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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二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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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齋宿。左承旨金相福齋宿。右承旨蔡濟恭坐直。左副承旨李彜章齋宿。右副承旨崔成大齋宿。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齋宿。假注書李東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相福達曰,右議政趙載浩九十度呈辭到院,而大報壇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蔡濟恭達曰,輔德尹學東,弼善李吉輔牌招事,依下,而今日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李宜馣,連日入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說書李海重,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度呈辭,令于吳彦儒曰,安心調理。

○蔡濟恭啓曰,藥房二提調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是淸齋,其止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毓祥宮展拜,以每年季春稟定事,曾已命下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初十日擧行。

○傳于李彜章曰,初十日以明政門、敦化門行,依此擧行,以儲慶宮展拜時侍衛、守宮、問安仍。

○傳于李彜章曰,初十日步軍五哨,馬軍一哨,禁軍三番隨駕,禁軍光化門前留駐。

○傳于李彜章曰,明日亦以明政門行,依此擧行,以文廟酌獻禮侍衛、守宮、問安仍。

○蔡濟恭,以禮曹言啓曰,今月初十日,毓祥宮展拜出還宮時,王世子隨駕及闕門外祗迎祗送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置之。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宜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鄭尙淳,以本職入直玉堂,說書李海重,身旣犯染,下番他無推移之員,輔德尹學東,弼善李吉輔,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趙載浩自去十二月至今三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3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齋宿。左承旨金相福齋直。右承旨蔡濟恭齋宿。左副承旨李彜章齋直。右副承旨崔成大齋宿。注書李世孝柳戇齋宿。假注書李東泰齋直

○上在大報壇齋室。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傳于吳彦儒曰,政事,當日爲之。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蔡濟恭曰,承旨入侍。

○蔡濟恭啓曰,藥房三提調及判府事李成中,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何以請對耶?卽今不如穩休,其止之。

○又以承傳色下敎政院曰,如是惱之,至祭時當庭坐,其止之。

○傳于李彜章曰,喧嘩甚矣,禁喧郞廳記過。

○又傳曰,朝宗門內,政院書吏外,一竝遠黜之。

○又傳曰,卽今開政矣。兩銓下人外,一竝逐出之。

○大駕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原任與內局求對,而旣來此之後,其可止之乎?若止之,則當進水剌矣。

○傳曰,前已下敎,若如社壇,則聽鍾鼓之聲而在矣。至今求對,不先不後矣。

○蔡濟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齊陵、昌陵、泰陵、翼陵官員所報,則今此寒食祭享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齊陵參奉、昌陵令、泰陵直長、翼陵別檢,俱以有闕未差云。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口傳差出,預爲淸齋行祀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參議朴相德,都承旨吳彦儒進。李天輔爲領議政,金尙魯爲左議政,金尙魯爲兼世子傅,吳載維爲珍山郡守,黃運河爲繕工假監役。承文都提調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盧彦益爲昌陵令,蔡緯夏爲翼陵別檢,尹遠東爲齊陵參奉,南得老爲泰陵直長。

○有政。兵批,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守宮,參議金陽澤侍衛,參知申暐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彜章進。趙九鼎、李泰華、李基休、鄭觀河、尹弘敎、李壽一、洪重夔、金道錫、嚴慶胤、李泰齊、李普興、李基宗、李德升、任弘紀副護軍單付。姜文耉爲同知,朴尙淳爲部將,趙明鼎爲副司直,李東泰爲副司正,崔商翁爲知中樞,李濎、安重晉、李胤佐、李藖、柳喜培、沈尙益爲同知,尹勣、尹天和、尹天復、南紀明、尹東奭爲僉知,沈得夏爲景福將,鄭趾遠爲慶德將,趙震壽爲忠翊將。

○以承傳色下敎曰,禮房承旨,進排官摘奸後,祭井修整與否看審,請承傳色啓達。

○禮房承旨蔡濟恭,奉命摘奸進排官,則無頉,看祭井精潔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騎郞二人,壇上墻內墻外精潔與否,巡察以來。

○又傳曰,致齋申飭承旨,二日式淸齋,今番酌獻禮時,儒生亦二日淸齋矣。勿論親祭與攝行,事當淸齋三日,且皇壇事體尤重,而當該守直中官,當爲淸齋三日,而不過一日致齋,當該守直中官二人,以制書有違私罪律施行。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更點似遲到,申飭。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光門、靑陽門留門時,守直中官主人召立而留門,此後依此擧行。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已留門喧嘩,申飭騎曹,拱北門外喧嘩,亦招致訓鍊都監敎鍊官,分付申飭。

同副承旨李光運守宮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守宮直

○上在大報壇齋室。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都承旨吳彦儒達曰,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一度呈辭到院,而大報壇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以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一度呈辭,令于李光運曰,安心調理。

○以輔德尹學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丙子三月初二日巳時,上具遠遊冠、絳紗袍,自賓陽門以出,皇壇親祭擧動時,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注書柳戇,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列侍以從。上至齋殿門外,召李彜章,命書傳敎曰,領敦寧李天輔,判府事金尙魯拜相。出榻敎上曰,政事,當日爲之。仍入齋殿時,卽爲行禮事,下敎。少頃,上具冕服以出。吳彦儒跪進圭,上執圭,至壇所就位,行四拜禮後,趨詣壇上奉審時,上曰,壇上第一位,黃袱誤覆,當該守直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奉審第二第三位訖。上曰,拜席不可以黃色,改之。上降詣省器省牲位訖,命禮判往視明水。上曰,今後則雲步劍gg雲寶劍g,止於冽泉門外,其餘侍衛諸臣退去事,下敎。禮曹判書李成中曰,風日甚惡,請還齋殿。上曰,當還矣。此後親押時,進入筆墨,印封以入。成中曰,廟社進排,則印封無妨,而內入時,則堂上着署書臣謹封,似宜矣。上曰,可也。成中曰,皇壇凡事,守直中官擧行,而至於親享時所用雜物,乃自宗廟署牒報,故問其委折,則以爲守僕,旣自該署起送,故所用雜物,亦自該署擧行云矣。今則勿用宗廟守僕事,旣有下敎雜物牒報之規,當釐正矣。上曰,此尤可怪矣。此後守直中官牒報,可也。出擧條成中曰,享禮時,則禮曹判書爲禮儀使,省牲時,則典牲提調爲禮儀使,一享之禮,二禮儀使,事涉班駁矣。上曰,然矣。此蓋以《大明集禮》及《五禮儀》參用之致也。上命臣東泰,議于大臣。臣出問大臣後,以大臣意入達曰,《大明集禮》,太常卿導皇帝,以此觀之,則禮判當爲禮儀使云矣。上曰,《大明集禮》,太常卿爲禮儀使,故省牲儀增修時,以奉常提調爲太常卿之任。然提調旣非實職,禮曹判書,乃是享禮時禮儀使,省牲時,亦以禮判爲禮儀使事,自今定式,可也。出擧條上奉審訖,還御齋殿。兵房承旨李彜章入侍時,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訖。上曰,凡予拜席,勿用黃色之意,曾已申飭矣。今番亦用黃色,深用不安,且親押時,以恒用筆墨塡祝,此非致敬之道也。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凡係皇壇外,卽予拜席,皆用黃色,其涉非也。曾已下敎,今日亦然,而甚至於親押之席,亦用黃色,此後着實申飭。凡郊壇,用社稷守僕,而此則頃日下敎,雖用太常守僕,而至於皇壇,與陵殿有異,樂與祭禮,皆倣郊壇,而守僕用太廟守僕,此後用社壇守僕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廟社皆有塡祝筆硯,而凡親押時,以常時硯匣用之,非致敬之意。此後廟社及書房色,各造硯匣一,而匣上,刻親押硯匣,廟社件,常置於祭器庫,書房色,常置於樓庫,廟社則親祭時,以此待令,書房色,皇壇及殿陵宮園親祭時待令,而筆墨一,卽其時自尙方、工曹封送事,分付。出榻敎諸臣遂以此gg次g退出,日已午矣。承旨入侍事,命下。禮房承旨蔡濟恭入侍時,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訖。上曰,觀此祝文,則高皇帝徽號,與孝宗大王加上尊號二字相似,將何爲之?心甚未安矣,承旨視之。蔡濟恭趨進視訖,還伏曰,臣意則似無不安之義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東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報壇親祭罷後,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益炡,副提調臣吳彦儒啓曰,徹夜親祀,凌晨旋駕,勞動之餘,聖體調攝諸節,不瑕有添損乎?湯劑停進,已過五日,茶飮煎入,當盡於今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蔘橘茶五貼,依前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二度呈辭,令于吳彦儒曰,安心調理。

○崔成大達曰,明日推鞫大臣出令矣,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正言尹在謙,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啓曰,卽接貞陵參奉、順康園守奉官所報,則今此寒食祭享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本陵令沈銶,移拜他職,守奉官愼正明,貶坐居下,具以未差,卽速變通云,莫重祭享,假官替行,事體未安。貞陵令、順康園守奉官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預爲淸齋行祀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洪有徵爲貞陵令,李立中爲順康園守奉官。

○丙子三月初三日四更,上具冕服,自齋殿以出,皇壇親祭時,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注書柳戇,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列侍以從。禮儀使李成中趨進,請執圭,吳彦儒跪進圭,上執圭,至壇所。上曰,該司祭官,今番祗迎時,離班向予,事涉如何?此後依初序立而祗送,可也。上就位向北立,成中請鞫躬四拜。上行四拜禮訖,樂擧舞作。上曰,樂章成數,以幾鼓爲節乎?彦儒曰,以二鼓爲節矣。上盥洗後,趨詣各位尊所,省訖,伏行灌鬯禮,還復位,又樂擧舞作。上曰,五成已過云,無乃太促乎?彦儒曰,聲續則爲節矣。上曰,聲有長短乎?今則異於社壇所,奏之太促矣,一成爲幾鼓乎?彦儒曰,四字爲一鼓,八鼓爲一成矣。上趨詣第一位前,伏行初獻禮,大祝讀祝訖。上次詣第二第三位,竝如上儀,上降復位,行四拜禮後,又連行亞獻、三獻,如常儀,成中跪請西向進爵,上詣受胙位,行飮福禮後,降復位,行四拜禮訖,又樂擧舞作。上曰,此乃撤籩豆樂章乎?彦儒曰,然矣。上曰,九成之樂備奏,非爲私祭,如各官之祭社稷也。成中曰,壇司翦燭之際,觸器作聲,至敬之地,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成中曰,旣已行禮,夜氣稍冷,請還齋殿,是夜天淸氣肅。上曰,以昨風勢,今夜如此,實多幸矣。仍詣焚祝所,上謂彦儒曰,刻役其幾畢乎?彦儒曰,臣連bb日b入侍,且待尺書爲之,故自然遲滯矣。上曰,深刻之。彦儒曰,方深刻,而又甚長矣。彦儒曰,曾前下敎三學士傳,求之不得,臣家則有之,而已踏圖書,以此奉入,事涉猥濫矣。上曰,入之。彦儒又曰,在昔臣高祖所寫梅花圖,乙酉年間,命內入矣。臣近聞尹學士子孫光柱之言,則其劃出在閭巷間,渠亦見之云,事甚怪矣。上曰,極怪矣。卿其推尋去處以入,可也。彦儒曰,蔘橘茶已煎在外矣。上曰,然乎?焚祝訖,上趨出壇外,釋圭,彦儒跪受之,彦儒奉進蔘橘茶,上進御訖,還御齋殿。禮房承旨蔡濟恭入侍時,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入侍事,注書傳之。臣東泰奉命而出傳,禮曹判書李成中,同爲進伏。上又命臣東泰,召執事典樂以來,臣出召典樂同入,典樂伏地。上曰,地祇爲六成,人神爲九成,今番皇壇則爲幾成乎?典樂跪對曰,此亦九成矣。上命典樂退出。上謂禮判曰,皇壇與社壇同,則特牲不可不用之,而鄭判府事羽良常言,皇壇可用特牲云。若用特牲,則必難奠之於床卓矣,其大小當如何耶?李成中曰,就見特牲後,當陳達矣。上曰,禁喧郞廳記過置之,推考,守直中官制書有違,私罪律置之,以不應爲堪律gg不應爲勘律g事,下敎。上曰,板位何時奉安乎?明後奉安似精矣。仍命承旨奉審壇上,蔡濟恭奉命趨出。諸臣遂以此gg次g退出,夜未艾矣。昧爽,上具遠遊冠、絳紗袍,自齋殿以出,皇壇親祭罷後還宮時,上召編次人,編次人李喆輔趨進侍立。上命李彜章書感懷綸音時,上曰,皇朝之創業,在於何年,而我朝之創業,亦在於何年乎?李彜章曰,皇朝創業於戊申,我祖創業於壬申,洪武二十五年,是也。上曰,予思向日社壇行禮時,事實意外,今日皇壇,無事行禮,亦偶然矣。心懷旣甚惡,而又思明日,尤愴然矣。仍命禮房承旨,懿昭墓摘奸事,下敎。洪象漢曰,今日無事,不可恃矣。上曰,予恐與草木同腐矣。今日行皇壇祀事,無餘憾矣。上曰,前箕伯,何不來耶?吳彦儒曰,明日當入來云矣。上曰,以中和交龜,故尙今不來乎?象漢曰,狀請歷觀大興山城,故如是遲滯矣。上曰,大興之行,胡爲爲翫景乎,將審關防乎?未知洽當矣。象漢曰,左相曾前遞歸時,亦已觀之矣。上曰,每事一人爲之故如此,一番開路誠難矣。左相其時,帶兵判而來,此則事體自別矣。君與臣俱白首,到今豈不出仕乎?今此大興之歷見,亦有以備堂自處之意矣。上曰,皇朝運訖於丙子,則亦奈之何?至甲申無正統矣。崇禎皇帝,聞朝鮮下城之報,至曰何不赴援云,此實腐心飮泣處也。喆輔曰,皇朝之亡,非丙子,乃甲申也。上曰,丙子若運去,則今此憤痛之心,何如是乎?彦儒曰,其時事,實多慟慨處矣。上曰,然矣。海東雖含怨忍痛,無異幾乎忘之,是尤恫矣。上曰,呂晩村集,兪漢蕭必欲得來,李顯重切憎之矣。象漢曰,晩村非可斥之人也。上呼寫綸音後,命喆輔讀之,喆輔讀訖。上曰,此綸音編次人持去。上廻鑾時,命召宣傳官,持標信以來,禁軍解嚴事,下敎。上遂入大內,諸臣遂退,日已崇朝矣。

3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坐直。右承旨蔡濟恭式暇。左副承旨李彜章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崔成大式暇。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東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橫城縣監玄光宇,德山縣監尹煜。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柳正源,旣有只推之令,修撰趙𪬵,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柳正源,修撰趙𪬵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光運達曰,正言尹在謙,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鞫坐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臣與右副承旨崔成大伴直矣。右副承旨,今日鞫坐,當爲進去,廳中只有臣光運,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彜章,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達曰,左副承旨李彜章上書入達,右副承旨崔成大,今方鞫坐進去,右承旨蔡濟恭,以式暇不爲仕進,院中只有臣光運,他無伴直之人,左承旨金相福,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李光運曰,推鞫十二日後擧行。

○李光運,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巨濟府使金弘運,以冷罰胡爲爲目,咸昌縣監韓夢弼,以治欠威明爲目,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豐川府使申晣,以束薪則緩,掘石何銳爲目,海南縣監尹勉述,以性柔吏侮爲目,沙斤察訪李有和,以臨歸有謗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三道道臣推考警責,金弘運、尹勉述、李有和,竝罷黜,申晣,旣以堂上居中罷職,以下考施行,韓夢弼,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三度呈辭,令于李光運曰,安心調理。

○李光運,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司饔院、宗簿寺官員等矣,去乙亥年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達曰,敦寧府參奉趙鵬逵,繕工假監役黃運河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六員內,全義采、崔、曺敬修奉命在外,吳得良、李景行差祭,一員未差,本曹時無仕直之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去二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曺敬修爲禮曹正郞。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官李世玉手本,則保放罪人崔昌愈、李秉升等病勢,今日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達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安陵君烓書曰,伏以我大朝,以愾然風泉之思,有感於玆歲,乃於歲首,特擧褒忠奬節之典,凡於當時斥和諸臣,竝蒙表章。而臣曾祖綾原大君貞孝公臣俌,亦霑賜祭之恩,臣以不肖殘裔,獲際殊私,不覺感涕之盈襟。臣曾祖祠宇,方在宗孫厚遠石城任所,行祭有日,而顧臣身在朝列,不敢擅行,竊觀賜祭家子孫之帶職者,陳章丐由,多有近例,輒敢妄冒僭猥,仰請至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特許臣往來之暇,俾得以與觀盛儀,獲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執義李敏坤書曰,伏以臣,本庸愚狷拙,而早嬰奇疾,不比恒人之數,晩竊科第,不過迫於口腹,爲祿仕苟活之計。而淸途顯秩,意念實不到,只以屛處僻隅,罕與交涉,人不甚知其實狀。前後十數年,或處以臺省之職,或授以講肆之官,旣自僥冒,不容全默,每膺除命,輒有論列,轉喉之觸,捩手之覆,臣亦飽經之矣。及今年衰病痼,還往頓絶,巷議街論,亦宜聾瞽,則耳目之寄,不可委也。舊聞新知,轉益茫昧,則講討之責,亦不可任也。只合退死丘壑,謀拙營生,計誤遂初,遲徊城闉之間,而無復意念於當世,則正如寒灰之不復燃,枯木之無餘氣耳。不料中丞重任,再縻於數月之間,近日臺職,雖若冗散,年富志銳,淬礪待用者,亦自不乏,何故委之於衰殘癃疾,曾試蔑效之人,不恤其重玷名器,貽笑朝廷也哉?監試參鞫及隨參侍班,只遵往役之義而已。因仍蹲冒,實非其志,矧此爲任,以言爲責,言旣不進,則不可虛帶,而以其病狀,則宿症新恙,一時添劇,喘喘凜稟,蠢動无路。伏願邸下,察臣危苦之情,怜臣癃疾之狀,亟賜鐫免,俾還本分,則聖人處物之義,微臣量己之道,庶幾交相得而兩無病矣。臣固不敢言及他事,而猥侍胄筵,亦且累年,區區愛戴之誠,得之秉彝,實欲披肝瀝膽,以冀萬一之裨益,而識淺窮格,效蔑開導。每退講席,輒有餘懷,矧今逖違离陛,倏已經年,耿耿微忱,夙宵難忘。今有進言之會,而又自泯默,義有所不敢,請以講席未盡之懷,爲邸下反覆焉。臣聞問學之方,惟在於德性之涵養,苟不能涵養德性以固根本,則氣質之偏,無以矯,舊汚之習,無以革,乍存乍亡,不能接續。自古爲學之一簣虧功,卒陋大德者,率由於德性之不能養。而若其德性之所以難養,則亦由於嗜欲之不能制焉。是不特爲梏其良知之性,亦有以喪其眞元之炁,終至於天理斲滅,疾病間勝。此所以周公無逸之書,致意於勤逸敬怠之間,而必以享國之秊壽,爲其效應者也。嗚呼,仁義之心,人所同得,而或有開閉之異焉,眞元之氣,人所同有,而或有虛實分焉。善養仁義之心,則蔽可開而全其初矣,善養眞元之氣,則虛可實而保其壽矣。若其養之方,亦非有二術,只是无所撓損,无所戕害,常使理義,勝於嗜欲之私。敬勤勝於安逸之志,於是而本心之純可復,元氣之全可保矣。蓋害德性者,无過於耳目四肢之欲,而害眞氣者,亦不外是聲色之耽娛,則不止於喪德。而眞元弊渴,甘豢之嗜好,則不止於陋志,而五臟受傷,宴安之便適,則不止於廢學,而筋脈解倦。是皆爲伐性之斧,戕身之蟊,前車不戒,敗亂相繼,可不哀哉?今夫桀、紂之爲千古人君之可戒,而究其本,則不勝嗜欲之私而已。堯、舜之爲千古人君之可師,而究其本,則能勝嗜欲之私而已。後世人主,雖其至愚而昏,孰不知桀、紂之可戒?堯、舜之可師,而及其所自爲,則或相反焉,是皆只循目前之欲,不思永久之患者也。惟我邸下,養德儲宮,承命攝政,睿學方懋,令聞冞長,其於養性攝生之方,必有所交修而倂進者。而第伏聞睿候,常多不平,書筵因或廢停,是必有工夫不接,而私欲或參。將攝失宜,而外邪時乘者,愚臣過慮,固未保其必然,而萬有一似於此,則其爲累於睿德,恐自不細。臣於前秋叨陪診筵之日,輒以食色安逸之戒,反復陳勉,猥荷虛受,仰惟离明,亦必記有之矣。顧今悠悠萬事,无過於我邸下之庶幾无疾,成就德業。是不特爲一國臣民之所係望,實爲祖宗神祗之所賴安,則邸下奈何自輕,而或不之愼乎?嗚呼,大朝之於邸下,期望願祝,可質神天,愛之欲其盡善,憂之欲其无疾。今我邸下,苟於一念之間,而私意或參,則是忘我大朝也。一息之頃,而逸欲不戒,則是負我大朝也,可不警哉,可不懼哉?伏願邸下,深念此理,雖當呻吟困倦之時,簡其禮數,頻接宮官,講說古道,推明經旨。或倚几而聽之,或閉睫而思之,常使義理浸灌,志氣和暢,則倘所謂發舒精神,休養情性者,正在於是,豈不大有勝於因循宴安散漫志慮者乎?臣謹按程子之訓曰,三代之時,必立師、傅、保之官,傅,傅之gg其g德義,保,保其身體,傅德義者,在乎防見聞之非,節嗜欲之過,保身體者,在乎適起居之宜,存畏愼之心。於此,可見養德性保身體,各有其任,或不可偏廢者也。臣竊觀春坊設官之法,實倣三代,无所不備,而第師、傅、保及左右賓客,非大講會,則絶无接見之時,如贊善、進善、諮義之窠,必待山林之士,絶无出而膺命者。侍講之責,只畀於堂下若干官員,雖其特命久任者,一陞堂上,則便不與春坊相干。聖朝設官之意,只寄空名,全无實效,雖該司gg閑司g漫局,不當如是。胄筵侍講,何等緊重?而若是廢墜瘝曠,莫之憂乎?如此之故,邸下或停講筵,而傅无所與知,則傅德義之道虧矣。邸下或有欠節,而保無所與聞,則保身體之方闕矣。若是者何以望其睿德之涵養,而其於保護睿體之道,尤豈不甚疎乎?臣意以謂師、傅、保、賓客之官,雖非講會之日,必使排日來會於春坊,隨事獻規,隨時問候,以盡傅德義、保身體之道。而山林之士,亦必盡禮招致,無曠其官,抄選久任者,雖陞堂上,亦兼書筵官,輪番入侍,則庶免空銜文具之歸,而必有補養裨益之效。伏願邸下,以此意從容仰稟,而亟施行之焉。臣之草草論說,全在於邸下之養德愼疾,苟使睿學日就,天和無愆,則我大朝所畀以代理之重者,無事不擧,無政不平。此愚臣所以爲今日當務之急,而不暇及於餘事者也。臣自釋褐之始,猥荷大朝罔極之恩,無一報效,白髮已種種矣。今於大朝,章疏路阻,區區寸忱,一未伸暴,每一感念,涕淚縱橫,思欲以報效我邸下者,血忱苦誠,河海罔量。惟願少須臾無死,思見睿德之成就,克盡丕子之責,下答萬姓之望,拘儒常談,若無可取,而徐加紬繹,不能無補於治心治疾之方矣。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尹在謙書曰,伏以正言,雖六品官,其責任亦重矣。上而裨補衮闕,下而糾正官邪,一國之事,無所不言,自非長於氣節,練於時務,言論風采,有足以聳動人者,莫宜居之。近雖官方不古,時多濫叨,而亦未有僥冒猥竊,如臣之尤無謂者也。臣本生於窮鄕,長乏時譽,學識鹵莽,言辭拙訥,凡於時政之得失,世務之緩急,矇然不省其方向。而心中之所有,其口亦不能言,以此資識,雖庶司冗職,尙不堪驅使,況言責之重乎?雖恬平暇豫之時,尙不堪備數,况天怒民窮,國勢岌岌之日乎?人雖至愚,自知則明,此臣所以內省而疚,顧名而愧,寧被逋慢之誅,而不敢爲冒進之計者也?不意今者,監鞫有命,庚牌荐降,反復思惟,承膺無路,玆敢隨詣禁扃,略暴短章。伏乞离明,俯賜矜察,特許鐫改,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說,而區區憂愛之忱,不能自已,略此附陳焉。夫學之不可以虛徐,猶農夫之不可不及時也。耕播耘鋤,一諐其期,則到秋無成收之望,故以大聖人生知安行之資,尙曰,學不厭也。又曰,好古敏而求之,學之不可以已,而求之不可以不敏,有如是矣。今邸下,以天縱之姿,富於春秋,正是博學无方之年,日知其所未知,日能其所未能之時,而比以體候多愆,書筵累曠,臣民之恐憂,爲如何哉?疾病之來,聖人固所不免,然而眞元壯則榮衛得其調,節攝審,則六氣不敢干,意者邸下榮衛之有或未壯歟,節攝之有所失宜歟。少而多疾者,後必壽耉,以其保養之加毖,而不敢忽也。伏乞邸下,一意於保養之方,絶嗜欲之源,愼起居之節,節攝日以益審,眞元日以益壯,以爲於萬斯年之休焉。至於書筵之曠,臣竊以爲不必然也。臣本善病,每當閉蟄呻吟之日,非書冊看玩,則心思无以寄寓,有朋友講討,則神氣頓覺舒暢,因以差可之日常多矣。倘邸下亦於將攝之中,頻召講官,常在左右,體貌不必拘束也。坐臥起居,惟其便於體也,誦讀不必高聲也,討論反復,惟其適於意也。以之而開暢心志,休養情性,不惟學問无作撤之憂,工夫有浸灌之益,其於將攝保養之道,小無妨而大有助,一擧而兩得之矣。於乎,邸下一身,上承大朝付畀之重,下係一國臣民之望,而學之勤慢,實爲此心存亡之幾,萬機治忽之本,則天下之事,有大於此者乎?此臣所以不暇攙及他事,眷眷於此,以爲芹暄之第一義。伏願邸下,惕然自勵,勿以爲陳腐之冗言,而少垂察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判元景淳書曰,伏以臣向蒙恩暇,歸護病母,多般醫治,幸得乍減,情私粗伸,闔門感祝,擬其趁限還朝。臣素患風痰之症,挾感添劇,委頓呻楚,人鬼莫分,由限漸盡,罪戾益積,病裏惶隕,若隕淵谷,猥從縣道,轉奏病重實狀,鞶帶之褫,攢手顒俟,及奉回喩,乃承調理上來之令,愕然失圖,措躬无所。竊意春煦漸暄,若得少差,則庶可自力起動,雜施藥物,略有分減。方謀束裝登途之際,脫着失宜,感傷特重,本病之外,添以腰腹牽痛,手脚痿痺之症,坐立行動,俱不自遂,宛轉床褥,晝夜叫苦,口絶粒食,目不交睫,旬月之間,萬無蠢動之勢。又自數日來,臣母胃脘痛,觸寒復發,飮啖全廢,氣息凜綴,人子之情,亦難離捨,顧臣所帶水部,雖稱閑局,其不容虛縻久滯於鄕外則決矣。况我大朝殿下,臨雍講經,何等盛禮?而旣不得趨造於環橋之列,皇壇親享,亦方臨屆。而將無以致身於陪扈之末,揆以邦憲,合被重戮。仍伏念病親呈辭,過限者改差,載在法典,臣之受暇下鄕,今已四旬有餘,則自在應遞之科。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俾護安意調治,兼護母病,仍治bb臣b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母病間,上來察職。

○左副承旨李彜章書曰,伏以臣素患胸腹之症,卽一生貞疾,通朝之所共怜者,少失將攝,輒如期發作。而昨日陪護gg陪扈g之班,觸感忒重,舁還私次,癖氣衝激,胸臆悶塞,勺水不下,四到莫省,宛轉叫楚,㱡㱡欲絶,種種醜惡之症。雖不敢煩縷,目下光景,萬萬无轉動之勢,玆於召牌之下,擔駄隨詣,倩人構書,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延殘喘,以肅頹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修撰李宜哲書曰,伏以臣行能,旣无可取,踪地又甚難安,三司之職,自畫有素,前後添叨,非至一二,而未敢承膺,每一違召,惶懼欲死,陳章祈懇,未蒙矜許,情窮勢蹙,無地自容。昨於意外,又伏承館撰除命,臣方具書辭免之際,見差視學時講書執事等任,屬値淸齋,祈籲路阻,事期臨迫,回避不得,遂未免暫出承命,粗伸積逋兢惶之忱。而其後又因祠壇戒嘑,不敢言私,展轉至此,然而遂復因仍蹲冒,不明去就,是又臣分之所不敢出也。蓋臣之所以難進者,不一其端,又與近來館僚之所廝厓gg撕捱g者,情理不同,前日免章,固已略述委折,而辭不別白,以致睿聽逾邈,未準所請,誤恩洊加,進退狼狽。臣誠震越迫隘,不省所圖,臣請復陳其情,而仰冀垂照焉。臣竊以館閣之職,密邇帷幄,論思經學,諷喩時政,表裏臺諫,異官而聯事,斯乃三司之首,言儀之本也。臣頃在諫職,妄言獲戾,咫尺前席,上敎至嚴,震越章皇,衷情莫暴,追惟舊愆,餘懼尙切。自知其狂妄謬悖,不足以復廁於言語侍從之列,以辱聖朝之任使。而况今言路尙阻,治象未著,以臣才識力量,決無以自效於其間,此臣之難進者一也。臣質魯而性愚,志疎而學荒,以記誦則無博識之名,以實行則無反踐之功,鹵莽蔑劣,最居人下,其何以備顧問而裨聖學,以充其職之萬一也哉?此臣之難進者二也,自頃諸僚之出仕,蓋緣嚴旨之荐下,而本其情則諒非得已,臣又踵其後,而昧然以冒居,是不免乎徇上之令,而自失其廉義,此又臣之所難安而不敢進者也。然則臣之難進之狀,不一其端,比諸臣尤有甚焉,豈得以因緣一出,據爲定義,不知所以自處乎?噫,臣之無狀,出身在朝,旣不能隨事進忠,以補衮職之闕,而卒乃以區區去就,仰玷於淸明之化,則是臣之罪,無以自解於公議之林,豈不懼哉?夫士之遭遇於盛明之際,千載一時,昔人所感,而臣乃遭時而無術,略試而蔑效,義分所存,欲進而無路,是臣之迂愚,不足以諧於時宜,而亦見其理之窮也。且臣宿病風症,越添於連日奔走之餘,麻木眩暈,一竝發作,實有不測之慮,尤絶供職之望,玆敢略入文字,仰陳危懇。伏乞睿慈,諒臣情病之難强,亟賜鐫削,俾幸公私,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縣令申璟書曰,臣於月前,猥承地部佐貳之恩除,今月又蒙書筵侍講之召旨,此爲何等異數,而奚爲而至於臣哉?如臣至愚不肖,極陋无似者,十數年來,累被朝家待以格外之過擧,而亶由其純盜虛名,厚欺天聰,以至積紆殊遇,恒犯違傲,故臣知臣罪,尋常惶蹙,繼以憂懼,措躬無地。只恨臣身,尙在人世,玷累朝廷之名器,重貽四方之譏議,至於拔之韋布之末,置諸緋玉之列,則其爲驚駭。不啻若猿猱之衣冠,鶢鶋之鍾鼓,而不祥莫甚,此殆臣福過生災,死期將至而然也。臣之哀悶崩迫,當復如何哉?第念臣形質,衰朽疾痼,无以擬議於陳力就列,粗堪職責矣。知識空疎,聞見薄劣,无以擬議於出入講席,討論文義矣,則只合被罪爲限,力辭丐免,以尊堂堂國體,以守區區廉義,爲究竟歸趣耳。若一日虛帶,則增一日瘝曠之罪,二日虛帶,則增二日瘝曠之罪,故玆敢不避鈇鉞之誅,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睿慈,洞賜諒察,亟許鐫改,無俾曠絶之典,久委於草野焉。臣以本職辭免,治一書祗入縣道,旋因金城縣倉穀一事,伏聞有前後守令拿處之命,臣亦前後守令中一也。擔舁病驅,蒼黃登途,未及中半,遽蒙分揀,臣感惶之極,得以歸伏私次,而前上辭本,比到喉院退還,故今始追理文字,竝控前後兩懇,惟离明垂察焉。至於金城事,臣雖蒙被天恩,得免置對,而初旣承竝推之命,今不容晏然而已,故玆具梗槪,以代原辭焉。臣於辛未五月,到任本縣,考觀前縣令鄭樸時倉簿,則庚午捧上及辛未春分給中,顯有罅露可訝之端,招問監色,則以爲庚午未捧二千六百石零,果以已捧樣懸錄。辛未春,又以分給樣成出文書,故已致如此云。及其冬捧糴之時,以秊凶之故,當秊實分,亦多有未盡捧者,臣旣自首。而其所謂庚午未捧之數,則民皆謂之舊還,而无意輸納,事係交承,誠甚難處,而掩置同罪。國有常憲,故臣不得已捧侤監色,論報營門,則其時道臣,至於枚擧狀聞,而以反作爲言矣。其後癸酉行査之時,始有加分之說,而所謂加分者,折半應分穀,旣盡分給,後就留庫,加數分給之謂也。若夫歲首之正月,應分折半數,全部自在之時耳,何事乎留庫?而惟此分給,實在是秊之正月,則其非加分明矣。臣誠莫知其故,甲戌春末,至以此自引論列,以暴其難安之情,而至於白徵、空穀一款,臣旣不得徵捧,論報上官,而壬申九月,以疾棄歸,此穀區處,實在兼官,其白徵與空穀與否,臣何以知之?而朴師訥之泛稱前官,何哉?臣竊訝之。臣於玆事,可言者多,而其說甚長,玆略附陳。而臣以疎迂,不自揣量,爲伸義分,妄赴弊邑,餘波所及,幾煩淑問,反顧循省,慙悚無地。臣於私義,別有所歉愧不安之端,頃於初書之末,略爲引列矣。今雖蒙恩倖免,迹同待勘,不敢遽以陳聞,臣尤抑鬱罪訟gg罪悚g之至,臣無任瞻天望雲危怖。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別諭敦召,辭章繼至,此莫非予誠淺未孚之致,此莫非予誠淺未孚之致,心甚愧忸,心甚愧忸。筵中未聞碩德之士闡義理釋微旨之言,此亦予誠淺意薄,心尤靦然。噫,以山林碩德之士,宿行深學,豈比恒人?倏已數載,招致無期,其切罔涯曷喩?爾念我心曲之諭,其勿固辭。今覽書末所陳,事勢卽然,何可爲嫌?亦勿爲咎,其速上來,補我不逮。

3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坐直。左承旨金相福坐直。右承旨蔡濟恭式暇。左副承旨李彜章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光運陳書受由。注書李世孝仕直柳戇。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在外,右議政趙載浩呈辭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再度呈辭入達,持平南雲老、趙重明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金相福達曰,注書李世孝,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光運曰,禮曹參判肅謝後留待。

○又傳于□□□曰,內局入侍,下敎日爲之事,下敎矣。今日爲之,道臣內局入侍,同爲bb入b侍,儒臣持《詩傳》卷,亦爲入侍。

○又傳于bb□□□b曰,惠堂同爲入侍。

○傳于李光運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金相福曰,備局有司堂上,率守令之觀科上來者,明日食後來待。

○傳于吳彦儒曰,三提調,先爲入侍于萬安門。

○傳于金相福曰,入直承旨,入侍于俄者入侍處。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自去十二月至今三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光運,以兵曹言啓曰,諸道褒貶啓本,今日拆見,則開城留守尹汲啓本中,礪峴僉使金鼐澄,旣已gg以g避事宜警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江華留守鄭亨復啓本中,井浦別將朴就晟,旣已gg以g譽聲無聞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平安兵使申旼啓本中,安義僉使李世根,旣以縱乏可稱亦無顯疵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北兵使李泰祥啓本中,黃拓坡權管金萬鎭,旣以烽把宜警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南兵使李禧遠啓本中,別害僉使柳雲協,旣以病或妨務政無顯疵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開城留守尹汲,江華留守鄭亨復,平安兵使申旼,北兵使李泰祥,南兵使李禧遠,所當推考警責,而旣自政院,請推允下,竝置之。金鼐澄、朴就晟、金萬鎭,皆以下考施行,李世根、柳雲協,皆以中考施行。黃海兵使崔鎭海,正月初四日封啓,而長壽山城別將李鳳祚,旣以醒日雖少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事極未安。崔鎭海推考,李鳳祚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文科庭試初試時,本府都bb事b九員赴擧,武臣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文書回公,三所禁亂都事,無以備數,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達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文三所,設場於本曹,本曹移設於掌隷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以宣惠廳言達曰,本廳納忠淸道懷德縣癸酉條大同錢九百十五兩,甲戌條大同錢二千七百十五兩四錢二分,淸安縣癸酉條位米十石六升,位太五十七石二斗五升,甲戌條大同錢八百八十四兩,位米十石六升,位太五十七石二斗五升,懷仁縣甲戌條大同錢一百七十兩等,前後關促,不啻屢次,而今已經年,終不畢納,事之駭然,莫此爲甚。各該邑守令,所當拿問嚴處而當此歉歲,往來之弊,不可不念。依近例上項當該守令,竝令道臣拿致營門,決杖懲礪,已遞來守令,自本道指名現告,拿問嚴處,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李光運書曰,伏以臣之所叨職名,卽古所謂天之斗柄,人之喉舌,而責任緊重,地分淸切,固非人人所可冒授,況臣本無才長,兼抱奇疾。昔年一忝,醜拙畢露,十載重來,魂夢亦驚,累借方寸之地,欣瞻日月之光,暮年榮寵,已踰涯分,而中書筆硯,古今同感,半生膏肓,夙夜難强,此臣所以逡巡黽勉,不敢爲久蹲之計,而只以我殿下文廟親酌之禮,皇壇躬祀之儀,次第迫近,不敢言病。淟涊至今,顧此衰癃之態,亦爲聖鑑之所下燭,每於仗出之時,輒降院留之命。臣誠含恩感祝,不知所措,而若其喘喘凜凜,不堪供據之狀,不待臣辭之畢,而邸下必有以處臣者矣。抑臣私情,尤有所萬萬焦迫者,老母宿痾,積有源委,長在床玆,寧日恒少,近以節氣之不調,又添外感,諸症層加,眞元益陷。而臣於此際,適鎭院直,耐過一宵,殆敵三秋,時或推枕起坐,如在床側,繞壁彷徨,如聞病報,家人慮臣驚越,諱不通知。今始得接家信,方寸煼亂,以此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勢。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俾得以及時歸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且臣嘗讀宋臣歐陽脩之啓曰,神功不宰,而萬物得以曲成者,惟各從其欲,天鑑孔昭,而一言得以感動者,在能盡其誠。噫,欲無不從,故普被生來之仁,誠無不盡,故能致孚感之效,則顧臣區區之至願,安得不積誠祈懇於慈覆之下,以冀其感動而曲成之耶?嗚呼,不孝如臣,命窮罪積,失怙苟全,與母爲命。而臣母今年,洽滿八旬,氣本淸弱,病在風痰,自罹巨創,益復澌削,流光莫挽,衰疾又劇,宿痾之外,別症層生。此臣之長時懍懍,不敢寧居,而謀生甚拙,活計旁落,甘毳常節,尙不能如意,藥物所須,尤何以盡誠?中間蒙恩,粗伸便養之願,而顧今崦嵫漸迫,菽水益觖,冷落環堵,日事遑遑,有子如此,不如無生。臣母病中,常語于臣曰,吾今餘日無多,汝又痼疾難醫,事育之難,甚於涸轍。而耕足以代祿,計莫如歸農,數畝田園,勤力其中,則飮啄可以任分,醫藥可以隨力,胡爲是勞精弊神於長安桂玉之地,棲棲而不知返也。其言悲切,有足感動,而臣誠愚騃不肖,旣不能順志而承之,又不能備物而養之。覽令伯陳情之表,而未嘗不長歎,想毛義動色之喜,而竊有所曠感,每欲以由中之懇,一籲於聽卑之天,而無其路也。今何幸獲忝密直,輒瀆崇聽,似此情勢,固已通朝之所矜憐,而亦豈非聖世之所愍恤者耶?惟我邸下,上奉三殿,身先孝悌,一邦之內,咸沐錫類之化,前後臣僚之陳懇祈請,得蒙允兪者,踵相接也。若臣情理之懇迫,亦豈獨向隅於孝理之下哉?私懷溢發,至情悶急,君親之間,猶計短長之日,蟲魚之微,亦仰雨露之降。倘蒙邸下曲加財幸,特許臣一郡,使得以調養老母,粗效子職,則洪恩厚渥,河海莫量。而奔走簿書,撫摩疲氓,以圖其涓埃之報,亦是臣平日畢忠之願,睿慈重加體諒,亟賜矜允,俾伸人子情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照例稟處,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丙子三月初五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禮參、惠堂、儒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吳彦儒,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權穎,記事官李世演,禮參李台重,惠堂申晩、李成中,修撰鄭尙淳,校理李世澤,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泰遠、金履貞,以次進伏訖。上曰,道臣先爲進前。李台重進前。上曰,見卿,久矣。申晩曰,自海伯移關西,過四年始入侍矣。上曰,卿往關西時,予有所下敎,想不忘矣。形便,果何如?台重曰,臣猥荷委畀之盛恩,及瓜而歸,使有才者當之,似宜有補效之道,而緣臣空疎,實無涓埃之報效,惶愧萬萬矣。上曰,顔貌則不衰矣。邊形,何如?而卿來時歷見大興山城,亦何如?而淸南、淸北,亦盡見乎?台重曰,古人之所經紀,皆有深意,而今人多不能守古人之規,故凡關隘設施軍伍器械,漸不如古,其所謂新設者,殆亦無指向矣。上曰,凡新設處,今人亦多用力矣。台重曰,其設施者雖如此,而其下奉令承敎者,亦豈能一一盡心爲之乎?上曰,昨年南漢留守,以兵判,欲往見西路東林、西林形便,而有故未果矣,道臣果見之乎?台重曰,東林、西林,其間有平坦大路,賊兵之來,豈可捨大路,而入此絶險之迂路乎?但東林距大路稍近,似爲必爭之地,然若謂之必可守,則臣不知其然矣。上曰,守臣之守,僉使之守,利害,何如?台重曰,凡鎭將號令,民皆不遵,若移置淸江僉使於東林,則城中之民,必盡逃散矣。聞新伯欲移置虞候於其中,精抄一哨,欲令立番,而此則財力多入,似難接濟矣。上曰,大興,何如?台重曰,大興果絶險,只可坐在這理,不可移步,未知其得力矣。上曰,果如此乎?眞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矣,靑石洞亦險乎?台重曰,靑石洞則比之大興,可謂坦坦矣。上曰,關防,何如?台重曰,江邊七邑,皆以一帶長江,爲界限,而但常時江水淺狹。且敵患多在合氷後,長驅鐵騎,至城下,自是片刻間事,江邊嶺隘一帶,甚峻險,如白馬山城等處,眞所謂一夫當關之地,而但此等處,常時居民,旣難接足,則當亂實無得力之道矣。上曰,人才,何如乎?台重曰,道臣難與道內人,頻頻相接,或問之守令,而守令則其地處,與道臣有異,亦何以詳知其爲人乎?上曰,年事,何如?台重曰,雖是凶年,而不至於慘凶矣。尤甚則設賑,之次則又抄出,其中尤甚者,分半設賑。賑穀則臣已爲分俵,而大體與三南有間,死亡則一村不過爲一二矣。上曰,流丐,何如?台重曰,豈全無之乎?上曰,平壤,何如?台重曰,平壤則年事不至尤甚,且是營下,故民有周變之道,生計稍勝,而其中尤甚者,亦抄出設賑矣。上曰,道路見流丐乎?台重曰,凡道臣之行,若見此類,則本官必有罪責,故各邑聞道臣之離發,官屬輩例爲驅逐道上流丐,使道臣不得見之矣。上曰,沿路,何如?台重曰,黃鳳山則似免凶矣。至於京畿,則果是凶年矣。上曰,彼中消息,何如?台重曰,臣何以知之乎?其所傳說,太半虛慌,雖入彼中,有難詳知,況於他乎?上曰,有所聞乎?台重曰,大體有怨矣。前則彼之所便者,是簡略,而今則不然故有然矣。上曰,雖云給銀,而使民多故然耶?台重曰,旣用民力,則民豈不勞苦乎?且江邊馬尙,年年漸多,不但我國邊禁之疎闊,彼中邊禁亦然。而江界等邑,以馬尙之漸多,亦爲弊端矣。上曰,倏已四年,而顔貌不衰矣。溫幸時有所下敎,使卿未知爲幾時,今則爲我輔養元孫,與南有容,同爲察任,可也。台重曰,臣逖違軒陛,瞻望雲天,只自耿耿,臣本空疎,無一可取,而特旨如此,惶隕之極,不敢不奉承矣。上曰,暮年使卿,卿亦未知幾時事予,今則勿爲下鄕,可也。台重曰,臣生長鄕中,已四十年矣。首丘之思,何日忘之?而聖敎至此,不勝惶隕感激,而但輔養之任,其地望,何如?雖先輩長德,亦必逡巡,臣實無堪承之望矣。上曰,南有容爲之矣。予年六十三,欲使卿,卿年六十三,輔元孫,豈可辭乎?台重曰,聖敎至此,臣復何言?上曰,相見禮有時刻乎?今日召元孫,欲於此堂,行此禮,而心有所愴者,故不得爲之,卿須出外,卽行是禮,可也。台重曰,聖敎如此,臣不敢辭矣。仍退出。上命承旨書之曰,輔養官李台重,旣承下敎,今日卽行相見禮。出傳敎上曰,道臣頗憊矣,汗出沾席矣。晩曰,以其任便之故如此,若在京供仕,則筋力必勝矣。上曰,鬚髮則不白,而比李𪻶頗老矣。兪拓基曰,日氣陰冷,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請診。上曰,依爲之。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頗大,而度數不調一樣矣。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沈中帶弱,胃脈不足,比前一樣矣。諸醫所奏略同。上曰,以東朝議藥事,先爲下敎矣。自昨日東朝,湯劑已進御,而數日內有痰候,以桂枝添入者爲勝,而方進御矣。拓基曰,伏聞有眩氣,且有痰候,故諸醫欲用天麻湯矣。上曰,痰候則予未聞下敎矣。慈聖雖有下敎,傳之甚難,今則藥路稍異,予當面稟于慈聖,召諸醫于眞殿近處矣。惠堂諸醫,姑爲退待,藥房三提調及惠堂,更爲入侍事。榻前下敎上曰,上番儒臣讀匪風章。鄭尙淳讀訖。上曰,下番儒臣讀下泉章。李世澤讀訖。上曰,文義陳之。尙淳曰,此詩卽詩人,痛周室之衰微而作也。其曰,顧瞻周道,中心怛兮,中心弔兮者,出於憂念傷痛之情。而又曰,誰將西歸?懷之好音者,亦見其思之之甚不能自已也。千載讀此詩,不覺興感,而回想今日中原,其爲中心之怛,中心之弔,奚但如此詩所云而已哉?我聖上尊周之大義,孰不欽仰?而況於皇壇親祀之後,又有御製之訓,臣等拜稽莊誦,尤不勝感歎之至。殿下推廣此心,隨事奮勵,則庶見吾東方禮樂文物,益復煥然爲法於天下矣,伏願殿下加意焉。上曰,所陳是矣。世澤曰,此詩乃詩人,傷周室之衰而作者也。其曰,顧瞻周道,我心西悲等語,皆是哀痛之詞,千載讀之,尙覺有餘悲矣。今我聖上,尊周大義,實追孝廟、肅廟遺志,而日昨皇壇親祭後御製之訓,政與此兩詩,一般意思。大抵天道循環,亂極必治,否極必泰,故《易》之剝卦上九一爻,卽程子所謂碩大之果,不見食,將有復生之理者也。今日中州陸沈,否已極矣,亂已甚矣。而一隅東方,獨存尊周之義,亦如剝卦上九之碩果矣。他日黃河再淸,乾坤回泰,則此箇義理,庶可大明於天下,而禮樂文物,亦必取則於吾東,碩果復生之理,於是始可驗矣。今日所當講究者,惟在內修外攘兩件,而兩件之中,內修尤爲急務。伏願聖上,益加意於內修之方焉。上曰,內修之說,誠是矣。吳彦儒曰,丙丁之事,實志士仁人腐心痛骨者,而到今年代浸遠,人心狃安,外面尊攘之語,亦不得聞矣。今者聖上,旣親享皇壇,又講此詩,而至於今年從享,尤有光於聖德。其所以扶植世敎,激勵人心者,豈不偉哉?惟願益加勉勵,以內修爲外攘之本,千萬幸甚。遂退出。

