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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五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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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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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吳命新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注書徐命珩一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敬大王忌辰。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大王大妃殿除服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洪尙容呈辭,尹東源,持平沈泰來gg沈泰賢g未肅拜,鄭羽良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今bb日b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八月初七日,奉朝賀、領、右相請對入侍時,寧陵展謁,特令停止,令該曹待明年直稟擧行事,命下矣。寧陵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欲謁寧陵,今已久矣。其在情禮,今春則決行矣。此時遠陵行幸,其勢誠難,而畿民纔經重役,又當治道,亦非軫民之道。今春則當展謁於已修道之順陵,而噫,予雖涼德,爲民之意,仰體聖祖之德意,一片所思,專在便民,而欲謁之意,今又未伸,追慕冞切矣。以望後推擇吉日,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冬,因傳敎,大臣獻議,傳曰,春秋展謁,當循例取稟,而春秋展謁,明年則當翌月爲之矣事,命下矣。今春太廟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望前旬後推擇。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太廟及順陵展謁,出還宮時服色,似當以卽今視事服磨鍊,而旣無前例之可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太廟則豈可以今服,入廟門耶?以玄色磨鍊,展謁當以冕服爲之矣,而陵幸則出還宮,以視事磨鍊,展謁行祀時,以淡服磨鍊,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望前旬後推擇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三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初以卒哭之在於旬間而然矣,更思乃初五也。展謁之禮,今已經月,宜當趁行矣,以旬前推擇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陵幸取稟草記,傳曰,欲謁寧陵,今已久矣。其在情禮,今春則決行矣,此時遠陵行幸,其勢誠難,而畿民纔經重役,又當治道,亦非軫民之道。今春則當展謁於已修道之順陵,而噫,予雖涼德,爲民之意,仰體聖祖之德意,一片所思,專在便民,而欲謁之意,今又未伸,追慕冞切矣。以望後推擇吉日可也事,命下矣。展謁出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六日國忌齋戒,十七日國忌,十八日已不遠行,十九日不宜出行,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大段拘忌,二十三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國忌,二十五日、二十六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俱吉云,以何日擧行乎?敢稟。傳曰,展謁旣命進定,以十三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先陵在於一山之內,則例行展謁之禮矣。順陵行幸時,先詣恭陵,行展謁禮後,次詣順陵展謁,而依禮文,翌日行祭後,仍爲辭陵,恐爲得宜。且孝章墓,在於一山之內,亦當有臨視之節矣。依此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擇日草記,傳曰,初以卒哭之在於旬間而然矣,更思乃初五也。展謁之禮,今已經月,宜當趁行矣,以旬前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六日國忌齋戒,初七日國忌,初八日、初九日、初十日,連有大段拘忌。此外十一日平吉云,而魂宮春享祭日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十一日定行。

○傳于吳命新曰,今此陵幸,異於國恤三年內,且經宿前排一節節目,依例磨鍊。

○權益淳,以御營廳言啓曰,頃因墓所都監定奪,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則役事已畢,本廳出送砲手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卽接三淸洞本營入直將校手本,則營底居徐札爲名人所告內,渠家所畜之狗,再昨夜間見失之後,得見家後山邊,有鮮血之痕,且有虎跡,尋往其蹤,自兄弟井近處,至陽灌巖下,得其狗之頭足,不類人之宰殺云,故入直將校躬往見之,則顯有虎跡於雪逕云矣。不意城內,有此虎患,極爲驚駭。臣營則旣無砲手,在前虎患近城之日,有三軍門竝力跟捕之例,今亦依前例,令三軍門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吳命新,以禁衛營言啓曰,因摠戎廳草記,三淸洞近處有虎患,令三軍門稟旨擧行事,命下矣。城內有此虎患,極爲驚駭。本營牙兵六十名,將校領率,卽刻定送,以爲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摠戎廳啓辭,三淸洞兄弟井近處陽灌巖下,顯有虎跡於雪逕,令三軍門竝力跟捕事,命下矣。城內虎患,極爲驚駭。本廳砲手五十名,將校領率,卽今發送,期於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摠戎廳啓辭,三淸洞有虎患,令三軍門同力跟捕事,命下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卽爲調發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曺命敎啓曰,正言李龜休,以原啓措辭見上引嫌而退。初疏本意,蓋陳己見,聖批之下,何必爲嫌?請正言李龜休出仕。答曰,依啓。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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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吳命新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徐命珩一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世子四虞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吳命新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趙錫命啓曰,上番兼春秋沈游義入直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許集單付。

○吳命新,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諸役,旣已完畢,儀軌節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順陵行幸侍衛節目,今方磨鍊,而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先定奪,然後當爲一體擧行,故敢此仰稟。傳曰,以御營廳留都。

○洪廷相,以禮曹言啓曰,順陵展謁後,孝章墓亦爲臨視事,啓下矣。取考謄錄,則辛酉九月,親臨翼陵奠酌禮時,殿下哭再拜行禮矣。今此臨視之節,雖與奠酌禮有異,今似有展哀之擧,順陵展謁後,臨孝章墓,殿下入大次,改具衰服,就丁字閣前階上版位,東向坐哭,陪從百官,亦以衰服,紅門外俯伏哭再拜宜當。以此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甲戌年恭陵行幸時,供上茶啖等事,因本曹啓稟,京各司擧行矣。今此順陵行幸時,供上等事,依前自京各司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順陵行幸,當爲經宿,而本陵無御齋室,至於安香廳則狹窄,以參奉齋室,預爲修理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吳命新,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順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參考前後謄錄磨鍊,別單書入,而自前各道以品好馬上送事申飭,不啻丁寧,各驛不爲動念,以體小瘦馬,苟充入把,或有中路顚仆之患,事甚可駭。今番則以體大壯實馬,依分定數,別擇定差使員今月初九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昨因摠戎廳啓辭,三淸洞有虎患,令三軍同力跟捕事定奪,故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多般跟尋,則肅靖門鵂岩間,雪上痕跡果有之,其跡如小兒拳云。此不過囕食狗彘之小虎,而顯有越城東下之跡,故將官軍兵,仍令出城,使之必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三淸洞捉虎事,本營軍校,昨已定送,多般追尋,則肅靖門近處,顯有越城出去之迹云。所送軍校,仍爲出城,使之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卽者東郊海等村居申次云爲名者,採薪家後山,逢着一豹虎,捉得來納。雖未的知其三淸洞出去之虎,而當此跟捕之日,適會捉納,故玆以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洪致中箚子到院,而以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疾病彌苦,屢犯闕禮之罪,過蒙恩慈,不加譴責,至有太醫診視之命,臣誠惶感,不知所諭。念臣病源旣痼,受傷倍重,服藥調治,已至多日,而姑無一分減勢。昨日大庭起居之禮,今曉祭班,俱不得自力趨簉,五虞又隔宵,而將無以强起入參,分義惶隕,固不能言,而情理悲觖,一倍難抑。伏乞聖慈,亟治臣闕禮之罪,以少安私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是彌留,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益加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連爲書啓。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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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命新。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徐命珩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仕直閔宅洙。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馬梁僉使呂必善,嘉山郡守徐命茂,兔山縣監金道洪,西生僉使朴師伋,葛頭山僉使趙長璧,吾老梁萬戶南天煥,金甲島萬戶安國材,助泥浦萬戶申堥。

○五虞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命新啓曰,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洪尙容呈辭,尹東源未肅拜陳疏,持平鄭羽良未肅拜呈辭,沈泰賢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今下弓矢,吾老梁萬戶南天煥處,給送。

○以禮曹判書李㙫初度呈辭,傳于蔡彭胤曰,還出給。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沈檀,副提調蔡彭胤啓曰,春寒尙未顯解,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魂宮五虞奄過,伏想聖情,一倍悲傷,不瑕有大段傷損之節乎?眼候比前,何如?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久未診候,今日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氣候,伏想去益綿綴,其何以支持?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日月倏忽,五虞奄過,感時追惟,一倍哀傷。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眼候,雖有微些往來之候,今旣快愈矣。嬪宮綿綴之候一樣焉。

○權益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午時,發遣郞廳,外宮闕摘奸,則景福宮假衛將李鴻臣,莫重直所,公然闕直,事體道理,俱極可駭,不可無別樣論罪之道。本府則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假衛將李鴻臣,從重推考,下吏及闕軍,自本府決棍之意,敢啓。傳曰,依啓。事極可駭,拿問處之。

○權益淳啓曰,判決事趙正萬,連呈辭單,無意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判決事趙正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判決事趙正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廷相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長番內官朴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權益淳啓曰,禁府罪囚積滯,而久未開坐,委屬可慮,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判義禁金興慶,久不行公,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蔡成胤爲同義禁,尹熙啓爲沃川郡守。

○權益淳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今日外宮闕摘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徐命珩呈辭,代以閔宅洙爲假注書。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墓所都監都提調李光佐,鞍具馬一匹賜給,提調參判宋寅明,副司直金取魯,各熟馬一匹面給,都廳正徐宗伋加資,郞廳翊衛李道顯,主簿宋必煥,佐郞李顯弼,副司果兪業基,主簿曺命宗,竝陞敍。判官李宜揆,主簿權義衡,前縣監鄭壽淵,京都監郞廳正郞金東俊,副司果李誠躋,各兒馬一匹賜給。正郞金始炡勿論,監造官直長洪應復、李世庚,司正朴斗益,洗馬安允升,直長李博,副司勇申錫鳳,竝出六品。分差官直長李晵、韓師益,別提權蓍相,竝陞敍。結裹時拭梓室官判書金始煥,啓攅室官及下玄室時拭梓室官右參贊沈宅賢,熟馬一匹賜給。封閉官掌令洪尙容加資,京畿監司李廷濟,半熟馬一匹。都差使員兼地方官坡州牧使鄭赫先,排設差使員交河縣監李廷熽,發引及返虞時禮房及開金井取土承旨趙錫命,陪從宮官輔德金浩,兼輔德申致雲,弼善柳儼,兼弼善曺命敎,文學柳運,兼文學徐宗玉,司書鄭亨復,兼司書李顯謨,說書沈星鎭,兼說書金尙翼,各兒馬一匹,注書徐命珩,記注官崔熙道,贊儀引儀及陪香官及書寫忠義等,各上弦弓一張。自初喪至返虞時奏時官等,各弓子一張賜給。相地官別提鄭倬,兼敎授文顯謨,令本衙門正職除授,他餘相地官及擇日官,各弓子一張賜給。輸石所部將羽林衛朴道晩,禁火部將兼司僕金鼎九,領役部將羽林衛宣翊海、申仁萬,竝邊將除授。兼司僕姜尙忠,折衝申秀邦,羽林衛劉世建、張潤,兼司僕梁時雄,內禁衛李成郁、金琬、朴文敷,羽林衛池受溟,竝相當職除授。內禁衛朴萬俊、池得溟,兼司僕尹就騁、李再文,各兒馬一匹賜給。算員、畫員及各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禮葬都監都提調領議政李光佐,鞍具馬一匹,提調判書權以鎭,熟馬一匹,右議政李台佐,判書金東弼,各半熟馬一匹。都廳司諫曺命敎加資,郞廳正郞李宜相陞敍,縣監宋國經,佐郞趙壽彬,正郞金始熺,各半熟馬一匹,正郞李時恒,前持平權宏,縣監宋翼輔,各兒馬一匹。副司果李益炯,上弦弓一張賜給,佐郞李顯弼,縣令李明復,竝勿論。誌石所監造官黃泰彬,神主所監造官副奉事李徵夏,竝出六品,監造官直長林世諿,副司勇沈廷紀,侍直尹尙喜,洗馬崔駿興,別工作直長李弘佐,分長興庫奉事朴弼榦,分典設司別檢李榗,竝陞敍。副司勇洪致期、閔百男,各兒馬一匹賜給,賜諡官右參贊朴泰恒,熟馬一匹,讀諡冊官正柳儼,讀諡印官應敎申致雲,讀哀冊官副校理徐宗玉,各半熟馬一匹,神主畢造日進參堂上參判呂必容,判書李㙫,發引時陪往都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洪廷相,各兒馬一匹賜給。奉冊官以下及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挽章書寫官修撰任守迪等十員,各上弦弓一張,陪往大將副司直申光夏,舁梓室官都事李景岳、張德紹,各半熟馬一匹,頓遞使判尹李森,魂帛大祝正郞權顈,神主大祝修撰李宗城,浴主大祝應敎申致雲,領率衛將金尙完等十五員,從事官府使金相璧,經歷李思膺,各兒馬一匹賜給。攝僉正崔昌演等二員,攝相禮原平守燮等及奉銘旌內官崔萬元、申重漢,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誌石監役寫字官上護軍李茂碩、李最芳、李挺馥,副司直李挺雄,竝本衙門高品付料,算員、畫員及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哀冊文製述官判府事李宜顯,諡冊文製述官及印篆文書寫官判書趙文命,表石陰記書寫官司諫曺命敎,初銘旌書寫官判書徐命均,各熟馬一匹賜給,而大臣則面給。哀冊文書寫官行司果李廷傑,諡冊文書寫官判書徐命均,表石大字篆文書寫官判書趙文命,代奠官咸陵君極,銘旌書寫官承旨李眞淳,題主官咸平君泓,竝加資,初喪時上字書寫官礪城君楫,埋表石書寫官曺命敎,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殯宮魂宮兩都監都提調領議政李光佐,鞍具馬一匹,提調豐原君趙顯命,熟馬一匹,判書徐命均,半熟馬一匹,判書李㙫,兒馬一匹賜給。行司直金興慶,判書趙文命,竝日淺勿論,都廳副校理徐宗玉加資,郞廳副司果李邦鎭,主簿李喜泰,副司果朴師任,竝陞敍,正郞李時恒、邊佾,各半熟馬一匹,正郞金泰衍,主簿權義衡,各兒馬一匹,正郞李蓍明,正郞權顈,各上弦弓一張賜給。監造官奉事權以鍇,副率李道載、朴舒漢,監役官奉事鄭胤獻、李度、洪應復,監役韓應箕,竝陞敍,而其中魂宮造成所監造官,攢室別工作監役官,殯宮魂宮別工作監役官,竝出六品。其餘算員、畫員及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長生殿都提調領議政李光佐,熟馬一匹,提調右議政李台佐,判書金始煥,參判李翊漢,各半熟馬一匹,參判朴師洙,兒馬一匹賜給。判書朴師益勿論,郞廳正郞邊佾,監役官李舜欽,各兒馬一匹,正郞李時恒,佐郞金重泰,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玉印造成及誌石、表石看檢造成人折衝崔天若,弓箭賜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殯宮次知內官辛錫祚、鄭重明,差備內官金德謙,各熟馬一匹。虞主差備朴熙采,魂帛差備金壽百,諡冊印差備朴弼周,別輦侍衛李景和、崔景遠、黃道成、李濬、張錫垕,初喪時襲差備內官李景禧、李維新,敎命冊印出納尙傳、車聖載,各半熟馬一匹。其餘諸執事內官,各加一資,資窮者及從事內官郭後泰、李起蕃,司鑰朱道峻、洪壽才,各兒馬一匹。司鑰池碩昌、馬世珍、全時成、梁時漢、金壽剛、張哲碩,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次知別監鄭弼周、全四康,書題司鑰中待闕除授,其餘別監及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襲斂及結裹下玄室時入參執事礪城君楫,咸平君泓,豐綾君趙文命,各熟馬一匹賜給,豐原君趙顯命,自初入侍最多,熟馬一匹面給。參奉趙載浩,幼學趙載混、趙載洪,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趙錫命,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醫尹興大,旣已免喪,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草記,本曹經費,近甚蕩竭之中,銀貨一種,實無繼用之勢,年前八道銀店,專屬本曹事定奪,而至於平安道,則以管餉重地,道內數十處銀店,不爲許屬矣。其中一處,雖屬本曹,別無所損,殷山縣銀店,限本曹銀貨稍裕間,許屬本曹,正月爲始,收稅補用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地部銀貨之無出處,大可慮者,誠如本曹啓辭矣。箕營,以管餉重地,諸處銀店之屬之泉流庫者,意有所在,有難輕議移屬,而西營蓄貯之稍裕,有非地部蕩竭之比,雖失一銀店,所損無多,事關經費,不可無變通之道,殷山縣銀店,限五年許屬戶曹,俾得收稅補用,恐合事宜。平安監司處,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政府每於歲首,例爲合坐,薦擧觀察使、節度使可合之人,而連因公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gg云矣g,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墓所都監定奪,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則墓役旣畢,本局砲手不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頃因墓所都監定奪,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事,命下矣。今則役事已畢,本營砲手不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以三淸洞兄弟井近處虎患,本廳砲手五十名,將校率領,多般跟尋,則肅靖門鵂巖間雪上,顯有越城之迹云。將校砲手,仍令出城,以爲追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年例觀察使薦,例於正月晦日內議薦,而本曹判書臣趙文命,有身病,故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此時營將,不可不擇差,而忠州前營將申漫,移拜驪州牧使,未及赴任,旋又見遞,時在忠州任所,旣是當初擇送之人,營將之任,使之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外司雇立軍濫者,則分付兵曹抄出,而大臣亦與久任郞廳,商議査出,必速勘上可也事,命下矣。外各司雇立存減之數,問議大臣,別單書入,而內下雇立存減,別單中落漏之類及各宮雇立,自下有不敢擅自存減,別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三十日卯時量,忽有黑小狗,自金虎門入來,直走敦化門之際,近仗軍士等,卽爲逐捕云,聞來極爲駭然。守門軍卒等,自本曹從重決棍,同守門將朴寅佐,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禮葬都監,設局於本曹,故本曹移設於掌隷院矣。都監旣已竣事,還移本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蔡彭胤曰,昨於禮曹草記,予意亦以爲今玆服制,與喪制有別焉,軍行時服,未知其宜。且乙酉則章服未復之前,自上逮夫朝臣,皆以白戎服從事矣。以此言之,今番戎服,似有可据,而服制新復之後,不可臆定,仍命用視事服矣,今因大臣陳達,始悟前思之非差。其令該曹,以戎服磨鍊,而白布、黲布間,亦令該曹問議于未入侍奉朝賀及時任大臣後,稟處。

○李眞淳,以漢城府言啓曰,頃因慶尙道大丘居方載宇上言,本府覆啓內,金萬迪公貨偸竊本罪之外,前後四十餘度王旨朝令拒逆,而終不來現之罪,爲先勘斷次起送事,發關於本道,而巡營則每以起送之意,關字到付而已,本官則每以病狀頉報,莫重啓下之訟,一任其遷就,終至於莫可究竟,事之稽緩,莫此爲甚。其在事體,不可不警責,大丘判官李世玧,姑先從重推考,所捉人金萬迪身,罔夜捉送,及期究覈之意,本道監司處,更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時囚罪人朴世澄、李再藎、朴萬根等,因李天迪發告,以李溟家聚會謀逆事,自利川捉來者矣。依傳敎與左右捕盜大將,合坐究問,不啻累次,而三賊所供謂言,渠等與凶賊瑞獜,居在不遠矣。瑞獜以會射小的于本府虎法面之意,送人招致,故果爲隨往,及到中路,瑞獜不由虎法路,直向淸州路,渠等始覺其見欺,卽爲還來云云。旣令凶賊瑞獜相親,至有約會之擧,則雖云覺其見欺,中路回還,情迹極其殊常,故頃當鞫坐連設之時,以此三賊隨往與否,自鞫廳添入問目,嚴問於瑞獜,以爲究得實狀後處置事,仰稟蒙允之後,鞫廳必當擧行,而此三賊則終無移送鞫廳之請,元賊瑞獜,亦已杖斃,此必瑞獜招辭,與三賊所供,無甚相左,故自鞫廳不復請拿矣。渠等累次杖問之下,終始發明,瑞獜亦無所告,則非但今無憑覈之路,似是脅從之類,宜有參酌之道,而莫重罪囚,自本廳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參酌定配。

○洪廷相,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每於歲首,例爲合坐,觀察使、節度使薦,而判書臣金始煥,連有公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同義禁蔡成胤,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參贊沈宅賢疏曰,伏以,居諸不淹,王世子邸下窆禮已過,攀號莫逮,萬事永訖,仰惟聖情,何以堪處?念臣懇迫私情,異於他人,誠不忍一日離捨病母,而頃陳一疏,未蒙矜許,其間魂宮啓攢之日倏迫,進退狼狽,莫知攸處。臣母病裏,見臣之憂悶罔措,作氣强語於臣曰,吾病雖如此,此時往役,義不可辭,汝須抑情暫赴,畢盡誠禮,竣事還朝之後,更陳情懇,卽復歸來,與之相見,則公義私情,兩得其宜,勉戒之言,有足感泣。臣於是,遂決意趨命,陪幸梓室,奔走將事,粗效螻蟻之忱於玄隧永閟之際,仍隨返虞,歸到京輦,而今臣之不見病母,已經十六晝夜矣,每念孤寄窮鄕,床笫奄奄之狀,方寸固已亂矣。況聞臣母,自送臣行之後,憶念增疾,糜飮亦廢,汝來何遲之語,長如夢囈云,臣之憂遑煎迫,當復如何?初擬留俟虞卒之畢行,請由歸護矣,情理到此,有不容一向遲留,玆敢拜呈短疏,徑尋鄕路,計與心違,只增悲缺,臣情雖慽,臣罪則大。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許鐫改臣本兼諸任,俾伸至情,仍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傳于洪廷相曰,以帶職下鄕事,頃已申飭矣,今又陳疏下鄕,此疏還出給。

○副護軍尹東洙疏曰,伏以,日月不居,春宮邸下玄隧已閉,臣民莫攀之慟,益自如新。仰惟撫念萬事,何以爲懷?唯願上軫宗社之托,仰體慈聖之念,達觀理原,毋或自損其天和,是臣眞切之祝也。臣於月初,濫叨恩召,猥上辭本,冒陳危悃,而迹涉違慢,恭俟譴斥,及到郊外,伏承聖批,職名已蒙解遞,而召旨猶復勤摯,臣誠感泣兢惶,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本極愚至陋,最出人下,而蒙被恩顧,前後罔涯,未知聖上,何所取於草野一賤臣,而翦拂陶甄之澤,乃至此耶?夫綜核名實,聖王之政,而臣在蓬蓽,未嘗一近耿光,雖以日月之明,亦未必盡燭庸虛之狀,故徒竊羊質之譏,每犯鵜翼之刺,此臣所以中夜循省,有靦面目者,而且念君臣大義,天地莫逃。臣雖冥迷,亦有不泯之忠愛,況今我殿下,纔經變亂,又遭哀慼,區區戀係之忱,比昔尤倍,則豈不欲進瞻天顏,退塡丘壑,一以免盜名之譏,一以伸願忠之誠,而虞人之賤,終不可以當大夫之招,窶夫之陋,又不可以汚天陛之嚴,臣之一意守株,不敢爲赴召之計者,此也。當此鶴馭卽遠之日,義不忍泯伏窮谷,纔詣墓山之外,粗伸攀號之忱,而狗馬賤疾,挾寒猝劇,多日濡滯,或恐溘然於旅次,今方强舁殘骸,還尋鄕路,瞻望宸極,只自耿結而已。伏聞留疏徑歸,新有禁令,非不知任情直行之爲罪,而急於歸死田廬,玆敢略治短疏,仰瀆天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收召旨,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批已諭,爾其勿辭,宜卽上來,出入筵席。

○知敦寧金在魯疏曰,伏以,日月迅邁,王世子玄隧奄閉,大小臣庶,號慟如新,仰惟聖念,當作如何?臣情危迹蹙,終未能趨參於敦府進香之列,只得迎哭於路中,伸哀於墓下,萬事已矣,尙復何言?臣於頃者,猥暴情實,封疏縣道,庶幾聖鑑照臨,卽賜開允,及承批旨,反勤誨責,以卿勿過辭,從速來參爲諭,臣伏讀感泣,祗增惶悶。念臣前疏,備陳恩資之不容虛假,積衅之終難苟貰,人言之至爲危怖,廉隅蹤地之斷無可出,斯皆擧實瀝誠之言,初非一毫飾讓過謙,而日月之明,猶未深察,頗示未安,有若臣故欲不仕,自引太重者然,此固臣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足以導達孚格之致,抑塞慙悚,無地自容,宜卽更申哀籲,仰請嚴譴,而適値上下悲擾之日,不敢以私懇,輒溷宸聽,泯默祗俟,食息靡寧,千萬夢想之外,又忽承守禦新命,驚惶駭惑,心膽隕喪,豈意朝家任用之失當,擧措之不誠,至於如此也?夫守禦爲任,雖與三局有間,旣號軍門,便一將任,而顧今逆亂甫平,餘憂尙殷,選授之方,信宜難愼,如臣者特迂殘暗劣之一書生,凡百事爲,都無通曉,而至若軍務戎政,尤不啻夏蟲之語氷,加以目下難進之勢,殆同阻墻壁而閉門闥。廟堂之上,亦豈不知此,而盡屈在朝屬望之諸人,猝然以新加舊,使疎踰近,擧以畀之以萬不稱似之職,將使私有無限狼狽,而終陷於重辟,公有許久癏曠,而徒損於國體,臣未知此何帠哉?臣之迫隘情悃,雖未敢每每煩縷,而請復略陳其槩焉,向臣所陳兩件宿犯,尙今自如,其不容戴罪混進,以妨於嚴隄防之政,事理明甚,則臣之不可出一也。甘心負先朝殿下,是何等極罪大戾,人臣負此,尙可肆然就列,若無顧忌乎?臣之不可出二也。辛丑停籲,今成大案,唯諾諸臣,罪難獨逭,其敢幸己之見容,謂逝者無能,揚揚於榮利之塗乎?臣之不可出三也。忠州之事,全無寸功,自知甚審,諒非爲謙,臣雖無腆尙,何忍欺天欺人,竊取謬恩,而不知所以力避乎?臣之不可出四也。罪名未白,恩資未還之前,雖閑局漫司,亦難議其去就,況此匪分之重權,尤何敢冒受乎?臣之不可出五也。噫,聖眷愈摯,而臣若孤負,國憂方棘,而臣若越視,此豈臣獨無感結之情,全昧休戚之義而然哉?區區咫尺之守,實有所轉動不得者,而天地父母,終必頫諒焉耳。臣祗送返虞,冒雪歸次,宿患痰症,挾感重發,委頓呻楚,無以綴成文字,經營多日,今始自力治疏,遠叫天閽。伏乞聖慈,哀之察之,將臣新授資級,本兼職任,亟行鐫削,使賤分得安,重務無曠,仍又勘臣違慢之辜,以伸邦憲,公私幸甚。且臣蟄伏鄕曲,一切時耗,有同聾聵,至於鞫獄事,尤係嚴秘,無由得其槩略,而晩始傳聞囚人李明彦之招,以爲其時副使李姓,有二人,而忠牧之拈出以問,未知於事體如何云,臣聞來不勝驚怪之至。曺賊之納招於忠州也,初則只稱副使李哥,及其更爲詰問,始乃指名以告,故直以此載之啓本矣。遞歸後,又聞參鞫諸臣之言,曺賊之納供於大庭也,初亦只稱其姓,後乃指告其名云,其輒引不發,必待更詰者,未知有何意思,而臣雖疎愚,粗識法例事體,況玆逆案,至爲重大,一字一句,不容放忽,苟非病風喪性之人,則罪囚未發口之前,豈有先自拈問之理?臣於按鞫啓聞之際,必與營將,合坐聯名,將校吏卒,亦多參聽其訊供之非幽獨隱微之事,明彦其果得聞於親聽者之言歟?不然,則何敢以臆斷虛罔之說,質言於淑問之下,若是其無難也?良可駭也。招又有一事,可以旁證者,曺賊之招,有尼山尹拯門孫之說,臣言于營將臣申漫曰,此是朝家待以相臣之人,則文案中去職斥名,不無色目之嫌,而渠旣不以官而以名,有難任自添刪,無可奈何矣。遂一依其言而修啓,臣之十分致愼,未嘗以己意,攙入潤色,於此,亦可見也。雖然,竊恐遠外之事,人不能詳,驟見囚供者,或有所疑惑,故敢玆附陳疏末,以冀聖明之鑑燭焉。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戶曹參議李秉泰疏曰,伏以,惟天不佑宗祊,我世子邸下,奄然昇仙,日月有期,窀穸之事,亦已畢矣。仰惟聖明,割慈愛之情,而失付托之圖,殷憂永念,何以爲處?顧臣無狀,自以講院舊僚,願死之誠,實倍恒品,逮至今日,悲號莫及,但有涕血。仍念臣釁累之蹤,久安田廬,豈宜復入京輦,而適當此時,不敢息偃,欲伸西郊攀靷之哭,舁病而行,暫詣城下,不意乃者,忽有地部新命,臣悶蹙窘隘,誠不知置身之所。臣自前夏以來,洊辱除旨,輒煩辭免,苦情危懇,略已陳列,今不須更煩縷縷,槪其所負三大罪,關係至重。自時議言之,其得免於刑誅,亦爲失法之甚者,顧何可假之以恩數,縻之以官秩,有若在廷夙夜之臣,循例推遷之爲哉?夫銓注之間,不問其有罪,而每加提擬者,寔亦諉之於蕩平耳。臣於此,又有恧縮不自安者,曾在丁未秋,見帶本職時,以一種新題目之說,獲被嚴譴,臣心惶悚,今猶未已。又於昨冬辭銓任之疏,有曰,當朝諸臣,皆能言蕩平,周書之訓,恐不如此,臣之不宜藉此名以進,固已決矣,而其言又近於譏訕朝政,適足以重臣之罪,豈敢謂聖度包容,不遂深究,而終自晏然乎?鳴呼,古人將隱,亦不用文,況臣身旣退矣,名旣辱矣。惟宜沒齒畎畝,守分自靖,以俟來後君子之議,故雖臣私義之所當言者,亦不欲開口論說,與當世相聞,而不幸職名來逼,遜避無計,籲訴之言,累形章牘,殆近於呶呶,臣竊自以爲愧也。至若賤疾困篤之狀,非所暇論,而舊痰乘勞復作,肺塞喘促,食不及胃,僵臥昏昏,朝夕憂死,蓋臣年未至老,已見衰候,沈痼之證,轉至於此,行止狼狽,益增鬱鬱,其欲得返故里,安意待盡,亦人情之至切者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情地,不可强迫,憐臣病勢,不可淹滯,亟命削臣職名,俾卽退還鄕居,隨便得息,則所以卒生成之惠也,豈勝大願?臣無任戰越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二月初三日,京畿監司李廷濟疏曰,伏以,居諸迅邁,靷葬奄過,一閉玄隧,萬事都休,永念宗國之凜綴,仰懷聖情之疚怛,今日群臣悲痛罔極之情,不知所諭。到此地頭,區區祈祝,只在於殿下抑情忍哀,觀理自護,與大小臣僚,日夜孜孜於國事,以爲祈天永命之圖而已。臣遭値不幸,叨守畿藩於變亂蒼黃之中,干戈甫定,瘡痍未蘇,又遭東宮罔極之痛,國事民憂,中夜無寐,前月二十八日,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十行絲綸,勤勤懇懇,以保民濟民,爲第一要務。雖當悲疚慘怛之中,而除舊布新,與物俱春之意,藹然於辭旨之間,臣奉讀未半,愚衷自激,臣非不欲奉揚休命,略貢愚見,而墓所凡百,一心經紀,或恐未盡於大事,以增臣民無窮之痛,勞弊於民間,以負聖上不煩之敎,故晝經夜營,百方料理,未及論列他事,今則禮襄已完,民憂正急,臣始以所目擊者,略陳其一二焉。臣竊伏念,我國使民之道,諸路各異,西北則地瘠而民貧,絲麻粟米之出而事上者,其數至少,時或反歸於其民,三南則土壤膏沃,民物稠繁,勤於農作,兼以海利,版曹之所需,都民之所靠,專在於是,故民役比他道偏厚,而惟我畿甸之民,所居則西北之至脊也,所役則三南之偏厚也。居至脊之地,應偏厚之役者,是非聖朝獨薄於畿民,而其勢有不得不然者,列聖衣冠之藏,不出於畿輔百里之間,二十九陵與三墓之內,春秋修改之役,無歲無之,浮莎補土,運瓦輸灰,于役不一,而每當霜露之節,必有行幸之禮,治道植炬之役,列邑奔波,此諸道之所無一也。公卿貴近丘墓之所寄,禮葬恩祭,殆無虛月,水潦封植,亦遍列邑,朝家雖有發丁之禁,村民未免赴役之難,此諸道之所無二也。國家不幸,而有山陵墓所之役,則畿民之應役,難一二言,而諸道則不與焉,有兵革如昨年,則招集環衛,必先畿內,而諸道則不及焉,此畿民之與諸道異者,非止一端,自古聖王,每常惓惓於畿輔之民,發政施仁,必先於根本之地者,必有以也。臣於去年仲秋,奉審諸陵,迤行列邑,歷詢民間疾苦,原隰驅馳,殆遍遠近,而漢南諸州,新經賊變,山川氣色,亦自異昔,保障有留屯之痕,郊原餘殺伐之氣,行齎居送,閭里蕭然,訛言易動,或劫於虛弦,竊發且多,數驚於桴鼓,重之以水潦災歉,民無所收,在處荷擔,流逋相繼。臣停車慰撫,宣布聖化,申飭守宰,使之呴噓撫摩,俾不至於逃散,而顧今畿民,積年被困於隣族之役,殆無以自保,猝經無前之兵亂,又値無前之水災,繹騷流離,不能奠居,恒產旣竭,良心隨牿。卽今京城至近之地,火賊日熾,殺掠相仍,邑報驚心,民情靡固,雖日申飭於討捕諸營,而終莫之禁,凜凜乎土崩瓦解之勢,迫在朝夕,興言及此,當食忘匙。有旨中悠悠萬事,莫先於生民之敎,臣不敢知殿下,實燭此岌嶪之狀否乎,至於陵墓之役,自前動一道之力,今雖仰體聖上不煩民之前後下敎,申飭列邑,十分裁節,而墓所近處七八邑,自不免民丁之日調,其餘各邑,亦不免雜物之分定,蓋不如此,則無以盡於大事故耳。噫,昔我仁宗大王,生有聖德,御極未一年,眞逝遽忽,如喪之痛,率普皆均,至如無知匠手,亦皆盡心,故孝陵石物,礱斲如生,至今傳之不衰,今日民情,亦豈異此,而前後惻怛之敎,實出若保之念,必欲使斯民,無少煩勞,臣待罪於承宣之任,不得奉心周旋,一事二事,終未免爲煩民之歸,此則臣之罪也。嗚呼,生民之困悴旣極,而前後懷保之聖敎,非止一再,顧今民之仰哺於殿下者,莫不向首宸極,思霑實惠之下究,爲今日之計,莫若體後元春和之詔,必於畿邑春大同中,量減數斗,以慰溝壑之民命,以布子惠之深仁,凡係逋負,勿論軍門與各廳,亦宜限秋停捧,使各邑守令,專意於救民,盡心於勸農,或賴天佑,三農稍登,四境無虞,則始可以阜民產而裕國計。今之議者,一則曰大同雖減,其惠不能遍及於煙民,只爲多田土者之利,此言似然,而實不然。居鄕之民,勿論多少,未有不耕而食者,今若除減,而必令作者取食,田主勿與焉,申飭於各邑,則雖云不均,而未有不得食之民,此在朝令之如何耳,惠澤之不遍,非所可慮也。且其中雖有一二不均之歎,朝家旣有減租之令,則自可以使民感德,一則曰,方今經用日乏,國儲枵然,此時減租之擧,決不可爲也。此言亦有不然者,子思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況前年五萬之穀,臭載於南洋,而國家猶得以支過,且上年諸道,收租稍多,雖減此數千之穀,前頭支用,足可爲也。噫,良役爲百年之痼弊,諸道皆然,而畿甸土瘠民貧,其爲弊尤甚,此乃聖上日日訏謨於廈氈之上者,皆是此事,而終不得善策,蓋冗費旣不可減,則經用無以可繼,臣之前日所陳二疋均役之說,亦出於不得已也。近聞聖上,奮發大志,內外無用之雇丁,特令裁減冗費,可以減十之一二,諸宮家折受,亦令裁定,各衙門免稅,竝使革罷,歲入可增十之三四,信能行此,則前日所講減一疋之政,不難爲也。噫,我國雖褊少,考之《東史》,勝國用兵之時,累十萬糧餉,容易措辦,至于今日,則宗廟以下上供之物,百官軍兵之需,不能繼用,先王土地,可謂罔缺矣,歲入之耗縮,何至於是耶?臣方守任畿輔,請以畿內之事陳之,畿內收租,豐年則僅五萬結,歉歲則不過四萬餘結,今諸宮家各衙門,至於寺位及各樣復戶,所謂一應無稅,年年書塡於收租末端者,至於二萬二千結零,此爲一年收租實結之半也。噫,土地之免稅,人民之復戶,乃是國家特恩,宜有古有而今無者,宜有限數而定給者,而今則不然,諸宮家各衙門,若買田畓,則因而免稅,都無限節,舊宮家之當爲免稅者,亦多仍存收租案中,所謂一應無稅之目,有加而無減,畿內如此,他道可知。使祖宗疆土出租稅,以供宗廟百神之享,以備百官軍兵之需者,幾三分之一,皆歸於無稅之中,而莫之査實,經費例下之需,貢役應給之物,不能支繼,掌財之地,日就枵然,都下之擧懷血怨,豈不大可寒心哉?今計京畿一道無稅田畓,合爲二萬二千餘結,雖收其半稅,亦可爲一萬數千石穀,幾何不相當於畿民一年一疋之數也?噫,自古王化,自近而始,根本之地,理先優恤,伏願殿下,勿復持疑,特下明旨,畿甸之內,先行一疋之政,計其冗役汰減之數,就其免稅還實之穀,推移變通,以資經費,有司之臣,悉心奉行,則萬無不可爲之理。行之無弊,則明年減湖西,又明年減湖南,又明年減嶺南,不四五年之間,可以救民於水火之中矣。噫,歲月逾邁,往而不可返,殿下雖有愛民之心,仁聲仁聞,不足以爲政,此臣之所以深憂永歎,不能自止。及伏見近日備忘,悉罷流來膠固之弊,殿下之志業,今可行之矣。殷憂啓聖,多難興邦,正今日其機,臣雖無似,待罪畿甸,雖不命其承,況伏承濟民保民之策,竝宜陳聞之敎,臣仰奉明旨,思效尺寸,不揆愚僭,輒敢論列焉。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疏中所陳,令廟堂稟處。

○己酉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右議政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沈檀,副提調蔡彭胤,右議政李台佐,假注書安慶運,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醫官金應三、許信、崔泰齡、玄悌綱、李震成、許錭進伏訖。李光佐曰,俄者問安之批,纔已知之,而五次虞祭已過矣。臣民情理,亦有所不可堪忍,伏想聖情,何以自抑耶?卽今氣候,何如,而其無痛恙之處乎?欲爲詳知矣。上曰,俄者批答,已盡之矣。日月不居,盡經虞祭,實難堪忍,而姑無疾恙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及王大妃殿氣候,連以悲傷度日矣,其無所傷乎?上曰,姑無所傷之事矣。光佐曰,中宮殿氣候,近爲無事乎?上曰,無事矣。光佐曰,嬪宮綿綴之候,何如?得無生病之漸乎?上曰,如無大段疾恙矣。卿旣爲廚院提擧,過卒哭後,以常膳進入於嬪宮事,分付,可也。光佐曰,不爲仰請於嬪宮,而以上敎直爲進之乎?上曰,依爲之。光佐曰,先令醫官入診,宜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入診時,令醫官瞻望玉色,而臣等亦爲瞻望,是所望也。上曰,依爲之。金應三入診後退伏曰,脈度左三分好矣,而右三分微數矣。許信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三分不爲大段浮數,而右三分稍數,眼部不如常時,玉色微瘦矣。應三曰,眼部微有赤暈,稍異於常時,玉色則差白矣。崔泰齡入診後退伏曰,脈度左三分沈靜,右三分滑數,玉色比前消瘦有白色,眼部紅暈,稍勝於向時,而開睫之際微澁矣。玄悌綱入診後退伏曰,脈度左三分從容,右三分滑數,眼候無赤色,而開睫異於常時,玉色稍白,不如常時之紅潤矣。李震成入診後退伏曰,小臣素不善於診察脈候,而左三分沈數,右三分猾大矣。光佐曰,崔泰齡使之更爲入來,瞻望王gg玉g色,何如?上曰,依爲之。泰齡更入,瞻望後退伏曰,眼候赤暈,幾盡消祛,而開睫之際,微澁矣。上曰,今夜緣於酬應,不能安睡,故眼部微澁矣。赤暈盡袪,有何可慮?沈檀曰,臣瞻望眼部,則微有赤暈矣。日昨劑入之藥,試爲拭之,何如?上曰,此藥有難調解,何以則可以拭之耶?檀曰,以乳交雜,則可以調解而拭之矣。光佐曰,在前則玉色消瘦矣,今日則白中有紅潤之色,未知有上熱之候而然耶?上曰,入春以後,時或有上熱之時,是予本症也。光佐曰,近來疝氣,不復發作耶?上曰,近來則不復發作,此卽古菴心腎丸之力也。光佐曰,食味近來,何如?上曰,稍勝於向時,而兩日差勝,則三日不如前,且雖有思食之心,對案而喫數匙,則還爲厭進,此乃本症也。台佐曰,臣久不入侍,故今日同爲入侍者,欲爲瞻望玉色之計,而喪慼悲撓中,豈能如舊乎?臣以耳聾之故,雖不得詳聞玉音,而玉音不能通利,聲者出於心肺也,或者有受傷之節乎?更爲下詢於醫官,而進服湯藥,爲宜矣。上曰,以予之情境,尙能如此,其可謂之受傷乎?聲音之不能通利者,偶然而然矣。光佐曰,以聖上情境,豈不致傷於心肺乎?上曰,予於平時,性寬,故能如是理遣矣。若是燥急之人,則豈能可忍乎?年來肌膚甚肥,心甚病之矣。近日稍瘦,無所妨矣。光佐曰,無惡心之症乎?上曰,無之矣。光佐曰,大便猾gg滑g乎?乾燥乎?上曰,不猾gg滑g不燥矣。光佐曰,小便如常時乎?上曰,如常矣。光佐曰,寢睡何如?上曰,常時元不早睡,而就寢後,則無煩轉之事矣。上曰,心或有驚感之時,此由於受傷矣。光佐曰,以喪事,悲傷之外,或有胸次悠悠忽忽,異於常度者乎?上曰,生長宮中,不知此等慘慼之喪矣。自經今番喪變之後,方寸之煎灼,有不可言,而無他心動之事矣。近來念及國事,寧能有寐?每自思曰,以此規模,有難振作,此心不弛于中,故不無悠悠忽忽之心矣。光佐曰,以此等事,致令悠悠忽忽,其將何爲耶?伏望克加操存,無至於此,是所望也。上曰,此非心動而然也。蓋由於喪變之後,心肺受傷,遇事輒如是矣。陳根腐草,亦不能無力,年前所服醒心散,分明有效,今亦思之矣。台佐曰,自古帝王,累經艱辛者多矣,而必以廣大寬豁爲主,然後可以爲國家爲生民矣。今日國勢孤危,無復餘地,自上克勉其廣大寬豁之道,則胸次不平之心,自可去矣。聖上,學問高明,豈不省察於此等工夫乎?然臣旣有區區憂愛之心,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國事至此,宗社之重,專在於此,一身之外,無他可托之處,言念及此,寧忍爲懷?下玄室之日,朝則臥而不起矣,予忽自思曰,如此而何以爲之耶?仍强作予氣,手書別諭以送矣。予能猛省,故尙能如是,而時有微些往來之氣,稍觀前頭,古菴心腎丸,欲爲進御矣。檀曰,語及喪變,徒增悵懷,不必數數提起矣。今日聖敎之悲愴,至於如此,臣等亦何以爲心耶?故相臣沈逢源,喪子後,書于紙付諸壁曰,來客勿言正字事云,正字,卽逢源亡子之職名也。事已至此,提說何益?殿下平日學問工夫若不深,則必不能如是寬抑,伏望操存此工夫,守而勿放焉。檀又曰,卽今人才渺然,醫術之精妙者無之,雖能通達於醫書,而擧皆生疎於術業,凡百病故,不能執症,實爲可駭。新入醫官許錭,卽點之子,而年雖少,將來必爲可用之醫官矣。上曰,國家喪變之後,論罪醫官,非矣。辛巳年不罪醫官,實聖德事也,彭殤在天,豈可歸罪於醫官乎?檀曰,下敎如是太緩,故彼輩漸至於無忌憚之境矣。檀曰,伏聞翁主,不能節飮食云,此乃醫官所傳也,必須加意焉。上無發落。光佐曰,古菴心神丸,更爲劑入,何如?上曰,尙多有餘數矣。待後日,分付劑入,可也。

○光佐曰,順陵陵幸,旣已定之,而有難一日回還矣。上曰,甲戌年一日往返耶?光佐曰,甲戌年事,姑未的知,而卽今日晷,尙且不長,豈可一日往返乎?勢將限兩日往返,勿爲犯曉動駕,緩緩作行,未知何如?上曰,旣不可一日往返,則何必犯曉,植炬一節,極爲有弊,外方則勿爲植炬,京兆所掌之地,只爲植炬,陵所則只以已措置炬子待令,而勿爲發民植立,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台佐曰,聞京畿監司李廷濟之言,則今番禮葬時,所用炬子馬草等物,尙多有餘存者云,別無煩民力之事,而日氣當此嚴沍,是可慮也。凌寒動駕,聖候若或有失攝之節,則將若之何?朝中諸議,皆以爲以禮曹初擇之日定行,似好云矣。上曰,上年秋,旣以寧陵展謁爲敎,而今以順陵展謁,更爲下敎者,卽今人事,異於昨秋,有不忍不往之故也,而頃以唐太宗昭陵事,有所援引而下教者矣。旣以順陵爲定後,一日爲急,又何可進退乎?光佐曰,雖或有若干動民力之事,王者之事,有備無患,何可不爲植炬乎?在前所植之炬,尙有之云,以此列植,爲宜矣。上曰,旣無犯夜之事,何必植炬乎?

○光佐曰,向日墓所設布帳之事,不善爲之矣。周圍兩陵,廣設布帳,初度望見,疑以爲雪,問其周回,則二十三里云。在前則限以二百把設帳,而今番則至於二千八百把之多,而虎網子之設,亦二十三里也。布帳軍、網子軍,多數待令,極爲弊端,而道臣煩不敢仰瀆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例以山脊爲限而設之矣。廣設之擧,極爲有弊,設布帳及網子時,量減其周圍,使之省約網子,亦以前排者入用,更勿分定,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光佐曰,藥房提調,今年八十五歲也,筋力雖爲强健,有難驅策於陵幸陪從之列,臨時許遞,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今番陵幸,旣已經宿,則不可無留京提調,加設提調一員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竝以榻前下敎書出

○上曰,東萊府使狀啓回啓,卿製之耶?光佐曰,權以鎭,習知東萊物情,故令權以鎭製出,而臣添刪九字以入矣。上曰,我國豈可與渠輩交隣乎?只以我國力弱之故,北盡事大之義,南修交隣之道,此豈可爲之事乎?蓋出於不得已也。自前我朝大喪時,則彼旣有進香之事,而關白死,則我國亦送信使矣,設令彼心,出於狡詐,彼旣以弔慰爲辭,何可責之以狡詐乎?雖以常俗言之,客來請弔,而主人以爲汝甚奸詐,吾不可受弔云爾,則果爲何如?其在守臣之道,不可不狀聞,府使之推考,訓別之論罪,有不可知矣。光佐曰,以鎭所製回啓中,直斥倭人之情狀,而爲辭番倭,旣在於東萊,則其回啓中措語,必無不知之理,彼若知之,則事涉不好,故改之矣。上曰,豈必以奸詐等說,形諸文字,以世子喪弔慰,旣無前例,爲辭而却之則好矣。我國豈可受無前例之弔乎?今此防限之道,則不可不嚴截也。光佐曰,下敎至當矣。此事一許後,我國設或有內喪,彼雖不以進香爲名,以弔慰爲請,則有難防塞。假令仁敬王后、仁顯王后之喪,以問慰爲請,將何以拒之乎?以前例所無之事,何必問於我爲言而拒之,爲宜矣?今此聖敎,至爲穩當,其回啓若爲還下,則當刪改之矣。上曰,雖無前例之可據云者,彼亦有餘意矣,以此答之,可也。

○光佐曰,景廟大喪時,明陵、懿陵陵幸,則以陵在至近之地,而當日回還,故上則視事服,百官則從上服爲之,而經宿陵幸,則以紗帽團領陪從之規無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陵幸旣是軍行,則經宿之處,以紗帽冠帶陪從,甚是怪事,右相之意,何如?台佐曰,以紗帽團領,有不可陪從於經宿之地矣。白戎服黑笠,似宜矣。光佐曰,軍中例爲借吉,大將、中軍,則雖著大段天翼,亦無妨矣。台佐曰,大將則例爲吉服矣。光佐曰,從官之白戎服過矣。玉色或玄色,似爲得宜矣。上曰,陪衛將校軍中服色,則用純吉爲之,而從官服色,則問議於左相及奉朝賀而處之,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上曰,兵判服色,則從侍衛,爲之宜矣。

○光佐曰,儉約一節,必自宮中爲始,使錦繡珠玉之飾,爲羞恥之事然後,可以移風易俗矣。專在於堅定聖志,剛大不息之功,必須益加勉焉。上曰,其言好矣。漢武求神仙,而方士出焉,好貨財,而弘羊出焉,從上之所好,而臣下出矣。右相最初登對時,以爲之非難,而守之爲難陳達,故予嘉其言矣。君臣猶父子,何可不言乎?今此免稅之事,雖以新宮言之,亦必以爲隘塞矣。然如流虛受,而不能守之,則事豈可做乎?台佐曰,故文正公臣宋時烈,以各宮折受及魚箭gg漁箭g、鹽盆甄罷之事,將爲稟定擧行矣,臣民無祿,孝廟賓天,終不能爲之而罷去,臣庶之痛迫,至今靡已矣。光佐曰,折受及雇軍省減等事,雖有臺啓之爭論,有難猝然允可者,而因一騎郞之陳達,斷然爲之,擧國臣民,孰不欣聳耶?第新宮折受未充之處有之矣,其買得田畓,若不出稅,則無免稅出給之效矣。上曰,元結外不爲加出事,定式施行,可也。

○光佐曰,分裂猜隔之餘,雖不得爲卽時蕩蕩平平之典,猶可以漸次調制矣。豈敢以臣之私情,有此勉留之請乎?奉朝賀崔奎瑞,卽國人之所瞻依者,而聞初六日間,欲爲陳疏請還云,必須各別勉留焉。且左議政洪致中,其爲人端雅,平生無疾言遽色之人也。聞不久將欲退去云,決非國家好事,而在外諸人,卽今則皆爲入來,而過卒哭後,皆爲下去云,雖曰氷炭之不同,何可一向如是乎?人心不如我心,無可奈何,而必須招而諭之,左相爲先不爲送去,而特爲挽留,且勿論某樣名色,竝爲留之則好矣。沈宅賢、金興慶、朴師益、申思喆,竝爲留之,何如?職名則行不行間,留京何妨乎?上曰,豈不欲留之乎?然朝臣之有老母者,使之將母上來,而反爲將母下去,無可奈何,奉朝賀及左相,雖非卿言,予固欲各別勉留之矣。光佐曰,大小臣僚,必須別樣挽止,以副區區之望焉。上曰,當依爲之耳。

○光佐曰,小臣不安之端多矣。以臣之罪,奉使相臣,至於遠配,臣雖値多事,不敢更爲疏單辭免,而何敢一刻弛于心乎?且前後以臣之故,被罪者非一,自古大臣,重被人言,則設令言者被罪,被其言者,亦必遞去。若使臣解職還鄕,則言者被罪之輕重淹速,非臣之所敢與,而今臣則盤礴於元輔之位,論臣者則尙在謫籍,在臣之道,豈能安心乎?趙正純,向日請釋,未蒙許施,臣何敢以臣之不安,而請疏釋乎?藉使彼有罪,不必久置而後,爲懲礪,特爲思量處分,則誠可幸矣。上曰,趙正純事,頃已言之矣,當初竄配,非爲卿也。在謫不甚久,何可放還乎?光佐曰,正純之在謫,旣至五朔,則不可謂之不久,且此皆病於黨論之致,調制黨論,非猛懲一人,所可責效,自上剛大堅固,與天同德,克盡其建極之方,是非之公,不少差於天理之正,行之以常久之德,然後如此之人,自可以咸囿於大化之中矣。且不可以一人之事,久罪言者,特施疏釋之典,未知何如。臣非自欺其心,以正純事,爲是,而有此特宥之請矣。上曰,正純事非爲卿而爲之也,乃爲世道而爲之也。然卿旣知其非,而猶以疏釋爲請,今此所達,如是縷縷,特爲放送,可也。出擧條

○光佐曰,金相玉之疏,言外之旨,則固爲不美,而與直爲擧一邊構誣者,猶有間焉。趙正純旣已放還,相玉竝加疏釋,何如?上曰,金相玉之事,非矣。仁政門參鞫時,每有盡疑一邊之意矣。及其疏出,而果以此意書呈,豈可無罰乎?如此之類,若不嚴加隄防,其將何時而蕩平耶?台佐曰,聖敎固然矣,而臣於頃日赴鞫坐時,偶見金吾所在徒流案,則關係逆獄外,朝紳之竄配嶺海者,亦有之矣,其罪名固多不輕,而苟求其本,皆由於黨論。當初之隨其罪犯輕重施罰,固不可已,而卽今三陽布和,萬物皆有生意,王者體天行道。夏后氏亦有泣辜之事,彼之有罪與否,姑捨勿論,蓋因黨習,轉輾至此,參酌宥釋,恐合於與天同德之義,非謂其無罪而然矣。向日鞫囚酌處之時,欲爲陳白而未果,今始仰達矣。上曰,相玉向於仁政門訊鞫也,必以鉤問同黨爲請,蓋有意於盡疑一邊,誠爲非矣,而右相所謂與天同德之言好矣。方今三陽回泰,豈可無同春之道乎?金相玉亦爲放送,可也。出擧條

○蔡彭胤曰,大臣旣以在謫人參酌事,有所陳白,臣亦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聞朴長潤之父病甚重,方在朝夕待變之中云。在於竄配之人,親病危重,則不論罪名輕重,特許給由,以爲歸見永訣之地,今於孝理之下,宜有矜惻之道矣。上曰,朴長潤事,極爲可駭。渠何敢以拔出誌文爲言,生意於不敢言之地也?若不嚴懲其罪,其流之弊,將有不可勝言者矣。然其父病果重,則特爲給由,使之來見後,還發配所,可也。出擧條

○光佐曰,朴長潤,卽乙巳間所竄之人也。臣於前者,嫌不敢畢其說,今其誌文請改之事,初非有深意而發也。先陵所埋之石,渠何敢有心於肆然拔去,而有所陳請乎?旣非有心而發者,則累年置之於嶺海之間者,恐非元情定罪之道矣。上曰,有懷必陳者,則可尙,而長潤旣以拔去誌文爲請,生意於不敢言之地,則其在日後嚴隄防之道,斷不可撓貸gg饒貸g矣。凡居臺閣者,或以此等論啓,爲新奇之事,以至於不敢言之地,實爲可痛矣。

○上曰,俄見鄭錫三卒逝單子,極爲驚悼矣。錫三遇事有不能忍之病,此則病處,而平日爲國之誠,實爲可尙,今遽至此,極可驚慘矣。光佐曰,聞錫三在墓所時,已有疾病矣,死於道路可慘矣。上曰,錫三眷眷於爲國家之事,蓋脫於時俗之人也。平生未嘗有以文具辭職之事,而今番同義禁之撕捱,出於意外,予以其異於常時之故,心甚惡之矣,今聞死於旅店,實爲慘然矣。光佐曰,乙巳年首發陳疏而被謫,此人所不易爲之事也。台佐曰,聞錫三不免於在色之戒矣,竟至此境,可慘矣。

○彭胤曰,臺官之未署經,至於經年,守令亦多有未署經者,遠地夫馬,留滯可慮。兩司人員,明日待開門竝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以榻前下敎書出諸臣各以次退出。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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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命新。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徐命珩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閔宅洙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泰川縣監鄭彦儒。

○正言李龜休所啓,請減死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破家瀦宅gg瀦澤g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印信僞造罪人李孝根,還收絶島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朴泰三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權益淳,以禁衛營言啓曰,三淸洞捉虎事,城內城外,累日跟捕,終無去處,而日寒如此,許多軍兵,登山暴露,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以戶曹言啓曰,卽接排設司鑰啓下手本,則今此陵幸時,陵所大幕次諸具及左右東西木布層揮帳各五件,墓所紅箭門外小次,晝停大幕次等所入遮帳鋪陳褥席上下,排內外甲袱等物,磨鍊上下事,啓下矣。所當急急奉行之不暇,而第念排設遮帳等物,前後措備者,其數甚多,而上年九月靖陵幸時,所備亦多,未滿五朔,必無破傷之理,不計前排有無,隨其手本,每每上下,則當此經費蕩竭之日,許多木布,實無辦出之路。今番陵幸與宗廟展謁,雖曰相値,其間尙有餘日,足以移用,以曾前所備者,推移排設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參酌上下。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在前國恤三年內,宗廟、社稷擧動時,侍衛諸將戎服,皆用純吉矣。今此宗廟展謁時,侍衛服色,依此例,以純吉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以戶曹言啓曰,頃因廟堂定奪,供上物種別單中,付標減下之數甚多,此實出於特軫經費之盛意,孰不欽仰?而第念各司貢物當初常定,無不有裕,而後來需用,古今異宜,昔之有裕者,今反不足,或有別貿繼用者,或有有裕,而積成遺在者矣。今此減下物種中,元貢不足者,不必擧論,而至於有裕物種,仍爲權減,則所授貢人,未免有失業呼冤之歎,有裕物種除出,以緊用不足之物,推移換作,亦是前例,故別單中減下物種及各司元貢中有裕物種抄出,依前例以不足物種換作,別單書入,己酉條爲始,依此擧行之意,知委宣惠廳及各該司,何如?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三淸洞虎,有越城東下之跡,故出送將校軍兵,使之跟捕矣,卽接將校所報,則城外諸處,連日搜覓,終不得去處云。當此日寒,許多軍兵,累日暴露,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昨於禮曹草記,予意亦以爲,今玆服制,與喪制有異焉,軍行時服,未知其宜,且乙酉則章服未復之前,自上逮夫朝臣,皆以白戎服從事矣。以此言之,今番戎服,似有可據,而服制新復之後,不可臆定,仍命用視事服矣。今因大臣陳達,始悟前思之非差,其令該曹以戎服磨鍊,而白布、黲布間,亦令該曹問議于未入侍奉朝賀及時任大臣後,稟處事,命下矣。問議于奉朝賀及時任大臣,則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臣素昧朝家典章,且卽今精神昏迷,茫然不知所以爲對,詢問之下,不得奉承,惶悚俟罪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卽者禮官,以行幸時服色事,承命來問,而臣素昧朝章典禮,病且昏憒,誠不知所以仰對,然旣承下詢之命,何敢終始黙然乎?服制、喪制,輕重自別,則戎服之純用白色,終涉未安,軍行例用吉服,而方有重制,又不宜遽然從吉,自上進黲布戎服,百官用淺淡色,吉凶隆殺之義,恐爲得宜,而但許多從官之猝備淺淡戎服,其勢誠難,常時堂下官所著戎服之色稍淡者,許令仍著,似或無妨,伏惟上裁云。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議施行。

○洪廷相,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順陵奉事所報,陵上辰巳方莎草,間或稀疎云。取考上年道臣秋奉審啓本,則順陵辰巳方莎草,間或稀疎,不至大段,依前定奪,待明春播種後,茂盛與否,令本陵官奉審牒報後,更爲稟處事,覆啓蒙允矣。卽今寒事未解,未及播種,而陵官所報如此,事體甚重,不可等待和暖之節,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依前稟定擧行。

○權益淳,以司諫曺命敎,掌令洪尙容,持平沈泰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入啓。傳曰,推考傳旨捧入。蔡彭胤啓曰,今己酉年年例守令薦擧單子一百三十四張,吏任薦擧單子七十四張,邊將薦擧單子一百十五張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歲首守令薦單中,一張不書薦主,至有還下之擧,臣初不詳審捧入,極爲惶恐,取考薦主單子,則乃行副護軍崔震一薦單也。莫重奏御單子,如是疎忽,事極可駭。推考,何如?傳曰,允。又以判決事趙正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入啓。傳曰,推考傳旨捧入。又啓曰,判決事趙正萬,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假注書閔宅洙,時未免新,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近來怠慢成習,昨朝所下賞格備忘,尙今不捧傳旨,在上者徹夜參互前例書下,則注書只以謄入而已。若是遲滯,事之稽緩,莫此爲甚,當該注書,從重推考,該房承旨,一體推考。

○洪廷相啓曰,王世子師傅、賓客,卒哭日減下事,下敎矣。明日開政擧行乎?待後日政擧行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政擧行。

○權益淳啓曰,判義禁金興慶,昨日違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任,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在外,洪尙容牌不進,持平鄭羽良、沈泰賢,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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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未肅拜。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吳命新。注書徐命珩呈辭李壽海在外。假注書安慶運閔宅洙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東弼,參判宋寅明,參議尹惠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牌不進,參議尹惠敎進,右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未差,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朴萬普病,右承旨趙錫命進。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人乏少,承旨,未準限守令及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正李尙說,身病十分危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繕工監副正金希魯,康陵參奉南有容,懿陵參奉尹得運,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身爲蔭官,豈容如是?且此非臣子若此之時,尤極無據,拿推。兵批啓曰,新除授羅暖萬戶金亨魯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五歲,且多疾病,情理所在,決難遠赴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朴慶胤、金碩振肅謝之後,仍爲下鄕,久無上來之期,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任其虛帶,竝爲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差寶化堡權管黃根呈狀內,以獨子無兄弟之人,老父今年,已滿七十,揆諸法典情理,決不可赴任云,邊將之獨子親年七十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趙錫命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當爲差出,而太廟擧動迫頭,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吏批,以崔宗周爲承旨,李世瑾爲大司諫,李眞望爲副提學,金濰爲司諫,柳儼爲獻納,許沃爲掌令,南渭老爲持平,李亮臣爲副修撰,沈珙爲兵曹參判,梁得中爲宗簿正,宋成明爲司譯提調,張泰紹爲平山府使,李夏英爲監察,金聖鎔爲典籍,李壽海爲注書,沈珙爲同義禁,刑曹判書徐命均,兵曹判書趙文命加正憲,左承旨李眞淳,行副護軍李廷傑加嘉善,宗簿正徐宗伋,副校理徐宗玉,司諫曺命敎,掌令洪尙容加通政,咸平君泓加嘉德,咸陵君極加承憲,以上加資承傳,校書正字單宋洵億,以尹就履爲奉常正。兵批,以洪廷相爲副護軍,南就明爲副司直,李誠濟爲副司果,閔宅洙爲副司正。

○以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向者入侍也已諭,今則卒哭已過,明欲見卿,入來事遣史官傳諭于崔奉朝賀。又傳于權益淳曰,使此史官,左相處同爲入侍之意傳諭。

○李眞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大臣箚辭,長興軍布作奸者,更令該軍門嚴加鉤覈,得其原犯,正律事,命下矣。長興京主人姜世遇,更爲嚴覈,則以爲作奸原犯,乃是雇工人海重,而當初自服者,誠恐有移送捕廳之擧矣。今又若移捕廳治之,則如前誣服之外,無他所達云,其言尤極凶巧,難以事理言之,雇工便是人家使喚奴僕,內置數三同木疋斷尺,決非雇人所爲,而其所爲說如許,宜與海重,更爲質覈,而海重旣發配所,則因世遇反覆求生之言,自本局,有難還爲押來,世遇移送秋曹,使之窮覈處之,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北漢主管堂上言啓曰,北漢管城將設置之後,凡諸需用之物,他無拮据之道,劃給錢文一千兩,使之存本取殖補用矣。今則公家給債一款,旣有禁令,本錢則輸入京庫,以備不虞之需,其代以本城所儲元庫米五百石,姑爲移給,以爲逐年取耗繼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江原道原州牧量移罪人金相玉,全羅道金堤郡遠竄罪人趙正純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柳逸啓曰,臣敬奉聖旨,先往傳諭于左議政洪致中處,則以爲,今日候班罷歸後,病情頓加,方委頓昏涔,史官來傳聖旨,有同爲入侍之命,臣雖病甚,明朝謹當力疾承命云矣,敢啓。傳曰,所患若此,則從容善攝,竢間入來事,更往傳諭,仍遣御醫看病。傳曰,看病書啓。

○趙錫命,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順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曾前擧動時,道路高峻不平之處,則替用人夫,已有前例,而今此沙峴新路、碌磻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恭陵、順陵展謁後,孝章墓臨哭時,自上改御衰服,則侍衛諸將,亦當以黑笠、白布帶、白天翼,去虎鬚,佩劍弓矢,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出還宮時,自上旣御黲布戎服,則侍衛諸將服色,以黑笠、黑天翼、虎鬚笠飾、佩劍弓矢,挾輦砲殺手服色,亦以黑頭巾、黑號衣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去笠飾,可也。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卽接嶺南別遣按覈使吳光運密關,則今此大丘獄事,陜川海印寺僧哲默處,有急時推問事,而聞哲默上去京寺,掩捕押送云。故別定軍官,多般譏察,今已捉來,莫重罪人,不可遲滯,急急下送,而此僧年老肥大,難於行步,本廳軍官領去時,令各邑出給刷馬定軍人,次次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月初三日藥房入診時,因都承旨蔡彭胤所啓,慶尙道星州牧出陸罪人朴長潤,其父bb病b果重,則特爲給由,使之來見後,還發配所事,命下矣,以此意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噫,君父申飭,勤且至矣。此非人臣請歸之時,而且有申飭,則卒哭纔過,日未更夜,而留章徑歸者若此,分義、道理,豈容若是?今日少有紀綱,決不若此,此亦由於政院之奉君命不善申飭之致,良可寒心,更爲申飭。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柳逸病,代以黃沇、韓德良、李徵夏,備望入啓,傳于權益淳曰,近來史官遞易頻數,此望筒還出給。

