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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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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趙暾。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朴師訥坐直。注書李世孝仕直柳戇。假注書金和鎭gg金華鎭g。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一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尹東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兪彦述,持平鄭述祚呈辭,吳奉源陳書留院,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同副承旨朴師訥,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朴師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永暉曰,禮房承旨,入侍于熙仁門。

○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別雲劍望筒,傳于朴師訥曰,此外侍衛竝仍,八日九日侍衛,亦令竝仍。

○宗簿寺草記,傳于尹得載曰,誓戒之前,儀仗鼓吹,依例爲之。

○傳于李永暉曰,牌去來催促,而今番則擧子似多上來,柳葉箭、片箭,依近例先爲試取。

○朴師訥,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命,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永暉,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望備擬,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子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御通明殿。禮房承旨入侍時,禮房承旨李永暉,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李世演,記事官金和澤,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讀祭報府。李永暉讀訖。上命永暉書之曰,明日誓戒,明政殿擧行。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此傳敎,分付儀曹。臣世孝承命出,分付後還入。上命永暉,書社稷祭文書訖。上曰,讀之,永暉讀。上命永暉,書后土氏祭文。上曰,社字何韻乎?翰林其知之乎?金和澤曰,馬字韻也。永暉書訖。上曰,讀之。永暉讀。上命永暉,書國稷文書訖。上曰,讀之。永暉讀。上命永暉,書后稷氏文書訖。上曰,讀之,永暉讀。上命永暉書之曰,旣當社壇親享之月,此心憧憧,朔拜以回,不釋衮衣,親製祭文以下,分付香室擧行。明日誓戒,實預差申飭進參,灑掃壇壝,致潔犧牲,一體申飭。出傳敎書訖。上曰,讀之,永暉讀訖。上命永暉書之曰,三月十六日殿試,明政殿親臨,分付儀曹。出傳敎以次退出。

2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趙暾坐直。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朴師訥。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水原府使黃仁儉,南海縣監趙世逑,固城縣監閔源。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吳奉源陳書留院,鄭述祚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永暉,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修撰徐命天,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本營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京外守令薦擧單子,一百五十二張,吏任薦擧單子二十八張,邊將薦擧單子七十二張,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推,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永暉曰,編次人,持社稷親製祭文,來待。

○又傳曰,開門時,兩掌議使之待令。

○又傳曰,謝恩使先來消息,自備局,使灣上探問鳳城。

○尹東度,以禮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春奉審,今二月初六月爲之,永禧殿亦當一體擧行,而本殿內外有頉諸處,去正月二十五日,已盡修改,更無執頉之處,本殿奉審,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祉承爲假注書。

○尹得載啓曰,假注書李祉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二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以濟州牧使狀達,今二月朔所捧靑橘,體甚劣小,品又不佳,惶恐待罪事,令于李永暉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東度,以兵曹言達曰,本曹觀察使薦,例於今月內擧行,而堂上連因公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漁夫貢人等,連日呼訴內,日供生鮮,竭誠封進矣,卽今凍魚已盡,春氷未解,生物捉得無路,此間形勢,誠極渴悶。矣徒等死生,固不足恤,而莫重御供,將未免闕供,願以雜魚及活鷄,參半代封,斯速變通云。渠等之言,雖不可取信,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代捧之規,而事係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尹東度,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親行敎是bb時b,執事,皆以侍從塡差矣。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這這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尹東度,以兵曹言達曰,去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度,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參奉所報,則陵內虎患孔劇,去十二月間,陵寢差遠之地,噉殺人命,至於三人,而今月二十九日,齋室墻外所在馬匹,又爲噬斃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尹得載,以工曹言達曰,本曹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度,以刑曹言啓曰,中官柳宗蕃、車益成等,良才驛徒二年定配事,命下矣。柳宗蕃,依傳敎卽爲發配,而車益成,方在平安道江東地云,急速捉送事,纔已行關本道,待其上來,一體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良才、慶安兩察訪,事實不然,用制書有違律之命,置之事,命下矣。良才察訪李鳳翼,慶安察訪洪命馥等,制書有違盡奪告身之律,勿施之意,分付吏曹,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尹有一,全羅濟州牧旌義縣,勿限年定配事,命下矣。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永暉,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達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達下矣。大司成、大提學,俱爲未差,同知館事李成中受由在外,今月已盡,不得設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星慶、崔台衡、李基德、金朝潤、李聖檍爲副司果。

○副修撰洪良漢書曰,伏以臣,頃叨講官於逖違之餘,復廁胄筵,仰聽英音,私心榮幸,曷有其極?而伏覩我邸下,銳意進修,日開兩筵,問學之卓絶,硏究之精深,誠出尋常萬萬,臣每於退出之際,顧謂同僚相與欽頌,以爲宗社無疆之休。而第以如臣淺昧,猥忝勸學之任,挾冊登筵,不過應文備數而已。顧無一知半解,可以仰副虛心之訪,少裨作聖之功,居常愧惕,無地自容。竊稽院中故事,或引聖賢之格言,以進箴規之嘉謨者,實得乎傅說所云學于古訓,乃有獲之義,而下無僭妄之罪,上有警發之益,非少補也。臣於春坊直中,竊取《大易》六卦之象,旁採先儒訓詁之說,推演餘意,略附愚見,欲倣故事之規,仰備燕閑之覽,而未及脫藁,遽然移職,區區願忠之意,遂未及仰徹矣,耿耿之思,歷日靡弛,默而息乎,非臣心之所安也。玆敢齋沐繕寫,拜章投進。伏願睿明,俯諒微誠,特賜省覽,不以人廢其言,不勝幸甚。仍念臣之移來館職,今已七八箇日矣,竊聽於於宮僚之言,則兩筵之講,尙未一開,夙夜之箴,僅一持入云。雖緣於間經展謁之禮,或致感候之添,而緝熙之工,由此間斷,虧仞之歎,固已可惜。然臣之所憂者,不專在於數日之廢講,或邸下勤學之誠,未免有稍懈之慙也,可不懼哉?惟我大朝殿下,乃於日昨,特召宮官,親下綸音,所以戒飭我邸下者,至誠諄切,至於數百千言之多,而字字句句,非藥石之至訓也。伏聞邸下,已命宮官,書進一通,以爲常目之資矣。伏願邸下,惕然反省,念玆在玆,深體而力行之,毋孤我聖上貽謨之至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憂愛之忱,余甚嘉賞。當時時披覽而體念焉。

○成均生員安宗喆、尹得夔、尹翰東、李壽咸、李性源、洪挺漢、金養直、尹昹、李學源、沈機賢、李可學、李益燦、吳聖植、李曾祜、李淞、趙彦泰、鄭益祚、吳聖極、沈益賢、李彦圭、權敬應、李崇祜、白時會、黃宗烈、安衡、趙克明、韓宗器、安克順、鄭陽元、權采衡、黃杓、宋汴、宋準明、辛敦復、安始禧、李光濂、金聖佐、閔洙集、兪垕、閔暾、李齊恒、李泰岳、黃㬁、申光岳、申珩、李彦燁、申一權、姜宅齊、南奎彦、洪彦岳、李德晦、洪處益、李期壽、朴台爕、徐世璜、吳道樞、尹在德、元景益、李壽仁、李光復、李宜楫、白師周、朴相老、姜必敎、徐就修、李壽煥、韓宗纘、李齊益、金尙演、金陽鎭,幼學柳儞、尹佐東、申光國、黃栒、李泰運、宋億休、李泰圭、韓致大、李玄圭、李宗濟、鄭宗游、李允彬、李宜白、李宜耆、沈翔雲、尹命東、李成圭、李春培、徐迪修、朴相玉、韓光範、許慤、尹得欽、曺命億、尹緖遠、鄭敏達、鄭忠達、洪觀海、朴師崙、洪聖漢、李英圭、李德源、鄭宅孚、任希尹、李明源、李昌迪、黃萬錫、李德源、尹載命、李惟䄵、洪鳴漢、曺允明、沈師定、沈師卲、任瓘、李觀祜、具允德等書曰,伏以臣等,忝居首善之地,猥荷誘掖之化者,前後何限,而日前大朝,特命齋任以下,從容賜對,橫經聽講,禮數隆重,至令我邸下而入侍,勉諭丁寧。臣等以韋布之賤,仰瞻天日重离之光於前席容丈之間,曠絶之榮,古所未有,而又荷一部葩經之恩頒,親勞宸翰,標題冊面。噫,銀漢昭回之光,是實人間希有之寶,則臣等雙擎歸來,捧置丌上,不啻如拱璧明珠,聚首相對,不覺抆涕,蓋此御墨卄八字,亦且有感於近日,臣等從祀先正之請,而藹然有江漢朝宗之思。嗚呼,我聖祖萬折必東之心,實我文祖文孫之所不可一日忘者,而今又發之於引接衿紳,頒賜《詩經》之際,匪風下泉之思,旣感於此篇之中。而今年春正,又當丙子之重回,則聖情之興感,夫豈偶然,而凡爲臣庶之不泯秉彝者,其孰不崩肝血眦,直欲籲天而不可得耶?嗚呼,昔我先正臨沒,以含冤忍痛,迫不得已八字,書授其門人曰,縱不能伸大義於天下,爲我東臣民者,常以此八字,在諸胸中而不可忘,此實與我大朝前日之敎,自有所相契而相發者,則臣等尤不勝慼慼於心。請更因聖心之所感,略陳兩先正不可不從祀之義,惟邸下,少垂察焉。惟我東方,粵自殷師,彝倫始敍,而以其僻在海隅,鄰於戎夷,三韓三國,竝不免夷俗,而至於勝國,則朝金暮元,惟視强弱而向背之。至我太祖大王,與前朝臣鄭夢周、朴尙衷,首達尊師之義,遂乃回軍靖亂,肇造王業。雖被太祖高皇帝之却使督過,而候度不愆,卒能格天,伊後列聖,莫不以太祖之心爲心。及至穆陵,宴處宮中,未嘗背北而坐,至誠一心,可質神天,卒被再造之恩,則實開闢以後所未聞也。嗚呼,仁廟之心,卽穆陵之心,不幸値天地崩坼之變,竟未能伸其志,則肆惟我孝宗大王,繼述而擔荷之,卑辭招賢,必期燕昭之事業。當此之時,以邃學宏儒,出膺延騁之禮者,非我兩先正乎?夫以聖祖則哲之明,必不爲虛禮於兩先正,則尙論其世者,亦可知兩臣之賢,非一代諸儒之所能及也。蓋其紆謨定命,修內攘外者,一遵朱子之法門,無一毫雜霸假仁,苟且姑息,而若其大業之未成,則天實使然。第其所講明而所秉執者,有九死而不變者,故凡厥扶植而培養之者,毅然在於正名義崇節行,嘗推太祖尊周之功,而極力闡揚之,追上徽號,以正萬世之綱。及其臨沒八字之訓,則惟以一義字,爲生死家計者,斷然可知。倘所謂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俟百世而不惑者,非先正之素學與素志耶?惟我列祖,從周之家傳心法,實賴我兩先正而闡明之,殷彝復敍,孔道大行。及至近日之衰末,人猶知名義之不可犯,亂賊之必可討,昔之爲甲乙之論者,無不知尊先正之道,而一口無異辭,則功烈之大,樹立之卓,實爲集東儒之大成。有王者起而採訪內外,服之信史,則不得不以孔、朱《春秋》之統,歸之於兩先正。然則兩臣之道,不特爲東方之所尊師,亦將爲天下萬世之所宗仰。如是而尙可疑於躋享聖廟之典者,臣等實未得其說也。嗚呼,以其地則天之東一隅也,以其大則不能中國之一州縣,而乃以眇然一身,擔荷萬世之綱常,此實東方之一大幸也。然則表章先正之道,卽所以彰明烈祖之志也。一士趨而壯國勢,永爲千萬年鞏基之策者,實在於是,其所關係,亦重且大。此臣等所以一書再書,以至五六書而不知止也。是豈臣等之私有好於先正,而私有干於朝廷者?嗚呼,天運循環,舊甲再回,而世道益下,人心漸訛。惟我聖明,拊時興感,凡厥死節之臣,無不賜祭而追悼之,獨於兩先正從祀之擧,猶未及施行者,豈非聖慮之未遑,而昭代之一欠典乎?作興士氣,迓續景命者,以時則可,其機不可失。伏願邸下,勿復因循,亟稟大朝,卽賜施行,以幸世道,以光斯文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兩先正道學之名,義理之正,余豈不知乎?然前批已詳諭矣。

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趙暾式暇。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朴師訥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流星出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下直,穩城府使李世馨,高原郡守趙璘,通川郡守朴好源。

○親臨受誓戒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啓曰,春寒未解,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親臨誓戒,侵曉還內,憊眩之候,不瑕有加,而寢膳諸節,亦無所損乎?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吳奉源陳書留院,鄭述祚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成均館大司成金漢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暾啓曰,禮曹判書洪鳳漢,參判金善行,參議趙載洪,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藥房入診,同爲入侍于世子宮差備,宣傳官亦同爲入侍。

○尹得載,以知中樞府事元景夏,禮堂入侍時,同爲入侍之意,微稟。

○李永暉,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二日,文廟酌獻禮時,王世子隨駕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李永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沈鑧,兼司書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近來違牌,誠一痼弊,殊極未安,竝卽牌招。

○李永暉,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忠淸都事李鳳祥呈狀,矣身猝患傷寒,今至二十餘日,少無差減,委頓床席,萬無起動行役之望,斯速入達變通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沈鑧,兼司書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永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尹得載,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臣等,來詣試所,取考謄錄,則外方應赴擧子,自各該邑考藉,修成冊單子則勿捧,京保擧該邑守令,具書年月日職姓名,着署踏印上送後試取事,昨年九月初八日,將臣入侍時,筵稟定奪矣。今方開場,而外方擧子中,或有初無成冊者,或有單子中無踏印者,或有開場後追到者,有違定式,若以嚴科條之意,竝不許試,則許多擧子停擧,亦涉重難,而臣等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昨年將臣所奏,意謂欲防奸弊許之,今覽草記中知委者若此,遐方武士,將無赴擧之人,設或行令,亦多有弊,不若仍舊貫之爲愈旣知其弊,其何强仍?其擧條勿施,今番勿拘成冊呈辭,依例許赴,兩所相議,寬限追捧。

○尹東度,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擧子錄名,使各其所居官,成冊修報,而擧子中,有風力者一人,定爲首擧子,懸保於成冊中,使該邑座首,一體眼同,査實操弓與否,先後考帳籍,次考應赴者戶籍,受單子,考容貌疤記後,勿捧京保,自各其守令,具書職姓名,着署踏印,上送試所,以防紛紜弄奸之弊事,新爲定式。而今日開場後,列邑擧子,無慮百餘人,縷縷白活,故査問事實,則以爲本官,初無知委之事。故未諳新頒定式,以白單來呈,而入門所則一遵定式,不爲許捧,故勢將還爲下去云。在科場之體,退却之外,無他道理,而究其事情,實非擧子之失,一例退却,不無抑鬱稱冤之端。而科場事體,至爲嚴重,且旣有新定式,則追單許赴,自試所不敢擅便。令該曹,趁速稟處,何如?傳曰,已下敎於一所,依此擧行。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當此歉歲,遐方擧子,曠日滯留,爲弊不貲,依近例,竝設四貫革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獻陵陵內虎患孔劇,噉殺人命,至於三人,齋室墻外馬匹,又爲噬斃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期於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徐命天書,伏以臣,昨日直中,得伏見我大朝綸音,則其所以戒飭我邸下,勸勉我邸下者,諄諄懇懇,明白痛切,眞是大哉之言,一哉之心也。臣於是,百拜莊誦,不勝欽仰,而伏況邸下,親奉聖訓,其所警惕而服膺者,當如何也?嗚呼,進學之方,固非一端,而要其成就,則不過身修家齊而已。夫保嗇頤養之道,雖若係修身中一事,未足爲全體之極功。然不能盡保嗇頤養之道,而能修其身者,未之有也。是以朱子以收拾身心,保惜精神,爲告君之急務者,槪以此也。《大易頤之象》曰,君子以節飮食,孔子曰,人之少也,戒之在色。蓋事之至近,而所係至大者,莫如食色。故君子之修身也,必以愼此二者爲要道焉。惟我大朝殿下,乃於訓飭之辭,特爲拈出而諄複之者,豈有他哉?蓋其愛之也深,故戒之也切,慮之也遠,故說之也詳,此豈非我邸下立則見其參前,行則見其倚衡處耶?惟邸下,懋哉懋哉。仍竊伏念我大朝,倦勤之年至誠無息,所以勤政勤民者,靡不用極,日接群僚,昃食不遑,此所以民欣然相告,思見德化之晟也。今邸下,富於春秋,日就月將,此政其時。宋臣之告其君曰,不必遠法前代,宜遵祖宗家法。惟邸下,以大朝之心爲心,以大朝之法爲法,惟日孜孜,不懈益虔,則學可以緝熙光明而,修齊治平之道,亦可以自此推去耳。第臣於再昨冬,待罪宮官時,伏覩邸下之講孟子矣,今則已逾周年,而竊聽於宮僚之言,則第四卷姑未畢講云。此雖由於睿候多在愆和,而不幾於一曝十寒之歸耶?臣竊惜之。目今春氣盎和,日晷漸長,伏願邸下,深惜寸陰,頻御兩筵,俾無間斷作輟之歎。如値欠寧之時,則召致講官於臥內,討論經籍,商確事務,以爲修業進德之根基,仰副大朝勉戒之至意,不勝萬幸。今臣適冒論思之列,兼忝僚屬之末,而不能少效一日之責,聖敎中媕婀之罪,臣實爲首。惟邸下,將臣本兼之任,亟施鐫削之典,以彰不匡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判義府gg判義禁g李鼎輔書曰,伏以頃徹病苦之單,得蒙鞶帶之遞,感激恩私,安意調息,而積瘁之餘,舊祟新恙,轉輾交侵,沈頓床席之中,金吾除命,忽降於此際,前單還入,天點特下,事出格外,榮寵優渥,臣且惶且感,兢惕無地。夫王府之任,比他最重,其獄囚之勘決,法文之議讞,咸關於此,苟非公平剛明之人,不可輕授,亦不可冒承矣。臣曾無效勞,猥躋崇秩,已極愧恧,而性本疎闇,素乏才識,其何可循次竊位,厚招一世之譏議也哉?揆分度義,終難冒膺,而況當此上下飭勵,奔走率職之時,罪囚盈圄,獄案多滯,不宜虛縻職名,一味瘝曠,玆不得不露章自劾,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諒臣由中之至懇,亟許遞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成金漢喆書曰,伏以臣才乏需時,學未通方,前後踐歷,罔知踰涯,屢試內外,效蔑絲毫,居常靦懼,若隕淵谷。矧玆蒲質易秋,驢技已竭,陳力就列,亦覺闌珊,冗司漫局,猶懼不稱。迺者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惟我大朝殿下,何取於臣而有此誤恩也?臣自聞是命,惝怳震惕,措躬無所,循墻之不足,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夫是職也,古所稱師儒之長,寔膺敎胄之責,士趨之淑慝係焉,時化之汚隆判焉,爲任之重,比他自別,則不可人人而冒玷也決矣。歷數今昔,豈有謭劣如臣,空疎如臣,而竊吹濫竽於是任也哉?目今世道日下,俗習漸汚,躁競於決科之捷逕,弁髦乎讀書之種子,文體之浮訛,士風之逾薄,久爲識者之憂,其誘掖漸磨,專在於國子之長。此時此任,雖使宿德宏儒,望實具隆者當之,尙難導迪作成,以收丕變之效,乃反以臣之謏才矇識,叨此千不近萬不似之職,是何異於强僬僥以千匀之重,而不憂其顚躓狼狽也哉。臣若以承命爲恭,冒沒出脚,則其傷廉隅而來嗤點,有不暇恤,而玷名器而辱淸朝.孰大於是?此臣所以反顧踧踢,不敢爲唐突承膺之計者也。卽者大朝,特允兩先正從享之請,本館多有擧行之事,召牌儼臨。噫,公議始定,縟儀將擧,聖德增光,斯文慶幸。臣於此際,適忝是職,奉命將事,豈不榮幸,而一身大防,終不可放倒,玆敢隨詣禁扄之外,投進短章,粗暴肝膈。伏乞睿慈,俯垂諒察,特許鐫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丙子二月初三日四更一點,上御明政殿。受誓戒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趙暾,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朴師訥,記事官李世孝,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進伏訖。上曰,東西班行中,二品以上太稀疎,事極寒心。大臣及正一品外,二品以上不參人,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永暉曰,誓戒文中,有不飮酒一節,而今於除酒之後,則有異於前,故自通禮院,誓戒文依前書待,而又書一本,拔此一句以待云,以何本用之乎?上曰,誓戒本文,乃不縱酒而慮有飮酒者,曾改以不飮酒矣。今番雖仍用前本,旣已無酒,此後則誓戒文中,拔去不飮酒一節,可也。出擧條上曰,誓戒罷後,大臣、禮堂、兩掌議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左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禮曹參判金善行,禮曹參議趙載洪,編次人李喆輔,太學掌議尹得夔、李寅彬,追後入侍。尙魯曰,夜來風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觸寒痰盛矣。尙魯曰,風寒如此,痰氣易盛,臣不勝憂悶矣。上曰,予爲民祈年,虔誠致齋,苟無其誠,神豈格乎?今番當親祭,卿亦體予意,致其誠敬,可也。尙魯曰,聖敎至此,敢不致誠乎?上命永暉,書社壇祭文,使喆輔讀之。上曰,兩先正,逮事三朝乎?鳳漢曰,自仁廟朝至肅廟朝矣。上曰,仁廟朝爲何官乎?得夔曰,爲大君師傅矣。上曰,孝廟師傅乎?喆輔曰,然矣。尙魯曰,仁廟時,已爲南臺矣。上命永暉書先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享聖廟綸音。傳曰,四朝禮待兩先正篤至,而況寧陵際遇,闡明大義,逮于先朝,御筆揭院光耀。兩南,以兩先正道學學問,士林俎豆之請,焉可已也,而粵自昔年,久斳允許者,非徒聖廟從享之禮重,此亦無愼重,非所以重其事也。予意又有所執,何爲而然?凡事非大同,則非公故也。況於末世,互相曰一國公議,莫重從享,決難苟且,雖日上百章,惟待其公。噫,四十年此請,若竢河之淸,今則比前有異,時不可逾,機不可違,若不大闡義於今日,其豈曰繼述乎哉?噫,年望七耋,非予所料,況當今歲,亦豈夢想?先朝兩賢從享,丁酉文元又從享,及今追述,卽體列朝崇儒重道之盛德。思之及此,宜先乎謁聖視學之前,而其事至重,不可草率。噫,海東社稷,禮義之不泯,亦我聖祖闡明義理之遺烈,故今日社祭誓戒之後,仍御明bb政b殿,召大臣、禮堂,又召太學齋任入侍,特許先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聖廟從享之請,其令儀曹,擇日擧行。上曰,予昨日始聞同春,亦同心於《春秋》大義矣。善行曰,同春果同心於大義,而曾在摠府入直之時,宸札屢下,眷注隆重,君臣際遇,前所罕有矣。上曰,以此綸音,當作敎文,書先正名字宜矣。昔於筵席,雖宋之程、朱,必稱大宗臣某,而今則不然者非矣。暾曰,然矣。上曰,尤庵與同春爲兄弟行乎?善行曰,異姓則爲八寸,而同姓則殆近二十寸矣。上曰,非如宋之兩程乎?尙魯曰,兩程爲親兄弟,而兩先正,異於此矣。上曰,東西廡分享,則可無未安之事乎?尙魯曰,似無未安之端矣。上曰,宋之六賢,亦分享東西廡乎?齋任,出問於守僕處,可也。得夔還奏曰,六賢,分享東西廡云矣。上曰,然則兩先正,亦當分享於東西矣。尙魯曰,深夜臨殿,召入掌議,特許從享之請,此不但有光於斯文,闡大義、正士趨、重吾道,一擧而三善具焉,臣敢獻賀矣。鳳漢曰,幾十年從享之請,今已允許,不但爲斯文之幸,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是乃偶然而成矣。上曰,齋任進前。上曰,予之嗣服以後,昔年之政,今幾盡行,苦心只在於繼述,而惟從享一事,尙不允許者,蓋非其時則不可爲,非其公則不可爲,非其機則亦不可爲故也。今年之前,從享之事,汝輩雖日三請之,我決不許之矣。頃日聞有儒疏,使元良賜答時,雖嘉汝輩,而引見後,始知爲大同之論矣。此事偶然而成,非我之德也,又非汝之功也。此其時也,此其公也,此其機也。況當今年而不從此事,則非闡明義理之意,且世事不可知,此時不可失,故昨於相臣,已諭機字,此是大同之效也。前日士林之請,豈不若今日汝輩之誠意,而予所以不許者,有待今日矣。予年六十有三,幸見此事,汝輩勿以得請爲快也。若以快爲心,則從享之翌日,必有弊矣。丁酉文元公從享後,鄭亨復爲疏頭,而卽請兩先正之從享,惟恐不及,固已非矣。日昨汝輩又欲效丁酉繼請之事,已示影子,是亦非矣。朝鮮冠屨之不倒,雖是先正之功,而洪宅人所謂冠儒服儒,皆先正之功云者,偏矣。予雖有歉於君師之道,而宅人,固宜先言列朝培養之德,次言先正繼開之功,而不言君師,獨稱先正,豈非偏乎?孔聖卽汝之大師,而《語》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予以此十二字,立碑於杏橋,汝輩之過此橋也,能着意否?且汝輩有欲爲之事,而予若不卽允許,則或空堂或揭榜,此豈尊大師之道乎?汝雖欲負予,神目在前,陟降臨下,勿以從享事爲快,勿以丁酉事爲法,敬守聖廟,可也。李寅彬旌閭之請,雖善而亦太酸矣。上曰,先正朴世采,何人之門人耶?尙魯曰,先正於尤庵,便同師弟之間矣。應協曰,臣之外祖,非先正門人也。尙魯曰,雖非門人,常執弟子之禮,而以平日之情誼,尤庵之喪,爲之服九月矣。應協曰,只行素帶三月之制,非服弟子之服矣。上曰,承旨,以先正外孫,豈不知先正遺事乎?上曰,道峯書院主享,誰也?尙魯曰,趙靜庵光祖主享矣。上曰,金昌協,亦配享乎?尙魯曰,金昌協則不與享矣。上曰,林慶業,贈何職,而今年亦致祭乎?暾曰,贈贊成而一體致祭矣。上曰,世有林將軍傳耶?暾曰,其傳在於尤庵文集中矣。上曰,林將軍死於時敏堂前,有草生庭,其亦異矣。上曰,禮堂明日入侍,可也。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丙子二月初三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禮堂,知事元景夏,宣傳官、忠原御史、儒臣,追後入侍時,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禮曹判書洪鳳漢,禮曹參判金善行,禮曹參議趙載洪,宣傳官鄭克濟、金處坤,御史元仁孫,校理徐命天,修撰洪良漢,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李世演,記事官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許礈、李泰遠、崔始崙、卞誼和、鄭允協,以次進伏訖。上謂宣傳官曰,汝等退待閤外,可也。上曰,承旨進前,先奏武所草記。承旨奏訖。上曰,何故而如此?尹得載曰,守令不爲擧行,故如此云矣。上曰,似然矣。金善行曰,聞驪州牧使鄭夏彦,以爲擧子之根着,無以知之,不可懸保云。事勢似然,他邑推此可知矣。上曰,其法太嚴密,勢難遵行矣。仍命承旨,書草記批答。上曰,別還,《續大典》,三石以上,罪罷耶?元景夏曰,別還,元無律文載錄者,加分與虛錄,則有律文矣。上曰,武試新定之規,果難遵行。景夏曰,此決不可行,而只益騷擾矣。故吏判朴誾上疏,力請不變舊章,英廟答以予則靜以守之。願殿下體此意,勿爲紛更焉。李益炡曰,風日不佳,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益炡曰,茶飮進御乎?上曰,今則連進丸劑,茶飮則間間進御矣。益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益炡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益炡請診,上曰,依爲之。方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數一樣矣,許調曰,脈候左右三部沈,而虛軟一樣矣。上曰,大王大妃殿湯劑,桂枝,何以爲之耶?泰輿曰,限十貼進御似好,而此後則當更加詳審矣。錭曰,桂枝固非久進者,而但近來日氣尙寒,如此之時,進御亦好,十貼則桂枝,不可拔之矣。諸醫所奏略同,蔘楺茶五貼,加劑以入事。榻前下敎上命承旨書之曰,頃者,因慈殿劑入湯劑,加入議定事,日次,其令進定於初七日矣。前劑入尙有餘貼,日次勿爲進定,以十三日日次,更爲議定。出傳敎提調先退。景夏曰,小臣有可達之事矣。上曰,予欲見卿矣。何以入侍乎?景夏曰,小臣重患毒瘡,出入死生,故頃有入侍之命,而不能趨承,耿結之懷,尙今未已,今欲一覲耿光,敢此入侍矣。上曰,注書出去,御史入侍事,分付。忠原御史元仁孫入侍事。榻前下敎臣世孝承命出,與仁孫偕入。上曰,書啓修來乎?仁孫曰,事件不多,且只是一邑,故書啓初不修錄矣。上曰,心有所愴感者,每欲與同志者言之,頃日御製,卿見之乎?景夏曰,臣見之矣,衛武公暮年作抑戒,其辭意非不切實,而亦未嘗如殿下告我靈臺之語。殿下直拈出靈臺二字,而丁寧告戒者,殆與《虞書》惟精惟一,同其聖矣。臣切不勝欽仰矣,上曰,恨不與趙明履見之,嘗以予之興慨作文,爲如何而今此綸音,不及見之矣。聞孝廟賜送貂裘於先正之言,予心尤愴然矣。予嘗以李森、張鵬翼,當爲左右翼矣。卽今訓將,是福將,而具善行,眞可用者矣。頃日綸音,有感於心,故蹶然起坐而製之,乃近年以來初作也。今年必欲召見卿者,亦有意矣。景夏曰,聖志奮發如此,臣聞之不勝感泣矣。上曰,卿亦衰矣。禮判爲國事多用心,予常悶之矣。李彜章年不多矣。而一往萊府、嶺營,鬚白齒落,爲國事者,例多如此矣。承旨有乃父之風,而今則衰矣。景夏曰,李寅燁、閔鎭厚,不能享壽,是乃做國事多用心力之故也。上曰,禮判常常面戒,予心甚嘉之矣。靈城近復何如?景夏曰,四五朔不相見之矣,昨往見之,則瘦枯特甚,非復舊日面貌,殆無人形矣。上曰,今番想多用心矣。雖目爲黨人,猶且用心,況所遭何如乎?景夏曰,自昨年以後,世念都絶,晝夜號哭云矣。上曰,靈城服何藥乎?景夏曰,不能詳知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靈城君家,遣內醫看病,相當藥物,從厚題給。出傳敎上曰,七十子中,冉有、冉耕,未知爲同姓乎?善行曰,七十子列錄冊子有之矣。上曰,禮參,持入冊子,可也。上曰,文成公,於我朝爲調劑主人矣。文純公朴世采,於兩先正,年輩爲何如,而爲先王朝人乎?景夏曰,文純公,當甲戌更化之後,首先以洪範陳箚,其深憂遠慮,鑿鑿中窾,其後世變之層生,有若逆料而預知者,其箚載於文集中,入覽,似好矣。上曰,注書出去,《南溪集》疏箚卷,持入,可也。臣世孝,承命出持《南溪集》入。上曰,其集刊行事,禮議之父,曾請於予矣。趙載洪曰,臣叔之爲嶺伯也,刊出此集矣。景夏曰,豐陵之父,乃文純門人也。上曰,禮議之祖,爲何官乎?載洪曰,臣祖父,官至禁都,而己巳後廢科矣。景夏曰,其學識甚高,故臣之外祖父文敬公李世弼,深知其賢,作哀辭,比之出水芙蓉矣。上曰,今聽從享,而此後當着意爲之矣。景夏曰,在今尤難,惟願默會焉。上曰,問文純年輩者,有深意矣。景夏曰,文純甲戌入朝,論斥營護希載者,嘗謂先正,出以大義,死於士禍,爲三月服,常時言論,不無參差,而後乃一意扶植,且有功於崇奬名義矣。上曰,此在導率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昨歲以後,今日兩先正從享之日,宜先崇道德之事,況先正爲國贊皇極之忱,卽李文成之心,當今之時,何不表予意?先正文純公朴世采家,遣承旨特爲致祭,其子孫,令該曹,特爲錄用。出傳敎景夏曰,李應協所達,文純公非先正門人云者,其言無怪矣。庚申以後,有老少之目,文純多扶少論,故其門人,多以此得名,甲戌以後,文純崇奬老論,故其門人,又多以此得名。左相父與其從弟贊成金幹,小臣外祖父李世弼,具是同門生,與之相親矣。善行曰,師生之分,果無之矣。景夏曰,不以師生處之,故議論多參差矣。上曰,子孫有之乎?景夏曰,有之矣。上曰,文純有書院乎?景夏曰,多矣。鳳漢曰,位板奉安,當在卄二日視學前,而其前多有齋戒拘礙者。十四日,雖似促迫,而足可了當,以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命禮判,讀謄錄訖。上曰,注書出去,儒臣入侍事,分付。儒臣入侍事。榻前下敎臣世孝,承命出,與儒臣偕入。上曰,兩先正,抄選誰先?景夏曰,不知其誰先,而士論或以兩先正先後,有甲乙之論矣。上命禮參,讀林將軍慶業行狀。至仁廟遣史官傳諭屍體之事,上曰,仁廟知慶業心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頃年奉覽御製欽誦,而又當今年,興慨賜祭,其有餘懷,取覽行狀,兩朝恩榮,匪比尋常。隷儓下賤,若誦君實,尙稱將軍,予今加恩,而此亦繼述之道。而旣已復官,又命贈諡,且旌閭於其夫人,至矣盡矣。其令該曹,特爲贈職。奉祀孫林廷爕,亦爲右職調用,其致祭文,以此添入,慰其忠靈。出傳敎上命洪良漢,讀《南溪集》陳洪範箚子。上曰,聞其初頭,已知先正意見矣。上曰,其所謂權奸者誰也?景夏曰,己巳南人矣。上每聽至箚文轉節處,輒歎賞曰,是矣果是矣。良漢讀訖,上曰,果苦心矣。景夏曰,然矣。上曰,聽此箚,有興感者矣。洪範建極,自有主人,昔年有致祭於箕聖之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特命致祭於先正,取覽先正文集,以洪範陳箚,言甚切至,不覺興歎,今也相感致祭,可謂其時。其中有昔年因洪範致祭箕聖之事,莊誦盛德,一倍追慕。噫,今日萬萬夢想之外,受二字之號,追思先正,心肚興感,恨不使先正見今也。況箕聖洪範之宗,昔年盛擧,寔小子繼述之一道也。噫,一隅海東,尙存禮義,亦箕聖之功,特令館閣之臣,撰進其文,遣知申事,致祭於崇仁殿。出傳敎景夏曰,聖敎好矣。東方禮義之敎,實自箕聖始矣。上曰,前則此等下敎,如冷水矣,今則以此立世道之棟柱,正急先務也。予言嘗務節約,而此等處則不然矣。景夏曰,《栗谷集》,有箕子實錄矣。上曰,儒臣,覓置此冊,可也。上曰,今則皇極立矣。景夏曰,皇極之義理,今幸闡明,而洪範有曰,旣富方穀,目今民將流離失所,有民然後,臣可以爲臣,君可以爲君,無民則其所謂皇極者,從何處做得乎?此正今日君臣上下,所當竭力講究者也。上曰,予與廟堂,孜孜爲之,思過半矣。景夏曰,宋臣岳飛,嘗言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愛死,恢復可爲,其言誠切至。目今宰相,未聞有艱難者,如此而民何以不困乎?究其本,則皆由於人主一心。惟願自上,克加自修,眞實做得,如曾傳所謂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終不可諼兮,以至於至善則好矣。上曰,所陳誠是矣。承旨自袖中,出北伯狀啓一張,奏達曰,此狀啓之剪去紙尾,事甚怪駭,固當還爲下送,而事係邊情,亦難自下退送,故敢此持入仰達矣。上曰,監司當推考矣。得載曰,事例當如是,而此豈監司之所知?必是中間所爲矣。得載曰,臣雖非該掌,旣已入侍,故仰達矣。此是咸鏡監司徐志修狀本,而辭語則乃慶源開市撤罷事也。事係邊情,當爲入啓,而狀本紙尾割去,不成狀啓體樣,不敢直入,敢此仰達矣。上曰,事極怪異矣。該道道臣,從重推考,狀本還爲下送。出擧條上曰,忠原守,誰也?得載曰,元景濂也。上曰,吾不知其如此,而於御史爲幾寸乎?景夏曰,於小臣爲八寸,而於渠不過爲袒免之親,渠旣奉命,何敢顧私?仁孫曰,小臣卄一日奉命,二十四日到忠原邑底。忠原有七倉還穀元數,爲十萬三百餘石,而今年分給四萬三千餘石,而未捧爲三千餘石矣。別還,則癸酉,以逋欠督促,無一石出給者,昨年營將趙光鎭爲兼官時,所給爲二十餘石,本邑縣監元景濂,所給百石,監司所給八石,而此則入於停捧中矣。監司,臘月十二日,行關列邑,以還穀不得已停捧事,將狀請,列邑姑爲停捧,以觀來頭云。故忠原亦依此停捧以待,而停捧,朝令下後,仍爲封倉,而今年則慘凶,故別還一切防塞,道臣亦然云矣。上曰,道臣之姑令停捧者非矣。鳳漢曰,其意,則自以爲爲民,而今年還上之不捧,沁留猶且有飭,況以道臣,不待朝令,使守令不捧還上,甚非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今聞忠原御史所奏,忠原本官兼官,雖有所犯,畿甸已勿問,亦無《續大典》禁令之事,當一體勿問,其數夥然,亦不可竝與拿問而置之。忠原縣監元景濂,兼官營將趙光鎭,陰城縣監鄭宅祚,令該府拿問,受供辭後,登對稟處。身爲道臣,朝令申嚴之下,不待朝令,先令停捧,其數雖鮮,在於禁官指揮以犯,亦在於停捧之中,其在事體,不可尋常處之,當該道臣,拿問處之。此時方伯,不可曠職,其代開門後,政官牌招開政,下批後,使之數日內辭朝。出傳敎景夏曰,臣以驪州事,有所仰達矣。凶年善治守令之遞易,大關民弊,驪州牧使鄭夏彦,治法精詳安靜,一境晏然,而有此拿罷,豈不可悶乎?上曰,自言《續大典》服罪,則無可論矣。景夏曰,因渠自言而然矣。上曰,果善於吏治,而爲人亦善矣。景夏曰,臣於鄭夏彦事,竊有愚見,敢達矣。臣昨秋,往驪州,聞夏彦精察爲治,民皆便之,當此凶歉,失一善治守令,誠爲可惜。且宰臣俄以別還禁令,不載《續大典》仰達,臣亦見之矣。《續大典》中,虛錄十石以下勿論,今夏彦,以三石別還,先罷後拿,則別還之數,多於夏彦者,將何以加其罪乎?若然,則別還之律,將重於虛錄之律,似宜參酌矣。上曰,備堂之意,何如?鳳漢曰,重臣所達,亦不無意見矣。上曰,所奏詳矣。旣無《續大典》,非今令後,不可事同而飭異,已交代者,今無可論,而其外勿問。令後犯禁者,雖一石,切勿分揀,可也。出擧條勿施上曰,注書出去,宣傳官入侍事,分付,摘奸宣傳官,入侍事。榻前下敎臣承命出與宣傳官鄭克濟、金處坤,偕入。上曰,試所,何如?克濟、處坤曰,以守令成冊上送之故,擧子甚少矣。上曰,有醉酒者乎?克濟曰,不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莫重公事,中官有做錯之事,當該中官罷職。出傳敎鳳漢曰,今此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文廟陞配,旣已卜日,事當同時擧行於中外,而八道地方,遠近不同,所入凡具,倉卒難辦。必須先定太學規模,然後始可知委擧行,而日字甚急,勢難趁期爲之。丁酉年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從享時,外方鄕校,則待秋釋菜,告由奉安。今此依此擧行,位板所造栗木,亦依前例。開城府、江華府、廣州府,則使之自辦,八道則令各其監營,先期精造,分送列邑,以爲一時奉安之地爲宜。以此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兩先正陞配文廟,實出於我聖上崇儒重道之意,凡在聽聆,孰不欣聳?臣取考本曹謄錄,則文元公從享時,因禮曹判書閔鎭厚所達,有奉祀孫錄用之命矣。今當兩先正從享之日,兩家奉祀之孫,亦宜有錄用之擧矣。上曰,依例錄用,可也。出擧條以次退出。

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未肅拜。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式暇。同副承旨朴師訥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靑陽縣監朴師範,歙谷縣令李商重。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東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吳奉源陳書留院,鄭述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同副承旨朴師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東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陳書留院外,持平鄭述祚,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鄭述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度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暉,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修撰徐命天,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本營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度,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吳彦儒,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李永暉曰,十五日頒敎,親臨明政殿爲之,而服色則黑團領,軍兵以入直擧行。

○傳于朴師訥曰,儒臣持頃日所持入《詩傳》,昨日使之得寘冊子,亦爲持入,而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李永暉曰,藝文提學有闕之代,今日政擧行。

○令于朴師訥曰,明日次對爲之。

○尹東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試所進去、陳書留院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以吏批言啓曰,本曹佐郞洪趾海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進,參議金相福在外,右承旨李永暉進。

○吏批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彦衡爲正言,洪景海爲副校理,南有容爲藝文提學,權爀爲右副賓客,曺命采爲社稷提調,金履健爲繕工副正,金致恭爲濟用判官,金漢吉爲儀賓都事,趙載翰爲義禁府都事,趙鵬逵爲敦寧參奉,安允福爲竹山府使,趙暾爲忠淸監司,朴道源爲舍人。

○兵批,行判書李喆輔病,參判沈星鎭呈辭,參議李景祜入直進,參知李彜章病,右承旨李永暉進。

○以李弘遠爲副護軍,鄭存謙爲副司果,李祉承爲副司正,羅浣爲同知,鄭履殷爲僉知。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景祜爲左承旨。

○李永暉,以兵批言啓曰,知中樞府事兪廣基、沈廷采,同知中樞府事朴弼理、南泰赫、韓選基、趙昌來、朴徵賓、李格,僉知中樞府事李仁好、金夢垕、金夏九、許逅、鄭重器,或在鄕,或病難供職,忠壯衛將李萬龍,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忠翊衛將洪履基,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職,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敏坤爲奉常正。

○尹東度,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禮曹正郞崔,自昨日夕,素患痰癖之症,猝然衝亘,氣息昏窒,不省人事,目今症形,萬無參試之勢,令政院,卽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番擧子錄名之數,比前夥然,且當窮春,遐方擧子之曠日留滯,亦甚可慮,依一所例,四貫革,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師訥,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寫字官前銜金龜瑞、崔重益、李啓晩、趙大復身死代,肄習金德淳、金德臣、李恒培、李得範,陞實付軍職,冠帶常仕,肄習崔道吉、閔重錫、洪聖浩、洪啓基、洪聖龜、金興瑞、金潤器、張麟慶、張聖根、李宗臣、李彦茂、趙尙泰、慶雲紀、李忠國、洪普運、李彦恒、崔孝得、李德寬、李德泳,陞補前銜,及朴萬齡、劉光五,移他司,朴再春身死代,學生朴思仁、李龍翼、尹英哲、李義培、劉益獻、劉益健、李彦福、金範龜、金廷龍、洪得麟、李宗民、鄭昌禧、李檀、彭得大、吳載緯、吳載經、鄭載禧、趙宗大、金快禧、徐弘基、崔奎煥、朴世元,筆才頗有成就之望,竝屬本院肄習,使之另飭鍊業,何如?令曰,依。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丙子二月初四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儒臣入侍時,副修撰徐命天、洪良漢,同副承旨朴師訥,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進伏訖。上曰,林慶業家藏冊,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曰,注書誰也?師訥曰,前正言李萬恢之子也。上曰,然乎?爾年幾何?臣起伏曰,臣之今年二十一矣。上曰,林將軍傳,上番讀之。上曰,林慶業設施,有古名將風矣。自北而還,旋卽被禍,其事跡,孰能如是錄出耶?命天曰,人之遠行,例有日記矣。上曰,此傳頗詳,忠義可想矣。將軍卽一岳飛,自點卽一秦檜,而檜不過爲小人,點則爲大逆,亦不可比而同之矣。命天曰,然矣。上曰,予嗣服以來,苦心只在於繼述,而今於林將軍致祭一事,可見矣。命天曰,今年卽丙子也。顯忠祠旣命致祭,又於林慶業事,宸衷興感,特爲賜祭,繼述之盛德,臣民莫不欽仰矣。上曰,今日政,兵判入來乎?師訥曰,以病不來矣。上曰,翰林之父,推恩陞資之後,尙未經中樞乎?和澤曰,姑未及爲之矣。上曰,近日政出幾人耶?和澤曰,已出十五人矣。上曰,汝父入於望乎?和澤曰,頃日政入末望矣。上曰,此如出六人之以次陞望,後日政,當入副望矣。上曰,東宮次對,明日爲之乎?師訥曰,睿候方在未寧中,故自備局頉稟矣。上曰,春坊上下番,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弼善尹東昇,司書李宜馣入侍。上曰,聞日昨宮官,進講栗谷書云,果以何義陳戒,而元良看書時,坐乎臥乎?東昇曰,睿候雖未寧,而見書輒起坐,問難亦詳悉矣。頃日江華留守趙榮國,因日次入侍,以宣廟嗣服初,先正李珥陳戒色勸學之箚,言甚切至,可以取覽爲達。故小朝使臣等讀之,而節節稱歎,仍令作帖書入,大朝頃日綸音,又令精書以進矣。宜馣曰,臣等以先正箚中辭職一款,無甚關緊,撮其要語,書入之意仰達,則小朝以竝爲書入下答矣。上曰,予之述編,雖愧於先正文集,而元良之所可監者在玆,所可勉者亦在玆,則可作元良懷中之簡,宜以此陳勉也。仍命書傳敎,傳曰,旣諭飭敎,豈欺元良?此後胄筵時,展算讀書之課,特令除之。頃者召對時,訓釋旣命除之,而書筵體重,勿除事,分付侍講院。上曰,近來言責之臣,全事媕婀,而李福源一書,可謂鐵中錚錚矣。良漢曰,上番,昨以愼疾勸學上書,而小朝亦以體念下答矣。上曰,儒臣上書,注書持來。臣祉承,承命持入。上命師訥讀之。上曰,凡事若從吾好而舍諸人,則事必無成,咈吾意而取諸人,則事必有終。小事猶然,況國之大事乎?元良之所好,若適於義,則爾等必將順之,元良之所好,若違於義,則爾等必匡救之。古語曰,疾風知勁草,爾等年少,須體我暮年眷眷之意,善事元良,可也。命天曰,聖敎至此,雖頑如木石,豈無油然感動之心乎?臣於聖敎之下,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陳。臣父臨沒時,謂臣兄弟曰,吾旣不得殫竭報君而歸,死將難暝,汝之兄弟中,若登科則須圖報萬一,毋負余臨死之托也。其後臣,多病失學,倖竊科第,今此所叨,實爲布褐之極榮,而蒙無學識,實無一分啓沃之望,臣歸無見父之面矣。上曰,聞儒臣之言,予心愴感矣。予之嗣服之初,儒臣之父,亦以儒臣出入經幄矣。命天曰,向者,伏見戒東宮綸音,字字切至,小朝固當體念,而今者殿下,已許兩先正從享之請,大有光於聖德,實是斯文莫大之慶。且視學已定,縟儀將行,崇儒右文之化,人孰不欽仰乎?小朝若隨駕,則亦可謂身敎之道矣。上曰,從享事,偶然而成耳。上曰,金漢老供辭,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曰,承旨讀之。上曰,停俸關文,自監營三日後始爲到付者,誠甚稽緩矣。仍命師訥書傳敎,傳曰,無柴之堗,豈有其煙?停俸命下,恐或太晩,申飭備局,其卽分付,則爲牧民之官者,焉敢忽于暮年深夜憂民之敎,而逾多日封倉,已涉無狀。而雖雜穀代捧,狀請許施,然後擧行,而釜鼎代俸,亦涉無謂。聞御史所奏,封倉遲滯,專由於區處雜物之致云。噫,代俸者,已法外,閼君命而中止,若不嚴懲,豈爲民之意哉?昨聞重臣所奏,廣州曾有此等弊云,其犯非經歷則卽中軍也,而特敎廉問,特敎拿處之下,觀其申目,全然漫漶,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若此不已,其何命御史,其何有王府?其令該府,更爲嚴問口招,而若不直招,當遣御史,嚴査其果實狀,宜施禁錮之律。噫,雖常人其相欺之,心常爲駭,況人臣乎?以此添問目,而雖囚西間,此査未決之前,傳食外,嚴禁其札事,分付該府。金漢老供辭中,關文所到,在於二十三日夜云,申飭備堂,待城門卽爲分付云,則廣州不過一息程,而頒布之遲滯若此,京畿道臣,從重推考。傳曰,今之凡事,初嚴終解,尋常慨歎。昨因重臣所奏,近者處分事,其命勿問,更以思之,其於別還之禁,雖無《續大典》亦無許之之令,而其且法外,旣命御史廉問,旋卽分揀,御史輕矣,處分亦輕矣。若此,今番禁令之前,自歸應行之典,而善治之吏,雖可惜,循私之禁當嚴,而況忠州事,處分斑駁,昨日驪州事,擧條勿施。出榻敎上曰,儒臣進講。命天讀棫樸章,良漢讀旱麓章,師訥讀思齊章,祉承讀皇矣章,世演,讀靈臺章,和澤讀下武章訖。命天曰,雖以文王之德之至,有無然畔援之戒,臣愚死罪,人非堯、舜,安得每事盡善?殿下於夜氣淸明之際,自省曰,予之一政,善乎否乎?予之一事,是耶非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以勵晩政,千萬祈祝。上曰,儒臣陳勉,誠切實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朴師訥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永暉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初八日、初九日、初十日,擧動相値,此五日,常參頉稟。令曰,停。

○尹東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吳奉源陳書留院,鄭述祚陳書入達。令曰,知道。

○尹東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又達曰,判義禁李鼎輔,除拜多日,尙不出肅,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祜達曰,戶曹判書鄭翬良,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藝文提學,特敎差出之下,多有擧行之事,新除授藝文提學南有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尹東度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永暉曰,儒臣持昨日所持入冊子,先入侍,禮曹判書、刑曹判書,亦爲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又傳曰,忠淸監司趙暾入侍。

○尹東度,以吏曹言啓曰,社稷親祭時典禮官,例以奉常正塡差,而正李彦衡,移拜正言矣。其代,以入參誓戒人,口傳擬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景祜,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尹東度,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旣以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景祜達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太廟春奉審時,本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鄭翬良,以社稷親祭薦俎官,肄儀進去,參判權爀受由在外,參議申暻在外未肅拜,無以推移進參云。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抄選外,參判改差。

○李景祜啓曰,因本院達辭,明日太廟春奉審時,戶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鄭翬良,以社稷親祭時薦俎官,肄儀進,參判權爀受由在外,參議申暻在外未肅拜,無以推移進參,參判改差事,令下矣。戶曹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朴師訥,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際授兼弼善沈鑧,兼司書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新除授右副賓客權爀,時在全羅道錦山地,書筵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賓客下諭事依達。至兩講官,別無情勢,日事違牌,事體殊極未安,竝卽牌招。

○以正言李彦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朴師訥曰,推考徽旨捧入。

○朴師訥,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社稷親祭肄儀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侍衛進參,而判書李喆輔,連有公故,參判沈星鎭,身病猝重,連呈辭單,參知兪漢蕭,今方入直矣,見差於壇上執禮。明當進參肄儀,而他無推移侍衛及入直之員,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參判,亦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朴師訥達曰,因兵曹草記,參判沈星鎭,身病猝重,明日肄儀時,侍衛及入直,無以推移,令本院變通事,允下矣。兵曹參判沈星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兵曹參判沈星鎭,改差事,令下矣。兵曹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戶曹參判,吳遂采爲兵曹參判,徐命臣爲兵曹參議。

○以全羅左水使狀達,戰船失火,煌恐待罪事,令于尹東度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師訥,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校理洪景海,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及社稷擧動時,各殿問安馬,與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尹東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玄啓祚手本,則時囚罪人金華鎭,素患痰癖之症,添劇於處冷之餘,食飮全廢,昏倒不省,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趙明鼎,忠原縣監元景濂,兼官營將趙光鎭,陰城縣監鄭宅祚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元景濂、鄭宅祚等,俱在任所,發遣府羅將拿來,而趙明鼎、趙光鎭,交代後,依例發遣府都事書吏,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朴師訥,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臣等,來詣試所,而監試官司諫院大司諫兪㝡基,强疾來參,病勢越添,實無監試之望。莫重國試,監試官不可不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尹東度書曰,伏以我大朝,以愾然風泉之思,有感于玆歲,乃於王春正月,特擧褒忠奬節之典,當時斥和諸臣,竝蒙表章,而臣高祖文正公臣煌,亦霑賜祭之恩。臣以不肖殘裔,忝廁朝列,獲際殊私,不覺感涕之盈襟也。臣祖塚墓,遠在湖鄕,祗受恩命,行有日矣,而臣顧身縻夙夜,末由往參。竊觀賜祭家子孫之帶職者,陳章丐由,多有近例,輒敢冒僭猥,仰瀆至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特許臣往來之暇,俾得以與覩盛典,獲伸私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依所陳,往來焉。

○大司諫兪㝡基書,伏以臣頃於試牌之下,不敢爲違逋之計,力疾趨詣,實出於嚴畏分義,而旋以監試官進參,今爲多日,連因風寒阧劇gg陡劇g,觸傷非細。昨日午後,猝添胸腹之痛,呼吸喘促,精神昏迷,急灌藥物,少無所減。諸試官,無不見而危之,將欲草記變通,而臣姑止之,僅僅扶曳,還歸私次矣。夜來諸症倍加,粒米勺水,不能吞下,急邀醫人而問之,謂以脾胃暴虛,將成大病,而此則猶屬來事,卽今病勢,十分危苦,胸脅牽痛,頭眼眩暈,僵臥昏綴,莫省人事。臣之一身死生,雖不足恤,而莫重國試監試官,無以備員,則其事體之未安,爲如何哉?玆不得不敢將疾痛之呼,仰瀆离明之聽。伏乞睿玆,亟命遞臣之職,仍治臣罪,俾賤疾得以調息,科試得以無曠,不勝萬幸。目今災荒無前,餓殍載路,以我大朝若恫之念,錦玉靡甘,常推惻怛之仁,絲綸誕降,特講拯救之策,凡在大小臣僚,孰不欽仰感動,思所以對揚仰承之道哉?又況勅勵耳目之官,導之使言,而如臣衰朽闇劣,曾未能論一事進一計,孤負職責,爲罪大矣。惟望邸下,法春和議賑之典,體先王掩胔之政,專以保活生靈,爲當今急務,恐未可已也。臣於待罪國子之日,以館僕之支賴,江民之貽害者,成草記呈政院,格而未達,今不可以已離其職,而不爲之言,略陳辭書之末,仰冀邸下之裁處焉。噫,太學養士之本,而其養之之需,專責於典僕,近日典僕等,生計鮮少,離散相繼。況當今年應役難支,此卽朝廷之所共知也。粵在祖宗朝,爲聖廟守直之重,賜予甚多,而後盡還屬他司。又鹽魚市稅之賜,予實爲典僕資生,兼助養士之需,意非偶然,流來已久,而一自己酉停罷之後,沈魚市稅,公然爲乾魚廛人之所攬取,典僕失業,自此而始。故所爲乾魚之廛人,私自兼竝,厚收其稅於上下沿江及坊曲坐肆,龍斷之利,靡有滲漏,通神貨能作氣勢,哀彼八江之民,在其掌握,莫敢誰何。雖以昨冬本館堂上所捧江民處侤音見之,江上痼弊可知。且自己酉以後,大臣、重臣、諸宰,或筵達,或草記,備陳閑雜市人之不當橫奪典僕生業之意,而尙未準請,誠爲慨然。江民怨咨,已不可勝記,而典僕有日散之慮,多士無可養之資,此豈國家所以重賢關之意哉?臣謂沈魚舊稅,一依祖宗朝特賜之例,還屬太學,以復典僕之舊業,俾革江民之積弊,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體念,而典僕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述祚書曰,伏以臣本來情地,實無復玷臺端之勢,而次對體重,分義是懼,黽勉一出,初非仍因蹲冒之計,今若貪榮恃寵,知進而不知退,則是眞放倒廉恥之一鄙夫。臣雖不肖,平日所以藉手而事君者,不欲如此,邸下,亦何必枉人之性,徒以趨走承順爲恭,而不思所以砥礪臣工之道哉?抑臣有私情之懇迫者。臣父年迫八耋,如日下山,居常有凜凜之憂,又自日前,添得風痺之症,右邊不仁,氣息綿綴,如無傍人之看護,則坐臥飮啖,不得自專。臣方左右扶持,有不忍頃刻離捨,召牌儼臨,進身無路。伏乞睿慈,曲諒臣情私,特許鐫免,以便救護,仍降威罰,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同義禁朴弼理書曰,伏以天祐宗祊,寶曆無彊,久晦之義理昭闡,無前之邦休荐瑧,三殿縟儀,同日竝擧,一年四慶,千古罕有,八域歡忭,曷有其極?恩榮所推,至及臣庶,春風壽域,普賜同樂,如臣不肖,亦得與沾於優老之澤,其所感祝,當復如何?獲覩如是之慶,又蒙如是之恩,蹈忭之誠,感惶之忱,臣豈後於人?而第臣一疾,自冬至春,旣殊僅甦,委頓床褥,運動不得,旣不能鼓舞於大庭崇呼之班,又不能趨走於群僚叩謝之列,忱誠未伸,分義都虧,惶悚耿結,只自憐歎。此際金吾兼銜,忽下於夢想之外,又伏蒙大朝特敎,勿拘解由,同樞實職,一日荐除,臣是何人,偏被恩私,至此之過濫?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隨衆移病,得解樞銜,而議讞重任,尙縻在身。惟臣萬萬不稱,決難承膺之狀,姑置不論,雖欲冒沒一肅,粗伸感激之悃,而顧臣病狀,尙爾沈淹,眞元漸削,氣息綿綴,欲起還仆,無以自力,時月之內,萬無復起之望,束帶趨謝,非所可議。所帶之職,責任緊重,有非虛縻久曠之地,一日不解,只增惶悶。伏乞睿慈,俯垂諒察,特命遞改臣金吾之銜,使職事無曠,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故左議政文正公宋時烈從祀文廟書。王若曰,人君之表章斯學,所以正士趨,聖廟之陞躋前賢,所以明道統。而世敎豈曰小補?矧國論咸歸大同?惟卿得賢爲師,信道不惑,惟淵源深,故門路正。上接石潭之嫡傳,以豪傑姿有臨履功,一準考亭之模範,力探閩洛之微奧,洞見大道之原,志挽唐虞之皥熙,蓋得聖人之任。故魚水契合之盛,自龍潛知遇之初,謂扶植綱常,莫若明尊周之義,謂內外修攘,必也先格君之心。貂裘備遼薊之寒,尙想奮發之大志,鳳詔緘雨露之澤,暗契密勿之深猷。際五百必興之期,治敎丕闡於彝則,有千萬吾往之勇,操履不渝於險夷,日星耀九衢之昏,山斗均四海之仰。闢詖辭而正邦禮,質諸古而無疑,尊師道而勵士風,到于今而受賜。年彌高德彌卲,退則易而進則難,三朝之典刑獨存,一世之汚隆是卜。英才樂育,大儒繼起於門墻,宏範昭垂,後學咸囿於陶鑄,奚但一邦之誦法?允宜百代之師宗。院額特揭於華陽,御墨動璀璨之色,廟享未遑於此日,士林激抑鬱之情。始也三紀之請靳兪,蓋緣愼重之意,今焉八路之論歸正,詎緩崇報之章?是謂國人曰賢,果然大德必祀。玆以卿,從祀於文廟之廡,班序有秩,統緖愈明,曁同德而竝躋,怳襲蘭室之臭,瞻賢師而孔邇,宛侍杏壇之遊,仰景行而興懷,幾恨九原之難作,就私祠而錫奠,仍命永世之不祧,微晟德孰與此焉,而縟儀若待今者。於戲,庸培一國之元氣,俾聳多士之觀瞻,典禮莫盛於豆籩,孰無矜式之志?型範不泯於衣鉢,佇見作新之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南有容製進。