○丙子三月初五日申時,上御舊弘文館。藥房入診,惠堂、他承旨追後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吳彦儒,惠堂申晩、李成中,左承旨金相福,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權穎,記事官李世演,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泰遠、金履貞,以次進伏訖。上曰,粟米飮持來乎?李益炡曰,持來矣。上曰,精神索莫,故欲服此而下敎矣。仍進御後,上曰,卽今慈聖元氣,漸不如前,今若以一時痰候,用天麻湯,則其於補元氣之道,亦豈不相左乎?方泰輿曰,臣等亦豈不念及於此乎?天麻湯非涼劑矣。上曰,藥路則與六君子湯稍異矣。許礈曰,本方人參爲三分,若入一錢,則其補元氣,不下於六君子湯,而其治痰之功效,大勝矣。上曰,諸醫所見,何如?履貞曰,天麻湯,前所進御者,試三四貼後,更爲議定,亦好矣。而卽今臣等所見,則其爲當劑,無出於此矣。泰遠曰,加人參一錢,則亦豈非補劑乎?兪拓基曰,諸醫所見如此,以此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天麻湯五貼,明日劑入,以此爲日次事。榻前下敎進御參橘茶停止,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自明日劑入事。榻前下敎藥院退出。左承旨金相福入侍,他承旨與惠堂入侍事,下敎。上曰,宰臣行元孫相見禮時,有何說話乎?金相福曰,臣不得親聞於宰臣,而聞傳語,則宰臣仰問以讀何書。元孫答以方讀《小學抄》。宰臣又仰達曰,讀此書好乎否乎云爾,則答曰,好矣。宰臣又仰達曰,旣知其好,則來頭可期聖人地位,臣獻賀矣。元孫不答,有頷可之意云矣。上笑曰,知其好乎?上曰,特牲收議,禮判先達,可也。李成中讀領府事金在魯收議。上曰,領府事之當告廟云者,未知何據乎?成中又讀判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聯名獻議,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以在外不得收議,右議政趙載浩,以病不得獻議仰達。申晩曰,天子祭天用特牲,故天子之巡狩諸侯,諸侯享以特牲,諸侯祭社稷,用太牢,故諸侯朝於天子,天子待以太牢,此皆有節拍矣。今皇壇所用,乃特牲,非太牢也。上曰,流丐,何如?晩曰,乾糧逐巡給之,其數爲三百餘名矣。來頭似有設粥之擧矣,設粥與乾糧,優劣辦異,以乾糧擧行,出給之日,或有大段浮黃者,設粥以饋,似好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晩曰,海西詳定,事體甚重,故癸丑年,雖劃給京畿賑資,而不使畿營運去,自惠廳運來出給,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不如自畿營,直爲運來矣。成中曰,今因京畿運穀事,言端已發,臣以北運事,亦有稟達者矣。北關所劃浦項穀運送時格糧船價事,嶺伯歲初有所論報於廟堂,故依壬申例,以本倉留在穀,別爲出給船價後,會減之意,題送矣。卽者北伯報狀來到言,卽見本道督運都事所報,則嶺伯以爲船價旣無前例,而亦無備局關文云,格糧亦只以元山至磨鍊爲計云。本道民事,日益危急,而船價格糧,互相爭執,終不依例許施,故南北船隻之已泊浦倉者,空費多日,裝發無期,誠爲萬萬罔措。毋論南北船,依壬申前例,以元數外別穀,給船價,斯速裝發之意,更爲星火,分付爲請。且言嶺穀,右沿所劃,爲一萬三千三百石,本道船隻,若送右沿輸運,則五六月內,難期運泊。以嶺南船隻,運致右沿穀物於浦倉事,發關該道爲請,而卽今大臣俱有故,不得題送。北運事一時爲急,故兵判以句管堂上,欲爲筵稟矣。臣適入侍,故敢達。上曰,船價依北伯所請許之,右沿穀,以北船運去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晩曰,以木綿給貢價事,問之貢人,則或有以錢自願者,或有以木自願者,詳考前例處之,何如?上曰,惠廳無木耶?成中曰,雖有之,而都數甚不足,來頭請得他司木,出給貢人,然後都下可以得衣矣。晩曰,忠淸監司有所狀請矣。上曰,注書出去,狀啓持入,可也。臣世孝承命出,持狀本入。上曰,承旨讀之。讀至請得賑穀。上曰,二萬石已許之,今若許五千石,則與嶺南相同矣。仍命承旨書之曰,今覽忠淸道臣申聞,賑穀所請,過於嶺南,殊涉過矣。湖西殘邑,亦不可不顧,營賑自備穀中五千石,特爲加給,大同米作錢,旣無其例,置之。軍保米折錢上納事,依狀請許施,大同木退捧,兩南旣不許,今不可異同,至於還上折半加分之請。噫,昨年嚴飭,意全在於爲民,而諸道守令,不知此意,不遵朝令,觀望不捧,以抽栍御史所奏推之,其可擧一而反三,心常爲駭,新伯到界屬耳,有此狀聞,事涉非矣,若此而其何以接濟嗣歲?況嶺南、湖南,旣一體分付,則湖西不可異同,當該道臣推考,其狀請勿施。出傳敎成中曰,聞湖西守宰,請試暇於道伯,則道伯曰,尊輩若有子而有重病,則必不忍離捨而去矣。目今賑事如此,視民當如視子矣,終不給試暇,故忠淸道則守令全不上來云矣。上曰,趙暾果是矣,有面飭之效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此時守令,不可曠官,故取覽諸道申聞,忠淸道臣狀請三邑守令中,二邑守令,俱已下直。而恩津縣監趙載溥,旣已無舊官,今聞一司署經云。一司除署經,使之不多日內辭朝,永春縣監徐有祐,頃者上來時,已有申飭。今覽狀聞,事近故犯,設賑之邑,人皆若此,誰能爲國?賑民此時,不可付諸生手,事當令該府處之,而飭已行,不必加律,付過仍任。其令不多日內,下去本縣,稍豐前切勿許遞,時任縣監金斗秋,還仍本職,待守令窠,卽爲調用。出傳敎上命承旨書之曰,侍從違牌人竝敍用,頃者三司特敎處分人,一體敍用。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丙子三月初五日四更一點,上御舊弘文館。入直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權穎,記事官李世演進伏訖。上曰,翰林出去,《列聖御製》行文卷持入。翰林權穎承命出。上曰,注書出去,俄者入侍時傳敎持入,守令闕幾何?問入。臣世孝承命出,持傳敎入,守令闕則書奏。上曰,注書出去,先朝《陵幸謄錄》持入。臣世孝承命出,持《陵幸謄錄》入。上命承旨書之曰,今日特召惠堂,意蓋爲民,酬應民事之後,以慈聖進御湯劑事,入侍矣。示予列朝御筆帖,其中一帖,卽昔年陵幸回鑾也。慰諭父老綸音,而十行辭旨,至誠懇惻,有足以感豚魚,雙擎奉玩,一字一涕。噫,我聖考爲民盛意,若是勤摯,而以否德無能,莫能體萬一,使我昔日愛恤之元元,顚連溝壑,而不能濟焉。將何顔拜陟降乎?奏我慈聖,敬奉御筆,坐於眞殿門外齋室,特召承宣,奉準御製,御製中果有此綸音,而其年卽丙丁之際也。昔之丙丁,尙今傳諭,昨歲大歉,身當此春,憧憧之心,夙宵奚弛?而京外蓄積枵然,冬春流丐相續,故前後申飭,非止一二,而莫知其效。中夜興思,若恫在己,于今御筆,豈非指敎否德乎?咨諸道道臣、三都留守,體予悚然瞿然之意,誠心濟活,莫使吾民,不至流散。各務農業,種糧之匱乏者,躬自考檢,勿拘常格,着意助之,身爲田畯,勉飭農事,庶幾有秋,奚徒涼德之幸,陟降想必下臨而欣喜矣。噫,其時慰諭中,惟正之供,亦令退捧。而今日忠淸道臣所請大同退捧,予則靳許,仰譬昔諭,此亦否德,此亦不能體,不覺恧焉。況湖西生穀之道,異於兩南,豈可以兩南爲準繩乎?尤甚邑特許退捧,至於還上,非爲國也,實爲民也,故措辭下敎。問備道臣,今命助其種糧,而其若靳許,此所謂無麪不飥也。尤甚邑則亦許折半加分事,令備局一體,分付。噫,奉讀昔年綸音,坐於眞殿齋室,爲此敎,此陟降洋洋,顧我元元之意。吁嗟,廟堂諸臣,孜孜講究,勤勤不懈於民,如或有一事有益。莫曰其少,竭心拯濟,無負予半夜勉飭之意。出傳敎以次退出。

3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式暇。左承旨金相福坐直。右承旨蔡濟恭式暇。左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光運陳書受由。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具持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三度呈辭入達,持平南雲老、趙重明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臣與都承旨吳彦儒伴直矣,彦儒以式暇,纔以出去,右承旨蔡濟恭,亦以式暇,不爲仕直,右副承旨gg左副承旨g李彜章,同副承旨李光運,俱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未及差出,出納重地,只有臣相福,事甚未安。在前如此之時,由限雖未過,而有請牌之例,右副承旨gg左副承旨g李彜章,同副承旨李光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相福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柳戇病,代以具持國爲假注書。

○金相福啓曰,假注書具持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bb付b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局有事堂上gg備局有司堂上g李成中、金致仁,依下敎,率觀科上來守令來待矣。傳曰,去夜夜深酬應氣憊矣。備堂守令,使之退去。

○李彜章,以禮曹言達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設場於本曹,入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以吏曹言啓曰,庭試文科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前修撰宋文載,前修撰尹東昇,前正言徐有良,前正bb言b李福源,前佐郞洪檍,前縣監李克祿,前正郞崔台衡,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宋文載、尹東昇、徐有良、李福源、洪檍、李克祿、崔台衡。

○李彜章啓曰,試官南有容、韓益謩gg韓翼謩g、南泰齊、鄭弘淳、金善行、李命坤牌不進,金尙翼在外,二品試官將無以備員,違牌人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五度呈辭,令于金相福曰,安心調理。

○有政。吏批,判書申晩陳書,參判趙雲逵進,參議金致仁進,左承旨金相福進。吏批啓曰,嘉山郡守鄭重白,祥原郡守鄭來觀,鎭海縣監金得獜,以軍器公廨城牒修補別備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以兪漢蕭爲承旨,金漢喆爲大司諫,兪彦述爲執義,李天輔爲訓鍊都提調,李天輔爲司譯都提調,兪拓基爲社稷都提調、禁衛都提調,趙觀彬爲長興庫提調,徐宗伋、李昌誼爲尙衣提調,徐命彬爲司譯提調,申晦爲掌樂提調,趙明鼎爲兵曹參知,洪良漢爲吏曹正郞,趙載世爲忠勳都事,宋翼彦爲監察。永春縣監徐有祐,司評金斗秋,以上仍任事承傳。右副承旨兪漢蕭,兵曹參議趙明鼎,參知金陽澤。

○兵批,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入直進,參議趙明鼎未肅拜,參知金陽澤病,左承旨金相福進。兵批啓曰,前府使徐赫修,以軍器修補之功,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又啓曰,忠壯衛將姜文耉,所患痰症,近又越添,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知中樞府事崔尙翁,同知中樞府事李胤佐、安重晉、李藖、柳喜培、沈尙翼、李濎,僉知中樞府事尹勣、尹天和、尹天復、尹東奭、南紀明,俱以篤老之人,或在鄕,或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今姑改遞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崔震泰、金東祐、李日章、成爾績、李得源、洪重衍爲同知,安德亨、李廣矩、李廷瑗、洪正度、權相軒爲僉知。副護軍崔商翁、李胤佐、柳喜培、李藖、安重晉、李濎、沈尙益、尹天和、尹天復、尹東奭、尹勣、南紀明、李澤。同知單趙震壽。李德霖爲楊花別將,申大亨爲中樞都事,洪若泌爲訓鍊判官,鄭肅良爲主簿,金德彬爲忠翊將,徐慶運、姜渭敬爲忠壯將。副司直洪益三、崔成大。

○李彜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鄭尙淳,以二所試官進去,上番將未免闕直,修撰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左水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包伊浦前萬戶崔昌垕,移本府處置事,依下矣。崔昌垕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獻納洪重孝書曰,伏以臣天祐我東,邦慶稠疊,首歲元朝,三殿徽號加上縟禮順成,聖孝增光,臣民之歡忭,久而益深。伏惟我邸下喜懼之心,當復如何?仍伏念臣於頃年,偶因章奏間誤引文字,彈抨迭發,聲罪狼藉,幾自陷於罔測之科矣。幸賴睿度之大,曲加涵貸,罰止例罷。曾未幾時,恩敍旋下,職秩如舊,臣尙戴恩私,與天無極。臣本根孤植弱,墻壁無依,而猥荷洪造,久玷華顯,自知其愚鈍之性,遲回冥於三司言議之地,則罪戾之所必加。顚沛之所必至,故遂決乞身之計,略陳當去之故,初非一時祈免之故,而其難合之端,必退之義。言不可以盡意,則又引行用字句,欲明本心,而自覺其下語之做錯矣。然而一篇精神,惟在於避黨辭榮,奉身自退而已,何嘗有一毫干人之意乎?文勢所在,語脈可尋,臣則無心而說去,又豈料傍觀之看文太深,捏成文綱於無罔之中哉?噫,摘抉文字,罪人以言語,本非淸朝美事,所以我大朝殿下,昭揭於所刊之編,作爲垂世之戒,卽今之人,孰不知此?而上自大官,下至堂僚,憲臣請罷請刊,斷斷不已於大小朝筵對之際,嘻噫,甚矣。世道之危險,一至此哉。罪名旣成,一世譁然,不惟擧朝之疑臣,雖知舊之間,莫不責臣而爲咎。惟我大朝殿下,察臣平日之無他,前後筵席,屢記簪履之舊,目臣以疎野純實,謂臣以將欲退去。至以劉呂二字,不必分別看之爲敎,天地雖大,包容未必過此。日月雖明,照燭未必及此,雖父母生臣,亦安保知臣之至此哉?疎遠賤臣,受知君父,如臣之比,隻千古而無二。不然,臣之身虀粉固已久矣。偃息至今,伊誰之賜,含恩戴德,隕結難酬,杜門鄕廬,萬念都灰,誠不自意薇垣除旨。忽下於四載追愆之中,臣聞命驚惶,似夢非眞,雙擎九頓,血淚被面,自惟釁累之蹤,有何可取,而誤恩之至此哉?臣以處義則已退之身,以情地則見棄之人也,以廉隅則難冒之人也,臣豈是復彈冠側迹班行之間者哉?然在臣猶屬第二件事,最是三十年風痺之病,根委旣久,癃痼轉甚。雖在盛壯之時,每當換節,一倍陡劇,右邊半身癱瘓而不遂,況今遲暮之年,血氣衰耗,漸不如前者乎?自數年以來,昔之痿痺而癱瘓者,殆至於全不收拾,飮食起居,亦且須人。眼昏而經丈之內,不能辨物,耳聾而造次之間,不能聽聲。作一籧篨病廢之人,悲夫,人方怒臣,而鬼亦怒之,世亦棄臣,而天亦棄臣,生際明時,逢此百罹,豈非命耶?且凍解之交,將攝失宜,重添時行毒感,寒熱迭作,頭疼如碎,咳喘兼發,夜不交睫,火升則痰塞胸膈,而成嘔成痓,氣降則冷入腸胃,而爲泄爲痢。醫方所謂必死難治之症,十兼八九,飮啖全廢,昏不省事者,今至十餘日矣,尙何有一分回甦之望哉?此際若或有馹召之命,則臣之狼狽,實萬萬難言者,欲擔曳强進,則決無運致之望,欲偃伏不動,則亦犯傲慢之罪。念之及此,病上添病,情窮勢迫,不得不倩人治章,從縣道馳上,敢伸疾痛之呼。伏乞离明,俯矜垂死之喘,亟令鐫削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免作道路中殭屍,不勝大幸。臣旣以引退自居,病勢又若此,不宜復有所陳,而憂愛之忱,不能自已,敢伸將死之鳴焉。目今八路饑疫,民命近止,此正上下焦煎之憂惶之日,而虹貫之變。又生此際,臣未知上天有何譴怒,而示此警也?亦未知邸下,有何修省之實而弭此災也?然天道玄遠,有難測,而惟我大朝殿下,卽邸下之天也。寶算雖高,而遇災恐懼,自强求助之敎,勤學勤政之勉,若是諄諄懇至。臣願邸下,雖在將攝之時,而竭意承順,痛自奮勵,數召宮僚,訪以應天之道,頻接輔臣,諮以賑民之策。仰副我大朝殿下丁寧付託之意,則聖心悅豫,而天心之悅豫,從可知矣。修省之方,恐無出此,臣病亟氣短,略陳其槪,伏願邸下垂恕而省覽焉。答曰,覽書具悉。今此邦慶,實罕有於前古,慶幸欣忭,曷有其極?所陳,可不留念?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前縣監崔載興書曰,伏以國有重慶,禮曠前古,實宗社無疆之福,亦邦命維新之休,今在含生,孰不舞蹈?而遠伏草莽,莫效呼嵩之誠,惟與田翁野叟,聚首爭抃,遙獻華封之祝,敢詠聖世之澤而已。不意朝廷,尙置臣於舊籍,猥隨諸臣之後,混被收召之恩,翩翩鶴書,降自仙霄,十行溫諭,丁寧懇嚴,皆所以招賢待士之義,而決非眇末賤臣所敢當。臣俯讀仰思,若夢若驚,惶汗自流,誠不覺臣身之何由致此,而直欲鑽地,不可得也。噫,生逢聖明,人之所同願,幼學壯行,士之所固欲。而今我大朝,建極于上,邸下敬勤于下,崇道求治,至誠藹然,此正難遇盛際,而將大有爲之幾也。果使臣,實有所蘊,可能一分報效,則犬馬雖賤,亦知愛主,螻蟻至微,義重世臣,臣是何人,抑又何心?而乃敢坐看恩禮,頑然無動,甘自陷於違傲逋傲gg逋慢g之科,而樂與鳥獸爲群,草木同腐哉。顧臣之所竊者虛名,而上之所責者實用也。持虛應實,決無是理,自知甚明,自量已審,反顧其身,一空殼耳。自古明君,未有以虛名而用人,必敷納以言,明試以功,灼知其實,然後始擧而用之。臣於向前,忝昵离筵,而醜拙已露,薄言外試,而僨敗無餘,則可謂已試之臣。雖微末下官,尙不可輕授,而況招延之禮,何等盛典,輔導之責,何等重任,而猶復一向虛假,苟然備充耶?嗚呼,天下萬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之一心,苟以實心行實政,則何患乎治道之無成,賢才之不得?有事而一時警動,不如平常無事之時,常存此心,臨筵而造次求助,曷若朝夕左右之人?無非啓沃,定須君臣上下,交相勉勵,一念之間,無少間斷。而眞功旣立,實效自見,燕君之生致三駿,趙主之虛名使括,亦一虛實成敗之驗也。悉心旁搜,眞得其人,而實取其人,求以有裨於睿學,此誠今日之大本急務,如臣無用。須宜置之數外,任其自去,而不容因循舊謬,徒玷名器也。前後陳暴,輒承隆批,恩榮所被,罪戾愈積,一介微物,爲累淸朝,亦非細故。伏乞离明,洞垂睿鑑,察臣無實,亟收誤命,永許刊汰,上存官方之重,下遂溝壑之分,不勝萬幸。避癘奔遑,不敢猥入文字,承命之久,今始冒瀆,尤增罪死,臣無任惶怖席藁竢譴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別諭期致,辭章繼至,此實余誠之淺,心深愧忸。噫,筵席未聞碩德之士闡義釋微之言,此乃切悶,而必致之心,夙夜匪解。爾其念我衷曲之諭,其勿固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吏曹判書申晩書曰,伏以臣積勞成病,供劇無路,而不計顚仆,鎭日奔bb忙b歸,輒昏憊呻囈,殆難支吾,兼以日候不適,感氣未解,實無强起之勢,而所帶職掌。有及時稟定事,且有入侍之命,黽勉登筵,入夜始罷。退歸之際,大段觸冷,素患痰症,又復發作。氣亘胸脅,牽引刺痛,有若利刃交攢,達曉叫苦,不省四到,急灌藥物,少得鎭定,而種種諸症,一味危劇,委身床席,起動無望。此際開政有命,嚴召下降,而顧此病狀,末由承膺,敢此扶曳進伏,略控危懇。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令鐫削臣職,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焉。

3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式暇。左承旨金相福式暇。右承旨蔡濟恭坐直。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陳書受由。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具持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彜章達曰,明日毓祥宮忌辰祭齋戒,再明日正日,初十日擧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兪彦述,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持平南雲老、趙重明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副承旨兪漢蕭,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趙𪬵,持平南雲老、趙重明,正言尹在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兪漢蕭曰,代押旣爲之,而明日明政殿親傳香事,分付。

○李彜章達曰,明日親傳香事,命下矣。禮房承旨例爲齋宿,而右承旨蔡濟恭,以式暇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兪漢蕭曰,守令三十六人,明日食後,來待于政院。

○傳于蔡濟恭曰,差使員上來守令及新除守令,明日守令入侍時,竝爲來待。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六度呈辭,令于李彜章曰,安心調理。

○京畿監司狀啓,以選武軍官等都試更試時,有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彜章曰,勿待罪事,回諭。

○兪漢蕭,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因忠淸監司狀達,本道軍保米折錢以納事,傳敎矣。本廳軍餉,自均廳以後,每年較其應下,以一萬七千石,實入庫的當磨鍊,僅爲一年放料之資,故雖値歉歲,曾無作錢之請矣。昨年畿邑保米千餘石,朝家旣令作錢,軍兵料米,因此減縮,猶以爲渴悶,三南之中,湖西保米最多。而又許折錢,則許多將校軍兵等放料,萬無推移計給之道,軍門事勢,誠爲罔措。上項湖西軍保米,依前以米上納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3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式暇。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具持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入東井星。

○吳彦儒達曰,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七度呈辭到院,而昭寧園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兪彦述,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持平南雲老、趙重明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彜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昭寧園忌辰祭齊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彦儒曰,承旨入侍。

○傳于蔡濟恭曰,騎馬三疋gg匹g立之,昨日入直翰林一員待命。

○傳于李光運曰,守宮及問安承旨仍。

○蔡濟恭,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七度呈辭,令于李光運曰,安心調理。

○李光運啓曰,觀科上來守令及差使員上來守令,未下直守令,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令于李光運曰,大朝今日以獻官事,有推考之命,敢有以此陳章者,政院初勿呼望之意,下敎矣,知悉。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偰爲內禁將,朴性善爲兼司僕將。

○李彜章,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四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丙子三月初八日辰時,上御明政殿。昭寧園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記事官李世孝,假注書具持國,記事官權穎、李世演,諸臣進伏訖。上曰,噫,六十三今逢此日,予豈料哉?噫,宮園獻官,若無全恩示誠兄弟,其誰爲也?今日親傳香,宗親都尉中,無一人求差者,事體寒心。正一品外,一竝從重推考。出榻敎在外禁軍將,竝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事,榻前下敎。上還入後,諸臣遂退出。