○趙錫命啓曰,禁府許多罪囚,因長官之不爲議讞,經年積滯,事極可慮,而判義禁金興慶,連日違牌,又呈辭疏,纔已退却,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在外,洪尙容呈辭,持平沈泰賢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右議政臣李台佐疏,伏以臣,衰朽已極,精力已竭,自分不堪於仕宦之事矣。頃於西郊送哭之班,重觸曉寒,三日昏痛,若不可以復起,而竊念臣僚之展哀於東宮喪祭之禮者,只有虞卒與四時節享而已。瀕死之喘,朝不謀夕,其能自盡於來頭,有難預期,忍死趨參,限以顚仆,今日罷祭後,氣息頓覺澌綴,坐立不能自力,急就閭舍,少得鎭定,纔已舁還私次,委席涔涔,朝日起居之禮,終至廢闕,私心惶隕,若無所容。且臣衰病之外,氣逆下虛,便溺無節,一食之頃,亦至數起,日昨入對,晷刻頗遲,及至退出,始覺袴綿之透濕,至嚴至敬之所,醜穢至此,震悚之忱,歷累日而不敢安,毋論臣耄敗癃疲,更無餘地,只此症狀,尙可復近於淸禁之地耶?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憐察,先治臣闕禮失儀之罪,仍削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如此,深用慮念,未參候班,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完陵君臣李顯祿疏,伏以,日月易邁,東宮襄禮已訖,虞卒奄過,臣民哀慟,益復罔極,仰惟聖念傷悼,尤當如何?顧臣罪累之蹤,分甘跧伏鄕廬,不宜一日廁跡於朝行,而頃緣勳府進香,黽勉入城,因仍奄留,以至今日者,只爲隨參哭班,以少泄區區哀隕之忱也。卽者得接家信,則臣之老母,自數日前,重感風寒,宿病兼發,痛勢苦劇,飮啖全廢,委倒床褥,昏不省事云,臣聞來方寸煎灼,尋醫問藥,一時爲急,玆敢以短疏哀籲。伏乞聖慈,特許歸省,俾得專意救護焉。仍念臣母,年旣衰老,氣息澌綴,居常有凜凜之憂,而臣又一身煢煢,無他兄弟,則旣不可遠離親側,立朝供仕,而近年以來,疾恙連仍,少失將攝,遂至沈頓,臣之前後進退之際,輒以私懇,仰溷天聽者,亦已屢矣。瀆擾之罪,固無所逃,況伏聞園陵幸行,期日已卜,而臣之情勢,如是迫急,亦不能少須臾遲留,分義虧缺,惶蹙冞增。伏願天地父母,察臣情私,勘臣罪犯,仍命刋名於朝籍,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將母上來,體予年冬面諭之意。

○副司直臣尹憲柱疏,居諸不留,王世子玄室已閉,返虞諸節,次第而行,永念宗國,萬事靡及,仰惟聖情止慈,觸境疚懷,必無以堪抑,凡在臣庶,號霣憂念,曷有其極?念臣雖在病蟄之中,未塡丘壑之前,固宜扶舁進身,一泄哀於哭送靈車之列,而前冬冒夜作行,進參起居,仍遭罔極之變,連在庭哭之班。宿病膈痞之外,又添痰症,京邸冷落,便同旅托,急於調息,投章還寓,觸寒往返,病情頓加,哮喘苦劇,夜以繼晝,乍動輒窒,有呑必嘔,眞元已脫,生意都盡,㱡㱡有朝夕之憂,洽已三箇月矣。顧今大小閑廢,莫不奔走哭訣於郊次墓所,而臣以此氣息,望絶蠢動,乃獨冥然於床席之間,竟未能攀靷哀號,以少伸分義,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席藁病次,拜疏縣道,以請闕禮之罪。伏乞聖明,察臣濱死之喘,少加哀憐,勘臣闕儀之罪,以彰其慢,不勝幸甚。仍竊伏念,情鍾之慟,自古而然,伏況殿下,仰懷匕鬯之無托,俯念民心之靡繫,其所以悲悼痛惜,必不止於天倫之篤而已。但念祖宗之所以默慰,衆庶之所以仰恃者,惟殿下一身耳。殿下亦必念及於此,而情之所發,哀或難制,一日二日,易致傷損,苟不能以理排遣,抑情節悲,則其不至潛消暗鑠於不知不覺之中者鮮矣。昔人之遭此境也,人或勸讀雜書,欲其斷袪情根,此等語雖非告君者,而蓋無益之悲,君子戒之,死生之理,聖人言之,九重淸燕之中,儻留心於經傳,推吾所踐,參以古訓,觸事隨遇,勉焉慰譬,則必將有補於寬制此心之道,至於宗社孤危之慮。又莫如今日,而以殿下之至仁盛德,果能保養聖躬,節嗇精神,則封人祝聖之語,臣雖及耄,庶可取必於天,惟殿下猛加排抑,無或致傷,上以慰兩聖之慈念,下以副群情之冀望,實老臣區區之願也。臣於病伏奄奄之中,竊不勝憂愛眷眷之至,略附一言,以效愚衷,而神思昏憒,語不成說,惟聖明恕而察之。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可不留意焉?卿其勿辭上來焉。

○判義禁府事臣金興慶疏,伏以居諸迅駛,王世子玄隧永閟,月朔回換,虞卒已過,臣民號慟,益復如新,伏惟聖情哀隕,何以堪遣?愚臣耿耿之忱,惟願我殿下,節哀順變,保嗇聖躬,上以慰兩東朝之憂念,下以副一國人之祈祝焉。念臣畸危之蹤,釁負至重,雖怵迫威命,冒昧出肅於金吾之任,而按鞫之外,未參府坐,所以明臣不敢爲晏然供職之計,而粗守其自處義耳。頃日筵中,召臣而使至前,聖敎縷縷,反復丁寧,臣雖迷頑,亦異木石,恩數之曠絶,豈不知感鏤,誨諭之諄切,豈不思秪承?而惟是廉愧二字,不可放倒,自畫之心,絆結難解,威顏咫尺,終未奉若,追惟至今,惶汗浹背,一念戰恐,寧欲無生,伏惟我聖上至仁至明,體下之恩,無物不遂,惟臣之苦心血懇,豈獨不見原於悶覆之天乎?目今鞫廳,旣已停罷,至於本府之坐,則臣自始至終,旣不得擧行,雖以此萬被譴何,亦所不辭,區區迷見,竟難變改,連違嚴召,誠非獲已,玆敢略陳危苦之懇,仰瀆蓋高之天。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判義禁之任,仍正臣違拒嚴命之罪,使議讞無滯,具僚知警,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向於筵席,豈不諭卿?今之引嫌,誠涉太過,卿其勿辭,從容安意行公。

○咸平君臣泓疏,伏以,日月易邁,東宮邸下卒哭已過,伏惟聖上止慈之情,何以堪抑?如臣連參於初終執事之列者,其所崩隕慟缺,有倍他人,仍竊伏念,臣以不才,猥膺題主之命,玆事至重,決非庸鈍若臣者,所可堪任,伊時竊擬陳章祈免,而宸嚴悲疚之中,煩瀆是懼,黽勉承命矣。臨事不能愼密,有所錯誤,其間事狀,大臣旣已陳達,而事雖無情,罪在罔赦,惶懍悚惕,彌日靡定,不意臣名,混入於論賞之中,誅罰不加,恩資反降,臣誠惝怳,莫知攸措。設令臣無毫分未盡之事,朝家賞典,不宜濫施,況以罪爲榮,斷無是理,罪不可幸逭,恩不可謬加,百爾思量,決不敢冒當,不得不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亟收臣加資之命,仍勘臣罪,以重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實循舊章,伊時事實,業已知之,卿其勿辭。

○翊衛臣尹東源疏,伏以臣,猥陳血懇,庶冀聖慈之特賜諒察,卽許罷遞矣,伏承批旨,旨意隆重,誨諭諄諄,催臣察職,不允所辭,臣誠跼天蹐地,莫知措躬之所也。臣若一分飾辭,以欺天聰,則臣宜伏鈇鉞之誅,如非然者,亦宜蒙聖上之矜憐,而罪殛不行,優假轉加,臣竊惑焉。臣之愚駭庸陋,無才無學,雖微官末職,猶懼其僭,況此淸塗華貫,豈可一任褻棄於糞土之賤哉?不幸而臣不自知則已,臣幸自知之明,則又安可以忘其僭猥,而惟以承命爲恭乎?自古人臣之事君,亦非一道,違命非爲不恭,守分庶免欺天,此臣之生平心事也。朱子有言曰,士大夫之辭受出處,不獨其身之善而已。其所處之得失,乃關風俗之盛衰,今臣挾虛名而欺君父,當榮祿而忘己分,惟知冒寵之利,罔念酬報之難,不省禮義之爲何物,廉恥之爲何事,則其弊豈止於傷風俗累國政而已?管子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此類之謂也。豈非大可懼哉?臣祇以匪分之職,不敢冒承,而至於邁邁之敎,誠非臣之實情也。聖敎又以南臺之名,於古有之,俯牖於臣,臣益不勝悶蹙之至,以蔭官而選補臺職,其來久矣,而前輩之處此者,皆其名德著顯,望實俱隆,歷數國朝三百年來,未有如臣之濫倖者也。名器至重,屑越至此,此非細故也。顧臣猥陋之蹤,誠不敢近身京輦,而徑情直歸,有如隱遯之士,亂倫之爲,則亦分義之萬萬不敢,故初欲畢陳情悃,獲蒙恩許而歸,再疏陳情,喉司不捧,屢日往復,終無登徹之路。臣旣職不敢當,情不得達,徊徨躑躅,如癡如狂,反復思惟,不省處義之方,惟有收束殘骸,歸伏鄕廬,是臣究竟之地,臣今徑渡江皐,縣道封章,席藁路次,以竢處分,此又臣死罪也。伏乞聖慈,卽賜罷斥,仍加罪殛,以爲人臣任情自行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過讓之至此,爾須體予意,其勿辭焉,作速上來。

○副司直臣金取魯疏,伏以,日月遄邁,魂宮卒哭又過,伏惟聖情,尤何以堪處?臣再登天陛,仰瞻玉色之疚戚,曉赴祭班,少泄無涯之深慟,摧隕哽塞,但有悲念而已。臣以滓穢之蹤,猥叨敦匠之任,言其情勢,則有萬萬兢蹙者,私義則有萬萬臲卼者,千忖百量,寧有冒沒承膺之理?而揆以情禮,不忍辭避,黽勉祗赴,思效一分忱誠,而竢完墓事,退守本分,是臣區區之意也。顧今竣事之後,更以何義,自同平人,淟涊遲回,不思所以自靖之道哉?臣於昨年造朝之時,章籲筵對,粗暴危衷,而精誠淺薄,天鑑未燭,前後嚴敎,已極悚懍,而畢竟臺言,跆藉陵辱,都無倫理,今雖時日稍久,宜不容徒事泯默,而當上下哀擾之日,臣何敢呶呶追提,煩瀆宸聽,與之辨虛實而較是非也哉?惟當緘口屛退,沒齒田間而已矣。釁負在身,終不敢久淹輦下,冒萬死略控短疏,復尋鄕路,瞻望象魏,不勝戀結。伏願聖慈,俯加矜愍,亟命銓部刋名朝籍,仍治臣冒禁徑行之辜,俾朝綱肅而賤分安,幸甚。且臣伏聞因都監諸臣論賞,廏馬寵錫之命,亦及賤臣,臣誠惶駴,繼之以慙赧也。臣受命董役,適値日候極寒極短,未能盡其自盡之誠,臣方悲恨悚息之不暇,夫豈有毫分勞勩之可言者?反紆此格外之懋賞,在公不免濫施之歸,在私只速冒受之譏,亦乞竝賜反汗,以重賞典焉,無任屛營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酬勞之典,焉可已乎?申飭之下,徑先下鄕,誠涉太過,卿其勿辭,宜卽上來焉。

○輔德臣金浩疏,伏以,日月迅邁,惟我王世子玄室已閉,虞卒次第過行,承華虛涼,音徽寢遠,伏惟聖情哀疚,何以理遣?顧此無祿之小臣,奄失宮幄之舊蔭,觸境增慟,靡所逮及,尙忍言哉,尙忍言哉?仍伏念臣之望七偏母,素多疾病,居常凜綴,中經喪禍,過自澌毁,長作床褥之身,實有朝夕之憂,時在臣兄南原府使臣濰任所,而本病之外,重傷水土,新舊疾恙,十分苦劇,臣之情理,決難遠離,而適當上下悲遑之日,臣之見職,尤異凡僚,義不敢言私,抑情到今矣。卽接臣兄專伻之書,病母又添輪感,症勢甚篤,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不能自定,略陳短疏,仰暴至懇,急於歸省,徑出都門,回首魂宮,但有血涕。伏乞聖慈,特遞臣所帶之職,以便往護,仍治臣徑行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爾其勿辭往䕶焉。

○說書臣沈星鎭疏,伏以,日月迅邁,春宮邸下玄隧永閉,臣民慟隕,益復如新,伏惟聖情悲哀,何以堪處?臣本無似,猥忝宮僚,一登胄筵,獲覩耿光,區區愛戴之誠,自倍恒人,不幸遽遭此罔涯之慼,僚屬之職名雖存,而侍講無處,舊院之輪直如前,而憑依靡所,觸目傷心,萬事荒涼,悠悠此痛,曷有其極?今臣之所可以一分致誠盡哀者,惟在於參祭奠一事,此時此職,義不當控免,而抑有私情之萬分悶迫者,玆不得不仰籲焉。臣父臣埈,方在平山府任所,素患痰病,每當寒節,輒復發行,又自昨年,積傷於土祟,入冬以後,症情越添,長在床褥,而適値上下哀遑之日,且臣所叨之職,與他自別,故不敢爲言私計,抑情供職,今已多箇月,而離違之懷,焦煎之憂,日以爲深矣。日昨得接衙信,則父病近益添劇,有時昏窒,累阽危域,食飮專廢,藥餌無效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五內潰亂,而虞卒未畢之前,遽上冀免之章,不但分義之是懼,抑亦情禮之不忍,抑塞挨bb?b今始攄陳,伏乞天地父母,俯諒私懇,特許恩遞,俾得及時往護,將扶上來,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將來焉。

○同副承旨臣洪廷相疏,伏以,日月迅邁,東宮邸下襄禮奄過,虞卒已經,臣庶之悲號痛隕,去益靡極,仰惟殿下,以止慈之情,其所悲傷震剝,當復如何?言念及此,但有涕淚,臣於此際,仰冒宸嚴,極知惶悚,而衷情所迫,玆敢哀籲,惟聖明少垂矜察焉。念臣歲在乙巳,奄遭母喪,以年運之不吉,未得附葬於父墳,今至五年之久,而臣母體魄,尙在淺土,顧臣情理,寤寐不寧,將以今月念前,過行合窆之禮於忠淸道鎭川地,先期下往然後,可以營辦葬具,而連値上下憂遑之日,不敢言私,抑情徊徨,蓋已久矣。今則襄期奄迫,時日爲急,玆不得不疾號於孝理之下,而出納重地,不宜暫曠,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至懇,亟遞臣職,俾營窆事,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踏啓字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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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未肅拜。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吳命新。注書徐命珩呈辭李壽海在外。假注書安慶運閔宅洙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

○趙錫命,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疋內,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沈星鎭,連日入直矣。以親病相見事,下直出去,司書鄭亨復,兼司書李顯謨,兼說書金尙翼,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下番將未免闕直,司書鄭亨復,兼司書李顯謨,兼說書金尙翼,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臣等昨伏奉下本院之敎,以朝臣之留疏徑歸,亦由於政院之奉君命不善申飭爲敎,臣等惶悚震越,莫省攸處。凡疏章,雖是疏房主之,而其所出納,在院同僚,俱爲與議,一自申飭令下之後,非不著意奉行,而至於以親病爲辭,此與無端下鄕,有異,一向退却,亦有損於孝理之政,故未免相議捧入,此雖出於事勢之所不得已,而聖敎申嚴之下,不善奉行,致勤嚴敎,臣等不勝惶恐待罪之至,敢啓。傳曰,勿待罪。

○蔡彭胤,以奉朝賀崔奎瑞來詣闕中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假注書柳逸啓曰,臣敬奉聖旨,更往傳諭于左議政洪致中處,則以爲,臣方力疾趨詣,仰請進退之命,狗馬賤疾,至煩聖慈之曲軫,史官踵臨,特下俟間入來之敎,臣伏地感泣,不知死所。卽今頭疼益甚,百體無力,實有顚仆禁庭之慮,姑觀今明病情,謹竢稍間時,詣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新除授注書李壽海,時在忠淸道連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假注書安慶運,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趙錫命,以左副承旨崔宗周,同副承旨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入啓。傳曰,推考傳旨捧入。又啓曰,左副承旨崔宗周,同副承旨吳命新,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沈泰賢、南渭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己酉二月初六日,上御熙政堂。奉朝賀崔奎瑞引見入侍時,承旨趙錫命,假注書閔宅洙,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崔奎瑞進伏曰,日月不居,東宮靷葬之禮已襄,虞卒之祭又畢,臣民哀痛,已不可言,而伏惟聖情哀疚,何以堪抑?春寒尙此不解,伏不審聖體調攝,如何?上曰,歲月易邁,葬事已過,虞卒亦畢,悲愴何言?予則姑一樣度過耳。奎瑞曰,小臣耳聾耳,不能解聽下敎矣。上曰,承史替言,可也。奎瑞曰,臣於東宮初喪,賤疾方劇,不能奔哭,至臘月彌留,正月旬間,始得出入戶庭,伏聞靷期已迫,而不敢爲起動之計矣。偃臥鄕外,私心終不得自安,忍死起程,觸冒風雪,艱至城外,進參哭班,而病勢益難支吾,只參送迎及望哭之班,至於虞卒,俱不得進參,而四五日內,又得感寒,委臥寢席,伏承召命,臣本欲一番入侍而歸,故强疾入對矣。上曰,不知病勢之如許,頃聞領相之言,欲速歸云,故有召命耳。上曰,方今國勢如許,卿在京,雖不參廟謨,大老在國,則有益大矣,何必速歸乎?奎瑞曰,臣之蹤跡,本不宜留京,今當九十之年,何爲復處朝廷乎?國有大事,則當卽入,而今疾病如許,當退觀病勢之如何,而或至不死,應作病廢之人,旣無益於公家,私情之悶迫如此,惟願速歸,臣今日入侍天顏,雖死於闕門之外,亦無所恨矣。上曰,從前曲遂卿願,而今此挽留者,意實有在,卿胡不諒耶?奎瑞曰,臣之蹤跡之難便,聖明業已下燭矣。若歸去復起爲人,則當更入,而今則疾病實有難强者,非不欲仰體聖意,而急於歸死,敢此塵煩耳。上曰,今番當留卿城裏,而許留城外者,爲卿取便之地,所寓之家,異於城內,非繁華喧囂之處,姑留何妨,而且國勢如此,日氣尙未和暢,稍待風暖,歸去似好,豈不許一兩旬之留在耶?奎瑞曰,聖敎如是勤懇,臣出觀病勢之加減,當留一兩旬矣。奎瑞曰,臣以月廩周急一款,五載撕捱,幸蒙聖上下燭,有考例之命,而見阻於廟堂,心切愕然,臣於前後疏章,伏承聖批,或謂周急,或謂月廩,自上似亦未詳月廩、周急之爲兩款名目矣。臣於甲辰下鄕後,該曹卽依大臣月廩之例,稟達蒙允,未久,歲時又迫,故該曹又引分三等周急之例,啓達蒙允,二般所受之米太豆,竝爲七十石之穀,若非中間有參酌周急之事,則將爲過百之穀,事理豈有如此者哉?朝家之不能檢察,誠爲慨然,而周急是待儒賢之事,臣不可擬議,月廩是在外大臣所受之捧,而臣於甲辰,以行司直入肅,則今豈可辭其名而受其實乎?以此兩般恩私,俱不得祗受矣。臣在龍仁之時,通于本縣,使之姑留官倉爲辭矣,徙居江都之後,留守是執法之人,盡爲輸送於三十餘里地,若非朝家變通,則無還爲輸去之理。昨年九月周急之物,尙今積置家中,雀鼠無面,誠悶迫矣。自上若不欲遽絶其賜,則惟有四品祿捧,是臣常廩,而大臣祿捧,亦有京外差等之事,臣則奉朝賀祿捧gg祿俸g中,亦爲差等賜給,則似或合宜矣,臣之在外受廩,本非素志,而事勢至此,敢此陳達,心竊愧恥矣。上曰,月廩、周急,有異乎?予則以爲卿在京有月廩,在鄕有周急矣。今聞卿言,始知無所分異,奉朝賀祿捧gg祿俸g,命有司考出前例後,當問于大臣而處之。奎瑞曰,臣又有私心愧恥者,聞臣子延安府使尙鼎之名,入於原從一等云,未知此何擧也?磨勘入啓,當在數日間,啓下之後,當爲印役,旣印之後,有難追改,故玆敢冒死仰達,當初事狀,臣不欲更爲開口,而事勢至此,不得不略陳曲折耳。臣於前年三月十三日,罔夜上洛,伊時安鎬,仍其奴子自鄕來,知渠里中有變,且聞臣上來之奇,來迎於南郊之外,仍爲同到城外,臣問渠旣有所聞,當爲發告否。鎬卽曰,小人之弟,雖或有干連之事,亦當大義滅親,況小人是食祿之人,旣gg豈g忍有負國之意哉?旣以停當後,領議臣李光佐,聞臣上洛,有書問臣上來之由,臣於答書,略陳變亂之狀,仍擧安鎬之名,使之招問,則領相卽又送書云。使子弟一人,偕安鎬送來云。臣意以爲,領相不知安鎬之意,慮其中路反復故耳。然事近着實,不害偕送,翌曉使臣子,偕安鎬,送于領相,則領相已赴備局,故臣子亦爲偕到備局門外,入送安鎬,而渠則自門外,將爲還歸之際,領相送人招尙鼎入,渠亦知入去無義,再三牢拒,而至於發牌之境,則不得不入去,安鎬處詳問下獄後,始爲退送矣。當初偕送之意,事或牢實,而鎬旣入去之後,又此招入,心實疑怪矣,厥后至有錄勳之請,幸蒙聖明,俯察事狀,痛斥其議矣,今此原從之錄,未知緣何事而致。然朝家未聞記安鎬之事,而隨送安鎬於備局門外者,豈可參於酬勞之典耶?凡干抄選之事,例多後言,今番亦安保其必無稱冤者耶?殿下若沙駄gg沙汰g臣子之名於錄案之中,則四方聽聞,亦必聳動,知聖明愼賞罰之意,而稱冤者止息矣。今日朝家事,以臣所遭者言之,賜與之濫觴如此,勞賞之顚倒如此,而無人檢察,若他事盡如此,則國事可知,臣誠憂嘅。上曰,尙鼎與安鎬同來,則今參原從,非濫矣。安鎬之見漏似冤,當問于大臣處之,而昔則執史官鍮硯廳直輩,亦見參錄勳云,若比之於此,則豈不懸殊乎?奎瑞曰,聖明當此悲遑罔涯之際,勤於政理,不減於常時,擧措之間,亦有聳動群聽者,折受之弊,自古言之者甚多,而歷累朝而不能罷,向者乾剛赫然,盡爲革罷云,推此以往,何事不做?臣於入闕之路,逢着領相,得聞日昨答領相之敎,益知殿下振勵之意,出尋常萬萬,心切欣忭,然必有誠意,然後可以成始成終,今夫天只是氣也。而能包含大地,回繞旋轉於其外,以其氣健而不息,故能撑持廣厚之地,若使瞬時休息,則必有墜陷之事,此易所謂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者也。殿下今日之事,雖出於誠心,而若非不息之功,則必不得成終之效,殿下若欲知存誠之效,則當於事爲上觀之,若於事爲之間,有志而不成,則此實殿下誠之未盡耳。伏乞聖明,以此爲誡,益加勉焉。上曰,勉戒之言切實,當各別服膺耳。

○十三日風雲雷雨及十四日宗廟朔祭傳香,以守宮承旨爲之事。榻前定奪,陵行陪從百官與侍衛諸將,一體去笠飾事。榻前下敎,視事過齋戒,逐日稟定事。榻前下敎。傳曰,奉朝賀引對後,得無添傷之患乎?明朝遣御醫看病書啓。諸臣因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李眞淳,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尹光益,假注書閔宅洙,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宗簿正梁得中,同爲入侍。東衡讀《大學衍義》,自張九齡,至具得之。上曰,下番讀之。光益讀自詔天下士,至妖言抵死,光益進伏曰,臣膈痰盛,不能成音韻,惶恐敢達。上曰,承旨讀之。

○眞淳讀自林甫爲相,至貞觀以來。上曰,注書讀之。

○宅洙讀自貞觀以來,至快成其手。上曰,兼春秋讀之。

○集讀自南詔,至論憸邪罔上之情。

○東衡曰,臣等只口讀,而至於文義,瞢然矣。今日在外儒臣入侍,使陳文義,何如?

○得中曰,臣之本意,非欲從宦也。累違召命,分義之所不敢,故今隨諸臣之後入侍,而玉堂乃一時之極選,若不陳文義,則臣何敢自處以儒臣,而有所敷陳乎?臣有前者未畢陳之懷,欲爲更陳矣。

○東衡曰,今臣所講十二章,非他,盡論林甫及國忠之奸狀,眞西山曰,林甫合萬古小人,爲一眞格言也。

○光益曰,奸臣所爲,自古如此,誠難覺察,而亦明皇之過,蓋明皇,始初淸明,而末年怠傲,故林甫之奸得售,此爲人君者所當鑑戒也。上曰,下番所達是矣。

○得中曰,下番所達之言,至矣盡矣。

○東衡曰,秦二世,漢獻帝,無足可論,而至於明皇,誠賢君也。而迷惑林甫,殺其三子,此非他,始勤終怠之故也。爲人君者,非但遠小人,而始勤終怠四字,尤當監戒也。

○光益曰,東衡所達始勤終怠之說好矣。唐明皇天資儘美,當開元二年,焚雉裘眞玩,而末年所爲如此,此由於勤怠之有別,竊瞯我殿下,一念孜孜,今春變亂之後,又遭此慘慼,而無沮撓之意,愈勤政事,一心奮勵。宮家免稅,旣許革罷,此誠盛德事,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持是道不變,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三代可期耳。

○東衡曰,下番所陳上項說,近於贊揚,而尾陳有終之戒好矣。

○光益曰,臣非贊揚之言耳。

○得中曰,上下番所達,有終之言至矣。唐玄宗當初焚裘,非出於誠心,故末年驕奢淫佚,馴致安、史之亂,由是觀之,人君一念之勤怠,治亂判焉,豈不大可畏哉?上曰,勉戒之言切實,當各別體念耳。若觀明皇開元、天寶之治,則判若二人事,此無他,明皇貌瘦天下肥云者,出於勉强,故持之未久,有此怠傲盤樂之失耳。

○光益曰,此不過敬怠之分。

○東衡曰,尹彙貞,以前事,每引嫌而不爲行公,自上似當有別樣開釋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諸臣小退出去,而承史及宗簿正,更爲入侍,諸臣承命退出,食頃餘,有更入侍之命,承史與宗簿正更入侍,則堂上已秉燭矣。上下敎得中曰,所欲言者畢陳焉。

○得中曰,臣向有所達,而言語拙澁,含情未吐,又敢陳餘懷耳。蕩平之道,大槪陳之,而猶有未盡者,請畢其說焉。孟子曰,勿忘,勿助長,以常情言之,似不至於揠苗,而其害至此,以有意必固我之私故耳。蓋天下一理,而人之意見,各不同,若使大小臣僚,各陳所懷,而極其同異之趣,則義理歸屬處,自然可見,而人心之所同然者有之,平正和順,自有無限意味,臣所謂各極其同異者,非比世俗所謂和好也。理到之言,人無不服然後,朝廷處分得宜,則人心可服,而蕩平可做矣。上默然無答。

○得中曰,良役之說,頃旣陳達,而臣之本意,亦未明白陳達,敢此復陳耳。卽今升平百年,狃於見聞,紀綱不振,今若一齊充定,則不無呼冤之端,所謂冒錄幼學,渠雖殘微,多有兩班後裔,有異於常漢,而且士夫所爲,不能出於正大,故此輩心常不服矣。今有此令,而形勢兩班族屬,則皆得免,只單寒無依者充定,則心甚憤恨,似不無別生禍害,先正臣李珥《東湖問答》,其末有所云云,小臣亦有箚錄,在袖中矣。上曰,進之。承旨李眞淳奉進,上披閱曰,末端捄弊爲何?得中曰,申飭守宰,明其賞罰。上曰,若自朝廷,一一搜括守令能否,則其間亦豈無搔撓gg騷撓g之弊耶?得中曰,臣意以爲,初頭削去逃故,以安人心,而守令得人,則庶可望矣。上曰,守令若瞞上,增其戶口,以爲見能欺罔之計,則在上之人,何以辨其虛實耶?

○得中曰,斯文是非,爲百年痼弊矣。及殿下嗣服之初,下敎曰,此事不可推以上之於朝廷,自是之後,妥帖無事,聖人過化存神之妙,如是耳。上曰,其弊可勝言哉?斯文是非,至丙申家禮源流而極矣。今日加一層,明日加一層,以至干戈相尋,而今則捨斯文,以忠逆互爭,昨年春變怪,亦由於此,予嘗切痛,而捄得無術,奈何奈何?得中曰,斯文是非,作一翻覆機括,故世之好利者,靡然趨之,日出而言者,無非此也。朝紳捨其職務,士子則廢其讀書,而專尙遊談是非,此實爲名利也,非爲斯文也。所謂扶世道衛斯文六字,眞虛假耳。上曰,儒臣所言,似未免大駭時議,而予則深知儒臣之心矣。若留補予不逮,則所益大矣。

○得中曰,誠之一字,事之終始,近來虛僞成風,殿下雖欲爲治,若不袪此習,則無可奈何,臣請畢陳之。近世朝野之人,高自標致,而考其實,則空空矣,設官分職,與共天位者,所以代天工而行天道也。道之明不明,非在他也。君臣上下,各盡其道,各安其位,則道自明也。卽今在位者,不知目下事盡其道,是爲道,而岐以分之,屬之於山林之士,實爲嘅然,而士之爲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而今之士則自以爲扶世道,而奔走於虛僞,其所自任者,或創書院,或談偏論,或議上疏而已。無實地工夫,退計三十年前士風,不如是矣。韓退之曰,老少奔波,失其職業,以臣觀之,今世之人,皆失其職業矣。臣平生足不出門,初居靈巖,今移公州矣,年前聞監司,欲興學校,而發文以告曰,以崔柱極,爲訓長云云,所謂崔柱極,不文之人,何以敎人?且無訓人規模,終歸虛套,而人皆贊之曰,興學校,安有如此虛僞者乎?非徒此也。甲辰年御史別單書啓中曰,臣歷遍一路,不聞絃誦之聲,自今以後,請選十五以上,各授一經云云,朝廷採其議,行關本道,則自營門發關各邑,臣時在金堤任所,適到營門,謂監司曰,所謂各授一經者何謂也?金堤雖小,若論十五以上,則不下千人,爲守令者,酬應公務,而何暇盡敎乎?監司亦然臣言矣。以此等事推之,百事之虛僞,類如是矣。河間王德,漢世賢公族,其言曰,實事求是,眞格言也。

○眞淳曰,非但外方如此,京有敎官,而近無往受業者,誠無敎導之實,而只有存羊之義也。上曰,古人云,今日復聞戇言也。予素知儒臣之質實矣,今聞其言,實余之平日所嘅然于中者,頗覺胸中豁然也。儒臣自處桂坊時,已知其質實,而今所言如此,切中時病,予雖不能移風易俗,而儒臣所言,當服膺耳。儒臣上來,予非喜其恭順,喜其質實也。近來雖儒賢,而非其黨則排擯,此豈重道之意耶?在朝之人,則以護黨爲第一義,今不仕於朝,山林之士,則以一向辭謝,爲高致,予甚嘅咄。我國之弊有三,一則黨論也,二則好名也,三則依違也。朝廷之人,雖曰重道而無實,以在野之士,高自標致,而亦無實事,如此而其能爲國乎?予雖否德,若無自反,則儒臣當去,而第今日所未及言者,明日又言之,則必有大益矣。予非以爵祿,縻儒臣矣。

○得中曰,臣非欲不仕者,隨分供仕,是所願也。逢此聖世,豈欲自廢?古人曰,農馬智全,臣非有知識,而平昔讀書之際,有所感慨于中,故敢此悉陳,而幸得有槩于聖心,不勝感歎,數次登對,畢陳所懷後,當退去耳。上曰,我國招士林之人,每以淸宦,實非待儒者之道也。故處山林之人,輒辭謝以自高,而今儒臣則不然,上來肅謝,其質實可尙也。實事求是四字誠好,承旨出去書入,可也。上曰,卽今時勢,彼此畜疑不發,發則尤猛,是可慮也。

○眞淳曰,彼此雖有黨論,自上若盡建極之道,明其是非之公,則人自知之,雖不對黨人而言之,父子兄弟之間,不諱矣。又曰,殿下以因循苟且,爲今日之痼弊,誠如下敎矣。卽今用人之道,苟且莫甚,異己之人,則排之不用,至於蔭武,雖無大段拘礙,而亦以干囑得用,顔情生疎,則雖可用之人而不用,實爲嘅然也。上曰,承宣之言是矣。再昨年更張後,御史書啓褒貶,分付吏曹書入,各道營門黜陟,一體書入,若出擧條,則遲延,以榻前下敎,書出,可也。上曰,承宣所進良役冊子,今始盡覽,其所區畫,大要皆好,而其中數處,窒礙難行者,此則亦皆付籤,明日將下于廟堂矣。眞淳曰,卽今良役之弊,如水益深,民之疾苦,不啻倒懸,百姓得聞聖上,有大變通,減一疋之意,莫不延頸喁望,此事若有始有終,則不但生民之幸,實爲國家之福。上曰,予亦欲變通,不以減一疋成言,自聞朴文秀之言,益知一疋之役難行,予意則初欲行戶布,而領相黑笠難化之說,儘有理,故仍不得行矣。眞淳曰,百姓聞上變通良役,相傳謂將減一疋,擧皆頌祝,今若聞難行之說,則必皆落莫,怨言似倍於前,伏望夬斷而行之。上謂眞淳曰,李眞洙事,予欲一問矣,承旨入侍,故問之矣。除職之後,尙無行公之事,有實病而然耶?以情勢猶有不安而然耶?眞淳曰,前後聖恩罔極,豈不欲一謝恩命?而自再昨年,重患腰脚之疾,自脚至足,全然不遂,針不知痛,灸不知熱,作一病廢之人,自前秋,始得向減,而今則僅能扶杖移步,而末由行步,拜跪於闕庭,尙稽一謝,惶悚度日矣。上曰,君臣猶父子,何說不可言?李眞洙自在桂房,予知可用,及其登第之後,予賜札而給筆墨,意非偶然也。與李巨源所爲之事,非矣。然自有色目以來,此等事亦非異事,而仍兵判所達,詳知其委折矣。李巨源事,予實非之,以李巨源,而有此事故也。然予於李巨源事亦無芥滯者,況眞洙事,與巨源相間,則尤豈有一毫未安乎?此後少無不安之端矣。眞淳曰,事關仝氣,臣宜不敢仰達,而聖敎至此,敢略陳其時狀矣。當初李眞洙,以常人之心,度凶逆之腸,有所妄作,而及其敎文草本出,而凶悖情狀畢露之後,慙悔莫及,求死不得矣。李巨源,亦與賊鏡,氣味不同,巨源曾爲臺諫,論賊鏡事,一鏡大加憤怒,對疏中,至比巨源於金濟謙,而不復相語,以此推之,可知巨源心事,而伊時所爲,實出於偶然妄作,非出於容護一鏡之意也。上曰,今則予無纖介,俱無不安之端矣。諸臣因退出。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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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吳命新。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安慶運閔宅洙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國忌正日。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順陵行幸時,侍衛諸將服色,以黑笠、黑天翼,去笠飾,佩弓矢事,旣已定奪。而至於軍容,則與侍衛諸將,似有間焉。訓鍊大將及留都大將服色,則黑笠、黑天翼、虎鬚笠飾磨鍊乎。敢稟。傳曰,留都大將當依此爲之,而訓將例以戰笠戰服矣。李眞淳,以同副承旨吳命新,副修撰尹彙貞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入啓。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試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宗廟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沈泰賢、南渭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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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安慶運出使閔宅洙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柔遠僉使崔以峻。

○正言李龜休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破家瀦宅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印信僞造罪人李孝根,還收絶島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措辭見上請還收鞫廳罪人朴泰三定配之命,仍鞫廳,嚴刑得情。

○崔宗周,以戶曹言啓曰,順陵幸行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自禮曹旣已啓下矣。依前例本曹正郞徐宗鎭,與該監監役官一員,除朝辭偕往,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兵曹及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南漢山城軍餉,漸至耗縮,昨年守禦廳,以用舊畜新,輪庫糶糴事,陳達變通,而每年封倉開倉時,發遣本廳從事官,使之眼同爲之事,亦爲定奪矣。聞從事官鄭羽良,違牌坐罷,守禦使在外,未能差代,開倉漸晩,不能趁時救飢,定式之初,亦不可獨使府使爲之。南漢儲餉,事體自別,發送本司郞廳一員,使之眼同開倉,何如?傳曰,允。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凡陵行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

○趙錫命,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初三日入診時,嬪宮膳物,卒哭後從權事,命下矣。今日偶聞膳物,尙無變改,不勝驚悚。問于其時入侍承旨,則絶然遺忘,未及書出分付云,凡干命令,雖皆由政院頒布,此則與他事絶異,關係甚重。臣亦當以所親承者,傳說於郞吏,而其日迫昏而出,僅出闕門,以致遺忘,承旨之未及書出,亦由於此,而此何等重事,慢忽至此?臣不勝惶恐待罪之至。當該承旨、注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安心勿待罪。承旨旣命推考,注書一體推考。

○崔宗周,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廏恒立馬六十匹內,御乘馬十匹,走馬十匹,邊馬四十匹內,乙巳年邊馬中五匹,以坐馬陞立矣。今則還爲邊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王世子喪卒哭已過,《國朝御牒》,依例修正,本廳及外四處奉安,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三福,內中日試射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事目,直赴殿試,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伏惟上裁。其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竝此仰稟。傳曰,知道。直赴殿試。又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李守身狀啓,則因監營關文,前黔毛浦萬戶魚震海罷黜之代,以其帶率軍官,差送假將云。各鎭邊將,身死在喪者外,遞罷之代,不得差定假將,明有禁令。蓋慮其乘時剝割之弊,此乃先朝定奪,而行之者,已成不易之典,故雖拿配之代,必爲口傳差出,使之面代,亦由於此。其意有在,其法至嚴,則今此罷黜之代,何可以便遽送假乎?監司之分付,水使之差遣,俱未免違越之歸,其在警後之道,不可置而不論。監司李匡德,水使李守身,竝推考,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八日幼學洪潤,學生李時華等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鳴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行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崔宗周曰,今番錄勳,意重軍功,而雖有前例之可據者,人數浩多,亦多有遺者,其在抄啓,已爲精詳。而至於金吾堂上及兩司問郞,前例則若此,而露處扈衛之軍兵,已多未參者,則一時參坐之堂郞,亦在一等,豈不稱冤?故只施親庭兩鞫入參者,先示予參酌之意矣。依昨年書啓擧行,其餘則竝付標,以示予爲軍政之意。

○蔡彭胤,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頃因大臣陳達,原從別單,姑爲留置,待各道狀啓回啓後,收入其中人事,旣已判下矣。昨年逆變時,京外有功勞之類,以備局回啓及各處成冊,定其次第,而其中各道狀啓之未及覆啓者,則元勳在時,先爲謄來,連續勘定,而但嶺南軍功成冊,最後上來,故近才了當,方欲稟啓矣。此際大臣,慮其或有見漏之弊,有此陳達,而仍有發關問嶺南之事,姑未覆奏,成命之下,當竢覆奏後擧行,而第莫重原從,經年遷就,殊甚未安。嶺南最後狀啓,係是定論,依此勘定,似無差誤,故竝以此意,稟議於大臣,諸道狀聞之追後來到者,自都監一一謄來,參量勘定,依舊例分爲一二三等,別單塗擦連幅處,竝踏印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今此墓山看役相地官鄭倬、文顯謨等,今本衙門正職付錄事,命下矣鄭倬則雖是本監地官,而方爲歸厚署別提,有難歸本監付正職,何以爲之,文顯謨則本以方外士人,見差兼敎授,而自都監,別爲啓下看役者也。考見戊戌謄錄,別看役兼敎授金遠鳴,以方外之人,所帶兼敎授,係是仕滿,當陞六品之職,無他施賞之道,自本監具由啓稟,陞出六品,厥後庚子山陵別看役兼敎授李聖時,亦依戊戌例,入啓出六矣。今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倬,令吏曹待瓜調用,文顯謨陞六。

○崔宗周啓曰,因兵曹草記,太廟擧動,順陵行幸時,本曹堂上,當爲備員,參知朴萬普,病勢猝劇,斷無進參之望,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參知朴萬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待政差出。又以兵曹言啓曰,太廟擧動及順陵行幸時,本曹堂上,當爲備員,而參知臣朴萬普,自直中出去,症勢猝劇,方在危境,斷無進參之勢。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眞淳,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順陵展謁出宮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同日丑時、寅卯間,甲時、卯時爲吉云,以何時擧行乎?敢稟。傳曰,以甲時定行。

○崔宗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順陵行幸迫近,左右部千摠,不可不及時擇差,領兵隨駕,而可合之人乏少,且帶他軍門將官。在前如此之時,有未赴任外任中,啓遞差下之例矣。公山營將金洸,適以其前任親叔姪嫌避,方有難赴之議,今姑改差,都監千摠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順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各哨軍兵三百名,卜馬八十匹,次知旗牌官率領,今月初九日出送,十一日回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兵有闕之代,以砲手子枝,待年置簿者,擇其壯健,初付四斗料,鍊習技藝,試才陞斗,至陞七斗而後,始爲入番,乃是舊制也。自昨年以來,軍兵入屬者,連付四斗,故卽今六斗以下之卒,多至二百餘名,當此內外入番苟簡,巡羅把守多事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而試才陞斗,旣有古例,六斗以下軍兵等,來初九日慕華館,使中軍依前例試才陞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全羅監司啓本,刑曹粘目,楊州前牧使金浹,黔毛浦前萬戶魚震海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浹、魚震海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命根等拿來,當該都事鄭觀賓,待過葬拿問事,命下矣。鄭觀賓旣已過葬,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眞望,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bb?b事緊,副修撰李亮臣,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修撰尹彙貞,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頃因殯宮都監設於本院,本院則出接於典醫監矣。今則都監已罷,還爲入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崔宗周曰,一時之誤,非異事,而事體所在,不可無警責。伊時,分付廚院事,聽傳敎承旨推考。傳于崔宗周曰,武藝別監春等別試才時,方弘範,鳥銃三發五中,直赴殿試。

○李眞淳啓曰,今此順陵親祭祭文,大提學例爲製進,而時無大提學,令藝文提學製進,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今日又爲違牌,無意行公,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久未署經,夫馬留滯,殊甚可慮。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下弓矢,柔遠僉使崔以峻處給送。

○又啓曰,明日宗廟奉審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沈泰賢,未肅拜牌不進,南渭老,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獻納鄭必寧,承牌來詣,闕外陳疏,而因大臣箚子,平壤庶尹仍任,故自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蔡彭胤疏,伏以,日月遄逝,奄經東宮卒哭之禮,臣民號慟,曷有其極?臣頃隨藥院諸臣之後,得侍前席,仰瞻玉色,頓覺消瘦,愚衷驚惕,輒不自抑。伏惟殿下,雖以理原之大觀,每下寬抑之聖敎,而止慈之念,恐不免觸境而興端,以至於潛消而暗鑠耳。伏乞殿下,益加寬譬,以爲宗社生民之地焉。臣癃朽昏憒,隨事迷眯,出納重地,宜不敢一刻尸居,而特以太廟展謁,園陵行幸,期日迫近,不得不黽勉遲回,而盤礴苟蹲,愧懼日深。日昨卒哭後,嬪宮復膳之敎,親承於入對之時,而監膳累日,尙未擧行,今因都提調送言,始乃覺得,臣之矇然擔閣之罪,固不暇言。嬪宮綿綴之中,常膳之復,一日爲急,而旣承聖敎,致此遲延,惶霣戰慄,萬死無惜。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爲溺職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卒哭已過,尙無擧行之事,訝欲下問矣,始知其由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臣南渭老疏,伏以,惟天不佑我宗祊,奪我元良,日月易及,虞卒已過,大小臣庶,號慟如新。仰惟聖上,以慈愛之至情,念付托之靡所,追悼沈痛,何以堪處?仍伏念臣年少空疏,特一無用底物耳。微官末職,猶懼不稱,淸塗華貫,豈臣攸期,而奉命纔返,授之以騎省,授騎省未幾,又有此柏府恩除,疏賤如臣,何以得此於聖明?臣誠驚惶感激,靡所容措。顧此風憲之職,司人君耳目之寄,任官邪規彈之責,其爲任,不輕而重,在平常無事之時,尙難其選。況今逆亂甫平,人心猶汹,元良新喪,國勢甚孤,此時居言責之地,必須風裁之素著,才識之俱長然後,方可以獻可替否,匡救君違,隨事盡言,裨益時政。而臣新進望輕,言議巽軟,萬不近似於是職,則臣雖欲貪慕恩榮,揚揚就列,其於公議之嗤點,人器之不稱,何?且臣抑有情地之難安者。昨年臣檢田于湖南也,踏驗設施,災頉分俵,與道臣,各有意見之不同,反復相難,終始不合,一向相持,結梢無期,國計民事,俱係可慮,不得已論列陳聞,直勘竣還。其時事實,具在於前後狀聞中,已經睿覽,今不必輒事煩複,而據實論奏之際,自不無挨逼道臣之語,原臣本意,秪欲盡其職責而已,斷無他意,而道臣因此一事,過加疑怒,以臣狀聞,謂之論罪,至於引咎待罪,請以左右道田政,竝屬臣擧行,又以元都目直勘,創開無前之規,譏斥之端,不一而足。今不欲費辭强辯,而緣臣一着,一路收租,將至遷就,無論臣所執之如何,若其僨事辱命之bb?b則有之矣。況於廟堂覆啓,謂臣殊欠和平共濟之義,至請問備之罰,此亦尤爲臣難冒之一端。今臣職名之謬濫,姑置勿論,以此情勢,萬無冒沒趨承之理。伏願聖明,特賜諒察,亟許鐫改,以安私分,以重臺選焉。臣於乞免之章,固不宜贅陳他說,而於近日本府遠竄罪人李眞儒島置之啓,竊有所愚見,逆鏡凶心,彰露於敎文句語,而眞儒以其疏下,病於黨好,至於出補疏論之諫臣,儘有扶植逆鏡之跡,到今凶逆之變,實源於當日之敎文,則今日加罪眞儒之請,未爲不可,而雖使眞儒自明,無辭可解,惟當爲法受罪而已。第果使眞儒,眞知逆鏡之凶肚逆腸,而故爲此一着,以助其凶焰,則眞儒之罪,豈特島配而止哉?意其偏隘自用之性,急於護黨,自不覺其妄着之歸,執此疑似之跡,遽加黨逆之罪,則臣恐不足以服眞儒之心矣。頃年按律之請,旣允而還寢者,或者聖意之有存,而今於島置之啓,自上參酌減等,至勤聖敎之縷縷,此固不害爲王者原情定罪之意也。自有此啓以來,爲臺閣者,惟以規避爲事,堂堂六察之地,作一虛窠,此聖上所以特勤筵敎,責之以依違規避者也。凡論事可否之間,人各異見,貴在無諱,不必苟同者,自是淸朝之美事。而不幸近來朝廷之上,媕阿成風,志節消縮,臨事依違,滔滔皆是,不特此一事而止,致令君上責勵臺閣,有此諄諄之敎,因此而可見我聖上虛襟樂聞之誠,迥出尋常,有君如此,而在下者未聞有奉承盛意,隨事敢言,以盡嬰鱗犯顏之節,此固群下之罪也。第觀我殿下,聰明睿智,高出百王,顧今在廷者,無以當聖上意,而只是殿下自聖之心,務勝之病,不免爲聖德之偏處,凡於聽納之際,殊欠逆心求道之義,論議峭鯁,而有咈於聖心者,則斥之以乖激,辭語便遜,而迎合於上心者,必奬之以公平,事涉異己,則謂出黨習,而使不敢言,語及聖躬,則雖或容受,而未見體行,只以嘉尙留意等語,作一奬諫之例談,或有一言一事之稍忤於聖志,則非不外示寬假,而內實厭薄,終至於疏斥而後已,是以君道日亢,言路日閉,在廷之臣,惟以將順奉承,爲第一義,每當筵席都兪之際,聖敎至當之說,左右迭陳,而未見有交修相勉之義,古所謂出言爲是,而諸大夫莫敢矯其非者,不幸近之,則今日依違規避之習,臣未敢知誰所使然也。殿下徒知依違規避之爲可惡,而殊不省致此之由,亶在於在上之爲,秪益啓輕視臺閣之心,則恐非聖上反求之道也。殿下誠能稍損高明,以盡虛受之道,務容戇直,以開不諱之門,則自不患忠言讜論之不至於前,而今日委靡苟且之風,自可丕變,此實國家之福,而亦豈非聖德之光耶?惟聖明之加意焉。且臣於覆審時,啓罷寶城前郡守鄭舜命事,實有萬萬駭痛者,舜命之私用隱結,濫報災頉,徵斂田夫,支供使臣之罪,已悉於論罷狀啓中,舜命見今拿問其罪狀,惟在有司之勘處,而臣之同姓族妹,出嫁寶城流寓士人安姓人家,居在邑底,臣巡行往來之際,一番歷見矣。舜命懷憤於見罷,而逞憾無地,卽俟臣復命,離道內之後,移怒於族妹之家,與其時受刑鄕所,符同構捏,勒謂之斫伐水營宜松山松木,託以摘奸,盡發官屬,突入安姓人家,詬辱作挐,罔有紀極。至於孀居族妹,驚怕幾死,渾舍逃竄,如經亂離,勒成罪案,瞞囑兼官,誣報於水營,族妹之舅,將至於定配之境,世間寧有是耶?今日紀綱之頹弛,世道之變怪,至於此極,良可寒心。夫奉命之臣,劾一不法之吏,而輒生逞毒之計,作此萬萬駭悖之擧,臣恐此路一開,則奉命之臣,將無以按法懲惡,而奸猾之徒,亦何所忌憚也哉?此事關係非常,不特臣私事而止,論其所爲,殆有甚於本罪。臣竊謂鄭舜命,從重勘罪,以懲猾吏不法之習,嚴存紀綱,以尊王人奉使之體,可也。臣方欲治疏祈免之際,以守令署經,天牌儼辱,申飭之下,不敢坐違,不得不趨詣於禁扃之下,而顧臣才分之不堪,情地之難安,如右所陳,咫尺天陛,無路入肅,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bb任b激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陳戒之言,可不留意?鄭舜命事,誠極無據,令金吾以此添入問目焉。人各有意見,何必以此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臣李光佐箚,伏以臣,日昨罷對後,澌痛頓劇,不能還家,至今留在籌司。初意欲因以稍整文簿矣,轉益昏沈,不能了一紙,兼且中氣潰亂,嘔泄間作,尤不能自持,而伏念近日藥院,宜頻奉聖體起居,亦宜請各殿及嬪宮,醫女診察,故將力疾承稟,已令僚屬來會。且伏聞當開法筵,亦欲觀神氣入參矣。自昨夕臍腹愈痛,泄利連下,宛轉辛苦,竟未自力,僚臣適復有病,問候遂至中寢,分義虧缺,合受大何?仍伏念臣氣力,殫盡至此,更無以自效絲毫,所帶本兼,何等重任,敢尸居乎?伏乞聖明,亟命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不勝幸甚。臣有所懷,略陳於箚末。昨者有三蔭官拿推之命,聖意實在於飭勵,而但念參奉兩人,係是初出身,宜且容其自爲去就,不可遽以威罰驅束,至於尹得運,素有志行,不赴擧,尤難於以是待之,敢煩裁察。平壤庶尹鄭必寧,聞其善治,近古罕有,平壤,國中大都會,而邑事蠱壞,幾難收拾。今始得此良倅,而復不滿一期而遞,則其何以責蘇殘之實效,殘氓遽失乳哺,亦豈不惻傷之甚乎?諫官體重,臣不敢直請遞任,而往前如此者,特賜處分,非復一二,謹此謦咳,以冀垂省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深用念焉。有疾未赴,其何所傷?拿推郞官三人。噫,蔭官色目,卿古聞耶?乃壬乙謬習也。此習不袪,將至於國不爲國而後已,在上者豈可一任其所爲也?至於尹得運,今觀卿箚,可尙其志,特爲放送,而餘兩人,則以其初出身之故,尤宜飭勵矣。鄭必寧仍任,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臣金榦疏,伏以,世子邸下襄期有限,玄隧永閉,魂轝旣返,虞卒且訖。伏惟聖情哀痛,益何以堪處?臣死疾餘症,一向沈痼,遇寒以後,別症乘祟,殘骸阽席,危喘如縷,一身轉側,亦自力不得。聖嗣賓天,今且累朔,而一未奔哭於闕下,至於卽遠之日,亦未泄拜壙之痛,身爲宮僚,情禮俱缺。凡平日延頸願死之忱,終無以自伸,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且臣晩伏聞近日臺諫,以在野之臣,不爲奔哭,有所論列,臣之姓名,雖幸得漏,而若論其罪,臣豈獨免?伏乞聖明,亟命有司,論臣罪犯,以爲人臣懲勵之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所患,予已知之,而李世璡之言,亦不在於卿,卿何過自引咎?卿其安心勿辭,須體前後至意,俟少間,而卽爲登途,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死罪臣朴弼周疏,伏以臣,本以庸庸下流,百無一能,重之痼疾沈頓,待死朝夕,粤自肅考朝以來,猥叨不敢叨之職名,除旨召命,蓋不知爲幾何,而終莫能一者趨承,此其違傲,已合重誅。而及今國有喪故之日,又不能直進於闕庭,以效奔哭之常節,倫義虧缺,到處爲罪,臣猶自知,人謂斯何?公議之發,吁亦晩矣。夫爲人臣子,而不盡情於君嗣之喪,至騰於惠文之彈論,跼天蹐地,若無所容,在臣自處之道,只當惕息俟譴,何敢開口有言,有若辯理之爲哉?然而側聽月餘,未有處分,職名尙成虛帶,狼狽益甚,晷刻靡寧,當遞不遞,一向如此,亦非義分之所敢出,百爾思量,理勢窮極。玆不得不冒死哀籲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許遞臣之職,仍命有司,悉收臣前後濫秩,以安賤分,以謝公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妄率之言,其何過謙?此由於予之待儒臣誠淺之致,爾勿過辭,宜卽上來,副予平日之意。

○刑曹判書徐命均疏,伏以,日月迅邁,震邸窆禮奄過,虞卒已畢,凡在臣庶,攀號莫逮,益復罔極。伏惟聖上,念匕鬯之空虛,痛聲容之閟隔,悲割疚傷,當作何懷?顧臣受任敦匠,臨時遞易,不得拜辭於玄隧永閉之日,情禮缺闕,痛隕自倍恒人,而秪幸叨參於執役之末,粗伸一分微誠,不意玆者,酬勞之恩,遽及於臣,臣誠惶霣震悸,莫省所措。夫論賞,國之重典,而加資尤其重者,上不可輕施,下不敢冒受,今此賞典,視舊太濫。竊恐聖朝,不能愼嚬笑之方,而在微臣,決難厭然叨承。玆敢不避煩猥,瀆冒宸嚴。伏乞聖明,特賜鑑察,亟收成命,以重賞典,以幸微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予已參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寅明疏,伏以,臣之老母宿病沈頓之中,又添得奇疾,胸bb膈b之間,火痰結核,其大如椀,寒熱交作,刺痛難堪,宛轉叫苦,食飮專却,成濃可慮,症情危惡,連試湯焫,亦無顯效。臣無兄弟,獨自扶護,方寸如灼,跬步難捨,以此情理,斷無奔走供職之勢,若臣沈痼之疾,陳力無望,迷滯之見,守株難變,種種私義,非無可言,而情急意亂,姑不敢牽連縷陳。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遞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焉。且臣於日昨錫馬之命,尤有不自安者。墓園敦匠,豈忍言勞?一哭紅門,萬事都訖,臣方自恨其未能滅死,而便蕃之錫,遽及此際,嚬笑之濫,姑未暇言。顧臣何心,尙忍領受?伏願聖明,卽命收還,以重賞典,俾安私心,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賞勞之典,何過辭之有?卿其勿辭救護焉。

○同副承旨臣吳命新疏,伏以臣,關格之症,少失將攝,輒復發作,勢難供劇之狀,前已累煩章牘。伏想聖明,亦必俯燭實狀矣。自三四日前,前病挾感復發,風痰塞胸,厥逆上攻,頭疼如碎,暈眩昏窒,殆不省事,欲起還仆,再違天牌,病裏惶隕,罪合萬殞。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命鐫遞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踏啓字。

○己酉二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同知事金東弼,特進官宋成明,參贊官崔宗周,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尹光益,假注書閔宅洙,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宗臣全恩君墩,武臣商興君朴道常。上讀前受咸有一德,自篇題,至民無主罔與成功。

○東衡讀盤庚,自篇題,至無傲從康。東衡曰,誥敎之言,丁寧懇惻,帝王誥敎之體,當如此也。

○光益曰,韓愈曰,周誥殷盤,佶屈聱牙,文體以簡嚴爲主,詳味之後,可曉文義也。

○東衡曰,世降文繁,至於三篇之多,卽今則曉諭衆民尤難也。

○光益曰,臣愚死罪,殿下於絲綸之間,廣博浩浩有餘,而簡嚴之體不足,願以三代簡重爲法焉。上曰,其言極好,當留意耳。

○光益曰,臣因文義,敢有所達。近來代撰王言者,以多爲主,失簡重之體,實爲嘅然。曾在肅廟朝知製敎李熊徵,撰平安監司權𢜫敎文,而文體簡約,肅廟以爲得王言之體,特爲嘉奬。近來代撰者,則不然,惟恐主家以爲埋沒,務爲鋪張,語多煩屑,王言之體,決不當若是,宜有申飭之事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代撰之文,不當過爲誇張,先朝申飭非一,而近來尤甚,令政院申飭,可也。出擧條

○東弼曰,先王有服,恪勤天命之義,殿下當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

○宗周曰,大族安土重遷者,巨室脅服小民之致,爲監司及守令者,如仲山甫,禁抑强宗,則小民庶得蒙惠。監司、守令下直之時,以剛亦不吐柔亦不茹四gg八g字,丁寧敎諭,似好矣。上言gg曰g,其言好矣。

○光益曰,承旨累典州郡,習知外方物情,故其言如是耳。

○東弼曰,若顚木之云者,謂垂亡之際,人君若盡祈永之道,則可以迓續休命也。上曰,其言好矣。

○成明曰,此文極簡,萬機酬應之暇,似難熟讀,比前受刪其行數,似宜矣。

○光益曰,帝王之學,異於匹庶,當觀大體,天命人心,爲此篇宗旨矣。上曰,天命人心,爲宗旨之說,極好矣。

○東衡曰,書貴熟復,萬機之暇,沈潛玩味,是所望也。東弼曰,無或敢伏,小人之攸箴,此言上下之情貴流通也。爲方伯者,通下情,無使雍閼,乃其職也。上曰,王命衆悉,至于庭云者,似非但告其臣也。

○東弼曰,昨者傳敎,乙巳以後御史書啓褒貶,斯速書入,上意蓋欲以此,爲勸懲之方,不可草草書入,而文書浩汗,有難一兩日內考出,其中雖係貶褒,而事非大段,則闕之,何如?上曰,悉書以入似難,其中抄出貶褒,作爲兩件書入,而近來慶尙監司書啓中人尾書,可也。

○東弼曰,慶尙監司爲御史時書啓乎?近來書啓乎?上曰,近來書啓中人也。

○東弼曰,頃有贓吏別單書入之命,而薦主事,以乙巳後沈世俊以爲界限,而但薦主有已死者,近來無繡衣行,不過三南御史書啓而已,何以爲之乎?上曰,乙巳申飭後,薦主雖死,其薦中人入贓者,考出書入焉。

○東弼曰,出去後當考書以啓耳。東弼曰,近來三司望,極苟簡,獻納望,乃銓郞堦也。當品獻納,違牌坐罷,而無可合者,故以平壤庶尹鄭必寧,擬望守令,遷職雖知重難,而近來厭避三司,求爲外任,滔滔皆然。三司出入之人,方在外任者,近三十矣。鄭必寧雖善治,而聞已率眷上來,故擬望受點矣。至閤門外,見大臣箚請仍留,而聞鄭必寧,方承牌詣闕外云,諫臣承牌方來,而若仍任外郡,則非但有損於體例。且有重外輕內之嫌,內若淸明,外亦受效矣。平安監司尹游,黃海監司金始㷜,幾至瓜期,似當內遷,而方重外任,有難擅便,惶恐敢達。上曰,久任當自方伯始,平監瓜滿,餘幾朔乎。

○東弼曰,平監則一周餘,而黃監瓜期幾滿,如此之人,勢當內遷矣。上曰,平監餘一周,而黃監餘數朔,則何必急急內遷乎?人非不足,而今日拜官,明日呈辭得遞,政事之屑越,實由於此矣。吏判雖曰,內重外輕,而方今則擇守令,爲第一務,漢世亦有外重內輕之法矣。鄭必寧已上來乎?東弼曰,已上來云矣。上曰,近來政事之屑越,由於兩司也。雖自外入者,一日十輩,而今日拜官,明日卽遞,外方必笑曰,上去何所爲乎?卽今違牌坐罷人似多,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東弼曰,三司出入之人乎?上曰,然矣。今日憲府違牌坐罷者,亦竝敍焉。

○宗周曰,今日出牌南渭老、沈泰賢二人而已。

○東弼曰,臺諫署經,兩司合坐,然後爲之。故極難,而未有如吳瑗者,諫院今備員,而憲府則無備員之道,未赴任守令,一司署經後,卽爲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諸臣因退出。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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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徐宗玉未肅拜。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閔宅洙。事變假注書柳逸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三水府使蔡橚。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崔宗周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新除授參知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都承旨蔡彭胤,情勢難安,不爲仕進,左承旨李眞淳,右副承旨權益淳,亦以病不進,出納之地,事多苟簡。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右副承旨權益淳牌招,何如?傳曰,竝牌招,而都承旨之如是引嫌,誠涉太過矣。

○崔宗周啓曰,判義禁金興慶,昨日再次違召,今日又呈辭單,無意行公,誠甚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或未肅拜,或未差,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安慶運出使,代以李埰爲假注書。

○趙錫命啓曰,新差假注書李埰,今方入來,而右手生腫,難於把筆。李埰改差,注書徐命珩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權益淳啓曰,假注書閔宅洙,謂有親病,徑出禁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使之催促入來,何如?傳曰,允。

○以注書徐命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禁推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一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太廟展謁及陵所擧動迫頭,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判書趙文命,連呈辭疏,尙未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孝章墓祭文,姑勿正書,而有書下之事,姑待。

○崔宗周啓曰,今此順陵陵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趙錫命啓曰,監察十三員內,各陵及各處祭所分排外,陵幸時東西押班二員,隨駕一員,無以推移云。未署經監察,使之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病,參議尹惠敎病,左副承旨崔宗周進。兵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沈珙進,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未差,左副承旨崔宗周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赴任都事及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儀賓府都事李光肇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歲首,曾經閫帥年八十者抄啓時,有未及聞知而落漏者,今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海美縣監朴敏雄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草野凡品,倥侗匹夫,旣異德義表著之士,全昧奉職治事之方,而因亂媒進,遽叨是任,向任討捕使,竟未免譴謫者,亦因生疏僨敗之致,今若不懲前事,冒沒徑出,則前頭僨誤,將不知其幾遭,揣量已審,自劃亦固,寧被違命之誅,斷無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敏雄累次呈狀中,俱以才分之難堪,素守之難改爲言,故以朝家擢用,意非偶然,益加勉勵,赴任報效之意,措辭題給矣。四次呈狀,必欲不赴,其所爲言,不過曰因亂媒進,內省靦面,發牌催促,終不動念,朝家所以連次擢授,蓋由其臨亂效力,則在渠之道,惟當感激趨承,益思圖報之不暇,而乃反終始力辭,必欲圖免,稱以守株難回,不欲自處以常調韎韐之流者,事體極爲駭然。而今若草記請罷,則適中其圖免之計,本曹請罷請推之外,更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巖穴之士,至於臨民之官,俱不以辭。況本非高蹈之士,其所處義未免過重,而終若此,朝家事體,因朴敏雄而虧矣。功當賞罰gg罪g當罰,事當從重警責,而猶念者,其向日爲國之誠,姑先從重推考,使之卽爲出謝。

