图得腰牌及帖文而来示,部官无从凭诘,且不无顾畏,一任其减除,故坊民之应役者绝罕,不堪其偏重,破契破洞,亦由于此,宁不寒心?甲子坊役事目,欲救此弊,令各衙门军门,誊出所属元额,并录年父住,送于本府,使各该部誊去相考,出役额内,如有移来移去,逃老降保者,自各其衙门军门,以某坊某人有頉,以某契某人代定之意,移文本府,知委各部。或有不遵事目,破坏成法者,自本部,入启论罪事定式矣。法意非不严明,各衙门军门,全不遵行,其弊如右,岂不慨然?臣谓申明事目,另加严饬,必令各其衙门军门,依甲子事目,每岁末,修送成册于本府,杂頉代定之类,亦必这这知委。如不修送成册者,有頉而不即知委者,该部一一出役,所属衙门军门,无敢禁断之意,更为定式施行,则庶有实效,敢此仰达。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近来坊役之弊,诚如宰臣所达,许之恐宜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持平李德海所达,臣本情迹畸苦,言议巽软,一步台端,万重铁关,迺者一出,只缘客使迎送之班,武所监试之任,俱系往役,有不容退伏故耳。至若言论风采,非但臣心之担阁一边,亦非清朝之有责于臣者,而日昨大朝饬励之教,适中微臣疲劣之病,臣虽痴迷,安得不抚躬自愧,跼影知惧也哉?昨于试事完毕之后,不敢唐突复命,陈章自劾,见阻喉院,自外经gg径g退,冞增悚恧,今日次对,亦出特教,分义所在,不暇他顾,冒没进参,而若言近日之隳损台风,则臣实为首,反顾循省,惶愧益切。岂敢以从前划引,以为强解之端,而晏然苟冒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令曰,勿辞,亦勿退待。又所达,掌令安复骏,以臣情势危蹙,铁限重遮,本职去就,非所拟议,日事违傲,恭俟严谴。第于目下数事,有不容泯默者,敢将草草之语,略附辞书之末。及承睿批,辞旨严截,或责以寒心可骇,或诲以前辞过矣。于此臣不胜惶悚震駴之至。臣虽无状,粗分东西,岂不仰揣我大朝处分,专出于不忍闻之意,而臣之愚意,只谓乡曲愚儒,不解遣辞,信手袭用,自陷大戾,名为章甫,义附沐浴,远外流闻,易致惊疑。或恐忠义之士,因是而摧沮,归向之心,职此而靡定,毕竟为世道无穷之忧而已。何有一毫营护儒生之意,而辞语拙讷,致不达意,区区忧爱之忱,反承严截之旨,奉读以还,固已万万惶恧。而至于李基德事,诚有所可骇者,沈墢分等之请,何等谬戾,而曲加扶护,求说不得,则反以南鹤宗避辞,为欠称停。第未知欠称停者,何说也。若指挟私用意等语,则台避之因批旨为说者,例皆如此,亦不害为防微杜渐之意。当此义理大阐,惩讨方严之日,台阁言议之地,一或差谬,则末流之弊,易至于较计低昻,观望依违,其不可不慎也,明矣。而至于改墢而削黜,请鹤宗而递差,则显有扶彼抑此之意,轻重之失伦,莫此为甚。谴罢之请,岂云过矣?而只缘臣人微言轻,未格睿听,致勤未安之教,自顾惭恧,无以为颜。臣之本来踪地,决无承膺之势,而今于严批之下,难冒之端,更忝万倍,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嫌以退,有怀辄陈,台例则然,睿教诲责,何可深引?请掌令安复骏出仕。令曰,依达。又所达,正言李蓍建,以臣于辞书之末,略附草草一语,以致匡救之忱,而及承睿批,辞旨严截,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不胜惶懔震悚之至,臣虽极愚,岂不知我大朝处分之至严?而第黄耉元老,荷圣上倚毗之眷,断断忠赤,实出于匡救之意,而诲谕备至,威罚随加,致使白首体国之耆旧,踧踖不安于朝,岂不有歉于圣朝优礼之道哉?臣之愚昧,妄陈迷见,敢请仰禀而收还者,不过出于重国体之意,而诚未上孚,反胜gg承g严教,此莫非人微言轻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献纳李寿德,以臣迹本疏逖,性且迂拙,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适当元老被谴之日,三司之臣,相继书救,未蒙开许,故昨于辞书之末,略陈忧爱之忱,而反承睿批,辞旨截严,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不胜惶懔震悚之至。臣虽极愚极迷,岂不知我大朝处分之至严,而第以体国匡救之诚,反有苍黄之举,士林窃叹,朝议共惜,恐有伤于圣朝优礼之道,故臣果随臣之后,妄效愚昧之见,而至于太学空斋,已至多日,连有国子堂上牌招之令,而尚无劝入之望,故草草一语,亶出重贤关之意,非敢为儒生之地也。威罚等语,不过承用近日章疏间已陈之语,而诸生之稍稍散去者,盖在泮儒停举之后故,臣之愚见,深愿别加诲谕,以开还入之端而已。睿批之严重至此,臣惶悚战掉,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两条附陈者,只出敬大臣,重贤关之意,而忱诚未格,严教既降,此莫非臣人微言轻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并引嫌而退,随事论列,既是台体,匪怒之教,不宜过嫌,请正言李蓍建,献纳李寿德,并令出仕。令曰,依达。金尚鲁曰,台官之不参次对久矣。乃见宪臣之登筵,诚可喜也。而承牌差迟,追后入对,事体已未安,传达之际,两司处置,分为两件事,此虽出于生疏之致,在台体则亦未免有违。持平李德海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德海避嫌达曰,臣家居稍左,仆马瘏痡,随牌疾驰,而自致差晩,未免烦禀入对,惶恐踧踖,无地措躬。且初登筵席,未谙前规,妄以为两司处置,府院既不同,所辞亦稍异,则似不宜混同陈请,故果为分以二之矣。大僚以其违式,至有问备之请。臣之新入生疏之失,于此著矣,岂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令曰,勿辞,亦勿退待。诸臣以次退出。

○九月初八日未时,上御崇文堂。将臣,久任郞厅入侍时,禁卫大将具善行,摠戎使李章吾,左承旨李永晖,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宣惠厅郞厅柳恕,均役厅郞厅郑光谦,户曹正郞朴好源,佐郞李𪣜,掌乐主簿郑锡长,司仆佥正金仁大,广兴奉事边栒,成均直讲金永寿等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令留院承旨,抄誊武试所举子,各道各几人入格,纳于兴仁门。臣传命入伏。上问柳恕职姓名,对曰,宣惠厅郞厅柳恕也。上问职掌。对曰,所管湖西厅矣。上曰,是谁也?永晖对曰,复明之子也。上问恕曰,遗在几何?对曰,米钱木各几何矣。上曰,分数几何?对曰,各厅各有多少,而岭南、湖南、湖西各厅,各几何矣。上曰,就位,恕退伏。上曰,柳恕所经两邑,何如?永晖对曰,醴泉好,而临陂亦名邑也。上问郑光谦职姓名。对曰,均役厅郞厅郑光谦也。上问职掌,对曰,所管均役。上曰,所捧几何?对曰,米钱木各几何矣。上曰,就位。光谦退伏。上问朴好源职姓名,对曰,户曹正郞朴好源也。上问职掌?对曰,判积色也。上曰,遗在几何?对曰,六万馀两矣。上曰,今番关西所得几何?对曰,六万两,合本钱十二万两矣。木二千馀同,恒用七百馀同矣。上曰,句管何事?对曰,钱木也。上曰,两仓馀米几何,对曰,别营等两仓,各几何矣。上曰,遗在几何?对曰,馀米五千七百馀石矣。上曰,曾经守令乎?对曰,英阳矣。上曰,就位,好源退伏。上问李𪣜职姓名,对曰,户曹佐郞李𪣜也。上问职掌,对曰,别例房色也。上曰,所管何事。对曰,钱木矣。上曰,国家有役事,则当之乎?对曰,然矣。上曰,曾经外任乎?对曰,未也。上曰,就位,𪣜退伏。上问郑锡长职姓名?对曰,掌乐主簿郑锡长也。上问职掌,对曰,掌乐生矣。上曰,申饬二六坐起乎?对曰,申饬矣。上曰,何谓之二六。对曰,二日六日也。上曰,汝好雅乐乎?好俗乐乎?对曰,好雅乐矣。上曰,雅乐先习乎?俗乐先习乎?一时习乎?对曰,先雅乐而次第习之矣。上曰,古礼虽亡,古乐犹存,申饬,可也。就位,锡长退伏。上问金仁大职姓名?对曰,司仆佥正金仁大也。上曰,闻汝名,思汝父矣。汝年今几何?对曰,四十九矣。上曰,所管何事?对曰,马政而钱木略干有之矣。上曰,驾轿马备立乎?对曰,廏马略有之矣。上曰,就位,仁大退伏。上问边栒职姓名,对曰,广兴奉事边栒也。上问职掌,对曰,本仓二所掌也。上曰,何谓二所掌乎?对曰,本仓分三所,一主簿掌之,二奉事掌之,三副奉事掌之矣。上曰,遗在几何?对曰,米一万一千九百五十八石,太六千五百六十三石矣。上曰,小数尽记之,可谓聪矣。能新旧相继否?对曰,冬前无他用处,则庶几矣。上曰,汝何时,自何官迁转乎?对曰,馆荐,壬申冬除齐陵参奉,今七月升见任矣。上曰,为进士乎?对曰,为之矣。上曰,就位,栒退伏。上问金永寿职姓名,对曰,直讲金永寿也。上问职掌何事,而亦用久任乎?永晖对曰,馆职亦用久任而迁转矣。上曰,就位,永寿退伏。上曰,诸郞厅,各陈所怀。皆曰,别无所怀矣。金永寿对曰,本馆堂上五人,郞厅三十五人,户曹一年三十七石划给,而均役厅亦有划给事,徐命臣禀达裁定,而本馆无以支当,徐命臣所达木绵划给,则好矣。上曰,所愿不大段矣。对曰,本馆密阳、珍岛二旧堤堰,草记请得,而本道既许待秋举行矣,若得两处堤堰则好矣。上曰,堤堰之说,可怪,注书捧入成均馆草记。臣传命入伏曰,政院不知草记之的在何时日记故,未及相考,而本草记无之云故,方送人于成均馆,推寻草本而未及来矣。边栒曰,臣之所怀,平日欲登科,得近君父耿光矣。犬马之齿,已五十七矣。上曰,此情愿而非所怀也。永晖曰,所怀,当以职掌奏达,而不此之为,所奏猥䙝,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其人质矣,初见君父,全昧奏对矣。京中人,不如金永寿,别无所怀云,必是恐其不善对而取拙也。诸郞厅退出,永晖所启,各司久任官员,并来待矣。其中军资监、掌隶院、汉城府,亦是久任各司,而久任郞厅,初不启下,今于入侍命下之后,无以待令,当该堂上,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曰,掌乐院弊端,必多于成均馆,而郞厅无所怀以对,当该郞厅推考事。出榻教又命书传教曰,今闻成均馆官员所奏,密阳,珍岛二旧堤堰,草记请得,本道待秋举行云。堤堰备旱最紧者,而曾有申饬堤堰司之事,则本馆何敢请得,堤堰司亦岂不防塞,本道又何以许施?当该大司成、堤堰堂上、本道道臣,并从重推考。其初gg草g记勿施,当初作俑望定人,令该曹,从重科治,其堰,分付本道,即令申饬储水,令堤堰司摘奸,以观成效。出榻教命书传教曰,今日久任郞厅引见时,闻成均馆官员所奏,顷者,大司成徐命臣,请得木绵,数甚零星,而特教之下,尚不输送云。事体寒心。当该堂上,从重推考,即令当日内输送。出榻教上曰,将臣有所达乎?对曰,别无所达矣。李章吾曰,小臣掌武试矣。出榜时,黄秀郁为名举子入格,而误书黄福寿,臣等有不察之罪矣。上曰,皆殷栗举子乎?对曰,然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武一所殷栗黄秀郁入格正单书写时,误取殷栗黄福寿之单子,试官联名上书云,此非科场用奸者也。即同乡同姓同字,不过一时做错,而亦不可无饬,当该诸试官,并从重推考,当该差备官,令攸司,以不察律勘处,黄福寿拔去,以黄秀郁付标原章给之。出榻教李章吾所启,近来武科乡举子叠单奸弊,专由于籍法不严之致,或虚名出籍,或持族属之户籍,一人之挂单,至于三四张五六张之多,事之骇然,莫此为甚,此后则行会各道,应赴举子姓名,各其该邑,受单子考籍成册,印封上送,以为凭准,则庶可为防遏之道,以此定式严饬,似好矣。具善行曰,武试所举子辈之奸弊,诚如摠戎使所达,乡举子叠单之弊,摘发诚难故,臣亦每以此绝痛矣。今若使各其所居官,成册修报,则似为堤防之道,而此若不严,奸窦之随出,难保其必无,成册修报时,以该邑举子中,有风力弹压诸举子者一人,定为首举子,悬保成册,使该邑座首,一体眼同查实,操弓与否,先考帐籍,次考应赴举子户籍,仍受单子,考其身长容貌,疤记踏印,而单子则勿捧。京人三保,自本官守令,具书年月日职姓,着署踏印,上送试所,则自试所,依此挂单试取,而代射叠单之弊,如或现发,则首举子,一体定罪,座首守令,亦为从重科治,则似有防遏之道矣。上曰,所奏是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敕奇有先声,新除守令,申饬下送,阃任亦为催促下送。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传教曰,酒诰既云,目今谷物之浪泄,斗哄之相继,俱由于酒弊,而自前禁酒之际,多有弊端故,反为禁也。今闻元良次对,秋判陈白,问于大臣,只禁外方云。此则不然,秋判所白,意虽在矣,国之政令,京乡何异?况都城,八方之表准,岂不禁于京而禁于乡乎?然今年农事可闷,其宜惜米如金之时,令令前期然后,其可行也。忽下禁令,已酿之酒,灌于川渠,此非天物乎?亦非王者所为,况其禁,在于多酿,分付京外,岁翻后,京则京兆,外则诸道,使之摘奸,若有多酿者,当重绳。今日次对,举条置之,以此颁布中外,令小民预知,勿犯邦宪。上曰,药房提调入侍事,注书,分付。永晖退出。

○九月初八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药房提调追后入侍时。提调李喆辅,都承旨南泰会,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医官方泰舆、许稠gg许錭g、郑缵侨、许礈、李泰远、金履贞、金应集等诸臣,以次进伏讫。喆辅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今日神气惫苶矣。对曰,使医官诊脉候,何如?上曰,依为之。医官以次进伏,泰舆曰,脉候上三部微热矣。许稠gg许錭g曰,脉候虽非大段浮数,而似有微恙矣。缵侨曰,脉候右寸间,乍有浮数之意。许礈曰,脉候一向软弱,左右三部虚而不足矣。上曰,医者,意也。予果知常时虚弱矣。予以国事虑念故,虽不御汤剂,亦寻常矣。往者送敕行,出都门时,思元孙而心弱,又见嫔宫遭私戚而心弱,逢今年今月,又心弱,老人事例也。即今神气,不如俄者,不寒而手足似冷矣。补中益气汤欲进御,而恐无益也。喆辅、泰会曰,必是痰气眩候也。上曰,补中汤进御可乎?诸医曰,参橘茶,似胜于补中汤而能治痰矣。上曰,几贴先服乎?对曰,五贴可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补中益气汤停止,参橘茶三贴剂入,以继进日问候事。出榻教泰舆等曰,日候寒冷,衣服之节,不宜凉薄也。喆辅曰,以即今见之,酬酢多时,圣候必惫矣。上曰,如士之不脱章句之习,自然虑念国事故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催促吏曹开政,不致夜深事。出榻教诸臣退出。

○九月初八日酉时,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李永晖,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坐直承旨一人谁也?永晖对曰,小臣与尹东暹也。上曰,开政否?注书出问,臣传命入伏曰,草望已毕云矣。上曰,注书出问,昨日下教中,变通守令,今日政,尽为拟望否?臣传命入伏曰,所当尽拟,而下教中以为,时任守令,移除当窠后出代故,今日政,未及差出云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命下之后,凡令宜即举行,升牧陞府者,今日政,即为举行,递职者,依下教追后举行。上曰,注书出给此传教,分付该曹。臣传命入伏。上曰,注书捧入金吾囚徒。臣捧入,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北道外,榜目毕到,京试官、都事禁推者,以不应为律施行,并放送。北关都事榜目虽不到,不可事同而饬异,一体勘律放送。出榻教又命书传教曰,金吾多滞,李景行贡市人除弊之时,不可直放,以制书有违律,只赎放送。李时中以本律勘处放送。李弘稷、李仁好、成大烈、任薖、李世佑、成𡐨、黄灏源,饬已行,付过放送。任珹、洪益三、李敬玉、黄㝡彦、李最中、南泰著、金时默、黄仁俭、李光溭、郑述祚、郑衡瑞并放送,黄仁谦、尹东重、朴师范、南得老,饬已行,一体放送。出榻教上曰,囚徒姓名上,注书打点,承旨读传教相准,臣打点囚徒,永晖准传教毕。上命中官,捧入刑曹草记,令承旨进读曰,罗将金鼎郁,开坐看审后,果有是事,金鼎郁殴打之事,方斗珍乘机作俑之事,并为勘处,其无是事,金鼎郁,并治诬诉之律事,分付事,命下矣。即为开坐亲审,则别监方斗珍被打,今至九日之久故,伤痕渐至消灭,不至大段。金鼎郁被打,今为四日故,胸膛后肋等要害处,打伤明白,而金鼎郁被打发告,初由于领来锁匠,而锁匠之言以为,别监十馀人,聚会于典狱门,以待鼎郁之出,前后拥立,至于大路傍,则或杖打,或蹴踢,极其狼藉云。以此观之,则其非鼎郁之含憾诬诉可知,而最初被打,不但斗珍一人,并其妻而殴打,则金鼎郁所为,诚甚痛该gg痛骇g,以此依律科治,而至于方斗珍,则鼎郁言内亦以为,当日被打时,不见斗珍面目云,则今无可罪之端,而别监等之不待法曹处决,乘机殴打,诚如圣教。其所作党横挐,亦为可骇,其时首倡别监,摘发科治,何如?上命承旨,书草记下曰,查奏详悉,依为之。玆事于彼于此,不可不严惩日后故,下教之后,严问,则武艺别监,果有是事,而罗将辈含憾,白活政院,诱引入直别监,拘执王府门内,与政院隶属,仅为推寻入直云。别监之中路殴打,罗将之私自拘执,俱涉无据,首倡者,并勿为征赎,严加决杖。诸臣退出。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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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注书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牌不进,执义徐命膺上书入达,持平李德海呈辞,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汝稷,以训炼都监中军,军兵等橾炼事,露梁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通。

○李得宗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安复骏,献纳李寿德,正言李蓍建,牌不进bb罢职b令旨,令于李永晖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宜哲,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学洪准海,即为牌招入直,辅德任师夏,时在忠清道海美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以文学洪准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达曰,再明日宾客相见礼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任师夏,弼善李堣,司书洪檍在外,无以备员,事甚未安。在前如此之时,亦多有变通之例,在外人员,令政院,禀旨变通差出,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当此大朝静摄之中,实为难,在外人员,催促上来,待后日开政,尽数差出。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金吾多滞,李景行贡市人除弊之时,不可直放,以制书有违律,只赎放送。李时中,以本律勘处放送。李弘稷、李仁好、成大烈、任薖、李世佑、成𡐨、黄灏源,饬已行,付过放送。任珹、洪益三、李敬玉、黄最彦、李最中、南泰著、金时默、黄仁俭、李光溭、郑述祚、郑衡瑞,并放送。黄仁谦、尹东重、朴师范、南得老,饬已行,一体放送。北道外,榜目毕到,京试官都事禁推者,以不应为律施行放送。北关都事,榜目虽不到,不可事同而饬异,一体勘律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李弘溭、李仁好、成大烈、任薖、李世佑、成𡐨、黄灏源、任珹、洪益三、李敬玉、黄㝡彦、李最中、南泰著、金时默、黄仁俭、李光溭、郑述祚、郑衡瑞、黄仁谦、尹东重、朴师范、南得老,依令旨并放送。李景行,以制书有违律,杖一百,公罪收赎放送。郑存谦、李儁徽、洪良汉、宋德中、南云老、李基德、李堉等,以不应为律,各笞四十,收赎放送。李时中,所当以本律施行,而事系宥旨前事,似当有分拣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达,李时中分拣。

○领议政李天辅处手书曰,向者心曲竭谕,辞章连至,卿心莫回,迁延至今,此实由予之诚浅,心深忸怩,而更有悚懔闷迫者,有自恧者,当此大朝静摄之中,虽或少烦圣心,其切闷迫矣。况卿以辅相之任,位居元辅,屡朔处郊,国事稽滞,兼在药院保护之地,近间圣上,屡次动驾,卿未能一番承候,悠悠至今,此莫非余诚浅未孚之致。噫,若此而余不能致卿造朝,以烦圣虑,则非但余心之闷迫,其可谓事亲养志之道乎?念之于此,不觉悚懔,此所谓悚懔闷迫者也。向日来住城外之时,余不能尽诚致入,终至回郊,而因余近日之恙,其间未能敦谕,思之又思,寔余诚浅,实余诚浅,自恧于心,自恧于心,此所谓自恧者也。噫,卿须仰体我圣上前后开释懃恳之盛意,念余罄竭衷曲微忱之谕,安心勿复固辞,即即登途,用副伫立之望,于国事切幸,于余心切幸,深谅焉,深谅焉。仍令曰,此手书,史官往谕于领相,与之偕来。

○执义徐命膺上书曰,伏以臣,赋性巽懦,持论柔软,身居台阁,职兼讲官,停筵有日,而臣不言庙谟或滞,而臣不言上以负圣上简拔之知,下以负平生图酬之愿,一则臣罪,二则臣罪,虽昏昧之质,不能自强,而若其本心之明,有时乎发见,每一循省,惶汗沾背。昨日赴试之路,得伏见大朝备忘,则十行纶綍,勤勤恳恳,责臣以不言之咎,诲臣以可言之事,不惟不加之罪,而且使之知愧。我圣上君师之导化,如臣无似,殆若偏被者然,臣奉读未半,感愧交中,乃知雨露霜雪,无非上天成物之造化也。夫舍朝政之丛脞,睿学之旷阙,而规规于一武夫之事,古人所谓,察小遗大者,臣之谓矣。况其不知静摄中渎扰之为惧,而直请仰禀者,尤见其愚𫘤无识,触事疏率,从自陷于罪过,抚躬惭悔,不知所以自措也。然古人不云乎?圣人之言,终身诵之,可也。今此圣教,无非所以诲责臣者,臣固当奉以周旋,勉竭鲁钝,而至于停筵滞谟,抑邸下对症之𬬻锤。邸下亦宜日辟讲筵,勤访朝政,自纳于无过之工,上下交勉,终始无替,则臣有以知十行圣教,胜读一部经训也。昔孔门诸子,一闻圣言,必身体力行而后已,故曰,未之能行,犹恐有闻。后之人,虽闻颜、闵之所不闻。而其实,无与于己,所谓悦而不绎者此也。今邸下,式遵圣训,益加悦绎,勿复以停筵滞谟,致烦圣虑,则是臣前日不言之罪,庶可以少赎于后日矣。臣既伏承圣教之诲责,则论以台体,宜即诣台自列,而屡日监试之馀,所患积聚之症,挟感重发,区区症情,虽不敢仰渎睿听,而束带造朝,断无其望。玆于试事之既竣,随诸臣后,祗诣阙外,投进短章,自外径归,臣罪至此,万陨gg殒g难赎。伏乞离明,俯赐鉴察,先将臣本兼诸任,尽行刊递,仍治臣前后罪犯,以为人臣溺职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至,可不体念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备边司申目粘连达下是白有亦,观此司谏院大司谏尹东暹,司宪府执义徐命膺联名上书,则以前主簿李再春,坐保举作弊,自试所草记论罪之后,道遇试官,凌骂诟叱,仰请令该府,更为加律,而下答,有令庙堂登对时以禀之令教是白卧乎所,今此台书陈论之事,大朝才有处分,今无可以更禀者,置之,何如?达依准。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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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坐直。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偕来。注书李世孝。注书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雷动电光,五更,雷动电光。

○下直,永兴府使金致龟,英阳县监李命勋,金化县监李成玉。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尚耉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次对,别无紧急禀达事,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执义徐命膺,持平李德海呈辞,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永晖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学洪准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启曰,今番京外上言一百四张内,六十二张则下各该司,猥滥四十二张,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启曰,海州、公州、全州、咸兴陞牧,平壤、大丘陞府事,命下矣。六道监司职衔中,府尹、牧使、府使之称,当减下,谕书令书,并为改书下送,而庆尚、咸镜道,则新除监司时,未赴任辞朝之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令于李得宗曰,次对亦未为之,承旨持公事入对。

○传于李得宗曰,编次人户判入侍。

○李得宗启曰,编次人户曹判书李喆辅,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令于尹东暹曰,承旨入对。

○传于李得宗曰,俄者入侍承旨,还为入侍。

○传于李永晖曰,虽有许参者,异于犒馈,一体禁断。

○尹东暹,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都城鹰峯下南边体城颓毁处,今已毕筑,而女墙仍为始役矣。体城既已完筑,把守军,依例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得宗,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宾客相见之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文学洪准海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刑曹言启曰,别监殴打人罗将金鼎郁,依前照律,以殴人来侵罪,决笞四十度,而首倡别监丁道焕,中路殴打之罪,及罗将金鼎华,私自拘执之罪,各据律文,而依圣教,严杖八十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记注官李炜达曰,臣敬奉手书,往谕于兴仁门外新村议政府领议政李天辅所住处,则以为,臣伏奉睿札,惶陨震越,不敢偃处郊次,来伏城外,席稿陈书,仰请重诛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以义禁府言达曰,全罗前右水使许汲拿问严处事,徽旨达下矣。许汲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刑曹申目内,武一所差备官前万户金兑周,移本府处之事依下矣。金兑周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训炼前主簿李再春决杖一百后,岭沿定配事,令旨达下矣,李再春既已决杖一百,庆尚道固城县定配,而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议政府领议政李天辅上书曰,伏以臣之疾声哀吁,凡几度矣。至苦之情,至穷之势,犹未蒙天日之照察,屏伏荒郊,恭俟重诛,而不意史官,临宣睿札,十行宝墨,焕耀蓬荜,伏地奉读,恍若身登离筵,仰瞻德容。滓秽如臣,屡逋威命,不死不灭,又辱旷世之礼遇,夫国家所重者,莫如恩礼,施非其人,则其恩也为误恩,其礼也为僭礼,况其辞旨,勤挚恳恻,皆非贱臣所敢承当者,向天涕泣,惟愿速死。噫,臣之诚意浅微,不能孚感高穹,是臣之罪,而邸下乃反自责焉。臣之区区去就,仰烦圣虑,是臣之罪,而邸下又反自责焉。臣循省点检,无往而非臣之罪。罪在于臣,而邸下不惟不加𫓧钺之诛,引以反躬,谆谆然晓喩至此,恩数愈隆,臣罪愈深。臣于此,天不可阶而升,地不可钻而入,徊徨抑塞,措躬无所。至于药院之任,则臣之抗颜朝端,庶几自效其义分者,惟在此地,而不幸本职在身,并与诊筵而若隔天上。每伏闻大朝静摄之节,心神焦迫,中夜绕壁,且邸下睿体,浃月愆和,而一未得承候,历数臣罪,宜被百戮。臣之情地,苟有一分可达之势,则臣虽至愚,犹有人心,岂忍一向违拒,使国纲益坏,臣分益亏,而反复思惟,有死而已。担舁病躯,来伏城外,沥血鸣号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亮臣怜臣,亟递臣职,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严邦宪焉。臣无任席稿崩迫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恳,数行书谕,罄竭余之微忱,而一心望卿入来,闻卿来诣城外,心切幸矣,心切幸矣,复何多谕?手批以答,令承旨往传而偕入,坐以待之,卿须安心,勿复固辞,谅小子之微忱,谅小子之微忱,即为偕入,用副余伫立之望。仍令曰,此手批,承旨往传谕于领相,即为偕入。

○同副承旨尹东暹达曰,臣敬奉手批,驰往传谕于兴仁门外议政府领议政李天辅所住处,则以为,沥血呼吁,恭俟处分,而近密之臣,宣临手批,诚意蔼然,溢于纸墨之外,而是犹不足以诞敷心腹,又令口传批外之馀旨,谆谆若亲奉德音,至有坐此待之之令。一贱臣去就,何关于圣世,而旷世之礼,非常之恩,荐降于两日之内,不少靳惜也。臣惶陨感激,不暇顾他,抗颜入城,更当以文字,仰暴血恳云。臣既承偕来之令,姑为随往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九月初十日未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诸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同副承旨尹东暹,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尹蓍东、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令曰,公事奏达。永晖读文学洪准海上书曰,伏以臣,向叨馆职,积违严召,而幸逭诛罚,祗得鞶褫,区区微悰,且惶且感,不意玆者,伏奉春坊除命,臣之震懔兢惕,抑又甚焉。盖臣衅累既深,而践历俱滥,情危势蹙,无意供仕,才且钝劣,而百无一取,闲司漫局,犹愧不称,况玆胄筵劝讲,职任尤别,决非如臣鲁莽,所可侥冒。苟或不自量度,抗颜就位,则横经昵侍,荣固至矣,其于职责之辜负,同列之嗤点,何哉?抑臣有情理之万万煎迫者,臣之老母,虚劳宿症,积年沈痼,时或添加,便经危域,自春夏以来,发作无常,乍歇旋剧。盖其病与年深,辗转至此,而近因时候不适,调摄失宜,诸般症形,一倍添重,委卧床玆,遍身叫痛,气息澌缀,精神昏瞀。臣方问医觅药,多方救治,左右扶将,忧遑罔措。若迫于召令,遽然离舍,则实是情私之所不忍,拘于省护,荐犯违逋,则亦非义分之所敢出,去就两难,惶闷交切,玆敢随牌陈章,仰渎崇听。伏乞离明,将臣职名,亟许刊削,以安微分,以便救护,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令曰,有母病云乎?永晖对曰,然矣。令曰,相见礼将阙乎?对曰,未及仰禀而出之矣。令承旨书批曰,览书具悉,明日相见礼时,宫官不备,尔其勿辞,先察职后护焉。永晖又读兵曹参议金尚重上书曰,伏以臣罪,臣自知之,天夺其魄,驷不及舌,负犯既重,诛殛犹轻,而天地之仁,曲加宽贷,海岛之命,旋即收还,臣之得有今日,一则圣恩,二则圣恩,缩伏荒郊,静夜自讼,每伤心事之未暴,有如穷人之无归,不意日作gg日昨g,大朝筵教郑重,其所以慰谕昭释者,殆无异于慈父之诏迷子。如臣罪衅之深重者,何以得此?攒手感祝,自不觉清血之交迸,曾未几何,又有骑曺新命,惶霣蹙踖,益无所措。噫,恩山德海,报效无地,赴火蹈汤,臣固不辞,岂不欲竭蹶趋承,少伸区区叩谢之忱,而顾臣贱疾,积有源委,风眩作而精神如在烟雾,痰喘剧而形骸便同籧篨。近又添得寒疾,方此委顿叫痛,时月之间,无望蠢动,不得不略入文字,仰伸疾痛之呼。伏乞睿慈,特垂矜怜,亟许镌削,以安私分,以便调治,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令曰,何时被罪乎?永晖对曰,再昨年投畀,未及到配所即放矣。令承旨书批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尚耉进读掌隶院公事,踏达字下之。东暹进读庆尚左水使倭船去来状启,踏达字下之。又读济州牧使连坐罪人洪斗泰到配关文,到付状达,踏达字下之。令曰,往大臣处史官回来否?承旨对曰,未及回还矣。令曰,大臣所住处城外乎?对曰,然矣,令承旨书曰,持公事久未为之故下令矣。持入公事甚少,殊无下令之意,当该承旨,并推考。诸臣退出。

○九月初十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户曹判书李喆辅,右承旨李得宗,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喆辅曰,日气不和,圣体若何?答曰,一样。对曰,顷日惫苶之候,今则若何?答曰差可。对曰,茶饮进御乎?答曰,进御矣。对曰,寝膳之节若何?答曰,一样。上曰,酒禁事,颓然而卧,忽然而思,有所得故,召卿等矣。卿曾饮醴酒否?古人雅乐则用醴酒,俗乐则用时酒矣。对曰,臣不知醴酒之味矣。上曰,醴酒非冷水而亦有味,玄酒,醴酒之祖,醴酒,时酒之祖也。古有醴酪,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曰,后世必有亡国者,遂疏仪狄,仪狄之前,醴酒则已有之,而其味虽淡,胜于玄酒矣。抑可以灌郁鬯否?喆辅对曰,醴酒,即今日之甘酒,亦可以注鬯也。上曰,顷年禁文锦之后,人无怨言,酒必亦然矣。醴酒亦可用于药局酒洗等物乎?喆辅对曰,药则用烈酒,醴酒难用矣。上曰,黄帝、岐伯之时,有烈酒乎?醴酒亦入曲糱否?喆辅对曰,曲糱虽入,酒之性味,不可用于沈洗等物也。上曰,然则内局临时酿用,可也。得宗曰,内局之药,关重,可用烈酒,而至于闾阎间所用,则醴酒亦何妨之有?上曰,内局有酒,则士夫家,自然得用,如竹沥酡酪之类矣。喆辅曰,顷日次对,秋判请禁酒,大抵酒之害,耗谷甚多,不知其几百石矣。上曰,自上,用醴酒而可以禁下矣。上曰,醴酒或有嗜饮者否?喆辅对曰,人必饮之矣。上曰,薄薄酒胜茶汤,似然矣。喆辅曰,今年八路,凶荒惨然,湖南、黄海两道稍可,而其馀诸道,无可望,盖缘发穗时,东风吹之也。上曰,霜降乍退,晩谷或有可望矣。喆辅曰,臣昨见一岭南守令,闻其言,则民事极愁惨云。岭南不及湖中,湖中不及京畿,而京畿如此,其馀可知矣。上曰,何处守令乎?喆辅对曰,永川守尹东源也。上曰,东浚之弟乎?对曰,然矣。得宗曰,灾年则灾年,而然守令之言,不可尽信也。上曰诚然,减田税后,见一民,其民曰,民则好而国用艰矣,有人事矣。喆辅曰,户曹遗在之钱,仅支今年,昨日郞厅所奏,非矣。钱木用下之数,统而奏矣。上曰,敕行中止则好矣。赵明履缓缓作行之意,书通乎?对曰,已通之矣。上命承旨,书望日告由祭文毕,命喆辅读一通,上曰,何谓三亥酒?对曰,春酒也。上命承旨,书御制回甲翌年,逢慈圣诞日,亲贺致辞文毕,命喆辅读一通。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昔夏禹时,虽疏仪狄,不去其酒,故虽有酣酒嗜饮之戒,夏末有桀。噫,圣人犹甘,中人以下,岂不酣乎?伐性之斧,戕身之物,前辙昭昭,后戒班班,而岂徒此也?京外耗谷,斗哄杀人,俱由于此,前后禁酒之请,予亦岂不是,而每称迂阔而不听,反禁其禁者,意盖在焉。何则,凡事有本有末,用于国,禁于民,岂先本后末之意?国中用酒,初禁不严,因有司之弛张,弛者过弛,张者过张,春夏令不尽,秋冬之令,忽行多酿者,其咎在渠,酒虽无状,其本,我元元粒粒辛苦之谷,而遽行其禁,小民惧法,瓮酒罂酤,灌于川渠,此非天物乎?非徒此也。有势者幸免,无势者被执,府吏曹隶,因此侵民,然酒弊,知之熟矣。岂不欲禁也?而太常用玄酒之前,诚难禁也。故犹禁纹缎,不禁其酒,是岂予意哉?噫,述编既云,此禁之日,予岂欺哉?予岂饰哉?予于幼时,不能接杯,巨创之后,方寸难耐,承储以后,心不自定,始乎知味,而述编既云,体昔年之御制,若非怆深,未尝近口,而又自彰义,承慈教之后,心又难耐,宣化殿座之日,其后心动之时,俱不能戒焉,而至于恒居无事,帖然索然之时,视若楚越,既不欺矣。又何饰哉?顷者一重臣、一儒臣规勉之语,可谓药石,中夜无寐,环顾国中,卅载临御,六旬暮年,虽不能举一政、行一令,常以自画祛弊为心,而犹不祛者,即一酒也。及今不祛,更待何时?况五子之歌,其鉴昭然,而王公匹庶,败辙滔滔,今不禁也。桂糖甘露,必酿内厨,况红露,心常恶之者,而述编亦云,非徒庶人之酒器,试看内酒房瓦子,瓦若漆墨,乌鹊亦不坐。噫,土瓦犹然,软肤软肌,其将若何?百尔量之,忽得良策,颓卧之中,蹶然而坐,其思维何?乃醴酒也。祛旨酒而用醴酒,诚若祛文缎之意,昔人禫而饮醴酒,以此观之,微淡可知。噫,王公匹庶,虽不能遽用玄酒,吁嗟醴酒,岂不胜于玄酒乎?先将此意,告于太庙,意亦深矣。告庙之后,后之嗣王,后之卿士,岂敢不遵?自岁初,上自王公,下至匹庶,祭祀宴礼,只用醴酒,禁其红露白露,一切酒酤巧名者,并为严禁,犯者重绳,而此后若有使酒者,勿治其人,重治其酿酒者,内酒房,内资寺,东朝所封者,勿论四时,已酿者外,俱以醴酒,进献大殿以下,勿论日次,名日物膳,自告庙日后,一倂勿封宣酝酒,及岁时入直军犒馈酒、试才酒,仍其时,分付,以醴酒封进,犒军农民,异于此。孔子谓乡人醋曰,一弛一张,文武之道也。犒军亦一时也。军门犒馈酒,禁其清酒,酿用浊酒,农人麦酒浊酒勿禁,以此纶音,载于御制,垂示后王,颁布中外,勿令犯禁。上曰,酒之伤人,甚于色矣。喆辅曰,然矣。好色者或延寿,而嗜饮成疾者,必死矣。得宗曰,请以细琐事,仰达矣。闾阎嗜酒之人,或以飰米市酒而饮之矣。上曰,水原府使金相福嗜酒,而酒后直言云,此贵饮也。得宗曰,虽嗜酒而非不知人事也。上曰,金光世、郑履俭、尹光毅皆嗜酒,而光毅则尤甚矣。喆辅曰,履俭多饮不醉,故病尤甚矣。李显重亦好酒矣。上曰,显重可尚之人也。曾与洪启禧异议,及为御史后,扶启禧,憎海民矣。得宗曰,海民今则攒手感祝云矣。上曰,闻显重之言,海民无知云矣。大抵海民之利,多于陆民矣。寺奴婢则下教后,必感矣。减一疋之时,民皆目见,故虽感,若其子孙,则不知当初有二疋也。减疋者,半减民役而已。若更为加役,则是无异于二疋也。寺奴婢老者,亦嫁娶乎?得宗曰,然矣。上曰,无均役厅,则何以用手乎?徐志修下去时,若请减捧,则予当推考矣。喆辅曰,北道尤难支当矣。上曰,贪吏之弊,以廉吏代之则复苏,而所谓要誉之吏,无可奈何。上曰,国有法然后,可以为国,古之玉堂,有欲出番者,见同官缓缓而入来,责之,则同官曰,吾还出矣。不得已又直云,此亦拘于法也。得宗曰,玉堂例规,有此语也。上曰,有亲者入直,闻闭门声,心甚沓沓,似然矣。上曰,辛壬之后,又逢今年,此心难耐。得宗曰,凶人之言,何足烦圣念乎?忘之,可也。上曰,前日赵曮、朴文秀勉戒之意,是矣,予当嘉赏之。上曰,政事无不革弊,而惟酒,今乃禁之,自开月禁之,太促乎?喆辅曰,闾阎酿酒者多,自明春禁之好矣。上曰,似然矣,农民之麦酒浊酒,出于其手,何必禁之?各军门犒馈,临时酿用浊酒好矣。上曰,两班则必饮醴,而不饮浊矣。得宗曰,不嗜酒者,好甘酒矣。上曰,或谓红露,可以斥暑,妄言也。予辛丑年,饮红露,啖酸梨,其时心事可知矣。常时非但不饮酒,见酒犹恶之,心怀郁郁则进御矣。予之所饮茶,卿等必谓酒也。喆辅曰,曾虽不知累累下教如此,孰敢不知?非但禁酒,圣意美矣。酒房,几年流来者,而一朝罢之,卫武公诗后,盛德事也。上曰,予曾作诗矣,数年以来忘之,今酒亦如诗矣。喆辅曰,王言一出,如纶如綍,何必累累下教也?大朝敕励之下,元良连日有出常之举,宗社之福也。持公事承旨,并推考,领相处,又下手书云矣。上曰,纶音一件,书入东宫,可也。得宗曰,酒者,伐性之斧,而千古圣君皆戒之矣。今殿下一朝禁断,此圣德事也。且宋太祖,洞开重门曰,示我心,今殿下谕群下之教,尤有光于宋帝矣。上曰,今之朝士,无多饮者,曾闻古相臣金寿兴及闵奉朝贺,皆有酒量,而其后丰原。灵城会饮弼云台,朴文秀不醉,丰原则大醉,见其子曰,宋生云矣。大抵酒之狂人怪事也。至若常汉作狂,则予谓故为也。上曰,户曹常供酒需米,无下教前,勿入可也,出榻教命承旨,书传教曰,命用醴酒,重其祭宴,取其味淡,而今之味淡者,后不无流于辛烈之弊,若此岂禁酒之意哉?一体严饬,以先本之意,内酒房则虽令告庙后勿封。京外禁令,既有定限,若凭内酒房之停封,今年内,三司有禁乱之举,则反诒gg贻g民弊,若此者,备局详察,随现草记严处。出榻教又传曰,告庙之后,庙社陵寝宫园庙墓,凡诸致祭,俱用醴酒,而已酿者用之事,分付,出榻教又传曰,内酒房煮红露银器,下户曹,成片用之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春间予见惨刑之类,犹不接杯,只饮水,承旨其时必见之矣。得宗曰,其时小臣入侍,而未见接杯矣。喆辅曰,侵夜殿座,圣体若何?上曰,何妨也?明日,入诊日次,当观势为之,而茶饮则当进御矣。诸臣退出,夜未央。