○敎贈領議政文正公宋浚吉從祀文廟書。王若曰,惟天篤生眞儒,式贊休明之敎,大德必得常祀,聿擧崇報之章,玆循僉同之論,庸示尊尙之意。仰惟列聖,尤重斯文,褒崇先賢,爲多士誦法之地,表章正學,盡一世作新之方,猗文敎之旁流,有哲人之輩出。惟卿早歲志道,大賢爲師,資稟最高,藹然天理明而人慾淨,門路旣正,卓乎大本立而妙用行。探賾乎洙泗閩洛之緖餘,多昔賢之未發,剖析乎天人性命之微奧,質前聖而無疑。當聖祖側席之辰,膺丘園束帛之禮,講說屢感於天聽,溫醇范淳夫之釋經,謨猷動合於時宜,剴切呂原明之論事。國恥莫雪於事葛,無一日忍忘痛冤,家計專在於尊周,雖萬言不出修攘。禮學足以範俗垂世,必自修身,正道足以闢淫拒詖,豈曰好辯?惟道之所被也廣,亦沒而不亡者存。天若假年,庶興孔明之禮樂,士多薰德,孰傳紫陽之衣書?朝家之貤贈雖隆,猶未盡闡學之道,鄕社之禋祀殆遍,尙有歉彰德之方,肆文廟從祀之論,卽擧國共公之議。三紀之請靳允,雖緣愼重之規,八路之籲齊聲,寧孤顒望之意?瞻寶墨於興院,褒尙粵自先朝,薦華籩於泮宮,崇奉若待是日,禮則然矣,祭在斯歟。玆以卿從祀于文廟之廡,位亞賢師,躋同道友。瞻焉孔邇,宛接弄月之胸懷,德必有鄰,怳見立雪之氣像。念世敎之扶植,幾切不同時之歎,侈家祠之苾芬,爰仍勿遷之禮。於戲,士風賴以丕振,國脈由是益綿。餘韻尙存,孰無觀感之志?景行斯仰,佇期作興之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南有容製進。

○丙子二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金尙魯,行禮曹判書洪鳳漢,行司直金聖應,漢城左尹申晦,禮曹參判金善行,工曹參議金致仁,副修撰徐命天,左副承旨尹東度,假注書李祉承,事變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李宜馣、金和澤,進伏訖。尙魯曰,日來風寒,調攝中睿候,若何?令曰,少愈矣。尙魯曰,腹部上升之氣,何如?令曰,升降有時而不至大段矣。尙魯曰,泄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大朝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尙魯曰,今日次對,以睿候未寧,昨已頉稟,而日氣峭寒,恐致添劇,臣等雖入對,而不勝憂悶矣。令曰,自大朝有下敎,故今日爲次對矣。尙魯曰,今日次對,備堂之懸病太多,事體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慶尙監司李益輔狀達也。以爲曾前大殺之年,有徒流移配之例,道內雜犯以下,編配他道,京外新定配者,限秋成勿送本道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道事勢雖如此,諸路擧皆歉荒,許多徒流之類,其何以輕議移配,徒貽弊端乎?此則置之。至於新配一事,限今秋,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京外,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全州前判官金聖休,以儲置米事,因本道道臣狀聞就囚,而及其議處,以宥旨前事,分揀見放矣。取見道臣狀本,則守令雖無親犯之事,儲置事目至嚴,八百餘石爲吏胥恣意弄奸,若是狼藉,則爲官長者,其無罪乎?此而不治,則儲置輕矣,後弊大矣。令金吾更爲勘處,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黃海監司南泰耆狀達也。備陳本道還穀不敷之狀,仍請畿甸移轉四千石,特爲還寢事,令廟堂稟處矣。畿內還上,本來不足之中,値此荒歲,農民種糧,無以繼給,而附近諸處,無他推移之道。且常賑穀移劃,已有前例,故當初參酌劃處者,寔出於萬萬不得已也。道臣狀辭雖若此,在畿甸,則非此穀,將大狼狽矣,在本道,則石數不多,足可分劃,民命所關,決難還寢。卽爲準數移轉之意,嚴飭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咸鏡監司徐志修狀達也。以爲道內民飢,日益遑急,朝家所追劃浦項穀,該道終若勒持,則北民皆將盡劉,令廟堂劃卽稟旨分付,俾無後時之歎爲請矣。北關凶荒,視他道孔棘,而本道旣無生穀之道,非南穀,則近止之民命,無以濟活,故嶺南道臣,果有還寢之請,而廟堂覆奏不聽許。日昨大朝朝參時,爲軫北民阻飢之患,特遣都事,使之督運,今則可無相持不許之理,而但駕海遠輸,每患淹滯,若不急速運泊,則誠有後時之慮。前後所劃穀物,星火裝載,刻期入送事,更爲嚴飭分付於咸鏡都事及嶺南道臣,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開城留守尹汲狀達也。備陳所得關西木取剩貿穀之前,初頭賑資,悉難辦措之狀,仍謂大興山城軍餉新耗三百十石,盡數劃給事,令廟堂稟處矣。今觀狀辭,事勢則然。本府所管,無他名色,餉穀雖重,勢將以此區劃,而全耗盡許,未免大過,餉米中小米四十石,大米、太各三十石,合一百石劃給,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兩先正宋時烈、宋浚吉從享事,館儒陳章屢請,日昨大朝親臨誓戒罷後,特爲允許,絲綸鄭重,此實爲昭代之盛擧,斯文之大幸也。臣以一擧而三善具焉,已獻賀於大朝,今又獻賀於邸下矣。令曰,積年未遑之事,今始允許,幸莫大矣。尙魯曰,吳奉源所懷書,多日留院,恐非重臺閣之道,使承旨,取覽臥內無妨矣。令曰,臺臣異於講官,其章似不可取覽於臥內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儒臣、禮判、刑判入侍時,副修撰徐命天、洪良漢,禮曹判書洪鳳漢,刑曹判書鄭亨復,左承旨李景祜,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進伏訖。上曰,儒臣進講,命天讀公劉章,良漢讀生民章,景祜讀行葦章,世演讀旣醉章,和澤讀鳧鷖章,祉承讀假樂章訖。上曰,《禮記內則》,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使良漢,讀之訖。上曰,《禮記》近無進講之事,而下番能熟知之,且以其所講《詩傳》觀之,所奏詳悉,所勉切至,誠可嘉也。亨復曰,近來酒禁雖嚴,而蠢婦頑夫,敢違十行之絲綸,自犯三尺之斧鉞,至於刑曹至近之地,猶有埋置酒甕,潛賣見捉者,誠極駭然。此而不嚴懲,無以勵百矣。上曰,犯禁者凡幾人耶?亨復曰,殆至十餘人矣。上曰,旣罷酒房,且告眞殿,而閭巷間,猶有賣酒者。此不知邦禁之至嚴而然耶?景祜曰,閭巷間,豈有不知之理,而資生之寡女,業嗜之常漢,或不無犯禁者矣。鳳漢曰,邦禁至嚴,庶可無酒,而今聞刑判所奏,猶有犯禁者。此後則,申飭京兆,一體禁斷,何如?上曰,一刑曹足矣,又何使京兆,騷撓於民間耶?鳳漢曰,自京兆申飭五部,使之禁釀,而如或有犯禁者,自刑曹捉治定罪,似好矣。上命景祜書傳敎,傳曰,今召秋判者,意非欲得犯酒也,庶幾犯者止息矣。聞其所奏,其後被捉,至於十餘人之多,而其中居於法曹咫尺之地者,釀甕埋地而被捉云。噫,今日法令不從者雖多,至於禁酒,則於莫重之地,旣用醴酒,五日日次,進獻醴酒,亦已承敎勿封,則雖曰無識,卽一朝鮮之民,其所放恣,若是之甚乎?不可尋常處之。雖施一律,固不足惜,而此專由於恒日令不信之致,若施一律,此導之以刑者也。其雖參酌,若不嚴懲,刑配相續,國綱其將至於無謂之境。定式後犯者,其洞任,一遵下敎擧行,其中多釀者一人,過齋後依例擧行,而黑山島永爲奴婢,其令懲創而勿犯。此亦京兆不能誠心之致。洞任之不謹,亦由於部官之一任便臥,視若楚越之致。京兆堂上,竝越俸三等,當該郞廳罷職,部官竝拿問處之。上曰,湖西伯似當來待於閤外,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臣祉承,趨出傳命,忠淸監司趙暾入侍。上曰,何日當辭朝乎?暾曰,初十日後,卽欲辭朝矣。上曰,饑歲吾民,必須拊摩,毋至離散,可也。暾曰,聖敎至此,敢不竭力?上曰,何時自安東遞來乎?暾曰,再昨年遞來矣。上曰,湖西風習,何如?禮判曾經道伯,進達之。鳳漢曰,嶺南古稱士夫之鄕,而今則忠淸一道之士夫,多於嶺南。別還之請,殆不勝其弊,而自有日前下敎之後,似無此弊矣。上曰,禁緞之令旣行,則別糶之防塞,又何難也?景祜曰,至若窮民之過昏營葬者,亦難一向防塞矣。上曰,湖西伯先爲退出,辭朝時當召見矣。鳳漢曰,功臣之不祧,乃是法典也。至若從享於太廟、文廟之人,則法典無所論,而我東從祀諸賢,竝皆不祧,此必旁照功臣而然也。頃於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文廟從祀時,因筵臣陳達,定爲不祧矣。今此兩先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旣已從祀於文廟,則亦依此例,當爲不祧,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初八日永禧殿展謁時,當服衮龍袍乎?鳳漢曰,當依近例,以絳紗袍磨鍊矣。上曰,此禮誤矣。仍命書傳敎。傳曰,曾前眞殿,欲只行展謁,而行酌獻,故往來絳紗袍,百官從上服朝服,而展謁之禮,近年創行,故儀曹誤引酌獻禮時禮,以絳紗袍磨鍊。自今番爲始,酌獻禮往來時絳紗袍,只行展謁時,一依春秋太廟展謁例,往來時以衮龍袍磨鍊事,分付儀曹。常欲下敎,故因此而諭,凡賀禮、頒赦、頒敎,文武科唱榜,勿論親臨、權停,百官宜着朝服。而於權停時,或着或不着,此乃取便之謬例,此後則一體擧行事,亦爲分付儀曹。上曰,禮判,今日入次對,而有何擧條乎?鳳漢曰,有六擧條矣。仍陳浦項穀催送北道事。上曰,北船,以朝令往浦倉,則豈有不給之理乎?鳳漢曰,然矣。又陳松都餉耗許劃事,及海西還穀移轉京畿事,及嶺南定配限今秋勿送事,及備堂懸病人竝推考事,及判官金聖休更爲勘律事。上曰,聖休誰也?鳳漢曰,金道洽之子矣。上曰,曾經守令乎?景祜曰,自南平移拜全州矣。上曰,李宜老供辭,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曰,宜老所犯重矣。景祜曰,宜老供辭,初雖發明,而末段甚糢糊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因湖南伯狀聞下敎,乃聞李宜老事,取覽其供其招觀之,犯手難掩,此等穀物,此等下手,若不嚴懲,何以懲猾吏?日後長興勘律時,登對勘律。傳曰,今覽湖南道臣長興査問,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以勸武武弁,身爲字牧,焉敢若此?若不直招,當訊問,以此添問目捧口招後,登對稟處。上曰,《三國史》,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使命天讀之訖。上曰,新羅之人,名姓異常,人文未開,至於前朝,文獻差勝於新羅矣。景祜曰,前朝締結元人,固無可觀者矣。上曰,《桂苑筆耕》,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使命天讀之。上曰,此文固好,而冊名亦嘉矣。命天曰,然矣。上曰,崔致遠之文,非俗臼矣。景祜曰,致遠,生於人文未開之前,其文尙高,故異於俗臼矣。上曰,近來文集卷數,或過十冊,或近二十冊,而此冊不過五卷,可謂略而盡矣。景祜曰,然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朴師訥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尹得載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六十六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尹東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景祜曰,推考徽旨捧入。

○朴師訥,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樂林君埏,以社稷親祭肄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具樹勳,身病危重,勢難行公,副摠管元景諄gg元景淳g,以其親病,受由在外,上來無期,將不得備員,身病及在外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藝文提學南有容,昨日違召,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朴師訥曰,今日禮房承旨進去摘奸,盡爲奉審後,入來。

○又傳曰,御史留待。

○傳于李景祜曰,承旨入侍于萬安門。

○朴師訥,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修撰徐命天,下番副修撰洪良漢,以社稷大祭大祝,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兼弼善沈鑧,兼司書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永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京畿監司狀達,驪州呈以工曹參判元景淳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朴師訥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李永暉,以禮曹言達曰,社稷親祭時,所用犧牲,明日本曹堂上,與典牲署提調,當爲進去,眼同看品,而本署提調元景夏,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云,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永禧殿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都摠管具樹勳身病危重,副摠管元景淳受由在外,將不得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都摠管具樹勳,副摠管元景淳,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達曰,因禮曹草記,明日犧牲看品時,典牲提調元景夏,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都摠管具樹勳,副摠管元景淳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翬良爲都摠管,李衡身爲副摠管。

○尹東度啓曰,武一所監試官兪㝡基,牌不進矣。監試官,不可不備員,而他無推移之道,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應協曰,闕門待下敎下鑰,西樞加資多滯,喬桐水使已罷職,兵判使之入來開政。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重一爲淮陽府使。

○李永暉達曰,今日宗廟春奉審時,戶曹堂上,無進參之員,變通差出矣。新除授參判李昌壽在外云,肄儀已罷,判書鄭翬良,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令曰,依。

○傳于朴師訥曰,已入夜矣。各門下鑰,御史來詣于昨日來詣之差備。

○尹得載啓曰,再明日永禧殿展謁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

○又啓曰,永禧殿展謁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

○朴師訥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朴師訥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進,參議金相福進,同副承旨兪漢蕭進。

○以李埴爲漢城庶尹,吳遂采爲典牲提調,李彜章爲兵曹參知,洪獻輔爲果川縣監,李聖檍爲廣州經歷,趙漢弼爲龍仁縣監,李壽勛爲吏曹佐郞。

○兵批,行兵曹判書李喆輔進,參判未差,參議徐命臣病,參知兪漢蕭入直進。

○以尹得重爲五衛將,兪胄基爲京畿水使,趙純臣爲忠原營將,沈東尙爲順天營將,池道溟爲忠翊將,姜文耉爲忠壯將,金聲五爲同知,鄭亨泰、黃以章爲知事,朴正淳、鄭歚、李衡鎭、宋堯和、李普春、宋徵泰爲同知,張世文、魚有璜、朴民秀、尹澤休、金聖龜爲僉知,兪廣基、沈廷采、韓選基、宋徵賢、李仁好、鄭重器、金夢垕、金夏九、許逅爲副護軍,沈星鎭、權爀、朴師訥爲副司直。

○兵批啓曰,新除授水口萬戶金麗光,老父今年七十八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師訥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崔,素有痰癖之症,猝然衝亘,不省人事,萬無參試之望,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師訥啓曰,因武一所草記,監試官兪㝡基,病勢越添,實無監試之望,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朴師訥,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親臨明政殿頒敎時,王世子入參行禮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三日,大報壇親祭時,王世子陪參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及本府入直,當直入直,武一二所禁亂官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金相翊在喪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假都事二員,亦令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持淳爲禁府都事。

○丙子二月初六日未時,上御養志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朴師訥,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進伏訖。上曰,陵殿祝式,香室官員以床捧入事,注書出去,分付。上曰,閭巷祝式,何如?若於高祖,則書以玄孫,曾祖則書以曾孫乎?師訥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日重臣所奏時,誤惟王后祝文,只稱國王云矣,更以思之,心竊訝焉。今日奉審祝式,果於大王陵,稱孝子嗣王,於王后陵,稱孝子國王,不過嗣字國字異焉,而稱孝子一也。毓祥宮祝文,初曰敬祭,伊後思之,凡山川祭文,皆稱敢昭告,山川所稱諱之,其涉不然,故下敎釐正。今若因上諡封園前規式,只稱國王,於心若何?今後則陵廟旣稱孝子,宮園只稱一子字於國王之上,此乃毓祥宮、昭寧園祝式也。而儲慶園,則於陵廟,雖代遠,皆稱孝曾孫,其無異同,祝文亦勿書孝字,只稱曾孫,而此後於稱孫之時,則亦遵此例擧行,以此只分付禮曹香室。上曰,祝式衣已弊,改粧事,承旨,分付。上曰,慈殿外親及仁顯聖后外親,俱已贈職,而獨於仁敬聖后外親,尙不贈職,事涉未安。翼陵外親,卽韓有良,而其職名,予忘之矣,承史中或知之乎?師訥、和澤曰,不知矣。上曰,《光城文集》中,必有可考者,下番持來。上曰,同春爲仁顯聖后之外親,而贈相職乎?尤庵,以何官入閣乎?師訥曰,未詳知也。上曰,伴直承旨誰也?師訥曰,李應協矣。上曰,李應協猶可知南溪,至於尤庵,則似不知矣。和澤持入《瑞石集》。上曰,韓有良職名,文集中果云何?和澤曰,贈參議矣。上曰,韓有良子孫中,有立朝者耶?和澤曰,今雖無立朝者,而韓永祚爲其孫矣。上曰,韓永祚官止侍從,而亦不爲大官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慈殿外親,旣遵舊例贈職,仁顯聖后外親,昔年已贈議政之職,而惟於仁敬聖后外親,尙不贈職,其曰追慕乎?況昔年只有淸風國舅,故只贈宋贊成,而今則頃日贈趙贊成,卽爲慈聖而然也。於予爲聖后之心,豈敢異焉?仁敬聖后外親贈參議韓有良,依趙贊成例,特贈贊成,其致祭及奉祀孫錄用,依例擧行事,分付該曹。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同日二更,上御崇文堂。御史入侍時,京畿暗行御史鄭尙淳,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進伏訖。上曰,政官入來耶?應協曰,姑不入來矣。上曰,出再牌乎?應協曰,再牌達辭,姑未下矣。上曰,政官,旣無撕捱之端,則特敎之下,焉敢任便乎?紀綱如此,命令何以行乎?爲一開政,使其君,以致深夜不寐,實爲寒心矣。仍命書傳旨,傳曰,政官今無撕捱之端,則特命開政之下,雖非靜攝之時,不待其召,俱詣開政,分義當然,而或再違或再牌,無去來,或違牌,暮年命牌,視若尋常,其將徹夜。近者其君,日不休也,而爲臣子,焉敢若是任便乎?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事當一竝下義禁府推考,而重祀不遠,其雖參酌,不當循例申飭,竝越俸三等,若不齊到,直捧中道付處徽旨。當該承旨,亦不檢飭,爲先遞差,參議徽旨,不卽稟下,當該中官,以制書有違私律施行。上曰,注書持此傳敎,出給後,開政與否,問之,可也。臣祉承承命趨出,以姑未開政之意還奏。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銓官若不行公之人,其或爲其人請牌之擧,此不過例政也。特敎開政之下,敢用此例?此後若有行公堂上,其於特命,毋敢請牌事,政院知悉。上曰,御史進前,讀書啓,可也。尙淳讀奏。上曰,竹山之還上料理,歸於私用乎?尙淳曰,以昨年支勅時物力之不足,推移用之云矣。上曰,漏結,何以區處乎?尙淳曰,此是流來謬規,故朴時佐亦爲分給官屬,而昨年報餘結,作錢之數,則出授都書員,欲於田案冊修正時,取用云矣。上曰,由吏,是何樣名目乎?尙淳曰,所謂解由吏房,而遞歸後,以此出解由云矣。上曰,然故由吏處所給最多矣。尙淳曰,時佐雖有此等所犯,而別無侵民之政,故民不爲怨矣。上曰,韓德一誰也?尙淳曰,韓德弼之弟,而爲治專以守法奉公爲務矣。上曰,尹昌垕、李瑞彪,曾經贊儀耶?尙淳曰,然矣。上曰,尹昌垕,可謂其中之善治乎?尙淳曰,臣入其境內,頗聞民譽,而百姓亦有安集之望矣。上曰,李瑞彪之遞職,御史聞之乎?尙淳曰,臣於路中,只聞瑞彪,以驪州兼官時別還事,有拿處之命,而已至於遞職之報,臣未得聞之矣。上曰,已爲遞罷矣。上曰,金器大之治政,何如?尙淳曰,在官日小,別無治政之可言矣。上曰,京太守之說,御史聞之乎?尙淳曰,臣聞百姓之言,則以爲府使莅任之後,在官之日甚少,便是京太守云矣。上曰,外方守令,無越俸之事乎?尙淳曰,在任時,則依前受月廩,而遞拜京職,則限朔數不得食祿矣。上曰,金弘得誰也?應協曰,金斗南之子也。上曰,廣州捧還穀事,御史聞之乎?尙淳曰,臣亦聞之,則百姓中,雖有稍實可納之人,少有形勢,則與將校輩相議,蹔時出避,仍爲不納矣。上曰,中軍亦然乎?尙淳曰,中軍之事,臣未的知,而槪聞將校輩,出入村閭,作弊甚多云,將校似是中軍之管屬矣。應協曰,經歷亦有將校矣。上曰,鄭趾彦爲人頗剛,故予不意如此矣。尙淳曰,鄭趾彦,臣亦熟知,其爲人蓋過於柔善,偏任下吏,至於如此矣。上曰,朝令後,別還極非矣。仍命書傳旨。傳曰,今覽御史書啓,竹山府使朴時佐,莫重還上,或料理或代捧,又敢犯手私用,而噫,昨年畿甸,抑何心任自區處?而況今年稱以補餘,又欲區處,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不可尋常處之。令該府,從重以私律勘律,禁錮亦爲考例擧行。廣州經歷金漢老,驪州御史所奏,已知無據,而頃者筵奏,旣涉殊常,該府供辭,又涉糢糊,而今又覽御史書啓,前後御史,或奏或啓,若合符契。以曾經侍從之臣,不思筵敎面飭之意,不恤其民若此,昔之尹鐸,其能保障,今之漢老,反招民怨。而以此推之,初御史令後,晩後封倉,由於雜物區處之致云者,其亦無疑,何待更推?金漢老機張縣投畀。今御史廉問,雖無中軍之名,作弊民間,將校最多云,則中軍不言之中,亦自在其中,而其供辭,無異半吐,亦何待更推?況保障之地,不可循例處之。具觀徵,一體海南縣投畀。代穀以捧,猶稟朝令,龍仁縣令金弘得,以御史廉問推之,不可置之,此後此等事,一切嚴飭。爲一口督徵卵,忍墜家風,而昨年行幸時,申飭若何,而若是使民?此一事,於渠斷案,先罷後拿。此後此等之事,一切嚴禁,其犯者,毋論巨細,隨現施以投畀之律,以便吾民。果川縣監鄭趾彦,非比他雜技之類,而受國恩宰百里,恒知爲人,故予於果川無憂。今覽書啓,負國已無狀,而今番禁令後,雖一升穀,焉敢別還,而咫尺近畿,若是犯禁。不治之外,此一條,若不嚴懲,何以信其令?而此等之人,若不爲先,亦何以懲他?令該府遣羅將,卽其地押配三陟。利川府使金器大,民稱京太守,則其不謹可知。特命檢擬之下,飭宜先此人,越五等。當該道臣,亦不無不能檢束之飭,從重推考。陽智縣監尹昌垕,不負調用之命,勤勤奉公,其涉可尙。其令該曹,特爲右職調用。時佐所犯若是,而以兼營將,尙滯其府,其何以樹國法乎?時府使安允福,其令待開門辭朝,分付該府,卽爲拿來。龍仁、果川有闕代,今日政擇差,其令謝恩後,仍爲辭朝。尙淳曰,臣之今行,只爲廉察封書中三件事,故雖有民瘼邑弊之略有所聞見者,而別單不得爲之矣。上曰,白之,可也。尙淳曰,各邑田稅大同之上納,卽是惟正之供,畓出米、田出太,各有所納,便是不易之典。近年以來,京外捧上,日漸高重,米色點退太甚,故民間皆願以錢代納,而監色輩收錢上京,貿米納倉,亦不無中間料理之弊。上納之稽滯,米色之麤糲,專由於此。此後若使守令,各自領納,則庶無此弊矣。上曰,筵臣,曾以此陳白,已有禁令矣。尙淳曰,還穀之必以本色捧上,不得代捧,亦是常典,或値凶荒之歲,有朝令然後,始許代捧,而必以相當各穀,折定準捧。而近來則上自南北漢移轉,以至各邑還穀,色吏庫子輩,自秋徂冬,流伊捧錢於民間,待冬納倉時,以渠輩所食色落之米,以爲充納之計,而百姓或自願或看官屬之顔面而許之。一人之所當納者,幾至六七十石之多,以渠輩所得略干色落,豈能盡數充納乎?如此之故,渠輩所納之穀,太半不實,或至掃庭中塵土而成石,或値停捧之歲,則幾盡歸之於未捧之中,以致還穀之不實,未俸gg捧g之夥然,亦宜嚴禁矣。上曰,此亦曾有朝禁矣。仍命書傳旨。傳曰,今聞御史所奏,莫重還穀,色吏庫子,夏先俸gg捧g其錢,秋以米納官云,事之無據,莫此爲甚。若或逋欠,其將再徵於民乎?分付道臣,另加廉問,其或犯者,色吏庫子,嚴刑島配,不察守令,施以制書有違私律施行,而畿甸若此,諸道可知,一體嚴飭。尙淳曰,束伍,卽待變軍卒,或有緩急,可以朝令夕發者也。近來則太半空伍,每當習操時,必雇軍替送,事極寒心,而此非守令之過,百姓之圖避軍役,名目甚多。鄕校、書院、官屬,三項募入者,俱得免焉,有勢士夫之家墓村,則官旨不得入。此外又有守禦廳收米牙兵及待年軍,此則初無定額,且不令本邑關由,自該廳,差送將校於各邑,直爲充定,故爲弊不少。若令廟堂,分付守禦、摠戎兩廳,使之一體蠲去待年軍之名色,收米牙兵,亦令定數,自本邑隨闕充額,毋得令該廳將校,直爲充定,則束伍軍庶可有裕。而至如各項募入之革罷,事係變通,當此饑癘孔慘之時,不可騷擾民間,姑待日後,徐議革汰,以次充額,則且無空伍之弊矣。上曰,曾前以此仰達者亦多矣。尙淳曰,結錢節目頒行時,以一結所捧一百斗,推移磨鍊,無過此數,定式施行。而邑規不一,或減官中雜役而捧之者有之,或雜役復戶如前出定,而別捧五錢於百斗之外者有之。至於無詳定各邑,則此外凡有國役及公事,又稱山陵錢,每結別徵四錢錢,與當初大同節目之意,大不相同,結役煩重,民不聊生。若令道臣,就各邑事例,統一磨鍊,使一年一結之役,毋過百斗,以爲均一之地,則似好矣。上曰,結錢事目,何等嚴重,而百斗之外,何敢加捧?大同定式時,山陵亦不在其中,則爲守令者,常時何敢以此名,徵斂於民乎?此不嚴徵,無以樹法。下款事,其亦臣子之所不敢,分付道臣,嚴査以聞。於結役,畿甸若此,諸道可知。其令均廳,諸道一體嚴問嚴繩,可也。出擧條尙淳曰,近來外邑竊發之患甚多,而至於牛賊,殆無虛日。失牛之民,擧皆號呼,莫不曰若罷屠肆,則吾輩庶無廢農之患云。蓋牛賊,與官屠漢締結,屠肆卽滅其蹤跡,故牛賊之恣行無忌,尤由於此。若限農節,申嚴禁屠於外邑,則應有實效矣。上曰,其令備局嚴飭。出擧條上曰,年前尹尙喜爲忠牧時,以田稅防納事,至於被罪矣,近來亦有此弊乎?尙淳曰,守令防納之弊,似無之矣。上使承旨,出授封書於尙淳。仍下敎曰,御史出去楹外,見之而來,可也。尙淳蹔出楹外,少頃還爲進伏。上曰,結者解之,御史旣有所奏,更往廉察,而沿路各邑,亦爲一體廉探,今番亦潛往潛來,可也。尙淳曰,復命時,當以書啓歸奏乎?上曰,口達,可也。尙淳先爲退出。上曰,宗廟奉審下敎,注書持來。臣祉承持入。上曰,予暮年無睡,終夜輾轉,至始明,以惠陵奉審事下敎,而承宣誤往奉審於太廟矣。仍命書該房承旨罷職傳旨訖。上曰,下敎在今日何時,而該房爲誰,奉審者誰也?應協曰,該房卽李永暉,而下敎之在何時,奉審之承旨,臣未能知之矣。上曰,注書知之乎?臣祉承曰,奉審傳旨,朝食後始下院,而李永暉往參議政府肄儀,朴師訥往太廟奉審矣。上曰,中官稽傳,承宣誤往,極可駭然。朴師訥旣因他事遞職,李永暉今無可罪之端矣。仍命爻周罷職傳敎。傳曰,今日以惠陵忌辰齋日,故朝者禮房承旨,傳祝後往,一體奉審而來事下敎,所謂一體云者,卽奉審六陵之謂。近者中官誤傳下敎特甚,而古則政院,下敎分付,所寫者取見,今無此例,當奉審陵,不爲進往,莫重之地,非該房而奉審而來,心甚訝之。今聞開東後下敎者,食後分付云,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當該中官,令該府從重勘處。上曰,兵曹入直堂上,誰也?應協曰,兪漢蕭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守廳承旨無人,承旨有闕代,參知兪漢蕭除授,牌招察任。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齋宿。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李永暉齋宿。左副承旨尹東度齋宿。右副承旨李應協齋宿。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齋宿。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

○下直,竹山府使安允明,龍仁縣令趙漢弼,果川縣監洪獻輔。

○尹得載啓曰,注書李世孝,身病猝重,假注書李祉承,使之仍察,何如?傳曰,允。

○李永暉啓曰,藝文提學南有容,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永暉曰,左相入來,以昨日下詢御史事,使昨日入侍注書,傳之儒臣,持文王篇,同爲入侍。

○尹得載啓曰,左相、儒臣,來待矣。傳曰,大臣入來,來詣于昨日入侍之所。

○尹東度啓曰,因兵曹草記,明日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爲備員,而禁軍別將趙鎭泰,以武一所試官進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鑑輔爲忠原縣監。

○李永暉,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宣陵、靖陵官員聯名所報,則兩陵虎患,近來特甚,人物所傷,果爲頻數矣。日前,宣陵軍爲虎所囕,致斃於本陵洞內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七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尹東度,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爲備員,而禁軍別將趙鎭泰,以武一所試官進去,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領軍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師訥,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新除授都事鄭持淳,在外云,改差,其代令該bb曹b,卽爲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東度,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國試法意,何等嚴重,而入門官訓鍊院參軍韓世豪,擧子試射單子中,第次塡字刀擦改書,任自陞降,至於擧子呼不之境,其在嚴科場懲後弊之道,不可置之,入門官韓世豪,爲先汰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自客臘得感寒,積久彌留,而國有盛禮,不遑言病,忍死奔走,又經兩度登筵,諸症一倍越添,頭疼身熱,肢節如束,服藥取汗,汗止則輒發寒戰,胸膈煩悶而不能接目,喉門浮爛而不能吞物,廢寢却食,今至累日。積敗之眞元,日益虛陷,負席昏痛,不分晝夜。昨日大朝診筵,旣未得承候,今日賓對,乃是新年最初引接,而況大朝飭敎之下,又未得進參,虧分闕職,罪合萬死,玆敢伏枕請譴。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嚴邦憲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恙至今彌留,心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遣御醫看病。

○丙子二月初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大臣、儒臣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副修撰徐命天、洪良漢,同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進伏訖。尙魯曰,雪後日寒,有浮於冬,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水剌依前進御,而寢睡,亦何如?上曰,日氣雖甚陰冷,而諸節如前一樣矣。上曰,頃者綸音,已諭予志,而予之望七所望,惟在元良之克體予心,以保我宗社,而近來感氣彌留,講讀久撤,是可悶也。尙魯曰,再昨入對,睿候未寧,語音失和,臣以愼攝之意仰勉,而彌留至此,不勝憂悶矣。上曰,趙榮國勸元良取覽《栗谷書》,其志可嘉矣。尙魯曰,先正經筵日記,以不愼疾縷縷爲戒矣。上曰,近來紀綱解弛,日昨政官,特敎開政,屢次違牌,誠可駭矣。尙魯曰,政官或有病故而違牌,或爲出僚堂而違牌,此是例規,豈有他意乎?上曰,旣無撕捱之端,則特敎之下,豈敢任便乎?尙魯曰,銓官,亦殿下之臣子,豈敢爲任便乎?昨日越捧之下敎,雖出於聖上飭勵之意,而一歲十二月,十等越捧,則餘朔幾何?處分似過,臣敢仰達矣。上曰,命牌視若楚越之敎,吾亦謂過矣。尙魯曰,命牌果視若楚越,則越俸猶輕,雖加誅殛,有餘罪矣。上曰,元良代理之後,皆出靑牌,至於紅牌,事體自別,固當趨承之不暇,而視若尋常,此已非矣。元良則小官違牌,雖至數十次,而不以爲罪,亦非矣。尙魯曰,小官之違牌,誠一痼弊,而至於不緊書單,喉院亦爲捧入,亦不可不申飭處矣。漢蕭曰,臺諫及玉堂呈單,一日之間,至於四五次,則政院,亦覺支離,不得不捧入矣。上曰,以此,酬應甚繁矣。尙魯曰,屢次煩達,雖甚未安,而銓官之十等越俸,終涉過矣。上曰,然則越俸三等,可也。仍命臣祉承,持入昨日傳敎,十等以三等改書。上曰,京畿御史所奏諸條,令注書傳示卿,已見之耶?尙魯曰,臣俄在備局,果見之矣。上曰,注書能詳傳耶?尙魯曰,以禁屠、結役、大同上納、守禦牙兵四條,來傳矣。仍出袖中小紙仰達。上曰,注書以四件事錄去耶?尙魯曰,果爲書來,而能詳備矣。上曰,注書初入,亦爲周密矣。尙魯曰,臣頃於閤門外,見其人而不知其名,問於下吏然後,始知爲彼注書矣。此四條,雖熟知裏面之人,難以詳傳,而注書以年少新進,今日所傳,能有條理,誠可嘉矣。上曰,小紙承旨讀之。漢蕭讀訖。上曰,四件事,無一遺漏,而文理通暢矣。尙魯曰,然矣。上曰,禮曹判書洪鳳漢,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尙魯曰,御史鄭尙淳所奏中,各邑結役不均事,畿內異於三南,無三手糧,而只有田稅大同及結錢,此則自有應捧之數,非可以增減者,此外邑各有雜役條,亦出於田結,此皆入於一結百斗之中,而所謂百斗,非米也,乃租也。然雜役條,則孔道多用,僻邑小用,故邑邑所收不一,而多者,或踰於百斗之限,事勢似然也。御史驟聞而大駭之,不是異事,旣無一定之法,則各邑之憑藉濫捧,亦難保其無此弊也。均役設廳之初,畿內各邑,亦自監營,商量用度,有所釐正,而未必如湖南之消詳善爲矣。臣意,則令道臣,依湖南例,就一道雜役條或多或小gg少g,一從用下實數,往復均廳,一一酌定後,修報冊子於均廳,以爲永久遵行之地爲宜。至於所謂山陵錢,未知爲何樣名色,誠極駭異,而創出科外名色,勒俸gg捧g別錢,恐是必無之事,無乃指常賦外別役之徵收於民結者乎?此則國家有事,例爲別徵於應納賦稅之外,在小民,非不可矜,而畿邑本來凋殘,如不取於民,則決無以官力自辦之勢矣。畿內自是根本之地,視他道,宜加優恤,且別役,非常有之役也。自今爲始,有別役,則以道內所在儲置米,定數上下,儲置米如不足,則以常賑米,劃給其代,亦似好矣,而宜令惠廳,善爲量處也。上曰,所奏是矣,使均廳,詳査善處,可也。鳳漢曰,若不計各邑本來用下規式,直爲率爾裁定,則必多掣礙難行之端。臣意,則各邑應下,一倂叩算,不緊者減之,不足者加之,然後公私俱便,可以永久遵行,此係惠廳,均廳亦一惠廳,兩廳,互有相關,當一體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御史鄭尙淳所奏中,守禦廳束伍事,所謂束伍,卽牙兵也。此非有闕額之軍,而各邑不卽隨闕代定,又或有稱以代定,而其實空額如舊之弊,故禦廳之發遣將校,搜得閑丁,使該邑捧疤塡闕者,似由於此,而將校輩,分往搜得之際,安得無騷擾作弊之事乎?如欲禁此弊,而付諸各邑,使之代定,則亦將有闕額漸多,軍政疎虞之慮,不獨禦廳爲然,摠戎亦如此,此甚難處矣。然御史旣以民間有弊,歸奏筵席,若令禦、摠兩廳,勿送將校,只使各該邑代定,而如或慢忽不擧行,則自該廳,各別論罪,似好矣。上曰,禮判之意,何如?鳳漢曰,兩聽牙兵充定規式,大臣旣已詳陳,而蓋兩廳牙兵,異於禁禦、正軍。若使該邑充定,必多闕額,故使屯哨官,直爲捧疤哨官,仍爲節制者,其來已久。兩廳牙兵子支,仍屬該廳,與本官次知各樣軍保子支,不相干涉。御史所謂待年軍充定云者,似由於此,而此法今欲革罷,則實效未易,而徒致騷擾矣。尙魯曰,然則當置之矣。上曰,因舊貫,可也。鳳漢曰,哨官輩,只當依前規充定,而若其作弊之端,嚴禁爲好矣。上曰,此則是矣,嚴飭。出擧條尙魯曰,御史鄭尙淳所奏中,牛禁事。牛賊之若是肆行,極爲驚駭,而其責專在於討捕使矣,各別嚴飭,緝捕之意,分付道臣。至於牛禁,本來至嚴,不以農作而有所間焉,則在御史之道,摘發各邑之犯屠者,請罪宜矣。而不此之爲,乃以限農節禁屠爲請者,殊失御史之體,御史鄭尙淳,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大同上納時,捧上高重,故各邑監色輩,收錢於村民,貿米於京市,便同防納,此弊亦不可不申飭矣。上曰,前忠牧尹尙喜,曾以此被罪矣。尙魯曰,尙喜事與此有異矣。上曰,別還之禁,何等嚴重,而鄭夏彦之犯禁,極非矣。尙魯曰,續典還上條,加分者,雖有罪,而別還無論罪之事,朝家只申飭而已。曾在己巳,臣筵白嚴飭,而守令全爲取耗,故自犯禁者,實爲非矣。而或以農人種子而給之,或以窮民營葬而許之,此皆出於不得已也。此後則雖或有犯禁者,計其多寡而罪之,其小者,不無容恕之道矣。上曰,御史,書啓中,犯禁者,倂皆拿問,則小者何以分揀,而多者必無直招之理矣。尙魯曰,金吾推問之時,守令豈敢隱諱乎?鳳漢曰,前忠牧元景濂,亦以別還事拿問,而聞景濂,前後累典州邑,皆有治聲矣。尙魯曰,忠州之人心,素稱難治,而景濂能善治,遞改可惜矣。上曰,湖西災結擅分,可謂駭然矣。未知擅分幾許結耶?尙魯曰,幾近七千結矣。上曰,趙明鼎,何其疎闊耶?尙魯曰,本非疎闊,凡事能周通,實爲可用之人矣。但知救民,不顧犯罪,故有此事矣。上曰,汲黯之矯制發倉,雖急於濟民之意,而後世,則不可效矣。仍命書傳敎。傳曰,今聞大臣所奏,忠淸道擅分,近七千結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已有前例,事當拿問,而以他事旣命拿問,令該府以此添問目取招,而事雖駭然,民間事狀,以此觀之,其涉矜惻,便是百姓口吻中物,王者豈忍追後令捧?特爲其勿還實,以示予爲民之意。上曰,頃聞禮判所奏,李判府事,前任南漢留守時,善爲捧糴,遞來後四五年,無還穀未捧之弊,而今番守令,多有觀望者,故還上至於如此矣。軍餉作錢事,更思之,實非重軍需之道也。承旨持草紙書之。傳曰,南漢軍餉,限十萬石留庫,其餘作銀事,已爲稟定,而其後十萬石內,還分一萬石作錢,更思之,不然,今則非銀非米,以錢尙留,非軍需,亦非軍餉,其令本府,徐徐還作本米後狀聞,難以作米,雖復有請,軍餉作錢,事體不可,一切嚴禁,此外若又復請,非徒勿施,當該守臣,重處事,分付備局。鳳漢曰,南漢軍餉錢,還作本米事,旣有傳敎,而許多米穀,貿得之際,似有貢物年條預買之擧,然則貽弊於貢人,甚多矣,申飭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內寺奴婢,減貢事目磨鍊時,咸興、永興兩本宮婢貢,減半之數,詳細査實,後以追後區劃之意,論列啓下矣。自監營,今始修成冊報來,而婢貢所減之代,咸興本宮爲二百兩,永興本宮爲八十兩,以本道漁鹽稅gg魚鹽稅g錢,自均廳,逐年劃給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彦陽,卽貶罷之窠,非都政,不得差出,而彦陽之民,方呈訴於備局,請速得官長。此是災邑,不可拘常規,令該曹,口傳差出,給馬下送,何如?上曰,彦陽縣監貶罷之代,不待都政,口傳擇差事,分付。出擧條尙魯曰,長興府使柳顯章,頃除金海府使,以臺達不得赴任,而聞顯章,前後莅邑,頗有治聲,臺臣不廉之彈,誠過矣。以此撕捱,除拜已久,不爲下直,災年守令,不可曠官,斯速下送,何如?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聞大臣所奏,長興府使柳顯章,以一時臺彈,特命擇差之下,焉敢若是?其在事體,誠涉寒心。此時守令,不可一刻曠官,其令今日內辭朝。傳曰,頃者驪州,旣已處分,忠原不可異同,縣監元景濂,爲先罷職,其代,令該曹口傳擇差,給馬下送。尙魯曰,前判書徐宗伋,以宗簿提擧時事,至被特罷,而此無他,實出於爲民除弊之意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傳曰,飭已行矣,前判書徐宗伋敍用。尙魯曰,言端適出,臣當仰達,此人事多貴矣。位至冢宰,而家甚貧,無異寒士家貌樣,聞近來朝不謀夕,而平生未嘗爲苟艱之事矣。上曰,迂疎如寒士,予亦貴之矣。尙魯曰,不可只以迂疎論之矣。上曰,凡事雖知之,而有若不知者,然故予所謂迂疎者,蓋此也。尙魯曰,近雖無色目,而自前出於色目中,杜門守靜,當此之時,如許恬雅之人,尤當奬用,以爲激勵之道,恐不可已,而此人亦已久棄,似當自上留念矣。上曰,予已知之,卿雖不言,予豈不覺得耶?上曰,儒臣進講。命天讀卷阿章,良漢讀民勞章,漢蕭讀板章訖。上曰,擧動時問安,左承旨進去,留院,右副承旨爲之事,分付。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齋宿。左承旨李景祜齋宿。右承旨李永暉齋宿。左副承旨尹東度齋宿。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齋宿。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忠原縣監洪鑑輔。

○藥房提調臣李益炡,副提調臣尹得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今日未動駕前,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差勝,予則一樣,茶餘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駕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祜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永暉曰,俱三嚴入之,詣儲慶宮,待諸司預備。

○大駕儲慶宮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永暉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尹東度曰,諸司預備。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得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公故應頉外,他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從二品塡差之規,今亦依此例,從二品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度,以御營廳言,因禮曹草記,宣陵、靖陵,兩陵陵內,虎患近來特甚矣。日前宣陵陵軍,爲虎所囕,致斃於本陵洞口內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天相爲彦陽縣監,韓光綮爲禁府都事。

○尹東度,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逐日動駕時,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下都事韓光綮,在外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載大爲禁府都事。

○右議政臣趙載浩箚曰,伏以臣一疾支離,無望自力,尸素之罪,日以益深,至若情禮之不可已者,亦且一倂闕焉。夙宵悚懍,靡所容措。大朝今日動駕,展拜眞殿,繼而親享社稷,百僚駿奔,罔敢或怠,而臣獨病淹床笫,無路蠢動,論其辜犯,合被重勘。仍伏念臣之病勢,望斷供世,辭單今亦至六十餘度,勢將獲遞以後,可以免瘝曠之誅,亦可以安意調病,庶無公私兩妨之患,而忱誠淺薄,未格崇聽,憂悶抑塞,如添一病,唯願速被譴何,使國體無傷,臣分獲伸而已。玆又仰籲,略陳微懇。伏乞睿慈,轉達大朝,亟遞臣本職,仍降威罰,以勵群工,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病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丙子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賓陽門,永禧殿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柳戇,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隨駕。藥房提調李益炡曰,今日日氣稍寒,聖體所御衣襨,何如?上曰,不薄矣。益炡曰,小朝感候彌留,大駕還宮後,臣等率醫官,入診小朝,何如?上曰,入診,可也。上曰,申晦、蔡濟恭,何故入闕內而祗送耶?東度曰,以文廟釋菜獻官,爲受香入來矣。上曰,軍兵毛具。出榻敎大駕入永禧殿奉審時,得載曰,太祖御容,與濬源殿影幀,似異矣。上曰,濬源殿影幀,似爲上王時眞本,此殿影幀,必是登極後模寫矣。上曰,儲慶宮封園後,今始展謁於元宗位,可無餘憾矣。上奉審後入幕次。上曰,本殿參奉趙載履入侍。出榻敎載履進伏。上曰,汝於今年爲此職耶?載履曰,然矣。上曰,頃年展謁時,見汝兄矣,今日見汝,如見汝父矣。予見領敦寧三子,而俱是可人,參奉,亦克肖其父矣。得載曰,然矣。上歷臨儲慶宮,入齋室。禮曹判書洪鳳漢曰,廟宇三門外,三層階上及外墻外階上鋪莎事,曾已仰達矣。地勢高大,易致傾圮,今當解凍,不可不及時浮鋪,而當自繕工,募軍使役矣。上曰,募軍布,當出於兵曹乎?鳳漢曰,戶料兵布,當一體爲之矣。上曰,事役頗巨,勿鋪左傍,只前面階上三層爲之,而勿給戶料,只給兵布,可矣。出擧條上曰,外庭狹穿,百官班列,入於內庭事,分付。大駕還宮後,諸臣遂以次退出。

○丙子二月初八日申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時,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記注官尹學東,記事官柳戇、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李泰遠、許礈、金履貞,以次進伏。益炡曰,睿候久在未寧,而尙未請診,以邸下之難於貽憂大朝,而不欲煩稟也。今日臣等,旣已仰稟大朝,承入診之命,敢此率諸醫來矣。學東曰,夜來睿候,若何?令曰,喘促甚悶矣。益炡曰,請脫上衣,臥而令診,好矣。令曰,雖病,豈可如是乎?泰輿進診曰,脈候左右三部太數,右部尤甚,掌心亦熱矣。令曰,今則非但頭重難坐,自下腹氣亘胸膈,如針刺矣。錭曰,左右三部,朝者不至其數,而手部頗寒,今則日晩,而脈數掌熱,額上尤熱矣。泰遠等,所達皆同。得載曰,患候加減,晝夜,如何?令曰,夜必加矣。曰,水剌,如何?令曰,今午一番進木米飮矣。曰,寢睡,如何?令曰,達夜不能接目矣。曰,便道,如何?令曰,小便今日二次,大便不下,已三日矣。曰,亘氣,如何?令曰,前則只亘於兩腰間,今則直上於胸膈,如木撑而針刺矣。益炡曰,今日雖入診,而日晩難知,明日晨朝,請入診於臥內。令曰,一番召見,亦難稟,況再次乎?益炡請議藥,泰輿曰,朝者所入藿香正氣散,當加進一貼,而明朝入診後,更爲議定,好矣。令曰,煩稟爲難,兩廳首醫,自內當召見矣。益炡曰,若不許診,則臣等當待令閤外,願問候矣。令曰,何必如是乎?得載曰,臣等亦有區區忱誠,若不如此,何以得伸乎?令曰,其止之。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齋宿。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李永暉齋宿。左副承旨尹東度齋宿。右副承旨李應協留院。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齋宿。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留院

○上在社稷。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啓曰,春寒尙峭,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朝動駕,展謁眞殿,歷拜儲慶宮,觸冒風雪,向暮回鑾,憊眩之候,不瑕有加,寢膳之節,亦無所損,而劑入茶飮,連爲進御乎?大王大bb妃b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雖伸情禮,追慕一倍,而氣則一樣矣。

○尹東度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景祜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社稷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東度曰,左副承旨入侍。

○尹東度,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累次申飭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柳葉箭,纔已畢射,片箭當爲試取矣。片箭貫革步數之一百三十步,自是不易之規,而今番單子中,片箭貫革步數,以一百二十步,書下矣。自試所,有難擅便試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字誤書,以三十步擧行。

○以武二所草記,傳于尹東度曰,一所,亦一體以三十步擧行。

○備邊司薦望,廣州留守洪鳳漢、徐宗伋、李成中。

○判府事李宗城箚曰,伏以昨今雪寒峭嚴,無異冬令,而聖上連日動駕,又將徹曉行禮,不瑕有損傷之節?區區憂慮,不任犬馬之忱。臣伏蒙恩暇,歷省先壟,馳驛賜奠,又是殊渥,榮動松榟,感結幽明,而行役之餘,重觸風寒,宿患下泄之症,中路猝劇,僅僅擔載,纔還私次,而一飯之頃,殆至十起,困毒澌綴,若將頃刻垂盡,禮廢反面,望絶參班,病裏惶蹙,若無所容,倩人構箚,昧死哀籲。伏乞睿慈,俯垂諒察,遞臣職秩,勘臣罪戾,以彰臣慢,以嚴國綱,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當此春寒孔酷,連日動駕,焦悶曷喩?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吏官往諭。

○丙子二月初九日巳時,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賓陽門。社稷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同副承旨兪漢蕭,記事官柳戇,假注官李祉承,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隨駕。上曰,予當今年,一念在於民事,而輦路適見路傍春帖,有官淸民自安之句,於予心有所感矣。此五字,誠當今之要道也。官淸然後,民可自安,而今年則尤必有爲弊於民者,安民之道,專在守令矣。以此五字,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昔年輦過主第時,有御製長廊之句矣。不料予年六十三,又過此處,心甚愴然矣。回駕時,遣吏曹參議金相福,致祭于淑明公主及靑平都尉,其孫卽爲調用。出擧條上曰,金貴人房及寧嬪房,遣內侍致祭。駕前下敎上曰,直詣壇所,神室奉審後,仍爲省牲省器。出榻敎上曰,此後社壇親祭時,御齋室廳假退,勿爲修補。出榻敎上曰,軍兵毛具,三軍門及挾輦軍,設粥。出榻敎得載曰,藥房提調李益炡請對矣。上曰,入侍于齋殿。出榻敎上曰,還宮時,歷臨慶德宮事,分付。出榻敎

○丙子二月初九日四更二點,上親祭社稷,入小次。藥房入診時,左議政金尙魯,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進伏。上曰,昨夜沐浴,而計前三日爲三次矣。俄者精神昏迷,自然而坐矣。泰輿進診曰,左右三部沈細帶數,重按難見,粟米飮,和于計進御,好矣。許錭曰,三部沈細,氣弱未旋矣。上曰,今年爲民事,不敢逸,今日爲此光景,使群下見之,甚羞愧。金尙魯曰,聖候如此,請命擬行。上曰,今番祈穀,歲若有登,則予雖以身代民,予實樂之,何恨之有?卽命進粟米飮。進御畢,遂出版位將事。藥房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初九日罷漏後,上御社稷齋室。藥房入診,左相、兵判同爲入侍時,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左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李喆輔,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世演、金和澤,醫官方泰輿、許錭進伏。泰輿診畢曰,脈候三部雖沈,比俄者有勝矣。錭曰,脈候雖少勝,而一體虛弱,陽氣縮而有此痰眩之症矣。上曰,都是痰也。頃年予於帳殿有此氣,今則比前差輕矣。症如向日慈殿患候,而予則速蘇,氣發時,如壓而不覺自坐矣。泰輿曰,腹部氣候,如何?而手端不寒乎?上曰,腹部無傷,而手則頗溫,蓋手端,寒則每有此氣矣。泰輿曰,理中湯,於寒痰,極好,當進御矣。錭曰,理中湯,進御之說好矣。上命煎入,仍傳曰,加味理中湯,五貼劑入。出榻敎金尙魯曰,伏聞歷臨景德宮之敎,晨氣甚寒,待天明卽爲還宮伏望。上曰,將事後,難臥此而若急還,則恐貽慈聖慮,欲往臥於舊闕,調息以還矣。尙魯曰,近來連勞聖體,而其於三次沐浴,安得無害乎?上曰,祭時請沐,而皆曰在家已浴云,予嘗切痛之,故予則必浴矣。近日頗有澌,每慮生病,而今果然矣。以此之故,不能盡誠將事,何可望格神明乎?尙魯曰,殿下有患候而卽出將事,至行望瘞禮,豈非盡誠乎?上曰,今年,民若盡生,予固樂之,豈可顧身乎?皇天爲君gg民g而生君,豈爲君而生民乎?尙魯曰,是爲誰之民而聖體之自輕,如是乎?李喆輔曰,取考《五禮儀》,則導駕,獨禮、戶、兵而吏、刑、工,則無之矣。上曰,兵判爲導駕乎?金尙魯曰,兵判緊重,侍衛,似難爲之矣。上曰,然則亞堂朝服而爲之,可也。益炡曰,都提調來待云矣。上命入侍,李天輔進伏問候。上曰,聞卿聲音,猶未差勝矣。天輔曰,腹部之氣乎,眩暈之氣乎?上曰,日寒而痰眩發作矣。天輔曰,侵曉歷臨,實爲可悶矣。上曰,早還,恐爲慈殿慮,故不得不爲少憩之計矣。仍傳曰,凡齋室無添階之事,而於社壇前左後,皆添階,此亦浮費,後勿爲之,雖五土丹靑、丹臒,亦不緊,此後只塗排,房內,例有寢席方席,此則二間之內,廣鋪寢席,今後一依廟殿齋室例,只設一排事,分付,庭松,昔有御詩,今作老松枯枝多,廣設幕次,必也傷枝,此齋室前,只設翼帳事,亦爲分付。又傳曰,噫,望七暮年,憧憧者元元也。上辛祈年,欲行命攝,社壇親祭,攝行者多,故强氣躬行,八成纔畢,氣昏僅定,又强畢禮,而恐或上聞於慈聖,入西闕,庶調其氣以入,氣昏何傷?年事回登,吾民其濟,予何慼乎?噫,衰年之君,其猶若此,諸道社壇,焉敢忽乎?申飭三都留守,八道道臣,莫體予誠淺,春祭雖過,其於秋祭,必也虔誠,幸濟吾民而已。有下敎,淨掃壇壝,禁其汚濊,欽格其神,自政院,卽爲下諭。寫畢,諸臣退出。