○兵批啓曰,及第金鼐三,司果石之黃,閑良韓淑等,以軍器新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鼐三、石之黃,未資窮未準職,韓淑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徐宗玉爲承旨,李善行爲獻納,趙尙命爲持平,李廷傑爲右尹,趙顯命爲同義禁,朴師正爲副應敎,金尙星爲副校理,姜必慶爲副修撰,沈聖希爲司書,曺命敎爲兵曹參知,洪一輔爲兵曹正郞,崔是翁爲廣興守,權爀爲兼東學敎授,李宗城爲兼西學敎授,鄭羽良爲兼南學敎授,李宗城爲兼文學,李宗城爲兼校書校理。平壤庶尹鄭必寧仍任事承傳。趙儆、具程爲宣傳官,金潗爲內禁衛將,朴慶胤、金碩振、徐宗伋、徐宗玉、曺命敎、洪尙容、吳命新、李眞洙俱單付副護軍,李廷傑、朴萬普、鄭壽期、姜必慶、李胤泰、李東元俱單付副司直。

○崔宗周啓曰,新除授內禁衛將金潗,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及建陽門入直將官,例以中日受點,以爲及期替直之地,而今此陵幸時,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初十日受點人員,自十二日,十七日至,仍爲入直,闕內別巡衛將及監軍巡將,亦以十二日受點人員,十四日至,竝爲仍察,十三日軍號,亦於十二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四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前期啓下,留置政院,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部將廳牒報,則部將全性大,自書不仕於番間云,旣爲不仕,則不可仍置,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今十二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禁軍將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兼司僕將金重呂,以前任公山營將,時在任所,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知,今方差出,而太廟擧動,只隔一日,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充軍罪人金震弼子成大上言覆啓判付內,當此戶籍申飭之日,旣不納籍,籍無其名,科場攔入,固非異事,極爲可駭。仍勘漏籍之律事,判下矣。取考受敎,則漏籍當身士族,則充定騎步兵云,今此震弼身犯,係是科場攔入,旣已邊遠充軍,當以二罪俱發,從重論bb罪b,而漏籍之律,反輕於充軍流配,則與充軍,無甚輕重,仍本律極邊充軍,勿揀赦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焰硝乃是軍器中最緊之物也。前後監官之六朔內五千斤煮納者,皆蒙賞典矣。時任監官折衝黃應彩,盡心勤勞,六朔煮納,至於六千七十斤之多,其在激勸之道,宜有均施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都目政,以守門將仕滿人朴弼根、鄭一燁,松都別科居首人李運弘,備擬於參上武兼,至於受點矣。卽接武兼廳牒報,則朴弼根、鄭一燁、李運弘,皆於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云,竝依例汰去,何如?傳曰,松都武士通廳事,曾已下敎,則雖未知其人之如何,而違朝令不順可否,誠極駭然。本廳行首掌務拿推。

○持平南渭老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啓辭同前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啓辭同前請今番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啓辭同前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慰群情。啓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啓辭同前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啓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啓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啓辭同前請首醫權聖徵遠地定配。啓辭同前請鞫廳承款罪人命根,卽令決案取招,不待時處斬。啓辭同前新除授掌令許沃,時在忠淸道牙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行都承旨蔡彭胤疏曰,伏以臣昨上待譴之章,反承勿辭之音,惶隕踧踖,措躬無地。身居出納之地,雖循常擧行之事,宜盡惟允之責。況此嬪宮從權之道,何等重大,而頓然遺忘,數日稽延,昏憒之罪,鐫削之不足,追思戰悸,一息靡安。玆孤趁漏之趨,只俟大何之加,不意本院請牌之批,曲賜開釋,天地容物,山藪藏疾,朽鈍無狀之賤,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奉讀未半,五內震悚,自不覺感涕之被面,人臣荷此異恩,糜身粉骨,在所不辭,竭蹶顚蹉,又何暇論?顧臣罪犯,終不可諉諸一時之誤,而徒恃隆眷,抗顏冒進,恩牌儼臨,不敢坐違,謹詣九閽之外,而咫尺天陛,末由徑入,不得不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連日瀆擾,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許罷免,仍賜重勘,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伊日事勢,予已洞燭,特推警飭,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慘被醜辱,貽羞法從,區區自靖之義,已無更廁淸塗之理,重以踪地難安,尤不宜冒居於三司之列,而頃當東宮禮襄之時,名忝執事,義不敢辭,冒謝恩命,以自效其工祝之役,初非敢有蹲仍本職之計也。顧今春晷漸永,法筵連開,經幄之地,不容虛曠,若臣情勢,合在於早賜鐫免之科。且臣老父,重患寒感,證情沈篤,委頓床笫,一味昏痛,賴天之靈,昨來始得少間,而衰老之氣,不與病敵,積傷之祟,未盡和解,咳喘苦劇,眠食俱損,筋力澌綴,臥起須人,臣之情理,又豈有離側供仕之勢哉?太廟展謁,期在再明,而身在近班,無路趨陪,惶霣悚蹙,若無所容。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踪地之不便,察臣情理之難抑,亟遞臣館職,俾得專意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撕捱,爾其勿辭救護焉。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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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徐宗玉。注書徐命珩禁推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閔宅洙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蔡彭胤啓曰,明日宗廟擧動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侍講院兼說書金尙翼入直矣。身病猝重,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旗軍洗馬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南渭老式暇,趙尙命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明日太廟展謁時,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李眞淳啓曰,今此陵幸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經宿後翌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當爲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左副承旨進去。

○蔡彭胤啓曰,注書徐命珩,昨已禁推,假注書閔宅洙,姑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以李徵夏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潗爲副護軍。

○權益淳啓曰,判義禁金興慶連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罪囚積滯,誠非細慮,鎭日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極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又爲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姜必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禁推傳旨捧入。

○崔宗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墓所守衛官所報,則今番墓所之役,政値極寒,凡事之窘迫,勢所固然。而至於土役,尤不成樣,昨今日氣稍暖,碑閣仰壁,處處墜落,丹靑亦頗漫漶,正齋室、假齋室、祭物熟設處仰土沙壁,亦頗頹落云。卽當告由修改,而碑閣等有頉處,不至大段,前頭日氣和暖,則必不無執頉之處,更待墓官所報,一體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陵幸時禁軍將,不可不備員,兼司僕將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勖爲兼司僕將。

○蔡彭胤,以侍講院啓曰,本院下番兼說書金尙翼,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陳疏徑出,司書沈聖希在外,兼司書李顯謨,連呈辭單,說書沈星鎭,受由在外,下番將未免闕直,兼司書李顯謨,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新除授司書沈聖希,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明日太廟展謁擧動時,本院三提調,不可不備員陪從,而提調沈檀,方有實病,勢難進參云。前旣有陵幸臨時許遞之命,令政院卽捧遞差傳旨,今日內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東弼爲內醫院提調,以金興慶爲內醫院加設提調。

○蔡彭胤,以耆老所意啓曰,己亥年本所江原道江陵德方面量外加耕折受之地,移屬本官,其代以珍富內面空閑之處,換屬本所,進達準下,無弊收稅者,已多年所矣。上年冬,因筵臣陳達,內面換屬,謂有民瘼,特命革罷,今無可論,而至於德方等面,自是祖宗朝賜與耆司,惠養老臣,意非偶然。今以珍富內面之故,竝與曾前德方等面,又從以見失,則本所形勢,實多可悶。原初受賜德方等地,還屬本所,而此等各面田土,似聞庚寅改量時,監色輩多有幻弄,移區換改,不屬於民結,從中隱匿,冒稱鄕屯云。令本道分付本府,別定監色,從實査正,果是本所句管之地,未免閪失,則一一推出,以爲收稅補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鎭津船中,新川二隻,漢江一隻,楊花渡一隻,合四隻新造,廣津三隻,松坡二隻,漢江三隻,楊花渡二隻,孔岩一隻,露梁一隻,合十二隻改槊等所入材木,量其容入,依事目,已給價本於船材都庫人處,使之入峽貿得,待其流下,卽爲新造改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事沈檀疏曰,伏以臣,篤老危喘,朝暮待盡,於世事念已灰,於仕路心益絶矣。惟是一段孤忠,耿耿方寸,凡有除旨,不敢違命,而旋暴哀籲,輒蒙矜許,莫非聖上憫老體下之至意,臣誠惶隕感泣,不知死所。第臣又有最難安實難强者,乃籌司兼任也。臣忝叨已久,而無才蔑識,年耄病痼,旣不能裨益於廟謨,又不能備員於例坐,每於下吏之報,輒以一病字言送,如此而何可苟冒於樞密重地乎?伏乞聖慈,亟遞是任,使之安意歸化焉。且臣待罪司圃署提擧,職事所關,有不得不仰陳者,惟聖明察納焉。本署以菜蔬、西眞瓜供上衙門,宗廟月令薦新,各殿逐日封進者,皆責貢物,而其價以本署折受田畓收稅上下,此是自古流來之規,而近年以來,各屯稅入,隨歲漸縮,及至今日,凋弊益甚,生事之慮,迫在朝夕,誠極渴悶。姑以遂安郡屯事言之,爲本官私橐者已久,每年收稅監官下去時,本司以若干稅錢,塞責出給而已。至於土地界限,日耕多少,則一切隱匿,惟恐或知,十餘年前,連送差監,督令打量,則又乃厚賂彌縫,若此不已,將必有永失之患。去秋又爲擇送監官,與本官監色,眼同打量事,行關本道,則道臣亦旣嚴關分付,而本官之百般巧頉,有倍於前,莫重御供之需,都歸本官之利,事體輕重,不當若是其倒置,故累度催促,辭窮勢迫之後,始乃擧行,而本官監色等,持其年年行審冊,且從田夫所納單子,都合成冊,則似無過濫致怨之端,而本官怒其監色之從實執卜,所受民單,威脅奪入,旣書之成冊,亦且無端執留,致令監官,累月淹滯,其擧措之駭悖,已不可言,而莫念事體之尊重,惟恐隱結之現露,尤豈不大加寒心哉?郡守崔興祚,所當請罪催督,而事已相持,徒損事面,在前如此之事,旣有別遣京郞査正之例,今亦擇送本署郞廳,更爲摘奸,似合詳愼之道,依此擧行,恐不可已。伏願聖上採納焉。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依施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右議政李台佐疏曰,伏以臣,重患寒疾,三日昏呻,伏蒙天慈俯軫螻蟻之微喘,太醫臨視,珍劑繼頒,惶霣感泣,不知攸措,天恩所曁,病勢稍得少間,而神氣凜綴,尙未離床席,咳哮苦劇,夜不能睡,口味專爽,糜飮亦廢,方力自調嗇,擬於陵幸之日,蠢動於留都之班,而亦不敢保矣。明日魂宮陪祭,太廟展謁,末由進參,病裏悚慄,無所措躬。伏乞聖慈,亟治臣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是彌留,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右參贊朴泰恒疏曰,伏以臣癃老殘喘,豈堪供仕?而適値上下悲遑之日,不敢言私,忍死趨班矣。頃於返虞之日,觸冒風雪,舊恙新痾,一倍添劇,腰脚酸痛,精神昏瞀,委身床席,坐臥須人,閉戶涔涔,氣息如縷,旬月之內,無望起動,略暴情懇,冀蒙恩遞。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臣於是,實不勝惶隕悶蹙之至。顧以奄奄垂盡之中,虛帶職名,太廟展謁,只隔一日,而宛轉叫苦,無路致身於陪從之列,病裏惶懍,益無所容。玆敢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許鐫遞,俾得以安意調息焉。且臣於日昨賜馬之命,尤有所惶愧不自安者,頃當賜諡之宮之日,一時將命,何足爲勞?而便蕃之恩,遽及於臣,恐有乖於聖朝愛嚬笑之道。伏願卽令收還,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實循舊例,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知敦寧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瀝血申籲,顒竢兪音,而上天高遠,微誠未格,聖批之降,大失所圖,惶隕抑塞,莫省所措。今臣辭已竭矣,意已窮矣,惟當泯默悚息,以竢勘處,不宜頻繁瀆溷,以重罪戾,而顧此守禦之職,亦一將任,不可以目下無警,而安於虛帶,無所自處。玆不得不更露文字,仰干宸極,死罪死罪。夫人臣事君,固以分義爲重,而士君子出處進退,亦惟裁量於義理廉隅,不專以趨命爲恭,此所以先儒有云,不可進而不進,則不進爲恭也。上之使下亦然,如其少嫌例讓,固宜飭勵慰諭,董率職事,而若乃求之於義,度之於情,而終不可强迫者,則亦必勉循其請,不枉其志,此所以夫子有禮使之訓,而《中庸》之體群臣,爲九經中一者也。顧臣罪衅層積,關係至重,非如薄物細故之比,而見今名義之舛易自如也。時議之防閑自如也,人言bb之b操持自如也,則如臣之最多罥犯者,理合於廢捐,而乃反先後推遷,有似奬用,朝家黜陟之政,不當若是其紊亂無章也。臣若復幸其逭漏,貪其利榮,抗顏赴趨於崇顯之班,則是眞爲肆然無忌,靦然無恥之人,儓隷且唾罵之矣,臣豈忍爲此哉?臣之今日踪地,雖尋常除拜,猶不可議其去就。況又加之以萬萬罔功之恩擢,埤之以萬萬不稱之隆委乎?臣狼狽轉極,衷情迫隘,跼高蹐厚,晷刻靡安,而一日二日,未有改命,徒使重務益曠,國體愈損,臣自悚之餘,竊爲聖明慨然也。區區所秉守,事理甚明,寧被鈇鉞之誅,斷無冒出之路,天地父母,庶幾照燭而哀憐矣。伏乞聖慈,深推體下之仁,亟削臣新資本職及守禦兼任,仍命刊名朝籍,使刑賞各得其宜,私義得以少伸,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將任豈可久曠?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兼說書金尙翼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猝患關格之症,精神昏窒,良久不省,胸膈痞塞,頃刻難忍,雜試砭焫,少得回甦,而終夜叫痛,餘症愈劇,豈敢以狗馬賤疾,瀆擾於此時,而顧今病情,實非尋常,旣無在直調將之望,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陳疏徑出。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仍治臣擅離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己酉二月初十日,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徐命均,特進官趙顯命,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尹光益,假注書閔宅洙,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武臣副護軍李潚,宗臣礪恩君梅。上讀前受盤庚,自篇題,至無傲從康。

○東衡讀自古我先王,至非予有咎,上讀自古我王,至無傲從康。

○東衡曰,三章之若綱在網云者,帝王治國之大法,不如是,則紊亂無統矣。服田力穡,小民之事,而人君制治之道,亦如此,其所取比,亦當體念也。

○光益曰,上番所達好矣。綱卽紀綱也。韓愈之言曰,善治天下者,先觀紀綱之如何?若無紀綱,則無以制治,今日紀綱,無復餘地,百隷怠惰,庶事叢脞,非一時威令之所能振起,若人主好惡是非,一從國人之言,無所偏係,則紀綱不期立而自立矣。上曰,其言尤好,當體念耳。

○命均曰,盤庚,當夏德之衰,紀綱不立,民不從命,其君的見其遷都之利害,而告諭之,非盤庚之明,不能如是,故國之治亂,係於人主一身,卽今紀綱不立,有非威令所可振,諄諄敎諭如盤庚,則人心豈不感動乎?服田者小民之事,而天下之事,有本然後有終,卽今聖上奮發之擧,有足感動臣隣,若有終則國家之幸也。

○宗玉曰,儒臣以紀綱解文義,而本文之意則非也。然盤庚一篇,與卽今時勢,有事異而理同者,大家世族,病於黨論,而小民受害,盤庚則諄諄告諭,能回世族之心,殿下前後懇勤之志,孰不知之,而不見有改心革慮者,今日入侍諸臣,無非大家世族,雖不及於古人,殿下敷心之諭,若與gg如g盤庚之至誠懇惻,則庶有感回,惟願殿下,終始惕念焉。上曰,此與盤庚有異,遷都利害,在目前,而黨論則在心,淺深似有不同者耳。予知黨論,爲國痼疾,豈有小忽哉?顯命曰,三代之君,簡重言出,皆能施行,故一出遷都之言,千言萬語,皆爲遷都之利害,至於用罰之言,亦非虛也。殿下蕩平,如盤庚之定計遷都,而不及盤庚者,以其處分,不能如一。三年以來,多所沮撓,臣竊嘅嘆。上曰,其言好矣。予於此,未免因循耳。

○宗玉曰,祛黨論,如遷都,則庶有效矣。百年痼弊,雖不能一朝除之,而卽今聲音笑貌之間,似有分寸之益矣。上曰,此不外也。

○上曰,近日臺臣,以眞儒島配之啓,皆規避成習,如此而其能做蕩平乎?

○命均曰,殿下先從其規避者罪之,則庶可懲礪,而黨比之習少瘳矣。上曰,其言誠是也。

○宗玉曰,重臣所達,固好矣。而涇渭在己,何待自上勸懲而爲之乎?上曰,去月二十四日以後,精神散亂,雖無大段疾𧏮,而酬應之際,比前覺得勞憊矣。方聚精會神,有欲兩件事處分,而未及爲之,予當言之,以李眞儒之啓,規避臺閣,誠無狀,而判金吾違牌,亦有意也。旣參鞫坐,不當本府者,只爲徵夏地,而不知所重之有在,此人偏論,不至已甚,而猶不免色目,予欲竝與規避臺諫,有所處分,而悲撓未果耳。命均曰,重臣之意如是,億料施罰,非待重臣之道。且近來一邊之人,以竄罰,爲無難事,雖施罰而無益矣。

○宗玉曰,如命均之言,此是億料,非待重臣之道也。若下未安之敎,重臣蒼黃奔逬,則景色不佳矣。上曰,予亦思量久矣。重臣一人,獨仕於朝,雖知其非誠心,而若有奔逬下鄕之擧,則氣像愁慘,故至今濡忍不發矣。

○顯命進伏曰,臣有所懷,欲一陳暴,而未遑矣。今適從容,當陳白矣。上曰,畢陳焉。

○顯命曰,卽今逆獄收殺,合有大寬蕩之典,嶺南朝士及大小武弁,名出逆招,挐問白脫者,或初不挐問者,或係逆賊疏遠族屬,切近連姻者,或名字訛傳,如向來高槐之云者,自銓曹一例錮塞,置人於似逆非逆,半生半死之間,其賢者則冤痛入骨,不賢者則疑懼不安,其在蕩平之道,誠爲有慊,漸次檢用之意,前已下敎兩銓,而尙不擧行,別爲申飭,何如?上曰,臺啓所謂明白被誣者外,若停則自在蕩滌中矣。玆事至難處,若抄出,則有掣肘之事,若區別,則亦有難便者,問于大臣用之,可也。出擧條顯命曰,今番逆賊,旣是稱兵犯闕,故兄弟妻妾,有竝坐誅者,後世若或援而爲例,雖非擧兵之賊,輒用此律,私黨報復之類,亦得以藉口而快心焉,則其流之害甚大。肅宗朝,有特敎創行者,後勿爲例,有定式之事。今亦依此,逆賊擧兵者外,兄弟妻妾,勿爲坐誅事,定爲令甲,何如?上曰,如夢、顯輩切痛,故用此律,而後弊所關,則誠如所達,定爲令甲,可也。出擧條顯命曰,前後凶逆,多出閔家,此眞梟獍之惡種,此等族類,不宜置之京輦之下,而無老少,一倂屛裔,恐是法外,臺啓後,以兒名現告者,盈於朝紙,所見誠爲慘惻,發啓臺臣,習杖斃僧,欲避同色之嫌者,誠爲可笑,而有累寬大之政則甚矣。兒弱之類,似當有參酌放還之道,下詢于入侍諸臣,處之,何如。

○命均曰,向來金春澤一家,無老少盡數島配,國舅祀事,屬托無處,人皆衋傷矣。今閔家事,亦似過矣。上曰,閔家事不可比同於此,而予亦以爲過矣。待大臣入侍,令金吾堂上抄出稟處,可也。出擧條顯命曰,嶺南望士如李栽者,亂初一番除職之後,更不擧論,此人有重望,爲嶺士之標準云。若爲檢用,各別敦勉,使之出仕,則逆賊親黨,始爲凶言所誑惑者,漸知趨向,有革心從善之路矣。如李栽等亂初除職者,更令調用,令道臣敦勸上送,此外名望之士,毋論文蔭,亦令道臣搜訪薦聞,以爲調用之地,何如?

○宗玉曰,勸送似苟簡,若儒賢則徵召,而其餘則自朝廷有除命,豈不上來乎?顯命曰,此事於古有之,漢世多有此例耳。上曰,勸送非但古有此例,北路李再亨,有勸送事,依李再亨例,勸送,可也。出擧條顯命曰,杖斃人李萬東,從逆情節,狼藉難掩,頑忍徑斃,不得正法,誠爲可痛。蓋聞萬東,自鎭岑任所,往來賊中,境內民人,公傳道之,亂初監司,使之領付軍兵,自鎭岑至公州,正路甚爲便近,而歷過淸州境,不由此路,則迂回數日程,軍兵等相與約束,以爲若從正路而去,則主倅必將徑赴淸州,吾輩皆將陷賊,不如從迂路作行,一辭堅請,故萬東不得已從之云。軍兵等所爲,誠爲可嘉,傳聞之言,虛實未詳,分付道臣,明査後,首唱人各別論賞,何如?上曰,今聞卿言,軍卒輩所爲,誠爲可尙,令道臣明査狀聞,可也。出擧條顯命曰,王世子虞卒纔過,講筵頻開,殿下勤學之誠,孰不欽仰?啓沃之責,專在講官,副提學李眞望,少游先正臣朴世采之門,多有見聞,置之經幄,當有補益,各別催督上來,而李宗城辭理溫懇,有眞講官之風聞,以大臣子弟,欲爲自劃於三司云。經幄旣非論劾之任,雖大臣子,無可辭之義,亦宜各別嚴責,使之出仕。且聞向來議諡諸儒臣,以小臣憲長時疏,擧懷不安,雖黽勉出肅,多不肯就職云。臣疏本無深意,況儒臣若無所失,則臣言不過妄耳。如其不然,亦當反省而已。以此不安,實是意外,他日若更有議諡,則雖力辭,未爲不可,而竝與入直侍講而自劃,則豈非萬萬過中者耶?亦各別敦責,勿令過自引嫌,何如?上曰,李眞望禫月已盡乎?宗玉曰,盡於今月云矣。上曰,李眞望,令政院下諭,催促上來,而至於李宗城,以趙趾彬爲援例,不處經幄之職,此非當然,而議諡事尤不可引嫌,當一體勉出耳。出擧條顯命曰,殿下近因東伯之狀,爀然奮發,將大有爲,東伯所言,皆臣前日與之酬酢者也。東伯責勉於臣曰,卽今國勢,必須大段振勵然後,庶幾挽回,有君如此,而君輩一味泄泄,何也?臣答曰,挽回今日國勢者,非上下有創業垂統之才,則莫可,聖上聰明仁恕,度越千古,而磊落奇偉四字,不能無歉,大臣固人望所在,而多私意且遲鈍,吾輩又皆碌碌無似,此難以有爲也。東伯以爲不然,縷縷勸勉,故臣歸見大臣曰,東伯雖老蔭吏,而精神風采,非大監比也,以諷動之,亦欲以此仰勉於殿下矣。殿下今幸奮發如此,而臣意則以爲殿下過於仁弱,大臣有偏私遲鈍之病,決難有所作爲也。上曰,予之病痛,予自知之。顯命曰,今日紀綱,頹廢無餘,以近事言之,備局輪直,非難行之事,而終至中撤,道臣狀啓中,廟堂分付不得擧行之說,便作例談,朝廷如此,外方可知,大官如此,小官可知,君相雖欲奮發,而以此紀綱,決無做事之理,立紀綱,誠爲今日要務也。然紀綱不能自立,一時士夫,相與維持之,士夫所以維持紀綱者有三,曰名檢也,廉恥也,風節也,而今皆大壞矣。以名檢言之,則孝宗大王,崇用士林禮法之士,故士夫風習丕變,不敢爲驕奢淫佚之行,今則風韻漸邈,自大臣以下宰相名士,家畜妓妾者甚多,徐命均方入侍,而亦其一也,名檢之頹弛如此矣。以廉恥言之,則自大臣以下,關節干囑成習,甚至於名官,以當發某啓,願爲臺諫之意,奔走干乞於銓官者有之,廉恥之都喪如此矣。以風節言之,則立於殿下之庭者,類皆軟熟無骨鯁之人,但以依違苟容爲事,甚則生出三百年來數三番僅有之落馬臺官矣。今番賞典多濫,至於加資之類,又多格外,而臺閣有言之者乎?大獄收殺之後,酌處之類,必有可爭者,而臺閣有言之者乎?獄中重囚一人,虛實輕重間,尙不一番問之,二年之間,但費禮賓之供,上意固應有在,而國體則至爲未安,而臺閣有言之者乎?其晝夜經營者,不過仰揣上心之扶抑,俯窺時勢之强弱,今日停一啓,明日停一啓,以容護逆黨爲事,天經地義,君臣父子之倫,幾乎泯滅,風節之消亡如此矣。今日士夫風習,大槪如此,此紀綱之所以頹廢,而國事之終不可做得者也。臣竊痛之,誠欲救此之弊,則惟廣開言路,使正色直言之士,如殿上虎獨擊鶻者,布列朝廷,則士夫風習,可以糾正,士夫風習正,則紀綱擧而治道成矣。卽今朝著之間,無一人爲殿下正色直言者,但以掩匿覆蓋爲務,至於年少諫臣,亦爲忠厚之論,忠厚誠美德,而非諫臣之本色也。趙宋,以仁厚立國,慶曆之治,侔擬成、康,然諫臣歐陽脩,論名將狄靑之疏,有曰,宅近乾岡,士卒歸心,此殆急書,呂夷簡亦名相,而駁之曰老奸,其氣像語脈,似甚薄惡,而慶曆之治,日進於隆盛,今之朝廷,至誠爲忠厚之論,而殿下之治,日究於汚下者,何也?況殿下,若爲刻核之政,則下以忠厚之論,濟之,可也。君爲曲恕之政,下爲忠厚之論,晏子所謂以水濟水,以火濟火者也,臣竊不取也。至於鄭錫三,粗率輕脫,言多不擇,然要之能言之臣,而一切淸望,絶不通擬,朝廷之好惡可知矣。殿下受言之量,亦恐不足,臣前後侍講,論學論事,酬答如響,而若論闕失處,則雖爲勉從,而玉音低微,臣旣退,未嘗不憂歎矣。韓師善,新進生疏,誠有做錯,而自其後,殿下顯示厭薄之意,四方之士,豈能盡知師善之做錯乎?但曰,殿下厭薄臺臣之論宮人者,其貽累聖德,爲如何哉?李善行之疏,誣辱臣兄罔極,誠非子弟所欲聞者,而然其論君德處,往往刺骨,其論臣兄者,不知伊日事實之致,而論斷柄用之重臣,無一毫顧藉,善行自是單寒之蹤,而能如此,誠可嘉矣。殿下於批答,深示未安之意,初牌卽爲坐罷,外方傳聞,亦豈不爲聖德之累耶?朝廷諱言殿下厭諫,上下相蒙,不知不覺之中,士氣自然消沮,日就於厭厭,豈非大可寒心者乎?今若大闢言路,博求敢言之士,置之臺端,以爲糾正風習,維持紀綱之本,則國事方可做矣。慶曆之治,固爲隆盛,而所以致治之要,不過增置諫官一事而已。方今朝廷粗安,殿下縱喜其無事,異論之不作,非國家之福也。上曰,誠如卿言,近來朝著粗寧靜,非不好矣,而予亦竊憂之矣。顯命曰,臣有積抱,今適從容,洞然傾倒,上犯天威,下觸時諱,固知言出,而謗毁溢世。然狂妄之性,不能忍住矣。上曰,昨年夏秋以來,不聞卿言久矣。今聞藥石之言,非卿,誰爲予言此?昨者梁得中言時弊,而殊異俗樣,今卿言似之,予聞得中實事求是之說,大書揭壁,以爲四字符,卿擧頭視之,然容護逆黨之說過矣。卿言雖如此,豈至謗毁溢世乎?雖刑判,亦豈以其言,怒卿乎?顯命曰,奮發大志,本也,廣開言路,末也,本末兼擧然後,國事可做,臣前此所仰勉者,本也,今又及其末矣,再三加勉焉。上曰,其言尤好,可不體念焉?

○命均曰,徵夏子上言者,罪之似過矣。子爲父上言,本非可罪之事,外議亦以爲過矣。上曰,當初上言,似屑越,故嚴防閑矣。今則罰已行矣,放送,可也。命均曰,韓師億之子亦如此,同一體放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副校理金尙星,副修撰姜必慶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顯命曰,臣聞筵席,有悔殺宗遠子之語,信然則切有憂矣。宗遠子,豈有生理乎?上曰,訓將曰,宗遠獻馘之日,梟首,可也。李宗城曰,人君豈可監刑,其言似是,故令訓將梟示,則快於憤心。李宗城旣言之,李秉常又言其法外,每念其言,故有此語耳。王者創業,雖有軍中行律,而守成之主,亦有間付之有司,與弼顯子,同律似宜,而旣不能如此,則似過矣,故有所云云耳。

○顯命曰,程子曰,追悔自是好道,而若常凝滯胸中,則還爲病,宗遠子受馘之日,備軍威監刑,似無過矣。

○宗玉曰,臣於其時,亦以宗城之言,爲古談矣。宗元之子,不過爲延坐gg緣坐g罪人,而備軍威斬之,似涉苟且,若宗元,生擒致之於獻馘之時,則殿下豈可不施一怒之威乎?

○命均曰,以李殷鼎捉囚事,亦下縷縷備忘,以此事觀之,殿下事變之後,心血耗傷,其憂非細矣。上曰,所言儘好,當留念耳。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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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閔宅洙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乾方坤方,有氣如火光。五更,有霧氣。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奉審後,還御齋室,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親祭齋戒,十三日、十四日陵幸擧動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趙尙命未肅拜,南渭老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金浹原情判付中,有更下者,命置諸矣。混同啓下,事涉輕率,當該內官,從重推考。

○假注書安慶運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沙斤川侍講院贊善金榦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身有死疾,自犯重罪,敢又陳請,恭竢嚴誅。伏蒙聖度寬恕,近侍宣批,十行溫綸,辭旨勤懇,實非賤臣所敢承當者,罪在難赦,恩出無前,惶感之極,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三提調請對矣。傳曰,引見。

○崔宗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順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依前例,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依前還入直事,自兵曹已爲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世鼎率領,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徐昌國率領,今月十二日,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順陵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隨駕矣。本營則千摠姜翰周,把摠李蘊,哨官田泰灌,敎鍊官崔斗應,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金漢明,別破陣十五名,領率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順陵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五十名,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十二日與訓鍊都監砲手,依例替把,而還宮敎是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病情淹苦,殆無一分氣力可以自振者,旣奉入侍之命,而終不克趨承,今曉東宮祭班,又不獲入參,分義全虧,情禮俱缺,病裏惶懍,一倍靡容。太廟展謁之時,大臣之不能備員於陪從,尤萬萬悚慄。玆不得不力疾,祗詣闕下,而闕禮之罪,終難自逭,伏乞聖慈,亟治臣罪,以少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是彌留,心gg深g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趙錫命曰,領相旣參行禮,先歸善攝。

○同日辰時,宗廟展謁時,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閔宅洙、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上辰初二刻出宮,至仁政門外,通禮進告乘輦,仍請進發。上至宗廟門外,通禮進告降輦,上乘步輦,入御齋室。有頃,通禮啓請出次,上出齋室,詣宗廟殿庭板上位,行四拜禮,仍詣殿內奉審。上招廟司而問曰,第一室所垂紅綃帳色暫渝,頃者,奉審時執頉乎?廟司進曰,奉審時不爲執頉矣。上出詣永寧殿。領議政李光佐進曰,請御步輦。上曰,無傷也。吏曹判書金東弼曰,日候頗熱,且陵幸只隔一宵,或恐有傷損之節,請御步輦。左議政洪致中曰,藥房所達,是矣。請從群下之望。上曰,曾前亦無在此乘輦之事矣。數步之間,豈有傷損之道乎?光佐曰,久爲仰請,極知未安,而卽今聖候,非常時之比,伏望特賜允從焉。上曰,前後已諭矣。予之所傷,只方寸,脚力豈有所傷乎?前旣無在此乘輦之事,還御齋室時,當乘步輦矣。上詣永寧殿庭,行四拜禮,仍詣殿內奉審。上曰,第一室所垂紅綃帳改備事,分付。上曰,第十一室主櫝坐臺,微有罅隙,頃者,奉審時執頉乎?問之。上還御齋室。

○同日午時,上御宗廟齋室。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金東弼,副提調蔡彭胤,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李光佐進曰,今日祗謁於太廟,聖懷之感愴,想益倍增矣。伏未審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展謁於太廟,如新之懷,可勝諭哉?動駕之時,猶且無顏於見百姓。況展謁於太廟乎?光佐曰,今日展謁,異於常時,上念宗國之無托,下念生民之無依,聖懷之感愴,想惟一倍,而祖宗在天之靈,似必有陰騭之道,伏乞深自抑制,以副群下之望。上曰,可不留意焉?光佐曰,昨日晝講時,承旨以玉色消瘦仰達,自上以講讀之時,似有喘急之氣爲敎,故臣等不勝驚慮,敢此請對矣。上曰,昨日下敎,猶有未達底意,故諸臣不知耳。近來停筵已久,始爲進講,而以方寸之受傷,故自然胸膈沓沓而然矣。此實念宗國之致,非傷於哭泣而然也。以李宗城上疏見之,或慮有懈怠之心,此不知而然也。旣已開端,何不言之乎?此後雖或有螽斯之慶,不欲見其讀書處耳,早知如此,不如不勸學矣。每以寬抑爲主,而自有胸膈沓沓之症,加以有膈痰,故雖似有喘急之氣,而不必以讀書而然矣。光佐曰,何可以觸處傷感乎?心則屬火,火動則決難調治矣。殿下若欲不治朝鮮國則已,不然則必有寬抑之道然後,乃可矣。小臣亦遭慘慽之後,不無受傷之處,私家匹夫之慟,猶尙如此。況殿下之懷抱,曷有其極乎?然若如是不已,則三百年宗社,置於何處耶?卽今殿下之受傷,亦已多矣。又不抑制,則心火何可調治乎?今此消瘦之祟,專由於火攻元氣之致,豈不大可憂者乎?哀傷之心,雖若以刀夬斷,猶難抑制,況不能然者乎?自今以後,必須猛省反顧,克祛哀傷之懷,專意於保嗇聖躬然後,庶有繼續之慶矣。伏乞深自抑制,以副群下日夜之望。東弼曰,雖以千言萬語,慰諭之,而至哀由中而出,外雖寬抑,而內實受傷矣。第殿下之學問高明,旣異於匹夫區區之慈愛,且三宗之血脈,惟在於殿下,必須上念宗國之靡托,下念生民之無依,特以大體,割去哀傷之懷,以保嗇聖躬爲主焉。彭胤曰,雖不可以子夏之喪明比之,而子夏聞曾子之言,而惕然反悟,以殿下高明之學問,豈其然乎?上曰,前後已諭矣。實無過度之事,而以今日言之,予之心事,當如何哉?予之無慽慽之色,侍衛諸臣之所知也。然本性近於躁急,雖欲抑制而難矣。光佐曰,縷縷仰達,極知惶恐,而殿下資質,近於仁慈,自不得不然矣。以古言之,漢武帝事,當體念處也。上曰,其言然矣。當留念焉。光佐曰,陵幸只隔一宵,勞動之餘,或慮聖候之添傷,故敢此仰達矣。故相臣南九萬,當先朝陵幸時,有稟達除弊之事,所處之事,皆非臣等所及矣。其時京外植炬,一倂除之,蓋以平明後動駕,午後可以入陵所故耳。臣等則殿下欲除植炬之弊,而未能奉承矣。時方出宮時刻,甲時爲吉,而卯時亦吉云。卽今日出寅,則日出後動駕,亦未晩也。上曰,遠東始拆之時,乃日出也。光佐曰,平明乃日出也。卯初刻二刻俱吉云,以此推擇,何如?上曰,南奉朝賀爲民之慮,可謂是矣,而以萬全言之,似當植炬矣。以頃者發靷時言之,申時始入墓所云,此亦晩也。大抵異於私行,節次差遲,入去之時,似在申時,兩陵展謁奉審,則日勢似不足矣。甲時旣至於卯初二刻,則不至甚早,三嚴以卯初一刻定奪,而還宮時,則勿爲植炬事,分付。光佐曰,旣已植炬,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曰,順陵親祭時刻,以四更一點爲定,則太早勞動之餘,或慮有傷損之節。以破漏後定行,何如?上曰,曾前亦有退時行祭之事,而旣幸陵所,當以定時過行矣。光佐曰,異於虞卒祭祀,旣是別祭,不過一時展謁之祭,雖差退時刻,似無妨矣。東弼曰,旣是別祭,則領相所達,是矣。上曰,所達周詳,而旣幸陵所之後,退時行祀未安,而以予休息之道言之,退時似無益矣。予於常時,未行祭祀之前,元無就寢之事,過祭祀後,因爲休息則好矣。光佐曰,晝停所催促離發事,自政院,申飭各司,何如?上曰,依爲之。還宮時刻,以卯末爲定事,分付。光佐曰,眼候近來若何?臣等暫欲瞻望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玉色近來消瘦,極爲悶悶矣。上曰,予則不知如此矣。東弼曰,頃者晝講時,小臣未能瞻望矣。今始仰瞻,眼候猶未夬愈矣。上曰,眼候幾至夬愈,而猶未如常矣。光佐曰,眼鏡用之,何如?上曰,今後欲用之矣。彭胤曰,太廟第十一室主櫝坐臺罅隙,當爲執頉於奉審時,而不爲執頉,當該提調推考,何如?上曰,凡漆久則有浮氣,當初不入於執頉,不是異事,勿推。光佐曰,嬪宮復常膳之敎旣下之後,當趁卽奉承,而小臣病頓之餘,神氣消亡,頓然忘却。三日之後,始乃奉承,人臣負此慢忽之罪,何以供職乎?惶恐待罪。上曰,此非慢忽之事。病餘遺忘,不是異事,安心勿待罪。光佐曰,臣之病狀,萬無供劇之望。俄者班列,幾至昏窒,以如此之故,不得參於今日陪祭,亦爲惶恐待罪。上曰,卿之所患,如是彌留,極爲慮念。有疾未參,有何所傷?安心勿待罪。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光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彭胤曰,來十五日常參日次,而聖體勞動之餘,有難設行,停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所啓,史官退伏之際,出自中階,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錫命所啓,假注書閔宅洙,大臣處傳諭後,無回奏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太廟門內造山,古稱三台案,而今見木根露出,亦多有圮缺處,誠甚未安。分付廟司,使之補土,可也。出擧條傳曰,來十五日常參停止事,榻前下敎。傳曰,今此陵幸時,出宮時刻三嚴,定以卯初一刻,還宮時刻三嚴,定以卯末事,榻前下敎。傳曰,今此陵幸,晝停所,申飭各司,趁速離發事,榻前下敎。傳曰,第一室紅綃帳,所見未安。春奉審一體執頉以入事,榻前下敎。申時還宮。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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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坐直。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仕直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宗周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領議政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陵幸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崔宗周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注書徐命珩,旣已帶職蒙宥,以gg卽g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森,右邊捕盜大將李遂良,俱以領軍隨駕,依前例以禦營大將張鵬翼兼察事,節目啓下矣。御營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陵幸擧動時,守宮假承旨,以昨日太廟擧動時守宮假承旨尹泓,仍察,何如?傳曰,允。

○以事變假注書柳逸病代望單子,傳于崔宗周曰,向者柳逸改差望筒,有還給之事矣。今若以實病改差,則宜有微稟之事,而無端許遞出代,此望筒還出給。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麟瑞爲洪原縣監。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順陵幸行,只隔一宵,而昨日太廟展謁時,各差備,自兵曹旣已仍諸將事,入啓矣。都摠管驪川君增,寶劍受點,而增差恭陵獻官,明將受香,寶劍一員,勢難推移備員,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寶劍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順陵幸行時寶劍驪川君,差恭陵獻官,明將受香,寶劍一員,勢難推移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驪川君增摠管之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驪善君壆爲都摠管。

○趙錫命啓曰,今此陵幸擧動時,禮曹判書、參判,見差贊禮實預差,本曹堂上一員,亦當隨駕,而參議兪命凝,奉命方在陵所,判書李㙫,參判李翊漢,俱有實病,連呈辭疏,今聞其病狀,極其深重云,將無推移進去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顯命爲禮曹參判。

○趙錫命啓曰,禮曹參判口傳政事望筒,今方入啓,待落點,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參判待落點,卽爲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留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鼎手本,則時囚罪人金希魯,本以抱病之人,重添感寒,四朔彌留矣。就囚之後,屢日處冷,所患諸症,一倍增加,一日之間,寒熱屢變,頭痛如碎,眩暈苦劇,胸膈關塞,喘急氣短,疝氣兼發,頻頻昏絶,連用藥物,少無所減,糜飮全廢,不省人事,卽今病勢,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旣納供辭,罰已行矣。與南有容放送。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內農圃供上之司,與司圃署無異,而其所責應,非比該署者,且無貢物,專靠於位田,故前後劃給太僕之田者,非止一二。太僕之前後固執,有司者當然之事,而該圃事勢,亦不已者矣。故頃者手本先啓也,使之呈院矣。太僕雖不聽施,或措辭更呈,其何不可,而投納官馬,竝皆逃去,此與往者江人,無甚異也。而其狀則尤極痛駭,以宋太祖之寬仁,至於按法誅許多卒,而不顧矣。此等之類,恃其名係內圃,有此擧措,極涉痛駭。首倡者嚴刑一次後,竝遠地定配,當該農圃內官,曲循悍民之心,不先禁制,末乃煩聞,而猶有顧藉之意,亦涉可駭。拿問處之,果若手本,不可徵責於無田之供,發遣司僕郞廳,與本圃內官摘奸後,代給位田事,分付該圃,庫子書員,亦令攸司從重科治。

○崔宗周,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右議政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大駕出還宮時,結陣於備邊司前路,晝則移陣于敦化門外,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陵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內寺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宣仁門下東邊牆垣二間,今日無端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弘化門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昨日罷對,三嚴已下矣。疾行而出,氣急喘促,眩瞀不自定,痿躄不能運,伏於道傍,以候駕過,厪厪陪扈,至闕外,末由入參問候,人扶入伏敦化門廡下,以竢問安批答之下,始乃退出,如此而尙可陳力就列,效一日之職乎?只宜先伏慢蹇之辜,以礪群工,敢此昧死仰陳。伏乞亟命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日事勢,業已知矣。卿其安心,勿待罪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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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坐直。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衡gg徐命珩g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守宮

○上在順陵齋室。停常參、經筵。

○崔宗周啓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大駕入晝停所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bb道b。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恭陵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bb道b。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兩陵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孝章墓展哀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順陵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眞淳啓曰,小臣大王bb大b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孝章墓親製祭文。向殯宮奠,予心已竭,今躬臨焉,愴懷冞切。嗚呼光陰,瞬息若颲,歲月雖邁,方寸猶結。昨秋謁陵,爾拜棖闑,何意斯春,來見墓碣?侍乎兩陵,宛然象設,三昨入夢,覺以嗚咽,予痛豈私?宗國凜綴。思之及此,五內欲絶。嗟哉再明,是爾何節?遣官致祭,哀情可徹。

○傳于趙錫命曰,孝章墓祭文中,嗟哉再明,以明日改書。

○傳于趙錫命曰,京畿監司、差使員、地方官,竝引見。

○備忘記。傳于蔡彭胤曰,守墓官長溪君棅,侍墓官高鳳獻,各加一資,守衛官尹烒、李彦熽,忠義安𠍱,進止長番內官李維新,差備金廷獻,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陵幸時,例以挾輦炮殺手二百名,齋室宿所及行祭時扈衛,而今則二百名,似甚稀疏。其在嚴密之道,不可不量宜加數。以訓局及禁營設布帳扈衛外,餘存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炮殺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齋室宿所及行祭時,炮殺手二百名,令兩軍門加定扈衛事,命下矣。本營軍色一百名,將校一員率領,與挾輦砲手,一體扈衛,而還宮時還歸信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訓局及禁營設布帳扈衛外,餘在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齋室宿所及行祭時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事,命下矣。領軍將官之外,無他將官,以知彀官池成浩,率領七色軍一百名,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晝停所旣不設布帳,環圍單疎,令兵曹稟旨,明日返駕時,則使之增設環圍,何如?傳曰,晝停不過一時所住,環圍不必加設矣。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晝停所,玉堂之官,到幕次前,始爲下馬,雖出於倉卒之致,不可不隨加警責,請竝從重推考。兵(兵))曹結束色,例主此等事,而初無防限令下馬之事,殊極疎漏,兵曹當該堂上及郞廳,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先廂馬步軍兵,未及前進,累次駐輦於道路,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訓鍊大將、禁軍別將,從重推考,還宮時,另加申飭之意,分付,何如?傳曰,方當解凍,道路泥濕之致,勿推。

○同日卯時,上幸行順陵時,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注書徐命珩,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上卯初一刻出宮,到仁政門外,乘駕轎。上曰,曾於先朝,則仁化門外,近侍諸臣,仰瞻御帽進御與否矣。近來百事解緩,予不著暖帽,則近侍之臣,其當知矣,而偃然仍著,事bb甚b未安。著帽承旨,竝從重推考。出擧條上到昌陵後嶺。下敎曰,前陪不能進發,致有後陪遲滯之弊,兵曹堂上從重推考,更加申飭之意,宣傳官持信箭分付。出擧條宣傳官持信箭分付後伏地。上曰,承旨問之。承旨問于宣傳官,進達曰,復命之時,所騎馬顚仆,信箭折傷,故伏地待罪矣。上曰,事雖無情,信箭最重,此宣傳官記過。上到晝停所,通禮告下轎,上入御幕次。有頃通禮進告出次。上曰,坐馬待令。上乘坐馬。午末,上到陵所紅門外,下馬乘玉轎,先詣恭陵齋室。傳曰,齋室塗壁,用以白紙,節儉則可尙,而不設仰帳,殊涉疎忽,戶判推考。有頃,上出詣紅門內,行四拜禮,仍詣陵上奉審。上見改莎草處,招陵司而問之曰,莎草連幅處,何爲不均耶?陵司進曰,新改過冬,故然矣。上周審曲牆後,又問坐向,陵司進曰,戌坐辰向矣。上又奉審丁字閣。上問陵司曰,此陵無事跡乎?陵司進曰,元無事跡矣。上出紅門,乘步輦,詣順陵紅門內,行四拜禮,仍詣陵上奉審。上招陵司而問曰,陵上莎草,或有浮高處,何耶?陵司進曰,自前如此矣。上又問坐向,陵司進曰,卯坐酉向矣。上周審曲牆後,又奉審丁字閣。問陵司曰,祭床所置向背,異他何也?陵司進曰,自古而然矣。崔宗周進曰,道路不能善治,間有泥濘處,京畿監司及地方官推考,何如?上曰,當此解凍之時,不容人力,勿推,可也。權益淳進曰,墓所周審時,侍衛使之入侍乎?上曰,曾於昭顯墓,亦不侍衛,勿爲入侍。上曰,恭陵珠簾線及順陵珠簾絡纓渝色,改備事,分付該曹。上出紅門,乘步輦,詣孝章墓,入幕次改服其服,仍詣丁字閣擧哀,諸臣皆擧哀。有頃止哭。上入殿內周審後,仍詣墓所。上曰,墓所看審時,都監堂上及南原君,同爲入侍。上詣墓所後,上曰,領相進來。光佐進伏。上曰,古人上墓,不爲哭,而今予則異矣。予旣展哀,則卿等何不展哀乎?上因放聲展哀,諸臣亦擧哀。有頃,光佐進曰,若過哀慼,則似必有傷損之道,惶恐敢達。强請而後,上乃止哭。上周審曲牆後,仍御坐墓庭。傳曰,領相入侍。光佐進伏。上曰,雖冬節之役,可謂善爲矣。光佐曰,始役之時,以土凍之故,堀土之際,木根兼拔,不能精治矣。上曰,深凍,故勢所然矣。此案對適當何處耶?南原君達之,𪳣進曰,彼越邊多松處,爲正案矣。光佐曰,初以恭陵齋室後一字文星案爲之矣。更以卯坐酉向用之,故稍移其下爲案矣。上曰,以圖形觀之,頗爲回抱矣。今見之果然矣。光佐曰,此蓋爲順陵靑龍,而以繼葬之地言之,極盡矣。上曰,穴形豐厚,雖用於大葬,似無不足之弊矣。光佐曰,當其極寒之時,四十餘日之內,能爲完役。小臣則不過都摠,而至於擔當墓所之堂上,竭心盡力而爲之矣。然以極寒之故,人力有所不及,至於土役及丹靑,未能極盡矣。上曰,冬節役事極難,而此則可謂善爲矣。凡事在於得人,宋寅明爲人,本來勤幹,金取魯亦解事而勤幹矣。此莫非得人之致也。光佐曰,齋室丹靑塗壁,皆以火急燥,故太半渝色而剝落矣。上曰,勢所然矣。此下假家,皆內人入接之所乎?光佐曰,然矣。上曰,何其迫近耶?光佐曰,規例然矣。其下假家,則或別茶禮時排設處耳。上曰,然矣。光佐曰,其中石役甚難,當該監造官,表石籠臺請起畫,而以他陵寢不爲之事,故不許矣。上曰,順陵石物體制,以古制,故頗好矣。與明陵石役同乎?光佐曰,石工手段,不如古之石工,以近來石役,比之於古,則皆不能及矣。上曰,以長明燈起畫見之,刻痕甚淺,將來莓苔生之,則無起畫之痕矣。光佐曰,俄者以下詢之事仰達,故不暇問安矣。伏未審勞動哀疚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今日來臨,少展餘哀,稍以爲慰,何傷之有?東弼曰,勞動之餘,不無傷損之節,從速還御于齋室如何?上曰,依爲之。墓形周回太急,日後改莎草時,補土於周回事,分付守墓官。上仍下審碑閣。上曰,當入小次改服,而事甚煩數,直向恭陵齋室,可也。上乘步輦,向恭陵齋室時,光佐進曰,恭陵齋室,初不以宿所排設,今日乃順陵幸行,故經夜排設等事,設於順陵齋室,何以爲之乎?且祭祀旣是順陵祭祀,則其勢亦然矣。上曰,旣向恭陵齋室,中道改路,無乃顚倒耶?光佐曰,刻印銷印,似無妨矣。上曰,更向順陵齋室,可也。近來精神昏耗,初以恭陵齋室爲宿所,而推考戶判矣。旣非宿所,則勿推,可也。修撰李宗城進曰,殿下以孝章墓展哀之故,旣以服衰展哀之後,則當改服淺淡服,而向順陵,事體當然,因服衰服,而向順陵,事體未安,故惶恐敢達。上曰,領相之意,何如?光佐曰,儒臣之言至當矣。致中曰,以衰服而向順陵,事體未安矣。上曰,事涉顚倒,而儒臣之言爲是,依爲之。宗城所啓,今番幸行,旣是順陵展謁,則宿所當在於順陵齋室,而政院初不能預爲稟白,以致中路駐輦之許久,且上下之具衰服,只爲孝章墓之展哀,展哀之後,則當入幕次,改服淺淡服後,當爲還御于齋室,而政院旣在邇班,又未能稟請改服,雖在倉卒之間,終不可無責。諸承旨竝推考,何如?上曰,予亦不思矣。政院何咎?然,所達之言,事體當然,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使挾通禮,告回輦,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還御小次,改服後,乘步輦詣順陵齋室。

○同日酉時,上御順陵齋室,京畿監司、差使員、地方官,引見入侍時,京畿監司李廷濟,差使員柳萬重,地方官鄭爀先,右副承旨權益淳,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上曰,入侍差使員誰耶?權益淳進曰,長湍府使柳萬重,以都差員入侍,而其餘差使員,以道路修治事,出去云矣。上曰,欲爲分付而未果矣。出遣注書,勿爲修治事,分付。李廷濟進曰,小臣罪戾如山,忝在按道之任,不能修治道路,至於泥土,濺於御衣,臣死有餘罪,惶恐待罪。上曰,此則政院之請推,未免生疏而然矣。若橋梁不能善修,則請推警責,未爲不可,而時方解凍之時,難容人力,其勢固然矣。道路修治之役,曾爲停止事,斯速分付。廷濟曰,下敎如此,雖夜深,當爲分付矣。上曰,依爲之。廷濟曰,今番墓所始役之時,自上必欲不煩民力,故小臣欲爲仰體而未果矣。今此治道之事,亦不能擧職,豈不惶恐乎?上曰,凡婚喪,於國於家,皆爲大事。故自當初必欲不煩民力矣。今若以道路之修治,役用民力,則烏在其不役民之本意乎?昨年南門受馘時,亦已諭之矣。今以植炬事言之,其民弊可知,如有弊瘼可達之事,達之,可也。廷濟曰,小臣旣以疏章達之,有何更達之事乎?自上必欲不煩民力,故欲爲仰體而未果矣。小臣當墓所始役之時,每以附近六七邑,輪回赴役,百里外之邑,則不用民力,至於坡州,則無可奈何,不得已多用民力矣。且炬子之弊,甚於治道,故小臣周旋變通,給價貿炬,故其價半減於前,以此欲爲謄錄,置簿於重記爲計,此亦欲體殿下不用民力之盛意,而不能奉承,罪悚曷諭?自上旣詢民瘼,故敢此仰達。昨年變亂之後,京畿百姓,雖曰按堵gg安堵g,決難支保矣。欲除民弊,著爲令甲,而其道無由,末如之何矣。近來良役之弊,未有甚於畿民,而其餘種種之役,不勝支當,至於隣族侵徵,尤爲慘酷,二疋之役,實難堪當,故欲使均爲一疋之役,自上以爲持難,故未果試之。若畿甸之民,定爲一疋之役,而又罷折受免稅之規,則庶有支保之道矣。上曰,明日早當還宮,故今雖疲勞而賜對矣。今聞良役之弊,不知疲勞矣。頃者朴文秀,以貽厥孫謨之說上疏矣。以一疋應役之民,猝爲二疋之役,則似不無騷動之弊,故姑欲先試於嶺南,而嶺伯以此上疏矣。今此一疋之役,旣異於口錢,戶布遊布,若欲均爲大同之役則好矣,而此亦有難卒創矣。予不以一疋之役,爲持難矣。昔漢文帝,賜民田租之半,非借貸而給之也。乃節用之致也。若果爲一疋之役,而上下節用,國儲有裕,則雖給田租之半,豈不好乎?廷濟曰,國儲有裕,則無他可議,而一疋之役,非小臣本意,而欲使畿民支保之意也。上曰,頃見卿疏,而予亦笑矣。卿初欲行二疋之役,而今以一疋爲諭,此亦卿心矣。卿今爲畿民,欲爲一疋之役,而後爲嶺伯,則其心果何如耶?廷濟曰,聖敎極爲至當矣。柳萬重進曰,自上哀遑罔極之中,累次軫念民事,諄諄下敎,極爲惶感。凡諸救民之策,當與道臣相議爲之,而卽今長湍,則凶歉滋甚,窮春飢民,必給種糧,然後可以濟活,而本郡還上,本來零星。只有大興山城米四百餘石,而民戶則六千餘戶,以此決難救活,必以道內多粟之邑,移轉救濟之意,敢達矣。上曰,道臣之意,何如?廷濟曰,小臣亦知長湍之如此矣。道內無積粟之邑,而朔寧頗有餘穀,從當啓聞而處之矣。上曰,此則道臣商量爲之,可也。上曰,地方官進來,鄭爀先進伏。上曰,今番役事時,地方官爲弊難堪之狀,聞道臣之言而知之耳。爀先曰,坡州百姓,實無偏役之事,無一人決杖離散之弊,豈有難堪之事乎?聖敎如此,極爲惶恐。且還上各穀,合爲五千餘石,不必移轉於他邑矣。以元來遺在之還穀,尙且見失於奸吏土豪,此亦切痛矣,豈可移粟加給,更見失於此輩乎?上曰,又有所達事乎?爀先所啓,本州坡平山,乃奉常寺場也。每年春秋,各五百同,刈納本寺,而今則此山濯濯,旣無樹木,故本州及隣近五邑,每年輪回,收錢貿柴以納,其爲民弊,不可勝言,而本寺旣是祭享衙門,則有難變通矣。或移占於他處,間年輪回責應,則似爲除弊之道,惶恐敢達。京畿監司李廷濟曰,此事臣亦詳知,而其弊端,甚矣。雖云監刈於坡平山,而實則無刈柴之事,附近六邑,收錢貿柴,年年上納,其爲弊端,有不可言,而本寺旣是祭享衙門,則不可革罷,亦無救弊之道,有難仰達矣。曾聞本寺柴場,定於金川地,而以船路之不便,移占坡平山云。若如地方官所達,或移占他處,以爲間年輪回責應,則似好,而其在朝家一視之道,亦難卒然移占於他處,此事誠爲難處矣。上曰,祭享衙門,所關雖重,而旣知其弊,則不可置之。以坡州牧使所達出擧條,令廟堂稟處。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進來。廷濟進伏。上曰,坡州牧使,欲有所達,而卿或慮其支煩,而止之耳。須與坡州牧使,相議救民之策,不弛于終始。廷濟曰,聖敎如此,敢不仰體乎?如有弊端,則當狀聞而處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假承旨尹泓坐直。事變假注書柳逸仕直

○上行幸坡州順陵。

○尹泓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結陣於左巡廳前路信地矣。大駕出宮後,進陣於敦化門,扈衛軍官陣尾局結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尹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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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坐直。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衡gg徐命珩g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移陣於扈衛軍官尾局矣。左巡廳前路還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傳于蔡彭胤曰,自陵洞口外,至磚石峴,捧上言。

○又傳于蔡彭胤曰,自陵洞口,至磚石峴,捧上言下敎矣。令未預布,京中上言,未及來呈,至遞馬所,捧上言。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留院假承旨、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留院假承旨、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加設提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bb?b。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晝停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尹光益,昨以守宮從事,留直闕內,而今日還宮後,卽爲出去,修撰李宗城,亦於還宮後,以情勢難安,墜馬重傷爲言,自闕中直爲還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光益、李宗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同日四更一點,上行順陵親祭時,亞獻官領議政李光佐,終獻官左議政洪致中,贊禮禮曹參判趙顯命,典祀官奉常寺正尹就履,陵司奉事尹光柱,執禮司諫任守迪,執尊校理尹東衡,大祝修撰李宗城,祝司持平南渭老,齋郞正言李龜休,贊者引儀丁道炯,贊者引儀閔孝曾,謁者假引儀李梅,謁者假引儀洪禹哲,贊引引儀洪禹載,盥洗位成均館博士金聲大,盥洗位成均館學諭車以載,爵洗位成均館學錄李日瑞,爵洗位奉常寺僉正宋秀賢,亞、終獻官盥洗位校書館博士金鼎臣,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注書徐命珩,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上出齋室,乘步輦,至紅門外下輦,詣板上位行四拜禮,因行初獻禮,贊禮導殿下詣尊所西向立,仍詣神位前,三上香獻爵,俯伏興,上退復位。行亞獻禮,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因詣尊所西向立,詣神位前獻爵,俯伏興,仍降復位。行終獻禮,謁者引終獻官,詣盥洗位,因詣尊所西向立,詣神位前獻爵,俯伏興,仍降復位。錫命所啓,初獻奠爵時,有做錯之事,亞獻亦然,當該奠爵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贊禮啓請四拜,上行四拜禮。贊禮告禮畢,上入御小次。謁者引亞獻、終獻官出,謁者引監察以下,俱復拜位四拜,以次退出。通禮啓請出次,上出幕次,詣板上位,行四拜禮。出紅門,乘步輦,入御齋室。卯末三嚴後,通禮啓請外辦,上出齋室,乘步輦,過孝章墓,招守墓官而問曰,此水道,自何而來乎?守墓官曰,自東而西矣。上曰,下流似爲壅滯,待解凍後,更爲深掘事,分付。上至紅門外,通禮告下輦,又告乘轎,上乘轎進發。辰時到晝停所。上入御幕次。上曰,昨日記過宣傳官拿入,拿入後決棍五度。上曰,坐馬待令事,分付。有頃,通禮啓請出次,上出幕次,乘坐馬進發。上到鹿峴,乘駕轎。傳曰,侍衛諸臣,皆不下馬事,分付。李宗城所啓,伏聞鹿峴、沙峴,俱有替御步輦之命矣。自上若御步輦,則侍衛以下諸臣,皆當步行,若命仍騎,則有失朝儀。若俱步行,則上下峻坂,蹌踉顚倒,將不成樣。替御駕轎,恐爲穩當,諸臣之步行顚蹶,在臣僚,固不敢自言,自上處分,宜念體群下之道矣。宗玉曰,儒臣所達非矣。豈以諸臣之下馬有弊,自上輒御駕轎乎?且以步輦踰峴事,旣已定奪,今不可數數變改矣。上曰,曾前儒臣之進言皆是,而今此所達,則非矣。以步輦擧動,而百官騎馬,固有先朝舊例。且以侍衛之不便騎馬爲達,極爲未安。玉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到迎恩門內,入御幕次。傳曰,俄見路傍,有女人擊錚者,分付五部,捧其上言。錫命進曰,俄者已捧其上言矣。有頃,上出幕次。申時還宮。

○同日午時,上御晝停所幕次。藥房三提調、諸承旨請對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金東弼,副提調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注書徐命珩,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

○趙錫命進曰,伏聞坐馬待令事,命下,而猶不如駕轎之爲便,故惶恐敢達。李光佐進曰,伏聞坐馬待令之命,方欲請對之際,諸承旨已爲請對矣。聖體勞動之餘,必以萬全爲主,以駕轎待令,何如?上曰,無傷也。須勿慮焉。上曰,昨日欲與卿言之而未果矣。聞守墓官之言,墓所曲墻後,有自枯木二株云,分付春曹,朔望日因以告由,斫伐,可也。且聞南原君以爲,陽明方亦有樹木蔽翳,不可不伐處云矣。光佐曰,墓所南方,有高樹一二株,南原君及鄭倬,皆以爲斫伐其處,使之開朗爲好云,而其時未及伐矣。上曰,南原君及鄭倬,同時出送,使之相議,枯木斫伐時,陽明方當伐之木,亦令斫去,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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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陳疏。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徐宗玉陳疏。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閔思淵,彌串僉使洪舜年,古城僉使朴東輔。

○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趙尙命未肅拜,南渭老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金東弼,副提調蔡彭胤啓曰,春雪峭寒,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者將事園陵,展哀墓所,乘早旋駕,向暮還宮,起居諸節,或不無勞傷之患乎?便道頻數之候,已復常節乎?臣等卽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中宮殿氣候,近復何如?嬪宮綿綴之候,不至有加乎?各殿起居,自經疚慼,每有損傷之慮,嬪宮尤有難保之憂,令醫女入診,詳察氣候,宜矣。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瞻拜先陵,展哀新墓,追感之懷,益切之痛,何以諭哉?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便道始歇後一樣,而氣亦一樣,勿爲入診。內殿氣候無事,嬪宮綿綴之候一樣矣。

○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洪舜年處給送。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朴東輔處給送。

○以都承旨蔡彭胤初度呈辭,傳于趙錫命曰,還出給。

○權益淳啓曰,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今日俱不仕進,出納之地,事多苟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光益、李宗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禁推傳旨捧入。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bb立b之。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十員內,副應敎朴師正,副修撰李亮臣在外,修撰尹光益、李宗城,有禁推之命,副修撰姜必慶,方在就理,副校理李顯謨,入直春坊,臣東衡獨爲入直,而下番之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應敎申致雲,校理趙迪命,副校理金尙星,竝卽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申致雲,校理趙迪命,副校理金尙星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具後翼爲北兵使。