○乙亥九月初十日申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入对时,同副承旨尹东暹,记事官李世孝,记事官尹蓍东,记注官李亨俊,以次进伏讫。令曰,此手答,一时为急,承旨持往,以坐以gg而g待之意,勤恳劝谕,期于偕入,可也。东暹曰,门限若过,则当待开门而后入来乎?令曰,今方坐而待之,必即偕来,趁于门限前,可也。以次退出。

○九月初十日三更,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得宗,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曰,留院承旨谁也?李得宗对曰,李永晖也。上曰,注书出召春坊上下番入侍。臣传命,与洪准海、尹耆东入伏。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噫,人心世道,末若之何,而岂有若今年者乎?近虽少息,此心莫解,今日日气乖常之中,轰声烨光,忽闻于止声之月,政上下警饬之日也。专由乎否德衰暮之致。其方懔惕,而元良代理,或欠其勤,大小臣工,或欠精白,半日酬应,不惮其惫。又召承宣,先示自勉之意,仍为交相勉戒,咨元良大小臣工,其各勉焉,助我暮政。上问春坊官员曰,今日为持公事入对乎?蓍东对曰,为之矣。上曰,召对頉禀乎?对曰,頉禀而停之矣。上曰,次对,何日为之乎?对曰,非久,当为之矣。上命中官,召元良入侍,东宫入伏,诸臣起伏。上曰,予夕水剌,尚未进御,而有所欲言者,故召诸臣矣。上谓东宫曰,予劝汝学文矣。汝今日觉悟耶?顷日领相处,予不即敦勉者,予一自见欺于朴弘儁以后,欲静居无为故也。勉汝读《中庸》者,良有意,而李基敬上书,其言诚是,必见汝之短处也。汝代理之后,非但引接宫僚,承史诸臣,亦宜频接,顷日大臣陈戒之言,亦是矣。俄者,户判及承旨皆曰,汝敕励,岂不喜乎?今日承旨,持公事入对,至于推考,则喜消息,而然不为召对,则极涉非矣。昔皇兄,一日之内,持公事召对,至二三次,无日不然,汝亦闻知,何不如是乎?予当今年,一倍怆然,汝岂不知乎?予之未尝嗜饮,汝亦知之矣。告庙禁酒,有意存焉,为日后计也。此后汝复设酒房,而今此翰注春坊诸年少之臣,其时不争,则非负汝而实负我也。翰注春坊之臣,听予言,诸臣欠身伏。上曰,汝之敦谕领相几日乎?今日汝觉悟耶?虽入城,不令行公,则是有始无终也。汝于领相偕来书启,答以知道乎?答以入来乎?对曰,答以入来矣。上曰,持公事入对承旨推考,岂不冤乎?无公事承旨,何以为之耶?公事小,则仍为召对好矣,何不如是乎?若推考承旨,以何不持公事请对乎则善矣,今日乃洞然示予心矣。得宗曰,禁酒之中,有训戒之意,而记存儒臣之言,有光于纳谏之道。且圣心不为隐讳于臣等,实盛德事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日开心祛酒禁酒之日,重臣儒臣之勉戒既举,而谕岂无示嘉之意?灵城君朴文秀熟马一匹面给。前修撰赵曮表里一袭赐给。出榻教上谓东宫曰,汝为书徒乎?仍命春坊曰,自今以后,每月初一日始书徒,至晦日列书,以某日召对,某日次对,某日书筵,某日持公事,某日某册某篇,某日不为,可也。今日召翰注春坊,告予此教,岂敢负予乎?诸臣欠身伏。得宗曰,夜鼓已深,夕水剌,尚不进御,诚闷迫矣。上谓东宫曰,汝进御夕水剌乎?对曰,未也。上曰,待领相入来后,进御为言,则入来前,不食可也。注书出问领相去就,臣传命入伏曰,史官未及回矣。又送人于领相家探知,则所当即为入来,而阙门方闭,故待罢漏入来云矣。上曰,注书捧入东宫手书草。臣捧入。上命承旨读讫。命蓍东捧入《贞观政要》,蓍东捧入。上命春坊上下番,读序文讫。上亲览曰,徐命均笔体,何如?得宗对曰,软美矣。上曰,宪宗皇帝序文笔法何体?得宗对曰,《洪武正韵》体也。上曰,然矣。命承旨,书领相处传谕曰。噫,卿之拜相,其几月,顷者批谕之后,卿之此举,良由诚浅,只自愧忸,无颜敦卿,元良庶可敦勉,只俟造朝,昨问左揆,知其只答书批矣。幸今元良,手书敦勉,致卿城中,近日气苶之中,心甚欣然,即问元良,更为敦谕,不食以待云。意谓卿必偕来,待朝承令,承宣书白,卿以不进夕饭之谕,泛看而然矣。不然,元良方在调摄,卿亦保护之任,其岂晷刻稽滞乎?夜已深,朝不远矣,劝元良食,以待朝,更以思之,古人买肉,以食其子,此守信也。岂忍劝元良以不信乎?既不能劝,又不能谕,何以通诚意于我元良,我元辅乎?不顾其惫,代元良而谕卿,卿若闻此,其宜幡然,阙门虽闭,开标自在,偕来元辅,奚拘其时?既不劝乎元良,予何忍乎进食?即为入来事,令元良,偕来承旨,传谕领相。上曰,承旨出问惠厅,划送成均馆木绵与否,若不为输送,则不但推考而止,输送而姑不草记,则察推堂gg当g该堂上。出榻教诸臣退出,夜向晨。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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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坐直。同副承旨尹东暹。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李镇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牌不进,执义徐命膺,持平李德海上书入达,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茶饮,已尽于昨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停。

○李得宗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式暇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昨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达曰,副校理李锡祥,自bb乡b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安复骏,副校理李锡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永晖曰,领相,以都提调,内局入侍,欲见之,留待。

○传于尹东暹曰,领相,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又传曰,领相入对东宫后,即为入侍。

○令于南泰会曰,领相,入诊后入对。

○传于李得宗曰,《贞观政要》五卷尽入之。

○李得宗达曰,预备兼春秋李亨俊,以偕来奉命出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达曰,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天辅,既承先为入对,仍为入侍之命,而今虽入肃,病势苦重,无以自力,今方陈箚大朝矣。病势少间,即当入对云矣。

○李得宗启曰,因本院达辞,预备兼春秋李亨俊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蔡济恭,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内乘李再新呈状内,自十馀日前,猝得黄疸之病,昼夜调治,少无分效,以此病状,万无时月差愈之望,亦无供职之势,所带职名,急速入启递改云。李再新,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许递,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李得宗达曰,试官之出榜,诣阙复命,例也,而文一所试官李裕身,谓有身病,自外径归,郑尚淳以其亲病陈书,原书才已捧入,而俱不复命,事甚未安。并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政院启曰,呜呼,天人一理,灾祥类应,相与之际,捷于影响,有不可诬者。迺者雷电之异,忽在收声之月,臣等相顾愕眙,不能自定。顾今人心陷溺,乱逆层生,穑事卒痒,小民方困,虽非上天之示戒,固已懔然寒心,而又况有非常之谴告,若是其丁宁乎?噫,人事之臧否,而天心之喜怒系焉。今天之怒,固已昭示国人,惊动宸衷,欲答天怒,莫如益尽人事矣。臣等窃伏惟念,我圣上愿治之念,衰暮不倦,对越之诚,终始靡解,宜天心克享,民和可致,而奈之何,变怪百出,虞忧靡定,纪纲颓弛,恬憘益甚。以言民事,则灾荒溢目,庙堂无讲究之实,以言乎朝廷,则奔竞成习,而士夫乏礼让之美,章疏有禁,而台阁之献替无路,玉署长闭,法筵之讲讨无闻。至尊独劳于上,百官占便于下,危兆败症,叠见层出,则殿下岂不惕然知惧,思所以奋发挽回之道乎?禁酒之诰,才下于半夜,忧灾之教,继发于前席,是殿下已知其所当先而所当戒矣。倘殿下推祛酒之政,而益懋节省之方,持遇灾之惧,而冞轸奋励之策,毋得造次而或忽,以身教于东宫,毋敢宴安而或弛,以董饬乎群僚,则庶几天心底豫,灾沴潜消,一转而为庆云景星,岂不休哉?臣等忝居近密,不胜忧爱之忱,敢以陈腐之语,略效勉戒,惟殿下澄省焉。臣等惶恐敢启。答曰,业已谕矣。其勉切实,其宜益勉,而以予衰耗,何以励世?只自懔然。

○政院达曰,呜呼,是月其收声之节也。昨日轰烨之馀,大雨随注,无异盛夏,臣等相顾愕眙,诚不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试以近日事言之,凶逆层生,变怪百出,自春徂夏,圣上之忧劳极矣,旱涝连仍,穑事卒痒,八路之凶歉判矣。大小恬憘,百事丛脞,环顾国戒,无一可恃,邸下以今日为何等时也?臣等死罪,窃瞷邸下,自代理之后,非不有勤政之念,而尚欠勤政之实,非不笃勤学之念,而犹歉勤学之实。惟忧之圣意,未尝不仰念,而节宣之或率其方矣,容谏之家法,未尝不深体,而悦绎之未尽其道矣。宾筵之引接或旷,则勤政之实未著,讲席之停掇无常,则勤学之实未闻。睿候频愆,辄致诒忧圣躬,则燕蠖之中,或有节宣之乖其方欤?公车进言,只下体念二字,则听纳之际,或欠悦绎之尽其道欤?有一于此,足可为召灾之本,邸下其可不惕然惊动乎?臣等不敢寻觅奇话,对扬我邸下遇灾恐惧之睿念,请以昨日祛酒交勉之二张丝纶,为邸下诵之可乎?体恶旨之圣德,以主措治,则大可以迓续天命,小可以丕变民俗。窃愿邸下,左右圣教,一如对严师而服训戒,体交勉之圣旨,以之省身,则上可以仰副至意,下可以慰答众望。窃愿邸下,益慎幽独,一如侍御座而亲圣诲,念玆在玆,式克钦承,惟以尽夫勤政勤学之实,节宣容受之要,则将见天心底豫,祯祥类应,亿万年无彊之休,实基于此,今玆之异,安知不为玉成我邸下乎?臣等俱忝近密,目见非常之灾,绕壁彷徨,不胜忧患之忱,敢以草草数语,略付陈勉之义,惟邸下,勿以人卑而忽焉。臣等惶恐敢达。令曰,知道。方切懔惕,心不能自定,所勉切至,出于忧爱,余岂不惕念警省乎?

○李永晖,以京畿监司状达,达曰,高阳等官居军饷保韩夫草里等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领议政李天辅处,令曰,彻夜待卿,今只肃谢而不为入对,辞恙引出,心实愕然。若有一分强疾,则即为来阁,无负坐待之望事,承旨往传谕于领相,因与偕入诣阁。

○左议政金尚鲁箚子曰,伏以今年,是何年也?自春徂夏,乱逆荐肆,王章虽举而忧虞未艾,大水为灾,穑事卒痒,八路告歉而救济无策。臣未尝不中夜抚枕懔然,若朝不虑夕,而昨夜雷电之异,又发于收声之月。不识何样祸机,伏在冥冥,天所以警告提命,唯恐不知者,若是其丁宁也。今日之百千事,无一不病,无一不殆,有如万斛龙骧,驾海而遇风涛,中流而失柁楫,胥及之溺,不亡何待,而于斯时也,问其长年则愚𫘤不解事之一庸夫也。呜呼其危矣。方此国势岌岌之时,欲责臣以辅相之任者,何以异是?臣诚无状,叨冒匪据,使国事而委靡至此者,臣罪也。使至尊而独忧于上者,臣罪也。宜去不去,独当鼎席,愦愦尸素,慢不事事,以辜圣恩而妨贤路者,亦臣罪也。循省点检,无往而非臣之罪,则赫赫下临之天,出灾异警告而提命之,固也,无怪也。此臣所以明烛达曙,绕壁彷徨,至有古人尚寐之愿者也。倘殿下穆然深思,惕然恐惧,毋曰高远,而益笃对越之诚,毋曰衰惫,而亟轸修省之道,仍命黜斥臣身,改卜贤德,以答天谴,则负罪如臣,身虽退而与有幸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业已谕矣。专由不德衰耗,其方懔焉,辅相何有?其勉者切实,益宜勉焉,卿其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往谕。

○左议政金尚鲁箚子曰,伏以挽近以来,九十月之雷,殆无岁无之,而前夜轰烨之异,又何为以发也?以今年言之,盛夏发声之节,而雷不作焉,季秋收声之月,而雷作焉,当有而无,当无而有,一切乖常,乃至于此,臣未知仁爱之天,丁宁谴告,欲使邸下,恐惧而修省者,抑何也?古人有言,灾不虚生,必有所召,望之在上,间间在下,今日所以生此灾者,亦岂无所以间之故哉?臣愚死罪,邸下春秋鼎盛,代理万机,七载之间,何政有所应天心,何事有所副圣寄,何许施措,有以答四方之蕲望也?睿候之违和多时,则其可谓节宣尽其道乎,渊默之一向太过,则其可谓情志无所壅乎?开讲之有辍无作,则其可谓懋典学乎?酬务之渐,不如初,则其可谓勤政事乎?筵席之奏,公车之书,间有省悉之语,而只是留意体念,便作例答,则亦可谓翕受力行之有实效乎?使今日国事至此者,固群下之罪,而臣恐邸下,亦不得辞其责矣。邸下试思之。灾异之方作也,睿心,何如,既过也。睿心,何如?一日二日,睿心无敢或解,对越之诚,警惕之念,常如暴雨疾雷之时,则天心可以应矣,圣寄可以副矣,四方之蕲望,可以答矣。臣于数昨入对,愚衷耿耿,敢贡勉戒,支离妄,至今惶陨,而今又遇灾惊懔,复以言达,臣尤知罪。伏愿邸下,深自责,以示恐惧之意,广求正言,以尽修省之道,则转灾为祥,寔在于此矣。如臣无似,可以出仕矣,而独冒匪据,辜负职责,朝廷之百度颓弛,而不能赞一谟,饥岁之民忧澒洞,而不能进一策,尸居中书,直是愦愦貌样,辅相若此,何灾不有?致此疾威,厥咎在臣。当即黜退臣身,以答上天之怒,亦臣之所敢望也。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方切懔惕,至今兢兢。陈勉切至,余虽不敏,岂不铭诸乎心?原箚留中,朝夕警览,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仍令曰,史官往谕。

○献纳李寿德上书曰,伏以臣,迹本疏逖,年又衰迈,清朝耳目之任,自知不合,而顷上一书,遽承严批,三朔引避,情地悚蹙,日前就职之牌,承膺无路,未免违傲,臣罪至此,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且臣素患痰喘,遇寒辄发,自六七日前,症形苦剧,㱡㱡欲绝,杂试药物,未有分效,委顿床席,转侧须人,以此病状,万无时月内起动之望,召牌更临,末由趋承。伏乞睿慈,亟赐镌递,以安私分,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方杜门讼愆,不敢以言责自居,而适见灾异告戒,敢以陈腐之语,仰彻睿听焉。昨者雷动之异,乃在收藏之月,轰轰烨烨,光怪非常,臣达宵不寐,仰屋忧叹。固知仁爱之天,所以警戒我邸下若是昭昭,则灾不虚生,必有所召。或者睿学欠诚一而然欤,言路有壅阏而然欤,风俗有所未振而然欤,民忧有所未悉而然欤?于此数者,必有所以召灾异而致警告者,岂不大可畏哉?仍伏念我大朝三十年至仁之治,莫不以体上天之心为本,则邸下必思所以体大朝之心,以为体上天之道,而凡于政令施措之间,必尽奋发警省之意,勤政讲学,优容言者,振励风俗,曲察民隐,则庶可以体天之心,答天之谴矣。昔程子为讲官,言于上曰,人主一日之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可以涵养气质,熏陶德性,此实先贤之格言,后辟之炯戒。伏愿邸下,深味此言,不以一日一时,而有少敢忽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今方懔惕,而所陈切至,可不体念?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谏郑汉奎上书曰,伏以臣,不孝无状,获罪神理,祸延先臣,顽不灭死,奄过外除,俯仰穹壤,痛陨何及?第念先bb臣b赋命险衅,不识父颜,平生至痛,老而弥笃,乃于周甲,追服庐墓,情事悲切,感动乡里。惟我大朝,闻而嘉之,特递边倅,不夺其情,此固旷世之异恩,而及夫身没之后,又轸诚孝之出常,至降旌闾之命,前后圣恩,迥出格外,哀荣所曁,感结幽明。臣于苫块之中,瞻天涕泣,只切陨结之怀。顾玆孤露馀喘,万念都灰,荣涂华贯,梦不曾到,而不意向者,猥蒙记识之恩,忝叨谏省之除,臣揣量才分,既无堪承之望。且于其时,贱疾适苦,亦无可强之势,乃于大朝动驾之日,不得进参于侍臣之班,亏分蔑礼,罪合万殒,致勤严教,自速置对,至今追思,惶汗沾背。而薄勘未几,恩除又降,惊惶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臣之从前情地,万万危蹙,揆以廉隅,不宜复厕于周行,而第以监试,天牌俨临,义同往役,不敢言私,虽未免冒没承命,而及今试事已毕,因仍蹲冒,断无是理。且伏见大朝纶音,至以耳目之臣,岂不愧乎为教,臣奉读未半,不觉惭悚之至。噫,如臣无似,滥居谏列,才识言议,鲁莽蔑劣,曾不能出一言论一事,以效一日之责,则其辜负圣眷,隳坏台风,无若臣者。今于圣教之下,固当缩伏俟罪之不暇,更何颜面,扬扬就列,晏然以谏官自处乎?玆于罢试之后,不敢复命,投进短章,略控危恳,喉司见却,辞单亦阻,臣之进退,诚为狼狈。而且臣新经草土,神精耗索,素患痰癖之症,更发于奔走之馀,胸膈梗塞,气息昏愦,实难自力,日违召命,罪犯逋慢,其在分义,宜被重诛,泯默度日,亦甚抑郁,不避渎扰,更此陈章于离明之下。伏乞俯赐谅察,亟令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靖私义,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第臣自劾之不暇,不宜赘陈他说,而第于目下,窃有忧叹者,敢此尾陈焉。近年以来,灾异数见,秋冬之交,雷电之警,无岁无之,而去夜轰轰之声,烨烨之光,无异盛夏,殆有加于往岁。臣未知何等祸患,伏于冥冥之中,而上天之告戒,若是丁宁耶?灾不虚生,正上下忧惧之日,而我大朝大加警惕,特下备忘,勉励我邸下,戒敕我臣工,辞旨恳恻,有足以感回天心。顾今灾荒溢目,拯救无策,百隶怠官,恬憘成习,是虽群下之责,而亦我邸下自勉处也。即自今仰体圣志,益加修省,凡百猷为,务悦民心,以答天谴焉。万化之源,在于一心,而学为正心之本,尤不可一日放过也,明矣。伏闻我邸下,睿学已臻高明,虽若无待于讲说,而第圣贤之学,以间断为戒,间断,则前工或至于亏欠故也。近日书筵之或停或开,虽由于睿候之欠宁,机务之沓至,而当此日月就将之际,寸阴之虚抛,实为可惜,况今秋气已高,寒暖适中,正是故人读书之时也。伏愿邸下,频接宫僚,随隙讲讨,若或酬应无暇,不开昼讲,则必开夕讲,或bb开b夜讲,勿以此日不讲,谓有他日,则自无间断之虑,而必有时敏之功,岂不休哉?惟邸下,勿以人微而废言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今方懔惕,不能自定,所勉实为切至,可不体之心乎?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李蓍建上书曰,伏以臣,年纪衰迈,言议巽软,不合言责之任,即通朝之所共知,而前后居台,屡勤严教,私心惶恧,踪地臲卼,台端一步,便是铁限。矧当变怪层生,灾异叠见之时,尤不可以如臣疲懦,已试蔑效者,苟然充数于其间也。然此犹第二件事耳。臣之情理,尤有所不可一日从宦者。臣母今年八十二岁,颓景已迫,宿病将痼,而近添寒感,症形危恶,实有朝夕奄奄之虑,臣方左右扶将,决无离舍供职之望。伏乞睿慈,俯谅至恳,亟许镌削臣职,以便救护焉。臣以母病,方此请急之不暇,不宜赘陈他说,而目见天灾之非常,敢以陈腐之说,略效箴勉之忱,伏惟邸下垂察焉。呜呼,自经春夏,逆变忧虞,尚今未已,顾此轰轰之声,烨烨之光,忽发于收藏之月,不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上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宁也。近来雷电之变,无岁无之,上下狃安,殊无大警动、大奋发之意,而惟我大朝,独忧于上,十行丝纶,诚意蔼然,此正邸下服膺而体行者也。噫,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臣未知君德有阙而然欤,朝政有失而然欤?顾今人心之陷溺,国计之岌嶪,岂无可言者,而悠悠万事,无过于邸下之勉学勤政而已。我邸下天纵之学,优入于高明之域,固不待加勉,而近缘睿候欠和,久停讲筵。疾病之来,圣人所不能免,而寒曝之忧,昔贤所深戒也。伏愿邸下,虽在静摄中,日辟书筵,时引讲官,勿以眼过口读为务,而硏穷经旨之深奥,讨论前史之得失,意会心融,力践躬行,期臻笃实缉熙之境,以为应天以实之方焉。呜呼,邸下代理以后,固无阙政之可言,凡在群下,孰不钦仰,而第今年水患,挽近所无,其所被灾,虽不无浅深,而推之八路,大抵同然,及今秋成,未免失稔。臣未知庙堂之上,有何别般救赈之策,而朝家必宜豫先讲究,指挥诸路然后,可以救得近止之民命矣。噫,频年饥疠,民将靡孑,而又逢灾荒,哀我黎庶,何以聊生?若不及时变通,克施抚摩安集之惠,则必将散而之四,不无颠连沟壑之患,岂不大可忧哉?伏愿邸下,仰体大朝勤勉之意,奋发睿旨,次对常参,勿复停废,毋至滞务,申饬备局,逐日开坐,区画赈政,频接庙堂之臣,讲劘治道,轸恤民隐,勿为应文备数,而实心做去。亦宜董饬百僚,精白一心,洗涤旧习,尽遇灾修省之方,则自可上答天谴,下济民困矣。今此仁天之示警,岂不为迓续休命之一大机乎?伏愿邸下,勿以人微言近而忽焉。臣方扶护母病,方寸迷乱,草草一语,亦不知裁,随牌来诣,拜章径归,臣尤死罪。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今方懔惕,不能自定。所勉实为切至,可不体之心乎?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执义徐命膺上书曰,伏以臣,处可言之地,有可言之义,得可言之会,而嗫嚅含默,致勤圣诲,抚躬惭恧,无地自容,历累日而靡定也。噫,邸下方讲正史,寻求古今,其或君上恶闻,而臣下敢言者则有之矣。曷尝有盛治之世,开不讳之门,作敢言之气,而臣下不自言,至于人君中朝发叹者耶?是则失台阁之体,为台阁之羞者,千古以来,臣一人而已。不惟清朝综核之政,宜先斥退臣身,以来忠谏之士,而抑区区愿忠之志,惟当量力度德,钦谢言地,使天下不言者,缘臣而有所惩艾,则此亦来谏之一大机,苟利于国,亦臣之愿,臣何敢以不出于己为病哉?是以缩伏多日,连寻长单,不敢为进身之计。乃于前宵,忽闻轰轰之异,遽作于收声之节,臣侧耳启听,惊惧戃疑,绕壁彷徨,坐以达曙。夫天之示警,有耳者皆闻,有目者皆睹,而臣独耿耿忧惧,至于如此者,诚以前日不言之失,为足以感召灾异也。况吾君之诲责,既如彼,上天之仁爱,又如此,于是而臣终不言,则厥罪尤大。然古人有言曰,应天以实,不以文,动人以行,不以言。臣不敢以侈夸之辞,文饰章奏,以盖其含默之前失,而独敢窃取朝臣之所已言,邸下之所未行者,更愿深察而力体焉。何者,盛色之戒,宫官已言之矣,渊默之戒,大僚已言之矣,勤学勤政,前后诸臣,亦屡言之矣。至若出一言,而知上天之致怒,出一令而务上天之致喜,日用事为之间,各当其理,无不中节者,又堂郞之枢要,而邸下之急务也。凡此皆昨秋遇灾之时,公车所交之章,今岁星已周,而睿学之所以日新者,未闻有尺寸之补焉。臣未知邸下之应天者果以实,而动人者果以行耶?自古人臣之进说于上,在上者未有采施之道,则徒为人臣沽直之资,而其实无补于国家,此志士忠臣所慨恨者。故昔朱子,尝因雷雨之异,应旨陈箚,不暇他辞,而但曰前日献言者甚众,未闻一有施行,今复求言,殆成虚语,仍请使后省,择其善者,条上取旨,以次施行。今邸下,于其所已言者,既无采用之实,则使臣,虽有忠言嘉谟,邸下固不暇采施,而臣亦岂不为朱子所笑耶?伏况我殿下,朝下备忘,追思进言之人,特施旌赏之典,虚受之度,迥出百王。臣谓邸下之所当法者,不必他求,惟在于殿下此举,故玆敢远据朱子之事,近述大朝之训,为邸下陈之如此,虽无新奇之策,可以动人观听,亦为务实之一道也。伏愿邸下,亟赐开纳,俾不为空言之归。臣始既不言,终又掇拾人言者,不足为敢言之士,而有愧于言官多矣,若此而其可一日冒据台次乎?弭灾之策,宜自臣始。乞令攸司,递臣之职,治臣之罪,勿复检拟于三司之望焉。答曰,览书具悉。今方懔惕,不能自定。所勉实为切至,可不体之心乎?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李德海上书曰,伏以今年潦沴,既有乖于农作之节,而去夜雷电,又奚发于收藏之月哉?臣呼灯蹶起,绕壁怀忧。尝伏睹大朝述编,有曰,凡遇天灾,焚香端坐,洞洞一心,若彻彼苍,仰惟丙枕前宵,祷天默拱,蔼然对越之念,有妨静摄之候。惟我邸下,达晓侍坐,忧惶焦迫,亦当如何?噫噫,邸下之代理,亦已久矣,邸下之忧勤,亦已至矣。仁心仁闻,庶有以上格下慰,而阴阳失候,灾警荐至,臣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之中也。臣虽未尝演五行之书,习灾异之说,而若乃天人之所以相感应,善恶之所以相流通,休咎灾祥之所以必从其类者,则粗闻古人之緖论,而决知其不可诬也。追迹前史,以观今时,则或者德之崇,有未至于天欤?业之广,有未及于地欤?惠泽之至,未能如春嘘而物茁耶?邪沴之祛,未能如电扫而雷击耶?进言之路,犹有所未开乎?义理之论,犹有所未阐乎?必有是数者然后,乃有以召灾而致异。伏乞邸下,猛省惕念,克己自奋,凡于出言行事之际,尝若皇天上帝,临之在上,宗社神灵,守之在傍,不敢有一毫人欲,留于心目之间然后,天意所在,可以默求,而尧天舜日之廓然清明者,其不在于一转移之间耶?臣伏见宋宁宗朝有冬雷苦雨,朱子进箚曰,目今饿民流散,天灾荐至,其所以救之术,则不过反躬引咎,以图自新而已。今臣所陈,亦不敢外此而他求也。伏愿邸下,亟召讲官,日开离筵,以尽修己进学之诚,频接朝臣,深究庙谟,以为应天救民之实,则前夜之疾风迅雷,安知非明日之庆星景云乎?臣久忝耳目之任,未效一日之责,而适昨非常之灾,亟成半夜之草,此虽近于老生常谈,而自古哲辟之所以开广聪明,辅益德业,转灾为祥之道,无过于此矣。伏愿邸下,留神睿察焉。臣治书未上,庚牌适临,宜即竭蹶趋承,而累日处冷,泄痢添剧,登溷无算,气息澌缀,以此病状,末由蠢动,谨诣阙外,投章径归,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便调息,以昭法纪,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今方懔惕,不能自定。所勉实为切至,可不体之心乎?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修撰郑尚淳上书曰,伏以臣于见职,岂有一刻冒膺之势,而数除旨,适下于身在禁中,试命将肃之际,进退维谷,回旋无地,区区私义,有不得容措于其间者,淟涊一肃,殆若无故之人。虽缘事势之巧凑,万不获已,而不有公议,放倒廉隅,则臣有罪焉。惶蹙愧恧,历屡日而靡定,今若诿之以已出,而盘磗仍冒,断无是理。且不但臣心之所不忍为,抑或睿鉴之有所俯烛。玆于事竣之后,固不敢循例复命,而且臣家有病母,离侧多日,即接家信,臣母风头宿症,近因将摄失宜,感寒所冒,诸症越添,委顿床席,促臣归视。臣闻此报,心神煎迫,玆不得不来诣阙外,投章径归,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睿慈,俯谅微恳,亟赐递改,臣本兼职名,仍勘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司直徐命彬上书曰,伏以臣,衰病癃废之状,顷蒙圣慈体谅之恩,所叨秋官,得以递免,仰戴洪造,俯循微分,且感且幸,不知所谕。为便将息,屏伏田庐,今已两旬有馀,而滨死之喘,日益凛凛,朝不夕谋。忽自昨日,重触风冷,素患类中之症,挟感复发,头眼震挠,呼吸莫通,昏窒移时,气息垂绝,急试砭焫,仅得回苏,而半体麻顽,运用甚艰,房闼之内,转侧须人,䕥帖床玆,便一未冷之尸。当此大朝虹流之节,百僚骏奔,以效献祝之诚,而臣独息偃郊次,末由致身于咸簉之列,礼废分亏,罪合万死,瞻望宸极,心神飞越。仍念臣于筹司之任,自来情势,决不容复玷,通朝所知,大小朝,亦庶几俯烛微谅,而虚縻至今,作一剩窠,辄烦申敕,有损国体,臣实惑焉。且臣方带司译提举,译科初试,期日迫近,而顾臣病状,万无时月内起动之势,必须趁即变通,可无试事窘急之患,玆敢倩构短章,县道仰吁。伏乞睿慈,曲赐谅照,亟递臣备局、译院提调之任,以便公私,仍令重勘臣阙礼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乙亥九月十一日卯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李天辅,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记事官李世孝,记事官李世演,记事官金和泽,医官方泰舆、许錭、李以楷、李泰远、李世珪、金德仑、卞谊和,以次进伏讫。天辅曰,嫔宫遽遭罔极之痛,气候若何?有异于闾阎之人哀至则哭,情理当如何哉?受伤似易矣。天辅请诊。上曰,依为之。上曰,今日闻领相肃谢,于心恰然矣。今日不必许诊,而领相入来,故为之耳。诸医诊察后,方泰舆曰,脉候左右三部软弱,茶饮三贴不足,橘皮三钱似少,加橘皮五钱,继进宜矣。许錭曰,脉候左右三部小沈,比前无减,右寸关虚软,茶饮更进五贴为宜矣。诸医所奏略同,参橘茶五贴,依前方剂入事。榻前下教天辅曰,丸剂连为进御乎?上曰,连进矣。上曰,酒炒何以为之乎?泰舆曰,酒炒则酒虽劣,犹可为之,而酒蒸则非好酒,无力矣。上顾医官曰,醴酒汝曾饮之乎?天辅曰,闾阎间多有之矣。上曰,浊酒久置倒清,则为清乎?药材酒蒸,不可已乎?泰舆曰,然矣,凡间药物,不入酒者小矣。上曰,城中若无酒,则必往乡求酒,又求药房滓糠矣。天辅曰,大禹恶旨酒,为圣王之大德,好之而恶之,为克己工夫矣。喆辅曰,若禁酒,则酒房官,似难之矣。上曰,人多求饮,此言似然矣。天辅曰,药房则宜许酒矣。上曰,黄帝、歧伯时,则必无酒矣。天辅曰,醴酒为之何妨?上曰,醴酒颇有酒样矣。士夫家祭祀,必不用酒,而上自国家,下至庶民,若有不得已用处,则难矣。上曰,显庙朝,人参进上事,予忘之矣。光庙占山广,而都民得木用之,予则为国无一事,为民无一事,何时黄河复清乎?与草木同腐,吾无恨矣,而晩节不知矣。自二月后,吾非木石,何以堪之?均役厅若损,则一匹为二匹之役,初则以予为聚敛,而今则多有益矣。大同减给之请,亦从之矣。上曰,夏征诘问之功多矣。䥃之与寿垣同归之说极痛,故以朱杖打口矣。喆辅曰,同归之说,不难知矣。上曰,今则无一党,而此后想又绽出一党矣。至于禁制二条,酒与文缎一般矣,纹缎则才罢,而又未知此后,有何奢侈之物出矣。国家用玄酒然后,可以禁酒矣。予往彰义宫卧矣,心忽恶,往孝章庙,展其几年苦心矣。所进不过汤剂,而今则无欲进之心矣。灵城尝言曰,有时进酒则颇补,心神伤感时小进则为良药云,而赵曮则曰,破酒房无妨云。曮有乃父淳厚之风故,出此言矣。夜则熟冷例饮,而予则不饮矣。姜茶蜜茶甁,使之随后矣。自辛丑以后,怪事层生,有谓酒甁,动辄持行云,予昨夜忽然思此事矣。纹缎禁制,予甚快之,六十年事业,此也。此后酒房复设,红露复出,则朝鲜亡矣。天辅曰,臣以为圣上衰矣,今承禁酒之命,殿下不衰矣。推此心,孜孜于为政之间,则圣德日跻矣。上曰,尹光毅、金光世、郑履俭,以酒亡身矣。天辅曰,此辈不知酒味,以多饮为主矣。上曰,予见酒则不觉竦呻,顷日蔡济恭目见矣。诗能解人之心乱,而亦谢之久矣,此非但为酒也。即予在心曲之言,无所隐矣。此后纹缎与酒复出则亡矣,均役厅若损则亡矣。诸臣听此教,勉于元良,户判定其规式,设行醴酒宜矣。观酒房瓦色,尽为伤烂,人肠岂强于瓦石乎?乌鹊亦不下于酒房瓦上矣。曾闻有人之子,多饮红露,全无生意,裹体杮叶溲溲声出,人问曰,杮叶出怪声,此何声耶?其父答以所以然,盖醉于红露者,裹体杮叶易醒故也。而红露之伤人,尤甚矣。喆辅曰,红露之伤人,有甚于酒矣。上曰,若无酒则严冬行路之人,何以御寒乎?天辅曰,潜饮于渠家者,何以知之乎?上曰,醴酒亦不紧,醴酒转为清矣。古则红露,人皆难饮,今则虽小儿,皆善饮矣。喆辅曰,宗庙祭享,何等重大,而既用醴酒,则士夫家祭祀,醴酒何妨?上曰,农民之辛苦,莫甚于夏畦,午日之疗饥,莫紧于浊酒,而卒然禁断,念彼农民,心甚可悯。天辅曰,此千古大政,何观私情?无酒则代食之物,自出矣。上曰,予何观私情乎?天辅曰,观外方浊酒,其味甚烈矣。上问于许錭曰,衿川亦有清酒乎?錭曰,虽两班,皆饮浊酒,无清酒矣。上曰,醉于浊酒几杯者,醉于清酒几杯乎?喆辅曰,各有量,何可知乎?上曰,甘红露,卿等尝饮否?天辅曰,臣尝饮,饮后小间,有若一𨱎箸,直贯腹肠矣。浊酒不禁,则清酒亦难禁矣。喆辅曰,禁制岂有京外之异乎?浊酒亦并禁,好矣。上曰,神曲似曲子乎?錭曰,然矣。上曰,酿酒时虽用神曲,亦为酒乎?錭曰,神曲以麦为之,岂不为酒乎?上曰,官家每用清酒乎?泰会曰,然矣。上曰,京中所卖浊酒,则味或清烈,而乡曲所卖则味应不好矣。泰会曰,虽乡曲卖酒,胜于京酒者多矣。上曰,酒房事为节目,可也,物膳酒,自酒房进排乎?錭曰,自内资入来矣。上曰,东朝进御醴酒优为之可矣。喆辅曰,酒房事为节目,当更奏矣。喆辅退出,诸医并退出。天辅曰,臣岂敢复据此职乎?必欲一递,少伸廉隅,圣上不许,东宫批答亦不许,臣即千古僇人,仅保形体,而何颜复据此职乎?臣若或一分有益于国家,则何敢如是,而性本迂阔,不知人心世道如此之恶矣。圣上俯察臣百无一能,则何可一刻付之以辅相之责乎?身名谬辱,此同既覆之辙,偾败立至,不能修身,何事可做?以大体言之,不必退往江郊,而苍黄出城,不善处议gg义g,逃遁不得,万万惶悚,臣何以报天恩乎?一身危辱,犹不足言,而世道如此,出肃后,一次登筵,欲递此职,而不敢更达矣。殿下特为矜念,俾全贱身,千万伏望。上曰,往事勿说,予已知卿心矣。若君臣相孚,则谮言何至?予甚愧之矣。天辅曰,昨夜雷声惶悚矣,上曰,予不能寐,夜深后,小进酱羹而就寝矣。予动驾之时,则元良宛转有喜色,盖年少故也。命辅德李基敬,使之与元良,终日讲论《中庸》矣。天辅曰,大体机会,即大有为之时,即今尤当总缆权纲,殿下不为而孰为之乎?此机会,不可失之矣。上bb曰b,领府事之言,岂不是乎?前者怨国之辈虽少,犹为戊申,今则岂前日之比乎?如鼎衍辈一大蕞,必屯在一处矣。天辅曰,如此辈,自伏天诛,何烦圣虑乎?泰会曰,国家充实则虽有不逞,自伏其诛,何虑之有?大臣奏达好矣。上曰,所奏约而尽矣。天辅曰,此诚不可失之机会也。更加深思远览而镇之焉。上曰,予自幼不能远视矣。天辅曰,殿下若欲奋发为之,则臣当承佐下风矣。上曰,可为者何事,承佐者何事?天辅曰,近闻医官之言,右相得寒感,尚未差愈云,而岂可永为病废之人乎?臣之逢着已久,而闻必欲一番登对云矣。上曰,顷闻赵戴洪之言,一番登对,必欲为之云矣。天辅曰,右相以坐地言之,宜与同事,而自上,亦不可弃者也。臣不可独做,则舍右相而谁与同事?即今时世,尤不可舍斯人矣。臣既出之后,只顾圣上之总缆权纲,且勉出右相矣。上曰,三公如鼎三足,而至于即今右相,则亦不但如此言而已。上曰,今年霜降,比前最迟矣,天辅曰,凶荒,岭南尤甚,平安道次之,忠清道又其次云矣。上曰,所出似不足矣。天辅曰,两西稍愈,而雨雹虫灾,孔惨云矣。上曰,无乃穴农乎?泰会曰,以北伯状启观之,枯损之灾,甚矣。上曰六镇开野广阔云,土品亦好乎?泰会曰,臣在北道时,居民不为农事,臣问之,则居民答以土甚薄,全无所出,故不务矣。臣又问一斗落所出几许居民答以一斗落所出三石矣。臣在彼时,艰得十馀石种租,出给土民,着实劝农矣。及其秋成,所收甚多,居民之性懒,可知矣。上曰,禁酒事,内局既已定式,奉常寺亦为定式,而户判厘正,可也。上曰,酒禁既令岁初为之,酒禁之后,分付京兆,禁其酒灯。出传教上曰,扈卫大将,右相兼之乎?注书出去,问于领相,可也。臣承命退出,问于领相,则右相兼之云,以此仰达。上曰,噫,顷者之事,不过丧予心,存国体,而既谕之后,其无介滞,则卿之一向在外,岂黄耉老成之道哉?噫,与卿同为国事,今几年乎?君臣俱为白首,况卿以两朝旧臣,述事于予数十年,元辅,可谓君与相,际遇不替矣。何以一时之事,若是自阻乎?今方惫苶,而犹忍于卿,复命扈卫大将,遣史官,其命偕来,卿须体君臣之大义,愿小子之殷勤,安心即为入城事,遣史官传谕于金领府事,仍与偕来。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九月十一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领相入对时,领议政李天辅,右副承旨蔡济恭,假注书李镇恒,记事官尹蓍东、金和泽,诸臣以次进伏讫。李天辅曰,臣顷伏江郊,闻睿候愆和,心甚忧虑矣,即今若何?令曰,馀症未已。天辅曰,大朝静摄之中,连日殿座,气候若何?俄闻药院之言,则神气惫苶云,不任忧虑,况邸下之心乎?令曰,焦闷。天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天辅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天辅曰,嫔宫遭私戚后,必多伤损之节,气候若何?令曰,无大段疾病矣。令曰,日昨不食待卿矣,卿体予意,入来幸矣。天辅曰,臣屏退郊外,久阙问候,臣罪万死犹轻。邸下手书,前后勤挚,大朝敦勉,实出格外,臣不得已,冒没廉隅入来矣。臣之病情,万无承膺之路,而屡次敦勉之下,暂伸情私,若一分有益于国家,则敢不出仕乎?身病,实难登筵,先退调病,更为入对矣。仍退出。蔡济恭曰,夜来灾异非常,此等恐惧修省之日,广开言路,求助臣邻,乃帝王之盛节。况元辅处郊外之馀,今始登筵,必有嘉猷之裨益者,邸下若亲自询访,则在应天以实之道,不为无助矣。令曰,所言切实,注书出召领相。臣传命入伏,天辅入来进伏。令曰,天灾乖常,元辅何不思匡救弭灾之道乎?有怀即陈,可也。天辅曰,臣病伏之馀,别无所达,第以日昨大朝酒禁一事,仰达矣。凡天理人欲,一进一退,不宜牵于人欲而害天理也。饮酒不过食欲,而过饮则其流乱亡,王公匹庶,莫不皆然。且旨酒,如小人之甘醴酒,如君子之淡,推之用人,不可不慎也。大朝处分,何事不好,而至于酒禁一事,尤为迥出百王,为东方亿万年无彊之福矣。邸下体念大朝之意,虽饮御之节,必慎必戒,一以调摄睿候为心,则岂无其效?伏愿善为调摄焉。令曰,调摄当善为之。诸臣退出。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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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观象监启曰,流星出南斗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李得宗达曰,成均馆请得木绵输送与否,问于该厅,则果即准数移送云,而不为草记,殊涉未安。既有察推之筵教,宣惠厅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曰,注书柳戆,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具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式暇、陈书受由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达曰,副校理李锡祥、李宜哲,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徐命膺,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献纳李寿德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锡祥、李宜哲,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永晖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启曰,右议政赵载浩,久未承候,且有前日入侍之命,故今方来诣云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诞日迫临,此心一倍,神气亦惫,再明日欲见三相,晩后入侍。