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應協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九度呈辭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尹東度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景祜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歷臨慶德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兪漢蕭曰,藥房入診,左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李喆輔,同爲入侍。

○尹東度啓曰,領議政李天輔,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尹東度曰,諸司預備。

○傳于李永暉曰,氣候差勝後一樣,問安,日次爲之。

○傳于兪漢蕭曰,宗廟春享大祭、夏享大祭、秋享大祭,幾次親行與否,考書以稟,皇壇奉安,前後親行數,亦爲一體考稟。

○以右議政趙載浩六十九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丙子二月初十日卯時,上歷臨慶德宮。兵房承旨入侍時,上曰,大駕導駕,依《五禮儀》爲之。出榻敎傳曰,凡親祭擧動,翌日回駕,而今日曉前動駕之時,前後部鼓,以扈輦隊,其能待令,無窘速之事。大抵此輩,近者連爲勤勞,前後部鼓,令戶曹施賞,扈輦隊,令兵曹施賞。傳曰,寧嬪房、月城尉貴人房、永城尉執事,以堂下宗臣,塡差事,分付。上曰,內乘韓尙訥,上弦弓一張賜給。駕前下敎上召宣傳官曰,三軍門設粥事,昨已下敎矣。果無遺漏,而盡餽之,軍兵無事經夜與否問之。宣傳官鄭克濟還奏曰,設粥無遺漏者,軍兵亦無事經夜云矣。上曰,近者宣傳官之稽忽者多,而今日宣傳官鄭克濟,傳命若飛,于今初見,其涉可嘉,其令該曹,特爲右職調用。大駕還宮後,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坐直。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尹東度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兪漢蕭。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兪漢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吳奉源陳書留院,鄭述祚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李天輔,提調臣李益炡,副提調臣尹得載,啓曰,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冒寒動駕,徹曉將事,靜攝之中,不瑕有損,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雖有日次日問候之命,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下敎日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湯劑,自今日進御,日次,自今日計日爲之。

○尹東度,以都摠府bb言b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日勢若此,軍兵昨又疲勞,今日中日,停。

○李永暉達曰,都承旨尹得載,甥姪通德郞張福紹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得載曰,御史肅謝後,待下敎入侍。

○尹得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沈鑧,兼司書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一向違召,事極寒心,竝卽牌招。

○以兼弼善沈鑧,兼司書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東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漢蕭達曰,正言李彦衡,言事書,以齋戒留院,已至多日,今日當爲持入,而持平吳奉源,留院上書,亦當一體持入承批,故敢達。令曰,大臣已有所陳,而難於酬酢,少愈後,當召見矣。

○又達曰,正言金相度言事上書到院,當爲持入承批矣,敢達。令曰,與朝一樣,少愈則當召見,入對時,前留院上書,同爲持入。

○傳于尹東度曰,今番武所,方試何技,已射者,幾何耶?書入。

○尹東度,以兵曹言啓曰,各差備扈輦隊等處,依傳敎,木綿賞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祜,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應協,以義禁府言達曰,竹山前府使朴時佐,龍仁前縣令金弘得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朴時佐、金弘得,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玉手本,則保放罪人金華鎭,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文手本,則保放罪人尹光烈,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右議政趙載浩七十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以輔德尹學東初度呈辭。令曰,給之。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近來時候乖舛,雪寒如冬,而聖上,連日動駕,徹夜將事,群下憂悶,已不勝言,昨曉伏聞聖候,乍有不平,旋卽差安,驚煎之餘,欣忭陪切,顧臣病狀,轉益危劇,晝夜叫痛,辛苦萬狀,全無生人之事,末由致身於陪班,情虧禮闕,罪戾愈積,而神昏氣短,請譴之事,亦無以自辦,今姑略入文字,冒瀆於睿候靜攝之中。伏乞邸下,亟命勘臣之罪,鐫臣之職,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大朝聖候,焦慮萬萬,旋卽平和,慶幸曷諭?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京畿監司李宗白書曰,伏以旬宣之責,在於彈壓澄淸,而念臣威望素輕,按察不嚴,受任經年,一味尸素,管下數倅,罪著不法,而乃不能登時駁黜,仰貽九重之憂勞,孤恩負職,合被重勘,是其罪,豈但不能檢束而已?至於廣州停捧,關文之稽滯,一自分司之後,凡係朝令之宣布者,皆自京司,直關知委,雖不關由於本道,臣旣例兼留銜,豈敢曰不知雖荷聖度天大不加重誅,前後問備,不足以贖其罪,循省懍惕,靡所容措。目今春序垂半,陵園奉審,列邑董賑,體重事緊,決不宜曠引時日,容臣虛縻。玆敢露章自列,席藁俟勘。伏乞离明,亟令鐫削臣職名,仍勘臣罪,以嚴公法,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副校理柳正源上書,伏以臣前者,膠守微諒,積逋嚴命,聖恩涵貸,反畀符竹,轉罪叨榮,感懼交切,惟日夜瞻天而攢手頌祝者,于今三載矣。忽此千萬意外,舊銜重敍,恩召繼降,臣以首頓地,有淚被面,惝怳隕越,不省攸措,是宜竭蹶趨進,以仰承德意之不暇,而第其前日所謂公議之不可冒犯,私義之不可放過者,依然故在,參倚眼前,不以日月之久而有間,則臣雖欲倚閣一邊,抗顔出頭,而終不可得矣。仍伏念臣,曾於辭是職而就理也,大朝,以可謂處得其義爲敎,是臣之情勢,固已俯燭而矜諒矣。夫聖明許其難進必辭之得義,而賤臣反欲捐廉蔑恥以自處,則豈不亦大悖哉?此臣所以矢心自劃,重自納於違傲之罪而不顧也。抑臣廉隅之外,又有情私之煎迫者,臣素抱痼疾,而此未經歲,水土不習,風霧積傷,百病交劇,便成廢物,實無陳力奔走之勢,而此則姑不暇論,臣在官次,不挈家累,只有一子在傍矣。旬月初重患寒疾,今至數旬,𤺌情萬分危急,縷命奄奄,臣宵晝抱持,以延晷刻。今若捨之遠去,則千里客地,看護無人,是促其將絶之命也。分隔幽明,僶勉不顧,其在舐犢之念,誠有所不忍者。蒼黃憂悸,欲發還止,玆敢不避猥越,冒死哀籲。伏乞睿慈,洞察其微誠,矜惻其至情,將臣職名,亟行罷削,以重名器,以安賤分,且使之救護垂死子病,免爲人間不慈之父,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看護焉。

○靈城君朴文秀書曰,伏以大朝展謁眞殿,親享社壇,當此春寒,連日動駕,聖體不瑕有傷損?臣無任區區憂慮之忱,仍念臣,年迫七耋,久嬰奇疾,寒熱交作,劇歇無常,出汗輒多,眞元大脫,一縷危命,餙巾待盡。不意狗馬賤疾,致煩聖念,至命太醫臨視,仍又珍劑優降,臣是何人,荐蒙非常之恩數,至於此極耶?聖意愍惻,必欲其生,卽臣父母之心,臣於此生,圖報無路,惟俟結草於泉塗,以酬萬一,只自伏枕哽咽,感涕如雨而已。兩日陪從之班,大小廷僚,莫不駿奔,而臣獨寄息床褥,作一籧篨,終不得趨參於諸臣之後,虧分闕禮,罪合萬殞。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嚴邦憲,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意調理焉。

○副修撰徐命天上書曰,伏以臣,賦命崎險,積戾層深,粵在弱齡,遽失所怙,曾未幾何,又哭親兄,形單影隻,所恃而爲命者,惟偏母在耳。臣母荐經喪戚,悲疚成疾,長在床褥之中,家素貧窶,每患晨夕之供,而臣誠孝淺薄,氣質孱劣,旣不能遠途負米,又不能躬耕養親,惟以勤苦之志,庶報劬勞之願,行年三十,初廁蔭籍,而微官末祿,莫副滫瀡之資,奔走無暇,徒貽倚閭之憂,只擬早晩間,獲忝一薄邑,以爲便養之圖矣。計不及遂,倖竊科第,出入臺省,六年于玆,而上無所裨補聖世,下無以奉養老母,忠孝俱虧,俯仰多愧。目今所叨,係是淸朝之極選,布褐之至榮,殫竭夙夜,昵侍耿光,豈非微臣之所大願,而第老母今年六十有八,筋力之衰,疾病之篤,比諸六七年前,不翅更加數層,一月之內,寧日常少,眞元澌鑠,氣息凜綴。苟非甘旨之羞,蔘附之劑,則莫能調治,而臣旣居無定所,盎乏粒粟,刀圭不給,菽水難繼,此臣所以日夜焦遑,繼之以悶泣者也。噫,半釜而樂者,樂其逮親也,奉檄而喜者,喜其養親也。以臣不肖,豈敢自擬於古人,而逮親之願,養親之誠,固所同得於秉彝之天,故獲遂專城之養,以答顧育之恩,是臣之寤寐間祈祝,而事不如志,遷延至此,此莫非臣孝淺誠淺之致也。臣伏見近來近臣之家貧親老者,控陳懇款,俱蒙恩許,則如臣情理之萬萬切急者,尤宜在所悶憐,玆將肝膈之懇,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曲遂矜察,特許以一小縣處之,俾伸烏鳥之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令忠淸道觀察使趙暾書,王世子若曰,銀臺聽漏,輟近班於六仙,錦江宣風,托重任於一路,寔符人望,惟簡上心,惟卿天然士流。人曰國器,蓋以先卿謹厚之德,有此佳兒,故以大朝愴悼之情,眷爾遺胤,商家梅鹽之托,惜違卜於當時,謝庭蘭玉之標,喜播芬於妙歲。父子媲美,雅望在群僚之先,兄弟齊芳,淸裁爲一時之重,歷三司而言議不苟,宰百里,則聲績冞彰,貞如澗松,謝早榮而自好,利似匣劍,經累割而善藏。忠勤之誠,綽有家風,守而不失,經綸之手,夙負人譽,退然若虛,嶺邑之歌頌不衰,果能充其操否?海藩之屛翰未試,豈終遺於監臨?眷玆百濟之舊疆,寔我三韓之重鎭,車船湊會之地,左嶺右湖,襟帶控引之區,前江後海,儒賢輩出,渾留河南之卲、程,學校蔚興,名擅海東之鄒魯,文治武略之咸備,詎忽修明之方,政病民瘼之漸滋,正須振刷之策。況年事大歉於前歲,而荒政實急於今春,一國同然,嗟斯民罔有攸屆,本道尤甚,誰與我共理唯良,貽中宸乙丙之憂,若何以仰寬錦玉?想下戶庚癸之患,若何以普濟林蔥?此惟在方面之得人,固已知聖心之屬子。玆授卿以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煌煌末擬之恩點。上眷特殊,縷縷前席之溫音,先思以勖。卿其祗服寵命,克殫英猷,洪纖區劃之間,思不忝於遺範,終始彌綸之際,勉無孤於殊知。本營之設施頗繁,務加整理,各邑之糶糴多濫,嚴立禁防,見一飢氓,怵然若孺子之入井,活我烝庶,閔焉如農夫之望秋。凡其五十州巡按之治,孰非當急?惟是百萬命拯救之術,宜在他先,責勉自別於常規,裁稟悉許以舊典。於戲,蠲布減稅而惠化春發,重道尙德而文敎風行,陶群生於太和,民其樂只,躋兩賢於聖廡,士曰時哉。須體仁民愛物之誠,兼施興學勸武之政,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刑曹參議知製敎李光運製進。

○丙子二月十一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李祉承,記注官鄭昌聖,記事官李世演,進伏訖。令曰,臺書承旨讀之。漢蕭讀正言李彦衡書。令曰,大司成金漢喆,自大朝特除乎?漢蕭曰,非特除,通淸已久矣。令曰,金漢喆已經銓曹乎?漢蕭曰,曾經吏曹參判矣。令曰,然則大司成改正之請,誠過矣。漢蕭曰,金漢喆,本非不可爲國子長之人,而臺書如此,誠未可知也。令曰,塡房事,承旨達之。漢蕭曰,房單子塡入於太廟擧動時,而李得宗留院,必不與知,此乃隨駕承旨,不善爲之致矣。令曰,臺書中,禮房敢希恩典,倒次塡房云者,何事也?漢蕭曰,其時禮房爲加資,而似聞自大朝有仍差之敎云,雖未詳知,而自下塡入,甚非矣,以此臺臣請罪矣。令曰,臺書中,都承旨指誰也?漢蕭曰,吳彦儒矣。令曰,李得宗,旣留院,則固不當之,而當該承旨當之耶?漢蕭曰,然矣。令曰,承旨書之。批答在上漢蕭讀正言金相度書。令曰,承旨書之。批答見上漢蕭讀司直權相一書。令曰,下端無辭職語耶?漢蕭曰,無之矣。令曰,批答書之。批答見之漢蕭曰,下番翰林金和澤,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俄纔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漢蕭曰,待敎李興宗、權穎,竝牌招,何如?令曰,依爲之。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李永暉陳書入達。左副承旨尹東度在外。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祉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左戟,色皆內赤外靑,白虹貫日。申時,有重暈,內暈有兩珥,暈上有冠。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兪漢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東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進,持平吳奉源陳書留院,鄭述祚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祜達曰,右承旨,右副承旨李應協,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假注書李祉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啓曰,今此十五日頒敎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南有容,待明朝牌招,何bb如b?傳曰,允。

○令于兪漢蕭曰,今日少愈,留院上書持入。

○傳于李景祜曰,江原道御史,今日入來。

○傳于兪漢蕭曰,御史入侍時,儒臣持《詩傳》小雅篇,同爲入侍。

○又傳曰,御史入侍時,湖西伯,同爲入侍。

○兪漢蕭啓曰,江原道御史李最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道臣、儒臣,同爲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兪漢蕭曰,減膳,慈殿外以下爲之,今日供上,明日同爲捧入。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進,參議金相福進,右副承旨李應協進。

○吏批啓曰,戶曹正郞李溵,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鼎彬爲敦寧都正,李埴爲刑曹佐郞,宋翼彦爲漢城主簿,李國賢爲鐵原府使,朴鳴陽爲永平縣令,沈錪爲金城縣令,朴起采爲京畿都事,兪胄基爲喬桐府使,洪鳳漢爲廣州留守。

○兵批,行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病,參議徐命臣病,參知李彜章入直進,承旨兪漢蕭進。

○以李殷正爲訓鍊僉正,沈瑋爲都摠經歷,柳鎭恒爲都摠都事,尹重淵爲宣傳官,朴奎恒爲兼司僕將,金光宇、趙國鎭爲兼五衛將,尹壽崙、李挺沆爲忠壯將,梁致夏爲忠翊將,朴成潤爲慶德將,尹得重爲曹司衛將,曺世虎、具樹勳爲知事,蔡膺一、尹懋敎、柳徵龜、金鎭泰、朴淳元、崔慶溢爲同知,尹審、洪應夢、金漢昌、任崇元、金天澤爲僉知,鄭亨泰、黃以章、李衡鎭、宋堯和、宋徵泰、李普春、朴正淳、鄭敾、張世文、金聖龜、尹澤休、朴民秀、魚有璜爲副護軍,徐宗伋爲副司直,金深爲山馬監牧官。

○兵批啓曰,知中樞府事鄭亨泰、黃以章,同知中樞府事宋徵泰、李普春、鄭敾、宋堯和、朴正淳、李衡鎭,僉知中樞府事朴民秀、金聖龜、尹澤休、張世文、魚有璜,俱以篤老之人,或在鄕廬,或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應協,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衛將李挺抗,除授過限未入仕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正言金相度書曰,伏以臣鹵莽愚淺,不合諫職,前後屢叨,一皆辭免,向謝恩命,蓋緣鞫事嚴急。今玆監試,亦爲義重往役,反顧初心,愧忸冞深,而一旬供劇,積傷風寒。自昨日,疾勢猝重,肢體如束,頭疼如碎,飮啖專廢,達夜叫痛,數日之內,無望起動。緣臣賤疾,莫重國試,將至中輟,公私狼狽,悶蹙無地。伏乞睿慈,俯賜諒察,將臣見職,亟許鐫遞,俾試事無輟,微分獲安,不勝幸甚。臣固不敢以言官自居,而區區願忠之誠,不後於人,略有愚見,敢此敷陳焉。嗚呼,今之國勢,可謂岌岌乎殆哉,譬如人有膏肓之疾,無一毛一髮之不受病者,天災時變,疊現層出,人心泮渙,國綱頹壞,百弊俱生,不可殫擧,而朝廷之上,全無風采之可觀,士夫之間,不聞淸檢之可則,八域群生,盡阽於危亡之境,唯此三事,實爲衆弊之最。臣謹摭耳目所得,條爲三弊本末,以備睿覽,伏願邸下,澄省而留神焉。其一曰,勵名節。自古國家之所以爲治者,專在於奬用名節之士。所謂名節之士者,砥礪其行誼,堅礭其志操,義之可辭,雖以珩芾之榮而有所不取,義之可守,雖以雷霆之威而有所不避,以之事君,則陳善而閉邪,以之居職,則遵理而守法,有臣如此,豈易得乎?所貴優禮寵擢,風勵一國,以致朝著淸明,世道維持,則此豈非名節培養,有關於國家之治也?苟或反是,言議不阿於君父,行止不隨於權貴,則不惟不察其正直不貳之操,乃反摧之折之流之斥之,至於坎軻一生而止。如是而士之自好者,知其無補於國,而有患於身,故斲方就圓,斂然自藏,無復當世之念。士之自棄者,躁竸苟且,惟以占己利爲悅,阿諛側媚,惟以承上旨爲務,駸駸然入於國事日非,莫之敢矯,轉成危亡之兆,則亦豈非名節摧抑,有關於國家之亂也?竊觀近來士氣消亡,俗尙鄙汚,朝無方正自重之風,世多媕婀苟合之態,奔趨名利,而廉恥都喪,諂附權要,而檢防掃盡,上而不見闕失之匡正,下而不聞官師之相規,以致朝象日壞,國勢靡振,夫何聖明之世,有此衰亡之形也?識者於此,能不痛哭而流涕乎?此固歸之於群下之罪,而亦難以盡誣一世之人。豈非國家所以導率扶植之方,有所未盡而然歟?宋臣張栻曰,伏節死義之臣,當於犯顔敢諫中求之,蓋其伏節死義之士,卽向所云名節之士也。顧不當求之於犯顔敢諫之中乎?夫人臣之至難者,孰有甚於犯人主之顔也?天威所臨,龍鱗所嬰,鈇鉞之誅,嶺海之禍,迫在呼吸之頃耳。於斯時也,而不震不攝,不顧不避,衮德之闕失,而碎首爭之,權奸之憑怙,而挺身擊之,千乘之尊而可以利奪,匹夫之微而可以義抗。苟非平日名節之士,其孰能之乎?然則人臣之能抗顔敢諫者,皆謂之名節之士,不爲過也。伏願邸下,廣開不諱之門,優示虛受之量,必使三司,有懷必陳,百工執藝而諫,以至踈逖之臣,草野之士,直諫之咈心逆耳者,一皆採納,大加奬用,則於是乎名節之士,彙征於明廷之上,而布列於中外矣。亦何憂國家之不躋於治平之域哉?惟我邸下,念哉念哉。其二曰,奬廉儉。竊念人君懲勸之道,莫先於朝士之廉貪,蓋以生民休戚係焉,而國隨以安危也。夫天生一國之財,自養一國之人,公而均之,庇萬姓而有餘,專而黷之,奉一己而不足,故士之居高位者,廉而守分,則惠澤普洽,貪而恣慾,則毒痛偏及,是以晏嬰尙儉而齊國裕,蔡京窮奢而宋室傾。嗚呼,在人君慮危圖安之道,尙有大於屛黜貪濫而奬拔廉約者乎?夫以我朝故事言之,朝家之褒用廉白,及於後裔,士夫之敦尙儉素,自成善俗,身居臺閣,而持傘防雨者有之,官列崇班,而朝食無醬者有之。縉紳之淸修若此,則民生之庇gg庇幪g,可知。惟我國祚之綿遠,爲於萬斯年之基者,未必不由於此。而今則不然,奢濫成俗,貪黷盈朝,才到卿宰,古之蓬蓽者,豐屋連雲,一經守令,昔之藜藿者,華饌堆案,衣服無制,鞍馬踰度,而時宰一身之需,殆過中人十家之産,未知此許多之財,何從生來,作爲滿朝窮奢極侈之資也?苟究其源,亦不難知。財則出於八路之民産,而掊克之於藩閫守令,輻輳之於要路權門者也。朝貴則受賂捧價,圖囑差遣,外任則上而善事,下而肥己,表裏有相須之勢,彼此有分享之利。以有限之財,塞無厭之意,奈之何民不窮且弊也?力耕苦織,而不歸於喫着,傾家敗産,而盡輸於誅求,髓已推矣,膏已浚矣。苟非相聚爲盜,亦將轉于溝壑耳。邦本斲喪,國勢危弱,凜然有朝夕之憂,彼貪猾之輩,其能辭其貪而逃其誅哉?且今救時瘼活民命之策,非用廉儉之人,則不可。此之褒崇奬任,豈可一日緩也?昔之齊王察群臣之貪廉,烹一人擧一人,而其國大治。臣亦謂今日宜用此法,其侈濫最不法者,嚴飭明禁,以爲革舊而就新,其貪濁尤無狀者,痛繩重治,以爲懲一勵百。至於進擢廉吏之規,亦思用人之要,內而百隷,雖不能盡擇,大官要職,必愼其人,外而列倅,雖不能遍揀,方伯閫帥,必得其人,申明考績之方,大擧黜陟之典,使群心知勵,一世風動,則生靈有更蘇之望,而邦命有永固之休矣。伏願邸下,仰稟大朝,而亟令施行焉。其三曰,恤災荒。比歲荐飢,民困久矣。矧又昨秋大歉,實爲八路同災,飢凍旣甚,癘疫兼熾,死亡之酷,至於闔門,流丐之慘,至於棄子。都門之下,羸民餓殍,相望於道,則擧國之衆,又可知已。人戶蕩柝gg蕩析g,村里蕭瑟,强劫肆行,商旅阻梗,景色之愁痛,殆如兵燹之象,言之氣寒,食不下咽。顧今飢民之死生,專仰於官哺,苟救之或緩,亦無補於死,以時日待盡之命,爲徯后其蘇之望者,當如何哉?臣愚以爲,荒政一事,政如捄焚拯溺,有不可以晷刻遲緩者,誠未知將何計策,救此斬伐之禍也。伏見我大朝殿下,憂災恤民之誠,至矣。屢度絲綸,哀痛惻怛。向於月正,臨門受朝,親降德音,苟有濟民之策,不拘卑官,皆得上聞,尤可見大聖人虛襟求助之意,而廷臣尙無一言,賑政尙闕善策,坐見民事之急,日甚一日,豈亦由於孔聖所云才難而然歟?竊念以當世之才,了當世之事,其理甚明。其所謂才者,廟堂之高,而未必盡有,蒭蕘之賤,而未必盡無,唯其良謨是求而已。唯願亟稟大朝,更下求言之敎,上自大臣,下至韋布,咸達善賑之術,因以博察衆見,收其長策,汲汲採施,毋或後時,則庶幾活此垂死之民也。臣實空疎,全昧政務,而敢效燕人買獻馬骨之意,略貢一二所聞,上蒙稟施,則人之進言者,宜不啻如三馬之至矣。竊觀宋之仁宗,遇災賑民也,損膳變服,免稅發倉,甚至於出內帑金帛以救之,故其時州縣之臣,捐稟而益之,富民出穀而助之,以至賑資優得,窮民全活,此所謂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也,以身先之,不令而行者也。今我聖上,恤災之惠,亦大矣。發廩開賑,均及諸道,而其他蠲減之政,停免之令,何莫非黎庶歡呼感戴者,而若又益推惻傷之恩,益軫節省之方,凡諸賞頒賜賚之典,營繕興造之役,事關應行,務從簡約,如或可已,一切罷之,除非軍國經費,雖一包之米,一端之布,皆歸於賑飢之用,則凡爲我國臣民者,必皆仰感德意,有以一心助賑也。然則聖化所及,其利豈不博哉?且常平、賑恤兩廳之設,本爲荒歲之用,及今不發,更待何時?臣謂兩廳之穀,量宜劃出,先活飢民之濱死亡者,次給貧戶之無農糧者,以濟目前之急,以防來歲之憂,斷不可已也。且聞外邑之凋弊垂罷者,通計八道,其數頗多,邑旣將罷,民尤難支,而況當大殺之年,益無賑活之勢,若不別加賑恤,必致民邑俱亡。宜令各該道臣,枚擧狀聞,仍命銓曹,擇遣廉幹有聲望者,勿許速遞,俾展其才,待其著績,擢用酬勞,則必有蘇疲邑救殘民之實惠矣,此亦荒政中一大事也。嗚呼,我邸下承代理之命,宗社之重,臣民之托,盡在於邸下一身,其爲責任,顧不大歟?正宜夙夜孜孜,勵精圖治,以報我大朝付畀之盛意,而唯是士趨之不可不正,俗弊之不可不革,民隱之不可不恤,有一不行,何以爲國?伏願邸下,惕然警動,赫然奮發,思所以大振勵大矯救也。以邸下令質之天成,睿學之高明,苟有意於振勵矯救,則何患不能,何憂不成,而如或寬緩遲疑,不斷而行,則亦豈志士忠臣之所望於邸下哉?仍伏念人主一心,爲萬化之原。伏願邸下,益勵其志,益勉其學,以爲挽回陶鑄之根基,於以範世振民,於以祈天永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至於出穀賑民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彦衡書曰,伏以臣素乏才能,且蔑學識,半世蔭路,粗守微分,晩竊倖第,濫廁朝籍,榮極踰涯,懼深過福,該寺漫職,尙患不稱,榮塗華貫,曾所未期,迺者薇垣新命,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震惕,莫省攸措。噫,諫官之職,卽所謂耳目之任也。上而獻可替否,裨補衮闕,下而激濁揚淸,規正官邪,則其責,誠不輕而重。假使風采足以動人主,言議足以聳一世者,居之,猶且逡巡之不暇,如臣巽軟,苟然充數,濫竊淸顯,孤負職責,則私心愧忸,已不可言,而亦豈不有乖於聖朝綜核之政耶?矧今八路凋瘵,而民生阽顚連之危,綱紀解弛,而世道趨委靡之域。於斯時也,須得剛方之姿,俾殫繩糾之誠,方可以指陳時務,振勵頹俗,而今乃畀臣以諫諍之任,責臣以匡格之義,不幾近於策跛躄而行千里乎?語曰,量而後入。臣之自量,亦已熟矣。去就一節,固自較然,而徒縻虛銜,有妨言路,昨違嚴召,罰止問備,含恩畏義,益切悚蹙。今以監試,庚牌又降,不敢坐違,隨詣闕外,而反復思惟,承膺無路,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陳肝膈之懇,仰干离明之聽。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令鐫改臣所帶之職,以重臺選,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方引義祈免,而事苟可言,何敢終默?國子之長,責任甚重,雖在常時,固宜難愼,而顧今親臨視學,先正躋享,俱是稀有之盛擧,則尤當另擇以聳觀瞻,而如金漢喆之素乏聲望者,猥廁師儒之任,已多濫竽之譏。況其平生,直是庸陋,蝨附蠅營,冒玷宰列,頃莅北關,厚招醜謗,北來傳說,至今未已,此時此任,尤駭物情。臣謂大司成金漢喆,亟令改正,以重官方焉。喉院六房之分塡,例皆出於聖裁,每當遞易,輒入單子,以俟處分者,蓋以造化在上,下不敢干焉故也。向者元朝慶禮時,承宣房單之入啓也,吏、禮兩房,自下直爲書塡,事之無嚴,一何至此?都承旨之受賞,不係於吏房與否,至於禮房,敢希恩典,惟恐或換,用意周旋,倒次塡房,迹涉縱恣,事極謬妄,搢紳傳視,莫不駭惋,有關後弊,漸不可長,此而置之,何以勵廉恥而嚴法例乎?臣謂伊時禮房承旨李得宗,亟施削版之典,使之知懼焉。都承旨,身爲一院之長,難危不審之失,亦不無警責也。今番老職陞資之人,次第擬差於西樞者,實出於朝家優老之盛典,而大朝本意,亦豈必不問其人之如何,盡數輪付,以致名器之紊亂乎?況其中瑕累之可拘者,地處之甚卑者,若不區別,一例竝除於知事或同僉之窠,則豈非混雜之甚者乎?臣謂另飭西銓,注擬之際,稍加裁擇,使尊年之恩愼爵之方,兩行而不相悖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改正事,旣經亞銓,所辭過矣。削版事,今聞承宣所達,其時奉命落留云,然其在事體,不可置之,其時都承旨重推,當該塡入承旨,罷職,可也。另飭西銓事,旣有聖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兵曹判書李喆輔書曰,伏以臣伏聞頃日筵中,因大臣陳達,以前判官金聖休議律乖當,有該堂重推之令,其時該堂,卽臣也。惶懍之極,無地自措。金聖休當初所坐,旣因儲置欠縮,則論以法意,宜不在宥前之例,而未及照檢,混入分揀,議上之後,旋覺其誤,擬於早晩登對,引咎改勘,業與僚堂,有所酬酢,而適緣賤疾,未及入侍,始旣踈謬,終亦稽緩。其何敢以職名之已遞,警罰之薄施,而晏然而已乎?至於諫書所論樞望事,雖無指斥之語,顯有規諷之意,此又臣難安之一端也。臣昏耗日甚,責任日殷,觸事瘡疣,拊躬慙悚,連値淸齋,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臣所陳,不必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判書鄭亨復書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黽勉一出,逃遁不得,蹲冒匪據,居然爲數朔矣。忽自四五日前,感寒暴重,支節縮束,頑痰結胸,呼吸急促,連試藥物,不卽解表,晝宵喘喘,人事都絶。大朝靜攝之中,連日冒寒動駕,而陪扈之列,起居之列,俱不得進參,虧廢常分,罪合萬殞。仍伏念臣犬馬之齒,已過七十,凋朽癃痼,殆無餘地。凡人所以酬酢事爲者,專以聽明,而臣則五官皆病,隨處憒憒,古人所謂官應老病休者,誠切至語也。臣僭猥是愼,雖不敢引經陳懇,便請退休,而惟是優游散地,歌詠聖澤,以卒餘齡,揆分卽宜。至若職責所係,毋敢緊漫,非可擬議。顧此李官劇任,尤不襯當,而羈縻旣久,汔未卸解,强策暮途,行且不休,每當農夜之役,不堪鍾漏之愧。況今宿病之外,新疾苦重,宛轉呻囈,阽在危域,曹務積滯,全未照檢,以至朝儀之應行者,亦且闕焉。情禮莫伸,罪戾滋大,須至速褫虛銜,遄被威勘,然後公體得而私分安矣,玆敢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令鐫改臣叨之職,仍治臣廢禮之罪,以肅朝綱,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檢閱金和澤書曰,伏以臣七耋老母,方在臣兄狼川縣監,臣純澤任所矣。卽於急足來,聞自月初,有腫生於胸脅之際,數日之內,大肆疔毒,瘡根赤黑,膿勢滋蔓,試灸與藥,未見差效,日夜苦痛,寢食俱廢,元氣澌綴,症情危惡。臣自聞此報,驚遑煎迫,心神飛越,按抑不得。玆構短章,仰陳至懇,徑出禁扄,仍尋鄕路。伏乞离明,俯賜諒察,憐臣焦迫之情,治臣擅離之罪,以昭國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行大司成金漢喆書曰,伏以臣,迂拙之性,與世寡合,畸孤之踪,立朝無朋,悠悠泛泛,半世虛舟,榮塗一念,枯木久矣。秪緣聖恩如天,未忍便訣,白首遲回,歷踐內外,冥於睢盱之場,聾瞽於傾軋之機,其顚蹶狼狽,固是早晩事。矧玆見職,責任自別,逃遁不得,黽勉承膺,而臣心靦然,若撻于市。今諫書果出矣,其曰,素乏聲望,猥廁濫竽等說,非臣所可辨明,而其他字句間,詬罵凌踏,有若街童巷豎,戟手相辱者然。臣誠惝怳訝惑,莫知其端倪。顧臣羈旅身世,無異江湖鳧雁,如欲排抵,何患無辭,而乃用此等口氣而後快哉?臣雖疲惱,不欲與之呶呶,以乖古人唾面不拭之義,至於末端藏頭之語,令人摸捉不得,此則不可置之暗昧。伏乞下臣司敗,嚴加鉤覈,以其罪罪之,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退處丘壑,避遠駴機,歌詠聖澤,以卒餘生,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臺臣所辭之過,余悉知之,而已答於卿,更無難安之端,卿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右承旨李永暉書曰,伏以臣之自來痰眩之症,已成痼疾,每當寒節,輒易發作,今春乖常之寒,無異隆冬,而逐日晨夕之行,自失將攝之宜。忽自數昨,以前舊恙陡劇,新感添苦,實無奔趨之望,而第緣動駕當前,迹忝近密,義不敢言私,果乃扶病衛扈,達夜露處,所患諸症,越致危惡,渾身寒粟,筋肉挑戰。頭暈氣喘,幾不免顚仆,忍死陪還,卽自退公,昏倒床笫,不辨人鬼,口不入粒米,目不交𩄽bb睫b時,竟晷達曙,一味苦重,于玆三日矣。以此症勢,無望供仕,連未赴公。方此悚蹙,乃者召令,又降此際,臣於是,悶阨震越,不知所措,隨詣闕外,祗承無路,玆不得不疾聲呼籲,自外徑歸,臣罪至此,萬殞猶輕。懇乞离明,俯垂矜諒,亟許鐫改,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仍治臣違逋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司直權相一書曰,伏以新年,東朝聖壽,洽滿七耋,實是宗社大慶,簡冊稀事。兩宮喜悅之情,必無窮已,八路臣民,孰不瞻望舞蹈,而忝在宰臣之列,不得參賀班,分義惶悚,情禮虧缺,一縷殘命,生不如死。至於纂修一書,乃是《春秋》之餘法,海東天地,所以維持綱常,懲討亂逆,無過於此書。臣之蒙差於本廳堂上,已踰累月,而衰耗宿病,比前漸劇,無以進參於諸堂會議之列,以伸平日食肉寢皮之願,惶悶抑鬱,不自勝堪。昨年夏,伏受宣賜添刊大訓一部,感激恩命,奉玩不釋,得以細究其亂逆之醞釀排布,首尾情迹,無不畢露昭著。今又繼以纂修之書,則遐方窮谷,可以盡燭其根本來歷之如此,躋一世於光明正大之域,而義理名分,婦孺亦知,豈不猗歟休哉。臣垂死危喘,居在於嶺鄕僻村,傳聞最晩,且愚淺之見,煩瀆是恐,尙未陳書曝情。竊聞纂修己畢,冊子登進,臣無絲毫功勞,而猥托賤名於諸臣之後,尤有所萬萬惶恐。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施逋慢之誅,幸甚幸甚。臣又於聖上禁黨禁酒兩事,不勝欣忭感頌,此爲今時救弊之第一良法。向來凶肚逆腸,全出於黨論餘禍,而締結縱酒無賴之徒,漸成不軌之謀,且見大小人民,以酒而亡其身敗其家者,甚多。若一切嚴禁,則人皆不變心性,不耗財力,大有助於安民足民之道矣。今春凶歉特甚,毒癘熾滿,流丐之凍餓而死於道路,居民之染痛而死於村閭,有不忍勝數,極可哀惻。邦本之不固不寧,至於此境,實爲可憂。惟願邸下,加意於格致誠正之學,着力於布德行仁之政,以聖上御製常訓心鑑自省編,常常奉閱,爲本原田地,而旁及於經史,惜取寸陰,不少放過,則意欲自消,學問自進,而酬應幾務,撫恤生靈,皆出於誠心懇惻矣。八路遐遠,有難於盡知詳察,凡百政治,委托於藩臣,而責其功效,則庶可以內外如一,民蒙惠澤矣。宋臣司馬光疏陳修身治國之要,有六條,而臣愚以爲修身之要,莫如立志不懈,治國之要,莫如得人久任,而卽今末流之弊,多是文具,惟施之以實心實事,則自有實效。幸望視以老臣將死之言,而特加採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此邦慶,往牒罕有,欣忭曷諭?憂愛陳勉,言甚切至,可不體念焉。

○丙子二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江原道御史,儒臣,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江原道御史李最中,校理李世澤,修撰鄭純儉,忠淸監司趙暾,同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李祉承,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進伏訖。上曰,湖西伯進前。上曰,卽見關東御史書啓,則淮陽府使任珣,政無可論,民不自保,誠可痛矣。凡守令之治不治,專在道臣,當此災年,尤宜惕念,卿到任後,飭勵守令,以保我元元,可也。暾曰,敢不竭力奉承聖敎耶?上命漢蕭,讀別諭訖。上曰,宣諭略而盡矣。齊威烹阿之典,不專在於貪,而以田野不闢,善事左右爲罪,前道臣,災結擅分,還上停俸,自有其律,而道臣若不體朝廷,則自守令至小民,亦不遵朝令,誠一痼弊,今卿殷鑑不遠,勉之哉?暾曰,臣雖無狀,旣知朝家之有禁令,則身爲道臣,何敢私自停分耶?上曰,予固知卿之不爲此,而人或有犯之者,亦未可信也。昔汲黯矯制發倉,雖急於濟民,而旣非經常之道,則後世亦不可效,設以仁義言之,行之不以其道,則終必有弊。況下聖人一等,雖有己見,不可徑行,惟當以正道爭之,可也。暾曰,爭之則爲可,而擅分則非矣。上曰,古云行且召矣,何待瓜期耶?今朝聞卿辭陛,思卿之父,予心愴然。曾見卿父,年老而不衰,今卿年,不及卿父而衰則甚,卿不如卿父矣。暾曰,聖敎至此,不勝惶感矣。上曰,湖西伯賜物,不稟而先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湖西伯先退。上曰,禮判洪鳳漢,兵判李喆輔,訓將金聖應,禮曹郞廳二人,入侍事,分付。出榻敎禮曹判書洪鳳漢,兵曹判書李喆輔,禮曹正郞李景行、全義采,入侍。上曰,禮郞進前。上曰,義采往積城,景行往金浦,社壇摘奸以來,可也。上曰,禮郞二人,旣承命,其令兵曹給馬。出榻敎上曰,御史讀,書啓,可也。最中讀至淮陽事。上曰,予初以任珣爲純實人,而今乃如此,人固未易知也。有私文書現捉者乎?最中曰,此非文書可捉者,各人等招辭,若是明白,故初不問之矣。上曰,黃腸木事,宜有文書矣。最中曰,流伊送家,不當有文書矣。漢蕭曰,御史事體甚重,而初旣有疎忽之失,今又入侍自引,殊涉未安,御史李最中,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予年六十有三,始見糶糴之以釜鼎作石者矣。玉堂上番,居在嶺南,曾聞之乎?世澤曰,官吏或有勒奪釜鼎,易穀以納,而未聞以釜鼎作石者矣。上曰,御史果親見之耶?最中曰,臣果持來府倉所在,親自目見,則入盛於空石,所見駭異矣。上曰,任珣,外若純實,而內實儱侗,以近密之臣,負國至此,誠非矣。書啓所云儱侗之中,多弄能手者,予實未曉也。豈有儱侗者,用能手乎?前者御史之能吏、循吏之說,終不可曉也。最中曰,能吏、循吏之說,下詢之時,辭不達意而然也。近來以能吏謂之循吏者多,故略陳慨然之意矣。上曰,此言是矣。最中曰,聞任珣爲人儱侗,而其處事如此,故以用能手爲言矣。然此非渠自主張,多爲下吏及在傍者見賣而然也。上曰,災結作錢,移送官廳,極殊常矣。最中曰,災結錢通徵於元結,移來移去,終無歸屬處矣。且昨年所俸還穀中,空殼居多,百姓將無以聊生矣。上曰,空殼中實穀爲幾許斗耶?最中曰,臣抽栍以見,則一石所在,不過爲一斗三升矣。最中讀至金城事。上曰,予以奎明爲奎采之兄,故謂之可人,疎闊乃如此矣。最中曰,奎明爲人則樂易,而凡事疎脫,爲人所欺,以至於此矣。上曰,其所云謬例者,創自何時乎?最中曰,鄭樸前任金城時,有虛錄追後徵捧,勿論皮雜空殼,以充數爲主,故其流之弊,至今未已矣。奎明則民怨無異淮陽,而無他不法貪贓,故不爲封庫矣。上曰,淮陽釜鼎,金城空殼,若不釐正,則後官雖是龔、黃,亦何能充數耶?此弊道臣,亦難以釐正,御史更爲下去,釐正然後,關東之民,可以保存矣。最中曰,臣與李奎明相親,而其爲治如此,誠意外矣。上曰,奎采則爲人樂易,奎明與其弟異乎?前縣令申暻,則爲治,何如?最中曰,別無治績矣。最中讀至永平事。上曰,金焌誰也?漢蕭曰,故縣令相履之子也。最中曰,金焌,爲人儒雅,日誦《周易》,樂以忘食,至於賑政,果不經意,且邑力至殘,生穀無路,雖欲設施,亦末如之何矣。上曰,爲守令者,當此餓歲,固當汲汲於民事,而奚暇讀書爲哉?最中曰,如永平之邑,若差送有勢力者,庶可有賴矣。前縣令趙曮,果爲善治,百姓至今稱道之,以爲前官,以洪鳳漢之妹夫,多得米醬於京廳,設賑之故,百姓多賴之,若使前官,至今在官,則百姓可以保存云矣。上曰,御史所奏,誠質直矣。上曰,下去之路,入永平設賑,而新倅未到之前,行縣監事,可也。最中曰,永平今無穀物之措置者,臣下往後,何以爲之耶?上曰,儲置及常賑米中,取用二十石,可也。最中曰,飢民多寡,未能料度,而二十石,似不足矣。上曰,限三十石取用,而餘穀,付新倅,使之繼賑,好矣。鳳漢曰,殿下雖優恤永平之民,他邑,亦豈無如永平者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覽御史書啓,淮陽於關東,非小邑,而偶得牲邑gg栍邑g而命之,其人,以近密之臣,外貌純實而久滯,故特差本邑,其在報效之道,宜當竭心,雖愚必能,而其犯贓不法,若是夥然。頃者畿甸,以釜鼎代捧重處,此則不過難於捧,而計穀以捧者,其猶嚴飭,則名稱石而量而斗,餘石納釜鼎農器,而作石,此則四十年來初聞,能耶愚耶?事雖無狀,亦不滿一哂,而災結之任,自下手,已是犯贓不法,而黃腸板之放恣私用,尤涉無狀。噫,雖一夫知遇於人,必也報效,惜其久滯,特爲陞資,置諸近密,又除巨邑,雖不知人而其過用也。於渠之道,其宜殫竭以報,而非徒不爲此,放恣無狀,若是甚也。而噫,昨年糶糴,申飭若何,則此等猛浪作石,敢稱準捧,歲首申飭,其又若何,則以納一釜之石,納一斗之石,分俵民間,此有甚於昔之齊阿。噫,任珣,若不入於烹鼎,何以勵三百六十州守令?淮陽前府使任珣,其令該府,嚴問口招後,登對,稟處。金城縣令李奎明,怨聲載路,民願速去,其不治可知。空殼糶糴,雖非渠犯,其亦不法,先罷後拿,令該府,從重勘處。以此推之,一吏之弊,流及幾吏,此正孔聖所謂始作俑者。當初樹弊金城縣令鄭樸,更令王府,拿問口招後,登對,稟處。噫,淮陽之釜石,金城之空殼,若不釐正,雖龔、黃之才,必若奎明,不聞則已,旣聞之後,不可不嚴査以處。淮陽暗行御史李最中,特差淮陽、金城査正御史,今日仍爲辭朝,下往詳査,後詣監營,與道臣,爛漫商確回奏。而鐵原府使李明運,雖非私犯,旣犯朝令,擅用災結,令該府處之。永平縣令金焌,噫,望七之年,冬春申飭,非一非再,而闔境魚喁,流亡相續,其猶抱膝,尙不設賑。此等守令,此等之時,不可一刻置諸字牧之任,先罷後拿。齊威之治,不過封烹,王者之政,惟在勸懲。金化縣令李成玉,頃者特敎之後,爲人年少,爲民恐或誤也。覽御史之書啓,比諸淮陽,不啻宵壤,其令該曹,特爲右職調用。其餘疵政無聞,此爲少欠之目,不必褒也,宜乎略也。竝勿問,以捧招記疎忽,承宣,旣已請推御史,而今覽捧招記,刑推決棍,各有所爲,而其中一人,非軍務而用棍,其涉不察,而金城民怨,無異淮陽,則其雖隣邑,淮陽封庫之代,使奎明,代察釐正,無異於以阿、代、阿,亦涉忽也。當該御史,從重推考。鄭樸、李奎明,旣已拿問,而其間空殼糶糴之守令,置而不問,其曰國有法,樸之空殼尙在,奎明其間殼不充實,因循糶糴可知。樸後奎明,前守令一體,令王府拿問處之。此時守令,不可一刻曠官,鐵原、金城、永平,三邑守令,令該曹,今日政擇差,給馬下送。傳曰,原單處分之後,又覽別單,以所經之邑推之,今方氣憊之中,若恫在己,至於永平,民食自歸之實,官無設賑之擧,而淮陽、金城,葛根豆箕,餓殍相續云。其雖若干日之間,吾民活耶否耶?淮、金釐正,其亦第二件事,令御史,罔夜馳往,永平爲先設賑分俵,正其頭緖,交付新官,後進往淮、金兩邑,先勸新令,着意賑政,而賑穀善爲指揮,莫使我元元,顚于丘壑事,將予意面諭道臣,其餓殍者棄子者,亦令道臣厚埋,此後若此者,一體着意埋瘞事,言于道臣,申飭列邑。噫,其永平,民食木實,令讀《周易》於食木實之時,可謂太古風,値此歉歲,民何聊活?然其無麪不托,擧措雖異,長歎之中,可見御史雖到縣,庫中無穀,則何以設賑?無論儲置常賑穀,特許數十石,其令便宜設賑,餘穀付諸新令,其令着意濟民,毋負我近日靜攝中爲民之意。上曰,關東御史別單中,已下敎者,已下敎,其餘令備局,稟處。出榻敎傳曰,淮、金釐正御史,到本邑後,先爲察賑政,書啓中區處事,旣已親承下敎。兩邑留庫中,豆太,特許加分于三分之一,令備局知悉,亦令御史善爲區處。傳曰,噫,臨御卅載,一惠不能及民,値此歉歲,夙宵奚弛?故昨於社壇,入小次時,至有身雖不能强起,吾民若濟,予無憾焉之敎矣。今覽御史書啓,噫,愛子之心,人固有之。而昔之鄧伯道,雖爲兄子而棄子,讀此心猶不忍,此爲其餒,至於棄子壓石之擧,聞來不勝慘焉。噫,致此大歉,卽予否德,倫紀斁滅,卽予否德,此有甚於嗣服後。往年,康津之人相食,若不自飭,何以謝元元?自今日,特爲減膳三日。上曰,御史先退。上曰,留守當下批,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聖應曰,臣以李邦五事,有所仰達,邦五,年小武弁,枳置可惜矣。與邦五同其地處者,皆不廢棄,則獨於邦五,因此枳礙,實有斑駁之歎,宜有疎通之道矣。上曰,予則初無枳塞之事矣。聖應曰,自上雖無此下敎,銓曹不敢循例檢擬,故殆同枳塞矣。上曰,所奏是矣,令該曹,調用。出擧條聖應曰,李勳卽李如梅之後孫,而如梅有壬辰再造之功,勳之爲人,亦純實,調用,似好矣。上曰,勳之爲人,果純實矣。勳之四寸,予忘其名,而其貌與勳不侔矣。鳳漢曰,勳之四寸,卽李弼矣。上曰,予之收用者,諸道各有人焉,如西關之任時倜、鄭德載、趙昌來,北道之李養中,嶺南之權相一,前後拔擢,以至於宰列或閫任矣。鳳漢曰,守令之以均廳事,禁錮者甚多,而其中或有律加於法典者,或有法不必錮而被錮者。大抵禁錮之法,例不得蒙赦,故前後赦典,今番邦慶,皆不得擧論,宜有一番處分之道矣。臣將遞均堂之任,旣有愚見敢達。上曰,令金吾,稟處,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海西內奴復戶事,甚難處矣。上年釐正時,以最高庚午摠爲準,庚午納貢元數,不過四五百名,而此外間年奴及諸般雜頉之類,竝以計之,優定一千五六百結,比貢額,殆加三分之二矣。到今本道,則以爲雖加覈實,當給復者,一千五百外,又有一千數百名,內寺,則以爲庚午摠,雖小,癸酉又爲推刷,故若是甚多云。果使癸酉推刷之數,多於庚午摠,則乙亥變通時,何不送癸酉文書,而今乃如是耶?內寺實貢捧上,眞爲此數,則惠廳復戶之多劃,固不可拘,而不然,內寺實俸,甚小,惠廳劃復無節,徒歸於京外消融之資,事之無謂,莫甚於此。癸酉實俸,必無如此之理,而其在宮府一體之義,不可不明覈而處之矣。上曰,令李成中、金致仁,同爲査正後,登對,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卿今爲南漢留守,到任後,須着意於軍餉事,以保保障重地爲宜矣。鳳漢曰,臣早被國恩,位躋崇品,圖報之念,豈敢小歇,而年未五十,精力已衰,今此外除,雖爲便身之道,而軍餉一事,誠可㦖也。上曰,軍餉事,非卿,無以整頓矣。鳳漢曰,廣州事,旣有言端,敢此仰達。經歷異於邑宰,不過留守之郞廳,守禦使之從事,以京則漢城府之庶尹,以外則監事之都事,兵使之虞候也。松都、沁都,則凡事,留守皆主之,經歷則只因留守之狀題,分付擧行,推閱査問等事,而本州則經歷或直斷邑事,無異守令。因此而有今番被罪之擧也,雖以城化之分言之,留守爲民之城主,經歷則不與焉。而廣州之民,或有以城主之禮待經歷者,然則一城,有兩城主也。此尤不可不正名處矣。上曰,旣與守禦使時,有異矣。今聞所奏,卿到任後,卽爲釐正,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謁聖,自明政門,由集春門往來,以此分付。出榻敎傳曰,自今爲始,謁聖自外動駕時,特敎定式外,依例擧行,自內動駕時,勿論經夜,步軍五哨、馬軍二哨、禁軍二番,扈衛事,定式施行。上曰,惠堂兼均廳,此時此任,不可不擇,靜中思代,旣諭大臣,惠堂洪鳳漢外任,代以判尹李成中差下,與吏判,一體兼察均廳,於均廳,勿論一二堂,着意句管,有稟事,亦勿推諉,隨登對稟處事,申飭。出榻敎上以親製淑明公主、靑平都尉祭文,使喆輔,編次訖。喆輔曰,自前御製,例以本草送示於編次人,而今番則伊時入侍承旨,以爲政院文書,不可出外云。故只以謄本載錄,似不無字句差誤之慮矣。此後,則凡御製,直送於編次人處,使之謄出後,還送政院,似好矣。上曰,以本草取見,可也。上曰,儒臣進講。世澤讀小弁章,純儉讀巧言章,漢蕭讀谷風章訖。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兪漢蕭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一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得載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吳奉源未肅拜,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漢蕭啓曰,藥房三提調,依前日下敎來待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昨日酬應至夜深,有困勞之候,明日食後,竝入來。

○假注書李祉承改差,代以李一曾爲假注書。

○尹得載啓曰,假注書李一曾,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再明日,親臨頒敎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李永暉,身病猝重,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度,受由在外,將不得備員,受由及在外人,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達。令曰,竝改差。

○兪漢蕭,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監膳提調意啓曰,得伏見昨日下承政院傳敎,則今日供上,明日同爲捧入事,命下矣。在下之道,不敢不依傳敎擧行,而第念逐日供上,事體重大,今雖依傳敎減進,決不可一日闕供,今日日勢雖晩,依例捧入,何如?惶恐敢啓。傳曰,昨日供上,已爲進上,故慈殿供上外,有今日供上與明日供上,同爲捧入之敎,則何如是煩稟乎?