○權益淳啓曰,因本院啓辭,判義禁金興慶,明日牌招事,命下,而今方待命金吾門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又啓曰,金吾罪囚,多至二十餘人,經冬閱歲,議讞無期。判義禁金興慶,連日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今日又當請牌,而聞以日昨筵中未安之敎,今方待命金吾門外,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朴師正,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徐宗玉,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傳曰,今番錄勳,意重軍功,而雖有前例之可據者,人數浩多,亦多有遺者矣。其所抄啓,已爲精詳,而至於金吾堂上及兩司問郞,前例則若此,而露處扈衛之軍兵,已多未參者,則一時參坐之堂郞,名在一等,豈不稱冤?故昨年行賞時,只施親庭兩鞫入參者,先示予參酌之意矣。依昨年書啓擧行,其餘則竝付標,以示予爲軍政之意事,命下矣。昨年凶逆,三路猖獗,在處動兵,其所許多軍功,不能詳知,自都監知委京外,有功勞之類,使之成冊牒報,參量勘定,而至若宿衛將士,閱月暴露,實多勞苦,而厥數浩多,勢難盡數入錄,如扈衛軍官禁旅之正領,各軍門軍兵之旗隊摠書記之類,一遵古例,竝爲抄錄,其餘將校及出征偵探有功勞者,一從成冊,分等畢錄,則見漏者之自言有功,百般呼冤之說,固不足取信。而第許多人區別收錄之際,必不無遺漏之患,致有此下敎,不勝惶隕之至,而至於禁府堂郞,兩司問郞,不計參鞫日子之多寡,竝錄一等,不惟古例則然。都監則只憑禁府,修送單子,參驗分等,而昨年禁府書啓,初不下於都監,故限以盟祭前參鞫之類,循例勘定,而盟祭後參鞫之員,一倂勿論,蓋出於酌量先後,分別輕重之意矣。今依聖敎,一遵昨年賞典書啓擧行,則亦不無掣肘難行之端。蓋其中爲禁堂日淺,而或兼備局別入直,或爲摠管而侍衛,或爲承宣而侍衛,爲兩司日淺,而或以問郞,得蒙賞典,或以郵官,曾蒙褒賞,此等人員,當爲一等,故竝於元別單中,各其當錄之處,付籤移錄。都事之雖不參鞫,入於書啓,而得蒙賞典者,或有之,旣參鞫坐,又爲出使,而入於書啓,未蒙賞典者,或有之,以一般出使,而得蒙賞典者,或有之,此等人員,亦不可以賞典之有無,有所低仰,竝錄於二等。其他未蒙賞典之員及初不入於書啓之員,則一等中,竝付標,降錄於二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元無稅入之財穀,積年區劃,其所鳩聚者,幾至十三萬石。而甲午以後,外方各邑,連値大歉,賑資分俵者,其數夥然之中,亦因地部經費之不足,年年貸去之米,多至五萬二千餘石。故本廳卽今遺在,僅爲二萬餘石者,實由於地部貸去不還之致。本廳不幸,若値歉歲,則京外賑資俵散之穀,不知其幾萬石,而以丁酉之凶歉言之,比諸乙丙,少有差間,而都下六次發賣之數,至於三萬六千石,此外飢民白給之數,亦至四千餘石矣。前頭脫有水旱之災,則以二萬餘石之穀,百萬生靈,將何以接濟乎?言念及此,極爲憫慮。爲今之計,預爲從便聚穀,不容少緩,而累歲荐飢之餘,公私擧皆蕩然,聚穀之方,亦且路窮。京外散貸中,可捧者,爲先急急收拾,以爲備預之資,而今年三南稅入稍優,經費似無不足之患,地部所管海西戊申條收租中,長山以北田稅,以船路之不便,本道監司,狀請作錢云,本廳米貸去五萬二千餘石中,長山以北所在小米一萬五千石,爲先劃得,自本廳區處取來,則庶有一分補用之道。而前頭地部,如有不足之事,則本廳亦豈無更爲相資之道乎?海西小米一萬五千石,劃給本廳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順陵幸行時,宗班每品中,有原不陪進者云,雖未知疾病事故之如何,而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令宗親府摘發罷職,以爲懲勵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原從錄券,印出紙地,例以逆家財產取用,而一等及朝士折衝以上,已行邊將,掖庭所屬政院、禁府下人外,其餘各捧紙地,印出以給矣。今當依此擧行,而第都巡撫出征將士及各營出陣將校軍卒,諸道斬賊擒賊有功勞之類,決不可混捧紙價,雖欲徵捧,知委各道,其勢亦難一齊收聚。至於宮城扈衛將校、軍兵,當捧紙地者,區別抄出,則不過數千餘人,雖捧紙地,厥數不多,其所有無,不甚關重。而第昨年扈衛,風餐露宿,殆過旬月,不可與庚申數日扈衛者,比而論之,其在恤兵之道,亦不當依例捧紙。且念曾前,則以白紙印出,而今番則錄券數多,地部經用,亦不可不念,以司贍寺白休紙,代捧,則物力半減,而不可堪用矣。稍降紙品,則地部可以免許多之費,而不捧價錢,則軍民庶可蒙一分之惠。今此錄券印出紙地,一倂勿捧於參錄之人,以白休紙,量入進排,而價本則以逆家財產,推移上下,實合事宜,以此分付該曹,何如?傳曰,所達誠然,依爲之。

○以黃海監司二月朔新產靑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行左承旨李眞淳疏曰,伏以臣,自數昨以來,重患感寒,有頭疼失音之症,而不至苦劇,且當法駕幸行之日,不敢言病,力疾陪從,脫着失宜,重觸冷風,昨夕還家,諸症越添,遍身烘熱,肢節若束,頭部如碎,而不能暫擧,咽喉內浮,而不能呑涎。蓋聞近來輪疾,多有此症,喉門閉塞,不通水飮者,往往不起,臣之所患咽痛,比初益加,若不急時調治,實關死生。今日起居之班,旣未進參,召牌之下,又未祗詣,病裏惶悚,尤增死罪。蓋臣所患,非如一時激感之比,旬日之內,決無起動供職之望,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而且臣因國家不幸之會,以暫時書寫之役,至蒙加資之命,非但私心,悶蹙不安,其在賞典,過濫亦甚。臣非不知陳章辭免,而例讓之言,殆近文具,適隨天牌,入謝恩命矣。伏聞日昨筵中,宰臣以今番加資,多有格外爲言,若論濫冒,臣宜居先,不待人言,固已自知,而公議如此,益增難安。伏願聖明,憐臣疾病之難强,察臣私義之難冒,特許遞職,以便調息,收還濫資,以重賞典,不勝萬幸。

○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予旣酌量,宰臣陳達之時,予欲下敎而未果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崔宗周疏曰,伏以,臣之偏母,年今八十有二,雖無疾病之時,居常懍懍,若不保朝夕矣。臣於屢日持被之餘,自直所,仍爲隨駕,昨始歸見,則近緣日氣乖常,老人將攝失宜,重患感傷,症情非細,達宵叫痛,精神迷瞀,食飮全却,氣力澌頓,涔涔床席,不省人事。初試解表之藥,繼用補元之劑,而姑無效應,危綴轉甚,臣躬自扶護,方寸煎灼。顧此情理,實無離側就直之勢,今曉趁漏之趨,以致闕然,跡涉偃便,只自惶悚矣。卽因本院啓辭,庚牌下降,嚴畏分義,不敢坐違,玆以抑情趨詣於禁扃之外,而臣之母病,如是危篤,以此情理,實無離捨供仕之望。玆以冒死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血懇,特許遞改,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同副承旨徐宗玉疏曰,伏以臣,前忝敦匠之任,實乏可敍之勞,而夤緣幸會,混被恩章,旣命之以加階,又置之於近密,臣於是,駭惶震惕,五內失守。亟治一疏,略控懇迫之悃,冀賜收繳之音,而院僚不諒,一例退却,顧籲天無計,而逋命惶甚,則不得已冒昧入謝,仍忝講筵矣。登對宰臣,果以今番賞資之過濫爲言,臣尤愧赧,無地自容,非不知罷出之後,宜卽自列,而適値太廟展謁,喬陵幸行,連在數日之內,區區廉隅,姑不暇言,還駕之後,又拘於廳規,未卽替直,泯默耐過,如坐針氈。卽伏見右僚到院之疏,其爲引嫌,與臣無異,夫兩人所遭者一事,而一人則撕捱不出,一人則晏然行公,揆諸事理,寧有是哉?臣之廉隅,到此而益壞了無餘。玆敢更陳血懇,徑出禁門,以爲一分自靖之計,惶隕之極,無所逃罪。伏乞聖明,少垂諒察,先將臣所授官資,見帶職名,一倂刊削,以謝公議,因令攸司,重勘臣擅離禁直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舊例皆然,今爾引嫌,無乃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奉朝賀崔奎瑞疏曰,伏以仰惟聖上,展拜先陵,玉體勞動,撫視孝章墓,慘慟如新,聖候調攝之節,不瑕有損,區區下情,不任悲慮。臣之病狀,日益委薾,祗送祗迎,俱爲闕禮,臣子分義,到此掃地,伏不勝惶恐竢罪之至。仍伏念臣所生父母,宗祀無托,臣弟仁川府使崔星瑞,權奉神主,時在任所,臣於歸路,一番展省,情不可已,而今十九日,是臣終身喪之日,兄弟各離,不得參祀十餘年矣。今臣氣力如此,明年此日,安可復見?雖未能成拜跪之禮,必欲俯伏一慟,以釋幽明之憾,而勢難趲程而行,將爲寸寸前進,必前期數三日,然後可以趁期得達。伏乞聖明,哀臣情理,許臣趁卽退歸,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臣於頃日登對,疾痛方劇,精神迷亂,未克仰請瞻望,歸伏私次,一念耿耿。今臣此去,斷無復入脩門之望,豈不欲趁此未死,永辭威顏,而臣之氣息,比向來入侍時,減却十分,實無升降殿陛之勢。玆敢以短疏告歸,若蒙聖慈,憐臣病狀,而不罪焉,則雖於身後,豈忘結草之報?臣無任怵惕悲咽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情理雖如此,所患未瘳,豈可作行?卿其體予向日面諭,必欲往來,入來見予後須定,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參贊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情私懇迫,歸護是急,唐突申籲,蒼黃徑還,致勤聖敎之嚴截,繼有辭疏還給之命,臣誠抑塞震慄,莫知置身之所也。噫,此時何等時耶?臣雖愚昧,豈不知京國之不可遠離,朝禁之不可輕犯?而秪緣八耋老母,病淹床席,奄奄氣息,朝不謀夕,人子之情,不忍暫捨,相守窮廬,二年于玆矣。間因國有事故,三赴京輦,而離思難抑,不能爲久淹之計,前席恩諭,感鏤心肝,而急報猝至,則輒犯徑行之罪,似此情理,實朝紳中所罕有者也。如是而尙何望奔走供職,以效盡瘁之義哉?日昨臣之陳疏請急,不但爲臣母病勢之添劇,所寓村閭,癘疫熾發,同舍奴僕,至有染斃之患,病母之仍留其中,誠爲切迫,扶將移避,一時爲急,不得已留章馳歸,而煩猥是懼。初不敢竝陳於辭本之中,聖明亦何由俯燭臣如許情實也。不然,當上下悲哀之時,臣獨何心,不少遲待隔日之卒哭,而遽作忙怱之行也?向臣之抑情趨命,實遵臣母病裏勸勉之意,而及承嚴旨,狼狽歸來,無以爲說於病母,只自相對掩抑,臣之情事,其亦慼矣。方今聖上,以孝爲治,錫類之仁,遍及群下,朝臣之爲親乞歸者,雖微官庶僚,無不輒承恩許,而緣臣不孝無狀,煎迫之懇,獨未蒙矜諒,不惟不賜批旨,反下未安之敎,此莫非臣之微誠,不能上孚之致,臣擧何顏,更立朝端哉?撫躬慙悼,寧欲無生,席藁荒坰,恭俟嚴譴。而迄無處分,罪名未勘,轉身無路,園陵幸行之日,亦不敢冒進,瞻當gg望g羽旄,祗增隕越于中,念此滓穢之蹤,本不可復廁周行,而私情甚急,區區難進之意,亦不暇自列於前後請遣之章。今則舊愆之外,又添新罪,惟當屛廢窮山,杜門自訟,甘作聖世之棄物,進退一節,非所可論,而顧臣所叨本兼諸任,俱非罪衅之身,所可一日虛縻者。玆不得不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仍正臣罪名,俾具僚知警,微分少安,不勝萬幸。且臣於日者錫馬之命,尤有所惶愧不自安者。念臣猥忝執役之末,粗伸哀隕之忱,自是職分內事耳。夫豈有一毫可記之勞,而便蕃之恩,混及於負罪賤臣,國家愼必之政,恐不宜若是也。亦乞竝命收還,以重賞典焉。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始知由矣,而但其所引嫌,終涉過矣。卿勿過辭,將母上來行公。所辭賞典,古例,亦勿辭焉。

○咸鏡監司宋眞明疏曰,伏以,日月幾何,東宮隧道奄訖,虞卒之禮,亦已過矣。伏惟聖情傷怛,何以堪處?顧臣淹跡遐塞,未洩攀輀之慟,南望長號,倍切摧心之哀,若夫宗國之計,思之罔極,永言憂歎,如焚如灼。所獨幸者,惟我聖上,至明至聖,審察經權,勉抑情私,專心國事,勵精圖理,十行別諭,遍及八路,其所以振刷存恤之意,藹然竝見於辭旨之間,此正大小群臣,激仰飭勵,對揚休命之日也。凡在承流宣化之責者,尤當感奮奉行,而如臣劣庸,本不足備數,至於藩翰按莅,世固未嘗以此等職地,期許於臣,臣亦未敢自擬於平昔,而偶因倖會,濫冒至此。臣雖仰感殊知,俯激微衷,然,識淺而見短,性疏而才蔑,每於做措之間,率多未厭物情。且値一路凶荒,無古無今,自謂今日時義,要在安民,故酌量於緩急之間,參看於輕重之分,凡廟議所頒,未敢輒行,其所見過,固已不少。前冬因習操一款,再被推勘,臣誠悚恐無措。而日昨又伏見備局關文,以歲抄事之再煩狀請,首尾呵責,無復餘地。一則曰,其所以姑息呴濡者,乃所以推納水火,一則曰,多循於目前,或忽於經遠。臣於此,不覺瞿然悚恧之至。噫,詰戎之政,有國所重,況臣身經兵亂,意在懲毖,凡所以修繕軍備,團束兵旅,不至於害民而傷時者,未嘗不十分留意。而第念有食而後有民,有民而後有兵,無食無民,而獨何以有兵哉?道內卽今民間形勢,父不保子,兄不保弟,弱者坐待顚壑,强者散而之四,必須懷之綏之,勿驚勿擾,撫育之勤,有若在抱之嬰兒,然後庶爲一分安集之道。而今乃以抵死必避之役,侵督於朝夕難保之民,其所以魚駭鳥散,豈但止於新簽之子與弟哉?向臣狀啓中,有曰,今爲些少逃故之塡充,反失許多元戶,許多實軍云者,正謂此也。而廟堂反加駁論於此端,言出於臣,則理到而猶未見信,亦復奈何?藩臣事體,只可力陳事狀,而不可終始抗爭,故今玆備關,勢不得不頒降列邑,而慘凶窮春,給糶分賑,蓋欲以慰撫全恤,而今將乘機,而有簽丁抄壯之煩,其爲騷擾,必倍他時,事近罔民,益知未穩。且南北習操一事,亦旣頒布於三次嚴關之下,而近聞北閫發巡太早,極寒軍卒,見方凍餓顚連於嚴寒積雪之中,反不如初冬之循例行過云,向所謂姑息呴嚅gg濡g,推納水火者,卽已驗矣。臣雖追悔,曷其有及?竊念一道藩宣之職,卽古之岳牧,其委寄之隆,責任之重,顧當何如?而緣臣不肖,一向尸居,凡所措爲,不過止於循目前忽經遠,則其罷軟不勝任,已爲臣無限罪負,而畢竟之僨誤國事,理所必至,此豈細憂也?聖朝用人,固宜量能而授官,朝廷擧措,亦當綜核其虛實,其將何所顧藉於碌碌一微臣,而不爲之早行刊汰乎?玆敢露章自劾,仰冀處分,賑政凡務,亦方廢抛。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削罷臣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使方面增重,藩務無曠,則國事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南原君𪳣疏曰,伏以,東宮邸下,厭世無幾,日月告期,堂封之禮,倏焉告畢,環東土數千里,孰不扶携呼號?而況如臣屬忝宗戚之裔,旣不能百身以贖,又未得褥身螻蟻,則悲憤罔極,肝摧膽裂,豈諸臣之比哉?雖知聖人之知命,大異於凡夫之鍾情,而以殿下止慈之德,其所以悲疚於聖衷者,容有極乎?臣之區區私悃,固不敢煩溷於此際,而情勢所迫,冒昧仰籲。伏願聖明,特賜垂察焉。臣之先父豐昌君臣漑所生母之葬,在於果川地,而其時臣父已死,臣且幼孤,葬地之擇,無人主張,寄窆淺土,于今三十有一年矣。堪輿之說,茫昧難徵,而安厝之訓,古人攸重,及臣省事以來,一意遷改,奔走經營,已積年所矣。纔得一郭地於交河,卜吉於三月初十日,舊塋將開於今月二十七日,其間往來,將費十有餘日矣。伏乞聖慈,矜察哀情,特許旬望之暇,使得趁時卒事,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來焉。

○參知曺命敎疏曰,伏以賞僭恩屑,明主所以深戒,罔功受祿,古人謂之不祥。況臣數十日敦匠,有何可言之勞,下大夫超班,亦豈虛受之賞?私分之萬萬不敢當,姑置勿論,其上辱恩典,下玷名器,非細故也。臣爲愧懼,再呈辭疏,輒爲喉司所阻,而適値陵幸,難曠宿衛,雖黽俛出肅,而身若負芒,莫省攸處,卽因承宣疏槪,始審宰臣,以此爲言,此正向日愚臣之有言,而不得徹者也。恩數之太濫,臣亦慨然,緋衣之不稱,臣實靦焉。況旣有人言之後,尤何可一刻冒沒於職次乎?玆敢略暴血悃,徑出禁扃,擅離重地之罪,無所逃矣。伏乞聖慈,亟命收削臣資級職名,仍治臣罪,以重賞典,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古例皆然,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趙錫命啓曰,卽者兵曹參知曺命敎,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宿衛重地,不可暫曠,兵曹參判沈珙,參議金啓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依啓。雖有應引之嫌,宿衛重地,不可徑出。況古例皆有者乎?今玆請推,未免太輕,禁推。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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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許沃、尹東源在外,持平趙尙命,未肅拜陳疏,南渭老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右承旨臣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便道頻數,已□□歇□其□益減之勢□□□諸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安寧,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便道常或如此,而今已快歇,勿爲入診,亦勿問安。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已有申飭,意以爲食堂之數,必有飭厲,而柑製之不設行,故摘奸到記儒生矣。圈點之數,比昨年尤極零星,身爲士子,不重聖廟,不遵君命,若此而出身何爲?上下齋任,上下色掌,竝拔儒籍。此等到記,吾不欲觀矣。當該師儒之長,亦不無飭勵之道,姑先從重推考,以觀將來。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李眞淳,同副承旨徐宗玉疏批已下,今日不爲仕進,左承旨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卽爲牌招,何如?傳曰,竝牌招。

○崔宗周啓曰,判義禁金興慶,今又違牌,以出城竢罪之意,陳疏到院,因齋戒纔以退却,而罪囚積滯,委屬可慮,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弘文館校理趙迪命,副校理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禁推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今番賞格中,南原君𪳣,前後往來,與地師一般,而猶遺賞格,半熟馬一匹賜給。

○趙錫命啓bb曰b,奉朝賀崔奎瑞,來詣闕中矣,敢啓。傳曰,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喜泰爲石城縣監。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順陵丁字閣奉審時,恭陵珠簾線及順陵珠簾絡纓渝色,分付該曹,改備事,榻前下敎矣。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八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寒食祭,當爲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辭,添入撰出,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依前例各其本陵官員,兼監役稱號,趁卽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四日大駕晝停幕次,藥房都提調以下諸承旨請對入侍時,上曰,昨日欲與卿言之而未果矣。聞守墓官之言,墓所曲墻後,有自枯木二株云,分付春曹,朔望日因以告由斫伐,可也。且聞南原君以爲,陽明方,亦有樹木蔽翳,不可不伐處云矣。都提調李光佐曰,墓所南方,有高樹一二株,南原君及鄭倬,皆以爲斫伐其處,使之開朗爲好云,而其時未及伐矣。上曰,南原君及鄭倬,同時出送,使之相議,枯木斫伐時,陽明方當伐之木,亦令斫伐可也事,命下矣。伐木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一日辰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朔祭,當爲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辭,添入撰出,依前例發遣本曹郞廳,與南原君𪳣及歸厚別提,本墓守衛官,眼同斫伐後,條數書啓,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趾善手本,則保放罪人鄭宅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領議政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趙錫命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正言李龜休啓曰,臣以庸魯,久忝諫職,曾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效耳目之責,徒自泯默隨行,挨過時日,早晩譏斥之來,固已自料矣。日昨筵中,以頃者鞫囚酌處時,不能爭執,宰臣論奏,極爲嚴峻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槪鞫囚之餘存者,率多枝葉,其日酌處,實出聖bb明b欽恤之至仁,而其中不可不爭者,則亦嘗發啓而論之,至於停啓一事,大獄旣已收殺,同罪亦皆酌處,則此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者也。與其一向連啓,徒事相持,不如從速發配之爲得,故臣果停之矣。今以此,至謂之仰揣俯窺,實非臣意慮之所到也。今番賞典事,臣初入臺地,未諳事例,只以爲舊典則然,不必論啓,而果非前例,則當之者例辭而已。反責臺閣之不言,臣所未曉也。臣以衰邁之年,謬當言地,巽懦疲輭,最居人下,若論風節之消亡,則宜莫如臣,其何可一日抗顏復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錫命啓曰,正言李龜休,再啓煩瀆,退待勿論矣。傳曰,知道。

○左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癃病殘骸,豈敢自力於驅馳奔走之假,而適當園陵動駕之日,義不敢以疾病爲辭,忍死陪從,獲伸區區之誠,而勞煩之餘,病情添劇,咳喘失音,煩燥不定,百體全無氣力,精神如在煙霧,昏倒不省者,殆數日矣。昨日起居之班,終不克趨詣,無路綴成文字,請譴之箚,亦未果卽上,分義虧缺,惶悚靡容。乞命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以礪群工,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添傷,心gg深g用慮念。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氣盡力殫,病入骨髓,而每當駿奔之會,猶能自力,往往喘汗竭急,氣息欲絶,而輒卽蘇醒,終免於顚踣路周,實賴天地生成之大造,而今番在陵底,失汗太多,感風非細,歸後肌體凜慄,殆不自持矣。今日曉起,將赴藥院起居,忽復一番寒戰,手足厥冷,精神昏眩,久而不能定,竟不得進身承候,今至半日。尙此沈迷昏蒙,亦不能登時請譴,不勝惶恐,只竢大何。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情之深重,亟命遞臣職名,俾尋調治,用尋生路,仍命勘臣之罪,俾肅朝紀,以勵餘人,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是添傷,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其須善攝。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鎭日書啓。

○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奉朝賀崔奎瑞引見入侍時,奉朝賀崔奎瑞,右承旨趙錫命,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崔奎瑞進曰,展拜先陵,撫視墓所,聖懷傷感,想惟一倍。近來春氣尙峭,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瞻拜先陵,展哀新墓,如新之懷,何可勝諭?頃日入侍時,知卿所患之未愈矣。如此之時,强爲作行,或慮有添傷之患,欲爲挽止,而情理難抑,故有入來見予之命矣。今日入侍,實是意外。奎瑞曰,不諒病情之深淺,欲伸至情,明日發程,欲爲寸寸前進,得抵仁川,過亡父忌祀,歸死弊居,是臣至願。其間死生顚仆,不爲計較矣。今此入侍,極爲難矣,而頃日未能仰瞻玉色,心常耿結,自上更欲一見,故謹此入侍。極爲惶恐,而暫爲瞻望玉色矣。上曰,依爲之。頃者入侍時亦言矣,雖未參於今年,卿之筋力尙旺,以待明年,亦未晩也。若有添傷之患,則悔之無及,姑爲中止似好耳。奎瑞曰,小臣不計一身之死生,必欲少伸至情,雖中路致死,無所恨矣。臣之一身之事,可以揣度,而筋骸不能管束,神氣如浮,大限似不遠矣。今日之去,永訣威顏矣。上曰,今番之行,只爲仁川,則不可沮遏,而若欲仍此還歸舊棲,則豈不挽止乎?只以歸意之緊急,至有如此之行,姑爲挽止,似爲好矣。奎瑞曰,聖敎如此,豈不感激?而旣往仁川,則距家過半,仍向舊棲,欲爲調治矣。上曰,若在仁川調治,則當許,而若有長往之意,則有難許之耳。奎瑞曰,更無爲人之望,而病或少愈,則亦當更來。今番則專爲調治,必欲下去。伏蒙體下之仁,俾卒生成之澤焉。上曰,卿幾知予心矣。前後曲從卿願者,非止一再,顧今國勢如此之時,雖欲致仕,而難矣。國之大老留在,則於國,豈少補哉?須自仁川還來,以竢國勢稍安而退去,未爲晩也。奎瑞曰,臣之事勢,不可死於輦下,有難奉承矣。上曰,卿之筋力,何可以(以))此期之耶?奎瑞曰,前後曲蒙生成之恩,不可盡達,而頃日引對時,以一兩旬留京之意下敎,一兩旬留京與否,何關於國家乎?自前累犯徑情直行之罪,今番則必欲得上聽而欲去,力疾登對,幸蒙體下之仁,浩然歸去,則此臣之所大望也。若往仁川之後,病勢又添,因返舊棲,則實多欺慢之罪,今若夬許,則可安於心矣。上曰,前後豈有不聽卿言者乎?奎瑞曰,頃者有一兩旬姑留之敎,而以陵幸之迫近,故未敢言病,迄至一旬,今過八九日,則又爲兩旬。殿下有何持難而不許乎?若蒙天地生成之澤,日後病若少歇,則豈忘今日之恩私乎?上曰,頃者一兩旬下敎者,有意存焉。卿亦思之矣。以待卿之道言之,豈可責之以常例乎?其時一兩旬爲敎者,不欲畢辭而然矣。所謂一兩旬者,欲爲一兩旬調治之意,非一兩旬後下去之意耳。顧今國勢何如耶?若必欲往仁川,則在仁川調治後,更爲上來,深有望焉。奎瑞曰,臣在仁川,病若添重,則不可不向舊棲矣。以此陳達,有若必欲長往之意,極知惶恐,而目今病勢如此,在臣道理,當死於所在之處。若死於輦下,則便是客死,伏乞夬賜允許焉。雖往江都之後,病若少歇,則豈無上來之期乎?以仁川之稍近京城,雖有更來之命,而若或客死於京中,則聖上亦以爲慘然矣。若或有上來之意,則豈可以道里之遠近,計較乎?今若夬許,則雖歸死,當爲瞑目,而若在仁川,留疏以去,則自上必非之,臣心亦將不安矣。上曰,昨日疏中,只請往返仁川,故姑爲許焉,而若疑其長往,則豈不遣史官偕入乎?旣以仁川往返爲請,其或抑情,中止仁川之行乎?奎瑞曰,臣之上疏,亦已陳達,而臣之筋力,明年之復見,此時不可期必,故欲參親忌,一番慟哭爲計,此心何可沮遏乎?上曰,頃者領相亦言矣。若如諸臣,則可以力挽,而以待卿之道言之,則不宜强迫,故或冀抑情,而非欲强勉也。奎瑞bb曰b,臣非欺罔也。今年則神氣漸益昏耗,何可以復見明年乎?臣之一身,不暇自恤矣。人之七十亦難,而臣則已八十矣。餘生何惜乎?每以求助之意爲敎,尤爲惶恐矣。如有補效之事,則當此之時,何敢恝然乎?臣退去之時,年已五十,而旣無補效之才,則到今八十之後,果有報效之才乎?臣每以國家文具太勝爲憂矣。朝家於臣,不爲賤待者,只以恬退一節,而每令强留京洛,則安有廉退之節乎?還非接待之道,至於犬馬,皆有待之之道,或以果肉,或以芻豢,臣有何廉退之節,而猶以廉退待之,到今一向挽泥,則曾前待之之道,皆歸文具,推之他事,似無實效矣。上曰,若欲仕宦而强留,則然矣,而今予之心,旣不在此,則豈其然乎?奎瑞曰,臣之筋力,有難久爲仰對,退去之意,敢達。上曰,下去仁川後,病若不添,則更爲上來,而如有添傷之事,則直返舊廬而調治好矣。何必留疏而去乎?雖往江都之後,徐待日氣之和暖,或有上來之意耶?奎瑞曰,下敎如此,極爲惶感。小臣下去江都之後,病勢若歇,則豈不上來乎?臣每欲上疏,輒遣史官,故不敢頻頻上疏,只以大段事,間或上疏矣。昨年小臣病重之時,本府欲爲狀聞,而小臣力挽之矣。此後雖上疏,若不遣史官,則當頻頻上疏矣。上曰,遣史官之規,何可已乎?仁川下去後,病若少歇,則或可上來否?奎瑞曰,當觀病勢爲之矣。上曰,卿不著煖帽,頃有申飭之事,故卿或不安而然乎?先朝亦有老臣著煖帽之事,而卿則旣異於他臣,着之,可也。奎瑞曰,小臣元氣綿綴,若著煖帽,則有難堪當,故未能着之矣。上曰,奉朝賀,似有不平之氣,先爲出去,可也。奎瑞先爲退出。錫命進曰,香室官員,有手本之事,故敢達矣。香室軍士只二名,而一名則長爲立役,故各處受香時,多有擧行之事,而每患不足矣。今番又減一名,故不能成樣云,香室軍士,則依前置之,何如?上曰,當初不當減除,而旣已減除之後,則朝令有難變更,姑爲置之。錫命所啓,纂集廳《勘亂錄》,成命已久,而經歲之後,尙未纂出,事甚未安矣。朴師洙則以臺言引嫌,而公議皆以臺言爲過重,不可以此引嫌。宋寅明則頃往墓所,未能擧行,而卽今無故在京二人,竝卽牌招,使之趁速纂修,何如?上曰,近來凡事稽緩,纂修之尙未訖工,非但堂上之不爲行公,亦緣於郞廳之不齊而然,欲爲申飭而未果矣。朴師洙、宋寅明,竝卽牌招察任。朴師洙,雖以加土事給由,而《勘亂錄》纂修緊急,使之從後下去,此後郞廳仕進,亦自政院,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臣見兩界監司狀啓,則咸鏡監司,狀請加得空名帖,而先已募粟於民人云云。事係爵賞,則藩臣事體,不待朝命,先以募粟陳聞,殊甚未安。平安監司狀啓中,請仍任朔州府使李義豐,而義豐,以鳳山時事,自朝家方有拿問之命,則雖曰善治守令,一邊拿問之日,有此仍任之請,事體亦甚未安。咸鏡監司宋眞明,平安監司尹游,竝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可也。出擧條傳曰,宋寅明、朴師洙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傳曰,左議政家,遣御醫看病書啓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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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纂集廳堂上宋眞明、朴師洙特敎之下,不爲應命,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其在事體,不當若此矣。

○徐宗玉啓bb曰b,判義禁金興慶,一向違牌,終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祿事gg錄事g來言,奉朝賀崔奎瑞,今日出往仁川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今日朝後,聞居齋儒生等,忽有捲堂之擧,臣(臣))聞來不勝驚駭,卽詣泮宮,招致諸生,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等書納所懷以爲,伏以臣等,伏見備忘記,則有齋任、色掌,竝拔儒籍之命,繼之以此等到記,吾不欲觀之敎,臣等相顧愕然,不知所以置身也。因伏念聖上之本意,雖出於飭勵泮任,而旣以到記,諉之於不欲觀之地,輕視儒生之色,見於辭表,臣等俱是到記中人,何敢抗顏入堂,更書名字於到記中乎?且泮任拔去儒籍,自是無前之罰,聖上此擧,誠非所以待賢關之道,以此以彼,決無復入食堂之意云。今此諸生捲堂之由,蓋以備忘中辭意,爲難安之端,而伏念此等到記,不欲觀之聖敎及泮任等竝拔儒籍之命,亶出於振作飭勵之盛意,則於居齋儒生,元無一毫礙逼之端,至於捲堂,誠是意外,故臣以此反覆開諭,使之斯速還入,而諸生堅執初見,無意回聽。臣以無似,忝居師儒之任,不能表率多士,致使到記,比前零些,至承嚴敎,且勸入之言,終不能從,以此以彼,莫非臣罪,尤不勝惶恐之至。以臣一人之言,有難獨bb爲b勸入,同知館事李㙫、徐命均,竝卽牌招,以爲同議勸入之地,何如?傳曰,噫,太學,賢士之所居,庠序之所宗,可不重歟?一自朋黨之後,賢關,便作進退之所,乖戾之疏,必自泮儒始,此則無他,士習日下,飭勵漸解,故心常慨歎矣。至有往者逃散之駭擧矣,此亦他哉?自顧其身者,嫌其傾軋,自修其學者,惡其紛鬧,不肯詣學,守聖廟之重,反輕,至於此駭擧矣。噫,在君師之位者,不能卽事,乃自反處,而諸生亦不歉乎心,大抵凡事,曲在我,則何必好勝?京華士子之圈點赴擧,乃是舊規,而今若盡復,不無掣肘,故先命齋任、色掌,此重聖廟守直也,明祖宗舊制矣。此豈難行者,而猶且若此,此無他。紀綱日乖,士大夫驕惰日甚,故爲士子者,習俗成風,耳聞目見,今日如斯,明日如斯,故遵君命爲恥,尙謬習爲高,不知重聖廟遵舊制,在韋布若此,於出身可知,此等之類,將焉用哉?不欲居齋之類,非拔儒籍而何?此乃儒生自反處,而今此捲堂,實是意外,雖以下敎中句語引嫌,予不欲觀之之敎,乃指齋任、色掌點數也,非謂食堂儒生。而且旣罰齋任、色掌後,使他居齋儒生應講,則豈待士之道哉?到記還給之命,蓋由於此,可飭者雖罰,曲盡儒生,若此也。而諸生不知予意,亦不自反,嘩然捲堂,居常自修,若是務勝,入道何由,而太學豈不庶幾乎?更善勸諭,使卽入堂。牌招事,依啓。

○趙錫命啓曰,同知成均館事李㙫、徐命均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勸入儒生,一時爲急,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館事李㙫、徐命均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持平南渭老啓曰,臣新進望輕,言議骫骳,至於風憲之職,萬不稱似,而瀝血陳籲,未蒙鐫斥,草草數語,至賜溫批,臣由是感激,慙愧交至,不知所以仰報也。適値太廟展謁,園陵行幸之時,不敢爲偃伏圖免之計,冒昧一出,不過粗伸分義之忱而已,是豈臣淟涊盤礴之計哉?且臣素患痰火積聚之證,越添於晨夜將事,驅馳陪從之餘,扶還私次,證情危惡,陳章請急,見阻喉司,病裏惶憫,如添一病,此際得伏聞日昨筵中,宰臣盛論近日臺閣含默之風,而又以賞典過濫而不論,逆獄酌處而無還收之請,至加非斥,臣聞來,不勝懼然慙恧之至。臣之入臺,亦已五六日字耳。一番詣臺,謄傳故紙,則含默之風,臣亦有之,加資之典酌處之命,雖係旣往事,而臣旣據言地,當效一日之責,則譏斥之來,臣豈獨免?筵中語秘,晩而得聞,且緣賤疾危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李世瑾啓曰,如臣老洫,詎合言責,而銓注失宜,致令恩命謬加,自顧慙恧,靡所容措。卽陳辭疏,仰暴不敢行之實狀,連阻喉司,竟未上徹,僶勉承牌,祗爲兩次動駕,而曠日虛帶,不翅如坐針氈矣。伏聞日昨筵中,宰臣以近日數三事,盛論臺閣之不言,辭意嚴峻,譏斥備至,誠不勝瞿然也。臣忝叨匪據,力量風采,不能鎭物持重,隨事格非,人言之來,烏得免焉?況筵話雖秘,若於平日,頻與人接,則豈無一言相及,而杜門吟病,與鬼爲隣,如許事端,僅僅得聞於最晩之後,今始來避,聾聵若是,而尤何可責耳目之重寄乎?以此以彼,決不容抗顏於臺次,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任守迪啓曰,臣本衰鈍巽愞,不合臺選,前後冒玷,絲毫蔑效,居常愧懼,若無所容,及授是職,宜卽控免,而適値動駕,僶勉出肅,因仍蹲冒,斷非初志。伏聞日昨筵中,宰臣以近事之多有可言,而居臺閣者,類皆依違苟容,大加譏切云,臣於是,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臣之入臺,雖曰屬耳,一味含默,孤負職責,非斥之來,理難獨免,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筵中語秘,晩始得聞,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錫命啓曰,大司諫李世瑾,司諫任守迪,持平南渭老,再啓煩瀆,退待勿論矣。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判府事李宜顯上疏,以縣道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bb曰b,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申致雲,校理尹東衡等箚曰,竝引避而退,宰臣筵奏,意在交勉,以此引嫌,俱涉太過。請正言李龜休,持平南渭老,大司諫李世謹,司諫任守迪,竝命出仕。措辭見上答曰,依啓。

○判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日月易得,東宮葬禮奄訖,臣民隕痛,一倍靡極。仰惟聖懷,尤何以堪處?臣於其時,祗詣城外,哭送廞車,仍又追及墓所,少洩哀誠於下梓室之日,而不敢輒煩文字,重溷嚴聽,只得泯默歸次,回瞻感慕流涕而已。伏聞今番諸都監賞格之頒,以臣猥製哀冊,至有面給熟馬之命,惶駭悚蹙,無以自容。念臣素短於文詞,雖寂寥篇章,猶不能成樣。矧此補張敍述之文,豈有一分稱塞,冒拙承命,殆不免爲涴累玄隧之歸?日夕愧懼,惟俟譴罪,反以此混被恩賚,寧不爲乖舛之甚哉?反復揣量,終有所靡安,玆不得不控瀝忱懇,仰蘄財處。伏乞聖明,亟賜收還前命,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實循舊章,卿其安心,勿辭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趙錫命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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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呈辭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仕直黃敏厚。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夜二更三更,月暈。

○下直,永同縣監吳胤周。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連日違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黃敏厚爲假注書。

○以司諫任守迪,正言李龜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臣伏承草記批答,招諸生,更以聖旨,反覆申諭,分義事體,不可不卽速還入之意,縷縷敦勸,則儒生等,更呈所懷,以爲臣等,伏見本館草記批答,則諄諄十行,莫非振厲士習之意,末乃以不欲觀之敎,乃指齋任色掌點數,而非謂食堂儒生,又曰,曲盡諸生若此,而諸生不知予意,亦不自反,譁然捲堂,辭旨勤懇,開釋備至,臣等奉讀再三,伏不勝感愧之交至也。臣等俱以無似,忝居賢關,所竊者儒名而已,所費者餼廩而已。如臣等,雖有百千,固何能仰裨聖上作成之化,而不負三百年培養之意哉?雖然,所讀者古人書籍耳,所講者君臣分義耳。省修之方,亦嘗粗聞矣,廉隅之重,亦嘗粗知矣,豈敢有强辯是非,務勝君父之心哉?第聖上之輕賤齋儒,非止一再,而今日聖批中下語,亦不但開釋到記不欲觀一條事而止,則臣等亦安得不從頭說來,以釋我聖上平日輕侮臣等賤薄臣等之意耶?噫,向者渙散之類,尙忍言哉?施之以永黜之罰,使不得接跡於淸齋,則士林之公議,可謂快伸矣,而聖上今又提說此事,慨士習之日下,有若彼輩之尙得混處於齋中者然,未知聖上之輕侮齋生,職由於此耶?果若以一種無義之徒,竝驅渾齋之士,歸之於壞敗士習之科,則此豈非臣等痛恨處乎?至若聖旨中自顧其身者,嫌其傾軋,自修其學者,惡其紛鬧,不肯詣學,守廟反輕之敎,尤可見不少有無乎臣等之聖心矣。傾軋之習,起鬧之端,必自臣等之始,而不肯詣學之儒生,果皆爲修身修學之賢士,則今日士流之賢愚淸濁,可判於居齋不居齋之間矣。臣等之因仍冒居,不知自處者,固宜見輕於君父也,尙誰咎哉?聖敎中自反二字,實爲臣等頂門上一針子,惟當銘佩之不暇,而第念人君一視之道,亦不宜顯有彼此之別,昨年所下鄕儒衣食所之敎,至今思之,尤不覺汗顏之靦然也。玆者不欲觀到記之敎,本非出於指斥臣等之意,而臣等則固知聖上此敎,亶由於平日輕侮臣等之心而發也。臣等竊伏聞《周禮》,獻民數於王,王拜受之,古先王之重民數,而不輕賤也如是,今此到記,卽泮儒朝夕食堂記姓名之冊子也。比之尋常民數,輕重固懸殊,至於登徹睿覽之際,雖欠其數之零星,在聖上待儒生之道,固宜體先王重民數之義,辭氣雍容於取覽出給之時,而今乃蔑視之,輕擲之,以至有不欲觀之敎,臣等竊爲殿下惜此擧也。噫,辭不迫切,聖人之訓,而殿下此語,旣失於包容含蓄之度,則雖謂之迫切,可也。儒可殺,不可辱,禮經攸載之言,而殿下此言,專出於輕侮厭薄底意,則雖謂之辱士,可也。然則居今日之泮宮,書今日之到記者,其可以本辭本意之不指斥泮儒,而入食堂書到記自如也乎?臣等捲堂之擧,皆由於此。聖上所謂務勝二字,實是臣等情外之敎,而亦非臣子所敢聞者。然聖上之開諭,旣如是委曲,臣等更何敢一向撕捱,而第於齋任被罰之事,尙有所慨惜者,彼爲齋任,爲色掌者,俱是士林中人,殿下如欲驅策鉗制,有若束帶而立朝者然,則孰肯有畏威怵分,抗顏出入於黌舍者乎?況且疾病憂患之來,人所不免,或以疾病,而久未入泮者有之,或以憂患,而乍來旋去者有之,此固事勢之不獲已者,而其初無厭避之意,則齋儒之所共知也。只緣摘奸時,不入食堂,致勤嚴敎,加之以無前之罰,自士林之聞之者,皆以爲我后輕之擧,一何至此?而今之太學,便作被罰之一坑塹,莫不有至死規避之意,此亦非聖明世好氣像,不幾近於欲其入,而閉其門者乎?如是而欲望其圓點之不零星,其亦難矣。且以批忘gg備忘g中柑製事言之,此等節製,始雖獨試齋儒之科,而近來方外儒生之會同觀光,已成其規,節製之赴未赴,元不係於元點之有無,雖日設柑製,到記之數,不可以此而加多,雖日罰齋任,亦不可驅迫儒生,使之居齋也,明矣。臣等竊以爲殿下之所以飭勵者,適足爲麾却之也。殿下之所以振作之者,乃反爲摧折之也。況此拔去儒籍之罰,前古所未有之名目者乎?且其中,或有一朔內七八點者,或纔一旬而三四點者,揆以三朔內十五點十二點之規,則不可謂不勤,而竝被其罰,此尤非冤枉者乎?臣等旣與齋任、色掌,同是到記中人,則獨入食堂,實是難安之端云。今此批旨開諭之下,儒生輩固不當一向撕捱,而猶執初見,無意回聽,莫重食堂,曠廢多日,此莫非臣不善勸諭之致,尤不勝惶恐竢罪之至,敢啓。答曰,儒生等上款所懷,意則是也。而予之申飭者,重聖廟正士習之意,非斥今日儒生,而使諸生懲前勵後之意,則前後諸生所懷中,只以往者渙散事爲重,其他則爲他人而亦欲掩護,辛乙之間,傾軋之習,進退之弊,其果無耶?予之諄諄誨飭者,意或諸生,未或深非往事故矣。諸生今無是事,意則未改,其當更也。事與意,若無査滓,其當益勉,不此之爲,掩往日之過,數數捲堂,不顧聖廟,然則飾非之習,自賢關始歟?務勝捲堂,不若自新矣。至於齋任、色掌,其所申飭,亦由於重聖廟正士習,則一朔兩朔之間,未準十點,旣施儒罰之後,又復若此,今以或囚繫或偏配,則是辱士,故不重聖廟,不遵君命之士,非拔儒籍而何?尤未解者,齋任、色掌之不肯食堂,爲居齋儒生之羞,而不顧乎此,反以申飭爲辱,若是而重四維云,在上之令,不可從則不從爲恭,可從則從爲恭,若以一切不從爲恭,則《大學》所謂君師二字,不自賢關始歟?且飭勵勸奬,在於賞罰,曰賢關,而只賞而不加罰,則賢關若此,而其他可言,今諸生雖欲强爲捲堂,不居齋之任掌,固有罰矣。於師長何咎,而以士被罰爲不安,則抑或可也。而掩往護今,有此捲堂,良可寒心。至於不欲觀等說,初雖泛看引嫌,開釋之後,則不必若此,而猶不入堂,尤亦過矣。噫,重聖廟而正士習之意,未行于如干儒生,此由於反其所好,其不能誠實之致,此亦予自反處,而一事二事,每以自是爲事,不顧聖廟,若此不已,自反之道,躬入廟庭,自責未能導率者外,無他道矣。勿待罪焉。

○傳于徐宗玉曰,召對爲之。

○平安兵使狀啓,以發巡淸南還營日字,不得登時啓聞待罪事。傳于徐宗玉曰,勿待罪事,回諭。

○崔宗周,啓gg以g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bb試b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成均館bb?b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臣等伏承草記批答,招致諸生,更爲宣諭,縷縷勸入,則諸生等以爲,臣等伏承聖批,則丁寧十行,誨責備至,而末乃結之曰,自反之道,躬入廟庭,自責未能導率者外,無他道矣。臣等惶恐隕越,不知所以措身也。臣等之初爲捲堂者,非務勝之致也,亦非爲他人掩護之計也。蓋欲自伸其一分廉隅,以釋聖上平日輕視厭薄之意也。而今此聖批中,一則曰,掩前護今,一則曰,飾非,臣等反覆思惟,彌增怵惕。夫辛乙間傾軋之習,誠如聖敎,而今日居齋之生,一無其時之人,則聖上之提擧往事,責之以掩前日之過者,實非臣等意慮之所及也。至如齋任色掌之被罰,則初雖不干於臣等,而拔去儒籍,自是無前之名目,故臣等揷入於所懷中者,只惜聖上處分之過中而已。非出營救之私意,則爲他人掩護之敎,尤是情外,不知所以仰對也。然齋任之所失,只在避其泮任,則此何爲大罪戾,而創出無前之罰名,使不得齒列於士林者,決非聖明世待儒生之道也。臣等爲聖上惜此擧也。雖然,聖上責躬之敎,實由於臣等,則此非臣子分義之所敢當者,區區廉隅,有不暇顧,不得不黽勉入堂云。仍設夕食堂,臣等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八日,生員鄭道隆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扈輦隊魯慶周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宣仁門守門將朴聖佐,敦化門守門將朴寅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北漢主管堂上言啓曰,本司屬春川鼎足山柴場,曾自經理廳,以其可合埋炭處,故給價買得者,而年年自本司,差送監官,往來禁養,而本官恝視,不爲檢飭,未免閑雜人恣意偸斫之患,事甚疏虞。今自本司,發遣郞廳,別爲摘奸後,柴場周圉內,立標定界,使之嚴飭,可以防奸,本司郞廳李希夏,方帶都摠府都事,往還間,除本仕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守禦使金在魯,除拜已久,再疏承批之後,尙不上來,不但本廳曠務,委屬可慮,其在分義事體,俱不當一向在鄕。令政院別爲催促,使之應命,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禮曹言啓曰,墓所曲墻後自枯木斫伐吉日,來三月初一日朔祭兼告bb由b擧行事,啓下矣。今此推擇,由於日官之言,而更問于相地官,則初一日宜於告由,而伐木則初二日卯時爲吉云,初一日告由、朔祭先行後,初二日伐木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司圃署牒呈,則本署所管遂安郡位田,發bb遣b郞廳摘奸事,本署提調陳疏蒙允,而曾於甲午年松都位田摘奸時,有給馬之例,今亦依前例給馬下送之意,入啓施行事,有所論報矣。甲午年發遣郞廳摘奸時,旣有給馬之事,依前例給馬下送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戶曹言啓曰,卽接賑恤廳啓辭,則地部年年貸去之米,多至五萬二千餘石,而今年三南稅入稍優,經費似無不足之患,海西戊申條長山以北田稅,本道狀請作錢云。本廳貸去米中,長山以北所在小米一萬五千石,爲先劃給本廳事,允下矣。本曹所捧小米,只黃海一道,其數僅滿一萬餘石,而各軍門及禁軍、訓局軍兵等料,皆以此取用,而尙患不足。近年以來,闕給之時甚多,田稅則元無小米,只三手糧爲餉,都監軍卒一年所捧,不過七千餘石,貢物價亦如此數,元不滿一萬五千石,今年海西慘凶,田結大縮,必不滿此數,設令有充數之勢,盡數出給,則踰萬軍兵之料,何處辦出乎?本道雖有作錢之請,而本曹遲回持難者,蓋以此事之難處,今年收租,三南雖曰稍加,黃海、江原、京畿,則比上年萬萬不及,嶺南、湖西,比丁未稍加,而比丙午則太爲減縮。湖南以今年大豐之故,雖爲稍加,摠六道而言之,比丙午,遠爲不及。以丙午收租,收捧於丁未,而丁未冬末,經用不足,榻前請貸近萬石,僅僅支過,則以不及丙午之收租,萬無支過一年之勢,此不可不預爲變通,豈有恃賑廳臨時劃給,而先自減其所入之勢乎?賑廳之請得此穀,或出於作錢取剩之計,京司之差送差人,防納貢稅,已成痼弊,官家公然失財,百姓擧被其擾,而在國家,則不但不能殖利,差人輩酒肉娼妓之費,許多人馬衣服糧食煙價之需,皆從此出,則其所無面,勢所必至。卽今囚繫督促,皆是曾前牟利之差人,金遇兌之事,乃其最甚者,此宜依定式,一切禁斷,以防失財擾民之弊,而卽今賑廳之所欲請得取剩者,未知出於何策,而果有送人,作錢貿販,則弊旣如此,利又必不得,徒爲虛簿督責之弊而已。在賑廳,亦無實利,本曹如有經費之餘,宣惠廳米穀,本來有裕,今年新捧後,若又剩餘,則本曹惠廳,同爲移送於賑廳,以爲補賑之地者,其在國體事理,俱爲便當,以此擧行之意,分付賑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因奮武錄勳都監啓辭,原從錄券印出紙地,一倂勿捧於參錄之人,以司瞻寺gg司贍寺g白休紙,量入進排,而價本則以逆家財產推移上下事,允下矣。逆家財產,雖有籍入之事,元無着實捧入之數,所謂器物,則略干破器,前後所捧,不滿一千兩,而逆獄供饋,自飯米魚肉,下至蔬菜之類,無不給價,則周年之間,近百罪人之供饋,其費不啻累千兩,則豈有一毫可以推移貿紙之資,而奴婢段,自掌隷院,據執收貢,本無一疋之捧,掌隷院所不捧者,皆稱逃亡虛名,各邑頉報如山,元無上送之事,無可奈何?田畓雖有若干所捧,亦甚零星,而皆方積置於其地,亦無一石上來之事,今此錄勳紙地價,實無推移之勢。但湖南羅州等處,有今年秋收三百餘石,嶺南安陰、陜川等地,多有逆賊田地,而本道本官,元不上送,籍沒成冊,自本曹無以知某某處,別遣差人,欲爲査出徵捧,則安陰營將,驅逐差人,自爲打作二百餘石,只以略干石塞責,成冊上送,本曹以二百石盡爲上送之意,嚴題以送,而至今四朔,尙無回報。陜川郡則只以略干石,出給差人,捧置其地云。此兩南穀物所在處,皆自gg是g紙產之地,紙物最賤,自都監特遣差人,取其地所在湖南三百餘石及嶺南二百餘石,又査出各官所隱漏者,一倂貿紙,足以取用。若或不足,則京中所在逆賊家舍諸司未劃給者,自都監遣人摘奸,取其價高可賣者,發賣取用之意,分付都監,何如?傳曰,允。

○持平南渭老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今番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慰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請鞫廳承款罪人李命根,卽令結案取招,不待時處斬。竝措辭見上新啓,噫嘻,徵夏無將不道之罪,固已上通於天,凡有血氣者,皆不欲與此賊俱生矣。據彼凶疏,便一結案,當初夬允正法之啓者,實出於我聖上明大義嚴處分之意,則不可使此賊,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而其頑忍抵賴,益肆凶獰。此何等惡逆,此何等干犯,而循例訊鞫,有若尋常久滯之囚,淹延時日,正法無期。今則竝與其例刑,而廢閣久矣,堂堂王獄,作一凶逆偃息之所,臣恐若是,而神人之憤,將無時可洩,亂賊之徒,益無所懲畏。請金吾前後首堂,竝從重推考,使之逐日開坐,各別嚴鞫,期於斯速結案正法。又所啓,蔚珍縣令裵胤命,以嶺人賤孼,賦性奸譎,稍挾文墨之技,狎遊士夫之間,而與䋱賊,結爲心腹死生之交,宿處飮食,無不與同,陰秘綢繆之狀,爲世所疑,固已久矣。及夫䋱賊杖斃之後,此等不逞之徒,不可尙置於字牧之任。請蔚珍縣令裵胤命遠地定配。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司直朴師洙疏曰,伏以臣,自有向來所遭,略暴危懇,未蒙矜兪,初旣再違召矣,昨來又再違召矣,以臣藐賤,積此慢蹇,犯分虧義,罪在罔赦。大則斧鉞宜加,小則譴謫必重,而猶且不避者,其中蓋有甚不得已者存焉耳。今雖天牌狎降,而冒進無路,輒敢進身闕下,仰首哀籲,惟聖明更垂察焉。臣自弱冠,早知黨論之害,必至亡國,誓不欲以身犯此,有負國家,自經前春逆變,尤惓惓於消淫朋滌亂孼,以盡爲國懲毖之圖,而根固植弱,謗盛毁集,漂搖彳亍,懼不自保,威勢二字,實非毫分髣髴於臣,而人忽以此斥臣者,不過以臣之言論行事,積咈於今日臺省之好惡,礪其鋒鏃布其機括,而臣下之威勢,人主之所深惡,惟此可以間聖心,而構臣罪故也。臣固知聖明在上,其言難售,而從古人臣,恃明主知,而不避讒人之毁,卒蹈奇禍者,亦復何限?覆轍昭昭,深可畏懼。且惜韓琦、范仲淹諸人,嘗遭專權之讒,而歐陽脩爲之上書辨明,其說曰,好權之臣,必貪位,陛下召琦與仲淹,琦等讓至五六。富弼,三命學士,再命樞密,皆再三懇讓,但見其避讓太繁,不見其好權貪位,臣愚不肖,誠非敢以前修自期,只以今日威勢之讒,亦惟有避讓一節,可以自明心跡,而籌司乃宥密要地,書局卽文史淸選,此臣所以寧被違傲之誅,而不敢爲冒出之計者也。臣家世受恩,報答無地,不敢便訣明時,深藏遠引,而朝請起居,以伸微分,宂官閑司,亦非可辭,則今雖獲解兩務,亦必有自效塵露之地。臣情至悲,臣志易遂,惟殿下天地父母,洪造曲成,特許遞免,俾臣全咫尺之守,保螻蟻之命,是臣至祝。抑臣以先墓加土,請由蒙許,而伏聞日昨筵敎,以纂修緊急,令臣從後下去,此則日月之明,或有遺照於臣之情理事勢,臣請冒死而畢陳之。臣之祖父母,蒙聖考恩庇,葬于漣川,先臣繼葬兆次,而墓庭咫尺之地,頃年因雨崩壞,改築未久,又當去秋暴雨,土石衝決,水泉湧出,傾圮之患,幾及塋域。臣於當時,母病危急,未遑躬莅補築,涉冬始役,未克盡完。今於春融之後,若不更加開拓堅築,必有後患。如其地勢土脈,終難以補築而得力,則亦當營卜他兆,以避患害,此皆須臣自往,相視術家之說。又忌三月土役,定期只在晦前,不容遷就。臣旣受由,而將不得行,狼狽極矣。至於纂集之役,設令臣無辭避之端,而可以赴坐起草,惟玆私家之事,自有期限,不過旬日往返,何有淹遲之慮?況朝家初以此事,全屬宋寅明,而使臣助相者,以寅明備諳鞫獄始末故也。臣在而無寅明,固或疏忽,寅明在而無臣,亦足纂述。臣之一時暫出,尤似不妨,而臣之懇迫情勢,宜蒙孝理曲諒,亟許往返焉。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一向深嫌,撰集之役,亦不宜若是稽滯。卿勿過辭,依筵席下敎,往來焉。

○兼判義禁府事金興慶疏曰,伏以臣之情跡,斷不宜仍冒班聯,而瀝血之章,未蒙矜許,請急之單,見阻喉司,狼狽悶縮,莫省攸處。念臣之前冬入城,祗爲趨哭於震邸殯宮之下,以爲伸分義展哀悃之地矣。金吾除命,忽及夢想之外,義重討賊,終難辭避,冒昧出當,荏苒經歲。及至鞫廳停罷,襄禮旣完之後,宜卽引罪屛退,而園陵幸行,期日不遠,未敢離違,遲徊至今矣。晩後始伏聞,日昨筵中,聖敎至嚴,以臣之不參府坐,只爲任徵夏事,將有所處分爲敎云。筵席嚴秘,未得其詳,而臣於是,心骨俱聳,不知措此身於何地也。臣之終未參坐於本府者,亶以情地臲卼,不敢自同於無故之人,要守初志,以存自劃之義而已,寧有一毫他意,參錯於其間乎?區區難冒之悃,已悉於前後辭單及筵中仰對之時,而誠意淺薄,未能上格,終乃以姑爲規避,見疑於君父之前,撫躬自悼,寧欲無生。彼同罪諸臣,率皆引義屛縮,有除輒辭,無一人行公者,則蓋緣咫尺之守,有難變改,豈以其見帶之職,擧有可避之端而然哉?愚臣本心斷斷無他,而嚴敎之下,惶懼靡容,不得不走伏金吾門外,恭竢刑章之遄加,幸蒙聖度之寬恕,遽下勿待命之敎,繼以有宣召之命,而震慄之極,未克祗承,負罪之蹤,不敢仍留京輦,逬出城外,席藁請譴。伏乞聖慈,亟命削罷臣職,仍令重勘臣罪,以警俱僚,以振頹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若不爲過辭,予意豈有此敎?若無此意,出而應命,此亦伸不安之意,分義當然,待命出城,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右尹李廷傑疏曰,伏以東宮遠禮倏過,月朔已更,俯仰莫逮,益復悲隕,而竊伏念,聖上展哀墓所之餘,恐有過疚愆損之節,夙宵憂結,寸丹惸惸。顧臣犬馬之忱,惟以奔供送往之事,少寓攀慕之心爲義,向來硏毫之役,不過職分之當然,則夫豈爲勞,亦何所酬,而格外資級,遽蒙濫加,惶愧震駴,莫省攸處。況復職名旋及,誤恩荐至,夫卿宰之任,本以命德,則上不可以濫授,下不可以冒受,此豈庸陋所當哉?敢陳辭疏,見阻喉司,適値太廟動駕之時,不得不黽俛出肅,而自顧不稱,一味悚蹙。卽伏聞日昨筵中,宰臣以其時賞加事,有所論奏云。語秘雖不得詳知,而可想法論之嚴截矣。改正之論,固宜卽發,而恭竢累日,尙未有聞,心甚瞿然,尤復不安。玆敢略暴血悃,以爲一分自靖之計。伏乞聖慈,俯察情懇,將臣所授官資,亟命還收,所叨職秩,竝令刋鐫,以謝公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予已參酌,宰臣之言,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目前情理,實無離捨病母,奔走職事之勢,頃上陳情之疏,得承救護之批,臣方左右扶將,感祝恩私。近以《勘亂錄》事,召牌荐降,是書之承命始撰,今已易歲,中間停輟,雖因公故,一向遷就,若負大何。今臣私義,雖或有不安於榮路者,亦豈敢一切辭遜於此等文字之役,而第臣母病,非若一時感傷之症,喪禍之餘,悲哀澌頓,病源旣深,日就沈痼。近又添傷於一家喪次,種種諸症,俱係危重,首尾數旬,迄無減勢。衰年篤疾,氣息凜綴,人子至情,夙宵焦灼。臣於此時,豈忍跬步暫離?日前園陵幸行,豈不欲趨陪於豹尾之後,而亦不能焉,則其情之切急,可知也。以此情勢,尤何以鎭日赴衙,專意佔畢,而縱欲自强,其如方寸飛越,按伏不得,何哉?違逋於特召之下,撕捱於嚴敎之後,非不知道理分義,萬萬惶悚,而內迫私情,仰恃孝理,兩日之間,輒皆違召,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今於三牌之下,不敢一味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抑情供職,斷無其路,復敢陳章徑歸,慢蹇之誅,益無所逃。且臣本兼諸職,俱係緊務,而母病未差之前,旣無冒出之勢,時月之間,未易爲期,決不宜容臣虛縻,以曠天職。伏乞聖慈,俯垂矜察,倂許鐫免,仍降責罰,俾專救護,以肅綱紀,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持平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是職,百不近似,前後屢叨,輒速臺抨,而至於去秋所遭避去二字,指意尤緊,有非尋常警責之比,臣之前疏,略貢顚末,今不敢呶呶疊陳,以瀆聖聰,而追思至今,身名盡汚,顧身釁咎未洗,情事未暴之前,尙安有束帶纓冠,復廁周行之念哉?玆於新除之下,不敢冒沒出肅,而顧此言責重bb任b,不可一向虛帶,重速尸曠之罪,而況日昨太廟展謁之時,西寢幸行之日,俱不得趨參於陪從之末,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忱辭,削臣職名,仍令勿復檢擬,俾得沒齒自靖,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萬幸。且臣於卽事,竊有區區憂gg愚g見,敢此贅陳,惟聖明照察焉。傳曰,幼而學之,壯而行之,今日人才之眇然,蓋由於培養之不得其道而然也。竊念先王之跡,去今遠矣,其可槪見者,尙存於詩。古者養士之法,所以撫循待遇之者,恩意可謂備矣。故其敎育人材,使之成就,則如蘿蒿之在大陵,如菁莪之在中阿,樂其長育,無有不遂,而至於燕饗焉,有鍾鼓琴瑟之具,賓接焉,有幣帛筐篚之贈,要其大旨,未嘗不在於得其懽心。是故,其人才旣衆,列于庶位,則有棫樸之盛,有奉璋之美,其所以贊黼黻之治,賁笙牖之化者,爲如何哉?臣伏覩我殿下,以大有爲之資,奮大有爲之志,其所以陶育英才,飭勵儒敎之道,無不用極。至於昨冬賢關空堂之擧,亦可見士風之不古,而未安之敎,旣降而旋收,慰諭之意,藹然於辭表,庶幾有陶鑄長育之盛,而然而今之章甫之士,不能仰體德意,淬礪感發,使其莫重賢關之地,未見雍容揖遜之美,臣竊惜之,而臣卽伏見下政院之批忘gg備忘g,則因其到記儒生之數少,致有齋任等竝拔儒籍之敎,此蓋出於飭勵懈惰之盛意,而第伏念太學者,賢士之所關,國家之元氣,其所以作興之扶植之者,惟在於敎導,而不在於責罰。今此嚴敎之下,必復有相率捲堂,惹起紛紜之弊,其爲觖望於士類,貽疵於聖化者,不淺鮮矣。臣意以爲,亟賜反汗,特令付標,仍降誨諭之旨,以示慰諭之意,然後另擇學成行修,可爲一世之模楷者,授以敎誨之任,使之久任責成。凡所以培養之具,敎導之方,靡不畢擧,不問中外,廣招賢才,棄其藻繪之陋,囿我陶範之內,使抱才之士,皆出於賢關,以展其幼學壯行之效,則今日位著之間,亦可以擇其才而取足焉,豈不猗歟盛哉?臣妄恃樂聞之聖意,敢效匡救之微悃,伏願聖明,勿以人廢言,亟加裁處焉。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申飭,意實非偶。噫,有國而後,有紀綱,有紀綱而後,國事可做。雖臺閣賢關,可奬者奬,可罰者罰而後,是與非可明矣。今則不然,其扶抑,一任好惡,君父之賞罰,豈泛人臣之好惡?身爲臺臣,不規此等之風,氣味不惡,輒皆營護,良可異也。在上者雖有駭事,一味溫容,國將奚爲?今則予志大定,此等因循苟且之習,決不爲矣。爾其勿辭察職。

○行禮曹判書李㙫疏,伏以臣枵落癃殘,拚死奔騖,頃苦標症,未卽和解,感觸寒威,添患風眩之症,痰氣痞塞,嘔噦兼發,顚踣幾殊,灌藥堇甦,荏苒沈綿,已及數旬,昏瞀漸加,晝或關窒,夜輒失眠,朝夕所噉,不過數龠稀粥而已。委仆床笫,若不能自還,顧臣年衰氣微,在平日尙難支吾,況罹沈苦之症,轉輾深篤,鬼事近矣。今因泮宮事,荐承嚴召,而喘息如縷,跬步難動,欲起還仆,輒犯逋慢之科,踧踖危凜,誠不知所諭。念臣狗馬之疾,若不至萬分難强,則何敢托病圖便,違傲君命,乃至於此哉?臣之所叨本職,專掌邦禮,而日前拜陵之時,旣不得隨詣,來頭親享之禮,亦無由將事,其在朝家事體,豈容臣虛帶養病,莫之變通乎?春日漸和,講席頻開,臣方墐閉戶牖,蠢動無路,使一二僚員,鎭日獨賢,臣之所帶經筵之任,決不宜一刻仍縻。至於館閣華銜,臣之冒據,今已三年,聖世自多才俊,貯望詞苑之人,蔚然林立。假令臣可堪是任,固不宜一向久蹲,以妨賢路。況其老退朽落,無復餘地,尤豈敢牽繫濡滯,一任壟斷之譏哉?臣之本兼諸任,決不容許久瘝曠,如右所陳,而卽今危頓昏綴,末由供職之狀,實是通朝之所共知,誠不敢一毫假飾也。伏乞聖明,俯垂鑑燭,倂將所帶職任,亟賜鐫改,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宗伯之長,豈可輕遞?卿其安心勿辭,俟間行公。