○传于尹东暹曰,自明日,诞日物膳,香酝停止。

○又传曰,自诞日酒,既已停封,阙门内酒壶,分付该曹严饬。

○又传曰,朝鲜之人,每事过酸,今此传教之后,阙门内,或有搜检食盘之事,勿为搜检,阙门外,亦勿搜检事,分付该曹、该司。

○蔡济恭,以纂修厅言启曰,本厅郞厅黄仁俭、李吉辅、南泰著,俱在罢散中,并还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东暹,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皮稷、小豆等谷,今九月十三日,当为成熟之bb意b,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黄仁俭、李吉辅、南泰著为副司果,韩尚讷为兼内乘。

○记注官李bb亨俊b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广州宫村领中枢府事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罪大罚轻,旋被恩叙,感戴虽切,馀悚未已。加以夏秋以来,老病顿甚,败症迭出,长在床席。其间圣上,累次动驾,而臣不得入参,况今宝筭弥高,诞辰复届,区区忻抃之诚,有倍于人,而亦无由致身庭班,以效情礼,北望恋结,罪尤难逭。方拟拜书小朝,以请谴罚,千万意外,史官远临,传宣圣谕,开释敦勉,委曲勤挚,臣祇奉庄诵,感泪盈襟。圣上于静摄之中,念及微臣,俯垂恩言,至于如此,臣何敢有所自阻,不即承膺哉?顾臣许多病状,虽不敢猥烦陈列,以溷天听,而最是胃弱,而血燥少啖,犹辄痞滞,才经霍气,仅得回苏,而腹中尚甚溃乱,糜粥亦几全废,神气澌䕥,转动须人。姑未得趋命,更加数日调治,如可以自力登程,则谨当入城。惟愿即先召还史官,以安病心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驰启。传曰,史官之往既谕,卿何若此?须体殷勤之意,其勿介滞,即为偕来事,更为传谕,期于偕入。

○大司谏宋昌明书曰,伏以臣,衰病转苦,自分癃废之物,杜门屏蛰,已绝当世之念。不意有谏长除命,以试事,召牌踵临,义同往役,不敢言私,强起出肃,仍赴试所。及其竣事,亦未反面,荐犯违逋,揆分靡安。况伏闻日昨大朝筵中,以试院误错事,至有当该试官重推之命,臣于此,益不胜惶陨惭恧之至。夫科场,国之大事,奏御榜目,何等严重,而举子之应入者不入,不当入者乃反入之,以至于改付标之境,固已万万惊骇,而臣既以监试,试院凡事,亦皆照管,则昏谬不察之罪,在所难免。问备薄勘,不足以赎其万一,宜即诣台自列,而宿恙之外,又添新感,委身床席,无望起动,泯伏屡日,一味虚縻,罪上添罪,无地自容。伏乞离明,亟行刊削,以为溺职者之戒焉。臣于自引之章,不宜拖及他说,而日昨雷震之警,有不胜懔惕忧虑之忱,敢以荛说仰渎焉。传曰,灾不虚生,必有所召,顾今人心陷溺,凶逆层生,朝著无凝聚之望,民生有困瘁之叹。此固已有识之深忧者,而轰轰之声,烨烨之光,何为而又作于收藏之月也?此无乃仁爱之天,所以警告者,欲使我邸下,一意矜惕,克轸对越之诚,益懋修省之方欤?噫,天下万事,惟在于诚实二字,苟不以实,何事可做,苟以其实,何事不成?窃伏念邸下,春秋鼎盛,睿质天成,而实地工夫,犹未尽焉。何者,讲筵频辍,未见勤笃之工,宾对问接,殆近应文之具。前后臣僚之筵奏书陈,非无切实之语,而未闻采用之效,国事安得不丛挫,睿学尚何望将就乎?伏愿邸下,加勉于懋实之工,益励于行实之政,开讲而必以实焉,宾对而亦以实焉。以之一言一事一行一动,皆从这里中做去,邦其永孚于休,天谴可以消弭矣。惟邸下懋哉懋哉。答曰,览书具悉。方切懔惕,不能自定,而所勉切至,可不惕念警省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议政金尚鲁书曰,伏以臣,连值国家有事,僚席不备,旷省先垄,倏为两载,霜露之感,寤寐怵惕,而今则首揆造朝,臣可以得间矣。且臣才遭逆理惨戚,葬山定在水原地,方临圹一诀,情理之所不可已,敢乞𫖯许由暇,俾得以往来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卿其依所陈往来焉。仍令曰,史官往谕,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同义禁李昌锡书曰,伏以臣,始得闻日昨入侍承宣所传之言,则臣之旧名,有不敢一刻仍存者,寿字,改以锡字,直以所改之名,拜章陈闻。伏乞睿慈,俯赐鉴谅,亟令该曹,照例禀处焉。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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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李得宗坐直。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尹东暹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bb复b骏陈书留院,执义徐命膺,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宪府除在外、未署经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执义徐命膺,持平李德海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得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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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嫔宫私亲公除后,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上书入达,执义徐命膺初度呈辞入达,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陈书、呈辞入达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德海,司谏郑汉奎,正言李蓍建,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既有只推之令,副修撰郑尚淳,由限已过,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会曰,三大臣入侍。

○南泰会启曰,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赵载浩,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尹东暹达曰,明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呈辞受由外,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常参,六曹、汉城府长官,当为进参,而户曹判书李喆辅病不进,待开门牌招,吏曹、汉城府堂上,俱以病不进,吏曹判书申晩,参议朴相德,判尹郑益河,左尹韩益謩,右尹金善行,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李泰龄。

○掌令安复骏书曰,伏以臣,以情则踪地迫隘,自阻明时,以罪则语言狂妄,合被重诛。三朔退待,一味惶懔,物论所处,谓必斥退,毕境请出,诚非所图,荐逋严召,尚靳例勘,徊徨闷塞,罔知攸措。缩伏度日,恭俟严谴,尚何敢刺口论事,自处以耳目之臣,而第当大小朝忧灾之日,惊惧之念,溢于丝纶,交修之义,责在臣邻,臣若退自循默,终不一言而退,则平生愿忠之诚,将无地自效,而归见父老,亦将何辞而对也?臣窃伏以思之,今日之所可忧者,不在于天变,而在于人事,人事之尽其bb道b(则)),则天之所以示警者,不过为仁爱玉成之资,而彼轰轰之响,烨烨之光者,终有所不必忧者矣。若其消弭之策,规箴之戒,上自大僚,下至诸臣,而片片说出,备悉无馀,臣不必更为架叠之论,而第未知今日国事,邸下看作如何。逆孽歼尽,世道清平,则邦内粗若无忧矣,大小惩创,党战稍息,则朝廷粗若无事矣,而其奈委靡之势已成削弱之形,滋甚。比如一壳虚羸之人,疾痛焉无苦,行动焉如常,只是元气低陷,败症百出,而众医环坐,莫的所因,针药交下,汤丸迭投,而却不说扶接元真,补其虚羸为真个对症之良剂,岂不惜哉?臣才非识务,术乏医国,若其得于古人之糟粕者则有之。臣闻召公之戒成王,以𫍯小民为祈天永命之要,孟子之告齐君,以制民产为行王道之本,而抑又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明畏,自我民明畏。盖天地,以生物为心,而生物之中,彼与吾,同胞者,又得其最灵之气以为生,故天以养民之责,付诸司牧。观其所以养之之善不善,而喜且怒焉者,不翅若桴之于鼓,影之于形,有感必应,不僭不忒。视听明畏,靡不自民,其不可但以高下之相悬,而谓未尝相与也,明矣。据此言之,则今日应天之实,当以孟子所谓盍反其本者为先,本者何?民是已,故曰,民惟邦本。未知邸下于渊濩忧苦之中,亦尝念至此否乎?呜呼,今年穑事之大无,可胜述哉?淫潦所伤,百谷俱病,崩山覆沙,永失田形者强半,自夏徂秋,得见晴日者绝少,馀存之谷,无以成就,而黍粟尤甚,既秀之禾,半是直立,而半粉不充,环顾四野,虽有目下之青色,而叶脱茎枯,其实几何?只有豆太两种,可云稍胜,而元非单行之谷,未为救荒之物。至于木花,名为旱田,而三朔潦雨,政在结房之时,前结尽腐,后结无继,今到梢秋,只馀空茎,村间市上,虽欲见一房花摘取者,盖亦绝无,而百岁古老,叹其生来创见,生民衣食之原,于是乎索然尽矣。无衣无食,何以生为?京师者,百物所聚,四方所辏,新谷方登,翔踊宜减。目今斗米,几直百钱,四外荒歉,盖可推想,方秋若此,来春可知,富者亦急,贫者奈何?仰事俯育,已矣无望,老颠壮死,可坐而卜。噫嘻悲哉。不亦可矜之甚者乎?书曰,惟元后,作民父母,父母之于子也,为之就利避害,寒暖饥饱,无一刻忘诸怀。臣未知邸下之所以忧念生民者,果如父母之爱其子,有以尽子牧之责,答斯民之望耶?前头济治之策,政要损上益下,以覃其恩,轻徭薄赋,以宽其身。凡系赈救之政,预先讲究,汲汲皇皇,当如救焚拯溺之不暇,而庙堂之上,尚此寥寥,臣实惑焉。顷者度支所条上年分事目,系是斯民,大利害所关,而以臣愚见,殆有所未晓者。比摠之苟简,诚有如向日圣教者,而不得已而出此,则其参互较量,裁酌磨炼,使不至为病民之归者,顾不在于有司乎?夫京畿、湖西之庚申,湖南之壬戌,海西之己未,关东、关西之癸酉,关北之戊午,未知果与今年年事,恰相比似,而第以岭南比摠,推诸他道,亦不敢保其必然也。何者,臣岭人也,于岭南事,则能知,亦能言之。岭南辛酉之农,虽未大熟,优于免凶,何遽比论于今年,而乃比而同之,安知他道之比摠,不似岭南比摠之为辽越耶?今以摠外之结,归之于给灾,而谓之务极优厚,则臣有所不敢深信者。只以岭南一道论之,就二十二万九千二百九十五结之元数,而二十一万七千四百十二结之实数,则摠外之结,只是一万一千八百八十三结,为当给之灾,以元摠计之,则所拟灾结,不过二十二之一分,而其差弱焉。姑借大同灾结之例而律之,则二十二结之地,方可得一结之灾,二十二负之地,方可得一负之灾。夫受灾之浅深而成谷之虚实随之,则虽不可逐结分配,以为必然,而槪而言之,则依旧岁熟者,百不一二,刬地被灾者,十居七八,虽得十分三四之灾,犹惧不赡,况以二十二之一分,可以勘一道之灾荒,而得谓之优厚乎?且旱田则以一年再获之故,朝家元无给灾之例,而至于今年则春牟大无,秋农又歉,政是全灾,断不可诿以再获,照旧执实,而旱雨之中,种木花者,几乎三分居一。受灾之惨,如右所陈,则凡此数项,并宜商量,而乃今混同比摠,一以辛酉为准,设令年事,略相彷佛于辛酉之摠,必不用旱田之灾矣,必不用木花之灾矣。若以今年旱田木花之必当给灾者论之,则又争得几万结也。此则非但岭南为然,诸道之所谓比摠,宜莫不皆然,况今年木花,八路之所同然者乎?既出比年之摠,而又欲令道臣,弛张而阔狭之,则臣恐言之虽易,行之有碍,道臣之目击亲核,不比度支之遥度悬断,则弛张阔狭,在所不已,而如欲摆弃比摠,从实请灾,则非但庙堂,又不肯一一应副比摠,为衍文矣。若就比摠之中,而少少弛张,略略阔狭,则此不过为朝三暮四之归,而斯民之受病,必有所不忍言者矣。未知为道臣者,将何以处之也。臣之愚意,先令其各道臣,详核道内之农形,较量某年之相当,区别次第,具状申闻然后,庙堂从而参酌,作为事目,则或不至于大相悬绝,而虽不中,不远矣。盖度支,非无利民之心,而多以经用为虑,道臣非无利国之愿,而终以民事为重,其势不得不然,而臣意以为,与其利国,莫若利民。善乎,有若之言曰,百姓而足,君谁与不足,百姓而不足,君谁与足。今若就大无之农,而责平年之税,则刮毛于龟,而毛不可取矣,求鱼于木,而鱼不可得矣。哀我孑遗之民,既无土地之出,而甁罍俱罄,杼柚其空,丝麻粟米,无以应官吏之诛责,则势必卖釜鼎鬻家舍,以纾目前之急,而甚或夫妻不相保,父子不相庇,转徙流离,靡所止泊,不转于丘壑,则必起而为盗贼矣。夫如是,则以民为天之君,其利乎,不利乎?视听自民之天,其享乎,不享乎?邸下历观前史,其有天怒于上,民困于下,而其国有不亡者乎?兴言及此,不觉心寒。诗云,天之方蹶,无然泄泄。伏愿邸下,敬哉念哉。日昨大朝禁酒之举,至于罢酒房而毁酒器,告大庙而垂后嗣,实为千万古圣帝明王,所未有之盛节。凡在臣民,孰不钦服,而第其立限行禁,远在岁初,虽未知圣意之何居,而既以糜谷为虑,则三朔之内,米谷之糜于酒者,计以千万数,而米直之踊贵,必愈往愈甚,如知其非,何待来年?在荒米惜米之道,宜不容更缓时月。若以开晦为限,而遄行禁令,则前酿者已尽售,而无暴弃天物之患,盖酒家之多酿,必在春酒,非今日之所当虑故也。伏愿仰禀大朝,而更加润色焉。仍伏念,臣之情势,虽阅岁经时,断无承膺之理,特为区区忧爱之衷所激,略将恤民之说,窃附探本之论,而咫尺禁扃,末由进身,庚牌之下,未免径退,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离明,亟赐镌削,黜其身而用其言,臣虽退饵乌鸢,与有荣焉。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地,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方切懔惕,而所勉切至,可不警省焉?灾结事,令庙堂,禀处。酒禁事,圣教中详谕,奈何更多谕,而其于永久遵行之道,宜详审于初,明年设禁,亦不可缓,余何更为烦禀?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咸镜监司徐志修书曰,伏以臣,猥以匪才,滥叨藩任,含恩畏义,逃遁不得,既肃恩命,行将冒赴矣。顾念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长湍地,今番远离,不胜霜露之感,倘于未辞陛之前,获蒙省扫之暇,则庶可少伸至情,玆敢冒控至恳。伏乞睿慈,亟赐矜许,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乙亥九月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左右相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赵载浩,左副承旨金尚耉,记事官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次进伏讫。上曰,今则三公备矣,深可幸也。右相行步犹前,是可闷也。对曰,臣以脚病,无路起伏,极为惶悚。尚鲁曰,近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尚鲁曰,汤剂连为进御,而寝睡、水剌,一如前日乎?上曰,服之如冷水,寝睡、水剌,与前无异矣。左相曰,昨过诞辰,圣筭弥高,欢喜无量,而不能陪过,虽逢喜日,还甚怅然矣。上曰,诞日无一时为乐者,今年,是予周年也。皇兄及弟,皆不及周,而予独逾之,每当此日,一倍怅然,而今日入侍,亦无酬酢之意矣。右相二月后,始入侍乎?行步虽如前,而大臣岂奔走率职乎?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宁,而春秋既高,月异而岁不同矣。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嫔宫气候,若何?上曰,时日久故稍胜,而不能泄哀之故,恐郁而致病也。尚鲁曰,近来雷异,无岁无之,冬暖如春,故水旱疠疫,每岁为灾。今闻八道,俱是凶荒,而以日气见之,嗣岁之忧不少,深可闷也。上曰,即今温暖,无益于农事,雷电告灾,国事无一可恃奈何?尚鲁曰,常年倒悬,民无担石之资,加之以连岁凶荒,则民事诚为罔措矣。上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今番事,予非欲为过,而或以为过,吾不能欺心于国,又不能欺彼苍之故也。顷者领相出易言曰,得则处置,何劳圣虑,领相实先怯,而以我为怯,此犹局外之议也。左右将,果得闻消息否?尚鲁曰,姑未执赃,故难于下手云矣。上曰,以日气观之,似可得之。顷日鼎衍出时,日气如此,今亦可得之矣。上曰,禁卫、御营、摠戎使入侍,以军务,欲具分付,勿出朝报,可也。尚鲁曰,酒禁事,诚卓越前古之盛德事,法之不行,每患自上犯之。上告宗庙,命罢酒房之后,谁敢不遵乎?立法之意,初头必严。大抵浊酒,峻于清酒,外方斗哄杀人之害,皆由于此。麦酒、浊酒之不禁,虽出于圣上,为农民为军旅,农家既有食有饼,军士使酒,尤宜严禁,岂可以此而不禁乎?上曰,传曰,乡人蜡杯,一弛一张,文武之道,予以此难禁矣。今闻浊酒,甚于旨酒,醴酒可以通行上下,则虽国家祭享,可以一宿酒,令典祀官,临期先酿,则亦甚精矣。载浩曰,臣亦二十前,酒户不小,可饮二十馀杯,因酒后,与人相争,遂断酒不饮。而虽浊酒亦醉,且臣即金昌业之外孙也,昌业在东郊为农事,故臣儿时,稍知农家事,故虽麦酒,于农事有害无益,此徒为民弊,无益农事,臣以为,并与麦酒而禁之,可也。上曰,醴酒虽行,小民祭祀,难于得用奈何?对曰,是则不然。酿酒之工,甚易于浊酒,民必为轻便矣。上曰,醴酒虽非粘米,可以酿得乎?尚鲁曰,是则无论粘米真米,皆可以酿之云耳。上曰,红露则今可以绝无矣,所谓甘红露,亦有多饮之人乎?载浩曰,前者崔天若,善饮酒,故给一大椀,则一饮而尽,如此者多。上曰,酒之害人者,甚矣。好酒者,必曰涤署,或曰疗饥,而皆灵绝之言矣。予前于碑阁落伤时,人以为饮酒则好,而予不饮之,无害,此亦虚言也。既用醴酒,则浊酒、麦酒,一切严禁,以绝其路,可也。尚鲁曰,制药时,则亦不可不许用酒,而若许此,则法不能行。载浩曰,制药则人命所关,不可不许矣。上曰,内局有酒,可以波及矣。尚鲁曰,自上,以内局酒事,前日有青大竹之教,而是则不然,内局若许得用,则虽假托得去者甚多,将何以防禁乎?若以臣言之,臣已经提调与都提调,臣若使之送酒,则药房其敢防塞乎?此路一开,实无可禁之道矣。载浩曰,药用之酒,人命所关,不可无阔略之道矣。尚鲁曰,药虽无酒,自有性味,无酒,岂无其效乎?上曰,黄帝、岐伯之前,岂有酒乎?但如酒蒸黄连丸者,无酒实难用,亦不可以一二小节拘碍而不禁也。仍命书传教曰,礼云酒一宿曰醴,太常不必先酿,此后京外祭享,一依祭物例,典祀官,先诣于典祀厅,精酿以用事,分付。出榻教传曰,顷者酒禁之后,筵臣并禁浊酒为请,而于小民祭酒为难,不许矣。更以思之,乡村浊酒,即京中旨酒也。既已上告下禁之后,令宜一也。今日下询大臣之意亦同,勿论京外军门,祭䜩犒馈农酒,并许醴酒,而麦酒、浊酒,自岁初,一体严禁。出榻教御营大将郑缵述,禁卫大将具善行,摠戒使李章吾入侍事,榻前下教。上曰,今番禁酒之后,嗜酒者必多怨望者,而真情好之者,独前判书柳复明也。尚鲁曰,复明为刑官时,别样任怨严禁矣。上曰,不惮逢辱,必欲严禁,此为柳复明之好处矣。上曰,顷闻一中官,思酒曰喉渴,傍人曰密水好。又曰有恶心症,欲镇定之,傍人曰,姜茶好,此言切当矣。嗜酒之人,每假托以言,而于病则有害而无益矣。昔闻故相臣闵鼎重、金寿恒酒量甚大,而醒时多,饮时少,至于吴道一、柳俨,频饮长醉为难矣。载浩曰,终日频频饮者,故相臣徐宗泰亦然矣。上曰,纹缎欲尽禁而不能,闻昔年,以土䌷,合内外,为中宫殿衣服,而今则土䌷为服衣,谁能行古道乎?尚鲁曰,纹缎固可禁,而即今译官辈,犹不愿燕行,译官固不可尽废,而若一切禁断,则人无为译官者,是则诚难矣。上曰,予欲禁之,而以此趑趄,不能尽禁矣。上曰,金光世、郑履俭,皆可惜之人,而以酒而死,尹光毅虽小饮,而亦病于酒者矣。载浩曰,光世言议才具,廉洁综核,诚难得之人,其死,以江留时气疟,非独酒之害,而以好酒之故,人亦以此亡身云矣。上曰,虽由他病,莫非酒之所伤也。光毅长醉不醒,而有天真矣。载浩曰,虽有天真,有行世之机谋矣。上曰,顷日使元良,侍坐禁酒之后,谕少年臣子曰,此后酒房复设,国家必亡,汝辈必谏止之,今日均役厅,即予之封不动与禁酒一事,后不敢动移矣。予非嗜酒者,心恸辄饮,且亦知射,而射具解之已久,今则辞酒辞射,并与好读之书而辞,此犹楚庄王飞将冲天,鸣将惊人之意也。上曰,皇朝有立铜碑之事,而终出魏忠贤,唐昭宗,汉献帝之俯首受制,不得自由,尤极怪异矣。载浩曰,初头防微杜渐,大势一倾之后,则虽至微之类,缔结已成,使人主,不得有为,此汉帝、唐宗之所以受制者也。上曰,虽以崇祯皇帝谈笑处之之量,饮食皆置之袖中,其难可知矣。尚鲁曰,虽君上之威,一移之后,则亦末如之何矣。载浩曰,近看《明史》,皇朝以党亡国,党中辄生出四五党,自相诛戮,如熊廷弼、袁崇焕之名将,非其党则辄相戕杀,使山东、浙江诸贼,得以猖獗,吴三桂不得已毁长城一隅,招入清兵则清人,遂逐自成而篡皇朝矣。上曰,虽胡国,至今无如汉献、唐昭之昏暗者矣。皇朝虽以党习亡国,而死节之臣,亦莫如皇朝之多,何也?李显重常言,皇朝之末,死节之多,难于剃发而然,此言,何如?载浩曰,是则不然,节死甚重,不可以死节,归之于如此。大抵皇朝,扫荡胡元,四维毕张,以此多死节之人矣。凡人贵于末节,初虽不善,而终办一死则不害为忠,而难于剃发之说,诚误矣。金尚鲁所启,灾岁所以糜费者,毋论轻重,不可不一切禁之,而使客所供茶啖之属,在使客有无,不关紧,在各邑则糜费最甚矣。限明秋,各别禁断,如有犯者,当该守令及使客,状闻论罪事,严饬,分付于八道、三都,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吏曹判书申晩,特教严饬,非止一再,而有政牌则辄违,一向不出,事体未安。从重推考,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今番营下邑改号时,全州、咸兴、平壤以府尹,或为牧使,或为府使,而取考可考文迹,则祖宗朝,因咸兴事变,移监营于永兴,升为府尹,其后监营,还移咸兴时,永兴则降为大都护府。盖大都护位次,在于府尹之下,牧使之上,则府尹之越大都护而为牧使为府使,诚未免间一等而降号,永兴陞降之事,可见其法意有在矣。今此三邑,依永兴旧例,改为大都护府使,似得宜,故敢达。上曰,依为之。政单以此,分付。又所启,今因茶啖事,适有所思,故仰达。顷日自上深轸油蜜果之弊,享祀外,毋得用之事,特下传教,颁布严禁,而闻外方此弊,至今如旧。盖使客则间多求索,或至生事,守令则恐被作拏,不敢抗争之故也。此固小事,而特教申禁之下,犹尚若此,事关纲纪,诚极寒心。严饬各道,各别禁断,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用之者受之者,俱有罪矣。此后则油蜜果,如或登盘,则当该守令及使客,令道臣即为状闻请罪,而若道臣,若掩置不上闻,则当该道臣,自庙堂论罪,何如?上曰,依为之。非徒此也。馈遗油蜜果,一体严禁。载浩曰,吏判为人甚精,大狱之后,人心可见,而用心极精,都目问政时,臣与之言,意与臣同,今日世道,吏判可以担当镇安矣。上曰,故左相宋寅明,为我言之,予犹不信,今则已知之,为人果是精洁矣。尚鲁曰,岂独吏判?凡事可以倚仗矣。载浩曰,此人善称量人,大狱之后,疏通镇安之策,非此人莫可任,姑置铨曹,以观成效,此后倚仗,岂但此也?上曰,予当申饬矣。二月后,始见卿,今番处分,何如?对曰,臣有所怀,不敢不达,而世变无穷,何能质言?上曰,以卿量之,能意至此乎?对曰,亦不能无念虑,而不详其迹,则径先仰达,近于告变,故虽未能为之,而大槪党习相战,自相仇敌,终至于怨国而为逆。其中不甚者,人必指以为驽劣,其甚者,国家之所不好,而渠辈以为名流,转辗层激,至有此患,此莫非党习之害也。党习之害,易流于为逆,此无他,党习甚则心郁,而转辗层激,至于此境,无论东西南北,党习甚者,皆可闷。臣尝语郑翚良曰,君辈之论虽好,而若为己甚,则亦不免有弊,翚良亦然之矣。上曰,卿言是矣。逆确gg𨯟g之拔于承旨望,卿有何见,而能之也?对曰,𨯟之颠末,曾所详知,请先言之,殿下可以推知矣。确gg𨯟g为莱府时,奸声乱色,不近于耳目,清白廉洁,实有他人所不及者,而特其论议误入,其所穷究,都是曲迳,故终未免凶逆之归。臣虽素虑,而言之则便同告变,故果不言之,而拔于承旨望,至谓领相曰,渠有冰蘗之操,可置之监司,而至于近君之官,则决不可为之云矣。夫致云者,虽穷凶极恶之妖人,其为人见轻于人,粗解词章而已,与𨯟之所自处者有异,其所诖误,似不至于多,而至于𨯟事,稍过数年,则与𨯟同色目之京华子弟,尽皆诖误。且𨯟坐在湖南、湖西、京畿之要路,虚名之下,竞相抠衣,诖误既多之后,则为患尤深,国家多幸,得施天诛。臣则以今狱之𨯟,比之大瘇之核。如逆𨯟者,锺气之凶,世不多有,渠则凶疏之故,为世所弃,郁而为逆,与寿垣辈,类聚成变。臣语弟载洪曰,逆𨯟,误学误入,五伦之中,惟有朋友。尚鲁曰,与逆为朋可乎?载浩曰,是凶朋也。无君臣、无父子、无夫妇、无兄弟,惟凶党是朋,是谓凶朋。上曰,其言诚然。载浩曰,此皆出于党心。然为乱逆者,五刑五用哉,而不然者疏通用之,毋至已甚。尚鲁曰,此言虽善,而堤防则不可不严矣。载浩曰,堤防虽不可不严,而用人亦不可不弘,不以异己者摈之也。小臣如熢燧军,必先死于渠辈,而用心之道,则此狱之后,固当斟量疏通,而毋为己甚之政。盖今狱之后,公平者亦多。臣谓申晩曰,今番事,与乙巳初头,所料如何?既去其害,不可已甚,晩亦然之,今则肿核已拔矣。上曰,核虽拔,而疮穴不合奈何?对曰,不合则用墨药,以待合,何可以大针,人执而环刺之乎?尚鲁曰,未生肌肉,外邪不入乎?载浩曰,今则瘇核已拔,可待生肉,过疑核处之未解,无核之处尽刺之,则其人必死,更何肿核之可论乎?此皆赤子之化为龙蛇者,惩讨虽行,钦恤之意,亦在其间,不可人人而过疑之也。上曰,比之投战禁乱牌中,人欲为收功赎罪之计,捉其同谋人,以为自拔之阶,必曰某也如此,某也如此,此甚可痛。载浩曰,圣教当然,近日此辈甚多,欲以捉纳之功受赏,以此竞相希望,不胜其纷纭,其类,臣甚切痛。尚鲁曰,领相已出,右相行步虽难,比前小胜,今日世道之责,右相可以当之矣。上曰,顷有一重臣,称予孝悌,南泰良曰,殿下孝悌处多,此非予所当言者,而泰良之言最精。逆云,予固待之不薄,而渠包藏二三凶言,予岂不恸心乎?抱此心,而伏予奏前者,岂不益凶悖乎?是以如鼎衍辈肆行。以壆事言之,予闭窗不忍见,而渠无毫分怆心,敢唐突,故仍以处分矣。尚鲁曰,壆之其时言动举止,已现露无馀矣?上曰,世道不意至此,彼将何以处之?如致云之心者,不知为几何,岂不痛心乎?载浩曰,鼎衍春川人,臣常时知其无伦悖戾,万剔无惜,故臣未尝识厥汉,而臣之所遭,亦未知何说,而臣岂是举颜以入之人乎?至于逆贼师缉,臣甚亲密,即故监司泰淳之孙也。其本族与外叔,虽出凶逆,与渠异色之人,亦多至亲,黄梓、韩翼謩,俱其至亲,其所相交,亦多如此,戊申后,皆不绝之。至于臣,则居既不远,戊申前相知,戊申之后,为逆家之族,故臣亦待之以穷交,贫不资食,故臣在藩时,或来食,或送馈。然而臣虽相亲之间,其所待渠者,自有久废,故臣秉铨时,一不捡拟于初仕。渠果怨臣,而其为逆,则臣实不料矣。此盖非废族怨国之故也。尚鲁曰,臣方患感,而久未省扫父母坟山,明将辞陛,而病势未已,势将先退服药,欲作明日之行矣。上曰,然则先退,可也。载浩曰,人君御极,元气充足则魑魅魍魉,莫能逃形。以仁庙癸亥事观之,妖腰乱领,岂得人人尽诛,而朝廷之处置得宜,元气坚固之故,更无敢生心之患。自上徒为致疑,而无善处之道,则人皆怀怯,而阻自新之路。凡人虽祖上之善行,犹不继述,况他人之为逆伏诛者,岂人人而继述乎?此固常理之外,自上必无致疑而善处,以安反侧,好矣。上曰,予岂为此乎?顷者兵判洪凤汉,以举措得置gg宜g仰达,此固言之甚易,行之甚难。但其类甚多,有可虑者,将奈何?载浩曰,如𨯟之类,则不过千之一,宁有尽趋其类之理乎?兵判之言,苦心为国,殿下必从其言,好矣。今番逆贼,初非称兵犯阙之逆,乃义理诖误之逆,自上坚守此心,其诖误已诛者外,勿令更误,好矣。上曰,今日世道,卿谓如何耶?对曰,世道,臣不敢质言,而莫先于镇压世道。虽明日,若入于罪者罪之,不然今姑用之,如父之于子,目今无罪者,勿为废弃而用之,可也。上曰,李光佐事,此殿,卿曾言之,故今日召卿于此殿,亦有意。对曰,其时臣欲毕其说,而上以有宸梦止之,故臣不敢毕陈,宸梦今果符矣。上曰,宸梦之说,何以曰符?对曰,其时上言,梦中一边人,尽杀一边,妇女皆在一边而哭,于今不符耶?上曰,果然相符矣。载浩曰,小臣出外,人虽指以为护逆,而今番拔核于肿疮,不能完合,而气败之患,不可不虑,岂可拔针,而四面刺之乎?自上各别弘念,以有镇安之道,好矣。上曰,此言好矣。见卿步,犹有旧病,而三公岂奔走率职者乎?虽卧阁论道,可矣。载浩曰,岭南人固执不知变通,而所贵者,在上之人虽薄待,在下者不怨,虽以礼佐、直讲,终其身无怨,此先正之化也。京人待之如岭南,则必怨矣。今番丹城事,圣上处分至当至当,渠以私嫌,岂敢诬人恶逆?道臣处置之前,以道臣为护逆呈禁府,渠安敢为此乎?若不为处分,则岭南风习,几乎尽弃矣。上曰,卿以为善处耶?载浩曰,至当至当矣。岭南方惴惴栗栗,新监司得人,岭忧可忘之,自上,各别付托以送之,好矣。戊申年,小臣之父,曾有所陈白,以为文臣党习以气尖,武臣以枪剑,此言臣实不忘。今番大狱之后,多有驱之之患,入侍三将臣,则实非党习之人,而年少武弁,若有此习而骄蹇,则东夏、东鼎见之可知,而全罗水使许汲,诚极切痛。且关后弊。左相既以仰请论罪,而阃臣,听命藩臣,意有在矣,而监司封褒贬之前,不为同议单子,先自封进,终又报使凌辱,至于此极,一则有跋扈之渐,一则有凌侮道臣之意。渠以妄毒之人,兼有党习,于此于彼,不可不严处矣。上曰,尹光鼎敢言义理,以六十棍治之,朴载河亦回示定配。许汲在备郞时见之,则为人稍可故用之,今番事为,出于客气,闻卿所奏,极为寒心。载浩曰,渠以云逵之父子,出于怪招,欲驱送逆边,为此举措,岂不痛骇乎?云逵捉纳志贼,有功于国,且其父,与云党,本自不同,何敢若是凌侮乎?待其拿来,严为处分,好矣。上曰,其年几何?具善行曰,逾四十矣。上曰,谁家人也?善行曰,许磷之族也。为人甚妄毒矣。上命书传教曰,顷者元良次对后,问其陈白,一则前右水使许汲,令该府拿处事也,又问其事,只知大略矣。今闻大臣所奏,取览申闻,此三百年所无之事,于国法体统,关系非细,此不严惩,握兵之辰,后弊胜言?当遣宣传官,与道臣、兵使眼同,快正军律,而与兴戎时有间,其虽参酌,不可寻常处之。新水使李殷春,使之明日辞朝,即遣宣传官,合符拿问,其供辞,分付该府,口招后登对以禀。上曰,李殷春入侍,金虎门仍留事,史官出去,分付。载浩曰,武臣党习,实由文臣,而其弊尤甚。兵判既在黜陟武弁之任,且有体国之心,自可善为,而训将、御将、禁将、摠使许,亦使一体申饬,好矣。上曰,申饬,可也。上命入湖南伯状达读之曰,云逵非致云处地,而一许汲,亦凌之耶?载浩曰,臣有可达之事,而姑举大体,他不尽及,而领相常言,万死馀生。虽闾阎匹庶,以暗味之事,见驱犹难,况官至领相,而所遭实三百年所无之事,领相独胆小,故能耐之矣。上曰,领相固胆小,然以卿胆气比论,岂不难哉?对曰,知臣莫如君,然臣固不然矣。臣立朝廷十三年,不幸与朴文秀相战,馀无与人相较之事,凡于国之大事,有故不相见,则以书往复,在所不已。弘录时,小臣病不能进,两僚相及吏判许,荐十数人,其中可合之人,亦有姻娅亲旧,故以此𬺈龁,此等事,书犹不可为,则是坐而禁锢也。臣何能有为乎?及上箚小朝,略论事实,而赵重明以此被罪,人以为讦诉陷人,臣不欲与年少辈相争,而殊甚困矣。上曰,闻卿虽三寸,见非则曰非,是非气刚而何?对曰,臣性品执滞,不能苟同故然矣。然以不与朝廷人相争观之,其无刚气可知。领相胆小,其能夺人之妻,杀人之夫耶?领相虽欲为之,必不能为之矣。上笑曰,诚然矣。载浩曰,更付世道,世道幸矣。领相差欠刚猛,而已经毒铳,故欲会如臣病者,同力做事。然若并与臣而中之,则诚无可奈何矣。臣固滞迷塞,顷年辞职之时,与金判府事,郑判府事,至于相争,而不得奉承圣教,终至被罪。今臣以此病状,冒处非据,固当力辞乃已,不宜至今虚带,而区区微忱,窃拟待病少愈,一出行公,久据虽不能,如待罪铨长时,暂伸分义,圣明尽烛臣不可堪之状,然后明白告退计矣。尚无小减,一味蛰伏,若过数月,臣之拜相,洽满三年,病既不愈,不能入父庙,同生之对门如载洪家,三年不得一窥,病若可强,何以堪此乎?且一朝一夕,以病身便诀,虽所不忍,而一病四载,至今未愈,以今入来状见之,可知矣。上曰,卿心,予固知之,而今固不可辞矣。对曰,夫大臣者,如小臣辈,不能为之矣。圣上置相之意,不过以臣,臣父之子,臣叔之侄,拜之。臣则以为世级渐降,子侄不如父兄,臣叔不如臣父,臣不如臣叔,载洪又不如臣。以臣父与臣叔,担着此等世道,尚有难矣,况如臣万不及于父叔者,何能堪任于百倍前日之世道乎?且自古两世秉政之家,鲜有安全。凤辉、泰耉事,非可比之言,而父子继而秉政,毕竟诛灭。其他安全者,独有金领府事,徐志修若干家,而领府事尚无血孙,且臣父死时,以为大任所压,不能报国,促命而死。今臣父叔,皆为相,臣亦为相,臣弟又如此宠擢,不有人祸,必有冥谪。以臣不才不德,必不能担当平时,况如此世界,臣何能为之,而况身有废疾,决难自强,不生不灭,尚此虚带,公议驳正,似不可已,而以实病之故,虽姑不为,而臣心之蹙恧不安,有不胜言。卧阁论道之圣教,虽欲奉行,势有所不能矣。且臣既无定力,而积年不出门户,无异围篱,既不能入家庙,又不能往对门之弟家,殆同罪人,苟非实病,则其何以堪之乎?只以外面无痛楚之状,故人或寻常视之,其恶臣者,或称托病,必欲驱臣于慢蹇之科。如领相之闷其孤立,责其同做者,则必欲其强病以出,然臣病,臣自知之,实无一分可强之势,自上体念,速许递免,实臣之至望也。臣非笃老之年,今若许免,安意调治,渐得差效,则来头或有复起为人之望,而今若不卸重担,一向羁縻,则必发狂疾,亦将焦死矣。臣又有所怀,逆家田畓,户曹、忠勋府外,不得次知,意有在焉。且近来勋府贫甚,员役不得分料,而顷者摠戎厅、禁卫营,既已草记,请得蒙允,而训局又为草记请得,此路一开,将不胜其弊,臣不得不争之矣。上曰,训局草记事勿施,此后此等草记,令政院勿施。出举条载浩曰,朴文秀若无故,则必叫呼力争,而闻今以罪人自处,对人必泣,全废梳洗,杜门深处,不入其家庙云。文秀既不能入筵中,故臣不得不替劳而陈达矣。臣家三十年父子兄弟叔侄,连处权要,必有亢满之灾,在圣上爱惜之道,岂不恻然思所以生活乎?臣弟登科之年,即入铨地,亦岂不闷迫乎?上曰,领敦宁常言,卿性决决,以卿父及卿叔观之,予当一伸卿心,而孝章庙拜卿时,以为负予孝妇矣。今则不可,卿姑忍之。载浩曰,非独臣一家,一门之盛满亦极,臣之族弟赵载敏,亦以其灾,入于今番鞫囚矣。上曰,载敏之与卿酬酢之言果然乎?对曰,此则诚然,皆实际语,其最初则虽不同,以臣积年提醒之故,其觉悟已久,似不入于今狱,而终被一门之灾矣。上曰,卿于𨯟,则有先见之明,而与缵新结婚,此则不知人矣。对曰,孽妹亦同气,以渠谓戊申勋臣,似不为逆,故臣果许婚,而渠以八十之年,入于凶逆,实未可知也。虽幸臣妹无后即死,而其不幸则甚矣。上曰,逆缵,予知之已久,而卿辈皆不知予之用逆缵,如诸葛亮之于魏延矣,今果然矣。载浩曰,臣为纂厅都提调,而臣曾当文任,终未膺命,凡于记实之文,毋论公私,都不能为,故臣叔墓表,亦不能制。今则领相已出,不必多人,领相一人亦足矣。臣之得递,深所望也。上曰,卿不必过辞也。对曰,臣则方辞免,而此事关系甚重。闻元景夏言,则今此纂修,异于其意,其子仁孙,亦欲以此,呈单得递云矣。上曰,此事始出于元景夏父子,而今日有异者,诚殊常矣。不知何故而然耶?景夏今在何处?载浩曰,方在京而将欲下乡云矣。纂修事甚重,自上亲览厘正,好矣。上曰,予当亲览厘正矣。尽煎之粥,岂可落鼻泗也?景夏,予当召见,姑勿出去之意,分付,可也。载浩曰,今番诛死者二百馀人,为孥及窜配者三百馀人,国家之生出一废族可闷,而许多废族,皆是怨国之类,尤极可闷。此后则辛、壬事,一切勿为冲动提起,致有不自安之境,宜矣。若更举论,则幸而得免者,举怀疑惧,如坐针毡,勿论东西南北之人,一切勿论,以此申饬,则其中虽未觉之人,必多有自新之道矣。我国士大夫族谱中,傍亲虽有逆诛者,其傍支子孙,多有名家大家,则以五六寸,或四五寸之为逆,而岂皆有必从之理乎?凡人,与其至亲,如仇雠者多,若无连累,可以自同平人矣。今则必以勿出废族为念,其族党,虽有逆死者,应坐者外,不使连累枳塞,俾勿自疑之意,明赐告谕,令反侧子自安,必使无辜之人,不得横罹幸矣。臣不能入对东宫,(已))已近四载,此后待病小间,当承候东宫,故先此仰达矣。上曰,予之见卿于此者,亦以卿之艰于行步,难逾建阳门路故耳。卿其善为调摄焉。载浩曰,臣不无仰达者,而不能尽达矣。遂退出。上命李殷春进伏,命举颜。上曰,年几何?对曰,四十一矣。上曰,以宣传官入侍后,今始入侍乎?对曰,通津府使时入侍,其后在丧十五年,今始入侍矣。上曰,湖南事,努力为之,可也。上谓郑缵述曰,城役几毕乎?对曰,事已垂毕矣。上谓具善行、李章吾曰,厥事有端緖否?对曰,姑未明的,故不得下手矣。上顾谓金尚耉曰,觐亲呈辞,一日两呈者有之,可严禁也。因命书传教曰,曾前则一司二人呈辞,则分为二,或朝或夕,一自许觐亲之后,有二名,故凭以此,其法荡然,或一司一时两呈,或一年再呈者,此非古例。此后则一时两呈,一年再呈严禁事,政院知悉。又命书传教曰,田畓公私打作,乃是例也。载宁馀物里,各宫田畓伙然,而人心不古,舍音辈,多有用奸之事故,特命遣内司官员,定界四宫以下,使之打作。此是启下之事,打作本非禁条,而今览内需司帖目,本官不遵启下分付,信听作者之讦诉,不为举行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此亦纪纲攸关,当该守令事,当令该府处之,而为先从重推考。当该符同乡色作俑作者,令本道,严讯一次后边配,启下公事,即为举行事,令秋曹分付本道。奏毕,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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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李得宗式暇。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坐直。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假注书李穦。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观象监,夜五更,有雾气启。