○尹得載,以禮曹言達曰,本曹郞廳六員內,正郞全義采、崔,佐郞曺敬脩、吳得良、李景行,俱以奉命在外,正郞李沂中,差祭,時無仕上直之員,令該曹依例假官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刑曹言達曰,卽因持平吳奉源上書,逆詹之孫,囑其本生之家,至呈上言,使其旣骨之父,卽定編配者,揆以人理,實關後弊,亟使亥曹,嚴覈重勘事,達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詹之孫,在於忠淸道韓山地云,自本曹發關,捉來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獻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二虎捉得後,更無蹤跡云。旣無虎跡,則如此雪寒,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正言金相度,以親病纔已陳書受由矣。莫重監試,不可不備員,令政院卽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今之國勢,可謂岌岌殆矣。八路大飢,萬姓將劉,水火兵燹,未足喩其慘烈矣。雖無天災時異之可驚可愕者,誠有朝暮懍懍之憂,而陰虹貫陽之變,又出此時。於乎天意,豈偶然哉?夫陰陽理欲,本無二致,在天爲陰陽,在人爲理欲,大而修齊治平,小而日用事爲,由理而發者,陽之動也,由欲而發者,陰之萌也。而天理難養,人欲易流,一或放過,其不至於欲勝理者,無幾矣。邸下試思之。動靜施措之間,宴安幽獨之地,念念懲窒,事事戒愼,其能使天理流行,人欲淨盡乎否乎?萬有一未盡善焉,則天所以警告我邸下者,抑何恃也?莫曰,高高在上,玄遠而莫測也。天人之際,感應不忒,甚可畏也。倘邸下,惕然恐懼,飜然反省,勤政學而先立剛德,奮發大志,節嗜欲而遠絶非僻,務加保嗇,旁招賢士,使莊拂之臣,左右布列,廣求讜言,使上下之失,先後造陳,以之紀綱張而萬目具擧,政事修而百度惟貞,自一己而推至於朝廷四方,無一不出於正大光明,灑落洞澈。天地之間,惟見其陽氣充塞,而陰沴之氣,毋敢貳干,則感格天心在於此,轉災爲祥在於此,因此幾而迓續景命,亦在於此。伏願邸下,勉之勉之。如臣之庸陋謭劣,施百爲無一可,而問其官,則三事也,語其責,則燮理而經邦也。冒據具瞻之地,値玆極艱之會,至尊憂勞,不遑宵旰,而臣則碌碌憒憒,無一事承佐下風,贊襄聖治,顧安用彼相爲哉?職失於下,謫見于上,召災之辜,臣實難逃,亦乞鐫臣之職,退臣之身,以彰厥咎,以幸國事,萬千之望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方切懍惕,所勉切至,可不體念警省焉?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昨日虹貫之變,又何爲而至也?客冬雷異,至今餘悸懍然,而上天警告,若是之丁寧反復,臣誠驚愕震悚,終夜繞壁,不能成寐。伏想邸下,惕然戒懼,尤當如何?伏念臣,特一聖世僇廢之物也。豈容抗顔於百僚之首,而感激恩數,遲徊蹲據。今已經歲,又不幸疾病纏身,乞暇調治。當此八路大飢,萬姓將劉,大朝夙夜憂勤,不遑日恤聖躬,而臣則偃伏床笫,未得進一猷發一策,以效職責,竝與筋力奔走,而一味闕焉。撫躬循省,罪合萬死。日昨社壇親享,伏聞聖候愆和,蒼黃一出,只爲一時承候之計,而顧臣病勢,因仍供職,則斷無其望。天其或者,降疾臣身,使之屛廢,不失其本分也歟?自古弭災之策,亶在輔相之擇其人,臣之庸陋湔劣,有不暇言,而踪地如此,疾病如此,猶且不知其去,則其所以重天怒而害國事者,豈不大可懼哉?伏乞离明,亟降威罰,斥退臣身,以答天譴,以開賢路,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方切懍惕,所勉切至,可不體念警省焉。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刑曹參判吳彦儒上書曰,伏以臺書,以喉院房單事,警責之請,至及於臣身,遽承重推之令,臣誠駭惶震悚之至。臣之匪勞濫資,不係吏房與否,果如臺言,則在臣非有可嫌,亦無可辨,而若以忝在一院之長,謂有不審之失,則臣亦無以自解。且臣於當該承旨罷職之令,亦有所不自安者,自己名下之,不當使塡,臣雖無恥,臣亦粗知此義。臣不必費辭多辨,而但職是該房,地忝長席,而其時隨駕承旨,臣居其一,則豈可諉之以非自臣捧入,而獨自晏如也?今不可以職名之已改,有所自恕,而顧臣情勢,無可以去就論者。前後動駕,職在宿衛,禮闕陪扈,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睿慈,俯諒微懇,特遞臣本兼之任,以謝臺議,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正言金相度上書曰,伏以臣之承重祖母,年今七十有二矣。方在臣叔父狼川縣監臣純澤任所,聞自月初,重得腫患,黑疔肆毒,紅暈成濃,間觸風寒,諸症越添,盡夜刺痛,飮啖全廢,老人元氣,日益凜綴。臣自聞急報,方寸如灼,驚遑憂迫,頃刻難忍,而見方承命監試,不敢徑情擅行,玆以疾聲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燭微懇,特賜恩暇,俾卽馳省,獲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漢城判尹李成中上書曰,伏以惟我大朝殿下,靜攝之中,爲民祭社,春雪峭寒,玉趾親勞,凡在聽聞,疇不欽聳,而區區微忱,猶不任不瑕之慮。臣於日前,伏蒙恩暇,往掃先塋於累年曠省之餘,榮極焚黃,感結幽明,而適當連日動駕之時,不敢久淹鄕廬,方將及期跋還,路次得見府吏所報,以不飭潛釀,致勤嚴敎,臣伏地震懍,靡所自措。伏念臣之待罪本職,旣有日矣。未能明布法意,嚴詗奸竇,使小民恣犯至此,此亦臣之罪。矧玆府中事,臣皆主之,該郞部官,不過候臣指揮,擧行進退而已。責有大小,罪有首末,而臣之被罰,乃反輕焉,此尤臣惶愧之深者。噫,緣臣溺職,諸郞官或罷或拿,而臣乃委蛇仍冒,安有是理?此猶只就臣廉隅而言之,凡朝家勅勵,當先首堂,今臣自幸薄勘,獨使參簿重坐,則有偏刑政,爲如何哉?情勢窮蹙,不敢反面,謹此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降威譴,以警群僚,以安私心。臣治書將上之際,伏見傳敎下者,以臣差下惠堂。夫大同主管,爲國緊任,從前選授,必須其人,況兼帶均廳之後,委寄尤別,八路之休戚,百司之調度,未嘗不係於此,是豈如臣綿淺衰劣者所可苟充哉?若使臣徒怵嚴命,强而承當,則一身狼狽,雖不足卹,誤重務而累聖簡,非細故也。言實由中,讓匪爲私,竝望劃賜遞改,不勝顒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校理李世澤上書曰,伏以臣久有懇迫危苦之私,而煩猥是懼,泯默至今。旣又念君臣猶父子也,父子之間,何言不盡?臣本草茅賤品,甕牖寒士,才不逮人,家且衰零,勉循父兄之勸,從事科場之學,當初志願,實不過冀幸一第,爲支保一戶之計,竊得斗祿,以代耕養親而已。不幸而釋褐初程,濫廁淸班,憑藉先蔭,過辱恩眷,階銜驟進,除拜聯翩,遂至於今玆所叨之極矣。怵畏義分,冒沒承膺,非據之懼,過福之戒,衡心煼慮,日甚一日,而乍違旋縻,三載于此,屑屑來往,廢捨穡事,産業旁落,窮窶轉處,賣庄貸債,以資契活。家有老父,今年已踰六十矣。荐傷逆理,疾病連仍,藥餌調護,固無可論,而朝夕供奉,亦不如情。寒不能煖其衣,飢不能致其養,詩人不遑將父之歎,於臣,特是歇後語也。景迫崦嵫,親年以懼,誠微烏鳥,子職莫遂,秪自憂傷,靡有告籲。噫,華銜淸職,擧世所艶,而在臣適爲招災之地,立揚榮顯,人子至願,而在臣反作貽憂之資,循省私分,迫隘愈甚,撫念初心,諧副無由,此臣所以居常焦遑煎泣,不敢以寢食自安者也。誠願天地父母之仁,一垂諒察,憐矜情勢,蚤許遞卸其濫授之職,俾得以歸身畎畝,勤力耕稼,扶護病父,小修子道,則此固臣心之萬幸。而如或朝家,猶不忍其永棄,倘有意於任使,欲望許畀以湖嶺間一小縣,使之殫誠,則簿書管庫之間,以酬其生平報國之忠,而獲推俸祿之餘,粗備甘旨之供,一伸榮養於生前,免負忠孝於君親,則豈徒爲悏於微臣終身之願?抑亦有關於聖明孝理之化矣。臣固知堂陛截嚴,公私異義,惟此煩屑之辭,實犯唐突之誅,而竊嘗念國家體下之政,旣有近臣色養之例,人臣事君之道,又無內外遠近之殊,而況移孝爲忠,古傳有言,事親日短,昔人所傷,情私旣急,至懇難遏,玆不得不冒昧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哀憐財赦,而特賜恩許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修撰鄭純儉上書曰,伏以臣於頃日登筵,講至《詩經》庭燎之章,大朝特命臣圖寫以進,又命摹一本,進東宮,臣旣承聖敎,模成三簇,各書本章於圖簇上面,其二敬進大朝,今以一件奉進於邸下,因此而切有區區願忠之誠,略具短章,以備暬御之箴焉。於乎,王者爲治之要,無過於勤之一字,殷王之昧爽丕顯,周文之日昃不遑,何莫非勤政致治之道,而後世人辟,鮮有能行之者。放恣身心,只耽廈氈之安佚,荒怠政事,不知宵旰之憂勤,以底於亂亡而靡悔,此豈非可戒而可懼者哉?周之宣王,因姜后脫簪之警,惕然感悟,奮然勤勵。方其深宮燕寢之時,猶恐視朝之或晏,不遑安寢,一心耿耿,時夜未央,問其何其至於再三而不已,則其孜孜有日,不敢荒寧之意,千載可以想見矣。六月車攻之洪功盛烈,豈非庭燎勤政之攸致也耶?今我大朝,當倦勤之年,無遑暇之心,自强不息,一念靡懈。惟此庭燎詩之命畫,蓋亦出於勤政之意,而常欲置諸座隅,以自飭勵,至於圖進東宮之敎,尤見其燕翼貽謨之盛意也。臣願邸下,察是圖誦是詩,勿以尋常玩好視之,益自惕然反省,無時豫怠,以仰副我大朝慇懃勉戒之意焉,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其所勉,言甚切至,余當體念焉。

○以京畿監司狀達,永平等官居金守萬妻徐召史燒死及爲虎囕死事,令于兪漢蕭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黃海監司狀達,二月朔新産靑魚進上,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兪漢蕭曰,勿待罪事,回諭。

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蔡濟恭未肅拜。右承旨李彜章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右副承旨兪彦國未肅拜。同副承旨洪宗海未肅拜。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一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金城縣令沈錪,永平縣令朴鳴陽。

○金善行達曰,明日親臨頒敎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鄭彦忠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兪彦述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吳奉源未肅拜,鄭述祚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校理李世澤,修撰鄭純儉,因正言李彦衡上書,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達。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書批已下,卽爲牌招。

○兪漢蕭啓曰,因本院達辭,再明日親臨頒敎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李永暉,身病猝重,左副承旨尹東度,受由在外,將不得備員,竝改差事,依下矣。政官卽爲牌招,以在京無故人,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漢蕭曰,明日侍衛仍,軍兵,只以入直擧行。

○李應協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午正後,來詣于世子宮差備,昨日所下草記,持入。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饍中,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監試官金相度,以親病,陳書受由,莫重監試,不可不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新單子,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監試官李彦衡,纔已出牌矣。陳書入達,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副修撰徐命天、洪良漢,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世澤,修撰鄭純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金善行,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李尙允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明日親臨頒敎時,協律郞,例以掌樂院正爲之,正有闕之代,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致文爲掌參正。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病,參知趙雲逵病,參議金相福進,都承旨金善行進。啓曰,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徐命臣、兪彦國、洪宗海、蔡濟恭、李彜章爲承旨,李成中爲禮曹判書,朴相德爲禮曹參議,李星慶爲吏曹正郞,韓翼謩爲大司成,金時默爲校理,尹東昇爲修撰,宋文載、沈墢爲副修撰,金陽澤爲兵曹參議,崔成大爲兵曹參知,洪益三爲大司諫,洪重孝爲獻納,鄭光漢爲正言,鄭正聖爲持平,李基德爲掌令,南雲老爲持平,李敏坤爲執義。

○兵批,行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病,參議徐命臣病,參知李彜章入直進,都承旨金善行進。啓曰,忠翊衛將羅浣,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直,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知中樞府事具樹勳、曺世虎,同知中樞府事蔡膺一、尹懋敎、柳徵龜、金鎭東、朴淳元、崔慶溢,僉知中樞府事金天澤、任崇元、金漢正、洪應夢、尹審,俱以篤老之人,或在鄕廬,或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景說、鄭文恒爲知事,李彦泰、李行相、韓緖、李泰斗、曺夏臣、李天球爲同知,鄭懋先、白尙賢、魚有和、李蓍亨、南德純爲僉知,安家奎爲內禁衛將,金始躍爲忠翊將,副護軍曺世虎、具樹勳、蔡膺一、尹懋敎、金鎭東、崔慶溢、柳徵龜、任崇元、金天澤、尹審、金漢正、洪應夢單付,副司直李永暉、尹東度單付,副司正李一曾單付,同知李挺沆單付,僉知尹得重、李吉儘單付。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昨日政,忠壯衛將擬望傳書之際,尹壽崙之崙字,誤以麟字書入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善行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王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敎鍊官副司果金有剛,自再昨年十二月,至今年二月,社稷署墻外與鑄城里、外南山,及頃於獻陵陵之內,合四處,前後捉五頭虎進上矣。五頭虎捉納,則加資事,載於續典,今此敎鍊官金有剛,當有論賞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淮陽前府使任珣,金城前縣令李奎明、鄭樸、申暻、朴師訥,鐵原前府使李明運,永平前縣令金焌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任珣、鄭樸、朴師訥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奎明、李明運、金焌等,俱在任所,申暻下去忠淸道德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彦衡上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日昨靑臺之報,乃有白虹之變,臣誠萬萬震懍也。元來天災時變,殆無虛歲,已多有識之憂,而矧玆陰虹貫日之異,遽在陽和布澤之時,其爲驚心,尤當如何?噫,天人雖遠,一理無間,則仁天所以丁寧警告者,豈無人事之所召?臣雖不敢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顧今飢饉荐臻,生民有倒懸之勢,剽掠轉肆,行旅多阻絶之患,庶事叢脞,而恬嬉成習,言路杜塞,而謇諤無聞,駸駸然將入於危亡之域,則安得無今日之災耶?君臣上下,政宜聚精會神,汲汲講究,思所以消弭之策。伏願邸下,惕然以懼,怵然以憂,奮發剛健之德,克恢振刷之圖,先自責躬,繼飭群僚,益勤孜孜之念,毋貽泄泄之譏,以答天譴,以永邦命焉。凡有災異,群下之箚達陳戒,雖或近於文具,亦不可謂全無開發匡捄之益也。今此虹變,若是非常,而近密之班,論思之地,寂無一言,竝與文具而廢之,臣實爲之慨然也。仍念臣,見識魯莽,言議拙訥,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揣分量才,承膺無路,略陳短章,冀賜恩遞,兼附數語,以效一日之責,及承批旨,未蒙開納,至以所辭過矣爲敎,臣已不勝其瞿然慙悚,而宰臣籌章,語多噴薄,與之呶呶,殊覺疲惱,臣書論列,亶出於爲官擇人之意,而今其爲言,太欠自反,臣竊哂之。至若承宣處,則仰認睿意之有在,臣固欽歎,而第於入對承旨所奏,有所訝惑者。臣之所以駭歎者,在於自下周旋之迹,初未嘗切切於禮房之預知與否,而若其眞箇知不知,又恐非留院者之所可明知,則筵席質言,抑何意也?且臣之論宰臣者,只言其人器,而承宣則招陳其從前踐歷,謂臣言之太過,未知有甚關緊而扶抑若是,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噫,臣初進蕘說,未荷採納之恩,罔非臣人微言輕,不足有槪而然,臣何敢揚揚冒出,廁跡臺端,以招人之嗤點也哉?卽以監試,嚴問下降,隨詣陳懇,自外徑歸。伏乞睿慈,俯垂鑑諒,遞臣見帶之職,治臣妄言之罪,以安私分,以昭法紀,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所勉體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尹得載,左承旨李景祜,左副承旨李應協,聯名上書曰,伏以臣等,卽伏見諫書,以虹變後無言爲斥,誠不勝瞿然之至。臣等俱以無似,忝叨近班,目見災異之非常,宜有一言之匡捄,而應文陳腐之語,旣無足以仰贊修省之聖德,而煩瀆於靜攝之中,亦甚惶懼。臣得載,職在藥院,方將入對大朝,擬以耿耿之懷,略陳規勉之誠,未及效遇災追戒之故事,此莫非臣等鈍澁,不能事事之致。今於臺言之來,惟當愧服之不暇,何敢費辭自解乎?玆敢相率齊籲,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等之職,直勘臣等之罪,以彰其慢,俾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兪漢蕭上書曰,伏以臣,卽伏見諫臣之書,以臣日昨筵奏,盛加非斥,臣於是,不勝訝惑之至。伊日承令入對也,俯詢其時事實,臣只以該房之落留,仰陳而已,則自下周旋與否,非臣意慮所及,質言之斥,恐不相諒,而至於宰臣事,其所踐歷之仰對,亦不過承詢隨對,有何扶抑於其間,而今其爲言如此,臣竊爲臺臣惜之也。且其書中,虹變後近密無言之斥,臣固愧服之不暇,而此又臣難安之一端也。以此以彼,決難苟蹲於職次,玆敢略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亟降譴罰,以靖私義,以謝臺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崔尙鼎上書曰,伏以臣才免庸鈍,年又篤老。夫豈有復厠朝端,趨走供職之望?而數年以來,惟我大朝,軫其飢而置之地部,矜其老而畀以京兆,皆出中批特授,恩至渥也。雖以文纓衮衮之峻望,得此猶難,況如臣之蔭途埴,跡遠人卑者乎?命下之初,人皆指點而異之,及其冒出,又莫不笑罵而鄙之。臣雖昏愚,亦非不知公議之可畏,而特以仰感慈覆,俯激忱誠,赴湯蹈火,亦不知避,放倒廉隅,唐突班行,筋力奔走,至死靡懈,庶可爲一分自效之計,其亦不自量矣。況詞訟劇務,有非衰拙者之所可堪承,早晩僨敗,臣固自料,悚懼惶蹙,如無可容。至若禁酒之令,卽我大朝軫民恤財之盛擧,實邁於大禹之惡旨bb酒b,則凡在瞻聆,孰不欽歎?臣方待罪本職,洽且數旬,則勿論禁條之載與不載,其所以伺察糾捕,乃其職耳。臣於赴望之日,雖不敢越例出禁,而輒招五部書員,勤諭而嚴飭之,又復捧甘而使之遍曉,持書而使之鉤覈,非敢或歇,而顧臣衰頹疲劣,威不能慴,令不能行。至於法府至近之地,犯者相續,誠不意德化洋溢之中,有此亂法之奸民,驚惋憤痛,爲如何哉?今於大朝嚴敎之下,該郞部官,或罷或拿。若論其罪,堂、郞奚間,而今臣則罰厪止於越捧,罪同罰異,不但有乖於聖朝綜覈之政,臣之慙赧,誠亦極矣。其何敢以俾免大何爲幸,而一刻仍冒於職次乎?固宜卽上辭本,以請威罰,而適當社壇親享之大禮,百僚淸齋,不敢以區區之廉愧,有所煩聒,泯默隨班,坦坦施施,便若無罪之平人,中心惶懍,尤一倍矣。今始席藁私次,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加昭燭,削臣職名,下臣司敗,明正其罪,以爲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校理李世澤,修撰鄭純儉等,聯名上書曰,伏以日昨陰虹之災,係是非常之變,臣等聚首愕眙,誠莫知其所以,謹具短箚,已進於大朝殿下。又將憂愛之誠,構成文字,方欲陳達睿聽之際,卽伏見諫臣書本,乃以天災後論思之地,寂無一言,非斥甚切。臣等實不勝瞿然愧蹙之至。身至邇列,旣被人言,其何可一刻冒據於直次乎?玆敢相率陳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亟賜鐫遞,仍治臣等擅離之罪,以肅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等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昨得靑臺所報,虹貫之變作矣。臣誠驚愕震懍,永夜不寢,莫知所以致此也。客冬之雷異荐見,八路之飢荒孔棘,則惟我聖上,寤寐對越,宵旰憂勤,春秋之衰晩而未暇蹔逸,聖體之勞憊而不遑自恤,警惕之意,輒見色辭,惻恒之誠,頻發絲綸,拳拳民國,常若不及,有可以至諴上格,天心底豫。而今者災異之又若是非常,抑何故也,以至陰而干太陽,亦何徵也?天意玄遠,雖不可測,丁寧譴告,必有其應,而天下事,亦患生所忽,內而朝廷,外而疆埸,雖若無事,羸承躑躅之慮,履霜堅氷之憂,又安保其必無也?臣敢以日昨綸旨中,自强二字,莊誦而仰勉焉。無狀賤臣,厚被恩造,待罪中書,以年計則五載,以月計則卅有五朔,而跡畸才下,憒憒尸素,辜負聖眷,徒費廩祿,加之以疾病轉痼,衰落日甚,竝與筋力奔走而不可强矣。前席乞骸,寔出於苦情血懇,是其勢,不得請則不已,而況今災孼之來,厥咎在臣,尤不容一一蹲冒,使公私兩病。伏乞亟許鐫免,以謝天譴,萬萬大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於自飭交勉之敎,而今者之異,良由否德,方切懍惕,於卿何有?噫,于今相勉之敎,非予飭外,卿須與元輔,深體此意,輔予及元良之不逮,董率百工,正國事濟元元,此政消弭之第一之道也。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共濟國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李世澤,修撰鄭純儉等箚,伏以臣等,卽伏見靑臺所奏,日昨之夕,又有陰虹貫陽之變,垂象差忒,瞻聆駭惑,臣等相顧愕貽,誠莫測其所以也。蓋聞漢儒董仲舒之言曰,國家有失德之政,天乃出災異而譴告之。使董子而不知天則已,謂之知天,則此豈非所大可戒恐者哉?臣等竊惟我殿下,聖德至仁,高出世主,夙夜憂勤,勵精圖理,敬天之誠,恤民之心,有足以格神人召和氣,而天之所以應之者,休祥之秘,而咎戾之彰,挽近以來,天災時變,可駭可愕,疊見層出,殆無虛月,以至於今,玆虹變而極矣。噫,災不虛生,必有其由,則無乃我殿下蜎淵蠖屈之中,或有所失於本原之地者歟?政令施措之間,或有所欠於誠實之方者歟?建極之化雖行,而猶不免偏陂之患歟?恤民之意雖勤,而猶未盡懷保之道歟?從諫弗咈,而言路或未開歟?用人無方,而賢才或未進歟?夫必有是數者而後,乃可以召災而致異也。今以殿下之明聖,則豈有是哉?雖然上天至公,仁愛人君,其所以示災警告者,實出於扶持全安之意,故自古遇災修省之君,莫不變災爲祥,轉禍爲福。若成湯之六責禱兩,宋景之三言移者,皆可歷數,而厥或有慢天怠警,不知所以反躬自省之道,則天於是,亟降威怒,不少寬假,以促其亂亡之禍矣。由此以言,今日天災之變,雖極驚愕,而或者仁愛之天,眷佑我殿下,保護我殿下,庶冀其恐懼修省,而欲使之扶持全安也。臣等嘗聞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天人相與之際,其機甚微,而其應甚著。伏願殿下,勿諉以天道之幽眇,益盡其聖躬之修省,懋誠敬之學,而直以緝熙光明,爲端本出治之資,施仁明之政,而常以恬嬉玩愒,爲病國害民之戒,加意於皇極之大中至正,而無私好偏係之失,矜惻乎窮民之殿屎顚連,而求誠心實惠之策,翕受敷施,勿以逆耳而邈聽,廣罷情蒐,勿以疏賤而遐棄,則聖德輝光,王化昭彰,公道大行,民瘼自去,讜言日聞而阿諛之風永絶,賢俊日進而闒茸之流盡屛,朝廷淸明,邦內寧謐,藹然太和之氣,交孚於上下,天不能不以休和應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如或殿下,不復警惕于玆,而因循苟且,泄泄沓沓,凡所以應天修己者,只是外面文具之末,而終無痛切振刷之擧,則正所謂譴告而威怒者,於是乃驗,而亂亡之禍,將無以自救矣,豈不凜然寒心哉?臣等俱以無似,待罪館職,學識淺短,言辭拙陋,徒積瘝曠之譏,莫效涓埃之報,而目見非常之災,不勝憂愛之忱,瀝陳肝膈之懇,竊附箴規之義。倘殿下,不以人微而廢言,則其在修省之道,或不無萬一之補矣,惟聖明,留神財幸焉。答曰,良由否德,方切懍惕。條陳之勉切實,可不銘心而自勉焉?大略俱在下敎中矣。

○左尹申晦上書曰,伏以臣以無似,待罪京兆,隨事昏憒,居常愧恧,此際得伏見大朝傳敎下者,以潛釀之不能禁飭,辭旨甚嚴,仍有越捧之命,臣惶隕震悚,靡所容措。今此禁酒之擧,寔出我大朝憂民恤費之盛意,臣職忝法司,尤當欽誦對揚之不暇,而旣無以令行而禁止,又未能發奸而摘伏,以致冒犯之亂民,多出於所管五部之內,罪在溺職,合被重何,而聖度天大,曲加涵貸,一時薄勘,不足以贖其萬一,此已萬萬愧懍,而緣臣之不善嚴飭,至使該郞部官,替受重罰,在臣自處之義,其何敢一刻苟冒於職次乎?且臣累朔奔走之餘,受傷非細,素患痰癖之症,挾感重發,氣升而眩作,膈痞而痰滯,晝不能食,夜不能寐,種種諸症,進退無常,委身床席,一味叫苦,時日之內,無望起動。雖非難安情地,卽此病狀,萬無供劇之勢,玆敢略構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俯諒臣情病之俱苦,亟令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徐命天上書曰,伏以臣於病伏中,得見正言李彦衡書本,則以虹變之後,職居論思,寂無一言爲斥,臣誠不勝瞿然慙悚之至。日昨靑臺之警報,實是非常之災,臣旣猥忝館職之末,則勿論其言之荒陋無取,所當略貢憂愛之忱,以效一日之責,而第於社壇將事之夜,重得寒感,症情陡劇,殆不能支吾,此乃諸僚之所共見而憐之者也。回鑾之後,僅參候班,舁歸私次,調治數日,病勢轉劇,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病裏惶愧,如添一症。今玆臺言,若是嚴峻,臣雖百喙,無以自解,本職去就,非所可論。玆於召牌之下,末由趨承,扶曳來伏禁扄之外,拜章徑歸,益增罪戾。伏乞睿慈,亟削臣見帶之任,以治臣溺職之罪,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洪良漢上書曰,伏以臣於經幄論思之任,固知其萬萬不稱,而嚴畏義分,黽勉冒膺,反顧初心,居常愧懼。適當災異之非常,未效職分之當然,不待人言,臣方自訟,而諫書一出,公議可見,入直諸僚,旣以此引嫌徑出,則在臣自處之道,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今以館直之俱空,召牌儼臨,而顧此情地,實無進身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睿明,亟賜鐫削,以爲溺職者之戒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丙子二月十四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尹得載,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興宗、李世演,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揩、李泰遠、金德崙、金履貞,以次進伏。上命政事,當日爲之。命臣戇,出傳。旣復命。李天輔曰,近日聖體,如何?社壇回駕後,眩候亦已差勝乎?上曰,其氣一樣,氣弱,故似如此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向。東宮睿候,一向彌留,當進發散之劑,而有今日入診後進之之令,故姑不入之矣。上曰,入診後進之,好矣。天輔請入診,診訖。金履亨曰,脈候不至大沈,而不叔暢,不調均,左寸關重按,則軟弱無力矣。泰輿曰,三部沈而遲緩一樣矣。礈曰,略沈而度遲,軟弱如前矣。以揩曰,沈遲之中,胃脈虛弱矣。泰遠曰,虛中不均,比前有加矣。德崙等所達略同。上曰,社壇時事,不但三次沐浴而然也。有時手端太冷,而仍有其症,此亦氣衰之致也。予之此症,計今爲三番,而每因手端之冷,其時忘樽所而直往神位前,亦可知氣衰也。唐高宗,則不克將事,而予則旋出而將事,此則予事勝矣。天輔請議藥。上曰,慈殿議藥,先爲之,可也。予則純虛,雖服附子,必無妨,而慈殿,則桂枝一味久進,猶覺有害,昨年患候,正如予今番,而慈殿,則善調攝,予則不能矣。蓋純弱者易治,而慈殿,則以桂枝有害見之,尤當審愼處也。予則涼劑,決不可近,嘗夢服冷藥,覺猶寒懍,慈聖則連進淸心丸而無害,湯劑可以姑停乎?拔桂枝更爲進御乎?履亨曰,旣進六十貼,今則又進瓊玉膏,湯劑則姑止之,觀勢爲之,似好矣。上曰,諸醫,皆達所見,可也。天輔曰,大凡藥道,使有餘地,待時進御,好矣。方泰輿曰,六君子湯,旣已多進,瓊玉膏進御間,姑止之,待後拔桂枝,入天麻議進,好矣。礈曰,貼數旣多,膏藥又進,則臣意亦與首醫同矣。以揩等所達皆同。上仍命書傳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歸芍六君子湯,今姑停止事。出榻敎上曰,首醫進前,見予手端,寒甚而色靑,其脈,如何?履亨曰,脈候與俄者大異,沈微不顯現矣。泰遠曰,沈遲中又細,比俄尤甚,手背手心,俱極寒冷矣。上曰,社壇時,雖眩昏而手不放圭,將事時亦如此,故手端益寒,其日所服蔘劑,合爲七錢重,而入來時,已無蔘力,晩後又有如何氣,再昨日欲召卿等,而少愈,故止之,而氣弱則輒覺眉稜懸引,頭部甚輕,手端不仁如厥冷,理中湯三錢重,決難責效矣。履亨曰,理中湯人蔘、桂枝,各加一錢,白朮減一錢進御,好矣。桂枝行陽氣,於手端之症,尤爲當劑,粟米飮,亦以三錢重兼進,然後可以扶元氣矣。泰輿曰,手端之症,氣不足之致也。理中湯雖好,而藥力微,若加蔘、桂而粟米飮兼進,則可以補胃,首醫之言極好,而衣襨必厚,使爲汗候,好矣。上曰,予自少衣襨不厚,在潛邸時,逐日問安,必於朝朝峴往來,燒炬滅炬,見闕門始開則心安,稍晩輒不安。自其時,衣襨本薄,寒痰已久,前則着靴,足不寒,而八日擧動時,寒氣透靴,社壇時,手足俱寒,此亦氣衰之致,使他人當之,以予薄着,決難耐過矣。許礈以下所達,如履亨等無異。上命書傳敎曰,加減理中湯,不能製入事。出榻敎益炡曰,牛羘、眞鷄,自藥房煎入,何如?上曰,惟正之貢外,不欲以口顧gg腹g爲累,若此不已,將至八珍。予自少嗜水煎鷄,而亦不令爲之。昔年奉命江華,沈廷輔爲富平倅,進鶉灸,故予食之甘,恐吏食而效之,飭下秘之,以此觀之,予之自奉甚薄,可知矣。天輔曰,雖一分裨益,豈以此不爲乎?上曰,然則一次煎入,可也。天輔曰,頃日事,至今思之凜然,其時當命攝行而不許,豈不可悶乎?上曰,然則如唐高宗矣。予雖以身代萬民之命,何憚而不爲乎?且史官,若至以上不能將事而使擬行,則後世將以爲何如耶?天輔曰,再昨終夜酬應,傳敎殆至累千萬言,豈不有妨於調攝乎?上曰,聞民事,予豈忍不爲乎?予無休時,而以汝爲休,誠冤矣。至於爲民之事,豈可以代理,閑坐視之耶?任珣之如是無據者,誠是意外,素恃之人如此,人固不可知也。今番廣州事,雖極怪,猶可恕也。任珣之釜鼎代捧及黃腸板載來事,尤爲駭然矣。上曰,提調先退。天輔曰,今此從享之擧,恰慰數十年多士抑鬱之心,甚盛擧也。殿下臨御以後,畢擧列朝未遑之曠典,至於斯文事,姑未有顯著之擧矣。今則崇儒重道之事,無餘憾矣。豈不萬萬喜幸,而至於親臨頒敎,則聖候未寧,日寒如此,姑爲退行,似好矣。上曰,此是霎時事,何妨之有?天輔曰,酌獻禮日字不遠,而當此湯劑進御之時,若不能鎭日調攝,則恐或無效,此非時急之事,退行,何如?上曰,臨時退行,亦無妨,當觀勢爲之矣。上命讀左相箚子及玉堂箚子。上曰,所謂偏陂者何意,以爲建極猶未盡耶。天輔曰,是泛說,非有意也。上曰,近來日氣甚怪,而靑臺之報災如此,甚懍然矣。又命讀廚院草記。上曰,此是口傳下敎,而以傳曰書之者,何承旨也?甚怪矣。蓋減膳敎出,而其日已爲捧上,故難於還下,使明日供上時,通計其日所當減者,使之合減,而中官誤傳以捧入,豈不駭然乎?仍傳曰,再昨減膳下敎之時,慈殿外三字遺漏,故其夜下敎,而其日卽終日減膳,自其日至於中日,故初日供上捧入時,以一體減膳事,下敎矣。中官錯傳,其於厥供稟請之擧,其涉無據,於廚院草記,意或錯聽,措辭下敎,而伊後思之,同爲捧入四字,其涉殊常。今日入侍,問而乃知,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中官,先罷後拿,昨日下敎,學習初中官,其亦錯傳,其中官,亦爲罷職。又傳曰,減膳雖過,靑臺之報纔聞,其在懍惕之意,若干日之間,不可設懸,亦有前例,明日頒敎時,軒懸勿設。上曰,儒臣,持無逸篇入侍。得載曰,儒臣,以臺書,陳書徑出矣。上曰,有何風入耶?得載曰,正言李彦衡上書,論三司之遇災,不能陳戒矣。上曰,其書持入。臣戇出而持奏。得載讀至半。上曰,以其書辭觀之,此前,又有書矣。得載曰,上書論金漢喆改正,李得宗以房單塡名事,請削板矣。上曰,李彦衡初書下答時,入對承旨誰也?對曰,兪漢蕭也。上曰,元良必問金漢喆之履歷,故承旨對之矣。得載曰,然矣。天輔曰,金漢喆遭慘駁,視學在近,不可不變通矣。上曰,予着笠而坐,則必有如此事,故亦難召見卿等矣。李彦衡,又何如是惹鬧耶,其措語,如何?天輔曰,若入覽,可知矣。上曰,靑臺之報後,元良有下令者乎?得載曰,無之矣。仍傳曰,元良方在代理,靑臺報後,若有下令者,政院奏我。上曰,天災後,政院亦不爲達辭耶?得載曰,姑未爲之矣。上曰,入直該曹者誰也?對曰,李彜章也。仍傳曰,承旨有闕,代參知李彜章除授,使之先入侍後謝恩。傳曰,否德臨御,于今卅載,而近益衰焉。事莫能擧,而諸道大歉,吾民顚連,都下咫尺,餓殍相仍,再昨御史之奏,其亦慘然。噫,否德若此,衰耗若此,歲飢若此,民困若此,而袖手以觀,莫能濟一事,蒼蒼示警,宜乎宜乎,而因予不能之故,元良代理之政,又若此。內而朝廷,外而諸道,又若此,雖或申飭,不過爲紙上例談,百隷慢忽,廉問御史,其非一二,而守令不法佯若不知,吁嗟元元日困,蔀屋莫能伸訴,甚至於滅倫而極矣。噫,若此不已,民將劉矣。雖有其君,無民,能爲國乎?噫,旣已自述,其所自强,近日之氣,甚難其難然,予豈食言?今雖其綴,將歉歲而大有,吾民若濟,予何憾焉?而能擧紀綱,朝野淸明,吾民其亦庶幾。予以淺近易知者勉飭,凡父兄老,而雖不能步,雖不能食,爲其子弟者,能扶而行,能動而食,則其能進其能飽也。且比諸登高,其人力弱,雖不能登,助之者衆,其能登焉。噫,自强二字,雖不自期,觀今之氣,望助之心切。吁嗟元良,愼其攝,愼動靜,勤于學,勤于政,助我不逮。吁嗟,大小臣工,莫曰世道之異前,勿小忽而益自勉,精白一心,視國事如家事,視元元若同胞,補我助我,予決不以曰衰而自退,曰不能而自縮矣。噫,若此勉飭,而不自强焉,是予自負也,予自欺也,而若是勉飭之後,元良不體此,大小臣工不體此,而其若曰,非我之忽也,此非徒自欺也,其誰欺也?若是然後,今之國事少回,今之吾民小濟。今者靑臺之規,其豈非玉成上下歟?不然,曾觀史記,當衰之世,其雖示警,漢之獻帝,唐之昭宗,其無此也,其豈回興而然歟?到此地頭,雖身無益而然也,覽史至此,不覺掩卷而太息,可不悚然,可不懍然?噫,究厥其由,良由否德,何暇勉飭,而上下交勉,卽亦古道,躬自勉飭,若是眷眷,莫曰衰君之耄言,其各勉旃,仰答高高之意。上命臣戇持入李彦衡前書。又命秋判入侍,旣持入。上曰,怪矣怪矣,渠年亦不少,宜知分數矣。其時塡入承旨,誰也?得載曰,趙載洪而以此罷職矣。上曰,趙載洪豈如此之人耶?李彜章進伏。上命書傳敎曰,近者中官,不若古,呼寫下敎之際,誤書者多,傳敎政院之事,做錯者多,故凡諸批答傳敎,必也承旨入侍後爲之者,槪此也。再昨諸臣食後入侍,至於更鼓已定後,其時靑臺之報,中官若卽奏,其雖徹夜,豈可泯默,而不然今仍入侍乃諭。其曰中官,令該府處之。予雖酬應之後,氣薾不能,昔若此之時,承旨故趙領敦寧,儒臣今李判府事,相率求對而陳勉,其意在玆,而況近者自勉飭下之時,無異乎此,而入直儒生gg儒臣g,三日而後陳箚政院,於予於元良,俱已寥寥,予則若有下敎,雖待承宣入侍而呼書,其亦歉焉。上下若此,元良之尙無一令,亦非異事,予方自飭之不暇,奚暇尤人,而諸臣,其皆老而然耶?不可以其方自飭無飭下之事,于今在京儒臣及臺臣,竝罷職,諸承旨竝遞差,陳箚儒臣,雖過時與闕章有異,竝遞差。正言李彦衡,其章中雖慨然于他,而過時則無異,在直儒臣,不可事同而飭異,遞差,政院無人,承旨今望點下五人,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監試事緊,臺臣有闕代,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備擬事,分付銓曹。又傳曰,下批承旨,卽爲牌招察任。又傳曰,莫知何事,覽書然後知也。而聞大臣所奏,被憚則可知不輕,視學在近。大司成金漢喆許遞,其代,今日政備擬。上曰,房單子事始思之,其時甚紛擾,故使中官,依前付標以置云,而中官似以此傳于政院,玉堂葛藤,此實中官誤傳之害,及於李得宗、趙載洪矣,豈不冤乎?命讀至金漢喆事。上曰,漢喆於何年,以何事陞資耶?彝章曰,辛未年,以文臣庭試居魁,陞資矣。至李得宗事,上曰,此事俄已下敎,得宗則早白脫矣。至同樞事,上曰,所謂瑕累者誰也?若提往事,以爲瑕累,則當問之矣。仍命李彦衡入侍。臣戇出而傳,旣復命。上曰,金漢喆,豈是蝨附者耶?天輔曰,漢喆爲學敎授時,善考程文,頗有聲譽,士子皆望爲考官,此人豈不合此任耶?政筒入來,落點訖。上曰,金陽澤,何不入於承旨望耶?天輔曰,以海伯時事罷職矣,上曰,予忘之矣,尙不敍用耶?仍傳曰,前參議金陽澤敍用。出榻敎天輔曰,李得宗,則昭釋無餘,而金漢喆,則如此醜辱,無可洗之道矣。上曰,此雖予衰耗之致,豈不悶乎?天輔曰,至於北關配聞之說,漢喆旣非如此之言,臣亦未聞其如此之說矣。上曰,予豈置人於暗昧之中耶?李得宗事,以外面見之而不知其裏面,則宜有臺言,此則彦衡是矣。天輔曰,今承下敎,趙載洪之罷職,誠冤矣。上曰,此是中官不了了之害,承旨若有如此弄奸之事,朝鮮豈支撑耶?仍傳曰,中官旣已處分,本事若皮不存,當該承旨趙載洪勿罷。上顧謂李天輔曰,廣留事,何如?其人近甚勞於國事,宜爲保嗇之道,故欲無爲休息之計,此人豈止於此?其代亦好,廣留及均堂,皆得人矣。天輔曰,聖敎誠然矣。天輔曰,小朝入診,明當爲之,而頒敎爲値,恐差晩矣。上曰,頒敎後爲之,可也。上命臣戇曰,承旨落點而無守廳者,汝出去,書牌以出,牌去來,申飭,廳注書使之替入,可也。臣戇承命退出。

○丙子二月十四日酉時,上御崇文堂。他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彜章,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進伏。上曰,正言李彦衡入侍之意,使注書,分付。上曰,廣州留守,何如?李天輔曰,臣意,亦欲遣此重臣,而重臣非輕易出外之人,故不爲矣,聖簡果得人矣。上曰,此人豈止此乎?廣州之民,可無憂矣。天輔曰,東宮患候,尙今彌留,臣亦不得爲入診,甚可悶也。明日則必爲入診,何如?上曰,爲之,可也。天輔曰,臥內召見,似好矣。上曰,明日頒敎後爲之,可也。上曰,卿今日入侍,則病似愈矣。天輔曰,雖未快愈,比前則稍愈矣。上曰,都承旨望果記得乎?天輔曰,金善行、李憲壽、吳彦儒,皆是可爲之人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望筒雖下政院,無人不能開筒云,都承旨前望單子下敎置之,參判金善行除授,卽爲牌招,先詣政廳後謝恩。上曰,都承旨入來後,仍爲下諭,可也。天輔曰,每當災異,則大臣求退,固是例也,而如臣者,實非飾讓矣。上曰,予雖衰矣,亦欲爲國事,自古有君而無臣,則有何可爲之事乎?天輔曰,臣如一分有報效者,則豈敢求退乎?上曰,予亦堪之,卿亦試爲之。天輔曰,臣以李台重事,有所仰達者,而今夜深,未及盡爲仰達矣。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予已欲下敎矣。今則渠將何去,向者下直時,敎以予已老矣,事我之日,亦短矣云云,此後則不必去也。天輔曰,然矣。向來李台重,以別備事,有狀達矣。大抵別備,元非不可爲之事,若有剩餘,則隨其多少爲之,未爲不可,而反以不爲自劃,則臣亦以爲過矣。今聞雖不以別備爲名目,而分俵各庫者,至於十六七萬云。此則前所未有者,其淸謹可知矣。上曰,貴矣。句管堂上,何處作闕乎?天輔曰,有之矣。傳曰,禮曹參判有闕,代行司直李台重除授後,差備堂,兼管湖西句管堂上。出榻敎天輔曰,卽今輔養官行公者,只有南有容一人而已。以禮曹參判李台重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是忠淸道人乎?天輔曰,結城人也。其年甲戌生,不老矣,不可不急時用之。上曰,今何走乎?雖曰甲戌生,比予則猶少矣,予亦有欲爲之者,渠何棄予而走乎?天輔曰,右相事可悶。上曰,呈辭至幾度?天輔曰,已至七十餘度矣。臣則疾病踪地如此,而猶爲抗顔,至於右相,年少而所患,不過足疾,雖躄而行公,何害之有?以世道言之,雖不行相職,自多斡旋之功,此則聖上,豈待臣言而知之乎?上曰,只以躄爲言,則果過矣。天輔曰,臣不敢質言,而聞今則小愈云矣。上曰,尋單則勢所固然。天輔曰,其筋力非臣所及也。上曰,故相之言,予今不忘矣。領府事之卜相時,有所仰達者,只是十年同志之大臣也。右相之不卽遞,而向來入侍,亦爲國之志也。右相氣質,與先相異矣。以木理言之,太剛者,惜而用之,可矣。天輔曰,頃者以川渠事仰達,而此不可不急時爲之之事也。上曰,今番亦見之,而何以爲之,則果好耶?只廣通橋以上,疏瀹可乎?天輔曰,此非一時事,雖得寸得尺,亦必有效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彝章曰,形勢則似然矣。上曰,其沙土,何處可積耶?天輔曰,此亦有議論,或城外或訓鍊院,何處不可也?上曰,承旨牌去來,申飭。正言李彦衡進伏。上曰,近來則臺閣之上,官師相規,亦寥寥,聞汝爲之,其志誠可尙矣,而其中有過聞者,李得宗,以中官誤傳之故也。俄已下敎,此則不惟,而至於同僉樞事,有二字殊常者,所謂地處甚卑者,誰也?彦衡曰,臣以新進,初入臺地,略效草草數言,而聖問及此,敢不仰達,所謂地處甚卑者,雖無以某某歷擧,而多有混雜之患云矣。上曰,此則有下敎者,汝獨不知乎?彦衡曰,果未及知也。上曰,此則置之,所謂瑕累者,指誰也?彦衡曰,此非可仰達者,而聖敎如此,當陳之矣。有瑕累者,豈無一二人乎?朴徵實、尹東輅,卽不可爲之人矣。上良久曰,眞殿口奏及頒敎及昭鑑,汝見之乎?彦衡曰,見之矣。上曰,臺臣非矣,汝之坐地,何如?今予奉慈聖受賀,推恩加資,意有在矣,而汝果上負矣。彦衡曰,臣新入臺地,雖不知朝體,而臣亦非獨創此說,外間公議,則然矣。上曰,然則黨亦有之乎?且汝何敢笑對於君父之前乎?甚放恣矣。上曰,金漢喆事,指的何事而言耶?彦衡曰,都試亦一國試,事體重大,而漢喆性柔之故,在北關爲都試時,裨將輩受賂,以不中之人爲直赴矣,此豈非醜謗乎?上曰,然則漢喆受賂云乎?彦衡曰,臣不必以漢喆爲受賂也。其裨將輩受賂,則其醜謗,不歸於漢喆乎?上曰,此不過裨將輩無狀之致,而以汝之上書外面看之,則有若設賑時犯手者然,豈不黯黮乎?汝若曰,不能檢下,厚招醜謗云爾,則豈不精乎?且所謂蝨附蠅營云者,果附於何處乎?須直言之,其爲加資,則以文臣庭試狀元故爲之,汝以是爲蝨附而得爲之云乎?彦衡曰,此豈有指的乎?天輔曰,此古之文字也。上曰,今予下問,只欲知此事而已,汝必有知而言,須勿諱也。彦衡曰,其爲人,本來鄙陋,有勢力家,則到處蝨附,此臣平日所慨然者,今當言地,以平日所懷陳之矣。上曰,然則於公卿書爲蝨附乎?蝨之爲物,亦多附於弊衣而已,豈於人人附之乎?汝以一言,混濁朝廷矣。然則其加資,以蝨附蠅營而爲之乎?彦衡曰,此言蝨附蠅營,而至於冒玷宰列也,非以加資言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噫,一自受二字後,非徒自恧,心常恐或負二字,上負陟降矣。噫,非徒此也。上告何殿,下布若何?頒敎豈不謄示乎?其日奏中,至有麟、紀、雲、䥃復生之語,而《昭鑑》首題綸音,勤懇且嚴。噫,靑丘之內,無朝鮮則已,若有朝鮮,爲今日臣子者,焉敢一毫更提往事,而其上書中瑕累二字,心甚訝之,卽問指誰,則乃二人,而一則朴徵實也,一則尹東輅也。徵實頃年之事,其雖無謂,已付往事,其於東輅,以子之故,瑕累其父,已非口奏頒敎之意,設有呈事,旣已勿問,事在頒敎之前。而噫,此非高官淸顯,莫重推恩特敎,使之一竝以付其中,雖有卑微者,各望擬入,其次勿拘門地,只循啓下次第之命,意蓋深矣。使二人,名在冊書之中而檢擬,則非斥,可也。旣不刊名,名登推恩,銓曹何敢任拔,而其所非斥,不專在於二人,意不無在。噫,親書於其身,雖無口奏頒敎之事,亦非廷臣滌心之日,於渠之道,釋葛翌年,初入臺地,重誦昔年無復更西東之御詩,矢心自劃,而非徒不爲此,奏對之際,又敢稱公議二字,此卽往往黨人之言,渠若有一分人臣心腸,咫尺君父之前,焉敢萌此心而登諸言?此已萬萬放恣,而其於喉院房次事,中官誤傳,致有此擧,聞者怪駭,不是異事,今日下敎之後,自在快釋,不必言也。至於金漢喆,則宰列陞資,庭試狀元,然蝨附蠅營,自己涉情矣。其厚招醜謗等語,亦不可置諸黯黮,故仍問事狀,則所謂醜謗,以都試裨將之事,加於道臣云。其心雖猾,不足說也,而至於何處附營之問,以皆附擧朝爲對,此擧一汚百之意,蓋學於榮順者也。言之無倫,胡至此哉?此則比諸上款,其猶細故。噫,自古黨習之起,本不在巨,近日官師相規,其甚寧然,心常慨然,纔已申飭。渠若以公官師相規,旣是璿派,初入臺地,其嘉其尙,雖方在氣苶之中,當强起以召,嘉奬之不暇,而此則大不然,章雖若干行,挾雜則深,口奏頒敎後,欲自先惹。此等之人,若不施防限,何以能建極?而雖十分參酌,貸以極憲,尤已有頃年酌獻時口奏,又有今番口奏頒敎。此等之人,若不嚴禦,以何顔拜陟降?正言李彦衡,先遞其職,喬桐府免爲庶人,使之滌心江海。出榻敎上曰,朴徵實,其後爲侍從乎?彝章曰,不爲矣。天輔曰,洪象漢爲兵判時,以尹東輅爲五衛將,其時大司諫安𠍱,有所論矣。上曰,其亦酸矣。上命注書,持入尹光紹捧招。天輔曰,尹東輅,以渠家戶籍又有書僞勳,以此臺啓果發,小朝下詢於臣,臣對以旣罪光纘,則其虛實不可更査,故小朝不許其達,伊後亦停矣。上曰,尹東輅,汝執捉何事而爲之乎?彦衡曰,以光纘之父,故論之矣。上仍誦口奏文曰,口奏文,予至今不忘矣。汝以何顔,歸拜穆陵乎?須往喬桐府,洗滌其心,可也。上曰,以瑕累二字,隱然有意於兵判兵判,見此而必隱痛矣。彝章曰,若不二字,與指斥有異矣。天輔曰,此是泛論矣。上曰,汝非東原君之孫,而靑綾之子乎?予自社壇歸,猶誦御製無復更西東之句,而汝忍爲此乎?汝洗滌心腸然後爲可,故送汝於可以洗滌之地矣。天輔曰,彼臺臣,臣亦熟知之矣。臣待罪海營時,觀其吏治,誠善人矣。今番事體,似如何,而處分則過矣。上曰,非過矣。彦衡退出。上命讀光紹捧招,後又命書判付訖。上曰,上件事,可問於徐有良矣。天輔曰,伊時臺達,則拔其條,有若爽實者然,此則不必問也,而至於上件私鑄事,發問,似好矣。此亦非徐造言,外間亦有此說,臣亦聞而異之矣。徐有良,亦必有所聞而然也。上曰,沈錥爲陽明學乎?天輔曰,是則不知也。且與䥃親不親,不須問也。䥃之友,豈不多乎?上曰,應非徒光紹也。天輔曰,然矣。然而光紹,則稍有指名,有良則與彼頗相遠也。上曰,然乎?天輔曰,此時守令,不可一時曠官,新除授陰竹縣監李敍中,使之除署經下送,何如?傳曰,今聞大臣所奏,陰竹縣監李敍中,以不爲署經,尙不下直云,給馬下送,應爲除署經,其令明日辭朝。永平縣令朴鳴陽,金城縣令沈錪,俱有給馬下送之命,而越一日謝恩,事體不然,其稽滯之故,政院察奏。傳曰,殿坐在明,兵曹闕有二,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一體備擬。傳曰,莫重付標下敎,誤傳政院,以致葛藤,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當該中官吳命來,今以他事被拿,令該府,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傳曰,飭已行矣。此非注書之過,金華鎭分揀放送。竝出榻敎天輔曰,社壇親享時,隨駕醫官,不卽待令,致有喧呼催促之弊,稽緩之罪,不可置之。隨駕醫官竝拿處,提調,亦不無不善檢飭之失,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奏畢,諸臣退出。

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蔡濟恭陳書受由。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徐命臣。右副承旨兪彦國坐直。同副承旨洪宗海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一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右珥。夜一更二更,月暈。

○親臨頒敎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彜章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連二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徐命臣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臨頒敎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洪宗海,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文學鄭憲聖,連日入直矣。移拜持平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輔德尹學東,旣有呈辭還給之令,兼弼善沈鑧,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金時默,修撰尹東昇,副修撰宋文載、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宗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彜章曰,禮房承旨,入侍于萬安門。

○傳于洪宗海曰,昨日中官處分,待下敎捧現告。勿出朝報

○李彜章,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提調李益炡,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宗海曰,御史明日入來。

○洪宗海達曰,副校理洪景海,言事書到院,持入承批之意,敢達。令曰,今日纔經入診,氣候不平,明日持入。

○兪彦國,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玉手本,則時囚罪人鄭夏彦,病勢看審,則本以抱病之人,處冷之餘,素患痰癖之症復發,食飮全廢,氣息昏昏,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刑曹言啓曰,中官車益成、柳宗蕃,良才驛徒配事,前已命下矣。柳宗蕃,則其時卽爲發配,車益成,下往平安道江東地云。故卽速捉送之意,行關本道,而關文未到之前,益成上來自現,依傳敎,一體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蔡濟恭上書曰,伏以臣於前月忝直喉院,適聞母病猝重,急於歸視,投章徑出,揆以義分,合被重譴,伏蒙聖度寬貸,特賜恩遞,臣與臣母,攢祝洪私,只有感淚。不意玆者,新命復下,宿趼重叨,臣誠惶隕感戴,不知所喩。伏況大朝殿下,臨殿頒敎,召牌儼降,其在臣分,固宜𨃃蹶趨承,第臣母今年七十有四,篤老筋力,寧日恒少,而近因春寒異常,將攝失宜,素患關格之症,忽復發作,呼吸莫通,冷汗遍體,精神昏瞀,不省傍人,床席奄奄,勺水不下。臣以單身,調和藥餌,左右扶將,煎泣罔措,方寸如灼,似此情私,夫豈有一刻離捨之望哉?玆敢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將臣職名,亟許變通,使之待備員,仍許臣歸養,以光聖世孝理之政,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檢閱李世演上書曰,伏以臣之三寸右承旨臣彝章,例兼春秋館修撰官,而臣亦帶記事官之任,其在法例,自有應避之嫌,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睿慈,亟令該曹,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副司直李益炡上書曰,伏以臣於昨日診筵,大僚,以大朝親享社壇時醫官之未卽待令,至有提調推考之請,臣於是,不勝萬萬惶悚之至。伊時臣在陵祭之班,伏聞聖體有暈眩之候,蒼黃入侍,仰請醫官診察,旋出壇門,卽招醫官,則累度催促,不卽入來,雖緣深夜急遽之致,其間果不免遲滯,臣亦駭之,將欲請罪矣。今大僚所奏,事體當然,臣忝居提擧,不能檢飭之失,無以自解,豈可以問備薄罰而止?玆敢略具短章,仰瀆离明。伏乞邸下,亟遞臣內局之任,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生多士以寧文王,菁莪洽累朝之化,尊兩賢以從夫子,俎豆采一國之論。玆颺十行之絲綸,俾聳四方之瞻聽。予惟世敎之扶植,亶在吾道之表章,象前朝繼開之功,克盡褒隆之典,啓後學矜式之地,丕闡作興之休。粵聖祖誕敷文治,而大賢竝生一世,有若先正文正公宋時烈,壁立氣象,海涵胸懷,門路正而淵源深,至訓早襲於函丈,規模大而文理密,成法一準於考亭,閱陰陽消長之機,素履不渝於夷險,秉春秋尊攘之義,寸心獨炳於綱常。托明良之契,則堯、舜君民,處賓師之尊,則伊、呂伯仲。經綸不外於斯學,洞然王伯之分,典禮相中於諸家,廓如詖淫之闢,敎誨不倦於牖後,大儒受深衣之傳,統緖益光於紹前,擧世寓高山之仰,才則王者之佐,學爲聖人之徒,亦粵先正文正公宋浚吉,陋巷春生,濂溪月霽,資質若金精玉潤,士林咸推以師。出處如麟見鳳藏,婦孺亦知爲瑋,復焉自成家計,宗黨得同德之賢,講說如誦己言,賓席盡沃心之責,粹然一團氣和處,展也九分人地頭,效禮範俗,實本於修齊,澤流後世,閑邪衛道,或資於窮格,功大斯文,安定之四條誨人,才各臻於成就,涑水之一誠律己,用不畫於平生,是謂命世之資,無愧升堂之列。於乎,汝南兩程之出,際宋德之休明,洛、閩一派之傳,賴周學之眞的。誦其書論其世,知古今之相符,生同時道同師,亦天意之非偶,蓋其充實光輝之美,有非言語文字所殫,造詣俱極於高明,博以文而約以禮,功化不泯於久遠,生也榮而死也哀,朝家之貤贈雖隆,不過褒賢之常典,鄕社之禋祀殆遍,曷稱慕德之深誠?肆有賢關之連章,乃請聖廟之躋享,一命之靳已經三紀,蓋出愼重之思,公議之定不待百年,今見僉同之籲,寶墨耀院宇之揭,尊尙粵自先朝,華籩儼庠廡之陳,崇奉若待是日,鼓舞一邦之由此,主張斯道之在予。玆於本月十四日,以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祀于文廟東西廡。於戲,禮儀成而月星明,班序秩而衿紳聳,大德必得祀,孰無觀感之心?流風尙有存,佇見作新之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南有容製進。

○丙子二月十五日辰時,上御養志堂。禮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進伏。上曰,禮房誰也?彝章曰,房單子不下矣。上曰,以次爲之,可也。上曰,祝式香室官員奉來案,則西班色持入。上曰,禮郞入來乎?彝章曰,金浦則入來,而其外,姑不來矣。上奉覽祝式後,上曰,頒敎時刻已至,諸臣退出。諸臣遂退出。

○丙子二月十五日巳時,上御明政殿。親臨頒敎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善行,右承旨李彜章,左副承旨徐命臣,右副承旨兪彦國,同副承旨洪宗海,記事官柳戇,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李興宗、李世演進伏。上曰,儒生gg儒臣g等來參乎?善行曰,來矣。善行進曰,今日頒敎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左承旨蔡濟恭,有親病,故不爲入來云。上曰,知道。彝章進曰,昨日守令稽滯事,問于本邑京主人,則吏曹十三日晩後,始爲出牌,故果爲遲滯云矣。上曰,守令則無時不得爲肅拜乎?善行曰,然矣。領議政李天輔進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日昨已有所達,而再明則,不可不爲入診矣。上曰,何其頻爲之也?善行進曰,崇仁殿致祭,以今二十六日擇日矣,以此日定行,則與視學相値,何以爲之乎?上曰,視學後發行,則必難及矣。且有皇壇相値矣。善行曰,以三月望間改擇以入,則似無他掣肘之端矣。上曰,奉命在外者,若無他事相値,則復有妙理,初定日爲之,可也。頒敎罷後,卽爲還內。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十五日午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李益炡,右承旨李彜章,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李宜馣、李世演,醫官金履亨、許礈、李以揩、李泰遠,以次進伏。李天輔曰,患候諸節,與昨日,如何?王世子無發說。天輔請入診曰,邸下每以體貌相拘,不欲臥診,且以臣爲師傅爲難便,故昨日已於大朝仰達,而大朝又敎以不必如是,伏願便臥使診,何如?令曰,雖然豈可如是乎?履亨進診曰,左右三部,比前加沈,而度數不均,手端寒甚,掌心亦寒矣。礈曰,脈候沈而不均,掌心雖不甚寒,而手端與手背皆寒矣。以揩曰,脈候沈而遲緩,手端手背,皆寒矣。泰遠曰,前則脈候數,而今則沈細矣。天輔曰,有寒氣乎?令曰,長時寒縮,手端足端之寒,自昨日而然矣。天輔曰,便道,如何?令曰,未下已七八日矣。益炡曰,大便不順,則腹部無飽滿之意乎?令曰,此則不然矣。天輔曰,獨木米飮外,無眞味之進御者,豈不可悶乎?令曰,下腹氣亘,呼吸不安,食飮皆積於膈上,故不能矣。天輔曰,症候如此,而湯劑之停止,豈不可悶乎?履亨曰,有害胃氣,不如姑停矣。益炡曰,童便和蘇合元連爲進御乎?令曰,嘔之不能矣。天輔曰,每以見臣等,不爲便臥,臣等當先退,使醫官,更爲診察,便臥時,按察腹部後議藥伏望,臣連日入侍於大朝,氣候卽今差勝,伏幸伏幸。令曰,社壇時症候,朝後始知之,病中焦慮,今幸小差,欣幸曷喩?天輔曰,昨日入侍時,大朝下敎曰,災異後,元良下令,使承旨,持入來奏,患候若少愈,可以仰體聖意,若未差勝,則亦何可强作添候耶?觀勢留念伏望。令曰,當如此矣。奏畢,諸臣退出。