○獻納李善行疏曰,伏以居諸迅邁,王世子玄隧永秘,月朔回換,虞卒已過,臣民號慟,曷有其極?伏惟聖情哀隕,何以堪處?念臣性愚下,識又魯莽,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重以痼疾纏身,出入死生者,首尾二十餘年。羸瘁枯黃,居常危凜,實無陳力供仕之望。前後恩除,輒犯違傲者,蓋緣病勢之萬不獲已,而慢蹇之誅,在所難逭。杜門病伏,悚蹙俟譴,不意敍命纔下,除旨繼降,惝怳感激,莫省攸處。顧此納言之職,地望自別,是豈如臣庸陋巽軟者,所可濫冒?且臣宿病之外,又添輪疾,飮啖全却,症情危劇。向者太廟展謁,園陵幸行,俱未趨參於陪從之列,分義虧觖,罪合萬殞。陳章乞免,見阻喉司,情窮勢縮,措躬無地。又伏聞,日昨筵臣以近來臺閣之依違苟容,大加非斥,兩司諸臺,相繼引避。臣於是,尤不勝悚恧之至,當論不論之失,臣亦難免,何敢以除命之差後,獨爲晏然乎?宜卽詣臺自列,而病勢無減,轉動無路,一倍悚惕,所失尤大。玆敢略具短疏,仰暴於宸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罷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重臺體,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鶴陵副守榯疏曰,伏以臣賦命奇窮,生纔三日,而先父豐林守臣澍與臣祖母,同時棄背,寄厝於京畿果川地,于今三十年餘,而土薄水淺,恒有崩圮之憂。及臣成長以後,日夜痛迫,艱難經紀,今始改卜於交河地,將以來月初十日,竝與祖母,同日移窆,其間往來,將費十數日,而臣忝在宗戚之末,不敢擅自作行,玆冒畏越之誅,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矜察微悃,特賜旬望之暇,俾得趁時卒事,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疏辭往來焉。

○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申致雲,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申致雲讀元載在肅宗朝,至罷楊炎蓋以此也。尹東衡讀初楊炎爲相,惡京兆嚴郢,至人主其深察之。東衡曰,小臣眼暗,句讀與吐,不能詳辨,極爲惶恐。請使上番讀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致雲讀盧杞秉政,知上必更立相,至釣其君之餌也。致雲曰,文義皆著見於一篇之內,臣等不敢逐條仰達,而毋論一張二張,以盧杞之事仰達矣。德宗可謂中主,而徒知盧杞之忠淸剛介,故信之不疑。若知其奸邪猜險,則豈可任用乎?人君必辨忠奸之別然後,可以有爲也。上曰,其言好矣。留意焉。宗玉曰,此則儒臣之言非矣。盧杞若忠淸剛介,則豈爲奸邪乎?只以貪權樂勢,爲能事矣。上曰,其言亦不是矣。如王安石者,亦有之矣。宗玉曰,王安石,初則不如是矣。辨奸論,乃蘇軾代作云云,王安石則朱子載於《名臣錄》,豈可比於盧杞乎?致雲曰,杞若有文學,則與王安石無異矣。東衡曰,小人之中,亦有淸濁,豈必同乎?上曰,小人豈有淸濁乎?有輕重淺深矣。東衡曰,杞之出使於朱泚者,不是欲往之意,而自人君觀之,似有欲忠之意,此其君之所以見欺也。致雲曰,忌字有意,忌憚勝己之謂也。杞知德宗之有是病,故以是中之,外則曲爲媚悅,似爲忠直,故德宗必知其不欺,而信之矣。人君必有不臆不作之學,然後可以有爲也。上曰,然矣。致雲曰,寬大最有深意。此公聽竝觀之意,人主必公聽竝觀,然後可無壅蔽之患矣。上曰,公聽竝觀四字,可謂好矣。宗玉曰,唐德宗之於盧杞,宋神宗之於王安石,同也。德宗在奉天猶思杞,人君若陷於奸邪,則皆未能覺悟矣。德宗有才,而不知用人,至有奉天之禍矣。致雲曰,陸贄章奏,每以忌克爲言,此可見其意之所在也。宗玉曰,陸贄可謂忠於唐,而不置宰相之位,至於盧杞,終未能忘,如是而可謂明乎?東衡曰,若無奉天之難,則豈必知陸贄之可用乎?致雲曰,此處顔眞卿之言最是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不特顔眞卿之言,以今時言之,可謂藥石之言也。是者是之,非者非之,則豈有是蔽乎?依違苟且之習,專由於此矣。致雲曰,人主明察,則豈有讒佞之間乎?代宗性品,異於德宗,元載貪濁,甚於盧杞。代宗養成其禍,而不忍加誅,終致潛殺,爲人主者,豈可拘於顔情乎?上曰,代宗猶勝於德宗,元載之事,頗勝於盧杞之處置耳。致雲曰,李懷光,當初有功不見用,故懷怏怏之心,終至於叛。若如郭子儀,則雖不見用,豈其然乎?宗玉曰,此則儒臣之言非矣。郭子儀則豈可比之於李懷光乎?上曰,然矣。郭子儀豈比懷光乎?致雲曰,臣辭不達意而然矣。郭子儀豈可與懷光比之乎?東衡曰,叛逆之臣,無可言者,而大抵人君,不善馭下而然矣。宗玉曰,奉天之亂,懷光之功不小,厥後嫉杞之心尤倍,故懷光不得已叛,末終悔之,欲朝而未果矣。上曰,俄言王安石,不可與盧杞比之,而眞西山亦以霍光,比之於林甫,霍光豈不冤乎?只以不學之故而然矣,豈可與林甫,比而同之乎?宗玉曰,然矣。霍光豈與林甫比之乎?此則眞西山之論非矣。光之用史斷非之,只借此一款而言矣。西山當彌遠之奸,不能遂志,故作此書,至以照妖鏡等書,末乃進講,其愛君之心,耿耿如昨,而理宗不能用之,誠爲慨然矣。致雲曰,如蔡憬、秦檜、韓侂胄輩有之,故西山爲此疾痛而發也。上曰,其言然矣。曾前則泛然看過矣。今見史斷,極爲該備,大抵治國之要道,不出乎《大學衍義》矣。明太祖之以代丹靑者,良以此也。儒臣之言,可謂切實,當留意焉。致雲曰,其時林甫,欲謀陷宋璟之子眞卿,以爲不可,由是見忤於林甫輩。其時忠貞之臣,惟眞卿一人,而終陷於奸邪之謀,畢竟見殺於朱泚,小人之禍,可勝言哉?人君當監戒於此等處也。宗玉曰,忠臣正士見殺,而國隨以亡。眞卿只以忠直之故,不能見用,先儒責眞卿老不知退,豈獨眞卿之罪?蓋爲時君而惜之也。上曰,其言好矣。顔眞卿之事,不覺嗟惜矣。致雲曰,王伾、王叔文輩,俱以才子,失身於小人,終爲奸黨。眞西山曰,人君刑賞克明,則無此等患,而宗元、禹錫輩,急於功名之會,阿附小人,爲此奸狀。若如太宗、憲宗之朝,則如此才子,必不投入,而順宗不辟,故在下者失身至此矣。人君必體明出地上之象,然後可無此患矣。上曰,明出地上何卦耶?致雲曰,火地晉矣。上曰,此處曰伊曰周曰管曰葛,指誰而言歟?致雲曰,渠輩自相謂矣。宗玉曰,如柳宗元、劉禹錫輩矣。此輩皆俊英之才,而內則與宦官宮妾,爲之表裏,外則與士大夫之好進者,爲之謀議,有以致此,而與王伾、王叔文稍異矣。人君之用人,監於前史,可知矣。上曰,宦官宮妾,不知名者卜相之說,指誰耶?宗玉曰,此乃富弼也。致雲曰,惟其言而莫予違,此孔子所謂一言喪邦者也。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豈不大哉?伏見成均館儒生勸入草記批答,辭氣殊欠和平底氣象,故臣等在外憂歎矣。今者喉司欲繳還而未果云矣。以一時摧抑之故,士習不可卒變,故惶恐敢達。上曰,其言好矣。大抵館學,(館學))辛壬乙巳以後,便作予奪之所,凡干鬧端,皆起於此矣。太學之設,豈不重歟?自天子之元子衆子,皆入太學,則可知其重矣。以向者變亂時渙散之事見之,可知其不重賢關之心矣。常時若知賢關之爲重,則豈其然乎?一自黨論之出,徒事譁然,專尙務勝,時方朝廷不正,則有難責之於士子矣。頃因師儒之陳達,旣定點數,則當遵朝家之令,而爲齋任者,數朔之內,不滿五六點,此豈勸奬之意乎?俄者承宣有微稟之事,而囚繫偏配,旣不能施之於儒生,則不欲居齋之士,不拔儒籍而何?此無他,我國士夫,驕謇成習,其子弟亦習耳目,有以致此,至於違牌之風亦然,如此而其可爲國乎?予嘗慨然,故遣辭之際,或有過處,而旣不居齋,又不守聖廟,則將焉用彼儒哉?趙尙命之疏,亦以此爲言,而以士習言之,則豈不慨然乎?三代時,亦有世愈降而文愈煩之語,予之繁文,非不知之,而不得不如此矣。儒臣之言如此,留意焉。宗玉曰,臣亦在外言之矣。聖上悲疚之中,欲慰多士,有此盛擧,而到記點數,如是零星,故殿下以此下敎,臣等亦爲儒生惜之矣。至於驕謇之下敎,在下之人,豈敢如是,而近來京儒之不居齋,已成規例而然矣。雖儒生豈不知聖意,而如是乎?然,士者國之元氣也。士氣之汚下,莫甚於此時,而又從而摧折之,則無可言者。政院之微稟,儒臣之陳達,非不知聖意而然也,只爲此耳,豈有他意乎?上曰,以齋任之不爲食堂,故施罰則旣參食堂之儒生,又從而捲堂,豈不怪乎?致雲曰,俄者亦已仰達矣。以古言gg事g言之,大司成必以經明行修之人,爲之久任,故爲士者,不無學得之事。至於成宗朝、中宗朝,有親幸國子講誦之事,若如其時,則京華士子,豈不居齋乎?近來旣不能如是,故人皆厭避居齋,仍成謬習而然矣。第今批旨,辭氣之間,頗有過處,委靡士氣,必不無沮喪之弊,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其言好矣。太學賢士之所關,而不思自反,惟事務勝,至於向者儒臣施罰之事,三百年所未有之擧。儒生或慮因此有輕侮之弊而然矣。儒臣之所達是矣,當留意焉。東衡曰,兩臣所達是矣。只以批旨辭氣之間,頗有過處,故如是仰達矣。宗玉曰,以人君臨下之道言之,則其在培養之道,不較於儒生,似無妨矣。上曰,不從命令之儒生,豈可容恕乎?宗玉曰,以先朝言之,或因儒生之疏擧,雖天威震疊,而卽使承宣慰諭之,此豈負於儒生而然乎?欲其培養之意也。如此委靡之士氣,又從而摧抑,則豈有振作之望乎?上曰,士子之風,尤有不然者矣。以此零星之到記,雖使應製應講,其果爲之乎?至於吾不欲觀之說,似涉過度,儒生之言是矣。宗玉曰,以前後待士見之,培養則少矣,摧折則多矣。當此士氣委靡之時,若又摧折,則漸就汚下,故如是仰達矣。上曰,非欲以威令而勒入也,亦非欲恐動儒生也。欲其自反之意也。至於恐動還入,非所望也。致雲曰,食堂圈點,不過末節,必須責其本根之工,然後庶有振作興起之望矣。上曰,其言是矣。宗玉所啓,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昨日違牌,今又陳疏,故纔已捧入,而聞朴師洙,因權賮之言,不欲行公云,自上旣已開釋之後,一向撕捱,已極未安。宋寅明親病之外,無他情勢之難安,而亦不行公,尤爲非矣。宋寅明、朴師洙,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旣已開釋,則如是引嫌,殊涉太過。宋寅明纔以親病給由,過限後竝卽牌招,而朴師洙,待宋寅明出仕後下鄕,趙顯命,依前成命,同爲纂修。自今本廳堂上,雖有辭免本職之事,纂修之任,則專意擧行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臣近見昨年夏秋以來政院日記,則晝講時召對時筵說,多有詿誤處,此由於注書之趁不修納,許久而後,始乃書出,故未免遺漏錯亂之患,事極寒心。如前定式,三朔內未修納注書,竝現出拿推,此後則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玉曰,事變假注書柳逸,自上望筒之還出給,故不敢請遞,而卽今實病沈重,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之望。史官之不備,亦涉可慮,改差之意,敢達。上曰,注書數遞事,先朝亦有申飭之事,而近來尤甚,故玆以申飭,而柳逸則旣是實病云,改差,可也。此後則豈必每每微稟乎?自政院申飭。上曰,近來左右史不備,違牌坐罷翰林竝敍用,付職牌招。東衡曰,近來玉堂番次苟簡,時方就理者五人,今日坐起後,當下判付,待明朝牌招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姜必慶亦勿解見任,一體牌招。上曰,先朝則不當出於擧條者,皆以榻前定奪書出矣。今則無此規,此後則以榻前定奪書出,可也。姜必慶,何以每每撕捱乎?宗玉曰,以向來李春躋有所云云,故然矣。致雲曰,李宗城,至於名宦,不欲行公,豈可以相臣之子,有所避於名宦乎?必爲勉出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東衡所啓,金尙星以向者宰臣,年少臺諫之言,有所不安,欲陳一疏,少伸廉隅,而後行公,待更疏承批差池牌招之意,敢達。上曰,旣已供辭,何可更疏乎?此則儒臣之言非矣。辭疏之紛紜,職由於廉隅之太勝,而當此朝家申飭違牌之時,經幄之臣,以此陳達,殊甚未安。儒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近來百隷怠惰,各司回啓積滯,而備局尤甚云。再明日次對時,大臣持入稟處事,分付。傳曰,玉堂禁推蒙放人員,待明朝竝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傳曰,違牌坐罷翰林竝敍用,口傳付職牌招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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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服制。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李徵夏黃敏厚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有兩珥。

○下直,平山府使張泰紹,海美縣監朴敏雄,寶城郡守柳淀,沃川郡守尹熙啓,在德萬戶李後泌。

○蔡彭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宗玉啓曰,持平趙尙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啓曰,副摠管李載恒,以訓鍊都監中軍軍兵等操鍊事,銅雀沙場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監察茶時座目,傳于崔宗周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而且憲府之不備,未有甚於近者。掌令尹東源,以本職,爲難進之端,開儒臣進道之意。與掌令許沃,今姑許遞,牌招政官,開政差出。因與持平趙尙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左承旨李眞淳辭疏承批之後,連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傳于蔡彭胤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傳曰,引見。

○崔宗周啓曰,判義禁金興慶,昨日陳疏承批之後,今日又呈辭單,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假注書黃敏厚,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朴弼均,檢閱單趙尙行。

○崔宗周啓曰,以監察茶時座目,掌令尹東源、許沃,今姑許遞。牌招政官,開政差出,因與持平趙尙命,牌招察任事,命下矣。若待開政差出新臺後,一時牌招,則茶時將未免太晩。持平趙尙命,爲先牌招,而持平南渭老,今日不爲詣臺,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柳逸遞,代以南泰齊爲假注書。

○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病,參議尹惠敎進,左承旨李眞淳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軍資監主簿南漢紀呈狀內,向者除命之一謝,只爲逋慢之是懼,而矣身痼疾之狀,實爲他人之所共知。喪慼悲疚,咯血無算,眼視暴暗,幾至廢明。以此疾病,實無一分從官之勢。所帶之任,特爲入啓處置云。聞其所患,果是實狀,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禮曹、成均館、司僕寺移牒,則宣陵奉事洪萬績,司成韓德厚,典籍金汴光,俱以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主簿宋必煥,累月董役之餘,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靖陵參奉趙載浩呈狀內,身有宿疾,無時發作,月前出直,餘症復發,旬日之內,起動無望。且親恙苦歇無常,往來直所,情理誠甚切迫,斯速入啓遞改云。靖陵參奉趙載浩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梁得中、李廷錫爲掌令,以金取魯爲工曹參判,以徐宗伋爲判決事,鄭壽淵爲刑曹佐郞,李宗岳爲儀賓都事,洪顯周爲監察,鄭壽耆爲慶源府使,李植命爲蔚珍縣令,李宗城爲副校理,尹得仁爲敦寧都正,林世讓爲廣興守,李弼爲宣陵參奉,曺夏種爲靖陵參奉。長溪君棅,今加中義。內官高鳳獻,今加嘉善。廣興守崔是翁,今加通政。年八十三,前水使柳星一,今加嘉善。年八十曾經閫帥以上加資事承傳。

○有政。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沈珙進,參議金啓煥式暇,參知曺命敎病,行左承旨李眞淳進。

○副護軍趙正萬、金聖游、尹東源、許沃,司直李翊漢,副司正黃敏厚,竝單付。以崔寧爲平薪僉使,具後翼bb爲b北兵使。

○以掌令梁得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徐宗玉曰,召對爲之,宗簿正梁得中同爲入侍。

○事變假注書南泰齊在外代,以金宗台爲假注書。

○又啓曰,奉敎朴弼均,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以修撰尹光益、李宗城,副修撰姜必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雖有疾病,一時承牌,其何難也。自劃過矣,則其在分義,不宜若是。以過重之言,時移事往之後,何必深嫌,一向違牌,徒傷事體,竝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徐宗玉,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弼善柳儼,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受由出去。輔德金浩,受由在外。兼輔德申致雲,入直玉堂。兼弼善未差。文學柳運,遭服制。兼文學李宗城,以本職違牌。上番將未免闕直,文學柳運,已經成服,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軍色郞廳,乃是緊重之任,而若差兼春秋,除本司,則職務曠廢,故例有啓請減下之規矣。一軍色佐郞許集,以兼春秋,方爲入直,而當此軍布上納之日,外邑軍吏,率多積滯,趁未捧上,旣甚可慮。禁軍等春馬草價,今二月二十日分給,自是元定之日。該色郞廳,不可不進參。許集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兵曹草記,上番兼春秋許集減下事,允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上年十二月十九日,日傍有氣如虹,人多見之,而本監入直之官,矇然不察,終不入啓,事甚可駭。其日當該測候之官,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日者備忘中,果若農圃手本,不可徵責於無田之供。發遣司僕郞廳,與本圃內官,摘奸後,代給位田事,命下矣。今方發遣郞廳與本圃內官眼同嫡奸,而第新川一境中,烏川梁,旣爲連界於其間。又有奉常寺、於義宮菜田之相錯者,必須尺量,然後不但彼此境界,可以區別。本圃餘存田及年年水沈覆沙之多少,亦可以詳細知數矣。使之尺量嫡奸以來後,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眞淳,以宣惠廳言啓曰,上年嶺南稅穀臭載之患,振古所無。此皆由於節晩裝載,海暗後發船之致,而本道海路,比他道絶遠,大同所載船隻,曾有定差使員領運之規,而各邑中雖有依事目,趁早裝發之船,每到作綜之處,爲差使員所遮挽,以待各邑船隻齊到之故,動成淹留,或至數十日,以致全數節晩云。揆以事理,其勢誠然,今年爲始,嶺南左右道,各定差使員,分先後領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兵曹言啓曰,戊申十二月二十二日召對入侍時,文臣朔試射,蓋爲文不棄武之意,而近來朔試射單子中,每每無分,且進參者,不過承文院及該司官員而已。三司則無進參之事,誠甚駭然,此後則自政院別爲申飭事,命下矣。從前朔試射時,玉堂則進參,而兩司則以臺諫懸頉於入啓試記中,雖未知創自何年,而蓋古例卽然,臺諫卽古所謂與宰相等者也。事體如許,故進不進擧案呼名拜跪之節,俱有難處之端,在前區別懸頉,似由於此,至以各軍門從事官言之,玉堂則行之,而臺諫則不得仍帶者,亦由於事面之自別故耳。臺官參試,旣無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例若此,依例頉下。

○李眞淳,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因本都監草記,原從錄券紙地,以白休紙,量入進排,而價本則以逆家財產,推移上下事定奪矣。昨日戶曹啓辭中有曰,兩南逆家田畓所出穀物,皆在產紙之處,自都監遣差人,取其湖南三百餘石及嶺南二百餘石,又査出各官所隱漏者,一倂貿紙,足以取用,若或不足,則京中所在逆賊家舍,自都監取其價高者,發賣取用之意事,允下矣。都監今番則稍降紙品,以白休紙取用者,實出於惜費之意,而其紙地自該曹進排,古例則然,成命之下,宜卽擧行,而遷延累日,無意輸送,反以價本無推移之勢云,而末乃以自都監,送差人於兩南,斥賣見存之穀,査出隱漏之財,以爲貿紙,而若或不足,則京中逆家,亦令都監發賣取用事,張皇啓稟,責都監以決不可行之事。凡大小都監之物力,自該曹責用,自是國朝三百年應行之事,則今日地部,卽古之地部,而欲開古所未有之例,何如是容易耶?恤經費,雖曰度支長職責,當恤於當恤之處,而今此不當恤之地,又爲靳惜,至使地部當行之事,勒令都監而替行。錄勳莫重之役,以致遷就而不成,揆以道理,未知其如何也。大抵逆家財產,勿論京外,皆屬地部,則價本爲先推移,出給貢人,逆產追後斥賣,以充厥數,事理當然。地部若無籍入之物,則都監重事,亦將廢閣而不行乎。其在事體,不當若是,依前成命,所入紙地,星火進排事,申飭該曹,何如?傳曰,頃於戶曹草記中,欲爲下敎,而因他文書酬應,混同允下矣。此非特無前例也,其在事體,亦涉瑣屑,依當初都監草記,斯速擧行事分付。

○徐宗玉,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未回啓公事,後日次對持入事,命下矣。向來連値多事,時急擧行事,則連爲及時覆奏,而其餘中外疏啓,率多委積,回啓已出草,而未及完修入啓者,亦多有之,深爲悶慮矣。近日稍得閑暇,今方修正狀啓及上疏,緊要者則幾盡草定,往復諸堂,畢修書入後,其餘未出草者,後日次對陳稟爲好,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趙尙命啓曰,臣昨於辭疏之末,略效匡救之忱,及承聖批,不惟不賜開納,十行諄諄,罔非未安之敎,有若臣有私好惡於其間故爲營護者然,臣誠惝怳駭惑,繼之以瞿然也。噫,自古國家待士之道,寧失於寬容,毋或至於輕侮,且其飭勵之罪,自可行之於朝廷,而彼士子者,決不可以輕加摧折也,明矣。而況拔去儒籍,卽前古所未聞之罰,一朝驟加之於執綱之士,以爲風勵諸生之資。臣恐如是而不已,則雖使靑衿,日聚賢關,顧何益於培養扶植之效,而若所謂眞箇士類之高尙其志,飭躬自好者,愈走而愈避之矣。昔漢高,以恢廓之度,海內豪傑,無不顚倒,而但其有慢侮儒者之風,故夏黃公、綺里季之流,相與卷懷,不欲立朝。段干木,踰垣而逃君命,無亦近於潔身亂倫之歸。而魏之文侯,能過其閭而必式,故四方賢士多歸之,汗簡千秋,得失較然。臣非敢以此,引喩於彼士子者,而此固人主之所當鑑戒處也。伏想殿下,博通經史,明習故事,未知於斯二者,奚取焉。臣於被罰之諸生,尙不得聞其名之爲誰,有何一毫容護之意。而適見君父處分之過中,妄自附於古人納約自牖之義,而誠未上格,言不槪心,致令君父見疑太甚,竝與言者,而摧折之若此。莫非臣平日言行,不能見孚之致,其何可一刻仍冒?而且臣伏聞日昨宰臣筵奏,有近日臺閣,大加非斥之言,而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諸臺旣以此相繼引避,則臣亦不可以入臺之不久,獨自晏然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所引段干木事,未知襯着矣。勿辭。

○司直申思喆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東宮邸下玄室永閉,虞卒諸節,次第奄過,中外痛隕,愈久愈切。仰惟我聖上止慈之情,悲悼摧傷,何以堪處?且於日昨,哀臨墓所,觸處興感,撫事增悲,鍾情之痛,實是人理之所不可忍抑,而第聖人垂無益之戒,達觀有理遣之說,雖在常人,尙且自愛而保重,伏況殿下,受祖宗之付托,當國勢之危綴,其負荷之重,維持之責,不可以平世守文之主,自居也,明矣。不宜直任情思,過自哀傷,以致潛消暗鑠於不知不覺之中,而自貽無窮之憂也。伏願殿下,觀理於經傳,移心於機務,勉加寬譬,益自保嗇,則不但自可弛哀於聖心,亦將有益於國事。今日臣民之顒望祈祝於殿下者,豈有大於此乎?愚臣區區憂愛之忱,尤不勝惓惓於告歸之際,敢此略陳,惟聖明留神焉。念臣釁累之蹤,屛蟄田間,分作聖世之棄物,更不當重入修門,而適値上下悲惶之日,他不暇顧,黽勉趨謝,仍參祭班。臣之本意,雖出於粗伸情禮之計,因仍淹滯,決非臣私義之所敢出者,而只緣園陵行幸,期日已迫,未忍徑還,迄今遲回,其爲惶蹙臲卼,實未嘗頃刻自安于中,而若臣悶迫之情,尤有加於此者。臣之老母,年深病篤,居常凜凜之狀,累煩於前後章牘,伏想聖慈,亦已俯諒之矣。又自入春以來,重患輪感,浹旬彌留,飮啖全却,眞元大脫,一味澌綴,雜試藥物,僅得回蘇,而篤疾少愈,餘症尙苦,若値日氣乖常,寒暖不適之時,則輒致一倍添劇,沈淹床席,氣息如縷,臣每常見此,怵然而驚,惕然而懼,人子至情,爲如何哉?臣本孤㷀,終鮮兄弟,左右扶護,更無他人,暫有暌違,無所依倚。噫。人孰無親病,而私情之切悶,豈有如臣者?人未必皆有同氣,而一身之單孑,亦豈有如臣者哉?臣之情理,決難暫時離捨,而分義至重,誠禮難廢,不得已抑情上來,以爲挨過時日之計矣。卽者得接鄕信,則臣母病勢,近緣調攝失宜,又有添加之節。且以接隣之地,癘疫方熾,不免有奔避之患。臣遠外聞此,心神飛越,有不能自定者。當此嚴敎屢降,申飭徑歸之日,如欲抑私淹留,則方寸已亂,如欲任情去來,則令甲新定,情事道理,實無兩得之勢。臣於此,徊徨抑塞,氷炭交中,玆不得不略曝血懇,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察,特許歸省,俾臣得以專意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將母上來行公。

○弼善柳儼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危篤之疾,委頓枕席,凜凜度日,殆今數十年矣。是蓋積傷於喪慼之慘,輾轉沈痼,以至於朝夕難支之境,而近又遭同氣之慼,悲哀過節,食飮全却,症情越添,氣息奄奄,多般救護,有加無減。臣方煎泣遑遑,實無暫時離側之望,而顧此見帶之任,旣非瀆擾乞免之時。且因院直苟簡,推移無路,雖不免抑情持被,而若其悶急憂鬱之情,則有難以晷刻暫弛,卽聞夜來,又添泄瀉,度數頻數,綿綴gg綿惙g之氣,益復危凜,今若不急時調治,則實有無窮之慮。而臣不幸無他兄弟姊妹,在傍救視,至情所在,方寸如灼,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俾臣得以歸視病母,任便救護,不勝至願。

○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辰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邊將留待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黃敏厚,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平山府使張泰紹,寶城郡守柳淀,海美縣監朴敏雄,沃川郡守尹熙啓,在德萬戶李後泌。上曰,守令以次來進。張泰紹進伏。上曰,擧職姓名。泰紹曰,小臣平山府使張泰紹。上曰,陳所懷。泰紹曰,臣未到任,邑情未諳。下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上曰,陳七事。泰紹仍歷陳而退。柳淀以次進伏。上曰,擧職姓名。淀曰,小臣寶城郡守柳淀。上曰,陳所懷。淀曰,臣未到任,下去後,當與道臣,商議邑弊上聞矣。上曰,陳七事。淀歷陳而退。朴敏雄,以次進伏。上曰,擧職姓名。敏雄曰,小臣海美縣監朴敏雄。上曰,爾自本道上來,如有所懷,達之。敏雄曰,民瘼則下去任所後,當與道臣,商議狀聞,而如臣無功,猥蒙寵擢,不勝惶恐感激矣。上曰,伊時爲國奮義,誠爲可嘉,若非高蹈之士,則不無處事之或過,而今玆差遣,意非偶然,百里寄命,其責不輕,不但如臨亂效力爲忠而已。須念委任之意,盡心奉職,如有著顯之效,則當有褒奬之典。仍問七事,敏雄歷陳。上曰,爾久居鄕邑,習知民瘼,凡干民瘼之所聞見者,爾須條達。敏雄曰,臣雖居鄕,民瘼姑不得料量,而曾任尙州營將時,以軍器事,有所慨然者矣。嶺南列邑,月課鳥銃,體制甚短,且銃口甚狹,決難容丸,火藥陰濕,亦不可用,而嶺南大邑,皆未諳火藥鳥銃造成之規,設有緩急,則將何所恃?臣意則自今以後,宜令其中一大邑,擔當修造爲好矣。上顧承宣曰,京中有月課稧,承宣亦知此事否?宗玉曰,曾經西路守令,月課之價,自各邑收捧其價,送于監營,監營送于京軍門,出給月課契人,而各處皆甚有利,故欲罷而不能,若只自各邑收捧打造,則價有餘而所造必精緻矣。上曰,月課價,三南亦收價於民間耶?敏雄曰,以三南言之,軍器修補之價,皆出於民間矣。束伍軍,則乃朝令夕發者,而凋弊莫甚,監、兵使巡歷時,僅僅充數點考,而至於軍裝服色,不成貌樣,此亦有別樣變通之道矣。至於弓矢,亦皆蠹傷無用,竝令各邑,隨毁隨補爲宜。且柳葉箭,不能射賊,以長箭射之爲便,而卽今軍士,不知習長箭之規,緩急何以用之。宗玉曰,敏雄只陳不用長箭之弊,而不言救弊之術,使之畢陳,何如?敏雄曰,使其邑守令,常常以長箭試射則好矣。上曰,頃任尙州時,已能詳察此弊耶?今其所達,不無所見,令廟堂商確稟處。出擧條上曰,良役之弊,爾必知之,陳達,可也。敏雄曰,小臣愚昧,只知奸民之詐避良役,而若其好樣之道,終莫知所以爲對也。上曰,海美良丁逃故者,將何以爲之歟?敏雄曰,未及到任之前,無由得其便宜之術矣。上曰,預知其弊,然後可以周旋變通矣。敏雄曰,海美民戶若干,而保人良丁逃故,則八百餘人云。臣到邑後,審察本邑形勢,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此所謂願至金城,圖上方略者,正質實也。敏雄退而伏次。宗玉曰,邊將進伏時失次,請推考。上曰,不閑入侍,勿推。尹熙啓進伏。上曰,擧職姓名。熙啓曰,小臣沃川郡守尹熙啓。上曰,陳所懷。熙啓曰,臣曾經湖倅,而道內軍丁之弊,邑各不同,臣曾未知本邑形勢之如何。而且前郡守身死,不能修送重記,軍兵錢穀等事,全未聞知,不可以依稀事仰達。下去後,如有緊關弊瘼,則當與道臣,商議狀聞。上因問七事。熙啓陳達而退。上顧承宣曰,宣諭。泰紹等,進伏席前。宗玉曰,守令聽宣諭,仍讀宣諭。上曰,別諭。宗玉又讀別諭。上曰,別諭賜對之意不輕,曾於湖南倅除拜時,各別申飭銓曹,此後守令,如有不治之事,則當不饒貸,爾等惕念奉職。海美縣監朴敏雄營將時,所爲可怪,海美亦兼營將,十分加意,勿爲如前之習。敏雄曰,小臣在遐方,累承別諭,而蔑有報效,只自惶悚俟罪而已。上曰,邊將進來。在德萬戶李後泌進伏。上曰,陳履歷。後泌歷對。上曰,宣諭。宗玉宣諭。上曰,寶城郡守,何如人,而曾任樂安郡守時,有治績云耶?宗玉曰,聞是京中人,而質卑,其有治績與否,未之聞矣。朴敏雄,但聞其名,今見其爲人極可,足以做事矣。上曰,敏雄確實純樸,聞渠常着平涼子云,太駭俗矣。宗玉曰,蹠跎之士,或爲人之所不爲,而亦能辦人之所不得爲之功,雖以今番義兵事觀之,敏雄斯已奇矣。若書諸史策,垂于後世,豈不光鮮乎?若庸庸隨俗之士,則恐不能辦此事矣。上曰,此言然矣。引見罷,諸臣以次退出。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命宗簿判事梁得中,同爲入侍事,來待闔門外,以新除掌令,不爲入侍,參贊官徐宗玉,侍講官申致雲,侍讀官尹東衡,假注書黃敏厚,記事官許集,編修官辛夢弼。上問曰,梁得中已出去耶?宗玉進伏曰,得中將入侍之際,有掌令新除之命,故還爲出去矣。致雲講《大學衍義》第五卷,自穆宗,至罔上之情。東衡講自十月之交,至厚之至也。致雲曰,逢吉,因爭臺參一款,奏以二人不協者,蓋以一事中二人,則其爲計巧且密矣,而穆宗猶能覺察。伏願殿下,亦於此等處,十分省察焉。上曰,當留意。宗玉曰,小人情狀,非常情之所可推測。穆宗庸主,不知逢吉之奸,而任用之者,無足怪也。臣等之所期望於殿下者,必以穆宗爲戒,默察於似忠似信之分,毋使邪正相混,而得其任用之權,則國家幸甚。上曰,然矣。致雲曰,動而不靜,爲而不止,若移之於爲善工夫,則當自强不息,豈有間斷之慮乎?《易》曰,君子以,自强不息。此正今日之所當取法者也。上曰,爾言好矣。宗玉曰,儒臣之言好矣,而若以學問工夫言之,則當曰,靜而動,爲而不止也。此下范祖禹之論亦好矣。致雲曰,聖人盡位育之功,則雖昆蟲草木之微,無不得其所矣。求其本,則自謹獨,而至於位育,自一心,而及於萬物也。上曰,此乃天地位,而萬物育也。致雲曰,凡取人之道,不求其遲訥之人,而只取其斬斬者,則小人得以乘其間矣。凡弘毅可以致遠,浮躁可以僨事,此等處當留意焉。宗玉曰,德者本也,才者末也。有才而無德,則此乃李訓之流也。才德俱備者,固可以做事功,而若德有餘,而才不足,則雖或歉於事功,固無害於國家。爲人君者,專求於有德者而用之,則小人不得投間而病國矣。致雲曰,《詩》云,盜言孔甘。言之甘苦,雖在於人,而固在於人主聽受之如何耳。宗玉曰,儒臣所達甘苦之分,誠好矣。殿下若斥其甘言,而進苦口之言,則豈不有利於虛受之量乎?上曰,儒臣所達,是矣。昨日承宣,以王安石,不可比論盧杞爲言,予以爲然矣。更思之,安石三不畏之言,與盧杞何異耶?宗玉曰,安石、盧杞,俱是小人,而但安石,則有學識才智,其病全在於執拗,非如盧杞之險陂巧佞。至於三不畏之說,可謂一言喪邦。由是言之,盧杞,一世之小人,王安石,萬世之小人。今殿下只以三不畏之說,無異於盧杞爲敎,此可見聖上見道之高明,臣實欽仰也。上曰,神宗有速治之心,而多變舊章故也。致雲曰,神宗果有求治太速之心,惑於王安石周官理財之說,引用章、蔡群凶,變改舊法,國隨以亂。爲人君者,固當法祖宗之用人,遵先王之成憲,然後可以有爲也。近來聖志,雖銳意於皇極之治,而未見實效,實爲慨然。上曰,祖宗朝用人,予豈不知乎?但今日規模甚狹,漢家用人之法,只觀其才,而祖宗朝,有自冗官,擢置經幄者,逮至先朝,又多簡拔之士矣。宗玉曰,凡用人之法,不可求備於一人,故漢家則專尙一才,如五經中專門之學是也。上曰,漢之用人,以吏治爲主,自二千石,入爲九卿矣。宗玉曰,漢家不識吏治之與宰相論道有異。輒晉而用之,甚有乖於隨才適用之道也。致雲曰,祖宗朝豈無黨論,而其時人才,亦得擧用者矣。上曰,仁祖朝,雖有黨論,而自上痛抑,至下將斬之敎,可想其聖志之堅定也。宗玉曰,其時以張維爲羅州牧使,以羅萬甲爲長城府使,蓋由於痛抑黨議之致也。上曰,以今日言之,實爲慨然。頃於帳殿時,有倅窠,則各別擇送,卽今則未免有委靡之習矣。宗玉曰,人情狃久,則自爾委靡,而馴致如此之弊。自上嚴責而痛勵之,有何不可,而但爲此臨朝發嘆乎?小臣惶恐,竊以爲殿下乾剛不足也。上曰,國亂甫定,予心亦不免稍弛,方欲聚精而會神矣。承宣第觀之,亦豈無責勵之時乎?致雲曰,守令邊將引見時,人之賢否,似難逃於聖鑑之下矣。上曰,難可以貌取人,在上者當觀其大體而已。今日見下直守令,則寶城郡守爲人似不足,故朝者問于承宣者,蓋有意也。宗玉曰,寶城郡守,卽故知事柳重器之子云矣。上曰,觀其爲人,振作似不足,當觀來頭治效耳。宗玉曰,人固未易知矣。昨年變亂之際,聞慶縣監鄭戢,來辭大諫宋寅明於玉堂。臣等觀其人,頗欠沈靜,而聞慶,卽嶺、湖之要衝,故或慮有僨事之患。李顯謨與鄭戢,爲一家,而亦以爲未知其必可辦。故臣等言于大諫,勸令駁遞矣。其後聞都巡撫言,則鄭戢在任旬餘,設施頗可觀,卒以聞慶之功,至於升資,方爲順天府使,人之不可以貌取,有如是矣。上曰,政官若以私好惡取舍之,則當別爲申飭矣。宗玉曰,日記未修納假注書拿推擧條,纔已入啓矣。現告者七人,而其中趙尙行,曾以此事,已經拿推,因大臣陳箚蒙放,此則今不當更論。而朴弼載、沈星鎭,亦因大臣之多事,未及修送本草,故姑不得修納云。李瑞坤則未修納者,不過一日事,而方遭其母喪,纔經成服云。此亦一體拿推乎?惶恐敢達。上曰,趙尙行事已知之矣。大臣雖或忘却,爲史官者,若能提醒,則豈不修送乎。然而所達如此,趙尙行、沈星鎭、李瑞坤、朴弼載等,竝從重推考,使之趁卽修納,而若過是月,則勿稟拿推,可也。出擧條講罷,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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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服制。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黃敏厚仕直南泰溫。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夜三更四更月暈兩珥,五更月暈。

○下直,郭山郡守申慶流,康津縣監鄭虞龍,幕嶺萬戶李世興。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宗玉啓曰,新除授判義禁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載恒,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崔宗周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李世興處給送。

○又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諫院無進參之員,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連日違牌,無意行公,罪囚議讞,一向積滯。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宗周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行敏。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宗台,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病,參議尹惠敎進,同副承旨徐宗玉進。

○以金始煥爲判義禁,金尙星爲修撰,李春躋爲司成,尹東衡爲宗簿正,沈游義爲慶尙都事,洪禹鼎爲尙衣僉正,金天敍爲奉常判官,趙斗壽爲禁府都事,李世庚爲軍資主簿,權以鍇爲司僕主簿,林世諿爲掌樂主簿,韓應箕爲濟用主簿,李徵夏爲典籍,金始煥爲禮曹判書,趙文命爲知經筵,姜必愼爲忠州推考敬差官,慶源府使李悟仍任事承傳,兼春秋單李行敏,知經筵徐命均,同經筵金東弼,黃梓爲司諫,李性孝爲正言。

○有政。判書趙文命病,參判沈珙進,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曺命敎病,左副承旨崔宗周進。

○副護軍閔應洙、鄭壽耆,副司直李㙫、金尙星,副司正金宗台。

○李徵夏遷轉,代以南泰溫爲假注書。

○以京畿監司知敦寧府事金在魯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徐宗玉曰,將任尤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上來事,下諭。

○傳于崔宗周曰,今下按覈使狀啓,申飭該府,斯速擧行事,分付。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明光門近處宮墻四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使之卽速修築,而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前假注書鄭道殷、尹光毅、尹敬周等拿推事,傳旨啓下矣。鄭道殷,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尹光毅,時在京畿廣州地,尹敬周下去江原道旌善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禮曹言啓曰,曾因墓所都監都提調所達,順陵左右水道,以石築之,解凍後漸次爲之,而不得已處外,存其曲流處可也事,命下矣。水道有頉處修築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八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寒食祭,當爲兼行,祝文中亦以此措辭添入撰出,而依例別定監役官,與本陵官員,眼同修築,而役軍令京畿,量數定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成趙最壽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忝居師儒之長,已多月矣。臣非不知寵渥之踰分,人器之不稱,而適會國家悲惶多事之時,不敢言私,因仍蹲據,常不勝負乘之懼矣。日昨因到記之零些,乃有姑先推考之命,臣誠驚惶悚恧,不知措身之所也。昨年因泮任之不爲守齋,特降申飭之敎,臣旣在是任,固宜仰體聖意,而才學甚疎,不足以矜式賢關,導誘乖方,不足以孚感多士,況近來士風頹壞,厭避成習,督出非不勤摯,儒罰亦已頻煩,人微言輕,終無勅勵之效,至於今番泮任等,或居齋有日,以其親病而下鄕,或勉出屬耳,未准圓點之數,或托嫌端,不可盡歸之規避之科,而旣不鎭日輪替,點數甚些,則其怠惰之習,誠如聖敎,此莫非如臣疲劣,猥據師席,未能表率之致也。使儒生守齋,圓點固非難行,而猶不能檢勅,廢弛若是,何可望作成賢才,以裨我聖上菁莪之化哉?昨者臺疏另擇之語,固是敎胄之先務。臣於是言,實爲嘉服而益覺如臣魯莽,不可一日冒居也。在聖上爲官擇人之道,亦宜亟許鐫罷,回授可堪之人。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情勢,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以重賢關,以安私分,千萬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日者特推,意在飭勵,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掌令梁得中疏曰,伏以臣之冒昧上來,非敢以憲職,爲可堪膺命,但以偃然在家,屢疏承批,實是臣子分義之萬萬所不敢當。兼且如此相持,致令朝廷天爵,無端曠日空虛,亦是平日之爲人代悶者,故遂欲一肅恩命,因得以罄竭胸中之蘊,以開其乞身之路而已爾。頃日筵對時,臣以近日虛僞之弊之說,仰達,而仍以實事求是四字,爲救弊之要訣。蓋亦仰感我殿下憂勤願治,出於至誠,而欲以一得之慮,仰效涓埃之報,竊欲因此而繼進瞽說,終歸於一誠字,有以仰裨聖學徹上徹下之工,則愚臣之空虛無實,亦應自在虛僞中之一物,而無所逃矣。此臣所謂開其乞身之路者然也。私心祈幸,實在於此,耿耿愚衷,未及盡暴。忽於此際,有此意外除命,臣誠惶惑失圖,不知措躬之所也。因竊伏念,臣之庸陋駑劣,昏愚鈍滯之狀,日月之明,宜亦俯燭之無餘矣。原臣之輒自冒昧呈身於軒陛之下,蓋亦仰恃聖明之一經睿燭,則不待微臣之縷縷自明,而可以得置身之地矣。大抵人各有能有不能,其所不能,不强使爲,聖王用人之道也。使蚊負山,責僬僥以擧千斤,雖欲强之,其可得乎?夫以風憲重任,爲何等地望,而可使如臣者,苟然冒廁於其間耶?微臣之淟涊無恥,縱不足恤,其於羞朝廷而辱名器,何哉?況臣之衰病已極,筋骸萎弱,眼暗耳聾,視聽迷錯,決難奔走效力於夙夜之役,亦係私情之萬分悶迫,不得不冒萬死號籲於宸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察微臣悃情,還收新收gg除g職名,以安私分,以重公器,千萬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予望爾者,豈末世之文具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副予此意。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台佐,行工曹判書金始煥,吏曹判書金東弼,漢城判尹李森,兵曹參判沈珙,左副承旨崔宗周,應敎申致雲,持平南渭老,獻納李善行,假注書黃敏厚,事變假注書金宗台,記注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李台佐進伏曰,春日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台佐曰,陵幸往來後,眼候未知,如何?上曰,一樣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台佐曰,備局回啓文書,次對入侍時,持來事,命下矣。今日次對,領相病未入侍,而文書之緊急者,已爲修正,其餘則亦當俟病間回啓云云,故未及持來矣。東弼曰,臣待罪保護之地,眼患經月彌留,而日者瞻望,則赤澁之候,一樣無減。且經筵講讀,玉音不能連續,已極驚惕,而近來連開經筵,逐日進講,想惟阿覩之候,尤妨於看文字,臣之憂慮,益復萬萬。伏望殿下,特軫調攝之道,晝講姑爲停止,以待眼候之復常,然後開講,何如?台佐曰,金東弼之所達是矣。小臣其時留都,而罷散人員來見者,皆以爲玉色不如前云矣。頃日登對時,以宅心淸靜之意仰達者,蓋由於區區憂慮也。大抵勞擾費神,大有妨於調攝之道,而近來殿下,奮發大有爲之志,每於政令事爲之間,焦勞者多矣。人君之道,摠其大體,申飭百司而已。各別加意於靜攝之際,則大有益於恭默之度,而亦無損於愼疾之方矣。臣伏望殿下,以周文王、漢文帝自期焉。周文之不大聲色,小心翼翼,則固出於雍容和氣之自然,而及其以遏徂旅,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則是乃大勇之所發也。漢文之惜其百金,不營露臺,則亦出於恭儉玄默之素養,而及其親勞細柳,讋屈强之虜,則是乃英豪之氣像也。殿下正心,必如周文之小心,而兼養義理之勇,立志必如漢文之恭儉,而不失英豪之氣,則不至於過用聰明,而毋損於大體矣。伏望殿下留神焉。上曰,所達切實,當體念焉。蓋眼疾源委不輕,不無所害於看字之際,而大勢則已差矣。今番園陵行幸,虞卒奄過之後,猶未逐日開講矣。至於聲音之不能連續,由於方寸之鬱結也。豈以開講而有妨哉?東弼曰,臣待罪經筵,固當仰勉以勤開講筵,而近來眼疾,尙未平復,召對則使諸臣讀之,似毋妨於聖聽,而晝講則親自看字,恐有傷於眼候,臣意則雖不廢召對,而晝講則姑爲停止,何如?台佐曰,晝講則事體重矣。如臣子者當爲勸勉之不暇,而卽今悲疚中,加之以眼患,則至於開講之際,必有損於保嗇之道矣。臣曾聞顯宗大王,以眼患,不近燭光。近來召對,每至犯夜,竊伏想燭下看字,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伏望殿下,繼自今或時開講,不至犯燭,以便靜攝之道,何如?始煥曰,下敎以看字爲難,則金東弼及右揆之所達是矣。伏乞殿下,虛受,何如?上曰,卿等所達如是,晝講當待眼候平復之際,間間設行,可也。台佐曰,古有三空說,朝廷空田野空倉廩空也。至於今日,則毋論中外,倉廩俱空矣。來頭若有水旱風霜之災,則何以濟飢乎?賑恤廳曾有十萬石穀,而移送于各司,只有二萬石,一番發賣時,出五千石,至於數次,則當至幾萬石耶?昨冬寒暖不適,秋麥多枯死,民事極爲可慮。外方則姑舍勿論,而況京城赤子之飢荒,岌岌於目前,必於麥秋前,四五萬石穀,預爲措置似宜,而一年貢物價,亦十五萬石也。賑廳若有錢,則其於貢物給價,實爲便當,又於本廳,可爲儲穀之道,而近來鑄錢有甲乙之論,殿下旣已持難,領相亦無意於仰請也。蓋錢之爲弊,甚矣。錢貨不在於民間,而多在於公家及貪官汚吏處,此非錢之害也。只由於朝家不能嚴立科條之致也。頃日領相,以痛禁殖錢事,有所仰達矣。近來錢貴而穀賤,凡物理窮則必通,旣難罷錢,則似合加鑄矣。當與廟堂,一番詢問,然後爲之可矣。上曰,予意則本在於罷錢,而近來諸議,多以爲有利於目前之急,而其於後弊,何?冬至使尹淳,旣言鑄錢之不便,而領相亦言其不可,左右相則猶以加鑄爲請乎?台佐曰,先正臣李滉,在宣廟時,凡有陳奏,一皆允從,而李滉猶以去國爲請。其門人問曰,方今主上倚任,何以求去乎?李滉答曰,君臣吁咈,詰難可否,而至於陳奏,雖有允從之事,而安知其必出於誠心乎?是以求去也云爾,則如臣愚昧,安敢當古人,而今日所達,幸以爲一得之見,則是臣區區之望,惟在於殿下之或可允從也。凡有國者,可以行貨,而洪範二曰貨,行貨之道,不可廢也。臣意則與其旣不罷錢,而物價騰踊,多有難便之事,莫若限百萬兩,一番鑄成,然後一以爲京城儲穀之道,一以爲外方聚穀之策,如何?上曰,若加鑄,則決知其一時之有益,而豈有無貨之國乎?蓋行錢爲難矣。漢有五銖三銖錢,迭次變用者,以其時有弊而然也。台佐曰,臣近考《史記》,漢之屢次變錢,非有弊而然也。尹淳當初,則以鑄錢爲便,而尹淳乃鄭齊斗門人也。及聞鄭之言,反以加鑄,爲不便矣。臣頃見奉朝賀,則以爲都憲云云。上曰,奉朝賀與都憲,所居相近耶?台佐曰,所居稍近矣。奉朝賀以爲,領相禁債事雖好,而若欲救民儲穀,則莫若加鑄也。伏望殿下丙枕之暇,深思細察,以爲處置之道焉。上曰,用錢始於何年歟?台佐曰,始於甲寅年矣。上曰,先朝已多有可罷之論矣。我太祖以後,至於幾百年,而元無用錢之事。先朝中年,始行錢,而未久有弊,此實處置之難便也。法之難行久矣。束帶立朝者,猶不遵法,況於小民乎?奉朝賀所論,大體則好矣。台佐曰,近來酒禁已行矣。以湖南言之,場市中掘坑而賣之云矣。上曰,雖行酒禁,而至於堀gg掘g坑而賣之,則書之史冊,謂如何也?凡事去其太甚者而已。台佐曰,臣以加鑄事仰達,而殿下終靳允許,旣未加鑄,則賑廳儲穀之道難便也。本廳米穀,太半入於地部之取用,散在各處者,又不還報,卽今餘存,僅數萬石,蓄儲之哀痛如此,前頭萬一有饑荒,都城、畿甸,將無以救濟,此今日切急之憂也。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亦深慮于此,於前秋,欲以平安監營所在錢十五萬兩,稟裁後移送兵曹,換身布,爲聚穀之計,而未及果矣。近聞平安道前後方伯,各別收拾財貨,營儲錢貨,多至七十餘萬兩云。關西係是邊上重地,財穀固當厚積,而至於錢貨,則與米銀有異,宜可散出流行,不當一向錮閉。臣意則錢不可更鑄,則關西錢十五萬兩,急速取來賑廳,從便聚穀,以爲留蓄米穀,以備不時之用,斷不可已矣。區區賤慮,深以穀物之匱乏,爲目下莫大之憂,他無變通之策,敢此仰達。上曰,西關,國家重地也。監營錢,若開此路,則不無其弊,而右相之言如是,爲先十萬兩取來,可也。出擧條上曰,賑恤廳發賣事何故歟?台佐曰,兩湖無儲錢之事,故與貢物主人相換矣。上曰,領相已言其事矣。米錢上下之際,或錢或米,隨時便宜於民,可也。台佐曰,麥事旣如是,畿內且有厲疫云。故爲此救民之策,而如是仰達矣。又曰,臣頃聞前全羅兵使趙儆之言,羅州等邑所管諸島之在西南海中者,多至五十七島,而其中三十四島,乃是表著巨島,摠計幅圓,長合爲六百餘里,廣亦三百餘里,人戶之數,合爲四千三百餘戶,田結合爲四千餘結,其外小島,亦不無見漏處,而我國海防,極其疎闊,南洋諸島,棊列於遠邇者如此,而朝家不爲管束,故島民不沾王化,被困於各處收稅,呼冤徹天。且島民頑悍不良,揆以事勢,合諸島而設一邑,如巨濟、珍島之例。禁其科外橫斂,專意撫摩,年年巡島,親點民戶,使不漏籍,且抄丁壯,作隊團束,則海防可免疎虞之患云,其言誠有理矣。分付全羅監司,先令羅州牧使,親爲看審諸島,而且於春巡時,更爲詳探形止,陳列利害啓聞,何如?上曰,先使道臣,審察形止狀聞後,令廟堂更爲,稟處焉。出擧條台佐曰,臣頃見奉朝賀崔奎瑞則以爲,三十年不爲受祿之人,遭遇聖明,蒙恩致仕,得受奉朝賀常祿,而常祿之外,又有周急之賜,又依大臣在外例,又賜月廩,通計所受米穀,數甚夥然,私義不敢安,一未承受矣。大臣在外,則例給月廩二石,而其視大臣常祿,有所減,朝家若就奉朝賀常祿中減數,如大臣月廩之規,常祿減數之例以賜之,庶可以安意拜受云。周給月廩之賜,固出於惠養老臣之意,而老臣之不安若此,一未拜受,則其在體下之義,似當一依其所願,許之矣。上曰,奉朝賀之不食祿,已累年矣。甲辰冬戶曹草記,有奉朝賀祿磨鍊之數,使之考出,後日登對時稟定,可也。出擧條台佐曰,小臣年衰病痼,黽勉出仕,而近來食飮全廢,當此大奮發視事之時,不敢言病而入對矣。臣冒居匪據,亦乏才力,當擇有賢德者,置諸具瞻,以責輔相之道,而如臣庸陋者,加之以疾病,已絶供仕之望,昨見奉朝賀浩然而去,有若登仙也。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如臣老病者,遲留不退,則臣之僨敗,姑舍勿論,而在國家倚任之責,蔑蔑無效,奈何?伏望特許遞免,則臣當住輦轂之下,時從大臣之後,敢陳所懷矣。上曰,前已諭矣。若有許遞之意,則當初何以新卜乎?安心勿辭。東弼曰,上年春間,同副承旨李重觀,以芸閣分館人李錫祿、李宅心、裵慶垕、洪聖佐等,極爲冤枉之意陳達,自上有大臣詳問物議,日後登對時變通爲敎矣。李錫祿等,俱以士夫,分隷芸閣之後,其時吏郞宋眞明,主張分隷,而亦爲稱冤於筵中。大臣,又以物議稱冤,出於公心等語陳達。但洪聖佐,則以娶妻不明爲言,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台佐曰,四人固皆稱屈,而洪聖佐亦不當以娶妻不明之故,屈置芸閣,似當依國子調用之例矣。上曰,前例亦然,依國子例調用,可也。出擧條台佐曰,翰林之事,誠爲難處。翰苑之規,回薦之時,先進,擧一薦非之,則其薦棄之,若就其薦中,指名斥之,則被斥者例不得復置薦剡,而其餘同薦者,則後多更薦矣。趙尙行付職之後,因鄭弘祥被斥事,必欲自畫於史局,此則過矣,而乃以薦事之有是非,爲終始引嫌之端,今雖十度禁推,似無行公之理。且實錄考出,一時爲急,趙尙行姑先削職,使朴弼均,卽爲新薦,仍令考出實錄,何如?珙曰,此事臣竊怪之矣。當初李周鎭回薦時,趙趾彬,若有不滿於鄭弘祥之意,則何憚而不言耶?翰薦至重,先進若曰,此何人也,則其薦不成矣。此薦則旣已焚香,至於被薦人中,趙尙行先爲行公,則其薦之無事,可知也。今者尹光運之所引趙趾彬之言,未知曲折之如何,而似是屋下戲言,而以一二番違牌撕捱之故,徑先變通,殊涉未安,姑先拿推,以觀其供辭而處之,似得之矣。上曰,予意如此,而宰臣所達是矣。趙尙行、尹光運,一竝拿推,可也。出擧條森曰,全羅監營所送韓益命等十三人,尙未裁處,今日入侍,大臣處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已知之耶?台佐曰,闔門外已聞之矣。其中多有輕重可疑者,立談間,有難臆定,此外嶺南,亦多有罪囚之積滯,領相雖有病,而數日後當登對,判金吾及捕盜大將一齊入侍後,可以稟處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李光夏,卽韓益命之所援,而拿入鞫廳,出付捕廳者也。反覆究覈,則益命,以地官之故,爲其求山,果爲相接,而至於逆謀同情,似無現著之端,參酌處分,何如?上曰,旣已經年滯囚,且當初益命,以誣告爲言,疏釋,可也。出擧條森曰,尹七雄,乃譏察捉來者,而陣前梟示罪人熙慶之子也。亦當入於緣坐之類,移送刑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辛喜祖,乃胤祚之同生也。郭瑊,乃梟示罪人重輝之子也。自守禦廳捉來,出付捕廳者,此兩人宜有緣坐之律,移送刑曹,何如?上曰,辛喜祖、郭瑊,竝移送于秋曹,以待日後處分,可也。出擧條森曰,嚴惡發,自鞫廳移送矣。惡發初稱弼夢之奴,末乃稱水原人金稷之奴,其情狀可疑。周信輝、金光石、林益悌等,與惡發,一時移囚者,而鞫獄嚴祕,未知其罪犯之如何,尙未有處分,故惶恐敢達。上曰,嚴惡發,似有知情之狀,後日登對時,亦爲一體,稟處焉。出擧條森曰,前咸鏡監司權益寬,軍官柳灝,日後登對時,一體稟處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黃琛,旣有所聞而捉來矣。渠以爲被捉於賊黨,而旋卽詭辭逃避,止宿秣馬之處,一一指告,故發關査問,少無差誤。忠淸兵使趙倓狀啓,亦與各邑所報一樣矣。都巡撫使及前忠淸監司,亦皆査實後放送云,而日昨海美縣監朴敏雄歷辭時問之,則亦以爲渠在尙州營將時,將欲論報,徑遞未果,盛稱其冤狀,而琛以將家之孫,勿論事之虛實,旣聞凶賊都中軍之說,則豈可全然無罪乎?上曰,再度蒙放,則可知其冤矣。參酌放送,可也。森曰,黃琛旣已放送,則忠淸兵營所囚琛之干證人等,自可放送,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訓局軍兵中旬,古則一年內四等爲之,中年以來,物力凋殘,春秋兩次爲之,至于近年,累經凶歲,一年一度,亦多闕之,纔經變亂,慰悅軍情,在所不已。今春中旬,將欲設行,而上年十月內當納軍布,尙多未收。此不過各邑守令,怠慢成習,致有經年不納,極爲駭然。其中淸州、懷德、安岳、咸平等邑未收,多至於四五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依事目當論罪,而數多守令,一時遞易,亦有弊端,或拿推,或從重推考,以爲警責之地,何如?上曰,守令怠慢,事極可駭。五同以上,爲先拿問,其餘未收邑守令,從重推考。若過今月,則一竝拿問,可也。森曰,諸道停退木,乃是當捧者,而無意捧納,軍門何以成樣。各別申飭,一體奉納事,分付諸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昨年大報壇親祭時,例以五哨軍,排立墻外矣。耀金門以上,曾不排圍,事涉虛疎,故大臣草記允下,不時排把,極其苟艱。此後則加出一哨軍,以爲排立事定式,何如?上曰,以北營入直軍排立,則何如?森曰,北營入直軍,乃是七色軍,各有差備,不無苟艱之事,都監軍雖加定一哨,此則不必爲軍兵之弊端矣。上曰,然則依爲之。出擧條始煥曰,臣待罪瓦署,墓所蓋瓦事,依下敎以常瓦蓋之。此臣之職掌,故今番詳爲奉審,則所謂常瓦,不合於祭閣,所見未安,來頭滲漏之弊,極爲可慮。今當燔瓦之時,改造大瓦以蓋之,何如?上曰,明陵丁字閣,用中瓦矣。今番見之,則所蓋之瓦好矣,何必改作?始煥曰,臣待罪工曹矣。本曹物力,實爲凋殘,而至於四津津船六十三隻,國家之所賴以用者也。若其改船之際,只取船案之所捧,以爲造船之資,而各邑船主所在處發關,則稱以元無船隻,不爲捧納船稅,且四山濯濯,無船材可斫之處矣。似聞各邑沿海,多有戰船久退船,而例屬於備邊司矣。以其久退餘船,移給於工曹,則久退一戰船,可造津船五六隻,問于大臣而處之,何如?台佐曰,臣亦知水曹之弊矣。故事,工曹郞廳,摘奸東西江船隻,收拾船稅,以添新造津船之價矣。近年以來,以摘奸之有受賂作弊之事,廢却不爲,津船之價,他無出處,多有苟艱之弊,久退戰船,自有用處,固爲未易,而水部事勢,亦不可不念,一年一隻,依工判所達施行,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城門把守之尙今不罷,豈不有弊乎?在戒嚴之時,則不可不備,而事定之後,卽爲撤罷,然後當妥帖矣。今雖因循置之,而固知其漸至解弛,有名無實而已。各門旣有部將與軍士,此則當各別申飭,而把守則撤罷宜矣。台佐曰,亂定之後,一向把守,亦爲太過,當罷之敎,固爲允當,而把守一節甚重,大臣不敢輕議,待領相登對,更令稟處,何如?上曰,把守則撤罷,部將及軍士處,自兵曹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台佐曰,大亂纔定,將兵之臣,譏察非常,自前有之,而今則亂定旣久,京外譏察,尙多往往有生弊之端,如黃鎭紀之類,固當依前詗察,期於必捕,而其外譏察,竝令漸次停止,何如?上曰,予亦知譏察之弊矣。姑勿出送,而各道營將處,各別申飭。出擧條台佐曰,奉朝賀恬退以後,前後除命,擧皆辭遜,曾經上相,而不敢以大臣自居,其父母榮贈,雖係法典,亦不敢請云。此固出於守分處謙之意,追榮旣是應行之典,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上曰,榮親之典,大臣豈不願乎?勿拘常格,自該曹直爲之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始煥曰,臣於前席,仰達私懇,極知未安,而所帶兼任中,經筵、春秋,乃文任也。小臣不學無識,決知其不可冒當矣。君德成就,責經筵,如臣無似,何能有補於萬一乎?在臣徒爲榮御gg榮銜g而已,在經筵,亦未免備數而已。於公於私,俱未妥當,伏乞聖慈,亟許遞臣兼帶文任,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上曰,卿之所懇過矣,勿辭。台佐曰,臣於闔門外,已聞此言矣。小臣曾入對經筵時,耳聾不能告達文義,卽今金始煥,欲免經筵,出於實情也。若以老病之人,充位而已,則其在君德成就,殊非誠實底道理矣。上曰,重臣年雖多,尙能康寧,然而大臣所達如此,經筵之任,今姑許遞,可也。禮曹判書李㙫,今姑許遞,今日政,以無故人差出事,榻前下敎。兵曹判書趙文命,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閫帥等闕員事,榻前下敎。慶源府使李悟,從重推考,今姑仍任事,榻前下敎。工曹判書金始煥兼帶知經筵,今姑減下事,榻前下敎。東萊府使閔應洙,今姑許遞事,榻前下敎。判義禁金興慶,今姑許遞,其代政官牌招,卽爲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持平南渭老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今番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慰群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上曰,其他諸人,旣已酌處,此啓不必久爭,勿煩。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上曰,勿煩。請鞫廳承款罪人命根,卽令決案,取招不待時處斷。上曰,勿煩。措辭皆見上又所啓,引嫌而退,有懷疏陳,臺體卽然,匪怒之敎,何必深嫌,請持平趙尙命出仕。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掌令李廷錫,時在京畿交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獻納李善行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上曰,俄者府啓,未及下敎矣。此啓鞫獄未收殺之前,臺體卽然,而旣收殺之後,則不可久爭,更勿煩瀆,請逆魁維賢破家瀦宅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李孝根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其時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朴泰三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上曰,酌處時意有所在,遠地定配,可也。請減死定配罪人洪啓一、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上曰,不允。措辭皆見上上曰,童蒙敎官,內侍敎官勸課之事,近來甚爲懈弛矣。曾聞內侍敎官,則入來闕中,內侍等課講之後,或有留門出去之時,其着實可知,今則此規漸弛,以今番春講言之,內侍等擧皆不通,無一人入格者,誠甚駭然,內侍兩敎官,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引見罷,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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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服制。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黃敏厚南泰溫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監察茶時,傳于崔宗周曰,在外外,竝牌招。

○以持平南渭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蔡彭胤啓曰,右副承旨權益淳異姓四寸妹故水使李世祥妻貞夫人金氏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戶曹參議李秉泰初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趙錫命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而知經筵李㙫、徐命均病不進,趙文命本職呈辭,同經筵金東弼未肅拜,宋寅明親病受由,旣已過限,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久不行公,待宋寅明親病由限過後,一體牌招事,前已命下矣。宋寅明則纔已經筵官請牌,朴師洙亦爲牌招之意,敢稟。傳曰,依爲之。

○趙錫命啓曰,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纂集之役,許久停廢,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今日晝講時,掌令梁得中,同爲入侍。

○趙錫命啓曰,預備兼春秋李行敏,今日以寧陵忌辰祭所摘奸事,旣已出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磁器燔造,今方始役,而燔木容入八千圍,一圍可爲數馱,分院近處,濯濯無可斫,錢布換貿,不能充半數,計設,奈何?樹木有裕處,移設分院之外,無他道而移設極多弊端,且非倉卒可爲。數年前貿木於附近三邑,而民弊又孔棘,怨聲至今未息,今不可爲。惟水上木商,收稅一款,善爲擧行,則差似便當,而數年行之,燔官無理,違越事目,勒奪棺木家財,遺臭至今。且水上邑,違禁徵稅,弊端層生,諸宮家、各衙門,成給虛帖,納稅者無幾。以此數者之弊,竟至於還罷,到今事理窮盡,不可無變通之道。木商還復,限今年收稅,而別爲嚴立科條,斫木本根邑則三十稅一,其餘所經各邑,勿稅一木,違者,守令拿問重究,當該監官色吏,嚴刑定配,收稅監官,勿用提調行下,只就分院所屬中,極擇謹愼人差定,使之依例,每十木稅一,而棺板、大不等、樓柱、宮材、材木、椽木、常用板,此七件木,永勿以本色收稅,皆以矮曲無用之木,從所願收捧,而七件木外,凡有用之木,皆許以無用木代納。今後收稅監官,捧有用木者,嚴刑遠配,燔官如前奪取有用木者,直以贓律論斷,歸厚署國用板一百六十立,訓局、守禦兩軍門焰焇土木及內需司木物,竝定數捧成冊外,諸宮家、各衙門木,竝許徵稅,以絶假托之路,則庶可以無大弊,而亦可免乏木停燔之患。反覆思量,更無他策,依此擧行之意,嚴飭,分付,何如?傳曰,依啓。憑藉帖文之類,宜當一體徵捧,而至於柴場之木,當宜區別,令內司依初啓下,竝入成冊,可也。