○南泰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尚耉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常参相值,頉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执义徐命膺再度呈辞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光忠,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会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判义禁洪象汉连呈辞单,不为行公,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大司谏宋昌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尹东暹曰,毓祥宫仲朔大祭,至月初六日亲行,以此分付仪曹。侍卫,仍马军三哨,步军五哨,禁军三番随驾。

○传于尹东暹曰,明朝弘文提学命招。

○蔡济恭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承命入城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又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承命入城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以李穦为假注书。

○尹东暹,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达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当为封进,而依前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以纂修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所纂所册子,才出中草矣。《政院日记》及禁府推案,前头若有更考之事,则姑当依前草记取来,而一向留置,亦涉未安,已各还送。本所堂郞仕进,虽不可废,而郞厅直宿,则今姑停止,似为得宜。都监始设于礼曹、中枢府,问移于刑、工曹,而刑曹近当修整,启覆文书云,不可无变通之道,更以典医移设,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龙虎营营建之役,才已完毕,而监董将校前万户李贵泰,司果文世兴,折冲尹元基,内外策应监官嘉善权泰度、成胤佑等,首尾五朔,殚竭心力。大厅以下,各处厅舍、库舍新建之数,至于一百四间之多,其为公效劳之状,诚为可尚,不可无激劝之道。考据前例,分等论赏,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禁军所着甲胄弓箭及各样军物,藏置于禁卫营矣。龙虎营今已新建,今月二十二日移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耉,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都城惠化门南边体城毁颓处,今已毕筑,而女墙仍为始役矣。体城既已完筑,把守军依例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记注官李亨俊启曰,领中枢府事金在鲁,本月十五日发行入城,臣亦为随往之意,驰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领中枢府事金在鲁,今已承命入城,臣先为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臣,即伏承三大臣入侍之命,固当趋承,而臣自昨日候班退归之后,非时泄痢,挟感猝发,通昼夜度数无算,腹痛从而作苦,宛转床笫,虽欲强疾起动,其势末由,未得与僚相同入承候,伏枕惶悚,靡所逃罪。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以警具僚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已谅矣,卿其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议朴相德书曰,伏以臣冒叨匪据,已三阅月矣,独参政席,亦已十许次矣。既不能激浊而扬清,仰赞清明之治,政望一出,疮疣难掩,久妨贤路,冞切悚懔。间尝一书陈恳,而未蒙鞶递,一味忧惧,罔知所以自措。且臣偏母宿病,日益危重,寒热为祟,补泻两难,委身床席,转侧输gg须g人。近又重添感冒,症状陡剧,杂试药物,少无所减,臣方左右扶护,忧遑焦煎。今以常参,召牌俯临,欲趋诣,则情理无离舍之望,欲违逋,则义分有慢蹇之惧,玆不得不略具短书,敢陈微恳,仰祈离明之照察。伏乞亟递臣职,以便省护,仍治臣渎挠之罪,以严邦宪,(不胜邦宪)),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乙亥九月十五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常参入对时,同副承旨尹东暹,记事官李世孝、记事官尹蓍东、记事官金和泽,以次进伏讫。司谏郑汉奎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令曰,其勿更烦。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令曰,勿烦。请仰禀大朝,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烦。请金已明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请金一兴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令曰,勿烦。请李六孙,亟禀大朝,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请印信伪造罪人崔潗,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斗龄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天大酌处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还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请罪人柱天,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令曰,勿烦。请罪人厚基,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令曰,勿烦。请绝岛安置罪人来复,禀于大朝,还寝发配之命,仍为严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烦。请径毙罪人詹,亟禀于大朝,追施逆律。令曰,勿烦。请其时宣传官查出定配。令曰,勿烦。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令曰,勿烦。措辞见上新除授司宪府掌令朴致隆,时在京畿骊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尹东暹曰,常参时,六曹堂上一员进参,例也。吏曹判书申晩牌不进,参议朴相德则牌招之后,连为催促,而尚无去来,入对之际,吏曹堂上无进参之员,殊涉未安。吏曹参议朴相德,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刑曹判书李𪻶曰,典狱署罪囚所处,而修补例自户曹为之矣。今年则户曹,谓以九营缮停役,而不为许施,狱宇墙垣毁伤,一时为闷。而自下文移,徒费相持,即速修补之意,出举条,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礼曹判书李鼎辅曰,凡陵墓新设之初,各陵之采送杂木橡实,以为播种者,自是前例,而懿昭墓新封之后,各陵亦依例采送杂木及橡实,令至两年。至于懿陵,则此非年久之陵,杂木不多,且各陵之所纳橡实二十斗,亦太多,不无弊端。自明年懿陵则杂木勿为采送,橡实则二十斗内,减十斗采纳之意,分付各陵,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礼曹判书李鼎辅曰,三医司医官之设,成就术业,或入于内局,其馀则各道审药及两都月令,各衙门药房,取才差出,以为料生激劝之道,此是旧典,而中间废阁不行,渠辈生业,诚可矜。故昨年以申明旧典,一倂以两医司取才之人差出之意,陈达于大小朝蒙允矣。各衙门,或遵或不遵,而两都月令,取才差送之人,至有还送之举,事体未安。此后依前定式,各衙门药房及两都月令,以取才人差定事,更为申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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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李得宗。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坐直。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李穦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夜五更,月晕。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天辅,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茶饮,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茶饮五贴剂入。下教曰,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光忠,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呈辞受由外,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度支滞务,殊甚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达曰,吏曹判书申晩,特教申饬之下,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判义禁洪象汉,昨违召牌,今日又不行公,金吾滞囚,诚甚可悯。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达曰,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宜哲、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启曰,弘文提学郑翚良,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教命招之下,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郑翚良,再招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教命招之下,连违召命,事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命岂停?更即牌招。

○传于李得宗曰,弘文提学如是累违,有实病而不得仕进于纂修厅耶?连为仕进于纂修厅,而只以提学违牌乎?

○传于李得宗曰,右副承旨持此题,与提学,偕往太学,儒生试取以来。

○又传于李得宗曰,承旨出去时,为何时,而午末乎?未纳乎?问于《太学》,进去承旨,限内收券之为几张,知禀后,待下教,收入事,分付。

○尹东暹启曰,弘文提学郑翚良承牌来诣矣。

○传于李得宗曰,时刻已过,太学进去承旨,即令入来。

○蔡济恭启曰,臣敬奉书题,与弘文提学郑翚良偕往太学,儒生等试取收券八百二十三张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东暹曰,科次明日入侍为之。

○李得宗,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任师夏,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堣,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启曰,因礼曹草记,赵润玉所授红牌,令吏曹,依例处之事,允下矣。赵润玉既已削科,则红牌不可仍授,收来烧火,红榜中付标安宝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旨,判府事李宗城,去七月八月今九月,合三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臣之以常俸辞逊,今涉四朔矣。前后违令之罪,万死有馀,今不敢渎陈情悃,惟冀斧钺之遄加云,而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蔡济恭,以刑曹言达曰,纂修厅移设于典医监,本曹还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辅德任师夏书曰,伏以臣本愚暗,但自知则明,为役于世,百无一可,而惟言责之任,尤自知其不称,从来自画,殆卄年几矣。昨冬启覆,大朝亲临寒殿,杂与大臣诸大夫议之,甚重举也。臣于其时,临夜见差于宪职,僚台又皆在外,事势陡迫,实无回旋棹脱之路,不得已冒昧乍出,以为一时副急之用,环顾初心,已不胜万万惭恧。伊日筵中,以卜连事有所下教,而朴遫钝根之性,例不明于聪听,兼以班次最后,未得详闻,当论不论,其罪,如何?圣度天大,不加以大辟,只施永刊之典。断断朱愚,本非世具,空空白徒,始还本分,有罪轻戡gg勘g,虽甚惶愧,解悬自在,罔非天恩,优游田野,只有颂祝而已。曾未周岁,适值邦家之有庆,混被霈泽之旁流,恩叙遄降,罪名尽涤,臣虽无甚志节,而遇赦幸免,亦非臣所蕲,惶愧不安,有甚于戴罪之时。昨自乡庐,因事入京。始知有春坊除命有日,惊惶震惕,将不知处身之所也。因窃惟念,当官误着之失,随其轻重,容有可恕之道,亦有可改之理,而至于愚迷不能之罪,不可以时日之差久,有能自改,在臣自处之义,虽漫司散职,惟当逡巡不居。况玆所叨,何等职任,而铨曹遽然苟拟,有若例罢之随叙还差者然,无或失于照检而然耶?臣虽欲感恩怀荣,冒没承膺,而廉愧大防,不可放倒,去就一节,非所可论。玆于召牌之下,随诣阙外,露章径归,慢蹇之诛,益无所逃。伏乞离明,亟令镌削臣职,且治臣违傲之罪,仍令选部,勿复捡拟gg检拟g,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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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李得宗呈辞。左副承旨金尚耉。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李穦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尹东暹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光忠,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司谏郑汉奎,正言李蓍建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任师夏,书批已下,弼善李堣,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辅德任师夏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达曰,吏曹判书申晩,特教申饬之下,一向违召,尚不膺令,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昨违召令,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判义禁洪象汉,连违召令,尚不膺命,金吾滞囚,委涉gg属g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达曰,假注书李穦,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武臣堂上录试射试官望单子,传于尹东暹曰,今日则已晩,置之。

○以弼善李堣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子尹东暹曰,科次入侍,自光政门,由明政殿后入来。

○尹东暹,以内医院言启曰,陈贺兼谢恩正使海运君梿,行中医官金履遂,随往事,命下矣。金履遂病势甚重,势难随往,自本院,依前例,问于正使处,则御医李兴门,欲为带去云。李兴门随往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尹东暹,以礼曹言启曰,幼学李𪼤呈状内,矣身,今番监试时,赴于二所终场观光矣。及其榜出,录名于生员试二等第二十四人,而推见试券,则秘封字号,是善字,试券字号,乃盖字,且其所作,亦非矣身之文也。名虽在榜,试券未推,则义不可恬然因处,照例处置云矣。取其试券,看详其割封,则秘封字号善字,试券字号盖字的实,而割封之迹,亦不相合。此必是出榜时,不为详审,误取其落幅,秘封缝弥之致。以入格之人,有文无名,公然落漏以见屈者,忽然登名于榜眼,而既已自首,则不可仍置。原榜目中,李𪼤名字,付标拔去以入,而此虽出于无心所为,其在严科场之道,不可寻常处之。其时试官及四馆官员,从重推考,当该缝弥官拿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言达曰,本监天门学gg天文学g兼教授李德星迁转代,本监官员前正金济恭,术业精明,依例差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以宣惠厅言达曰,庆尚道晋州牧,甲戌条本厅纳大同米五百石,皮物价米四石,各年拯劣米三十五石,户曹纳田税米二百六十五石等谷,所载船只,到龙山新村,挂在草屿,船倾水沈云。故闻极惊骇,发遣本厅郞厅摘奸,则干米为四百六十八石,水沈米为三百十四石,缩米二十二石矣。沈干米,与户曹分数区别,沈米则已令改色,分给于江村民人,而至于元上纳劣米,则依事目,令晋州牧担当,明年税船,添载上纳之意,分付本道。而今此船只到泊京江,白昼无风之时,有此沈水,且多欠缩,此必是沙工等幻弄故沈而然,其为情状,万万痛骇。欠缩米,严督毕捧后,都沙工移送法曹,各别究核,照法严处,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达曰,即者文学洪准海,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文学洪准海书曰,伏以臣怵迫严令,黾俛出肃,而离舍母病,抑情淹直,已至累日矣。即接家信,病状挟感添剧,虚汗如注,神气昏缀,委卧叫苦,促臣归省。臣情私煎急,按住不得,玆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便救护,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弼善李堣书曰,伏以臣,病淹乡庐,已逾累朔,而症情危笃,差完无期,向日薇院除命,末由趋膺,终至径递,病里悚蹙,如添一病矣。不意玆者,春坊除旨,又下于伏枕讼罪之中,而继以有驲召之令,惊惶感激,益不知措躬之所。盖臣于是职,衰退不称之状,终始自画之义,已悉于前后辞章,仰惟邸下,亦必记有之矣。矧今病情,比前无减,实无蠢动之路,而其在义分,亦不敢每每坐逋严召,昨才担舁寸进,来伏私次,而撼顿之馀,痛势越添,昏倒床席,殆不省事,而本症之外,兼得轮行疮疾,爇药调治,少无分效。以此病状,时月之内,决难供职,而且犯拘忌之疾,尤无就职之望,今于荐召之下,玆敢斋沐构章,据实冒吁。伏乞睿慈,俯察臣病势之难强,亟递臣见带之职名,俾得安意调治,以寻生路焉。臣于丐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说,而窃有区区震惧之忱,略此附陈,惟邸下垂察焉。噫,日前雷电之灾,遽发于收藏之节,虩虩烨烨,光怪非常,殆盛夏之所未有。灾不虚生,必有其应,则未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之中,而仁天之谴告,若是其切至耶?肆惟我大朝,中夜惊惧,丙枕靡安,特宣纶音,勉戒我邸下。伏想邸下,既见上天之视警,又奉大朝之申诫,其何以体乾心承圣旨,而克尽修省之道乎?几人君之遇灾也,始焉莫不震惕忧遑,思所以激励消弭之策,而及乎才过时月,则其所震惕者,易以消缩,激励者转以弛惰,此终古人君之所大戒也。顾今邸下,恐惧警惕之心,溢于诸臣章奏之批,惟此之心,足以感神明弭变异矣,而臣愚死罪,未知邸下,果能一日二日,一此心而不懈于修省之实乎?夫所谓修省之实者,何也?即不过诚之一字而已。故先儒曰,不息之谓诚,又曰诚者,非声音笑貌所可为也?有诸内而见诸外。倘邸下尽诚于幽独之中,加工于悠久之地,则其应自著,而捷于桴响矣。于呼,邸下一心之诚不诚,而灾祥各以类应,则从今以往,若召祥而祛灾,则邸下之心,长存于诚,其可知矣。若有灾而无祥,则邸下之心,不存于诚,亦可见矣,可不勉哉,可不惧哉?伏愿邸下,勿以其言为陈腐,而留神省纳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方切懔惕,所勉切至,可不体念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亥九月十七日巳时,上御涵仁亭。九日制科次入侍时,弘文提学郑翚良,对读官洪准海、尹蓍东,右副承旨蔡济恭,记事官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次进伏。上曰,合考为几丈?翚良曰,二十丈矣。上命读之,因笑曰,或以圭广头为上,骑判又言,段秀实击朱泚,上首必广云矣。上见长短句者曰,顷者彤弓铭,李廷重为此法,其时下教曰,此必多气者,果然矣。此文亦必多气者,可憎可憎。及入格四人科次时,翚良曰,表序非古,而文甚佳,为四字纯铭者,比表序则不工,将何所取乎?上曰,若取表序,乡人无得为之,表序必成风,此非存古体之意也。以纯铭居首,好矣。翚良曰,表序,古亦有之,况其文胜于纯铭,以此居下,似为不然,而且纯铭,有出于水生并洛书等句语,非经旨,夫经题体严,似不当如是矣。上曰,此则提学之言极当,经旨谨严,而取用不经,表序虽可憎,而不可不上之矣。然表序居首,世必追风,此弊可虑。予当下教,使当知之,而居第三者,有一句批点,而居第三,可见予之所尚矣。遂亲自拆榜曰,壮元南绮老也。南哥壮矣,是为谁也?济恭曰,都承旨泰会之侄也。翚良曰,此人善文矣。至第二朴志源,上曰,谁也?尹蓍东曰,道源之弟也。上曰,将来亦将为之矣。此文当为壮元,而以不经之文见屈。予见房gg方g氏墨谱,有曰遂意玄圭,此言极好。予若出此题,志源可居首,而以禹贡之故见落,是亦数也。既拆榜,上曰,今年三日制不为乎?翚良曰,黄柑后,初节制矣。上曰,南玄老放榜乎?翚良曰,未及矣。上曰,壮元表序,终始可憎,予当下教,以抑居首矣。因命书传教曰,居首进士南绮老,直赴殿试,之次幼学朴志源科次时,已下教,虽命为次,宜尚其本。依南玄老例,一体直赴殿试。之次幼学任希颜、金履规,各给二分。命拆合考,宋载中、李普行、鱼锡老等十六人(曰))。上曰,乡儒不来乎?翚良曰,科日尚远,未及来耳。上曰,今番可谓精抄矣。翚良曰,节制胜于庭、谒圣矣。上曰,闵奉朝贺,常言谒圣不考而抽栍可也,此言诚然矣。翚良曰,顷者因大臣所达,以会宁开市合咨事,有提学制进之命矣。当初赵荣国陈达时,以庆源开市,为中间追设,而考见《会典》开市条,则中江、会宁、庆源三处开市,并于崇德年间定行。咨文措辞,不可以追设为言,而既有成命,今当撰进。然事实稍异,亦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大臣入侍时,从当下教,姑置之,可也。出举条上曰,提学今有二人乎?翚良曰,艺文提学赵明履呈辞许递矣。上曰,何故而递?翚良曰,是不过取便也。上曰,提学岂有呈辞之规耶?。何承旨捧入乎?翚良曰,提学亦有呈辞之规矣。上曰,岂有是规?卿亦一类,故言如是耳。赵明履诚可憎,实欲更差,而明履近甚劳矣,此等处,予当阔看矣。翚良先退。上曰,提学更为入侍。翚良进伏。上曰,元景夏意异于纂辑云,卿知之否?翚良曰,臣则不知矣。上曰,予欲召见景夏,而言若异则难矣,是以先问卿耳。翚良曰,闻领府事作头辞,景夏以为意见稍异云耳。上曰,见景夏可知,此必与领府事,有异而然也。济恭曰,顷者成均官员入付时,有下教,故李昌锡不敢一时淹留,急急改名上书,以考例禀处,下该曹,而金领府事以为,此必筵臣听莹,故铨曹亦不即施矣。上曰,李景祜,行列改名事,有下教,而至于李昌寿则何故欲改?对曰,有犯讳之事云故然耳。上曰,此必误传,予于慈殿上谥时,有所云云,昌寿则过矣过矣。东宫亦不知吾幼名,故以考例下令,而实则不然矣。命书传旨曰,副摠管李昌寿,误闻筵说,上书更名,下吏曹云,其时入侍承史,从重推考。其书令该曹,直为勿施,因前其名事,分付。出榻教奏毕,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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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李得宗呈辞。左副承旨金尚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济恭式暇。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金基正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

○尹东暹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尚耉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昨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司谏郑汉奎,正言李蓍建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达曰,吏曹判书申晩,特教申饬之下,日事违召,无意膺令,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判义禁洪象汉,连日违召,不为行公,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连日违召,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光忠,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阙直,事甚未安。辅德任师夏,既有只推之令,弼善李堣,书批已下,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辅德任师夏,弼善李堣,牌招事依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假注书李穦改差,代以金基正为假注书。

○金尚耉启曰,假注书金基正,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东暹曰,顷日宴享台所,召见北道两武臣,六两、骑刍、柳叶箭、片箭,当试取,使之待令于青阳门。

○传于金尚耉曰,别军职王汉祯之祯字,以鼎字误下,以祯字付标以入。

○备忘记,传于金尚耉曰,今日内试射时,北道付料军官黄墪,六两入格,直赴殿试。

○尹东暹,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章墓守卫官所报,则以为定州所在本墓位田,年年无弊收税矣。曾因筵臣所达,本墓位田收税,勿送差人,自本官直纳事定夺,而监色辈,待市价腾踊,作钱之致,当年所纳税钱,翌年春夏间,始为上纳,故一年所捧,未免见失,墓卒所食,亦随减缩。依前送差人收税事,入启变通云。当初直上纳之定夺,出于救弊之道,而反为越年纳税,有损无益,则差人下送,有不可废。且昨年,既有懿昭墓位田,送墓军收税之命,则至于本墓位田,宜无异同,今秋为始,依前送差人收税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进贺兼谢恩使赍去表文,初以皇太后加上尊号,讨平西gg西㺚g两贺及颁诏谢恩,分作三表,故方物随其表数,以三起,已为磨炼启下矣。因大臣陈达,依彼国出来表式,两贺合作一表事,既已定夺,则至于方物,亦自随减,原单子中,两贺方物二起内,一起减去,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耉,以兵曹言达曰,本曹所纳骑步价布,系是经费所需,当番未收满一同,守令营门决杖事,至载于续典,则朝家法意,非不严重,而永同县乙三当骑未收三同四十七疋,已过累当,而惟事頉报,终不上纳,其在事体,极为骇然。当该守令,依法典营门决杖后,状达之意,该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启曰,天童军,例自本曹,分排于各司贡人矣。甲子春,亲临庭试时,天童军,因特教,依谒圣例,亦为赐给,而今年五月庭试时,因前判书臣洪启禧筵禀,武科则天童军,限以乙科赐给事,命下矣。今番庭试时,所用天童,文科全数给之,武科则依五月庭试例,只给甲乙科事,磨炼知委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户曹言达曰,海蓬君橉,恩赐田结,尚未受出矣。黄海道安岳郡数外官屯田二结,自本家望呈愿受,故查问本道,打量成册,今已上来,依例折给,何如?令曰,依。

○又以户曹言达曰,故医员崔有泰,二去癸酉年,首医时恩赐田结,尚未准受,故以今番籍没田畓,呈状愿受矣。怀德县所在逆贼就商、志籍没田畓二结六负三束,依例折给,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黄景源书曰,伏以臣,顷以情地穷蹙,冒进一书,乞寝使命,未蒙矜许,臣诚震薄,无以自措。臣亡父坟墓,在京畿长湍地,拜表期日,只隔一朔。伏乞睿慈,赐臣恩暇,俾省丘墓,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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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尚耉坐直。右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尹东暹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金基正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电光雨雹,状如小豆。

○南泰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牌不进,执义未差,持平李德海服制,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服制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郑汉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复骏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光忠,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会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蔡济恭达曰,判义禁洪象汉,日事违召,尚不膺命,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会达曰,吏曹判书申晩,特教申饬之下,终不膺令,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镇日违召,尚不膺令,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辅德任师夏,弼善李堣,既有只推之令,并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任师夏,弼善李堣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尹东暹曰,编次人入来,承文院编次为之。