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宋昌明未肅拜。右承旨蔡濟恭陳書受由。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一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載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月入太微西垣內。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兪彦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雲老未肅拜,鄭昌聖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善行達曰,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五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左副承旨徐命臣,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彜章,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三日,大報壇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京畿御史鄭尙淳,依下敎來待矣。

○令于洪宗海曰,氣候今日雖未差勝,向夕則每加於朝,前留院上書,承旨持入。

○傳于金善行曰,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入侍。

○傳于金善行曰,大臣、備局有司堂上、京畿御史,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李彜章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時默,修撰尹東昇,副修撰宋文載、沈墢,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洪景海,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徐命臣,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尹學東,新除授兼弼善沈鑧,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金時默,修撰尹東昇,副修撰宋文載、沈墢,輔德尹學東,兼弼善沈鑧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洪景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宗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承旨前單入之,以宋昌明爲承旨。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正雄爲振威縣令。

○以左承旨宋昌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國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徐命臣曰,李彦衡、金相度,旣爲庶人,拔之官案,付籤書於錄,分付本道,道布直領,竝申飭。

○徐命臣,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番庭試武科初試,柳葉箭片箭,六兩三技,取二技事,命下矣。本所擧子已爲畢射,今將出榜,而俱三技入格十八人,兩技入格三百二人,元額未充之數,至於一百八十人之多,取考謄錄,在前元額,如或未滿,則以未入格之次之類,亦有陞附之例,而皆出特恩,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體陞附。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副校理洪景海上書曰,伏以臣於病伏郊坰之際,忽伏奉玉署除旨,繼而有馹召之命,臣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在臣分義,宜卽趨承之不暇,而第臣十年痰癖之疾,轉至沈篤,湯焫靡效,醫技已殫。比因風冷乖常,滿腹漲塊,挾感益肆,證情添劇,終無少減。第以稽命爲懼,今始舁還私次,而宛轉床席,人事都絶。咫尺天陛,進身無路,悶蹙悚懍,若添一病。況此所叨,卽臣已試蔑效之地,始焉累逋嚴召,辭不獲命,終焉怵迫義分,黽勉冒出,而言議巽軟,識慮淺短,曾未能發一言論一事,上而負聖明顧問之意,下而貽名器玷辱之羞,至今追惟,惶恧彌切。若使臣,徒恃寵榮,恬不知恥,有除輒膺,若固有之,則臣心愧赧,姑毋論,物議嗤點,尤當如何?至於向來同錄人之積費撕捱者,今已次第承膺,則臣不敢獨爲自引之端,而若其人器不稱之實,自知甚明,終始可辭之義,素定已固,此臣所以寧被慢命之誅,而不得爲進身之計者也。玆陳短章,敢控至懇。伏願邸下,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傲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方自劾,何敢以論思自居,而目下天災,可驚可愕,亦何敢默無一言,以孤我邸下修省之至意也哉?夫太陽,萬物之所覩,而邪沴之氣,乃敢干焉。於呼,此何象也?仁天警告,災不虛生,臣未知何樣機,伏在冥冥,而顧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饑饉癘疫,八路同然,危兆敗證,固不待靑臺之奏,而識者之寒心,久矣。矧當陽和,現此陰虹,使邸下惕然警動者,其意豈偶然哉?天人之際,相應無間,消弭之策,轉移之機,亶在我邸下方寸之天,此雖似老生常談,而捨此他求,臣未之聞也。臣愚竊以爲我邸下本原,或欠於光明剛健之實也。臨講筵而少討論之實,接臣僚而少咨訪之實,淵默審愼,無或過歟?天理人欲,互相消長,蜎淵蠖潑,尤宜省察,則臣未知邸下宴安幽獨之際,其所以起居節宣者,果得天理之正歟?言路,血脈也,而一任壅閼,人才,楨榦也,而無意搜訪,惟此艱虞,何以共濟?凡有闕失,何以勤攻?興言及此,可不懼哉?倘邸下,循省反顧,奮發自强,開卷而無一字之放過,應務而無一事之泛忽,天理流行,人欲淨盡,淸明在躬,志氣如神,以之惟才是用,巖穴無遺,昌言日進,暬御有箴,自應於光明剛健之實,則六責三言,其驗不遠。今之所畏,匪災伊祥,惟邸下勉哉勉哉。日前諫臣之書,不過國事相規之語,而當此臺閣寥寥之時,獨能效一日之責,則在聖朝優容之道,固亦可奬,而不可罪也。纔登文陛,摧折太過,涉海行遣,辭敎截嚴,至加以非常之罪名,臣竊恐從今以往,居臺閣者,其將益事噤默,以言爲戒,竝與草草官師之箴,而亦不可復見矣,此豈細故也哉?伏乞离明,仰稟大朝,收還諫臣嚴譴之命焉。答曰,覽書具悉。方切懍惕,所勉切實,可不體念?仰稟事,大朝處分,至爲嚴明,其何敢護?且近日大朝,日接儒臣之時,不可若此,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之情病,惟有一退而已。日昨大朝入侍,悉暴至懇,而區區衷曲,猶未蒙日月之俯燭,臣方悶鬱,莫知爲計。而得見諫臣金相度書本,則盛論近來貪黷之弊,奢侈之風,其所爲說,極其醜穢,至請嚴飭明禁。顧今言路杜塞,臺風寂寥,乃者諫臣之言,可謂不負其職,而所可惜者,淸朝縉紳,果爲不法如臺言者,則固當明言顯斥,以正其罪,而囫圇說去,只請朝家之懲勵,臣竊慨然也。且其書中有曰,大官要路,必愼其人,則臣忝居百僚之首,宜去不去,一味尸素,臺言之來,正着臣身,臣之退,於是乎益決矣。方欲陳箚自引之際,卽伏承大朝入侍之命,而末由承膺,臣尤死罪。伏乞俯賜諒察,責免臣職,以謝臺言,以安私分,千萬至幸。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此等之說,不可掛嫌,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卽伏承大臣、備堂入侍之命,臣之未登筵,已有日矣。固當趨進不俟駕,而臣於昨朝,力疾忍痛,强赴庭班,行禮未半,病事倍劇,按住不得,倉皇徑退,頭疼若鑽,腹痛如絞,冒寒痰厥,蛔亦作孼,舁還私次,達夜叫楚。最是暴泄無算,長在溷廁,兩日辛苦,已覺其憊頓澌綴,若將隕絶,以此症形,末由起動承命,臣不勝伏枕惶恐。且日昨諫書中,大官云云,一段語,辭意深緊,有非過去泛說,則臺言之來,臣當竦息待罪,而近來病不攝心,神精益耗,初未詳看,今始覺得,身爲大官,處義不審,臣之罪也。萬萬兢慄,萬萬愧訟。卽此一事,亦可見其昏憒難强之狀矣。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許鐫遞,俾謝臺議,而延病喘,公私兩幸。臣於目下金城前後官拿處事,適有愚見,而登對未易,敢此附陳。該邑還穀委折,臣未詳悉,而繡衣親自廉察,有此歸奏,則新舊守宰之竝命拿覈,聖敎誠得之矣。然當初玆事之發,蓋由於戶曹參議臣申暻莅縣之初,具牒以報之,陳書以聞之,已成公家文字,昭然在人耳目,今雖下吏,自當一供而見宥矣。朝家之待儒臣,體貌雖別,如有居官罪犯,則其在刑政,誠不可以區別寬恕,而此則不然。旣知其罪無可問,拿必卽放,而與諸守令,混就劃地槍頭,宛轉於犴狴之間,恐非聖朝禮遇儒臣之道也。欲望殿下,深量而裁處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頒敎之日,業已知矣。以疾不赴,其何所傷?覽箚中之撕捱,心竊訝乎甚事,命讀其章。噫,人心之不正,胡至于此?元良之例答,若是其泛乎?頃者覽李彦衡之書,心竊自恧乎建極二字,今者金相度之章,正若坐在後天聞先天之言。其若一言以蔽之,思無邪,使予謂相度,卽建極前人也。其略,諭於處分中箚答,何煩?此於卿,不足介意者,有待儒臣之道,有處守令之道,此則果然,已下敎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俟少間卽爲視事,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丙子二月十六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洪宗海,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李宜馣、李世演進伏。令曰,上書讀之,可也。宗海曰,此校理洪景海上書也。逐進讀訖。令曰,批答書之。寫訖,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崇文堂。京畿暗行御史入侍,備局有司堂上追後入侍時,同副承旨洪宗海,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權穎、李世演,御史鄭尙淳,備堂李成中、金致仁進伏。上曰,御史,進前白之,可也。尙淳曰,臣承命廉察于振威、通津兩栍邑及果川、水原、衿川、富平、陽川、金浦等沿路六邑,而其中無論船納自納,是雖有石數多寡,捧價高下之不同,而防納之事,邑邑皆有之矣。然此非守令之所知,監色輩,自下從民願爲之者矣。上曰,本官受之乎?尙淳曰,自納邑,則有京倉主人而受之,船納邑,則守令捧上裝載,而蓋近來京外捧上,日漸高重,米色點退太甚,故民皆以防納爲便,而其情實,可矜矣。上曰,此過爲徵索之弊也。米貴則官屬,似不願矣。尙淳曰,今年則果然如此,故以米納之者甚多,而以錢防納者絶無,此則官屬不許之故然也。上曰,防納與養戶相同矣。尙淳曰,名色稍異,而大體略同矣。上曰,養戶之弊,何如?尙淳曰,養戶亦一番斗量以給之,後則於納稅者,無他騷擾之事,養戶者,若無頉擧行,則於民亦便矣。成中曰,或有不如此者,故每有還徵結主之弊矣。上曰,養戶亦無大端之弊矣。尙淳曰,常年則別無弊端,而至若今年凶歲,則富實者,皆入於官屬輩養戶之中,只餘貧殘無依難捧之類,使之定戶首捧納,故戶首,率多流亡之患矣。上曰,畿民亦有可勸分者乎?尙淳曰,畿內田畓本來土薄,荐遭凶荒,民皆倒懸,未知其中間或有之,而以臣之今行所目覩者言之,則實無之矣。上曰,畿邑抄飢,何如?尙淳曰,民皆曰畿民可食者甚多,而抄飢甚少云,此則專非守令之事也。自監營分俵賑穀,則守令隨其穀之多少,以抄飢民,而飢民甚多,穀物每患不足,安得無呼冤之弊乎?此其勢固然,非守令之罪也。上曰,果川今無可問,而矜川,則何如?尙淳曰,縣監是皮世麟,而似是要譽之吏也。聞以私財,多防民役,故其民,不知有國役云矣。上曰,此則難繼之道也。成中曰,若有月廩剩餘,而以防民役,則可也,而若出私財,則誠不可矣。上曰,然則民必譽之,而予則以爲要譽之吏,甚於貪吏,貪吏之後官,猶或善治,而其於要譽之餘,民習日驕,此後爲衿川者,必難矣。副提調之意,何如?致仁曰,此不過爲要譽,不可謂善治矣。成中曰,事雖然矣,猶勝於侵虐之吏,此非在上者所可知也。上曰,重臣所奏,是矣。上曰,陽川,何如?尙淳曰,陽川至殘,元無大同之上來者矣。上曰,然乎?成中曰,大同原數甚鮮,諸般會減,則更無上來之物矣。致仁曰,然矣。是故陽川,則比他邑月廩,加給四石矣。上曰,備堂進前,今日御史入來,故要與大臣備堂,從容講確矣。今聞御史所奏,防納之弊,邑邑皆然云,雖是守令之所不知,何以處之?自設均廳之後,養戶已嚴禁矣。成中曰,節目則然矣。上曰,此弊誠難禁矣。成中曰,防納養戶,自京聞之,則可駭,而鄕民則亦有便者,蓋其輸納官家之際,往來頻數,無爲事之日,或至於廢農,故民或便之。若守令親捧,則不必過捧,而守令不此之爲,專屬監色輩捧上,遂有此弊端矣。故臣爲釐正使時,請行都納之法,而廟堂難之,不果行矣。若無吏輩之操縱,則何弊之有?且京倉所捧,亦與古不同,每每濫捧,多有欠縮,故守令必加捧於百姓,以備京納之欠縮,遂轉輾濫捧。以此觀之,自京倉捧上,爲先申飭,然後可飭守令也。然守令,自有不能檢飭之失,拿問處之,似好矣。上曰,今日卽召卿等者,欲爲磨勘也。旣聞之後,不可無申飭,京捧亦不可不飭也。上曰,李秉升誰也?宗海曰,故參判澤之姪也。尙淳bb曰b,振威昨年所捧還上,皆是空殼矣。民皆曰,若恃振威還上,則民將皆死云矣。上曰,比金城、淮陽,何如?尙淳曰,此則不可知,而民言一石所舂,不過當出二斗米云矣。上曰,此則猶勝於淮陽之全然空殼矣。成中曰,空殼之弊如此,而還上分給時,百姓食空殼,官屬食實穀,此甚殘忍矣。上曰,禹弘濟,是夏亨之姪乎?其人,何如?尙淳曰,無大段疵政矣。成中曰,臣則見其人矣。臣待罪湖藩時,爲樂安郡守,以軍操事,卽遞而歸矣。尙淳曰,八邑中,通津頗甚,督捧田三稅,故民頗怨之,而此則勢固然矣,不可尤也。上曰,然則其中通津,似愈矣。上曰,鄭晩淳誰也?尙淳曰,臣之六寸,而昨年爲大科矣。上曰,黃仁謙,何如?尙淳曰,爲治頗慈詳,而實多愛民之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御史旣已防納之弊以奏,而其無執捉,故更遣廉問矣。今聞所奏,非徒栍邑,通、振兩邑,與沿路六邑,監色從中防納之弊,邑邑皆然,其不廉問則已,旣廉問之後,不可不飭,通津、振威、矜川、富平、陽川、金浦,六邑守令,竝令該府處之,其中振威縣令李秉升,此外糴不實糶,民怨,而此時守令,不可一任其養病,先罷後拿,其代,今日內口傳擇差,使之卽爲辭朝。果川縣監洪獻輔,水原府使黃仁儉,到任屬耳。竝分揀,雖有廉問之命,振威有養戶之弊,御史旣聞而奏,其於養戶均廳節目,其飭旣嚴。大抵防納養戶,其弊一而二,二而一。當該道臣,亦不無不能檢束之飭,從重推考。防納之弊,其本,京外捧時,操縱浮費,夥然之致,其欲祛弊,宜先飭本,令備局,嚴飭京外,若復犯者,隨現重繩,以樹端本之政。出榻敎上曰,餓殍,何如?尙淳曰,癘疫甚多,餓殍則或有之,姑不至大段矣。上曰,流民或有聞風而往他邑者乎?尙淳曰,凡諸守令,其邑之民,猶不能盡救,何暇救得他邑之民,而他邑之民,亦安得仰哺於他邑乎?只是東西流離,無所定居之類,皆以爲三四月,則將難矣云矣。成中曰,凡飢民於冬節,則猶可堪,而至於三四月菜食之後,皆爲浮黃,故將甚於冬節矣。上曰,秋牟,何如?尙淳曰,以卽今觀之,姑未詳知其好否,而別無大段災害云矣。上曰,去冬多雪,應好矣。成中曰,先寒後雪,未可知也。上曰,米價貴賤,何如?尙淳曰,臣過水原場市,欲貿米,則見洪川之民,皆買取而去,故米甚貴矣。成中曰,如此,故京中米價亦貴,若氷泮後,則將尤貴矣。上曰,京中市價,至今不登乎?成中曰,以發賣故稍愈矣。上曰,發賣有效乎?成中曰,誠有益矣,民皆云足爲倍餘云矣。上曰,所謂防納,彼此難兄難弟乎?尙淳曰,彼多此寡,臣雖未的知,而大體無邑無之矣。成中曰,雖或知大體,而安可以盡知其多寡之數乎?上曰,養戶亦均乎?尙淳曰,臣適於振威地,聞民間之言,而旣不以此事廉察,故諸邑之有無,雖未詳知,似是邑邑皆然矣。致仁曰,防納與養戶,卽一也。成中曰,其中日淺守令,不可混入矣。上曰,然則水原、果川拔之。成中曰,金浦亦可謂到任屬耳矣。上曰,金浦,則似是歲前到任矣。尙淳曰,雖未的知,似已月餘矣。致仁曰,雖或有若干所捧者,安知其中,必有防納之事乎?上曰,秉升年幾何?尙淳曰,纔逾四十云矣。上曰,趙曮,何至今不來,或有過察而然矣。成中曰,傳敎中,若泛言防納,則有若守令自犯者然,添監色輩字,似好矣。上曰,然矣。傳曰,噫,仲春過半,賑政方殷,顧今八道,一刻奚弛,今聞御史抄飢分賑,不無民怨云。八邑如此,一道可知,京畿若此,諸道可知。故畿甸守令之穀不多,抄不廣,勢或似然,而旣遇盤根,當勉利器。昔忠武公李舜臣,板蕩一隅,造船勝捷,以此觀之,惟在其人。朝廷劃給有裕,然後若賑此一面,足矣,焉用吏哉?噫,于今正諸道守令,體予蠲悶之意,竭誠濟民之時也。況邦畿,惟民所止,尤敢忽也?事在初頭,今雖參酌,後復若此,決不貸也。另飭三十七官,濟我元元,而今臨便殿,初聞布穀之鳴,政催春種也。助其種糧,誠心勸農之意,一體申飭,而噫,其雖勸農,不贍之民,何力作農?呼寫之際,思之及此,若恫在己,以此推之,勸農之本,惟在善賑。雖常時之民,旣富方穀,況此時乎?尤爲孜孜勉飭,莫負予申申之諭事。下諭于畿伯,亦令備局,一體申飭諸道三部。出榻敎尙淳先退。成中曰,海西內奴復戶,有臣與金致仁,同爲釐正,登對稟處之敎矣。自庚午至癸酉,年年實貢之數,自本道,爲先査實枚報,然後可以詳知其加減相左之狀,以此分付於該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成中及致仁亦退出。上曰,承旨拔草紙進前。傳曰,飭已行矣,此時首醫不可無也。諸醫竝分揀放送。傳曰,頃者下敎,中官卽一而二,二而一,不必多人。捧徽旨該府勘律人,仍以吳命來擧行,錯傳不奏中官金性彦,其無可問,直以罷職不敍,徽旨擧行。傳曰,其時事不過踈忽做錯,而飭已行矣。史官,亦爲分揀,前承旨任瑋,前校理南泰著,竝敍用。竝出榻敎上曰,左相箚子讀之。讀至曰日昨諫書中云云。上曰,諫臣有何言乎?宗海曰,日前正言金相度,有言事書矣。上曰,金相度原書,使注書持入。上曰,讀之,可也。讀訖,上曰,其頭殊常矣,然大官云云,似泛說也。宗海曰,此則果無指的者矣。上曰,其頭不好,故其末乃荒亂矣。大官云,則果無傷而必彈之,何也?其頭則誠殊常矣。上良久曰,是矣。在下者看文字,必不如予泛看,此必有妙理矣。仍命書批答訖。上曰,又書之。宗海曰,相度必無他意思矣。上曰,承旨非矣,何敢營護乎?伴直承旨,使之入來。徐命臣進伏。上曰,書之。傳曰,噫,世道之僅乎至此,誠是偶然,而予見熟矣。世事難測,非徒自恧乎?功化二字,心常若朽索之馭馬。自謂曰,此非告厥成功而解心之時也,尤宜着意處也。或復若前,此上欺陟降,下欺臣民,何gg他g日何顔歸拜,今日何顔臨下?夙宵不弛于心矣。頃者李彦衡之章,已無可謂,其雖處分,已知世道。而今聞金相度章讀之,其起初,旣涉殊常,轉輾益綻露,而其於大官等句語,予亦若相臣之看過。下敎于讀章承旨曰,以起初撕捱,則可也,於此何可撕捱乎?無乃初無心,而看知有心之意乎云,霎時之間,怳然自覺。大官要路四字,卽此章結局,意甚叵測。噫,相度,亦靑丘之人,放恣甘心,胡至此哉?相箚之批,略諭一章意思卽往時之言,而嶺海等句,卽指我也。雖用此句,渠若有一分心腸,其曰,往者黨習日甚,互相疑阻,無黨焉而有黨焉,投之嶺海,渠自取也。今當一初之政,其宜公聽竝觀,扶植直言之,則其引雖不緊,夫誰曰不可?奢風貪風,心常深惡者。今者所陳,雖云時弊,最初起語,已包無限欲吐不吐之意,其間句語,若見其心,晏嬰、蔡京,意甚不美,果謂京,窮奢而然乎?卽指誤國也。與阿諛符合,而朝貴等說,亦有無限底意思,結之以大官要路,是誰欺也?若渠之心,今日規模,反若前然後,乃可淸也。予雖耄矣,豈入於渠之譎中之數句?又結之曰,稟于大朝云。其所稟者,何事?勅廷臣禁奢風,卽元良一號令事也,何稟然後乃行耶?此無他,一欲嘗試,一欲跳踉,尤爲無狀者,渠叔和澤,與承宣及柳戇,先章自訟,口奏頒敎也。俱以秉筆入侍,而諸章藏史庫,和澤,亦爲耳聞目見,異乎他人,而其若干月,若是放恣,雖不畏于衰君,其不畏乎陟降,亦不畏乎彼蒼?其非身自其負君,其叔必也導之,陳章欺君,甘心欲黨,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以此推之,相度先嘗試,彦衡繼之也。究其本,非相度而何?與彦衡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頃者彦衡所奏中,所謂公議者,卽指相度輩也。當以口奏之意處之,非特先後之異焉。自居頒敎前人,包無限意思,包無限機關,比諸彦衡,不啻十倍,若此之故,語涉謊亂,亦無倫脊。《心經》所云,政謂此人。渠則雖斥蔡京心術回互,予則曰,卽一蔡京。《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傳云,惟仁人,放流之,不與同中國,又云,惟仁人,能愛人,能惡人。若不嚴斥,何以體經傳之義,而亦豈鱗、紀、雲、䥃口奏之意乎?金相度,大靜孫免爲庶人,其令卽爲赴海。噫,以喬世之臣,不顧面勅之意,乃敢若此。古雖有叔姪之異焉者,於和澤亦不能信,然先陳章而自訟,不能勅于猶子,亦焉可無勅?已知其人,亦不可不擣練。檢閱金和澤事,當施以刊名之律,旣無現捉,十分參酌,罷職不敍,相箚之讀,已有分疏之意,下敎之時,呼寫之前,乃敢營護,承宣卽惟允之任,宜乎愼擇而擧措慌忙,亦無廉隅,承旨洪宗海,特遞職拔其望。出榻敎命臣曰,小臣竊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朝臣若有罪,則隨其罪之淺深,而罪其人,可也。至於以姪之故,而延及於其叔,終非聖世所宜有之罰矣。特加三思,收還傳敎,千萬敢望矣。上曰,不然矣。命臣曰,相度,有望八承重祖父母,而且有病云,情甚可矜矣。上曰,金鎭東非矣,又書之。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左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李彜章,同副承旨兪彦國,竝牌招。出榻敎傳曰,徽旨中申暻拔之。傳曰,雨露霜雪,卽王者體元之政也。王令旣下之後,金相度、李彦衡爲守宰者,或敢以名官饋問,邑民,若稱以士夫,則此其令與民,眼無國法而然也。守令,當禁錮終身,其民,當嚴刑爲奴,以此嚴飭,彦衡何日赴喬桐耶?令道臣狀聞。相度,到唐津日字,越海日字,亦令狀聞。傳曰,元良見欺相度,不聞于予,溫批之答,大臣亦泛看,晩乎乃覺。噫,不覽其章,莫知幾相度幾彦衡矣。其復若此,而國爲國君爲君乎?思之懍然。此後言事之章,元良雖下答,勿爲頒布,俟其終夕,其日承旨入侍,持入以奏,若不命之召,翌朝,以上書下答以待之意,稟焉。傳曰,庶人金相度,意有在處,故語涉謊亂,其於爲民之事亦然,而元良令備局稟處,以京賑廳穀,京賑,則古例給外方濟民,于今六十三,乃初聞,此何稟處者,勿施。竝榻敎命臣曰,臣極知惶恐,而金和澤罪名雖小,相度處分之後,有此下敎,終非聖世美事,更望下念焉。上不答。諸臣遂退出。

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奉命在外。左承旨宋昌明坐直。右承旨蔡濟恭陳書受由。左副承旨李彜章式暇。右副承旨徐命臣。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一曾仕直。事變假注書張達星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振威縣令權正雄。

○金善行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徐命臣達曰,右議政趙載浩七十六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兪彦國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雲老未肅拜,鄭昌聖陳書,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府事兪拓基,上書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徐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善行達曰,左承旨宋昌明,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事變假注書金載祿服制,代以徐迥修爲事變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徐迥修在外,代以張達星爲事變假注書。

○金善行達曰,校理金時默,副校理洪景海,修撰尹東昇,副修撰宋文載、沈墢,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金時默,修撰尹東昇,副修撰宋文載、沈墢,輔德尹學東,兼弼善沈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徐命臣,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宣陵、靖陵之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外山谷,遍踏窮搜者,已至旬日,竟無蹤跡云。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兪拓基上書曰,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鐵原地,而臣衰病比甚,曠闕省掃,已及三歲,雨露之感,逢春益切。且臣年來,喪慘荐酷,爲堪輿之言者,多咎墓地不寧,人子至情,不能無動,旁求他山,已將十年。近始草占數處,須臣躬審,可決用捨,玆敢冒昧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垂矜察,特賜寬暇,俾得以任便往來,少伸私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史官往諭。

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未肅拜。左承旨金相福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李彜章式暇。同副承旨李光運未肅拜。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一曾仕直。事變假注書張達星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兩珥。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下直,廣州經歷李聖檍。

○兪彦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雲老未肅拜,鄭昌聖陳書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右承旨蔡濟恭,今日不爲出肅,右副承旨徐命臣,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彦國達曰,校理金時默,修撰尹東昇,副修撰宋文載、沈墢,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金時默,修撰尹東昇,副修撰沈墢,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彦國啓曰,事變假注書張達星,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持平鄭昌聖,副校理洪景海言事書,昨日來到,而以國忌齋戒,留院矣。今日持入承批之意,敢稟。令曰,入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尹學東,新除授兼弼善沈鑧,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沈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七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于兪彦國曰,內局日次,以今日爲之。

○兪彦國啓曰,藥房提調李益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兪彦國,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昌明曰,政事,使之今日爲之。

○兪彦國,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朴昌根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宜老,素患痰癖之症,猝然添劇,食飮專却,昏倒不省,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徽旨中,申暻拔之事,命下矣。金城前縣令申暻,以空殼不充實守令,拿問徽旨達下,而下去忠淸道德山地,故拿來書吏,纔已發送,勿爲拿來之意,發關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通津府使禹弘濟,振威縣令李秉升,富平府使徐敏修,陽川縣令鄭晩淳,金浦郡守黃仁謙,衿川縣監皮世麟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皮世麟、徐敏修、鄭晩淳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禹弘濟、李秉升、黃仁謙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參議金相福進。望單未入之前,以相福承旨除授故停兵批,行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病,參知崔成大入直進,徐命臣進。啓曰,景福宮假衛將卞興瑞,以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知中樞府事李景說、鄭文恒,同知中樞府事李彦泰、李行相、李泰斗、韓緖、曺夏臣、李天球,僉知中樞府事鄭懋先、白尙賢、魚有和、南德純、李蓍亨,俱以篤老之人,或在鄕廬,或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趙鎭泰爲副摠管,趙日燠、金裕門爲知事,宋烒、鄭震衡、呂師周、魏泰來、元命揆、李胤世爲同知,金遇慶、李道躋、柳世模、白尙友、金爟爲僉知,副護軍李景說、鄭文恒、李震泰、李行相、韓緖、李泰斗、曺夏臣、李天球、鄭懋先、白尙賢、魚有和、李蓍亨、南德純單付,副司直金漢喆、尹得載、金善行、李景祜、兪漢蕭、李應協、趙載洪、李世澤單付,副司果鄭純儉單付,副司正張達星單付,同知梁致夏單付,僉知金光宇單付。

○備忘記,參判吳彦儒,參議金相福,承旨除授,牌招察任,金致仁吏曹參議除授,政官待開門,更爲牌招開政,承旨徐命臣,爲先遞差。

○承旨前單入之,以李光運爲承旨。

○傳于金相福曰,承旨,入侍于萬安門。

○宋昌明達曰,左承旨金相福,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令曰,入對。

○以忠淸道假都事林德恒狀達,鎭川等縣白洛昌等,(居))幼學卞坤夏等,渰死、燒死事,令于宋昌明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承旨蔡濟恭書曰,伏以臣於日昨,命牌之下,適因母病危重,不忍一刻離捨,瀝血陳懇,冀卽變通,伏蒙睿度天大,不惟不加以違逋之罪,反賜溫批,許以救護,臣與病母,攢手祝天,自不覺感涕之盈襟也。今以由限已盡,牌召又降,在臣分義,顧安敢復事煩瀆,而臣母關格之症,歇劇無常,忽地亘上,則呼吸莫通,有頃調下,則氣息僅延,如是之際,篤老筋力,如日下山,臣方左右扶將,煎泣焦遑,官職去就,非所可論,玆又冒死哀籲於貳極孝理之下。伏乞亟遞臣職,俾遂終養之願,仍降違逋之誅,以肅朝綱,千萬幸甚。抑臣於日前,吏、禮房單子塡入,當該承旨罷職之令,尤有所惶懍不自安者。蓋伊日大駕,將入太廟齋室之際,下敎曰,承旨遞易房單子,斯速入之,而都承旨則吏房例兼,禮房則當仍差矣。臣適侍步輦之傍,得聞此敎,而方承命問安於東朝,故只以聖敎,傳說而去矣。今因房單,轉生葛藤,其時僚員,旣已自當現告,則臣於塡房之際,雖不與聞,臣亦院僚之一也,亦安敢晏然而已乎?此又臣難進之一端,竝乞睿照。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間,從速察職。

○兼吏曹判書申晩上書曰,伏以臣,罪在違慢,合被重何,而迺蒙聖度天大,曲加寬貸,越俸薄罰,不足以贖其萬一,臣誠惶隕震悚,莫省攸喩。臣雖至愚至迷,粗識君命召,不竢駕之義,如非大段難進者,特敎開政之下,豈敢不竭蹶趨承,而第臣適有踪地不安之端,萬不獲已,洊犯違逋,情雖出於危臬,跡實涉於愝慢,而畢竟輕勘,罰不當罪,臣仰感恩庇,俯怵私分,實不知措躬之所也。且臣於諫書,尤有所惝怳愧懍者,其所謂朝貴圖囑等語,雖未知其指斥之何在,而臣之猥忝銓席,今已一朞,前後守令之差送,不爲不多,苟使臣,不問其人之當否,惟囑是循,則不但全失銓選之責而已。其有負於我聖上飭勵之盛意,誠萬萬矣。論其罪戾,誅殛亦輕,臣不敢費辭自列於言者被罪之後,而若其情地危蹙,不合仍冒,於是乎決矣。玆於政牌之下,隨詣禁扄之外,略具短章,仰暴必遞之義。伏乞睿慈,俯賜諒燭,亟令鐫削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此等之說,何足掛齒?嚴敎之下,不可若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趙雲逵上書曰,伏以臣之冒據見任,居然已踰歲矣。碌碌隨行,無所裨補,每自循省,愧懼雖切,而旣未能引分祈免,不敢爲隨俗飾讓之套,前後政牌,有召輒膺,而日昨之政,賤疾猝然危苦,蠢動無路,未克趨命。伏枕兢惶,若無所容,得伏見大朝傳敎,則辭旨極其嚴截,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而至有該房承旨遞差之命,臣於是,震懍罔措,遂不計顚仆,蒼黃詣闕,同參政席,而若論其當初違傲之罪,則誅殛猶輕,豈可以越俸之薄罰,少贖其萬一哉?噫,臣雖愚迷,粗識不俟駕之義,而況當此聖志勤勵,儆飭官師之時,凡在群下,豈敢便身之圖?息偃在床,而只緣病勢之難强,自陷於逋慢之科,雖荷慈天之曲庇,倖逭大何,而揆以分義,臣何敢仍冒於職次乎?治書將上之際,得見長僚書本,則以諫書中句語,引以爲嫌,臣亦不勝驚悚之至。蓋諫書所論,雖不明言顯斥長僚,旣以此作爲難進之義,則在臣廉隅,其不可獨自晏然也,明甚矣。惶蹙竢勘之中,又添此難安之勢,銓任去就,尤無可論,玆敢隨牌陳章,仰請威譴。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仍治臣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此等之說,何足掛齒?嚴敎之下,不可若是,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議金陽澤上書曰,伏以臣,向被譴罰,屛伏省愆,乃於夢寐之外,猥荷大朝臨筵記憶,甄敍有命,旋授以夏官佐貳之職,臣伏地驚惶,撫躬惝怳,顧臣踪地,豈宜冒進,而恩厚義重,感愧自切,又當親臨頒敎,侍衛缺員,特敎差出,臣於此,不暇顧他,黽勉暫出,而若其悚蹙之情,終有不可蹲仍者,敢此略陳之。再昨年啓覆時,以白川士禮殺獄事,至有更査之命,臣適在邇列,親承聖敎,伊後按藩也,另飭推覆官,悉鉤諸囚情實,卽又移致營獄,親自嚴覈,無所疑貳,然後始乃啓聞,而結語論斷,自謂煞有商量矣。辭不達意,致勤嚴敎,臣之不職之罪,於是乎益著,今何敢以已經薄勘,有所自恕,晏然供仕乎?連値淸齋,今始略具短章,仰瀆离明。伏乞俯賜鑑諒,亟令鐫遞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知敦寧李匡世上書曰,伏以天祐宗祊,休慶滋至,三殿尊號,次第揚徽,邦禮載擧,聖烈增光,率土蹈舞,跛躄惟均,以邸下愛日之誠,頌祝歡忭,尤當如何?仍伏念臣以迫八殘喘,遠蟄鄕廬,衰疾沈痼,去死如紙,前後賀班,一未致身,矧今邦慶,曠古所無,而顧此尸居餘氣,欲起還仆,終不得進參於崇呼之列,以伸華祝之悃,虧分闕禮,已不勝其萬萬惶悚,而惟我大朝,特推錫類之仁,至有陞資之命,恩誥聯翩,榮動鄕里,感極生悲,涕淚無從。臣本無似,遭値聖明,薄技僥第,已閱三紀,猥荷大朝洪恩,一毛一髮,罔非造化之生成,而襪線無補,一縷支離,展轉推擢,今則秩視正卿之列,跡忝耆英之末,拊躬慙恧,靡所容措,苟使臣,疾病如可少强,筋力又能起動,則恩除之下,豈不欲擔舁趨進,少伸叩謝之忱,而癃殘已極,百症交現,又添近來毒感,委身床席,叫苦乞死,跬步之間,猶難自力,數百里長程,致身肅命,斷無可望,辜恩負罪,生不如死。且今所帶之職,雖是閑司謾局,而亦非在外垂死之喘,一向虛縻,玆敢倩構短書,入之縣道,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曲賜照燭,先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仍遞臣新授職名,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今此邦慶,前古罕有,欣忭曷諭?卿其勿辭焉。

○校理李仁源上書曰,伏以天休滋至,邦慶無疆,我大朝殿下,仰承慈旨,俯循輿情,月正元日,縟儀竝擧,神功丕彰,聖孝增光,忭蹈之忱,率土惟均。臣待罪下邑,歲籥三改,未效蒭牧之責,徒切軒陛之戀,乃於千萬夢寐之外,伏奉去月二十二日,承政院成帖有旨,以臣爲弘文館校理,斯速乘馹上來者,除書遠頒,榮動吏民,惶隕感激,若無所措。竊惟經幄之任,地親職榮,所以備顧問也,所以掌絲綸也。入則從容啓沃,出則上下言議,瀛館之號,內相之稱,可見昔人之所共艶慕,而祖宗朝以來,尤重是選,妙簡文學端方之士,以爲需材儲望之所,接遇之昵,寵數之隆,絶異庶僚,前輩名碩,蔚然相望,挽近雖不及古,揀掄之精,亦必極一時之譽,顧如臣者,庸陋之質,謭薄之才,最居人下,重以早孤失學,長益扞格,讀書一事,大段鹵莽,經書章句,初無數三行成誦,至於尋常行用之文字音讀,亦或眼生而口硬,剽竊場屋,偶決倖第,浮沈冗散,夙有定算,若夫榮進之塗,詞翰之任,人不曾期待於臣,臣亦無希掛之念,而乃猝然置之於深嚴近密之地,畀之以論思風議之職,夫豈有萬分一堪稱之望哉?向來堂圈之初完,大致物議之譏切,同錄諸人,無不引以撕捱,而臣則不待人言,自知甚審,居寵若驚,聞命增赧,馹召之下,不敢久淹,卽擬趲進京輦,懇叩辭避,而素患風痺之症,重添於兩夏瘴潦之餘,濕痰流注,肢體麻木,起居飮食,俱極艱辛,近因寒感外襲,諸症倍劇,完轉床席,晝夜叫楚,舁到數舍之地,萬無前進之望,玆敢略綴短籲,從縣道仰控。伏乞离明,察臣不稱之實,諒臣難强之疾,將臣所帶官銜,亟賜鐫改,仍治臣稽慢之罪,以重官方,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修撰宋文載上書曰,伏以臣,身名汚辱,情地危臬,凡有除命,輒犯違傲,罪戾層積,悚蹙罙切,不意諫銜纔罷,瀛除復辱,臣誠駭惶悶蹙,不知所措。念臣滓累之實,旣已屢列於前後書籲,今不敢更事煩瀆,而顧今所冒,適是臣被衊之地,則瀛館一步,鐵限在前,其於去就,尤豈有可論哉?況自數昨,臣母素患塊積之症,挾感添劇,氣虛痰升,時時昏窒,一日之內,屢入殊域,臣方涕泣扶將,焦煎罔措,卽此情私,尤無頃刻離捨之勢,玆隨荐牌,拜章忙歸。伏乞睿慈,曲加憐察,亟許鐫免,俾便救護,仍令銓部,勿復檢擬於見職,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校理洪景海上書曰,伏以臣,昨上一書,敢控難强之實,仍暴必辭之義,謂庶幾見諒於离明之下矣。及奉徽批,不惟不賜允許,又以大朝日接儒臣之時,不可若bb是b爲敎,臣誠愕然失圖,莫知所以爲計也。若使臣病,有一分可强,纔有一毫可堪,臣何必過爲辭遜,不思所以變動也哉?伏況大朝殿下,以倦勤之年,篤秉燭之工,靜攝之暇,輒召儒臣,討論經傳,甚盛擧也。臣雖愚魯,幸値此際,適忝是任,豈不欲挾冊登筵,日覲耿光,爲一身之榮,而特以自量已審,病亦甚痼,甘自歸於違慢之科,臣之情亦窮且蹙矣。召牌之下,玆敢隨詣更暴,惟願邸下,俯諒而亟許,俾安私分焉。至若草草仰勉之語,意雖出於憂愛,言實涉於陳腐,臣不勝愧恧萬萬,而體念之敎,不翅鄭重,察邇之德,擇蕘之盛,臣固欽仰,第體念之中,亦有多少般不同,倘邸下,勿以人廢言,眞箇體念,益加勉力,則如臣言之膚淺者,亦可爲他山之石,安知不有補於修省之道也?更望邸下懋哉?且其尾陳,不過爲聖朝惜言官而已,何敢有一毫營護之意,而誠未上格,言不見槪,反承敢護之敎,臣方兢惶悚蹙,宜不敢復有所論,而卽伏見大朝所下傳敎,有諫臣爲庶赴海之命,其書所陳,固有欠於臺閣截直之風,而第當聖明之世,昨日罪一諫官,今日罪一諫官,海程嚴急,景色愁沮,且終宵繞壁,耿耿而不能寐也。彼數臣,固不足惜,臣之所惜者,卽其職耳。且免庶之律,是近古之所罕有,而朝爲諫官,而暮爲庶人,亦恐非淸朝重臺閣之道,臣竊憂之。伏乞邸下,竝稟大朝,收還處分焉。批答爻周

○持平鄭昌聖上書曰,伏以臣於春坊直中,伏奉柏府除命,試役方急,章皇出肅,而宿趼之地,已知蔑效,巽軟之姿,自審不稱,揚揚呼唱,益增惶恧。矧今天災孔棘,國事泮渙之日,言責之任,尤宜掄揀,俾得以匡救闕失,糾正官邪,而迺以如臣百無一能者,畀之以風憲重任,在聖朝核實之政,豈容如是?今旣竣事,義當反面,而反復揣量,不得爲仍因蹲冒之計,謹詣闕下,陳章徑退,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且臣與正言臣光漢,爲三寸叔姪,而一政二人,同除兩司,雖無公格之應避,實切私義之難安,此又臣之踧踖而不敢進者。伏乞离明,亟令鐫遞,以安私分焉。向臣待罪春坊,親承大朝之面諭,至以當言責盡匡規之意,聖敎諄復,臣銘佩莊誦,迄于今日,適叨見職,義難泯默,略附瞽說,以備澄省焉。於乎,皇天示警,至於陰虹之貫陽,則災異極矣,八路告歉,至於淮氓之棄子,則民事憯矣。當此之時,邸下所以仰答天意,下副民望者,亶在於勤講學問,棕gg綜g核朝政,恢廣言路,而新年以後,邸下之開講筵,不過爲七箇日矣。雖因睿候欠和,難於引接,而怠豫之念常勝,緝熙之工多輟,則一曝十寒,已不勝其憂,而雖當臨講之時,亦無發難之美,惟以略其板行,草草應文爲主,如是而尙何望其進修德業,時敏睿工乎?邸下之代理萬機,今幾年所,朝家政令,庶明習矣,群下情僞,庶盡知矣,而賓對、常參,徒尙淵默,事有可疑,而一不俯詢,下有所奏,而只賜例答,至若官司之所掌,格例之應行者,率多泛過,似欠照檢,則凡於酬應注措之間,未嘗留神省察,亦可仰揣矣。邸下之前後遇災,警惕修省者,果爲何事,而未聞有一言半辭,反躬自責,廣求輔助之敎,章奏之間,徒以警惕留念等語,循例塞責,而全無實效,則骨鯁之風,何由以見,草野之言,何由以至乎?邸下頻開胄筵,益勤講磨之工,明察庶務,俾無叢脞之歎,亟下責躬之令,以開讜直之路,則睿學日新,而百度允釐,蒭蕘畢至,而過失勤攻矣。行是數者,而災不消,民不安,臣未敢信也。且臣於日昨李彦衡之被罪,竊有區區迷見,金漢喆之文華踐歷,豈不足於國子,而至請改正,殊非公論,房單子之自下塡入,雖有違於前例,而旣因傳敎,則苛摘疑似,未免失實,其他所論,亦甚無謂,然當玆咎徵荐疊,上下修省之時,使以言爲名者,重獲罪譴,臣實惜之。臣治書將上,而卽伏見夜下傳敎,有相度大靜縣爲庶人之命,其言之囫圇荒亂,果不槪於聖心,則流放之典,顧何所惜,而第聞其承重祖母,年迫八耋,病在危境云,一涉鯨波,便是永訣,罪雖難貰,而情在可矜。昔劉禹錫,以母老之故,唐宗許其內移,史稱美政,況我大朝殿下,孝理之化,無微不遂,而獨於相度,寧不惻然而哀憐之乎?伏願邸下,竝爲仰稟焉,批答爻周

○領議政李天輔箚子曰,伏以臣,情勢難安,昨日入侍之命,不得趨承,竟夜惶悚,而卽伏見夜下備忘,則金相度處分,太涉過中,臣不勝慨然憂歎也。相度之書,盛論近來時弊,滿紙條陳,自附於有懷必陳,而其所失,則在於囫圇爲說,不能明言顯斥,殊乖諫官之風,而至於大官一句語,則在臣處義,有不容晏然,不得不陳章自引,然究其言者之心,則凡所條列,未必專指大官,而臣之引義,亦不過爲大官二字,撞着於己也。若以此爲罪,乃有絶海之嚴譴,則是以一言之逼於大官,罪言官也。殿下刑政之過重,威怒之失平,果何如?而其爲大官者,貽累於聖世,又當何如哉?況其言不過泛論時弊,而殿下過疑以黨論,加之非常之律名者,臣恐殿下未及俯察其本情也。日昨,李彦衡之處分,有欠於聖度之優容,臣於前席,略效匡捄,而更漏已深,未能畢說而退,方切耿耿,而曾未數日,又有是命,無論其言之是非,今日罪一言官,明日罪一言官,顧今諸道饑饉,天災稠疊,上下固當交勉之不暇,而臺閣之臣,譴逐相續,景色愁沮,此豈爲遇災警懼之道也哉?伏乞聖明,亟寢兩臺臣島配之命,而至若金和澤之譴罷,以其姪而罪其叔者,誠是法外,竝乞還寢焉。無批答

○左議政金尙魯箚子曰,伏以日昨,聖上所以處分李彦衡者,大有關於刑政得失,擬竢早晩登對,一陳愚衷,卽伏見夜下傳敎,又有金相度海島爲庶之命,臣於病裏,尤不勝驚愕憂歎之至。夫相度之書,首尾所論列,出於言路寂寥之餘,誠可謂不負其職,而果使朝廷之上,貪黷侈奢之肆行無憚,如言者之言,則國不亡而何待?誠亦懍然矣。所當明言顯斥,以正其罪,而不此之爲,囫圇說去,只請飭治者,不過爲一場空言也。臣以大官一句語之,不安於心,附及箚中,略綽引嫌者,亦不過爲重臺言也。今乃以臣爲臺臣,語欠截直,責之於相度,可也。若謂之言逼大官,而過加威怒,至罪言官,則其爲罪於大官,貽累於聖世者,當如何也?若謂之一篇辭意,出自黨心,則於相度,亦冤矣。蓋其書,旣不曰,某人如此,某事如此,則其言之是非虛實,無可指的,其心之有黨無黨,何由知之?聖主聽言之道,不可設疑淵衷,有所億逆,朝家用罰之政,亦不可抉其字句,斷其心跡也。惟我聖上,閱歷世道,洞觀物態,而今年以後,其所以兢兢致意者,未嘗一日弛焉。今玆處分,固知出於防微杜漸之意,而此則有不然者,以相度,則其所爲言,特泛說時弊也。以彦衡,則坐以被譴者,亦只以瑕累二字也。其微之無可防,其漸之無可杜,其黨心之無可摸捉,而遽然施之以雷霆之威,投以於海島之中者,揆諸刑政,豈不萬萬過中乎?方今之時,假有無狀臣下,乃敢萌黨心而進黨言,以自干於鈇鉞之誅,在國家,誠爲不幸矣。顧何必過疑而徑罪之,使四方聽聞,認以爲聖化方隆,而朝廷尙有黨哉?近來言路之閉塞,臣所憂也,而從今居臺閣者,以兩臣爲戒,擧懷疑懼,大而朝政,小而官邪,囁嚅而不敢言,緘默而不肯言,則朝廷之上,雖有可勅之事,可彈之人,誰復爲殿下言之?殿下亦何從而聞之?此亦不可不深憂而遠慮者也。至於前檢閱金和澤之因其姪,而罰至譴罷,前承旨洪宗海之一言,而罷官拔望,俱係處分之失平,倘殿下俯諒於臣言之非爲諸臣地,則必有以翻然覺悟,卽賜反汗矣。狗馬賤疾,歷歷沈苦,罪逭違召,恩深命醫,伏枕感惶,不知所云,而委頓床玆,一味涔涔,强策入侍,姑難以時日期,病懷耿耿,不能自已,玆敢拜箚以聞。無批答