○徐宗玉,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李龜休本職,違牌坐罷,還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瑞五手本,則保放罪人鄭惟一,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墡手本,則保放罪人張斗周,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瑞五手本,則保放罪人尹翼駿,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兵使啓本,刑曹粘目,寶城前郡守梁有成,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前因戶曹啓辭,以寶城郡田稅晩後發送事,梁有成有請罪之擧,故拿來羅將,曾已發送于濟州地,姑未上來,梁有成待其拿囚,兒弱充定之罪,亦爲添入問目,捧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金始煥疏曰,伏以臣,形骸已朽,精識都耗,閑司漫局,尙貽曠癏之誚,而不意春曹、金吾之除,一時荐辱,臣誠惝怳踧踖,莫省措躬之所也。夫宗伯之職,專掌邦禮,責大望鉅,固不宜人人而輕據。夫以堂堂聖朝,何患乏人,而我殿下核實之政,未免緣臣而見累,臣竊爲聖明惜之。至如判讞之任,卽臣已試之地,顧今囚繫遍獄,議奏多滯,固當不計衰鈍,惟思自力奔走,而第於向日憲啓,竊有所惶恧萬萬者,徵夏無將之罪,干係至重,則身任按治之責,豈忽懲討之義,而臣之曾叨是任也,蓋嘗數次訊鞫,然或於其間,亦有停輟之時,則今於法論之下,罪固難恕,何敢自幸其罰止問備,而晏然復據於是職乎?區區情勢,有不可冒沒承命,天牌儼臨,終未免違慢之科。惶隕凜惕,益無所容,玆敢略暴微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削本兼兩任,以安私分,仍治臣不善按獄之罪,以重臺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速出行公,使無積滯之弊。

○判決事徐宗伋疏曰,伏以日月幾何,而前星之告晦,倏已經歲矣,玄隧之永閟,亦且有朔矣。如臣宂微,旣不敢爲寬譬之辭,自陷於猥越,亦不欲爲悲疚之語,重戚我聖心,只有瞻望銅闈,隕心呑聲而已。仍念臣負非常之罪,積罔赦之誅,實惟無面可顯,只合終身自廢。是以昨年以來,雖荷生成之大造,屢煩甄錄之殊私,而輒事違逋,不敢趨承,極知罪又添罪,死不足贖,而猶不知悔者也。乃者適當上下悲遑之日,遽有墓所敦匠之命,事係嚴急,旣無控籲遞辭之路,義重往役,又非尋常奉命之比。況自念身是春坊舊僚,以平日延頸願死之心,今於萬事將訖之際,他無一分自效之圖,惟有捧土驅蟻,差可得盡微誠耳。遂乃不計千萬,冒沒承膺,而至於寺正之肅,亦爲復命之重,初非敢爲因緣斯會,漸圖進身之階者也。不意聖主,以一視之仁,其所酬勞之典,便同無故之人,旣擢下大夫之秩,繼而有新除之命,臣誠駭惶震越,莫知所以措躬也。夫墓役之可幸免罪,實賴兩提擧之殫竭心力,各該掌之董督晝夜耳,臣於其間,殊無尺寸之可記。伏況日昨筵中,有以賞典之過濫爲言者,臣於是,尤不任其自顧慙赧也。至於隷院之職,號爲詞訟劇地,亦豈蔑能而有罪者,所可僥冒也哉?噫,臣之不肖無狀,固已莫逃於淵鑑之下矣。今若束帶纓冠,揚揚就列,自等恒人,則不惟見羞於當世,必將重獲戾而累聖簡,無寧永謝朝班,退守本分,得以沒齒省愆,歌詠聖德而已。然此豈臣得已而不已者哉?誠以自知甚明,自量甚審故也。惟玆苦心血懇,庶幾見諒於天地父母。伏乞亟將見帶職名,竝與資級,而一齊收回,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權益淳疏曰,伏以臣,頃於直中,猝患寒疾,症情沈苦,而太廟展謁,喬陵行幸,次第迫近,在臣分義,不敢言病,力疾陪從,忍死往來,脫着失宜,諸症越添,淹延時日,轉就苦劇,渾身刺痛,頭疼如碎,頑痰上升,咳喘最劇,晝夜叫苦,坐臥須人,氣息奄奄,若將垂絶。蓋積瘁之餘,重患寒感,屢添觸傷,症情危篤,實無復起爲人之望。念臣忝叨近密,非至一再,而祗緣年衰多病,累暴危懇,幸賴天日之照燭,輒蒙恩遞,尙延殘喘,莫非聖上生成之澤,惶隕感激,圖報無地。常以筋力奔走,爲少效涓埃之計,而不幸疾病,今又危劇,旬月之內,無路供劇。出納重地,不可一日虛帶,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察微懇,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甚幸。踏啓字

○己酉二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bb時b,兩司同爲入侍,同知事金東弼,特進官趙顯命,參贊官李眞淳,侍講官申致雲,侍讀官李宗城,假注書南泰溫,記事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宗臣西陽君熳,武臣金壽基,掌令梁得中,獻納李善行。上bb讀b前受音,自古我先王,止非予有咎。申致雲讀自遲任有言,止不可悔。上bb讀b新受音訖。李眞淳曰,梁得中,以掌令入侍,而山林學者,與他臺官自別,使之陳達文義,似好矣。致雲曰,臣本無經學上工夫,深奧之義,有難以臆見仰對,先使儒臣陳達,何如?梁得中曰,小臣揆以分義,不可晏然行公,而冒沒出肅矣。旣有同爲入侍之命,故猥隨諸臣之後,有此入參講筵,而玉堂乃當今極選,文義陳說,乃其職責,臣之先自陳達,義所不敢出也。以朝廷體貌言之,創開無前之規,亦甚不可。且玉堂諸臣經學,是其一生工夫,以小臣之鹵莽滅裂,何可比論也?臣不由科第,猥當此任,徒竊儒臣之稱,初無實地之功。雖粗讀經傳,而註脚之外,敷衍陳說,本自不熟,其在公體私義,決知其不可也。且小臣竊有所懷,姑未仰達,而頃日聖上,勤勤以不爲下去爲敎。姑且淟涊蹲冒,以爲隨分陳力之計,而左脚不仁,行步蹣跚,且聾聵之病,實不合於耳目之任,至於如此講說之責,固非臣意望之所到。使經筵及玉堂諸臣,陳達文義,似好矣。上曰,儒臣所達經筵乃玉堂之責云者是矣。上番先陳文義,似爲誠實底道理矣。致雲曰,人惟求舊云者,前註曰,乃指世族舊家,非謂老人也。蓋沮遷都者,皆世族舊家之人,故盤庚特引此諭之,而以老成人見之,亦無害於文義矣。李宗城曰,諸註以世臣舊家爲是,皆無異意。老成人之說,馬融亦言之,而盤庚之意,則惟以舊家世臣,難於遷徙,故特引遲任之言,反復曉諭矣。然,以大體言之,國家用人之道,不必專取世族,《書》曰,德懋懋官,又曰,立賢無方,又曰,明明揚側陋,此乃得人致治之道也。求人才,何必於世族大家乎?遲任之言,蓋亦有爲而發也。盤庚之必引此開諭者,蓋欲舊家世臣之先自聽從也。大抵世祿之臣,其所報效之道,雖異於他人,國家求人之方,則未必專用世臣。此等處,毋或泥於文義,似好矣。上曰,其言誠好矣。金東弼曰,人惟求舊之義,上下番皆言之,而大抵老成宿德之人,優於新進才能之士矣。周勃椎樸少文,錢穀之數,猶且不知,而氣質重厚,故可以當大事,而終成安劉之功。賈誼以年少才能之士,遇漢文而不見用。若果被大用,使盡其才,則固未知其施爲功效之如何,而大臣多短,終至棄斥。大槪老成之人,年高德厚,能坐鎭雅俗,有維持世道之力,新進之士,則雖有驚人耳目之才,輒多輕率喜事,氣像短促,專無篤厚之風,終不能無弊,此臣所謂老成,優於新進矣。《詩》云,詢玆黃髮,《書》曰,圖任舊人,爲人君者,可不體念於斯乎?上曰,其言好矣。趙顯命曰,老成之人,未必優於才能之士矣。居高位者,或可謂老成之論,而在臺閣,則不必專務篤厚之風,知事所達之言,未知其得當矣。東弼曰,國家用人,各有其方,臣亦不必謂專用老成之人也。老成優於新進云者,只以大體言之。特進之言,不知臣本意矣。顯命曰,賈誼有王佐之才,漢廷大臣之多短者,蓋忌其才能而然也。誼豈不合於大用乎?此言亦非矣。上曰,賈誼之才,謂之有所長短則可矣,當時大臣之短之者,固已非矣。此則特進言是矣。致雲曰,爾祖其從與享之云者,乃所以申言上章圖任舊人之意,而臣嘗見古註,則作福作災之義,言者各殊其意,則似言隨其所爲之善惡,降其福與災也,而以上註觀之,其所謂動用非罰,與動用非德者,似有恐動之意也。宗城曰,《十三經註疏gg十三經注疏g》,漢儒爲之,而朱子經書章句,纖悉詳備,俟百世而不惑,使天下後世,擧皆曉然知之。是以古人曰,朱子之功,不在禹下。此註外,豈有他意也哉?上番之意,則以爲禍福無不自己求之,爾若作福,則予不敢動用非罰云,而臣意則不然,中篇曉諭之語,皆以神道言之,欲以感動其心矣。顯命曰,下番所達,頗爲理順矣。得中曰,《十三經註疏gg十三經注疏g》,雖未遍看,以上番之意觀之,亦無妨矣。宗城曰,曉人之道,當其勢而導之,商之風俗,多尙神鬼,故盤庚,每於告諭之際,依於神道而言之。於此可見爲君上者,當視其俗尙,於人心感發處,反復開諭,使之易從,此亦順民心之道也。上曰,其言然矣。李眞淳曰,盤庚,身爲君上,不敢自專,不用威力,必以乃祖乃父之事,諄諄勉諭,思以感動人心,此盤庚之所以爲仁,而後辟之所當鑑則者也。顯命曰,頃日殿下於播告之辭,亦言乃祖乃父,此亦感動之意也。致雲曰,以下章無侮老成人一句見之,正與遲任所謂人惟求舊,相與照應。臣之膚淺之見,終謂以老成人見之,似好矣。宗城曰,前註之意,順且當理,不必穿鑿說去矣。以逸勤語次見之,殷之先王,賢聖之君六七作,其間豈有暇逸之君哉?文勢或有如是處矣。大抵人君,一時暇逸,則必有放僻流連之弊,乍勤乍逸,實有害於君德,可不戒哉?上曰,無逸,是君德之本,而自强不息之工,乃所以無逸也。當體念焉。顯命曰,曁乃祖乃父,胥及逸勤者,非謂與之逸樂也。乃與群下同甘苦之意也。上曰,其言然矣。宗城曰,當其將遷之時,墊溺之憂,迫在目前,而民皆安土重遷,故反復開曉,諭以利害,而其所謂聽予一人之作猷者,有惟其言,莫予違之意,此所謂一言而喪邦者也。上曰,然矣。顯命曰,盤庚三篇文勢,佶屈聱牙,驟看之,似無脈絡,卒難曉解,若熟讀詳味,精加翫索,則法度森然,條理燦如,最有意味矣。其所謂斆于民者,史官將述盤庚之訓誥也。王若曰,格予衆者,盤庚戒諭之言也,古我先王,圖任舊人者,勉責世臣之言也,若網在綱以下,反復比曉之言也。丁寧懇到,溫厚惻怛,而結之以罰及爾身,弗可悔焉者,出於警飭之意也。殷之立國旣久,舊家世族,盤據糾結,故其敎諭之言,大抵嚴重,讀之使人懍然,蓋其時勢,不得不如是矣。宗城曰,特進之言好矣。盤庚籲衆之時,群臣百姓,莫不咸造,而皆安土重遷,惑於利害之類,故出矢言之際,不得不嚴明矣。大抵承天命復祖業綏四方,是盤庚圖遷之本意,故總述於篇首,斆于民以下,招橫議浮言之人以告之,故史氏別立大文,上言當遷都邑之意,下言責望世臣之意,其條理脈絡,燦然可見矣。無傲從康者,爲群臣而發,此一篇之宗旨也。圖任舊人者,言其先王之時,群下與同勞逸,而今之世臣,不能然也。非予自荒玆德者,乃反躬自責,而亦示其飭勵之意也。若網在綱者,申前從康之戒也,汝克黜乃心者,申前汝猷黜乃心之言也,惰農自安者,申前服田力穡之戒也,汝不和吉者,申前傲上之戒也,世選爾勞者,申言圖任舊人之意也,予告汝于難者,申言當遷之意也。朱子言盤庚文理難曉,細加紬繹,則無一句泛然說去者矣。上曰,三篇非盡盤庚之言也。其時史官,推衍而刪潤之,詳密若是,豈如今日史官,咫尺筵敎,猶不能詳傳者乎?顯命曰,王若曰者,皆非盤庚自言也。或臣下述上旨而代作,或史氏撮大意而潤色。三篇之中,反復致意,大槪以承天命順民心爲主,於包容處,看其德量,於訓告處,看其恩意,於規畫處,看其措置,規模纖悉,德意蕩然,足可爲百王之龜鑑矣。上曰,其言好矣。得中曰,諸臣所達,無餘蘊矣。遷都利害昭然,而猶且殷勤敎諭,如家人父子之間,使民心曉然歸順,無一毫驅脅牽强之意,比之後世人君,徒重其事,不顧民心之從違者,其得失,何如哉?自古賢哲之君,類皆如此,動以順民心爲先,此實體念處也。上曰,其言儘好,當留意焉。顯命曰,以浮言之害言之,譊薄膚淺之言,固無足道,至如文飾經傳,曲成義理者,則亦難辨別其眞僞矣。先正臣李珥、朴世采,皆以我國素多浮言之害,故章奏之間,多有所陳達矣。今欲明辨是非,不爲浮議所撓,則當先明在我之義理,然後可以無惑,故學問之道,明理爲先矣。上曰,其言尤好,當加意焉。顯命曰,俄者知事所達老成才能之言,異於臣意,故略有所駁論矣。臣之所達臺閣之任,必以年少氣銳者爲之者,亦有意焉。漢初則承秦苛暴之餘,上下與之休息,故務爲寬大之政,蕭、曺相繼,無所變更,以成篤厚之風,而我朝則立國已久,私議橫流,紀綱漸弛,如此之時,不宜專用風流篤厚之人,故有此論矣。老成人之不可輕侮,臣豈不知也哉?上曰,卽今實無忠厚之風,而當此委靡成習之日,當先振刷奮發之道矣。得中曰,臣之意見,與特進有異,少年乖激之論,亦不能無弊,天下萬事,皆觀其是處,務爲忠厚之道則好矣,何必專取少年新進之人哉?宗城曰,趙顯命私室之談,亦且如此,故頃日筵中所達磊落奇偉之言,亦未免過矣。磊落奇偉,豈人主之事哉?凡爲人君者,動遵規矩,不失常度,斯亦好矣。顯命矯俗捄弊之意,常如不及,故仰勉聖躬之語,如是過當矣。上曰,向者儒臣之言好矣。凡事惟當求其是處而言之,不可徒尙乖激慘刻之論也。然宰臣所達之言,亦非過也。正吾自反處也。儒臣亦主篤厚之風,故以宰臣之言爲過,而至於磊落奇偉,非人主之事者則非矣。舜之誅四凶,非磊落底氣像耶?兩臣之氣品言論,自相不同,故所達之言,各有異矣。舜之命夔曰,寬而栗,其言約而盡矣。兩臣,皆從事於寬栗之道,則豈不美哉?東弼曰,以朝家用人之道言之,老成之人,勝於才能之士,故有所陳達,而專取篤厚之論,亦非臣本意也。三司論思之任,則年少才臣,固宜居之,臣之所論,不在於此矣。致雲曰,洪範云,遵王之道,無偏無黨,儒臣所謂凡事,惟求其是處而爲之云者,正是無偏無黨之意也。若有作好作惡於其間,則此道便不成矣。得中曰,天下事無bb不b出於勿正勿助長之道,惟其誠實無僞,惟是之從,則事爲之間,自合於理,若少有作爲,則便非誠實之道矣。特進之言,雖出於矯弊,終未免太過,凡事之是非,不可不辨,而至於訐以爲直,則其流之害,有不可勝言者矣。顯命曰,言人隱慝,若張敞畫眉之事,臣亦不取,臺閣論事之道,豈謂此等事哉?上曰,宰臣之言,漸入深處矣。得中曰,臣之所論,實出於論難可否之義,而言人短處,則臣實病之,卽今告訐成風,習俗日頹者,實由於如此論議矣。顯命曰,此亦不當以一端言之也。若事在可論,則豈以論人短處爲嫌而不言乎?眞淳曰,宰臣磊落奇偉之言,終不無偏處,儒臣之規正,其說好矣。顯命曰,臣之此言,不但入侍諸bb臣b非之,聞右相亦大以爲非云,臣之本意則以爲,今日國勢之委靡,莫可收拾,若非擺脫常規,奮勵振刷,則不足以挽回衰替之運。且臣竊瞯聖心,終是人情太勝,左右拘牽,有欠脫灑磊落之風,故故臣之此言,竊附對症之良劑矣。大臣之意則以爲,若以磊落奇偉,勸得人主,則法度外事,將無所不爲乎?從當以此意,入奏筵席云。其言合於大體,故受以爲過,而臣亦豈可以繩墨法度之外,仰勸聖上乎?上曰,宰臣所言,實吾病痛處也。領相則人情之人字,改以多字,亦嘗以廓淸磊落等語,有所勉戒者矣。右相及儒臣之言,亦自有見,各出於性情之不同矣。致雲曰,剛毅弘大,自是王者規模,何必脫灑磊落,然後可以有爲乎?殿下倘能建極於上,用其中道,則諸臣之性偏不合者,皆歸於造化陶甄之中矣。宗城曰,今日已頹之紀綱,非一朝一夕可以振刷者也。整肅紀綱,當如養成元氣,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漸次爲之,然後紀綱可整,治理可成,若奮發作爲,卒暴無漸,則不無過當而爲弊者矣。凡人始事之初,誰不欲立志,而人欲汩亂,則鮮克有終。況今日國勢之委靡,如水就下,無一分餘地,若過爲振作,則譬如用大黃、芒硝於元氣消鑠之人,其害立見。惟其從容不迫,寬緩爲治,期以歲月,然後方可以祛積弊而蘇民生也。人心之蠱壞,至今日極矣,豈一朝快然變革者乎?上曰,此事則予亦思之熟矣。以今日國勢人心,何可忙迫爲治乎?,顯命曰,常時議論,臣則主嚴,宗城主寬,致雲言不可兩廢。大抵寬與猛,如車兩輪,如鳥兩翼,不可廢一,或主嚴而濟之以寬,或主寬而濟之以嚴。然今日時勢,則主嚴之外,無他道矣。諸葛之治蜀,朱子之治郡,皆尙嚴猛,此豈不識治體哉?蓋其時勢使之然也。肅廟時,先正臣朴世采,亦嘗有尙嚴之論,今日國勢人心,比諸先朝時,不啻下了百層,若不主嚴爲治,則何以捄末世頹靡之勢乎?當今第一義,惟在於主嚴濟寬,如是然後方可有着手處矣。得中曰,諸臣各陳所見,而臣之淺見,則宗城所言,寔爲顚撲不破之論也。其所謂振刷紀綱,如養成元氣,一日二日,漸行善政云者,誠甚完備矣。特進之言,雖出矯弊之意,凡事志太高,弊隨而生焉。目今國勢殘敗,生民困瘁之時,不務仁政,專尙嚴猛,則將有不勝其害者矣。顯命曰,此則不成說矣。三代忠質文,亦自有弊,若徒尙威猛,則豈無弊端?臣之所論,在於寬猛之相濟也。儒臣恐未達於臣之本意也。東弼曰,事爲設施之際,固當以嚴爲主,而老成之人,則議論每尙寬平,此亦不可廢者也。如欲用中,則儒臣所謂凡事惟求其是處而爲之者,可謂得矣。致雲曰,正其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人主之心先正,則寬猛可以得其中道矣。眞淳曰,欠磊落奇偉云者,雖是言聖德之未及處,而以工夫上言之,磊落奇偉,不如剛毅弘大,此等處明加區別宜矣。上曰,俄已言其言之好矣。宰臣所謂先正文集,時未刊出乎?尙嚴之論,必載於日記中,令政院謄上,可也。宗城曰,臣於頃者,慘被泮儒之醜辱,宜不可復言館學事,而中心耿耿,不敢不仰陳所懷矣。近來士習之壞敗,愈往愈甚,殆同不敎之民,不可以卒然變化其氣習也。日昨以到記事,有齋任削籍之命,而齋任色掌,豈有入直齋中之理乎?其中有新爲色掌,未及行公者,亦混被其罰云。此亦當有分揀之道,而大抵削籍之罰,不可輕施於士子也。且備忘中,有予欲設科矣,以儒生之不爲守齋,故仍爲不設之敎,此若以科擧,脅制士子也。是豈聖朝待士之道哉?外間議論,皆非入齋儒生矣。所施之罰,卽爲收還,只以後勿如是之意,另加申飭,似爲得宜矣。顯命曰,新爲色掌之人,似當有區別之道,而削籍者,儒罰之輕者,豈齋儒輩用之,而獨君上不可用乎?儒生居齋事,自上申飭非一,到記之數,如是零星,士習可駭,烏得無罰乎?宗城曰,趙顯命之言,未免偏係矣。削籍付黃,獨儒生用之,國家所用之罰,惟停擧而已。東弼曰,自上若欲罰儒生,則有御前停擧之規,而特敎削籍,於今始見,故儒臣之所陳達,臣等亦不謂士子之無過矣。上曰,看文之道各異矣。予豈以科擧,恐喝士子乎?文意未暢,故如是,而儒臣見得深矣。吾不欲觀者,果是迫切之辭,儒臣不規正於此,言罰目之過乎?宰臣所言國家豈不用儒生所用之罰者,是矣。漢時凡事質實,爲君上者,或使之專五經,或使之專一經,爲士者莫敢不遵,俄者所論盤庚之言曰,聽予一人之作猷,君父之令,則事之非者,猶且爲之,雖蹈湯赴火,不可避也。今則敎之以事之是者,猶不聽從,聖廟食堂,豈厭避之事乎?近來太學,反爲傾軋與奪之場,自好之士,皆相戒不入,故其弊至此,而大抵士夫驕亢之習,實爲可悶,其學得家庭者,不過如是而已。居齋食堂,何羞恥之有?昔齊威王,烹阿大夫,三代以上,寧有此法乎?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此罰予豈樂爲之哉?儒生不可編配拘囚,而厭避聖廟者,不足置之儒籍,故不得已用此罰,非出於一時喜怒也。政院之請,還爲儒生則至矣,多事則甚矣。新爲色掌者,所當區別,而日數雖或有久近,亦何可續續區別乎?國家當看大體矣。宗城曰,臣之所達,亦非爲儒生地也。實出於匡救之忱矣。上曰,儒臣之意,則予豈不知?當留意焉。宗城曰,臣於禁推時,始見鄭宅河,其所坐輕重,臣未聞知,而蓋其情理,甚悲切,而滯獄今至十三月矣。宅河査事,初令監司爲之,而監司朴文秀,以其爲御史時所發,故引嫌而不當。又令剛明官査覈,則又以監司之所引嫌,管下不敢當爲嫌,査覈之路,今已窮矣。滯囚至此,其在刑政,實爲未安,不可無趁速疏決之道矣。且此外金吾時囚,多至三十餘人云,當此陽和之日,一向滯鬱,亦甚可念。卽令王府,劃卽開坐,使之一倂疏決,何如?上曰,外方査覈,皆爲文具矣。且鄭宅河事,今無査得之勢,卽令禁堂,就其文案,卽爲勘罪。此外滯囚,亦皆由於無首堂而然也。今者新出判金吾,亦有意焉。使之鎭日開坐,從速疏決,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臣昨見按覈使吳光運狀啓,則嶺南各邑在囚諸罪人,尙無處決之命云。臣於去年八月間,再過陜川、安陰等四邑時,罪囚等聞臣更來,或冀有疏決之擧矣。及臣還歸,獄囚皆一時痛哭,臣尙今思之,爲之愍惻。旣經秋冬,又至春序,今不可一向滯囚。今則金吾首堂已出,詳考文案,卽速疏決,似爲得宜矣。上曰,嶺賊梟示之類,其罪之當用緣坐與否,尙未論定,故如是滯囚矣。東弼曰,聞大臣,方有身病云。待其出仕,使之趁速稟處,何如?上曰,待大臣病間,不待次對,卽與禁府堂上,入侍處決,而不但嶺獄,捕廳亦多滯囚云,一體申飭,可也。出擧條東弼曰,乙巳年沈世浚被罪後,三南御史啓本中,不治守令考出後,薦主依舊法論罪事,命下矣。取考禁府都罪案,則應爲被勘者,所薦皆在令前,今無可論,而只有公山前縣監兪斗基,南平前縣監閔鎭紘兩人,當捧現告,而至於鎭紘,則元無薦主,以本曹薦懸之故,考其政官,則判書乃判府事李宜顯,參議卽兪拓基也。薦主勘罪聖意,蓋出於勑勵,而臣於其時,已達其難行之意矣。臣意,以爲欲行此法,則從今申飭,作爲節目,各別施行,可矣。若以因循謬例之事,猝然施之以一切之法,則必有紛紜窒礙之弊,故有所仰達,則自上至以齊威王之烹阿大夫,初何嘗有法哉?不過犯罪而烹之耳。沈世浚薦主論罪時,大臣現告之捧入傳旨,蓋出懲一勵百之意爲敎。仍有乙巳申飭,可爲界限,以此爲限之敎。今將依此擧行,而但本曹懸薦之規,有異於薦主之法。臣方待罪銓任,以此仰達,極爲惶恐,而若以本曹薦,欲如薦主法,一體施行,則自今定式可矣,而從前銓曹之差出守令也,若無薦主,則倉卒難得,以本曹薦,臨政懸擬,便成謬規,今若旁照薦主之法,而以其罰混勘,則前後政官,其誰免此,而大臣勘罷,則與他尤有所別,此事稟旨後,可以擧行,故敢達矣。顯命曰,政官,任銓衡人物之責,則不知其人而誤擬,烏得無罪?且用法,必自貴近者始焉,不可以大臣,容恕矣。宗城曰,國家用法,雖自貴近而始,大臣則與他薦主,似有間矣。上曰,此皆不然,薦法之爲文具,已久。祖宗立法之意,初豈不嚴?第主薦者,每有私勝之患,自大官至有司之臣,寧復有公心爲之者乎?歲首薦,尤爲虛文,率多塞責之歸,誠爲寒心。昨年,申飭之擧,非爲新刱,蓋欲其申明舊法,而薦主定以乙巳以後者,亦多參酌矣。今以李判府事事言之,人固未易知也。知人則哲,惟帝其難,下聖人一等,亦難知之,不知人,是公罪也。若無私意則好矣,守令雖以政府、備局薦爲之者,有罪則當用薦主之法,予於領相,倚任甚重,而此罰則亦難恕矣。卿雖信任,犯此則不可容貸矣。朝家用法之道,一循公法而已,何彼此之可論乎?且李判府事之其日獨政與否,考出,可也。東弼曰,然則本曹薦懸擬者,亦與薦主,一體勘斷,而當捧傳旨以入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徒配罪人兪斗基,卽前參判命弘子也。命弘於東宮發引時,行到水原地,病重垂死,而斗基方在配所,以父子不得相見,爲至痛云。朴長潤,以其父病將死,亦有給由來見之命,斗基所坐,亦不大段矣。使之一體給由,何如?上曰,以朴長潤之罪名,亦爲給由,兪斗基尤何可論?給由,可也。出擧條得中曰,臣本無從宦之意,臺閣之任,尤所難堪,而感激恩命,不得已出仕矣。臣之所欲言者,頃日筵中,略有所達,而實事求是四字,過蒙聖主之嘉納,自不勝感幸之至。卽今虛僞之習,已成痼弊,其中好議論者,無非假托義理也。傳曰,不誠無物,虛僞之弊,其害無窮,臣請陳其根本,董子曰,樂而不亂,復而不厭者,謂之道也,道之實,萬世無弊者也。《孟子》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尹氏註曰,何以有是差等,一本故也,是無僞也,一本者,天下之理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蓋自吾身推,自吾親始者,此一本而萬殊也。無差等,則是僞而二本也。毫釐之差,謬以千里,一涉情外,便是虛僞。聖上旣明於庶物,何事不悉乎?向者登對時,又陳興學校之意矣。各修一經,是廟堂議論,而卽今虛僞成習,故修無歸宿之地。以士爲名者,口不絶義理之聲,而義理之晦塞,莫此時若也,無他,不能自吾身始也。人君設官分職者,皆代天工理萬物者也。君臣各盡其道,則可以行天之道,而所與共治者,不能深講義理,故無以代天工也。士林則徒尙言議,不治身職,專無脚踏實地之功,雖有各修一經之議,而無可依據,決無奉行之理,若必欲敎之,則使爲士者,各盡《孟子》所謂仰事俯育之道,然後方可以設學校以敎之,而此則決不可行也。若論其至極處,當有一副當議論矣。諸臣之奉行國事者,若如自己家事,則必有歸宿,而今無屢省乃成之道矣。殿下方勵精圖治,如其各別申飭,則必有其效矣。以今日觀之,諸臣論難之言,有吁咈之美,儻殿下益加責勉,皆從事於實地工夫,則何事不可做乎?且衛聖道扶世敎,乃士子之責,今則不見其人,師生分義,自宋儒賢以後,絶已久矣,而拘於色目,雖不識其面,不受一字,而號爲師丈,一例尊崇,或稱道尊,或爲書院,或爲辨誣,師生二字,勿論知與不知,擧而與之,習熟見聞,虛僞成風,此正出於無差等之患也。臣所謂實事求是,亦謂此等處也。臣客中得胸腹痛,卽今有發作之氣,精神惝怳,不敢長語,中間事實,有不能盡達者,辭意亦多未暢,當俟後日登對,更陳未盡之懷矣。上曰,頃者筵中,已聞大意,今日所達之言,亦皆質實矣。宰臣及儒臣,皆詳聞其言乎,自在桂坊,多聞其言議,而辭意每如此,入侍諸臣,似難倉卒領會,故問之,而大意則好矣。顯命曰,其間似有他意思,而未能畢其說矣。得中曰,傳啓事,不識規矩,而旣當此職,且於居鄕,若有所聞,故敢達矣。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臺閣上道理,當如是矣,不允者亦有意矣。請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此亦臺體當然,而鞫獄收殺之後,不可更爲拿問,當初不聽,亦有意矣。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其時當問者,皆問之矣。到今收殺之後,何可追覈乎?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措辭見上上曰,予於維賢事,豈少容貸,而不允此啓者,有意存焉。向日筵中,已有下敎,儒臣未及聞之矣。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以文案觀之,似有可疑,而收殺之後,何可更爲鞫問乎?至忠州拿來諸罪人中,洪命源等事,得中曰,洪命源事,臣在鄕時,無所聞其本末,事實專然不知,何可强其所不知,仰陳君父之前乎?上曰,不知其事,故不爲傳啓云者,亦質實矣。眞淳曰,如是則當爲停啓,停啓則不可避嫌可矣。得中曰,不知事實,故不敢請罪,何避嫌之有哉?顯命曰,山野之人,固當優容,而以朝廷體貌言之,大不可也。先正臣朴世采,以吏議入來,往見大臣之時,不爲冠帶,而着道袍,故大臣囚禁其下人,當時以爲得體,雖山野之士,朝儀則不可廢也。得中曰,臣於連啓中,忠州拿來諸罪人中洪命源事,以身在草野,未諳曲折之故,不能强其所不知,以達未瑩之義理,不得不直將此意,冒昧仰達,而宰臣旣以事體不可爲言,在臣分義,決難冒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新從草野而來,宜其不閑朝體,而宰臣旣有所云云,勿辭。眞淳曰,梁得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東弼曰,得中自是山林之士,傳啓之際,失措雖多,而旣是鈔選中人,國家待之之道,亦當有別,勿令退待,使畢陳所懷,何如?上曰,卽今儒臣所爲,誠爲難處,不知者不欲傳啓,則退待外,無他道理,此亦待遇之道也。宗城曰,得中旣爲入侍,則傳啓之事,固當預爲講定,而疏略若是,殆不成貌樣,所達之言,亦無警發歸宿處,殿下旣見如此擧措,或不無輕士之意矣。岩穴隱遯之流,豈無優於得中者哉?昔程叔子,薦張質於韓琦,質後果狼狽而歸,程子貽書韓公,責以無輕士之意,殿下亦無以得中,遂輕山林之士焉。上曰,儒臣實不知予意矣。以時體言之,燁燁者豈不好哉?當此擧世文勝之日,此人之質實,予本好之矣。自鄕上來後,此等連啓之事,問諸他人,宜無不知之理,而只將自己姿質而入來,其人之不附世俗,此可見矣,此亦可貴也。諸臣必多見笑,予竊爲梁得中慮之矣。宗城曰,上敎至此,可以仰見待士之盛意矣。顯命曰,宗城所達,誠得論事之體矣。獻納李善行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之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李孝根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朴泰三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罪人洪啓一、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新除授司諫黃梓,時在忠淸道洪陽地,正言李性孝,時在咸鏡道安邊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近來不習朝儀者多矣。大抵連啓之規,或以言語,或以文字,從首讀之,而今此諫臣,不待下敎,只擧請以下陳達,有若政院之傳啓者然,事極疎忽,推考,可也。善行曰,臣於前席傳啓之際,有生疎之失,至承未安之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眞淳曰,李善行再啓煩瀆,退待勿論矣。上曰,知道。宗城曰,臺啓中洪啓一事,竊聞外議,多以徑先酌處,爲非,臣方欲以請允臺啓之意,仰達矣。諫臣草草連啓,怱怱退出。臺啓若此,而尙可望君上之開納乎?實爲慨然矣。啓一事,旣涉可疑,而薄配善地,有乖王章,亟從臺啓,何如?上曰,不爲酌處,則杖斃外,無他道矣,而此則非審愼之道也。減死絶島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近來百隷怠官,新進之輩尤甚,至於擧條書入,無得過三日,而今或至六七日,臺啓亦或經夜書入,事極稽緩,筵說啓下,若是遲延,則各衙門文簿之積滯,又何異也?今後則如此之類,自政院直爲請罪,可也。出擧條上曰,日昨筵中,已有申飭之事矣。大臣所兼管之外,其他未回啓之司,竝從重推考,使之從速回啓之意,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眞淳曰,兵曹判書趙文命,引病久不行公,本兵重務,積滯可慮,更卽牌招,使之擧行,何如?上曰,病狀則固已知之,而因此辭免,未免過矣。更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新除授修撰金尙星牌招察任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左承旨李眞淳,假注書南泰溫,記事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戶曹正郞徐宗鎭,禮曹佐郞李載厚,宗簿主簿趙銑,養賢主簿李漢相,瓦署別提柳蓍相。徐宗鎭進伏。上曰,曾經桂坊,不問職姓名矣,只達職掌。宗鎭曰,戶曹各有職掌,小臣則方爲銀色、應辦色、料祿色矣。上曰,所管留在幾何?宗鎭曰,金九百餘兩,銀六萬八千餘兩,應辦色各物種,牛黃、人蔘、貂皮、朱錫等物,或不足或有餘,而小小物種,亦多不足者,此則今方預備。以料祿色言之,一年頒祿,大米七萬餘石,田米一萬餘石,大米則厪可需用,而太則不足,以他條推移給之矣。上曰,所懷。宗鎭曰,無他所懷,而卽今地部見在銀子甚少,一年上下數,比之捧上數,不翅倍多,年年減縮,其勢固然,臣曾於癸卯、甲辰年間,待罪本曹郞時,銀貨尙有十三萬餘兩,而六七年間,減縮至此,此由於累次支勅而然也。且使行時,譯舌之外,私商輩潛持銀貨赴京者,其數甚多,其所貿來,率是彩段,而不過爲閭巷間衣服奢靡之資,無益而有害,當如何哉?近聞自朝家,已頒禁令云,姑未知果能遵行,而更加嚴飭,一切禁斷,似爲得宜矣。上曰,我國銀貨,非不足,而譯舌及私商,每於使行時,多數持去,徒積於彼國,故今日銀貨之耗減,專由於此矣。象譯八包外,私自持銀事,痛加禁斷之意,自廟堂更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宗鎭曰,卽今平安道殷山銀店,極爲豐盛,其利甚博,本曹堂上,以地部句管之意上達,備局回啓,許以限五年句管矣。聞本道監司,移關戶曹,勿使本曹送差,自本營捧銀上送,而每朔限以三十兩,苟如是則五年所得,不過一千八百兩矣。本店之一年採取,其數無窮,而本曹之五年所得,如是零些,殊非請得之本意,差送別將,或慮有弊,則使本店頭目,直爲上送,而自本曹酌定一朔所捧之數,限五年專使主管,則庶可爲萬一補用之資矣。上曰,銀貨一款,大臣及戶判,亦有所言矣。前頭若有勅行,則難以需用,而平監所送之數,果爲零星,限五年專使戶曹主管,別將則勿送,可也。出擧條李載厚進伏。上曰,職姓名。載厚曰,臣禮曹佐郞李載厚也。上曰,職掌。載厚曰,本曹有三色,而臣則典客司郞廳也。上曰,履歷則新出六品,不必問之。如有所懷,陳達可也。載厚曰,本曹本來淸寒,無甚主管,雖有若干弊端,堂上自可稟達,別無仰達之事矣。趙銑進伏。上曰,職姓名。銑曰,臣宗簿主簿趙銑也。上曰,履歷。銑曰,壬寅初授思陵參奉,壬寅移換顯陵參奉,甲辰遷社稷奉事,乙巳遷顯陵直長,仍作散矣。丁未復授敬陵直長,戊申陞掌樂主簿,今者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銑曰,本寺無大段主管者,所掌者考講及輪直,而不無若干弊瘼,故敢此仰達矣。本寺素以淸寒衙門,近來凋弊益甚,以宿衛重地之故,若干員役,晝夜待令,只以單料布,不能支賴,將有渙散之漸,此爲可悶矣。曾在癸巳年間,朝家特念本寺之殘弊,以康津、海南等處漁場劃給,故以此大爲補用矣。自上年,又屬之地部,至殘衙門,失此稅錢之後,尤不能支吾,事雖瑣屑,而至於入直官官房柴油,無以繼用,喂馬之具,亦不免自持,不成貌樣,故頃以漁場稅錢,依宗親府例,還屬本寺之意,草記蒙允,移文地部,而尙不還送,又呈備局,則以開路爲難回題,而本寺若不得此,則終無以成樣,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本寺之淸寒,非不知也。第宗親府,則先朝各別軫念,故有折受處劃給之事,而今則免稅,皆爲減除,此亦有難一時變通。至於柴油等物,事極瑣屑,不足以煩達,推考,可也。李漢相進伏。上曰,職姓名,漢相曰,臣養賢庫主簿李漢相也。上曰,履歷。漢相曰,辛丑式年登科,國子分館學諭、學錄、奉常奉事、學正、博士,戊申陞六爲典籍,仍爲久任置簿,兼本庫主簿,今則久任,瓜限已滿矣。上曰,所懷。漢相曰,本庫儒生飯米,前後庫直、食婢輩,耗縮無面,多至一百餘石,而無面者太半物故,餘皆貧殘,萬無徵捧之路。且明倫堂以下諸處公廨,盡爲頹圮,不可不趁卽修補,而當此經費匱竭之時,勢難給價募軍,故伊時大司成趙趾彬,以爲無面之類,使之責立役軍,則朝家無雇價新給之費,典僕有出力還報之道,以使役會減之意定奪,旣訖重修之後,以無面米會減事,報于戶曹,則只減十石,其餘以本庫遺在,尙今載錄矣。旣使渠輩畢役之後,不償其勞,還責其所負無面,則殆近於罔民,不在庫中之物,又不可以遺在施行,依前定奪,本庫無面米,自戶曹會減事,分付,何如?上曰,趙趾彬,曾已陳達矣。戶判每於此等事固執,而此則量宜會減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漢相曰,本庫每月儒生飯米三十石及饌價米太各十五石,自戶曹磨鍊上下,自是定規,而丙子年間,因庫財苟簡,例下外,太九十石,貸用戶曹,未卽還報矣。壬子年故判書臣金鎭圭,爲大司成時,以萬無還償之勢,特爲蕩減事陳達,則傳敎內本庫之還償誠難,而蕩減則不可輕議爲敎。自此以後,元無貸用太還報擧論之事矣。到今以例下太上下事,報于戶曹,則以前貸太責用之意回題,終不上下,本庫則決難充報,而儒生支供,一時爲急,事甚可悶,每朔例下饌價太,依前上下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聞戶曹所儲之太,亦多不足云,而養士之需,豈以前日所貸者,使之充用乎?依例上下事,申飭該曹,可也。出擧條柳蓍相進伏。上曰,職姓名。蓍相曰,壬寅武科,同年爲鎭東萬戶,戊申以都監將官從軍,亂定後遷武兼,六月移拜此職矣。上曰,職掌。蓍相曰,所掌者捧木造瓦,進排各司矣。上曰,所懷。蓍相曰,前冬墓所之役,出於意外,故方甎防草等物,厪厪燔出,而蓋瓦則專以私儲取用,輸納墓所之數,至於四十餘訥之多,而戶曹以實入二十六訥六百張價會減,其餘十數訥,則不入於會減中,民間取用之物,本署旣甚殘弊,無以給價,誠爲可悶,分付該曹,使之依數上下,何如?上曰,事雖微細,國家豈可無端取用私儲乎?令該曹一一給價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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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黃敏厚南泰溫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趙錫命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金始煥,疏批已下,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文命,連呈辭單,一向違召,非但事務積滯,閫任差出,亦甚緊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徐宗伋,疏批已下,詞訟之地,滯務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梁得中,獻納李善行,引避退待矣。諫院無行公之員,處置似歸憲府,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李廷錫俱在外,持平趙尙命、南渭老陳疏,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除在外外,持平趙尙命、南渭老,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四日入直,訓鍊都監安允文受點矣。卽者聞其母病危篤,受由本局,今方下去忠淸道沔川地云。不可無變通之道,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江華留守鄭錫五狀啓,文殊山城頹毁處修補時役糧,分定三軍門相助事,自備局旣已覆啓定奪矣。文殊山城,始築於辛未,而許多物力,有難獨當,令三軍門分築者,欲其速完巨役故也。其時定奪中,有曰,築城後十年內頹圮處,則各其軍門隨築,十年後,自本府修補云爾,則到今四十年之後,令各軍門,分定物力,殊非當初定奪本意。況此都監餉米,元來不敷,雖在常年,每患難繼之中,連値災減,所捧大縮,而上年兩南保米之大洋致敗者,亦至近千石,前頭卜馬軍放料,難以繼給,方夙宵憂慮,此城設築時定奪,旣如此,本局形勢,又如是凋弊,今此分定米,萬無推移之路,不得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晝講,兩司同爲入侍時,因特進官趙顯命所啓,忠淸道靑陽縣徒配罪人兪斗基,以其父病將死,給由來見事,命下矣。分付本道,使之給由後,啓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墡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宜祿、金正龜、申鳴漢、鄭齊圭、安世泰、李挺周、申鎭鳴、盧恰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弒夫罪人京天,承服未結案之前,遽已物故,而其同情弒夫節次,明白無疑,雖未正法,依受敎罷守令、降邑號、破家瀦澤、子女爲奴等事,似當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旣未及結案,則有難直爲依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考例,問議大臣,稟處。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司䆃寺元貢不足中,米泡太價米五千三百餘石,加定於宣惠廳元貢當否,因該廳啓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此事本廳與戶曹,互相爭難,俱不無所執,而大抵宣惠廳貢物,只主給價,不管進排,故一係元貢,則每患因襲,更無增減之道,國儲之屑越,多出於此,此等加進排,仍存別貿,於事爲便,固不當輒作元貢矣。第地部歲計,本來不足,而如許加進排之價,專當上下,則事勢實爲難支,此事雖曰加進排,便同元貢,與他續續別貿者,體段自異,宣局之添助分力,事理不妨。今後則司䆃寺中米泡太加貿易,仍存於戶曹,而價本則折半之數,自惠廳移送上下事,定式施行,其他別貿,則更勿以此爲例,以致紛紜之意,申飭分付,貢人之希望分外,輒煩天聽,殊甚可駭,更有此習,則重治懲後事,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連日違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依啓。朴師洙之以過中之言,開釋之後,一向撕捱,誠涉太過,而宋寅明之親病之外,如是引嫌,亦無義意矣。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因本寺草記,王世子薨逝後,《國朝寶牒》修正事,命下矣。考見《國朝御牒》,則比《璿源譜略》,反爲疎略,而順懷、昭顯兩世子時,只記第幾男諱某與諡號,而至於誕生與配位,懸註其下,今欲一依此例,則似涉太略,有欠修正之意,而第與列聖記載,事體有異,不可全行書錄,故就其中稍加裁酌,雙書懸註,出草入啓,以爲睿覽還下後,正書之地,而自前御牒修正時,或定宗班正書,亦有以本寺忠義,書塡之規矣。今此事體甚重,差出宗班中善書者淨書,似爲得宜,敢稟。傳曰,依爲之。依此正書。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李震箕。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龜休。

○崔宗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啓下遠道上言一百二十三張內,八十三張,則下各該司,猥濫三十張,違格十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違格三張,則當入違猥,而只入違格,爻周以下,而其餘則遠道違格,不是異事,一體下該曹。

○持平南渭老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事。措辭見上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措辭見上請今番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事。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措辭見上請承款罪人李命根,卽令結案取招,不待時處斬。措辭見上北兵使具後翼,本以常調武弁,年旣衰耗,且乏聲稱,濫授南關,將及瓜還,而昏耄憒憒,軍政專廢,及其移陞,物情俱駭,此時北門重閫,決非此人可堪。請北兵使具後翼遞差。掌令梁得中,以臣於連啓中,忠州拿來諸罪人中洪命源事,以身在草野,未諳曲折之故,不能强其所不知以達,直將此意,冒昧仰達,而宰臣,以事體不可爲言,在臣分義,決難冒居於臺次。司諫院獻納李善行,以臣於前席傳啓之際,有生疎之失,至承未安之敎,請命遞斥臣職,竝引嫌而退,不閑臺例,臨啓做錯,只讀下段,致勤上敎,公議所在,勢難仍置。請掌令梁得中,獻納李善行,竝命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而自鄕上來,疎忽何異?末世文勝之日,所貴者質實,於待儒臣,豈用例格?掌令梁得中出仕。

○崔宗周啓曰,掌令梁得中出仕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尹李森疏曰,伏以臣,素乏材具,庸駑譾劣,最居人下,而濫蒙鴻造,猥膺匪據,兼摠將任,復長京兆,顧此諸務,俱係緊重煩劇之地,自非左方右圓之通才,未足以堪承,猶且不計負乘,罔念顚沛,黽勉叨冒,有若古人所謂旣爲堪之,又何讓焉者然,固知廉義之全沒,笑罵之從他,只緣感激恩私,竭蹶趨承,爲圖報涓埃之計,卽是臣出於悃愊之微誠,而聖明亦有以俯諒其愚衷矣。何嘗有規免職事,一日就閑之意哉?唯是臣老母,年今七十有七歲,居常善病,氣息綿綴,一自去春毒疾之後,眞元澌奪,飮噉頓減,貼身床褥,乍苦乍歇,實有朝夕凜凜之憂,臣之莅任赴坐,亦隨母病輕重,而時止時行,以此,於公於私,未能專意,一味惶悶。乃於再昨引對時,自朝還家,則家中遑遑,以待臣歸,已多時矣。急入扶將,雜試藥物,良久甦醒,蓋於旬月之內,症情之如是者,非止一再,人子情理,萬無頃刻離側之勢。臣於是,深惟事親日短,事君日長之語,不勝感歎,玆敢疾聲仰籲於九閽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推錫類之仁,仍沛體下之恩,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俾專養護,得遂烏鳥私情,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吏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於昨日筵中,以南平前縣監閔鎭紘,元無薦主,初以本曹薦懸擬,而一體現告,有異常規之意,仰稟睿裁矣。退出後,爲其書入現告,更考文書,則鎭紘之被罪,出於臺啓,非御史書啓也。蓋薦主勘罪事,命下之後,可考文書,散在各處,未易收聚,故取考禁府都罪案,除乙巳界限外,抄出其應爲被勘者,則只有閔鎭紘、兪斗基兩人,而鎭紘名下,又無臺啓懸註之事,故意其同入於湖南繡衣之啓,率易陳稟,有此錯謬之端,臣之奏事不審之失著矣。玆敢據實請譴,伏乞聖明,亟賜勘處,以重事體,不勝幸甚。仍伏念當初薦主勘罪之敎,旣以乙巳以後三南御史啓本中,不治守令,爲其界限,則今此鎭紘被勘,雖在於乙巳申飭之後,旣不由於御史書啓,薦主現告捧入一款,似在勿論之中,故竝此附陳,冀賜處分焉。答曰,省疏具悉。一時不察,其何深嫌?旣非御史書啓,則置之宜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寅明疏曰,伏以臣,積逋嚴召,自速罪戾,豈得已而然哉?目前情理,固難離親供職,而若其區區私義,亦斷然有不可捨下者,前此情急意難,亂雖未暇,竝有覼縷,而豈敢終隱於天日之下?顧臣所以一切自畫於權要之途者,曾於前夏一疏,固已微發其端,此臣所嘗熟計而矢心者,初非造次假飾之言。蓋自丁未更張之初,臣愚不自量,首以蕩平二字,仰勉於殿下,誠以黨私病國,危亡在卽,辦此一着,亦足爲救時之急務,故敢以此爲開口第一義,而殿下又不以臣爲無狀,深納其說。臣於此,激仰感奮,實有少須臾無死之願,而顧世之墮落俗套,膠固私意者,未始不刱聞而驚怪,譏訕之言,不勝藉藉,或以爲是將迎合上心,以固寵也,或又以爲知其必不可成,而爲是言者,甚不誠也。雖其所言,有緩急,要之在臣,爲何等羞恥,而臣旣仰恃聖意之堅定,自信愚見之獨得,益自淬勵,略不退轉。及夫前春逆亂之發,臣言,又不幸見中,而雖其病於黨論者,亦不無懲畏創艾之心,則此誠爲轉撥之一大機會,而世事難平,拘掣多端,旣不能開一線竝進之路,而邇來聖上之所扶抑,又不能脫然於入主出奴之規模,則利祿便同於嘑蹴,威罰只歸於推助,雖在下者,俱不免齊楚之失,而仰惟聖意,亦未必眞有蕩平之誠,此其勢愈往愈激,水火之案,終必自如,而國事又不知稅駕之所矣。臣於或者不誠之誚,雖有百喙,將何以自解,而若又貪戀權寵,冒進不止,則眞是或者所謂迎合固寵之人,臣所自待,亦不至如是之薄,惟有引分屛退,方可以白臣初心,而第其蒙被聖恩,與天無極,不敢爲便訣之計。凡係筋力奔走之地,固思所以自效,而至於世所稱權要之地,必欲抵死撕捱,以爲一分自靖之圖,此豈臣心之所樂爲者哉?且臣銓部本職,初因政地之一空,變通見差,係是臣從兄臣成明之代,同堂兄弟,互相遞代,在臣非不萬萬難便,而辭避不得,不能不强出副急,及今僚席準備之後,決不可一向冒處,此尤臣必期卸解,而乃已者也。至若纂集之役,元無必辭之端,而猶且一倂違逋者,不但見今私情之難强,本兼之一出一辭,終不無相妨者,玆於特敎荐召之下,輒又隨牌詣闕,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若蒙聖慈照察,先遞臣銓部本職及兼帶備局有司之任,只令臣自效於撰述,則臣敢不俟母病少間,卽日承膺,而違傲嚴命,自有其罪,非臣所可幸逭,亦願聖明,亟加罪罰焉。仍伏念人道之倫,莫大於忠孝,以臣無似,亦嘗受敎於君子,粗知以此自勉矣。今臣生逢聖君,最受恩遇,其所願忠,豈後於人,而旣不能效死於向來主辱之日,乘危僥倖,驟躐至此,一味尸素,無所裨補末梢,竝與一生所秉執蕩平二字,而亦歸一場浪說,目見世道時勢,日益蠱壞,將必不振,而終不能仰贊聖上奮發之治,以爲挽回頹運之圖,要其究竟,只在於自靖便身之科,此其不忠之罪,已無可以自贖。且臣賦命奇釁,早失所怙,所倚以爲命者,只有偏母,家業貧薄,不能致養,立朝十年,榮極一身,而臣母尙不釋井臼之勞,半歲南邑,再遭喪慘,悲哀成疾,日就沈痾,元氣凜綴,殆無餘地,而滋補無路,藥餌難繼,臣方係官奔走,亦不能長侍膝下,專意扶護。且臣父葬地,初未卜吉,尙在淺土之中,擇吉移窆,一時爲急,而近年以來,連處劇職,旣未能親自營求,又無長成子姓,替爲之經營者,一向仍循,虛度歲月,點檢半生,又不免爲不孝之人,臣旣事君不忠,爲子不孝,其何以自立於世,每念至此,只自悲悼。雖然臣之年力,尙未至衰耗,緩急一死,素所自誓,則未死之前,尙不無效忠之日,而夕景如飛,世故多端,或恐貽不洎之慼,抱無窮之恨,此尤臣一gg日g夕耿耿者也。儻蒙天地父母,俯垂哀憐,稍俟纂集事畢,許畀一郡,則庶得以殫竭心力,不負分憂之責,而亦可以自盡於旨髓之養,窀穸之事,實是生成罔極之恩,惟聖明之處分焉。答曰,省疏具悉。予意已諭於兵判疏批矣。噫,積工乃成,幾年痼習,豈一朝盡礪?然其中循謬之風,是予之過,卿之以此引嫌,誠涉太過,至於乞郡,尤涉過矣,而竊自愧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兵曹判書趙文命疏曰,伏以日昨,連以本曹開政及法筵侍講,恩召荐降,而俱未免坐違,臣之病狀,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臣安敢如是?向來只以園陵行幸,期日卒定,辭避不敢,變通無路,黽勉强起,忍死陪衛,初非有因仍盤礴之意矣。蓋臣有至可悲之情,至難醫之疾,而前後辭章,俱皆疎略,只歸於飾讓之科,一味羈縻,解脫無期,則臣安得不悉陳平生,以自附於古人乞身之義乎?噫,臣本植性狷狹,不適時樣,又復昧於量己,妄懷世道之憂,而顧其發軔,適在黨論已痼之後,繼値鏡黨猖獗之際,臣竊自悼,以爲人心溺矣,國事去矣。吾寧終身於一丘,不忍汚跡於群濁,雖飽經危辱,而素守靡變,長處窮約,而此心冞堅。及至丁未更張,聖志赫然,若將有革淫朋恢公道之望,而臣又蒙被簡拔,處以銓司,遂乃上感聖明之知遇,下幸宿志之將售,奮然膺命,首陳蕩平之說,期以仰成聖上有爲之志。自夫前春以來,竊庶幾艱屯之會,聖志愈勵,變亂之餘,人心知警,益思所以痛改前轍,偕之大道,以爲傾否回泰之圖,而難平者事,易失者機,天心之扶抑有在,而一世之氣像頓變,懲畏之志,能已幾時,而膠固之私,終不可解,世道人心,日異而月不同,所謂蕩平之治,殆乎不可成,而臣旣蹤地異前,風議非職,前此雖有一再筵奏,不過微言隱喩,而曾不能隨事直論,有愧於有懷必陳之義,則不誠不忠之罪,固已自訟,而反顧初心,一切乖剌而已矣。噫,臣之所以事殿下者,旣無可以藉手者,則卽今道理,獨有筋力奔走一路,庶可以仰報洪恩之萬一,而臣今癃痼,實天所廢,枕席之外,無地自效,生旣爲薄命不祥之人,死將爲孤恩負德之鬼,中夜以思,但有血淚盈衾耳。蓋臣稟氣脆薄,在弱冠時,已得肺病,少有勞動,則呼吸關塞,痰升氣厥,頃刻將絶,數十年間,屢經危域,而顧以與世抹摋,出身以來,多在散地,故調息旣久,發作不頻,庶幾漸次蘇完,得爲平人矣。自再昨年後,劇地棼務,最聚一身,首尾數十朔,蓋無一日之閑,精神血氣,暗地耗鑠,至去冬,而遂復大發,以旣痼之疾,添積憊之祟,變症疊出,奇怪百狀,繼又遭罹罔極之痛,心神益復隕喪,形殼益復危脫,飮啖眠興,俱失其常,奄奄之喘,殆若八九十人,(喪))雖幸賴天不死,其不堪需世供職之狀,卽上下之所共知,早宜解釋職務,屛退閑居,以爲調養殘軀之計,而但以生逢聖君,身被恩遇,明時便訣,義所不忍,乃欲隨分調治,忍死隨逐,或冀有絲毫之補,而藥效愈邈,症勢愈痼,中間一再暫出,輒復增加數層,所帶本兼諸任,無非緊重,而一味委抛,爲害百端,臣於是,惶悶抑塞,不知所處,事至於萬萬不得已而後,乃爲此乞身之計耳。臣聞大夫之年,禮有定限,然乃其微意以血氣旺衰爲度,非欲人之必准此限,而無所前却焉耳,故古之君子,或有過耄期,而不敢告休者,文彦博是也。或有年未至,而便有乞退者,錢若水、范鎭是也。寒煖飢飽,要在自量之如何,衣之脫着,食之進却,何常之有?今臣以年,則過强仕未久,陳力就列,正當其時,顧不幸病已入髓,望絶驅策,强欲扶曳,以俟禮經之限,則竊恐限未至,而無此身。當是時,殿下雖深加哀憐,欲丐以一日之閑,尙何及也?儻及此時,得解機務,優游自在,隨意攝養,則螻蟻之命,或得以少延,而在朝家,亦無瘝官曠職之弊矣,其爲利益於公私,爲如何哉?臣雖誠淺辭拙,不足以感激崇聽,然殿下所以愛之欲生,俯勤天地生成之仁,何待臣哀號之畢也?設使臣準此休丐之請,不過無職責而已。名係勳府,不離京輦,朝請則以時,而脫有緩急,死生以之,職名有無,亦何所關係耶?伏乞天地父母,哀臣之意,憐臣之病,先遞臣本兵及備局有司、知經筵之任,其餘諸兼,亦令次第解免,勿復責以職務,仍許其休致,俾得以安意調息,以終餘齡焉。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又復儼臨,而顧臣癃病實狀,如右所陳,不得不更此違傲,臣罪尤萬萬矣。伏乞亟命攸司,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噫,世道之若此,在上者,不能以誠心挽回之致,追惟丁未秋下敎之語,予不自覺其愧然矣。卿之疾恙,業已知之,請休之章,誠是思外,而亦涉過矣。卿其勿辭,安意行公。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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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黃敏厚南泰溫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夜三更四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卯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暈。

○崔宗周啓曰,鞫廳罪人洪啓一減死絶島定配事,命下,而臺諫方以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李廷錫在外,梁得中牌不進,持平南渭老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決事徐宗伋,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而今夕又不出肅,詞訟之一向積滯,殊涉可慮,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梁得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纂集廳堂上宋寅明、朴師洙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聖批開釋之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其在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判決事徐宗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徐宗玉,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兼司僕將任勖呈狀,則明日入直受點,而數日前卒然得病,胸膈刺痛,勺水不能入口,不省人事,方在危劇之中,以此病狀,決難入直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城門把守撤罷事,命下矣。都監分授彰義門、敦義門、西小門、崇禮門把守將卒,今日爲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城門把守撤罷事,命下矣。本廳分授東大門、東小門、水口門等處把守將校軍兵,依傳敎,自今日爲始,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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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李壽海在外。假注書黃敏厚仕直南泰溫。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日有左珥。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右議政李台佐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領議政李光佐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蔡彭胤曰,召對爲之。