○传于金尚耉曰,金领府事、元景夏入侍。

○金尚耉启曰,领府事金在鲁,知事元景夏,依下教来待矣。传于金尚耉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金尚耉,以御营厅言启曰,各军门中日试才时,没技人,别单书入事,曾有定夺矣。今此赏试才时,本厅军官出身李泰郁,柳叶箭一巡五中,劝武军官闲良李应爀,片箭一巡三中,哨官出身郑云济,骑刍一次五中,并为没技,依前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秋等赏试才时,射炮用剑各技艺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耉达曰,明日次对时,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大司谏宋昌明,司谏郑汉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对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御营厅言达曰,本厅分授鹰峯南边体城颓毁改筑处,女墙亦已毕筑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乙亥九月十九日午时,上御崇文堂。领府事金在鲁,知事元景夏入侍时,摠戎使李章吾,禁卫大将具善行,追后入侍。领府事金在鲁,知事元景夏,同副承旨李东暹,假注书金基正,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之曰,摠戎使李章吾,禁卫大将具善行入侍。出榻教领府事金在鲁曰,久未入侍,近日圣候,若何?上曰,连无安日矣。金在鲁曰,伏闻有冬享亲行之命,静摄中,冒寒彻夜,实为忧闷,而圣候自量可为,故有此教,诚有庶无疾之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近则无恙矣。金在鲁曰,臣老昏忘言,自速严谴,而恩叙即下,召旨特宣,史官久守荒村,故不敢不强疾入来,而惶悚未已矣。上曰,往事勿说,卿辞太过。曾亦谕左相,非卿不能为其疏矣。欲召见卿者,以纂修厅事也。今见卿,甚觉老衰矣。金在鲁曰,臣晩闻筵话,右相,以元景夏所见有异,仰达云,而臣未知其有异者何事。又闻日昨提学科次入侍,自上下问,则提学,以小臣所撰摠论之文,元景夏有异议云,亦未知元景夏之意,果在此否也。上曰,日昨提学以为,初头大臣摠论撰出后,元景夏有可否之说云,而厥后事,全未闻知,未知所谓异见,果在何处云矣。今番事,专出于元仁孙箚子,予则谓此,非仁孙之意,即元景夏之意云矣。顷日乍见其草,欲一次厘正矣。比闻重臣有异议,元仁孙亦不仕进云,此册当详审为之矣。元景夏进伏曰,小臣有聋病,当进前矣。上曰,予谓赵明履曰,册子成大体后,示予云矣,而且逆种,自有所从来矣。年前一宰臣,告予曰,殿下孝悌之心,人皆知之,南泰良则曰,殿下孝悌之心,知之者多,既曰多云,则亦必有不知者,其言精明而有分数,故自致云出后,赠职南泰良,深有意矣。上又曰,不料有如此凶逆又出,不为此文则已,若为之则流而为此者,非他也。又谓元景夏曰,卿每言叶向高事矣。元景夏曰,叶向高为调剂之论,而严于忠逆矣。上曰,卿达之。元景夏泣曰,臣欲言而抑塞,不能言矣。致云狱事时,臣之子为问郞,两昼夜不相见矣,致云正法后,始得相见。臣谓仁孙曰,凶逆之言果,何如?仁孙泣曰,如此凶逆,盘古氏后初有者,恨不以剑锉其肉而食之,以致圣上南楼之幸行矣。因呜咽不能言。其明日,仁孙与徐命膺来见臣曰,今此致云等逆徒,专出于义理晦塞,人心陷溺,故欲作一文字,开发众心,洞辨圣诬矣。臣答曰,此当为之事也。二人遂作箚,入呈于帐殿,本来臣之父子,所见如此矣。上曰,箚本出于徐命膺乎?元景夏曰,始出于臣之子矣,其后,因大臣仰达,三变册名矣。臣谓仁孙曰,吾不能报国,汝须代我,镇日仕进,毋怠初心。仁孙遂日日仕进,而其堂上中,赵明履甚贤矣。明履泣谓臣曰,受国厚恩,当以此报之,连为直宿于纂修厅,而持心极公平,凡事着实为之,又与仁孙,凡事相议为之矣。其后,臣作楸行时,臣谓仁孙曰,汝宜求差宁陵祭官,与我同行云,仁孙遂以典祀官下往,过祭后,与臣同为上来,因留江郊。意外赵明履,为伴送使,堂上无相得者,多有参差之论,情势难便,不为仕进,已近四十日,纂修厅事,何以知之乎?近见右相,则示以小纸,书今年逆死罪人之数矣,臣未及见。右相曰,此则凶逆,自干天诛,而在国家深忧废族之多,岂非不幸乎?臣答曰,然矣。右相曰,纂修厅事,近来未知其何如,而人心震惶,废族又将多出,不幸中不幸矣。臣答曰,然矣。上曰,事异于初矣,此则洪启禧为之矣。予当见之云者,若有过焉者,则当厘正为计矣。元景夏曰,右相又曰,此册若不善成,则当归咎于元仁孙之父矣。臣答曰,不然。册子之不善成,由于都提调及堂上,岂可归咎于其父乎?右相曰,赵荣国、李成中、郑翚良,虽有所见,人必以护逆为言,故不敢言云矣。上曰,此言是矣。金在鲁曰,不然。此三人,与臣等之意,小无异矣。元景夏曰,赵明履诚贵矣。有为国血诚,为册子时,立论亦平正,常谓臣曰,为此册子后,自上谓好。至于景庙陟降之灵,亦谓好然后,乃可谓善成,代理建储时疏章外,不可提入云,其言岂不好乎?臣顾谓臣之子曰,每事从此台可也云,其后仁孙不为仕进,何以知此厅事乎?赵、李、郑三人,人必以护逆为言,故不敢言。徐宗伋以其山事下乡,姑不上来,南有容以病不为仕进云,臣诚不知何以至于此也。右相所言,不咎堂上,而咎仁孙之父,岂不可闷乎?金在鲁曰,臣亦只见初头,而被谴下乡,厥后事,不能知,而但以某言某疏之裁入,互相传说,其家之人,切迫而图拔者多,至及于已递在外之臣。盖册子久未完了,相持至今,故其间自若是矣。元景夏曰,洪启禧为堂上后,仁孙往议,则以为凶逆根抵,不可不溯本云矣。上曰,过矣。金在鲁曰,臣之所见,亦正如此。盖其时国势孤危,建储大计,不容少缓,亦无他处可议,则耉、辉辈,以立朝秩高之臣子,公然有贰心,必欲沮戏者,外面观之,实是常情之外,后之见之者,必致疑讶。其所以积渐至此之源头,不可不劈论,使人人晓然,故臣及领相,与诸堂上,皆有所作,而诸议皆以小臣之草,为最胜而当用而已,实则诸人之草,皆同也。若无此摠论,则便是无头之书,作书阐明之意,顾安在哉?洪启禧之为堂上,自乡上来,在小臣出草已久之后也。元景夏曰,臣之子,见洪启禧,而以少辈,不敢争而归,小臣与洪启禧相见,其言又然。臣则曰,溯本太远,又曰,此逆,岂由于彼乎云矣。上曰,此必以耉、辉之本谓,即己巳也。元景夏曰,是不太远乎?上曰,向闻慈圣下教己巳事,若非朝家处分,渠辈岂敢如此乎?此下教,岂不大哉?元景夏曰,诚然矣。金在鲁曰,此自甲戌后,曲贷凶逆事起头,而非及于己巳也。诸堂上中,李成中、赵荣国所草,尤明白痛快矣。上曰,卿亦岂不以废族之多为闷乎?金在鲁曰,臣自初以废族之渐多为闷忧,而至于传信百代之文字,何可全没来历,徒事含糊乎?南、柳误国之罪,非但臣言如此,曾闻右相,亦甚严矣。上曰,希载、业同之事,或略略提说则可也,何必如是多入乎?金在鲁曰,耉、辉辈,自有所自来,若欲阐义,则不可不入之矣。上曰,予言虽如何,莽、卓、操、懿亦岂有本乎?金在鲁曰,非以南、柳辈为逆也,源头则如此矣。上曰,以此事观之,向来若不为岭儒处分,则当罔有纪极,顷日右相之言诚是矣。元景夏曰,臣谓其时处分中一人,上何以知之,而如是严处,实为神明矣。申敬日之兄思默,入《勘乱录》,此是闻庆申弼贞之子,而以思国,改名敬日者也。逆黯之侄昌道,量移闻庆时,别为亲密,故戊申百孝之招曰,思默同参,而其时上以勿问岭人为教,故不入鞫狱,今乃入于讨逆疏矣。金在鲁曰,臣则莫知申敬日之为何状人矣。迸退江上时,有人传此重臣之言,以为申思国之改名,而思默之弟云,臣始闻而知之矣。申弼贞则以学问,别荐除职,而坐在南人名目,独以先正臣宋时烈礼论为是,故见谤于自中云。昔年臣兄,为闻庆倅,故臣以觐亲下去时,亦与弼贞相见矣。戊申事未知果如何,而其弟善变归正则何妨乎?上曰,岭人自有所主之论矣。元景夏曰,此后岭人若变论,则当一倂治之矣。上曰,予意如景夏矣。金在鲁曰,今此摠论,堂上之意,皆略同,领相之草亦同,而非此则当为无头之书矣。元景夏曰,以右相私酬酢仰达,至于如此,必上于人之口舌,诚不幸矣。上曰,予亦料之,此厅事,欲属元景夏矣,初何以不差耶?金在鲁曰,元景夏每以辅国坐次为嫌,且右相有书力请勿差,故止之,以其子,差郞厅矣。元景夏曰,右相送书之前,已不差云矣。金在鲁曰,与领相商议之时,右相书适至,故仍不差矣。上曰,父子不可为堂郞,当拔元仁孙而入景夏矣。元景夏曰,臣于建储代理之义理,有苦心,臣盖有所受矣。辛丑后,臣父下往骊州谓臣曰,此是义理大关,尽录辛壬后闻见所及,故臣家有一通文字,不幸入于火灾矣。今番往楸下时,见古箧,有故相臣金昌集建储记事草,故持来矣。臣之本意,欲以东朝盛德,景庙因心至德,圣上孝友之德,为头脑,而为册子,不可入枝叶矣。及见此记事,则称景庙,至公盛德,即许建储,东朝,以三宗血脉,有所下教者,甚详悉故持来,待下教欲入览矣。上曰,持来乎?元景夏曰,在袖中矣。上曰,读之。元景夏读之。上曰,予年六十二,闻之则犹心陨矣,其下段亦有弊矣。元景夏曰,两宫圣德,发挥详尽,故仰达矣。上曰,非谓此也,一边二字,犹有弊矣。仍下教曰,此时岂但范镇发白之时乎,其时虽下辈亦动心,而予则稳睡矣。翌日始闻而心实闷迫,自再昨年彰义宫后,尤无心矣。枭獍辈,犹不知此心,岂不痛乎?元景夏曰,此时,臣读自省编矣。上曰,领府事之欲入南、柳辈,非比凤辉乎?金在鲁曰,然矣。上曰,予与卿,皆久在然后,可无过论,而此后事,何以知之乎?金在鲁曰,持来其草矣。上曰,承旨读之。金在鲁曰,伏乞亲览焉。上曰,见之不如听之,承旨读之。至首段,上曰,其时驱大臣于逆,而予则寻常矣。予之辞位也,慈圣下教曰,渠辈如此,予欲锡汝故号云,予拜曰,是真臣之愿也。承旨读至甲戌,上曰,不切矣。元景夏曰,此时言复位等事,诚不切矣。承旨读至希载酌处,上曰,皆不切矣。承旨读至巫蛊,上曰,不切尤甚矣。承旨读至李潜,上曰,虽无南九万,亦当有李潜矣。承旨读至丙申,上曰,此则专欹于一边矣。金在鲁曰,自丙申以后,一边之怨,如水火,以至于大祸,此是一大节拍,故李成中、赵荣国之草,皆各举此事矣。承旨读至毓祥宫,上曰,此则实状正然,于予亦有阐扬之幸,而毓祥宫平日,专务韬晦,予幼少时,人或有誉言,则辄不喜闻矣。金在鲁曰,必入此段然后,其时凶徒,忌恶殿下之所由,后世可以晓知矣。上曰,虽为亲之事,予不欲记,必拔之可也。承旨读至得志。上曰,此则果然而太野俗矣。承旨读至述贼镜。上曰,述字,用于渠过矣。承旨读毕。上曰,文则可谓盛水不漏矣,卿老矣,而太用气矣。金在鲁曰,非过矣。上曰,予于今日,岂言己巳乎?金在鲁曰,此为百代传信之书,不得不略论源由,而元不及于己巳矣。上谓元景夏曰,此则领府事之言是矣,而大体微言之可也,不可张大矣。其时南、柳辈,亦岂以今番为逆为心乎?金在鲁曰,南、柳辈,岂知今日之逆乎?虽以学问言之,毫厘之差,谬以千里,南、柳之纵凶逆乱世道,实为今番源流也。元景夏曰,此是大臣溯本之言,辞严义正,而其中封下谚札二字云云者,此既入于宫中,则更为提记实如何矣。金在鲁曰,此非内出之谚札,乃希载之谚札,则有何未安乎?或改以文书,亦无不可矣。上曰,予谓封园后,若又举他处,则无归拜圣后之面,此书若张大,则亦无归拜皇兄之面,决不可并往事而言之矣。卿意以为如何?元景夏曰,存而不论可也,更为言及则非矣。上曰,卿颇畏而无气矣。元景夏曰,臣丧戚之馀,果然无气,而若论撰甲戌、辛巳义理则可入,而此册则决不可入矣。上曰,元良时,当如此为之,而予则不可为矣。上又曰,无风之水,不可起浪,虽非景夏之言,必欲一次考正,予于此事,实欲聋瞽,岂可复为不聋不瞽之人乎?元景夏俄言数事,当为此册头颅矣。元景夏曰,臣之父子之意,只欲略言事实,闻今为四卷云,何以如此多乎?金在鲁曰,《勘乱录》,是数月间事,而犹为四卷,累十年之事,四卷不多矣。元景夏曰,此非可争者矣。上曰,人心不如我心,大臣之意如此,则元景夏亦何以为文乎?此等文,无弊未易,虽使予为之,亦难矣。金在鲁曰,若只主无弊,则何以阐明义理乎?上曰,如此则有碍逼处矣。元景夏曰,诚然矣。上曰,今则予当照管厘正矣。金在鲁曰,述者所作,自有意见,亦有照应关锁,自上乍览而删改之,则亦有弊,事关大体。或未照管则当如何?宜使后世,了然知之矣。上曰,若与卿消详,则将来不知有何怪事,欲入元景夏矣。元景夏曰,小臣之子,欲减下为教,而此事则无相避之规矣,臣受恩罔极,国事岂可避免乎?上谓金在鲁曰,卿于文字过细,予已知之,而当以卿更为都提调,须从予言,可也。金在鲁曰,若无源头,则不成体段,虽更命臣,臣不可复当书末,纂辑人之列书,亦不可书名矣。上曰,卿几年调剂,今则异于予心乎?金在鲁曰,臣常时非峻于言议者,而此事则关系至重,不可如是矣。元景夏曰,大臣既以去就为言,臣亦不可为堂上矣。若然则大臣为明白忠逆之人,小臣为漫漶忠逆之人,岂可为乎?向于金省行、白望伸冤事,大臣以省行为难矣。金在鲁曰,金省行事,年久未记,而臣岂有难之之理乎?元景夏曰,臣以一生血忱苦心,岂可得此名?身名不可不顾矣。金在鲁曰,左相是方外人,而此事则当争之云,此源头,岂可不书乎?元景夏曰,谚札二字云云,拔之可也。上曰,泛以己巳馀党,为獜佐为言,南、柳馀论,流为今番为言,则岂不好耶?元景夏曰,南、柳辈,得罪名义,今虽论以逆律,臣不必固争,臣非为南、柳也。金在鲁曰,此则过为抑扬之言矣。南、柳不可谓逆,今岂有论以逆律之议,而设令有之,臣则当固争矣。臣草中,和泥拖水,浑合于己巳馀党之说,取李成中之草而用之,事实正如此矣。元景夏曰,李成中之文字,不当达矣。难处之地,不可下手,辛巳事,决不可言矣。金在鲁曰,此是希载,始为伏法之一大节拍,岂可不言乎?上曰,虽希载、业同事,当泛论而不当详论矣。金在鲁曰,臣则不可易辙,领相存焉,若干句段之删改,有何不可,而源头则不可不书矣。上曰,予当为摠裁官而为之,卿则置之,予当厘正矣。卿意与元景夏之意,予知之矣。元景夏曰,臣之父子,受恩罔极,如此事,岂可不尽心乎?臣子仁孙不及臣,故臣每尝戒之曰,国家难处之事,汝必为之云矣。上曰,卿之言是矣。元景夏曰,赵明履是纂修厅主人也,催促罔夜上来,何如?上笑曰,自当上来,何必罔夜上来乎?元景夏曰,徐宗伋亦须催促,何如?上命书传教曰,知中枢元景夏,纂修堂上除授。纂修堂上赵明履,令政院申饬,即令上来。纂修堂上徐宗伋,亦为申饬仕进。出榻教金在鲁曰,臣在乡时,伏闻禁酒之令,诚喜幸矣。上曰,此为快事矣。金在鲁曰,非天下之大勇,何可如此?虽有小小窒碍,有不可顾,而实千古罕有之事矣。元景夏曰,诚然矣。上曰,掣碍者何事?金在鲁曰,药用等节也。元景夏曰,臣则教臣子孙,以冷水祭之云矣。金在鲁曰,郁鬯之造,难用醴酒矣。上曰,何至难用乎?金在鲁曰,郁鬯似难用醴,且闻太常官之言,霜华饼非酒,无以起之云矣。上曰,药之酒炒、酒蒸等节,果如何矣?金在鲁曰,药用则不可无矣。金在鲁先退,元景夏亦退。上命注书召入两将臣。承旨尹东暹曰,试期不远,承旨有阙代,差出,何如?上命承旨书之曰,政事待朝为之。出榻教上曰,今则日势已暮将入夜,明朝为之,可矣。尹东暹曰,吏判日日违牌矣。上曰,东宫申饬乎?尹东暹曰,申饬矣。上以gg命g承旨书之曰,吏曹判书申晩,顷日申饬之下,今闻日事违牌云,此何分义,此何事体?决无许递之理,而以辅国重臣,不顾分义,若是违牌,事体寒心。明日政,申饬,即为仕进,其勿请牌。出榻教臣基正,与摠、禁两将,同入进伏。上曰,彼注书谁也?记事官金和泽曰,金基正也。上曰,居在何处?金和泽曰,清州人也。上谓承旨曰,儒臣连为牌招乎?尹东暹曰,每每违牌矣。上曰,两将臣进前。上以讥捕事,有所下教。同副承旨尹东暹曰,今有事虽微细,而关系则重者,因两捕将所陈白,言端既发,故敢达矣。政院使令,虽是徒隶,而长待阁外,传行命令,不可不另择,而代使令之任,堂郞迭相分付,故多有来历不明之人。虽以今番事言之,偸出粉牌,作弊民间者,尤极惊骇。此后则使实使令等,择其有根着可信者,保举立代,立代者有罪,则并与保举人而罪之。使令有阙,则就代使令中,更为都荐,转次陞次,而堂郞分付之规,一切禁断,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是矣。依为之。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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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式暇。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坐直。右副承旨尹东暹坐直。同副承旨兪汉萧。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金基正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尹东暹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牌不进,执义未差,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尚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郑光忠,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昌明,正言李蓍建,掌令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蔡济恭达曰,判义禁洪象汉,一向违召,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日事违召,尚不行公,度支滞务,殊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堣,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弼善李堣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蔡济恭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金尚耉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于尹东暹曰,来十一月举动时,王世子祗迎、祗送置之。

○传于蔡济恭曰,今番庭试殿试规矩,一依上上年例举行。

○传于尹东暹曰,领相、元景夏、洪启禧入侍。

○尹东暹启曰,领议政李天辅,知事元景夏,依下教来待,知事洪启禧陈书未入来矣。传于尹东暹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蔡济恭口传达曰,今日次对时,台谏达辞中,下答误书,致勤下令,当该注书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事以生疏之致,勿推。

○蔡济恭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兼判书申晩进,参判未差,参议朴相德病,左承旨李永晖进。

○兵批,判书洪凤汉病,参判李命坤病,参议金尚重入直进,参知未差,左承旨李永晖进。

○吏批启曰,新除授务安县监李敏坤呈状内,身病甚重,时月之内,万无自力赴任之望云。病势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往赴,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曹佐郞朴正源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庆州府尹郑弘淳户奴呈状内,矣上典母病沉重,旬月之间,万无将往赴任之路,斯速入启处置云。亲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赵云逵为吏曹参判,以兪汉萧为承旨,以李堣为执义,以韩师直为献纳,以李昌寿为礼曹参判,以元景淳为工曹参判,以洪名汉为兵曹参知,以领议政李天辅为训炼都提调,以判府事李宗城为军资都提调,以领府事金在鲁为司饔都提调,以左议政金尚鲁为社稷都提调,以右议政赵载浩为军器都提调,以领府事金在鲁为司仆都提调,以赵明履为艺文提学,以郑光汉为吏曹佐郞,以金相箕为西部都事,以南公弼为缮工监役,以李商辂为禁府都事,以闵百昌为三陟府使,以申璆为瑞山郡守,以朴成源为礼山县监。

○兵批启曰,世子翊卫司卫率李翊胄,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剧,副率宋焕星所抱奇疾,近又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仕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闲良李挺沆、金振剑、郑仁达,以捉虎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以朴庆泰、徐命膺副护军,赵载洪、李得宗、洪名汉、李宜哲、李寿德副司直单付,金致一、韩光国、金济恭副司果单付,金基正副司正单付,以韩尚讷为兼内乘。

○尹东暹,以司饔院官员,以提调意达曰,本院燔造所,设置于广州柴场处,其来已久,逐年伐木,故柴木未及长养,山皆濯濯,水上木收税补用,而常患不足,每每停燔,莫重进上,生事丁宁矣。明年则尤无斫用处,将欲变通之际,得闻逆贼明祚家禁养山,在于广州退村面圣林里,燔所柴场至近处,而树木多有茂盛云,斫伐取用于燔造之需,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有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知事洪启禧书曰,伏以臣忧国之诚,非不深矣,而才短需时,报主之愿,非不切矣,而样不入俗。在今尘刹之报,只有一退,顷发松楸之行,稍谋归休,忽因大僚筵奏,有纂修堂上差下之命。臣于玆事,本有区区微见,自闻设厅有命,窃以为著书垂世,自是在下之事,恃此阐义,实非有国之体。盖尝举似于大僚,而及臣承命之日,则编摩之事,已难中辍,召役之劳,不容力辞,而一分自尽之道,亦未尝不在于斯,故即日入城,随分效力,可幸无罪。伏闻重臣,昨日筵奏,语极非常,以为臣多所添入于册子,以致一世之震惶云,筵席语秘,未得其详,而实莫晓重臣之言,何为而发也。凡编书之规,自不能一时俱成,可增者增,可删者删,必须不住修整,始免踳驳疏漏。况此书,关系至重,尤宜详审,其所增删,非止一二,诸堂商确,头緖略定,而自初主事之僚堂,奉命出外,寒节将迫,事役甚急。故中草之役,臣实监董,字句之得掣者,义例之抵牾者,不得不略行修改,而亦未尝妄有变更,即二三僚堂之所共知。况此又非成本,拟待都提举之行公,诸堂上之齐会,益加点检,必求是当者,是臣与诸僚之意也。中草甫成,梳洗未半,而重臣遽以添入罪臣,实非臣意虑之所及也。且伏闻大僚所撰首段论说,因重臣所奏而不得用,故大僚以不敢复当之意,禀于大朝云,未知重臣之言,何如而乃至于是也。始大僚之作此论说也,诸堂各出一本,会质于厅坐之际,众议归一,定用此本,臣之见差是任,后于会同,故诸人所作,未得尽见,而闻其大体,略绰相同。大僚文字,则臣承命后,得一寓目,而大僚以可否问臣,臣谓无此书则已,有此书,乌可无此论?不如是则群凶之所由来不明,而非编书之意也。臣之意见,既与大僚相符,今大僚以此而不复当纂修,则臣之去就,义无独殊。况臣则又加之以添入之罪,与闻斯役,尤无是理。玆不得不举实陈吁。伏愿邸下,俯加谅察,先将臣所带纂修之任,亟行刊汰,仍治臣罪,以快人心,千万幸甚。臣于治书将上之际,伏闻有大朝传教,命臣入侍,而念臣情势之臲卼如此,且臣宿病遇凉添剧,奄奄床褥,转侧须人,虽欲趋承,实无其路。臣罪至此,益无所逃,切乞特降威罚,以严国纪焉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亥九月二十日辰时,王世子座gg坐g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领议政李天辅,刑曹判书李𪻶,副司直郑缵述,副司直李章吾,行副司直南泰齐,左尹韩翼謩,户曹参判申晦,右承旨金尚耉,假注书金基正,事变假注书沈勖之,记事官尹蓍东、金和泽,司谏郑汉奎,以次进伏讫。李天辅曰,日气渐寒,睿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大朝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李天辅曰,汤剂连为进服乎?令曰,近阙一二日而何关也?李天辅曰,顷日患候弥留,伏切闷闷。汤剂间断则无药力,伏望自今以后,则连服而勿间,丸剂亦兼服而无间焉。令曰,当如所达矣。李天辅曰,近来睿候弥留之时多,而谓以一时病患,不为药治,岂不伏闷乎?虽一时所患,贵在即治,不可逾以时月矣。邸下或恐贻忧于大朝,不为服药,而如或病患根柢弥留,则大朝忧虑,尤当如何?更伏望虽有一时患候,必使药房知之,何如?令曰,当如所达矣。李天辅曰,此乃前咸镜监司金汉喆状达也。以为德源府使韩址,利城县监金圣兴,居山察访金载垕,营门决杖,宜即举行,而各邑守令,当初擅分,虽缘民事之渴急,不能检察之罪,臣实为首,不敢循例举行之意为辞矣。还上擅分,所犯不轻,故决杖惩砺事,大朝筵教至严,则道臣之托以情势,尚不奉行,事体未安。从重推考,即为举行后状闻事,严饬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此乃咸镜前监司金汉喆状达也。以为道内农形,已判大无,民间形势,实有燃眉之急,营储凋残,救活无策,令庙堂,商确禀旨指挥事为请矣。北路又值凶荒,民间形势,殊甚闷虑,而年分前先请赈资,未免太早,姑待年分状,及新使下去后条陈状请,酌量处之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此乃全罗监司闵百祥,庆尚前监司李彜章状达也。以为今年木花,尤为惨凶,京外各司所纳军布、身布、身贡,勿论钱木,从民愿捧上事为请矣。两道绵农,皆未免凶荒,不可不依状请许施,而若以纯钱征纳,则殊无钱木参半之意。此则道臣酌量各邑事势,绵灾之不至尤甚处,则以木征捧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此乃京畿监司李宗白状达也。以为山城移转军米自纳,实为军民难支之痼弊,而今年则又值大歉,民间赤立,所见极愁痛。北汉平仓、大兴移转,捧留本邑,各营军米,以钱代捧,自官都纳,依癸酉例施行事为请矣。营门军米之代钱,在该营诚甚可闷。且山城则全以移转米为聊赖,连年捧留本邑,虽为痼弊,而今年畿内年事,已判凶歉,民间形势,不可不轸念,以纾目前之急,依状请许施,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今年诸道年事,皆未免失稔,前头民事,极可虑矣。年分不可不趁早为之,申饬诸道,速令举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岭南新监司李益辅,姑未辞朝,本道年分,若待其下去而为之,则必致迟滞。今年诸道灾荒,岭南最甚,年分之节晩,极可闷矣。今年分等状,使旧监司李彜章,即速举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庭试已近,而试官望似甚苟艰,堂上、堂下违牌坐罢人员,并叙用,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令曰,违牌坐罢人,并叙用事下令。李天辅曰,外方别星接待,实为巨弊,故顷日左相仰达大朝,减其茶啖矣。《璿源录》奉安使,数日间当发行,而此乃大别星,当此荒岁,沿路厨传之弊,尤不可不念。申饬奉命之臣,各别除减诸弊,而且令勿为累日迟留,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顷者庆基殿奉审时,前礼判李益炡,奉命下去,而下卒辈沿路作弊,各邑不胜支堪云。此虽不过不善检饬之失,而不可无饬砺。行司直李益炡罢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天辅曰,近来京外窃发之患尤炽,当此荒岁,治盗之政,不可不严。申饬两捕厅,使之各别讥捕,而至于捕校之出使外方,凭借作挐之弊,则痛加禁断,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司谏郑汉奎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令曰,其勿更烦。汉奎曰,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令曰,勿烦。汉奎曰,请仰禀大朝,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烦。汉奎曰,请金已明,依律处断。令曰,勿烦。汉奎曰,请金一兴,依律处断。令曰,勿烦。汉奎曰,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令曰,勿烦。汉奎曰,李六孙杀人情节,狼籍难掩,请亟禀大朝,依律处断。令曰,勿烦。汉奎曰,请潗依律处断。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斗龄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天大酌处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禀于大朝,还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罪人柱天,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罪人厚基,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令曰,勿烦。汉奎曰,请绝岛安置罪人来复,禀于大朝,还寝发配之命,仍为严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烦。汉奎曰,请径毙罪人詹,亟禀大朝,追施逆律。令曰,勿烦。汉奎曰,请其时宣传官查出定配。令曰,勿烦。汉奎曰,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令曰,勿烦。措辞见上诸臣遂退出。

○乙亥九月二十日午时,上御崇文堂。领相、知事元景夏入侍时,领议政李天辅,知事元景夏,左承旨李永晖,假注书金基正,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次进伏讫。领议政李天辅曰,圣候若何?上曰,今夜不能睡矣。予近来见书,好时甚少,而纂修厅所录,大槪见之,则皆日记也。虽厥汉辈,岂不知其为逆乎?知而为逆,则今又更提,亦何为哉?予欲为假令而气候若此,故命置之矣,昔宋太祖,以陶谷之袖中草,薄其为人者贤矣。己巳辈,必以得志于景庙时为心,而嗣服之初,不为引用,庚子岁抄时,付签于睦来善辈矣。群下较争,得蒙甄叙,而非皇兄之志。皇兄之无适莫如此,慈圣每称皇兄曰,此佛也,不幸当怪异之时为教矣。尚俭于其时,欲探予意,常告予曰,某事当以某语为答,某事当以某言为批则好矣云。予叱曰,汝甚滥矣云矣。其时一阉竖,欲为东宫之官而不许,故遂入于尚俭矣。予小时则常多杖,而有处置之事矣。近来则虽中官辈,不欲挞草,亦不过用辞气矣。盖此册子,当以慈圣及景庙至仁至德,当发扬为之,而予于两宫之间,人无间言矣。元景夏曰,臣等已伏闻圣德矣。上曰,予非威势下移者,岂畏渠辈而不使详录乎?昨日领府事,言源流之说,而予意则嫉之已甚,乱也。人心不可使拂菀,拂菀则为逆。纂厅头序文若用之,时辈必以其中人,渐渐论罪矣。予不为岭儒处分,则必多怪事怨国之类,岂可使多乎?顷日右相之言是也。今番正刑缘坐之数,五百馀云,今年真大杀年矣。向于纂厅堂上下教时,亦曰作文则必当有所从来云,而岂可若是过细乎?鼎衍之诬辱罔极,必以西人所称阴助等事,恶我而然矣。仍厉声曰,今又作此文,买辱与予乎?序文是凶逆列录,则岂可以各宫,列录于其中乎?若不抑此,则不知有何光景,此乱国之本也。今以己巳以后,又岂提记乎?彼辈岂不自知而为恶逆乎?又厉声曰,使我作此文,则予虽衰矣,当作大训体矣。卿等思我与景庙时处分,皆何如?皇兄庚子后,处南人者,予亦岂尽知乎?上又曰,予于封园事有馀意,则无归拜圣后之颜矣,于此事,若张大则亦无拜见皇兄之颜矣。元景夏曰,下教实钦仰矣。上曰,纂厅事,决意止之,予则当卧矣。李天辅曰,臣当达之,领府事言,此册入南、柳以下然后,可以开卷了然,遂各出草,领府事草最详备,故臣等相议用之矣。日昨闻重臣之见,有异云,此意亦出不欲务快也,亦好矣。臣意以为,当一经禀处,然后可为成书云矣,此书臣与领府事相议,而赵明履执笔,则大体皆详慎矣。臣之出城以后事,则臣不知矣。圣意臣亦知之,而领府事则欲圆满而然矣,圣上何以若是烦恼乎?元景夏曰,此皆臣等罪也。此非自上所作者,臣等当作之矣。李天辅曰,臣等不能奉承圣意,一册子尚未成,此臣等之罪也。俄闻洪启禧有入侍之命,而陈书不入来云矣。上曰,陈书之事何故?元景夏曰,此必误闻昨日筵说之爽实而然矣。上曰,注书出去,洪启禧上书持来。臣基正承命持入以伏。上曰,此册宜以两宫之德,发扬为书,而序文何以只言辛巳事乎?李天辅曰,圣教至此,臣等之罪也。元景夏曰,臣愿受罪矣。上曰,洪启禧亦过于偏,而其文则可为此书,故今日欲以作文之事,从容下教矣,遽然上书,岂不怪乎?命承旨读洪启禧书读之。至于实非有国之体。上曰,洪启禧言非国之体,则纂厅事其止之。此事至洪启禧而止矣。仍命承旨书之曰,洪启禧书给之。出榻教上曰,昨岂有指斥之事乎?元景夏曰,洪启禧实无他意,不过误听筵说故也。上高声曰,领府事与洪启禧,何不以两宫圣德为书,而多入此诸人乎?领府事太细矣。元景夏曰,臣与领相,自少相亲,以不为论议,有所相约,此书臣与领相,当相议善成矣。上曰,卿等今方入侍,而所言如此,平日相斗事,消融好矣。元景夏曰,臣意本来如此。向者臣子仁孙,有所上书,而非有深意,上教如此,则臣何不奉承耶?上曰,元景夏之言是矣。李天辅曰,此不过私事,而于国事,则平日事,臣实忘之已久矣。元景夏于咫尺前席,如此仰达,想无查滓矣。元景夏曰,大臣此言,想有查滓矣。上曰,卿等之言如此,无忧矣。元景夏曰,洪启禧亦岂有异见乎?昨日小臣所达谚札之外,有何更达乎?此不过误听筵说之致也。上曰,此必以无头为言而如是矣。元景夏曰,纂厅堂上,勿论彼此,加出好矣。李天辅曰,此事广任之可也。上曰,领府事则自画矣。元景夏曰,若自上更任之,则岂可不从耶?上曰,昨于予前,欲不为都提调矣。元景夏曰,此书何可不作乎?上曰,卿何以乱我国乎?欲以领府事为都提调,元景夏为堂上,是予苦心。今日召卿等,与洪启禧,欲为下教,此亦苦心,而洪启禧以非国体为言,予当止之矣,止之为大勇矣。李天辅曰,领府事有为国苦心,召而下教,则岂不仰从乎?上曰,予岂苟且召大臣而恳请乎?李天辅曰,申晩当入之矣。上曰,是矣。予已思之矣。元景夏曰,徐命彬、李鼎辅、南泰齐,此人等,皆有苦心,可任此事,而李鼎辅则其心如冰玉,而且公正矣。上曰,卿之言是矣,此后则卿无用气也。元景夏曰,臣等将善成此书,仰彻圣览,此不过如署经矣。上曰,予岂署经乎?其止之。元景夏曰,君臣犹父子,殿下何不从臣等之请乎?南泰齐之心好矣。向以焚一镜教文为请,申晩亦以勿偏论,遗言子孙为言。李鼎辅、徐命彬,皆简正可任,此事岂可以领府事之序文,洪启嬉之轻率陈书,遽然止之乎?上曰,昨日领府事之言过矣,岂可为细缕纰乎?予则必欲止之。若为之,此后必多葛藤矣。元景夏曰,谁敢生葛藤乎?上曰,非卿之谓,必有他人矣。元景夏曰,臣于此事,必成乃已矣。上曰,卿等之欲多出堂上,必多怯而然矣。李天辅曰,四人外,必召领府事而任之则好矣。上曰,昨闻领府事之言,右相亦严于此事云矣,而右相非如此人也。非申晩,不能为此事,其为人刚矣。元景夏曰,臣亦岂敢以娚妹之间,如是仰达,而此亦与臣相约之人矣。李天辅曰,其为人甚精矣。上曰,不可过用气,故欲止之矣。元景夏曰,若非此册事,则臣当归去矣。上曰,此册何用?只生战斗矣。元景夏曰,必无此患,臣等受罪之前,不可退矣。李天辅曰,臣当质言其无战矣。上曰,领府事与洪启禧聚首为之然后可为矣。李天辅曰,还差都提调则当为之矣。上曰,予岂苟且乎,岂更请于领府事乎?其年虽老,昨日事诚可惜。洪启禧书亦突起非矣。予欲处分,而此亦葛藤,故仍并止之矣。元景夏曰,领府事还差都提调,则何可不为,而洪启禧亦当为之矣。上曰,训炼都正谁也?诸臣皆未能对,上曰,嘉善以上为之乎?元景夏曰,然矣。上曰,灵城君在京乎?右相顷言其残忍矣。元景夏曰,方在京而脱网巾,不入家庙,病且将死云矣。李天辅曰,臣亦闻之,非久当死云矣。上命承旨书之曰,灵城君朴文秀处,相当药物,从厚输送事,分付内医院。出榻教上曰,灵城之不去是矣。上命召禁卫大将具善行,臣基正承命出问,则具善行往慕华馆中旬,以此入达。上命承旨书之曰,禁卫大将,今日中旬停射后入侍。出榻教上曰,兪判府事上来时,予执手而言曰,卿好在乡,此后则卿须留京焉,兪终不听而去。予年六十二,岂欲受诞日问安,而在臣子之道,不参起居之班,诚非矣。此岂谓明哲保身者乎?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去,而领府事如此,洪启禧亦召而不来,予何恃乎?李天辅曰,册子若成,当入览矣。上曰,谚札及应先事,何可书之乎?谚札入于何处乎?元景夏曰,此是偶未照察而然也。虽领府事不当,岂可罢此厅乎?上曰,洪启禧,予欲召见详谕而不来,亦当中止矣,以渠意为之然后,必以为好矣。又下教曰,洪启禧可谓难动之人矣。元景夏曰,此册之役垂成,非久当讫役,岂可半道而废乎?上曰,予志已定矣。元景夏曰,洪启禧若自上下教,则岂敢不奉承耶?上曰,洪启禧往者均役厅时,见其执心甚固,必不为矣。仍高声下教曰,领府事若中道付处,洪启禧若极边远窜,则国体可定,而若如此则渐至张大,不如止之之为便,而洪启禧,非国体之说,极非矣。元景夏曰,洪启禧不能疏通而然也。此非旷日持久之事也。上曰,卿等止之,李天辅、元景夏遂退出。上曰,内乘望,忘之矣。命承旨书之曰,内乘望忘置,今日乃觉而下,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榻教上命注书,召入将臣,臣基正承命出来,与将臣具善行同入进伏。上曰,将臣进前。以讥捕事,有所下教。诸臣遂退出。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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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式暇。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式暇。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坐直。同副承旨兪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金基正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勖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电光。

○兪汉萧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朴致隆在外,安复骏,执义李堣牌不进,持平李德海服制,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喆辅,副提调臣南泰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茶饮,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昨已谕。拜陵何颜,方寸何定,黄耉何恃,世道何为,茶饮何服?问予何候,只谕大略。入侍当谕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未署经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李堣,掌令安复骏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说书尹蓍东,连日入直矣,以扫坟事,下直出去。司书洪檍受由在外,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文学洪准海,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文学洪准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蔡济恭达曰,判义禁洪象汉,日事违召,尚不膺令,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连违召令,尚不行公,度支滞务,殊甚可虑。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伏闻筵教至严,惊惶震越,走伏金吾门外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迫于严教,且急于慈殿汤剂剂入,虽不得不退出,而既承膈间未宁之候,终不得诊察,万万闷迫,冒万死更请入诊。恳乞谅此衷情,特下兪音,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予无可见之事,不知矣。

○药房口传再启曰,臣等迫切之极,冒死请诊,及承批旨,未蒙兪音,闵塞抑郁,不知所措。连事祈恳,极知猥越,而知圣候之未宁,而不得诊察,身在保护之任,其为切迫,当复如何?俯察微忱,暂许入诊,千万切祝,惶恐敢启。传曰,不胜于老论,将设厅矣。药房知悉。

○药房口传三启曰,再次陈恳,万不得已,而及承圣批,不但不赐允兪,反下臣子不忍闻之教,臣等聚首惊惶,尤不知所措。到此地头,不惮烦渎之为罪,不计门限之已过,冒万死更申前请,曲谅特许,千万切祝,惶恐敢启。传曰,老论辈,待设厅,而如聋而在,卿等欲为设厅而留在乎?退去。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君父不进水剌,而中官随朝官扬扬,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

○蔡济恭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伏闻筵教至严,惊惶震越,走伏金吾门外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传谕。

○尹东暹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观今日光景,只知领袖,不知君父,古者孔子所谓坤卦,正谓今日也。六十暮境,太阿在手,政院知悉。

○尹东暹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虽承勿待命之教,惶悚不敢退去,仍为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传于尹东暹曰,金领府事勿待命事,遣史官,更为传谕。

○尹东暹达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虽承勿待命之教,惶悚不敢退去,仍为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严教荐下,震栗欲死,自金吾转伏阙外,以俟严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严教荐下,震栗欲死,自金吾转伏阙外,以俟严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传谕。

○传于南泰会曰,昨已下教,亟寝设厅之命。虽不颁布,命留政院,予志已固。且有集大成之人,则有何齐会之令,而不参药院乎?藤葛纂辑,不若先护其君,依下教停纂辑,领相药院进参事,分付。

○尹东暹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天辅入侍时,伏闻不忍闻之下教,焦惶罔措,走伏金吾门外胥命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命召遣史官传授,勿待命事传谕。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李天辅,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兪汉萧达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李天辅,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南泰会曰,于今待命,不若善初。今闻知中枢洪启禧待命云,既不劝乎待命,大臣、重臣相继待命,此何光景?不欲下教,有关听闻,勿待命事,分付。

○传于蔡济恭曰,晓头告于真殿后,根本以下,当为大处分,百官以下,食后会于弘化门外。

○传于尹东暹曰,明日殿坐时侍卫,以入直军举行,宗亲都尉杂职堂上堂下,并勿参。

○尹东暹,以刑曹言启曰,北部居李东白,为私奴弼顺所乱刺,致死的实,故正犯弼顺,囚禁推核矣。下狱之际,东白之子元成、志成等,挟刃要路,乱刺弼顺,剖腹出肠,持入本曹,以为父复雠,自现直告,而典狱署,又以元成等,刃刺弼顺时,参看及被刺明白之状,检验以报矣。曾在丁巳年,金继韩为名人兄弟,亦以复父雠,刺杀行凶人于曹门之内,其时依《大明律》,子孙擅杀行凶人律,杖六十放送,而其后《续大典》杀狱条有曰,其父被杀成狱,不待究核,擅杀其雠人者,减死定配云。继韩、元成擅杀则一也。而继韩所勘,在于《续典》未颁之前,元成所犯,在于《续典》已颁之后,故前后律名,如是不同,不可不登闻后施行。今此元成,依《续典》勘断,而元成则以为首,依本律减死定配,志成则以随从减一等,徒三年定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府事金在鲁疏曰,伏以臣,以老耄癃病,猥承纂修都提之命,辞不得请,则窃自以为,臣子之尽诚致力,惟在于此,必须劈论源头,以明凶逆之所由渐,然后方可以征信百代,使人人晓然。此实出于区区为国家苦心血忱,故日昨筵中论难之际,臣不得不略陈撰述之本意,而性本执滞,言亦硬讷,自不觉其违覆圣教,致恼渊衷矣。伏闻昨筵缕缕下教,至为严重,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臣惊悚震懔,五情失守,走伏金吾,恭俟𫓧钺,勿待命之教,再下于半日之内,臣尤感激陨越,罔知所出也。以臣之故,圣上至有不进药,不进水剌之举,举朝遑遑,臣虽万被诛戮,不足以塞其罪,而许多严教之所以责臣者,实在臣本情之外,缘臣平日事君无状,忱诚不能上孚。白首垂死之年,遽为孤负,三十年知遇之人,惭惶痛冤,求死不得,玆敢收召精魂,冒万死请谴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亟命削臣职秩,勘臣罪罚,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千万幸甚云云。