○丙子二月十八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李宜馣、權穎,進伏。兪彦國曰,洪景海、鄭昌聖上書,持入矣。令曰,讀之。彦國曰,此卽持平鄭昌聖上書也。令曰,鄭昌聖與光漢爲幾寸親乎?彦國曰,三寸叔姪間也。令曰,有應避之嫌乎?彦國曰,以上書觀之,則似無應避之嫌矣。令曰,然則雖無應避,以是爲不安之端乎?彦國曰,然矣。令曰,批答書之,可也。寫訖。彦國曰,此卽校理洪景海上書也。讀訖。令曰,書中有陳勉之言乎?彦國曰,以前書所勉者,欲爲更加體念也。令曰,批答書之。寫訖。李宜馣進曰,日間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宜馣曰,所進御者,何如?令曰,一晝一夜所食,不過米飮一鍾子也。宜馣曰,寢睡之節,則何如?令曰,未能寢睡者,已十餘日矣。宜馣曰,症候如此,而所進御者甚小,豈不可悶乎?伏願雖厭進,時時進御,似好矣。奏畢,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提調李益炡,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遠、金德崙,權燧,以次進伏。上曰,都承旨,以致祭事已出去乎?彦國曰,然矣。益炡曰,日氣不和,氣候,何如?上曰,粟米飮盡飮之,湯劑亦只餘一貼,而別無所愈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先爲診脈,可也。履亨進診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右三部,則大且不均,胃脈頗弱矣。泰輿曰,左右三部不沈,而猶不均,右寸關虛弱,則一樣矣。礈曰,左右三部不沈,而左則猶大,右寸關不足之症,無少愈矣。以楷曰,左右三部,雖不如前,而度數不均,右寸關胃脈,則比向者一樣矣。泰遠曰,左右三部雖不沈,而度數頗不均,胃脈虛軟,無少愈矣。燧曰,左右三部不沈而重緩,右寸虛軟,一樣矣。診訖。益炡曰,手端寒冷之症,何如?上曰,一樣矣。日次雖在明日,而大王大妃殿進御之藥,有可更議者,故今日召見汝等矣。益炡曰,以玉色觀之,數日內,少不如前矣。上曰,予見相箚以後,用心實多,故然矣。上曰,予意,則欲拔桂枝矣。聞今日已爲進御云,醫女輩亦云有喉乾之症,而慈敎則以爲,今番進御後,似少愈矣,此則與醫女所傳者,異矣。今則慈殿氣候,月異而歲不同,桂枝有無,亦當審愼矣。履亨曰,拔之,似好矣。然不拔,亦無妨矣。上曰,姑拔之而以觀動靜,然後入與不入,更議之,可也。履亨曰,今則日氣向暖,且用桂枝,已過三兩,其在愼重之道,姑拔之,以觀動靜,誠如聖敎矣。泰輿曰,二十貼旣已劑入,其餘者雖盡爲進御,何害之有?上曰,旣欲拔之,則何必待盡爲進御乎?履亨曰,若拔桂枝,則味則稍異矣。上曰,履亨則欲拔之,泰輿則雖不拔,必無害,諸醫所見,何如?各陳之。礈曰,旣欲拔之,何待五貼之盡爲進御乎?以楷曰,雖拔桂枝,其爲藥,亦不輕,姑拔之爲宜矣。泰遠曰,日氣尙未暖,雖進桂枝,固無妨,而今旣至二月望後,且桂枝已爲累兩,拔之亦無妨矣。上曰,若除五貼,則爲幾貼乎?履亨曰,六十八貼矣。德崙曰,過則不如不足,且桂枝與草果異矣,姑拔之,似好矣。上曰,桂枝,是惜用之物也。履亨曰,只言加天麻,則桂枝自拔矣。上曰,大王大妃殿進御歸芍六君子湯,加天麻一錢,五貼劑入。出榻敎上曰,承旨奉命而去,雖或遞職,以承旨塡命於祭文中乎?益炡曰,臣於己未年,奉命致祭于崇仁殿,其時,以行左承旨,出往矣。其時都承旨敎旨下來,而以行左承旨塡命矣。傳曰,此時三提調,不可不備員,且酌獻在近,都承旨許遞,其代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上曰,兵判亦入來,開政之意,使注書,分付。上曰,予則爲老人如此,而在下者不然矣。上曰,湯劑只餘一貼矣。履亨曰,白朮則拔之,甘草亦少減劑入,好矣。泰輿曰,以理中湯、粟米飮,兼進,似好矣。履亨曰,八味元亦好矣。益炡曰,粥必爲進御,何如?上曰,今則雖日食一牛,似無益,而鷄最有力矣。履亨曰,粥可當理中湯二貼矣。上曰,今則當有實地,然後可堪,而今所供又如此,實難矣。益炡曰,粥誠爲宜矣。上曰,一番爲之,可也,而稍淡之也。上曰,酌獻時,時刻入之乎?彦國曰,卯時也。上曰,此則太早矣。履亨曰,其日前,用理中湯或粟米飮間,連爲進御,好矣。彦國曰,然則以巳時爲之乎?上曰,三嚴爲辰正,則好矣。上曰,書之。傳曰,理中湯加減,旣更議定,自今日,五貼劑入。出榻敎益炡曰,金履亨姑留之,好矣。上曰,今當賑政,空官已久,卽爲下去爲可。上曰,木瓜煎,當進于慈殿,而生者必無之,以乾木瓜爲之乎?履亨曰,生者亦有之矣。上曰,此則必貽弊於市民矣。履亨曰,然則兩器具進乎?上曰,唯,提調及醫官先退。彦國進曰,昨日聖敎以爲,若有言事書,則其日入對承旨持入矣。今有言事書,故敢此持入矣。上曰,誰也?彦國曰,洪景海、鄭昌聖上書也。上曰,洪益三箚,先讀,可也。上曰,此命耉之直孫乎?彦國曰,不知。上曰,故相洪致中,則爲其左孫乎?彦國曰,此亦不知。上曰,此指聖祖配侑乎?彦國曰,然矣。此言神宗皇帝爲主位,以聖祖配侑,三臣則庭享,有如聖廟夫子爲主位,四聖爲配享,庭下又有東西兩廡者然矣。上曰,批答書之。上曰,批答中,書皇朝字誠有意矣。上曰,自三臣而已示其不可然後,可也。不然,則庭享,亦必有戰也。仍命注書,原箚及批答,往傳于承旨,使承旨堅封,藏于史閣,洪益三,牌招,使之受批答,可也。上曰,諸上書讀之。彦國先讀洪景海書。上曰,此前後有言事書乎?彦國曰,數日前,果爲言事,而有所陳勉,今乃收結其餘語,以爲加勉之道矣。上曰,是必救李彦衡者也。上曰,鄭昌聖書讀之。讀訖。上曰,災異後元良,有何所爲乎?應無之矣。彦國曰,姑無矣。上曰,元良,誤爲下答矣,惕念二字,若予服理中湯矣。仍曰,命書傳敎。減膳事傳曰,噫,否德臨御,于今卅載,無一政無一事,紀綱日趨於下,吾民日益乎困,八道之大歉,元元之顚連,夙夜焦悶,若恫在己,而然朝著少靜,黨習自息,其猶有歸拜之顔,而尤爲歉然靦然者,以偶然之事,竟受夸大之號,悚然懍然者,非比往日,復若黨習,此靑丘,不知稅駕於何,而予將爲欺陟降負八域之人。噫,于今之氣,非徒月異而歲不同,頃者社壇以後,日服半兩重蔘劑,而若水投泥,少無其效,近日益甚,而吁嗟黨人,乘機跳踉,股肱大臣,自顧反護,受訓儒臣,乃敢營護。元良下答,亦不嚴斥,吁嗟彼蒼,何不示警?噫,頃者陳章自訟,若何?其皆曰更若黨習,非徒負心,卽負其君,負其祖也云,雖已知言章,而渠旣形諸字句,登諸章奏,非比圉人之欺子産,將此意,口奏庭中,頒敎中外,若此之後,雖無心之言,自歸有心,心常謂曰,于今之世,豈有復售舊黨?然我國之人,以黨爲生涯,雖無此黨,必有一黨,噫,黨之初起,本由乎微,君不扶抑,渠將無味而自消,凡事形現者察易,而至微者難知,以予衰耗,何能察也?元良不習世務,亦何能知?其宜詳察而垂後,不憚其衰其勉者,此也,而至於舊習俗,雖無謂,秉彝之心,人固有之,孰敢犯此?設或有此,以獜、紀、雲、䥃、獜、亮處之口奏,雖欲寬也,何敢欺陟降?果有其人,護黨之心,雖亘中,喙長三尺,焉敢營護於其間云矣?月不過若干,頒敎之墨亦不乾,而豈意有彦衡、相度乎?彦衡,其章已露舊習,相度謊亂囫圇,而其中意則深,予雖若社壇昏迷之時,決不見欺於此輩,噫,彦衡登對時,蝨附滿朝之奏,相度章中,朝貴要職等說,雄唱雌和,表裏沕合,嘗試之意,敢售之計,肝肺綻露,而相箚中,其於囫圇,亦不能護,所謂囫圇,卽往日黨人伎倆,黨人筆法,黨人口業,而彦衡、相度,皆如此,此非新黨,卽舊黨也。雖新黨,自可嚴斥,況舊黨乎?噫,頃者酌獻日口奏後,下板位,顧謂元良曰,以不齒縉紳爲奏者,非史記中免爲庶人也。爲民其亦禁錮,況飭黨乎?此禁錮終身之意云,其時若有彦衡、相度,而有此處分,則諸臣,以異於諭元良,匡捄,可也。今則一節深於一節,旣奏以獜、紀處之,其律則逆律也,而特以囫圇之故,雖不若律,不齒搢紳之奏,亦不可以禁錮勘處,而下敎中,旣云惟仁人,放流之,不與同中國。噫,予雖不仁,股肱之臣,其望何若是卑乎?至於大官二字,下敎亦云,予亦初則泛看,今者處分,非爲金漢喆也,非爲二僉中樞也,非爲朝貴也,非爲大官也,非爲要職也。卽上不欺陟降,下不欺中外,中欲施能惡人之政,而惜乎相箚之張皇耶?其爲國乎,其爲己乎,爲世道乎,爲觀瞻乎?噫,予雖衰耗,于今之政,決不苟且,彦衡、相度,若復爲士夫,予將何顔,執圭裸薦?亦將何顔,南面稱孤?此令若解,其將爲國不國,君不君,至於其中金和澤、洪宗海事,相箚而來乎?意或以此陳也。而然其處分和澤,事件異焉。宗海之先爲周遮,已涉駭然,而末稍處分之前,急急營護,放恣無嚴,莫甚於此,而遞差之命,可謂末減,手脚忙亂,廉恥都無,擧措荒雜,令人代羞,卽此一事,關係正風俗,拔望之命,卽初政飭勵百工之意也。若相臣之護庸庸碌碌之人,雖日進於前,其將閉目而不諭矣。噫,以堯之聖,雖用鯀,亦其曰方命圮族,不辨賢愚,其能君乎?此猶細事,深慨二相者,事君之道,卽一而已。奏初箚于今護箚,一何二乎?噫,彦衡、相度,談笑處之,首揆覩焉,承史俱在,而今箚中,爲若費辭氣者然,雖欲張皇,何不顧于衰君?噫,目今之氣,欲使其氣,氣亦難矣。所可惜者,股肱之不爲股肱,所可恨者,黨人之甘心衰君也。今之爲二相非者,使其君,上欺陟降也。不顧衰君,若是挑心,亦第二件事,大官不飭,何顔拜先聖?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竝罷職不敍,使今日廷臣,咸知有君有法。校理洪景海,雖得家傳,焉敢若是乎?今日永刊仕版,今者處分,所重在焉,渠亦不敢營護,而擧其承重而欲解,殊欠讜直之風,亦犯顧瞻之習,憲臣鄭昌聖,特施削職之典。元良下答,竝勿施而然,非者謂非,是者謂是,勉元良之言,誠甚切實,而無自恧之句,泛云體念,鄭昌聖上書中,陳戒句語,政院謄入,使元良,置諸座右而戒焉。出榻敎上曰,大臣則易於爲箚,而予之爲此,豈不罷勞乎?上曰,洪宗海始也,他承旨未及入,而欲爲先退,末乃慌忙,伏於史官之下,可謂貽羞於承旨也。彦國曰,臣初見其爲人,而以其初入侍,故如是生疎矣。上曰,兩大臣非矣。事君之道,當以直字,豈可如是乎?旣先使提醒,而今反如是,大臣用心,固如是乎?彦國曰,大臣,豈或負殿下哉?此後則見此處分,而決無爲黨之慮也。上曰,承旨非矣。退去,伴直承旨使之入來,徐命臣進伏。上曰,已爲開政乎?命臣曰,兵批則今纔入啓,而吏批則未及矣。上曰,儒臣尙今違牌乎?命臣曰,然矣。仍命書傳敎。至減膳事。命臣曰,小臣惶恐敢達矣,果緣何事而至於減膳乎?上曰,予非爲彦衡、相度也,亦非爲大臣也。卽予上欺陟降故也。命臣bb曰b,凡天下事,惟當於理而已。殿下今日減膳,臣未知果當於理也。臣下有罪,則罪之而已,何必至於減膳而後爲可也?上曰,承旨言,是也,然予非爲他也。予上負陟降,故爲此耳。命臣曰,向者金相度處分時,殿下辭氣從容,小臣其時,亦爲感歎矣。今日擧措,何乃反是耶?上曰,今則非爲黨習,而爲此擧措也,領左相果非矣。旣以建極二字,進於我,而今復爲此乎?頃日李彦衡處分時,領相,果默默而去矣。今反以夜深之說,欲漫漶乎?且頃於眞殿,以當爲庶人之意口奏後,顧謂元良曰,我國無免爲庶人之律,而禁錮終身,則便是庶人云云,今則事體,亦與前自別,一節深於一節矣。今雖不用雲、䥃之律,至於禁錮之律,豈曰過乎?如此然後,可謂不負陟降矣。雖以左相言之,初則投箚於我,欲爲提醒之計,及其處分後,則恐其惡聲之至,今乃如是營護,以爲爲己之道,而其所爲說,則不過曰囫圇曰殊常,其爲囫圇殊常者,獨非爲黨論所致乎?旣知其囫圇殊常,則在大臣之道,惟當請罪,務求合當,乃可也,而反爲如是乎?此與《家禮源流》事,同矣。大抵朝鮮人,好爲如此事,至於看朝報也,亦以爲有黨論,則曰可觀,無則曰無味,今也金相度上書,領左相必泛看矣。有一種人來言曰,大官要職等說,果有意思,不可不彈云,故皆上箚提醒其狀,及其處分後,則又有一種人來言曰,此事因大臣之提醒,而至於此云,故皆復上箚,欲爲自脫,此何道理?如領府事者誠貴矣。李彦世,人皆曰無可罪,而領府事則曰,臣以公心觀之,李彦世,誠無收用之心云,此乃大臣之道也。今領左相,則非其實情,而乃如是乎?極爲非矣。命臣曰,皆是閑漫之事,減膳之命,則不可不急先還收矣。上曰,以今番事見之,國事無一可恃者,而大臣又復負我如此,非矣非矣,此豈如此之時乎?兩先正從享,亦難逾此好機會,故爲之,予豈不知?其皆不能純然也。然而及其成功,則一也,此豈非好時乎?此正官師相規之時也,痛矣痛矣。予於其日,欲爲減膳,今乃爲之,以謝陟降,以謝蒼蒼矣。命臣曰,此非必如此之事也。上曰,大臣,以我有若費辭氣者然,予談笑處之,何曾費辭氣乎?此蓋欲漫漶之也。減膳事,承旨乃如是,使注書,持入其傳敎,爻周焉。傳曰,今日下敎之後,孰復敢爲營護,而噫,大官爲已張皇,儒臣爲黨營護,憲臣爲瞻雜附,承旨難默敢護,而不知輕重,已涉非也。噫,頃者尹東暹特遞下敎若何,則此非此之比也。噫,上奏下布,受號之後,海東臣子,復有舊習,而其敢曰今日下敎,可感豚魚。從今以後,孰敢復爲云,果若其言,今番頒敎,視若例套乎?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等肯緊,不可不嚴飭,承旨兪彦國,先遞差,三水府使除授,使之待朝辭朝,到任日字,令道臣狀聞,時任府使,遞付京職。傳曰,趙榮順無謂之斥,已爲知之,三儒臣之撕捱,已涉過矣。玉署無人之日,尹東昇之撕捱,其何義意?不可一任其慢忽,竝先罷後拿,其中尹東昇,過今朔後勘律,以懲其慢。傳曰,承旨伴直無人,左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李彜章,竝牌招。今聞右承旨蔡濟恭,以皮不存之事,撕捱陳章云,其涉過矣。其章給之,待待gg開g門牌招察任。傳曰,噫,卿之尋單,予則知矣,何以謂之?卿之足恙未瘳,幾月不造朝,其所尋單,事勢卽然,旣已知之,予又敦勉,豈誠實底意,其欲觀勢一諭,噫,一自社壇以後,日服半兩重蔘,而無效益憊,其何强作?而顧今元元,不忍曰憊,噫,口奏頒布之墨未乾,將歸乎上欺下負,良欲無語,目今鼎席,只有卿焉。噫,君與相,雖日爲民事,恐或後時,今則有君無相,顧我元元,若恫在己,當此之時,豈守初心?必也致卿而後已,於卿之道,雖携扶造朝,奚忍恝視乎?國事亦有面諭者,卿須體小子爲國之苦心,亟寢其單,卽爲偕來,先聽面諭事,承旨傳諭于右相,仍與偕來。噫,于今酬應,氣尤難作,卿若不諒,蔘劑何助焉?今日政,於卿體先卿意,鞠躬之日,其勿困我,于此時,卽爲幡然事,亦令偕來承旨口傳。傳曰,視學在近,大司成韓翼謩在外云,不可等待,許遞,其代,今日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儒臣有闕代,亦以在京人備擬,待下批牌招入直。傳曰,陳章自訟,口奏頒布之後,身爲重臣,名入史庫,不敎其子,一章二章,營護黨人,其誰欺也?前判尹洪啓禧,鏡城府使除授,使之卽爲辭朝,到任日字,令道臣狀聞。傳曰,判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爲扈衛大將,竝出榻敎命臣曰,頃日以金和澤事,有所仰達矣。傳曰,罰不及嗣,罪罰猶不可及於其子,頃以其姪之事而罪其叔,今又以其子之事罪其父,誠爲過矣。上厲聲曰,予所告者何事,所負者何地,而乃敢營護乎?又書之。傳曰,事重飭輕。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竝施削黜之典,以謝陟降。傳曰,再昨中官下敎時,遺其名,傳敎錯傳中官吳俊謙,拿處徽旨不捧云,卽爲捧徽旨。竝出榻敎上曰,承旨退去。上曰,注書汝往問兵曹,誰爲入直乎?臣一曾,歸奏參知崔成大入直矣。上曰,承旨前單入之。臣一曾,持前單以入。上以望單及備忘記,下付臣一曾,一曾奉出。時更已三鼓矣。

○丙子二月十八日夜四更,上於眞殿東庭,布單席,北向伏。左承旨金相福,假注書李一曾,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上曰,予已欺陟降矣。諸臣上疏,藏之史庫,而何爲?予欲焚其章而謝過焉,諸章,皆持來,可也。李世演曰,此旣藏之史庫者,則事體重大,豈臣一人所可持來者?上曰,不然,則予將在此撤夜,可以小謝予過也。金相福曰,今夜已深矣,若爲撤曉露處,則玉體不瑕有損傷乎?東朝如或知之,其爲憂念,亦復如何?上曰,東朝何由知之?予非爲諸臣也,亦非黨習也。予以諸臣,更不爲黨之意,口告眞殿矣。今欺陟降,故欲爲謝過矣,痛矣痛矣。今日非如此之時,而復有此景像,豈非可痛者乎?吏曹判書申晩,參判趙雲逵,右承旨宋昌明等進曰,殿下此何景像也?臣下有罪,則罪之而已,殿下何爲如此乎?萬一玉體至於損傷,則東朝豈不驚念乎?上曰,予欺陟降,故爲此謝過矣。申晩曰,此皆臣等之罪也,何謂殿下之過乎?上曰,豈非予過?頃者以此後若復爲黨習者,則當爲免爲庶人之意,口奏後,顧謂元良曰,我國無免爲庶人之律,若禁錮終身,則便是庶人云云,今復有此紛紜,此輩雖用之以逆律,固不足惜,而大臣乃敢營護,其爲說,則不過曰殊常曰囫圇,其所以殊常囫圇者,獨非半吐半吞底黨習乎?心甚痛之,故欲爲自飭之事矣。此則近於閉閤却膳之過擧,故不爲之,而談笑處之矣。中夜臥以思之,此皆予之過也。且所謂功化建極者,卽何義也?旣蒙我以八字,而又復如此,大臣果非矣。相福曰,今日若有舊時黨習,則臣雖至親,當請討,而今此臺書,斷無深意矣。上曰,請討二字,誠是矣,大臣則不直矣。相福曰,當初金相度之書出,而其中有銓官云云之說,故銓官每多曲嫌,吏判果引嫌不參頒敎矣。吏判旣引嫌,而書中亦有大官云云,故大臣初雖泛看,而末乃陳箚,此是例事,若有大段可引者,則初豈泛看乎?上曰,大臣旣以此先爲提醒,而今反如是,大臣之道是乎?且李彦衡處分時,領相果默默而退矣。今乃以夜深之說,欲爲漫漶之,領相雖有怯,怯當有生處矣,而彼輩尙爲如此,此亦予罪也。晩曰,堯、舜之世,亦有難化者,豈以是爲殿下之過乎?上曰,予於今日,欲言八字所得矣。諸臣力請還內,而累下不忍聞之敎,終未允許,相福詣東宮差備,與春坊官員請對。上曰,予年六十三矣,白首暮年,乃欺陟降,是豈爲人子之道哉?趙雲逵曰,此莫非群下之罪也。上曰,焚章則卽當還內,而不然,則必徹曉而後,乃可還也。晩曰,諸臣不必盡然,而若爲焚章,則其中不然者,豈不冤乎?上曰,諸臣每稱席藁待罪,而必偃臥村舍,稱曰席藁,甚不誠實,今予爲此,乃可謂席藁矣。予所爲此者,欲盡人子之道也。上曰,彦衡所謂公議者,何也?二人皆現身條也。此豈現身之時乎?鄭昌聖,是光漢之姪,故予意以爲不然,而乃爲非情之言,甚非矣,兪彦國亦非矣。此與尹東暹一朝一夕之言,同矣。上曰,諺曰,雖隱城上,柚子則不忍捨,今人雖入逆律,而黨習則不忍捨,甚怪矣。相福進曰,臣請對東宮,東宮病患,宦侍扶起,以予病如此,末由起動,將何以爲之?只自焦迫爲敎,東宮病患中焦心,其憂慮當如何?殿下不恤聖躬,奈宗社何?上不答,是時天欲向曙,闕門已開,都承旨吳彦儒進伏,力請還內,更請進御粟米飮,上終不允許。諸臣遂退,以此意啓達東朝,而亦未見達,諸臣更爲進伏曰,今則日已曙矣,惟願速賜還內。上曰,當見日出而後乃還,須勿煩我也。內局提調李益炡進伏,遂與吳彦儒,持入粟米飮,更請進御。上曰,今方謝過,豈宜飮此乎?諸臣進曰,徹夜露坐,若不進御,則豈不大有損於玉體乎?申晦、洪鳳漢,相繼進請還內,上敎亦如前,終不允許。彦儒曰,古人,有牽裾者,到此地頭,勢不得不扶腋還內矣。晩曰,臣等將犯死罪,殿下,欲使臣等,不犯死罪,則卽爲還內,是臣等區區之望也。良久,命承旨,拔草紙書傳敎,未及畢寫,禮曹判書李成中,蒼皇入來。上曰,復有何事耶?成中曰,此懿陵參奉報狀也。昨日夕陽時,有人布紙奠飯于陵上者,而見捉於守僕,卽爲拘留而爲此報狀矣。上曰,朝廷不淸,則必有如此事矣。參奉誰也?成中曰,金恒柱也。上曰,是月城尉之姪乎?曰,然矣。上仍命爻周所書傳敎,遂進御粟米飮曰,此豈飮此之時乎?諸臣曰,殿下何爲而下此敎乎?傳曰,李昷當親問,令該府,卽爲擧行,守僕孟起居,一體拿來。出榻敎上仍御養志堂,諸臣亦進伏。傳曰,時原任大臣及金吾堂上兩司左右捕將命招。扈衛一節,置之,處所,太僕爲之。傳曰,判義禁李鼎輔,卽爲牌招。傳曰,右承旨宋昌明留院。傳曰,時刻隨時擧行。竝出榻敎寫訖,諸臣遂退出。

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服制。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右副承旨李彜章。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張達星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夜五更,月暈,啓。

○蔡濟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八度政辭gg呈辭g。令曰,安心調理。

○吳彦儒,以司甕院gg司饔院g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每日供上,必待開門,卽爲陪進,而今日供上,多未及到,其中最晩到內資寺,當該官員拿處,以懲怠慢之習,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啓曰,卽者,扈衛別將,以一廳大將領府事金在魯意來言,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扈衛大將爲之事,命下,而只有二廳大將,一窠,何以爲之?敢稟。

○宋昌明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病勢十分危劇,起動無路,未效臣子之分,致勤嚴敎,惶隕震懍,擔舁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兪拓基,伏見聖敎至嚴,不勝萬萬惶悚,擔舁待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宗城,嚴敎之下,震懍惶蹙,求死不得,擔舁胥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病情十分危劇,起動無路,未效臣子之分,致勤嚴敎,惶隕震懍,擔舁待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兪拓基,伏見聖敎至嚴,不勝萬萬惶悚,擔曳待命於(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宗城,嚴敎之下,震懍惶蹙,求死不得,擔舁胥命於金吾門外,是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啓曰,今日親鞫,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李彜章,方在右議政偕來所,在前如此之時,有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啓。

○蔡濟恭,以禁府都事,以判義禁意啓曰,今日親鞫,問事郞廳差出事,往問于時原任大臣處,則右議政趙載浩以爲,身病甚重,纔違命招,不敢差出。領府事金在魯以爲,旣有時任,病又難强,不得差出。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皆以爲,方有身病,纔違命招,不得差出云,莫重親鞫,問郞差出,一時爲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使判義禁差出。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忠淸監營出使參上都事洪有徵,令該曹,卽爲口傳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

○李光運啓曰,今日政,新除授金吾堂上,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光運曰,整齊後,只正時入之。

○吳彦儒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雖承勿待命之敎,罪犯至重,震懍未定,不敢退歸,仍留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雖承勿待命之恩敎,罪犯至重,震懍靡定,不敢退歸,仍留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傳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大司成鄭弘淳,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本館多有擧行之事,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以內乘,以一二提調bb意b啓曰,今此親鞠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李吉輔,移拜弼善矣。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以在京無故人,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漢奎爲司僕正。

○以忠淸監司狀達,到界進上,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李光運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

○吏批啓曰,本曹正郞李星慶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兼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進,參議金致仁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光運進。

○以鄭恒岭爲正言,趙宜明爲持平,李宜哲爲副修撰,洪準海爲修撰,元仁孫爲副校理,鄭尙淳爲校理,李吉輔爲弼善,李成中、申晦爲同義禁,鄭弘淳爲大司成,李尙允爲兵曹正郞,李永輔爲戶曹佐郞,李鼎輔爲判尹,鄭亨復爲參贊,曺命禹爲刑曹參判,金時粲爲參議,趙載洪爲工曹參議,李煒爲大興郡守,趙載溥爲恩津縣監,兪拓基爲內局都提調,李台重爲輔養官。

○大司成鄭弘淳書曰,伏以臣,空疎謭劣,百無寸長,偏初gg被g洪造,濫通顯仕,前後忝叨,罔非踰涯,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乃者,國子新命,忽及於夢寐之外,怵然以駭,恧然以愧,莫省措躬之所也。竊念太學,乃多士培養之地,國家風化之源,而訓迪導揚之責,專在長官,設任之重,顧復何如也?列朝以來,皆用有經術文學,負當世重望者以處之,逮至近日,雖不及祖宗盛時,居是任者,亦皆一時之選,固未有如臣之蒙騃淺陋而竊據之者也。臣小而失學,長益自棄,淺近文義,不能通曉,等閑詞章,自知蔑如,求爲尋常擧人,尙患不足,持是而抗顔於皐比之席,居多士矜式之地,則物議之指點,章甫之嗤笑,顧不暇論,而其於汚辱名器,貽累聖簡,爲如何哉?矧今視學有命,盛儀隔日,圜橋觀瞻,萬目聳新,而如臣無似,猥當此任,尤大不爲賢關之羞乎?自量已深,進身無路,荐召之下,不得承膺,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睿明,深惟本職之不輕,仍察微身之不堪,亟許鐫遞,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李宗城箚曰,伏以臣於淸曉,伏聞聖上有非常之擧,震薄之極,卽欲趨造殿陛,叩額陳懇,而床席之喘,無路蠢動,只自明發焦迫而已。卽者,親鞫有命,天牌儼臨,而顧臣下泄之病,轉成毒痢,醜陋形症,雖不敢猥陳,而精力銷脫,寢食俱廢,一臥而不能起者,已三日矣。嚴召之下,竟未祗承,逋慢之罪,益無所逃,玆敢冒死哀籲。乞令攸司,勘臣譴罰,以勵群工,以安賤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去夜焦慮,曷可勝諭?以疾未參,於卿無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丙子二月十九日辰時,王世子樂善堂臥內,藥房入診時,提調李益炡,左承旨金相福,記事官李宜馣、柳戇,記事官李世演,文學尹學東,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揩、李泰遠以次進伏。益炡曰,夜來睿候,何如?相福曰,昨夜請對,靜攝中必致驚動,睿候不瑕有添損之節乎?令曰,徹夜之中,聞此罔措之報,病未能起往,焦迫何言?請診。履亨進診曰,三部帶數而與昨一樣,掌心熱而手背稍寒矣。泰輿曰,脈候今則微沈,而手背稍寒,如首醫之言矣。礈等,所達一樣。益炡曰,多日彌留,欲稟于大朝爲問安矣。令曰,方切驚懍,安可議問安與否?心安爲調病之要,豈可煩稟而貽憂乎?醫官,當自內頻頻召見,問安則勿爲之,可也。相福曰,昨夜大朝,達曉不還內,不得已入對,且呼籲於東朝,莫非臣等之罪也。令曰,以書批之下答,尤不勝惶懍焦迫矣。相福曰,大朝徹夜之餘,又下親問之令矣。令曰,何事耶?相福曰,因懿陵參奉所報,有人於陵上,展紙鋪飯而祭之云矣。令曰,驚心驚心,此是何如人云耶?對曰,姑未詳知,而自稱宗室後裔云耳。令曰,局內耶,至近之處耶?對曰,至近之處云耳。益炡曰,湯劑幾貼進御乎?王世子不答。益炡曰,吉更茶飮,進御乎?令曰,服之。令曰,藥無嘔逆乎?令曰,纔下而喘甚矣。益炡曰,請先退,使醫官,留待更診,詳察症候,如何?令曰,依爲之。奏畢,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十九日巳時,上御太僕,親鞫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李彜章,記事官柳戇,事變假注書張達星,記事官李興宗、李世演,判義禁李鼎輔,知義禁李成中,同義禁申晦、鄭彦儒,大司諫洪益三,持平南雲老,問事郞廳元仁孫、鄭尙淳、李世澤、洪準海、南東著、徐命天、李福源、洪良漢,別刑房都事具宅柱、金載大,文書都事李慶甲、趙載翰,以次進伏。上曰,扈衛大將有闕,以李判府事爲之。上曰,時原任皆不入來乎?右相有實病,方服蔘劑云矣?上曰,然乎?仍傳曰,右相家,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偕來承旨入來事,分付。上曰,李判府事外,無陳箚者乎?吳彦儒曰,然矣。仍傳曰,雖隣國有事,孔聖沐浴而請討,陵寢有事,何等莫重,而實病外,諸大臣,今日命招不進,至於問郞判義禁代差,不可使聞於隣國,若此而其能君爲君國爲國乎?不可不先示慨意矣。吳彦儒曰,時無大臣,問郞不得差出矣。上曰,判義禁代差,可也。傳曰,新除授金吾堂上,卽爲牌招,問郞沈履之,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又傳曰,殿坐已久,問郞無人,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尹學東、李宜馣,卽差問郞,入侍。上曰,春坊上下番,卽爲牌招入直。出榻敎藥房提調李益炡曰,達夜露坐,聖候若何?上曰,無傷矣。益炡曰,今日入診東宮,尙未差勝,使醫官,逐日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罪人起居上之。上曰,彼都事誰也?申晦曰,金載大。上曰,誰也?對曰,故縣監炯之子,延興府院尹gg延興府院君g金悌男之後也。上曰,頗勒幹矣。起居捧招後,上曰,起居下之,罪人李溫上之。捧招後,上曰,此妖物也。嗣服後初見者,而別無可問者,當用何律?李鼎輔曰,私謁陵寢,卽一罪也。洪益三曰,雖似無隱情,而不可不一訊矣。李成中曰,私謁卽一罪,豈可不訊乎?上曰,似無可訊之端矣。鼎輔曰,律文,私謁陵寢,情理切害者斬,是犯上不道也。豈可不訊乎?上曰,不道則似過矣。仍命刑準次下之。上入小次,良久,殿座,命罪人溫上之。更招後,準次下之。沈履之曰,臣待罪陵官時,有此事,不能執贓,故不敢卽告,而言於臣之後官,使之窺伺,今始捉得,前日之事,必是此漢所爲,故敢達矣。上命參奉金恒柱入侍,問其被捉時事狀,命退。上曰,恒柱,酷似乃叔矣。上曰,孟起居上之。傳曰,孟起居,其在鞠體,不可不一問,而今已問,又有登時捕捉李溫之功,爲先放送,令該曹,米布從厚題給。又傳曰,王者御下,不過勸懲,前參奉旣已處分,則時任參奉宜勸,參奉金恒柱,特爲陞敍。洪益三所懷,昨秋至敬之地,再次有裹紙落置之事,而不卽報禮曹矣。今雖因其時陵官追奏而發覺,當初稽報之失,不可無飭,昨年九月望後,入直陵官,拿處,入番守僕,令儀曹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任,摠府侍衛全數離次,莫重標信祗受,不免稽滯,侍衛諸摠管,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懷,門符驗持去,自有其人,而宣傳官,曚然受去,當該宣傳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兵曹判書李喆輔所啓,本曹二軍色之緊重,自上,業已洞燭,臣不敢煩陳,而郞廳必得人,然後事可無憂,故欲以前郞廳鄭光漢爲久任,而日昨政,移拜臺職矣。臺閣體重,雖不敢直請仍任,而本曹事,誠可悶,故敢達。上曰,已有前例,遞其臺職而仍任,可也。喆輔曰,旣承仍任之命矣,姑勿遷轉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李判府事處,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出榻敎吳彦儒曰,原任大臣,皆侍命,而金領府事有實病云矣。上曰,金領府事,兪判府事,李判府事,勿待命事,遣史官更爲傳諭。金領府事家,遣御醫看病,書啓。出榻敎吳彦儒曰,終日訊囚,聖候如何?上曰,一向。上曰,金吾堂上,兩司問郞,皆進前。上曰,初聞時甚驚,旣問之後,則似是無知妄作,此亦當用一律乎?鼎輔曰,私謁陵寢,律文,杖一百流三千里,此則比是尤重,豈貸一律乎?成中、晦曰,所犯妖惡,一律無疑矣。彦儒曰,至敬之地,有此不道之事,難逭一律矣。益三曰,三尺至嚴,安可倖免?尙淳曰,臣意則加訊情節,承款則用律,否則杖斃,無妨矣。學東曰,言無眞的,當加刑矣。仁孫、世澤等,諸問所達皆同。上曰,律者不可低昂,此事比李鳳齡,何如?李成中曰,金聲則年幼,故特貸一律,況溫則年長而所犯又是怙終,豈可饒貸乎?益三曰,至敬之地,渠敢徼福,豈非不道乎?鄭尙淳等,亦爭之甚力。上曰,陵參奉報狀入之。上曰,此中所謂以來書之者,持來。旣持入。上曰,或慮其深刻,今觀此書,萬萬妖凶,大不道也。明日不可不再問。仍傳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座時刻,以卯正初刻擧行。上曰,羅卒退之,罪人下府。傳曰,謁聖待下敎,更爲擇日事,分付儀曹。上還宮,至太僕門,命承旨書傳敎曰,下敎中有爲先二字,雖有勿胥命之敎,大臣仍爲胥命,其勢固然,而旣知實恙,特寢其敎。上還大內,諸臣退出。

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仕直柳戇。事變假注書張達星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鞠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親鞫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七十九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宋昌明達曰,大司成鄭弘淳,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沈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趙雲逵爲同成均,玄光宇爲橫城縣監。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徐命天、洪良漢、李福源。

○蔡濟恭,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彜章,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推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醫官鄭行晳書啓,右議政趙載浩病症,大槪寒熱交作,肢體沈重,精神昏眩,脈度沈弱等症,視昨一樣,而脅痰之症,轉益凝結,臍腹牽痛,有加無減,加味補中益氣湯,今方煎用之意,詮次啓達。

○丙子二月二十日卯時,上御內司僕,親鞫入侍時,判府事兪拓基,判義禁李鼎輔,知義禁李成中,同義禁申晦、鄭彦儒,大司諫洪益三,持平南雲老,問事郞廳元仁孫、鄭尙淳、李世澤、洪準海、南泰著、徐命天、李福源、洪良漢,別刑房都事金載大、具宅柱,文書色李慶甲、趙載翰,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李彜章,同副承旨李光運,記事官李世孝,記事官李興宗,記事官李世演,事變假注書張達星,以次進伏訖。兪拓基曰,昨日侵夜還宮,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茶飮湯劑連進乎?上曰,連進矣。拓基曰,昨日親鞫時,小臣豈敢不入參,而狗馬老病猝發,欲起還仆,未果矣。陵寢之變,萬萬凶怪,往在己卯、乙卯年間,崇陵有此等變矣。上曰,然乎?仍召判義禁李鼎輔曰,先朝亦有此變,其時《政院日記》,考見,可也。上曰,罪人拿來乎?李成中曰,未及來矣。拓基曰,問郞沈履之,方在拿處中,其代及未及差下之代,卽爲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問郞尹學東、李宜馣,減下,沈履之拿處代,以李福源、洪良漢、徐命天,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事。榻前下敎吳彦儒曰,鏡城,卽判官窠也,非府使窠也,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諸道牧府使釐正時,鏡城尙不釐正,今因洪啓禧補外,初則誤以鏡城府使下敎,今乃覺之,令該府陞府使,兵使兼府使,減下。出傳敎洪益三曰,捕廳之當初不善譏捕,今已綻露,然左右捕將,從重推考,從事官以下,決棍汰去,何如?上曰,大諫能擧職矣,依爲之。決棍,令兵判,卽爲擧行。出擧條罪人拿來都事,記過事。榻前下敎鼎輔曰,都事,先送部將,方拿來罪人云云,而未及到矣。上曰,都事之遲滯,極爲可駭,拿入,可也,都事盧勛相拿入。上曰,靜攝中連日親鞫,何等重事,而部將先爲入來,汝則何以落後乎?問之。勛相曰,馬疲路險,致此遲滯,惶恐遲晩。上曰,事當依法決棍,而不無參酌之道,下義禁府處之。仍命拿出。上曰,都事柳顯基拿入。顯基拿入。上曰,汝則何以落後乎?顯基曰,路凍馬疲,致此遲滯,惶恐遲晩矣。上曰,今番參酌拿出,可也,仍拿出,記過都事,令該府處之事。榻前下敎上曰,盧勛相,爲人健實矣。李喆輔曰,其爲人勤幹矣。上曰,前排退之。洪益三曰,臣於都事記過之命,有所懷故敢達矣。禁棍之命,前後屢下,孰不欽仰,而且臣於日前,入直摠府時,伏見傳敎付壁者,則有曰,非軍務勿用棍,因提前日禁府都事施棍事,明示悔意,敎以此後予若非軍務而用棍,是以庭杖垂示後昆,左右耳目之官者,執奏匡救,而若不匡救,大官規正,今者禁都之拿來稽滯,誠有罪矣,事當下金吾嚴處,而乃有此記過之命,臣愚死罪。今此假都事,雖曰武人,職是禁都,且非軍務,則決不可殿庭用棍,請假都事二人,下義禁府從重勘處,特寢記過之命,何如?上曰,此與前事雖稍異,都事旣是蔭官所爲之職,則大諫所達,誠得體,下義禁府處之。出擧條上曰,洪益三擧職矣。命承旨書之曰,大司諫洪益三,帳殿入侍,其所請,皆執法,而大抵近者雖有下敎,不遵者多,今日所奏,得體之中,能遵下敎,其涉可嘉,特賜虎皮一令。出傳敎上曰,彼五衛將誰也?李彜章曰,卽金宗赫,而居在松都矣。上曰,松都人物,多有俊邁矣。上召判義禁曰,罪人文書,考見,可也。上曰,罪人上闕。上曰,罪人姓名誰何?問之。罪人招曰,李㬅矣。上曰,罪人使之擧頭。㬅擧頭。上曰,與李溫面貌同矣。上召判義禁曰,㬅下之,晃上之。上曰,使之擧頭。晃擧頭。上曰,渠之兄弟幾何?問之。晃招曰,三兄弟也。上曰,汝弟溫,狂奔之時,汝何不捉置乎?晃招曰,失性之人,難於捉置,果未能矣。上曰,晃下之,溫上之。上召問郞元仁孫曰,草紙持來,書溫問目。罪人溫,刑問一次不服。上召知義禁曰,溫解縛下之。上曰,金宗赫回面。上曰,何年登科乎?宗赫曰,癸丑年登科矣。上曰,年幾何?宗赫曰,四十五歲矣。拓基曰,理中湯進御,何如?上曰,當進御矣。上召判義禁曰,溫上之。上召問郞元仁孫曰,草紙持來,書溫問目。上曰,羅將不能善杖,各別申飭。上曰,汝不卽直告,敢爲肆惡乎?溫刑問二次不服。上曰,溫下之。上召判義禁曰,罪人㬅、晃,上之。上曰,汝等則直告,故特爲放送,此後汝等,化爲良民,可也。上命承旨書之曰,親鞫罷,李溫加刑,本府爲之。出傳敎,詳見事變日記申晦曰,關東事有可悶者矣,頃因本道監司韓光肇狀請,浦項穀中租二千石,皮牟一千石,覆達劃給矣。卽見本道所報,則嶺伯,以蔚山、機張等邑所在穀分劃,至於皮牟,所儲甚少,亦欲以租換給之意移文,若以道里遼遠處劃給,則轉輸之際,必將遲滯,近止之民命,實無急gg及g時可救之道,依前朝令,以浦倉所在牟租,如數出給爲請矣。此是民命所係,事當急gg及g時指揮者,而回題無期,誠爲悶慮矣。上曰,依所請許施,可也。申晦曰,嶺營,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彜章,以大司成鄭弘淳,來詣請對事仰稟。上曰,入侍。成均館堂上有闕代,口傳差出事。榻前下敎上曰,注書出去,《五禮儀》視學謄錄持入。臣世孝,承命出持視學謄錄入。上命承旨書之曰,文廟酌獻,其行己久,來月亦有行禮之事,而京外儒生等待,亦不可不顧,以二十六日擧行。出傳敎鄭弘淳曰,臣今纔肅命,而俄聞同知館事李成中之言,則以爲,本館物力,本來匱乏,若當盛禮之時,則凡百需用,無以成樣,故壬戌年視學時,亦有各衙門米錢布請得補用之事,而今番大司成,久未差出,故本館郞廳,不得已論報備局,則前領相以爲,此不可自備局,直爲題給,筵達請得爲宜云矣。卽今日字已迫,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壬戌劃給之數,幾何?李成中曰,戶曹錢四百兩,兵曹木二十同,惠廳米一百石,而臣意似爲過多矣。上曰,此時經費,不可不顧,今番參半劃給。出擧條弘淳曰,今此視學時,酌獻禮進參儒生,則自當依例入齋,而方外儒生之觀光者,臨時入來,不但有紛沓之弊,當此中外不淨之時,亦宜有敬愼之道,預先知委,使之前期入泮,書名擧案,而入淸齋,然後始許入庭,恐合事宜,以此,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捕將卽一將臣,判義禁不當召而召之,判義禁李鼎輔推考。出擧條成中曰,陵寢守直,事體至重,假官替行,多有弊端,雖以今番李溫事見之,若非實官,豈能檢飭現捉乎?第兩員俱在,則一員雖有故,可以推移須資,而如或只有一員,而親病極重,無路替直,則其在孝理之政,亦不可不使之歸護,如此者,自臣曹草記,闕員,口傳差出,使之替直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之曰,事雖誤着,其心無他,予則因慨而末稍處分過重,李天輔、金尙魯,特放門黜。出傳敎上命承旨書之曰,崔萬衡、李宜老,事件雖參差,犯禁一也。此等末世,恐或勘律之或輕,使之持入,今覽供辭,上款雖不直招,下款旣已自服,而若從重論,下款其重,不必更問,從重申目勘律事,分付該府。出傳敎上命承旨書之曰,鄭夏彦、元景濂、李瑞彪、鄭宅祚,旣已處分,則拿命不過飭後,事在禁令前,其宜分揀,而亦無許給之典,不可白放,參酌以不應爲律,施行放送。出傳敎上命承旨書之曰,此時民事,不可遲滯,而大臣,尙不行公,故取覽狀聞,卽嶺伯尤甚邑,大同木,待秋退捧,之次邑,純錢代納,稍實邑,四分三,以錢代納事也。又問於湖南,旣以申目,不許退捧,而代捧則許云,嶺南與湖南有異,尤甚邑,大同特爲折半退捧,凡代捧,非折半,則以三分爲一二,而四分一三,卽罕聞,稍實邑,三分二代捧事,分付,之次邑,依狀請許施,其餘狀請元良者,備堂,卽爲就議大臣後,申目以入。出傳敎平安監司李𪻶,入侍事下敎,上呼事變bb假b注書張達星曰,汝居富寧耶?達星曰,小臣居茂山,而富寧乃鄰邑也。上曰,六鎭年事,凶歉,何如?茂山稍優云,然耶?達星曰,六鎭中,慶興、穩城、富寧,尤甚,茂山則地廣人稀,而土皆新墾,故穀茂,雖以今年言之,茂山兩麥,果優於他邑矣。但六鎭流丐及貿穀之輩,盡入於茂山,故秋則穀價,賤於他邑,春夏,則穀價反貴於他邑矣。上曰,汝乃製述科耶?李彜章曰,此注書,以能文,有名於京鄕矣。鼎輔曰,臣在北藩時,聞其文名矣。其後入京聞之,則又大鳴於京矣。晦曰,曾於庚午年,臣爲二所監會試官時,此注書,爲兩場,而且爲二所壯元,其時因傳敎,爲齋郞矣。上曰,予知之矣。彦儒曰,臣則今始見面,而其文名,聞之久矣,遠邑人才,可貴矣。上曰,汝求仕上來耶?達星曰,誤聞分館消息上來,而尙今遲待矣。上曰,何時上來耶?達星曰,去年十二月上來矣。上曰,分館在於何時耶?彝章曰,杳無其期矣。上曰,然則如此遠客,何以遲待耶?彝章曰,鄕邑文官之誤聞上來者,賣馬賣衣而食,狼狽下去者,多矣。上曰,分館,不可不催促矣。仍命承旨書之曰,分館稽滯,莫有甚於近年,申飭,其令卽爲擧行。出傳敎上還御大內,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二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箕伯入侍時,平安監司李𪻶,右副bb承旨b蔡濟恭,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上曰,關西得卿以送,予無憂矣。今日雖勞,召見有意,下往着意爲之。對曰,臣無才識,荷此重權,敢不竭力對揚,而恐難稱塞矣。上曰,有稟定事乎?對曰,未往本道,不能詳知事情,何敢輕稟於筵席乎?上曰,今年異於他年,心中常如彼中有事,軍器軍丁,儲蓄有備而無患,亦不害爲國家用矣。本道凶荒,雖勝於嶺南,而猶多設賑邑,下往努力焉。民事專在於守令,守令能否,在於考績惟明,道臣,每以新不必賢於舊,多有斟酌不爲者,而一吏之不治,爲弊於民不少,卿須努力勉飭,使愚者能焉,予雖氣衰,爲民之心,夙宵不懈矣。對曰,軍政儲蓄,當下往知之,而考績之法,國家寄耳目於道臣能否,豈不察之,而以才不逮爲懼矣。且以守令下敎,有仰達者,外邑數遞,爲弊不少,而今年告歉,民弊尤當顧念,不治不法之守令,無可論,而其中苦於吏役者,年久心怠者,多謀得遞,朝廷以此爲戒伏望。上曰,所達得要道矣。對曰,臣爲畿伯時亦仰達,而卽今不務本多逐末,逐末不利,家業敗,飢寒切,則爲牛馬賊,雖非常漢,當此凶歲,間間爲糊口而染之者,此爲盜賊漸滋之端,亦朝廷之係念處也。上曰,此亦在守令,古人,有解劍買犢者,虞詡化行朝願,究其本,則正萬民在朝廷,正朝廷在正心,其本卽一人也。救末固知可羞,而守令善則亦能化行俗美,且以邊地言之,不欲得犯越,欲令無犯越者,此予之本心,而得之者,便是免而無恥,雖以卿所達牛馬賊言之,守令不能撫民奠居,無恒産而有此患,其本誠殘忍也。若能撫而綏之,豈非化外之赤子乎?卿其懋哉。邊地地遠,王化不逮,道臣耳目,亦不及,卿須詳察,使無犯禁者,若徒待外,與此下敎異矣。邊禁雖嚴,守令不法而民困,則不南走越,必北走胡,故不知其長,徒知彼人矣。對曰,邊地弊端,聖敎明燭無餘,臣無可達者矣。上曰,武科榜,强半皆平壤,以定州論之,講經勝於湖南,而關bb西b武士,尤當撫用,北道儒生,古有着戰笠者,而今皆無之,風俗當用其舊,貿貿中行詐,豈不難乎?西關江邊,亦當用北道法取武士,今之武士,不喜射,或集字或摘韻,如此而可謂曰武夫乎?國家有事,西北皆强兵,必勝於京中食料兵矣。近來學堂之弊,當嚴飭,牛馬賊,臨急猶有用處,學堂先備其心術,北道則無此弊乎?濟恭曰,今則多有之云矣。𪻶曰,臣爲釐正使時,見海島中,亦有之,此昇平旣久,文勝之弊也。上曰,才不借於異代,聞輒狀聞,可也。道臣狀聞,不過爲備局休紙,是可悶也。予靜夜思之,我國非無人,知之爲難,雖伊、傅在傍,何以知之?卿須誠心訪求焉。此時藩任雖重,非出卿之時,行且召矣。雖一日在官,當盡一日之責矣。卿登科時,知爲甲戌生,以爲今年始第,幾時事予,不意至於箕伯也。大臣亦有言,予欲用卿,卿之鬚髮,猶不多白,予願速用,此非敎文中浮誇之例談,發於誠心矣。上曰,中和爲幾日程?對曰,五日程,交龜所也。上曰,明日辭朝,可也。上曰,逐日爲之朝坐,再明日爲之事,分付。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服制。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宋昌明式暇。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安鼎大仕直。事變假注書張達星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彜章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持平南雲老呈辭,趙重明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吳彦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連日親臨訊囚,靜攝之中,不瑕有損?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注書柳戇病代,以安鼎大爲假注書。

○李光運,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宜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弘文館修撰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彜章達曰,行都承旨吳彦儒同姓四寸弟,恩津縣監彦翼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以宗簿寺言啓曰,《璿源譜略》,開刊印出,旣已粧䌙矣。進上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二日爲吉云,以此日,本寺堂上郞廳校正官,具儀仗鼓吹,陪進明政殿,大殿進上,與承旨,請承傳色捧入,世子宮進獻,與侍請院官員,請承言色捧入,《國朝御牒》及《八高祖圖》,亦爲正書矣。一體陪進,御覽還下後,以爲鱗次奉安于五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彜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北兵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己巳年慶源前府使,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己巳府使,吏曹,以安𠍱現告,而安𠍱,以平安道宣川防禦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忠淸、江原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榮川前郡守金令行、沈廷紀、崔尙觀、權祐、趙鎭泰、元景濂、崔昌愈,前府使張志恒,平海郡守田致雨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沈廷紀、崔昌愈、張志恒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元景濂,前以他罪,方在時囚中,以此更爲取招,金令行、崔尙觀、權祐、趙鎭泰等,旣已身故勿論,田致雨,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玄啓祚手本,則時囚罪人沈廷紀,年迫九十,素患半身不收之症,復發於處冷之餘,呼吸喘促,食飮全廢,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bb府b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玄啓祚手本,則保放罪人鄭夏彦、李宜老等,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光運達曰,慶尙監司李益輔狀達,以淸道冬等錢穀磨勘文書,萬無及期上送,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參判趙雲逵書曰,伏以我大朝,靜攝之中,親臨訊囚,聖體不瑕有損?區區下忱,不勝焦迫之至,卽接鄕信,則臣父關格宿症,挾感添劇,癖氣上衝,勺飮不下,胸膈痞塞,臍腹交痛,委頓床笫,奄奄昏綴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按住,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睿慈,俯垂矜愍,亟令削臣職名,俾便往護,仍治臣任情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靜攝之中,兩日臨殿,焦慮曷諭?卿其勿辭,往護焉

○京畿監司李宗白書曰,伏以臣,連章自劾,再煩控籲,瀆撓之罪,合被重勘,而及奉徽答,不惟不罪,又靳遞免,臣於是感激慙惶,益不省措躬之所也。目今道內民事,去益哀痛,大賑方張,毒癘兼熾,村閭之間,景色遑汲,郡邑之報,死亡相續,一路生靈,擧將至於轉四塡壑之境,哺乳接濟之道,撫循存恤之方,尤宜十分用力,而識慮淺短,措劃疎迂,雖夙宵焦熬,千萬思量,絲毫無補於民事,瘡疣層出於前後,以致列邑之抄飢分賑,不無民怨,至登繡衣之筵奏,仰貽九重之憂傷者,此皆臣不善董飭之罪也。豈可諉之於守令而已乎?至於防納養戶之不能祛弊,特其細故,雖荷聖明寬貰之恩,罰止問備,其何敢以已經薄勘,晏然仍冒於按察之地,以重添僨誤之罪乎?玆不得不冒死申籲,席藁俟勘。伏乞离明,亟令鐫遞臣職,仍勘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敎平安道觀察使李𪻶書曰,王世子若曰,庶官罔非天工,而岳牧寔列百揆,八路皆分主憂,而鎖鑰最稱西關。肆近者多撤樞筦之崇,俾得以專轄屛翰之重。在上之簡,無右於卿。惟卿,生兩世旂常之門,爲一代廊廟之具。純忠相傳於名祖,喜故家之有孫,大用未究於乃兄,幸季方之難弟。往時文采,名振多士之魁,中歲郞僚,人惜大才之晩。淸謹乃持身之矩範,綜練卽應物之緖餘。曾分符於西邑曁南,綽有游刃,晚出氣於後生叢裏,擧喜得輿。名途在前則孔戡之如怯夫,衆務到手則虞詡之別利器。至如受任於均稅,尤見奉職之殫誠。有世舊非比他人,前後之寵擢豈偶?由少宰進爲司寇,中外之輿望益傾。上眷方深,假使年除歲遷而猶不足,西隅亦念,誠以內輕外重之或有時。惟玆我國重藩,莫如丸都舊域。煙火相接於遼塞,事變易生,冠蓋交織於薊門,策應難繼。地是用武而兵力不竸,歲連告飢bb而b賑事方殷。諸路之所灌輸,不無甁罄罍恥之慮,百年之所酣豢,必有戈朽鉞鈍之嘆。斯其牧禦之實難,有倍他道,必也才器之兼備,可堪維垣。僉擧允諧,聖志先定。玆授卿以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巡察使管餉使,卿其明聽小子煩悉之誥,仰感大朝特達之恩。褰帷而問苦欣,務盡懷保之道,按塞而察虛實,兼講綢繆之謨。憂民憂邊,表裏先後之俱擧,正己正物,夸淫貪殘之亟鋤。勿以振肅而過於嚴,勿以綜核而傷於察。行之以恕,俾德意而常先,董之用威,期事務之各集。闊狹惟在審度,專稟厥有常典。於戲,漢世中興之治,豈非良吏之於斯盛?君陳東郊之政,正須畢公之成厥終。委寄莫重於此行,奬知庶體於平日。承前席屬意之至敎,余固銘膺,踵南藩宣力之舊勞,卿可齊美。行且召矣,往其欽哉?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副修撰徐命天製進。

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服制。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右副承旨李彜章。同副承旨李光運。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安鼎大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彜章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二十五日,文廟酌獻禮齋戒,二十六日,文廟視學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一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金相福達曰,都承旨吳彦儒,異姓四寸弟通德郞洪采猷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右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達曰,右參贊鄭亨復,刑曹參判曺命采,吏曹參議金致仁,工曹參議趙載洪,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因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彜章,以弘文館言達曰,副修撰李宜哲,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宜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衡身,以能麼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李彜章曰,《璿源譜略》,卽爲入之。

○傳于李彜章曰,自敦化門,陪進于明政殿

○李彜章啓曰,京畿監司李宗白,以賑政,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傳于宋昌明曰,畿伯入侍,儒臣持《詩傳》第十卷,《書傳》第十卷,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李彜章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蔡濟恭,以成均館言達曰,今此視學習儀時,本館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知館事趙雲逵,以其親病,陳書下鄕,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爲同參習儀之地,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啓曰,因成均館草記,今此視學習儀時,本館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知館事趙雲逵,以其親病,陳書下鄕,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同知館事趙雲逵,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蔡濟恭啓曰,因本院達辭,今此視學習儀時,成均館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知館事趙雲逵,以親病陳書下鄕,令本院,稟旨變通改差事,令下矣。同知館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鼎輔爲同知成均館事。

○傳于李彜章曰,推鞫姑罷。

○李彜章達曰,正言鄭恒齡上書到院,而係是言事,持入承批之意,敢稟。令曰,食前稍勝,而食後氣輒不平,使之持入時持入。

○李彜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玄啓祚手本,則時囚罪人宋淳明,素患關格之症,猝然復發,呼吸不通,食飮專廢,氣息昏昏,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吏曹參議金致仁書曰,伏以日者筵席,大朝殿下,以天官佐貳之任,特授於臣,臣聞命震悚,繼以惶恧,歷累日而靡定也。臣本庸陋拙滯,百不猶人,而特以臣父之子,偏荷洪造,節次推遷,愈益濫猥,榮塗華貫,殆無不踐,過福召災,理所必有,臨淵集木,未足爲諭,而至若今日所叨,尤是萬萬夢想之所不及,不敢知日月之明,何取於臣,而又有此誤恩也。噫,銓衡,重任也。雖在副貳,其責固自不輕,矧今新化方隆,聖心奮勵,此時此任,尤宜愼揀,而乃以如臣之才駑望淺者,容易充備,任其濫竊,其何以副職責而稱物情乎?不惟臣之一身有愧負乘,竊恐聖朝名器之屑越,自臣而始,臣若徒感恩私,且畏分義,不量己分,冒沒出脚,則其所顚踣,可立而竢,臣雖愚迷,誠不忍知其必然,而猶且强進,以上累睿簡,下速罪戾也。臣自承新命,憂愧交中,多日縮伏,駁正無聞,玆敢披歷肝血,隨牌仰籲。伏乞邸下,俯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將臣職名,亟賜鐫改,俾公私兩幸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議趙載洪書曰,伏以臣於向者,待罪銀臺,觸事昏憒,自速譴罷之罰,只頌寬假之恩,翼日大朝筵中,特命勿罷,繼而有水部除旨,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措躬之所也。蓋伊日房單修入之時,有言吏禮房單事,纔有上敎云,故撓攘猝遽之中,臣則無所思量,謾應之而已,而至於塡入,則臣旣不書之,又未嘗經目,單子之入不入,臣非該掌,不復致意,而現告之日,臣所自當者,始旣與聞,且是隨駕,則凡有罪責,其安可苟免乎哉?親承聖敎之僚員,日昨陳章,而只稱傳說而去,未知傳說於誰,而臣則不聞矣。緣臣疎謬,終使落後不干之禮房,橫遭人言,在臣心,亦所不自安者,且臣方苦頭痛之症,膈熱盛而肝氣升,左邊偏疼,殆不可忍,每因感風而發,輒十數日不止,見今涔涔,無望供職。玆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外,而末由趨承,敢陳短章。伏乞睿慈,特賜諒察,鐫遞臣新授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鄭恒齡書曰,伏以臣,苫塊餘喘,屛伏郊坰,薇垣新命,忽下於夢寐之外,手捧除書,惶感交極,繼聞大朝殿下,靜攝之中,親臨訊囚,職在邇列,不敢退處,扶疾入城,來伏私次,而顧此所叨之職,殆非如臣罷劣,素無風采者,所可堪承。玆暴危懇,冀蒙鐫改,俾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於乞免之章,略附瞽說,惟邸下裁察焉。目今上天譴告,陰虹有貫陽之變,八路飢饉,萬姓迫轉壑之憂,宸心驚動,絲綸懃懇,親禱社壇,不憚聖躬之爲勞,申飭道臣,每慮賑政之或疎,其對越之誠,恫癏之念,有足以格神明而泣髫白矣。凡在群下,孰敢不精白一心,仰贊德意,而大臣被罪,三司獲譴,而重臣承宣,相繼黜補,朝野震懾,景色愁沮,伏惟我聖上平日所以待大臣,其倚任而禮貌之者,果何如?而天怒過震,威罰荐加,殆非所以令衆庶見也。至若以姪而罰延其叔,以子而罪及其父,大聖人處分,恐不得其平也。噫,天災若斯,民困若斯,最是賙賑之政,不容一日少緩,而鼎席殆空,廟務委積,如是而國事何以做得,生民何以救活?伏願邸下,三朝視膳之餘,從容開達,收還前命,以光聖德焉。