○三月初八日巳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右承旨蔡濟恭,假注書具持國,記事官權穎、李世演,諸臣進伏訖。上曰,當該承傳色,擧措輕躁,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丙子三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各道觀科守令及新除守令,差使員上來守令,同爲入侍時,靑松府使徐有常,成川府使金孝大,平壤府使鄭志翼,大丘府使崔景興,黃州牧使李明中,海州牧使洪櫟,南原府使趙榮進,淳昌郡守閔百奮,載寧郡守洪益彬,高城郡守崔弘輔,文化縣監鄭象仁,金城縣監沈淟gg沈錪g,永平縣令朴鳴陽,甑山縣令李得福,義城縣令閔百興,慶山縣令金鍾正,新溪縣令趙載選,軍威縣監鄭養淳,臨陂縣令申大孫,平康縣令申思憲,金化縣監李成玉,楊口縣監洪相殷,南平縣監宋載禧,和順縣監呂冕周,鎭安縣監李聖模,積城縣監鄭克淳,龍潭縣令李晶煥,靈山縣監李昌夏,瑞興縣監洪述海,玄風縣監金光泰,宜寧縣監金俊材,殷栗縣監徐命仁,白川郡守趙榮曾,義興縣監宋欽明,新寧縣監李守鎭,順興府使趙德常,眞寶縣監金思默,陰竹縣監李敍中,歙谷縣令李商重,宣川府使李昌運,珍山郡守吳載維,恩津縣監趙載溥,永春縣令徐有祐,金川郡守黃灝源,右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具持國,記事官李泰齡、李世演,諸臣進伏訖。上問宣川府使李昌運曰,職姓名?昌運進伏對訖。上曰,七事?昌運對訖。上曰,本邑農形,何如?昌運對曰,臣初除未及赴任,故不得詳知。上曰,退次。上又問黃州牧使李明中曰,農事,何如?明中進伏對曰,稍實矣。上曰,捧糴,幾何?對曰,過半。上曰,本邑入於稍實,則何爲觀望耶?明中對曰,未及畢捧之際,有停捧之令,故止矣。上曰,退次。上又問海州牧使洪櫟曰,職姓名?櫟進伏對訖。上曰,是誰也?似是聞名,而未之省也。承旨兪漢蕭曰,是參判洪鳳祚之姪也。上曰,七事?櫟對訖。上曰,年事,何如?櫟對曰,本道分等中,入於尤甚,而臣自嶺南移來,若比諸嶺南,則不至甚歉矣。上曰,然則設賑耶?櫟對曰,雖不設賑,朝夕設粥矣。上曰,還上畢捧耶?櫟對曰,臣之到任,在於上年十二月晦日,而兼官已畢捧矣。上曰,兼官,誰耶?櫟對曰,兼官卽靑巖察訪羅潤福也。上曰,退次。上問南原府使趙榮進曰,職姓名?榮進對訖。上曰,農事,何如?榮進對曰,慘凶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榮進對曰,不得畢捧矣。上曰,乾糧耶?設粥耶?榮進對曰,飢民二千餘口,付之乾糧,流丐七十餘口,付之設粥矣。上曰,退次。上問大丘府使崔景興曰,職姓名?景興對訖。上曰,七事?景興對訖。上曰,嶺南甚矣。還上,何以爲之耶?景興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境內餓餒,多乎?景興對曰,多矣。上曰,設賑乎?設粥乎?景興對曰,設賑矣。上曰,前以良役,問于汝祖,祖以擇守令告之,余今不忘矣。汝須各別飭慮爲治,汝若負民,是負汝祖矣。仍命退次。上問成川府使金孝大曰,汝下去之後,民事,何如也?孝大對曰,民事,極爲悶切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耶?孝大對曰,盡捧矣。上曰,乾糧乎?設粥乎?孝大對曰,乾糧矣。上曰,退次。上問靑松府使徐有常曰,職姓名?有常對訖。上曰,年事,何如?有常對曰,嶺南之凶荒,一道同然,而小臣待罪之邑,入於尤甚,民間景色,無異辛壬矣。上曰,抄飢,幾何?有常對曰,分賑之數,至於一千六百餘口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有常對曰,元數八千七百餘石內,未捧一千一百餘bb石b矣。上曰,嶺南尤甚邑所捧不少矣。上曰,流丐,幾何?有常對曰,邑邑設賑,故流丐皆歸故土,本邑流丐,亦皆還集矣。上曰,流民去來,何以知之?有常對曰,移來移去,成冊考見,以此知之。上曰,然矣。仍命退次。上問玄風縣監金光泰曰,職姓名?光泰對訖。上曰,七事?光泰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光泰對曰,本縣卽洛東沿江邑,故被災孔酷,尤甚中尤甚矣。上曰,還上所捧,幾何?光泰對曰,災荒孔慘,村民赤立,應捧二萬餘石內,所捧僅四千五百餘石矣。上曰,抄飢,幾何?光泰對曰,今至二千五百餘口矣。上曰,流丐,何如?他境流丐,多耶?本邑,多耶?光泰對曰,他境流丐,則自四面來,故比本邑流丐較多矣。上曰,本邑流丐,豈少耶?爾對殊欠誠實矣。仍命從重推考。上問順興府使趙德常曰,職姓名?德常對訖。上曰,是趙明履之姪耶?兪漢蕭對曰,然矣。上曰,見汝而追念汝叔,不勝慘然矣。德常對曰,聖敎及此,私心感泣,無以仰達矣。上曰,年事,何如耶?德常對曰,小臣待罪之邑,卽太白、小白兩山下峽邑也。風土高寒,雨露偏酷,昨年農形,大爲凶荒矣。上曰,還上所捧,幾何?應捧一萬三千餘石內,未捧二千七百餘石矣。上曰,抄飢,幾何?德常對曰,一萬五千餘口矣。上曰,流丐,幾何?德常對曰,流丐皆是歲前避還之人,及至歲末,雖不敢徑開賑還,而抄出尤甚者,給如干穀,自歲初卽爲設賑。故稍稍還集,且各邑亦不賑無籍之人,故其勢自然還集矣。上曰,所達,是矣。皆從實籍耶?德常對曰,一從癸酉籍付賑矣。上曰,言甚詳矣。仍命退次。上問白川郡守趙榮曾曰,職姓名?榮曾對訖。上曰,七事?榮曾伏對。七事中落一,兪漢蕭請推。上曰,有何妨也?今日詢問自異矣。仍問曰,年事,何如?榮曾對曰,入於尤甚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榮曾對曰,未盡捧矣。上曰,流丐,何如?榮曾對曰,不甚多矣。上曰,豈少耶?吾以誠心問之,汝負吾意矣。汝父純厚矣,汝不如矣。上問載寧郡守洪益彬曰,職姓名?益彬對訖。上曰,汝何年入侍乎?益彬對曰。丙寅年待罪桂坊時入侍矣。上曰,汝經幾邑?益彬對曰,作宰三邑矣。上曰,七事?益彬對訖。上曰,年事,何如?益彬對曰,入於稍實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益彬對曰,僅得畢捧矣。上曰,無憂矣。仍命退次。上問平壤府使鄭志翼曰,職姓名?志翼對訖。上曰,吾衰矣。不知汝而更問之,七事,前已入侍,故不問矣。設賑乎?志翼對曰,設賑矣。上曰,守令初雖善治,而終則易於怠忽,尤爲勵矣。仍命退次。上問淳昌郡守閔百奮曰,職姓名?百奮對訖。上曰,是誰也?兪漢蕭對曰,閔翼洙之子?上曰,閔遇洙之姪乎?漢蕭對曰,然矣。上命擧顔。百奮小起坐。上曰,閔翼洙之面貌如此乎?兪漢蕭曰,然矣。又問閔遇洙之面貌亦如此乎?兪漢蕭對曰,亦有典刑矣。上問七事,百奮對訖。上問,年事,何如?百奮對曰,入於尤甚矣。上問,還上,何如?百奮對曰,應捧二萬一千餘石,而未捧爲六千餘石矣。上曰,未捧,何其多也?百奮對曰,年事,大爲凶歉,故雖盡心督捧而如此矣。上曰,抄飢,幾何?百奮對曰,二千七百餘口矣。上曰,設粥乎?乾糧乎?百奮對曰,抄飢之民,付於乾糧,而其外無族土之類,設粥矣。上問流丐有無,百奮對曰,道臣行關列邑,使之各別招集,本邑流丐則安接付粥,他官流丐則移文護送於各其原居邑,歲前則頗多,而歲後設賑後,則漸少矣。上曰,汝須追乃祖爲國之誠,盡心爲之,可也。百奮起伏而對曰,聖敎至此,不勝感泣。上曰,予方以民事問汝,而目今悠悠萬事,莫急於補養元孫,至於元良講學,猶屬餘事,必欲招致汝叔父,面托以元孫補養之責,汝於受暇往見時,傳予此意也。百奮起伏而對曰,臣之叔父,疾病沈數,戶庭之間,猶不能出入,承召上來,實無其望,而當歸傳聖敎矣。上命退次。上問金川郡守黃灝源曰,職姓名?灝源對訖。上曰,七事?灝源對訖。上曰,年事,何如?灝源對曰,入於尤甚矣。上曰,海西愈乎?灝源對曰,大凡愈於三南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灝源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設賑乎?灝源對曰,不爲設賑矣。上曰,然則民何以食之?灝源對曰,本邑卽海邊之邑,民皆食以漁利,故不設賑矣。上曰,正如何不食肉味而不設賑矣。人豈食魚不食穀而生乎?盡付於還上,可也。灝源對曰,當盡付還上矣。上曰,退次。上問高城郡守崔弘輔曰,職姓名?弘輔對訖。上曰,七事?弘輔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弘輔對曰,本邑雖入於之次,而以民事觀之,則無異尤甚邑矣。上曰,與嶺南,何如?弘輔對曰,臣未見嶺南,則雖未知如何,而以道路傳說聞之,嶺南尤慘云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弘輔對曰,窮民離散,專在於還穀督捧,離散之後,爲守令者,雖欲招集,豈有還歸之理,與離散而未捧,莫如早爲未捧,使將散之人,庶皆安堵。故其最難捧者,臘月念間,以未捧,報于道臣,而其未捧之罪,臣實當之。上曰,其未捧,汝終如何處之?弘輔對曰,停捧令後,道臣以其未捧,入於停捧中矣。上曰,年事慘凶,窮民離散,則還穀以難捧爲報,可也。而以未捧爲說,與頃日忠淸道臣趙明鼎停捧相似矣,仍該府處之。上曰,汝所對則誠實矣。上問金城縣令沈錪曰,職姓名?錪對訖。上曰,年事,何如?錪對曰,孔慘。上曰,還上前守不爲精捧云,汝何以給民乎?御史修整否?錪對曰,臣去月十七日到本縣,而御史其日亦來。故仍與御史,釐正穀還上之實殼,其中石樣不定之類,穀品殊常之穀,出置四千餘石,一一𥳽揚入斛改量之,正實三千餘石,而空殼千餘石別置矣。上曰,御史,何以處之云耶?錪對曰,御史歸奏上前,以俟處分云矣。上曰,此則甚於崔弘輔之任自停捧矣。仍問曰,抄飢,幾何?錪對曰,臣新到之初,不知何者爲飢,而何者爲不飢,依前官抄置數,一番分賑,而道臣適巡到本官。故百般商量,有所加減於其中,設粥給糧矣。上曰,汝安知其眞爲飢餓,而設粥給糧乎?易爲見欺於民矣。錪對曰,眞箇頷顑者,莫逃於面色之浮黃矣。上曰,如此之年,豈以不捧爲非,而還上乃爲民而捧也?實爲殘忍矣。錪對曰,李奎明時,本縣無前慘凶,未免精粗之混同充石,則設令石數之無縮,以糶糴正道論之,烏得無罪?上曰,如此之時,棄其民而上來觀科,不如忠淸道臣矣。今日召汝等下問,蓋爲民也。仍命退次。上問永平縣令朴鳴陽曰,職姓名?鳴陽對訖。上曰,汝曾拿尹光莘矣。仍問曰,汝則不爲抱膝長歎乎?鳴陽對曰,前倅豈不盡心民事?而但要得賑資,往復營門之際,自爾遲緩矣。上曰,往復等待之際,所不免抱膝之歎矣。仍問曰,年事仍御使已聞知,而抄飢,幾何?賑事,何以爲之?鳴陽對曰,抄飢則五百餘口,而賑穀則仍御使劃得三十石米,而又得五百石於營門,且得移轉五百石於抱川,今將領民往哺,而此猶不足,更與道臣,相議區劃矣。上曰,流丐,多乎?鳴陽對曰,設賑之前有之,而設賑之後則無矣。上曰,當此設賑之日,雖曰近邑,得暇上來,不如錦伯矣。汝雖初試,下往更來可矣,汝須盡心善賑,不然則《孟子》所謂五十步笑百步之間,將不免同歸於抱膝之歎矣。仍命退次。上問義城縣令閔百興曰,職姓名?百興對訖。上曰,設賑乎?百興對曰,設賑矣。上曰,抄飢,幾何?百興對曰,二千七十餘口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百興對bb曰b,不得盡捧矣。上曰,無停捧令,則汝能盡捧乎?百興對曰,雖無停捧之令,決不盡捧矣。上曰,誠實以告矣。仍命退次。上謂新溪縣令趙載選曰,予今見汝,愴然矣。聞本邑民人等願留,可知汝善治,而尙未知如何,或有不知人之慮矣。年事,何如?載選對曰,凶荒矣。還上,何以爲之?載選對曰,畢捧矣。上曰,守令且有規模,汝以何道理治民乎?載選對曰,不擾民矣。上曰,要約矣,聽其言而觀其貌,吾所見不誤矣。汝愼無使民欲速去也。仍命退次。上問平康縣令申思憲曰,職姓名?思憲對訖。上曰,年事,何如?思憲對曰,入於之次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思憲對曰,元數一萬餘石內,未捧八十石矣。上曰,凶年還上,可謂善捧矣。上曰,抄飢,幾何?一千三百餘口矣。上曰,設粥bb乎b?設糧gg乾糧g乎?思憲對曰,乾糧、設粥,竝行矣。上曰,退次。上問臨陂縣令申大孫曰,職姓名?大孫對訖。上曰,汝申昉之子乎?大孫對曰,然矣。上曰,汝父精雅端詳,甚可惜矣。今見汝,愴感矣。年事,何如?大孫對曰,慘凶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大孫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抄飢,幾何?大孫對曰,一千六百餘口矣。上曰,設賑乎?大孫對曰,賑粥竝設矣。上曰,汝父不得久事國家,而汝爲守令,宜報國恩也。仍命退次。上問歙谷縣令李商重曰,職姓名?商重對訖。上問七事,商重對訖。上問,年事,何如?商重對曰,慘凶矣。還上,何以爲之?商重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今日問于汝等,意自深焉,非爲一時觀瞻矣。仍命退次。上問靈山縣監李昌夏曰,職姓名?昌夏對訖。上曰,七事?昌夏對訖。上曰,年事,何如?昌夏對曰,大爲凶荒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昌夏對曰,民間赤立,萬無準捧之路,僅捧五千餘石矣。上曰,抄飢,幾何?昌夏對曰,三千六百餘口矣。上曰,設粥乎?乾糧乎?昌夏對曰,分賑之日,設粥以療飢矣。仍奏曰,今承有懷畢陳之敎,臣何敢自疎而泯默乎?道臣適巡過臣邑,一境人民,十百爲群,啼泣號訴,擧以另加變通,拯濟頷顑爲請,道臣曰,當以目擊實狀,狀聞爲答,臣亦上來之時,民人等號訴,亦皆如是,故所欲陳者,多矣。上曰,民情之所願何事,汝之所欲陳何事,一一陳之。昌夏對曰,民雖愚迷,皆知大同事體之重,而卽今民間孔劇,粒穀實無出處,若折大同之半,退秋以捧,則可舒人民之急,而在朝家不過五六朔差遲。故交口爲請,而臣之所欲陳者,亦採此民情,欲爲陳達矣。上曰,汝言過於扶護,而其爲民之心,可尙矣。仍命退次。上問龍潭縣令李晶煥曰,年事,何如?晶煥對曰,稍實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晶煥對曰,畢捧矣。上曰,善矣。設賑乎?晶煥對曰,設賑矣。上曰,予以龍潭爲恃,常談恃木生熊矣,汝須善爲之。仍命退次。上問楊口縣令洪相殷曰,職姓名?相殷對訖。上曰,汝洪益三之子耶?相殷對曰,然矣。上曰,年幾何?相殷對曰,三十五矣。上曰,汝或汝同生兒時見之,此果誰也?相殷對曰,臣之弟也。上曰,年事,何如?相殷對曰,慘凶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相殷對曰,僅僅準捧矣。上曰,流丐,幾何?相殷對曰,邑人之還來者付賑,而今去他邑者,的未知幾何矣。上曰,汝以守土之官,不知民之有無可乎?相殷對曰,民之逃亡者,或避還上,或避身役,而開賑之後,漸漸來集,今方探問招集矣。上曰,汝父勤於國事,汝宜效也。仍命退次。上問慶山縣令金鍾正曰,職姓名?鍾正對訖。上曰,年事,何如?鍾正對曰,孔慘矣。還上,何以爲之?鍾正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設粥乎?乾糧乎?鍾正對曰,乾糧矣。上曰,汝故儒臣之孫,此正務力之時。仍命退次。上問文化縣令鄭象仁曰,年事,何如?象仁對曰,之次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象仁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汝學汝叔務力也。仍命退次。上問義興縣令宋欽明曰,職姓名?欽明對訖。上曰,七事?欽明對訖。上曰,年事,何如?欽明對曰,凶歉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欽明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設賑乎?欽明對曰,設賑矣。上曰,退次。上問安陰縣監李謙鎭曰,職姓名?謙鎭對訖。上曰,七事?謙鎭對訖。上曰,年事,何如?謙鎭對曰,凶歉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謙鎭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設粥乎?乾糧乎?謙鎭對曰,乾糧矣。上曰,退次。上問新寧縣監李守鎭曰,職姓名?守鎭對訖。上曰,七事?守鎭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守鎭對曰,慘凶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守鎭對曰,不得畢捧矣。上曰,設賑乎?守鎭對曰,設賑矣。上曰,退次。上問鎭安縣監李聖模曰,職姓名?聖模對訖。上曰,還上,何以爲之?聖模對曰,畢捧矣。抄飢,幾何?聖模對曰,九百餘口矣。上曰,流丐,何如?聖模對曰,設賑後,各其邑流丐,皆驅送,故本邑流丐,亦皆還來矣。上曰,飢餒之民,驅送可乎?所達未安,更爲詳陳,可也。聖模對曰,非謂以杖擊逐,賑力有限,不能盡給,而各各護送於原邑,是何異於驅送乎?上曰,抄飢時,付於何人?聖模對曰,臣自親檢。此等重事,何敢付於人乎?上曰,退次。上問瑞興縣監洪述海曰,汝頃者來矣,其間民事,何如?述海對曰,孔慘矣。上曰,設賑乎?述海對曰,不爲設賑矣。上曰,不賑而將何救民乎?述海對曰,盡付於還上矣。上曰,退次。上問殷栗縣監徐命仁曰,七事?命仁對訖。上曰,本邑年事,何如?命仁對曰,稍實矣。上曰,汝欲爲良吏乎?能吏乎?純吏乎?命仁對曰,臣以救濟飢民,不犯朝令,爲心而已。上曰,然則是循吏也。仍命退次。上問軍威縣監鄭養淳曰,職姓名?養淳對訖。上曰,七事?養淳對訖。上曰,年事,何如?養淳對曰,雖入於稍實,而自春以後,民事轉甚艱難,故自二月設賑矣。上曰,飢民,幾何?養淳對曰,四百餘口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養淳對曰,應捧一萬三千餘石內,僅捧七千五百餘石,而停捧令,則始見於臘月晦日夕矣。上曰,然乎?汝以汝父之子,可謂不勤於國事矣。上曰,流丐,何如?養淳對曰,多矣。上曰,汝須勤孜民事,汝以乃父之子,豈不勤於國事乎?養淳對曰,今承聖敎,感泣無地。上曰,退次。上問眞寶縣監金思默曰,職姓名?思默對訖。上曰,七事?思默對訖。上曰,年事,何如?思默對曰,慘凶矣。還上,何以爲之?思默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設粥乎?乾糧乎?思默對曰,乾糧矣。上命退次。上問陰竹縣監李敍中曰,職姓名?敍中對訖。上曰,是誰也?兪漢蕭對曰,故校理李顯望之子也。上曰,年事,何如?敍中對曰,尤甚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敍中對曰,不得盡捧矣。上曰,抄飢,幾何?敍中對曰,五百餘口矣。上曰,流丐,何如?敍中對曰,開賑之後,漸少矣。上曰,退次。上問金化縣監李成玉曰,職姓名?成玉對訖。上問,七事?成玉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對曰,慘凶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成玉對曰,僅爲畢捧矣。上曰,善矣。抄飢,幾何?成玉對曰,一千一百餘口矣。上曰,設粥乎?乾糧乎?成玉對曰,乾糧矣。上曰,汝爲禁都時,予知之已熟。故命除守令,而但以年少之故,未知其如何,見繡衣書啓,非偶然矣。汝必濟活飢民,終始如一,使金化之民,以爲吾君能知人,而咸曰吾守令豈不美哉?若不然,則其民必笑我不知人而升敍矣。又問汝年幾何,成玉對曰,二十八矣。上曰,退次。上問和順縣監呂冕周曰,職姓名?冕周對訖。上曰,汝初除守令乎?冕周對曰,今方再典矣。上曰,汝與呂必容、呂光周,爲幾寸乎?冕周對曰,五六寸矣。上曰,七事,冕周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冕周對曰,本邑雖入於稍實,而目今饑饉滋甚,故方設賑矣。上曰,抄飢,幾何?冕周對曰,八百餘口矣。上曰,飢民,汝將何以濟活乎?冕周對曰,道臣於賑政,竭誠區劃,成送節目於各邑。故臣亦依節目擧行,有土之民,付之還上,無土之民,付之乾糧矣。上曰,流丐,何如?冕周對曰,歲前則多矣,今則各邑開賑,故漸各還集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冕周對曰,畢捧矣。上曰,退次。上問甑山縣令李得福曰,職姓名?得福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得福對曰,關西昨年農形,不如三南之大歉,而小臣之邑,沿海土薄,被災頗多,故今方設賑矣。上問還上何以爲之,得福對曰,僅畢捧矣。上曰,本邑,淸南乎?淸北乎?得福對曰,淸南矣。上曰,本縣距平壤,幾許乎?得福對曰,九十里矣。上曰,汝兄以御使回來,更有如汝兄者矣。汝當如此歉歲,尤宜惕勵矣。仍命退次。上問積城縣監鄭克淳曰,職姓名?克淳對訖。上曰,七事?克淳對訖。上曰,年事,何如?克淳對曰,大爲凶歉矣。上曰,還上,何以爲之?克淳對曰,不得畢捧矣。上曰,設賑乎?克淳對曰,設賑矣。上曰,退次。上問永春縣監徐有祐曰,七事?有祐對訖。上曰,汝新自永春來,民事,何如?有祐對曰,民事,正爲悶切矣。上曰,設賑乎?有祐對曰,設賑矣。上曰,汝須卽爲下去,以副予申飭之意。仍命退次。上問宜寧縣監金俊材曰,職姓名?俊材對訖。上曰,年事,何如?俊材對曰。入於尤甚矣。上曰,抄飢,幾何?俊材對曰,四千五百餘口矣。上曰,他邑流丐之去爾邑者,幾何,而爾邑流丐之去他邑者,幾何?俊材對曰,他邑流丐,別無見留於本邑,而本邑流丐,的未知幾人流于他邑矣。上曰,今有人有子數人,而其中一子流乞,則卽爲推來乎?抑爲此非吾子,不爲推來乎?其父不爲之食,而野僧食之乎?汝何以濟活乎?俊材對曰,臣昨夏還穀百餘石作錢,新秋更爲貿穀,又勸分於富民,得數百石云,而語頗支離,不甚詳明。上曰,汝未敏矣。韓信多多益辨,分數明也,今汝所奏,分數不明,若此而將何濟民乎?若所奏詳明,則更下去,而不然,則不得下去矣。吾欲惜汝,而雖國舅家人,難貸矣,汝以救活之道,詳告,可也。俊材對曰,自備穀近二千石,自營門得八百餘石,以此救濟飢民爲計矣。上曰,汝須各別惕念,虎可畏也,予更不饒貸矣。仍以勸分事,令該府處之。上問南平縣監宋載禧曰,職姓名?載禧對訖。上曰,七事?載禧對訖。上曰,年bb事b,何如?載禧對曰,一道凶歉,臣邑亦然。上曰,抄飢,幾何?載禧對曰,一千七百口矣。上曰,本縣流丐能無乎?載禧對曰,歲前則流丐相望矣,歲後分還設賑之,故還集矣。上曰,連續還來否?載禧對曰,然矣。上曰,捧還,幾何?載禧對曰,應捧一萬四千石內,未捧四百餘石,而皆是別還矣。上曰,申飭之後,安敢以別還二字挾奏?仍命從重推考。上問珍山郡守吳載維曰,新延消息聞之乎?載維對曰,略聞其槪,而不能詳知矣。上曰,汝異於他人,各別勉焉。仍命退次。上謂恩津縣監趙載溥曰,見汝,思孝婦,心甚愴矣。此以近言之,而以汝父汝祖,思之各別矣,汝思乃父乃叔,善爲之。仍命退次。諸臣奏對訖。上曰,在於楹外者,一齊前進。仍下敎曰,予以望七之年,神氣衰憊,又自社壇以後,一倍難振。且汝等之試暇上來,本是私事,曾無引接之例,而特念民事,有此來待之命,再昨則終日昏憊,實難酬酢。且慮汝等場屋之事,終命退去,而反爾思之,此殆近於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也。爾等皆有率來之官吏,若曰吾君初何爲之招致吾官,又何爲而不見云,則於予心,豈不瞿然?且汝等必當待榜卽歸,故今日雖非接待群下之日,强氣召問,至誠開諭,汝等能知予意耶?成川府使金孝大,南原府使趙榮進起伏曰,聖意或出於日前綸音中勿拘常格之敎耶?上曰,然矣。予於頃日入侍東朝,伏覩御筆,其中有先朝丙丁年間綸音,卽軫恤元元之德意也。予奉此退坐眞殿門外,達夜呼寫,特許湖西尤甚邑還上之加分,今見汝等,語及民事,自不覺聲淚俱下,汝等必念半夜此敎,皆以吾不能濟活飢民,使一夫顚壑,則將何顔歸對吾君爲心,則豈不慰予心耶?諸臣盡起伏。順興府使趙德常對曰,聖候靜攝之中,特軫諸道民事,有此引接之擧,誕發惻怛之敎,臣謹當對揚德音,歸諭飢民,而若使遐土之民,聞此聖敎,有足以感泣疲癃矣。上曰,汝等雖或知勿拘常格之意,亦必有咨且不敢之心矣。順興府使趙德常起伏曰,聖敎,誠然矣。臣於春初,屢承勸農之特敎,初欲助給種糧,下帖各面抄報,以沙被災之田畓,則通計一境,多至七百石落,而及聞別還之朝令,不敢分斗穀。只給空石,使之修築,雖知民情之萬分焦迫,而實無助糧勸農之道,只自悶慮矣,今承聖敎,不勝感幸矣。上曰,汝等旣聞此敎,將給別還耶?諸臣對曰,筵飭至嚴之下,豈敢生別還之計乎?當知委面任,抄報役糧種子最難辦之類,每朔巡還外,別分一等,以助其不給,則此異於題給糶狀之類矣。上曰,然矣。載寧郡守洪益彬起伏曰,本郡雖云稍實,而酷被水災,破筒處甚多,種子及役糧,無路助給矣。聖敎至此,雖不以所志題給,而從便別給,以濟窮民矣。上曰,築筒之役,豈以若干別給,可得築乎?洪益彬對曰,破筒處,宮私畓相雜,而聞各出財力,以爲補築矣。楊口縣監洪相殷起伏曰,種還事,俄承聖敎,而還上數少之邑,則折半留庫之外,亦將勿拘常格耶?上曰,此說,何如?成川府使金孝大曰,若無階限,亦非朝家本意,還上有裕邑,則不必論,而雖不然,待道臣狀請施行,似好矣。上曰,爲守令出此言,誠得宜矣。洪相殷曰,江原道則道臣以加分事狀請,臣未知今已回下,而恐不復以此狀請矣。上曰,汝等須將此敎,歸傳於各其隣邑不上來守令,可也。汝等請由上來,殿試有數存焉,至於初試,則額數旣多,汝等之盡參今榜,予所望也。諸臣盡退出。傳曰,昨年關東,其糴誠難,爲守令者,爲目前元元渴悶之狀,以難捧稟,猶或可也。直以未捧爲報,所對雖誠實,無異於頃者前忠淸道臣徑先停捧之令,王者申飭,不可異同,高城郡守金弘輔,令該府處之。出榻敎上曰,爲民詢問之下,玄風縣監金光泰所對,殊bb欠b誠實,其在懲勵之道,不可無飭,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南平縣監宋載禧,下敎之下,以別還二字敢奏,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宜寧縣監金俊材,下問之下,以申飭勸分一節挾奏,雖由於入侍生疎之致,不可推考而止,令該府施以不應爲公律施行,此時守令,不可曠官,雖値齋戒,政院捧入草記擧行。高城郡守崔弘輔,雖令金吾處之,應在於宥旨前事,而曠官則有弊,其在懲後之道,亦不可循例分揀。以製書有違之律gg制書有違只律g勘處,而其莫解職,懲贖gg徵贖g放送事,分付。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藥院進。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具持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達曰,右議政趙載浩九十八度呈辭到院,而昭寧園忌辰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兪彦述,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持平南雲老、趙重明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兵曹參議趙明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姑陞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八度呈辭,令于蔡濟恭曰,安心調理。

○李光運達曰,明日擧動時,侍臣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正言尹在謙,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毓祥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本府入直、當直、入直試所禁亂都事,不可bb不b備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守令不可曠官,雖値齋戒,政院捧入草記擧行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崔弘輔、金俊材等,照律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3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坐直。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服制柳戇。假注書具持國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以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吳彦儒啓曰,注書李世孝遭服制,其代,假注書具持國,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尹在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議政趙載浩九十九度呈辭,令于李光運曰,安心調理。

○傳于蔡濟恭曰,孝章廟擧動時,樂止於洞口橋前,回駕時,則依例樂作於乘輦所,永爲定式事,分付。

○又傳于蔡濟恭曰,各邑守令,外方多士,留滯多日,應辨所亦有弊,一二所今日內出榜,而榜目,呈于留院承旨,試官,使之復命於此處。

○傳于李彜章曰,諸司預備。

○兪漢蕭,以刑曹言達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三所,設場於本曹矣。今已出榜,還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光運,以吏曹言啓曰,今十二日都目政親行事,命下矣。本曹郞廳,不可不備員,而佐郞李壽勛,病親呈辭下鄕。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親政事,命下矣。本曹郞廳,不可不備員,而正郞李尙允,身病甚重,勢難進參,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參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行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入孝章廟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丙子三月初十日辰時,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賓陽門,詣毓祥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柳戇,假注書具持國,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隨駕。上曰,再明日親政爲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儲慶宮、毓祥宮櫝淨巾,每年歲首,一次進排事,分付戶曹。出榻敎還宮時,孝章廟、懿昭廟歷入事,駕前下敎。上曰,孝純入廟後,只有舊行廊,近來漸有加造之意,次知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仍爲還宮後,諸臣遂退出。

3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坐直。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式暇。注書李世孝服制柳戇。假注書具持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兪彦述,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持平南雲老呈辭入達,趙重明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吳彦儒啓曰,昨日動駕奠禮,薄暮還宮,伏未bb審b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劑入湯劑,亦已進御乎?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批答載筵說。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衡身,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吳彦儒曰,都承旨持櫃子,來待于藝文館。

○又傳于吳彦儒曰,都承旨入侍于萬安門。

○又傳于吳彦儒曰,都承旨更爲入侍,尙方郞廳亦入侍。

○傳于蔡濟恭曰,御史使之入來日入來。

○蔡濟恭達曰,明日親政時,注書不可bb不b備員,注書李世孝,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事變假注書鄭彦暹出使,代以李性遂爲假注書。

○右議政趙載浩一百度呈辭,令于吳彦儒曰,安心調理。

○蔡濟恭,以禮曹言啓曰,甲戌三月人日製居首生員李潭,同年增廣殿試時,以朞服制未葬前,不得赴擧,依例許赴於後科殿試事,啓下。同年四月殿講居首幼學李遂,製述居首生員尹慶龍,同年七月圓點儒生製述居首進士柳敍五,同年十一月殿講居首幼學金龍翰,幼學姜翰,製述居首進士邊得讓,同年十一月賜柑別製居首幼學尹光國,幼學南玄老,乙亥四月圓點儒生製述居首進士鄭彦輝,同年九月別製居首進士南綺老,幼學朴志源,同年十二月賜柑別製居首進士李碩載,今年正月殿講居首幼學趙夢獜,幼學趙慶輔,幼學金重玉,製述居首進士尹冕東,今番視學後別製居首生員尹景祖,幼學金器大等,直赴殿試事,命下矣。依前例,竝許赴於今此庭試文科殿試,而其中李遂身死,尹慶龍在喪,尹慶龍則依例許赴於後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達曰,預備兼春秋李泰齡,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啓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李泰齡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養心、鄭存謙爲吏曹佐郞,李蓍建爲兵曹正郞。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趙鎭泰呈狀內,所患痰癖之症,越添於連日觸冷之餘,累次昏塞,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病勢旣如此,則宿衛將領之任,不宜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旼爲禁軍別將。

○兪漢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從事官未差代,前修撰洪準海,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忠淸監司狀聞,本道軍保米折錢上納事,傳敎矣。本營軍餉元來不敷之中,自均廳每年以一萬八千石酌定,爲實入庫數,僅支一年之用,故至於軍物之不可不修改,與他餘各項雜下,已多不成貌樣。而又於昨秋,畿邑保米,皆許作錢,以致實捧太縮,需用極艱,軍門事力,轉益罔措。今若又許湖西作錢,則非但目下凡需,無路繼乏,許多將校、軍兵放料,萬無支用之道,誠非細慮。且保米事體甚重,秋成後,例卽收捧,入置官庫,待解氷,二月內裝發上納。自是事目,則到今諉以未捧,請以代納,亦未可知。參以事勢,揆諸法例,作錢之決不可許施者,斷斷如此。本道軍保米,依御營例,勿爲作錢,以本色趁卽上納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臣事君無狀,所被大朝嚴旨,卽人臣極罪,臣旣不得卽地滅死,以明其心,則惟有席藁血泣。恭俟斧鉞之誅,而聖度過加包容,薄譴未幾,旋有重授前職之命,是何事也,是何事也?臣惶駴震懍,五內崩潰,只欲溘然無知。噫,臣之誠意,不能孚格於君上,一言妄發,身陷大戾,以致大朝煩惱聖衷,半夜露坐,臣之罪固合萬死,使邸下仰慮聖體,憂遑焦迫,臣之罪尤合萬死。承此人臣不忍承之辭敎,見此人臣不忍見之境界,而頑然冥然,尙存視息,臣尤萬死有餘罪矣。夫人臣之以言語獲罪者,何限?而其所坐也。止於言語之失而已,則譴罰雖嚴,猶冀其或賜原恕,而今臣則不惟罪在言語,竝與其心術。而見疑於大朝君之於臣,其尊如天,其親如父,天道至仁,人之百罪,或可涵宥,而惟其關於心術者,則不可赦也。父心至慈,子之千過,或可庇護,而惟其出於心術者,則不可容也。臣,上而不體聖意,下而不念世道,只自循己循人,敢蔽日月之光,則其所以發於心術者,神明赫臨,顧安所逃其罪乎?以臣之罪,一日不伏王章,則是一日無臣分無國法也。二日不伏王章,則是二日無臣分無國法也。王章不伏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恩命之降,殆浹一旬,不敢以官職去就,仰溷崇聽,而一向泯默,益增惶悚,玆乃拊心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轉達大朝,還收臣重授職名,仍令攸司,夬正臣罪,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不勝大願。臣無任伏地涕泣,瞻天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以余不敏,不能體聖心,致煩聖念,惶懍之心,至今不已。且向日聖敎中,有事體誤著其心無他之敎,則今不必如此引退,卿須體聖上之至意,念小子之苦企,安心勿復控辭,卽日登途,用副余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副司直金尙翼書曰,伏以臣貞疾不死,積禍未艾,纔喪螟蛉之子,方營窀穸之事,日者看阡而行,致有試牌之煩稟,私心惶悚,當復如何?目今山地已定,葬日漸迫,而非臣躬往,則亦無以經紀窆事。而且亡母墳山,多有崩頹之處,必得長暇,然後可以及時改築,故玆敢陳情,仰瀆崇聽。伏乞睿慈,俯垂矜許,俾得以往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大司諫金漢喆書曰,伏以臣,向來人言,極其危悖,身名僇辱,只自悼憐,幸賴天日照燭,昭洗無餘,祗奉絲綸,感涕交腔,坑坎袵席,不足以喩其恩,枯木陽春,不足比以其榮,。此生殞結,不知死所,筵席語秘,不得其詳,而至於北關一事,其時繡衣,書啓。臣之狀本,已有擧實論列,何必復煩覼縷,以重損事面也。其言之是非虛實,今無可論,而臣心之怵惕慙恧,久而罙切,不自意薇垣新除,乃降於杜門屛蟄之餘,臣聞命惝怳,置身無地。噫,大朝殿下,雖不忘簪履之舊,拂拭而寵遇之至此,顧其職則言責重任,夫豈滓穢賤臣所可僥冒者哉?是以縮伏累日,不敢爲唐突承膺之計,昨値動駕,禮闕陪扈,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略暴危懇,仰瀆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諒臣肝膈之私,特許鞶帶之遞,俾得謝迹榮路,歸死故園,不勝至願。臣無任戰兢祈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聖上旣已洞燭。此等之說,何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判李台重書曰,伏以君臣天性也。昔莊周以爲,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朱夫子非之曰,此有勉强迫不得已之意。嗚呼,臣之愛君,如子之愛父,油然自得於天之所賦。而至如臣三十年逋命,積被譴責者,豈獨無性本固有者而然哉?區區之意,蓋欲嚴君綱伸忠冤,治亂逆之源,定邪正之分,使國本鞏固,名義昭著。其所以愛君納善之心,自謂不後於朝夕奔走左右昵侍之誠,而及其言不施用,志不垂諒,南荒北塞,一而再之。臣愚死罪,猶迷守株之見,不作改轍之行,流離戍謫,甘死罪籍,至以不承藩臬,復涉鯨濤,此豈臣樂爲者哉?及至大朝殿下,招使至前,開示悔悟,且諭以君臣俱老,民命爲憂。當此之時,肝腑激越,血淚逬瀉,固欲卽日碎身,報效涓埃,廉愧迷執,有未暇顧,以至移節進秩,若固有之,自顧初心,遂作兩截,羞愧之心,臣豈無之?誠以憂愛願忠,不忍辭避,四年兩西,殫竭心力,其奈才疎智短,事與志乖,旣不能富裕其民,又不能强勇其兵。衰闒困頓,猶復舊日,而淸朝士君子,忘廉而壞防,競趨於榮塗者,將必以臣爲口實。噫,區區報君之誠,反添負國之罪,此亦臣命途之窮畸也。嗚呼,自近以來,天心開悟,王綱振勵,亂逆可謂懲矣,忠冤可謂雪矣。臣之向日所言,略已行矣。臣雖愚惑,初無不仕之心,今有可進之義,雖非上眷之隆摯,固當承命之不暇。而至於元孫補養之責,籌司樞要之務,雖使平道安進者當之,猶且逡巡退避,不敢遽然承當,而況如臣褊性陋質,不學無才,萬萬不勝其任者乎?誠緣納符體重,迫於嚴敎,又復不辭冒進,肅謝恩命,臣之無恥,亦已甚矣。今雖飾辭設讓,乞憐退歸,國人其孰信之?天聽豈可動之?固當筋力奔走,夙夜匪懈,以效古人出入補拾之義,而不幸受質脆薄,病與俱生,盛年失血,殆傾囷廩,神精眩瞀,不同平人。中年以後,積傷水土,瘴熱氷霜,飽經毒害,痰濕用事於其中,風火乘機於其間,肢體不收,言語不利,人人之所共見。臣不必費辭,而間或氣升,猝然蹶仆,開目不見物,有言不出心,殆如狂顚之人,方在譫囈之境,至其甚也。遍身靑黑,全無知悟,直一死人耳。日昨登對之際,因行步趨跪之勞,嚴畏兢惕之甚,舊症闖發,喘急神昏,纔出閤門,茫然不復省識。數日以後,始乃因人聞之,則擔舁茵席,如運冷屍,駭人觀聽,閙擾淸禁,且惶且愧,誠欲滅死。自今以後,臣雖欲抗顔忘恥於朝行之間,其奈受人之指笑,何哉?且一不幸,而遂至於溘然,則臣之顚沛,固不足恤,而其所以貽辱朝廷,又當如何哉?此亦臣命途之窮畸也。目下病狀,萬分危苦,乍昏乍明,半生半死,昨日大駕出宮,無由陪班,眞是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人之爲人,專以知覺爲主,而如臣之病,奪其省悟,其於薰陶德義,保護沖質,非臣之所可任也。深誠遠慮,預聞國事,非臣之所可堪也。此非臣僞情巧辭,欲以欺誤於睿聽,國人之所共知也,同朝之所共見也。嗚呼,臣旣受大朝特遇之恩,不世之知,顚倒一出,在任數年。今又冒肅萬萬不敢當之職名,未進一言之忠,未效一事之善,而遽爾退歸松楸,畢命丘壑,則不但去就郞當,進退無義,獨占宜便,臣實恥之。臣之辭職,非臣素心,而其奈病情如右,自强不得,此亦臣命途之窮畸也。臣雖愚頑,秉彝之良,同得於天,今若得蒙恩許,歸休故山,調養數載,補以藥治,幸得不死,如可自力,謹當不俟召命。自造于朝,竭股肱之力,盡心膂之用,一日效責,萬死無恨,而今若驅迫縛束,疲頓病軀,使之顚仆於車塵馬蹄之間,不但無補於聖朝,實是自負其夙情,情窮勢迫,聲不擇發。伏願邸下,察臣之愚,哀臣之病,本兼諸任,俱許遞改,以安私分,以尊國體,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病少間,從速察職。

○丙子三月十一日巳時,上御璿源殿。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假注書具持國,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進伏訖。上曰,尙方郞廳入侍事,分付。臣持國出閤外,率尙衣僉正李徽之入侍訖。上曰,大射禮時,以執事入之否?徽之對曰,然矣。上曰,汝年,幾何?徽之對曰,四十三矣。仍退出。上曰,此室仍舊,而不復修輯,意蓋存焉。欲示先朝儉朴之聖德矣。上命書藥房批。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湯劑不無其效,加進事有敎,加劑五貼以入。予則伸情禮,氣亦舒,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尙有餘貼,過五日後,問候入侍,宜矣。出榻敎上曰,兪判府事方帶藥院,後日推鞫。李判府事進去。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3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右議政趙載浩一百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兪彦述,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持平南雲老,再度呈辭入達,趙重明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同副承旨李光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性遂,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戶曹判書鄭翬良三度呈辭。令曰,只遞兼職。

○蔡濟恭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光運達曰,讀券官李鼎輔、鄭翬良、李成中、南有容、李台重牌不進,二品以上承牌,只是一人,親臨殿試試官,如是不備,誠極未安。大臣外違牌人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以禮曹言啓曰,三皇忌辰望拜殿庭事,頃已,命下矣。今三月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望拜禮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以明政殿擧行,五月初十日,七月二十一日,一體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六日庭試殿試,以明政殿親臨事,命下矣。取考前後親臨時謄錄,則癸亥、辛未兩年親臨出題捧券後還內,試官仍留,易書考試畢,入侍便殿,科次出榜。壬申年則親臨明政殿,出題後還內,試官仍留捧券,易書考試畢,入侍便殿,科次出榜矣,今番以何年例磨鍊乎,敢稟。傳曰,懸題後,禮畢入改,入侍合考。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庭試文武科放榜,進定擇日事,命下矣。放榜吉日,今gg令g日官推擇,則今三月二十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吳彦儒,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金景澈,以燔造官,方在燔所,而今日政濟用監直長遽轉矣。當此燔造旁午之時,不可付之於手生之人,依例本院直長中相換,以爲燔役無弊竣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彜章達曰,明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服制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親政。吏批,兼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進,參議朴相德進,行都承旨吳彦儒進。

○吏批啓曰,司饔院奉事崔錫溫,以仕次第備擬受點,而旣是秩卑之人,則不可仍置,依例他司中奉事換差,何如?傳曰,允。

○以朴相德爲吏曹參議,金尙重爲兵曹參議,李琰爲司䆃主簿,魚錫文爲敦寧主簿,鄭僑亮爲司饔奉事,李彦忠爲禮賓奉事,尹得說爲北部奉事,安世甲爲判校,金漢吉爲軍資判官,朴性善爲豐川府使,徐命仁爲加平郡守,趙載萬爲司饔主簿,尹得宣爲尙衣主簿,李蓍延爲司饔主簿,李錫稷爲濟用主簿,金相肅爲漢城參軍,申鏶爲宗簿直長,洪敍箕爲司藝,李賢伋爲禮曹佐郞,徐懋修爲咸悅縣監,金斗秋爲殷栗縣監,成孝基爲長外察訪,日城尉鄭致達在喪終制,嘉山郡守鄭重百,祥原郡守鄭來觀,鎭海縣監金得獜。已上今加通政,軍器修補加資事承傳鄭景淳爲司僕主簿,沈公猷爲司䆃主簿,成德求爲宗廟直長,柳煒爲尙瑞直長,洪緯漢爲司饔奉事,柳德由爲平市奉事,崔錫溫爲司饔奉事,趙重稷爲理山府使,鄭成觀爲鐵山府使,金應魯爲雲山郡守,朴漢暉爲兵曹正郞,李丙郁爲金井察訪,尹聖佐爲沙斤察訪,申馹爲重林察訪,金思渾爲尙瑞副直長,柳澐爲內資奉事,兪彦銖爲義盈奉事,吳載鎭爲廣興主簿,趙載種爲瓦署別提,金致仁爲禮曹參議,吳漢迪爲樂安郡守,尹彝逸爲牙山縣監,金仁權爲求禮縣監,金德夏爲利仁察訪,李百源爲掌樂主簿,洪啓九爲漢城主簿,權濟應爲繕工副奉事,金守儉、林榟爲兼引儀,金尙獜爲戶曹正郞,牟景觀爲奉常判官,宋後相爲繕工假監役,鄭宅洙爲草溪郡守,鄭德咸爲价川郡守,李堦爲海美縣監,柳鎭夏爲祥原郡守,全永壽爲祥雲察訪,柳煒爲掌苑別提,尹一復、李聖中爲氷庫別檢,洪若泌爲戶曹佐郞,金復元爲巨濟府使,具普萬爲鎭海縣監,李郯爲熊川縣監,司饔奉事崔錫溫,義盈奉事兪彦銖相換,鄭基慶爲海南縣令,金思渾爲尙瑞直長,洪景漢爲繕工監役,朴師近爲掌樂主簿,鄭行玉、李尙弼爲引儀,宋翼彦爲司儀,李觀海爲司評,吳尙顯、朴必珍爲直講,李斗運爲平市令,李恒祚、宋聚行、白尙絢爲典籍,梁禹恒爲校檢,李奎恒爲尙瑞副直長,韓師直爲執義,李河述、李光瀷爲掌令,李克祿爲獻納,沈益聖爲司諫,李海重爲正言,金恒柱爲內侍敎官,安取範爲衿川縣監,柳世雄爲碧沙察訪,濟用直長金景澈,司饔直長金鎭一相換,洪大源爲廣興副奉事,洪梓爲副校理,沈鑧爲修撰,徐命天爲副修撰,金應淳爲說書,張琰爲奉常主簿,李時啓爲繕工假監役,李胤佐爲延恩君,崔震泰爲月善君,李勉爲成均博士,南玉爲校書博士,崔爲兵曹佐郞,金恒柱爲宗簿主簿,金道興爲歸厚別提,李春爲司畜別提,柳鎭說爲掌苑別提,洪夏九爲司圃別提,鄭震彦爲軍資主簿,金次建爲造紙別提,李景行爲禮曹正郞,徐命應爲繕工監役,柳鎭說爲監察,李恒祚爲禮曹佐郞,白尙絢爲養賢主簿,李春爲奉常參奉,金益垕爲學正,尹泰衡爲社稷令,李普觀、金德升、洪命馥、金應濂、申致堯、李命俊爲典籍,兪直基爲漢城庶尹,洪大寅爲軍器僉正,理山府使趙重稷,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李泰齡爲平安都事,李宗德爲掌樂僉正,安鍇爲司宰僉正,尹得輿爲儀賓都事,李在爲敦寧判官,任遾爲司僕主簿,尹琰爲監察,鄭昌兪爲掌苑別提,李普觀爲兵曹佐郞,金渲爲柒谷府使,李綬爲監察,李溵爲典設別提,李鴻運爲造紙別提,李瑨爲內贍主簿,金尙運爲思陵令,金昌運爲監察,洪偘爲禁府都事,李世恒爲內資主簿,南肅寬爲監察,李啓賢爲引儀,李禾敦寧參奉,權瑜爲長寧副參奉,徐京德爲典籍,宋堯和爲同敦寧,安祜爲典獄參奉,金應濂爲監察,具善慶爲北部都事,金坦行爲內侍敎官,趙德章爲繕工假監役,金敎材爲連源察訪,文衡中爲昌樂察訪,鄭國臣爲慶安察訪,崔宗岳爲徽陵參奉,李龜應爲恭陵參奉,沈翔雲爲萬寧殿參奉,宋溥淵爲崇陵參奉,兪漢吉爲惠陵參奉,金持默爲懿陵參奉,尹東晳爲寧陵參奉,洪相宜爲英陵參奉,柳漢哲爲禮賓參奉,趙復彬爲典獄參奉,金致誠、趙龍命爲昭寧園守奉官,許愿爲監察,李世孝、柳戇爲典籍,池鵬翰爲軍器主簿,申𣷯爲軍資正,金基正爲崇陵別檢,申景濬爲徽陵別檢,趙武範爲萬寧殿別檢,朴相海、玄啓文、尹昌奎爲假引儀,禮賓參奉柳漢喆望勿施,以韓芷爲禮賓參奉。

○兵批,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進,參議金尙重進,參知金陽澤進,右副承旨李彜章進。

○同知單朴載和,僉知單崔挺天,訓鍊主簿單李時潤,前府使徐赫修。今加折衝賞加以沈涼、金達魯、張仁弼以爲副護軍,洪準海爲副司果,李性遂爲副司正,崔尙翁、趙九鼎、洪重衍、李日章、金東祐、崔震泰、李廣矩、李廷瑗、洪正度、權正軒、安德亨、李敏坤以gg爲g副護軍,申暐爲司直,李熙春爲副司果,前僉使金喜聲,及第蔡碩柱,今加折衝,同知單李彜德,以徐赫修、金喜誠、蔡碩柱爲副護軍,李普天爲副司果,李永命爲淸州營將,李柱海爲慶州營將,田得雨爲阿耳僉使,李震炳、洪采輔、魚有成、朴師任、李海宗爲僉知,池友翼、洪偁、南㝡彦、尹觀周、李獜圭、南世綱爲同知,金漢聲爲知事,閔趾烈爲羅州營將,李源爲白峙僉使,曺聖台爲古今島僉使,柳光宅爲內禁將,康恒道、吳星瑞爲忠壯將,趙仲悅、安處聖爲忠翊將,朴師德爲慶尙左水虞候,吳道亨爲古群山僉使,金泰瑞爲淸城僉使,姜繼聖爲包伊萬戶,裵漢柱爲幕嶺萬戶,李尙洽爲呂島萬戶,黃暹爲統虞候,南益樞爲相土僉使,閔範洙爲全州營將,李光然爲南虞侯,南瑞五爲訓鍊正,沈承希爲兼司僕將,具京勳爲羽林將,申大儁、崔宇七爲訓鍊僉正,金德彬、姜渭敬、徐慶運爲同知,趙明鼎、金致仁爲副司直,李璞爲知事,鄭自遠、李知源、李重佐、尹東輅、朴時卿、朴泰齊爲同知,李道興、徐命維、朴徵賓、邊致周爲僉知,尹元基爲彌串僉使,金彦之、尹光億、權時協爲訓鍊主簿,李時英爲龍津萬戶,崔爾衡爲森森坡萬戶,朴泰采爲水口萬戶,柳惠基爲安興僉使,韓光濟爲豐山萬戶,李宜泰爲惠山僉使,金時佑爲景福將,崔壽天爲慶德將,李泓爲訓鍊副正,金汝豪爲永宗僉使,柳爀爲釜山僉使,李成晩、李遠徵、李處源、金晩植、李昌肇、吳遂憲爲同知,李晟、許健、林愚澤、許昇、高重明、鄭最寧爲僉知,李華栢、文聖國爲忠翊將,李永徽、金遠興爲忠壯將,具大勳爲雲籠萬戶,金成韻爲訓鍊判官,李處會爲訓鍊主簿,李儒弘爲都摠都事,卞至健爲宣傳官,李時潤爲山羊會萬戶,李藎輔爲阿山萬戶,李恒燁爲訓鍊主簿,林必培爲長壽山城別將,金善三爲九月山城別將,李碩文爲楸坡萬戶,李明亮爲景福將,李世重爲慶德將,金錫基、崔有泰、韓時良、朴龜興、尹𤦪、李光庭爲同知,趙榮祐、辛義立、李道普、李普實、洪重厚爲僉知,金湒爲從浦萬戶,崔淑爲武兼宣傳官,孔一貫爲礪峴僉使,李弘郁爲武兼,趙德鎭爲訓鍊主簿,金彦之爲神方仇非萬戶,李永輔爲訓鍊判官,李啓祥爲都摠經歷,柳德章、姜瑛、李聖臣、柳壽崑、李濈、成碩衡爲同知,李啓昌、朴亨潤、兪嶈、金時哲、安永時爲僉知,朴載逵、沈玟爲忠翊將,成胤祜、李道興爲忠壯將,金泰身、張齊斗、金德鉉、金必烱爲武兼,盧弼相、鄭東朝爲守門將,韓日遠爲大興山城中城gg大興山城中軍g,金允弘爲潼關僉使,崔宗垣爲淸城僉使,鄭致儉爲司禦,金致讓爲副率,朴亨潤、蔡膺一爲五衛將,南泰會爲都摠管,李思泰、張溟翕、鄭世章、全性天、李思益、康大老爲同知,宋運、尙履昌、柳基緖、鄭鎭周、朴文彬爲僉知,金鼎大爲忠翊將,梁興彬爲忠壯將,鄭克濟爲訓鍊副正,兪彦述、宋德中、李奎徽、李基德爲副護軍,洪重孝爲副司直,李星慶爲副司果,李漢輔、徐持世、金壽海、林秀橝、蔡膺元、鄭德儀爲同知,李時榮、金德剛、韓周完、朴奎煥、安夢協爲僉知,李禹錫爲兼司僕將,申檀爲公州營將,鄭肅良爲訓鍊判官,申遇文爲宣傳官,趙嶫、洪樂臣爲武兼,姜文相、文必燁爲部將,康宙、尹尙華、李德基、申斗七、崔奎亮、沈應昌、李厚奎、李維綱爲守門將,南宮㯖爲武兼,李昌禮爲文兼,鄭趾新爲都摠經歷,金漢燁、李邦五爲武兼,權必孜爲宣傳官,尹守喆爲訓鍊主簿,李文德爲宣傳官,鄭肅良爲都摠都事,崔錫佐爲五衛將,宋重徵、韓重明、李溥、申潤、韓聖胤、延德齡爲同知,黃沇、金顯周、宋炳雲、趙昌世、吳璡爲僉知,田見龍爲都摠都事,鄭纘魯爲訓鍊判官,李宜柱爲武兼,黃逵爲訓鍊主簿,同知單康恒道、趙仲悅、安處聖、吳星瑞、文聖國、李華伯、李永徽、金遠興、朴載達、成胤祜、沈玟、李道興、金鼎大、崔益彬,副護軍單申旼、李道普,以尹得輿爲司禦,朴奎五爲武兼,沈東柱、朴載和爲景福將,李達源、金聖漢爲慶德將,柳燦爲副司勇,南公弼爲翊贊,尹啓東爲司禦,權噵爲翊衛,梁世絢爲內禁將,蔡膺一爲曹司衛將,權管秩,江口金昊明,舊乫坡知鄭夢圭,乫軒洞金德興,乾川崔彰協,安原金尙演,黃拓坡尹東彬,廟洞崔泰成。