○传于兪汉萧曰,几十年白首之下,闻今日下教,为老论之领袖耶?此上疏还给。

○乙亥九月二十一时gg日g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时,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记事官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医官方泰舆、许錭、许𬭼、李春敷、吴道炯,以次进伏。喆辅bb曰b,日气寒凉,圣体若何?上曰,仅过矣。喆辅曰,茶饮进御乎?上曰,顷当诞日,心思不平,茶饮不为进御,八味元亦不服矣。喆辅曰,昨日下教,有不如前之教,今则如何?上曰,夜不能寐,食亦不下矣。喆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如何?上曰,平宁矣。东宫气候,如何?上曰,安过矣。喆辅请入诊。上曰,诊脉何为?自今番事后,无归拜皇兄之颜,为予阐义理,而不顾皇兄,皇兄若问予,予实无辞可答矣。为此纂修者,以吾心痛,故欲使后世知之,而公然如此,岂不痛心乎?今后必不止此。诊脉欲其服药,而药必不服,诊脉何益?顷日屡次下谕,终不知意,不知此后,生出何许光景。五月庭试事,至今思之,心胆陨坠。仍下不忍闻之教。喆辅曰,却膳却药,每因自下之罪,殿下何为而出此教乎?上曰,今日廷臣,只一气字禀予,岂不痛心乎?都提调何往而不为同入乎?泰会曰,往纂修厅矣。上曰,今何为此?予使止之矣,领府事方向沸处加薪,岂不怪异乎?泰会曰,此书未成书也。其误处,下教改定,有何不可,而如此下教乎?上曰,顷日欲使黄耉觉悟,而至曰递臣都提举,此诚非矣,领府事老而心误矣。元景夏顷言,申擎一,即《勘乱录》中所载思默之子,而思默入于戊申年百孝招,此岂寻常人乎?领府事曰,今则心异于前,吾党中,募入此等人何为?每每受如此投托人,故岭南乔木世家,为此辈所压,岭人岂不冤痛乎?予每谓岭人曰,谨守本色,今则泻于一处,募入何为?喆辅曰,此事何关于入诊,而不许进诊,不许进茶饮,岂不闷迫乎?上曰,吾必不从矣。顷者柳徕事,领相亦见欺,今番招辞,亦果深入,其时右相陈箚争之,如此处,每每见欺矣。喆辅又请入诊,上不许。喆辅曰,进药则必有效,而不许进药,以群下之罪,反欲害于圣躬,可乎?册子有误处,则使更为之好矣,岂可至于如是乎?上曰,即今光景,大段不好,斯文岂当于阐义理乎,谚札以岂当于阐义理乎?必欲如斫木,以至根本可乎?夫相斗者,岂有独战乎?一人用拳,一人效之,各有其非,斯文事诚如是,是何当于阐义理,而必欲入之乎?以予为阐义理,倚其君而济其心者,岂臣子之道乎?领府事诚非矣。因顾谓喆辅曰,与卿言此事,诚无益矣,是何异于与方泰舆言之乎?领府事固当上下开谕,务归至当,可也。岂可发怒于予,请递都提调乎?洪启禧,《磻溪随录》作者是南人,而必欲开刊,累次眷眷,其心诚好矣。予召之有意,以为谕之可觉,何为撕捱不入乎?予固知启禧之才,采欲与领府事同之矣。顷日元景夏曰,赵明履去后,洪启禧即为入来曰,溯源为之云。启禧若有是意,以二字入来争之可也,上书争之,其可乎?极非矣极非矣。喆辅曰,领府事及洪启禧,非则责之,何至劳圣体至此乎?上曰,谕之不听,今则止其文止其人而后,朝廷之党,当妥帖矣,以此不欲进药矣。又下不忍闻之教。上曰,此非胁制朝臣之计,予今手端寒冷,专出于用气。毋论东西南北,以偏论使我如此,岂不痛心乎?仍泣下曰,昔明太祖,与刘基,见黑气,留度牒,以遗建文杀戮,诚不可过矣。诸葛亮,烧藤甲军叹曰,有害于寿命。昨闻右相言,今番诛孥者,至五百馀人,心实不安矣。如寿垣者,至曰乐死,岂不凶惨乎?右相又言,𨯟则倭人不向东莱而便焉云,其持身则果难矣。右相又以为𨯟,不知五伦,而独守朋友,言虽抑扬,而诚切当矣。又以𨯟比之于核,以为过针则伤元气,此言诚然矣。今之论者,不但插针中腕,必欲进插上腕,岂不难哉?比之捕盗厅,同党中幸免者,乃曰彼周牢不足,必杀之而后可,今日光景,何异于此?喆辅复请进诊。上曰,昨日已谕,意今番册子,若善为之,或止之,其前予当不食,姑食粥矣。借卿等言之,领相及元景夏与洪启禧,虽百会都监,非领府事与洪启禧同心为之,则予当不为之矣。泰会曰,洪启禧方待命云矣。上曰,启禧闻此下教,蹶然惶悚,为此而后,待罪,可也,吾不欲言之矣。喆辅更请进诊。上曰,纂厅止之后,吾当饮药矣。大妃殿药物议定,可也。喆辅曰,入诊前,虽东朝议药,事体不敢参错,伏乞许诊。上曰,吾必不为,其止之。上曰,古人云,无不是底父母,常见有不是处,故履霜而坚冰至,今日世道,尽皆如此矣。又下不忍闻之教。喆辅又请入诊。上曰,将来虽或服药,今日必不饮药,其止之,仍传曰,领相撤纂辑厅,即为入侍。上曰,领相若来,予当许诊矣。喆辅以酒房事仰达条目。上曰,依条目斟酌举行,而命罢菖蒲、屠苏等酒。喆辅启曰,曾于己酉年,各衙门免税禀定时,至于粮饷厅屯田畓,毋论元屯与籍没,只出田税条,而大同杂费,专属饷厅事,已有定夺矣。今番籍没田畓移属本厅者,依前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传曰,大王大妃殿日次外,虽封宣酝、犒馈等酒,只以启下标纸举行。又传曰,大王大妃殿所进生脉散,依前举行事,分付,琼玉膏半剂制入。泰会曰,脉道日晩则难知,闾家则欲诊脉,必宿医而为之,而殿下每日晩后使入诊,恐为虚诊矣。上曰,何必如是乎?仍命入,初一日以下入元良公事厅注,持今日次对时草册入侍。既入,上命展读公事毕。命书传教曰,昔年六镇擢用田百禄,圣意非偶,其孙,令该曹,分付北道道臣,可用者上送后录用。领相李天辅入侍问候毕。上曰,卿何往纂修厅乎?对曰,昨已仰达,岂敢不往乎?上曰,总论书之乎?对曰,总论非成书,故不书耳。伏闻不许入诊云,顷既不诊,今又不诊何也?上曰,纂厅止之而后,当许之矣。对曰,虽命停止,此文字关系莫重,岂可止之也?总论一依圣教为之,好矣。上曰,领府事、洪启禧若无,则此册不可为之矣。天辅曰,启禧闻圣教,亦往厅中矣。上曰,启禧为守其志而来乎?领府事不欲为则不可为也。止之可也。天辅曰,领府事于都监未启下,非关此厅矣。上曰,纂辑止然后,吾食下咽矣。天辅曰,殿下何为而出此言耶?此非可止之事也。因请入诊,上不许曰,卿等会朝鲜臣子曰,今日莫非党习,致此逆贼,臣等知罪,而请阐义理,可也。致云辈凶逆之说使出者,非党习而何?领府事非老而无志乎?以《勘乱录》中所入之人,以为今则异于前,岂不惜乎?渠虽曰异,即逆贼之弟与子也。此等人募入何为?勿论东西南北,皆曰以党习出逆贼,陈章自讼而后,纂辑厅可为矣。向者李吉辅,已为上疏而谓之曰,使尔兄,即为上疏,是人鬼关头,予非疑户判而为之爱惜清脱之也。领府事几十年同事,而不曰从容商量,而直曰递臣提调乎?少论则夏征事后,皆陈章自讼,老论独不可为之耶?即今有偏论者,只有老论矣。为朝鲜臣子者,若两班则皆齐会曰,此后为党习,非徒负殿下,实为负乃祖乃父,以此捧侤音后,予当上告太庙,闻此下教后,无缙绅章,是无臣子也。今日是老论之人鬼关头,若不为陈章,予当往真殿,卧而不起,卿等奈何?又下不忍闻之教曰,如此而不改心易虑者,真逆贼也。无党何难,而必不为此乎,卿等欲为忠乎,欲为逆乎?在此一举,取舍可也。因顾谓翰注等曰,汝辈当出,而独上疏今日不为,则是老论人鬼关头,此日将暮可惜也。上曰,兪判府事,卧乡不起,为老论领袖矣,予当处分矣。因命书传旨,良久,上曰,姑观来头,传旨姑为爻周。因为下教曰,兪判府事可乎?其拜相时时象,何如?即今退归,为老论领袖可乎?顷于帐殿,屡屡挽留,而终始还归其可乎?领府事及卿与洪启禧,实非领袖,兪判府事及赵观彬,诚为领袖矣。天辅曰,兪判府事本来忠厚之人,向来花骆分党时,判府事独超然不入,人以为难,兪判府事必不为此矣。上曰,然则赵观彬独非领袖乎?其气尖,诚怪矣。虽以故左相,亦不敢请推考,其父诚好人,而观彬不如其父,渠宜思乃父,惩创回心,乃不负乃父也。仍命领相,即为退归。天辅曰,臣等岂有何罪,而殿下每每如此下教,不许入诊,臣等将何所归乎?上曰,予必不诊矣。昔李存吾、郑枢等曰,无辛旽而后,国乃安,即今无老论而后,国乃安。南人则逆贼外无偏论,独老论坚执不肯止,予非无风起浪也。今番事,斯文当乎?《家礼源流》事,至今思之,心实痛焉。老论岂独无逆乎?天纪、龙泽,非逆而何?乃能昻鼻敢言乎?今日天佑朝鲜,欲使朝鲜,无老论也。天辅屡次泣请入诊,连下不忍闻之教,使之即退。天辅曰,臣将出外待命矣。上闭户不应。天辅先退,喆辅等,良久未敢退。上曰,予腹饥矣,卿等不退何为?予将进粥水剌矣,卿等其即退。老论中,天纪、龙泽辈,非逆乎,此非党中生逆耶?老论今日内不陈章而能为人乎?连下不忍闻之教。喆辅等,遂退出。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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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口传启曰,夜来圣体,若何?隔宵未宁之候,亦何如?昨日终不得诊察,臣等达宵焦遑,不得不冒万死更此仰请,伏乞暂许入诊,千万切祝,惶恐,敢启。答曰,颁教罢后,命入侍处入侍。

○真殿告由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颁教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还宫后,政院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会曰,注书李世孝,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洪檍,说书尹蓍东在外,兼司书,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尚耉曰,颁教时,元良当参,以此分付,既已告后,将有处分,此等《大学》诚意关头,俾皆知之事,即为分付。

○金尚耉启曰,今日颁教,王世子入参时,承旨一员,当为陪从,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为之。

○传于金尚耉曰,礼房承旨及翰注,万安门先诣,服色则常参例为之,行礼,颁教例为之。

○蔡济恭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兪拓基,伏闻圣教至严,不胜惊惶震越,自乡上来,待命阙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又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兪拓基,伏闻圣教至严,不胜惊惶震越,自乡上来,待命阙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兪拓基,虽伏承勿待命入参之教,而罪犯至重,不敢偃然进诣,仍为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又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兪拓基,虽伏承勿待命入参之教,而罪犯至重,方俟严诛,不敢偃然进诣,仍为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沈勗之启曰,臣敬奉圣谕,传谕于判中枢府事李宗城处,则以为臣,朝以区区微悃,猥有一言矣。虽未及承批,既有入侍之教,敢不强疾趋诣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耉,以礼曹言启曰,今番禁酒传教中,既有祭䜩犒馈农酒,并许醴酒之命,前头凡大小科放榜时,文武举人赐酒,亦以醴酒进排事,分付司饔院,何如?传曰,允。

○蔡济恭,以御营厅言启曰,因传教,东营入直步军一哨,哨官率领,弘文门外扈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萧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中枢府事金在鲁,诛罚不施。圣批隆重,惶陨感泣,不知死所,而前后严旨,教文提谕,俱系人臣难贳之罪,不敢偃然退归。自阙下,复就金吾门外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传谕。

○又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中枢府事金在鲁,诛罚不加,圣批隆郅,惶陨感泣,不知死所。而前后严旨教文提谕,俱系人臣难贳之罪,不敢偃然退归。自阙下,复就金吾门外待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南泰会曰,药房入诊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臣,职在药院,不得尽保护之责,半日诊筵,终不许诊候,多少下教,无非臣子不忍闻者。焦迫抑塞,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而反承勿待命之教,臣不敢退归,仍留阙下,而连伏见下政院传教,则转益惶懔,求死无路。臣忝在大官,不能镇服世道,使殿下,深虑诸臣之不革党心,致烦圣衷,若论其罪,臣实为首。伏乞先降威命,以严邦宪,而明朝许令入诊,以议继进之药,千万至祷。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心已知,其何若此,卿须安心勿辞,入参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府事金在鲁疏曰,伏以臣之罪犯,可胜言哉。今日圣心之烦恼,过举之荐叠,皆臣之罪,冒死陈章。又承还给之命,祗当悚伏祈死,何敢更有渎挠,而下教中领袖之教,心胆崩陨,抑塞冤迫,敢效古人狱中上书之例,席稿涕泣,更陈一言,冀幸圣明之照察焉。臣自小官,信己自守,不喜党论。况今受国厚恩,致位大僚,白首垂死之年,反为引类植党,宁有是理,臣立朝五十年,事殿下又已三十年矣。臣之无党无偏,几乎两忘骊黄,非但举世所知,亦庶几天鉴俯烛矣。只缘迷滞之性,重以昏耄,日昨筵奏,自犯大戾,今虽咋舌讼罪,尚何及哉?臣之所叩心闷急者,圣上以臣之故,不顾圣体,并却药膳,又将有非常之举。臣罪至此,万戮犹轻,圣上若深加思量,少霁威怒,则臣虽即伏𫓧钺,诚甘乐之矣。伏乞圣明,亟正臣罪,以伸国法,快许药院之恳,仍收过中之命,以幸宗社,千万泣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噫,卿之事我,今几年,予之倚仗,亦几年,予自少,以祛党二字为己任,犹愧乎洪范无党无偏之句,卿之心,予知熟矣。而以无党无偏自居,无乃思偏乎?入侍,昨已谕顷者之举,于予则有镇安之效,于卿则有戒后王过中之功。今日之事,卿之初料,其虽过矣,仍此而遂我几年之苦心,可谓大有功于除党矣。奚徒功过相准,诚功胜于过矣。噫,事已顺了,往事宜勿说,而然昨日下教之时,卿之片片赤心,洞烛无馀。噫,知卿于昔年于今君与相,俱白首,何意今日,有此葛藤乎?然此亦彼苍,玉成于今君臣之意,予自勉焉,卿亦加勉。复命纂辑都提举,卿须体小子殷勤之意,效古人报知遇之义,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宜即监董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注书柳戆,检阅金和泽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猥忝记注之列,即于今日筵中,圣教之勉责,实有人臣所不敢闻者,臣等惶霣抑塞,虽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噫嘻,党论之祸人国家,自古及今,未或不然,况今乾断廓然,乱逆诛歼,国贼今已尽讨矣,邦运今已底平矣。为今日臣子者,除非乱逆,岂敢以偏党二字,有一毫留着胸中,上以负圣上勉责之盛意,下以负祖先忠贞之遗风,以自犯于不测之罪戾耶?天日在上,鬼神在傍,臣等谨当精白一心,益励公平之义,庶将以此,而为报答圣恩之万一焉。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以簪笔之臣,听筵教而首陈章,予庸尚焉,岂徒天日陟降俯临,其宜尤惕焉。

○承旨兪汉萧疏曰,伏以臣,伏闻筵中圣教非常,连下臣子不敢闻之教,臣于是,焦遑煎泣,罔知攸措。噫,圣教之恻怛恳到,禀出于破朋党,靖世道之至意,则在廷臣僚(在廷臣僚)),孰敢不洗涤心肚,以效万一之报,而况臣忝在近密,其所以警惕自励,有倍于他。人臣之所以尤切闷迫者,圣候违和,药院请诊而不得,水剌过时而不进,群下之罪,虽万死无惜,圣躬之伤损,岂不万万焦迫也哉?忧爱之极,略控微忱,伏乞圣明,亟加三思,许接药院诸臣,千万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初入喉院,陈章自讼,予庸嘉之,疏中附陈,可见爱君,今已事了,何却茶饮常膳焉?

○吏曹判书申晩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闻今日筵中,圣教截严,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臣等聚首震剥,求死不得也。噫,党论之祸人国家,自古而然,实是为人臣子,所当痛恶者,而况我殿下,三十年苦心,只在于祛党,前后圣训,有如日星,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孰敢不自相淬砺,精白一心,仰赞我殿下建极之治乎?臣等事君无状,言行无素,忱诚未孚,从前贻恼于渊衷者,非止一再,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今者承闻圣教,而犹存一毫党心,则是上负殿下,下负其先也。臣等亦岂忍为此哉?玆敢相率陈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谅臣等之言,实出肝膈,亟霁威,以慰举国臣民焦遑罔措之状,千万幸甚。洪象汉、洪启禧、洪凤汉、李鼎辅、徐宗伋、李𪻶、申思建、李益辅、李命坤、南有容、韩翼謩、黄景源、金善行、兪最基、申晦、朴相德、李秀得、金致仁、兪彦民、沈锈、洪宗海、闵百昌、金阳泽、李衡万。答曰,省疏具悉。览卿等之章,嘉卿等之心,既已上告,藏于史阁,流示于后,卿等将此心,事我今日,辅我元良。

○吏曹正郞朴正源等疏曰,伏以党论,乃是病国之根柢,而其为世道之忧,当如何哉?臣等俱以世禄之裔,平日言议,未尝不以此为相诫,而况于今番圣教之下,臣等,复何敢以党论二字,萌于心而发诸口乎?玆敢相率陈章,伏愿圣明,俯察臣等之恳,亟寝非常之举,千万幸甚。朴盛源、赵重明、金养心、李炜。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其果体予饬,岂有今事,又若自戒,亦岂有小农然,及其成功一也。予何留意,其尤勗焉。

○副司果朴道源、李命植、朴相冕等疏曰,伏以臣等,伏闻筵教至严,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等不胜惊惶震懔之至。臣等俱以愚迷,不能导扬圣意,致使至尊,忧勤于上,而朝象溃裂于下,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噫,淫朋比恶,乃家国必亡之端,人臣莫大之罪。臣等虽无似,初未尝萌之于心,况今圣教之下,尤何敢有一分偏私之念哉?玆敢相率齐吁,悉暴肝膈之悃,伏愿我殿下,俯察微诚,深加圣念,亟收非常之教焉。答曰,省疏具悉。噫,尔等曰予老,而以初未尝三字,书诸章乎?顷日勉饬尔子尔命植,顷者补外以饬,敢曰初无党,然及其成功则一也。今览尔等之章,深嘉涤心,尤宜勗哉。

○副司直柳复明等疏曰,伏以臣等,伏闻筵中圣教截严,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臣等相顾震惕,觅死无地。噫,党论二字,实为当今之痼弊,圣上之必欲祛之者,实出三十年苦心。臣等俱以世禄之裔,忝在朝绅之列,苟不思对扬之道,而敢萌偏私之念,则是乃上以欺君父,下以负其先也。臣等岂忍为此哉?玆敢相率陈章。伏乞圣明,亟收非常之教,以副臣民之望焉,臣等无任惶陨战栗之至。郑亨复、权爀、洪益三、赵暾、李存中、朴起采、黄仁俭、洪准海、徐命天、洪景海、洪獜汉gg洪麟汉g、李宜哲、赵曮、李最中、金时默、郑存谦、元仁孙、李敬玉、李兴宗、李商芝、李海重。答曰,省疏具悉。既谕于吏判联名章矣。噫,其中虽有觉之晩者,今春已谕,此正《中庸》所谓及其成功则一也。其宜勗哉。

○行副司直金相奭、洪凤祚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闻昨日严教,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等诚不胜惊惶震剥之至。噫,党论之祸人家国,自古而然,殿下之前后饬励,非止一再,则为今日臣子者,其何敢一毫复萌于心乎?只缘群下之不善奉行,今又贻恼于圣衷,至于如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从今以后,不体圣心,敢循党习,则是自归于负国之科矣,臣等岂敢为是哉?玆陈短章,略暴危恳,伏乞圣明,俯赐照察焉。答曰,省疏具悉。览其章,尚其心,此章藏之金柜,卿等勗哉。

○副司直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淹病垂死之中,伏闻筵教至严,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苍黄担曳阙下,冒进短章于宸严之下,伏惟殿下,少垂察焉。祛党二字,即我殿下三十年苦心,前后圣教,丁宁恳恻,凡在臣邻,孰敢不精白一心,仰体圣意之万一,而只缘忱诚浅薄,不足以上孚渊衷,致有严教之震叠。臣诚抑塞,不知所出,为今臣子者,如或有一毫党习,则是上负君父,而下负祖先也。岂忍为此哉?圣教之下,安敢不益思淬砺,用答天地父母之泽乎?伏乞圣明,俯察愚诚,亟收非常之教,以循舆情,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谕于诸臣之批,使卿久矣,岂疑卿心,过于党,然加勉之戒,古人切言,其须勉焉。

○刑曹参议李光运、赵泰彦、宋时涵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闻昨日筵教至严,有非臣子所可承闻者。噫,党论之祸人国家,自古而然,实是为人臣子者,所当深戒者,况我殿下,三十年苦心,只在于祛党。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前后圣教,皎如日星,孰敢复萌于党心,仰赞我殿下建极之治乎?臣等事君无状,前后贻恼于宸衷者,非止一再,俯仰踖蹙,无地自容。今者承闻圣教之后,复萌党心,则是上负殿下,下负其先也。臣等岂敢忍为此哉?敢陈肝膈之恳,冀蒙照察之恩,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自责前非,同归于正,其庸尚焉,然金柜在此,尤宜勗哉。

○前参判朴弼均、李敏坤、朴取源等疏曰,伏以臣等,屏伏郊坰之中,忽伏闻昨日筵中非常之下教,有非臣子所可忍闻者,臣惊惶震惕,莫省所措。噫,在廷诸臣,不能奉承圣意,导达圣聪,致有此截严之教,此莫非群下之罪也。臣等虽蝼蚁之微,亦有秉彝之性。岂忍怀党私之念,以负我殿下三十年苦心也哉?臣等家在僻远,晩后得闻,今始自陈,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俯赐鉴察,亟收威怒,以副臣等区区之望,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诸臣之批,已谕,今览卿等之章,予庸嘉尚,尤宜勗哉。

○司谏郑汉奎,持平李德海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闻筵教下者,至严且截,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臣等聚首惊惶,诚莫知所措也。噫,党论之祸人国家,终古攸戒,苟有犯于此者,虽灭死万万,无所自赎。况我殿下,所以劝饬者,何如?导率者,何如?为今廷臣,谁敢有一毫党心,蓄于中者,而惟其精白之心,不能素孚,有以致此,则群下之罪然矣,然今者圣教之下,若有秉彝之天者,宁复有党之一字,留着胸肚间哉。第念大圣人处物之道,务在雍容和平。岂可以群臣之罪,而遽下不忍闻之教耶。实非平日所仰望于殿下者也。伏愿亟霁威怒,还收不忍闻之教,以副臣民颙祝之望,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初何不奉心,今何心张皇。噫,其若无党,白首昏年,近又澌薾,抑何心,无风起浪,究厥今事,其非在谁,此正干戚之舞,不能解平城之围者也。用干戚几年,其围若前,于今此教,乌可已乎?然往事莫说,今何留心?陟降俯临,其章藏留,奚特息壤,神目在傍,尤宜勉焉。

○知事元景夏疏曰,伏以贱臣之罪,可胜诛哉?登筵陈悃,天听莫回,纂修撤止之命,终未反汗,贱臣之罪,可胜诛哉?党论之祸,必亡国家,臣素无党心,圣明所俯烛,而不忠不诚,僇废明时,未能仰赞我殿下三十年苦心皇极之治,此尤臣死罪也。今日临殿颁教之举,万万震惶,大小臣邻,张皇陈章,群下之悚懔淬砺,日月之明,庶可谅察矣。伏乞圣慈,少霁雷威,亟进常膳,以慰中外,遑遑忧迫忱焉。答曰,省疏具悉。噫,予已知矣。卿何陈章,事今顺了,进膳命撰,卿须安意自效焉。

○判府事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于昨日烂报,伏见圣教连下,辞旨非常,杜门病伏,一事无所闻知。虽未知宸心激恼,在于何端,而区区惊忧之忱,已不胜言。及至夜半,始伏闻不进水剌之教,震剥忧遑,直欲即地求对,碎首陈忠,而贱疾触寒越添,动身不得,达宵焦迫,腔血殆尽。即今神气,无以甄辞缀文,以祈回天,只将汉臣所谓,奈宗庙太后何哉,一句语,流涕而诵之。伏乞圣慈,涣然开纳,即许进膳,以慰上下神人之望,则臣虽即日溘然,可以瞑目矣。顾臣情地,岂敢猥烦章牍,而关系圣躬之保护,不敢不言,亦愿亟治臣昧分渎扰之罪,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顷于诞日候单,知卿入来,今见其章,若见卿焉。噫,白首暮年挽止风浪,澌薾却食,事今顺了,上告下布,予何不食焉,爱君陈章,有何咎哉?卿须体小子之殷勤之意,安心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掌令安复骏疏曰,伏以臣,以乡曲愚昧,适忝耳目之列,伏见殿下荐降至严之教,有非臣子所不忍承闻者,惊惶震剥,罔知攸措。臣每谓党祸,必至于亡国,岂人臣所可萌于心,而况复承此万万罔极之圣教。今日北面者,孰敢不洗濯旧习,以承殿下之圣意哉?伏乞少霁威怒,顾护圣躬,以答臣民迫切之情,千万恳祝。答曰,省疏具悉。卅载临御,党习若熄,今于暮年,岂忍乐为,已谕于诸臣之批矣。

○辅德任师夏疏曰,伏以臣于昨日书筵退出后,素患痰癖之症,猝发,拥衾取温,达夜叫痛,既无接人之事,筵中下教,漠然不知。今朝始因人自外来传,伏闻圣教截严,有非臣子所敢闻,臣惊惶震剥,罔知攸措。臣性质平缓,通籍十年之间,未尝有参涉于党论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圣教之下,岂敢不更加惕然,思所以体行之也。昨缘筵教之未及承闻,今始陈章,尤增死罪,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既在直中,知何晩也。然同归成功,尤宜勗哉。

○乙亥九月二十二日辰时。上谒真殿,礼房承旨金尚耉,记事官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入侍时,上曰,承史既入,赞引仪入来可也。上曰,殿庭闻呼唱声,心甚怆然。上四拜毕,口奏殿庭,命史官曰,近前伏,详录奏语。奏曰,小臣,宜奏殿中,逆名在中,恐或污秽,口奏庭中,不肖小臣,嗣服卅载,治效漠然,党习日炽。庚子以后,不知君父,各树其党,互相倾轧,互相挤排,其流之弊,甚于辛壬。门户各忘,杀戮相寻,酿成戊申,逮于今年。究厥其由,独掌难鸣,曰老曰少,曰南曰北,俱有其辜。昔之乙丙,世称大杀,今岁正法,殆过二百。渠虽枭獍,自速王章,国之元气,因此大蹙。鞫事既了,中外少息,精白一心,同寅协恭,于今此日,可谓先务。圣祖外孙,元仁孙,陈箚以请,纂辑文字,欲阐义理,其心可尚,即日允请,差堂设厅,纂辑几讫。黄耉大臣,不脱细字,倚任重臣,不耐蕴蓄,提及昔年,语逼莫重,究厥其由,莫非臣罪。乔木世臣,一至于此,是乃臣罪,历事两朝,大臣重臣,至于此境,此亦臣罪。顷年门外,动我陟降,今日殿前,又有口奏,此亦臣罪,(此亦臣罪))。闭阁脚膳,佯若寻常,常训大训,视若楚越。庚申处分后,真殿门外,大觉悟者,尹阳来,吴瑗二人外,更无他人。以乃祖乃父之子,为今日臣子,犹尚如此者,万戮难赦,此集纂成,臣何颜归拜陟降,亦何颜见臣民乎?命辍纂辑,意从汉高,皇天默祐,列祖昭临,往者少论,廓然自洗,今日老论,陈章自讼。今日可谓转否回泰之一机会,世称高丽三日,今日陈章诸臣之心,臣亦不能知。顷年真殿门外,闻慈圣下教而山呼者,其后复尽为党习,以此观之,实不可信也。今日当上告太庙,下布中外,而皆臣之罪,故不敢抗颜于太庙,先告真殿,真殿何异于太庙,今日虽斋日,亦不可拘矣,当坐殿台,布谕中外。目今以后,于老于少,于南于北,复为党习者,于老则獜gg麟g、纪复生,于少则云、𨯟复生,至于南人少北,若立朝廷,岂有异心,臣不为虑,而今后若不涤心革面,是黯、鑴、獜gg麟g、亮之类也。此后大臣,有如此者,以操温处之,大臣以下,有如此者,以獜gg麟g、纪、云、镬gg𨯟g处之,小臣岂敢欺陟降乎?丁酉以后,故例顿无,自今以后,独寻其党而结婚者,是不知其君者,主势日下,国必亡矣。今日颁布后,各寻其党而为婚者,一体痛禁,今日如此口奏之后,若又有以党习,萌于心者,陟降下临,特命严处。其乃祖乃父,顷时陈章,今日陈章,并藏诸史阁,以垂于后,今日告由,坐月台后,不为陈章,大官重臣,分轻重严处。文臣以气端相争,犹生乱逆,况武臣以弓矢相争,其弊胜言,此后如此者,当于沙场,用军律。今日口告及颁布者,作为一帖,藏于史局后,四拜毕,入殿内,又奏曰,今日上告下布之后,为嗣王者,其若泛忽,是不负小臣也,乃负陟降也,何颜裸荐乎?奏讫,上曰,当颁教,赍去官依例,分付该曹,遂命注书正书口奏以入,承史遂退出。

○乾隆二十年乙亥九月二十二日辰时,王世子具冕旒冠、绛纱袍,率百官陈贺入对时,右副承旨尹东暹,事变假注书沈勗之,记事官李纬,记事官尹蓍东,以次陪从,王世子进笺行礼后,仍为还内,诸臣遂退出。

○同日巳时,上御养志堂。承史因前入侍时,金尚耉曰,今日传教陈桥事,语未半,上厉声曰,不知其君,徒知其党,今日安知无宋太祖乎?一人作领袖,举世靡然从之,若遇昏暗之主,至于何境乎?仍呼写颁教文草毕。上笑曰,李存中入来矣,今日予始为君矣。如此处分之后,虽厌之者,自然入来,世道自此稍胜矣,存中今始肃拜乎?尚耉曰,始为之矣。上曰,不脱细字,不耐蕴蓄之句,予为大臣重臣爱惜而精用之矣,至教文中,某人之至亲句。上曰,尹汲亦师尚之甥侄,两边皆有,此幸矣。若一边独有,则必乘势驱之矣,两边皆有,为世道深以为幸矣。上曰,颁教时刻,随时以单严举行,承史遂退出。

○同日午时,上御明政殿月台。颁教入侍时,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兪汉萧,记事官李世孝、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次陪立。南泰会曰,兵判洪凤汉,有眼病甚重,不能入参云矣。上曰,自外先为退归可也。上命宣传官,持二太阿,使植立于台下,以号令之。颁教时,上曰,都承旨声嘶,礼房代读之可也。其教中外大小臣僚,王若曰,以予否德,临御几载,治不徯志,至于今日,以何颜拜陟降,亦何面对臣民。呜呼,今年可谓极矣。古人云,物极则必返,以易理推之,剥尽则阳复。今年乱逆,往牒所无,而因此而幸觉一边之溺梦,今番葛藤,寔是料外,而因此而莫觉一边之昏梦。咸曰,枭獍自枭獍,党习自党习,又各自称以曰忠曰君子。噫,忠党,岂有逆,君子之党,岂有小人。予自幼时,看得此理,朝鲜之党,非忠逆君子小人也,即老少南北之党也。此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也。虽君子各为党,小人各为党,孔圣岂不云乎,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噫,圣人岂欺我哉?比岂不党,以此观之,予见是乎,党言是乎。若此之故,几年苦心,其各嗜朋党若蒭豢,与调剂为冰炭。于今世道,虽尧、舜复起,几乎难矣。其或君弱臣强,将至孔圣所谓,无所不至。何幸苍苍佑东,陟降护我,一岁春秋,相继觉悟,从此以后,吾国庶几,而关系莫重,人心难测,故上告真殿,何异太庙,颁布京外,是乃颁教,俱在口奏,今何多谕,誊示于此,其须详听。其奏若曰,小臣宜奏殿中,逆名在中,恐或污秽,口奏庭中。不肖小臣,嗣服卅载,治效漠然,党习日炽。庚子以后,不知君父,各树其党,互相倾轧,互相挤排,其流之弊,甚于辛壬。门户各忘,杀戮相寻,酿成戊申,逮于今年。究厥其由,独掌难鸣,曰老曰少,曰南曰北,俱有其辜,昔之乙丙,世称大杀,今岁正法,殆过二百。渠虽枭獍,自速王章,国之元气,因此大蹙,鞫事既了,中外小息,精白一心,同寅协恭,于今此日,可谓先务。圣祖外孙元仁孙,陈箚以请,纂辑文字,欲阐义理,其心可尚,即允其请,差堂设厅,纂辑几讫。黄耉大臣,不脱细字,倚任重臣,不耐蕴蓄,提及昔年,语逼莫重,究厥其由,莫非臣罪。乔木世臣,一至于此,是乃臣罪,历事两朝,大臣重臣,至于此境,此亦臣罪。顷年门外,动我陟降,今日殿前,又有口奏,此亦臣罪。闭阁却膳,佯若寻常,常训大训,视若楚越。庚申处分后,真殿门外,大觉悟者,尹阳来、吴瑗二人外,更无他人。以乃祖乃父之子,为今日臣子,犹尚如此者,万戮难赦,此集纂成,臣何颜归拜陟降,其亦何颜见臣民乎?命辍纂辑,意从汉高,皇天默祐,列祖昭临,往者少论,廓然自洗,今日老论,陈章自讼。今日可谓转否回泰之一机会,世称高丽三日,今日陈章诸臣之心,臣亦不能知。顷年真殿门外,闻慈圣下教,而山呼者,其后复尽为党习,以此观之,实不可信也。今日当上告太庙,下布中外,而皆臣之罪故,不敢抗颜于太庙。先告真殿,真殿何异于太庙,今日虽斋日,亦不可拘矣,当坐殿台,布谕中外。自今以后,于老于少,于南于北,复为党习者,于老则獜gg麟g、纪复生,于少则云、𨯟复生,至南人少北。若立朝廷,岂有异心,臣不为虑,而今后若不涤心革面,是黯、鑴、獜gg麟g、亮之类也,此后大臣,有如此者,以操温处之,大臣以下,有如此者,以獜gg麟g、纪、云、𨯟处之,小臣岂敢欺陟降乎?丁酉以后,故例顿无,自今以后,独寻其党而结婚者,是不知其君者,主势日下,国必亡矣。今日颁布后,各寻其党而为婚者,一体严禁,今日如此口奏之后,若又有以党习萌于心者,陟降下临,特命严处。其乃祖乃父,顷时陈章,今日阵章,并藏诸史阁,以垂于后,今日告由,坐月台后,不为陈章者,大官重臣,分轻重严处。文臣以气端相争,犹生乱逆,况武臣以弓矢相争,其弊胜言,此后如此者,当于沙场,用军律。今日口告入颁布者,作为一帖,藏于史局,入殿内。又奏曰,今日上告下布之后,为嗣王者,其若泛忽,是不负小臣也,乃负陟降也,何颜裸荐乎?此皆奏语也。呜呼,陟降昭昭,苍苍俯瞰,后之嗣王,今之廷臣,其若少忽,是负苍苍,负陟降,负不德,负海东。予虽欲施宽典,苍苍决不赦,陟降亦不赦,其禄永终,可不惧哉?至于南北,既已口奏而常训,岂不称昔年锡宴时,卿等来否之教乎?到今追思,涕犹被面,为今臣子者,闻此言而其不甄用遐外,岂有臣节,彼甄用者,留着党名,是黯、鑴复生,决无是理。于武臣,用军律以奏者,亦体昔年爱恤之意。何谓爱之,使武臣,不陷缵、鼎,是乃爱恤也。从今告布之后,其若更提往事者,勿论巨细,当以逆律治之。噫,今番正法者,追律应坐者外,不于于律,人亦善也。而或以为此某人之至亲,某人之姻娅,某人之故旧,某人之门生,亦以此枳碍,亦以此构轧,此非党习,即私意也,亦当以诬人律处之。噫,予虽衰矣,太阿受传,今日令宣传官,奉立左右,大谕廷臣,世道虽下,太阿不钝,咸宜知悉,莫犯邦宪,读教文,至乃祖乃父之句。上曰,以乃祖乃父惧之恰似盘庚矣。传曰,真殿入侍时,礼房承旨,善为周旋,半熟马一匹,特为赐给。又传曰,内局入侍时,相臣将臣正一品备局堂上,同为入侍。又传曰,兪判府事勿待命,仍为入参事,遣史官传谕,此三条出榻教读教文,至武臣以弓矢处。上曰,武臣听此,可以畏死矣。读毕,上曰,改心之改字,改以涤字,颁布可也。上曰,朝鲜臣子,闻此不知感动,可谓有人乎。礼毕,上入宾阳门下教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持颁教文草入侍,遂还内,诸臣以次退出。同日未时,上御崇文堂。左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兪汉萧,记事官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入侍时,上命读诸臣章,至郑存谦。李兴宗曰,不知为何论,于今始知之。汉萧曰,江留郑亨复之从孙也。上曰然乎,予忘之矣。上曰,李存中亦参疏难矣,如此处分后,虽厌之,自然入来,及其成功则一也,前事予不思之矣。读至朴道源疏曰,朴相冕儿辈何知,而李命植则亦曾为之矣。今以予为老而可欺,敢以初未尝三字书之,诚过甚矣。上曰,安复骏,即炼石之子,是岭人也,上疏奚为。汉萧曰,只匡救也。至李光运疏曰,此疏最真实,赵泰彦为人佳矣。书批毕,命书传教曰,今春李判府事,先已处分,尹得载亦已处分,况今日已奏真殿者乎?所奏中所谓轻重者,先大官,后次官之意也。颁教前,不为陈章大臣,施以削黜之律,重臣宰臣削职,堂上以下并罢职不叙,受由及奉命在外人,并分拣。又传曰,今春已谕,今已归正,其何纷纭,又告真殿,已过颁教者,其在国体,宜有其饬,此后此等之章,勿论上疏上书勿捧,使各益勉焉。又传曰,顷日则颁教之时,有广叙之命,今番匆忽忘了。颁教虽过,到今顺成之时,其宜广叙,吏兵曹岁抄中,点下者外,一倂荡涤,居中居下,亦为荡涤。又传曰,庭试在近,顷者处分外,勿论御前本馆,停举儒生,一倂解停,分付本馆。上曰,此疏章,皆藏之史库石室,比如垆中镕金,虽金铁不同,自然合而为一矣。仍命史官曰,李判府事入来云矣。往传下教曰,逾二岘入来劳矣,不必入侍,筋力若果为之,入来可也。既复命,药房入诊,承史交替退出。

○乙亥九月二十二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原任大臣、备堂、将臣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天辅,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判府事李宗城,知事元景夏,吏曹判书申晩,行司直金圣应,司直郑缵述,禁卫大将具善行,捕盗大将李章吾,记事官李世孝,记事官李世演,记事官金和泽,医官方泰舆、许錭、许礈、李春敷、吴道炯,以次进伏讫。天辅曰,膈间痰候,若何?上曰,颇愈矣。天辅曰,水剌进御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天辅请诊察。上曰,依为之。诸医以次诊察后,方泰舆曰,脉候左右三部沈而不叙畅,且虚软,比前无减矣。诸医所奏略同,参橘茶五贴剂入事。榻前下教天辅曰,寝睡之节,何如?上曰,不善寝矣。上谓宗城曰,卿行步,近来似少愈矣。宗城曰,因小宦扶掖,幸免颠仆矣。上曰,告由中仅字,吾有意矣。宁得大何于其君,不忍负领袖,犹以与少论同归,为如何矣。天辅曰,小臣出去传之,则诸臣急急聚会为此矣。上曰,己巳以后,吾未尝为大举措矣,今日疏,比春间似异矣。朴正源疏辞甚可憎,故批答如是为之,然及其成功则一也。天辅曰,昨日光景,诚焦惶罔措矣,今日广庭,会百僚洞谕诚好矣。上曰,圣祖外孙元仁孙云者,吾有意存焉,重臣其知之乎?景夏曰,顷日下教大臣,万万惶悚矣。上曰,吾已下批矣,语逼莫重云者,不其然乎?以有逆名,犹难上殿,以文字奏之故,下殿口奏,况谚札云者,其入之者何处乎?景夏曰,大臣以此句语,尤为引罪开释好矣。上曰,此亦斟量,而有所蕴藉者矣,初则以不耐伎俩细字重臣,初则以欲售蕴蓄为言而改之矣。景夏曰,洪启禧若欲置纂修厅,则开释安其心宜矣,向日事,专由于过闻筵教之致。小臣曰,如此则何不折简,更探于入侍者,而率尔陈章责之矣,司直洪启禧勿待命事。榻前下教景夏曰,今番逆狱伏法,干连者五百馀人矣,此多世族矣。上曰,某人之至亲,某人之姻娅,以此为言,岂不非乎?天辅曰,前后丝纶之激恼者,承宣闻多反汗,而其中药房批答设厅之教,尚不反汗,此下教,臣子何敢一刻安于心乎?上曰,几载临御乎,至于今心伤矣,今则立其假令矣。上谓申晩曰,即今卿之任此事尤难矣,岭南所谓归正者,非网漏之辈,则必免贱之类,如此之辈,一切勿用可也。申晩曰,如此之辈,小臣元不相识矣。上曰,以西人为名而自现者,依捕将法,捉纳可也。以此辈之故,乔木世臣,不见用,几不慨然乎?申晩曰,上教如此,而臣恐或不副,甚惶悚矣。天辅曰,元仁孙,全不闻疏举故,才入于柳复明疏下矣。上曰,吏判为状头是矣。申晩曰,元仁孙初欲入臣疏下,而如此则堂下辈,追后闻之者,皆欲入之,而时刻自致迁延,故以堂上为限,而仁孙狼狈而归,追寻得入于柳复明疏下矣。上曰,仁孙虽不入,亦岂如何耶?景夏曰,小臣劝入矣。虽父子之间,亦何以知之耶?上曰,金时默虽不入,亦岂如何耶?申晩曰,训将追后闻之,急急起送而参疏矣。上曰,武弁中有标榜者,勿论彼此,皆不用可也,不如是,卿等负我矣。武弁限亚将,为偏论者,卿等须来奏,不如此,当用军律,尚方剑,立之于前者,吾有意矣。圣应曰,上教如此,臣等何不奉承乎?上曰其言夬矣。上谓宗城曰,储庆宫,与卿握手矣。元景夏诞日入来,卿亦其日入来,予皆以为是矣,其时卿有眩气矣,今则何如?闻卿连留京中,我心甚慰,此后则挥之不者可矣。昔日大鹏之喩,卿思之乎?一自彰义宫之后,予尤薾矣。禁酒之命,非谓自足,然吾心夬矣。卿在,如卿父在焉。宗城曰,臣岂有离辇毂之心乎,第顷年一疏之后,臣之足迹,自不得不然,而今则事异于前,而臣之所当为者,时节朝清,而向日之罪,臣固至今为荣矣。臣若非作岭海之行,则岂可一日离辇毂乎?第臣京第,尚不定,无住着故,家属尚在乡舍,臣定处所后,岁间欲作省扫之行,奉家庙而来矣。上曰,卿心若如此,虽作省扫之行,吾不苦挽矣。宗城曰,臣情势虽若此,凡系上躬,岂可不言乎?出入殿庭,已三十年矣。宣化门殿坐时,上有眩气,臣欲溘然无知之意仰达,其后诊,筵臣又以抑戒仰达,而殿下有不敢当之教,终古帝王,所尤难者晩节,而武公之称以睿圣者,为作抑戒于九十之年矣。今此禁酒之令,将为裕后之谋,向日不敢当之教,臣则以为欺臣矣。愿守之如一,俾克有始有终,是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诚是矣,而人老则有不可知者,吾以是为闷矣。景夏曰,小臣,有公与私二事,必欲上达矣。上曰,何事。景夏曰,闵奉朝贺诚有苦心,而于论议时,有偏处矣。常称四大臣连箚时,逢见李奉朝贺而问之,则李奉朝贺以为,事当如是云。今番事后,臣劝李判府事上箚陈之,李判府事以为难之,而臣谓此事,当入纂修册字矣。宗城曰,此是系臣私事,臣固不敢赘陈,而臣之真情,则亦以为不必然矣。己酉分等时,臣父为左相,伊时首相则不出,而臣父与丰陵府院君赵文命,故左相宋寅明启进分等之论,以连箚代理为当然之事,此事昭载于日记册矣。何必以私酬酢为重乎?上曰,重臣之以此为陈者,是为公也,非但私也,大臣之如此为言,诚是矣。上曰,李判府事强疾而来,先为退去,因退去。申晩曰,己酉事及闵亨洙疏进者,拔其此条件,具入册子好矣。景夏曰,皇朝忠臣倪元璐,当崇祯初,勘定逆案时,有曰,管华之席,未割老、韩之传,同编云。元璐自是东林之人,而其言如此矣。此人与某人相亲,以此为言,而其中则亦多有不然者,此等处诚难矣。向者处分时,人皆曰,快矣云,而小臣一段苦心则有之,用法时,固当如此,而伊后则镇安者,镇安之,用恩者,用恩之,堤防者,堤防之,如元璐所为,然后世道可为矣。上曰,卿言诚是矣。景夏曰,小臣有病,当退出,仍为退出。上召训将及诸武将,以武臣党习,申申戒饬。圣应起伏曰,武臣辈,宁知其党论曲折而为之乎?只因渠辈收用之铨官,作此名目,此则当责之铨官矣。上曰,言虽是,卿亦着念申饬可也。武将中,若有党论者,亚将以下,当用军律,以此饬砺可也。天辅曰,即今勉饬铨官,有二道,若其无物我,忘色目,惟才是用,自是大公之道,非苦心于调剂者,固不然,而其次则分其多少,量其节次,无为私意所横流,亦好矣。此则在上者,当随其人而勉之矣。上曰,吏判则无更加勉之者乎?天辅曰,吏判政事好矣,狱事方毕后,赵载敏之弟载完,备拟于监役望,既不难乎,非秉心于至公者,岂如是乎?上曰,然乎。予则只知其为右相一家,不知其为载敏亲弟诚贵矣。申晩曰,载完向日四山出参军时,以监役,无故作散,自上有随窠调用之教,故臣果检拟。天辅曰,载敏之入于此狱,可谓至冤矣。渠岂有与致云相同之理乎?渠之三寸则虽不免峻论之目,渠则与右相沕合矣。上曰,予二次刑讯于载敏者,非谓与致云同也,一则与右相,初不相同之故也,一则以有卜日之说故也,来头当有弦韦gg弦韦g。天辅曰,大臣例请放释,劾已台臣,此盖美名也,故近来例有此事,然臣则亦无好名之心矣。臣若好名,岂至此境乎?赵荣顺之当初窜配,实由于臣,而伊后栫棘,则非臣之故也。臣固平心言之,此实过矣,愿参酌之宜矣。至于申𬀩尤过矣。殿下,以𬀩为小人,而其为人,本是质实可用之人,以此小人为目,岂不冤乎?大不相衬,亦为参宜矣。上曰,荣顺非矣,申𬀩陈章亦误矣,事体不可如是。天辅曰,玉堂三十馀人,一笔误了,误则果误矣。上曰,近来则欲召儒臣,使之读书,无其路矣。二十馀人玉堂,何处得来乎?申晩曰,宋文载亦入其中,岂不怪乎?上曰,尹得雨亦可惜矣。申晩曰,此则不入七人中矣。天辅曰,金时默若以武家子拔之,是训将家,永为武家矣,是岂成说乎?领府事之意亦然故,臣果为之矣。上曰,李儁徽有孝行矣,其为人甚紧,且闻有文学矣。天辅曰,然矣。申晩曰,文载未知以何故而为言耶?天辅曰,此等人,皆勉出好矣。上曰,吾何以为之乎?少年文臣,岂可待而来乎?上谓圣应曰,武臣辈,作风月,交士人,此是为偏论之本。顷者曺允成,以承宣入侍,予命联句,渠曰,弓马酒色,自是武臣本色,风月则臣不知云。予曰,为掌议之武臣,岂不联句乎?以此为教,而其言则诚是矣,闻其子,今年参武初试,此亦贵矣。卿辈,申饬此等辈,勿往士人家,使之连往射庭可也。天辅曰,东莱事诚闷矣,闻府使林象元,自遭台弹之后,不处馆舍,连呈辞状于备局,此是重地,不可一向如是,许递宜矣。上曰,徐有良事,未知其是矣。尹光绍既免之后,又何可如是耶?林象元则未知,以何为说。天辅曰,台言诚惨矣,其言之是非,臣未知何如,而终不许递,于官事诚闷矣。上曰,有良为人,则果质实而质实者,例有此弊矣,此则卿当请于元良矣。今日大处分之后,不可即为许递此人矣,顷者赵领敦,堂下荐黄仁俭、林象元两人,而以象元谓有方岳之才矣。天辅曰,臣以洪州弊邑之故,择送此人,莱府之除,亦臣之所荐闻,虽李彜章之后,能善为之矣。此人固可用之,而今番许递宜矣。上不许。纂修厅堂上申晩、李鼎辅、徐命彬、南泰齐加差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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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室星下,入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