○丙子二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畿伯儒臣,同爲入侍時,京畿監司李宗白,副校理元仁孫,修撰洪準海,右承旨宋昌明,假注書安鼎大,記事官權穎,記事官李世演,進伏訖。上曰,畿伯先爲進前。宗白進伏曰,靜攝中求對,瀆撓惶恐,而但道內民事,雖知爲凶年,入春以後,尤見其酷矣。姑未出巡,雖未的知,而似與癸丑彷彿,民事罔措矣。前後飭敎,再三勤懇,雖頑如木石,豈不感動,殫竭心力哉?卽今畿內形勢,眞所謂無面之不托也,大都三十四邑內,其中賑邑,至爲二十九邑,而劃給營賑穀,不過二萬石矣。上曰,備堂,若已問議于大臣處,同爲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上曰,不賑之邑,只五邑耶?宗白曰,然矣,而其外鎭堡各驛,旣皆有賑,五邑雖不設賑,亦有接濟流丐之資矣。皮穀一石,可以賑一戶云矣。上曰,以幾時言之耶?宗白曰,麥秋前,則不可以不賑矣。目今所餘營賑穀,只有一萬七千石,沿海各邑,則卽今飢口雖多,而若到三月以後,漁採資生,則似當少減,至於峽邑,則必去去漸加矣。以大槪論之,其勢飢口必將漸多矣。癸酉年則畿內賑穀所得,至爲四萬石數,臣以爲,癸酉則果多矣。上曰,其時道臣誰也?宗白曰,金尙翼也。百姓,則皆以癸酉例爲望,而臣以爲,癸酉則不可同矣。臣於月前,以海西詳定米,依癸酉例劃給賑資之意,有所伏請,而廟堂,覆奏不許,前頭賑事,誠萬萬渴悶矣。海西、近畿諸邑所在詳定米,限四千石,特蒙劃給,則庶可以支繼麥前矣。上曰,海西詳定米,都數幾何耶?宗白曰,臣聞惠廳所在乙亥冬等會案之數,則都數爲五萬餘石,而雖以海州一邑言之,詳定小米,爲九千餘石矣。上曰,眞是無面不托,與他道有異矣。宗白曰,向日下敎,亦以李舜臣事爲敎,凡事皆在得人,得其人,則固當如是矣,臣亦經歷矣。在西關時,見碧潼郡守許汲之抄飢矣。或有加抄之時,或有減除之時,多方推移,能以少穀,接濟飢民矣。然而李舜臣,則猶有木材與役糧,故能辦得這事矣。臣蒙天地生成之澤,能待罪本任,豈敢不竭死力奉職耶?雖今日,亦非爲濫得賑資之計矣。上曰,聞重臣元景夏所奏,已知飢民之可憐,而今豈用常例?況是民事方殷之時,所達是爲民之意,豈可爲畿民慳惜四千石小米耶?令備局許施。出擧條宗白曰,臣頃於請得賑穀之狀,已爲付達,而水原有其異姓四寸,而奪其衣食者,又有殺其同姓六寸與富居寡女,而奪其家贓者,以淮陽壓石事,頃日下敎。爲惻怛,而今又有此事矣。上曰,然乎,此當只爲殺人罪耶?宗白曰,然矣。臣未能宣布德意,致使畿內至近之地,有此無前之獄,莫非臣不職之罪也。上曰,此只以飢寒所迫而爲此乎?昨日關西伯,以盜賊之弊陳達時,予乃以古人有賣劍買牛之事,使之無賊,實爲上策爲敎矣。今此殺人者,亦與關西伯所達同乎?宗白曰,此則專以飢寒而然矣。上曰,旣已遲晩,而文案上來耶?宗白曰,文案已到監營,而今方考覈,故未及入來矣。宗白曰,目今春耕已迫,勸農之政,尤是急務,而道內還穀,本來鮮少,有土民農糧,實無繼給之勢,江都南漢移轉,今當及時受來,而至於海西,則當初廟堂覆奏,以還穀中大小米四千石,許令移轉,而得接海營移文,則大小米五百石外,皆以皮雜穀充數,雖得正穀,猶患難繼,豈可以皮穀代送乎?畿內接壤之邑,雖曰無大小米,自道內次次移轉,則延、白、海州、平山、金川等邑,亦豈無推移之道乎?依前備局回達,以道內接壤邑大小米,趁卽移轉事,更令廟堂,申飭本道,如何?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道內良額,比他道名色甚多,如編結匠土木匠名色,卽他道所無者,而至於京驛保一千二百五十一名,木是驛卒自得者,而辛未爲始,自兵曹使畿內各邑,官得代丁,已是莫大之弊,而長山鎭鎭軍二百七十三名,以本鎭十里內居生者,毋論某名色,汰定其代,又將自本道移額事,定奪矣。私賤,則當自本道,某條移額,而一百三十名良役,實無自本道移額之路,勢將移額於三南海西關東矣。上曰,令備局,稟處。出擧條宗白曰,臣今方以奉審監賑,下直出往,而奉審體重,設賑之邑,若非奉審歷路,則勢不可逶迤歷入,雖於奉審復命之後,列邑中,不可不躬往監賑處,則五月以前,當簡其騶率,頻頻往來,而續續辭陛,亦涉煩瀆,往來之時,只爲具由狀聞之意,惶恐敢達。上曰,所陳誠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道內各驛凋殘之弊,前後登筵,旣已仰陳矣。昨年以來,驛馬已多折傷,出債改立,又卽致斃,絶站之患,六驛皆然,雖欲一一改馬,當年所捧入居木,不能當馬價十分之一,此已萬萬渴悶,而至於良才、延曙,比諸驛尤甚,此是傳命重地,若不十分顧恤,則實有前頭生事之慮,不可無及時變通之道矣。上曰,令備局,稟處。出擧條上曰,向者李成中亦言之,而以今觀之,還上事,極難矣。不給別還之,故農民種糧,亦無以覓給,卽今士夫,宜無自手者,若有農民之以種糧呈訴請糶,則京畿,則當何以爲之耶?宗白曰,小臣則決不以所志給糶爲計矣。種則猶爲不難,而糧則所入旣不些,且或有破堰修築者,或有灌漑處,築堤之役,則此甚難處矣。上曰,儒臣曾經御史,所懷如何?元仁孫曰,堤堰之役,其關係不輕,事勢之難處,到處皆然矣。洪準海曰,臣亦驪州見之矣。亦種種有破堰之不可不及時修築者矣。宗白曰,種糧所給,石數不多,勿以所志給之,使面里任掌輩,隨役査報,以爲助給役糧之道,則似或爲宜,而堤堰等役,亦不可恝視,此則石數必多,尤不可輕許,守令親審後,量給似宜矣。上曰,此則然矣。無所志則可矣,而若因而有憑公營私之弊,則將奈何?宗白曰,玆事儘十分難矣。上曰,儒臣若復以御史出去,則種糧給還者,可以區別,不致責耶?仁孫曰,旣有禁令,則雖給種糧,爲御史者,何可不致責耶?宗白曰,卽今防納之爲弊,甚可悶矣。上曰,養戶與防納,如何?宗白曰,無異而防納之弊,爲畿內通患矣。上曰,畿民耕食之田,皆賭地云,此甚悶矣,予猶不忘矣。曾見交河之野,一望無非賭地云,予甚以爲悶矣。宗白曰,此非特畿內,八路皆然矣,防納之弊,非不痛禁,而於民亦不無便易之道,故終難盡祛矣。上曰,事則非矣,而於民則便矣。宗白退出。上命諸臣就坐。上曰,《書傳》末卷,是篇名爲何?仁孫曰,自畢命以下,總若干篇。仁孫因進讀《詩周頌》淸廟、維天之命、維淸烈文等諸章。上曰,今之雅樂,有烈文之舞,亦此烈文之意耶?準海曰,然矣。上曰,朱絃疏越,一唱三歎,予觀近日之瑟,似無可歎之聲矣。至臣工章,上曰,此則勸農之詩耶?仁孫曰,然矣。上曰,下番讀之。準海讀振鷺以下諸章,至武。上曰,是盡美未盡善者耶?準海曰,然矣。上命承旨讀之。昌明讀敬之以下二章。上曰,使注書讀之。臣鼎大讀載芟以下四章。上曰,使翰林讀之。穎讀桓以下諸章。世演讀泮水、閟宮二章訖。上命臣鼎大曰,注書出去,備堂已來,使之入侍,鞫案,問于書吏以來。臣承命出門,世演隨後出來,又以參鞫承旨入侍事,傳諭於臣,臣出閤門外,則備堂李成中,已入來矣。臣以承旨入侍事,傳命後,卽引李成中入侍。上曰,卿自該府來耶?成中曰,承旨當匪久入來矣。參鞫承旨李彜章入侍。上曰,今日則厥漢事,如何?彝章曰,初則作荒唐狀,而其實則了了矣。加刑後,果不能收拾矣。上曰,厥漢亦行疏云耶?彝章曰,行疏云矣。渠或願沒入爲奴,以贖死,或願死於渠之墓下矣。上曰,今則似殊常矣。彝章曰,杖毒已入於腹部云矣。彝章先退。上曰,罪人與乙卯年漢洽似矣。成中曰,乙卯漢,則渠有冤事,欲因以籲天,故如是,而至於此漢,則與彼不同,尤極妖惡矣。上曰,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以頌之辭語觀之,其僭極矣。仁孫、準海曰,僭果甚矣。上曰,文義陳達,可也。仁孫曰,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文王之與天合德,亦不出於純亦不已之誠,伏願於誠字上體念焉。上曰,然矣。準海曰,純亦不已,固誠也,而非敬,則無以誠矣。上番已盡仰達,別無可以更達者,而伏願於敬上體念焉。上曰,然矣。仁孫曰,頌,是成周隆盛時詩也。曰儀式,刑文王之典,成王守文王之法,故能致刑措之治,我朝列祖,是文王也。金科玉條,燦然備具,伏願一意遵守,修擧其廢墜者。上曰,誠是矣。準海曰,此詩曰,畏天之威,于是保之。目今災異荐疊,政當畏天于保之時也。願勿懈畏天之心,以致于保之效。上曰,誠是矣,當自勉。仁孫曰,后稷之所以配天者,以其能粒我烝民也,民爲君之天,食爲民之天,勸農固爲天下之大本,而當今歉歲,尤爲急務,近日飭敎,固已勤懇,而伏願勿懈聖志,申飭八道,勸農之政,視常年尤加意焉。上曰,所奏是矣,旣富方穀,今雖欲勸農,民旣無食,何以作農?春牟則已始耕種耶?成中曰,目今凍未盡解,地猶有骨矣。上曰,世以漢文,爲黃、老之學,而以細柳事觀之,非眞黃、老學也。予亦欲一爲細柳之行矣。仁孫曰,此頌言延訪群臣之道,民事固急,而朝廷,又四方之根本也。今日皇極已立,神化方新,臣等方歆仰聖功,而必精白一心,然後可盡無黨之道矣。上曰,予愧矣,上欺陟降矣。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今則不但影也,黨論不無矣。以兪彦國此後建極云云者觀之,其舊習之未盡祛可知,鄭昌聖,以臺臣爲非,而請勿爲加罪者,此亦舊習也。彼此舊習,皆依然矣,聖功爲何,神化爲何?予皆愧矣。思之及此,百念灰冷,雖有高麗公事三日之說,豈意曾未幾何,而已如此耶?左相曾言,願殿下談笑而處之,不然則國綱落下矣,予是其言,故其日處分時,亦不動聲氣矣。仁孫曰,建極之功,必勿捨晝夜,各別董飭,然後可無後患矣。上曰,黨不無矣。必知其將又生一黨,而在上者,不爲助成,則渠當無味自止,雖瓢子家事,猶必整治其頭緖,然後方可以有爲,予自少時,寢不脫衣,固自有意,今則聲色無可論,而神氣無可言者,思之及此,尤懍然矣。卽今則舊事旣無,政是官師相規之時,可爲之事,豈不多乎?仁孫曰,此頌曰,予其懲而毖後患,凡事始小而其終則必大,不可以小事而忽之。上曰,積小終必大矣。仁孫曰,恤民之政,當有別般申飭矣。上曰,今則恐難及矣。仁孫曰,臣以御史往忠州也,忠州是湖中稍實之邑,而聞辛亥年,則一貫錢,不過爲一斗七升米矣。今則幾給二斗云矣,而民間之遑遑,殆有甚於辛亥,臣問其故於居民,則以爲,辛亥則是屢豐之餘,故猶不至如是之遑遑,而卽今,則在於年年失稔之際,故如是云矣,上曰,今聞豐字,不覺寒心矣。昔年多有豐年,故御製亦多有喜豐年之篇,而自予嗣服以後,無一豐登之年,可愧矣。仁孫曰,臣曾見黃再錫文,則每當三月十九日,則必行疏叩頭云。上曰,黃再錫是何如人也?仁孫曰,曾是異人也。今年異於他年,殿下,必欲親享皇壇之盛意,臣豈不欽仰,而靜攝中,徹夜將祀,豈無傷損之慮乎?親享雖是大事,而比諸保護聖躬,輕重又有別焉。古人所謂奈宗廟太后何者,豈可不體念乎?誓戒及享事,竝命攝行,千萬伏望。準海曰,上番之言誠是,幸以保攝聖躬爲務。上曰,頃日吏判謂,以視學固盛擧,而誓戒相値之說,固知其有諷意,然而何可不親享乎?病臥無可奈何,而不臥前,則不可命攝矣。仁孫曰,連日勞攘,豈不可悶哉?更望三思焉。成中曰,今此祀事,乃聖上至誠所存處,若無悶慮之端,則聖上雖不欲行,儒臣當請行,而目今聖候如許,儒臣之請,實出憂慮之至,特許命攝,千萬伏望。上曰,今年則難矣。成中曰,非但臣等之所祈懇,大臣亦將以是陳請云矣。上曰,一番如許,已知之,而雖大臣陳請,今年則難矣。仁孫曰,聖意如難一竝命攝,則省牲省器後,享事則命攝,似或宜矣。上曰,雖省牲省器,於予心若不祭,故然矣。成中曰,目今聖候如此,而必欲親行享事,伏不勝憂悶之至,伏望更加三思,特爲命攝焉。上曰,卽今蔘劑,如是進御,而終無分效,予亦不知矣。上曰,今年欲某條濟民,故至有細柳之下敎,而氣候不逮,姑未及矣。成中曰,氣候旣如是,而又將徹夜將祀,尤豈不可悶也?上曰,向於讀易,深有感於其惟聖人之訓,故一切不服蔘劑,是則予之爲過也。今則必欲以蔘力保攝,而未易爲效,今已予無能爲矣,將與草木同腐矣。仁孫曰,春秋之義,不在他,惟內修外攘而已。上曰,宋孝宗鐵杖木馬,其志氣似有爲,而至朱子修攘之說,則終無一言,是未可知也。豈其末年事耶?仁孫曰,諸葛亮,亦以宮府一體,而能六出祈山,自古復雪者,皆不出修攘之外矣。上曰,諸葛亮,能不負永安之托矣。古人,以人臣猶能如彼,予則兼臣與子,而臣而不能爲復雪,子而不能爲繼述,今則已矣。上曰,獨普是何人所送耶?仁孫曰,治送獨普者,是崔鳴吉也。崔亦因是,與金尙憲同拘於彼中矣。上曰,崔鳴吉,亦嘗被拘耶?仁孫曰,黃一皓事,亦甚慘矣。上曰,極慘矣。黃一皓之被禍委折,予未詳知當時事,緣何至此?仁孫曰,崔孝一之在虜中也,黃以灣尹,優恤孝一家累,及孝一死,龍胡僞作孝一書,送于孝一家,誘致答書,知黃府尹之撫恤崔族,因是構釁,致有此事,而其時黃一皓,則已自我國譴遞,而伊時,亦有黃姓之爲灣尹者,故人欲諉之其人,黃一皓持不可而挺身自當矣。上曰,黃一皓果賢矣。仁孫曰,崔孝一,以西關一冷族,能爲皇朝,憤不顧身,終辦得大節,永樹人綱矣。成中曰,孝一在虜中,欲與被擄諸人,倂力殲賊,事覺被禍矣。上曰,此事在於何書?仁孫曰,崔孝一事,故判書臣李德壽,曾記其實,《龍灣志》,亦可考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黃一皓、崔孝一孫,令該曹卽爲錄用,勿出朝報。出榻敎上曰,《龍灣志》何在?明日儒臣持入。仁孫、準海等退出。上曰,重臣進前。成中進伏。上曰,問議于大臣乎?成中曰,大臣病勢沈重,不能出見臣矣。上曰,果重矣。成中曰,臣雖私往,必當出見,而臣以問議事進去,而猶不能見,其重可知矣。上曰,此事不可緩,亦有請穀者乎?成中曰,然矣。上曰,賑穀請得者,某某道耶?成中曰,黃海監司南泰耆狀達,則以爲,信川、載寧兩邑,破筒處尤甚,飢民使之精抄,則信川爲一千一百八十三口,載寧爲三百口,本道所在備局句管營賑穀中,限一千二百石劃給,以爲繼巡救濟之事,令廟堂,稟處,分付爲請矣。上曰,以設賑請穀,則過矣,設賑築筒,不可分而二之,今雖設賑,筒不築,則民何賴也?效古人用飢民之意,兼賑而築筒,則庶可以一事兩濟,以所請之穀,能爲此乎,或當不足耶?以此卽問于道臣,令道臣,更爲消詳狀聞後,登對以奏。出擧條成中曰,全羅道臣,亦以賑穀三萬石爲請矣。上曰,俄者畿伯,以四千石賑穀爲請,而以不問有司之意,已許之矣。成中曰,湖西亦已有賑穀劃給之例,今於湖南,亦以二萬石劃給,何如?上曰,目今民事,不可一刻遲滯,而湖南有賑穀加請之事,故令備堂,問于大臣,不能問議而來,湖西四萬石,加許二萬石,旣準六萬石,湖南、湖西,道之大小旣異,告歉輕重亦異,而與湖西等,其所狀請,不爲過也,而其穀,亦不過自備穀也。雖然,名雖自備,其實,卽湖南之穀也。宜不無嗣歲之蓄,特許二萬石事,卽爲分付道臣。出榻敎上曰,趙載溥,爲恩津倅乎?恩津如何,不至太薄耶?成中曰,恩津有江鏡,故不至甚殘矣。今年水災,江鏡盡被水沈,無可言者矣。上曰,江鏡景物果好耶?湖南,亦景致殊佳云,然乎?竹田景致,如何?成中曰,湖南景致好處,多在下道矣。上曰,竹田亦在下道耶?成中曰,在下道矣。上曰,柚子獨於湖南有之乎?成中曰,嶺南亦有之矣。上曰,竹田亦有之耶?成中曰,亦有之矣。上曰,湖南幾邑耶?成中曰,五十三州矣,上曰,湖西幾邑耶?成中曰,四十七邑也。湖南,凶歉無比,視湖西又有甚焉。上曰,予與生長宮中之君不同矣,雖內間人,或認予爲吝,而予則實不欲浪費也。今此湖南之不能優許,予則實爲嗣歲之備也。成中曰,全羅監司,以茂朱等六邑,以代錢一款狀請矣。上曰,是亦新到耶?成中曰,新到矣。上曰,是湖南尤甚邑耶?成中曰,非尤甚邑,乃峽邑也。峽邑綿農,全無所收,其大同之以綿布納者,無以備納,故如是矣。上曰,是亦急矣。成中曰,果急矣。上曰,湖南尤甚邑幾何?成中曰,三十餘邑矣。上曰,三十邑,皆當許代捧耶?成中曰,嶺南旣許,此亦許之宜矣。上曰,承旨書之。再昨嶺南大同木,有處分之事,今聞湖南道臣,又請代捧云,當初以六邑爲請,則旣許之後,竝請代捧,其涉過矣,而嶺南旣許,則湖南亦不可全然勿施,尤甚邑三分之二代捧,之次邑,三分之一代捧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請加分者,何道耶?成中曰,關東、湖南、海西等道也。上曰,海西則不必許之矣。成中曰,然矣。上曰,湖西請,是左相所請耶?成中曰,然矣。上曰,何時爲尤急耶?成中曰,七月間尤爲急矣。上曰,關東、湖南、海西,加分之請,關東、湖南,一依頃日元良次對時,以湖西所請建白者擧行,海西,更觀前頭處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昨冬何人,願得綿布衣之耶?成中曰,發賣於禁軍矣。上曰,再昨今日,因道臣之請,嶺南、湖南大同木,或退捧,或純錢,或參半之令,此則昨年綿農大歉,故爲民之意,而昨冬綿貴,有兵曹腐朽木許賣禁軍之事,今春,意或庶弛也。若是停捧代捧之後,貢價必將以錢,若此,都下之民,其何以衣綿?雖爲外民,今思都民,其尤悶焉。貢下之際,不無闊狹,令該廳,採訪民情,詳考此等時前例,日後登對時,稟處。出榻敎上曰,今此傳敎,書入于元良,使之知之好矣。成中曰,嶺南尤甚邑,大同木折半,有待秋退捧之命矣。大同之規,本是錢木參半,木邊雖待秋,錢邊固當於限內上納,而近來外方奸吏之延拖幻弄,實爲痼弊,各別嚴飭,使之無過春節,待秋之木,亦令秋初,卽爲上納,毋與新結役混雜之意,竝爲分付該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成中曰,凡請得移轉及賑資於他道者,例自本道運去,今番京畿所得海西沿海邑穀物,亦令京畿,送船輸來,爲宜矣。海伯,以此論報於備局,而題送姑無期,畿甸民事日急,故敢此仰稟矣。上曰,依爲之。上命臣鼎大曰,注書出去,春坊上下bb番b使之入侍。臣承命出,與李吉輔、李宜馣等,同爲入侍。上曰,注書持正言鄭恒齡留院書以入,臣持書入侍。成中、吉輔、宜馣,俱爲退出。上命承旨讀恒齡書訖。上笑曰,是喫閑泊董點心而來耶?雖予處分,若非則曰非,可也,何其模糊至此?欲論彦衡、相度,則彦衡、相度可畏,欲論大臣,則大臣可畏,欲以予爲非,則予又可畏,八面懼怯矣。如許言事之稱,初何不牌不進也?因傳曰,爲耳目之官,非者謂非,是者謂是,可謂不負其職,而今日問言事之章,有恒齡之章,稟于元良而不召,故尙在院中云,取覽其章,曰非乎,曰是乎?精白一心等語曰,或意在彦衡、相度,懼不提起,只以大官以下之說,泛而起頭,末梢苟且,而方在臥而調攝之元良,視膳之暇,以奏云彦衡、相度之事也,則二相箚護,是也,予之處分過矣。彦衡、相度非也,二相箚護,非也,則予之處分非過矣。況耳目之官,言事宜白直,處分若過,則言之,可也,其何回互而借民事,請宥大臣乎?其恐懼八面,阿諛今世,囫圇爲說,肝肺不正,不忍正視,尤爲無據者,頃日露坐自訟,而元良則因其調攝,承旨求對,不能詣也。爲今臣子者,其正慷慨飮涕,深自革心之時,而乃敢若是其混侖也。噫,口奏頒敎,中外皆見,去夜景色,搢紳皆聞,而吁嗟恒齡,若是聾瞽,耳目之官,無耳無目,其能君其能國乎?子曰,擧直措諸枉,能使枉者直,今當一初之政,此等無狀之輩,不可置諸侍從之案,其章給之,鄭恒齡,永刊仕版,卽放鄕里。出榻敎上還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蔡濟恭。右副承旨李彜章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安鼎大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蔡濟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二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吳彦儒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左承旨金相福,同副承旨李光運,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光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張達星出仕代,以鄭彦暹爲事變假注書。

○李彜章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文廟酌獻禮齋戒相値,自今日二十六日至,鞫坐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成均館視學習儀時,本館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同知館事李鼎輔,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此視學時,侍講官,例以經筵備員啓下,而同經筵鄭翬良以摠管守宮,趙雲逵以親病陳書下鄕,將無以備員,同經筵趙雲逵,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李彜章啓曰,因本院達辭,今此視學時,侍講官,不可不備員,而同經筵趙雲逵,以親病陳書下鄕,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竝與未差之代,而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彜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

○吏曹判書申晩進,參判趙雲逵受由在外,參議金致仁牌不進,右副承旨李彜章進。

○以李星慶、尹在謙爲正言,李世澤爲副修撰,鄭存謙爲文學,金聖應爲刑曹判書,李鼎輔、李成中,爲知經筵,南有容爲同經筵,具壽國爲吏曹正郞,金相直爲戶曹正郞,金朝潤爲奉常正,尹煜爲德山縣監,慶基殿參奉洪天普,厚陵參奉宋良弼,相換,慶基殿參奉鄭亮采,章陵參奉尹鏶,相換,知經筵單鄭翬良,同經筵單李成中。

○兵曹判書李喆輔進,參判吳遂采病,參議徐命臣病,參知崔成大以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彜章進。

○兵批啓曰,知中樞府事趙日燠、金裕門,同知中樞府事宋烒、鄭震衡、呂師周、魏泰來、元命揆、李胤世,僉知中樞府事金爟、白尙友、柳世模、李道躋、金遇慶,俱以篤老之人,或在鄕廬,或病難供職,羽林將李吉儒,重得輪疾,差復無期,忠翊衛將池道溟,忠壯衛將李挺沆,身病危重,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爲呈狀乞遞,竝令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同知單金始躍,副護軍趙日燠、金裕門、宋烒、鄭震衡、呂師周、魏泰來、元命揆、李胤世、金遇慶、李道躋、柳世模、白尙友、金梓,以韓碩弼爲羽林將,朴弼榦爲副摠管,朴載和爲忠壯將,李彜德爲忠翊將,白重采爲景福將,黃暹爲曹司衛將,李奉華爲知事,趙九鼎亦爲知事,李基休、鄭觀河、尹弘敎、李壽一、金道錫、洪重夔爲同知,李基宗、李普興、李泰齊、嚴慶胤、李德升爲僉知。

○傳于李彜章曰,編次人,明日使之入來。

○宋昌明達曰,修撰洪準海,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更爲輸納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蔡濟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朝宗門外宮墻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彜章,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沈撥、宋文載、金時默等,照律以入,而尹東昇,旣有過今朔後勘律之命,姑不得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前縣監李養源書曰,伏以賤臣,昨秋承批之後,卽宜更陳血懇,冀蒙譴斥,而非但疾病淹沈,無以自力,誠以一般辭說,每事瀆撓,極知僭猥,縮伏私次,泯默至此,違逋日積,罪戾彌深,跼蹐天地,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卽於千萬意外,又降別諭之旨,特申收召之命,十行丁寧,禮意勤縟,臣誠何人,叨此殊渥?伏讀未半,自不覺感淚披gg被g面也。噫,愛主天性,無間犬馬,世臣義分,誠異草澤,如使臣,果有所學,可堪實用,則士生斯世,所願何事,策名明廷,展布所蘊,仰報不世之殊遇,俯遂幼學之初心,夫豈臣之所不欲哉?只以科場之棄物,浪得山林之稱,架虛襲謬,以至於此,虛名非分,誤恩非榮,自顧疚惡,有甚穿窬,今因朝廷之謬擧,不揣本分,貪慕寵眷,靦然非據,則不稱之愧,雖不自知,彼其之刺,人謂斯何?此臣所以俯仰踧踖,日夜憂恐,寧伏違傲之誅,不敢爲應命之計者也。苟非然者,受恩如天,固知糜粉難酬,而頑如木石,不思致身,守此窮谷,甘與草木同腐哉?仍竊伏念,今我邸下,以天縱之睿質,勤勵典學,日就高明,況又大朝,特置格外官稱,俾參講席,以備顧問,其爲燕翼之謨,是豈偶然而已哉?誠於此時,搜訪幽隱,招徠賢德,置之左右,以資觀善,則其於成就睿學,必有贊輔之實效,上固不可人人而責之,下亦不可人人而當之也,明矣。今乃不究虛實,一例混施,至以如臣空疎,苟然備數,臣恐續貂充隱之不獨歸於臣身,抑亦寤寐緇衣之盛,適足爲四方嗤點之一事也,臣誠愚不肖,旣不能涓埃報效,反以臣之故,玷累於朝家擧措,臣尤自悼其不幸,而萬殞何足以贖其罪也?前後拱籲,罔非臣之實情,今不敢更列枝辭,重慁睿聽。伏乞离明,特賜鑑臨,亟命有司,削臣之名於徵召之列,因治臣逋慢之罪,以肅邦憲,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宿病之外,添以新症,經冬及春,一味墐蟄,末由舁載就途,待命司敗,封章轉聞,跡涉慢蹇,席藁圭蓽,恭俟嚴譴。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別諭敦召,辭章繼至,此莫非予誠意未孚之致,此莫非予誠淺未孚之致,心實愧忸,心實愧忸。筵中未聞宿德碩士,闡大理釋微旨之言,此亦由予誠淺,尤用靦然,倏爾數載,招徠無期,心切罔涯。爾等念我心曲之諭,其勿固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丙子二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副提調吳彦儒,假注書安鼎大,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遠、金德崙、金履貞,以次進伏訖。都提調兪拓基曰,數日來日候稍解,而寒意猶在,伏未審聖體,何如?上曰,大體一樣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差勝矣。拓基曰,湯製gg湯劑g茶飮,連日進御耶?上曰,日服六錢蔘料,而與溫熟冷無異矣。拓基曰,令醫官,先爲診察,後議定繼進當否,何如?上曰,依爲之。方泰輿曰,脈候雖不大段沈弱,度數猶緩,右寸關,軟弱則一樣矣。許礈曰,脈候稍似不沈,而度數遲緩,大體一樣矣。李以楷曰,脈候不沈,而大體虛大,軟弱與向時無別矣。李泰遠曰,脈候左右三部,不沈而虛大,遲緩,不勝於向時矣。金德崙曰,脈候遲緩而猶大,與向時一樣矣。金以貞曰,脈候比向時無加減矣。拓基曰,湯劑頃者所進,恐已盡矣。上曰,今日已進御矣。拓基曰,議定繼進當否,如何?上曰,向來猶如有人蔘矣。理中果難服之,故二次不服,而三日則又以二錢重,連爲進御矣。泰輿曰,手端之寒,如何?上曰,近日則雖脫吐手,無害,此則少愈矣。上曰,粟米飮,似好矣。泰輿曰,雖似過矣,而理中湯爲宜,粟米飮,則兼進好矣,仍爲兼進丸劑,爲宜矣。上曰,和丸劑,好則好矣,勝於飮冷水矣。礈曰,氣候若少愈,則因只進粟米飮,恐似無妨,而脈候旣不顯有差效,則理中湯,不可廢,兼進粟米飮,如何?以楷曰,小臣所見亦同,而丸劑兼爲進御伏望。泰遠曰,今日所進理中湯,加入人蔘以進,而以脈候觀之,則少無所減,理中湯兼與粟米飮進御之意,敢稟。德崙曰,脈候旣同,不可以異前藥進御矣。上曰,慈殿日次,今日爲之耶?泰輿曰,今日爲之,歸芍六君子湯進御,而桂枝減除,天麻加入,爲宜矣。拓基曰,諸醫之言旣同,理中湯五貼劑入,粟米飮繼進,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拓基曰,八味丸,亦爲一劑劑入之意,敢稟。上曰,一劑加劑以入。出榻敎上曰,大王大妃殿進御歸芍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出榻敎上曰,如騎者之無牽,若除粟米飮,則似當薪薪矣。瓊玉膏,何如?泰輿曰,不如理中湯粟米飮,似好矣。上曰,瓊玉膏,何如?泰輿曰,好矣。上曰,見卿汗出,可貴矣,予則今不復汗,此則氣衰所致耶?拓基曰,汗之不出,是汗門之堅固,無妨矣。上曰,向來侍湯時,汗出衣臭,今則絶無汗氣,非衰而何?拓基曰,今番文廟酌獻禮時,粟米飮,使之待令之意,敢稟。上bb曰b,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自前擧動時,侍衛醫官,不得入於神門內,例爲退待於齋殿近處,故頃於社壇擧動,上候未寧時,致有未及其待蒼黃窘迫之弊矣。常時擧動,藥房例在政院班之後,而臣於丁酉溫幸時見之,則因聖候違豫,稟達後,藥房班,進居於政院班之前,且今上候方在靜攝中,此後,宗社陵寢擧動時,陪從醫官,必令進待於侍衛所立之處事,自今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近來臥則睡至,似是氣憊而然矣。瓊玉膏雖製gg劑g入,其能連次進御,予亦未之知矣。拓甚曰,瓊王膏劑進之意,敢稟。上曰,卽今口味則不變,而時或有思食之念,當食則輒不能多進矣,以此亦或有虛乏之時矣。拓基曰,如此時,若有瓊玉膏,則似好矣。上曰,雖有飴糖之屬,一番進御後,則便若楚越矣。吳彦儒曰,必製gg劑g置坐側,然後可以頻頻進御矣。上曰,味變色敗,則奈何?彦儒曰,臣之外曾祖母,卽趙泰采之母也。年九十,頻服瓊玉膏,雖製gg劑g置日久,未有色敗味變之患矣。上曰,前已聞之,而頻忘之矣。卿之於趙相,爲至親乎?彦儒曰,臣之外祖,卽趙泰果也。拓基曰,瓊玉膏味不甚苦,時時進御,似不爲妨矣。上曰,此亦予性稟之怪異矣。凡於飮食,本不能連連進御矣。瓊玉膏,雖皆和水服者,乾者亦可食矣。向聞元良,以乾膏進服,取來進御,亦無妨矣。泰輿曰,好矣。上曰,瓊玉膏,不可褻食,食餘不可令汚穢,向聞領府事,着道袍受之云,雖不可如是之過,蓋其隨從,則自不得不然矣。彦儒曰,不必然矣。上曰,予於常時看書到天字,則不敢臥看,今於瓊玉膏,雖不如領府事之過,其隨從可苦矣。泰輿曰,慈殿進御瓊玉膏製gg劑g入時,製gg劑g入,何如?上曰,慈殿劑入,是三分二耶?泰輿曰,然矣。上曰,大王大妃殿進御瓊玉膏半劑,劑入,大殿進御瓊玉膏,三分之一劑入。出榻敎上曰,乾膏進服,亦好耶?泰輿曰,無妨矣。拓基曰,東宮患bb候b,久猶如許,醫官皆以痰爲言,甚爲焦悶矣。臣旣新入來,當爲診察,而若日晩,則將以明日入診矣。上曰,若有可稟者則不妨,以次官擧行,何可每每入侍乎?拓基曰,社壇將祀時,臣聞聖候不安,極爲罔措矣。其後雖旋聞平復之報,其時焦皇,何可已也?旣定視學,又將躬祀皇壇,聖體勞攘可悶,特爲命攝,千萬伏望。上曰,昨日儒臣與禮判,亦言之矣。予今則已矣,不過盡其誠而已。若於齋殿,一聽鍾鼓,則可以少慰向誦乾之文言矣,於予則足矣,其惟聖人乎?知進退存亡之理者,是聖人也。有寒則有暑,有朝則有夕,昔之漢高,皇朝高皇后,能達觀矣,予則已知此矣。旣灌,吾不足觀,若少有誠意,則豈於七成之間如是乎?社壇臨祭,氣憊可見,誠之不足,是可愧也。第於宋高宗,則予不愧矣。宋高宗則因不爲將祀矣,昨已下敎矣。忠臣徒爲君,予則雖淺,臣與子之忠孝外,元無餘事,今則與草木同腐矣。今後九年,皇朝亡矣,予豈知今日,復見今年乎?數年前,亦恐憊不能將祀矣。今則毅皇忌日,是三月十九日,予已以三日齋發口,今則斷不可已,雖憊臥於齋室,亦無所憾矣。拓基曰,今年將祀,臣等豈敢爲仰體耶?明年尤似好矣。上曰,向見毅皇帝,以不助朝鮮,痛責島帥,以此觀之,則實與神皇再造其恩,有加無減矣。少不加怒於我國,而責其不救,則豈非百世難忘之恩耶?拓基曰,玆事,臣則未及見聞矣。丁丑,是明末正朔之年,以此年,將祀皇壇,尤爲好矣。上曰,以回甲所請爲準,致有明年之請,而還可笑也。皇朝之亡,正在甲申,今去甲申,不過八九年,予之或者及見,亦未可知,若明年又請甲申將祀,則又將奈何?拓基曰,誠如上敎,而臣等甚爲悶迫,果以正月爲請,而社壇將祀,受傷旣不少,又復將祀於今,則當益致傷損之節矣,豈不可悶哉?上曰,旣讀書此人,不讀書亦此人,予是一樣,不必慮矣。拓基曰,上之筋力,極爲强健,群下每每稱頌,而若以是自恃,不之爲慮,則尤可悶矣。上曰,予於近來,則欲運步作行,輒若自後挽止,其衰可知,予豈恃筋力耶?予往皇壇,雖使駄還,亦無所憾矣。李益炡曰,向來眞殿時,臣與吏判,迫於罔措,敢爲如彼矣。到今皇蹙,無所容措,目今聖候,如何?又將連日勞攘,則又豈非悶迫事耶?上曰,其日予方跪坐,不移膝,不拭鼻涕矣。卿等之宜無所不至,而今則不必慮矣。彦儒曰,殿下若以事關皇朝者,臣等當感歎不暇,何可更請中止耶?臣等聞殿下皇壇將祀之命,孰不感泣,而今日所急,是保護聖躬,故如是縷縷矣。拓基曰,彼言果是矣,臣等將順之不暇,豈可如是陳請耶?上曰,向日元仁孫,亦言之矣,都承旨亦與他異矣。彦儒曰,如人子之奉篤老父母,或恐有傷矣。上笑曰,予不篤老矣。人老則不可知,吾年已至望七。上曰,前此予不言望七矣,今則慈聖已過七十,予以望七稱,予年是七十初程也。彦儒bb曰b,必欲聽鍾鼓,則雖齋室亦可矣。上曰,皇壇與社壇,體面不同,向在社壇時,今廣留,欲竝二樂歌之,予曰不可,以至稷壇而致此矣。昔毅皇殉節於社稷,予爲吾君,雖滅身於皇壇,無所憾矣。拓基曰,其貽憂於東朝,如何?上曰,悶矣,前頭尤悶矣。予已知之,非徒今不可以命攝,前頭夏享,亦欲躬行矣。拓基曰,日氣和暖,顧何所妨耶?上曰,自前皆由北神門矣,以王者不可由徑,自昔年,不由北神門,而今番諦看北神門,可容小輿,然則禁御兩營,不必設陣,軍兵亦可少休矣。若氣候如此,則夏享,亦不可命攝矣,予於政院,當有下敎矣。拓基曰,衝冒夜氣,甚可伏悶矣。上曰,今則前一日進去,無夜氣觸冒之事矣。拓基曰,今番則命攝伏望。上曰,誠難矣。拓基曰,聖候如此,而必欲親享皇壇,享事固重矣,而聖體調攝,尤豈不重耶?上曰,予豈外飭耶?氣候若如何,則雖無卿等之請,予豈不下敎耶?誓戒攝行,予已定意,而尤可慮者,享事,若欲命攝,則將以不誓戒者爲獻官,此尤可悶也。拓基曰,自上若欲命攝,則臣當請往矣。上曰,卿言是矣。拓基曰,皇壇享事,豈敢一毫不盡誠敬耶?上曰,卿心則是也,而誓戒則命攝固無妨,而將祀則甚難矣。拓基曰,若又勞動,則恐多有傷損者,若或氣候,少有不如,則命攝,而省牲省器,則親臨,似好矣。上曰,心敎,非曰有學問之工,而曾以心敎,亦敎元良,眩氣雖或有之,若往齋殿,則忘身矣,若省器省牲,則與將祀何異?氣候若如此則可往,不如此則予亦奈何?拓基曰,若少有不及今者,雖隔宵,必爲命攝伏望。上曰,其下敎,已直諭予意矣。雖加於社壇,更無奈何矣,若定時前如許,則亦何以將祀耶?拓基曰,不必先定於心下,惟視氣候之如何,恐宜矣。上曰,向來此心,必不忘矣。今則掛置念頭而已,然而掛念,則事必成矣。向於社壇,三日沐浴而往,自謂筋力好矣,致有稷壇之事矣。拓基曰,臣等誠不知之矣。伊時寒極,三日沐浴,安得不致傷損耶?上曰,今則直諭矣。誓戒日沐浴,出宮日沐浴,將祀日又沐浴,必沈於湯齋,然後此心乃安,雖命攝,無不然之時矣。因傳曰,今日藥院大臣諸臣,雖强請,今年此祭,豈忍命攝?然其請旣懇,誓戒時或攝行,曾有下敎,再明日受警戒,明政殿攝行,而諸執事實預差東西班,一依親臨例,申飭。出榻敎上命臣鼎大曰,注書出去,姜孝元碑帖持入。上曰,姜孝元,能以下隷辦死,尤可嘉焉。拓基曰,然矣。上曰,三皇忌辰,皆當望拜,而望拜豈足以當予心也?臣持姜碑帖入侍。上命承旨讀之曰,是誰所撰也?彦儒曰,是先正臣宋時烈所撰草本入刻者。上曰,孝元子孫,尙爲春坊書吏耶?拓基曰,然矣。上曰,襲矣。襲字,雖不襯,襲則襲矣。拓基曰,孝元於癸酉,以其玄孫壽億上言,加贈漢城左尹矣。上曰,予曾爲之耶?因傳曰,其聞春坊書吏姜壽億,丁丑扈從講院書吏之玄孫,尙今世襲云,今逢此歲,宜有顧恤之道,令該曹,米布特爲從厚題給。出榻敎彦儒曰,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官銜,是左議政,本無贈職之事,而今番文廟從享時敎文中,誤書以贈領相,至於安寶,先正廟告辭,以誤書贈職讀告云,當初誤書入啓之人,難免不審之失,宜有推考警責,而先正官銜,不可以誤書者,因置,宜有釐正,御寶安寶,事體至重,釐正後舊本,亦宜有區處之道,問于大臣而處之,何如?拓甚曰,先正,初未有贈職之事,而敎書中,誤書以贈議政,事當改下矣。上曰,付標苟且,令政院更書安寶以傳,舊本洗草,分付時做錯,製述時亦做錯,竝推考。出擧條上曰,近來人心,若無此擧條,則人將以爲其承旨無狀,人家官敎,公然洗草云爾,如向日房單事矣。到今思之,亦非中官誤傳,予果有下敎者矣。因傳曰,今因敎書差誤,乃知先正文正公宋時烈,位止左相,敎書旣命釐正,而逢今之年,從享聖廟,其非偶然,亦宜有褒忠之道,其令該曹,特贈元輔。出榻敎上曰,其非忠而能然乎?一間茅屋祭昭王者,非忠而何?上曰,此似腰橫金帶加資事,而待先正之道,豈可如是耶?此乃特贈矣。上曰,待先正之道,宜盡其道,使之致祭。因傳曰,政官牌招開政,下批後,遣禮官致祭。出榻敎拓基曰,提學製進單子,改付標以下,然後可以改題矣。上曰,其家初何以知之耶?拓基曰,其家初不知矣。及設祭讀告時,始知之,來言於小臣,而小臣則雖如是出入前席,至於陳達,則有所不敢矣。都承旨,與其家有世誼,故今玆稟達矣。上曰,卿言過矣,承旨與先正家,何以有世誼乎?彦儒曰,先正於三臣,素所欽服,故因與有世誼矣。上曰,推鞫,何以爲之?拓基曰,以國忌齋戒姑停矣。上曰,初欲究問矣,見其以宗廟爲祠堂者,固不足究問矣。彦儒曰,然矣。上曰,豈有如許怪漢耶。若論以逆律,則過矣,而以私謁陵之罪,當各別嚴處矣。上還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蔡濟恭坐直。右副承旨李彜章。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安鼎大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彜章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三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蔡濟恭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持平南雲老呈辭,趙重明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金相福達曰,右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李光運,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宋昌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蔡濟恭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啓曰,編次人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熙仁門。

○傳于金相福曰,御製編次人入侍時,尙衣副提調,同爲入侍。

○傳于金相福曰,御製冊所裹袱渝色,卽爲改備。

○傳于蔡濟恭曰,都承旨入侍于萬安門。

○傳于李光運曰,再明日時刻,以辰初三刻書入。

○丙子二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編次人、尙衣副提調,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行都承旨吳彦儒,事變假注書鄭彦暹,記事官李興宗,記事官權穎,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耶?吳彦儒曰,鄭彦暹也。上曰,儒士已爲入淸齋乎?彦儒曰,已爲之矣。李喆輔曰,臣亦見之,多入去矣。上曰,今番淸齋,儒士必多入去者矣。上曰,中樞至於何境?今已畢擬乎?喆輔曰,尙遠矣。雖十兵判,未及檢擬,都政時,預爲分排,以次書入爲計矣。上曰,好矣。上命書皇朝恩賜蟒衣寶章及御製御筆御畫匱小識曰,予於問寢東朝也,慈聖下敎于予曰,集祥殿中,得皇朝恩賜之衣、御筆之匱,奉藏一匱,其須知悉焉。予請奉審後,開匱敬翫,一匱,卽皇朝恩賜蟒龍衣,此正昔年蟒衣覲先王者也。一匱,卽高皇帝御製御筆皇陵碑文印帖也。一匱,卽神宗皇帝御筆帖也。一匱,卽宣宗皇帝御畫軸,憲宗皇帝御畫軸同封者也。一匱,卽皇朝恩賜之寶所安奏咨文作帖二本也。此昔年故相李頤命,所奏承文院有舊咨文奉置者,海昌都尉,又得作帖者,我聖考,特爲命入,乃模其篆鑄金寶內匣,懸以牙牌,鐫以摹鑄皇朝恩賜之寶章八字,自庚子歲,爲傳國寶,嗚呼,甲辰嗣服時,宣政殿庭冕衣所受者,卽此寶也。噫,此匱,敬以粧之,寶以藏之,此皆靜攝中眷眷皇朝之盛意,予於侍湯中,曾已仰覩,豈意幾十年之後,年今六十有三,又爲奉覽于三丙子之歲乎?噫,今日,雖欲更爲仰瞻寶藏之時,焉可得也?顧瞻周道,風泉之心一倍,遙望蒼梧,莫攀之慟罙切,思之及此,不覺涕泗之交面,稟于慈聖,今當方造一大匱,同爲敬藏,奉安于眞殿左養志堂西挾室,而慈殿諺書所記,亦竝藏焉。噫,闕中豈無所奉處,而今此奉置于眞殿權安處挾室者,非但取其潔也。上以遵我聖考尊周之心,下以伸小子追慕之懷也。拜手謹識。令都承旨吳彦儒書鐫,彦儒之祖,卽故忠臣三學士中一,而方兼尙方提擧故也。噫,逢此歲,藏皇朝恩賜之物與御筆,其日卽皇壇祭誓戒前二日,而亦寧陵忌辰日也。噫,周道豈遠,蒼梧豈暮?畢寫于此,嗚咽吞聲也。夫歲皇朝崇禎紀元後三丙子仲春二十四日,敬題。書畢,又命寫三朝遺衣所藏櫃小識曰,噫,承慈敎,奉審皇朝賜衣御筆日,又有承下敎而奉覽者,一卽仁廟御衣,昔年賜綾城者,而予嗣服三年春,判敦寧具聖任,爲龍虎大將時,筵白所奏者也。一卽孝廟衣襨,金繡麒麟前後緅花樣一本,紗花樣一本,紅紫兩色氈御衣牙笏大小一對,而小則以緅爲匣,一卽顯廟東宮時道袍也。昔年孝廟特賜八壯士中一人朴培元者,而其孫尙謙來納者也。噫,逢今歲,皇朝御筆,三座御衣,敬翫同日,是豈偶然?特令尙方,造櫃同藏,嗚咽方歎,不能繼述,而與草木同枯,幸記兩識于今年,遙望遼陽,拱心飮涕焉。歲皇朝崇禎紀元後三丙子仲春二十四日,拜手敬識。令知申吳彦儒書鐫櫃內。書畢。上曰編次人讀之。讀訖。上曰無疵病乎?喆輔曰,有一二可改處矣。上曰,改之,可也。上曰,都承旨書法,何如?善寫乎?彦儒曰,臣不能善書,而年前東朝玉冊文書寫官,以臣爲預差矣。上曰,然則好矣。此文必欲使卿寫之者,意蓋深矣。卿卽吳學士之子孫,此乃皇朝之所賜,而又當今歲,造櫃珍藏,則以卿寫鐫,豈不貴乎?彦儒曰,造此兩櫃,書內刻出後,塡畫從何色乎?上曰,黑則塡紅,紅則塡黃,可也彦儒曰,櫃樣大小,何以爲之耶?上曰,一櫃,長二尺廣尺五寸,一櫃,長一尺二寸廣八寸,可也。上曰,武臣胸背畫虎,有似猫樣,甚不好矣。從當下敎,而以獅子樣爲之,可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陳弼漢差軍職時下敎,其祖陳鳳儀,卽皇朝時尙郡王縣主者也。弼漢旣差軍職,而其兄弼祚,亦依皇朝人例,令該曹調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八壯士吳孝誠、孫熙迪,令該曹軍門,爲先調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頃者西行,扈從人孫錄用事,已下敎,而今因御製,思八壯士事,頃年幸於義本宮時,下敎于朴明梓者,其子,令該曹問名,別軍職差下。出榻敎上招問別軍職朴師彦曰,朴明梓之子,年歲幾何?對曰,二十八矣。上曰,今此下敎者,蓋有疑意矣。以承旨書之曰,內需司海西給復奴婢加現者,令釐正堂上査實矣。今聞剩餘一千十一口,新加現奴九口,因本道牒呈,充定各樣軍雜頉事,備局行關云,非徒査正之前,不可若此,其果內奴婢,昔年特爲給復之奴婢,不可充定於雜役,査正間,其牒呈勿施事,分付備局。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丙子二月二十四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承旨李彜章,假注書安鼎大,記事官李宜馣、李世演,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遠、金德崙,以次進伏。兪拓基曰,醫官口傳,連日伏聞,而猶未詳知,卽今則睿候,何如?令曰,一樣矣。拓基曰,醫官診察爲宜。方泰輿曰,脈候視昨日似差勝,而左右三部浮大,大體一樣矣。許礈曰,脈候昨日,則甚沈矣。今日少差,而度數猶數,其不調均,則一樣矣。掌心,昨日則似少寒矣,今日則似差溫矣。李以楷曰,脈候左三部差似不沈而猶大,右三部亦大,手背掌心,則似少溫矣。李泰遠曰,脈候左三部,差沈中差大,右三部亦大,大體與前無異矣。金德崙曰,脈候雖少似不沈,而大體浮數,則與昨一樣矣。拓基曰,寢睡,何如?令曰,夜不能寢睡矣。拓基曰,水剌,亦何如?令曰,一日所食,米飮或一鍾子,或半鍾子矣。昨日,則此亦不能進,至今無所進矣。拓基bb曰b,緣何不能進御耶?令曰,今日則似少加,不能進矣。拓基曰,湯劑連日進御耶?令曰,連日服之矣。李益炡bb曰b,大便,何如?令曰,甚不順矣。拓基曰,若然則腹部恐或漲滿矣。令曰,腹部則不知其然矣。拓基曰,日氣稍解,房堗四燠,恐有壅鬱之弊矣。下詢于醫官,時時開戶,以爲疏通之道,如何?令曰,依。益炡曰,漸次開豁,則好矣。拓基曰,如以外氣爲難,設屛以障,無妨矣。拓基曰,昨日聞醫所傳,則有喉乾鼻熱之症云,卽今,何如?令曰,喉乾則夜來少愈,鼻熱之候,則不差矣。益炡曰,安神丸,連日進御耶?令曰,亦進御矣。拓基曰,古人言,萬般服藥,是虛事,只有存心是要切,以治心法,爲蘇病之藥,最是要道也。益炡曰,都提調之言,誠好矣。在邸下一心上體念焉。令曰,當體念矣。拓基曰,臣等退出,當與諸醫,議定繼進當否矣。令曰,依。諸臣,以次退出。

○丙子二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養志堂。尙衣副提調入侍時,尙衣副提調都承旨吳彦儒,假注書安鼎大,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訖。上曰,稟于慈聖,則慈聖以作櫃爲敎,作櫃以納,可也,染則朱紅,可也。彦儒曰,欌亦爲二層耶?上曰,爲二層可容櫃,而欌不必太飾矣。粧飾若冊袱欌,而朱紅,則必用唐紅,可也,欌兩傍立柱,以便開閉。彦儒曰,黃染何以爲之耶?櫃則用倭紅耶?上曰,黃染則用銅油之外,奈何?櫃則用倭紅,可也。上命彦儒,讀御製皇朝御筆欌小識。上曰,皇朝恩賜之服六字,未能的知,少間考見後若是矣,則當爲下敎矣。上曰,欌上層九寸,下層五寸,足高八寸,以是知悉造入,可也。上曰,廣當爲幾何?彦儒曰,以一尺五寸爲之,則何如?上曰,一尺五寸甚野俗,二尺,可也。上曰,造成後,以萬安門入之,可也。彦儒曰,昨今連爲引接,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鐫刻畢役後,以入之之意微稟,則可以知之矣。彦儒退出。上命臣鼎大曰,判金吾,持文書入侍事,分付,可也。臣退出。上命李世演曰,視學儒生入齋數,使之問于太學以啓,可也。上還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子二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儒臣元仁孫入侍,判金吾追後入侍時,副校理元仁孫,承旨李彜章,假注書安鼎大,記事官權穎、李世演,進伏訖。上命臣鼎大曰,注書持致祭文以入。臣承命趨出,持朴文純公致祭祭文入侍。上命承旨讀之。上曰,製進者誰也?彝章曰,校理鄭尙淳也。上曰,石潭誰也?彝章曰,先正臣李珥也。上曰,禮何以言之?彝章曰,先正,於禮學甚熟,故及之矣。上曰,進之。彝章卷而進之。上曰,此予之曾所致祭者耶?彝章曰,然矣。援例致祭,則曰王世子若曰,若特敎,則曰王若曰。上曰,然耶?上曰,祭文亦曰王若曰耶?彝章曰,然矣。上曰,儒臣亦曾見之否?仁孫曰,然矣。仁孫曰,先正,於春秋之義,亦甚炳然,故其誥命,竝不書年號矣。上命臣鼎大曰,此祭文出給政院,判金吾入來耶?問之。臣承命出往閤外問之,則判義禁已到政院,而方以經筵官未肅拜,姑待肅單之下云,故以是入達。上命臣曰,肅單已下,只肅大殿,卽爲入侍事,分付判金吾。臣承命趨出,卽引判義禁李鼎輔,同爲入侍。仁孫讀崔孝一紀事傳。上曰,彌串是何地?仁孫曰,不知矣。彝章曰,是宣川地也。仁孫曰,孝一留於宣川車汝良家,仍治發北行,似是宣川地也。上曰,車汝良,與孝一爲何人?仁孫曰,與孝一爲從兄弟矣。仁孫,讀黃一皓、車汝良被禍事。上歎曰,無遺類矣。上曰,孝一,亦似有勇力矣。彝章曰,然矣。聞眼如環圓,多膂力云矣。仁孫,讀孝一罵賊事。上曰,是能直辱鄭虜矣。仁孫曰,然矣。仁孫讀孝一在彼中設施事。上曰,此則曾有往彼中見之者耶?仁孫曰,此果彼中消息,隨世子還者,見而傳之矣,說在下段。上曰,此爲別段耶?仁孫讀孝一被禍事。上曰,賢哉。吳三桂,可愧矣。上曰,是崔孝一傳耶?仁孫曰,是孝一紀事傳也。仁孫bb曰b,我東多義士,崔台一亦是立殣於皇朝者也。上曰,詩果難矣,性情自見矣。彝章曰,然矣,此之謂百文之宗也。上曰,本州張云者,何也?彝章曰,以其所自出之地云矣。上曰,密城是安州耶?彝章曰,未詳矣。上曰,密城,是安州別號也。上曰,卞密城則可矣,盈州金則似不當矣。上曰,黃一皓,似無奉祀孫矣。彝章曰,雖立後繼宗,必當有孫矣。上命書黃一皓、崔孝一孫,錄用傳敎。仁孫曰,頃日,已有此傳敎矣。上曰,然耶,已爲之耶?因傳曰,黃一皓、崔孝一孫錄用,旣有命,而今聞孝一紀事,車元轍,雖不知何人,而其忠義凜然,則付道臣狀聞其孫,而狀聞來到後,承旨特奏。出榻敎上曰,車元轍,是何如人,其時以被禍也?彝章曰,臣亦未知其何如人,而其死時,人有潛目以示意。車曰,死則死已,豈可變姓求活耶?終不避其禍云矣。仁孫,持冊退出。判義禁李鼎輔進伏曰,崔萬衡、尹光紹,兩案持入矣,何當先奏?上曰,先讀崔案。鼎輔讀到萬衡遲晩處。上曰,爲遲晩矣,無狀矣。鼎輔曰,此上律尤重矣。上曰何律也?鼎輔曰,此上律,是減死定配,此律則徒三年矣。上曰,今日予誠無氣,而見此等人,則氣自動矣。上曰,名武則名武耶?鼎輔曰,然矣。上曰,太無廉矣。鼎輔曰,渠安敢乃爾耶?上特下崔萬衡巨濟府,勿限年定配,仍命禁錮判府。鼎輔曰,禁錮則當限年耶?上曰,旣曰勿限年,則更何可論耶?此所以不限年者,自有闊狹矣。上曰,繼讀。鼎輔讀光紹案。上曰,只讀供辭,可也。上曰,供辭渠自書納耶?鼎輔曰,然矣。上曰,渠或先期知之耶?鼎輔曰,似先知之矣。禁府,則豈使渠知之,而似或自然知之矣。上曰,道臣誰也?鼎輔曰,似聞是李普赫云矣,而未知其眞的矣。上曰,尹光紹之四寸,則入之耶?鼎輔曰,非其四寸,乃四寸之妻父也。上曰,尹之妻父誰也?鼎輔曰,是鄭翼先矣。臣則初以浩然洞之鄭,知之矣,今於隷儀,見鄭弘淳,以臣之認翼先爲渠族之故,大怒於臣云矣。上笑之。上曰,尹之初供,則此亦諱之矣。鼎輔曰,初供必已言之矣。上曰,其初供,讀之。上曰,徐有良,則以尹光紹親犯爲言矣。鼎輔曰,光紹豈爲是耶?上曰,今則無酒,必當無醋而醋果多矣,朝廷之上,最多醋矣。上曰,其從弟,則似入之矣,至逐其妻,則似入之矣。彝章曰,其妻則以私鑄者女,故其舅逐之云矣。上曰,光紹無職名耶?鼎輔曰,無之矣。彝章曰,前以安東罷歸後,無官矣。上曰,欲罷職,而無官可罷,奈何?若以詐不以實照律,則於渠似小冤矣,而其初不言,則非矣。鼎輔曰,旣無職名,罷職,則似不可矣。上曰,欲加律於罷職,則若涉本事矣。彝章曰,雖遞差之人,亦有罷職之例,雖無見職,罷亦律名,似無不可矣。上特下罷職不敍判付。鼎輔日,律名似輕矣。上遂命削職放送。鼎輔曰,如是則於渠亦幸矣。上曰,厥罪人,何如?鼎輔曰,昨日則頗殊常矣,今日更了了矣。鼎輔曰,臣往泮中,儒生果壯矣。上曰,果多乎?鼎輔曰,此外亦多有,未及於入齋到記者云矣。上曰,太學之供饋,似難矣。鼎輔曰,非但太學,四學亦皆供之云矣。鼎輔曰,方隷儀時,有許多儒生,着笠子環立於碑閣傍者,大司成欲爲論罰問之,則以爲,年前被御停,今當無前盛擧,無以觀光,故來此觀隷儀云,大司成,亦以其時在罰中,不之論罰矣。上不答。鼎輔曰,鄕儒亦多上來云矣。上曰,有意思矣。上曰,明倫庭其充滿耶?鼎輔曰,習儀於神門外,姑未知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齋宿。左承旨金相福齋宿。右承旨蔡濟恭齋宿。左副承旨李彜章齋直。右副承旨崔成大齋宿。同副承旨李光運齋直。注書李世孝齋宿柳戇齋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啓。

○金相福達曰,今日賓聽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文廟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彜章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右議政趙載浩,方在呈告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持平南德老呈辭,趙重明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八十四度呈辭到院,而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吳彦儒達曰,明日親臨視學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