○負罪臣金尙魯書曰,伏以臣之罪,死有餘矣。鈇鉞臣所甘心,嶺海臣所甘心,萬萬非一時薄譴所可贖矣。而薄譴之未幾,宥敍遽下,宥敍之未幾,除旨繼宣,要之無過十數日之間,依舊是議政職秩,則刑政之大失,恩命之太䙝,八方聽聞之駭且異者,孰甚焉?倉卒聞命,五內喪守,狂走胡作,遂有渡漢之行,此又臣之死罪也。噫,臣之爲臣無狀,事君不忠,誠未能有孚?言未能見信,卒之速護黨之罪,而干罔赦之誅,至今偃息地上,不伏常刑者,莫非我大朝至仁大德,而在臣直萬一之幸也。雖以天地之大,而此身難容,日月之明,而此心難白,彷徨路岐,跡蹙而情悲。嗚呼,此何人哉?惟將負此罪,而歸依先隴,泣血追愆,生爲聖世之罪人,死爲聖世之罪鬼而已。至於朝廷官爵,已非罪累之臣所宜一日冒者,尙何敢仰首說去就哉?震隕朝暮,驚魂靡定,棲屑東西,殘疾頓劇,了無陽界人貌樣,致使瀝血之懇,訖未轉徹,匪分之銜,許久虛帶,尤增死罪死罪。伏願睿慈垂憐,導達聖聽,遄許鐫刊朝籍,俾臣得以戴罪頌恩,以卒餘生,臣不勝涕泣顒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以予不敏,不能體聖心,致煩聖躬,惶懍之心,至今不已。且向日聖敎中,有事雖誤著,其心無他之敎,則卿不必如此引退,卿須體聖上之至意,念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卽日登途,用副予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書筵官金元行書曰,伏以臣於前月垂死病中,祗奉承政院所下別諭,首喩以世祿之義,次勉以輔導之責,終又申之以實心求助之意。仍令臣卽日登途者,辭旨隆基,恩禮優異,有非蒙陋如臣,所敢與聞,拜讀以還,竊不勝悚蹙靡容也。噫,邸下之樂善好士,至於如此,而惜乎,所以施之者,非其人也。臣之不肖,濫廁收召之末,前後寵命,非至一再,而終始頑傲,不敢爲承膺之計者,誠以分有所不敢,而心有所不忍也。苟非然者,方今睿學日新,令德益彰,四方傳聞,莫不延頸。臣乃以世祿遺裔,幸遭聖際,受恩如此,見知如此,出入講筵,昵侍溫文,以效其尺寸,此何等光榮,而顧爲是逡巡却退,有若自外者爲,豈其情也哉?念臣空疎蔑學,百無一取,臣所自知,非敢矯飾,而徒以因禍自廢,跡在山野,或疑爲守靜讀書之功,以致轉輾謬誤,僥冒至此。此固臣之惶懼欲死,而至於區區情私,實有沒世不可忘之至痛。幸蒙我大朝至仁,積冤深枉,次第盡雪,至四臣祠之特命復建也。尤深察當日諸臣所以爲聖躬效死之心,玉音惻怛,恩波汪濊,幽明感泣,到此而益無餘恨。臣之欲畢義盡忠,以死圖報者,寧有其極,而惟是追惟禍初,骨驚心崩,屈伸榮辱,無往不悲,悠悠此冤,貫澈穹壤,至於榮途一念,久已灰死。今雖顧銜恩畏義,强顔從仕,少稱兩朝之殊眷,亦何神情,可以自效,此臣所以每奉恩旨,徊徨涕泗,終不得以昌進者也。雖然邸下求助之意,可謂盛矣。目今山林之間,名儒宿德,磊落相望,苟邸下克勵大志,益勉實學,政令道術,粹然以堯、舜三代爲法,有心服當世賢士之心。彼一時群彦,孰敢不洋洋動氣,以承休命,而如臣等輩,直是不足有無耳。邸下亦何所顧惜,不遂捐而棄之,以遂其自靖之微願,而虛辱盛禮於必不敢承之地者,若是其屑越乎?伏願邸下,改臣書筵官之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重淸選,以安私分焉。臣素患危疾,近又挾感增劇,浸淹數朔,出入人鬼,聞命已久,今始陳籲,罪尤萬死,臣無任涕泣隕越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別諭期致,辭章繼至,此實予誠之淺,心深忸怩。噫,筵席未聞碩德之士闡義理釋微旨之言,此乃切悶,而夙夜匪懈也。爾其念我衷曲之喩,其勿固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丙子三月十二日卯時,上御崇文堂。親政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副承旨李彜章,記事官李世孝、柳戇、權穎、李世演,兼吏曹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參議朴相德,正郞洪良漢、具樹國,佐郞鄭存謙、柳脩,兼兵曹判書李喆輔,參判吳遂采,參議金尙重,參知金陽澤,正郞鄭光漢、李蓍運,佐郞金養心、李顯泰,以次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今番守令初試者多,此時一日曠官,民事可悶。況若入殿試,必尤曠日,文武科殿試,明日進定,唱榜其令儀曹進定擇日。上曰,試紙或未及備,雖夜深,次次安寶,明日殿坐時刻,以巳正初刻爲之。傳曰,明日慕華館命官,兪判府事進去,比較以騎芻爲之。又傳曰,此時畿邑之民,九重若霄壤,待望本邑守令,若飢兒之望父母,其一日之望,飢腸尤何?思之及此,其何遲滯?若拘常例,亦豈嘉奬湖西道臣之意哉?且其於爲民,亦以不卜日,其費日字已多,特命進定,意蓋此也。然其雖進定時刻,其宜闊狹,明日殿坐時刻,以午初初刻爲之。畿甸守令及或其間在外者,遐方擧子初試者,卽爲申飭,其令無遺應擧。上曰,頃見守令入侍時,忠淸道守令,無一上來者,公然使一道停擧,此則趙暾難矣。予初以其人爲柔,不知其如此之剛矣。當此之歲,民失其守令,如失父母矣。申晩曰,有兼官矣。上曰,雖有之,豈如本倅乎?今世事,專拘顔面,趙暾獨能爲此難事,此則雖使予當之,亦難矣。仍命書下諭曰,予見多矣。末世事,皆拘顔面,此正孔聖所謂棖也,欲焉得剝是也。蔭官赴擧,自是常事,而卿能克其顔私,一道守令,皆令不許赴。引見諸守令日,只有六道守令,而卽於湖西,無一人來者。以此心,能飭一道,勸農何有,賑政何有,特賜熟馬一匹,卿其領受,竟體予加勉之意,書畢。上曰,我國事皆矯枉過直,此褒之後,若一竝依例不許,則亦難矣。勸農、賑政四字,尤當擴充,不能充,則恐爲守令反駁矣。申晩所啓,本曹參議金致仁,身病危重,不得入來矣。雖是實病,親政事體自別,堂上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何如?上曰,實病則牌招亦文具,許遞。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漢城府、掌隷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任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所啓,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又所啓,四館陞六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退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又所啓,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所啓,理山府使沈鳳徵瓜滿之代,今番以文書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三品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受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合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敍用,解由人勿拘。又所啓,咸悅縣監李道普,今年已滿七十,守令之年七十者改差,自是法例,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李喆輔所啓,老職同僉樞,自外直爲排望以入,何如?傳曰,允。又所啓,忠壯、忠翊等遞兒,一體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喆輔曰,臣以老職事,惶恐敢達,頃以尹東輅、朴徵賓事,欲一番筵稟,未及爲而致人言,若以爲己受點者云,玆仰達矣。上曰,同僉望曾有下敎,而今又仰達,兵判推考。令曰,依例擧行。上曰,趙明鼎何不入來。喆輔曰,以名於御史書啓,情勢難安,不得入來云。上曰,然則許遞,可也。上曰,吏曹參議金致仁,兵曹參議趙明鼎,竝許遞,其代今日政,卽爲備擬,待下批卽爲牌招入侍,出榻敎上曰,吏、兵曹參議,竝先入侍後謝恩。出榻敎喆輔所啓,守令、邊將、營將、禁軍將,雖未準朔,一體竝擬,何如?上曰,允。上曰,明日京儒必皆及之,而鄕儒或慮有未及者,承旨出去,詳細分付,俾無未及之歎,可也。上曰,當該中官,有鼻息聲,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崔鎭海,不以蔭路,調用,可也。出擧條傳曰,親政入侍尙瑞院官員,上下注書,依例陞六。上命御史趙曮入侍。上曰,抽栍一邑,何其太遲也?對曰,臣才旣鈍滯,又不可草草往來故然矣。上曰,他事當更問,而都政當急出,不治守令先達,可也。對曰,大興郡守金根,癸酉年三十餘結,歸於私用,禁令以後,正月後不敢用酒,而根,收買村釀,使飮役軍。上曰,渠安敢令後用酒乎?曮曰,德山縣監鄭東明,非但無治聲,用杖太濫,常時過飮,長在醉夢世界,雖未執贓,而令後不斷酒之說。又藉藉,勸分旣犯朝禁,況聞民間有穀,吹六角直往封庫,賑政旣用勸分穀,而報營門,則皆以分俵穀,是除出之意也。又追蹤御史去處,事體肆然,故已爲論罷矣。上曰,又有誰乎?對曰,公州前判官黃幹,入境已多謗言,三件事尤爲無狀,軍餉料理及儲置米作錢及錢作米虛錄等事,親査文書,載在書啓中矣。上曰,先言其槪,可也。對曰,昨年二月因火藥失火,請得軍餉一千六百石,發賣除出剩價給民,使之待秋立本。而昨秋慘凶,民怨狼藉,還以錢殖利捧上而留置,無爲待今秋立本之計矣。上曰,怪矣,道臣許之乎?對曰,以火藥事,請得發賣,六百兩入火藥,一千六百兩爲私用,未及運來者,有一千一百兩,故推出屬公,使之補賑,而前監司趙明鼎,亦以軍餉,手犯料理矣。上曰,料理非道臣所犯乎。對曰,許題黃幹,不爲狀達,已非矣。營門亦雖以將臺城役,設廛改庫等事發賣,而多至四千餘石矣。上曰,諸臣小退,可也。良久還入。上曰,當該中官,踏啓不精,從重推考,可也,申晩所啓,纔以龍川漂風人出送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給馬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盛京之地。而且前例有無方物附表,待前頭使行,順付爲宜,臣方待罪承文提擧,敢達。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成均、藝閣分館,例自吏曹爲之,若有冤屈之事,則有筵稟調用之規矣。北道人文命龜,嶺南人鄭國臣,其世閥不下於國子諸人,而當初分館時,未免混歸於藝閣,似當有國子調用之道,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李彜章所啓,守門將望崔宗恒之宗字,以德字書之,兵曹判書李喆輔推考,德字付標以入,如何?上曰,依爲之。傳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況此時乎?今於暮年,又爲親政,意專在于此,爲官擇人事,另飭銓曹。又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能褒抄啓守令邊將及廉吏,爲國效節人,西北松都人,戊申軍功人錄用事,例有每都目申飭,而作爲文具,況親政乎?另飭兩銓。上曰,趙曮進伏。上曰,趙明鼎發賣,用於何處耶?對曰,五千兩,用於防給結役矣。上曰,此則雖犯禁,事則善爲之矣。曮曰,三千兩又用於築城及設廛等事,而莫重軍餉,不可擅犯矣。上曰,是爲擅用乎?對曰,皆出於公用,而莫重軍餉之料理非矣。上曰,守令不治者誰也?對曰,牙山縣監兪彦宗老昏,全不成樣,公州營將張涉,孱劣難任,金井察訪金致翰,爲政太疎,駄載連續,爲大興人金濡,劫辱瑞山良女矣。上曰,近來察訪,一何多中媒也。仍傳曰,大體追後下敎,而今番都政,故召問御史,牙山縣監兪彦宗,公州營將張涉,爲先罷職,牙山代,以曾經守令及署經者擇差,給馬下送。上曰,賑政無稱冤之事乎。曮曰,抄飢甚難,不當入而有入者,穀縮,而當入而有不得入者,此誠難矣。上曰,市價,何如?對曰,市價則勝於辛壬年矣。上曰,糴糶,何如?對曰,減縮於常年,民甚難之。上曰,京畿守令,如何?對曰,畿邑則聞已經御史,且非臣所關,故不爲問之矣。上曰,姑退。曮曰,臣有所懷願達矣。營穀例是監司主管聚散者,而前忠淸監司趙明鼎,爲慮賑資之不足。因各邑請報,劃給營穀,使之折半則補賑,折半則分給,甲利取殖,竝耗秋捧,以充許題之元數。假令許題十石,則五石補賑,五石取殖,秋來還爲十一石也。以右道言之,其數爲三千二百石,左道亦必不減此數矣。原其本心,雖出補賑之計,在朝家守法之道,甲利猶是禁令,豈可於甲利外,又徵別耗條乎?名色不正,事體苟簡,莫此爲甚,不可不更令變通,而旣補之賑資,便是飢民口吻中物,不可還奪。今若除其甲利,待秋竝耗還納,一如還穀之規,而營穀之已令補賑者,則於營穀中,以賑資永爲除減,似爲得宜,故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雖國家失穀,以還上例捧上,其加殖之數,盡爲蕩滌,可也。上曰,御史姑退,再明日入侍宜矣。上命召海南首擬人鄭基慶入侍。敎曰,何以爲守?對曰,有七事,依此奉行矣。上曰,爲民送汝,使海南人熙熙皥皥,不然當先烹汝矣。申晩曰,聖世無棄物,李命植,頃者以金判事上書,補外而歸。其後入望,自上墨抹以下,故銓曹不敢更擬,此不過渠年少輕妄之致,頃者又上疏自訟,宜有甄檢之道矣。上曰,上疏不可恃,然事屬先天,後天若爲之,當更處分矣。傳曰,頃者溫幸時,已下敎,戊申樹功人安鎬安若生存,卽爲調用。又傳曰,兩司在外人員,都憲外竝遞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備擬。又傳曰,此是勸農方殷之時,殷栗縣監金斗秋,曾於永春時,旣經署經云,一司除署經下送。又傳曰,殿試進定,意專在於爲民而今聞鄕儒不待者多云,其若不及,豈中外同慶之意哉?雖差遲一二日,待畢捧後,卽稟旨擧行。又傳曰,旣下敎,其寢試牌,畢捧稟旨後,更爲擬望以入。吳彦儒曰,北道韓氏,奉府院君祀,而卽今無官冕gg冠冕g,豈不抑鬱乎?上曰,北道無槐院薦乎?對曰,西北俱枳矣。上曰,是三南人,獨以爲兩班,而抑之過,甚矣。傳曰,前僉使金喜誠,曾於影禎都監,已有其功。今覽兵曹單子,於椒島,亦有修擧之功,此後邊將更爲調用事,分付。又傳曰,故府使林錫憲,以布衣知名,釋褐後府使陞資而止,爲人純實,尙今思焉。今日下問,有其子云,令該曹卽爲調用。又傳曰,贈贊成韓有良奉祀孫調用事下敎,而今日政未及擧行,必是記遺之致,惟昔年特敎者,事體不可遺焉。禮賓參奉望勿施,卽爲備擬,待陵參奉有窠,卽爲陞付,其代今日受點人柳漢吉錄用事,分付。上命讀謝恩使狀聞。傳曰,勿待罪事,回諭、上曰,漢城庶尹望單子,誤書以入,當該郞廳推考,改書以入,可也。出擧條上曰,注書皆進伏。上曰,今日出六,而汝輩予實憂之,恐復生事,汝輩見汝君深夜凍處於眞殿門外,況俄見使臣別單,彼中有淸漢兩黨,聞此說之後,更忍爲此乎?柳戇則旣首陳章自訟,李世孝,三世忠孝之後,豈可爲黨,而負乃祖乎?柳戇則學乃叔,固執好矣。臣戇曰,聖敎懇惻,敢不奉承乎?世孝曰,聖敎出於至誠,臣當至誠奉承矣。李喆輔所啓,靑坡、蘆原兩驛位田畓,連被水災,全無所收。而又當歉歲,人馬飢饉,死亡相續,實有難支之境,誠甚可悶,在前如此之時,自本曹陳達,有米太請得分給之例。而今番京畿驛卒,亦自本營,請穀救賑,則兩驛卒,以闕下初驛,獨漏其中,不無抑鬱之歎。依前惠廳米、戶曹太,特令題給,以爲支保立待之地,恐合事宜,敢此仰達。上曰,今年異於常年,特給米太各百石,可也。喆輔曰,自前以賑米戶太給之,今番亦依此擧行乎?上曰,然矣,依爲之。又所啓,咸鏡監司徐志修,以運穀事,有所申聞,而所劃之穀,邈在右沿,若以嶺船,運置浦項,則浦項以後,北關當爲輸來,以此懇請矣。北關事勢甚急,朝家不可不各別軫念矣。上曰,嶺南事勢亦急,又使爲他道運穀,豈不可悶?而在嶺伯之道,不積穀於浦項,而以右沿劃給,有此難輸之弊。此則咎在嶺南,使督運都事李敬玉,限浦項倉,以嶺船運致事,分付,可也。二條出擧條上命宣饌。上曰,當該中官駭然,從重推考,可也。上曰,當該中官,皆立而紛紜,承傳色及郞廳、中官,皆從重推考,可也。上曰,當該府郞賜膳時,中官定數甚少,一體從重推考,可也。賜膳畢,李喆輔進伏曰,都政日呈辭,是循例事,而臣則本非可出仕者,而迫於嚴命,冒沒一出,今旣經都政,體諒許遞,伏望。上曰,不但卿,吏判亦必如此,辭職亦太早矣。上曰,受名紙時,或致號名紙見落,各別,申飭,可也。奏對畢,諸臣退出。

3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益炡,右承旨臣蔡濟恭啓曰,昨日親政,夜深乃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一百二度呈辭,令于蔡濟恭曰,安心調理。

○以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持平趙重明,正言李海重,修撰趙𪬵、沈鑧,副修撰南泰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李世孝陞六代,以李長泰爲假注書。

○注書柳戇陞六代,以李蓍廷爲假注書。

○蔡濟恭啓曰,假注書李蓍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彜章啓曰,因兵曹啓目,慶山縣監所佩兵符失火,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已造成,依例定禁軍,給馬下送于慶尙監司處,使之分上,舊兵符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光運曰,試紙幾許券捧之耶?斯速問啓。

○蔡濟恭,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校理洪梓,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新除授修撰沈鑧,副修撰南泰著,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應淳,時在京畿衿川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世澤,以問事郞廳,今日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推案啓請,傳于兪漢蕭曰,過殿坐後擧行。

○蔡濟恭啓曰,臣有稟達事請對矣。

○傳于蔡濟恭曰,明日受香相値,以再明日擧行,時刻辰正三刻爲之,卽爲書入,名紙催促,卽爲安寶,試官明日趁早擬入。

○傳于李光運曰,摠府單子,以昨日所下者爲之,試官及試所承旨望單子,明日早修正以入。武所試官望,以今日所下單子仍用,湖西御史明日入來事,下敎矣。更待下敎入來。

○傳于兪漢蕭曰,雲寶劍以入直外擧行,入直禁軍及儀仗,排立於明政門外。

○蔡濟恭,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醫官前衿川縣監皮世獜gg皮世麟g,旣遞外任,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官李挺玉手本,則時囚罪人吳道興,重痛時令,勺水不下,方在死生未分中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時,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3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回木星。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蔡濟恭達曰,明日親臨殿試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彜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左承旨金相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彜章啓曰,明日武科殿試時,兩司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一百三度呈辭,令于蔡濟恭曰,安心調理。

○李光運,以弘文館言達曰,修撰趙𪬵、沈鑧,副修撰南泰著,旣有只推之令,校理李仁源,自鄕上來云,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弼善李吉輔初度呈辭,令于蔡濟恭曰,給之。

○蔡濟恭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錫祥單付。

○蔡濟恭啓曰,讀券官領府事金在魯,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右議政趙載浩,命招不進,微稟。傳曰,更招。

○又啓曰,讀券官承牌者只是二人,莫重親臨殿試,讀券官之如是不備,誠極未安。違牌人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讀券官洪象漢、鄭翬良、鄭亨復、南有容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親臨殿試,如是違牌,不爲膺命,誠極未安。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例,竝更卽牌招,何如?

○傳于蔡濟恭曰,試官只以承牌人修整以入。

○李光運達曰,明日親臨殿試時,侍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武所進去外,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文武科庭試殿試時,明政門、光政門及慕華館南北門禁亂都事,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合以七員分排。而都事十員內,三員初試入格赴擧殿試,無以備數,新除授參上都事洪侃,身病不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士希爲禁府都事。

○吳彦儒達曰,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金相福,以身病,陳書受由,勢難入參云,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兪漢蕭啓曰,因本院達辭,左承旨金相福,以身病改差事,依下矣。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其間不久,留院承旨入侍,啓辭置之。

○李光運,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自去十二月,至今三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光運,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院議藥同參許錭有頉代,前仕議藥同參金世選,術業精明,而遭喪去院,尙未復仕,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前後直赴殿試奉承傳人勸武軍官崔昌熽等九十人,直赴會試人選武軍官朴碩興等六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李琴世,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所受賜馬之帖,亦當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衛營哨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各番禁軍中,該營中軍,與禁軍別將,眼同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金相福書曰,伏以臣久違軒陛之餘,忝叨近密之任,筋力奔走,是所自期,而忽自日前,右腹臍下,有牽疼之症。初則不甚苦劇,意謂一時之祟,庶或卽瘳,不敢言病,强策夙夜,猶不能逐日仕進。或未免在家調息,一日、二日,輾轉添加,牽疼者變爲衝上,衝上之甚,若將悶絶,肢厥胃翻,證形怪惡,雜施湯焫,少無其效。時日之內,萬無差愈之望,雖在常時,出納重任,不宜瘝曠,況値大朝殿座隔日,例當備員。而臣之病狀如此,不得不冒死煩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亟許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以黃海監司狀達,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蔡濟恭曰,勿待罪事,回諭。

3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蔡濟恭文試所進去。左副承旨李彜章武試所進去。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殿試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彜章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在外,右議政趙載浩呈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光運達曰,今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親臨殿試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殿試出榜間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禮曹參議金致仁,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右議政趙載浩一百四度呈辭,令于李光運曰,安心調理,

○以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持平趙重明,正言李海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李仁源,修撰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光運,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仁源,修撰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修撰沈鑧,副修撰南泰著,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應淳,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仕,何如?令曰,依。

○以禮曹參議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蔡濟恭,以禮曹言啓曰,前後殿講及別製居首直赴殿試人等,依例許赴於今此庭試殿試事,已爲啓稟蒙允矣。其中甲戌十一月殿試居首幼學姜翰在喪,今番視學後別製居首幼學金器大,以服制未成服,不得入場,姜翰、金器大,竝許赴於後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曮副司果單付。

○修撰沈鑧書曰,伏以臣身名汚衊,情地危臲,前後除旨,輒犯違傲,如負大何,居常懍惕,迺者玉署新命,遽下於夢想之外,臣聞命驚惶,莫省攸措。夫經幄之職,責任自別,雖無情勢之可言,實非如臣魯莽者,所可堪承,而況臣之向來所遭,固是士夫難洗之羞辱。追思至今,愧恧罙深,金華一步,卽臣千仞鐵壁,去就一節,非所可論。玆於荐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察微臣窮蹙之情,特賜鐫遞,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俾靖私義,千萬至祝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金應淳書曰,伏以臣適以私故出郊,旋因賤疾彌苦,淹伏楸下,此際伏奉承政院成帖有旨,以臣爲侍講院說書,乘馹上來者,臣聞命踧踖,莫省所以致此也。念臣特一蒙陋空疎者耳,剽竊章句,倖占科第,初無才學,可以資輔導,而備講說者,胄筵侍講,何等重任。而參外之職,尤屬妙簡,近來官坊淆濫,選不古若,而亦未有如臣之僥冒者也。昔程子,以崇政殿說書,書陳輔養之道,而有曰義理不先盡,則多聽而易惑,志意不先定,則守善而或移。雖出入從容,必有誦訓箴規之臣,左右前後,罔非正人,以成其德,其所眷眷致意者,要在於簡賢士而備資益。顧其官名,未必今之所謂宮僚,而若其必取端良正直之人,以責出入箴規之益,則可知己,如臣譾劣,顧何足與議於此也?且臣目下病情,實無束帶趨朝之勢,而虛辱恩諭,久淹荒郊,有非義分之所敢安。昨始扶舁,來伏私次,以爲控免之計,而忽又庚牌辱臨,一倍惶蹙,無所措躬。苟使臣才識足以稱職,疾病可以供仕,則何敢設爲曼辭,以飾虛僞之讓也?左右揣量,無路承膺,玆敢隨詣闕外,疾聲仰籲。伏乞睿慈,諒臣職名之不稱,察臣病狀之難强,亟命刊削,俾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南泰著書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百無肖似,本不合於論思之任,而怵迫嚴命,冒昧承膺,絲毫無裨,瘡疣輒出,向者特罷之命,在臣辜犯,實出末減,而曾未幾何?恩敍遽降,今玆宿趼之重叨,又是夢想之外,臣誠戴罪含恩感愧交中,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本晩進生疎,不嫺筵體,適因言端,略陳故事,而奏語支蔓,自不覺其猥屑之歸。至今追思,捫舌莫及,大僚備堂之非斥,臣固受而不辭,至於伊日承史之被罪,究其本,則亦莫非臣妄率之罪也。雖幸聖度天大,恩言特宣,施之以薄勘,恕之以疎忽,而私心惶懍,久而罙切,其不可徒恃寵靈,晏然冒進也決矣。昨違嚴召,罙增罪戾,今於荐牌之下,略入文字,冒陳至懇。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新授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丙子三月十五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臨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假注書李蓍廷,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上曰,分券甚遲,使之卽爲分給政院使令有能知文者,而能直呼名乎?吳彦儒曰,知姓名者多矣。上曰,斯速分之。中間七行刀割,丙申因傳敎洗草李宗城曰,非但臣之情勢病情,召牌有命,冒沒入來。而千萬意外,伏受天點,今當試事,而主文無人,極甚悶矣。上曰,卿入來,故主文之臣違牌者,竝不落點矣。李宗城又伏曰,適當試役,臣有平日區區所懷,故敢達。我國用人,專取科目出身,近來人心不古,有勢者,一人見之,圖得能文者數人,率入場中。各製其文,擇其善作者呈券,及其榜出,人皆謂某人,得某文爲之。如此之人,雖得之,將焉用哉?此弊若不嚴防,則國將亡矣。自漢、唐、宋,已有前例,面試不可不爲之矣。頃者右相,以此科弊上書,入覽而處之,上曰,卿言是矣。卿言是矣,然面試甚難矣,向日趙潤玉面試時,觀其文,則予顔甚熱矣。千中取百,百中取十,則可以得實才,而然以經費,決難行之矣。故趙領敦寧,曾言初試後殿試,設行於春塘臺,排設各軍門帳幕,每一幕各置一人,則爲好云。而予曰,此亦有弊矣。吳彦儒曰,古之人,其子弟能文,則使之見科,不然則初不見科云。今之人毋論善文不善文,皆使之見科,其不及古人遠矣。上命書題掛題後,上曰,此題甚乾,能無曳白乎?諸試官伏曰,題雖乾,時刻甚遠,必無之矣。上命李宗城曰,當用二十人,合考多出好矣,或慮有頉故也。上曰,承史退出。上還內,乘小輿時,顧語蔡濟恭曰,御史趙曮,再明日入侍。蔡濟恭進曰,趙曮昨違試牌罷職矣。上曰,卽爲敍用,付軍職入侍,可也。趙鎭泰亦卽令御史入侍日,同爲來待。上命承旨書之曰,頃者視學時入侍人,例爲試官,而其中有提學一人,故命下試官。而今番試望中,提學二人,俱爲違牌,而旣有主文之官,頃者定式時,若無命官,則必備提學云矣。三牌則過,雖已點下,其在事體,不可無飭,再違召命,兩館提學,竝從重推考。上又命承旨書之曰,重臣試官再違人,一體從重推考事。出榻敎御史趙曮,敍用付軍職,再明日入侍,副摠管趙鎭泰,再明日御史入侍,同爲入侍事下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服制。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蔡濟恭坐直。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尹蓍東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臣李益炡,同副承旨臣李光運啓曰,昨日臨殿試士,移時還內,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明日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一百五度呈辭。令于蔡濟恭曰,安心調理

○以校理李仁源,修撰趙𪬵再招不進罷職令旨及修撰沈鑧,副修撰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光運,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洪梓,自鄕上來,校理李仁源,修撰趙𪬵、沈鑧,副修撰南泰著,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仁源,修撰趙𪬵、沈鑧,副修撰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漢蕭啓曰,武所試取都數及入格數,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兵曹,則都數自天字至月字,爲五百人內,入格爲一百二十六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運,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應淳,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啓曰,試券畢考後,持合考試券,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兪漢蕭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兼吏曹判書申晩呈辭受由,參判趙雲逵進,參議朴相德病,同副承旨李光運進。

○吏批啓曰,判書申晩呈辭受由,參議朴相德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日政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重爲承旨,以元景淳爲大司諫,以崔台衡爲持平,以鄭晩淳爲正言,以趙曮爲兼文學,以洪良漢爲文學,以金相福爲兵曹參知,以權爀爲副提學,以鄭翬良爲左副賓客,以洪象漢爲司譯提調,以李昌壽爲觀象監提調,以鄭存謙爲中學敎授,以沈墢爲西學敎授,以李蓍建爲保寧縣監,以金㙔爲長寧殿別檢,以尹蓍東爲注書,以丁昌祿爲軍器判官,以李宗德爲高城郡守,以李興宗奉敎單付,以金尙麟兼春秋單付。

○兵批,行兵曹判書李喆輔呈辭受由,參判吳遂采病,參議金尙重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兪漢蕭進,皮世麟、沈鳳徵、兪彦摯爲護軍,金漢喆、金相福、南雲老爲司直,尹在謙、金廷壽、金世選爲司果,李蓍廷副司正單付。

○李光運達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參議金尙重入直矣。今日政移拜承旨,承牌肅拜,判書李喆輔呈辭受由,參判吳遂采,以武所試官進去,將未免闕直云。新除授參知金相福,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光運曰,庭試今已出榜,諸守令明日內,盡卽還官事,分付。

○兪漢蕭,以武科殿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西貫革監的官具明遠、金德基等,監的擧旗之際,有差誤不察之端,不可無警責之道,令該府拿處,何如?傳曰,允。

○李光運,以武科殿試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卽者平壤別武士孫遂良入射東貫革時,至第三矢監的官,初則擧旗鳴鼓,旋又打錚,故事極怪駭。別遣宣傳官及差備官,審視拔來,則孫壽良第三矢邊中的實,依例以入格施行,當該監的官金胄潤、金光漢,令該府拿處,何如?傳曰,允。

○兪漢蕭,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啓曰,頃日內需司單子粘連,和緩翁主房手本內,太僕所管江都、北一場屯庫,曾屬本府修城所,十餘年前,還屬本寺後,屯內若干築場放馬,而設屯收稅矣。放馬處,則不敢擧論,而設屯處,則以他屯相換,似無所妨。宮屬買得免稅屯地,在水原牧場附近者,爲二十四石落,以此相換,則在太僕,無大段所失,而在新宮,可以補用云,則判付內,依手本擧行事,命下矣。在該寺之道,所當依傳敎擧行,而第當初設牧江都之由,前後朝家重惜之意,卽今牧場縮削難支之狀,不得不略陳焉。昔我孝廟朝,有經營之大志,以江都島馬才品最良,國初八駿之一,亦出於此,故特設監牧官於此,而鎭江場、北一場,俱在所屬矣。先朝初年,有井浦堡,移設北一場之議,備邊司覆啓內,孝廟朝設置北一場,意非偶然,諸牧場中,可用之馬,多産於此,到今革罷重難,今姑置之事,允下。其後江都守臣,稱以保障之地,募民實虛,尤重於牧馬,請罷鎭江場,募民入耕,而廟議有所異同,則自上以孝廟朝設立之意,實非偶然,勿罷,可也爲敎。廟堂又以爲旣勿罷鎭江場,又不給代於江華,則亦涉埋沒,北一場馬,移放煤音島,許給江華事定奪。又其後本寺提調筵稟,以爲江都前後守臣,每以募聚民丁,以備緩急爲言,故先罷北一場,移屬本府,而必不無有形勢家冒占之弊,故自先朝已有慮此之敎矣。今聞罷場之後,盡爲士夫品官將校所占,而外處移來者,不過數人,旣無募民之實效,而輕罷牧場,終作私莊,事極無謂。且北一場馬,移放他牧場後,幾盡致斃,誠爲可惜。發遣本寺郞廳摘奸,則其所盡爲冒占,果一如所聞,殊非朝家特許之意云,則自上特命北一場,還屬本寺,其時留守推考矣。又其後江都守臣所請,以修城所物力之無出處,廟堂復請北一場之移屬修城所,而本寺以牧官將至革罷,實爲重難之意,爭之而不能得,只請割給場外陳荒未起墾處矣。及至當宁壬戌,本寺啓曰,江華牧場,乃是孝廟朝特設之所,取其馬種之最良,聖意有在,而自吉祥佛恩仁政三面及北一場之移屬於江華府,場址大縮,水草不廣,馬群無處分放,以致孶息不蕃,極爲可惜。當初江都守臣,請得吉祥等三面,而廟堂引孝廟朝故事,甚爲持難,只許給北一場,屬之本府修城所矣。其後吉祥等三面,終爲移屬本府,則北一場所當還屬本寺,而卽聞船頭堡,又屬本府云。修城物力,自可有裕,北一場還屬鎭江場事,復舊施行,何如?自上允下,此皆昭載謄錄矣。大抵國初,最重馬政,設置諸牧場,極其殷盛,而挽近以來,諸處牧場,漸見侵奪,本寺稅入大縮,許多經費,不得支繼。昔時世稱饒富之衙門,今則殆至不成貌樣,識者之寒心久矣。至於江華牧場,聖朝設置,實有深意。中間雖因守臣所請,以保障之地,募民亦重,特許北一場於本府,而畢竟還屬於本寺,諸宮家各衙門,未嘗生意於圖占矣。今此和緩翁主房,雖稱相換,而江都牧場之折入宮家,旣非祖宗朝設置愛惜之本意,又違於先朝嚴禁士夫私莊之聖敎。且若失此場,則非但江都牧官員役等朔料,無以放下,牧子輩亦未免失業離散,勢必至於廢罷牧場而後已,豈非朝家之所當深念乎?上項江都北一場,水原宮屯相換一款,特令還寢,何如?傳曰,旣已啓下判付擧行之後,此何爲多,而如是煩稟乎?卽今靜攝中,難於酬應,此草記出給,亦爲分付司僕及戶曹。

○以全羅左水使狀達,留庫軍器燒燼,惶恐待罪事,令于兪漢蕭曰,勿待罪事,回諭。

○副校理洪梓書曰,伏以臣才疎識淺,罪大恩深,薄試內外,塵露之報蔑效,連歲馳驅,蒲柳之質愈悴,但切息補之願,靡有榮進之念,不料館職收召之寵,更侈戎幕逖違之餘,聞命震越,進伏私次,且感且惶。惟當奔走承膺之不暇,而顧臣區區義分,有不容抗顔冒出者。臣於前春,初入言地,適會我大朝親臨訊囚之始,半日帳前,思殫沐浴之誠,合當論列者何限,而祗爲事關鞫體,且在目前,徑陳寂寥之說,妄犯咫尺之威,自速嚴譴,旋從末減,追惟駴忸,無面可顯,其負言責辜主恩大矣。揆以常憲,誅殛猶輕,寧復有濫廁周行之理哉?惟是北鎭佐閫之命,又迫南關試士之期,恩霈甄敍,義重往役,雖不敢爲力辭必免之計,而若乃三司言議之職,均爲已試僨誤之地,自知甚明,自畫甚固,萬無一分冒進之勢,矧玆瀛館全錄,一經譏評以來,到底難進之義,參前倚衡,其不可以官是宿趼,人或勉膺,輒復彈冠名塗,揚揚呼唱,壞廉恥之防,重朝廷之羞也,明矣。且臣急於引義,未暇言私,而邇來炎氣朔雪,往復所踐,殆萬有餘里,筋骸摧殘,精神削剝,薾然無生人意,雖欲强策蹇劣,隨衆供仕,其道末由,玆於天牌之下,隨詣闕外,冒死哀籲。伏惟邸下,少垂察焉。憐臣抱難冒之情,愍臣嬰難强之疾,特令鐫改,勿復檢擧,以靖私義,以重榮選,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賓客權爀書曰,伏以臣伏奉有旨,以臣爲侍講院右副賓客,斯速乘馹上來者,臣竊伏念胄筵勸講,責任,如何,地望,如何?苟非學足以贊時敏,德足以備輔翼者,不宜膺選,如臣初無學識人望之可言,則今玆誤恩,何以及臣?《書》曰無曠庶官,夫有官而不能備員,備員而不能得人,二者皆謂之曠。今以臣癃廢之蹤,顓蒙之學,而置之宮賓之列,旣非所以備員,又非所以得人,其爲曠官,孰甚於此?況當春煦漸長,講筵日急之時,賓僚之任,尤豈可一日曠闕哉?噫,臣以無似,偏蒙洪造,從前忝竊,罔非濫竽,而若論人與職之萬萬不稱,則未有若此御之比。臣祗奉恩旨,徊徨踧踖,歷屢日而不知所措,司直之地,宜有駁正之論,而側聽無聞,臣竊惑焉。臣受暇省墓,病淹中路,不卽反面,虛帶華御,只增死罪,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賜諒察,將臣所帶賓客之任,卽行鐫削,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重名器,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任。

○京畿儒生成德淵等書曰,伏以尊賢重道,帝王之盛節,崇德報功,有國之通典,歷代人主,培植世道,振作文敎者,莫不奬飾儒先,咸秩祀典,爲第一急先務,此實興衰治忽之幾也。今我聖上,表章兩先正,躋享聖廡於臨雍之前,崇儒重道之意,譪然於十行絲綸,此足以鼓一世之士氣也。瞻聆咸聳,匝域欽仰。第伏念今有命世眞儒,道德卓絶,蔚爲百世之師表,一國所共宗仰,又與兩先正,同志同道,曾已竝發於腏享之請者,厥惟久矣。尙未擧崇報之典,與享腏食之列者,此誠聖朝之一大欠缺闕遺,豈非斯文之曠典,儒林之大恨,而關國家之治忽也耶?抑恐文敎,由是而不備,世道由是而日卑,可不懼哉?伏惟邸下,仰體聖志,殫尊德樂道之誠,豈可不亟擧闕典,以法我聖上已行之事乎?竊伏念文明盛會,群賢輩出,而若論其德業嵬煥,直紹統緖者,厥有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臣等草莽孤陋,雖不足以蠡測,參以前輩定論,試略陳之。先正稟星嶽之間氣,接程、朱之正脈,資質溫粹,則如精金良玉,氣像祥和,則如瑞日景雲,抗章芹宮,洞辨醜正,早謝公車,獨究遺緖,不由師承,洞見大原。精思力踐,心得躬行,敬義夾持,誠明兩造,剖析乎牛蠶,文理縝密,積累乎銖寸,博約兩臻,妙契道體,先立大者,希顔志尹,勇於擔負,充養旣久,光輝粹盎,迨其義精仁熟,允矣成德君子。受用敬字,爲生平節度,著心學旨訣一書,提絜綱領,朴實頭下工,眞積力久,自然融澈,造詣之深,淵源之正,一遵考亭成法。如理氣之妙,心性之奧,公私義理之別,王覇誠僞之分,率皆沿流溯源,抽關啓鍵,幽探隱賾,發揮精微,卓識精義,發前賢之未發,明敎垂訓,啓後學之準的,道貫天人,翼六經而折衷,禮燦節文,溯百王而輯書,規模旣大,品節咸備。凡所纂著三十餘書,以嘉惠後學,精邃於疑文變節,《禮說疑輯》、《三禮儀》等書,梳洗精密,如指諸掌,雖遐土委巷,莫不遵用,先輩尙論者,謂朱子後,制作之盛,無逾先正,則其繼往開來之學,立言明敎之功,實爲吾東方諸儒所未有,儘可謂集厥大成者也。嚴立師道,誘掖後進,摳衣之士,殆過四百,名儒碩輔,多出門墻。慨科擧之溺人,痛陸、王之誤世,辭闢廓如,一摑一血,俾絶詖淫,同趨正路,語默動靜,悉合規繩,孝悌通於神明,誠意動於州里。先正臣宋時烈,嘗以熟知其行誼純篤,仰達於筵席者也。平生私淑,動遵李文成規模,施諸經綸事爲者,一出於公平純正,明體適用,粹然天德,考槃薖軸,而不忘斯世,必欲致澤堯君舜民。出處正大,惟義與比,値冠屨倒置之日,遯跡丘園,秉春秋尊攘之義,羽儀明庭,昭揭大義,炳若日星,造辟陳模,必主復雪,潦霽行藏,動合時措,聖朝之世,側席招延,寧考在宥,束帛禮遇。逮夫癸甲,恩召迥出前古,幡然就聘,契合昭融,待以賓師,與共天職,大老同進,啓沃贊襄,爭仰山斗,快覩鳳麟。匡君大要,備見於筵奏,經國嘉猷,燦然於囊封,謂時務莫先於打破朋黨,謂治道莫先於澄淸本源,發言議則不偏不倚,如鑑空衡平,定是非則大公至正,如傾瀾砥柱,袖陳四箚,罔非格王齊家,疏陳萬言,摠是綱擧目張,治規咸備,大猷可升,經世盛業,若是其嵬卓,癸亥造朝,恢張公議,戊辰被徵,嚴杜私逕,甲戌大拜也,必誅亂賊,永樹倫綱,灼見黨禍之滔天,深慨分割之兆朕,必欲與東西痼弊,消融保合,獨觀昭曠,痛絶偏係,惟恐標榜之混加。與李文成珥洗滌東西之心事,沕如符契,上告下責,如救室鬪,不顧怨謗,代撰大誥,誕籲在庭,至誠惻怛,皎然如日,千載之下,可想其苦心矣。與文正公宋時烈,志業相契,礲磨道義,終始靡替,文正公受後命之日,貽書托以世道,先正扶植表章於文正身後,定爲公案,凜然於淑慝之辨,常謂東人,受箕聖大德,著範學全編、皇極宏規,寔從此出,先事之見,如卜蓍蔡,杜漸格論,驗若符節,世變之後,咸服文靖之眞聖,洎登三事,經濟時艱,慨然以挽回三古,爲己任,明良相遇,展布施設,擧措得宜,期臻至治。雖邪說傍掣,衆咻沮撓,不動聲色,坐鎭巖廊,扶植名義,激礪頹波,士流有所依歸,人心不至陷溺者,無不光明煒燁,扶彝倫淑世敎,可爲功於百世矣。惜乎,俗論沮格,素蘊莫展,天奪遽速,哲人云亡,東民無祿,未蒙儒者之澤,寔千古至恨。惟我聖上,尊尙先賢,屢降華褒,追味微言,恨不同時,刊進遺集,翕受緖論,未究志業,可行於斯世,殆朝暮遇於聖明,此實昭代之宗儒,叔世之完人,旣與先正,同時篤生,後先唱明,共爲斯文宗主,竝接吾道統緖,士林之尊慕,後學之景仰,豈有差殊觀耶?昔在戊戌,章甫陳請,三賢竝享,儘出儒林公議,長老亦有定論,景廟溫批嘉奬,可見重道之聖心。今擧腏享盛典之日,先正獨不得繼兩賢而享爼豆於先聖墻廡,則實爲聖世之大闕典。噫,自古有功於一經,爲敎於一時者,率皆有以尊奉之,隆報之,況先正道成而德醇,資美而行篤,立言設敎,足以牖迪後學,遺風餘韻,足以矜式百世,任丕責於傳道,壽正脈於無窮,其大有功於聖門,奚啻一經之功,一時之敎而已?世無從祀之典則已,如有之,捨先正而繄誰爲宜歟?此非臣等阿好之言,實是擧世共公之論。雖是嶺外異趨之人,擧皆無間推尊,高山景行,一國大同,可見盛德之至,奚獨臣等,最被淑艾薰陶之化,尤切好德愛慕之誠而然耶?其於朝家象賢之道,亦豈以纔行盛典,有所靳持也哉?玆敢相率裹足,瀝血封章,伏願邸下,體聖上尊賢之誠,察多士慕德之忱,勿bb以b禮大而疑之,勿以常格而拘之,亟許先正祀典,以盡崇報之道,斯文幸甚,世道幸甚云云。幼學成德淵、沈重源、黃宅彙、兪鉉調、李慶獜、沈壽海,進士尹東龍、李鳳彬、洪希普,幼學黃良說、兪德亨、吳彦杰、黃處漸、趙重質、成德漢、趙重升、兪塾、黃宅垕、沈亮臣、兪德龜、南宮湙、李時著、南宮㶅、兪埰、成德滋、李正煥、吳彦吉、成德泓、兪壕、白尙瑗、南宮浣、沈必隆、尹廷弼、成爾濬、趙世鎭、辛光三、金國寶、兪鉉燮、吳泰國、沈道一、黃宅文、趙重吉、沈樂、金台煥、趙奎鎭、沈一浩、金國賢、李正元、兪埞、韓時鉉、尹心維、兪埬、成德河、尹復厚、沈必羲、曺命集、盧聖運、具翼南、金光集、韓乂成、尹聖運、曺允敏、沈進海、金台壽、辛師尹、趙心鎭、兪彦杓、黃宅鼎、沈嗣祖、黃堉、鄭昌福、趙重逸、沈鉁、黃宅運、李命台、趙演、李命鼎、成煥宗、李慶鳳、金光業、黃墰、金東益、安相耉、成德雨、閔溶、李時昌、李道浩、鄭涉、李㯏、李原浩、鄭棠、李挺泰、韓命行、高世顯、柳必春、李潝、兪彦栻、柳輝晉、金永彬、安相靖、李澤、安相謨、趙秀喆、安宗德、宋柙、朴贊英、李莘衡、李頤慶、李復慶、趙台佐、金晳、趙鍵、姜椲、趙、李邦淑、南尙雲、金相雨、洪尙孝、柳天益、李奎燁、李奎彩、李奎德、李應奎、李鎭奎、洪彦迪、李昌奎、李匡世、李徽世、李經世、徐有徵、李絢素、李世績、李世贊、李聖民、閔億、黃允榦、兪墡、閔元煥、閔宅周、兪坪、李猶龍、白師世、尹宗岳、李師濂、許儀、許儉、閔師周、黃昶、尹必壽、黃後幹、張集成、張集慶、兪德弘、成宇柱、禹鼎大、禹鼎龍、禹鼎台、安宗睦、尹聖厚、任勛、柳德培、沈啓華、禹新命。答曰,覽書具悉。從祀之典,事體重焉,不可輕議矣。