○金尚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兪汉萧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复骏,持平李德海呈辞,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晖达曰,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日事违牌,尚不膺令,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达曰,判义禁洪象汉,昨日参班之后,又呈辞单,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注书柳戆病,代以李宽为假注书。

○金尚耉,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今此进贺表式出送事,礼部咨文出来矣。表文则一准敕书及原本入送,而彼既有咨,则不可无回答,以依咨文举行之意,撰出回咨,付送于今番进贺使行,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亲临庭试武科试官望,当为拟望以入,而判书洪凤汉谓有身病,不得举行云。判书洪凤汉,待开门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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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电光。五更,雷动电光。

○兪汉萧达曰,昨日兵曹岁抄中,韩桓,罪名至重,不可轻议于给牒,而有此混同书入,原单子改付标以入,该曹难免不察之失,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南泰会启曰,假注书李宽,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此春塘台亲临庭试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留院。

○蔡济恭启曰,兵曹判书洪凤汉,牌不进,从重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试官望拟入,一时为急,更即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启曰,在前春塘台亲临庭试时,有原任大臣入参之规,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领相似入来,置之。

○又启曰,今此春塘台亲临庭试时,宗宰入参一节,磨炼乎?敢禀。传曰,置之。

○又启曰,试官望,修正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吴遂采、郑弘淳、洪益三、金阳泽、吴彦儒、赵暾、徐命臣、朴师讷,副司果李最中、尹得雨、赵曮、洪良汉、金时默、郑存谦、李儁徽、洪重孝、郑昌圣、郑恒龄、李光瀷、沈谷gg沈㲄g、赵重明、金相度、李敬玉、具寿国、朴相冕、李福源、郑述祚、李敏坤、李基德。

○金尚耉启曰,前待教李兴宗,前检阅权颖,既已蒙叙,令该曹,口传付职,何如?传曰,允。

○又连曰,新除授待教李兴宗,时在京畿富平地,检阅权颖,时在骊州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以对读官金阳泽、李存中、郑尚淳、李锡祥、赵曮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启曰,读券官申晩、洪象汉、柳复明、郑翚良、李成中、李鼎辅、徐宗伋、赵荣国、李喆辅、李𪻶、李春跻、洪重征、南有容、申晦、金相奭、尹得载等,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莫重亲临庭试,如是违牌,事极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尚耉曰,试官望,斯速修正以入。

○传于金尚耉曰,今番,即一初牌去来催促,而随其入来,即即修整以入。

○传于李永晖曰,金领府事上疏留院,承旨敦谕。

○李永晖达曰,注书柳戆,待开门,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以司仆寺提调言启曰,明日亲临春塘台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李基敬受由在外矣,莫重差备,不可不备员。正李基敬,今姑改差,其代即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命膺为司仆正,待教单李兴宗,检阅单权颖,义禁都事洪若泌,训炼主簿李基恢相换。

○尹东暹,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春塘台亲临庭试时,本府都事,并皆赴举,而武官都事洪若泌,以全罗道前右水使许汲gg许伋g拿来事,下去海南地,故青阳门禁乱官,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无以推移。武臣都事洪若泌出使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换差,假都事三员,亦令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永晖曰,承旨试官三更五点,留门前进去。

○金尚耉,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韩成彦、金彭甲、金光白、李东烨、朴岳只等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各人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并特为直赴。

○兪汉萧,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捧承传人闲良金世柱等六十三人,随其录名,并依例许赴于明日春塘台亲临庭试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蔡济恭,以兵曹言启曰,毓祥宫来十一月仲朔祭亲行时,仍侍卫事,已有下教矣。今月二十五日春塘台亲临时,及陈贺时侍卫,亦令一体仍用事,节目中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晖,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禁酒节目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义禁府言达曰,洪州牧使李燮元,延丰前县监赵国观,镇川前县监李万恢,槐山郡守郑游良,前郡守李普祥,恩津前县监李㝡真,瑞山前郡守权瑞东等拿处徽旨达下矣。李爕元、李㝡真,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赵国观时在京畿砥平地,郑游良时在仁川地,李普祥时在骊州地,李万恢时在庆尚道咸阳地,权瑞东时在江原道江陵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金福成,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令曰,依为之。

○金尚耉,以观象监都提调意启曰,癸酉年北京礼部咨文中,以为钦天监重修恒星经纬度表,查明星座次第顺序,改正二十八宿中,觜参两宿易置,而乾隆十九年之《七政书》,即用此表推算事,奉旨移咨矣。我国必得彼中新修之法然后,依仿造历,而以新法恒星表,未及得来,深以为虑矣。癸酉节行,赴燕监官员李东梁,与同行译官张采维,往来于钦天监,夤缘西洋国人新法恒星表,及交食七曜推算等书二十四册,果为得来,而俱载于其时使臣别单中矣。自此以后,恒星宿度,更无差错失次之患,诚甚多幸,而在前紧要方书得来历官,有别样论赏之例,而译官张采维,则以居间通话之功,因本院回启,已为加资矣。今此李东梁段,禁秘新法,多捐私财,辛勤觅来,其功尤为可嘉,依近例,宜有加资之典,而系干恩典,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副修撰李世泽书曰,伏以宗社幸甚,凶逆尽歼,圣孝追远,缛礼载举,率土懽抃,曷有其极。仍伏念臣于见叨之职,铁限在前,株守难改,顷趋阙下,沥陈血恳,屡违召牌,徒增罪戾,继又以臣父,病报危急,情理迫隘,投章径行,辜犯任擅,律宜诛罚,而伏蒙睿慈,曲赐矜恕,特许往护。臣拜稽承受,感极涕零,归视病侧,获遂至情,父子相持,攒手颂祝,陨首结草,盖不足以图报其万一矣。惟是谬带职名,未蒙褫卸,经时阅月,旷任虚縻,此不但为微臣私义之千万惶懔,亦恐有乖于圣朝综核之政也。臣方闷缩骇惑,靡所容措,而又于梦寐之外,有南学兼官之命,重担未解,新衔更沾。噫噫,是何异于责僬侥以万斤之举,见其力不能起,逃遁辞避,而复加以千斤之重哉?此其势,必至于任愈重而担起无路,恩愈加而承膺绝望,罪积稽逋,咎深瘝旷,而糜身之压,绝脤之灾,犹不足言者矣。矧今臣父之病,源委既重,调将失宜,五朔弥留,一味沈奄gg沈淹g,药饵之治,滫瀡之供,须赖臣一身而已。焦遑日夜,不暇他念,趋走供职,初无可论,而拜章陈列,自不以时泯默淟涊,怵惕度日,匪分滥竽,在野朝衔,两极无谓,不成事理。意谓朝廷之上,执法之论,必有以慢傲不恭之罪,驳斥而刊正者,而恭俟许久,尚未有闻到此,而臣之情迹愈隘,罪衅益深,惶惧忧闷,尤万万矣。左右思揣,计穷势极,兹不得不略入文字,从县道更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谅微臣情私之苦,亟递臣本兼职秩,以卒天地慈覆之恩焉。又窃观古之人臣辞职,义有所不敢安,则不书官名,或以旧衔陈章,固是道理之当然。而今臣则前后所叨,无非滥冒,固不可拣择于其间,又不敢别异于常格,不得已据朝廷所命,直书本职兼衔,惶恐缩恧,不胜死罪。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乙亥九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禁卫大将、摠戎使请对入侍时,右承旨金尚耉,假注书李宽,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禁卫大将具善行,摠戎使李章吾进伏讫。上曰,诸臣进前。善行进捕厅文书一封,上览毕,还给文书。仍教曰,极为过甚矣。此罪人,各别详查得情可也。又教曰,此罪人,姑为移囚典狱,徐徐详核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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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金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观象监,昧爽雷动电光,申时,雷动电光,初昏雷动电光,雨雹,状如小豆,夜一更,雷动电光,启。

○亲临庭试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复骏呈辞,持平李德海服制,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亲临试士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亲临试士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义禁洪象汉连呈辞单,无意行公,金吾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东暹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蔡济恭,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尹行圭、金乃珰、金光浃等,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各人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兵批启曰,世子翊卫司翊卫朴师任,年老病痼,无望供职,呈状乞递,有难强令察任,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申晩病,参判赵云逵病,参议朴相德进,都承旨南泰会进。

○兵批,判书洪凤汉病,参判李命坤侍卫进,参议金尚重侍卫进,参知洪名汉入直进,承旨蔡济恭进。

○吏批,以李儁徽为正言,沈致之为典籍,李光秀为礼宾主簿。

○兵批,以沈星镇、金汉喆、李彜章、郑基安为副司直,李蓍建为副司果,赵明渐为佥知,李鹏运为北道参军,具文泳、金弘鲁、尹守泰、李光佑、金宗爀、黄暹、韩成为副护军。

○领府事金在鲁书曰,伏以臣罪至重,圣恩愈大,𫓧钺岭海,既得幸逭,批示开示,迥越常伦,洞烛心事,靡有馀蕴,臣擎奉九顿,疑若梦寐,感激惶陨,不知死所。惊魂乍收,涕泣自迸,惟当退归调息,以全蝼喘,以答鸿私,而顾念身为罪首,而终蒙涵贷,语有犯分,而获免诛殛,则王法事理,万万无此。臣于是,心丧体掉,益无所归,不得不自阙下,复就金吾,以待严命。虽承勿待命之音,又敢仍留泥首,冒死仰吁于圣明之下,冀幸哀怜而照察焉。今番严教之荐下,过举之非常,殆若创有,举朝遑遑,中外震荡,而苟求其由,皆臣一人之故,臣之应被重谴,非但臣所自分,朝绅隶台,莫不公传,而毕竟处分,反归全宥,人皆骇惑,窃议于朝家刑政。臣虽欲不有舆言,抗颜自在,已不可得,而至于颁教中,告殿下辞,实是人臣之极罪。今此纂厅文字,只欲阐明三朝盛德至行,辨破逆乱所由渐之源头,而臣等盖尝十分审慎,反复商确而成之。苟有一言半句之涉于上逼者,论其负犯,虽灭身湛宗,不足以自赎,人臣戴此罪名,尚可容息于覆载之间乎。此事未暴之前,罔非臣涕泣席稿之日。伏乞圣上,天地父母,亟命有司,亟加按验,明施典刑,以伸王章,以严臣分,千万幸甚。传曰,承旨敦谕。

○尹东暹启曰,臣敬奉敦谕,传宣于领中枢府事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冒万死泣血封章,冀降明命。千万意外,近密之臣,临宣敦谕,洞烛慰勉,委曲隆挚,惶陨感泣,益不知死所。圣谕至此,虽不敢更提往事,渎挠圣听,而至于颁教告文中。不敢闻之辞旨,为臣子者,负此罪名,不忍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此臣疏所以有此事未暴之前,罔非臣涕泣席稿之日之语也。今此圣谕,于臣有司按验之请,无所提许,而只勤屡屡勉出之教。臣于此,一倍抑塞,五内崩迫,唯有仍留,泥首叩心,求死而已。焦遑震剥之馀,疾病顿极,癃衰危喘,朝夕待尽,语未达意,尤增惶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尚鲁疏曰,伏以臣,幸荷恩由,往见子妇入地,历数日而归省先墓,获伸情理,幽显之感,曷有其极。第臣,昨于路次,得接烂报,始知因纂修事,渊衷转恼,辞教非常,将有大处分,臣不胜万千惊忧。继又伏闻上告下布,使盈庭百僚,聚首承命,于是乎,环东土东西南北,殆无党矣,是诚宗国之幸也。始所以惊且忧者,今焉喜而不寐,窃为圣朝贺也。然今玆纂修,其事至重,其体至严,为万世,而阐义理诛乱贼,在于此,为臣子而沬血饮泣,殚诚致力,在于此。谁敢着一半个党私于其间哉。若其详略存删,惟圣断在上,时赐取览,频降指教,以作不刊之信书而已。初何为而过费辞气,遽作威怒也?辞气之过费,威怒之遽加,尚不可,况张大其举措乎,又况不进药不进膳乎?呜呼,世所谓党论,寔为累百年痼疾,将至亡国而后已。惟我殿下,临御三十馀载,恶党之心,如一日,破党之诚,如一日,前后以朝象,激成过举,不知为几遭,此实终古史册之所未有也。比岁以来,朝廷少靖,过举不作,臣尝喜之,而今因意外事端,又有此举,在群臣则洒涤党臼,偕之大道,幸孰大焉。而在殿下则每有一番举错,辄使圣体受损,君纲致堕,此臣之耿耿忧叹,不敢以事过而自己也。臣虽受暇在外,既未及进身于大庭之班,则其为罪,与被谪诸臣,未必有间,而分拣之下,侥幸独免,官秩自如,臣实惶愧。且臣感顿悲哀之馀,感寒忒重,僵倒山下,了无生意,以此情病,末由遽入修门,稽还之罪,亦所难逃。伏乞圣明,亟命攸司,将律严勘,公私两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苍苍默佑,陟降昭临,几十年苦心,郁而莫遂,去春一边,大悟涤心,今秋一边,劝以自讼,此正《中庸》所谓,学知困知,及其成功一也。从今以往,庶见无党,心虽幸矣,其犹凛然者,海东诸臣,见之熟矣。其若少忽,此欺陟降也,负我心也。以世禄之臣,朝衣朝冠,立于青丘,岂忍负陟降,负其君,负其乃父乃祖之人哉?以此宽心。而噫,今番此举,异闭阁却膳之比,所重在焉。一转再转,予岂乐为,亦然,予则过矣,于国幸矣。噫,卿心已知。虽不陈章,予岂不知,虽不参班,亦岂不知,卿之引咎,无乃过乎?虽有微恙,自可勿药,此时辅相,其岂处乡?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即上来,用副思卿之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乙亥九月二十五日寅时。上御春塘台。亲临庭试时,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同副承旨兪汉萧,记事官李世孝、柳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读券官李天辅、郑翚良、李成中、李鼎辅、赵荣国、李喆辅、李𪻶、黄景源、南泰齐、金善行,对读官尹东度、赵载洪、朴相德、吴彦儒、赵暾、兪彦民、洪名汉、沈璛、任玮、李景祜、黄仁俭、徐命膺、李最中、洪准海、南泰著、金时默、元仁孙、郑昌圣、李吉辅、洪良汉,同为入侍。上曰,宰枢执鼓。济恭曰,兵判洪凤汉,以眼病,不得入来侍卫云矣。上曰,置之。李天辅曰,圣候如何?上曰,一向。茶饮连为进御乎?上曰,然矣。上曰,日未明,送令旗,分付各门,严禁杂人,儒生入后,即为闭门。济恭曰,门闭则传命等事,以何门为之?上曰,以通德门为之,杂人则各别禁断。上谓训将曰,交龙旗之不设,诚骇然,差备宣传官李邦鹏拿入,分付拿出,即令立龙旗。上命书题,玄酒大羹曰,不其无味乎。天辅曰,题好而决无逢者矣。上曰,安知不逢,草龙珠帐时,场中无不知之,并与予所不知之僧而知之,科儒诚穷极矣。泰会曰,今番不陈章现告申思喆,亦入其中故,吏判兄弟试望,亦违牌云矣。上曰,两子皆参,其父岂有他意?天辅曰,申思喆今岂可以此等事责之耶?上命书传教曰,不陈章诸臣中,耆社诸臣,并分拣。上曰,玄酒如冷水,大羹有惩羹之义,诸臣若以水洗之,以羹惩之则好矣。今番儒生多少,如何?天辅曰,以年凶之故,乡儒不多来问,今番乡试收券,亦甚不多云矣。上曰,戊辰年庭试日,天雨,今番始又雨矣。书题既难,雨势如此,作文者必少矣。汉萧曰,科儒多在门外,门闭不得入云矣。上曰,悬题后,不可许入矣。汉萧曰,交龙旗遮日,方待令门外,儒生攀附欲偕入故,门不得开云矣。上曰,儒生必拦入,守门军处,各别申饬,不去儒生,摘号牌停举事分付。仍命书传教曰,士习懒惰,书题既悬,门已闭矣,而欲为拦入,其习可骇,不去儒生,并限十年停举。上曰,雨中犹有善射者,能者虽雨中,自能为之矣,乡儒有雨伞乎?诸臣曰,无之。上曰,残忍矣。泰会曰,或同入于京儒雨伞矣。上曰,同入者岂能多乎?汉萧曰,上番翰林,上下注书班行,一时俱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弓伤伏地,冷雨霑湿,此后则勿为伏地伤弓更饬事分付。上曰,虽雨,宜有体统,而宣传官及武兼,立而呼名,试官推考,宣传官行首及武兼行首拿入。上曰,当依法,而庆科之故斟酌,使渠本厅,申饬,可也,命拿出。上曰,领府事敦谕,尚不书纳。予欲推考,今观所表,深得予意,可谓精作,故不为推考矣。上曰,帐殿体重,而承史当坐而不坐,推考。出举条上曰,东朝赐膳,侍卫诸臣,皆使入来。上曰,今番收券太少,门外曳白者,必京华宿儒也。今番门闭太早,禁乱官必年少者也。上曰,新恩政,即为举行事,预为分付。具善行曰,金致敬、朴时辉、文德日等三人,或贯一中,或边一中,或不中而误载于入格秩,此传箭之误也。事当拔去故敢达。上曰,依为之。试官推考。同副承旨兪汉萧曰,传箭官,亦不可不罪矣。上曰,从重推考。出举条泰会曰,冬享大祭所禀,不下该曹,多有举行之事,而尚未为之矣。上曰,以亲行定之故,有毓祥宫十一月下教,取禀,当即下,而当该中官记过。上见伏地者问之,对曰,松都人没技而不得直赴矣。上曰,其例如何?济恭曰,松留已有申闻矣。上命入之,既入,上曰,松都试射没技人直赴。出榻教上曰,禁漏官员,不为告时,来于鼓边,显有徘徊之状,极为骇然,当该官员,令攸司科治。上入小次,下教曰,合考以待殿坐,入侍可也。上以承传色下教曰,中官记过,禁漏官员拿处事置之。上曰,放榜后,文一榜,武壮元入侍。至李瑾,上曰,汝是昨年真殿修理时监造官者乎?对曰,臣是也。上曰,着赐花,貌胜于其时所见也。至李彦衡,上曰,见汝,思汝祖汝父矣。科虽晩矣,今番陈章事,汝亦一体同归可也。至金勉行,上曰,汝顷日,为储庆宫监造官,今参封园庆科,果不偶然矣。至李晋圭,上曰,见汝,思汝祖与汝从祖,以乃祖与乃从祖之心,事国。至朴相喆,上曰,见汝,予心一倍怆然矣。予不愿汝之科目,徼幸得中,注书汝当首为,一着纱帽,以见我,一日即递,自注书,不仕,至于清显之职,一切远避,勿负予引导之至意。他日,人或疑汝之不仕,以为有君上下教,以此为定,静坐读书,必无意仕宦可也。隐士则予不好之,汝不必为,而循例登科之后,清显之仕,决不可为之矣。予如此下教之后,元良与诸臣,虽或以汝为清显之职,亦难矣。人或以予此教为外饰,而予意则实出于真情矣,注书详录此教可也。仍命退出,泰会曰,非时之雷雨非常,今又雷雨终日,自上各别惕念修省,以答天谴。天辅曰,臣入来之日,雷雨非常,今又终日雷雨,臣心懔惕,不能自安。臣初岂抗颜入来之人,而灾异又如是,臣非文具之言,伏乞斥退臣身,改卜贤德。上曰,吾衰之故,岂卿之咎,日气如此,似若有之矣。近来神气惫薾,难于临殿,即今幸捱过,实难更气,而纂辑事甚急,领府事今方分疏,予则以为不必如是细说,以为慈圣圣德,景庙至仁,当阐扬,而彼类如是晦之云云而已。天辅曰,圣教至当,领府事意,亦无他,以为今世之人,谁不知圣德至仁,而今若不明言痛说,则后世之人,或难尽知,此不可不细说。上曰,此言则诚然,分数固当如此矣。天辅曰,领府事,亦欲更当纂辑,而语逼莫重四字,实为人臣之极罪,以此涕泣而言于臣矣。上曰,岂可更奏真殿乎?天辅曰,更为开释好矣。上命书传教曰,承宣敦谕,详悉予意,而卿犹不谅,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奏语四字,别无他意,不过欲详细其事,更提往事,若此之际,称庙号而然也。语逼二字,即诸臣引咎时常茶饭,于卿有何毫分惶恐之端耶?今闻领相所奏,欲为纂辑云,心切幸矣。卿其安心勿胥命,即为监董,以伸小子暮年憧憧之心事,遣史官传谕于金领府事。天辅曰,如此则好矣。上曰,朴相喆事,俄者下教,使自注书不仕,永辞清显,以为受予之教,人或以予为外饰,而予实出真情,故使史官详书耳。天辅曰,作人有步骤矣。上曰,渠多气胜于渠父,而予以是为虑,以此下教,而且自予之外孙,而禁其躁进而后,可禁一世躁竞之风矣。上曰,纂修诸堂,皆行公乎?天辅曰,一人行公矣,册为几卷乎?天辅曰,为四卷,似为多矣。上曰,今春及顷日陈章者,各有浅深矣。天辅曰,人见,各自不同,乌能无浅深乎?上曰,今番陈章,皆令藏之史局,而今春陈章,不为关紧故,勿令藏置矣。天辅曰,今番处分中,废族广用事,圣教至当,而禁婚事,尤为好矣。丙申前,则结婚无间彼此,而今人则虽有欲为之者,难于独为而不能矣。上曰,尹汲谁之甥侄也。以此观之,可以见之矣。天辅曰,以臣家论之,臣之三姑母,多有异色者矣。上曰,古者宗室,有禁婚牌,今亦非不知出禁婚牌,而姑不为之矣。天辅曰,若出禁婚牌,则如臣之女息,与徐孝修子定昏,今方待年,定行于来月,如此者诚难矣。上曰,指腹为婚者,诚有弊矣。昔高句丽太子,指腹定婚,太子死,其女曰只知太子,遂守节而死,或有如此者将奈何?天辅曰,臣则非指腹之婚也。因请日次入诊,上曰,入诊何为。予方亲享受誓戒,而其前,亦未知其果能无事受戒也。天辅曰,日寒如此,静摄中,冬月大享,何以亲行乎?上曰,以此之故,有十一月下教,此心憧憧,予当亲行矣,奏毕。诸臣以次退出。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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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坐直。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观象监,初昏,雷光。夜一更二更,雷动电光,雨雹状如豆。启。

○南泰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兪汉萧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李堣,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掌令朴致隆、安复骏上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亲临试士,竟夕乃罢,静摄中,不瑕有损,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如何?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会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连违召牌,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李堣,持平李德海,司谏郑汉奎,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六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事,启下矣。永宁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六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事,启下矣。王世子亚献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置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冬享大祭亲行事,命下矣。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诞日,亲行贺礼时,亲祭斋戒相值,殿庭轩架及鼓吹,以陈而不作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六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省牲省器,以亲临磨炼乎?敢禀。休纸还下

○又以礼曹言启曰,冬至使拜表吉日,以十一月初六日,方物封裹,同月初三日,曾已推择启下矣。初六日与毓祥宫亲祭正日相值故,拜表吉日,更令日官推择,则十一月初八日巳时为吉云。方物封裹,亦退行于初四日矣。原粘目中,以此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达曰,今番外邑判官庶尹等陞号时,全州判官,咸兴判官,升号为牧使,故牧使行用印信,改铸下送事,已为达下矣。上项两邑,改以府使陞号云。原单子中,以府使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曰,明日誓戒,以明政殿为之,省牲省器,依前例举行,侍卫仍。

○本院启曰,呜呼,昨夜之雷,又何为而动也。圣心安得不惊惧,举朝安得不忧遑?第以臣等之见今年国事,无往而非灾,非独昨夜之雷为然,人心诖误,鞫事连仍,则是妖逆之变也。积浸稽天,州郡漂溺,则是雨水之变也。八路告歉,民生荡析,则是凶荒之变也。凡诸可惊可愕之灾,指不胜屈,而上下恬憘,曾未闻建一策发一政,以究消弭之图,而及夫上天之屡示疾威,虽惊惧万端,忧惶罔措不亦晩乎?又况朱子之言,有曰,冬雷秋电,时时有之,人遂不以为怪。臣等窃恐殿下之惊惧,举朝之忧遑,又未必不减于初逢雷异之日也。若然则上天之怒,终未可回乎?人事之失,终未可改乎?臣等不敢毛举细事,以溷天听,而独以今日之大本急务,为殿下诵之可乎?夫雷者,天之号令也。天不可以无雷,而但在春夏则为号令之得宜也。在秋冬则为号令之乖时也。推之于人,其理何间?殿下之位,即天位也。殿下之一动一静,何莫非法天体天,而若论政令受病之源,即暴发是已。言有所触激,圣怒或遽,事有所欲行,传宣太猝。大抵气象光景,俱不免为急暴之归,而臣等死罪,未敢以殿下之政令,为事事而得其宜也。以是论之,今日乖时之雷,于殿下,亦足为三隅之反,而使圣上,方寸对越,举措咸适,未必不基于此矣。若论大本,孰有过此?至于急务之所欲陈者,救荒是已。今年稼穑之卒痒,八域同然。方秋市肆,米贵如金,人心恤恤,朝不谋夕。其所以预讲赈济之策,宜如拯溺救焚,不容少缓,而窃怪夫庙堂之议,从容暇豫,未见其言真个忧闷之政,应天以实,固如是乎?臣等非敢谓数事之失,必为召灾之端,而若以今日之灾,诿之上天之适然,则亦未敢也。伏愿殿下,益轸兢业之念,亟讲修省之策。于大本则必使天地位,万物育,无或有发不中节之患于急务,则必如捧漏瓮,沃焦釜,无或致颠连无告之叹。上以答仁爱之意,下以尽司牧之责,则今此灾灾gg变g,岂不为玉成殿下之具哉?臣等添居近密,目见荐叠之灾,不胜忧惧之忱,略陈瞽说,惟殿下,勿以人而废其人gg言g焉。答曰,业已谕,因予凉德衰耗,其勉切实,益切勉焉。

○本院达曰,呜呼,比年以来,灾异荐叠,虽以雷变言之,无岁无之,或式月斯生,而今则月再至焉。人亦视以常有,殆不知为可惊而可愕。邸下于前后遇灾之时,辄有凛惕体念之教,而窃恐邸下,亦不免循例应酬,而无真个恐惧修省之实也。邸下之所当先务者,莫过于勤学勤政,而如非欠和之时,日再开筵,亦于应事之际,未尝留滞。自外面观之,睿学睿政,不可谓不勤,而细究其实,学问则有间辍欠诚之叹,政务则无讲究实做之效,此皆著见于外者,而臣等之区区忧叹,固已深矣。至于邸下,深居燕闲之节,实非外人之所可知。而邸下春秋方富,血气方旺,节宣摄养,苟得其宜,则何忧乎疾患之或来,诚敬静壹,怠忽不乘,则何患乎德业之不进,而天和之或愆,可知其戒忽于食色,机务之或失,可知其事欠于专一矣。噫,邸下之担负,何如?臣民之期望,何如?而不思慎重之方,益勉奋励之道乎?天道玄远,有难推测,臣等亦不敢谓某灾是某事之召,某事是某灾之应,而大抵邸下,事天应天之道,容有不尽分处,而致此天心之不豫矣。今邸下,自顾循省,凡于宴闲幽独之际,方寸隐迷之间,苟有一毫放过,循欲忘理之事,则是岂对越在天之道哉?伏望邸下,毋敢以一身为己有,循情之事,视以慢天,摄身之道,敬若奉天,则上所谓勤学勤政之实,不外乎是,而庶见天心底豫,灾沴永消,岂不休哉?臣等忝居近密之地,略效忧爱之忱,惟邸下澄省焉。惶恐敢达。令曰,知道。方切懔惕,所陈切至,朝夕警省焉。

○李永晖达曰,事变注书沈勗之,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以义禁府言达曰,文川前都守申𣷯、黄㝡彦、安正仁、赵处鲁、成宪祖,拿问严处事,徽旨达下矣。申𣷯、黄㝡彦,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安正仁时在平安道安州地,赵处鲁时在庆尚道荣川地,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而成宪祖前已他罪,既已拿囚,未及勘处,以徽旨内辞意,更加取招后勘律,何如?令曰,依。

○掌令安复骏达曰,伏以,臣踪迹固畸危,而其职任则言责也。性分虽愚𫘤,而其忠爱则秉彝也。目见仁爱之天,荐示非常之警,雷电轰烨之异,隔旬馀而今再有之。比诸向日,不啻倍蓰,未知其甚样祸机,搭在眉头,天之警告,若是丁宁,而人不之觉欤?臣达宵彷徨,仰屋忧叹,不敢以徂玆蒭荛之说,谓可责一日之责,而遂默不言,以负我邸下,则辄复掇拾陈腐之言,仰备修省之资,伏愿邸下垂察焉。臣闻天之于君,犹父之于子,见其有过则始焉戒诲之,然而不改则微以辞色示之,如是而又不改则继之以嗔怒焉,叱责焉。必欲迁改后已,此皆所以玉汝于成,而置诸无过之地也。然其心术之隐,事为之微,父或有不能尽知者,而惟天则无所不知,无所不监。疾风庆云,判于一念之顷,培栽倾覆,元无爱憎之私,其可畏而不可谌,又奚特父道之严而已哉?噫,自邸下代理以来,七载之间,未有失德之见于外,而凡系大政令,大施措,亦皆禀承于大朝,洪猷美政,史不绝书,虽由此格高穹而致百祥,亦不异矣。而天怒之荐叠,顾奚为而至此哉?以某事,应某灾,是固五行传之穿凿,而若论应天以实之要,则不过曰恤其民,以承天意,修其身以答天谴而已。臣于前书,槪尝略及民事,而终有所不备者,请更以修身之说,为邸下毕陈之。臣闻横渠西铭曰,干称父,坤称母。盖人于两间,得健顺五常之理,以为生,而动静语默,屈伸呼吸,气通乎天,沕gg吻g然无间,故论人道者,未尝不带天说去。性曰天命,心曰天君,德曰天德,圣帝明王之与天为一,践形惟肖者,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尧之钦,舜之察,禹之勤,成汤之缉熙,文王之纯亦不已,无非所以尽修身之道,而不以既圣而或忽其身之不修,而能享天心,能治其国者,自古及今,臣未之闻也。亦言其修身之要,则曾子、子思之训,皆于慎其独三字,惓惓致意焉。盖独者,人所不知,己所独知之地,而吉凶悔吝,咸于此兆焉,所谓几善恶者此也。过不在大,亦不在显,谓人不知而不戒于虑念之微,谓人不见而得肆于幽独之地,则人之所不知而天已知之,人之所不见而天已见之。其能享人心者在此,其所以致天怒者亦在此,可不惧哉?在古昏乱之主,自以为幽暗之中,细微之事,非外人之所能知能见,肆行无忌,自取灭亡者,固不足言。而虽中主,亦不遏人欲于将萌,止水中间,才有一点动处,而十手十目,已不胜其指视矣。故古人言其下工之方,而必曰独行不愧影,独寝不愧衾。盖动或非礼而影与我相随,思或不正而衾与我相伴,便不可认为幽独之地,而肆非礼之动,萌不正之思,重得罪于日监厥士之天,则严师畏友不远,而便在此矣。臣诚死罪,邸下之所以修其身者,果能不愧于影,不愧于衾,合前圣谨独之旨,副圣旨委寄之意,而彼苍然在上者,无一事一行之不享于心者乎?此则邸下所独知,上天之所独临,而非臣之愚,所敢窥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直是理到之言,伏愿邸下,敬哉慎哉。昔朱夫子,训其子而以勤谨二字结之曰,循此以上,有无限好事,吾虽未敢言,而窃为汝愿之,反此而下,有无限不好事,吾固不欲言,而未免为汝忧之。夫不已之谓勤,勤者,诚之为也。能畏之谓谨,谨者,敬之实也。既诚而敬,是谓天德,天德既成,何事不做。帝王之学,虽与韦布不同,而其在答谴之道,诚为要切之务,并愿邸下之加之意焉。臣治书未上,庚牌又临,而臣之自来情势,睿慈之所必俯烛,随诣禁扃,拜章径退,罪积逋慢,无所遁逃,乞令司败,亟施重勘,以为人臣违命之戒,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方切懔惕,所勉切至,朝夕惕念焉,尔其勿辞察职。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向者雷异,才过一旬,轰烨之变,又何为而至也。天道玄远,臣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处,验在何时,而上天示警,反复丁宁,若是之愈往而愈不已也。臣于昨日大朝入侍,伏承圣教,惕然惊动,有若危乱之迫在朝夕,则凡消弭之策,修省之节,可以答天谴而解圣忧者,顾不在邸下一身乎?第伏念邸下,频有愆候,宁日甚少,讲学之不免间断,临政之不能奋励,必然之势也。臣之前后奉勉者,不出于节宣之际,保啬之道,而日昨宾对,又以调摄之不失其时,缕缕仰陈,则目今消灾之策,惟在邸下勤学勤政,而苟欲使邸下,能勤而毋怠,则舍此无他方,伏乞留神焉。臣以滓秽之踪,重叨匪据,灾异之来,咎实在臣,斥退臣身,改卜贤德,以幸公私,不胜大愿。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尤切懔惕,所陈切至,铭心服膺焉。卿其勿辞,亦勿引咎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谕。

○掌令朴致隆书曰,伏以臣,病伏乡庐之中,得闻掌宪除旨之下,不敢偃便,才得入城,而旋闻亲临颁教之命。不顾从前偾败之状,坐待更漏,祗谢恩命,而其日大小缙绅,相继陈章者,至于被罪,而臣则自乡入来,肃命之后,仍参庭班,而颁教已过,故不敢以数字之疏,仰陈于宸严之下,虽缘事势之使然,而愚昧钝滞之罪,万陨难赎。大臣重宰以下,或削或罢,而臣则得以阶级之卑下,独漏于举论之中,如臣疏逖之贱,固不足比数于他人,而第臣方带台衔,则岂可以职卑幸逭,甘为私荣,而扬扬就列哉?缩伏累日,恭俟罪罚,而诛责不加,职名自如。今以茶时,召牌又降,臣于是,惶陨悚蹙,觅死不得。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以肃朝纲焉。臣之情势,固当同被罢削,则便是已递之官也。讼罪祈免之不暇,则歉不敢有言,而愚衷所激,不能泯默,略陈于请罪之章,伏惟邸下,幸垂谅察焉。原任大臣之被黜,重宰以下之削罢者,盖由于不能陈疏,而或以在外,或以耆艾,则未及封章,理势固然,不是异事,耆社诸臣,已蒙分拣之恩宥,而其馀诸臣,亦无异同,伏惟邸下,禀于大朝而裁处焉。惟我圣上,深轸党习之日痼,至有寝膳不安之时,此莫非群下不能奉承之致,举国臣庶,孰不精白一心,涤去旧习也?臣窃伏念,祛党习,靖朝象之道,不在他求,只在邸下一心上工夫,为万化之源。惟邸下,克勤缉熙之工,益笃诚正之学,体天地覆载之无私,如日月照临之无私,念玆在公,释玆在公,取舍之间,无一念之不公,举措之际,无一事之不公,则本源澄澈,方寸湛然,将见公道大行,是非不眩,朝廷清明,而贤邪不混,政曹之拟注,自归于公,科试之取人,自底于公,以之而朝廷正,以之而百官正,以至于国家万事无一不出于公之一字,则风行而草偃,上行而下效,党习不期祛而自祛,朝象不期靖而自靖矣,伏惟邸下,留神澄察焉。呜呼,三夏长霖,八路同歉,而向者雷异之变,乃发于季秋收声之月,昨日非时之雨,轰烨之灾,又作于亲临试士之时,臣未知仁爱之天,警告我邸下,眷顾我邸下而然欤?伏愿邸下,不自暇逸,频接宾僚,讲筵之馀,谘诹政务,戒谨修省,无少间断,而礼召抄选之士,以备顾问,则睿学日臻于高明之域,广求正直之言,采而用之,则谠言日奏于书筵之下矣,诚如是也。虽或有灾异,不啻若桑谷之枯而荧惑之徙也。转灾为祥之道,不外乎此。伏惟邸下,不以人微而废之。臣于召令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而情穷势蹙,拜章径归,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邸下,亟降威罚,以安贱分,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方切懔惕,所勉切至,朝夕惕念焉。大朝大处分之下,我何敢禀,尔其勿辞察职。