○傳于徐宗玉曰,明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勢彌留,而適値家祭,力疾行事,輾轉添加,達夜咳喘,眠不貼席,嘔痰連續,不能鎭定,頭額暈重,百骸沈疼,終日昏臥,一身不自管攝,顧今聖志奮發,宵旰憂勤,期以挽回凜綴之國勢,此正臣子忘生殫力之秋。矧今陵幸纔過,朝象稍暇,臣宜日赴朝堂,頻登筵席,夙宵治務,爲一分彌綸之圖,而沈沈床笫,又失一旬光陰,顧念百事叢脞,無非臣罪,中夜永念,若鍼箚身,顧臣不幸,而累當國家重事,心焦力盡,無復餘地,疾病兼劇,理難久保,一日尸素,厥罪尤倍,玆敢瀝血哀籲,仰冀愍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遞臣職名,俾公私俱幸,不勝至祝。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是彌留,深用念焉。卿何以此,若是過讓?卿其體予至意,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右議政李台佐箚曰,伏以臣,曾叨守禦之命,尸素一事,未有裨補,居恒惶悚,若無所容,昨年初冬,始爲巡審南漢,欲以一二通變之策,仰煩裁稟,屬當上下哀遑之時,未之果焉。忝竊本職之後,亦嘗數次入對,而年衰氣乏,言語顚錯,不能指陳事狀,今始畫一箚陳,乞令廟堂,卽速施行。仍念臣自經寒感,神氣一倍澌綴,頃者登筵,失汗過多,歸卽昏瞀,數日不能起,又遭慘慼,喪次悲擾,方此委臥涔涔,明日次對之進參,亦不可必矣。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惟有乞身就閒,少延殘喘。伏乞聖慈,俯垂哀憐,亟遞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一,南漢形址險固,器械粗備,而軍餉時存者,皮雜穀竝僅四萬石零,峙糧之策,誠爲急務,輪庫之法,纔已定奪,糶分之數,亦當酌定,而本府每年賦稅給復之數,合爲二千石零,初不收捧於佃夫,輒以軍餉,移施於春糶之外,民爲恒規,官視例事,以此之故,廣民受糶,戶不下十餘石,及秋還徵,每難準捧,輒歸逋欠,此糧餉耗縮之一大弊端。今後則一年分給,依前定奪,作米一萬石計給外,切勿加分,應納賦稅及城內復戶,亦勿移施,依他邑例,準捧民間事,嚴立科條,斷不撓改,則糶糴有法,峙儲無欠,以此分付本府,定式施行,何如?一,軍餉添補,今無他條推移之勢,守禦廳收米一斗應捧者數,至三千餘斛,而京廳一年料下,多不過千餘石,若無大段別役,則自歸於閑漫之用,每年限千石,以水上所納收米,劃屬南漢。且聞本府賦稅米應爲軍餉者,殆近千石,勿許混入於還穀,必令當年準捧,別置一庫,又令從事官,冬春開封時,一體摘奸,則不出五六年,可貯滿萬之米斛,以此分付守禦廳及本府,定式施行,何如?一,山城居民,處在石角之地,無農作之事,絶商賈之路,糊口掩身,或賴斗料,或藉還穀,而今則糧餉耗盡,生計漸艱,稍稍散去,城內民戶,曾過千餘,而今減爲八百,資生路阻,俱無奠居之意,救此之道,惟在於廣開軍餉移運斂散之路,秋收各營保米,春分所屬軍兵,則米穀出入之際,城內居民,自爾霑丐聊賴,可以安集矣。禁衛、御營兩廳保米,依北漢例,量宜劃送南漢,而自各該營,句管出納,則在該營無所失,在南漢亦有所賴,而萬一緩急,亦可充補軍食,禁、御兩營每年用餘保米,定數移置事,分付施行,何如?一,山城九寺,係是各樣軍物藏置之所,分寺典守,點火看檢,極其着實,而曾前義僧立番者,乃是四百六十名,每當番次,例有雇價等贈給之物,故本居僧徒,賴以聊生矣。壬辰年間,分半移屬於北漢之後,居僧失其所賴,無他計活,雲蹤星散,近千僧徒,今減爲五百餘名,實爲慨惜。雖以丙子日記觀之,傳命諸路,間牒賊壘,專賴居僧,則卽今餘存緇徒,宜加顧恤,俾得安接。臣於前冬巡審山城時,九寺居僧,以今番逆家籍沒田畓,在廣州近處者,竝爲劃屬九寺,分作位田,量納稅穀,添補軍餉,以其剩餘,得以爲料生之意,屢屢齊訴。頃年守禦廳屯畓,移屬宮房代,地部旣許劃給其代矣。今以廣州等近處所在逆家田畓,限四十結,分屬九寺,作爲位田,使僧徒次知納稅,取其剩餘,俾得資賴,一以爲守護軍器,一以爲臨亂使用,事甚便好,以此分付戶曹施行,何如?一,守城緊用,莫如綿布,故曾前戶曹地木千餘同,移置南漢矣,厥後本曹及賑廳,每當凶歲,輒皆取用,而尙不充上,卽今餘存者,只是三十餘同。臣於前春,以諸各司、各軍門封不動木,參酌移置南漢,常時補經費之不足,日後爲緩急之責應事,陳達蒙允矣。經亂之後,廟堂未遑他事,尙未擧行,更令兵曹及各軍門,量宜移置事,分付施行,何如?一,南漢別庫,卽御用所需,事體甚重,而昨年反閱時,多有疎漏之端,分付留營別將崔德中,一一釐整,今旣就緖,若不嚴立科條,必將依舊生弊,委屬可慮,而城內各處軍餉錢布出納之際,亦多耗縮之端矣。江都則每年歲末,一府軍餉錢布等雜物都數,一一列錄,修正成冊,以備睿覽,南漢凡百制置,與江都無異,自今每於歲末,御覽成冊,修正上送,一依江都例施行事,分付守禦廳,何如?一,南漢,有水鐵匠二百名,每年以其身役,代捧炭千石,軍器打造,倉庫改建時,例以此需用,以其所餘,埋置信地,亦是前例。近來此法廢閣,雖無打造改建之時,所捧炭石,自歸中間花消,絶無埋置之事矣。取考山城日記,則當圍城氷雪之中,守堞軍兵,凍寒欲死,一斗烏柴,求覓不得,則今此埋炭信地之法,其意深遠,而此亦廢而不行,深可慨歎。自今以後,若無工作用炭之事,則全數埋置,以備不虞,而每年年終,報知備局事,另爲定式,分付,何如?一,丙子圍城時,臨亂所賴,拾石爲緊,故厥後令受糶之民,各自拾石,纍峙于城堞者,自是定式,而此法近廢,拾置者絶無,而曾前拾置者,亦多零碎拳石,實無臨急得力之望,此等容易之事,猶且廢閣,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自今爲始,更加申飭,令受糶之民,依前定式,拾石積峙城上後,自本府報知京廳,發遣將校,摘奸檢飭宜當,以此,分付守禦廳,何如?一,南漢敎鍊官將官之久勤遷轉,與京廳一體通用,而每當都政,南漢將校,則勤仕雖多,輒後於京廳,不得遷轉,反歸落莫,此非保障重地,激礪武士之道。今後則勿論南漢、京廳,一從久勤次第,每都目遷轉事,分付兵曹,定式施行,何如?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箚中條陳,竝令依施,卿其須體予意,勿復以疾爲辭,安心調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李宗城,檢討官金尙星,假注書黃敏厚,記注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宗城講《大學衍義》第五卷,自巷伯刺幽王也,至先施讒於申生。尙星講自優施敎驪姬,至憸邪罔上之情。宗城進伏曰,此章連論讒邪之害也。萋兮斐兮,成是貝錦,言小人之讒,人必因其疑似,而以成實罪,惟人君,必先明理,以究其事理之本,然後不陷於巧密之讒矣,伏願懋聖學明事理焉。尙星曰,修己明理,爲去讒之本也。上曰,其言好矣。宗城曰,《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小人之於國家,爲害甚矣。願鑑晉獻公三姦之奸巧。上曰,眞德秀,以晉獻公,爲剛勇人也,若使獻公,眞是剛勇,則何其如此?孔子曰,吾未見剛者,獻公不能剛而然也。尙星曰,孔子所謂剛者,義理之剛也,獻公之剛者,氣質之剛也。宗城曰,小人之計,必覘其君意之所在,而售其奸計,使獻公,分送三子於曲沃、蒲、屈者,蓋逢迎其君意也。又曰,臣考國朝故事,宣廟朝,有一中官,受由下鄕,而其時各邑,皆例待,惟禮山倅,待之最薄矣。其中官,自鄕來告曰,各邑則草草例待而,獨禮山倅優待云。蓋深憾其薄待,而反謂之優待者,欲使聖上,痛其媚悅中官而斥之也,小人之爲計,可謂巧且密矣。上曰,然矣。宗城曰,晉之廢嫡立庶,驪姬與二五,密謀構成,而指以里克爲難,其計亦巧矣。里克,以平日大臣,毫忽之間,聞鳥烏之歌,遽生患失之心,以中立爲言,將焉用彼相哉?當時如有可托六尺之孤者,獻公雖惑於驪姬,而豈至於此?明理格致之工,爲人君者,可不體念?上曰,其言好矣,當體念也。宗城曰,眞西山,乃朱子後人也。《詩傳》本註,則寺人卽巷伯也,此則巷伯、寺人,別爲二人,與本文差異矣。尙星曰,被讒造讒,皆是寺人,其時寺人中,互相爲讒,故云然矣。又曰,楊園之道,猗于畝丘,本文則以比賤者之言,有異於貴者也,而此則以喩寺人卑者,而譖言先及焉,且將馴至于高位也,亦與本文差異矣。驕人好好,勞人草草,疾痛之極,必呼父母,人之至情也。民生困苦,無所控告,則訴之於天矣,此非本章之意,而亦當體念焉。上曰,朝廷之上,方泄泄沓沓,生民之困悴,宜爲控訴於天也,此等處予當自反也,儒臣bb之b所達,好矣。宗城曰,勞人草草,卽今生民之困悴莫甚,可想其草草之景像也。殿下深居九重,而如莫之軫念,則民生何處控訴乎?近來奢靡之習極矣,而民生之困至此,非一朝一夕之故,百年昇平之餘,浸浸而然也。今方節省,而必如衛文公大布大帛之爲,然後可以紓民力矣。上曰,所達切實,可不體念?尙星曰,何必事事皆減省而後,民力可紓也?殿下一號令之間,每念如此則利於民,如此則害於民,念念不忘焉。上曰,其言好矣。宗城曰,上敎每以士大夫驕謇gg驕蹇g爲言,而至於自重則未也。蓋爵祿,人君錫福之資,而人臣則有同逆旅也。今觀里克之所爲,則爵祿縻之而然矣,必使人臣,全其廉隅,可也。若有輕其爵祿之心,則士大夫自重之道,當如是也。殿下不以爵祿羈之,而以勵風節焉。上曰,今之士大夫,皆痼於黨論,而辛、壬今昨年擧措,皆由於患得失三字也。孔子曰,苟患失之,無所不至,予之所謂自重者,以義理自重之謂也。若以固守黨論,不從君命,爲自重,則其害大矣,心甚慨然。宗城曰,自重二字差異之意,臣豈不知?君臣之義,無異父子也。古訓曰,枉尺而直尋,若但鳧趨冥行,則其可以事君乎?臣中夜點檢,不無愧恧之心矣。上曰,予豈不知儒臣之意乎?尙星曰,常時進用勵廉恥輕爵祿之人,則世道不至如此,精潔易辱,甚精必愚,槪論申生、蕭望之人物矣。此由於惜名顧行,以節自勵之致也。人君,必以勵廉恥爲務,則可以挽回世道矣。講官罷出,上曰,承旨進來。宗玉進伏。上曰,守令薦主,何若是多耶?宗玉曰,或有以形勢而多薦者,或有以幹具而多薦者,薦主或被罪或身死者,則不爲施行,故如是多薦矣。上曰,若薦主五人,則以一人而罰五人,不可,其時望單子中,懸註一人現告,可也。宗玉曰,吏曹判書金東弼,昨日登對時,來坐政院,以此事有所酬酢矣。申飭之後,罪其薦主者,惟斗基一人而已,則此甚偏枯,欲爲陳達云,而豈未果耶?只以望單子中,懸註薦主一人現告事,出於榻前下敎乎?上曰,依爲之。宗玉曰,備邊司草記,金在魯令政院催促事,允下矣。草記中,旣無下諭二字,故只招守禦廳將校,出示草記,使之催促,而事甚草率矣。上曰,先朝有以將任爲方伯者,此誰人耶?宗玉曰,故相臣尹趾完也。上曰,將兵之臣,事體甚重,除命已久,尙今不來,極爲未安,爲先從重推考,斯速上來事,下諭。宗玉曰,當以此上敎,下諭,而推考二字,恐不入於有旨中矣。上曰,兪守禦使,金在魯,從重推考,斯速上來之意,下諭事。榻前下敎兪斗基薦主,以除拜望單子中,懸註一人現告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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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鄭壽期在外。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徐命珩罷職李壽海在外。假注書南泰溫仕直洪曙。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趙錫命啓曰,明日宗廟修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備邊司廊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李廷錫在外,梁得中,持平南渭老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決事徐宗伋,連次違牌,無意出肅,詞訟之地,一向滯務,事極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判決事徐宗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此職猶且撕捱,前後申飭之意安在,極涉未安,推考,明朝牌招。

○蔡彭胤啓曰,注書徐命珩,連呈辭單,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注書徐命珩牌不進罷職傳旨。踏啓字

○注書徐命珩罷職,代以洪曙爲假注書。

○蔡彭胤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東弼,參議尹惠敎,俱以病不來,參判宋寅明陳疏,不得開政云。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金東弼,參議尹惠敎進。

○吏批啓曰,三司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准朔守令及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礪山府使,今當差出,本府處在兩湖之間,且兼營將,不可不擇差,營將未准朔禁軍將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有政。以鄭壽期爲承旨,以洪一輔爲持平,鄭羽良爲獻納,成德潤爲副應敎,李顯謨爲校理,任守迪爲修撰,宋成明爲同經筵,柳升鉉爲兵曹正郞,金翰運爲兵曹佐郞,崔柱岳爲工曹正郞,金澱爲勵山府使,姜翰周爲豐川府使,金尙星爲兼司書,成德潤爲兼弼善,李樟爲禁府都事,尹世觀爲典牲直長,朴弼朝爲司饔直長,柳愈爲司饔奉事,李宜壽爲繕工監役,柳升鉉爲掌令,趙迪命爲副修撰,沈廷紀爲繕工假監役,李奎挺爲靖陵奉事,朴弼咸爲孝陵奉事,鄭亨復爲兵曹正郞,曺命宗爲漢城庶尹,西學訓導單李錫祿,中學訓導單金時芳,東學訓導bb單b裴慶垕,南學訓導單李宅心,學諭單車以載,校書正字單白鴻擧。

○吏批啓曰,前公山縣監兪斗基薦主,以除拜望單子中懸註一人,現告事下敎矣。取考兪斗基除拜公山縣監時單子,則以本曹薦懸註,似緣其時適當親政,故許多薦主,不得一一考出,以本曹薦懸入矣。其時政官,卽判書沈宅賢,參判金有慶,參議申昉,而此與薦主有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大抵法豈不嚴,而解弛者,乃由於些少人事矣。懸註本曹薦,則已有所當,其在申嚴薦法之時,宜自政官始,伊時參政政官之長,令政院捧傳旨,可也。

○蔡彭胤啓曰,兵曹判書趙文命,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閫任之尙未差出,機務之一向積滯,俱涉可慮,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批旨開釋之後,一向若此,其在事體,當如此耶?

○兵批啓曰,新除授玉仁萬戶吳尙周呈狀內,以素有風病之人,及除本職之後,冒寒出入,又爲再中,肢體不收,轉側須人,以此病狀,萬無發行之路云。邊將在法應遞之外,不可輕許改差,而病勢如此,不得赴任,則邊鎭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今姑罷黜,准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權益淳、崔是翁、梁得中,副司直姜必愼、李善行。

○備忘記,今日吏批草記,適入於持公事入達之際,故懸註二字,忽看賜批矣。因承宣之請推,始悟更覺,承宣陳達,可謂得體,而日昨筵中,本曹薦一體論罰,而堂上官無懸註者,亦爲依此施行事下敎,則如是稟達,事甚未安,當此申飭擇人之日,不可無警飭,吏曹判書金東弼,從重推考。

○備忘記,貪官汚吏,因査狀、因議處,白脫苟免之狀,已諭於金吾判付中,而大抵此等事,心常痛駭者,此習不祛,官吏何以懲勵?初以循例啓下,而更以思之,當此更張之時,不可以一事而仍循,釐正議處,宜自李宜祿始,更下判付,而此等姑息之習,非特今日金吾堂上之非,流來蓋久,此由於或拘戀顏情,或不忍如法,或仍循姑息之致,旣已判付,則不可無警飭之道,金吾堂上從重推考,此後則只循公法,不以渠之私情參恕,而議處之間事,亦爲申飭。

○徐宗玉,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墡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弘邁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義禁府言啓曰,安岳郡守李喜聃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喜聃,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眞淳,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形勢,萬分渴急,戶曹前後貸去米五萬二千石中,爲先以海西長山以北所在田稅米一萬五千石劃報事,草記蒙允矣。卽見戶曹草記,則張皇防啓,不遺餘力,以差送差人,失財擾民之弊,爲拒塞之端。或曰,賑廳之如是請得,出於何策,或曰,金遇兌之事,乃其最甚,依定式一切禁斷云云。戶曹只以穀物移送當否,有所覆難,則容或可矣,而本廳初無送差之請,遇兌所爲亦何與於今日之事,而戶曹公然逆揣無形之事,以爲遮遏之資,拖引爲說,生出枝葉,有若糾檢者然,事體之屑越,莫此爲甚。且前日筵中隨貸隨報事,旣有聖敎,則五萬二千餘石貸去之後,一萬餘石之還報,豈是慳惜之事,而費辭退託,乃至於此,揆以事理,豈容如是乎?況今年收租頗優,地部經用,不患窘乏,推移還報,似不甚艱,設令有不足之患,他廳有限之穀,亦豈可取用無節,略不還報乎?本廳之請得海西稅穀者,初非樂爲也。只緣戶曹之還報無期,萬不獲已啓請在遠之穀,以爲一分充補之地矣。戶曹今乃以差人之弊,過爲憂念,則賑廳所欲請得者,不必在於海西,以三南收租中,到泊京江米,限一萬石,爲先劃給,則尤極便宜,卽令廟堂,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會案,例於二月二十五日齊到後,啓請御覽,會計修正以入,故各道會案,二月二十日內,磨勘上送之意,預爲行會矣。他道會案,今已上來,而其中平安、咸鏡兩道會案,限內不爲上送,事甚未安,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會案上來後,當爲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靈原君櫶疏曰,伏以臣於昨年,猥蒙異數,驟叨崇班,恩及泉壤,幽明感泣,天地莫量。念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安山地,故前冬敢請由暇,以爲焚黃之計,未及發行,而適値國家不幸,上下哀遑,今已閱歲,尙未展誠於丘墓,在臣情理,實爲悲觖,玆又冒死更瀆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諒臣至懇,特許恩暇,俾得往來,以伸人子至情焉。且臣所帶摠管之任,乃是宿衛重地,則決不可一日虛帶在外,以致輪直苟艱之弊。伏願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

○同敦寧兪崇疏曰,伏以臣,景迫桑楡,身抱痼疢,已無陳力就列之望,徒切退塡丘壑之志,自昨年盡室流徙於海曲荒鹵之地,以爲歌詠聖澤,送盡殘年之計,此正周任所謂不能者止,非但以情勢之難安,故爲逃遯之行也。以玆,臣於歲初,卽詣城輦,趨造於周行,陪從於墓所,少伸區區忱悃,而春寒奪序,宿病增劇,京邸冷薄,殆同逆旅,有不堪一日淹滯者,臣非不知園陵行幸,期日已涓,而急於歸死,舁疾還鄕,情理之虧缺,分義之惶悚,有不暇言,而撼頓傷損,又加一料,骨體悴削,寒熱交攻,咳喘達宵,目不交睫,冒gg胃g敗而廢啜,頭眩而若旋,朝晝之間,昏仆床席者,不啻數四,已不作陽界上物矣。卽伏聞頃下備忘,辭旨至嚴,有君父申飭,勤且至矣。此非人臣徑歸之時,而卒哭纔過,日未經夜,留疏徑歸者若此,分義道理,豈容若是等敎?臣於蔀屋潛淹中,晩始承聞,惶隕震駴,不省置身之所也。噫,君令臣共gg供g,自是臣子之常分,而申飭之下,任情徑行,其罪宜納于刑,若論徑歸之罪,臣實爲首,雖在畎畝,豈可一息安於心也?卽宜歸身司敗,仰請嚴誅,而目今疾狀㱡㱡,無計起動,敢竭衷蘊,從縣道自列,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仍竊伏念,人臣事君,以其有身,而臣自近年以來,衰塌特甚,精神筋力,已無一分餘地,加以篤疾纏身,少有身敝則輒劇,若遇寒暑則輒發。今行感傷,非如一時霧露之所侵鑠,日就澌頓,若將垂盡,臣無此身,聖朝殊恩,其何以報答?昔皇朝名臣馮琦,辭其職曰,望皇上垂察,儻或調治,得保餘生,則全身之命,視用臣之身,德恩更倍。臣三復斯言,有以懇懇祈望於我聖明之下者,亦願察臣老病實狀,將臣敦府之任,亟行鐫削,毋貽瘝曠之弊,仍治臣徑行之罪,以肅朝綱,俾臣得以優游田里,隨便調息,萬一狗馬之疾,復有起色於長林豐草之中,則小臣餘生,皆聖上賜也。伏枕草疏,席藁俟命。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任。

○掌令梁得中疏曰,伏以臣,性本昏庸,生長陋巷,人世事務,多未曉解,朝家體例,尤所昧昧。昨者天牌之下,不敢坐違,冒昧出肅,仍參登對,而事出急遽,蒼黃顚倒,連啓之事,未及宿講,臨當上啓,茫然失圖,其所不知,不敢强達,遽將此意,妄有分疏,連啓之事,爲何等重大,而不知事實,徑先當啓,狂疎謬戾,無知妄作,揆以法義,罪合萬殞,歸而思之,寢驚夢愕,自反自責,追悔無及,宰臣之責,蓋亦太恕,處置請遞,公議較然,而不圖殿下,不賜嚴譴,反加優容,恩私曲被,感淚交逬,而法義之誅,終不可逭,公議之發,亦所難抑。縱臣冥頑如木石,寧可冒羞而强顏,致蒙聖度寬容,復降召牌,而慙心畏義,不敢趨承,輒自犯於違逋之律,而不暇恤,極知又添一罪,死不足贖,而情窮勢極,不知所出,刳肝瀝血,敢冒鈇鉞。伏乞聖慈,亟命削罷臣職,仍令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重臺體,不勝幸甚。伏況臣之病狀,實非尋常,正月十四日登對罷後,下殿之時,偶然失足,左脚不仁,今已月餘,浮氣漸加,屈伸漸艱。昨日登對時,上氣之症,亦漸添重,食飮全不調下,有時眩暈欲倒,似緣久處冷堗,寒痰凝膈,而旅邸無人救護,諸症日向沈痼,深恐又加一層,以至去住兩難,則一身狼狽,有不足言,獨不爲朝廷之羞辱耶?臣之罪釁旣如彼,身病又如此,削其職勘其罪,而還其身於畎畝,使得耕鑿自如,以盡餘齒,實天地生成之大德,而螻蟻溝壑之至願也。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予之取爾者,乃質也。當此文勝之日,質雖過,其何傷?特命出仕,乃待儒臣之道,而仍爲敦迫,非亦禮待之道。本職今姑許遞,申爾廉隅,宜體此意,出入講席,畢陳所蘊。

○兵曹判書趙文命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因疾痛之號,敢陳丐休之請,及承批旨,乃以卿之疾恙,業已知之,卿勿過辭爲敎。有若臣之病,足以可强,而故爲此辭遞者然。蓋臣於向者一再出仕,忍死奔趨,强若無病之人,則今日聖敎,亦安得不如是也?然病有可强之病,有不可强之病,病在肢體,則或有可强之時,今臣之病,在於呼吸,有時喘急,頃刻欲絶,方其時也,救死不瞻,雖欲强,其可得乎?以此之故,曺牒堆山,而多不決,政席閱月,而一不開,本兵重地,作一養病之坊,在臣私分,固已萬萬惶悚,而在朝家,亦何有利益哉?此臣所以必以辭遞爲期,而且恃聖上欲生之仁,不得已爲此乞身之計耳。顧臣性本孤拙,不閑仕宦,出身十數年來,以內職言之,則出而膺命者,前後都不過數十日,而自再昨年,至今日,奔走供劇,殆無一日之隙,則其不堪支吾之狀,固不暇言,而勳秩崇嵬,爛然爲富貴之人,豈臣之所自期,而亦豈臣之本色耶?始乃感激知遇,意在圖報,拘牽事勢,轉動不得,而意未嘗忘其初矣。今乃不幸,中途病作,不可以供職責而需世用,則臣安得不欲遂其平生之志也?昔唐臣魏徵死,太宗遂其所尙,賜以素屛障,此固千古君臣間異恩也。臣之不肖無狀,雖不足比擬於前修,而殿下之禮待群隣,曲遂萬物之德,過唐宗遠矣。況臣之所欲,卽關進退之大防,非比奢儉之微節者耶?遂之於死而無知之後,尙傳爲美譚,遂之於生而有知之前,則其恩輕重大小,尤當如何也?衷情所蘊,言至於此,伏乞聖明,臨臣之病,哀臣之意,亟賜遞解本兼諸任,仍復特准所請,俾得少延殘喘焉。臣有一二淺見,擬於登對時一陳矣。今不可等待,故敢此附陳焉。扶安之邊山,周圍廣闊,跨海連陸,山高谷深,至爲險隩,而兩營旣在二日四日之地。各鎭又處二百四百里之遠,故嘯聚之徒,易爲依隱,雖無其患,人心亦易以疑惑,卽以前春逆徒之憑藉邊山,作爲騷屑觀之,亦可驗也。本縣處於山底,名雖爲縣,幅員旣廣,民戶且夥,又有城池,然束伍則只有四哨,本縣案付京外各衙門所屬保人,則多至二千八百餘名矣。今若陞本縣爲府使,且作獨鎭,而依他獨鎭例,抄壯作隊,可得一千六七百之軍,合束伍團束,似不下二十餘哨,每於春秋,聚會操鍊,磨以數年,則可作有制之兵矣。永作堂上之窠,授以左援將之號,則隱然成一大鎭,亦足爲控制海山,鎭禦奸究gg奸宄g之道矣。羅州海島事,伏聞日昨筵中,大臣已發其端云,臣請更詳陳之。羅州牧所管諸島之在於西南海中者,多至五十七島,摠計幅員長,則合爲六百四十餘里,廣亦三百餘里,民戶之數,合爲四千三百八十餘戶,田結之摠,合爲四千十餘結,其外亦有見漏二十三島,而雖是小島,各有島名,亦多有居民云。此乃前全羅兵使趙儆遞歸時,與本州牧使李衡坤,詳論各島形止而來者也。諸島乃是兩南漕運之所由路,則在朝家不可視之以等閑之處,況聞土沃民殷,島島皆然,所謂狎海島、長山島,有古設邑之跡,至今宛然,未知沿革於何時,而其自古重海島之意,於斯可見矣。今此各道gg島g,卽司僕與各衙門、諸宮家折授之地,而羅州監牧官,專管此地,設衙於望雲之地,今若擇得諸島中形勢便宜之地,設一邑,如巨濟之例,以望雲材瓦,船運營建,則亦可以省弊,陞監牧爲府使,兼帶監牧,亦如濟州三縣之例,而太僕及諸宮家、各衙門折授屯田,使之踏驗收稅,比前上納,則海防隱然有控制之威,各處所稅,無所損益,而於島民,亦可謂一分除弊之道矣。旣已入海設邑之後,則諸島之布列於左右前後者,不甚隔遠,使邑倅,年年巡島,親點民戶,使不得漏籍,且成男丁案,一如西北江邊之例,別爲點視,抄丁壯者,作隊團束,而兼設獨鎭右援將之號,如値兵使停操之年,使之主張操鍊,則足可爲海中之一關防矣。且毋論本道與他道,人物之出入於島中者,使面任,問其形止,卽卽報知於官家,而其中行止荒唐,久留不去者,卽捉送官家,以爲究覈科罪之地,則亦何有奸民逃隱之慮哉?臣聞此後,今海美縣監朴敏雄,適來見臣,臣與之論此事,則以爲羅州海島,卽故相臣李浣之所深慮者,臣問李相之所深慮,何從而得聞也?敏雄以爲,渠之祖父,爲浣幕下,多所與聞於籌邊之論,而敏雄以其祖之孫,亦得有所聞於家間流傳之言云云。蓋浣,以孝廟朝名將,其謨深慮遠,近世無比,而所慮者乃在於海島,則尤豈非今日所當留念者耶?今因大臣之言,雖有詢問道臣之擧,而我國事,本多議論,畢竟了當,何可必也?此則必令本州牧使,星火論報後,雖有異同之議,斷然行之,無或撓改焉。臣治此疏將上之際,卽因開政,召牌儼臨,而政院答批,至爲嚴截,臣於此,惶隕懍惕,益不知所措,第旣痼之疾,卒難差愈,區區之願,迷不知變,又未免坐違嚴召,論臣罪何,尤合萬戮。伏乞亟命有司,治臣前後辜犯,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疏辭疾病,予豈不知,而以此請休,誠涉過矣。所引情勢,尤涉過中,以此撕捱,徒使重務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疏末兩件事俱是,一件事令廟堂稟處,二件事令廟堂依此施行,而其間節目,自廟堂確處焉。

○巳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同副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黃敏厚,記注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彭胤進伏曰,今日政官未開坐,吏房無公事矣。上曰,出待公事,修納而持來。彭胤退出。眞淳讀宣惠廳啓目云云。上曰,入之。讀丁未條賑恤廳啓目云云。上曰,入之。讀戶曹啓目云云。上曰,入之。讀賑恤廳啓目海西米穀移來事云云。上曰,允。讀漢城府閭家奪入貰入白文買賣等事云云。上曰,入之。讀全羅監司李匡德狀啓云云。上曰,入之。錫命讀守墓官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黃海監司金始爀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寫字官李最芳事云云。上曰,入之。宗周讀黃海兵使閔齊章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黃海水使趙東賓到任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忠淸兵使趙倓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忠淸水使柳俊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御營廳中日試射事云云。上曰,入之。讀禁衛營試才單子云云。上曰,入之。讀禁衛營火藥事云云。上曰,入之。讀禁衛營別驍尉gg別驍衛g試才單子云云。上曰,入之。讀御營廳中日、旬日單子云云。上曰,入之。讀禁衛營哨官望云云。上曰,入之。宗玉讀京畿監司李廷濟狀啓,知敦寧金在魯辭職上疏云云。上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任。讀同知兪崇辭職上疏云云。上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讀掌令梁得中辭職上疏云云,上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予之取爾者質也。當此文勝之日,質雖過,其何傷?特命出仕,乃待儒臣之道,而因爲敦迫,非亦禮待之道。本職今姑許遞,申爾廉隅,宜體此意,出入講席,畢陳所蘊。讀平安監司尹游狀啓云云。上曰,入之。讀工曹啓目云云。上曰,入之。錫命曰,吏曹草記,有安徐之批,此則不然矣。固是懸薦,則不當區別,而吏曹乃以有異等語,如是草記,其在遠嫌之道,豈宜若是?請吏判推考。宗玉曰,政單旣以吏曹薦懸註,則此非薦主乎,銓曹不知其人而用之,是宜有罰矣。今若以申飭後,現告行罰者,只是薦主中一人,則謂之偏枯,可也,而旣有成命之後,吏曹之如是草記,未知其得宜,右承宣之請推,有所見矣。上曰,吏曹薦一體施罰事,頃日筵中,旣已定奪,則吏判豈不知,而此草記,不過辭不達意之致,然諸承宣之所達得宜,推考,可也。眞淳曰,此事有同令前,其時吏曹懸薦之人,不可深究,而旣已立法之後,不當如此云云。又曰,近來守令,常患不擇,自有今番申飭之敎,薦主與銓官,多有警惕之意,今因薦主之敎,多便又安徐,立法之初,如是不嚴,則誰復忌憚乎?且吏曹,以本曹薦三堂中,何人現告爲請,則可也,而如是草記,誠甚未安矣。上曰,草記之批,更爲思諒,而書下草記仍置之。錫命曰,廳假注書南泰溫,以病請遞,而以自上申飭之故,不爲許之,則與上假注書黃敏厚,酬刺gg須資g而出,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經宿之後,尙未入來,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上假注書黃敏厚,亦無酬刺gg須資g之規,而出送廳假注書,殊甚非矣,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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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鄭壽期在外。同副承旨徐宗玉。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洪曙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星樞,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左承旨李眞淳,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鄭壽期,時在仁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奉朝賀崔奎瑞今春等周給米輸送事,戶曹草記,傳于崔宗周曰,自該曹姑未磨鍊以入,此草記還給。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洪曙,雖已分館,時未免新,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京天收議公事判付內,依領相議施行事,命下矣。依法文破家瀦澤、降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刑曹粘目,鳳山前郡守李義豐,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義豐,時在平安道朔州府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旣命推考,置之。

○傳于趙錫命曰,召對爲之。

○崔宗周,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三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四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僕寺新川田庫摘奸尺量啓目,傳于崔宗周曰,後日登對時,稟處。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金尙星,以纂集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趙迪命,時在京畿開城府,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應校成德潤,校理李顯謨,修撰任守迪,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以漢城府言啓曰,前都事權壽麟奴泰山,與僉知權和經奴己卜,以田畓所出穀物,相訟本府,而泰山招內以爲,忠淸道泰安伏在賜牌田畓二結內一結,割賣於權和經後,彼此所出賭地,仍使和經收拾,則六年賭地,渠獨捧食,無意分給云云。己卜招內以爲,賣得田畓一結,所出賭地,果爲捧食,而至於泰山上典家次知田畓穀物,元無全呑之事,泰山之招,極甚虛妄云,而且曰,權都事,出給其賜牌文書於其友壻進士趙克明處,其所次知田畓一結,使之斥賣,則克明於其文書中,奴矣家買得田畓官斜背頉處,剝去一皮,一倂盜賣於泰安民人等處,捧價都食云云,故趙克明事知奴子促來,督納其賜牌文書,則飾辭稱托,初不現納,經年嚴督之後,今始來納,而初則剝皮盜賣,今又刀擦,其追後背斜還付,其當初剝去皮紙之跡,昭然彰著,有非熹微難辨之事矣。今此文記,乃是啓下文書,而克明,以京華生進士子,他人已賣之田畓,剝去官斜之文,重複盜賣之狀,誠極絶痛,而啓下文書用奸之罪,自有其律,如此之人,難以士子待之,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不別樣重治,進士趙克明,令攸司囚禁,依律定罪,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徐宗玉疏曰,伏以臣先墓,在於京畿長湍地,而蓋自臣待罪西邑,曠未省掃,及遞而歸,途聞變亂,戛過丘壟,蒼黃還朝,前冬乞由,幸蒙恩許,而又罹銅龍罔極之痛,悲號奔走,迄玆未果,違離松楸,已至三年矣。今臣匪分陞秩,忝叨近密,伏況皇壇親祀,隔在一旬,則揆以分義,豈敢言私,而第念臣父母緬禮,嘗營於客土,看護無人,只托隣里,而塋域之事,尙多未完,雨露旣濡,情理難抑,今當冷節,多有修補之役,如非躬往,無以卒事,而顧臣所帶,旣係緊任,且値院僚不齊之日,不敢循例呈單,玆冒萬死,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賜矜察,將臣本職,卽命鐫遞,俾得往來,以遂至情,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持平洪一輔疏曰,伏以宗祀不幸,臣民無祿,一國之失延頸之望者,倏已四朔,日月愈久,痛霣冞切,仰惟我殿下止慈之情,尤何以堪處?瞻望宸嚴,抆涕而已。仍伏惟念,臣素以空疎不及下中,釋褐十載,落拓爲官,幸賴聖上拔擢泥塗之中,翦拂滓穢之蹤,臣雖木石,寧不知感,矧今騎省之除旨纔降,柏府之新命又及,方當竭蹶而趨承,何敢飾讓而例避哉?第念昨年所遭,實人臣莫大之罪,未暴之前,揚揚淸班,抗顏就列,決非私義公議之所敢出,不得不略陳顚末,小伸經年竢譴之忱,伏願聖明,矜察焉。臣於昨年三月十一日政,拜司諫院正言,十三日有旨乘馹上來,十七日忠州官吏,來傳政事及下諭於村廬,奚但臣感激恩命,巷閭亦皆來賀。官吏仍告曰,仄聞道路相傳,賊變起於淸州云云,臣誠驚怪,送探官府,則所傳果不差矣。適於其時,臣老母爲見在京孫兒昏禮,率臣長男別試應講之行,纔發京行,家無尺僮一馬,馹騎未及來待,旣無公私之馬,無以登程奔問,日且昏矣。十八日急送人連原驛,催督人馬,則察訪韓宗禧以爲,監營給馬關不來,不肯輕送,往復數次,終始牢執,隣里之人,新逢亂離,擧將奔避,又孰借之?臣於此時,君親係念,達夜彷徨,計無所措,十九日曉,又以一札,譬曉察訪,則察訪答以此行,忠孝所關,不得不聽,只以一騎送來,蒼黃發程之際,營關始到,追送一騎,日勢已晩,投宿數十里地。二十日行過可興,聞新牧使臣金在魯到倉舍,爲探京報,暫歷酬酢而行,二十二日入城,臣之本職,已遞於臣發行之日。聞其委折,以臣不卽奔問,臺臣啓罷矣。大槪臣之得見政目,乃十七日也,聞變發行,乃十九日也。其間淹滯一日,不過以人馬之未圖,而臺啓徑發,遽以遲延不來論斷。若依斯言,臣之罪,非但後君,亦惟遺親,爲人臣子者,負此罪名,將安歸乎?臣自得此罪,寧欲無生,而白冤無路,掩抑留住於旅舍矣。俄聞都巡撫勝捷之報,進參於宮樓,獻馘陳賀之班,仍與朝紳諸伴,相與歡忭而私賀,何敢誣也?自此以後,不敢還鄕,仍留數日而歸矣。吏曹又因臺啓措語,謂臣不來,混爲書入於未奔問之秩,遂致再罷,臣尤不勝惶霣慨鬱之悃矣。雖然此皆臣之罪也。當初問變之日,若能徒步跋涉,晝夜兼行,則雖僵死道路,未及入京,亦足以表此寸赤,而今乃責騎於連原,討食於各邑,乘馹揚揚,此臣之罪也。入京之後,若能尋訪於當路,通報於使吏,則雖卽還鄕廬,決不入於不奔問之科,而今乃只參賀班,退伏窮巷,不與人相接,吏曹之不知,亦宜矣,此又臣之罪也。一則臣罪,二則臣罪,將何顏面,廁跡於淸塗乎?且其時臺啓,以姑先罷職爲啓,則尙有未勘之餘罪。伏願聖明,亟削臣新授之職,仍治臣旣往之罪,以爲不忠不孝者之戒,則臣雖刊名朝籍,沒身田野,是臣私分之萬幸矣。臣治疏欲呈之際,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負累之蹤,終不可汚穢淸班。玆敢略暴一二,恭竢嚴命,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始知由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二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崔宗周,侍讀官李宗城,檢討官金尙星,假注書洪曙,記注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宗城講《大學衍義》,自宋寺人惠墻,至足以蔽之矣。上曰,下番讀之。尙星講自吳王闔閭,至免於讒賊之害乎。宗城曰,君子不惠不舒究之云者,卽小弁之詩也。其詩以伐木掎矣,柝薪杝矣,爲下句,蓋言伐木者,尙倚其顚,柝薪者,尙隨其理,君子苟舒緩而究察之,則讒者之情,可以得之也。夫天下萬事,不出於事理之外,苟能洞觀此理,不爲非理之所撓惑,則雖浸潤膚受之譖,無從而入,此正人君之加意處也。上曰,其言好矣。

○尙星曰,以宋平公之事言之,伊戾之請從太子也,旣曰,夫不惡汝,則坎牲加書之讒,可以易知,而平公不能舒究,致令太子,自縊而死,此無他,伊戾欲速之說,有以惑平公之心也。父子之間,人所難言,而伊戾恣行讒間,終至見售而乃已,平公之昏闇,足以發後世之嘅惋矣。上曰,然矣。宗城曰,雖三尺童子,旣誤於前,則必悟於後,而平公信伊戾之讒,旣殺太子座gg佐g,從寺人之讒,又逐華合比,平公之昏闇,一至此哉?然而太子佐,惡寺人之有寵,至與華合比,潛謀去之之術,則太子之所以自處者,未得其正,宜乎召寺人之讒矣。上曰,其言好矣。

○宗城曰,宋之邊臣間,欲間元昊之驍將者,乃陳牲酒於野,而得售反間之術,眞德秀比之於坎牲加書之類。然晉之羊祜,與陸遜對陣,信義交孚,不相疑阻,雖以豈有鴆人羊叔子之說觀之,亦無一毫猜疑之意。古人云,兵不厭詐,而亦不如用兵之井井堂堂者矣。上曰,然矣。

○宗城曰,楚平王聘䅈之事,言之醜矣,且無文義之大段可陳者,而費無極之離間太子,一如二五之讒,平王苟能徐究,則豈不能洞察奸誣,而闇弱不明,終至於傾信不疑,畢竟伍員入郢,至有鞭尸之禍,讒人之害人家國者,可勝言哉?上曰,其言切實矣。

○尙星曰,費無極之讒太子,與晉之二五事相類矣。父子之情,日相親近,則雖有善讒之人,必不能恣行間言,唯以機變之術離之,然後情意阻隔,可以得售其讒計。二五之請令申生居曲沃,無極之請令太子寘城父者,皆出於乖離兩間之術,其所用計,可謂巧且憯矣。君臣猶父子,然父子主恩,君臣主義,恩者易親,義者易疎,如或上下阻隔,情志不孚,則讒間之言,易從而入,此尤人主之加意處也。上曰,其言儘爲切實,予當留意。

○宗城曰,令尹子常之族滅郤宛,雖由於費無極巧憯之致,而誠使平公,摠攬威福,則子常安得以擅弄殺戮之柄也?以此觀之,平公之不辟,亦可推知,而所可痛恨者,小人屛王之耳目,使不得聰明,沈尹成之言,可謂千載格言矣。上曰,其言是矣。

○尙星曰,伍子胥之勸王釋齊而先越者,可謂藥石之忠,而夫差信伯嚭之讒,至賜屬鏤之劍,千載讀此史者,孰不激仰而悲憤也?古之農夫,有耕於野者,方其醉睡也,猛虎來瞰於後,耕牛見主人之危急,以身搏虎,一場戰鬪之際,田疇盡拆,主人不知牛之衛己也,反以蹊田爲罪,終至於殺牛乃已,此所謂冤牛也。忠臣之爲國效勞,而枉罹刑戮者,古人比之於冤牛,此亦人君之不可不知者也。上曰,其言儘好矣。

○宗城曰,句踐,以敗殘之餘,猶能十年生聚,終雪會稽之恥者,蓋由於握火抱氷之志,句踐不過一酋長,而尙且如此,眞所謂有志者,事竟成也。顧今國勢之危急,無異百尺竿頭,殿下誠能以握火抱氷之志,常存朝乾夕惕之戒,凡於一政令一施措之間,毋或姑息委靡,行之以悠久,積之以寬大,則畢竟成就,有不可言,臣豈敢以句踐之事,敢達於非堯、舜不陳之日,而自强之術,必在於奮發志意,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其言好矣,當各別留念。

○尙星曰,上番所達,可謂切實矣。昔宋之李方子,請敎於朱子,朱子曰,寬大中要立規矩,和緩中必須果忍。方子以果名齋,作爲一生服膺之語,一學者之立志自勵,尙如此矣。此語雖簡,足爲治國之要訣,剛不可無柔,柔不可無剛,則剛柔相濟,然後國事可做。殿下於奮發之體,不能無歉,故敢以一果子gg字g陳戒矣。上曰,其言尤好,可不加意。

○宗城曰,周禮有占夢之官,夢者,誕妄不可信,然晝之所思,夜必夢之,孔子之夢見周公,商宗之夢賚傅說,亦由於一箇誠意之感通。先儒有云,所學之淺深,可以驗之於夢寐,其言誠是矣。上曰,然矣。

○尙星曰,人主有明理之工,然後可以不闇於知人,有好賢之誠,然後可以不惑於讒言。如魯平公者,不過只聞好賢之名而已,雖使臧倉,而有前喪踰後喪之說,誠使平公明理之工,得如樂正子,則必將以貧富不同之說,逆折其讒,而非惟不能如此,畢竟乘輿之已駕者,不免爲一臧倉之所沮。此由於不能篤信好賢之致也,可勝歎哉?今殿下側席求賢,不懈窹寐之思,凡係遺遯於山林者,無不至誠招徠,此正盛德事也。雖未知岩穴之間,果有超世之大賢,而聖人云,十室之邑,亦有忠信,我國雖曰偏狹,未必無人,唯在我殿下,益篤此心之如何耳。上曰,其言誠爲切至矣。

○宗城曰,向者梁得中之入侍也,臣亦同入,所達之語,果爲煩絮,而大意則亦不無可取者。至於傳啓之際,誠有做錯之失,而山林樸野之人,何可每事責備乎?後日召對時,使之入參則好矣。上曰,其人性稟,本來樸野,伊日所奏,果有重複未暢處,然大意則亦出於欲祛浮文之意,擧措之間,不無鄕諳,而世態則可謂脫去矣。孔子入太廟,每事必問,梁得中旣當入侍,則未入侍之前,當問臺體朝儀之如何,而不問直入者,亦可見其質朴矣。南渭老處置請遞者,固爲是矣,而山林之士,不必責之以公朝體例,故予之特令出仕,蓋出於此,而處置請遞之臺官,必無冒出行公之理,一向督勉,亦非禮待之道,故疏批許遞,實出於優待遺逸之意。今日召對時,果未能使之同入,而後日則當爲下敎矣。宗城曰,聖上之特命出仕,而又爲許遞於疏批者,實爲曲盡於禮使之道,在廷臣僚,孰不欽仰處分乎?臣與梁得中,元無一面之雅,來詣閤門外,始見其人,而大抵質實則有餘矣。上曰,孔子云,與其史也,寧野。當此末世文勝之日,所貴者質矣。

○尙星曰,梁得中上來之後,僦寓於臣家隣近處,臣亦一次往見,則酬酢之際,言及出處之節,而大意以質實爲主,此則誠爲可尙矣。嘗聞故判書臣宋浚吉,入侍經筵,及其退出也,諸臣相顧嗟歎曰,講說之剴切,固其宜也,而山林之人,又何覵習於朝儀云云。似此人物,固可謂無處不宜,而大抵岩穴之士,本有朴野之態,不閑朝儀,元非異事,得中之未諳臺體,胡大傷也?聞得中方有下鄕之意云,後日召對時,使之入參則好矣,上曰,其言好矣,予當留意。

○宗城曰,此下文義,別無可達,而臣以田忌爲將之將字,竊有推演仰達之事矣。臣於頃日,下往嶺南,得聞李時蕃、韓涑之事,誠極痛駭,若非禹夏亨,則不能出晉州之兵,如涑、時蕃者,雖有千百人,將安所用哉?海恩府院君吳命恒,巡到嶺南之時,拿入韓涑,欲以軍律勘斷,則朴文秀救解得止矣。宋寅明嘗云,治獄當嚴,而臣之意見,則與寅明差異,然至於軍律,則宜嚴而不宜寬,軍律若縱弛,則何以號令於緩急之際乎?古者用人之道,必須儲養人才,如武弁承旨,自是極望,故以年少可大用之人,各別擇差,使之練習政務,詢考言行,每有北兵使出窠之事,則必以承旨差送矣。今則閫帥之任,專不擇人,或循次調用,或臨急苟充,如此之人,何能責力於國家危急之時耶?上曰,其言儘好,當各別留念。近來武弁中金潗,爲承旨矣。

○尙星曰,侍讀官李宗城,以嶺南變亂時事,有所陳達,臣亦適有所懷,敢此仰達矣。李鳳祥、南延年,俱是死節之人,朝家旣加旌褒,則固無別樣更施之典,而崇奬節義,足以激勵觀感,其爲有國之不容已者,固自如此。鳳祥則屢經將任,受國厚恩,聖上固知其爲人,而至如南延年,則平日國家,豈識何狀人乎?此等死國之人,實爲可嘉,若自朝家,時或恤其妻子則好矣。

○宗城曰,李鳳祥老母,昨年身死云,而尙未有警咳者,朝家尙闕恤典,誠爲歎惜,宜有優恤之道矣。上曰,鳳祥之母身死云,令該曹各別顧恤,其子漢弼及南延年之子,待其闋服,一體除職,可也。出擧條

○尙星曰,如金重器者,平日受國厚恩,而緩急之際,不能出力效死,李鳳祥,以名祖之孫,又嘗備經將任,爲國一死,固其宜也,而至如南延年,則凜然殉國之節,足以振勵頹俗,眞所謂歲寒松柏矣。鳳祥褊裨中一人,乃是積年受恩於鳳祥者,而交通賊徒,謀害主將,至若洪霖,則不過偶然率去之幕裨,而事出之夜,奮然仗劍而入,追擊兩賊,終至於以身自斃,以此觀之,亦可謂知人未易矣。上曰,知人固未易矣。南延年,予果不識其何狀,而至於李鳳祥,累經入侍,平日爲人,本非燁燁者,故予亦不知其有此卓然之節矣。畢竟所成就者如此,眞所謂疾風知勁草,世亂識忠臣也。

○宗城曰,鳳祥死於國事,誠爲可嘉,而至於賊徒闖入之時,漠然不知,而終至於被害,此則有歉於先幾禦侮之才矣。上曰,其言誠是矣。上曰,兩忠臣元勳之尙未賜諡者,專由於領相引嫌之致,此於事理,何如耶?

○宗城曰,臣之祖父,在於其時議諡中,金尙星先祖諡號,亦爲一體議諡,故臣等於此事,有不可參涉之嫌,今於俯詢之下,不敢仰對矣。上曰,然矣。予未及思之,而有此下敎矣。

○宗城曰,臣於昨夜,適往政院,銓曹及金吾堂上飭勵之敎,次第繼降,其在群下,孰不奮發而聳動乎?卽今紀綱漸弛,百事委靡,必有別樣振作之擧,然後可以刷洗頹俗,此乃聖上所以申嚴贓汚之法者也。但群下之因循姑息,固爲今日之弊,而自有黨色以來,亦不無遠嫌之私。雖以李宜祿事言之,宜祿卽判府事宜顯之四寸也。判金吾金始煥,豈有一毫私好於其間,而事關異己,亦不無操持傾軋之嫌,其所議讞,未免失之於寬緩,此亦私意也。兪斗基薦主,俱是一邊之人,銓曹之措辭草記,亦出於有難盡罪之意,而凡事當觀事理之如何,此亦不免於先寘物我之私矣。上曰,儒臣所達是矣。吏判之意,蓋出於此,而伊日承宣之陳達,大體固好,予之特命推考者,此也。近來國法不嚴,贓汚者無所懲戢,前後白脫之類,豈無較重於李宜祿者,而只罪宜祿,則群下必議其國家用罰之不均,故判金吾推考備忘書出之後,予亦頗費商量,初欲置之,而更思之,則擧一懲百之政,宜自李宜祿始,以其前日之未曾飭勵,而嫌於今日之飭勵,則此亦計較之意,故予則只擧其大體而已。遠嫌亦私也,而豈不愈於操切異己者乎?予以蕩平爲意,故近日政注之間,雖淸顯之職,亦無物我之別,此亦出於私意,而作之不已,則乃成君子矣。

○宗城曰,贓法不嚴,則紀綱無以立,古有贓吏及改嫁者子孫永錮之法,而此法之不行,久矣。李宜祿所坐,係是不法,而前後白脫之類,比宜祿稍重者,亦豈知其幾人乎?近來貪風漸熾,士大夫豪奢益甚,而若究其不廉之原,則蓋亦有由,一自黨論之後,必有進退,以官爲家者,無所於衣食,而一經流離竄逐之後,不能無窮斯濫矣之心,故雖値當局之時,預慮來頭之飢餓,而日夜經營者,專在於口腹子孫之計,此所以廉吏之絶罕,而設有干係於贓汚者,苟係同色,則亦必淸脫而後已,貪吏將何以懲畏乎?上曰,非特贓吏之子孫,不爲永錮也。雖身親犯之者,亦不枳塞,儒臣所言,誠然矣。

○尙星曰,上番以懲貪一事,已爲陳達,而大抵民國之窮匱,專由於贓法之不嚴,殿下雖至誠愛民,而不能懲治其害民者,則民何以得蒙實惠乎?古所謂善養馬者,必祛其害馬者,此也。李宜祿疏處,出自臣父之手,臣不宜參涉於其間,而干犯之較重宜祿者,無不淸脫於前後,則宜祿獨不冤乎。朝家,以繡衣而畀廉問之責,以監司而寄按察之任,繡衣、監司之論罪者,有異於臺閣風聞之比,而稍有勢力,無不白脫,此豈不嘅然乎?繡衣御史,或非其人,則不無挾雜誤論之失,而若非大段無狀底人,則必不忍構虛捏空於善治之守令,其言雖不可一一準信,而其不善治,則可知也。近來坐論於繡衣、監司之啓者,必將大用如故,臣意則縱不能盡行國法,而至如字牧之任,則決不可不更加詳審而後畀之也。上曰,所達誠爲切至,可不各別留意?

○宗城曰,臣於吏曹薦主事,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蓋薦主失擧,則坐之者,卽國典也。聖上旣欲申明舊章,又命以限以乙巳,頃日筵中,聖敎丁寧,旣示以斷不撓改之意,及當薦主現告之後,始命以銓堂代之,銓堂之與薦主,一體論罪者,數日前定奪之令也。所擧失人,罪及薦主者,自是當初申明舊法之意也。今用新定之令,輕改素定之法,立法之初,變撓如此,法豈信於下乎?臣於其日,與同僚相語曰,薦主之論罪,雖是國典,事在申明之前,本非大罪,五人之中,將相皆入,法行而人不廢,不無其意,而行法當自貴近始之敎,曾未數日,旋卽廢閣,反以親政時,未遑考出其薦主,一時懸註之銓官當之者,大有失於輕重之分云耳。今成遂事,近於銷刻,固不必追論,而所以仰達者,欲望存戒於後日矣。上曰,以一人之事,至罰五人,似乎太過,故有下敎之事矣。當初旣以本曹薦懸註,則政官之意,在於必欲擬望,故伊時銓薦,使之現告施罰矣。

○尙星曰,國家用法之道,宜戒或偏,而當初定式,終未得當,或有一人之名,而多人擧薦者,則懸註望單之際,不得不招出一人而懸薦矣。及其誤薦現告之時,只論懸註者一人,而其餘諸人,竝不擧論,則罪同罰異,自有幸不幸之別,其在用法之道,豈不斑駁乎?上曰,予意則以爲,薦主雖多,望單中懸註一人,當爲施罰矣。今聞儒臣之言,所達是矣。不必顧銷刻之嫌,當初本薦五人,皆以罷職,捧傳旨,而今後則銓曹守令擬望之時,薦主雖至多人,必以某等懸註,而如有施罰之事,則勿論多寡,使之一倂現告事,永爲定式,宜矣。出擧條

○宗城曰,爲治之道,必須愼賞必罰,而殿下用賞之道,或不無過濫之時矣。顯廟朝內需司別坐朴良臣,得蒙貂帽賞給之典,筵臣有以爲軍功,重賞之外,未有貂帽輕施之典,請爲還收,則顯廟敎之以良臣頗有勞於新豐府院君遷窆之時,仰體東朝之意,果有貂帽賜給之命,而筵臣如以爲濫,則還收,亦何難也?卽命收還成命,此乃盛德事也。向來東宮葬禮時,寫字官四人,至蒙賜帽之典,此或有乖於愼賞之義,故敢此仰勉矣。上曰,朴良臣之後,便成流來之例,故予亦不以爲怪,而有此賞典,然儒臣所達是矣,可不留意?

○宗城曰,殿下於詞令gg辭令g之間,每徒爲委曲,其於簡重之體,不能無歉,故向者趙顯命,亦以此陳戒,而雖以對金吾推考備忘而言之,議讞之際,未免寬緩,則勅勵固無不可,而下敎中,非特今日判金吾之非云者,亦不免太似委曲,伏望辭令之間,更加聖意。上曰,其言好矣。予當留意焉。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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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式暇。右副承旨鄭壽期在外。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仕直洪曙。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李廷錫、柳升鉉在外,持平南渭老陳疏,洪一輔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在外外竝牌招。

○蔡彭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厥,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徐宗玉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副摠管柳星樞,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左承旨李眞淳,連呈辭疏,不爲仕進,同副承旨徐宗玉,今日亦不仕進,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監察茶時座目,傳于趙錫命曰,在外外,竝牌招。

○傳于趙錫命曰,持平南渭老,疏批已下,一體牌招。

○蔡彭胤啓曰,啓下中道上言一百七十八張內,一百四十八張,分下各該司,二十二張違格,四張疊呈,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其所違格,不至大段,與疊呈二張,一體下該曹。

○趙錫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沈聖希,自鄕入來,已過累日,連呈辭疏,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張鵬翼,旣已罷職,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今當密符修正以入,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暫曠,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有闕之代,姑勿出代,使訓將兼察。

○又啓曰,御將有闕之代,姑勿出代,使訓將兼察事,命下矣。訓將李森,卽爲牌招,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命曰,副修撰李亮臣,牌招來待。

○趙錫命啓曰,副修撰李亮臣,承牌來詣矣。傳曰,引見。

○徐宗玉啓曰,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聞副修撰李亮臣疏入,逬出江郊,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爲先傳授。

○持平洪一輔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今番逆招現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邃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首醫權聖徵,極邊定配。措辭見上請承款罪人命根,卽令結案取招,不待時處斬。措辭見上請北兵使具後翼遞差。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柳升鉉,時在慶尙道安東地,司諫院獻納鄭羽良,時在京畿仁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傳曰,副修撰李亮臣,姑先遞差。

○李亮臣,先爲退出後,玉堂上下番,因傳敎入侍。

○工曹參判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陳情勢,徑尋鄕路,冒禁朝禁,罪在罔赦,退伏田間,恭竢威罰,聖批溫諄,諭以卽速上來,繼而有水部新命,自惟滓穢之賤,兼負違慢之辜,而聖上之寬假抆拭,胡至於此?臣惶懼震越,不覺感涕之自零也。念臣難進之義,曾已屢陳於前席及章疏之間,微軀淺誠,雖不能格孚於蓋高之聽,然臣嘗忝叨於卿宰之末,近日月而沾雨露,備驅使而任奔奏者,亦有年矣。妄意或蒙聖慈之哀憐矜恕,察其情實,而殿下每以分義責之,似若臣强引廉義,都不念分義之重者然,臣雖無狀,豈不念君命之至嚴,積逋之是懼,而區區所守,終不可以放棄者,蓋以廉義一節,關係世道,不但止於一身之得失故也。若就古人處義之截然處而觀之,則如臣踪地,固無去就之可論,而國家不幸,連有事變,臣於是時,雖不敢以廉義爲言,及其事過之後,則亦不得不退守本分,臣竊自謂分義廉隅,商量重輕,兩不虧隳,而苦心血忱,猶未見諒於聖明之下,銓部又從而檢擧不已,畢竟撕捱,添成罪目,彈駁隨之,僇辱備至,臣之今日處身,其亦困阨極矣。且臣稟賦至脆,早衰多病,强策起動,癃醜日甚,而自昨年以後,踪跡臲卼,不能安泊,借人鄕屋,久處近海之地,風濕所攻,積致傷損,四肢百骸,無不痿痺,左邊手脚,全不運用,症涉風病,仍成廢疾之人,委頓窮村,生意都盡,家有八耋病母,疾勢有加,而亦不得馳往省視,病狀之危篤如此,復豈有一分自力之勢,趨承除命之望哉?玆敢縣道封章,略控危懇。伏乞聖慈,察臣情病之難强,遞臣新授之職名,仍命刊臣朝籍,毋復檢擬,俾得以安意調息,優游鄕里,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至願,臣無任瞻望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將毋gg從速g上來行公。

○吏曹參議尹惠敎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進參政席,適以薦主考出事,議呈草記,蓋因有望單懸註一人現告之敎,而及考望單,乃以本曹薦懸之,不可不經稟擧行故耳。其時長僚,方覃思於註望,臣替爲之點窞措語,而旣有許多薦主,則以一時懸註政官現告者,誠異於考出之本意,故果以有異薦主爲辭而已,初非敢有心於回護銓地也。只緣下語糢糊,辭不達意,致有聖敎之嚴重,問備之罰,至及於長僚,顧臣昏瞀,詞理短拙,數句文字,亦不能明白,則罪實在臣,而乃令長僚,獨被譴何,臣於是,冞增愧惶,玆敢首實自劾。伏乞聖明,仍命斥罷臣職名,以安微安gg分g,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昨見備忘記,以本曹草記事,致勤聖敎,仍有特推之命,臣於此,實不勝瞿然惶悚之至,槪薦主五人現告之後,聖上又以望單中懸註一人現告爲敎,而及考單子,則以本曹薦懸錄。夫銓官之用非其人,固有其罪,而第本曹薦之,如薦主法,一體勘罪,卽是近日新定之令甲,妄意以爲,今此定式,當自臣等始,而至於舍薦主,而只罪前日之政官,恐非法意,且有異於薦主一人考出之聖敎,則不可不一經稟旨而擧行,故先以草記仰達,非敢有顧藉政官之意,而只緣倉卒啓稟,辭不達意,以致聖敎之申複,不敏之罪,宜被重勘,其何可諉之以問備薄罰,而有所自恕乎?且臣得聞承宣諸臣,陳論筵中,至責之以不能遠嫌云,夫臣所啓稟,非苟欲營護銓官,亶爲其旣有許多薦主,而獨免勘坐,只以一銓官現告,有非申嚴薦法之意也。不然,前日銓官之免勘與否,於臣,有何一毫交涉乎?諸臣之以嫌爲言,可謂臆逆於本情之外,臣何足費辭較辨,以傷事面乎?此莫非臣忝在政曹,觸事疎謬,致有此許多葛藤,惶恐震越,無地措躬,玆敢露章自列於黈纊之下,伏乞亟遞臣本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日昨特推,意在申飭,承宣不諒之言,業已知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知敦寧金在魯疏曰,伏以臣,連章號籲,辭殫意窮,乃敢以狗馬賤疾,煩不敢竝陳於前者,申呈州家,轉聞朝廷,庶幾天鑑照臨,劃賜變通,伏承道臣回諭,又不準所請,責勉之旨,一向諄切,感隕之餘,悚蹙靡深,莫省其何所自措也。聖批諭以將任尤不宜久曠,臣雖愚頑,寧不知此?凡臣不避瀆撓之懼,累陳危迫之懇,必蘄於速解者,正爲其不可久曠,而聖上反以此責臣,臣竊悶焉。臣之蒙被敦府除命,粤在歲前,以朝家事體言之,勿論職司漫劇,公然任其曠闕,非綜核之道,至若守禦兼帶,何等緊重,雖在安平無事之日,將兵之臣,不可不備員在京,況今憂虞溢目之秋,豈容暫時,虛假於負罪處野,萬無可出之人,而臣之爲此任,居然三旬有餘矣。大小事務之及時擧行者,一切抛廢從事,又適違牌坐罷,無由差出,雖以備局草記,請於南漢開倉時,替送備局郞者觀之,可知阻礙苟簡之甚矣。夫有國之患,莫大於虛文蔑實,聖上之平日所深戒,亦惟在此,而今乃知其終不可强,而留時引日,尙今羈縻,不降處分者,獨何歟?抑聖度優容,不欲旋遽遞去,姑以是爲進退之禮焉。一再靳兪,容或可矣。至於三焉四焉,而猶復相持,則此豈所望於聖上懋實之政者哉?聖批又諭以卿勿過辭,臣之得此敎,已四次矣。顧臣累疏所陳暴,俱是公法私義之斷不可厭然苟然者,事理甚明,輿論皆同,實無一言一事,或涉於過引,而聖敎每如此,似若於臣苦心至悃,全未垂省,此殆臣文辭短拙,不能敷衍導達之致,自訟不暇,更何有言,雖然,中庸之體群臣,朱子釋之曰,視群臣,猶吾四體,儻殿下深惟此理,反復體恕,則庶燭臣所辭之非過,而其必撥却虛文,夬許鐫免,不待臣言之再,此固臣之上願,苟或終未蒙頫察,謂臣飾辭强嫌,姑欲違拒,則臣尤當先伏欺謾之誅,顧何望順卸職名,兼逭刑章也?玆敢更瀝肝血,遠叫宸極,伏乞聖明,憫臣虛功僭賞,有生災之憂,諒臣積釁危蹤,無轉身之路,亟褫鞶帶之錫,兼解師垣之任,仍勘臣辜恩慢命之罪,使邦憲肅而賤分安,則雨露霜雪,罔非洪造,殞首結草,敢忘後報,臣方治此疏將上,伏聞再昨筵中,又勤聖敎,至有從重推考,別諭催促之命,臣祗奉諭旨,怳若不違威顔,雖以責勵之嚴,惶隕震懍,無以爲處,而若其眷顧招徠之盛意,未嘗不感激銘鏤也。惟是區區廉隅之大防,反有重於分義之常節者,臣自信已篤,自畫已固,終不忍包恥耐訽,徒以趨命爲恭,殘疾尙爾沈頓,亦無由躬詣司敗,以胥嚴誅,席藁跼蹐,只願鈇鉞之遄加而已。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終涉過矣。況身帶將任,不可一向處外,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校理李顯謨疏曰,伏以臣,坐罷未幾,復叨舊踐,天牌之下,不敢坐違,僅此擔舁,進伏闕外,而臣於是職,本不近似,況於前冬,以議諡時事,被人醜詆,向來積有撕捱,嚴命屢降,分義至爲惶悚,向者祗肅,雖緣轉身無路,黽勉承命,而一段廉愧,消磨不得,實不敢爲因仍蹲冒之計矣。伏聞頃日筵中,宰臣提論此事,至有諸臣勉出之請云,宰臣之意誠厚矣。然易地而處,則恐不如此,且自反之言,誠好矣。宰臣果能自反,而責臣以自反,則臣亦敢不捨然從之乎?雖然,責人則明,恕己則昏,雖以宰臣之剛克,亦難保其十分盡得此事,況如臣之荒疎蔑學,安敢自謂能之乎?然而凡此交勉之事,則無論人我,宜以翕受爲心,而至於出處進退,則古人譬之寒煖飢飽,此不可專從他人,而不自主張也。況臣所忝,卽是經幄論思之地,則臣雖駑劣,竊不欲聽命於勳宰,夫如是者,非敢有好勝之心而然也。實以所叨之職,不可緣臣而汚壞故耳。設使臣,以得恕於當初斥臣之人,爲自幸,而聞命奔走,如恐或後,則臣之一身,固不足言,而其爲館閣之羞,當復如何?臣之決不可冒進之義,旣如是,則外此固不必言,而臣積月沈痼之疾,近因喪慼悲哀,益復添劇,今雖以君命之重,拚死强起,來伏闕外,而精神瞀亂,四體不擧,煩悶呻吟,若將隕絶,設使臣,靡此情勢,亦無自力入肅之望,玆敢略陳短疏,徑還私次,臣罪至此,尤難自贖。伏乞聖明,亟治臣違逋之罪,仍命銓部,永刊臣名,以重公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以一事,一向撕捱,誠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南渭老疏曰,言議委靡,見識鹵莽,久冒言地,無所裨益,居恒愧懼,靡所容措,臣於向者宰臣之筵奏,不可以入臺屬耳。有所自恕,故引避自列,冀蒙鐫斥,而處置出仕,出於意外,黽勉就職,斷非初志,繼以茶時申飭,屢煩特敎,怵分畏義,不敢言病,乍出乍入,因循蹲冒,譏議之來,固已自料,追聞物議,則以臣之遽然就職爲非云,且聞伊時宰臣筵斥,亦及於近日停啓之臺官,至謂之今日停一啓,明日停一啓云,而不但筵席語祕。且緣臣病伏,罕與人接,初不過得聞其一二語,而至於此等譏斥,今始聞知,臣卽一停啓之臺官也。臣於李眞儒事,旣已略陳於前疏中,今不必輒事煩縷,而蓋眞儒病痛,痼於黨論,前後島窞,實坐於此,然以一時妄着之事,更加黨逆之罪,則雖使眞儒,無辭自解,爲法受罪,而豈非眞儒之冤甚者乎?臣之本來意見,以近日加罪之請,竊以爲過矣。旣有所執,不必依違於其間,故纔入臺地,便卽停啓,蓋臣所見然也。顧臣新進疎戇,不解顧瞻,惟信己見,率意停之,重以不審去就,淟涊盤礴,譏議之來,臣豈能免?臣於昨日,以此詣臺自列,見阻喉司,未蒙登徹,情地悶蹙,當復如何?臣以被譏之臺官,不可一刻抗顔於言責之地。伏乞聖明,諒臣情勢之難强,亟遞臣職名,以謝譏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且臣得伏見囚人寶城前郡守鄭舜命供辭,則其所自明,無非粧撰誣飾,巧爲淸脫之計,强辨之不足,而恣意反詈,侵攻奉使之臣,渠何敢若是,臣不欲與之呶呶,重傷事體,而不得不略陳事實焉。夫田政得失,實係乎守令之治不治,而近來田制大紊,每當年分,守令惟以各私其邑,乾沒災實爲能事,寧不寒心哉?自上深知此弊,各別申飭,前後筵敎,嚴明痛切,守令之濫報災頉,私用隱結之類,至有盜臣用贓律之敎。且事目中,守令之田政勤慢,修啓時,使之擧論,故臣仰體聖意,思效職分,自在未發巡前,凡諸邑之田政設施,踏驗勤慢,廣加廉察,年分修啓時,竝爲書啓,以爲勸懲救弊之地,而至於鄭舜命之不有事目,田政虛實,一任下吏之幻弄,所聞固已藉藉,及臣巡到境上,看審田野,參考文書,則災頉濫報,不啻狼藉,大抵今年農形,均一豐熟,則面任踏驗,已多濫僞,而舜命全不覈實,所無各災添錄,多至二十餘結,其他內災全災,混雜闖入,虛實相蒙,據其文書,綻露無餘,則奚待打量,然後摘發其濫報也哉?其時執頉文書,尙在臣箱篋中,焉可誣也?災傷啓罷,限十卜以上,則況至於二十餘結之濫報乎?渠所謂區別災頉,毫不錯云者,無非誣罔,而初無漏卜執捉之事,凡以無形無跡之罪,捏成罪案云者,其果成說乎?至於隱用餘結一款,則舜命踏驗後,十四面書員處,各捧四結,合五十六結,至於道村面書員禹必龍爲名漢,則因其見過事,勒捧一結,盡歸封己之資,此則人言喧藉,有口皆傳,臣不啻耳聞而目擊,則渠雖諉之以田政未磨勘之前,何以預知餘結之有無云,而大槪狀,乃是磨勘之文書也。隱沒餘結,何關作夫磨勘與否,而敢爲此言耶?尤可絶痛者,官用餘結,如是隱沒,而所報還起,則乃反混錄陳廢不耕之地,以爲塞責彌縫之計,而到今舜命,無辭自脫,難於爲說,則乃曰,緣於迫脅,不得已爲之,隱然歸咎於臣,臣之所操切督責者,不過私結之現報,災頉之從實而已。何嘗使渠,混擧陳廢之地,以充實結之數耶?設如舜命之言,臣果爲威脅,而安有爲守令者,怵其脅迫之威,苟冀一時事,勒括陳田,指爲時起,以貽窮民虛稅之弊耶?以陳爲起,則白地徵稅,固也。白地徵稅,則小民之呼冤,勢也。何待作夫與把掌,而知有百姓白地呼冤之弊乎?至若接待一事,則臣之本意,蓋以舜命之不有朝令,勒使書員輩,徵斂田夫,供檢田之使,爲絶痛而已。本不在於飣餖豐薄之間,而今其意有若臣發怒於埋沒接待者然,臣亦知豐侈廚供,媚悅別星,大爲列邑之煩弊,故臣於發巡之前,預爲別關申飭,所經各邑,務從簡約,以省浮費,則何獨於舜命之邑,責之以豐鮮也哉?檢田時,列邑之使書員輩,聚斂賄賂之習,成一痼弊,故臣出巡後,各別痛斷,而舜命之以所謂掌務書員定監,嘗徵斂田夫,責應一行之狀,一一吐實,故臣別關警責。且其書員招辭,歷歷猶記,則渠雖歸之於馹行忙急,其可信乎?凡此舜命罪狀,俱係無據,此臣所以直爲論罷者也。至於安姓人事,其所自明之說,尤爲無據,臣之啓罷,在於臘月十一日,而安姓人家作挐詬辱之擧,乃是二十六日事也。其變幻日字,歸之於啓罷之前者,專出於誣罔自掩之計,而其逞憾移怒之迹,自在破綻中矣。渠雖急於自脫,獨不念天聽之不可誣耶?逞憾王人之無計,則移怒於其族,反詆使命之不足,則欺罔於君父,其無嚴無忌之狀,尤豈非絶痛之甚者乎?臣竊觀近來不法之吏,或見彈於臺章,或見劾於使臣,其奸贓如山,罪名彰著,而及其就訊王府,一經置對,一番行査,則無不釋然淸脫,使執法之言,終歸無驗者,比比有之,則舜命之游辭巧飾,謀爲自脫者,固無足深怪,而臣若不歷擧實狀,以破其誣,則臣恐從今以後,奉法之臣,無所懲惡,而奸猾之吏,益無所忌憚,玆不避煩縷,略陳於辭疏之末,惟聖明更加諒察焉。答曰,省疏具悉。自明之說,何足爲嫌,鄭舜bb命b事,今觀爾疏,尤極可駭,令該曹依法照律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左承旨李眞淳疏曰,伏以如臣魯下,百無一能,而過蒙恩眷,輒荷翦拂,涓埃未酬,愧懼冞深,惟以筋力奔走,盡心職事,爲報效之萬一,雖家在城外一隅,而每曉馳進,未敢憚勞,雖身患外感喉痛,而力疾供仕,又未敢言病,期以此身未顚仆之前,不思求遞自便之圖矣。不意再昨申退還家,忽然衄血,瀉下如泉,幾至升餘,至于今朝,猶且點滴不止,頭目眩暈,精神昏憒,暫時扶坐,如在舟中,委頓床席,生意都絶,顧此病狀,根祟已痼,非如一時偶發之症,若不急時調治,恐至難醫,昨今天牌辱臨,而無路祗詣,病裏惶隕,若無所容,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病勢之難强,念臣職事之難曠,特許遞改,俾尋生路,不勝萬幸。踏啓字