○明日,親臨視學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

○又達曰,明日親臨視學,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右承旨宋昌明,身病猝重,勢難入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達曰,明日親臨視學時,侍講官,今方抄啓,而同經筵南有容、申思建,不爲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右承旨宋昌明,以身病改差事,依下矣。明日,親臨視學,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政官,所當請牌,開政差出,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

○傳于李光運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又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齋宿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崔成大爲承旨。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光運曰,廣州留守留待。

○又傳曰,禮判留守入侍,同爲入侍,禮判入來,則來詣北仁門。

○李光運達曰,明日視學擧動時,兩司侍臣,只有持平南雲老一人,執義李敏坤,持平趙重明,正言尹德謙,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兼判書申晩病,參判趙雲逵受由在外,參議金致仁進,同副承旨李光運進。

○吏批啓曰,前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敍用事,命下矣。李天輔,則以領敦寧下批,而金尙魯,則本曹無處置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尙淳爲兼司書,申暐爲兵曹參知,柳脩爲吏曹佐郞,尹心瑋爲戶曹佐郞,李昌運爲宣川府使,李天輔爲領敦寧。

○兵批,行判書李喆輔入侍。參判沈星鎭病,參議李星祐入直進,參知申暐在外,左副承旨蔡濟恭進。兵批啓曰,前左議政金尙魯敍用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知中樞府事趙九鼎、李春華,同知中樞府事李基休、鄭觀河、尹弘敎、李壽一、洪重夔、金道錫,僉知中樞府事嚴慶胤、李泰胤、李普興、李基宗、李德升,俱以篤老之人,或在鄕廬,或病難供職,忠翊衛將梁致廈,素患痰病,近又添劇,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魯判中樞府事,尹壽崙爲同知,李昌誼、徐命彬、宋昌明爲副司直,金宅壽爲水原監牧官。

○吳彦儒,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及文廟酌獻禮親行時執事,侍從塡差矣。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這這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南泰著、李長夏、申𣷯、李福源、安致宅爲副司果。

○以兵曹都摠府守宮望單子,傳于李光運曰,侍講官有餘,置之,兵曹守宮,以其代爲之。

○李彜章,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文廟酌獻禮時,斥候伏兵,依例磨鍊啓下,而出宮時刻,以辰初三刻退定事,命下矣。時刻差晩,則斥候伏兵,似不當磨鍊,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金相福,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修整入啓,自是定式矣。今年,各道會案,幾盡上來,而全羅道,則各邑文書,未及齊到,故會案bb未b得上送之意,道臣移文,今始上來,忠淸道會案,雖已上來,而其中溫陽、懷德兩邑落漏,故卽爲退送,使之改修整上送,而莫重會計,限內不卽修納,事體未安。全羅、忠淸兩道道臣,推考警責,當該都會官,竝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齊到,一體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申晩病不來,參判趙雲逵陳書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雖攝行而如親臨,當嚴肅而喧嘩甚,該曹堂郞,推考。

○丙子二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崇文堂。禮判廣留,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李成中,廣州留守洪鳳漢,承旨蔡濟恭,假注書安鼎大,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進前。李成中進伏。上曰,漢高祖大牢祀孔子之前,亦有能知尊聖師者耶?秦則必不爲之,而自秦以前,必當未遑矣。成中曰,聖敎誠然矣。上曰,重臣之見,如何?洪鳳漢曰,然矣。上曰,承旨之見,如何?蔡濟恭曰,然矣。漢高之前,誰能及此耶?上曰,文忠公書院,在於何處耶?成中曰,在開京矣。鳳漢曰,龍仁亦有之矣。上曰,我東無箕子傳,可怪矣。上曰,囿隱墓gg圃隱墓g何在?成中曰,在龍仁地矣。上曰,誰是圃隱子孫耶?成中曰,圃隱子孫多矣。鳳漢曰,今御將,於圃隱爲直派。上曰,漢之太牢祀,是於孔子墓耶?鳳漢曰,然矣。上曰,《闕里志》有之耶?鳳漢曰,有之矣。上曰,《北漢志》,誰所作也?鳳漢曰,僧聖能所作也。上曰,其僧爲人難矣。鳳漢曰,果難矣。成中曰,臣昨進成均館隷儀,入齋儒生,固壯矣。上曰,視前更多耶?成中曰,然矣。上曰,三千內,少十八人矣,此非但爲視學,兼爲初試而來矣,遠方儒生,亦多來者耶?成中曰,臣未及詳知矣。濟恭曰,鄕儒亦多上來矣。上曰,滿於明倫堂庭耶?成中曰,簇立於庭矣。上曰,然則坐更狹窄矣。成中曰,似然矣。上曰,明倫庭,與丕闡庭,大小,何如?成中曰,丕闡庭稍寬矣。上曰,漢高偉矣。太牢一祀,能知尊聖之道,故光武繼之,能爲右文之治矣。成中bb曰b,漢高果偉矣。鳳漢曰,幸太學尊聖師,是明帝矣。上曰,光武,亦能右文矣。鳳漢曰,然矣。上曰,太牢祀,非漢高,則不能矣。成中曰,然矣。上曰,卿等亦見漢高文章乎?予曾見古文爛編,多有漢高所作矣,其文章極高矣。成中曰,臣等未得見之矣。濟恭曰,雖以大風歌見之,可知其文章之非後人可及矣。上曰,漢高何嘗學書於人,而能如是耶?成中曰,古人以言語,發爲文章矣。濟恭曰,雖以《詩傳》觀之,亦然矣。上曰,古人文章,自然而成,非用工夫作之,而皆自爲文章矣。成中曰,然矣。上曰,人之食附子者,予常笑之,今則予將不免矣。雖服三錢重蔘劑,少無其味,奈何?鳳漢曰,八味丸,似好矣。上曰,今雖服八味,有何所益耶?上曰,今之師,不如古之師,有古師,方有今師,從祀諸賢,以有孔聖故耳。仍命承旨,書親酌四聖綸音曰,於乎,孔子,萬世先聖,四聖,百代吾師,昔漢高過曲阜,以太牢祀孔聖,以啓後世之尊聖重道,而末世以來,浮文勝,趨末甚,莫知夫在座顔、曾後先之義,故頃者面飭諸儒之時,其曰,予則卅載臨御,莫能行君師之道,而爾等宗師,在於聖廟,其須勉焉云矣。噫,漢高之前,周室衰微,秦皇繼焉,雖以夫子之道,孰能知尊?漢高之祀太牢,非徒有垂於四百年漢家,寔有賴於百代矣。噫,望七之年,一自社壇以後,氣益憊苶,日服蔘劑,少無應效,此時酌獻,何能爲也?而昔孔夫子有吾衰之歎,孔聖一心,常在周公,故至有夢見之語矣。以予淺學,雖不能知君師之道,尊先聖之心,奚嘗少弛于中?及今不爲,將有悔焉。奚獨夫子吾衰之歎?今番酌獻,無異釋菜,其當效漢高而躬行,以勵諸儒趨末之習,漢高以皇帝之尊,以太牢祀先師,況吾師乎?今番酌獻時,除配位獻官,特親奠酌于四聖,以彰四聖之道,其令儀曹擧行,此是特敎,常時,則一依《五禮儀》擧行,而啓聖祠,今番,特遣都承旨,奠酌四聖位,旣已親行,則東西從享獻官,一殿之內,其在事體,不可以堂下爲之,今番,以堂上塡差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啓聖獻官,必遣都承旨,事體方重,此正各司之以長官進排之例也。傳曰,昔光武能修右文之道,而漢末淸節,使奸雄戢服,右文之道,王政之宜先,其欲右文,宜先乎本,海東道學,始於圃隱,圃隱卽我國之儒宗,于今躬酌四聖之日,宜有尊慕之道,圃隱廟,遣承旨致祭,以表予崇儒重道,褒揚精忠之意。出榻敎上曰,靑丘字好矣,明日將酌獻,今日書丘字,道理如何矣。上曰,圃隱,實我國儒宗,予之見如何?成中曰,然矣。上曰,予於我東古人,未嘗一字過下,於圃隱書尊慕字,似不爲過,諸臣之見,如何?成中曰,然矣。上曰,圃隱致祭,墓與廟如何?鳳漢曰,崇陽書院,似好矣。成中曰,親奠於四聖,固是無前盛擧,而累次升降,必倍勞攘,誠切伏悶矣。上曰,何必過慮耶?上曰,章服宜正,文武官品花樣,雖難一一遵舊,一品之服,不可紊亂,文一品卽白鶴,武一品卽獅子,而今則武臣皆虎,此後申飭,風憲花樣,例皆獬豸,而今無故例,一體由飭。出榻敎上曰,虎樣如猫,怪矣,唐繡則勝矣。鳳漢曰,近來武臣皆虎矣。上曰,然。傳敎中武臣添書。上曰,獬豸如虎耶?憲府官金冠前,有插物,其所插者,名稱爲何,插在何處耶?成中bb曰b,所謂獬豸也。上曰,然則與皇朝所謂獬豸不同矣。成中曰,憲府亦有獬豸圖,而獬豸一角而長矣。上曰,造置一件獬豸,則憲府官,可以轉着矣。上命臣鼎大曰,注書出去,《五禮儀》序例卷及明日祭報府,持入。臣趨出持入。上曰,承旨,讀報府。濟恭進讀。上曰,獻官如是散出,何以爲之耶?成中曰,一獻官,各獻五位矣。鳳漢曰,以此之故,誠敬到此未盡矣。承旨讀序例。上曰,古之文書,猶爲如此錯誤矣。配位初獻,以議政爲之,亞終獻,以正位亞終爲之,則王世子,當在議政下耶?以正位亞終獻,爲配位初亞獻然後方是矣。上曰,視學如法講耶?癸丑始行,而猶未的知古例,設饌講學,而講學者,何暇食耶?今見《五禮儀》,而亦不可知矣。鳳漢曰,是橫經問難之事也。上曰,異於是矣。橫經問難,是漢明帝受學於桓榮矣,侍講官之義,亦如何?予誠未曉也。以《五禮儀》觀之,似晝講或殿講矣。成中曰,臣未知之矣,今始見之,果然矣。上曰,侍講之義,終未可知,若如《五禮儀》,則似無牲試官也。廣留之見,如何?鳳漢曰,然矣。或似晝講,或殿講矣。上曰,野乘,亦無可考耶?成中曰,臣未之見矣。上曰,兪判府事,誠難矣。向日溫獄時所達,果不錯誤矣。視學前例,承旨,令注書,往問於兪相。上曰,領府事,何如?鳳漢曰,亦甚該博矣。上曰,一體送注書問議。上曰,鄭夏彦,以何律勘處耶?濟恭曰,以不應爲律勘斷矣。上曰,太歇矣。因傳曰,飭已行矣。雖守令,參酌者多,前廣州留守李昌誼、徐命彬,竝敍用。出榻敎上曰,彼固難矣。無種糧者,奈何?許之亦難矣。鳳漢曰,俄者亦與禮判,以此酬酢,而欲以之仰達矣,別還,亦不可全然防塞,若築筒種糧次,則或可受成冊,是應爲之事,則無妨耶?上曰,禮判亦以爲,許之爲可,而許之極難矣。若因是弄奸,則奈何?鳳漢曰,拿問嚴査,其給處,則可知矣。上曰,誰爲之拿問耶?今番則以御史所啓,雖若干現發,此後,誰肯自下摘發耶?鳳漢曰,旣有上敎,誰敢不竭誠奉行耶?上曰,卽今有手敎者,猶請公私罪,以爲淸脫之道,奈何?鳳漢曰,廣州軍餉,蓋爲緩急之需,自丙子以後,百餘年之間,其所貯蓄,僅爲十數萬石,聚穀之難,有如是矣。數年以來,荐値凶歉,太半耗縮,卽今見在之數,不過六萬餘石,誠不勝其寒心,又於此數中,除出萬石,給糶於畿邑事,自備局,覆奏啓下,蓋大臣,猶不知元穀見減之本數,有此移劃之擧也。頃對臣,以不可不待秋還捧之意,有所酬酢矣。臣待罪本城,所當具由防啓,而朝令旣頒,勢難還寢,畿民遑急,義在共濟,今雖黽勉擧行,依大臣之議,秋成後,令各該邑守令,領民還納於本城事,預爲知委,何如?上曰,畿伯已以此仰陳矣,依爲之。鳳漢曰,近來凡事,做時不如說時,臣則爲畿民,不得已劃給,而道臣,若或臨時狀防,有如今年北漢之爲,則不但有違於共濟之義,本府保障設施之意,亦安在哉?守令,若有圖留本邑者,臣當狀聞論罪,而道臣,亦勿狀請事,一體申明嚴飭,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南漢,爲國家保障重地,而培養武士,實爲急務,一自守禦使變通出鎭之後,執事者類久勤,全不收用,不但一府將校之抑鬱,亦非朝家五軍門一視之意,今當丙子,尤當慰悅,今番都政,雖曰窠窄,本營久勤中,年數較多於諸軍門者,特爲先擧,庶可解重鎭武士向隅之冤矣。上曰,旣以南漢武士下敎,其令銓曹,依所奏擧行。出擧條鳳漢曰,本府方設大賑,卽今飢民被抄者,殆近四千,若至三四月,則其數必倍,臣春後受任,空手下去,許多顚連之民,將何接濟?賑恤廳舊米四五百石劃得事,有所酬酢於大臣,則大臣,亦以爲可,又以從長變通事,消詳於賑堂矣。臣雖狀請,大臣方在坐罷中,無路回奏,不得不冒死仰稟,賑米限五百石,特爲劃給,俾添賑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以錢作米,誠爲大事矣。鳳漢曰,以萬石價,不過爲七千石,而若今秋爲豐年,則豈不竭力充納耶?上曰,敎書皆曰行且召矣,而此皆不免爲空言,卿則必當召矣,而廣州,與松都、江華有異,如有稟定事,必頻頻上來,可也。鳳漢曰,若自上有下詢之事,或臣有可稟之事,則何難續續上來耶?第臣有所竊憂者,廣留不受畿伯節制,已成謬例,於今日爲廣留者,誠好矣,而龍仁等地之在南漢外者,與畿營若不相關,此非細憂也。上曰,中軍誰也?鳳漢曰,姑未定出,而李熙遠,似好矣。上曰,曾知爲人,誠好矣。鳳漢曰,臣方新往,往後若有稟定事,則可以追後仰達矣。上曰,抑爲保障哉?南、北漢,專爲保障,而向者以軍餉之過十萬置之矣,今則如是耗縮,甚可悶也。鳳漢曰,十二萬還上,爲六萬石,如無朝令,則決難許給矣。上曰,其於百姓奈何?此後慮之也。鳳漢曰,卽今則畿伯甚急,故如是相約,而入秋以後,必不欲還納,以捧留本邑之意,若或仰稟,則豈不悶也?上曰,如有可稟者,畢賑後上來入侍,可也。上曰,江都南漢武士,不可不留意收用,頃見自廣州上來軍官,身手果好,卿須着實收擧也。若卿能收用,則彼見擧者,尤豈不樂爲用哉?上曰,大臣何在?鳳漢曰,領相則在東郊,左相則在西江矣。傳曰,前領議政李天輔,前左議政金尙魯,竝敍用。出榻敎傳曰,大臣處置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傳曰,今聞嶺南道臣,又爲加請賑穀云,爲民之道,三南,不可異同,況嶺南民事,尤爲甚焉,奚待申目?所請五萬石中,常賑穀外,特許其半,以此卽爲分付。出榻敎傳曰,視學時問安,左承旨進去,守宮,同副承旨爲之。出榻敎上還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兩珥,啓。

○大駕,詣文廟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臨酌獻禮罷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李光運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五度呈辭到院,而文廟酌獻禮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光運曰,誓戒後矣,軒架置之。

○以持平趙重明,正言尹在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蔡濟恭曰,編次人及禮房承旨,入侍。

○丙子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具冕服,文廟酌獻禮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記事官李世孝、柳戇,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隨駕。上至集春門敎曰,儒生甚多,先爲疏入於廟庭,可也。上入幕次,命編次人禮房承旨入侍。命讀視學綸音,略有刪改,少選,出位將事。命吳彦儒,行禮於啓聖祠,遂奠酌於大聖位及四聖位。奠畢,都提調兪拓基,請暫入小次。上曰,其間不遠,何必如是乎?上曰,東西從享爲幾位?濟恭問啓曰,爲一百八位矣。上曰,視學,食堂後爲之,可也。濟恭問啓曰,已早食堂矣。上曰,然則禮畢後,卽爲行禮,可也。禮畢,上入幕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子二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明倫堂。視學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記事官李世孝、柳戇,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侍講官洪象漢、李鼎輔、李成中、申思建、南有容,講書官鄭尙淳、元仁孫、洪準海、李世澤、李宜哲、鄭光漢、李壽勛,以次進伏。上曰,仍地形,承史分左右進伏,可也,都承旨何不來乎?濟恭曰,啓聖祠已祭畢,而猝有病,不得入侍矣。上曰,還宮時,當以衮龍袍爲之,以此,分付百官。上曰,此庭與明政殿,何如?李喆輔曰,廣倍於此矣。上曰,若無隨從,則明政殿足設大庭試矣。濟恭bb曰b,若無隨從,則此庭亦足矣。鄭弘淳曰,癸丑年,獨講書官進講,壬戌年,儒生亦參講,以何例爲之乎?上曰,儒生抄待也。仍命臣戇,此綸音詳錄,可也。綸音曰,昔皇朝高皇帝,書《大學衍義》於殿廡,以代丹靑,猗歟盛哉。于今士習之不古,專由於大小學之敎不能行而然也。頃在壬寅歲,予年卄九,始入學而講《大學》經一章矣。我朝視學之法,卽倣漢明橫經問難之義,今予靜攝之中,强而行此者,卽體昔年右文之盛意。命元良代理,雖徹法講,而近者時或講經,亦體孔聖好學之意也。于今望七之年,效漢高太牢祀孔子之意,躬酌獻于四聖,坐此堂而視學,射不過六藝中一,而有射于射壇,觀射于射壇之儀,大抵士之不讀書,今世之痼弊,噫,予雖涼德,於元良,在君父之位,於諸生,有君師之道焉,以予之氣,其復視學,豈易乎哉?其雖淺學,先行躬率之義,先讀紫陽朱夫子《大學》序文,次試講書官本館官及儒生,而先諭此意。吁嗟靑衿,咸須知悉,其爲勉焉。仍命承旨,更謄一本,使宣諭於諸生曰,今人不讀書,《小學》灑掃等節,雖似微細,皆治平之本矣。洪象漢曰,今番事,大段聳動,故儒生多入來矣。上曰,雖有聳動,亦不無査滓之患矣。象漢曰,今豈有如此之事乎?上曰,儒生皆後日朝官,而終難免黨字,是豈非査滓乎?李喆輔曰,御製綸音,不但宣諭諸生,請懸板此堂。上曰,其言好矣,卿可自言之。上親讀《大學》序畢。洪象漢曰,今日亦甲子日矣。上曰,果然乎?世間事誠異常矣。二月甲子之相符,一何奇也?鄭尙淳,進讀關睢章。上曰,此詩,誰所作也,尙淳曰,宮人爲文王願得淑女而作也。上曰,此章論說甚多,予則以爲,宮人形容文王之事也。不然,何至於轉輾反側也?象漢曰,是宮人反側也,儒臣之言,是也。鼎輔曰,《詩》首關睢,何也?尙淳曰,治平之化,本之家室,如乾坤之首《易》也。象漢曰,非乾坤,乃咸恒之義也。上曰,我國無學詩者,詩安在?尙淳未及對。南有容曰,有辭而無樂,尋其辭而復其樂,則是聲氣之和,而得詩之本也。上曰,此言誠好矣。摠管朴弼幹,略欲論說,未及畢。上曰,視學體重,而侍講官外,侍衛中,有勦說者,推考,可也。元仁孫,讀《堯典》。上曰堯之試鯀,何也?仁孫曰,當時才無出鯀右者,且四岳薦之,故試之也。李世澤,讀文王章。鼎輔曰,常服黼冔,何也?對曰,國雖亡而猶衣舊服,是不忘舊也。鼎輔曰,非但此也,勸戒之意,亦在其間矣。上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所謂命者,何謂也?世澤曰,是福善禍陰,是自然之命也。上曰,是不然,人心之所在,天命可見矣。李宜哲,講大明章。上曰,毋貳爾心云者,何謂也?對曰,殷師甚衆,武王雖燮代,恐衆心先怯,故使勉飭欲無疑矣。上曰,命此文王者,何事也?對曰,下章所論,皆天命之效也。上曰,不顯其光者,何謂也?對曰,此則贊美其親迎感gg威g儀之盛也。上曰,此言皆有識矣,此章之本,在何處?對曰,上章旣言緝熙敬止,此章言小心翼翼,是爲宗旨矣。上曰,所言皆當矣。李成中曰,此經學之人也。洪準海,讀綿章。象漢曰,乃立冢土,戒醜攸行者,何也?對曰,不用命,戮于社,且受賑而出,是非戒醜攸行乎?鄭光淳,讀棫樸章。上曰,勉勉綱紀云者,何謂也?對曰,勉勉其德,能爲四方之綱紀也。上曰,左右趨之者,何謂也?對曰,文王德盛,人心趨附之謂也。李壽勛讀旱麓章。上曰,求福不回者,何謂也?對曰,福不可回道而求,惟君子愷悌,故能求福而不回也。上曰,今番講官,皆善論難矣。李喆輔曰,皆精抄故然矣。上謂鄭弘淳曰,本館有善講者乎?對曰,皆無之,獨有一人矣。上命入講。定州人金再郁進伏。上命讀禹貢曰,毋怯而快讀也。讀畢。上曰,儒生抄出者幾人?弘淳曰,金時準長湍人,趙協咸昌人,嚴璘,嚴瑀之從弟也。李淞,故坤之子,鄭昌朝,光忠之子,柳義養,故承旨泰明之孫,安大濟,前郡守錞之子也。上命進伏。上曰,兩掌議,頃於崇文堂,已進講,自其下進講,可也。時準,讀《中庸》第一章。上曰,善讀之矣。鼎輔曰,經學之士也。上曰,致中和,則何以天地位,萬物育?對曰,天地萬物,本吾一體,故能致於吾身,則自然有位育之功矣。上曰,天地何以能位焉?對曰,天子,有四海之天地,諸侯,有一國之天地,卿大夫,有一家之天地,士庶人有一己之天地,能致其工夫,使理氣爲一體,則自然而位矣。上曰,何以知其能位也?對曰,風雨時,陰陽調,草木鳥獸咸若,以是知位育之效也。上曰,善對矣。年幾何?對曰,五十三矣。趙協,讀第二章。上曰,小人何反中庸也?對曰,君子力行而得中,小人不能,是故反之矣。問時中。對曰,禹稷之三過其門,顔子之簞瓢陋巷,不同道,反之,則非時中也。問小人之無忌憚。對曰,如將廣之中庸,自以爲中,而皆反中庸者,是也。嚴璘,讀第三章。上曰,集註所謂人所同得,初無難事者,何也?對曰,受天之賦,各有當行之法,非有高遠難行之事,故云然也。上曰,然矣。李淞,讀四章。上曰,賢者過之者,何也?對曰,無過不及曰中,而天資高者,或未免過焉,故云然也。上曰,鮮能知味者,何也?人豈有食而未知味者乎?對曰,中庸者,日用不可須㬰離,故以切近者取譬言,常人,如食之而不知味也。李鼎輔曰,此儒,亦有經學之名矣。鄭昌朝,讀第五章第六章。上曰,何以舜爲大知也?對曰,不自仁,取諸人,故曰大知。上曰,執其兩端者,何謂也?對曰,擇而用中之謂也。上曰,斯以爲舜者,何也?對曰,德盛如此而後,斯可爲舜之謂也。柳義養,讀第七章。上曰,旣擇而不能守,何也?對曰,工夫有知行,雖擇而難於久行之謂也。上曰,汝亦知行路,豈可半塗而廢乎,路豈泥而難行乎,險而難行乎?對曰,路則不泥不險,平正大路,而期月之內,不能持久,而易致終始之有異也。上曰,汝於何年入侍乎?對曰,乙卯年,入三揀擇矣。上曰,汝是月城尉時副望,其間已長大,予豈不老乎?今番講生,皆可達之人,此儒,亦可達之人也。安大濟,讀第八章。上曰,顔子眞知者,何謂也?對曰,知非外面,是眞的云云然矣。上曰,得一善眷眷註,又言其擇者,何也?對曰,此卽精擇工夫也。上曰,然。復命諸儒就坐。命金時準進伏曰,《中庸》一卷,特爲賜送矣,仍命使之卽爲謝恩。上命大司成,率兩掌議入侍。上親表小序,書《大學》卷首,出賜太學,遂下敎曰,代理之後,無法講之事,而今予視學者,亦有深意,儒生之不讀書,誠一痼弊,大成殿在前,況此冊,有先師心法,可不讀而師乎?皇朝二字,今年尤有意,爾等其勉之。遂命大司成,押班率儒生謝恩。仍傳曰,明日明政殿視學,入參儒生,當試表,試官,以侍講官中洪象漢、李成中、南有容,講書官中鄭尙淳、元仁孫、李宜哲、李世澤爲之,試所承旨,以禮房承旨仍察,侍衛望寶劍外,以入直擧行,殿坐時刻,以辰正三刻爲之,懸題後禮畢,而入侍便殿,科次。李成中曰,旣已預定試官,則臣等不可出外矣。上曰,事體然矣,隨入闕內止宿,可也。鄭弘淳曰,明日若以宮擧案許赴,則今日入參者,多見漏,何以爲之耶?上曰,前亦有方外許赴之規,以今日入參者擧行,嚴禁隨從,犯者停擧事,申飭。禮畢還宮時,李益炡問候畢,請進粟米飮。上命隨後。李彜章所啓,廣州前留守李昌誼,莫重密符,使褊裨替納,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駐輿碑閣,召兩掌議四色掌入侍。命蔡濟恭高聲讀碑。敎曰,元良入學時,建此碑,今年尤所當飭,此則宗師之訓,諸生,無以予言視之也。觀今日朝廷,似無告厥成功之氣像,孔子誅少正卯,不過以亂政,況今則有亂國之漸,孔聖若在,不知有幾箇少正卯,當自賢關而先飭,汝之子子孫孫,毋使有少正卯,亦勿以今番從享爲幸,思其本源,可也。若有人只知其父祖,不知其始祖可乎?汝等無以今番事,爲觀瞻之擧,而歸而讀書,書中自有汝師矣。明日掌議押班,毋令雜亂,不然,當自汝而先飭矣。又傳曰,雖以山名茶名,其猶疑眞忘未覺矣。今因呼名,乃覺祛酒之後,不可仍其名,司饔酒色之名稱,以茶色事,分付廚院。上入靑陽門,命進粟米bb飮b,召兵判李喆輔入侍,刪改宣諭諸生綸音,命出標信,分付。駕入明政門,卽解嚴。上入賓陽門,諸臣退出。

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坐直。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大興郡守李煒。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彜章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在外,執義李敏坤,持平南雲老呈辭,趙重明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酌獻文廟,移時視學,向夕還宮,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于蔡濟恭曰,申時不遠,入侍承旨,先爲詣閤。

○崔成大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自今日來月初三日至,刑殺文書,不當出納,推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修撰趙愚,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沈鑧,旣有只推之令,文學鄭存謙,除拜累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李東泰爲假注書。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旨,右議政趙載浩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捧gg祿俸g,令倉官,更爲輸納于本家,則以爲雖承更輸送之令,而旣辭其職,不敢冒受常祿云,祿捧gg祿俸g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三月祿捧gg祿俸g,一竝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忠淸道牙山倉漕船二月內裝發,自是事目,而本道都事有闕之代,尙未差出,莫重漕運,將未免淹滯,事甚可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擇差,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李彜章,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六百六十九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東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而其中安岳軍李準已,未逢點之前,猝然得病,仍爲物故,事極驚愕。斂葬之需,別爲題給,立牲草葬於城門外近處矣。莫重上番,不可一時空伍,其代,以保人中狀健可合者,斯速充定,定色吏罔夜領付本廳,以爲追立之地,物故軍則起送其檢屬,使之返葬事,分付本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與後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五月番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三月當十一番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運,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玄啓祚手本,則時囚罪人崔昌愈、李秉升,俱是抱病之人,累日交次之餘,食飮全却,人鬼莫分,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以咸鏡監司狀啓,以狀本紙尾削去,從重推考,惶恐待罪事,傳于崔成大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全羅監司狀達,三月朔進上物種中,洗麟石首魚,節候尙早,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李光運曰,勿待罪事,回諭。

○大司憲閔遇洙書曰,伏以臣,病伏田野,與死爲鄰,近因元孫輔養官南有容陳書,政院承命,下別諭,令臣進見如例。臣之病狀,萬無蠢動之勢,而虛辱寵命,方深怵惕,乃於日前,混入於書筵官別諭之中。又被隆旨,責勉愈摯,開示愈切,臣奉讀以還,慙懼靡容。噫,臣本脆薄多病,自癸酉春間,猝得咳喘之症,轉輾沈痛。今至四年,寢食漸減肉漸消,日就難醫之域,而最是氣升痰逆喘氣頻發。當其喘發之時,聲如引鉅,頃刻欲絶,雖跬步之間,少有動作,輒見其害,常倚枕几,作一偶人,似此症狀,何以責之以常人之事?而至於出入闕庭,登降法筵,初無可議也。臣之至庸極陋,最出人下,資藉門蔭,謬通臺職,節次推排,以至今日,則所被職名。無非國家優待儒臣者,臣誠恧蹙不安,置身無地,而在外之人,屢煩辭章,亦係朝禁,虛帶泯默,訖未蒙處分。臣聞先正臣金集,告于孝宗大王曰,憲長得人,則可以致治,此實審熟經歷之言也。夫昔之人,以是爲致治之具,則其責任之重,有如是者,從此誅亂逆正倫綱之際,尤宜選用剛直敢言之士,以畀此職,而乃反抛棄於病昏垂死之身。仍復一向靡繋,無所變通,不唯臣私分之兢惶,其於朝家之擧措,何如也?臣於憲長,固不當一日冒居,以病公私,而至若胄筵勸講之職,元孫輔養之任,以臣癃病之喘,實無出入陪侍之望,則强起承命,其路無由。且其國子兼任,決非臣所可叨冒,是宜一倂鐫改,無使賢路久妨。且臣竊有不安於中者,雖甚猥䙝,敢此附陳。前夏本州前牧使元重會之被憚也,擧臣姓名而爲言,雖以爽實,旋卽停達,而臣心惶悚,至今未已。今重會,又以別還事,與後官兼官,竝被譴罷,而臣於此,實有犯焉。臣生理素薄,十口之命,惟恃官糶,而至於昨年,則適遭妻喪,治喪營葬之需,無處着手。請得別還於本邑,前後所用,殆至十數石之多,臣旣冒法于私,貽累官長,而獨免罪責,其在綜核之政,豈宜若是?伏乞离明,俯垂監燭,特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自罹公法之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別諭敦召,莫回卿心,辭章繼至,莫非余誠淺未感孚之致,心焉忸怩,常又有悶切者何?卿以世祿之臣,養德山林,講明義理,實地修行,豈比於在朝之恒人乎?余之思卿,一念,夙夜匪懈,國不祭酒,元孫輔養,決非固辭之職。噫,欲致山林宿德之士,捨卿而何,捨卿而何?卿其體余心腹肝膈之諭,勿復固辭,亦勿爲嫌,卽速上來,補我不逮,補我不逮。

○丙子二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明政殿。親臨儒生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bb副b承旨崔成大,記事官李世孝、柳戇,記事官權穎、李世演,試官洪象漢、南有容、李成中、元仁孫、鄭尙淳、李宜哲、李世澤,以次進伏。藥房提調李益炡曰,夜來聖候,如何?上曰,一樣。粟米飮進御乎?上之gg曰g,服之矣。吳彦儒曰,皇明恩賜御製櫃長廣尺量,以內尺爲之事有敎,而尙方鍮尺,與內尺長短,未能詳知,何以爲之耶?上曰,尙方尺,當內入較量矣。彦儒所啓,本院本無米布,在前工匠使役時,有戶料金布,磨鍊上下之例矣。今番匱藏之役,工匠料布,亦依前日戶、兵曹磨鍊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兵曹判書李喆輔所啓,今番老職,常漢外,盡爲付職事,曾有下敎矣。吏曹啓下者,則當初隨所聞抄出,故區別不甚難,而漢城府及京畿成冊,則混同抄錄。自該曹,實無區別之勢,京畿如此,則各道亦可推知,更令京兆及諸道,兩班、中庶常漢,秩秩區別,草記或狀聞,以爲憑考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館儒皆自本館給試紙乎?濟恭曰,科在望前則以朔焚香到記給之,望後則以望焚香到記給之,今番入淸齋者,皆願得而本館不得許之云矣。上曰,以今番觀之,若除隨從,仁政殿庭,設庭試似恢恢矣。彦儒曰,承旨一員,當留院矣。上曰,同副爲之,可也。上謂李喆輔曰,前亦下敎,而李長燁、許瑬,皆久滯不收用也。上曰,當懸題,承史侍衛皆退出,懸題後還入。上曰,收卷後,承旨,持試卷入侍科次,而今番若用當今,則當拔去,以此呼諭儒生,可也。上入賓陽門,諸臣退出。

○丙子二月二十七bb日b申時,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時,右承旨蔡濟恭,記事官柳戇,記事官權穎、李世演,試官洪象漢、李成中、南有容、元仁孫、鄭尙淳、李宜哲、李世澤,以次進伏。上曰,收券爲幾何?濟恭曰,九百二十五張矣。上曰,何太少也?儒生狼狽於此題矣。蔡濟恭所啓,收券各軸塡字時,漏字,至於十字之多,事極駭然。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達矣。試官李成中曰,九試券字號書塡之規,以千字冊順數書塡,而今番收券官,則各自分執,橫數書塡,致令字號,間斷落漏云,誠極駭然矣。洪象漢曰,此亦由於任便之致,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置之。收券官,竝拿處,下吏,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贊達德於建極之句,申飭之下,極非矣。雖善作之,可置落科矣,合考,則分京鄕爲之,可也。上曰,京鄕不必强爲相等,觀其文之有無爲之,可也。成中曰,旣各賜第,則其下,不必强同矣。上親拆榜狀元尹景祖。上曰,是誰也?注書出問而來,可也。臣戇出問館吏,皆不知,旣復命。至金器大,上曰,此家百年後始出科,奇哉奇哉。予將入告慈堂,心實喜之,其爲人亦精矣。慈聖七旬,得有此事,尤幸尤幸。拆合考榜至李學源,元仁孫曰,李喆輔之第二子。李成中曰,才士也。至權導,洪象漢曰,故判書權𢢜之子也。上曰,然乎?甚可人也。復命拆違格試卷畢。上命書傳敎曰,居首生員尹景祖,幼學金器大,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洪秀輔,進士李憲鎭,幼學朴經源,進士尹錫烈,各給二分,製述儒生直赴及之次人,明日(明日))竝來待。寫畢。上曰,予當速往告慈殿矣。諸臣退出。

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東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午時至未時,日暈。

○李光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彜章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李基德,執義李命坤,持平南雲老呈辭,趙重明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益炡,同副承旨臣李光運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臨殿試士,夜深乃罷,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且有及時稟定事,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前劑湯劑,尙有餘貼,明日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七度呈辭,令于蔡濟恭曰,安心調理。

○蔡濟恭達曰,右副承旨崔成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沈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彜章啓曰,假注書李東泰,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啓曰,入格及第及儒生,依下敎來待事,微稟。傳曰,入侍。

○傳于崔成大曰,今日別軍職試才時,南行別軍職朴尙淳,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李光運曰,御製編次人,明日食後,使之入來。

○崔成大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彜章,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假衛將李命圭,慶德宮假衛將崔龍瑞,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直,輪番之際,多有掣礙之弊云,不可兼察,所帶衛將之任,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達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者及過限後來納者,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分授營邑,從輕重依法典施罰,而其間有赦令,則例皆蕩滌矣。乙亥年時推歲抄,事在赦前,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蕩滌。

○兵曹參知申暐書曰,伏以歲初邦慶之滋至,寔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朝野交抃,動植均歡。如臣釁孽餘蹤,小須臾無死,獲覩無前之盛儀,區區攢頌之忱,曷有其極?仍念臣負天地無所容之大戾,而蒙人臣不可得之至恩,生出鬼關,復入脩門,霜雪雨露,無非至敎。譬如枯枿春回,死灰煙生,薰沐蠢發於大化陶匀之中,而罪累積躬,不敢齒於人流,俯仰踧踖,撫躬自悼。噫,臣本庸愚,百無肖似,釋褐立朝,今已十有八年,而旣無絲毫之裨補聖世。幸際洪造,濫被拂拭,踐歷華要,遂躋下大夫之列,自其頂踵毛髮,皆是我大小朝之所賜。平日所以自勵而圖酬者,只知不欺其心,事君無隱之道而已。至於互相異同,傾軋排擊之習,人或不以相擬,一味摸稜,周遮苟且之態,臣亦不忍爲此矣。頃年一書,斷斷無他,適忝言地,略陳所見,竊自附和平稱停之論。而忱誠無素,不能見信於君父,倉卒封章,辭不達意,無妄字句,未免自陷於大何,莫非臣罪,何嗟及矣?半夜前席,致勤天威,赫然誅責之嚴,爲人臣子者,萬萬滅死,而不足贖之罪也。嗚呼,臣非木石,猶有人心,當此之時,神精震剝,惟俟闔門之就戮矣。不意聖度天大,特寬其死,投之有北,貸其一縷之命,恩山德海,糜粉難酬,絶域嚴棘,如赴樂地,畢竟處分,減等撤籬,罪止編配,非辜伊恩。臣於是,益仰仁天好生之德,自訟爲臣無狀之罪,而追思洊被之嚴敎,魂夢猶驚,靜檢自速之重辜,金木亦輕,有臣如此,尙何偃息於覆載之間也?唯期長禦魑魅,埋骨塞土,永作荒磧之羈魂,少謝其罪之萬一,不自料雷雨作解,霈澤傍流,脫之囚山,許其南歸,此豈負罪微臣所可獲者哉?頃年極塞,隻影靡依,每瞻北宸,血淚無從,而忽乃有隕自天,回罪爲榮,殆若夢寐惝怳難狀,感激九頓,不覺聲淚之俱發,塞叟邊氓,亦皆來慰,莫不咨嗟詠歎。欽誦我聖朝廣大之澤,無使一物之失所,況臣生死肉骨之感,當作何懷?歸依松楸,益復省愆,雖値邦家莫大之慶,混被一例甄敍之典。此雖出於遇慶同仁,藏垢一視之聖意,而顧臣薄竄未足償罪,纔宥卽敍,有若循例,聖恩益隆,而臣罪益重,榮寵愈厚,而臣心愈惕,跼天蹐地,靡所自措。杜門荒郊,分甘永棄,乃於今者,千千萬萬意慮之外。又有此騎省佐貳之除,臣是何人,而宿罪自如,新恩洊加,驚惶隕越之極。益不知置身之所,而以臣負犯,過蒙容貸,尙此備數於槇目之列者,已是造化生成之澤,則又敢望拔諸坑坎之中,復侈簪履之記哉?臣雖頑然,不能自滅,而憑恃誤恩,儼然冠冕,揚揚如無故者之所爲,義分之不敢出也。今臣危苦之情,唯在於泣血追愆,沒身田畝,以盡自贖之道,若其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宿衛重地,不宜一日蹔曠,玆還私次,披瀝陳懇。伏乞离明,俯察臣悚蹙之忱,亟削臣見帶之職,仍令選部永刊仕籍,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趙𪬵書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祐我邦家,昨年天討之夬伸,歲初縟儀之順成,實是亘古稀覯之慶也。臣罪補下邑,雖未參崇呼之班,瞻望雲天,自不勝舞蹈之忱,臣於館職,自劃有素,積犯違逋,已多年所。再昨冬惟我大朝殿下,半夜臨殿,嚴召荐降,而鐵限在前,不敢秪承,徊徨抑塞,求死不得。至今追惟,寢夢猶悸,幸蒙聖度天大,不惟不加誅殛,特畀以關東善地,臣誠惶隕感泣,不知死所,含恩就途,訟愆度日矣。乃者玉署除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華銜仍舊,馹召繼至,榮動海堧,光生一路。臣聞命九頓,感涕無從,雨露霜雪,罔非至敎,渥海恩山,將何圖報?冞增兢惶,無地自容,惟當𨃃蹶趨承,粗伸義分,而雪路間關,旣未趲程,賤疾且苦,自致濡滯。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臲𡰈之情,與前無異,豈可諉之以時移事往,一經恩補,而復以滓穢之蹤,敢爲僥冒之計哉?廉隅大防,不可以自壞,論思重任,不可以虛縻,區區此義,參前倚衡,咫尺天陛,無以伸叨謝之忱,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且臣本來情勢之外,又有萬萬焦迫者,臣之老母,素患風痺之症,積年彌苦,長在床褥,寧日恒少矣。近因將攝失宜,重觸風寒,症勢越添,眞元暴虛,藥餌罔效,氣息如綫,臣以獨身,三載離違之餘,幸得蒙恩歸省。而病又如許,若將難保,臣方左右扶將,焦煎罔措,實無頃刻離捨之勢,官職去就,更無可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略陳危懇。伏乞睿慈,俯垂矜怜,亟削臣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昭法紀,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丙子二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舊弘文館。及第及儒生入侍時,藥房追後入診。承旨蔡濟恭,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及第尹景祖、金器大,儒生洪秀輔、李憲鎭、尹錫烈,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醫官方泰輿、許礈、金德崙,以次進伏訖。上命壯元進前曰,此爲誰耶?濟恭曰,正言尹在謙之子也。尹景祖進伏。上曰,汝祖爲何官乎?景祖曰,臣祖持平尹焜也。上曰,予望七之年,豈料復爲此視學之擧乎?朝鮮,今則比前便是別世界也。汝須惕念,無負此勉喩之意。至金器大,上曰,汝則予別無可喩者矣。慈聖,昨年加上徽號,今年洽滿七旬,汝之登第,又在予望七視學之後,誠貴矣。其慰悅慈聖,果如何哉?濟恭曰,此實殿下誠孝所感也。又曰,儒生朴瀅源,未及尋來,不得同入矣。上命臣東泰曰,瀅源若來召入。臣奉命出問,則瀅源,自昨出場後,仍卽下鄕云,臣以此入達。自壯元至諸生,上各詢姓名年歲及父名何?又以次命誦所製科文訖。上曰,已下敎壯元,今無更喩,各自勉旃。仍命退出,上曰,都承旨所掌御畫櫃小識,方刻於尙衣院,小識兩草本,注書持入。臣東泰,承命奉入,上命承旨讀御畫櫃小識。濟恭,讀至縣以來牌。上曰,來字改以牙字,又至恩賜之寶章六字。上曰,祛其之與六兩字,改以恩賜寶章八字,可也。濟恭改書訖。又命讀三朝遺衣藏櫃小識,至皇朝所賜御衣御筆。上曰,御筆則非皇朝所賜,而混視之以御賜,爲易矣。濟恭曰,似不然矣。濟恭盡讀訖。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皇壇親祭翌日,宣武祠,遣都承旨致祭,平壤天將祠宇,令道臣,親祭香祝,自京下送。出榻敎上命臣東泰進前曰,汝叔已故,予心愴然,汝叔誠孝子矣。忠孝本無異致,旣孝子則亦豈不忠乎?汝須以此自勉。上又命承旨書傳敎曰,內局入侍,明日爲之事,雖下敎,大王大妃殿進御六君子湯,依前加劑五貼以入。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時。上召臣東泰下敎曰,首醫及提調,如未出去,使之入侍,退出諸臣,還爲入侍。臣東泰,奉命趨出,偕內局提調及醫官等入侍。兪拓基進伏曰,近來朝寒少暖,昨試儒生,且入夜殿坐,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今日仍爲診筵,好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一樣。而湯劑昨日停止,劑入生脈散,已進御,桂枝,以喉乾症拔之耶?拓基曰,問之醫,非有喉乾症而拔,桂枝當初已不入云,姑觀後日日次,徐議入之,似好矣。方泰輿曰,雖入桂枝無妨,姑寧停止爲宜非爲喉乾而不入,日氣漸暖。且聞醫女所傳,則的未知其如何。奉慈敎後,後日日次,定之宜矣。上曰,姑觀五六日動靜,入之如何?泰輿曰,頃減桂枝,而六十貼進御,東朝必有效,此乃對症用之萬全無害,若多進桂枝,則喉乾症,似加,前頭難矣。上曰,入桂枝幾許而曰,多乎?泰輿曰,三兩半矣。上曰,無乃太過乎?予以拔之爲定,則固當停止,而旣有痰候,停止,豈不爲難乎?外氣,似是助痰矣。濟恭曰,勿論治痰與補痰,若挾感氣,則姑停止,宜矣。上曰,今姑未的知矣。拓基曰,諸醫所見略同,皆以停止爲言,姑觀後日日次,定之似宜矣。上曰,予則欲令明日入診矣。人蔘兩重服之,而若水投石,無異飮羹矣。拓基曰,殿下連日勞動,聖候不瑕有所損而然矣。李益炡曰,旣召首醫,診察,似好矣。上曰,旣已入侍,首醫,只爲診脈,可也。泰輿診訖,退伏曰,脈候異於向時,氣弱而不浮大矣。上曰,以脈觀之,服理中湯外,無他道,而姑服粟米飮,何如?理中湯,幾盡服之矣。泰輿曰,理中湯,依本方進御雖無益,然而停止爲難,而理中湯則加人蔘二錢,粟米飮則入三錢或二錢重,而進御,似好矣。上曰,然則粟米飮入三錢,當服之,而理中湯,則姑止之,可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慈殿湯劑,停進當否?提調旣已入侍,而方服粟米飮,當觀勢進御理中湯,更觀一日次,當繼進,明日診筵,不必爲之,令藥院知悉。出榻敎拓基曰,明日入侍,則臣等將欲仰達矣。今已入診,敢陳所懷矣。殿下,近來勞動,果何如哉?向日,自社壇聖候未寧之後,臣等焦迫之心,至此未已。今此皇壇親享,又將徹宵,殿下之意,固出於盡禮致敬,而凡事,自有分限,禮言老者不以筋力爲禮,殿下望七之年,又有此未寧之候,則攝行有何未安乎?上曰,若又氣憊,則豈可强爲之乎?省牲器後,氣或如目前,則予豈忍攝行乎?拓基曰,殿下必欲致敬,則伊日只行省牲器,卽爲還宮,少無歉矣。上曰,雖不能躬享,予豈忍不宿於齋殿乎?若氣憊而難强,則當臥聽鍾鼓之聲矣。拓基曰,勿論將事與否,齋殿甚疎冷,而近來夜氣亦寒,豈可經宿乎?上曰,三皇陟降,想必臨願,我國,則保有今日而皇朝旣無之,況今年異常年,則何忍不盡誠乎?拓基曰,豈不顧聖躬而如此乎?雖使小臣,奉命將事,亦難矣,況望七之年乎?上曰,旣有宗臣,予若難强,則當使之攝行矣。拓基曰,若退計五六年,則臣等,仰請親享,未可不可,而卽今聖算漸高,若侵夜將事,則不知不覺之中,必有傷損矣。雖差一二年之間,其所以保嗇者,比前尤自別矣。況一自社壇以來,臣等思之猶懍然,豈可纔經一月,而又爲此擧乎?益炡曰,都提調所達,誠是矣。非獨臣等,職在保護而爲此言也。目今急務,莫如保嗇聖躬,惟願體念焉。上曰,氣雖若此,所可怪,卽每往其處,後如推而步如飛,少不爲難,今亦當觀一日次爲之,而第予有執心矣。濟恭曰,藥房諸臣,如是苦口陳達,豈不顧聖躬之調攝乎?拓基曰,下敎如此,臣不敢更言,而氣若少不如前,則必勿勉强行禮,千萬伏望。上曰,省牲後雖起往,必不愧於唐高宗矣,當觀勢爲之耳。拓基曰,王世子脈候,診察後,劑藥入之之意,已仰達,今當率諸醫入診,故敢達矣。諸臣遂以次退出,已巳時矣。

○丙子二月二十八日午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益炡,承旨李光運,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記注官鄭存謙,記事官鄭尙淳,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遠,金德崙,以次進伏訖。兪拓基進伏曰,春煦漸暖,卽今睿候,不平之氣,若何?令曰,近以感氣不能食矣。拓基曰,挾感已久,湯劑連爲進御乎?令曰,連服之矣。拓基曰,聞醫官所傳,則湯劑盡吐出云,臣等不勝驚慮之至矣。令曰,果吐之矣。拓基曰,頃已仰達矣。男子本是動物,騷通鬱氣,然後自可無病,冬日閉藏,則腠理不開,而至於春後,則萬物無不發揚。雖以凡人向衰之年論之,此時固不可一向壅鬱,況春秋鼎盛之時乎?凡容鍼之穴,外風或入則腠理開而感氣易得矣。令曰,然矣。李廣運曰,都提調所達,誠是矣。拓基曰,醫官旣已入侍,當診察矣。令曰,依爲之。諸醫進前診訖,方泰輿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少沈中帶數,右寸關數虛大而氣下卽舒,掌心不甚溫而微有熱候矣。諸醫所見略同。拓基曰,諸醫皆曰,脈候似數云,卽今嘔氣,若何?令曰,嘔氣少愈,而頭部運動甚難矣。李益炡曰,縮氣,朝進蘇橘茶後,如何?令曰,比昨不加矣。泰輿曰,卽今微有感氣,宜進蘇橘茶,而太和湯則乃是調理之劑,姑觀數日,進御,宜矣。金德崙曰,嘔氣全是濕痰,挾感而發,太和湯,不宜於感氣,追後進御,宜矣。拓基曰,諸醫所見皆同,姑停湯劑,連進蘇橘茶,宜矣。令曰,依爲之。益炡曰,口味,何如?令曰,甚無味,雖飮醎,還淡矣。拓基曰,雖有厭症,必數進水剌,宜矣。進一匙則有一匙之益,若强忍連進,猶勝於苦口之湯劑矣。益炡曰,開窓通氣,亦爲暢鬱之道矣。令曰,然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蔡濟恭。左副承旨李彜章。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假注書李東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光運達曰,明日、初一日、初二日大報壇親祭齋戒,初三日親祭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彜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報壇親祭肄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bb府b言達曰,副摠管朴弼榦,以大報壇親祭肄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光運,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鄭尙淳,下番副修撰臣李宜哲,大報壇親祭時,以執尊,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右承旨蔡濟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光運,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柳正源,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柳正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光運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議政趙載浩八十八度呈辭,令于李彜章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光運曰,儒臣,持《詩傳》第十卷,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傳于崔成大曰,初二日擧動時,侍衛及守宮承旨,以二十六日侍衛、守宮,仍。

○吏曹口傳政事,金斗秋爲永春縣監。

○右承旨蔡濟恭書曰,伏以臣於再昨,收卷官拿處之事,有不勝惶懍悚蹙者,蓋法殿試士之日,臣適膺試所之役,收卷卽畢,將欲詣閤,館所下吏,以試卷所塡字數,間有落漏,始爲來告。此實近來所未有之事,雖甚駭痛,亦無可奈何。遂以此陳達於科次入侍,仍請不察之罪,而聖度天大,只下收卷官拿處之敎。蓋此事,雖由於館吏,專事任便,官員曾未閱歷之致,而臣旣承蕫察試所之命,則凡有科場做錯郵罰之降,宜自臣先。今乃歸罪於遐方冷宦之蹤,獨以倖逭爲幸,揚揚冒進於榮次,則人雖不言,臣獨不愧於心乎?念臣屢叨喉司,觸事瘡疣,平素憒憒之實,已爲离明之所俯悉,而今此一事,尤屬儱侗,自知甚明,意絶供仕,召牌雖降,承膺無路,玆敢略陳短章,仰請譴罰。伏乞邸下,亟遞臣職,仍令有司治臣溺職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金時粲書曰,伏以臣,於前夏,猥叨諫長,臣之自劃言地,垂二十年,夫豈有一分冒進之勢?而適當大朝親臨鞫囚之日,事體嚴急,他不暇顧,章皇入肅,而半日參鞫,自陷溺職之科,徒喪素守,莫效嚴討之義。雖荷寬典,罰止削黜,而臣心惶愧,無以自贖,曾未幾何,旋下蕩滌之恩,繼而除旨,忽復遠及於屛伏省愆之中,臣誠惝怳震駴,莫省攸措。念臣鈍滯有素,動輒僨誤,而至於身爲言官,乃以當爭不爭而速愆,則其不勝任著矣,推此以往,何試而可?此臣所以反顧踧踢,無論職事之緊漫,不敢爲冒昧承膺之計者也。第臣負釁之餘,始蒙收錄,揆以義分,不敢偃伏,所當趨造輦下,陳情控免,而所患水土之祟,轉入膏盲。又當冬春之交,火熾炎升,胸膈痞悶,咳喘兼發,日夜哮嘑,㱡㱡床席者,已浹一旬。雖欲擔舁前進,而其勢末由,以此病情,時月之內,實無起動致身之望,一味泯伏,益增罪戾。玆不得不猥從縣道,冒死陳懇,臣罪至此,尤合萬誅。伏乞睿慈,特垂諒察,亟削臣職,無致瘝曠,仍勘臣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副修撰李世澤書曰,伏以臣於頃日,謬忝玉署,奉職無狀,以天災後未卽陳戒,重被臺議之非斥,致勤大朝,誨責嚴切,惶悸悚懼,誅罰是甘。而諸僚坐罷之中,獨蒙特遞之恩,罪在溺職,律逭常刑,縮伏私次,懍惕冞深,不自意斥退未幾,誤恩繼下,復授以瀛館之職。臣於此,誠不勝惝怳隕越之至,蓋臣之不堪是職,不特臣自知之明,只此一着,尤可見昏謬憒憒之實矣。其何可徒恃寵靈,揚揚冒出,復玷僨誤之地,有若無故之人哉?露章自劾,見阻喉院,情迹隘迫,陳暴無路,又値親臨視學之日,備差侍從執事之數。分義所在,不遑他顧,放倒廉愧,副急冒膺,而因仍蹲據,斷無是理。玆敢略入文字,仰陳必辭之義,亶出血懇,非假外飾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丙子二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儒臣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儒臣李宜哲,承旨李光運,假注書李東泰,記事官權穎、李世演,以次進伏訖。上命臣東泰,召入儒臣,臣偕儒臣以入。李宜哲進伏曰,上番鄭尙淳晝出仕,故未及同入矣。上曰,編次人入侍事,注書出傳之。臣東泰傳命,編次人同爲進伏。上命儒臣讀前受音,李宜哲讀商頌至玄鳥章。上曰,止之。又命臣繼讀,臣讀長發至殷武章。上曰,止之。仍命儒臣陳文義。宜哲曰,商頌古雅,與周頌有異,而或多遺失矣。上曰,此商文耶?宜哲曰,然矣。商人祭祀尙多,而其盡誠享禮者,實有可觀,蓋無出於敬之一字矣。至玄鳥之祥,朱子因太史公記,訂之,以爲聖人之生,與常人自異云。明人,則以爲鳥之生卵,常在於巢中,未嘗移置於巢外,其墮卵者,不可信矣。上曰,玄鳥,或含卵而去,堕之耶?由是觀之,上古多有感應之理,而近來則無之矣。宜哲曰,明人好奇,而與先儒多爲皆馳之論,每如此矣。然以此爲不然者,亦或一道也。蓋人皆以血氣相生,如穀之有種,此明人之所以致疑於先儒之論矣。非特人身之化生,皆有種子。凡一念之善惡,亦有種子,其發諸事外,如種之發穗,是故,古之哲人,必愼其思慮,如農者之培嘉穀而祛稂莠矣。然其所以向善而祛惡者,亦不過致吾之知,使不昡於監別取捨而已。但知雖至而行若不力,則其知也,亦非爲吾之知也。此古人之必其敬而涵養之,讀書而窮理之,此則韋布與帝王,其揆同矣。古人云,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此形容其初微終著者,而其所謂言卽又出於思慮者也。若或用力於居敬窮理之工,則其作於心著於言者,如種嘉穀而發美穗矣。上曰,然矣。仍命儒臣退出。上謂李喆輔曰,視學時綸音,似有年月矣。喆輔曰,旣書甲子,則應有年月矣。上曰,然則卿以崇禎紀元後三丙子二月甲子,奉敎書書之,而懸板則字劃深刻後,塡之以泥金,可也。上命承旨,讀北伯狀啓訖。上曰,每年自皇城往開市,其於通官,誠是苦事也。喆輔曰,此則通官輩,果苦之矣。上曰,此狀啓置之,政院、相臣入侍時,轉入,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吳彦儒齋宿。左承旨金相福齋宿。右承旨蔡濟恭齋宿。左副承旨李彜章齋宿。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光運坐直。注書李世孝柳戇齋宿。假注書李東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暹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彜章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右議政趙載浩,方在呈辭中,頉稟。令曰,知道。

○蔡濟恭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大報壇親祭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九度呈辭到院,而大報壇親祭齋戒相値,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右議政趙載浩八十九度呈辭,令于吳彦儒曰,安心調理。

○蔡濟恭達曰,卽者司書李宜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大報壇親祭齋戒,纔已還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舞端徑出有異,推考驚責,何如?令曰,依。

○李彜章,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司僕東邊宮墻四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達。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