○吏曹参判赵云逵书曰,伏以臣,幸蒙大朝曲庇之恩私,获解藩符,调将病喘,感祝洪陨结难酬。不意佐铨新命,遽降于千万梦想之外,未知圣明,何所取于滓秽一贱臣,而误恩之稠叠,一至此哉。臣诚惊惶震越,罔知所以自措,念臣特一僇人耳。顷年所遭,实为缙绅之厚羞,亦既矢心自靖,不复有当世之念,而间尝怵迫恩命,勉赴藩臬之任,近亦为伸义分,冒膺金吾之命,反顾初心,未尝不愧汗霑衣,而至于名涂华贯,非但臣之所自画,人亦不以是期臣。矧玆权衡人物之责,是何等地望,而今乃不少难慎,遽下恩点,盛矢金椀,适足以辱名器而骇听闻。臣心愧耻,姑置无论,其为贻累于圣朝,当如何哉?噫,身已辱矣,名已亏矣。熏沐虽勤,污蔑难湔,息补素戒,株守已固,清显一步,铁限在前,区区去就,今无可言,而抑臣又有恳迫之苦情。臣父厚沐圣恩,名位已隆,朝夕家庭之间,每闻忧惧之意,屡形于语言。如臣不肖无能,为役而亦复滥躐,衮衮至此,盈满之灾,理所必至。虽使臣循分守拙,浮沈冗散,尚招人讥媢,遭此耻辱。况何可不自知戒,进身于争夺之场,试脚于睢盱之地,以益其灾而自促其颠踣也哉?思之及此,心胆俱寒,此臣所以宁被诛戮,不敢为承膺之计者也。断断此心,神鬼监之,焉敢诬也?情穷势迫,不避烦猥。若其才分之不称,疾病之难强,有不可𫌨缕耳。数昨圣教非常,至有亲临颁教之举,不得不冒昧一肃,入参庭班。退伏多日,冞增悚蹙,今始沥血陈吁。伏乞睿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以重铨选,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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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朴相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尚耉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亲临受誓戒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天辅,提调李喆辅,副提调南泰会启曰,夜来雷雨,又极非常,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茶饮,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茶饮加剂五贴以入,后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后日次入侍之教,而日次之不得入诊,极为悯郁,且誓戒隔宵,日昨未尽之怀,不可不及时陈达,暂许诊察,千万伏祝,惶恐,敢启。传曰,已定矣,其止之。

○蔡济恭,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昌寿,以礼曹参判,监漆事,长生殿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柳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镇日违召,尚不膺令,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李堣,掌令朴致隆、安复骏,持平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副校理李锡祥,副修撰郑尚淳,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郑尚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注书李世孝病,代以朴相喆为假注书。

○兪汉萧启曰,假注书朴相喆,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沈勗之改差,代以朴师海为事变假注书。

○蔡济恭启曰,事变假注书朴师海,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禄都目政事,每于季朔举行,而判书洪凤汉身病甚重,不得举行云。禄都目政事,如是迁就,事甚未安。判书洪凤汉,即为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禄都目政事,例不得逾月,而兵曹判书洪凤汉,以身病,陈书受由,将不得举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次官举行。

○传于蔡济恭曰,武一榜谒圣者,谒圣后,使之入来于通化门,待令于光政门。

○又达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右议政赵载浩,顷日大朝入侍时,以久未承候于东宫,从近进现之意,已有仰陈者,故今方来诣云矣,敢达。令曰,引接。

○以对读官金阳泽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连日阙直之馀,今才肃谢,不可递职,其中李锡祥,特为勿罢,原徽旨,付标以入。

○传于兪汉萧曰,祭官实预差,尽为入来与否,问知后,礼房同副承旨入侍。

○金尚耉,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诸执事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这这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兪汉萧,以纂修厅郞厅,以都提调意言启曰,本厅郞厅有阙,代前校理赵曮,吏曹佐郞郑光汉差下,即今书役紧急,前校理尹得雨、郑存谦,并为加差,而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以侍讲院言达曰,再明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礼貌官弼善未差,司书洪檍,说书尹蓍东在外,无以备员,事甚未安。在外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一并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大朝静摄之中,烦禀为难,待后日开政,尽数差出。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许多执事,皆以侍从塡差,而实病在外公故外,实无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未通请人员,通融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汉萧,以户曹言达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十月朔颁禄次,仓官进去于领府事金在鲁所住处,请受禄牌,则以为方在俟命中,常禄不敢冒受云,禄牌不为出给云,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输送。

○金尚耉,以吏曹言启曰,太庙亲享时协律郞,例以掌乐院正塡差,而正赵重稷,受由在外,今姑改差,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起采为掌乐正。

○金尚耉,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式年监试启下榜目详考,则二所进士试三等第八十二人,韩鼎裕之鼎字,以林字书塡矣。原榜目中,改付标以入,而试官及四馆官员,俱难免不察之失,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兪汉萧,以户曹言达曰,故医员李烨,去辛卯年差备待令时,恩赐田结,尚未受出,而以今番籍没田畓,呈状愿受矣。衿川县所在逆贼缵新田畓一结七十五负五束,抡田畓二十四负七束,合二结,依例折给,何如?令曰,依。

○司谏郑汉奎书曰,伏以雷电之发于收藏之节者,实为灾异之大者,一犹惊心,况至再至三乎。一旬之内,屡有此异,而至于昨夜而极矣。不但轰烨之变,实非常,兼之以暴雹,连数日大作,此诚前所未有。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仁爱之天,所以警告者,若是其荐叠耶。臣中夜蹶起,绕壁彷徨,究阙所由,莫得其端,只有叹息流涕而已。然天之视听,必自我民,虽高高在上,而其所应之者,有若影响之相随,必须应之以实然后,可以转灾为祥。不然则警之又警,若谆谆然命之,必使觉悟而后止,天人相与之理,甚可惧也。窃伏睹我大朝遇灾循省之诚,溢于丝纶之间,辞旨恳恻,既足以感回天心,亦我邸下,体圣上之勉戒,一心对越,虽以出于批旨者观之,凡于诸臣之进戒,必曰懔惕,又曰体念,推此心以去,灾异可消,庆祥可致,而天之降灾愈往愈甚,此何故也?抑或于不知之中,别有召灾之端而然耶?臣愚死罪,以为邸下之所以应天者,未尽其诚,所以爱民者,未尽其心,而懔惕者,初非真个懔惕,体念者,亦非真个体念,而畏灾求助,不过为文具上一事而然耶?昔宋景公,有君人之言三,荧惑移度,若使景公,徒有自责之言而无其实,则未必感天之心,而惟其言出于至诚,有可以动天之听,故转移之效,若是其速。以此观之,消弭之责,只在于邸下一诚而已。伏愿邸下,勿为吾诚之已至,而益加其工,每于事天爱民之道,一念孜孜,真实做去,无有一毫私意,间于其间,则天心悦豫,可指日以待,惟邸下懋哉。噫,民穷财竭,莫此时若也。其所致此者,虽云多端,究其为弊之本,则盖由于奢侈之风,日甚月盛,衣食浮靡者甚多故也。惟我圣上,深轸其弊,既禁纹缎,今又下禁酒之令,而先罢酒房,上告下布,此实历代帝王之所未有者,甚盛之举也。虽愚民无知,莫不鼓舞欢欣,以奉法为心,以违令为耻,将见不令而自止,躬率之化,易于服从者,有如是矣,岂不休哉?自此以往,衣食之浮靡,自可永杜,民生困弊,庶可少纾,而此外苟有可去而不可去者,亦当次第以去,不容少缓也明矣。我国髢髻之制,实为俗习之陋,而到今此弊,转以益甚。一髢之直,几至百金,贫而效富,乡而慕京,倾财破产,互相夸胜,以至于不能聊生者多。至贫之人,或以髢直不办,不得趁时娶妇者,亦多有之,费财败俗,莫此为甚。虽制之美者,弊至于此,则容有变通之道,而况此制,初非华制,而不免为谬俗耶。大朝于年前,必欲禁之,至为发策问之,而以其终无可代者,因循不禁,至大此弊,一至于此,可胜惜哉。臣意以为,我朝宫中之制,不用髢髻,而自有常行之规,则一国之内,宫中民间,不宜异同,且今禁纹缎之时,如此累风,尤不可因而不革,以贻生民无穷之弊。臣谓严禁髢髻,尽变一世之陋,一依宫制,通行于内外,而诸般首饰珠贝等物,一并禁除,则庶为移风易俗之一端矣。至于南草,有害无益,殆甚于酒,而退计四五十年间,饮之者十居二三,中则十常八九,今则十人皆饮之,举国男女老少,无有不饮者。种南草,利视诸种谷,不翅倍蓰,故八路膏腴之土,几尽为南草之田,计一人饮草之费,则虽不若酒之为弊,而言其谷土种草之害,则将不知几许万,生谷之土渐缩,未必不由于此,其为害也,亦无异于酒矣。自今为始,依禁酒例,严敕gg饬g京外,初不使种草,若有犯者,绳以重律,而都城内外及外方折草烟竹等廛,一切革罢,使不得以此买卖,则其禁止易,实易于禁酒矣,此亦生谷之一大助也。不可不及时严禁也。今年水灾,振古所无,而穑事之大歉,八路同然,方秋米直,其贵如金,则来春可知。朝家,若不汲汲经理求民之策,则民将尽刘,亟令庙堂,从长商确,俾免捐瘠之惨,实为当今急先之务。而闻今旧逋新籴,一时催科,民皆赤立,举怀离散之意,言念及此,可谓矜惕。臣则以为新籴,虽不可不捧,而至于旧逋,姑为停捧,以纾目前之急,断不可已也。臣之数条论列,虽未免掇拾陈腐,而若蒙采纳施之,则亦不补于圣化之万一,惟邸下,特垂澄省焉。仍念臣,两次登筵,只为一觐耿光,粗伸区区延颈之忱,而因仍蹲冒,断无是理,日事违召,罪积逋慢,愧惧交中,若陨渊谷。今于召牌之下,情病俱苦,又不得祗承,敢此随诣禁扃之外,拜章径归,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尤切懔惕于中,而所勉切至,岂不铭心警惕焉。三件事,令庙堂禀处,而至于髢髻事,不可不禀,令庙堂登对时以禀可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洪凤汉书曰,伏以臣,积悴之馀,重患阿睹,两胞浮烂,内眦红赤刺痛,而不能开睫,羞明而无以视物,黑室垂头,莫省人事。前后临殿,俱未侍卫,自讼罪辜,方深惶蹙,即因禄都目,天牌俯临,而顾此病状,万无自强之势,非不知𨃃蹶之义,而竟未免违慢之科,臣罪至此,益无所逃,玆不得不疾声仰吁于重离之下。伏乞邸下,特怜贱疾之难以蠢动,且念禄政之不可迟滞,即递臣所带本兵之任,回授无故之人,俾便公私,仍治臣前后罪犯,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海蓬君橉书曰,伏以臣于专对之任,参以病情,万无承膺之望,而怵分畏义,不敢更渎言病,淹绵迟回,期日已近,俶装治任,远道将戒。念臣父母坟山,在于杨州地,乞于未发行之前,特赐恩暇,俾展省扫之礼,不胜幸甚。仍念臣祖父母坟墓,俱在于先茔一局之内,可以一时历省,而高祖母温嫔韩氏墓,在于同郡十馀里之间,本生祖父母坟山,在广州距京一息之地,而臣身系宗籍,不敢任意往来,阙然旷扫,积有年所。今当远离,益切霜露之感,不避猥越,敢此尾陈于孝理之下。伏乞离明,特许五六日之暇,得以转往省拜,俾伸人子至情,千万至祝。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历省焉。

○乙亥九月二十七日申时。王世子坐德盛阁。右相入侍,右议政赵载浩,同副承旨兪汉萧,记事官柳戆,记注官洪准海,记事官金和泽,以次进伏。令曰,以疾未起伏,何伤之有。载浩曰,诚为惶悚矣,近来日气乖常,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曰大殿静摄中,圣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令曰,平宁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令曰,平宁矣。嫔宫遭私家巨创,哀疚中,气候,若何?令曰,一向矣。载浩曰,小臣意外横厄之疾,今为三年,便同病废之人,久未承候,下情抑菀。顷者大朝入侍时,有从近进见小朝之意仰达,而其后本病外,又添轮感,至今进筵,极为惶恐。令曰,久未入次对,国事可闷,今日入来,病患已差胜乎?对曰,年未六十,匍匐入来,至承扶掖之命,以此模样,实难进见,故三年虚带,诚甚悚闷,顷既陈恳于大朝,以此病状,万无居职之望,国事诚为可闷,私情诚为切迫矣。今年逆变,前古所无,屡月帐殿,或恐圣体之有损,毕境万安,臣民之幸矣。今番凶逆,自干天诛,万戮无惜,而此皆三百年世族,是诚不幸。令曰,意外凶逆,屡月庭鞫,为圣体甚切闷焉,幸而凶逆底平,圣体安宁,诚为万幸,渠虽自速天诛,自然上于和气矣。载浩曰,昨年雷雨非时,年事凶荒,疠疫炽盛,继以乱逆惊心,今年又如是,不知明年,更有何变矣,灾不虚生,心极懔惕矣。令曰,雷变无岁无之,方切懔惕之中,今又连日訇烨,尤为懔惕矣。对曰,灾不虚生,天人一理,天道虽玄远,终必有符,以其常有之灾故,有若寻常,心自缓忽,仁天垂戒,终无不符之理,前后大臣及讲官,每以勤政勤学,为修省之本,而第以睿候多未宁时,政令讲学,以此未免间断,伏望节宣慎疾,以为勤学勤政之本焉。令曰,所达切实,敢不铭心,大臣以疾恙,未易入对,以国事与予身事,仰达可也。对曰,勤学勤政条目,邸下自宜知之,不待小臣之烦达,而邸下奉侍三殿,父母惟其疾之忧,虽匹庶如此,况邸下代理之后,关系尤重,慎疾之道,尤不可不念。其他则臣常时无抱负,雷变之下,茫昧无可达之事,而大要相职得人,最为关紧,如臣万万不似者,徒以臣父之子,臣叔之侄,有同世荫,而滥居此职,虽平常之时,固不敢当,况天灾之下,尤何敢冒居乎?若斥退臣而改卜,则为弭灾之道矣。首尾三年,虚带职名,国体私义,不敢一时虚留,欲呈辞为自处之道,而更当陈恳于大朝,伏望邸下,怜而导达于大朝焉。昨年肃谢时,陈恳大朝,以为如臣无似,斥免改卜而后,天灾可弭,国事可做,而未蒙肯纳。夫朝廷者,廉耻纪纲之所在,而前后食厚禄而无犹为,虽为死罪,第大官去就,亦难猝乍,待病小愈,欲为暂伸分义,明其无用之实然后,明白告退计矣。今竟未愈,亡父家庙,三年不能一入,此臣实状之难于虚带者也。如臣素餐者,清朝宜有驳正之论,而以臣病人不责之,臣之病势,终无可为之望,而以其无时急疾痛之患,故恶臣者谓臣偃蹇,好臣者以为可强,而同做国事。顷日圣教,亦以为大臣非筋力奔走,虽卧阁论道,可也。如臣空疏,何以当此。况大臣,在具瞻之任,以此匍匐之状,骇人观瞻,候班与宾坐,亦不敢进参,何以居此职乎?若得解职调治,病若小差,原任职事,或能为之,而今则决难供职矣。近来书筵册子,以何书为之乎?令曰,孟子,而召对以《纲目》为之矣。对曰,孟子以仁义两端,黜伯行王,明白痛快,凿凿有据。若体检善读,则诚有益于睿学,而《纲目》兼讲,亦好矣。令曰,当各别铭心矣。辞免事,虽有疾恙,非笃老之年,自当勿药,圣教中,亦欲卧阁论道,虽有小小疾恙,足可为之,何至过辞乎?对曰,此皆名臣硕辅之事,如臣备位者,何望卧阁论道乎,仍请退。令曰,扶而出。汉萧曰,日昨自本院达辞,大臣亦有所达,而天灾时变,无时无之,水旱疠疫,近来尤甚,今则连日雷电,尤为惊懔。邸下恐惧修省之道,无出于勤学勤政,一诚字一心做去,吾心与上天符感,捷于影响。且如此遇灾之时,自古多有求言之事,即今言路壅塞,亦无官师相规,自上尤当振励奋发,以开言路焉。令曰,所达是矣。院达中,节宣勤学等说,尤为切实,岂不惕念警省焉。令曰,顷者试官违牌,以推考徽旨,循例下之矣,今觉其误矣。前下者爻周,原单子中,以罢职徽旨,改付标以入,奏毕,诸臣退出。

○同日四更,上御明政殿。亲临受誓戒入侍时,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记事官柳戆,假注书朴相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次侍立,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御明政殿月台,就版位,祭官四拜,申晩读誓戒文。上曰,誓戒中,不饮酒一节,今则不必戒也。吏判读讫,申晩等降就位,祭官四拜。上曰,朝服班中,有黑袍者谁也。汉萧曰,即庙庭配享功臣献官也。上乘舆,上曰,祭官实预差,尽为入来与否问之,礼房承旨同副承旨入侍,上入大内,诸臣以次退出。

○同日五更,上御涵仁亭。礼房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尚耉,同副承旨兪汉萧,假注书朴相喆,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以此进伏讫。汉萧曰,祭官实预差尽为入来矣。上曰,祭官记达之,汉萧读之,至沈履之,上曰,已入于执事矣。至李商芝,出六乎?汉萧曰,说书亦侍从矣。至朴相冕,上曰,向来储庆宫,以参下参祭,非以侍从而外孙故也。汉萧曰,因下教往参矣,至吴载维兄弟,皆为之矣。上曰,后殿祭官记达之,汉萧又读之。至郑志浩,上曰,此俊一之子也。又曰,前则二大祝矣,今则四矣。上曰,注书前伏,仍下教曰,唱榜时,已为下教,而昔范质,尝教其从子,况人君之教其外孙乎?予之望汝者,在于涧畔松,不在于园中花,汝只当以军职,为储庆宫、毓祥宫祭执事而已。予赐汝读书暇矣,仍命承旨曰,注书明日许递可也。汉萧曰,臣等亦欲于明日许递,而但假注书,非官爵,频入堂后然后,炼习朝廷故事矣。上曰,近来世道躁竞,自吾外孙始,禁抑,可也。一挥扇坠,其心即异,此则切勿为之,而予则赐其读书之暇矣。古之朝臣,多以读书请暇,予皆不许矣。今许外孙二十前,则静坐勿出好矣。此后清显之职,予教辞职措语,以既承圣教,不可为矣,八字为言可也。且人品不同,有一入堂后而熟事者,频入堂后而生疏者矣。承史遂退出。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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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柳戆。假注书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晋圭在外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兪汉萧达曰,明日亲临陈贺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副校理郑尚淳,副修撰赵曮,弼善徐命膺,兼弼善黄仁俭,牌招事依下,而今日夜深,待开门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昌寿,以礼曹参判,大王大妃殿诞日进上物膳看品事,本曹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副校理李锡祥,既有勿罢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连日违召,无意膺令,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相喆有頉,代金载禄为假注书。

○蔡济恭启曰,假注书金载禄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朴师海有頉,代金勉行为事变假注书。

○金勉行在外,代李晋圭为事变假注书。

○南泰会启曰,今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王世子入参行礼时,承旨一员当为陪从,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休纸还下。

○传于兪汉萧曰,东宫陪从,右副承旨为之。

○传于兪汉萧曰,誓戒以后,东朝陈贺时,轩架鼓吹,陈而不作。

○金尚耉启曰,今九月二十八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耉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判书申晩,参判赵云逵,参议朴相德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禄都目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朴相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尚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尚耉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尚耉,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判书申晩进,参判赵云逵牌不进,参议朴相德牌不进,同副承旨兪汉萧进。

○徐命膺为弼善,黄仁俭为兼弼善,李鼎辅为右宾客,赵云逵为同经筵,李齐华为判决事,尹东度为礼曹参议,李敬王gg李敬玉g为吏曹佐郞,洪鼎猷为济用判官,洪章汉为缮工假监役,李秀得为庆州府尹,柳显章为金海府使,朴正源为务安县监,郑尚淳为副校理,赵曮为副修撰,金勉行为典籍,兼监察郑光汉减下批,成均博士单白尚绚,学禄单苏大恒,学谕单白义焕,折冲黄德昌,今加嘉善赏加,前正李东梁,今加通政赏加。

○兵批启曰,前万户李贵泰,司果文世兴,以公廨营建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未资穷未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

○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尹凤廷落马重伤,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忠翊卫将赵明渐,除授过限,未入仕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判书洪凤汉陈疏受由,参判李命坤进,参议金尚重病,参知洪名汉入直进,同副承旨兪汉萧进。

○同知单郑世潝,佥知赵纯臣、申檀、金应鉴、吴汉迪,副护军赵镇泰,副司正金载禄。

○兪汉萧,以兵曹言达曰,今九月二十八日,生员沈得成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幼学鱼用壮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丹凤门守门将白庆遇,敦化门守门将李亨道,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以兵曹言启曰,今番庭试榜目中,驿吏崔春根落漏,故始考长单子,则果为入格,而莫重启榜,如是差误,不可不厘正,原榜目中付签以入,而此虽由于雨中忙迫之致,宜有警责,当该入门官,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达曰,全罗监司状达,十月朔朔膳物种中,干杮、甘笞、柚子等,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谕。

○校理尹学东,伏以臣,待罪西邑,岁几周矣。徒费廪禄,无少报效,居常悚恧,若陨渊谷,乃者馆职新除,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继有驲召之令,臣且惶且感,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踪地,自来危蹙,前后论思之地,终不敢为承膺之计者,诚以情志未暴,株见难改而然也。今何可诿以岁月之稍久,而徒恃宠灵,扬扬冒进,自同无故之人哉?反复思惟,趋承无路,而恩召之下,不敢久淹,及时治簿,行到中路,老母素患痰癖之症,重添于长路㨔顿之馀,食饮专废,气息凛缀。臣方多般调护,左右扶将,以此情理,万无离舍趱程之望。玆敢县道拜章,疾声仰吁,伏乞离明,俯谅微恳,亟递臣职,以便救护,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俟母病少间,上来察职。

○正言徐有良,伏以臣于日者,获蒙恩暇,归护病父,回望云天,感祝靡已。东朝诞辰,贺仪将举,为参庭班,才还私次,而中路触感,宿痰复肆,贴席呻痛,供任无望,虚縻职名,为罪滋大,玆敢疾声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亟许镌削,俾得安意调治,以寻生路焉。臣于丐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说,而目见天灾非常,敢以陈腐,略此赘陈,惟邸下留意焉。呜呼,皇穹示谴,何若是其荐叠也?洪水示警,八路告歉,而当此收藏之节,震虩电烨,镇日连夜,至再至三,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皇穹谴告,若是其荐叠也。天人一理,感应靡忒,其所以警怒之者,乃所以仁爱之也。历观古昔明王哲辟,可以有为,而政或少懈,则天必警告,俾得以恐惧修省,而至若暴弃之君,反无灾异之谴焉。今我邸下,以睿圣之姿,代理机务,此诚邸下小心翼翼,惕励警敕之时也。第不敢知代理以后,所注措者何策,所作为者何业欤?治法政规,日懈一日,国体朝纲,日替一日,此岂略略点检,平平提撕,而所可挽回也哉?盛年已过,大业难持,必须十分努力,大段着心,少振其积弱将颓之势,为万世巩固之基,而胄席之讲,多辍而少开,宾筵之接,乍入而旋出,如是而尚何望其敕励群工,风动八方也哉?而大官悠悠,小官汎汎,恬嬉循默,无一人殚诚沥血,启发我邸下,而独上天之警告,每每丁宁,则其仁爱我邸下者,亦可谓至矣。邸下可不思体天之道,答天之谴,以副我大朝丕付之托哉?窃念为学之道,不进则退,故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此成汤自警之辞也。昔朱子侍讲此章,陈于其君曰,成汤所以反之而至于圣者,正惟学于伊尹,而有得于此,故有感乎沐浴之事,而刻铭于盘以自戒,称其德者,亦曰,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又曰,以义制心,以礼制事,又曰,从谏弗咈,改过不吝,皆自新之谓也。凡此数段,又朱子所以引君当道之义,而其言的有所据,一语一句,皆可以感发警省,实万世帝王为学之要法也。今邸下典学,或近于作辍,则日新之工,窃恐其有所未至也。伏况疾病之来,圣人所不免,而睿候愆和,无月无之,一时微感,虽非大段,今邸下春秋鼎盛,气血方壮,愆度之节,何其频数耶?臣之私忧过虑,不但在讲筵之频辍而已。其或摄养之道,少欠慎疾之方,则伏惟大朝惟疾之圣念,当复如何?昔刘安世之言曰,父母惟其疾之忧,何以无疾,只有绝欲一事,遂举意绝之。自是逮三十年,未尝有一日之疾,气血意思,只如当时,终日接士友剧谈,虽夜不寐,翌朝精神如故,平生坐必端己gg正g,未尝倾侧靠倚也。此固安世,一个诚做得,而实是慎疾之良药也。臣愚无知识,固不足妄有论说,而昔贤之言,必不欺人,玆敢掇拾朱子格君之说,兼采安世已验之方,不避猥越,为邸下诵之。伏愿邸下,深留睿念,起居动静,造次食息,惕然自警,怵然自省,一有未尽,益加勉励。一日二日,无少间断,以成汤日新之工为心,无忘古人已验之良方,则修德治病,本不为两件事,而天和其永无愆,睿德日就光辉,天灾不期消而自消,休命不期迓而自迓矣。惟邸下,勿以陈腐而忽焉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尤切懔惕于中,而所勉切至,岂不铭心警惕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议政府左议政臣金尚鲁,伏以,上天至仁也,而日者出雷异以示之,才逾旬,而烨烨之光,轰轰之声,又复发作,无异盛夏,威怒之震叠,警告之丁宁,一月之中,至再至三,愈往而愈不已,何哉?俯昻乎天时人事,何忧而不届,何灾之不有?此臣前箚所以略贡愚悃,仰效勉戒,而今邸下,承奉圣旨,代理万机,天下之百千万事,唯系邸下一身。如邸下,处燕闲而罔或有违于天和,临政学而莫敢有拂于天心,一动静,一事为,无一不出于正,上以念大朝付托之重,下以副八方蕲望之切,则邸下之方寸,即天也。至仁之天,明明在上,何为而威怒之至此,警告之至此也?古人有言,应天以实不以文,前后朝臣之为邸下以言进者,莫不曰摄养而节宣也,懋学而勤政也。而臣愚不识,邸下七载之间,体念而服膺者何言,猛省而力行者何事?当所慎重而未见其慎重之实,则邸下所以应天者何如也?当所奋励而未见其奋励之实,则邸下所以应天者亦何如也?邸下之对越敬畏,如未能尽其分,则今者灾异之荐仍,未必不玉成我邸下矣。惟邸下,勉之勉之,恐惧修省,转灾为祥,则宗社臣民之福也。臣于日昨,伏蒙恩暇,往省先垄,感极明幽,不知所云。而情病俱苦,淹伏江干,目击非常之灾,不胜忧危之忱,冒万死,敢又献规。至于以臣无似,不职召异之状,今方控吁大朝,冀赐处分,亦愿睿慈,将臣苦恳,导达圣听,亟令谴退,幸甚。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尤切警惕,而所陈亶出忧爱,岂不朝夕,益加铭心警省焉?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灵城君臣朴文秀,伏以臣,命道畸穷,遭罹叵测,虽即地灭死,不足以当其罪之万一,而特蒙我圣上生死肉骨之恩,得复视息于天壤之间,每中夜感泣,泪尽而血沾襟也。自经危逆,人事都绝,疾病又从而沈痼,杜门屏伏,宛转于床褥之间。自分为圣世之废人,时节朔望,既不能展省于祢庙,朝谒候参,又不能趋造于班行,以至锡马之恩,荣感至矣,而亦不能以一言伸谢,盖衅深累重,不敢自齿于人数故也。情虽悯恻,罪实难贷,不自意,狗马几疾,致烦圣虑,太医诊视,珍剂优降,有若雨露之下,枯荄复春,恩私所及,沈痾祛体。噫,臣之起死回生,今几番矣。身当三木,而圣上洞晣而生之,病且饰巾,而圣上矜怜而生之。於戏,圣德,与天无极,臣于生前,其何以尽报,死后亦何以尽报?只自伏枕哽咽而已。区区感戴之忱,固不容尽形于章牍之间,而不入文字,则亦无以导达此叩谢之衷,玆敢收拾残魂,冒死哀吁。伏乞睿慈,俯赐鉴察,仍勘臣从前阙礼之罪,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意焉。

○工曹参判臣元景淳,伏以臣,屏伏田庐之中,伏奉圣旨,以臣为工曹参判者,臣诚惊惶感激,不知所喻。臣之逖违轩陛,今过半岁,岂不欲竭蹶趋承,少伸恋慕之忱,而二品命德之器,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滥窃。况臣向来敦匠之任,有不审之失,论其攸犯,万戮犹轻,我大朝殿下,圣度天大,不加诛殛,罚止薄勘,曾未几何,复烦甄叙,西枢,水部,除命频繁,臣不胜惶蹙内讼,莫知措躬之所也。今此所叨,实藉前授之滥资,则臣于营建之役,有难赦之罪,无可劳之劳。其何敢诿以日月之稍久,厌然侥冒,为寅缘承膺之计哉?抑臣又有私情之切急者,臣之偏母,素抱痼疾,居常绵缀,近以朝昼异候,脱着失宜,重得毒感,咳嗽兼剧,乍寒乍热,精神眩瞀,食饮顿却,寝睡全失,委顿床席,转侧须人。臣以单孑一身,独任扶救,离舍远去,情所不忍,焦遑闷蹙,转动无路,揆以不俟驾屦之义,臣罪万死。且伏闻东朝诞日,大朝殿下,有率百官亲贺之命,臣名系朝籍,偃伏乡外,不能致身于咸造之末,粗效欣祝之诚,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猥从县道,仰暴危恳。伏乞离明,俯垂鉴谅,亟令刊削臣职,俾得专意将护,仍治臣罪,以为人臣慢命废礼者之戒焉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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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坐直。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金汉萧坐直。注书李世孝仕直柳戆。假注书洪𬬭。事变假注书李蓍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诞日,大殿、中宫殿、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入幕次后,政院问安。答曰,知道。

○陈贺罢后,大殿,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政院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亲临陈贺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李永晖达曰,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亲临陈贺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掌令朴致隆,持平李德海、柳修,司谏郑汉奎,正言徐有良既入阙中,只参贺班,不为传达,无端出去,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尚耆达曰,副校理李锡祥,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锡祥、郑尚淳,兼弼善黄仁德,掌令朴致隆,持平李德海、柳修,司谏郑汉奎,正言徐有良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晖达曰,户曹判书李喆辅连违召令,尚不行公,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会达曰,注书李世孝,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金尚耉曰,引仪朴师密,春塘及今番致词,虽初为之,而善为之,上弦弓一张赐给。

○金尚耉达曰,新除授副修撰赵曮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李晋圭在外,代李蓍廷为事变假注书。

○兪汉萧启曰,事变假注书李蓍廷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注书柳戆病,代李性遂为假注书。

○李性遂在外,代以洪𬬭为假注书。

○兪汉萧启曰,假注书洪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尚耉,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六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王世子亚献之礼,既命置之,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之节,何以为之?而出还宫,亦以何殿何门,磨炼举行乎?敢禀。传于金尚耉曰,王世子祗迎祗送,并置之,道路,以弘化门为之。

○金尚耉,以纂修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郑尚淳、赵曮违牌坐罢矣。今已叙用,还为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兪汉萧,以御营厅言达曰,本厅分授惠化门南边体城颓毁改筑处,女墙亦已毕筑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尚耉达曰,明日常参,政府西壁六曹汉城府长官,当为进参,而吏曹判书申晩,户曹判书李喆辅,兵曹判书洪凤汉,判尹郑益河,工曹判书郑翚良病不进,并待开门牌招,礼曹判书李鼎辅,参判李昌寿,参议尹东度,左参赞徐宗伋,右参赞赵荣国俱以病不进,一体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达,明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呈辞受由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庆尚监司状达,见今年耕向晩,各邑贫民乏种之类,加分留库之牟,其为擅便极矣,惶恐待罪事。令于兪汉萧曰,勿待罪事,回谕。

○左议政金尚鲁箚曰,伏以日昨雷异,已万万警心,而今玆上天之疾威,又何为而至此也?妖逆随续,人心讫未底定,凶荒遍极,生民趑趄荡析,虽无此灾异,环顾今日国势,无一事不免懔然之忧,诚不可胜言。况轰烨之声光,亘两日大作,方之日昨,不翅十倍,惟彼仁爱之天,一告再告,以至三四告,有若遑遑汲汲,危乱薄在朝暮者然。呜呼,天意岂偶然哉?若曰,冬雷无岁无之,昨年如此,今年如此,未必为灾异,则是慢天也。然天道玄远,如言以某事,为致灾之应,则殆近乎汉儒傅会之说,臣不敢为也。而盖雷者,天之号令也。天不可以无号令而发,不以时则为灾焉。人主,即天也。人主之号令,即雷也。窃瞷殿下,春秋渐高,血气渐衰,事为动作之间,威怒有时暴发,举措有时急遽,其不得中节者多矣。以其暴发也故,辞教未免过严,以其急遽也故,气像或欠宽缓,往往至于举国震荡,光景迫促者,愚臣之所尝忧叹者也。今日乖时之雷,安知不无使殿下,惕然深戒于此乎?得见喉院陈启,诚极言也。臣虽三易纸而为之辞,无以加此。能以是申有仰勉,倘于警惧修省之中,念玆在玆,深加留神,则亦有得于以身之教,贻燕之谟也。若其任用得矣,寔为召灾之一大端,而如臣无状,久叨中书,无所事而徒窃廪禄,坐妨贤路。国家之置相若此,天之不警,何怪之有,衷情闷厄,复控前恳,亦乞亟命退斥,以答天谴,以幸国事焉。臣昨览朝纸,太庙冬享,有亲行之命,区区下怀,不胜忧闷。国家之悠悠万事,无如保啬圣躬,而见今寒节已届,时气甚乖,十二室彻夜将事,静摄之中,尤何可为也?臣之前后筵奏,罄尽肝血,而诚未格天,又有是命,焦迫之极,不知所云。每岁亲享,固知出于圣孝之出天,而帝王之孝,异于匹庶。况今年夏初,既亲行告祭,则其为亲行告祭,与大享何间哉?汉臣有言曰,其于宗庙太后何。伏愿殿下,特赐谅察,即命代摄,是臣千万之望也。臣情兢病苦,淹伏江外,今晓誓戒,未先进参,臣实死罪。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意卿趁今日入城,览卿箚,为卿闷焉。噫,今年尚今阙焉,其虽命焉,以予之气,何以必然?况国有事焉,欲为何为,以此懔中,憧憧何心,豫命摄行,箚陈者面谕,领相亦谕,政院之批,于卿何有,其勉切实,而衰耗何能,然当猛矣。卿须安心勿辞,俟愈即为入城,共济国事焉。

○江华留守郑亨复书曰,伏以臣,为参庭班上来,今将退还职次,窃有区区私恳,不避猥越,敢此冒陈。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果川地,距过路十馀里,而近以界分路边,不敢任情擅行,玆控短章,唐突烦吁。伏乞离明,俯垂鉴谅,许令暂时历省,俾伸至情,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历省焉。

○正言李儁徽书曰,伏以臣,痛陨崩迫之情,惟我大朝,所当俯烛之无馀矣。开释之恩旨,既挚于臣父之生时,恻怛之圣教,屡形于臣父之殁后,丝纶勤恳,昭如日星,不但臣阖门之血泣颂祝而已,实国人之所共悲怜而感叹者也。向者赵重明,谓以人言未已。噫嘻痛矣,此何言也?臣父受诬之由,臣不忍更为提辨,而十数年掩置之封缄,一拆于紸纩之下,则臣父出万死,为国效忠之迹,益著于一世。白脱无疑之教,九原难作之叹,至发于前席,有足以垂示来世。彼重明者,亦具耳目,岂有不知不闻之理,而乃反至于构人,有此诬悖之说,人之无伦,胡至此极?臣与重明,本无恩怨,而只缘臣疏迂之性,与世寡合,孤孑之身,个立无援,而前后践历,厚取嫌猜,瀛选冒玷,益增忌嫉,嚆矢将发,臣先为的,世道之危崄gg险g,人心之叵测,诚不忍言。噫,臣之无似,臣固自知,如欲论臣,何患无辞,而僇诬之辱,至举人既骨之亲,此岂一重明,所可自办者乎?呜呼,夫非尽人之子欤?岂忍巧诱蠢𫘤,作此伤伦之举也?噫,立身扬名,以显父母,此固人子之至愿,而臣则不幸馆衔,反媒不肖之罪,罔极之言,至及泉壤,此臣所以刺骨痛心,俯仰惭恧,直欲溘然而不可得者也。从玆以往,生将为不孝之人,死将为不孝之鬼,惟当杜门自弃,息影朝端,少赎不孝之辜而已。伊后宪臣之书,谪人之缄,相继迭发,用意深巧。臣若厕迹名涂,依旧冥行,则不知伺影之弩,伏在几处,官职去就,非所可论。顷承湖南掌试之命,而不敢冒赴,至被置对,臣方惶陨踧踖,无地自容。恩宥未几,虽伏奉薇垣除旨于病伏郊坰之日,臣尤不胜感惶之忱,亲临呼嵩,缛仪将举,在臣分义,不可偃处乡庐,昨始来伏私次,而情迹危蹙,末由进参。臣罪至此,尤合万死,玆将痛迫之至恳,略陈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亟削臣职,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使退处沟壑,避远骇机,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亥九月二十九日辰时晴,上御明政殿。亲临陈贺入侍时,行都承旨南泰会,左承旨李永晖,右承旨金尚耉,左副承旨蔡济恭,右副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兪汉萧,注书柳戆,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李世演、金和泽,尹东暹东宫随驾。上就板位,顾承旨曰,百官,何不于未严前,先入就位乎?上四拜后,引仪跪前,读致词讫。上曰,引仪,谁也?兪汉萧曰,朴师宓也。上还就板位,上曰,济用官员,谁也?年甚少矣。南泰会曰,李永培也。李喆辅趋进问候,上曰,一样矣。上曰,引仪初读致词耶?蔡济恭曰,然矣。金尚耉入殿内,奉置两柜子于彩舆,入大内,上鞠躬,上四拜,通礼告礼毕。上乘舆入大内,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