○丙子三月十六日申時,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時,右承旨蔡濟恭,假注書李蓍廷,記事官權穎、李世演,命官判府事李宗城,讀券官韓翼謩、南泰齊,對讀官李景祜、林象元、李世澤、鄭尙淳,以次進伏。判府事李宗城起伏曰,夜來聖體若何?答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中宮殿氣候,若何,東宮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答曰,竝一樣矣。上曰,諸試官進伏讀試券。李世澤、鄭尙淳使之輪回讀之。上曰,恩賜人試券,則終條理讀之,可也。合考文畢讀後,別置二券,此兩文中,壯元擇之,而可謂作題矣。李宗城曰,特用恩典,御批,何如?上曰,此題有意而出,見其句作,予心悚然。御筆貫珠後,上曰,優等,可也。御貫庭試中初出也。諸試官皆曰,壯哉壯哉。李宗城顧諸試官曰,勿退步,進伏以奏所見。上曰,諸試官,各以所見論評以奏,可也。試官曰,御貫前所未見,可謂壯元矣。上曰,等則二下,可也。李宗城曰,二下極壯,三中宜矣。上曰,此文多文多氣,果似向者彤弓銘矣。鄭尙淳讀一券。李宗城曰,此文足可爲。上曰,此人達宵讀券,聲不減矣。又敎曰,文甚野矣。李宗城曰,文體則下矣。上曰,上文無之,此文足爲壯元矣。李宗城曰,爲之乎?上曰,用之。李宗城曰,此文稍勝於上文矣。上曰,有氣矣。與上文者同接耶?諸試官曰,然矣。上曰,同接盡爲之乎?試官曰,及第多出同接之或參,不是異事也。李宗城曰,用淸城文句,雖用東人,何害之有?上曰,無妨矣。李宗城曰,爲之乎?上曰,用之。鄭尙淳又讀一券。李宗城曰,此文足爲之。上曰,用之。李宗城曰,此科擧後,面試設行之意,有所仰達矣。終無下敎,心甚泄泄矣。堂上對讀官,亦使輪讀,好矣。上曰,可也。李景祜讀一券。上大笑曰,好好矣。李宗城曰,爲之乎?上曰,用之。李景祜又讀一券。上曰,初句極怪,正肉豆賦也。近來速作之弊,其習誠絶痛矣。試官皆曰,不讀書之致,而以速作爲能事也。上曰,近來士子輩,周頌直讀者,未可知矣。試官皆曰,然矣。上曰,慨然矣。林象元讀一券。上曰,此文勝矣。此文製作之時,似必氣塞矣。與上頗異矣。其文五臟中一者失之矣。李宗城曰,爲之乎?上曰,用之。林象元又讀一券。上曰,此文極詭怪,落之,可也。又敎曰,彼注書誰耶?李景祜、蔡濟恭奏曰,兵曹正郞臣李蓍建之弟也。上曰,予知其然矣。李世澤又讀一券。上曰,幾張選耶?李景祜、蔡濟恭對曰,六張矣。李宗城曰,此文末張矣。場中文,一皆一體也。此文乃末張呈納,而文體不襲場中文,故取來矣。爲之乎?上曰,用之。李世澤又讀一券。李宗城曰,足爲之矣。上曰,用之。又讀一券。李宗城曰,此文爲及第,似不足矣。上曰,此亦數也。用之,可也。又讀一券。上曰,此文似是老士宿儒,而甚不善作,心甚慨然矣。置之落科,可也。鄭尙淳讀一券。上曰,此文足爲之矣。李宗城曰,然矣。又讀一券。上曰,此文比前文似勝矣。李宗城曰,然矣。爲之乎?上曰,用之。又讀一券。李宗城曰,此文似落矣。諸試官皆曰,成字及第,四人出之。上曰,可謂成矣。李宗城曰,成字四人已出,可謂呈券次序爲之矣。上曰,任gg依g爲之。此亦數也。蕭韶九成,鳳凰來儀云者,眞所謂好矣。恩賜文有壯元之文,而不得爲之,甚歎矣。坼榜後李宗城起伏曰,六道士子爲之,而皆能文者也。又進伏曰,臣方帶奉常提擧,有所敢達矣。有國之大事在祀,而祀典所重,無過於粢盛,朝家設置東、西籍田,以爲祭享之用者,今垂四百年矣。東籍田畓,皆在於東郊,田則親耕籍田,卽其一也。畓則在於親耕田西邊,衆水交會之處,年年水破,隨毁隨築,輒卽衝決,上年大水,六石五斗落地,全爲覆沙,故自本寺草記,請令戶曹,代土以給,則戶曹又請以改築,判下矣。當初草記時,前都提調金在魯、兪拓基,屢遣郞吏,明知其不可再築,故不得已請其代土矣。地部事勢,買給代土,固未容易,而事有輕重,豈可循例泛應防塞而已乎?聞其地形水道,決無築筒截水之勢,粢盛所種之田,亦不可無地。請令戶曹,以傍近民田,買得代定,而外此而亦有他推移之道,毋更因循,趁春耕前,劃送,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宗城曰,當此春耕,一時爲急,特爲分付戶曹,斯速變通,何如?上曰,依爲之。宗城又曰,東籍田畓,皆是粢盛所供,事體甚重,故頃年結錢創行時,自均廳已爲分揀,而其時楊州牧,不能詳問於本寺,只憑旁近作者等指審之言,籍田之中,誤分名目,或稱位田,或稱典農,十四結零,混入於結錢徵捧中,親耕田八日耕,亦有入其中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分付均廳及畿營,令楊州卽速打量釐正,俾無混入之弊,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上曰,推鞫放榜後擧行事,榻前下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呈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蔡濟恭坐直。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注書尹蓍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光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右副承旨兪漢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注書尹蓍東,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藝文館奉敎李興宗,時在京畿富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于蔡濟恭曰,禮曹堂上,持《大報壇謄錄》得置者,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蔡濟恭啓曰,藥房提調李益炡,湖西御史趙曮,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聖應,戶曹判書鄭翬良,有稟達事,藥房入診,同爲入侍之意,敢啓。

○兪漢蕭達曰,此時守令,不可一日曠官,兩司俱不署經者,卽爲令招,今日內署經事,命下矣。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洪梓,書批已下,校理李仁源,修撰趙𪬵、沈鑧,副修撰南泰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洪良漢,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仁源,副校理洪梓,修撰趙𪬵、沈鑧,副修撰南泰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呈辭受由,參判趙雲逵進,參議朴相德牌不進,右副承旨兪漢蕭進。

○兵批,行判書李喆輔呈辭受由,參判吳遂采病,參議金相福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兪漢蕭進。

○吏批啓曰,判書申晩呈辭受由,參議朴相德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新除授保寧縣監李蓍建呈狀內,矣身九袠偏母,宿病沈淹之中,重添毒感,症情危惡,不能暫時離捨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洪檍爲正言,洪益三爲工曹參判,李應協爲兵曹參議,柳脩爲吏曹正郞,李埉爲掌樂僉正,鄭權爲蔚山府使,尹光暹爲省峴察訪,閔聖中爲輸城察訪,朴道源爲兼弼善,朴敬行爲奉常主簿。領敦寧府事趙載浩,陽川縣令鄭晩淳仍任事承傳,文科一人金聖猷典籍單付,武科一人李東贊典設別提單付。

○兵批,司果沈墢。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吉爲振威縣令。

○蔡濟恭,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璿源譜略》,今已修正進上矣。初中草及舊頒賜件,拔去張,自本寺依例洗草,而舊板子,亦依前例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運,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殿試相値,以十八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濟恭,以義禁府言達曰,初檢官前三水府使尹九淵,覆檢官前甲山府使韓國弼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尹九淵,以忠淸兵使,時在任所,交龜後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而韓國弼,旣已身故云。勿論,何如?令曰,依。

○行都承旨吳彦儒書曰,伏以臣之前後叨冒,罔非恩造,矧玆三丙之歲,陞座超秩,恩出格外,聯翩光寵,輒皆念先之故,則顧玆孱孫之驚感哀榮,當復如何?缷免銀銜,又未一朔,半夜特除,亦自聖簡,皇壇親享,陪衛周旋,已極榮耀,而特命奉香,又出異渥,顧此至微之賤,何以得此至榮於聖朝之世也?欲報之恩,山重海深,臣誠銘鏤結佩,不知死所。顧臣犬馬之疾,抱得危奇之症,向於視學之日,關格之氣,果忽重發,竟闕陪還之禮,至煩筵稟而落後,思之至今,悚蹙靡措。第以聖眷鄭重義,不敢言私,驅策病軀,惟以筋力奔趨,要爲報效之萬一矣。目今病情,轉益難强,夙夜供劇,實無其望,方欲陳書控籲,徹單丐免。此際又有情勢之必可遞者,昨政新除左承旨金尙重,與臣有不可周旋一院之嫌,在前春坊、玉署,已皆悉陳其事實,今不必更事煩複,而臣之引避,亦無前後之異同,以病以情,俱無可以去就論者,今日診對有命,職忝保護,無望入參,情理俱缺,罪戾罙增玆敢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諒微懇,特許臣鞶帶之遞,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文學洪良漢書曰,伏以臣於向來,猥忝論思,罪在溺職,罰止薄罷,臣方含恩訟辜,無地自容。伏蒙聖度包涵,旋許甄敍。日昨天曹郞僚之除,適在親政有命之際,故辭巽不得,黽勉出肅,而反顧私心,罙切悚恧。乃於千萬意外,又伏承講院除命,臣誠惝怳隕越,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罪大而罰輕,恩深而報蔑,追惟舊愆,尙有餘愧,豈可以時日之少間,職名之稍異,晏然進身,以自速其忘廉恥之譏哉?反復思量,承膺無路,玆於召牌之下,隨詣禁扄之外,略控短章,冒進危懇。伏乞睿明,俯賜鑑諒,亟令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趙載浩疏曰,伏以臣本病之外,又得重感,六旬彌留,危症層出,昏頓不省,人事都絶。虹變非常,而未上引咎之章,聖駕連動,而徒積闕禮之罪,半夜承宣,來傳聖諭,而無路承命,自犯逋慢,前後罪戾,合被重勘,而聖度天大,不惟不罪,命以御醫,頒以珍劑,至令不離看護,恩渥如天,感泣無地,不知所以死所也。仍念臣之足疾,判成廢物,咫尺須人,雖不運步,輿轎舁行,猶可遠致,而身帶重任,跡阻廟朝,則私自出入,有傷事面,故四載深坐,無異土塑,宛轉房闥之間,如在圜土中,氣度壅瘀,六脈結滯,朝夕食餘,全不消化,滿腹鬱沸,都成痰窠,轉輾gg輾轉g沈痼,遂爲內傷之症,逐歲發作,每經危疾。今春挾感,症形尤劇,兩脅牽痛,呼吸不通,客熱上升,昏眩欲絶,賴天之靈,雖幸不死,其爲終身之症則決矣。積年如縶,不自運動,固已生人所不堪,而顧此諸症,如未獲瘳,則臣雖冥頑,決不可以久支矣。重以久病之餘,心性已傷,積火數發,日用擧措,全乖常度,如不死則必成狂疾,求爲平人,猶不可望。官職事務,尤非可論,而身上濫銜,依舊自在,辭單已踰百度,崇聽去而逾邈,進退無據,跡涉貪戀,公議之竊罵,識者之嗤笑,臣無以自解,俯仰慙恧,寧欲無生?嗚呼,豈非命哉?記昔先臣,嘗與人酬酢曰,官無大小,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自是人臣之常道,而人或有急於榮利,病難供仕,而扶入朝班者,擧措苟簡,廉愧都喪,不顧人之駭笑,如此之類,其何所不爲哉?臣父之言,尙今在耳,而臣之足疾,殆同天廢,跬步轉動,全不自辦,三載曠職,遲回不去,終歸於髦父訓之科,臣每念怵惕,不覺駭汗之沾背也。臣雖無似,職則大官也,儀刑百僚之列,民具爾瞻之地,決不可爲蹩躠老狗之行,匍匐乳兒之狀。臣之一身廉恥,雖不足言,而其於駭衆目而辱重位,何哉?聖明每敎以大臣之責,不在奔走,可以臥閤論道,前後聖旨,非止一再,而夫政堂,非養病之坊者,古人有譏。今臣閉戶養痾,全謝朝堂,尋常臣分,一味廢闕者,今幾年矣。此不待朝家之常憲,而宜有以自處,若夫臥閤論道,此何等任責,而臣顧庸陋最出人下,奔走率職,猶恐不稱,其安敢徒恃寵靈,晏然於臥閤論道之敎,無一猷爲,徒享榮祿,而以貽一世之譏,蹈僭妄之誅哉?且大臣之責,以人事君,則昨年以後,臣之不知人,尤著矣。世變無窮,靡哲不愚,不與人交涉,已有成誓。初不交矣,安知其善惡,而旣不知矣,又安可妄進哉?以人事君,今無可更論矣。且鎭安世道,亦是大臣之任,而以迷滯守株之見,應閃倏無常之態,決知其難堪。病廢杜蟄,處以局外,便成聾瞽,口亦已閉,而與搢紳大夫,日相疎遠,鎭安世道,姑勿論,區處一已,亦未暇焉。至於廊廟重務,則非但才疎識短,全昧頭緖,病又惱心,初未敢關涉,臣旣不能筋力效勞,以修常分。又於大臣之責任,無一可言,而積年虛帶,徒費厚廩,古今天下,無此義理,無此行止,是尙可以抗顔盤礴,以苟延歲月也哉?仍伏念殿下,嘗以鹽梅調和之道責臣,而臣之賦性剛褊,與人寡合,曾於出身之初,與先輩數三諸公,果不無同做國事之約,而及其施措之際,未免鍾律之乖。自經三銓以後,未嘗一日廁於朝廷,終至於辭內居外之境,此不但爲門戶盈盛之懼而已。逮夫長銓,感聖上不世知遇,不得已冒膺,而終未有報效,徒負初心,遂成郞當,從前伎倆,今已畢露,則顧此台司之職,尤豈可以堪任哉?藉令臣,無此痼疾,能自行公,本性難化,老而益甚,只知與己周旋,不喜隨人屈伸,且命道奇窮,臣亦自知。前日所閱歷,思之齒酸,今何可於廢病將死之年,萬念都灰之時,能辦旣往之所未辦者哉?虛舟自在,未免左右掣礙,搴裳涉流,必將顚沛淪沒,上無益於國事,下自喪其己分,徒取狼狽,爲天下可笑人。臣雖至愚,決不忍爲此也。抑臣情私,實有所萬萬悲切者,臣父臨歿之時,口呼遺表,乞於未屬纊前,速解政銜,俾遂至願,殿下卽垂憐而許副,已無及矣。且臣父於病中,獨自私語曰,吾因名位太驟,以致促命。臣每念此語,五內崩隕,不覺涕流之橫落,爲人子而其何忍暫忘,不知所以爲戒哉?苟或然也,則犬彘將不食臣餘矣。雖然,臣父則登第二十年,始躋台位,猶以爲太驟,至有促命之歎,今臣則無所肖似,萬不及臣父,而占科纔踰十年,遽叨濫任,神明之譴,可立而俟也。且臣之家,連未享年,曾祖三十二而死,祖父四十五而死,伯父五十三而死,仲父四十九而死,臣父亦五十三而死。惟臣季父,氣稟厚重,筋力健實,故久享榮位,能踰六旬。顧臣氣稟筋力,不敢望季父,此固聖鑑之所俯燭,而全無才德,冥升至此,今年五十五,實非臣所料,而季父之壽,則決知其難及,疾病又如是連綿,明日事有不可知矣。設使臣,能追季父,幸踰六十,要不過五六年,光陰其不足把玩,明矣。放退病廢無用之物,使之安意優游,以待符到之行者,豈不爲大聖人體下之澤,而如其一向羈縻,迫其難强,以促一縷之喘,則螻蟻生死,雖不足輕重,而亦豈不有損於萬物生成之仁,而貽聖慈惻然之悔耶?且臣於壬申秋及再昨年入對,以嶺藩辭陛時,孝純嬪至戒,與臣之所仰對者,有所煩陳,想聖明必記有之矣。只緣聖眷難孤,一番出脚,其後拜相之際,殿下至有呼孝婦之敎,故臣之私衷暫痛,有不敢言。以積年難醫之疾,虛冒不敢當之職,不卽決退,因循至今者,誠欲粗伸義分之萬一也。臣本識見淺短,無所曉解,而犬馬之齒,已近六旬,故一身之乘除,粗有所經歷者,無寸勞而驟升,小器滿溢,積犯天道之忌,十年之內,過福之災,捷若桴鼓,晩境二子,輒皆不育,膝下兩女,連有靑孀。如是而猶不懲畏,貪進不止,故縻之以足疾,殆同拘囚,繼之以毒痁,俾代箠楚。臣猶愚蒙不悛,湔忍gg淟涊g度日,重速其冥怒。四十年糟糠之妻,奄忽喪亡,居然爲老鱞,家道身世,爲世人所矜,而匪分之職,又益其災,四朔毒痢,幾死僅生,而三歲尸素,猶不知恥。今春危癘之疾,亦知其有所召矣。天之所以降罰懲勵之者,如此其丁寧,而臣若如前頑忍,逡巡遲留,不自知其缷擔,則勢將無此身而後已。臣名位已極,年望耳順,乘化而歸,亦復何憾?而旣非鞠躬盡瘁而死,則不過爲自取履滿之殃而已,其可謂得正而斃乎?臣所以撫躬自悼,而雖死之日,此目將不瞑矣。臣之足病,已成廢痼,復爲完人,斷無其望,而惟其歲月之已久,故同朝之間,亦不甚矜憐,其所謂相愛者,不知其實狀,急於牽挽,遽以少瘳,至陳於筵席,其不喜臣者,亦或以此等說,妄眩天聽,欲驅人於罔上傲慢之科,臣之隘塞,誠無時可已,惟恃日月之明,天地之仁,或有所憐察也。嗚呼,以臣鹵莽譾劣,受國厚恩,徒竊崇位,無一事之報酬,而當此艱虞溢目,至尊獨憂之時,冀延區區之殘喘,乃有此瀆擾之擧,此其罪雖萬戮猶輕,而第念臣積年虛叨,久妨賢路,有終始必遞之義,無一分苟據之念,若不及此時蒙遞,改卜賢德,以爲安危之仗,以收經濟之效,則國事其將緣臣而受病,豈不爲公私之不幸哉?臣於病中,每一念及此,如負大何,有難頃刻耐過,此亦臣爲國苦心,而不專出於一身之私計也。玆瀝肝血之忱,仰伸至痛之籲。伏乞聖慈,哀臣憐臣,活臣全臣,亟遞相職,曲遂微懇,俾蒙覆燾之大德,則臣生當攢祝聖澤,死當結草圖報,惟聖明少垂察焉。情窮勢迫,言不知裁,益增其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國之置相,若鼎之三足,一足不具,其曰鼎乎?噫,鼎席不備,今幾年乎哉?然雖不造朝,國有事焉,卿必强起趨朝,非缺一之比,特拜乎卿,意蓋深矣,何謂深也?一則爲世道,一則守固心,卿雖有足𧏮,亦豈因不瘳焉?卿年不高,自可勿藥,故一日二日,一月二月,一歲二歲,一則望其所瘳,一則不忍捨卿,卿之事我,雖在茅,亦此意也。其不造朝,若在左右,深用倚毗,聞卿尋單,曾謂首左揆,此非卿無端,此非卿撕捱,理固然也。寬卿伸廉隅,且望其間勿藥而瘳,若袖手而傍觀,意則深也。何則?卿雖尋單,首左揆在焉故也。頃者處分,旣非辭氣,欲質陟降,而因一二不耐舊習之庶人,無風生浪,曠野生葛,轉輾gg輾轉g至于大官,此豈二相之過哉?寔由予否德誠淺之致,而値此八道大歉之歲,元元顚連之時,政事之堂,三公無焉。諸道之牒,日沓而不止,豈忍曰命元良代理,其先躬自照檢民事,命承宣偕來于卿者,其非不顧卿𧏮而然?亦非不量卿心而然也,爲國事也,爲元元也。豈意昔疾之外,用蔘附乎?聞此而其難强命偕來,特寢其命,命醫看審,卿𧏮尙不瘳,喉院納卿章,命承宣以讀,滿紙以陳,無非血懇,而其於卿父遺章,筵中句語,不覺愴然而飮涕。噫,拜卿之日,卽臨孝純廟之時也。命寫之日,長呼負汝,因自流涕,幾年羈縻,予豈樂爲?且頃者葛藤之前,聞卿尋單,幾至于百,故意欲一諭而許解,世道難測,庭中露坐之時,勉副乎,偕來乎?此予爲國苦心,非徒不能偕來,使卿尤不便於調理,此豈非造物乖我國事乎?復拜領、左相,欲敦勉而造朝,俟其偕來,爲卿而一便調攝。今覽卿章,若見卿焉。卿父壬子遺疏之批,今於卿章,旣稱不及,聞此而其若相持,是非徒不顧卿也。卽忘先卿,亦不思卿叔之語也。雖然特許二字,心猶眷眷,初則卿若俟少間而入,七字呼寫,纔呼卿若二字,更以思之,君臣之間,貴在誠意之相孚,心若此而或作階梯,此外飾也。故反呼遺疏以下之句,特許勉副。噫,拜卿數載,任卿幾月,徒負孝婦,莫效國事,此亦予之誠淺,此亦予之誠淺。噫,時、原豈異?卿須體小子今日之批,益加安心,便宜善攝,俟少間而登筵,用副慇懃之意。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京畿、忠淸、全羅、咸鏡、平安、黃海道儒生生員金聲大等書曰,伏以臣等,謹按國朝祀典,凡有大功德於民,而民不能忘者,則必皆表章而尊祀之。若我東之檀君,若東明皇,若敬順王,若麗太祖,無不立廟以享,而其中道德宏大,功化溥博,生民永賴,萬世不可忘者,惟我箕聖是已。夫我東方,初無君長,檀君肇位於唐堯之世,而人文猶未著也,治法猶未具也,荒陋之風,猶尙未改也。及至箕聖東臨之日,演九疇之法,行八條之敎,丕闡文治,用夏變夷,使我僻陋之鄕,得爲冠帶之國,禮樂敎化,比隆三代,制度文儀,侔擬中華,彝倫克敍,俗尙丕變,至于今三千餘年之久,而仁風未熄,善政猶存,人得以爲人,而得免服左袵言侏㒧,則論其神功至澤,直與天地同其化,父母同其恩,而君子懷其德,小人懷其惠,愈久而愈不能忘,雖察祭而戶祀之,猶不足以報其生成之仁矣。且伏念箕聖之於孔子,其道一揆,而東方之受賜於箕聖,若是其親切而深厚,則宜若與孔子,同其祀典,而惟平壤一畝宮,草草尊奉而已。其於賽報大功德之道,豈不猶有所憾者乎?且伏念三代美制,莫如井田,而目今神州,盡爲氈裘之域,薊門之堯封無處,澧水之禹蹟靡憑,而惟此箕城舊壤,鄕遂之井樣猶存。殷田七十之遺制,班班可考,則孟子所謂有王者作,必來取法,是爲王者、師者,其在斯矣。伏況箕聖之作洪範也,體堯、舜執中之訓,師成湯建中之治,爰揭五皇極三字,而曰凡厥庶民,無有淫朋,人無有比德,惟皇作極,其誡訓昭垂,啓萬世建極之治者,猗歟休矣。而今我大朝,方懋建極之政,王道已臻於平蕩,淫朋已至於消融,則此莫非紹述憲章乎箕聖之道,以有此成效明驗,而箕聖之道德功化,至此而益彰明較著,尤不可不表異而尊崇之,以光前烈,以詔後王矣。昔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建白于朝,請崇奉箕聖,同於孔廟,以報罔極之恩,以垂無窮之敎,而其後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追記其事曰,我東本箕子之國,箕子所行八條,皆本於洪範,則大法之行,實與周家同時,文元公之意,可謂深矣,而當時在廷諸賢,放過而不能採施,惜哉。夫以兩先正已定之論,若是明白,少無疑難,則公議之不泯,於斯可驗矣。臣等竊稽古典,夏學祀禹,殷學祀湯,周學祀文王、周公,而漢唐以還,始以王禮,祀孔子,而箕聖處君長之位,兼師父之任,則尊奉之儀,一如孔子,似合於古典矣。今有難之者曰,旣於平壤,建殿以享之,則又何疊設於各處乎?此則有不然者。箕聖功德,迥出百王,不可以尋常前代創業繼世之君,一例看之,而我東儒賢,凡生長之鄕,杖屨之所。至於分符受玦之地,率皆設置院宇,一人之祠,或至累處,則況此箕聖道學之嵬,功化之博,又何以疊設爲難乎?臣等竊伏聞箕聖,周行東國,車轍殆遍,末年定鼎于平壤,而環東土數千里,莫不均被至澤,其緘gg含g恩慕德,八路同然,而獨於平壤一隅,數間屋而已,崇奉之道,未免草草,有識之人,莫不慊恨,咸願立廟於各道,以爲瞻依傴僂之所,眞所謂前王不忘,而亦可見人情之所同然矣。臣等伏念我朝典章大備,凡於崇德報功之道,列聖朝未遑之典,靡不畢擧,更無餘憾,而惟此尊箕聖一節,猶有所未盡者,此豈非昭代之欠典乎?顧今連歲凶歉,民物凋弊,財力不能敷,精誠不得伸,雖不能如孔廟之邑邑尊奉而若於京城,先建一殿,摹安影幀,立洪範之堂,列九疇之目,以爲表率之方,其餘諸道,各建一廟,以爲永世崇奉之地,則其於賽報之道,庶幾無所憾矣。昨年冬,泮儒發論,齋任停當,而適値兩賢從祀之書,連上六次,緩急有序,不得竝發。今始自外治書將上之際,伏聞大朝,追述箕聖之功德,至有致祭之命,朝家所以尊崇箕聖之道至矣,固無待於臣等之煩陳。而第伏念公議所發,不可遂已,玆敢不避猥越之誅,妄陳肝血之懇。伏乞邸下,上念箕聖之道德功化,俯察人民之尊慕愛悅,仰稟大朝。先爲立廟于京城,爰及各道,一如崇仁殿例,以彰箕聖之盛德至化,益懋建極錫福之道,修明井地之法,講究八條之制,使三代之治,復明於世,則斯民幸甚,斯道益光,將爲我東億萬年無疆之休,豈不盛哉云云。生員金聲大、李恕、朱宅夏、金錫璘、兪垕、金時準、李德晦、元景翼、李英祚、金國馨、金器良、金鎭恒。進士趙慶壽、李齊恒、鄭惟泰、徐世璜、吳道樞、李邦賢、金東楫、李泰岳、任泰中、柳㝡、趙燮、韓以亨、韓光謙、盧演、尹在德、李光復、李後軾、柳宅揆、柳景夏、成宗仁、崔有恒。幼學兪埻、韓允謩、金鎭明、金鎰明、鄭宅儉、朴晟、申應泰、韓命天、韓師白、洪思欽、黃瑞河、韓命秀、洪啓東、權世經、鄭存夏、韓命世、李宅夏、金晸、全一和、趙學源、權怘、安處德、金鳳適、李宜泰、金弘潑、金聖權、金商源、田浡、金景游、成愚、柳冕、李翕、金昌憲、元德裕、元啓一、李亨祚、金漣、車東輅、鄭震華、吳聖麟、金大權、鄭時華、金泰燁、徐信儉、金應兌、朴昌柱、金德卲、尹光衡、玄鳳文、李鳳運、韓益珍、具允諧、金聲九、金大礪、裵聖兪、金彰周、金配義、朴周賢、金躍洙、金德來、許春、李宜咸、金大一、金成兌、張振虎、金浩一、金尙來、洪良一、金元楚、金鎔、白受彩、元啓魯、金碩鳳、安景廈、全亨初、崔象嶔、元舜擧、朴尙道、李命采、金聖謙、金鼎瑞、張義載、李鳳朝、申景垕、孫汝權、孫光椘、李潤、李萬采、金世民、崔再鳳、金景中、韓日普、金得良、梁泰道、尹壽衡、李鳳紀、安定、姜大衡、金晊、崔一和、吳尙儉、具聖祿、朴𦺴、李福彬、金睍、李養吾、金百謙、秦景運、吳泰德、崔一老、吳述周、朴蒔、鄭宅新、尹偢、洪禹道、洪禹德、吳泰健、崔一文、崔一衡、吳宅周、吳達周、鄭宅彬、金井夏、李周彬、金堞、李光德、李光國、姜大老、吳命衡、姜善一、安國賓、安昌國、朴藖、朴慶應、金𪰙、金晩、吳師文、吳希宗、李成文、李成愈、奇俊寬、柳行五、朴蓫、朴景一、鄭師齊、閔在曾、鄭𤩶、鄭璫、崔一福、崔永壽、許涑、李山厚、朴苓、李希蕃、李廣仁、崔廷泰、任國賓、崔亨運、李賓暘、辛汧、金宇鎭、李德彦、孔澤龍、韓命周、李東協、白師舜、兪墺、李弘璧、李贊彬、林春發、朴賓陽、崔奎文、曺夏進、李鳳適、李贊周、鄭璡、金象德、李宗彦、李匡彦、鄭宗楷、李仁瞻、洪秋鍾、李仁秋、康均、崔㶅、韓就彦、盧擇輔、李景參、崔日彬。答曰,覽書具悉。今玆所請,比昨日先正文廟從祀之請,事體尤重,不可遽然輕議矣。

○丙子三月十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戶判、禮判、刑判、副摠管、畿伯、湖西御史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李益炡,右承旨蔡濟恭,假注書李蓍廷,記事官權頴、李世演,戶曹判書鄭翬良,禮曹判書李成中,刑曹判書金聖應,京畿監司李宗白,副摠管趙鎭泰,御史趙曮,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運、金德崙、金鼎新,以次進伏訖。李益炡曰,日氣和暖,聖體調攝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矣。答曰,一樣矣。益炡又曰,中宮殿氣候,何如,東宮調攝之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答曰,一樣矣。益炡曰,久未入診,使醫官更爲診候。答曰,然矣。醫官金履亨等,進伏診候後曰,脈候之軟弱,大抵一樣,左右寶脈虛大,比向日無減,大體不足,亦一樣矣。湯劑連爲進御然後,可以得效矣。上曰,實難進御矣。蔘橘茶劑入,則當進御矣。今番社壇後,元氣落下數層矣。夜半,舌上有物有礙,以手撫之,則如小豆樣頗高,吞涎甚妨,故食飮亦不善進矣。履亨等曰,乃症乃虛熱也。益炡曰,閭巷賤人,心勞則必生此症矣。上曰,今番皇壇祀事時,省器省牲,有不得親行之慮,而水剌不得進,湯劑實難吞下,已至二三日矣。蔘橘茶當進御矣。逢此今年,予見十九日,豈可料乎?益炡曰,補護氣候,則此後幾次將事於社壇乎?上曰,社壇後,氣候比前落下矣。忽然思之,豈有枯楊生花之理?益炡曰,湯劑連爲進御然後,氣候益康寧矣。上曰,以藥餌能支撑乎?咳嗽則蔘橘茶進御後,似勝矣,蔘橘茶劑入,宜矣。上曰,豈可欺心?瓊玉膏味辛難服,二三日後當進御矣。近間湯丸停止,好矣。蔘劑果有效,故蔘橘茶有意,命劑入矣。人蔘當入幾何?金履亨等曰,三戔矣,上曰,然矣。益炡曰,大妃殿進御湯劑停止,蔘橘茶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上曰,人蔘進御,則氣稍勝矣。履亨等曰,舌針之症,黃連細末,和蜜塗之,勿爲吞下則好矣。上曰,舌針甚苦,劑入,宜矣。益炡曰,東宮診候,今日當爲之乎?上曰,宜矣。都承旨吳彦儒不爲仕進,是何事耶?蔡濟恭曰,與承旨金尙重,有世所共知之嫌矣。上曰,然矣。始乃覺得,精神如此,何以爲之乎?畿伯李宗白曰,海西還穀移轉及詳定米運來時,出浦船價,勢將以元穀中會減,故敢達矣。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宗白曰,南漢移轉,當初備局回達,許令捧留各邑糴糶矣。其後又因守臣筵白,有待秋還納本城之令,畿邑之民,雖急於目前救飢,不得不往受,而來秋上納之除gg際g,其所糜費,倍蓰於今春受食之數。其中亦多有受還北漢者,蓋畿民旣有北漢輸納之米,又添南漢還納之弊,則秋冬之交,窮民之左右奔走,誠可矜矣。守臣之必欲還捧本所者,亦出於重保障之意,臣雖不敢更請捧留,而今此移轉受去邑中,仁川、富平等沿海各邑,則還納於廣州聲串倉。抱川、楊根等山邑,輸納於廣州松坡倉。自本府以爲明春還分之地,則南漢有還捧之實,畿民無上城之弊,此實兩便矣。至於楊州、高陽,則以陵寢奉安之邑,不但元還本來些少,兩邑民事,宜有別樣軫恤之道,此兩邑則捧留,何如?出擧條上曰,旣納本城倉,此等之年,何拘城之內外?若此則列邑之民,本府之民,糴糶俱便,雖不可以此爲例,若今之年,何拘常例,留守亦何持難?依爲之。至於楊、高兩邑,雖無所奏,其顧恤之心,夙宵豈弛?特爲捧留。宗白曰,振威縣令權正雄,病狀沈痼,而赴任之後,又復添劇,分糶分賑,不能親檢,邑事誠爲可慮。數遞之弊,有不暇恤,罷黜。其代令該曹擇差,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宗白曰,金浦、通津、仁川、富平等四邑民,多以旱田爲業,而還穀中種太絶乏,無以勸課。臣於巡過之路,邑牒民訴,極知紛紜,而隣近邑無他推移之處,事甚可悶。江都軍餉外別會太中,可作種子者,限一千石移轉分給於四邑,待秋還納,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宗白曰,臨津有摠戎米五百石,而三百石則分授於豐德,二百石則分授於朔寧,每年糴糶,卽是節目,而朔寧則不但距臨津道里稍遠,本非大米所産,故民情不願。今此二百石,亦爲移劃於豐德,似合事宜矣。出擧條上曰,豐德移定事,依爲之。宗白曰,道內還穀,本來不敷,雖豐年,每當春夏,輒請加分,而至於昨年,則未捧旣多,賑穀一萬八千石,又自還穀中劃出,農民種糧,大段不足。臣之前後請得移轉,蓋欲固守留庫之法,以爲嗣歲之備,而所謂移轉之數,尙且不足,方將略請加分矣。伏聞日昨諸守令入侍時,種糧助給,有勿拘常格之筵敎,今將加分,而加分之數,以尤甚邑折半,之次、稍實邑三分一酌定,俾無踰濫之弊,何如?出擧條上曰,其雖加分,道臣親執,着意擧行,無至泛濫。噫,此豈惜穀?此亦嗣歲爲民之意。宗白曰,海西移轉,當初廟堂回達,以大小米四千石,許令移轉,而該道以皮稷等雜穀,充數劃送,故臣於頃日筵中,以依備局達下關,大小米劃送之意,筵白申飭矣。其後詳聞本道事勢,大小米果難充數云。已劃送米租太外,皮稷二千石之代,必以租太劃送之意,令備局分付該道,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戶判鄭翬良曰,北漢御供米三百石,再昨年移屬摠戎廳事定奪,而此米乃是畿邑田稅,間年改色後,自本曹取用者也。本廳以行宮修理之專當,有此請得,而此有不然者,自前無論某衙門,正供之不得許劃,蓋由於事體之嚴重故耳。修理之自本廳擔當,已多年所,今不可以此爲托。且以本曹事勢言之,米穀本來苟艱,豈可使經費之需,移給他處,以創無前之謬例乎?今年爲始,御供米劃給摠廳一款,永爲停罷,自本曹依前區處,何如?出擧條上曰,所達如此,三年一次一百五十石劃給摠廳,可也。翬良曰,上年冬,有還上身米布、拯劣米等各樣舊逋停捧之命,而田稅大同,則事體重大,似不當入於停捧中,故禮判頃以此意,有所陳達,而其時有更待下敎之命矣。田稅事旣係臣曹,故敢此仰達。出擧條上曰,田稅大同,豈有未捧耶?此則不當擧論於停捧中矣。翬良曰,臣於向來筵中,以海西詳定米請得事,陳達,旣有二千石劃給之命矣。卽今都監軍兵放糧田米之代,皆以錢磨鍊,軍兵甚以爲切迫,此誠渴悶矣。前得二千石,不過爲數月支用之資,而今年則又有潤朔,前頭新捧大縮,無以繼用,他無拮据之道,勢當續請加劃。今若趁此船運之時,更待一千石,一體運來,則事勢差便,故敢此仰達。出擧條上曰,所達如此,一千石加劃,可也。翬良曰,江原監司韓光肇,以本道春川等邑所在籍沒田畓奴婢,劃屬保安驛事,再次狀請,而頃於小朝次對,依狀請劃給事,自廟堂覆達矣。臣於其時,新入本曹,未知籍沒田畓之屬於何處,故不能爭執,而退而得其詳,則春川等五邑田畓二十一結零,屬之糧餉廳,已自昨秋,收稅以來矣。廟堂之始防終許,雖出於顧念驛弊之意,而蓋此籍沒田民之許劃外邑,元無前例,況移屬餉廳已久,至於收稅,則軍需事體自別,何可割軍需,而給外驛乎?非但法外之如此,籍沒田畓之各處請得者,竝一倂勿施事,前後特敎,不啻嚴明,則以此以彼,決難許施,故敢此仰達。出擧條上曰,曾以此下敎矣。東伯狀達,勿施,可也。翬良曰,今年稅入大縮,各道收租,今纔齊到,而米不過爲八萬石零,木錢亦當隨以半減,國計可謂罔涯,毋論米木錢,及今變通然後,可以分排需用,而木儲尤爲渴急,故臣向來以此意言于大臣,則領相以爲本曹事勢如此,關西之外,他無著手處云。左相以爲米錢,則從當更議區劃,關西別餉庫別備木二百同,爲先陳達取用爲宜云,而適値大臣去朝,臣又不得入對,今始仰陳,然臣意二百同之數,大段不足,續續加請,甚爲惶悚。今若取用三百同,則庶救目前之急,此是已關由廟堂者,故敢此仰達。出擧條上曰,二百同則大臣旣欲許之,而所達如此,三百同取用,可也。翬良曰,守禦屯田,自是免賦出稅,故本廳將校屯穀收稅時,本曹田稅條,一體捧來,自本廳磨鍊輸送,而移來移去之際,不免遷就。且以貢價除留計減,故自歸於那移防換,正供事體自別,則決不當一任謬例。今年爲始,移換一款,永爲革罷,自各邑直納本曹,而如非筵稟定奪,則後必有撓改之弊,以此出擧條,分付,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禮判李成中曰,持《皇壇謄錄》冊入來矣。上曰,讀之。上曰,繭栗何許牛耶?三禾牛則大於豕耶?成中曰,比豕稍大矣。上曰,二禾牛則能繭栗乎?成中曰,二、三禾牛似大,決不可用矣。上曰,問于外人,可也。成中曰,卽見黃海監司南泰耆狀達,則所陳三條,而其一則以爲因畿伯所奏,畿甸旣許詳定米四千石,本道還穀四千石劃給者,特令還寢。如不得,則以前劃皮穀受去之意,分付道臣爲請矣。出擧條上曰,依畿伯所達施行。成中曰,其一則以爲本道還穀,元來不敷,萬無繼巡之路,留庫中折半加分事,有所狀請矣。以更觀前頭處之事傳敎,而民事萬分遑汲,加分事早賜處分爲請矣。出擧條上曰,勿拘常格之意。已諭畿伯,依此分付。成中曰,其一則以爲信川、載寧兩邑,破筒處賑救次,營賑穀一千二百石劃給事狀請,則自上以設賑請穀則過矣。兼賑而築筒,則庶可以一事兩濟,令道臣更爲消詳狀聞事,爲敎矣。兩邑破筒處,皆是諸宮房及各處折受之地,而信川則修補物力,自宮房姑無下送之事,筒內作者,付賑救飢然後,亦築破筒,庶無廢農之患。載寧破筒,則自各處送物力,今方修築,而飢民本非筒畓作者,雖無修補之役,必有賑濟然後,可免顚連之患。而其後添入飢民,又有三百餘口,加得皮穀九百石然後,可以繼巡分給云矣。出擧條上曰,本道營賑穀所請中,參半劃給。成中曰,卽見湖西道臣狀達,以大同米尤甚、之次、稍實邑,竝分數作錢上納,而作木諸邑大同木,則竝折半停退爲請矣。其時傳敎,以大同米作錢,旣無前例,置之,大同木退捧事,亦不許矣。追後更下綸音,敎以忠淸道臣所請大同退捧,尤甚邑特許退捧爲敎矣。道臣之請其退捧者,只在於作木折半,而自上亦以特許爲敎,則固當依此擧行。而第綸音中,有生穀二字,或慮本道有誤認之弊,敢此稟達。上曰,退捧只指作木也。成中曰,然則大同米當依事目上納,大同木,當依所請,折半停退,待秋初卽爲督納,而木邊折半及錢邊,竝於春節未盡之前,趁限上納之意,一依頃日嶺南例,嚴飭分付,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以此出擧條,可也。成中曰,卽見江原監司韓光肇狀達,則備陳賑穀不足之狀,仍請常賑耗帖別備穀留在中,限一萬五千石加劃。且請還上留庫中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稍實邑五分二,特許加分矣。出擧條上曰,賑資則帖別備穀中,所請三分一加劃還上加分事,勿拘常格之意,已諭於畿伯,依此分付。成中曰,濟州牧使洪泰斗狀達,則以爲本島每當歉歲,陸地移轉之粟,則毋論有土無土,通同分糶,故精抄其貧殘無依者,以臣營及三邑拮据之穀,略略救活,則開春以後,飢口漸繁,此後加付,未知爲幾許,麥前計賑之穀,出處無地。臣營賑穀,昨年折半還分耗中作米,限五百石劃資爲請矣。出擧條上曰,依所請劃給。成中曰,卽見慶尙監司李益輔狀達,亦請還上留庫中加分,而以爲勿論尤甚、稍實,隨其緩急,參酌加分矣。出擧條上曰,勿拘常格之意,已諭畿伯,依此分付。刑判金聖應曰,訓局中軍申旼,頃日移除龍虎將,而龍虎將則可以有推移之路。至於本局亞將,則履歷可合之人甚少,申旼還差中軍,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戶判鄭翬良曰,諸上司修補等事,限今年一倂停寢,何如?上命承旨書之曰,熙政卽便殿,而嗣服後塗褙後,尙今存焉。其後不過修補而已。今日殿坐之堂,亦有門孔而不補,况停九營繕,御覽冊子停印之時乎?限今年,諸上司凡諸修補等事,一倂寢之,度支定例之後,一遵其規,而再昨排設房,有手本,而其果渴憫云,故許呈矣。中夜思之,若此則非徒爲經費定例,其將蕩然,其手本勿施。頃者大禮時,旣減定例而上下,其未上下中五分之一,只布帳次直下事,分付。畿伯李宗白曰,陽川縣令鄭晩淳,昨日政移除臺職,限畢賑仍任,何如?上曰,此時畿邑守令,不可數遞,而雖非畿甸,靳點矣。昨日陽川縣令鄭晩淳試券酬應之際,初則察,而末誤點,遞差臺職,仍任陽川事,分付。上命御史趙曮讀,書啓訖。曮曰,公州牧使金尙耉,能善治,弊邑庶可蘇矣。上曰,尙耉爲人骨突,果如此善爲之矣。曮曰,本州弊端如此,畢賑之後有遞歸之意云,故臣之下段所論如此。上曰,新昌縣監金元泰,何以辦九百石乎?曮曰,此非料理也。自到任之初,耗穀全不下手,能至此數,此與殘邑萬石同矣。其人讀書飭躬,家計至貧,而能如此矣。上曰,外邑六角,守令例用之乎?曮曰,或有用之者,而只用於官門五里程矣。臣暗行時,見其德山縣監鄭東明,張六角而行,問之則官人輩,皆以爲太守親往富民家,勸分而來矣。上曰,此便是勒奪也。曮曰,東明不能斷酒之說,人莫不傳播矣。上曰,爲守令者,如此犯禁,可用當律矣。曮曰,凡罪人之道,捉得眞贓然後,可以始用當律,而旣不親捉,乃是傳說,則以此至用當律,決知其過矣。上命承旨書之曰,牲邑前大興郡守金根,其所犯,旣有當律,而今者廉問一條中,名雖禁酒,取酒用之,無異自犯,有甚於見欺廊底用酒者,此律亦宜從重。前德山縣監鄭東明,非徒沈酗麴糵,禁酒之後,以書啓推之,其犯可知。吹角勸分,非徒擧措之爲駭,富民封庫,亦無守令之體,此等之人,不足以常例處之。小民私釀,其有律也,況爲守令身犯乎?然廉問雖聽,旣無執贓,本律中除刑推擧行,前公州判官黃幹,其所不法,若是難掩。噫,値歉歲,爲字牧之官,而以何心入已?烹鼎不柴,何以懲貪吏?令該府口招嚴問後,登對以奏,御史文書,尋下該府,前金井察訪金致翰、金濡之事,雖與相珏事,輕重不同,爲其行事則無異,朝廷差郵官,豈令爲鄕品之煤灼gg媒妁g,驅民于驛婢,作此無狀之事乎?康津縣勿限年定配。所謂怯婚之金濡,令道臣嚴刑三次後,巨濟府勿限年定配。其餘守令營將,或差代,亦不表表,竝勿論。出榻敎上曰,振威縣令、有闕代,令該曹以曾經署經人,卽爲口傳擇擬,仍令辭朝。出榻敎上命承旨書之曰,前忠淸監司趙明鼎,當初二條所犯,其宜嚴懲,而倖値赦典分揀,而今者所犯,雖守令犯之,其宜狀聞,況身爲道臣,擅自犯禁乎?若不嚴懲,將啓道臣輕朝廷擅用手之弊,先罷後拿,取招後登對勘處,上曰,湯劑停止。蔘橘茶五貼劑入事。出榻敎上命承旨書之曰,王者之政,不過勸懲,旣懲不法,宜勸其勝。新昌縣監金元泰,覽御史之書啓,非徒其治之可嘉,以至殘斗邑,其不料利gg理g,所備穀近十百斛,其律已爲民之誠,亦涉可尙,特施陞敍之典。趙明鼎,今番令該府推問,此緘答卽一細事,勿施。頃者忠淸監司狀聞中,一則軍保米作錢事也。意謂此時難捧,有此請而特許矣。今聞訓將所奏,昨年旣已準捧,捧留成冊上來云,若不準捧,而上送成冊,今者之擧,必有意思,其果準捧,決非爲民,亦必有意思,今乃大覺,道臣到任屬耳。見欺圉人,不是異事,雖不推考,旣覺之後,非徒爲軍門不可輕許,此等之事,助其猾於能吏,貽其弊于窮民,狀聞中軍保米作錢事,亟令勿施。此時守令,不可一日曠官,未下直守令中,曾爲署經者及一司署經者,使之明日內辭朝。兩司俱不得者,政院卽爲令招臺臣,今日內署經後,使之一兩日內辭朝,大臣置處,不可經宿,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出榻敎上問御史趙曮曰,民情果如何?救濟之術,當用何策?曮曰,以市價論之,比辛壬稍勝,而以民情言之,雖其中所謂稍實者,擧皆有慌慌離散之意,所見之愁慘,反有甚於辛壬,此則十數年之內,亦可觀人心之日下,而且辛壬則已有庚戌之豐,故民間猶有所料路故,而近年則年年失稔,故似然矣。卽今接濟之策,無他好道理,向來特下絲綸,停退各樣上納者,誠得接濟之策,惟願一向堅守,而無擅焉。訓將俄達,而該道各邑守令,十月已報兵營,盡收軍保米,此則不可停捧云,臣則決知其不然矣。卽今列邑當捧者,或盡數未捧,或折半未捧,則至於軍需米,而寧有盡數捧置之理乎?此卽守令畏罪,有此彌縫報司之擧矣。上曰,所達誠質實矣。畿伯李宗白進曰,臣奉審陵園之路,巡視沿海尤甚邑,盡見飢民實狀矣。京城至近之地,則此冬似勝矣。上曰,何以勝之?宗白曰,近來日氣稍煖,故勝之矣。有籍無土之民給糧,而無籍之民,自是亂民也,自本官不給乾糧,故上來矣。然無籍之民,亦是聖世之赤子,何爲不給乾糧乎?飢民則稍實邑、之次邑、尤甚邑,少無異同,今春麥事不善種也。以野邑論之,則風色甚不好,和灰種之,故爲風所飄,盡飛不出云。峽邑則尙未解凍,過寒食十餘日後,始乃播耕,麥農極可慮矣。早稻亦是三月念間例播,而日寒如此,故尙未生意,極可悶也。卽今急務,種糧最急,南漢穀若不得,則種糧難以繼給矣。上曰,然矣。命承旨書之曰,孔聖云往事勿說。噫,往者造物之乖國事,今何復言?噫,人非堯、舜,每事焉得盡善?往者之事,豈曰是也。而卿等之心,已燭無餘,若不燭也,抑何心幾年任卿等乎?目今生民日困,國事罔涯,而憊薾其君,替行廊廟之事,股肱大臣,撕捱住浦之間,而自恧誠淺,欲諭不諭,一日二日,吾民顚連,若此而民將盡劉,何顔歸拜,忍恧呼寫?命承宣而偕來,卿須幾年倚毗之意,顧小子爲國之心,往事勿復芥滯,其卽偕來,濟我元元事,承旨傳諭于領、左相,仍爲偕來。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三月十七日未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對時,提調李益炡,右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尹蓍東、金應淳,記注官金尙獜,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遠,以次進伏訖。益炡曰,日間睿候加減若何?令曰,一樣。益炡曰,感氣益有差減之勢,而寢膳之節,亦何如?令曰,皆一樣。益炡曰,頭部暈眩之候,何如?令曰,感氣大勢差勝後,眩症一樣無減矣。益炡請令醫官診察。令曰,唯。履亨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微帶數,掌心溫熱,大體與昨一樣矣。泰輿與履亨同。礈曰,脈候左右三部帶數,度數不能調均,掌心微熱矣。以楷泰遠與履亨同。益炡曰,湯劑則昨已停進,口味尙不開,饌物之中,如有所思,下令藥院,使之進入,何如?令曰,口味不開,米飮之屬,亦不能順下,豈有物膳中入思者乎?其中上衝之症最難矣。益炡曰,大小便之道,何如?令曰,大便甚稀疎,小便一日一次或二次矣。益炡曰,臣等先退,令醫官留待,使之詳察症候,何如?令曰,依。遂退出。

3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呈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蔡濟恭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右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奉命偕來。注書尹蓍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㓒谷府使金渲,珍山郡守吳載維,巨濟府使金復元,樂安郡守吳漢迪,价川郡守鄭德載,祥原郡守柳鎭夏,豐川府使朴性善,海美縣監李堦,恩津縣監趙載溥,海南縣監鄭基慶,牙山縣監尹彝逸,加平郡守徐命仁,永春縣監徐有祜,殷栗縣監金斗秋,阿耳僉使田得雨,礪峴僉使孔一貫,振威縣監金漢吉。

○蔡濟恭達曰,明日望拜禮相値,再明日親臨放榜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光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崔台衡在外,趙重明,執義韓師直,掌令李河述、李光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朴相德,持平趙重明,正言李海重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漢蕭啓曰,右承旨蔡濟恭,領議政李天輔,偕來出去,同副承旨李光運,左議政金尙魯偕來出去,左副承旨李彜章,以右議政趙載浩疏批傳諭事進去,卽今院中,只有臣漢蕭,今日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彜章,所當牌招,而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明日親臨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蔡濟恭,左議政金尙魯偕來進去,同副承旨李光運,領議政李天輔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明日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吳彦儒呈辭受由,左承旨金尙重,謂有情勢,陳書入達,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修撰趙𪬵初度呈辭,令于兪漢蕭曰,給之。

○兪漢蕭啓曰,今此武科庭試殿試中,兪纘國、崔萬柱、朴景濂、許守完、林鵬翰、韓師吉、金淵、劉興亮、金世輝、朴枝華、李麟甲、崔廷萬、金漢泰,直赴中崔昌熽、朴世耉、趙成碧、柳世輝、李禎百、許錡、金廷熙、姜仲三、李泰輝、裵厚邑種、高萬益、朴泰震、金琢、金世佑、沈億貴、金振興、金世鼎、崔漢成、金自立、金尙健、李昌漢、金德彬、兪彦聖、李廷鵬、金鋿、康廷彩、吳德獜、鄭世僑、金澤粹、全龍莢、朱道杓、宋以泰、洪碩佑、朴秀彩、鄭興邦、太道三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依例陳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漢蕭曰,明日時刻,以辰正三刻爲之,再明日時刻三嚴,以已正一刻爲之,摠府雲寶劍侍衛,以殿試侍衛仍。

○傳于兪漢蕭曰,明倫堂御製書寫李喆輔,尙方御製書寫吳彦儒,各虎皮一張賜給。

○兪漢蕭,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提學權爀,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李仁源,副校理洪梓,修撰沈鑧,副修撰南泰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洪良漢,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兪漢蕭曰,明日望拜禮時,皇朝人孫有職名者及爲皇朝輸忠人孫文武蔭中有職者,其令隨拜庭中,以示予尊周樹風聲之意。

○又傳于曰,皇朝人子孫,雖在寢郞直所,交替入參於明日望拜禮事,分付。

○兪漢蕭,以賑恤廳言啓曰,五部抄報京外飢民男女壯老弱竝五千四百五十口,爲先今日爲始,五日一次乾糧依定式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金尙重書曰,伏以臣日前,猝患關格,委仆床席,昏昏不省人事,今始得見長僚書本,以臣年前所論萊府事,引以爲嫌,至徹辭單,在臣心不安,極矣。顧臣曾躡其後,始詳華子魚牧馭方規,則傳聞失實,臣亦知之,以此有所酬酢於人,長僚亦或聞之,而怒意之尙今蘊結者,毋或太過乎?雖然長僚,以臣之故,引避不出,則在臣廉義,獨爲行公者,斷無是理,明日大朝親臨望拜禮,以臣情病,俱無可出之勢,玆敢陳章仰籲,伏乞睿慈,亟賜遞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3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林象元未肅拜。注書尹蓍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草溪郡守鄭宅洙,咸悅縣監徐懋修,衿川縣監安取範,求禮縣監金仁權,水口萬戶朴東采。

○望拜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崔台衡在外,趙重明服制,執義韓師直,掌令李河述、李光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李彜章曰,豈徒三學士而已?有仙源子孫,頃者都目,多有爲之者,有下敎禮官者,無論直孫、傍孫,盡爲書入後,時刻入之。

○傳于李光運曰,前東萊府使林象元,解由勿拘,卽爲入來事,分付。

○又傳曰,行都承旨南泰齊、林象元,竝承旨除授,先入侍後肅謝。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鎭泰爲禁軍別將。

○傳于蔡濟恭曰,金善行、洪益三、金陽澤,亦爲入參,雖未肅拜人員,亦令入來。

○備忘記,傳于李彜章曰,今下弓矢,水口萬戶朴東采處給送。

○李彜章達曰,同副承旨林象元,特敎之下,不卽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弘文館言達曰修撰趙𪬵,旣有呈辭給之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蔡濟恭曰,金陽澤、尹東度,竝敍用,付軍職。吳彦儒付軍職入參。此外罷散中,如有爲其子孫者,竝敍用,付軍職入參。皇朝人傍孫及外孫,無論東西班及軍職人,竝令入參。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得宗、吳彦儒、尹東度、金陽澤。

○傳于蔡濟恭曰,曺命采、李得宗、申晦、洪益三、吳彦儒、金時粲、金相福,今日使之入來。

○又傳于曰,儒臣上、下番,持皇朝正史本記,同爲入侍。

○傳于李彜章曰,李鼎輔、金善行,使之入來,而今日入參中,侍從堂上以上,此下敎中,或有落漏之人,亦令入來。

○傳于南泰齊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兪漢蕭,以吏曹言啓曰,太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當以侍從塡差,而在京者數少,將無以推移分排。自前如此之時,有在外侍從,催促上來之例,在外侍從,斯速上來事,預爲知委,申飭,俾無臨時苟簡窘迫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光運,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前右議政趙載浩,自去十二月至今三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連爲輸送矣。今則相職已遞,移拜領敦寧,時未肅謝,領敦寧祿俸,則姑無可論,而相職時輸送之祿捧,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同副承旨李光運,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彦州里狎鷗亭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席藁涕泣,方俟斧鉞之加,而不意近密之臣,臨宣聖旨,辭敎勤摯,有非死罪賤臣所敢承當者。伏地奉讀,惝怳震越,五內失守,罔知所以自措也。人臣之罪,莫大於欺君,又莫大於護黨,有一於此,其罪當死,臣則兼而有之,而以致上煩聖心,徹夜露坐,貳極焦遑,擧朝震蕩,臣罪到此,萬戮有餘。天地包容,雖曲貸其性命,日月照臨,猶未暴其衷情,生固不免爲不忠之臣,死將不免爲不忠之鬼。一時薄譴,旣無以嚴邦憲,又無以勵臣分,則寵命之屑越,適足以增臣之死罪,德音之寬假,亦足以增臣之死罪,向天拊心,惟願速死,特召之下,承膺無路,宜罄血懇,仰請重誅,而彷徨悸慄,病情添劇,數行文字,不能締思,當俟少間,收拾神精,冒死哀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爲先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旀,詮次善啓向敎是bb事b。答曰,噫。任卿久矣,豈以欺君護黨疑卿哉?往日之事,一則卿爲國苦心,一則本卿不足處,何以然之?請以取覽,卽卿苦心,而一彦衡而又有相度,昨日今日,遽爲二庶人,左揆陳箚,其欲挽止,卿之動心,由此而然,此所謂不足也。噫。調劑一事,卿心旣剛,每於此等,何不其剛?噫。苦心豈欺君?動心豈護黨?卿之自居二目,非徒過也,決非予意。其若一毫近似於二者,予雖耄矣,豈可區區飾外于卿,有敍命而復拜相乎?予雖衰矣,決不爲此,決不爲此,其何尋章?目今國事民事,可謂罔涯,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今日國事之艱,安心卽爲偕入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右承旨蔡濟恭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果川冷井洞議政府左議政金尙魯所住處,則以爲臣負犯至重,死有餘罪,而以聖上如天之至仁大德,特寬王章,薄示譴何,使臣而至今容息於覆載之間者,已非死罪之臣所敢得也。恩敍遽降,除命續宣,復授臣以議政之職者,又非死罪之臣所敢擬議也。萬萬不自意,俯命近侍,遠臨蓬蓽,溫綸鄭重,仍令偕來,居然施之以待大臣之罪gg禮g,此尤非死罪之臣夢寐所敢到也。臣誠伏地震隕,仰天悲泣,只自恨其頑不卽滅,受此濫越之恩數,則此生此恩,報答無由,惟願速死而已。亟收偕來之命,俾不至於增益其死罪,臣之所大望也,此外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答曰,噫,卿之往箚,其雖過矣,任卿久矣,予何深非?半夜冷處,非卿等之故,寔由二庶人,卿果有護黨而然?雖欲申飭而慰卿,決不負卿兄,此所謂每事焉得盡善者也。不然,有何敍命,又何重卜?目今國事罔涯,吾民倒懸,而聞卿欲尋沙斤之道云,故命承宣偕來,冀乎卿造朝,其不早也,亦不晩也,而覽承宣之書奏,一何過乎?噫,近日氣益憊薾,而代卿等而勞民事,卿兄若知,以頃日觀湯劑之血忱,豈不渴悶乎?卿之過爲撕捱,予則曰非徒負予,寔負卿兄,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其勿困我,安心偕入事,傳諭于左相,期於偕入。

○四學儒生幼學李善濟等書曰,伏以昔在壬辰之歲,島夷猖獗我區域,煨燼我京闕,肆惟我神宗皇帝,嘉奬我列朝事大之義,感念我宣廟乞靈之誠,動天下累十萬之兵,靖海外六七年之亂。於是,車駕載返,宗社復奠,環東土數千里之內,一草一木之獲保,罔非聖恩所洎,則上下幾二百餘年間,凡諸含血之類,孰不頌戴皇慈,歌詠帝力,而不幸丙子之冬,我國有被燹之變,逮至甲申之春,皇朝有淪社之禍,嗚呼痛矣。尙忍言哉?到今百餘年來,江漢之朝宗無路,玉帛之歲輸何地?噫,明天理正民彝,卽我祖宗朝相傳之家法矣。昔我太祖大王,特倡尊周之義,克辦回軍之擧,邵聲休烈,洋溢于遐邇,亦粵孝宗大王,起風泉之哀思,勵薪膽之苦心,忍痛含冤,迫不得已之志,可以質鬼神而炳日星。至若別築皇壇,追傷宗國,實出於我肅考聖意,所以仰報皇朝盛德洪恩,而寔闡太祖曁孝廟春秋尊攘之美者,至矣盡矣。仍伏念我大朝,斷自宸衷,竝享太祖高皇帝、毅宗皇帝兩聖之位,此實遵述寧考義起之例,而益有光於聖祖必復之意也。嗚呼,我寧考,特設皇壇之擧,蓋出於爲闡聖祖之志事,而我聖祖一念拱極之誠,而式本於仰承太祖之義烈,則顧玆祀享之地,宜有配侑之禮矣。臣等請以可資考信之說,詳細冒陳焉。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嘗作尹集、吳達濟、洪翼漢三臣傳,而其末曰,進士李重明上疏,乞立神宗皇帝廟,此議有成,孝考當配侑,而彼三臣,亦宜從享廟庭,斯豈非前賢之所已定,而抑可爲今日之所可取者耶?噫,藩服之私薦皇祀,或近不敢,而若有舊德之追懷,則楚俗尙有茅屋祭昭王之禮,雖是國人之賤,猶且爲之,況惟邦君之尊乎?所以我孝考曁大朝,躋享三皇帝於大報之壇矣。議者又以爲侯辟之與皇上腏祔,恐涉未安云,而蜀中已有君臣祭祀同之詩,惟彼匹夫,而委質托契者,猶能與共其享焉,矧以千乘,而南面列爵,則顧何不可之有哉?嗚呼,今年卽丙子重回之歲,是月亦皇壇虔祀之期,天時人事,有足悲者,其所以北望中州,唾手燕雲,使擧國之人,咸知此義之不可忘,以係漑鬵之思存得拱極之誠,豈非當今之急務乎?凡爲臣庶之不泯秉彝者,其孰不崩肝血眦,直欲籲天而不可得耶?仍伏念我三朝在天之靈,亦必掩抑悽愴於窅冥之中也。伏願邸下,仰稟大朝,配侑我太祖、孝廟、肅考三聖位於壇上之享,以爲克揚盛烈,益光睿孝之圖,永有辭於天下萬世焉。若夫庭享,則爲天朝死節之臣尹集、吳達濟、洪翼漢及爲孝廟同德之臣宋時烈,固當與焉。顧此三臣者,當中原不忍言之時,聞僭號僞稱之報,忿憤膽欲裂而氣欲短,寧爲魯連蹈海之死,而不欲使其言汚耳也。抗尺牘君父之前,直陳天經地義之所在,叱斥主和之人,羞與共天,蹈藉殉身之地,勇如赴湯,以一已而任三綱之重。至於先正臣,以其學則洛、閩之正脈也,以其功則春秋之大義也,當聖祖奮發大志之日,顧以甘盤之舊,出膺召命,密勿仰贊,貂裘之受藏,袖箚之擎進,罔非復雪之謨,式至于今,人紀猶不盡墜,世敎賴以爲安。於是而亟循多士之公議,特表四臣之偉節,于以鞏固邦本,培植民彝,以開千萬年無疆之基業者,當在於此,其所關係,豈不重且大乎?臣等又有一事,敢以尾陳者,今時年號之書於大成殿祝詞,誠有所萬萬不安者。夫孔聖所秉執之義,實在於大一統,而其於裸薦告禧之文,擧其所當攘之稱,則揆以事體,良屬未允,其在事神以禮之道,宜有急時釐正之道矣。臣等且伏聞曩在先王朝,故判書臣閔鎭厚爲宗伯時,請去年號於天將廟祝中,此足爲今日之明證,伏乞离明,將此臣等所請,亟稟大朝,廣詢大臣、儒臣,劃卽擧行,則似有合於明義理重祀享之方矣。臣等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臣等旣以皇壇典禮,有所書達,則與他有異,故只書年月日,有違常格,尤增惶霣云云。幼學李善濟、張志憲、徐有定、尹井東、李烈、金德行、洪師漢、宋翼振、李東亮、趙寬鎭、宋弘載、李道翊、李東寅、崔极、沈師章、金履祥、李應老、鄭敏達、柳鎭龜、李肯老、鄭忠達、洪觀漢、金義集、李儒弼、李長世、趙學源、宋翼孝、金相丁、金漢友、鄭東儒、鄭楘、尹岱東、南殷老、李恒正、李晉正、李夏永、鄭東賓、尹衡東、李箕老、申思範、姜審言、張志中、尹元喆、羅熻、李亨老、任瓘、卜光晉、兪彦華、李得源、尹寅喆、李範老、尹瑗、尹𤤁、禹夏敍、許慤、兪彦傳、尹之鐸、金光裕、李德模、尹珽、李延福、李觀運、尹珣、李漸運、任晉周、尹瑢、尹勉經、趙元泰、李濟亨、尹春東、尹𪻏、趙瑞泰、任豊周、沈師存、尹琬、申涉、張志和、南有極、李濟貞、尹頊、趙謙泰、張志尹、尹盛東、尹行源、趙嶫、南有星、徐迪修、朴喜源、尹甲東、尹行健、鄭光毅、金處仁、尹勉緯、姜文遇、崔體仁、鄭奎、尹行愼、李鎬、趙元鎭、趙德浻、尹行謹、宋煓、李禮源、姜文老、尹行德、趙學良、黃仁榮、金祿行、尹行哲、尹會東、成德朋、朴趾源、李浩源、元啓鎭、尹行儉、兪廈柱、李儒喆、朴漢欽、李守翼、尹勉綱、鄭萬濟、安宗濟、任鋼、鄭觀采、李景濬、安億、李慶紹、李松然、鄭晳吾、柳鼎和、柳甲基、趙夢臣、洪光夏、李鳳運、李濟仁、柳復源、洪光運、朴顯禧、崔趾仁、李顯天、元明鎭、柳杭、崔洙大、魚漢祐、尹亨運、金鼎錬、魚漢佐、崔德老、朴馨德、黃萬鑽、李世奭、李宜泰、鄭弘鎭、鄭必忠、桂德新、宋休命、李德源、崔鑰、鄭宅孚、金命龜、李明源、柳克明、文尙爀、李星迪、車泰邦、李復徽、金鳳適、安命宅、崔瑜、任希尹、韓益珍,昌世文、鄭抃、金躍河、權夢稷、裵聖集、元秀良、金恒壽、韓命周、崔亨運、申澹、吳德一、柳𪷦、金聲國、尹德雨、朴始赫、李挺羽、申暹、韓後漸、李挺漢、洪相臣、李東赫、李頤祥、李延儒、兪彦一、李東曄、李延伋、金宅洙、尹采東、柳協基、李延忠、李錫老、李恪儒、愼道欽、洪鳳周、鄭若采、李龜老、安翼龍。批答見錄於大朝筵席

○丙子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明政殿。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同副承旨林象元,記事官尹蓍東,假注書李蓍廷,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陪進。明政殿殿內,設望位,上自內步出明政殿臺上拜訖,招問斥和殉忠諸子孫,次次招入後下敎曰,今日乃毅皇忌辰,與汝等行望拜,少伸情理,而洪學士子孫無之,是可欠事。上謂洪益三曰,頃日之疏非矣。上還內時,上曰,香卓前武兼之立傍,卽守直中官不善檢飭之致,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望位在近,而步輿徑先入之,當該司謁推考。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丙子三月十九日巳時,上御崇文堂。斥和殉節孫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李蓍廷,記事官權頴、李世演,斥和殉節死孫判尹李鼎輔,司直曺命采,左尹申晦,工曹參判洪益三,司直金善行,吳彦儒、李得宗,刑曹參議金時燦,兵曹參知金相福,司直金陽澤、尹東度,以次進伏。上命注書持《宋史本記》末卷入來。上曰,今日逢毅皇忌日,毅皇之德,何以報之?此心雖與草木同腐,皇恩何以忘之?命玉堂李世澤讀《明史》,讀至丙子十二月大淸兵征朝鮮之句。上曰,痛矣。此一字征字之下,亦有之,何爲書征字,無路辨雪,痛矣。讀至朝鮮兵降我大淸之句。上曰,甚矣。毅皇本記,何以書此?尤爲絶痛。黃河雖淸,降之一字,何可沫也?我國則以美文字補之,故每稱下城二字矣。諸臣起伏曰,然矣。上曰,三學士督迫入送,其時事思之,不覺淚下矣。上曰,眞良何將?校理元仁孫對曰,女將也。上曰,然耶?丙子十月,水路朝天使行入去矣。仁孫曰,故相臣金堉等入去後,傳聞下城之奇,待命云云矣。世澤讀至甲申事。上曰,張廷郁事,予謂之不非矣。世澤曰,毅皇聖主,其時可謂有君無臣矣。上曰,金堉等朝天之事,仁孫知之乎?對曰,金堉文集,稱曰《潛谷集》,藏諸玉堂中,觀其附錄則可知矣。上命元仁孫使之讀《潛谷附錄》。讀訖。命承宣呼寫綸音,綸音書畢。上命仁孫讀之。斥和諸孫進伏曰,臣等祖先之靈,若有之,必感泣於冥冥之中矣。上曰,予親忌三日行素矣。近日則不得爲之,衰憊日甚,氣益薾矣。今日之氣,比昨頓勝,此吾皇所賜也,予身則不顧,予志則已伸,今無恨矣。諸臣皆曰,今日之擧,曠絶之事也。臣等之榮感極矣。上曰,予往江都時,拜仙源遺祠,令人懍然其忠烈之氣矣。諸臣皆曰,其忠烈之氣,至今宛然,正如聖敎矣。上命書綸音時,問入侍諸臣曰,俄令儒臣讀之者,卽皇明正史也。當以正史書之乎?諸臣曰然矣。曺命采曰,賤臣之意則不然矣。此是淸人所撰《明史》也。其所好者書之,其所惡者諱之,百世之後,苟有春秋筆法,當有一統正史,豈以淸人之所稱正史,而以其正字,書之綸音乎?上曰,所達,果是矣。眞可謂斥和臣之孫矣。諸臣等曰,曺命采之言,果得之矣。上以殉節諸臣,命之先書,而及書斥和諸臣時,命采曰,臣極知惶悚,而臣之曾祖文忠公漢英,則非疏論斥和之比,而與故文正公金尙憲,同就瀋獄,三年不屈,遇赦生還,自上似未及下燭,故敢達矣。上曰,今聞所達,大異於斥和而已矣。李鼎輔、吳彦儒曰,文忠公之雪窖三年,其大節尤卓然矣。上曰,被拘入去之時,豈有生還之望乎?命於殉節人下,書文忠公曺漢英,可也。命采曰,今日之擧,聖意出尋常萬萬,乃以斥和諸臣,列書絲綸,樹風聲於萬世,特恩異渥,榮感幽明,而第洪學士、金文正之孫,或病或在外,俱不得入參於今日望拜禮之班,誠是欠事。上曰,所陳誠然。欲於綸音之末,以此意書之矣。李鼎輔等起伏曰,今日綸音一本,特爲下給,則臣等謹當於家廟奉安矣。上曰,勿爲傳播,而爲子孫者,各一本持去,可也。上曰,元仁孫,乃都尉之孫,一本給之,嶺南卽鄒、魯之鄕,李世澤一本給之。判尹李鼎輔曰,式年帳籍,旣皆收捧釐正,而大逆緣坐應施處絞者,已作故,而如有職名,則不可書其職名於帳籍中,敢此仰達。出擧條上曰,其職名拔之,可也。判義禁李鼎輔曰,忠原前營將趙光鎭,以忠原兼官時,擅分別還事,拿來納供,而前牧使元景濂等諸人,皆以不應爲律勘處,則光鎭亦依此律,一體施行,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鼎輔曰,因咸鏡監司徐志修狀請,酌處三水殺獄罪人金得孝事,有其時推官拿處之命,而此獄卽臣待罪北關時成獄者也,臣詳知其委折。草赫、得孝父子之互當元犯,出於圖生之計,而草赫年近八十,決無自力驅殺人命之理,故臣以得孝嚴刑得情之意,題送於檢狀,而至於造謀加功,是道臣將欲得孝之酌處,有此分等,而前後檢狀,則初無造謀加功之言,推官別無可罪之端。其時推官韓國弼,旣已身死,尹九淵方爲忠淸兵使,不可以此,拿處帥臣,敢此稟達。出擧條上曰,事實如此,則分揀,可也。左尹申晦曰,嶺南北運穀數千石臭載云矣。上曰,慘矣,慘矣。命承旨書曰,今聞嶺穀北運者,臭載數千石云,顧北道之民,其涉悶惻,而吁嗟船格,亦北道窮民也。近十人,而藏于海中,思其妻孥之倚望,心甚惻然,令本道各別顧恤,以示此意。上命承旨書之曰,曾有下敎,而今聞判義禁所奏,北道放未放中有稟者云,事體不然,道臣推考,其稟勿施,濟州牧使狀聞之中,掛牌載擔,下該府酌處之,載河兄弟,年久後,在上者,雖或有參酌,在下者關係何等,而敢置于稟乎?濟州牧使洪泰斗,特施削職之典,該府其宜請推勿施,而不察該堂,從重推考。上命承旨,讀四學儒生李善濟等書本。上曰,太學不動於四學,可貴矣。太學掌議,黃寀、李寅彬耶?寀之爲人,極堅固,寅彬亦老熟矣,今日不動,極嘉極嘉。上覽其疏錄後,下敎曰,今此錄中人,非兩班也。朝廷仕宦人戚族間,全無名行相似者也,何處類取此等人耶?其中卜哥,豈是兩班哉?極爲非矣,書頭李善濟誰耶?承旨兪漢蕭對曰,故判書臣李箕翊之孫也。上命注書出去,卜姓人來待政院事,分付,可也。上曰,掩抑悽愴於窅冥之中一句語,渠焉敢書諸章奏間乎?極甚無嚴,口尙乳臭之輩,本不讀書,作此怪擧,此乃父兄不善敎導之致也,所可痛者其父兄也。卽命承旨書之曰,莫重莫大之事,非布韋所敢請也,而況頃者旣諭於薇垣長之批,則今者稱以四學儒生陳書元良。噫,予雖不肖,旣體兩聖之意,措辭下批,元良亦宜體予意,當據理答之,而稟于予,故予則恐或靜朝之起浪,取而命讀,卽學襲薇垣長者也,而聽其書辭,可謂黃口小兒之製作也。若此而稱以四學,今日學校雖不明,此等之儒,庠序猶不可,況都學乎?其中掩抑悽愴之句語,甚䙝慢,事神以禮之句,卽蒙騃學句者之文也。儒衣儒巾,來詣政院,呈于元良,人雖不笑,渠不自愧,予雖衰矣,位則君師,而不能敎蒙學,致此擧措,不覺靦然,何語指揮?噫,是誰之過?卽其父兄之過,不能令子弟讀書,只趨浮囂,語犯䙝慢,若承此敎,豈不若受楚於朝市?原書給之,以此各飭父兄,以敎子弟,至於四字,亦豈無飭,而年雖至耄,此等蒙騃乳臭之類,何足比數而飭也?上命承旨書之曰,藥房日次,以二十一日爲之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奉命偕來。右承旨李彜章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光運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林象元未肅拜。注書尹蓍東申思運未肅拜。假注書李蓍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暈。

○下直,鎭海縣監具普萬。

○兪漢蕭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在外,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殿座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彜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文武科放榜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同副承旨林象元,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林象元牌不進罷職bb令b旨,令于蔡濟恭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光運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服制受由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韓師直,掌令李河述、李光瀷,司諫沈益聖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光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崔台衡在外,趙重明服制,執義韓師直,掌令李河述、李光瀷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兪漢蕭曰,兵房承旨入侍。

○南泰齊,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高城郡守李宗德呈狀內,矣身老母年迫七耋,疾病沈淹,昨冬以來,又添風症,半體不遂,左右扶護,情理煎迫,萬無離側遠赴之望,卽速入達變通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兼吏曹判書申晩病,參判趙雲逵進,參議朴相德式暇,都承旨南泰齊進。吏批啓曰,判書申晩身病未出仕,參議朴相德式暇,小臣獨政bb未安b,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掌樂院僉正李埉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徐命膺爲校理,以李錫祥爲副校理,以趙曮爲修撰,以鄭存謙爲副修撰,以李昌誼爲知經筵,以李壽勛爲兵曹正郞,以吳奉源爲吏曹佐郞,以李錫禧爲軍資判官,以趙明勖爲高城郡守,以朴致隆爲保寧縣監,以申思運爲注書,以金重玉爲孝陵別檢,以金致溫爲掌樂僉正,趙榮弼奉常直長單付,李春馥校書著作單付,韓光爕校書正字單付。

○兵批,行兵曹判書李喆輔呈辭受由,參判吳遂采病,參議金相福病,參知李應協入直進,左副承旨兪漢蕭進。李樀爲護軍,金尙重爲司直,韓鏶爲司果。

○李彜章,以禮曹言達曰,卽接典牲署所報,則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祀於文廟,春秋祭時,猪牲當用各一口,而實預竝四口,依例加卜定進排事,入達定式云,依所報定式進排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親臨放榜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大興前郡守金根,此律從重,德山前縣監鄭東明,本律中除刑推擧行事,命下矣。金根、鄭東明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江原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高城前郡守崔弘輔,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崔弘輔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全羅左水bb使b狀啓,加里浦戰船燒燼,惶恐待罪事,傳于兪漢蕭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達,嶺南漕運船格軍七名渰死事,令于兪漢蕭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同副承旨林象元書曰,伏以上穹垂隲,祖宗默祐,舊逆新妖,咸伏典刑,王章夬正,大義始闡,我大朝盛烈神功,侔乎造化,休慶洊集,縟禮倂擧,率土含生,莫不鼓舞。如臣積釁僨事之蹤,亦蒙滌蕩疏放之恩,出自囹圄,趨造大庭,獲參呼嵩之列,與覩曠世之擧,伊時懽忭,曷有其極?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窮凶極惡,未有如向來諸賊,凡有血氣,孰不驚心痛骨,誓不俱生?而臣則適滯下邑,不能與在廷搢紳,同聲致討,以效沐浴之義,而其食肉寢皮之心,綳結于中者,如一日矣。不自意夢寐之外,乃以雲賊齋記事,橫被人言,萬萬罔測,其所構罪,便一急書,骨靑膽隕,四體投地,實欲頃刻溘然也。幸蒙我邸下离光洞照,溫批昭晰,前後事實,曲察無餘,逐段曉諭,丁寧反復,雖使臣刺心自明,何以毫髮加此?繼伏奉大朝飭旨,更擧睿批,明示聖意,俯軫危悰,深斥臺言,庥覆之恩,懃懇之敎,屢形於筵席絲綸之間,有若至慈之母,目見擠井之赤子,保抱携持,惟恐其或陷,負累如臣,何以得此?《詩》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者。未足以喩臣今日之寸忱,每承恩言之俯及,百回叩稽,惟有淸血之被面也。嗚呼,臣之通籍立朝,亦已久矣。苟使臣平昔所爲,有可論者,人未必相惜,而其所攙擧,不過年前薄譴備經開釋之一事,則臣之本末,擧可見矣。固不足追辨於睿鑑已燭之下。至於今番事,受文月日不懸實狀,已悉於齋生手供,禁軍目擊,禁堂詳奏,聖聰昭徹,天日在上,臣復何憂?獨其叩心冤酷,有不得不疾聲哀鳴者焉。噫彼雲賊,思之直欲臠分,而今以慕好之目,加之臣身,看來毛骨竦擢gg懼g,恨不卽地剚腹凶逆腸子。夫豈人理之所度,而傾妖不吉,臣已知其可惡,故平居未嘗識門,同朝之所稔悉,而只以記文之欲揭,證成二字之案,痛矣痛矣,胡人言之忍及此也?萊儒之受來記文,在於九月,而越至翌春,雲賊始出逆招,其間洽爲七箇月,而板役未訖,旋卽削去,齋生之供具在,可按覆也。夫書齋,非臣所創,記文,又非所受,則刻與不刻,懸與不懸,顧何干於臣?特以工費之官給,知有諸生之屢請,而半年之外,終不許揭,書示臣意於創齋之人,則卽臣平日待雲賊之厚薄,於此已著。循事考實,其跡可見,而容易臆斷,狼藉成罪,湛滅之誅,姑未暇言,一日負此名,生亦何爲?此臣所以忍痛瀝血,叫號籲天,而不能止者也。噫嘻,向微我聖祖曲覆之德,臣安得復有今日?臣之軀命,聖朝保之,臣之家族,聖祖全之,臣歸對老母,闔門相持,失聲號泣,共祝隆恩,豈獨臣之一身,非復臣有?雖使百口糜骨,不足少酬,而釁累深重,身名汚衊,憂悸慙惶,無以自立於天地。惟有杜門屛伏,不復齒列於人類,以盡微分而已。乃於千萬不意,忽伏奉銀臺除旨,而出自特簡,別是殊私,大僇旣逭,新寵又至,拔之坑穽,賜以薰沐,螻蟻微品,過蒙陶鎔,驚惶震懼,殆不能定。卽因北壇望拜,親臨時迫,至有先入侍後肅謝之敎,自顧情地,無路轉動,未免承膺,方切悚惕,而庚牌又繼下矣。念臣頂踵毛髮,皆歸神化,一生蒙被,多出異數,中心銘鏤,何日敢忘?而至於官職去就之節,異於試事往役之比,初非滓穢之蹤,所可擬議,恩渥徒積,而窮蹙益無所容,聖念屢勤,而冥頑若不知感,一味惕伏,分作廢物,自訣明時,惟待一死,報答無地於此生,隕結永期於來世,瞻望雲天,撫膺長吁。伏乞睿慈,察臣痛迫之情,憐臣憂危之蹤,如不忍遄加鈇鉞,則特許臣退就田野,沒齒自靖,避遠駭機,以全終始之恩,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李喆輔書曰,伏以銓官之過大政,尋單祈免,例也。三度加由,固是格外之特數,而亦復近例然也。下以例引,上以例施,事近文具,臣常病之,然而此在無故可以久者,則猶之,可也。若臣情踪之萬萬不可冒,而怵迫黽俛,暫出副急者,自不當論以此例,而瓜熟之期已過,鞶褫之命尙靳,意者重离之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視作例讓,混降踰格之恩,臣誠惶悶抑塞,罔知所以自處也。念臣不稱之實,難强之義,前後辭本,業已瀝盡肝血,靡有餘蘊,今不敢更事瀆陳,以浼聰聽,而蓋臣之向來一出,初何嘗爲因仍盤礴計哉?連章於積逋之中,胥命於特飭之下,情窮勢蹙,覓死不得,及其最後入侍時,力陳公體私義之決不可冒進,仍又涕泣鳴號,備述危苦之私。於是,玉色惻然,深賜憫憐,至以予不能無感,卿亦豈久任爲敎,雖因都政之過時,未蒙卽席之許副,而當其敦勉諄勤之際,已垂軫恤委曲之意,臣於此,感激惶恐,不敢不勉承,而一遞之計,食息靡忘,伸廉釋擔,惟大政是期。今則責已塞矣,限已滿矣。雖欲一刻蹲據,更將以何說自解乎?噫,臣不能固守微諒,冒沒進身,壞廉防而玷名器,臣之罪固大矣。然而義分所迫,身不自由,渥恩所感,他不暇顧,而所恃者亦惟天地曲遂之仁,必有以終賜體諒,俾得以徐爲去就也。今若因其迫隘暫膺,而遂責以淟涊久冒,則是固內負夙心,而亦豈聖上曾所以諭臣之意哉?臣所以抑心抗顔,耐到今日者,適歸於貪榮饕寵,晏然若固有之科,是將重得罪於當世持公議之君子,此臣所以怵惕憂惶,不能頃刻安于心者也。至若政注之失,臣不敢縷擧,而前後飭敎之下,臣不敢搜訪異材,恢拓公道,以對揚明命之萬一,只據履歷之後先,官次之久近,而隨例排比,依樣葫蘆而已。政紙一出,醜拙畢露,遺才乖格,多負職責,此又臣之罪也。必遞之義,參前倚衡,一日虛縻,爲罪滋大。臣於親政之夜,頓首前席,略暴衷情,煌煌座燭,實照此心,而縮伏屢日,汔無處分,徊徨悶鬱,若無所措,玆敢不避僭猥之誅,露章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諒臣前日之承命,非出久計,察臣今日之辭職,非同例引,亟將臣本兵之任,特賜鐫免,俾重務毋曠,私分獲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正言李海重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早竊科名,謬入榮塗,廁跡官僚,三載侍講,絲毫無補,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玆者,薇垣陞除之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於是,益復震惕,罔知攸措。荐召之下,不敢爲趨承之計,一味縮伏,惟冀威罰之遄加,而例勘亦靳,虛銜久縻,窮蹙轉甚,寧欲逃遁而不可得也。噫,國家差遣,何官不重,而至於諫官之職,其責尤重,朝廷之得失,民生之休戚,莫不係焉。是以昔人有言曰,宰相尊行其道,諫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此其爲任之不輕,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矧今言路閉塞,而士氣消盡,人心陷溺,而廉恥掃如,內而朝廷之上,私意橫流,外而州邑之宰,貪饕成風,擧措每患顚倒,而賢愚交病,風俗專尙虛僞,而文質俱喪,以至天譴於上,而飢饉癘疫之相仍,民窮於下,而怨詈盜賊之倂起,世界轉成汨董,國勢漸至衰亂,當此之時,尤宜另擇剛方正直之士,畀以激揚振肅之責,而今乃以如臣庸懦之流,苟然充數於其間,一任其瘝曠,而莫之恤焉,徒貽淸朝之羞辱,厚招四方之譏議,臣身狼狽,固不足言,而在國家綜核之政,決不當若是。臣雖欲貪戀榮寵,强顔冒出,誠不忍以螻蟻之賤,仰累聖明之治,玆不得不隨詣闕外,疾聲呼籲。伏乞离明,察臣不稱之實,諒臣由中之懇,亟降遞改之命,以重官方,仍治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克祿書曰,伏以臣頃年南邑,自速罪戾至今追思,尙有餘愧,杜門訟愆,念絶榮塗,幸荷拂拭之恩,得蒙甄敍之命,不意薇垣除旨,繼下此際,臣誠惶隕感激,罔知攸措。念臣情地,初無去就之可言,而鞫坐有命,恩召遽下,其在義分,他不暇顧,冒昧出肅,繼以有武科監試之命,往役義重,亦不敢辭避,黽勉承膺,而仍因蹲據,斷無是理。況臣父所患痰火之症,卄載癃痼,眞元凘敗,氣息沈淹,每當肝木旺盛之時,脾土不洩,膈火交攻,咳喘苦劇,飮啖全却。近因將攝失宜,寒感挾發,症形越添,寒熱來往,表裏俱虛,乍汗旋止,神昏氣眩,委頓床玆,轉側須人,臣無他兄弟,孑孑一身,獨自扶將,方寸煎灼,顧此情理,實無暫刻離捨之望,玆敢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垂憐察,亟賜鐫遞,俾靖私義,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丙子三月二十日巳時,上御明政殿。親臨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記事官尹蓍東,假注書李蓍廷,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李彜章、兪漢蕭進,疏儒卜光辰來待矣。上曰,招入於楹外臺上,上問光辰曰,大報壇在於何處?光辰擧手對曰,在彼矣。上曰,大報壇之義,汝能知之乎?對曰,知之矣。上曰,三學士之姓名,汝能知之乎?對曰,知之矣。上曰,汝不似龍山兩班矣,乃鄕品也,汝若不知大報壇之義及三學士之姓名,則當送于喬桐,充定水軍,而姑爲參酌置之矣。上曰,武科甚不出矣。李彜章對曰,風勢連不好,故如此矣。上曰,今榜中平安道多爲之,定州人物極嘉矣。吏曹參判趙雲逵曰,非但及第之多出,卽今年少者,皆俊物也。上曰,四學書頭李善濟,蓬萊君之孫耶?蓬山君之孫耶?此乃注書之族也。上顧語雲劍海興君曰,使行何日入來?對曰,非久入來云矣。兪漢蕭曰,文武科各一人有故,不得入來,紅牌賜花,依例出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先達禮畢後,文科一榜盡數入侍,而以五人式,使之入伏。五人以次來伏。上曰,以次次告姓名。壯元金聖猷進伏。上曰,汝做賦幾許首耶?對曰,自兒時所作文竝之,則二千餘首矣。上曰,多作矣。自幾歲始做否?對曰,自十九歲始之矣。上曰,初試入格於何所?對曰,以賦入參於二所矣。上曰,初試所製賦能誦之否?使之高聲誦之。上曰,善作矣。又命誦殿試文。誦訖。上稱之不已曰,庭試科,自古不越漢江矣,今番則關西爲壯元。又有御筆貫珠,豈不壯哉?上曰,今科鄕儒多得參,初出注書,依古風爲之,其後則以鄕人先擬。上問任觀周曰,汝何以事我?對曰,以忠直事之。上曰,忠直二字,予不欲聞之矣。上問李惟秊曰,汝何以事我?對曰,臣兄弟立身,當不爲隨世俗操竸,且以不欺心事之矣。上曰,此言誠好誠好。諸臣皆曰,善奏矣。上問趙榮進曰,汝則宣政殿都監時,見汝熟矣,何以事我?對曰,臣之從祖忠翼公趙泰采,殉國之臣也。外祖故判書閔鎭厚也,臣不敢當兩祖,而當如兩祖事君之心事之矣。上曰,其言甚嘉。又命曰,守令中汝獨在京,放榜後卽卽下去,可也。對曰,臣意亦謁聖後,卽欲回程矣。上曰,善思矣。上問韓必壽曰,汝何許兩班耶?上問睦祖永。對曰,臣祖天光,蒙殿下如天之德,得蒙伸雪,臣雖糜身粉骨,何以報之?上曰,今始初見科耶?對曰,然矣。上問尹錫周曰,汝何以事我?對曰,君父一體,以父事之。上笑曰,有孝子焉,爾其勉之。上問李潭曰,見汝思汝叔矣。上問朴志源曰,汝之三兄弟,俱登第,汝姪又爲之,須愼旃。上曰,同副承旨林象元,撕捱過矣,申飭卽爲行公事。出榻敎上問金重玉曰,殿試題出於何篇?對曰,頌也。上曰,頌一篇能誦之否?對曰,誦矣。上曰,以講聲高聲誦之。仍高聲誦之。上稱贊不已。命李彜章呼寫傳敎曰,今榜中金重玉,頃日殿講,觀其爲人,極爲詳明,治經熟工嗣服後初見,當此末世,宜奬人材,分館無期。若使此人,徒抱紅牌而下定州,豈王者奬人材之意乎?陵殿別檢中朔數爲首人,令該曹今日政陞六,其代仍爲備擬,以示予惜才之意。出榻敎上曰,政事,當日爲之。上還內,中使出來,承史入侍。上曰,明日謝恩後,訓鍊院官員,率武一榜,來待光政門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奉命在外。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光運奉命在外。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性遂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辰時,日上有冠,冠上有背。巳時,日暈,暈上有冠,暈下有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南泰齊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停進,已至多日,前劑入蔘橘茶,當盡於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湯劑連爲進御乎?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彜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齊達曰,注書申思運,新除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又達曰,同副承旨林象元,昨日飭敎之下,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彜章達曰,修撰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與新除授副校理李錫祥,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以修撰趙𪬵、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林象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南泰齊曰,藥房入診,來待于世子宮差備。傳于李彜章曰,儒臣持《皇明正史本紀》、《后妃列傳》,同爲入侍。以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兪漢蕭曰,承旨入對。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心宰爲高陽郡守。

○林象元,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四員內,南泰著身病率gg卒g重,洪良漢入直春坊,不得仕進,竝姑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鄭光漢,司僕寺正鄭漢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傳于兪漢蕭曰,推鞫姑罷,明日早爲擧行。

○兪漢蕭,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挺玉手本,則保放罪人宋淳明、李衡萬等,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頃者下敎後,雖大臣有可爲之擧措,而只見江山而留,不知領、左相待直宿乎?今日酬應後,直宿亦不怪矣。於民事,何由予之如此?卽今爲春耕之時,欲往南郊,躬臨以謝元良,替爲下答後,偕來承旨,使之入來,唐天使狎鷗亭第一江山之語何謂也?慨然矣。此意傳于承旨,左相欲往沙川云,祖上固可見,而祖上亦誰臣子耶?慨然矣。

○領議政李天輔疏曰,伏以臣之罪,實合萬死,放之嶺海,猶有餘矣。加之金、木,猶有餘矣。罪在臣身,而殿下引以爲咎,半夜露坐,聖心之煩惱,聖體之勞損,益增臣死罪,而特從薄譴,旋蒙恩敍。又從以重授前職,又從以遠屈近臣,十行絲綸,隔日荐降,假借而慰諭,以臣之區區本心,非出於欺君護黨,諄諄然察其情而宥其罪,臣所抑塞煩悶,恨不能剖心以自暴者,日月之明,已盡照燭,伏地莊誦,向天九頓,不覺涕淚之被面,臣雖卽日滅死,持此而歸,可以瞑目,而顧臣本心,雖果如聖敎之原恕,臣若動於浮議,不得自保其心,心所不欲,而强以爲之,則是不誠也,是不直也。夫自敵以下,未有不誠不直,而能保其交際者,況人臣事君乎?又況臣職忝大官乎?臣於此,竊有所拊躬而自悼者,臣孑立無朋,多仇少與,身陷機穽,幾乎不全性命,倘非我殿下庇覆之恩,天高地厚,臣何以得有今日,而乃於白首殘年,隨人俯仰,不自知愧,則是負殿下也,臣豈忍爲此哉?且今世道,幸賴殿下至誠之所孚感,大義之所闡明,使之咸囿於大同之化,而臣於前席,猶以益奮聖志,益振君綱,仰勉於殿下,以冀治理之益臻其盛,當是時,苟有黨人,敢售黨心,以虧殿下九仞之山,則不待殿下處分,臣雖懦弱,固當請罪之不暇,而反以一言妄發,見疑於殿下,伊時聖敎,皆是人臣所不敢承聞者,至今追思,心膽俱墜,驚魂靡定。噫,殿下之曲貸臣罪,不忍施以王章者,不過俯察臣本心,而惟其言之自歸於不誠不直,則其罪固有在也。邦憲至嚴,豈可以一經薄勘,委之旣往,而終有所容假乎?臣方屛伏訟愆,惟願速被重誅,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王人來守,貽弊官府,是亦臣罪,乃敢從縣道,瀝血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收臣重授職名,仍命攸司,夬正臣罪,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千萬幸甚。疏批現筵說

○廣州留守洪鳳漢書曰,伏以臣以綿薄之才,受保釐之寄,民生顚連,而無以濟活,戎政疎虞,而無以振刷,一味尸素,只自惶愧。乃者伏見京畿監司李宗白筵奏擧條,則以移轉捧留事,太費心機,必諧乃已,外面驟看,雖若委曲方便,而沒其事實者,多矣。臣之受其愚弄,亦極矣,臣安可晏然而已乎?若使本城,無甚關於保障,則所儲餉米,雖傾庫分散,固無所惜。若以謂緩急得力之地,而蓄貯是務,則斗粟升米,不容移置於城外一步者,明矣。是以前留守臣李昌誼,旣以被罪,不奉移轉之令,亦見其爲國遠慮,非不知固守前規,一向防塞之爲職分事,而不但畿氓遑急,有難恝視,且道臣面對時,丁寧質言於秋後還納,至以爲不復言捧留事,而勉以共濟,言似由中,臣本疎闊,謂人如已,遂議廟堂,又稟大朝,仍使本道列邑之守宰民人,曉然知當秋還納然後,始乃開倉許移,臣旣屈意曲從,則彼獨不可勉踐前言耶?本州遠面程道之八九十里者居多,甚或至百數十里,非無糴民往來之弊,而只因軍餉之體重,雖有外倉設置之請,廟議靳許,終不可行,則聲串、松坡倉之說,抑何據也?無或以屯所數間庫,勒謂之外倉耶?同朝之間,雖難望其待之以誠,其於告君不審,又何如也?移粟諸邑中,相距最近者,殆近於本州之近面,雖其稍遠者,亦不加遠於本州之遠面,水陸運來,不至甚難,則所不許於本州民之外倉,豈可爲他邑民之創,許乎?況其請輸外倉者,雖非直請捧留,又安知其不爲漸入佳境之意耶?道臣前旣下手於北城之儲,今又作弊於南漢之還,使兩處不虞之備,將至蕩然而不恤也。目下採得之譽,恐未償日後無窮之慮,臣竊惑焉。大抵諸邑移分之穀,未必盡歸於畿民救飢之資,而今道臣不以不得往受者爲憂,獨以往受者,爲憂其所憂者,其亦異乎?臣之所憂也,臣與宰臣,雖有微嫌,事係民國,素多商確,蓋自附於先公後私之義,則今於此事,終始往復,有何掣礙之端,而及其結稍之際,不許臣知務行,已見周遮脅持欲使臣不敢出一言。噫,其待人何若是薄也?臣猥膺重任,坐失萬斛,有愧於挈甁,不假之義,固臣之罪也。嚴畏朝令,强變初計,終至於爲人所賣之科,亦臣之罪也。一誤再誤,觸事皆然,則將不知爲幾罪,無寧早自引義,無陷大戾,玆敢短章控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察臣不職之罪,亟遞臣所帶之任,以幸公私,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吏曹參議朴相德書曰,伏以頃於大政親臨之日,伏承銓部新除,召牌儼降,入侍有命,臣於是,怵畏分義,未暇他顧,章皇趨簉,冒昧出肅,是不過一時副急之用,非敢爲因仍蹲冒之計,而至今追思,尙有愧懼。仍伏念臣曲荷大朝殿下出常之恩造,缷免見職,今玆數朔,而都政備員,又歸臣身,便同以臣代臣,有若非臣莫可者然。顧今朝廷之上,才彦之盛,雖不及古,而資歷聲望,爲世所推者,亦不爲不多矣。必以如臣陋劣,一授再授,貽四方之譏,累則哲之明,非細故也。臣之徊徨憂悶,歷累日而不能自定者,非直爲一己之私耳,試可乃已。是聖王用人之政,而臣之冒當政席,前後凡幾遭矣。注擬之際,只循故常,而不能甄別賢才,振拔淹滯,仰副大朝委任之聖意,此是臣已試蔑效之地也。論其僨職孤恩之罪,宜被斥退,而官銜如舊,畀之以銓選之責,臣身狼狽,固不暇恤,而豈不有乖聖朝綜核之政乎?連有開政之命,而萬無承膺之勢,洊犯違傲之罪,惶蹙迫隘,益無所容,玆敢悉暴情悃,仰溷睿聽。伏乞特垂俯諒,遞臣之職,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李錫祥書曰,伏以臣頃忝言地,罪犯溺職,聖度天大,薄罷恩深,循省惶感,措躬靡容。不意館職新除,遽下於夢想之外,臣聞命踧踖,益復隕越。噫,空疎如臣,濫荷洪造,出入三司,今已有年,芻蕘一言,曾未報效,居常愧懼,若墜淵谷。況蒙恩罷以來,杜門惶蹙,益自訟愆而已?今不可以日月之已久,職名之稍異,而有所自解,晏然承膺也,審矣。召牌儼臨,趨謝無路,隨詣禁扄之外,敢暴危苦之情。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新授之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李世澤書曰,伏以臣猥以庸陋,謬叨匪據,特被禁直,今旣二旬于玆矣。忽自昨夕,率gg卒g得非常之疾,頭疼眼眩,筋轉脈結,寒熱升降,精神怔怳,粥飮近口,胃氣先動,昏仆床席,不省四到,多試解表之劑,了無得汗之候,證形危惡,慮或汚穢於淸禁,玆敢倩人構書,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亟令遞臣職名,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三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儒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南泰齊,副校理元仁孫,記事官尹蓍東、權頴、李世演,醫官金履亨、方泰輿、李泰遠、金德崙、金世選,以次進伏。拓基曰,日候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拓基曰,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差勝矣。拓基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拓基曰,醫女出傳慈敎曰,湯劑有效,自今日停止爲敎,更有五貼劑入之敎矣。上曰,然矣,診察後議之,可也。履亨診訖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度數不調,右三部雖不沈微,終未舒暢,重按則不足,大體一樣矣。泰輿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大則少勝,而右寸關不足則一樣矣。上曰,末入者誰也?拓基曰,金世選也。曾爲御醫,屢經入侍,落仕十餘年後,更爲入屬矣。上曰,十年前所見之人,予何記有乎?泰遠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不均,大則少勝,而右三部虛軟一樣矣。德崙與泰輿同。上曰,何爲而不調均乎?履亨曰,胃氣不足,則例如此矣。世選曰,脈候比十餘年前,左三部沈微之中似弱,右寸關虛軟,比前似勝,大體言之,脈度比昔稍大矣。上閉戶,少頃卽出曰,今則氣苶,脚力甚微,若在雲霧中。慈殿議藥後,可以臥矣。慈殿氣候,未見其有損,而近多忘置矣。初則以湯劑停止爲敎,又命劑入,比前異矣。予每告以湯劑進御後,下敎于予,而終不下敎矣。然勤進湯劑,故有效矣。拓基曰,然矣。上曰,此後則藥院問候,湯劑一款拔之,可也。命泰齊書傳敎曰,慈殿湯劑停止,此後雖或繼進,依前勿爲問候事,有敎,令藥院知悉。上曰,予之藥置之,可也。金世選久而後見之,以爲不關矣。望拜之日,予不食肉矣。孝純與孝章忌日,一月行素矣,蔘橘茶三貼後,更不服之,粟米飮昨服一貼矣。拓基曰,慈殿勤進湯劑,故春秋雖高,得效如此,殿下何爲不勤進乎?仍力請進服。上曰,甚難矣,苦口矣,俄見兩藥煎置者,睥睨而來矣,八味元則有苦心矣。拓基曰,劑入八味元,其已進服乎?上曰,不服矣。頃日所患處,非舌針也,齒缺處受傷而然矣。以鐵磨之,卽愈矣,故奉朝賀李宜顯,一日三服藥,豐陵勸予服河車,而皆無益矣。拓基曰,夏享若爲親行,則尤不可不進湯劑矣。諸醫以次力請。泰齊曰,爲望拜禮,進茶飮,則況爲災年民事,豈可不進御乎?拓基又力陳其不可不進。上曰,如是相持,甚不便,依爲之。命書榻敎曰,蔘橘茶停止,加減補中益氣湯,依前方五貼,自今日劑入。拓基曰,御醫見今苟艱,許錭不在,金履亨方帶外任,程途雖不遠,尙不如在京,瓜期幾滿,遞付京職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命書傳敎曰,高陽郡守金履亨,遞付京職代,令該曹今日內口傳擇差,使之待朝辭朝。又命書傳敎曰,議藥同參許錭作故云,錭以昔醫許坫之子,戊申冬入屬本院,而術業精詳,其常信用,心甚嗟惜,令該曹依金應三例擧行。渠雖醫人,有功於國,其子待闋服,令該曹卽爲調用。臣持傳敎退出。拓基曰,醫官鄭趾彦,以果川時事,特敎定配於三陟府矣。距京七八日程,亦甚遠,而卽今藥院事,甚可悶,在前或有移配近地之例,故敢達矣。上曰,趾彦所坐何事,儒臣知之乎?元仁孫曰,御史鄭尙淳,以趾彦給別還事,仰達被罪矣。上曰,所犯旣非貪汚,飭已行矣。分揀放送,還屬本院,使之冠帶常仕。擧條拓基曰,東宮調候,尙未快復,當此和煖之日,閉戶畏風,臣等每以時時開窓,或起居疏暢,則必有益於調攝爲達矣。此後如有動駕之事,雖郊外行幸,必使隨駕以宣暢,則似好。上曰,當觀勢爲之。此命藥,東宮聞之,則必喜,感德於都提調矣。拓基曰,東宮議藥,以溫膽湯爲之,而不可每每煩稟,依前自藥院劑入矣。上曰,依爲之。仍命益炡,率醫官先退。拓基曰,臣罪犯甚重,而自上授以此任,其時無推移之道,故黽勉承膺矣。本來有脚病,行步不良,足大指有小眚,妨於動作,伏望下體,而亟許遞改焉。上曰,拜卿有意,豈可輕許乎?拓基曰,臣父母祠版在鄕,過歲而不得瞻拜省墓,受暇於小朝,而亦不敢爲下直矣。上曰,祠版將來,可也。拓基曰,臣母生時,安於鄕居,故醫藥飮食,不無餘憾,到今臣何忍率眷入城,厚享妻孥之奉乎?上曰,過矣。譬如其父隱逸,則其子不得做守宰乎?生時有餘憾,則尤當將來在京,而行祭祀,可也。拓基曰,或値父母亡日,或値節日,情理必欲出往瞻拜,而又不敢每每請暇,或朝往夕來,或留一二日還來,則未爲不可,伏望下許焉。上曰,相臣多有如此者,依爲之,予有一事有憾於卿者矣。今有衰君,卿何不將來木主乎?拓基先退。泰齊曰,推案尙不下矣。上曰,然乎?命書傳敎曰,承旨下直,中官不能提稟,以致日晩,當該中官從重推考。上命仁孫,讀《皇明正史本紀》、《毅宗周皇后傳》,又命讀《田貴妃傳》訖。仁孫曰,玉堂下番李世澤,病勢甚重,陳書受由出去,闕直甚未安,而鄭存謙則以弘錄時有人言,春坊兼官時,陳書小朝矣,然此乃無文券之事也。終始撕捱過矣。李錫祥又以情勢陳稟,李仁源、洪梓,則以趙榮順緘答撕捱,頃已違罷,此則尤過矣。趙𪬵亦不承膺,玉署無伴直之官矣。上命泰齊書傳敎曰,李錫祥一時申飭,分義何敢撕捱?下答後牌招察任。今聞鄭存謙之事,其所撕捱,旣無證參,趙曮之公然撕捱,分義寒心,竝從重推考,牌招察任。趙𪬵往事,開釋無餘,特敎甄復之下,日事違牌云,其在國體,豈可一向循例只推,乃墜紀綱?下義禁府推考。又聞李仁源、洪梓,不遵飭敎,以往事違牌解職云,此何分義,此何道理?不可循例,中其意而止,竝下該府,勿捧供辭,闕二然後,政院直捧放送徽旨而復擬,諸臣遂以次退出。

○丙子三月二十一日初更,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林象元,記事官申思運、金應淳、李世演進伏訖。王世子命象元書領議政李天輔書批曰,大朝下敎于余曰,頃者處分,非予樂爲,一則恐欺陟降,一則爲國苦心,而因恒日之誠淺,大臣過爲撕捱,有若被斥於年少名官者然,非徒自恧誠淺,白首暮年,豈不困乎?昔則大臣雖被嚴敎,不敢過自撕捱,而今則有倍于昔,此則撕捱日勝,君綱不尊故也,是誰之過?今日藥院入侍,旣下敎,幸過十九日,而代理元良,尙在調攝,股肱大臣,或居江亭及郊外,懃懇下敎,便作外飾,偕來承宣,貽弊鄕村,徒使予食不能時,夜分乃寢,又或至於徹宵,是豈代理之意?亦豈置股肱之意?此亦予之過,此亦予之過。然予自徒勞,其能爲國,民將劉矣,何顔歸拜?若此而雖身先憊矣,吾民皆活,予何憾也?而所惜者欲分苦而反苦,替行股肱之事,□□□寔予之過,何顔以答?吁嗟元良,整頓叢脞,代予敦勉,少濟吾民爲敎,諄諄聖諭,迥出尋常萬萬,至有使予食不能時,夜分乃寢,又或至於徹宵,所惜者欲分苦而反苦,替行股肱之事之敎,卿雖欲苦辭相職,及今聞此聖敎之後,豈可一刻留住江郊乎?自奉聖敎,余亦不勝惶懍悚蹙,顧余不敏,上而不能仰體聖心,聖躬勤勞,下而不能致卿,使卿遜荒,此寔余不肖,此寔予不敏,此予所以惶懍悚蹙者也。噫,今不能致卿于朝,更若上煩聖心,則非但余心之悚懍而已,其可謂爲人子事親之道乎?其可謂爲人子事親之道乎?思之及此,對食豈甘?當夜豈寐?卿須體聖上至意,安心勿復固辭,卽日入城,非徒余心之竊幸,寔仰承聖意之道,寔仰承聖意之道。余若能致卿而來,聖心底豫,是乃使余爲人子之道,深諒深諒,卽日就道,用副佇立之望。又命書令旨曰,此下令以大朝偕來,承旨諭于領相。象元書畢讀,應淳起伏曰,向者藥院提調入診時,臣亦同入矣。其後已多日,更未承候,下情抑鬱,何可勝達?今日則旣以記事官入對,故不敢爲問候,而明日以後,醫官有自內召見之事,願得以同入承候矣。令曰,當依爲而,一樣彌留,今因聖敎,始爲强扶而坐矣。應淳曰,明日以後,旣有承候之路,下情誠幸,宮僚與他臣僚有異,氣候不平之時,則簡其禮貌,頻賜召見伏望。令曰,然矣。諸臣仍退出。

3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奉命在外。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日暈。

○下直,熊川縣監李郯,森森坡萬戶崔爾衡,高陽郡守尹心宰,雲山郡守金應魯,保寧縣監朴致隆,高城郡守趙明勖。

○李彜章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兪漢蕭達曰,事變假注書李性遂,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鎭泰,以能麼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彜章達曰,奉敎李興宗,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以高陽郡守望筒,傳于南泰齊曰,昨日所當爲之事,今始爲之,使之卽爲肅謝,仍爲下直。

○李彜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以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林象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彜章,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高陽郡守金履亨,旣已遞付京職,依例還屬本院,使之常仕,何如?傳曰,允。

○令于兪漢蕭曰,今下弓矢,森森坡萬戶崔爾衡處給送。

○林象元,以宣惠廳言達曰,忠淸道石城縣甲戌條大同米三百石,上年冬船到富平地氷泊,今始來納,米色極其麤惡,甚至租粒太半相雜,決不可循例捧上,事當全船退送,而當此災年,貽弊官民,亦不可不念,不得已就其中尤甚麤米,舂正捧上,而莫重正供,以此不堪用之米,冬節上送之狀,俱極駭然,此而置之,則外邑慢忽之習,將無以懲礪,當該守令,令道臣依近例拿致營門,從重決杖,以懲日後,何如?今曰,依。

○兪漢蕭,以義禁府言達曰,三水前府使尹九淵拿來分揀事擧條,啓下矣,忠淸兵使尹九淵,勿出交代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啓曰,臣敬奉聖旨,馳往傳諭于廣州彦州面狎鷗亭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則以爲,今此別諭之下,惶悚震越,方欲披攊肝血,冒入文字,以竢處分云矣,臣旣承期於偕入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先爲馳啓。

○蔡濟恭啓曰,臣敬奉聖諭,傳宣于果川冷井洞議政府左議政金尙魯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千萬夢外,又伏奉書啓之批,十行辭旨,旣溢且肅,提先兄而責勉愈嚴,至於其勿困我之敎,尤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雙擎拜讀,戰越感隕,不自覺其淚逬頤而汗沾背也。死罪賤臣,事殿下無狀,有負君之罪焉,有護黨之罪焉,今又添之以誤僚相之罪,方君命之罪,頂踵毛髮,罔非臣罪,從當歸伏先墓,席藁泣血,生爲不忠之臣,死爲不忠之鬼,目下所大願,惟在於先收不敢當之恩命,亟鐫不敢冒之職名,付之司敗,議以王法而已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

○令京畿水使兪胄基書曰,龍韜薄試,輟玉帳於嶺營,虎符仍頒,綰金鑰於畿鎭,簡惟在上,誥實由中,惟卿,名賢詩禮之家,公侯干城之器,桑蓬有志,兼郤穀之敦書,鼓鼙興思,效班生之投筆,忠憤夙著於西亂,丞相有言,聲價倍騰於南宣,明主垂眷,俄峻陟於大第,仍闊步於亨衢,南州政成,爛輿頌於記石,北地治最,煥天褒於橫金,通才略伸,允矣三帥閫節度,雅操罙飭,猶然一儒家規模,馮將軍有屛樹之風,是以功名之久滯,馬伏波懷裹革之志,雖在窮老而益堅,睠玆畿海之喬桐,卽我甸服之大闑,舟楫四達,環一島而巨防,鈐鎋咸趨,摠三路而獨鎭,責任均於嶺統,體貌寔尊,捍蔽同於沁留,唇齒相倚,惟是方得人爲急,而今日捨卿其誰,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卿其祗服寵章,益殫英略,紀律先定,親上死長之敎明,恩信竝行,牧民禦衆之道備,各鎭僉萬衣袽之政,董飭加嚴,一府累千糧械之資,修葺靡怠,想蔀屋飢饉之慘,須濟塡壑之民,雖轅門暇逸之時,常若對壘之日,凡係裁稟,自有常典,於戲,江漢之裘帶聳瞻,朔方之旌旗變色,寅陛奉十行之諭,盍念昨日之榮光,甲樓報二期之治,且待他時之奬賞,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右副承旨李光運製進

○檢閱李世演書曰,伏以,臣之三寸叔右承旨臣彝章,例兼春秋館修撰官,而臣亦帶記事官之任,其在法例,自有應避之嫌,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睿慈亟令該曹,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3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奉命偕來。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光運。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假注書李潭仕直。事變假注書南玄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昭憲王后沈氏忌辰齋戒。

○李光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崔台衡在外,趙重明服制,執義韓師直,掌令李河述、李光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令曰,知道。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尹蓍東病,代以李潭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李性遂改差,代以南玄老爲事變假注書。

○兪漢蕭啓曰,假注書李潭,事變假注書南玄老,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齊曰,御製編次人,使之入來。

○傳于南泰齊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中一員入侍。

○傳于兪漢蕭曰,只畿伯秪迎,各邑守令應參人,勿爲待令,墓庭地排置之事,分付。

○兪漢蕭啓曰,動駕隔宵,不可無本兵之長,而新除授兵曹判書洪象漢牌招不進,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以爲傳授命召之地,何如?傳曰,允。

○別雲劍望單子,傳于兪漢蕭曰,以之次人爲之。

○傳于林象元曰,騎馬二匹立之。

○又傳于林象元曰,三使臣明日雖入來,還宮後,當召見于明政殿,使之留待。

○以承言色口傳下令曰,如是而猶且逡巡而在門外,欲待躬臨乎?予雖衰矣,其可臨左相處乎?予則以何顔爲乎?使余爲之爲敎,以史官勿待命事,往諭于領、左相,使之入來。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曹佐郞李普觀,身病猝然危重,勢難隨駕,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戇爲兵曹佐郞。

○南泰齊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伏承昨下批答及下政院傳敎,震越崩迫,不敢留住江郊,進伏興仁門外胥命云矣,係是大臣去就,敢啓,無批答啓下。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伏承昨下批答及下政院傳敎,震越崩迫,不敢留住江郊,進伏興仁門外胥命云矣,係是大臣去就,敢達。無批答達下。

○右副承旨李光運書啓,臣敬奉令旨,傳諭于領議政李天輔,則以爲,令旨辭意,萬萬悚懍,今方離次,進伏興仁門外,席藁胥命云,臣則依下敎,先爲入來之意,馳啓。

○左承旨蔡濟恭書啓,左議政金尙魯,卽伏問聖敎,萬萬至嚴,戰掉震薄,求死不得,進伏縣獄,席藁待命云矣,仍爲隨往之意,詮次善啓。

○以領、左相偕來,承旨狀啓,領議政待命啓辭,傳于林象元曰,元良已爲下答,此等事,勿爲啓稟。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懿昭墓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喬桐水營出使參上都事金選慶,令該曹口傳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金選慶,尙衣主簿尹得宣相換。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親臨懿昭墓時,駕前前排,以各五雙磨鍊矣。今番則幾雙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懿昭墓擧動時,各差備馬及各殿問安馬十匹內,吹螺赤二十三名所騎馬,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三十三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丙子三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通明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李潭,記事官權穎、李世演諸臣進伏訖。上曰,明日當爲懿昭墓動駕,動駕之路,有民田乎?兪漢蕭曰,略于有之矣。上曰,問安官左承旨爲之,可也。漢蕭曰,方以偕來出去矣。上曰,偕來頃已還收,何故不還耶?漢蕭曰,東宮因領相書批下答,故認以只收領相偕來,而不爲入來矣。上曰,其時傳敎,注書持入,可也。上曰,編次人入來乎?漢蕭曰,連爲催促,而終不入來矣。上曰,兵判之行公後撕捱,誠得體,予之許遞,亦合於禮使之道矣,得人而行大政,今則許遞無妨矣。若一向相持,若或以沒廉隅等說爲言,則難矣,使之一伸廉隅好矣。上曰,兵判望承旨知之乎?禮判已入之乎?漢蕭曰,似入之而未能詳知矣。上曰,禮參在京乎?漢蕭曰,在京矣。上曰,禮曹似多擧行之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憶往年逢今朔,一倍此心,我孫入夢,何以抑懷?明日當臨懿昭墓,三嚴以辰正一刻爲之,侍衛以酌獻禮侍衛仍,凡隨駕人皆着靑戎衣,只虎鬚佩劍,而侍衛則依例具筒介,留都大臣大將及守宮大將置之,禁、御兩營皆留陣,都監步軍六哨,馬軍三哨,禁軍三番隨駕,自明政門,由弘化、敦義往來,依此擧行,商室勿爲修理,只設大次於墓傍,元良方在調理中,祗迎隨駕,勿爲擧行,慈殿問安左承旨,守宮以右副承旨爲之。出榻敎上曰,莫重下敎,中官錯傳,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兵判李喆輔,頃者特除,意蓋深矣,而其命入侍,使之聽傳敎者,意亦有矣。其時陳懇,可見由中,故有下詢於大臣,而仍大臣之意,不然,勉飭而行公。旣令行公,往日浮囂已洗,旣得人行大政,使之一伸廉隅,亦王者以禮使臣之道也。況動駕在明,不可相持,特爲許副,以示予以誠用人之意。出榻敎上曰,兵曹判書有闕代,左參贊洪象漢除授,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出榻敎明日動駕,斥候伏兵置之事,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坐直。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假注書李潭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夢麟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昭憲王后沈氏忌辰

○李彜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玄老出使,代以趙夢麟爲事變假注書。

○蔡濟恭,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領敦寧趙載浩,自去十二月,至今三月,合四朔相職時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旣遞本職,已辭之祿,不敢冒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兪漢蕭啓曰,兵曹判書洪象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南泰齊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兪漢蕭曰,兵曹判書洪象漢入侍。

○大駕入懿昭墓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墓所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象元達曰,卽者副校理元仁孫,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記事官申思運書達,臣敬奉睿旨,馳往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則以爲,席藁泣血,恭竢處分,而伏承史官臨宣睿旨,諭以大朝下敎,辭意萬萬惶懍,非人臣所敢承聞者,抑塞崩迫,求死不得,卽當走伏金吾,更請斧鉞之誅,而自日昨重得傷寒,素患塊癖之症,乘時衝亘,胸膈刺痛,呼吸喘促,狂叫亂號,有頃刻垂盡之勢,雖欲忍死轉進,將起還仆,寸步不能運動,臣罪至此,尤合萬戮,唯願速被刑章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南玄老書達,臣敬奉睿旨,馳往傳諭于果川縣議政府左議政金尙魯處,則以爲,臣方席藁竢譴,不自意史官遠臨,傳宣睿旨,臣誠惶隕感泣,不能定情,而今此大朝聖敎,又萬萬至嚴,臣罪至此,萬死有餘,尤不覺心掉膽墜,四體投地,直欲晷刻溘滅,以謝其罔赦之罪也。噫,秉彝臣亦有之,如有可以一半分轉身之道,則抑以何心,眛君臣之大義,與鳥獸而同倫哉?夫臣之事君,只是心也。而臣旣以心術,而受疑於君父,舊罪新罪,叢于一身,區區衷情,迄未見白,更無以自立乎天地之間矣,洊承不敢聞之嚴敎,而頑然不知動,死罪也。爲人臣而負此許多般罪犯,肆然進其身,死罪也。今臣進退,均爲死罪,俯仰跼蹐,如窮人之無歸,此何人哉?此何人哉?雖奉勿胥之令,而死罪之臣,不敢退處私次,仍伏縣獄之外,唯願速死而無知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丙子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具戎服,出賓陽門,懿昭墓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林象元,記事官申思運,假注書李潭,記事官權頴、李世演隨駕,上詣墓上後,命召入守衛官,李世文、柳復進前伏。上曰,莎草間有空缺處,何爲如此?世文曰,新舊莎連接處,未及相合而如此矣,上曰,再昨年所改莎草,尙不相合何也?且略于稀疎處,衛官可以播種,而何不擧行耶?世文曰,至重之地,不敢私自修補矣,上曰,然則報禮曹乎?世文曰,去年四月牒報矣,李彜章曰,所奏矇矓,推考,何如?上曰,汰去,可也,上又問復,復次且gg趑趄g未對,上曰,汝在香室時,予嘉實而差定矣,李世文之言則多詐,而汝言則野矣,此所謂過猶不及矣。復曰,夏節則草葉茂盛,故若無罅隙,而其實則莎根尙未着,故葉落後自然如此矣,上曰,此言則果純實矣,李彜章曰,言雖純實,而不能擧職,推考,何如?上曰,不必準繩,此則勿推,可也,上曰,汝等兩人,皆是三年後初差者乎?復曰,然矣,上曰,予初欲汰去矣,來見予孫之墓,而豈忍廢汝前程乎?且有種樹之功,故姑爲仍存,而一則野,一則詐,互相矯揉,善爲守護,可也,仍命禮判入侍,禮曹判書李成中進伏。上曰,不可不改莎,而寒食已過,若待端午,則得不太晩乎?成中曰,何必待端午乎?上曰,然矣。上詣丁字閣,命海春君栐入侍。上曰,卿卽代奠官乎?栐曰,然矣。上曰,卿率咸溪君、夏溪君入來,爲茶禮時內執事,可也。上命兵判入侍,兵曹判書洪象漢進伏。上曰,廣留不來乎?象漢曰,不來矣。上曰,昨下傳敎,廣留似未及知矣。畿伯入侍事,駕前下敎,還宮時歷臨畿營事,駕前下敎,自作門,至敦義門,捧上言事,駕前下敎,上歷臨畿營,時原任大臣入侍事,榻前下敎,畿伯率父老入侍事,榻前下敎,惠堂申晩及富平府使徐敏修入侍事,榻前下敎,兵北使gg北兵使g吳𪼁一兩日內辭朝事,榻前下敎。李彜章曰,墓所莎草,如是稀疎,而道臣奉審時,有不察之失,當該道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判府事兪拓基曰,動駕之餘,聖體不瑕有損。上曰,一樣矣,上曰,庭中入來之民,皆農民,可謂善得來矣。上曰,此是何邑民人乎?京畿監司李宗白曰,高陽、富平之民也。上曰,富平之民,何爲多來乎?宗白曰,爲受移轉,往南漢矣。留守不爲出給,故狼狽而歸矣。上曰,朝家旣已許之,何爲不給耶?象漢曰,廣留以此事上書,蓋道臣則欲使民還納於外倉,留守則必欲捧納於山城,故以此相較矣。上曰,道臣陳其委折,可也。宗白曰,臣名旣入於廣留書中,何敢仰陳,而入侍諸臣,必皆知之矣。上曰,禮判似知之,詳陳,可也。成中曰,廣留非欲不給也。以其辭職之故,似不給矣。仍俯詢大臣諸臣。成中曰,目今民情則誠可悶,而留守之以外倉捧納爲悶,亦不怪矣。畿內還上,旣有勿拘常格之敎,種糧則似不可不給矣。宗白曰,留庫還上,不過豆太,而不可爲種糧,故欲得移轉米者此也。上曰,畿伯所請,予已知之,而廣留書則不見矣。拓基曰,留守所執,不爲非矣,而以今民事,不暇計較還納時事矣,姑爲捧置於外倉,來春分給廣民,則自可還入於南漢矣,若使畿民,還納于山城,其弊誠大矣,民必有不願受者,而今富平之民,猶欲受食,則民情之切急,從可知矣,然臣待罪江都時見之,移轉出給之後,還來本所者,甚少,廣州以朝夕待變重地,除出一萬石亦難矣。判府事李宗城曰,臣之遞歸時,儲置十二萬石矣。今聞十二萬石,僅爲六萬石云,臣歸纔六年矣,以此觀之,則每年減一萬石矣,畿伯卽臣之從弟也。臣何敢一毫挾私而仰陳乎?卽今民事,誠罔措矣。如松坡倉,則庫舍甚大,足可以捧置,而留守之持難,亦不是異事也。上曰,十二萬石之爲六萬石,此乃作錢之故也。宗白曰,聲串倉,則倉舍甚少,實有露積之患,而松坡則足可容之矣。上曰,何可使此時飢民,復上石角乎?象漢曰,若以京倉米劃給則,似好矣。上曰,予念及世孫,輒不覺下淚,而今見飢民,我心之惻怛,殆有甚焉。予若有一毫爲觀瞻之意,則彼蒼實照臨矣。七道宣化堂,則予不可往矣,旣臨此營,而若無實惠,則豈是爲民親臨之意哉?成中曰,以江倉米給之,使富平府使船運則,似好矣。宗城曰,此則誠爲大惠,而目今國儲蕩竭,惠廳僅支一年云,而戶曹則全無所儲云,來頭之憂,亦不可不念矣。上曰,卿言是矣。上曰,高陽民亦不可不某條劃給矣。拓基曰,富平民則今日旣虛還,與他民有別,而高陽則西路民役,雖云煩重,何可一體劃給乎?宗城曰,富平民今日出給,然後可無狼狽之患矣。上曰,江倉有可給之米乎?惠廳堂上申晩曰,江倉亦有之矣。上曰,太陳則亦難矣。晩曰,近則無太陳者矣。上曰,出去卽爲劃給,富平府使亦爲出去,均分於民,可也。上曰,當平府使誰也?宗白曰,徐敏修也。卽徐有良之父也。上曰,如富平民之類,豈不多矣?而今日富平民人,獨蒙此惠,可謂異矣。予之今日則動駕,似若只爲富民,世間事多如此矣,然此亦我孫之助也。今於暮年,欲歸功於三歲兒,予心亦慼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今日特臨畿營,召見畿民,意蓋深矣,而聞富平民人等語,因下敎,欲輸轉米,而往于南漢,留守相持,石角空還,于今目覩,豈拘常格,特令該廳,外倉中準給,以示予恤元元之意,噫,昔高皇謂恭愍王曰,王若愛民,必有王子,予若能體高皇之此意,其能孜孜愛民,豈有臨我孫墓之事乎?然今日少濟一邑之民,非我之惠也。寔我孫之助也。旣無此臨,何以有此擧乎?吁嗟,世祿之臣,豈不若三歲孫之助我今日乎?咨廟堂諸臣,於民事,雖少雖細,其勿悠泛而忽之也。出榻敎上曰,頃者因畿伯所請許施者,其非不顧南漢而然,亦非不知軍餉大縮之故也。今因召問畿民,聞富平民之空還,雖有處分,以此推之,其於十餘邑民人,可謂擧一而三隅反,春事已窮,元元日困,而若是相持,豈特許之意乎?其所相持,不過因捧留屯倉而然,此則擧行之後,從容覆難,其何不可,而莫重下敎者,因此而陳章相持,致此今日之擧,爲山城之意雖美,不遵靜攝中特敎者,宜有申飭,而噫,昔皇朝仁宗皇帝,因楊士奇之請,不問有司而許之,予雖衰耗,豈惜萬石之穀,不恤十餘邑累萬元元乎?廣州留守洪鳳漢,從重推考,已下敎外,諸邑卽爲擧行後啓聞事,分付,出榻敎成中曰,自上殿座後有下敎,而承旨未及入來,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臣方待罪禁衛都提調,以職掌事,敢此仰達矣,嶺南禁衛軍五哨上來,今方入番,而染痛相續,方痛一百二十四名,物故二十名,幾爲一哨半,將臣頃以停番事仰請,則自上以今年異於他年爲敎矣,臣取考前例,則肅廟朝以年凶乏餉,自丙子正月,至丁丑九月停番,其後以癘疫停番,多至四五次,至於庚午,則因特敎停番矣。上曰,盡爲退送,可也。拓基曰,然則已來退送,而未來者,亦令停番,待秋更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成中曰,咸鏡都事李敬玉狀達矣,北道運穀一節,晷刻爲急,而北船數小,初運再運之際,必將延拖,至五六月,嶺南道臣,爲念北民之嗷呵,漕運之遲滯,浦項所屬漕船十四隻及左右沿漕船十二隻,方擬報備局,分定出給,以爲及時裝送之地,其在共濟之道,誠爲多幸,以嶺南漕船,竝與出來北船,而鱗次裝運,則北民顚連之命,庶可及時濟活,嶺南漕船,一體裝載,及期輸送事,令廟堂亟速稟令,分付爲請矣。上曰,依所請,分付,可也。出擧條晩曰,臣與僚堂李成中,有往復事,仰達矣。賑廳發賣,今朔則有姑觀之下敎,故姑爲停止,而近聞民間形勢益艱,市直漸高,不可不一番發賣,而今日則餘日無多,趁來旬前爲之爲宜,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臣雖不以職名自居,若係民事之切急者,亦何敢不爲陳達乎?數日前大風,楊根郡北倉二千餘石穀物,忽被失火,二十餘間庫舍,一時燒燼,姑竢該郡査報,當有狀聞,而本邑民事,誠爲罔措,不可不及時變通,傍近各邑還穀,依尤甚邑折半加分之例,參酌移轉,以救目前之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還宮時御明政殿,成中曰,降輿之時,左右通禮,俱不待令,以致駐輦,事極駭然,竝拿處,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回還謝恩三使臣,使之入侍,上使海運君槤,副使黃景源,書狀官徐命膺進伏訖,槤曰,官銀事,臣等旣已狀聞,而不可不定奪,故敢達矣。大抵官銀八千兩內,一千六百兩除出,以補公用,而其餘六千四百兩,分給員譯中稍實者,使之買取燕貨,至京買賣,料理取息,以滿八千之數,還償於箕營,而其料理取息,要非二周年,不能辦,故自前例,以二周年定限云,今亦以二周年定行,未知,如何?上曰,備堂之意,何如?象漢曰,令廟堂,稟處,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畿營宣化堂依前入處事,榻前下敎。上因爲還內後,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式暇。假注書李潭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彜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光運達曰,備邊司bb郞廳b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方在胥命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崔台衡在外,趙重明服制,執義韓師直,掌令李河述、李光瀷bb今日b呈辭,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彜章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動駕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南泰齊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臨行墓所,冒風勞動,向暮還宮,憊眩之候,不瑕有加,而寢膳之節,亦無所損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南泰齊啓曰,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家,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圃隱鄭夢周墓,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李彜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校理元仁孫,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旣有只推之令,副修撰李世澤,由限已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李世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彜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

○又達曰,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悉,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林象元,以義禁府言達曰,江原道三陟府定配罪人鄭趾彦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鄕軍,以癘氣停番,而待秋更稟事,筵白蒙允矣。依下敎方立慶尙道五哨軍,雖未準番,卽爲放送,來五月當慶尙道五哨軍,雖已徵召,亦令退番之意,該道監兵使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禦營廳gg御營廳g從事官,以都提調意啓曰,禁衛營嶺南上番軍,以疢疾及死亡衆多,因本營都提調兪拓基陳稟,未準番者盡爲退送,未來者停番事,下敎矣。卽今本廳立番海西軍,則間有疢疾,方痛二十二名,死亡二名,此與禁營上番軍有間,準番後下送,而五六月兩朔,七八月兩朔上番軍,卽嶺南軍也。嶺南凶荒,疢疾最於諸道,故禁營嶺南軍,旣有停番之命,本廳不可異同,一體停番,待秋更稟,何如?傳曰,允。

○全羅監司狀達,興陽等官居金一金等渰死事,令于林象元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監司狀曰,公州等官居柳淵基妻崔氏等渰死、燒死事,令于林象元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蔡濟恭,以賑恤廳啓曰,依傳敎,富平移轉米七百石,以江倉所在米,旣已出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象元,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上番軍,因疢氣停番,而待秋更稟事,筵白蒙允矣。卽今上番軍,今月二十六日,竝卽放送,而西營則依例以訓鍊都監砲手,限停番間替代,集春、廣智兩處,則亦以都監軍兵,依前入直,本營則京標下四十名入直,火藥庫則以別破陣,從其番數入直,南別營則兼別破陣六名守直,宮城外別巡邏,則以標下四名,牌將領率,依例擧行,而退番軍方痛不能運動者,令醫官各別救療,待差下送,其中稍歇者,使其同隊軍扶護率去,而亦爲別定將校,持藥物,限鳥嶺護送之意,敢啓。傳曰,允。

○以備忘記,bb傳于b林象元曰,昨日隨駕駕前駕後試才時,閑良鄭光淳六兩三矢入格,李廷柱騎芻四中居首,直赴殿試,駕前金鳳顯,六兩一矢一百五十步,二矢、三矢,俱以百四十步,加資。

○吏曹判書申晩書曰,伏以,臣力綿而不可擔重,病痼而難以供劇,不須人言,臣自知之,區區一遞之願,殆甚於縛者之求解,而只緣都政過時,未敢顧他,黽勉蹲仍,居然一朞有餘矣。今則都政亦已過矣,政後長單,雖若政席之故事,臣之所祈祝,唯在於特垂睿照,亟許鞶褫,三告加由之令,寔出意慮之外,臣於是,愕然失圖,惶悶抑塞,不知所以爲喩,顧臣當遞之義,固非一端,念臣魯莽譾劣,百無一能,而濫被洪造,猥玷銓席,世路難平,而臣不能坐鎭,才彦多滯,而臣不能振拔,才疎識蔑,又不足以別賢愚而公取舍,尋常政注之間,不過按簿排比而已。了無一半分可以裨補於平明之新化,則不但臣心之自恧,其有負於我聖上委任之盛任之盛意大矣,居常悚懍,若負重何?今何可淟涊仍據,以益其妨賢之譏乎?此臣之可遞者一也。銓衡之任,世稱權要,非臣拙分所可擬議,而承乏苟充,至三至四,有若非臣則莫可然者,此已有乖於淸明愼揀之政,而邇來居是任者,歷數前後,又未有如臣之久且專者。噫,遲回於睢盱之地,係戀於勢利之場,人忌鬼猜,不顚則仆,臣雖愚闇,未嘗不以此爲戒,縱幸曲荷恩庇,得免大戾,而今若不思斂退,視若固有,則其僨國事而辱聖簡,必將萬無一倖矣,此臣之可遞者二也。臣之素患痰癖之病,已成十數年膏肓,症日益痼,而藥餌爲命,年未全衰,而羸削轉甚,一味凜綴,不能以恒人自處,職事奔走,實無其望,而義分是懼,强疾供仕,本病之外,勞損成祟,精神筋力,凘盡無餘,凡於公務職分所關,殆至當事而遺失,間多因病而廢闕,此何異於駑馬之任重力竭?更無强策之路也。古語云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今日則其勢,非但不能而已。若不早卸職任,及今調息,則斷無復起爲人之望,決性命饕寵利,臣雖無狀,豈忍爲此?此臣之所可遞者三也。有一於此,尙不可强,況臣兼此三者,其所當遞,不待多言而決矣。且臣觀近日朝臣,或情懇可悶,或衰病難强,輒皆蒙被恩庇,解免職務,我大朝體下之仁,孰不欽誦?若臣者權利不可久冒,病狀無以自力,以情以病,合被均施之澤,此臣所以日夕祈望於天地生成之大造者也。情窮勢極,干冒至此,臣尤死罪,玆敢悉暴肝血,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許鐫削臣銓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嚴邦典,以安賤分,公私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洪象漢上書,伏以,臣書生也,未學軍旅之事,萬不合於司馬之長,故年前猥叨是任也,十違召命,再上辭本,必遞之志,可質神明,而畢竟迫於嚴命,逃遁不得,冒昧承膺,弁髦初心,此雖出於嚴畏分義,而其爲怵惕慙恧,若無所容,不善奉職,自陷大戮,雖荷大朝曲加涵貸,幸免嶺海鈇鉞,而至今追思,餘懍尙存,每一念至,未嘗不膽掉背汗。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有此中兵特除之命,繼以召牌狎臨,臣誠惝怳驚懼,五內崩隕,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揆以自靖之義,惟期必遞而已。去就與否,元無可論,而適値大朝動駕迫臨,義重陪扈,路阻號籲,他不暇顧,章皇入肅,祗受右符而退,反顧夙志,判作兩截,出處喪矣,廉愧蔑矣,其所以自持者如是,而抗顔臨軍校,猶欲振肅師律,進退驍弁,則人雖不言,獨不愧於心乎?今若以副急暫出,夤緣盤礴,不思自處,則是直一忘廉貪榮之鄙夫耳。臣雖無狀,豈忍爲此?況臣脚患,便成痼疾,鞬櫜趨走,已無其望,而眼眚近又苦劇,照檢文簿,實難自强,雖無本來情地,只此病狀,尤難供劇,玆敢瀝血爲辭,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曲垂鑑諒,亟賜遞免,毋曠重務,仍治臣瀆擾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大願,臣無任顒望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京畿監司李宗白上書,伏以,臣卽伏見廣州留守洪鳳漢書本,一則曰告君不審,二則曰使兩處不虞之備,將至蕩然,至以下手作弊之目,臚列聲罪,殆無餘地,臣誠惝怳懍恧,莫曉其所以也。臣於月前登筵,聖敎俯詢南漢移轉事,臣以秋事苦稍登,可以上納本所仰對,臣所酬酢於重臣者,亦不過如斯。秋事登歉,雖未可知,保障餉儲,旣知其不敷,則固難一切捧留於各邑,而窮民上城之弊,終亦不可以自恤。日昨入對之時,果以待秋還納聲串、松坡兩倉之意,敢又陳稟,伏蒙大朝之兪音矣。所謂聲串屯倉,臣固未嘗目見,而庫舍若狹,則或有露積之例,數朔捧留,到春分糴,實爲便宜。至於松坡倉,則可容數千石,而從前南漢餉穀之未及上城,捧置本倉者,非止一二,臣言豈無所據乎?昨年北漢軍餉之捧留,旣據癸酉之例,非臣之創請,而到今追捉,合前後而爲案,誠非臣意慮之所及也。其所謂諸邑移分之穀,未必盡歸於畿民救飢之資云者,尤極驚訝。苟使移分之穀,或有升合之不及於民者,則守令可重勘也。臣之未及糾察,雖坐於矇然,重臣若果有詳知者,何不明言顯斥,而過去之說,徒致滋惑邪?大抵彼此所爭,自爲公耳。平說事理,固無不可,而緣臣疲劣,致使重臣,過加聲色,尙誰咎哉?噫,爲人臣而告君不審,處藩任而作弊城餉,則是其罪已不容誅,而抑臣尤有萬萬悚恧于中者,以臣孤畸,濫荷聖朝庥覆之殊渥,叨膺重寄,殆及周歲,値此災荒,措劃失宜,上以辜負聖恩,下以僨誤賑事,今雖萬死,將何以塞其罪也?陵園奉審之後,復出監賑,旣有筵稟定奪,而區區廉隅,更不可以職名自居,席藁俟勘,轉動無路,事係賙賑,接應之緊急,亦不無爭以時日者,而一倂寢閣,末由擧行。此時此任,決不可容臣虛縻,玆敢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俾道務無曠,私分少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修撰李世澤上書,伏以,臣於日昨直中,猝得急疾,症形非常,若難支吾,幸蒙恩暇,任便治療,罔非天地覆育之仁,惶恐感激,蓋不知報效之所也。忽於此際,得接家信,臣之老父積年沈痼之病,重添近來輪行之症,眞元些陷,氣息綿綴,委頓床褥,飮啖專却,病裏心弱,思臣益切,倩人構書,來促歸見,臣聞此報,方纔散亂,瞻望南雲,直欲奮飛,玆不得不投進短章,忙尋鄕路。伏乞孝理之下,特垂矜憐之恩,亟令鐫削臣所叨職名,俾得歸護病父,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3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林象元。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假注書李潭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趙慶輔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慶尙左水虞候朴相德。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彜章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崔台衡在外,趙重明,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呈辭,李河述再度呈辭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南泰齊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氣憊後入侍稟達宜矣。

○李光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左副承旨兪漢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思運病,代以金處恭爲假注書。

○趙夢麟有頉,代以趙慶輔爲事變假注書。

○兪漢蕭啓曰,事變假注書趙慶輔,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光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禁衛營上番軍兵,因癘氣,今月二十六日竝放送,而西營則以訓鍊都監砲手,限停番間替代,集春、廣智兩營,則亦以都監軍兵,依前入直事,自該營草記允下矣。三處入直,以都監軍兵,今月二十六日爲始,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假衛將李明亮,忠翊衛將金鼎大、安處聖,忠壯衛將梁興彬、徐慶運,近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竝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玄啓祚手本,則時囚罪人趙明鼎,素患關格之症,添劇於處冷之餘,呼吸喘促,水飮不下,精神昏瞀,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李光運啓曰,今三月二十七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李錫祥書曰,伏以,臣於直中,猝得重感,身熱頭bb疼b肢體如臠,咳嗽兼劇,達夜叫苦,而懿昭墓擧動之命,適下於此際,方在持被,不敢言病,急於陪扈,妄用發散之劑,過開腠理,而諸症頓添於發汗觸風之餘,頑痰乘時作梗,舁還直次,不省四到,幾殊僅甦,汔今累日,尙在人鬼關頭,僚員已於日前,陳病脫直,下番又於再昨,投章徑出。卽今入直,獨臣一人而已,豈敢於此時,復以賤疾,仰干瀆擾,以爲空番之計哉?第目下病狀,不但有汚穢淸禁之憂,亦不無干近時氣之慮,不得倩人構書,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垂矜憐,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得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3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假注書李潭孫萬逸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慶輔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淸城僉使崔宗恒,豐山萬戶韓光濟,潼關僉使金允弘。

○李彜章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光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持平崔台衡服制,趙重明,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服制、呈辭受由、陳書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持平趙重明,正言李海重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林象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彜章達曰,玉堂上下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徐命膺,副校理元仁孫,修撰趙𪬵、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徐命膺,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林象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備忘記,今下弓矢,淸城僉使崔宗恒,潼關bb僉使b金允弘,豐山萬戶韓光濟處給送。

○傳于李彜章曰,編次人使之入來。

○李彜章啓曰,編次人使之入來事,命下矣。編次人李喆輔,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喆輔。

○李彜章啓曰,編次人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宣化門差備。

○假注書望,金處恭在外,代以孫萬逸爲假注書。

○南泰齊啓曰,假注書孫萬逸,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彜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李宜馣,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未出仕,參判趙雲逵病,參議朴相德進,行都承旨南泰齊進。吏批啓,判書申晩未出仕,參判趙雲逵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濟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及同道閫帥竝擬,何如?傳曰,允。

○南泰齊,以吏批言啓曰,本曹正郞具壽國,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年九十婦人,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高陽郡守金履亨遞付事,命下矣。本曹無相當職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初,抄啓加資,載在法典,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事,曾有定式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元仁孫爲副應敎,徐有良爲吏曹佐郞,李埴爲司饔僉正,李潤成爲濟州牧使,金履健爲淳昌郡守,尹東昇爲掌令,李世澤爲獻納,兼執義徐命膺減下。

○兵批,行判書洪象漢進,參判吳遂采,參議金相福病,參知李應協病,右副承旨李光運進。李光運,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慶州營將李柱海,旣已未赴任在喪矣,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新除授安興僉使柳惠基呈狀內,素患痰癖之症,觸風添加,旬月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不可等待其差復,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卞景瑞、白尙兌爲忠翊將,金喜聲、金鳳顯爲忠壯將,任載大爲曹司衛將,丁大亨爲景福將,邊柱國爲五衛將,李雲衢爲加里浦僉使,兪惠基、韓淑、任尙謙、吳汝昌、鄭尙堯、韓國雄爲同知,金長萬、權墉、李山斗、南泰觀、李東賓爲僉知,尹彝復爲慶州營將,尹昌東爲翊衛,李喆輔爲知事,順悌君炟爲副摠管,同知單韓聖周,僉知三單,金南瑞、金宗爀、趙國鎭,副司果趙得慶,護軍李河述,司直李克祿、金履亨,副司正李潭、孫萬逸。

○李彜章達曰,新除授副應敎元仁孫,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達曰,懷德前縣監鄭梡、吳璹,懷仁前縣監李彦濟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鄭梡、李彦濟,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吳璹下去黃海道白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以兵曹言達曰,大小奉命之行,所騎驛馬,勿論東西南北,依法典到初驛遞把,而若或越站仍把,則拿問依律嚴處之意,昨春又爲筵稟申明,則其在奉承之道,尤當惕念,而今番京畿前水使,奪符宣傳官所把夫馬,到重林初驛,不爲遞把,仍以越站云,該驛之不卽遞待,宣傳官之故爲仍把,俱極駭然,不可不依法重繩,竝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挺玉手本,則保放罪人吳道興,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李宗白狀啓,以逆壽逆䥃之名,不得墨抹技,使凶逆之名姓,尙在縉紳之錄,莫重奏御之事,矇然不察,惶恐待罪事,傳于南泰齊曰,勿待罪事,回諭。

○司諫沈益聖書曰,伏以,臣南邑歸來,災咎行及,數朔之內,再入圓扉,國有大霈,旋蒙宥典,而至今追思,惶愧罙切,病伏郊外,杜門訟愆,不自意薇垣除旨,忽下此際,聞命惝怳,莫省攸措,念臣此職,十餘年屢試僨敗之地,而至若年前所遭,更加一層,僇辱臣身,貽羞臺閣,歲月愈久,悚恧愈深,臣不欲呶呶分疏於事冷之後,而一步臺端,千重鐵壁,迺者以守令署經及本府鞫坐,庚牌儼臨,逃遁不得,冒出副急,繼以動駕有命,不敢言私,章遑趨參於陪扈之列,而顧臣情勢,斷無仍因蹲冒之理。況自經瘴邑,水土所祟,轉成痼疾,痰結喘急,殆同癃廢之人,近日强策,一倍添劇,飮啖全却,貼席委頓,使臣雖無情迹之可言,卽此病狀,萬無可强之勢。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削臣所帶職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方自處之不暇,而適於目下,有不容泯默者,玆敢略陳焉。臣家在南門外咫尺之間,餓殍相望,自該部雖種種移瘞,而耳聞目覩,殆無虛日,以此推之,方外可知。噫,昨年穡事之失稔,而甚於辛壬,節屆窮春,民皆顚連,而雨澤愆期,兩麥判歉,萬姓嗷嗷,有若鼎沸,京洛一朔一次之發賣各邑若干空殼之還穀,無異於焦釜之漏水,扶老携幼,散而之四至,或有棄子而鬻妻者,此非但畿甸爲然,八路所同,言念及此,不覺寒心。大朝特軫子視之仁,凡係賑飢恤窮之政,靡不用極,繡衣發遣,陸續相聞,八域含生,孰不仰我聖上爲民之德意,而第多災邑,或不無見漏失望之弊,臣謂八路,均送監賑御史,使之簡其廚傳,巡行列邑,親自檢察,以示警動之意,則朝家有拯救之實效,下民祝仁化之覃及,欲望卽令廟堂,稟處擧行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繡衣之往,聖上處分,豈廟堂之所敢稟處者。況大朝近日,連遣御史,又何更爲煩稟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元仁孫書曰,伏以,臣頃於直中,得聞臣母病劇之報,方寸煎灼,投章徑出,恭俟譴何,睿度天大,曲加容貸,罰止問備,俾伸情私,臣誠感惶,罔知措躬。忽於千萬夢想之外,伏承東壁移陞之命,今因本館闕直,庚牌辱臨,顧臣所叨,地望之別,責任之重,視前尤異,而先輩之除是職者,雖經術文學,爲世所推,率皆逡巡退讓,則如臣蔑裂,豈敢唐突冒進,不顧濫竽之試也哉?昨冬一出,秪緣感激洪造,以伸叨謝之忱而已。今若有除輒應,不思所以自處,臣心歉愧,固不足言,其奈玷名器羞當世何?反復揣量,堪承無路。且臣母所患,一味沈篤,尙無分減,臣方左右扶將,延醫試藥,目下實無離捨供職之望,玆敢隨詣禁扄之下,疾聲更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便救護,千萬顒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修撰趙𪬵書曰,伏以,臣迹畸釁深,情窮勢蹙,內移以後,又復積犯違傲,惶隕倍切,誅殛是俟,日昨大朝特敎,至嚴且截,仍下義禁府推考,臣聞命震剝,五內失守,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不意睿度涵容,罰止例勘,圓扉纔脫,召牌踵臨,在臣義分,惟宜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顧臣難冒之義,實是通朝之所共知也。惟彼金華一步,依舊鐵壁千尋,豈可以日月之稍久,遽敢爲僥冒之計哉?仍念臣被參後,館職除旨,殆近十數矣。前後開釋之聖敎,不啻一二矣。惟我大朝所以滌蕩其釁累,拂拭其滓穢,必欲置之於恒人之例者,實曠世殊絶之恩也。臣雖無狀,旣非木石,則寧不知含恩畏義,少變初心,以自免於慢命之誅哉?然而頑然冥然,迷不知改者,誠有甚不得已者存耳。噫,古君子出處,非臣庸陋所敢自擬,而我朝先輩之爲名官者,曷嘗有遭改正之彈,而復爲行公者乎?臣未之聞也。設或有之,必不如臣之所遭也。然則臣何敢創行先輩所不爲之事,以益瀛館之羞恥,以速當世之嗤點也哉?惟是之故,有除輒辭,有牌則違,四年之間,逋命者摠百有奇矣。中間肅命者,僅二遭矣。然而癸酉冬,差尊崇都監執事,禮畢,翌日爲參賀班也。一則甲戌四月,親臨殿講時,特命殿前謝恩也,雖因事會之嚴急,不得已拜命,而不敢以館職行公,則與前等耳,一味撕捱,臣分都虧,罪戾層積,鈇鉞是甘,而猶於再昨冬,被嚴命補嶺邑也,我聖上有所執不爲非之敎,此豈非日月之明,俯燭微諒,而天地之仁,曲軫危悰者耶?臣於蒼黃東出之日,自不覺感激流涕。有以見臣之區區株守,不至於全無所據,而竊仰聖上所以眷遇臣者,迥出尋常,實合於使臣以禮之義也。今若徒恃寵靈,抗顔冒出,以招捐廉蔑義之譏,則是臣自負聖上眷待之恩也。臣之罪又豈可勝言哉?迷見莫回,大防難壞,寧伏違命之誅,不敢爲承膺之計,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而其情可謂悲且苦矣。況臣昨日蒙宥還家之路,猝得重感,達夜寒戰,肢體如束,頭疼昏眩等症,朝來越添,似涉天行之疾,方在落席涔囈之中,隨詣闕外,亦無其路,其爲惶懍,亦復如何?玆敢略入文字,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削臣職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焉敢若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丙子三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通明殿。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同副承旨林象元,假注書李潭,記事官權頴、李世演諸臣進伏訖。上曰,御製持入乎?畿營御製有誤處矣,旣曰甲午,則年條有誤矣,精神如此,何事可做乎?忽然有思,故召之矣。仍命編次人,先讀皇壇御製訖。上曰,如有可達處,達之,可也。李喆輔曰,別無可達處矣。上曰,甲午年稱二十三歲者,精神如此,誠可歎也。二十三歲云者,不可不釐正矣。喆輔曰,政院亦趑趄,姑不移模矣。上曰,尹東度,卽尹煌之孫耶?林象元曰,煌之五世孫耳。又命讀懿昭墓親祭文後,上曰,畿營亦有殿牌乎?喆輔曰,有之矣。上曰,宣化堂懸板,似是故判書洪鉉輔之筆,然否?象元曰,然矣。上曰,似是篆字矣。象元曰,然矣。以次退出。

3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坐直。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假注書孫萬逸仕直朴志源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龍翰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禧王后忌辰齋戒。

○李光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呈辭,尹東昇未肅拜,持平趙重明呈辭,崔台衡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領敦寧趙載浩箚子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南泰齊達曰,右承旨李彜章,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達曰,校理徐命膺,修撰趙曮,副修撰鄭存謙,旣有只推之令,修撰趙𪬵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徐命膺,修撰趙𪬵,副修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林象元曰,日再違召,事體寒心,只推,更卽牌招。

○以校理徐命膺,修撰趙曮、趙𪬵,副修撰鄭存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齊啓曰,藥房都提調兪拓基,副提調南泰齊,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南泰齊曰,御史、儒臣來待,頃以於義宮、龍洞宮兩處事,入侍時稟達之意,有所下敎矣,亦令入來。

○南泰齊啓曰,淮陽釐正御史李最中,刑曹參判曺命采,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假注書望,李潭有頉,代朴志源爲假注書,趙慶輔有頉,代金龍翰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林象元曰,受誓戒明政殿爲之,騎曹侍衛,以酌獻時侍衛爲之,摠府侍衛,今番受點人爲之,問安及留院承旨仍。

○南泰齊,以吏曹言啓曰,太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當以侍從塡差矣。前銜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領敦寧趙載浩,自去十二月,至今三月,合三朔相職時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旣遞本職,雖承更輸送之令,不敢冒受,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林象元,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王世子亞獻之禮,依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置之。

○以全羅監司閔百祥狀達,四月朔進上物種中,秀魚卵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林象元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敦寧趙載浩箚曰,伏以,數昨,猥上辭本,幸蒙大朝曲察,得解重擔,卽移閒局,聖恩罔極,感泣無地,其在分義,宜謝新命,而顧臣本疾之外,重以他症,三朔彌留,尙未撤席,蠢動無路,因循至今,此固已萬萬惶悚,而日前大朝動駕之時,又未免闕禮,論其辜犯,難逃常憲。仍伏念臣雖在閒地,忝係崇秩,而旣痼之疾,無望復完,凡於步履拜跪之節,有難自强,已成廢物,勿論公私,人事都絶,全廢常分,罪戾徒積,病中悚蹙,無時可已,只自悼其命窮也。玆陳自引之忱,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亟降威罰,以勵群工,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焉。

○丙子三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提調請對,秋曹堂上關東御史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副提調南泰齊,刑曹參判曺命采,御史李最中,假注書李潭,記事官權頴、李世演,諸臣以次進伏訖。泰齊曰,儒臣有入侍之命,而元仁孫親病受由,李錫祥以病出直,症近時令,趙曮家,有拘忌之疾,俱不得入來,趙𪬵、鄭存謙、徐命膺,竝牌不進,不得入侍之意,敢達。上曰,違牌三玉堂,更爲牌招入直,可也。拓基曰,聖候連在靜攝之中,今番大祭,則使之攝行,何如?上曰,當觀勢爲之,而旱災如此,此爲可悶也。毅皇殉國之日,予行三日素,而氣不大損,亦可怪也。拓基曰,臣等未及聞知,不得仰請開素,今雖後時,下情猶不勝懍迫矣。上曰,今若不參,則秋享當爲躬參矣。拓基曰,秋涼則涼意稍生,猶勝於夏享之躬臨矣。上曰,湯劑實無效,而若不服,則氣尤憊矣。拓基曰,氣候如此,則湯劑尤不可不進御矣。泰齊曰,臣曾見《日記》,甲申年間,今領府事臣金在魯,請攝行大祭,而以爲聖情如以不參爲觖然,則一由北神門參朔祭云矣,今亦一參朔祭,而大祭則命攝,似好矣。拓基曰,都承旨所達之言誠好矣。靜攝之中,一參朔祭,亦爲悶迫,而朔祭則比大祭,儀節稍殺,時刻亦晩,故臣等敢有所達。今番誓戒,先命攝行,千萬伏望。上曰,予於近日事,元無固必之意,當量筋力而爲之矣。拓基曰,聖上旣以觀勢爲敎,臣等雖不敢更爲仰請,而誓戒則姑先攝行,千萬伏望。上曰,寧親行誓戒,而大祭則欲觀勢爲之矣。拓基曰,親行誓戒之後,若又躬參大祭,則連爲親行,豈不悶迫乎?上曰,此則不然矣,予豈以誓戒之親行,必欲參大祭乎?毋論誓戒、大祭,惟當觀氣候之如何。可爲則爲之,不可爲則不爲,孰謂予誠淺而不參也?拓基曰,殿下出天之誠孝,群下孰不欽仰,而兩次親臨,誠爲悶迫,而旣有觀勢之敎,故臣等雖不敢力爭,其間加進湯劑,千萬伏望。上曰,湯劑豈有效乎?上曰,旱風如此,春牟尙未發穗耶?拓基曰,今若過數日不雨,則將無可望云矣。上曰,禁衛軍頃已退番矣,御營軍亦爲退番云乎?拓基曰,御營廳亦草記停退云矣。上曰,近日停法講,故雖時或召見儒臣,而不曰召對晝講者,蓋以先朝丁酉以後不行故也。先朝所不行之事,予不欲創行,故近日雖不開筵,而儒臣之連爲闕直,極爲非矣。今日牌不進玉堂三人,竝禁推,可也。命承旨書之曰,特敎之下,其涉寒心,今日違牌儒臣,竝禁推,過一朔後勘律,而所謂過一朔,豈指一日乎?以此亦爲分付。出榻敎上曰,大臣先退,可也。上曰,秋官進伏。上曰,下該曹者,其已問之乎?命采曰,一則於義宮婢,二則龍洞宮奴,而一人則其名斗芳,一人卽宮奴處入接人安世光者,實非宮奴矣,臣先問宮婢則以爲,上年六月釀酒時,作醋未及盡賣,今乃見捉云矣。上曰,今則犯禁者無之乎?命采曰,今亦有之矣。上曰,今番所捉,果是醋乎?命采曰。然矣,醋與酒分別易矣。安世晉所捉之器,有白酒之痕,明是舊時盛酒之器矣。斗江所捉,果是空器,而宣傳官之言,以爲始捉時分明有酒臭,臣亦見之,果有若干酒臭。若以此三介論之,則斗芳所捉之器,最近於酒矣。上曰,然則今雖處分,不可直以本律斷之矣。上曰,今猶有酒,誠怪異矣。命采曰,大酒家則無之矣。上曰,泥醉酗酒者則無之乎?命采曰,無之矣。近日所捉,不過中甕小缸之屬矣。上曰,如此之類,反爲獲利矣。上曰,法之初,莫不有怨言,而酒禁則自初無怨言矣。命采曰,無依者最蒙利矣,如雇立軍之類,雖有若干所得,輒歸於酒債,今則無此弊矣。上曰,御史往外方見之,果有效乎?最中曰,外方之民,莫不頌祝聖德矣。還上受去之時,在前則太半歸於酒價矣,今則無此弊,民莫不攢祝矣。命采曰,近間則道路之間,亦無鬪鬨之患,亦豈非酒禁之效耶?上曰,今番所捉酒缸之酒臭,果何如?命采曰,若存若無矣。上曰,都下無曲子乎?命采曰,醴酒亦入曲子,故若干有之矣。上曰,旱風連吹,牟麥又將失稔,民事誠罔措矣。命采曰,臣方待bb罪b備堂,以民事敢有所達矣,目今賑恤,固是國之大政,而嗣歲之憂,尤有大矣。殿下臨御以後,如審理使、審恤使,皆爲發送,而獨不遣勸農使矣,簡其騶從,而專爲播種下送,則必有實效矣。上曰,勸農使在漢文時乎?命采曰,臣待罪海西時,文化農民,得勸農使印信於起墾之時,以納,故上送禮曹矣。篆蹟宛然,雖以此觀之,朝gg祖g宗朝亦必有之矣。上曰,旱災如此,雖勸農使,亦將奈何?上命承旨書之曰,禁酒之後,潛自犯法,必有此等處,故爲先於義、龍洞宮,令宣傳官摘奸矣。於義宮被捉者,以宣傳官所奏聽之,非酒可知,今聞秋官所奏,其醋無疑,分揀當該句管中官,果酒也,則宜用家長之律,而元犯旣已分揀,今雖參酌,此後摘奸時若被捉,以本律施行。龍洞宮奴世光,則酒器已非渠之物,而以所奏推之,舊酒器可知,而禁令歲翻之後,其尙惜滌,令秋曹決杖一百後放送。宮奴斗芳,臨摘奸,蒼黃洗酒器而被捉,已涉殊常,而當初被捉時,酒臭亦狼目gg狼藉g,而秋曹査問時,尙有餘臭云,而假托醋缸,尤涉狡詐,然只執其臭,不捉眞贓,雖難施以本律,亦不可尋常決杖,巨濟府勿限年定配。當該句管中官元犯,旣不施本律,其宜參酌,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勿揀赦典。當該行首宮奴,唐津縣徒二年定配。出榻敎上曰,諸承旨入侍。出榻敎上曰,宰臣先退,可也。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林象元,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者曺命采,以勸農使發遣事,有所陳請,此等事當與大臣相議,而相臣不在,誰可與議者乎?予甚慨然矣。昔年故相臣李頤命,聞躬臨之敎,卽日入城矣。今之大臣,承此下敎,而不爲入來,予雖欲躬臨,其可往果川囹圄乎?縣獄待命,始於李光佐,其前則無之矣,考之《政院日記》,可知矣。光佐之每事,皆以爲非,而此事則獨效之,予則笑之矣。君上之嚴敎,異於遭彈矣。當初起鬧者誰也?李彦衡上書後,領相曰,李彦衡論金漢喆,其疏不可不一覽云矣。予入而見之,果是黨人也。其時直請處分,可也。金相度上書,過屢日後,左相忽地撕捱,殆同夢覺者然,畢境gg竟g以辭氣二字,歸於予,予於其時,豈有一毫辭氣乎?此則雖問諸更漏軍士,必不以予爲非矣,此非大臣逡巡江郊之時矣,口告眞殿時,右承旨亦入侍矣,予於其時諭元良曰,汝知不齒搢訷乎?我國無庶人之規云矣。大臣於後入侍,若以爲李彦衡、金相度非矣,而古人亦曰開此荊棘云云,則予豈不聽乎?大臣事君以實,可也,左承旨前以偕來出去,左相之言云何?濟恭曰,左相以爲,今於白首之年,以護黨,見疑於君父,衷情未暴,此爲痛心云矣。上曰,其心未暴云者,不是異事,而謂之黨則非也。濟恭曰,大臣又以爲,去就與領相差異云矣。上曰,何謂也?濟恭曰,以爲領相則衷情已白,而左相則衷情未暴云矣。上曰,予初無彼此之事矣。上命諸承旨上言後,命承旨書之曰,今覽蔡命五上言,蔡以恒之樹忠,果若上言,何漏於今番?下該曹,詳考後,登對時,稟處。出榻敎上曰,今番上言,誤抄甚,當該中官,越俸一等。出榻敎上曰,今番上言中一張,卽原平君爕子李厚忠上言也。其母以王玄孫,年過七十云,令該曹一依前敎,食物題給。出榻敎上曰,上言中一張,卽以和協房放賣田畓事也。渠若有直該房,其當手本,此必受嗾道掌輩,而有此上言者,分付內需司,此等之弊嚴飭。出榻敎上曰,今覽明萬鏡上言,頃者下敎,旣已詳備,則明昇之孫,豈爲向化人?分付本道,卽令頉下,明哥姓本,以西蜀懸註,意蓋不忘本,而今欲更之,此則非也。若更忽頉事,一體分付。出榻敎上曰,頃者臨寧嬪廟時,有下敎者,嬪只有一庶弟,而尙不調用,令該曹待闋服,相當窠卽爲調用。出榻敎以羅三萬妻李召史上言,上曰,非徒勿施,下該曹從重科治。出榻敎上曰,入侍之當次之承旨外,竝先退,可也。上命御史,讀書啓至半。上曰,豈有如此之備局公事乎?此亦請囑之事也。辛未年間,爲舊官鄭樸,金城唐姓民人,呈備局題辭,堂上姓名,注書出去,卽爲問啓,可也。上曰,簸揚之物,何以處之乎?最中曰,臣於下去之時,欲盡爲燒火矣,更思之,則雖曰空殼,累千石之一時付火,殆近於暴盡天物,別爲封置於外庫而來矣。上曰,淮陽空殼,幾何?最中曰,元數五千石內,空殼爲四千石矣。上曰,金城則幾何?最中曰,元數四千石內,空殼爲一千石矣。上曰,比淮陽可謂全無矣。上曰,勒捧春糴,而推治座首之道臣,誰也?最中曰,尹得和也。上曰,此人生存乎?彜章曰,生存矣。上曰,此則雖趙明履,猶不爲矣。備堂之公事,道臣之關子,可謂一樣矣。最中曰,金城殺獄,明白無疑,而臣於初次下去時,猶未詳知,故或慮有一毫冤枉,不爲論啓矣。今番下去後,尤爲詳知,故敢此陳達,而以喪杖,打殺人命之後,又歸罪於其弟者,尤爲無據矣。上曰,李明運尙在鐵原耶?最中曰,已遞矣。上曰,設幕而不見,可謂無狀矣。殺獄甚重,檢官手自撫之,然後可知其堅硬與柔軟矣。上曰,金城殺獄,淮陽何爲初檢耶?最中曰,金城前縣令李奎明,受由上京,故淮陽以兼官,爲初檢矣。上曰,金城縣令沈錪誰也?彝章曰,故校理泰賢之子也。上曰,道臣卽勸農使而監司實難盡察矣。俄者曺命采之言,是矣。最中曰,守令若善擇久任,則勝於勸農使之發送,而亦有其效矣。上曰,還上分給,予皆親爲之矣,樞密院鎖之久矣,大臣雖在,必令有司堂上爲之,予亦行有司堂上事矣。上曰,頃者富平人,已受去云耶?彜章曰,盡爲受去云矣。上曰,予旣若此,廣留亦應出給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今覽釐正御史書啓,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未及充塡者,令道臣次次折米充塡。今聞御史所奏,此外諸邑,亦有皮雜穀多者云,此則令道臣從便折米,淮、金兩邑,不可徒守折半留庫之法,留庫中三分之二,特許加分,其空殼,均給民人,以飼農牛後,竝蕩滌事,分付。當該監色,令道臣加刑一次後,道內定配。噫,世間豈有春糴之事?而金城窮春勒捧,曾所無聞者。備局之許題,道臣之推治,或涉不察,或涉矇然,當該備堂,其時道臣竝罷職,初捧金化縣令沈銶,令該府處之,末梢準捧人,今已作故,勿論。噫,又聞御使所奏,所經處乏種子,尙有不耕處云,又聞道臣之意,關東徒守常例,民何耕作?所請亦不過關東,則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之一,稍實邑五分之一加分,依狀請施行事,令備局卽爲分付。出榻敎上曰,噫,外方飭給種子,況東郊部民金泰邦等上言,下賑廳,助其種子。出榻敎上曰,殺人檢驗,何等重也?而今覽御史書啓,金城元犯李汗貴,殺人無疑,而以强弱不同,其雖用賂謀免,初檢官任珣,所犯旣重。今覽農記代捧記,儱侗已判,不足非也,而亦不可不問,以此令該府添問目更問。覆檢官李明運之設幕相望,一任其欺,張皇下語,其涉無狀。噫,檢狀柔軟堅硬,何等詳審處,而若是泛泛乎?其旣泛泛結語,亦何張皇,以此推之?汗貴之用賂於陪吏者,必是與聞而然。噫,明運,以年少武弁,將至閫帥望者,而若是無狀,若無御史,漢高三章之法,將不施於汗貴,令該府從重勘處。當該道臣,明運之報,若是張皇,檢狀旣無堅硬,雖若子産之見欺於圉人,不可無飭,從重推考。汗貴卽爲親問,結案以啓。出榻敎最中曰,永平守禦屯田八十餘結,在於北面,其稅每卜一斗五升,又有藁草、生熟麻、網席等物加徵,一卜所納,少不下二斗五升,故民不敢耕食。至於荒廢,依戶曹納稅,以每卜一斗定式,而使本邑收捧上納,則土無空閑,民有聊賴矣。民人等遮馬呼訴,故使之今春起耕,亦以歸奏民情之意,言及以來,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事涉駭然,而今聞所奏,監官輩所爲,其涉無狀,非今斯今,雖難一例懲治,不可一任付諸此輩之手,御史旣承君命,以當奏勸農云,此正孔聖所云民無信不立者也。依所奏,此後一依稅大同例,自本官捧納,可也。出擧條最中曰,臣聞關東道臣之言,賑穀加請,旣已狀聞云,目今賑政,萬分時急,特施其請,何如?上曰,令備局,稟處。出擧條最中曰,還上空殼與正實,摠計庫儲都數,而載錄於書啓中矣。各衙門名目區別,令道臣從容分別懸錄,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最中曰,永平東面赤木里,與加平接界,而本邑辛甘菜、山芥菜進上,使本面,免其稅役,而供進矣。中年加平監色輩,稱以本郡元田數作,越在於赤木標內,打量執卜,年年增加,至於十餘里之廣,其時守令,不甚爭執,居民旣貢進上之役,又當加平之稅,一田兩稅,不能支堪,以竹臺刻永平地三字看之,非加平之地,而爲永平之地者,明矣,令本道査實,俾無疊稅之患,何如?上曰,聞甚駭然,令備局問于道臣,卽爲稟處。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齊。左承旨蔡濟恭。右承旨李彜章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光運。同副承旨林象元坐直。注書尹蓍東申思運。假注書孫萬逸仕直趙賢逵在外。事變假注書尹冕東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右珥。

○貞禧王后忌辰。

○李彜章達曰,睿候方在調攝中,平復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兪漢蕭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方在胥命中,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齋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國忌正日頉稟。令曰,知道。

○李光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韓師直,掌令李光瀷呈辭,尹東昇未肅拜,持平趙重明呈辭,崔台衡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以下九行蠹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