○己酉二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副修撰李亮臣,引見入侍時,左承旨趙錫命,假注書南泰溫,記事官崔熙道,編修官辛夢弼,上問李亮臣曰,爾之此疏,出於爲國家之意乎?出於逞私憾之計乎?亮臣曰,臣雖無狀,濫蒙洪恩,釋褐未幾,驟叨淸選,一心耿耿,常有圖報之意,今此疏語,專出於斷斷爲國之赤心,少無逞憾之意,不避鈇鉞,敢有所達矣。上曰,近來處分不明,是非未定,今爾之疏,亦非他也。蓋辛、壬、乙巳以後,彼此互稱爲逆,視若尋常,大抵忠則謂之忠,逆則謂之逆,或有誣人爲逆者,則當施反坐之律,而處分不明,至有爾今日之疏矣。觀此疏語,則論罪大臣,如是慘毒,驅之惡逆,便同急書,所當彼此同問,而爾旣是經幄之臣,故先爲招見問之,欲知其心之所在,其果爲國乎?詳達,可也。亮臣曰,聖敎至當,而爲人臣者,咫尺君父之前,豈有非逆,而謂之逆之理哉?臣於出身之初,忝居論思之列,粗伸討復之大義,而微誠未孚,雖不能感回聖心,忠逆之分,自知甚明,豈有一毫欺誣之理乎?寸心專在於爲國,敢有此所陳矣。上曰,爾自謂明知忠逆之分云,德修、麟重之輩,謂之忠乎,謂之逆乎?亮臣曰,麟重輩,事在臣未出身之前,且未見鞫案,初不知事實之如何矣。請以臣疏中語仰陳,四大臣建儲代理之請,稟出於爲宗社之意,擧措光明正大,永有辭於天下後世,爲國之誠,當如何哉,而凶逆之徒,不敢以代理爲不當,而反以聯箚,謂有二心,殿下試思之焉,其果成說乎?上曰,初頭所言凶狡有餘云者,果指誰而發耶?亮臣曰,此蓋泛論,別無指的者矣。上曰,爾方帶經幄之任,何爲此囫圇之言乎?亮臣曰,昨年變亂,實是載籍之所無,而干係逆獄者,輒爲之緩治,則其間豈無凶狡輩,窺其淺深,無所忌憚者乎?上曰,昔漢之朱雲,請得尙方劍,願斬佞臣一人頭,漢帝問其爲誰,則直謂之張禹云,咫尺君父之前,何敢混淪爲說,不欲分明指斥,寘人於疑似罔測之科乎?亮臣曰,聖敎至當矣。臣初非指一仰陳,而卽今柄用大臣,以外面見之,雖似爲國盡心,而夷考實效,少無所益,不過爲釀成禍亂之計,此非凶狡而何哉?上曰,然則當初直言之,可也。大臣亦多,果指何大臣乎?亮臣曰,乃柄用相臣,非謂他大臣也。上曰,爾疏中重大處,今姑不言而置之矣。門生國老之說,已極巧且密矣,而至於湖南變出之後,有兩相竄配之命云者,事段各異,此何意耶?亮臣曰,掛書之事變莫大矣,而處分不明,優游暇借,故至有昨年之變亂矣。兩相之竄,適在其時,故臣果有所云云矣。且代理一節,殿下當初少無避嫌之事,而一種凶逆之徒,爲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以爲恐動之計焉,臣實痛之。上曰,避嫌之言,何敢輕說乎?且事在景廟,尤不可易言矣。予豈畏湖南掛書,而卽允兩相之竄也?必欲捄解兩相,則豈無他事之可言,而必引此事,抑勒爲言,至於此耶?爾之疏意,專出於網打朝廷之計,有若外爲掛書,內爲陰謀,表裏和應者然,尤爲巧密矣。亮臣曰,聖敎至此,極爲惶恐,而臣所論列,亶出於赤心,豈有一毫巧密之意乎?上曰,爾若眞知某人不忠,某事爲逆,當一一指斥,直陳無諱,而囫圇說去,欲置人於黯黮之科乎?亮臣曰,古語云,欲投鼠而忌器,以建儲代理之請,指爲凶逆,則於殿下身上,當如何哉?當初四大臣之意,非爲殿下,乃是爲宗社也,而代理聯箚,分而二之,作爲欛柄,成其罪案,直驅之於惡逆之科,此豈成說乎?殿下於此等處,不能明白辨破,堅定處分,故其流之害,有以召昨年之禍亂,殿下試以前後之事,仔細點檢,則可知臣心之無他矣。上曰,建儲代理事,正是重大處,如前下敎,當從容言之,而此亦重事,不可不問論領相,第一件所謂辛丑事,則必欲沮遏,壬寅獄,則極意鍛鍊云者,謂鏡、夢則宜矣,而此豈爲領相罪目乎?代理之請,出於景廟元年,則爲臣子者,固宜爭執,且觀其時所言,斷無他心,則今何可執此,而謂之逆乎?且有逆謀,而適不入於其中者,欲爲窮治,亦可謂之鍛鍊乎?亮臣曰,上敎所謂事在元年,固宜爭執者,雖似然矣。當時亦有誣逼不敢言之地者,而必欲窮治,此非鍛鍊之意乎?雖以逆鏡敎文事言之,諸人都不與知,而獨鏡爲之,則雖欲淸脫,猶或可矣,而主文衡者,旣見其文,豈不知其中有無將之語乎?知其爲逆,而終不能一言聲罪,又從而奬用,擬以本兵之長,及至逆鏡伏法之後,始乃歸罪於鏡,晏然自免,此何道理耶?《春秋》之法,護逆亦逆,明知賊鏡之爲逆,而反加奬擢,安得免黨逆之誅乎?以殿下之明聖,非不洞燭其情狀,而假借優容,終使釀禍,昨年變起之後,昭著難掩,尤無可言,而尙無處分之事,此一國臣民,所以日夜悶鬱者矣。上曰,出陸之請,以爲其稱兵云,領相果敎夢賊爲逆乎?亮臣曰,臣亦非直謂其敎夢賊也。臣若親見之,則固當質言其同爲謀逆,臣旣不見,故謂之助成凶逆之勢云矣。然初不使之出陸,則豈有稱兵犯闕之理乎?上曰,爾疏,以掛書人,不爲請捕爲言,而其時領相,已有箚論,固知其斷斷無他意矣。此乃凶徒潛相謀議之事,而乃謂領相之緩治,雖曰情志之阻隔,何可構捏以理外之事耶?亮臣曰,其時聞有密箚云,雖不詳知其辭意,而此元非密陳之事,爲大臣者,目見此變,則固宜倉黃登對,急急請捕,而略無驚動,暇豫度日,此人心之所以疑惑者矣。上曰,爾豈不觀乎,前史往牒乎?爲大臣者,遭此等變怪,其將忙急請對,擧措騷撓,以爲煽動之端乎?抑將不動聲色,處置從容,以爲鎭安之道乎?亮臣曰,以大臣之體言之,能有鎭安之力量則好矣,而其時國勢時事,實多危疑,況又爲首揆者,初無力量之可稱者乎?至若邊方事,則或有謂關東盜,無能爲者,而此則大異於是,掛書初出之時,大小人心,擧皆汹汹,雖不敢形言,亦莫不爲國深慮,而身爲首相,視之尋常,外若鎭安,而使之潛滋暗長,終至召亂而後已,其心所在,誠不可測矣。上曰,賊徵逆晟之事,當初下敎,已悉予意,而逆節未露之前,循次用之者,是豈領相之罪乎?亮臣曰,聖上豈不知其有罪乎?此不過出於一時慰藉之意,臣之疏中,旣已殫論,不必更達矣。上曰,使爾易地而言之,職在廟堂,偶然薦人,而其人若或爲逆,則爾亦隨而爲逆乎?亮臣曰,人固未易知也,而凶逆之類,多出於其奬拔之中,豈不異哉?上曰,洪啓一事,領相雖有所達,其意則斷斷無他,只欲其王法之不枉矣。寧有一毫營救之意,此尤不成說矣。亮臣曰,啓一之罪,豈有異於有翼乎?旣是其門生,素所親愛者,則其在人情,雖欲容護,而鞫獄事體,至嚴且重,各別究問,在所不已,雖有聖敎,數次刑訊之後,宜卽更稟,而遽引上敎,書出停刑,尤爲寒心,觀此一節,亦可知矣。臣之至親,卽其時禁堂之一也,故如此等事,詳細聞之,非特此一事也。凡係逆獄,無不緩治,其血黨之外,孰無憤惋之心哉?臣觸擊當路大臣,至於如此,固知一言脫口,奇禍立至,而忠憤所激,不得不言矣。上曰,兩次刑訊後,仍爲停刑者,旣有下敎,則此豈領相放肆之罪乎?亮臣曰,雖有下敎,更稟加刑,獄體當然,而直爲停刑者,其亦可乎?上曰,彼此情意,雖甚不孚,豈爲如此言乎?權益寬,旣與逆鏡,爲至親,故此爲致疑之端,而見尹憲柱報狀後請拿云者,尤爲非矣。且爾所謂黃溥、朴昌悌,急急撲殺,必欲滅跡者,殆不成說矣。亮臣曰,訊鞫之道,初頭數次,例不重刑,漸次嚴刑,期於得情,自是委官之道,而二日之內,七次猛杖,終至徑斃,此豈獄體乎?上曰,二日七次之說,尤極無據,雖是親鞫,一日二次之外,不爲加刑,則豈有二日七次之理乎?此尤不成說矣。人臣何可以塗聽道傳之言,敢告於君父乎?亮臣曰,此或誤傳爽實之言,而臣之所聞如是,故敢達矣。上曰,人之稟質,强弱各異,或一二次而徑斃,或七八次而不死,親鞫之時,亦有二次徑斃者,此亦謂之撲殺乎?單擧領相而言之者,尤亦巧且憯矣。亮臣曰,非但此也,揆以獄體,固當竝拿益寬,與溥對辨,而益寬則終不嚴問,故臣所謂撲殺滅口者此也。上曰,告君之辭,當爲其形,豈爲影外之言乎?爾於黃溥事,旣以爽實則有之爲言,而至於北伯事,尤甚無據矣。亮臣曰,以尹憲柱爲按撫使者,以其曾經方伯,備諳事務,故欲令仍爲方伯,明其査事,此蓋出爲國之心,而從中沮戲,不令赴任者,其意專在於延拖査事矣。上曰,其時尹憲柱,已遞按撫之任,權益寬、柳灝事,皆已査報之後也,其所謂沮戲延拖云者,尤爲非矣。予雖不及漢昭之明,上官桀之詐,旣已洞燭矣。爾何敢爲此誣罔之說乎?亮臣曰,憲柱爲方伯,則査覈之際,益寬罪狀,可盡彰露,此爲悶迫處也。安得不從中作戲,以爲沮遏之計耶?益寬若終無罪狀,則或可發明,而今日臺啓之中,論列罪狀,不啻狼藉,其時沮戲方伯之計,至此而益分明矣。上曰,爾疏所謂留得眞儒,爲逆鏡種子云者,豈合於告君之辭乎?亮臣曰,儒賊、逆鏡,元無異同,凶肚逆腸,一而二者也。雖以臺啓見之,初無功罪相當之義,而畢竟出陸,致有夢賊之稱兵,論以將罪,亦云輕矣。猶且置而不論,臣所謂留逆鏡種子者,誠非過矣。上曰,領相之向來殫忠竭慮,勤勞王室者,國人莫不知之,殄瘁生疚,雖或有引疾之時,爾乃藉此,敢以緩於誅討,不忠國家爲言,爾雖急於構誣,何爲此苟且不成說之言乎?求其說而不得,湊合此等題目,可謂巧密矣。亮臣曰,殿下方柄用其人,故今此下敎,固出於慰藉之意矣,豈不眞知其情狀乎?渠雖有疾,首尾數朔,豈無開坐之時?近來逆獄累出,而國家每爲緩治而然也。大抵鞫體至重,一日少緩,則獄情多誤,爲大臣之道,所當不計死生,逐日嚴鞫,而此則不然,全爲掩護延拖之計,元無輿疾討賊之義,臣則謂惟此一節,實爲大段罪案矣。且其疾病,實有可異,鏡、虎所告之人,則鎭日開坐,屠戮善類,罔有紀極,至於昨年逆獄,則許久引入,無意討逆,其無爲殿下之心,於此可見矣。昨年變亂之後,宜有懲毖之道,而處分不嚴,以致國勢之如此,此臣之痛心者也。卽今當路一二臣外,誰有爲國盡忠者乎?殿下每以蕩平爲敎,而尙無實效,若果欲行蕩平之治,則可殺者殺之,可竄者竄之,可用者用之,至若罪關惡逆,則誅其首惡,脅從罔治,其他不論色目,爲國盡忠者,與之共做國事,至於大是非處,亦爲明白處分,則可以服人心,而做蕩平矣。殿下惟事假借姑息,是非不明,討逆漸弛,國勢孤危,紀綱頹廢,今日國事,誠極寒心,爲國願忠者,一二臣中,有臣至親,故每見小臣,輒歎處分不明,國事至此,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如此而何事可做乎?對臣則每有此言矣。以李明彦事言之,使事之僨敗,卽前所未聞,此固應罪之端,況其名出於鞫招,其子夏宅,則逆節狼藉,衣間擬書,可見情狀之盡露,以殿下之英明,非不洞燭,而解緩如此,臣不知日後又有何樣變故也。向來諸臣,亦嘗言之,而於今番逆獄,則緩忽何至於此乎?益寬事尤無可言,而自上雖不卽允其啓,在臺諫之道,何敢挺身擔當,肆然改啓,欲使益寬,淸脫乃已,天下寧有如此事乎?渠輩之血誠營護,固無足怪,而爲人臣者,職在三司之列,不顧國家,掩護周遮,必欲使逆黨白脫,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之疏中,亦有所不索言,而今者獲近耿光,天顔溫粹,酬酢如響,臣何敢自外於君父之前乎?吏判,職在銓衡,委任甚重,而與益寬爲査頓之故,必欲曲爲之地,不避循私之嫌,受其改啓之諾,卽除掌令,又以墓所封閉官,終至陞資,國家莫重爵賞,豈可爲銓官酬勞之資乎?此大可寒心者也。逆賊親屬,法不當收用,而夢、顯之至親,肆然注擬,此外出於逆招者,亦多用之,曠蕩之典,固是在上者之事,而身爲銓官,若是無憚,殿下若嚴加提防,則豈至於此乎?群下之所爲如此,而欲望世道之挽回,其亦難矣。雖以吳瑗事言之,九月間爲正言,至今六朔尙未署經,前後兩司,皆爲他事,而獨於此署經,一味仍循,屢次申飭,而終不擧行,此無他也。吳瑗文華雅望,超出流輩,深知義理,見識明透,若或出仕,則必當盡言不諱,發其情狀,故爲此延拖之計,渠輩之所欲爲者,無不爲之,而殿下於此等事,每知而置之,此臣所以抑菀者也。臣雖迹遠天陛,先臣旣受國厚恩,臣亦最被親愛,爲國一死,素所蓄積者也。今日大臣,權勢熾盛,將使朝廷傾壞,臣若不爲此言,則其爲負殿下恩遇,當如何哉?卽今民間騷撓,訛言沸騰,可虞之端,不一而足,殿下雖以不世出之資,有大有爲之志,孜孜爲治,一心匪懈,而有君無臣,不能奉承而協贊,致有今日之爻象,臣中夜思之,自然流涕,今日扶持三百年宗社之責,只在我殿下,而凶逆鴟張,權奸當朝,國勢孤弱,而殿下視若恬然,不以爲意,此臣之所以寒心者也。今臣此疏,亦不無可採者,是者是之,非者非之,明示可否,夬正處分,則國勢庶無凌滅之患矣。今則大難甫平,憂虞小紓,故爲此姑息之政,而罔測之變,將不知起於何處,殿下今雖不用臣言,他日必有思臣之時矣。上曰,予久不見爾,謂有所長進矣,今聞爾言,於義理源頭處,實多迷晦矣。代理建儲事,左揆亦曾箚陳,而歷觀前代,亦多有是事,自非逆徒,則必有喜心,下忠臣一等者,亦莫不度喜,凡爲人臣者,豈有一毫他意於其間哉?實由於汩於黨習,互相傾軋之意也。君上之言,不當及於色目,而今則亦難避矣。當初百計擠排,或慮鏡黨之入者,德、麟之類也。若其不知鏡、夢,輕加擢用者,則領相以下,予已非之,而德修、麟重之事,其時諸人,初無言之者,知其逆而不言耶?不知而不言耶?雖曰不知,其子弟亦有入者,豈有全然不知之理乎?今者所用之人,或有爲逆者,而不爲區別,混圇謂之逆者,此義理晦塞處也。德、麟之輩,至謂之忠者,獨非向時之人乎?爾所謂四臣之事,出於斷斷忠赤者,亦非矣。至於建儲代理事,其間是非,非予所言,而程子曰,避嫌之事,賢者不爲,予必爲避嫌之言乎?再昨年趙判府事箚批,已言其頭腦矣。代理之事,於古亦有,而一二番庭請之後,旋卽箚請節目者,太不誠實矣。爾之所論,亦有好處,向來臺諫,果爲無狀,而義理明甚處,猶且不知矣。爾以德、麟輩,果以爲逆耶?亮臣曰,德修、麟重之所爲,臣實不知其何如矣。上曰,君父之前,何可依違苟且,以何如等說,糢糊仰對耶?亮臣曰,然則如上敎,謂之逆可矣。上曰,如上敎云者,殊極無狀,爾方見帶經幄之任,其處地何如,而咫尺君父之前,豈忍以如上敎謂逆之說,肆然發諸口乎?四臣亦謂之不入其中,則猶或可矣,而旣有私意之參錯於其間,則爾之直謂之忠者,固已非矣。論其根本,則無甚異同,爾猶不知其如此,爾之病痛,正在於此矣。亮臣曰,四大臣建儲代理之擧,實出於赤心爲國,而與德、麟之事,條件各異,豈以此,反掩四大臣之忠乎?臣所言者,蓋爲此矣,有私意與否,臣實莫曉也。上曰,向者金始鑌,以有心無心,至被重罰,有私意無私意,比之於此,亦復如何耶?亮臣曰,四大臣之事,實是斷斷無他矣。臣嚮觀曺命敎疏本,以爲代理建儲之事,實爲光明正大,而大臣貪以爲己功云,此則抑勒之說,然光明正大,命敎亦知之,臣旣心知四大臣之忠赤,故如是仰達矣。上曰,纔言惑聰,自古難辨,方講《大學衍義》,歷考前代,亦多有眩惑者,予亦幾陷於爾之巧讒之中矣。爾雖無狀,何敢爲此說於君父之前乎?昔漢之相國蕭何,猶且繫獄,忠逆之分,不可不明白辨別,故初欲下爾而問之矣。先此招問者,實出於待儒臣之道也,爾所論三司之事好矣。吏判之事,予固不知爲益寬之査家,而向來不無一二事非處,故今方有警飭之事,憲臣改啓,已知其無狀,聞爾此等之言,不無傾聽之意矣。以末梢所對見之,情狀綻露無餘,固無可言,俄者幾陷於讒說矣。古語曰,責人則易,責己則難,頃年筵中,亦以此意,誨責爾輩,爾雖於其時,不入筵席,必詳聞其事實,而不思懲前之道,有此護黨之習,誠可痛也。至於眞儒事,急於了當,抄於合啓,而不知己非,反非他人,其在自反之道,爲如何哉?亮臣曰,其日入侍諸臣心事,明白易知,以次律論斷,亦以爲幸,故果抄於合啓,而斷無他意矣。近來臺閣,則有異於此,其回護含默之態,實爲無狀矣。上曰,今時人,亦難免苟且之習,向來諸人之不思格君之道,徒爲死黨之論,君父之前,計較利害,隨意盈縮者,是豈臣子之道乎?彼則欲殺之,此則欲生之,原其心跡,寧有異乎?尤可痛者,爾旣生長於儒賢之門,且經經幄之任,自先朝,父子受國厚恩,異於他人,何乃汩汩時習,陷人至此,咫尺前席,依違苟且,以不成說之言,縷縷仰達,誠可寒心。亮臣曰,臣雖無狀,受恩罔極,不計一身之死生,思欲一言仰報,庶冀君心之夬悟矣。斷斷赤心,天日下照,豈有甘心黨習之理哉?上曰,爾疏言,若不爲國盡言,則無歸見先人之顔,若此然後,方可有歸見爾父之顔乎?亮臣曰,聖敎至此,不勝感泣惶隕之極,更無仰達之辭矣。上曰,李亮臣,姑先遞差。

○同日,上御熙政堂,玉堂追後入侍時,校理李宗城,修撰金尙星。上曰,玉堂誰某入直耶?趙錫命曰,李宗城、金尙星,方入直矣。上曰,李亮臣之疏,玉堂見之乎?錫命曰,此乃玉堂之疏,其疏先到玉堂,故得見之云矣。上曰,玉堂上下番入侍,入侍後,上曰,七情之中,惟怒難制,予於氣質偏處,每加點檢,事爲之間,不欲輕示喜怒矣。初見李亮臣疏,極爲駭然,而近來不無矯揉之功,故平心徐究,從容招問,則近日三司事及中間一二件事,或有好處,而終是暗於義理,心地不明,故末梢所問德修、麟重輩爲逆之事,對以如上敎謂逆云者,露出情態,無復可言,而讒言易入,自古皆然,今者予幾爲巧讒所惑矣。亮臣窺見今日上下交勉,庶幾有爲之會,正於君心易動處,嘗試言之,而末梢所對,終不能掩其情狀矣。色目已分,黨議橫流之日,此疏不爲怪異,而元頭腦處,予已打破,儒臣從當聞知矣。大抵近來逆賊累起,逆之一字,尋常加之,此謂彼逆,彼謂此逆,是非終不能定矣,犯逆者,則獨罪其人可矣。如或誣人,則自有當坐之律,而亮臣之論領相,無異急書,若以指斥任用之大臣爲罪,則其心似不服矣。且欲一番鞫問,而在三司之列者,以言獲罪,亦非美事,故從容徐究,有此招問,而向來逆黨,謂之非逆,則無可言者矣。聞領相,纔已出城云,所當卽爲敦諭,而欲棄俗套,姑且停止,然亮臣罪狀,不可不明正,故欲問大臣,而夜深未及下詢,先爲招問儒臣,上番與領相,雖有親嫌,國事不可顧私,畢陳所懷,可也。李宗城曰,下詢者,其罪罰之當否乎?上曰,罪罰則自當有處分,不必問之,所詢者鞫問可否耳。宗城曰,此則不可矣,臣與領相李光佐,雖非至親,自少問字,事之如父兄,今亮臣之言,卽一變書,臣看來,不覺心骨俱寒矣。雖然,亮臣,旣在於經幄之列,鞫問何可爲也?上曰,此疏無異急書,一番訊問,似不可已矣。宗城曰,近來黨習日痼,人失其良心久矣。亮臣之論領相,終至於此,此是前所未有之讒誣矣。夫當國大臣,聖眷隆盛,忌嫉者集矣,忌嫉旣甚,則讒誣至矣。今亮臣,以黨私之習,挾忌嫉之心,其言之罔極,固其勢也。世道至此,尙復何言,然至於鞫問,則決不可施之於名以經幄之臣,殿下必欲爲此,臣雖無似,當爲力爭,期之以牽裾折檻矣。金尙星曰,上番旣有親嫌,故不過隨問仰對,而世道之壞敗,專由於一箇黨字,至於亮臣之疏而極矣。大臣若有可論之事,則勤攻闕失,固是聖朝之美事,而至於此疏,則構虛捏無,條列十二大罪,一篇精神,專在於傾軋領相,殿下一見其疏,想必洞燭其情狀,臣不必煩達,而要其歸趣,皆出於黨色之論矣。向來人之畏忌者,領相也,上之倚任者,亦領相也。忌嫉之來,固其宜也,而其所謂一日在朝,有一日之憂云者,無異變書矣。然鞫問言者,實非聖世之事,況且職在經幄,則尤無可論,此則臣雖無似,亦當力爭乃已矣。朝家處分,貴在得中,雖不鞫問,亦有責勵之道,則豈可爲前古所無之過擧乎?上曰,予非不知事理之如此,而黨習沈痼,義理晦塞,惡逆之名,輕加於無故之人,此甚可駭矣。頃日筵中,趙顯命所謂呂夷簡,亦謂之老奸云者是矣。雖倚任大臣,果有可論之事則論之,可也。官師相規,自是例事,而此則有異於是,其所言,殆同上變,與向日合辭之言,少無異同,一字一句,寧有泛然說去者乎?初問凶狡者爲誰,則始言無所指的,再三强問,始擧領相之名,其意之巧密,亦可見矣。誣人惡逆者,豈可置而不問乎?非特爲領相地也。爲國家之道,此等處分,必須嚴正,然後是非明而處分定矣。上下番所達,不無意見,而今日處分,非出於一怒字也,於此等事,必欲明正其罪,有此問矣。宗城曰,臣豈以一家之事以爲嫌,詢問之下,故爲此避嫌之言乎。殿下之必欲痛治者,雖欲杜讒說懲後日,而以大體言之,殿下旣處亮臣以玉堂之職,此乃玉堂疏也。豈可以其言之爲讒誣,而至於鞫問耶?若然則實爲莫大之過擧矣。上曰,其言好矣。亮臣方在經幄之任,故先爲招問,若儒生則當不問而鞫矣。宗城曰,雖士子,鞫問則不可矣。尙星曰,聖學高明,固知不惑於讒說,而亮臣所言,極其巧憯,其所罪狀者,皆今日眷遇之臣,其意所在,亦可知矣。若徐究其理,覰破其心,堲其讒言,毋使殄行,則是爲杜讒之道也。何必鞫問,然後可以服其心乎?此則決不可矣。上曰,鞫問事,予亦有持難之端,故有此下詢,儒臣豈不知招問之意耶?儒臣若是汩於色目中人,則予不必問之,旣知儒臣之無隱,故有此招問耳。洪尙容之猝然變啓,殊甚無狀,吏判之受其諾,除掌令云者,果有是否,隨問直陳,可也。宗城曰,受諾除臺官之言,是亮臣疏中語耶?上曰,非也。乃筵中所達者也。宗城曰,洪尙容之除掌令,若在於權益寬臺啓減等之後,則東弼固受暗昧之疑,而聞尙容之拜掌令,在於改啓之前云,若然則亮臣之言,自歸脫空,至於東弼受改啓之諾於尙容,故爲査頓預爲相約,而除掌令云者,臣實無所聞矣。亮臣旣仰白於筵中,渠則有明白所聞耶?臣不敢質言,而殿下任使東弼,亦多年矣。若爲査頓地,忍爲此事,則是無狀小人也。東弼寧有是耶?凡事必以事理推之,始可以得實,此事於事理,何如耶?臣若有所聞,咫尺詢問之下,豈敢有所隱耶?上曰,尙容之挺身改啓,無所涇渭,專出於色目中套,實爲無據矣。宗城曰,臣與尙容素昧,不識何狀人,而至於改啓,則須先定益寬之罪狀,然後始可論改啓之得失矣。尙星曰,人之意見各異,尙容之改啓,豈必受嗾於人,而亮臣之疑以東弼敎誘者,可謂疑人之太甚矣。且東弼爲人,決不至於爲査頓欺國家,若是之甚也。雖未知亮臣,或別有所聞,而平心推究,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其言然矣。權益寬事,果何如耶?宗城曰,益寬之罪,實難決定矣。試以平日私室之所論,悉陳於前,益寬罪狀中緊處,在於黃溥、朴昌悌事,又其要,在於同謀與否耳。臣向於禁推時,得見其原情,則其所發明,亦爲明白,臣於益寬,初無雅分,同謀逆節,豈可臆斷耶?是故,臣之平日雅言,以爲當臺職,則以不知,引避不參而已,入侍諸臣,多聞臣此言者矣。上曰,不知情實,故不爲是非之言,儘好,正與梁得中事相類矣。亮臣之必齗齗於益寬者,不免汩於黨習矣。尙星曰,益寬事,上番已爲陳達,而今日廷議,不無兩岐之論,或以爲益寬之事,未必可疑,臣以爲事係黯昧,有非他人所可臆斷也。臣父方待罪金吾,益寬事未及議處者,亦由於難處之斷也。宗城曰,權益寬事,旣承下詢,臣請以朝廷兩岐之論,仰達矣。昨年變亂之初,趙顯命,以都巡撫從事官,拜承旨還朝,臣卽見顯命,指北而言曰,可慮可慮,此蓋疑益寬而言也。宋寅明、趙顯命兄弟,則皆以益寬事,爲可疑,此人輩亦非有私惡於益寬而然也。蓋其平日,不能無疑而然也,此一議也。上曰,然矣。此人皆以益寬,爲鏡黨故也。宗城曰,又有一議,以爲昌悌聞變之後,預治軍務,以爲聞朝令赴亂之計也。朝廷之送尹憲柱,蓋疑益寬而送之也。上曰,是矣。宋寅明陳達以送,而左相之請遞益寬,蓋疑之也。宗城曰,我國凡事,不能機密,故尹憲柱之下去,實疑益寬之意,益寬雖出北巡,昌悌萬無不知之理,憲柱與昌悌,又有嫌,或慮不待朝令,預治軍務者,爲其罪案,故曾已設置之事,猝然掩置,憲柱從而按之,故其情跡,尤爲殊常,以致如此,昌悌事實若然,則益寬尤無可疑,益寬爲可冤云,此又一議也。臣聞李秉常,在賓廳言曰,李時蕃,以不動兵論罪,朴昌悌,以預治軍務爲罪,朝議不可知云矣。臣旣不知益寬本末,只聞此兩岐之論而已,所以有若當臺職,當爲避嫌之言也。上曰,儒臣所達此一節,尤爲分明矣。趙錫命曰,亮臣言必遞尹憲柱方伯之任者,專爲益寬査事之遲滯云,而畢竟益寬之査,憲柱與新方伯,再次明査,則此亦不成說矣。上曰,亮臣所謂必欲遞憲柱,而送他方伯云者,非矣。當初不欲遣憲柱者領相也,必欲遣之者左相也。此不但所聞各異,領相之持難者,爲其體面也,左相之欲遣者,爲其善治也。豈有他意於其間哉?洪啓一,果是領相門生耶?此則實非吾所聞者,詳達,可也。宗城曰,門生則非矣。元無挾筴受學之事,若有一分近似者,則臣雖萬萬無狀,親承聖敎,何敢爲欺謾之語耶?上曰,訛言之傳播,殊爲無據,亮臣所謂黃溥二日七次之說,尤極孟浪,黨習至此,無復可言。宗城曰,黨論出後,人心陷溺,本然之性,蔽於黨習,則終至於無可奈何之境矣。尙星曰,臣等曾聞亮臣,病於黨論,以此疏觀之,果不虛矣。殿下每戒黨習,不啻懇惻,且以黨論獲罪者,間亦有之,而猶且如此,國事渙散,實無做得之望,臣等之憂歎,惟在於此矣。宗城曰,臣非敢肆爲面諛,殿下以大有bb爲b之姿,近日奮發飭勵,庶幾有振衰起廢之志,此群下之所欽歎也。諸臣固不能奉承奮發之聖志,而上下交勉,或望其少酬聖意矣。此疏一出,領相、吏、戶判及兩南方伯,被言俱罔極,豈有行公之勢耶?尙星所達國事渙散云者,殊可悶也。上曰,予所委任者,則皆入其中矣。錫命曰,以吏判事言之,爲査家預爲除拜臺官,改其啓而因至緋玉之班云者,實非常情之所不敢爲,況東弼,受國厚恩,盡心奉公,而作此巧密之計乎?上曰,亮臣之意,則以爲尙容之事,爲銓長者,豈不知而爲之乎?疑心及此矣。錫命曰,人非聖人,安得每事盡善,若責備領相,則豈可無長河一曲,而其立朝本末,聖上亦已知之,持身淸儉,盡心國事,此則勿論彼此,誠未易得,今此亮臣,誣以惡逆,言之者雖易,當之者豈不冤乎?尙星曰,當國大臣,百責所萃,豈有盡善盡美之理乎?隨事勤攻,固是美事,向日趙顯命所達之言,領相亦必受以爲過,而至於此等疏章,專出構誣之意,畢竟無補於國,而只爲國生事而已。領相之爲人,臣不必煩達,而人言至此,自此以後,必不能安於朝廷也。此等詆誣之說,必爲洞觀是非,徐加推究,然後處分可以當於理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宗城曰,聖敎旣以喜怒輕發爲戒矣。亮臣之言,固甚無狀,而可怒在彼,何與於我,今日辭氣,似異於前日,此等處須加勉,何如?上曰,其言尤好,當加意焉。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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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奉命偕來。右副承旨鄭壽期在外。同副承旨徐宗玉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尹光毅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副校理李宗城,修撰金尙星,俱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而上下番俱空,他無入直之人,李宗城、金尙星,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左副承旨崔宗周,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下備忘于趙錫命曰,今下弓矢,外叱怪萬戶韓緖處給送。

○假注書洪曙病,代以尹光毅爲假注書。

○下備忘于趙錫命曰,自古害人害國者,皆由於讒人矣。今玆李亮臣疏語,一篇精神,專在首揆,而至於兩南道臣與戶判,逮夫吏判,而猜君父之任用,欲一手打盡,其bb計b巧且慘矣。構捏首揆之十二罪焉者,無異急書,而亦不覺其讒計之先露矣。十二條件中,足不可擧言者,於昨日已諭,今不加疊,而擧其大略而言之,國必亡鍛鍊之說,奬用逆鏡等說,此乙巳以後構捏首揆之餘計,第三件事,甘心黨習,欲售逞憾之意,第四第五第六第十十一,則或掇拾正純之餘意,强分名目,必欲構捏,已極痛駭,而往者掛書之後,不爲忙捕,鎭世道破凶心之意,則反曰,馴致禍亂,第七第八第九第十二,則或架虛鑿空,或巧布構捏,其誰欺乎?親承下敎,則更不稟啓,前例斑斑,筵奏箚語,斷斷無他,而以勞悴成疾,反謂之避,雖急於誣人,言之無倫,胡至此哉?尤可痛者,門生國老之說肆行,而終致四臣之追削等說,掇拾往者合啓之語,竝捏首揆及故左揆,讒人bb何b及於旣沒耶?況掛書闖起,而卽允兩相竄配等說,非特構捏大臣也。此尤可痛者,而句句稱大臣,外示溫存,而內則刻捏,至於凶狡有餘者之說,乃此疏之胄也,而筵席下問,糢糊以對,且渠之所不惡者,則應在逆者,而咫尺筵席,敢欲營護讒人之態,於此盡露矣。敢窺君父奮勵之心,外託直說,其所讒人,無所不至,而兩南伯之爲人,業已洞知,故以不發逆謀,煩苛繹騷等說,恐動君父,而戶判之固執,每以申飭,故敢因此路,欲售讒計,而及夫諂附權門等說,尤可駭也。以不聽囑於民之心,豈諂附於相,旣知其讒,而不爲嚴懲,則何以勵末世?前修撰李亮臣,極邊遠竄,當日內押送配所。

○傳于趙錫命曰,李亮臣配所單子,卽爲磨鍊以入。

○下備忘于蔡彭胤曰,一自黨習以後,是與非不明,其弊已效於往年,而不知懲創,曰忠曰逆,惟意所欲,如斯而國爲國乎?故往者於彼於此,逆則曰逆之敎,明白說道,而沈痼黨習,以徵夏之誣,而不爲奮身當之曰,以此事,曲避金吾,則此抑逆人矣。予不謂也,而若曰其事之重也,豈只當鞫事,而不當此坐乎?心之猶晦,於此可知,惟此一事,不可無罰,故曾已下敎於筵席,而未及處分,處分若此糢糊,敢窺讒人之說,焉可懲耶?前判義禁金興慶罷職。

○下備忘于蔡彭胤曰,讒人固有罪,而若其言之是處,當飭勵而後,可以服人心矣。李亮臣之意,專在構捏廷臣,而洪尙容遽然更撰啓語之事,南渭老之遽停眞儒之啓,俱有所責,若不警飭,何以飭勵末世,竝罷職不敍,向者依違苟且,不欲當眞儒啓之臺官,雖罰猶且輕,竝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下備忘于崔宗周曰,噫,卿之受困於人者,一何甚哉?此無他。予之任用故,而待卿若誠,讒言奚至?每於此也,非特慨世道,深愧誠淺矣。李亮臣構捏之狀,已悉於處分備忘中,噫,今予尤爲慨歎于心者,非惟亮臣之讒人,非惟卿之被誣也。前後筵席,予欲益勵于心,豈忍捨卿之意不云哉?待卿與左揆之疾少間而造朝,講磨國事,何意讒言一至,逬出都門,言念國事,耿耿達宵矣。噫,此非亮臣今日之言也。乃掇拾往者之餘意,而且開釋無餘,卿其體君臣之大義,念國事之靡泊,其勿過讓,卽爲偕入,聽我一面諭事,承旨傳諭于領相,仍與偕來。

○趙錫命啓曰,副校理李宗城,修撰金尙星,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應敎申致雲,校理李顯謨,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同副承旨徐宗玉,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同副承旨徐宗玉,弘文館副校理李宗城,修撰金尙奎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趙錫命曰,今日晝講停。

○趙錫命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命召,又使錄事來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

○蔡彭胤啓曰,有稟定事,諸承旨請對矣。傳曰,引見。

○蔡彭胤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東弼,參議尹惠敎,俱以病不來,參判宋寅明陳疏,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參判宋寅明牌不進,參議尹惠敎進,都承旨蔡彭胤進。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沈珙進,參議金始煥進,參知曺命敎病,都承旨蔡彭胤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東弼,參判宋寅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及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吳命新爲大司諫,朴弼琦爲持平,金鑄爲鎭岑縣監,李重協爲尙州牧使,康友諒大同察訪,蔡成胤爲右尹,朴師洙爲判決事,李震箕爲兵曹正郞,權爀爲修撰,趙壽彬爲順安縣令,鄭道殷爲說書,副司直李世瑾,副司正沈星鎭、洪曙。

○兵批啓曰,武兼朴弼根、鄭一燁、李運弘等,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請汰草記,以松都武士通淸,曾有下敎,而違朝令,不順可否,至有行首掌務拿推之命,旣已勘罪,則其中松都人李運弘,似當有分揀仍置之擧,而第可否之法,自是不易之令甲,若令不順而還仕,則非但有日後之弊端,可否一節,或恐因此而不嚴,朴弼根、鄭一燁、李運弘等,竝依例汰去,何如?傳曰,依啓。松都武士,待闕更爲調用。

○徐宗玉啓曰,預備兼春秋兵曹佐郞李震箕,今日政陞拜正郞,兼春秋之任,自在應遞中,上番兼春秋禮曹正郞崔熙道,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竝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二單,李時恒、李善泰。

○諸承旨請對入侍時,傳曰,左右相命招,玉堂諸員竝牌招,同爲入侍。

○徐宗玉啓曰,左議政洪致中,命招不進,右議政李台佐,承牌來詣矣。傳曰,來詣閤門。

○徐宗玉,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八日,御營軍金北實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朴寅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宮屬內差備各處軍士,則雖已手本啓下,而至於外差備各處軍士,亦依前例雇立事,屢次移文兵曹,則謂以今此請立軍士,雖有事勢之不可已者,旣不入於別單,則論啓稟定之外,更無他道云,而終不聽施,此非特與諸各司復舊加定者,大有異焉。又是權設處所,則別單中入與不入,似無可論,而況有官員而無軍士,則凡於樵汲等事,誰人爲之,而此亦其中最緊者,此外種種些事,俱未免不成貌樣。且祭奠奏時,事體重大,而奏時使令二名內,一名亦爲減除,逐日告時之役,專責於一使令,則斷不可支當,供上廳、安香廳、典祀廳、宗室房、忠義房典吏處,軍士各二名,沈醬庫軍士一名及奏時使令二名,一依謄錄雇立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今此原從勘定,只依備局謄送各道狀啓及諸處所送成冊,參量抄錄矣。似聞淸州義兵將前翊贊卞觀夏等,入於召募使狀啓中,至蒙賞典,而未免見漏於原從別單云,事極怪訝,取考其原狀啓,則卞觀夏等,果爲載錄,而當初備局謄送狀啓之際,只以斬賊擒賊之類書送,而此人等名附狀啓,初無謄送都監之事,故都監之不得抄錄,事勢固然,而適會賊亂之旋平,雖無功勞之顯著,旣以義兵將,倡率奮起,則不可無酬錄之道,曾前亦有追後入錄之例,今此卞觀夏等十三員,竝錄於原從一等,追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趙錫命,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衛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兼弼善成德潤,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弼善柳儼,文學柳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持平洪一輔啓曰,臣卽見儒臣疏,槪始知昨日李亮臣筵奏,有侵斥三司之言,筵說甚祕,疏本未下,雖未知其語意之如何,而玉堂旣已因此逬出,則臣亦三司中一人也。其不可仍冒於臺次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趙錫命啓曰,持平洪一輔再啓,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親鞫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副修撰李亮臣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前星奄晦,匕鬯無主,神人靡依,臣民普痛,曷有其極,日月易邁,玄隧永閟,哀臨墓所,觸目增感,仰惟聖情,益復何如?臣獲罪明時,杜門窮山,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不意收敍之命,旣降於變故之日,館職之除,復及於病蟄之中,惝怳感激,誠不知置身之所也。臣逖違耿光,已閱年歲,豈不欲一遭軒陛,以伸區區戀結之悃,而顧臣曾忝三司之列,屢參討復之論,則雖蒙寬恕之典,而顧其負犯,則自如也。其何敢抗顔冒出,以自同於無故之人哉?賤疾適苦,今始來伏輦下,敢此號籲,伏乞聖明,諒臣情跡之臲卼,亟賜鞶帶之遞改,以安微分,不勝大幸。第念臣本以無似,濫蒙洪造,釋褐未幾,驟躐淸班,前後恩數,迥絶尋常,而臣顧無狀,未報涓埃,孤負先訓,撫躬慙悼,忽欲忘生,今當收召之日,若復怵畏含默,徒附焚章之義,不效恤緯之忱,則將無以見先人於地下,而重獲罪於殿下也。玆敢不避觸忤之誅,冒陳狂妄之說,惟聖明留念焉。嗚呼,殿下以今日國勢,爲何如也?其亦岌岌乎殆哉。儲位已虛,兆民靡繫,寇亂略定,餘憂未殄,綱紀頹弛,上下無相維之勢,倫常易置,義理無可明之期,朝乏願忠之臣,士守遜言之戒,陰濁用事,陽剛失位,妖虹貫日,金星現晝,物怪屢形,訛言數驚,則此皆危亡之象,而其幾甚急,非特兆朕之先見而已。臣不敢知殿下聰明,或未足以周萬物,仁厚或未足以孚八方耶?抑所以建極之道,有所未盡,乾剛之德,有所不足而然歟?臣竊惟殿下,以不世出之資,抱大有爲之志,天之所以付畀之者,可謂不偶然矣。以是資稟之高,反乎吾心固有之理,其有未明者,則講學而開之,其有未純者,則持敬而養之,積之旣多,而至於貫通,守之旣久,而造乎純熟,靜而此心澄澈,動而天機活潑,觸處洞然,左右逢源,則雖御萬機之繁,摠兆民之衆,而可以行其所無事矣。今殿下於天理本然之全體,猶有所未盡者,故其發之於日用事爲者,率多私意之纏繞,損上恤下之德音,前後非一,而內入需用之節,浩繁如舊,宮庄革罷之令,終無實效,其施之於政令注措者,未免文具之太勝,引接雖勤,而不過應文而備數,聽納雖廣,而終歸貌從而心違,好用私智,謂可以駕馭一世,而凶狡有餘者,或窺其淺深,務行小惠,謂可以感服人心,而稔惡不悛者,反肆其慢侮,非徒不能以駕馭一世,適陷於𥳽弄之術中,而無以自拔,非徒不能以感服人心,備受其無限輕蔑,而莫之悟焉。方且充然自大,傲然自用,臣僚之言,或合事宜,則輒以予欲下敎,業已知之爲敎,而殊欠與人爲善之道,每以漢唐中主,爲不足法,直欲追駕於三代之盛,而徐以究之,則規模氣象,日趨於委靡偸惰之域,臣竊爲殿下惜之也。嗚呼,辛丑定策之擧,所以爲宗社萬世之計,其爲光明正大,可以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而至於代理之箚,實遵景廟之聖旨,奉行丁酉之舊例者也。義理明白,擧措至當,夫豈有一毫容議者,而惟彼凶逆之徒,敢生動撓之計,驚惑陰移之說,唱於前,尙儉、虎龍之變,繼於後,凶圖狼藉,誣衊罔極,而殿下孝悌之心,此等凶言,有不忍聞,强存不當存之嫌,而此箇意思,一着肚裏,輾轉膠固,以至罷脫不得,凶狡之輩,輒揣殿下之心,而陰加脅持,持之愈急,而避之愈深,門生國老之說肆行,而終致四臣之追削,湖南掛書之變闖起,而卽允兩相之竄配,凡所以慰藉凶黨者,無以復加,而凶黨之蓄謀,日以益甚,竟至有昨年之變亂,殿下於此,宜若廓然開悟,而猶持前見,逆順之分,一置囫圇之域,使忠志喑嗚,亂賊增氣,臣竊痛心焉。嗚呼,四大臣之爲忠爲逆,關係至重,當初構誣而屠戮之者,其意豈至於殺此四人而已哉?反其陰謀未售,天位已定,則徒讎旣骨之人,宜若無益於渠輩,而彼四臣者,旣爲忠,則與四臣爲敵者,反爲逆,而且失其譸張凶說之資,故不計其關係之至重,乃有此追罪之擧,殿下亦不免見撓於此等說,而曲從之,殿下誠無所私於四臣矣。亦何必爲鏡、夢輩報仇也哉?渠輩亦覺得直以四臣爲逆,非今日臣子所敢言,故方其議追罪之際,有以跡則非逆,心則逆之說,抑勒之,有以事不順理曰逆之說,誘弄之,至於聯箚代理,自是一事,代理爲當,則聯箚爲是,代理不可,則聯箚爲非,旣曰無間於代理,則聯箚之反爲二心,何也?其崎嶇其gg之g說,强分爲二者,眞是有二心於殿下者也。臣竊伏聞曩日筵中,殿下語及四大臣事,敎曰,四臣逆則非也。殿下旣知其非逆,則尙置死者之一律,抑何故也?噫,彼四臣之苦心血誠,只爲宗社而已。非有私於殿下之一身,則四臣何嘗有自功自利之心,殿下亦安有自私自嫌之端耶?至於元老血疏,元舅袖箚,痛君父之受誣,慮凶言之階禍,以爲明曉一世,逆折姦萌之圖,則其爲國家,深憂遠慮,無愧古人,而及今變亂之後,果驗先事之慮,則雖以當初攻斥之人,亦有追服之言,而構捏之輩,尙且齗齗不已,抑獨何心哉?然四大臣與兩相,勿論生死,顧何足深恤哉?但此忠賢之冤不伸,則凶逆之論反伸,將來之憂,不止如昨年而已。以殿下之明達,豈不念及於此,而終未改悟,有若故爲凶賊地者,何也?無奈牽制於今日所柄用大臣而然耶?自古小人之禍人家國者,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日之大臣者也?噫,當辛丑代理之議,力加沮遏,而謂之國必亡矣。及壬寅誣獄之起,凶招誣逼,則必欲鍛鍊乃已,其心所在,誠極叵測,其罪一也。逆鏡之敎文,渠非不見,而未聞有驚動之意,逆鏡之罪惡,旣已彰著,而擢擬以本兵之長,以爲不識其引用之出處,則能主文衡者,豈不曾讀前史,以爲怵畏其勢焰之方熾,則欲畀兵權者,豈異傅虎之翼哉?其罪二也。及丁未再相之後,首主追罪四大臣之論,力遂前非,逞其所欲,而爲亂賊藉口之資,其罪三也。疏下五賊,幸逭於逆鏡伏法之日,則絶島荐棘,大是失刑,而敢爲出陸之請,以遂其他日稱兵之計,其罪四也。掛書變出之後,無一分驚痛之色,不卽請捕,其恬視君誣,馴致禍亂,其罪五也。泰徵之擢擬御將,已是越次,而罔恤國言,費力推薦,必欲畀以兵權,而末梢內應,果是此賊,思晟之末擬西閫薦望已定,而再三往復,必要首擬,終至委以重鎭,而胡服凶圖,又非他人,則其薦引凶魁,幾覆宗社,其罪六也。啓一,卽其門徒,而平日親密,無異子弟,情節巧惡,殆同有翼,向當酌處之日,旣有數次刑後更觀之敎,則兩次加刑之後,所當更稟,以待處分,而直以因上敎停刑書出,逆獄干係何等重大,而生殺操縱,惟意所欲,其罪七也。逆溥粧船,實受益寬之指揮,而綢繆謀計,至爲陰凶,則竝拿賊寬,一處對質,獄體之不容已,而賊寬則終不請拿,逆溥則汲汲撲殺,以爲滅口之計,其曲護血黨之狀,昭不可掩,其罪八也。北路按使之覈發益寬之逆節也,一日留置,實有放虎之慮,新伯連遞,杳無交龜之期,僚相之陳白變通,仍令留鎭之按撫,再按曾莅之本道者,誠得其宜,而引疾之中,急急上箚,必欲沮戲査事,以爲延拖之計,雖曰不爲益寬地,其孰信之?其罪九也。逆夢出陸,旣致稱兵,則昔雖庇護,今宜懲戢,而乃以向上赤心,盛奬眞儒,必欲洗濯援進,留得逆鏡之種子,其罪十也。明彦之無臣節,國人皆知,而至拔罪籍之中,特畀專對之任,爲國辨誣,必委其手,竟使重貽國誣,受侮滋甚,渠以奬拔之人,固宜引咎之不暇,而反以無容人力等說,肆然伸救,其罪十一也。鞫事掩延,天討久稽,而乍出乍入,終不自當,在壬寅誣獄,則攘臂而稱首,在今日之按治,則閉門而越視,何其急於爲鏡、虎屠戮,而緩於爲殿下誅討也?其罪十二也。凡此十二大罪,或在乙巳以前,或在丁未以後,由前則或有頭面之可竄,由後則難掩手脚之盡露。噫,武將何限,而授以兵柄者,率是逆魁,人才何限,而借其顧眄者,無非賊黨,力請而出陸者,終至稱兵,奬用而起廢者,畢竟辱國,知人固未易也。偶一爲之,容或然矣。人人而如此,事事而如此,豈不異哉?凶賊綢繆之謀,籍曰不知,其所甄拔於平素,而假以吹噓,布置於中外,而助其氣勢,卒成滔天之禍者,是誰之咎也?然而殿下猶不之悟,至有變亂以後,疑者可釋之敎,而視召亂之罪,如平難之功,寵遇日加,委任益專,以至黨與勢成,威福下移,其何可不正其罪,以謝八方,而一任恣橫,以益其危亡之禍哉?蓋其平生伎倆,直一患得失之鄙夫耳。外事矜持,內實陰譎,唯以固寵保位,植黨樹權,爲能事,秉軸之久專,委任之隆挈,求諸往昔,實無其比,而未嘗聞進一言,而匡救闕遺,措一策,而措陳得失,動以堯、舜之稱,媚悅上聽,曲引衰周之說,欽贊聖德,己意之所欲,則輒游辭而探試之,己過之或露,則輒大語而包籠之,甚至於城樓之躬審,醫靴之手脫,甘心樂爲,恬不知恥,向者吳命峻疏中,言言諛悅,事事摧謝,令人代羞,誤世病國云者,眞是實際語也。騎虎之勢旣成,走坂之足難住,誓墓之言,不暇復顧,聲罪之章,視之尋常,縱恣日甚,無所忌憚,臣恐其一日在朝,便有一日之憂,二日在朝,便有二日之憂也。惟彼賊儒,實主鏡、夢之凶謀,而夢旣就拿,一體疑懼之心,勢所必至,則聖上特令竝拿,蓋出防患之至意,而末乃無端還配,終靳正法之命,臣未知此何故也。殿下果以爲呴濡小恩,可以感化梟獍之心耶?抑以爲島中歌詞,眞出愛君之誠,捕納萬挺,足爲自明之端耶?其傳播歌謠,流聞都下者,其爲情狀,已極妖惡,而所謂萬挺,本是儒之私人,而往來於夢賊者也。若無前日通謀之事,則夢賊去就,豈有登時來告之理乎?況其捕納,又在顯賊兵潰之後,則自知凶計之不成,又賣萬挺,以爲自免之計者,尤爲明白,因此疑端,更加究覈,則可也。以是爲功,至於放釋,則臣誠不識其何謂也。論其舊犯,旣難曲貸,與鏡賊同誅,固合王章,而逆變之後,又添新案,則與夢竝戮,斷不可已,正法之請,實循公議,則末減島置,已極可駭,而一種營護之徒,猶且厭避其啓,百般規免,一意彌縫,有若爲此賊立節者然,前後處分,又從末減之末減,則據法爭執,臺體固然,而一不塞責,遽然停啓,此輩平日,只知有私黨,不知有殿下,可勝痛哉?在穽之虎,尙有餘威,滿朝靡然,猶恐見觸,觀此頭勢,他日之憂,有倍賊夢,殿下若於次律處分之日,竝與疏下諸賊,而快正王法,則豈有前春之變亂,而殿下不思懲毖之道,曲副容護之言,臣竊危之。明彦亦以逆鏡之血黨,出處去就,一視逆鏡,三年嶺外,旣蒙恩放,則急歸故里,人情所同,遲回謫所,不卽上來,其所經營,果是何事,畢竟麟、亮之輩,出其近謫之地,又其名字,累入鞫廳之招,則人之疑惑,又將如何?起自放廢,雖因權奸之力援,而不欲收用,聖敎猶在,則一身罪名,固自如也。承召之後,一疏陳暴,自是臣子之常事,而終不肯一言自白,亢然出肅,少無瑟縮不安之意,其無臣節,此亦可見。且其銜命出疆,專爲辨誣,舊誣未雪,新侮益甚,亦不肯少留數日,移書祈請,以存哀冤懇迫之意,晏然領賞,忙急歸來,其爲情節,誠難測度,而況其子夏宅,亦出賊招,衣裏擬書,可作證案,前後逆招,父子竝出,則一番嚴訊,在所不已,而旣釋其子,終不窮覈,酌處其父,又極徑先,今日國家,少有政刑,豈容若是?寬賊之逆節,不待按使之狀,已著自己之疏,則便是渠結案,而昌悌之招,又以稟于主將爲言,則其同謀之跡,自不可掩,而且其托以病避,移置昌悌於新羅門內舊禮庫,晝夜同處,謀議陰祕,鎭紀則受由下去之路,仍以幕裨傳令,留置冊房,及其變亂之始起,汲汲裝送,終至亡命,其間情節,儘有可疑,北來之人,莫不傳說,則臺啓靳允,已極慨然,終不請拿,是何獄體也?凡其血黨,日夜經營,機關百出,有一臺官,挺身擔當,擅改前啓,鞫廳忽變爲王府,拿鞫遽化爲拿問,而賊寬,自歸淸脫之地,臺官果陞緋玉之資,一益寬之生死,便係朝士之榮辱,氣勢之使弄,吁亦可怕矣。傳曰,財散則民聚,財聚則民散。又曰,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蓋言其裕財之利輕,而蠹民之害重也。今之長度支者,性本鄙瑣,事多矯情,諂附權門,濫擢重任,蘊利生孽,專事剝割,市廛之取用者,不與其價,貢物之應給者,一切牢塞,不杜財貨滲漉之源,徒爭飢民口吻中物,使無限怨讟,咸歸於國,而民心渙散,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已極痛惋,而且市民之累百爲群,哀訴私門者,不問曲直,輒施重杖,都下嗷嗷,如在水火,輟業荷擔,莫保朝夕,當此憂虞之日,大失都下人心者,恐非國家之福也。兩南伯之臨危擢授,豈不以曾經御史,備諳事情故耶?彼二人者,出沒民間,採訪物情,凡幾月矣。方其亂賊之徒,縱橫於列邑,往來謀議,期會約束之際,豈無形色之現露,語言之泄漏者,而二人者,知而不發耶,抑全然不知耶?有人臣之心者,固無知而不言之理,而若曰全然不知,則其所負職責大矣。奉命廉察,尙且不能,宣化觀風,尤何可論,李道謙之獨被竄謫,可謂冤矣。朝家賞罰,豈宜若是乖舛耶?當此大亂甫定之日,兩南之憂,尤倍他道,而二人之政令煩苛,擧措狂悖,群情繹騷,莫不思亂,殿下深居九重,豈知其如此狀耶?嗚呼,今日國事,可言者多,而臣獨眷眷於如上所陳者,誠以聖心未純,大義不明,權奸不去,任用乖宜,則國家有必亡之勢耳。臣非不知一言脫口,奇禍立至,而忠憤所激,言不知裁,儻蒙聖明,上念三百年宗社之重,俯察億兆民倒懸之急,毋以黨論而視之,毋以人微而忽之,哀臣愚忠,少加採納,則臣雖今日言之於前,明日伏誅於後,亦無所恨矣。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

○副校理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於昨夜,伏蒙特召之命,仍承俯詢之敎,敢以權益寬事,粗陳時議之兩岐,終不能質言斷定,仰對淸問,其儱侗無主見,固有以招識者之譏矣。退而聞之,則李亮臣筵奏之辭,拈出益寬臺啓,律名減等事,渾斥三司之臣,至以居經幄之地,任論思之責,默無一言,掩護周遮爲言云,臣之見斥於亮臣,已在臣未入侍之前,而厭然登對,抗顔論列,反顧慙恧,若無所容。噫,臣雖無狀,區區微尙,固欲自存其廉隅,幸卒免於不恤人言,淟涊苟容之恥,而言發於前席,事在於俄頃,反以人之所以罪臣者,費辭陳達,論其辜犯,又不啻不恤人言之爲可恥而已。顧臣情迹,尙可以更廁於經幄論思之地耶?玆敢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俯垂昭察,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傾捏之言,何足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金尙星疏曰,伏以臣,於昨者罷對後,始聞李亮臣侵斥三司之筵奏,至以權益寬臺啓減律之後,身在經幄之地者,默無一言,唯以掩護周遮爲言,而筵對未罷,無由得聞於未入侍之前,及承咫尺俯詢之敎,雖不能質言仰對,然亦嘗略陳其時議兩岐之說,則其不恤人言,抗顔論列之狀,固已萬萬慙恧,而且以吳瑗未署經之事,歸之於用意沮遏之計,至曰,或慮其有懷必陳,故爲此遷就云,臣於向日,亦嘗忝叨諫院,則勿論伊時事勢之如何,自在於被斥之中,何敢以言不商量,而有所自恕乎?噫,掩護周遮之目,沮遏遷就之斥,語意深緊,有非尋常,以此情地,萬無復廁邇列之勢,玆敢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傾捏之言,何足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成德潤疏曰,伏以臣之出肅恩命,非所以爲冒進於館職之計也。只以方有兼任之故,以爲暫直春坊,少展哀疚於魂宮朝夕之哭班矣。卽伏見玉堂上下番徑出之疏,則李亮臣昨日筵奏,以權益寬律名之減等,斥經幄而含默,以吳瑗署經之遷就,論臺閤以沮遏,語意緊深。噫,臣未嘗自處以三司,而方帶館職矣。亦嘗爲諫官,則豈敢不恤人言,晏然於職次乎?不得不投進短疏,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快人心,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金始煥疏曰,伏以臣,自叨判讞之重任,思體憫囚之盛意,不計衰鈍,期效奔走,而以臣精識之凋耗,又當議奏之積滯,其顚錯昏謬之失,必當十居八九,此臣所以夙夜祗懼者也。迺因李宜祿議處事,承有特推之命,藹然飭勵之意,如父誨子,臣誠以罪爲榮,自不覺惶愧之交至。噫,國綱漸弛,贓法不嚴,貪官婪吏,巧自掉脫,此不過査狀讞奏之際,夤緣苟免,則日昨聖敎,固已洞燭無餘矣。宜祿之擅用賑錢,自在大段不法之科,豈敢以一毫私意,有所參恕,而當初貸用,旣稱喪需之所入,畢竟還報,又異本色之全無,以致勘奏之際,略附迷見,而身在執法之地,未免縱緩之失,此亦臣志氣已衰,不能管攝之致耳。今於警飭之下,何敢游辭自解,然而卽此一事,他可推知,王府者,國家刑法之所自出,而或輕或重之間,所關非細,則臣雖殫竭心力,其如耄荒不自能何哉?斷斷衷懇,非出飾讓之計,而亦非敢以問備之薄罰,有此祈免。仰惟聖慈天地父母,儻蒙曲賜諒察,特許鐫免,仍治臣議讞失當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日昨特推,意在警飭,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左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病情轉變,怪症迭出,自朝至晡,火熱上升,則頭腦如劈,胸膈悶塞,終日喘喘,若在煙焰之中,夜深之後,始得少降,而日復如此者,今六日矣。精神昏瞀,目視眩轉,坐不得牢,臥亦不寧,服藥調治,頓無其效,此際召命遽下,其在不俟駕之義,豈不欲忍死承命,而目今證情,斷無自力致身之勢,終不免坐犯違逋之科,惶悚靡容,實合萬殞,使臣苟有一分蠢動之望,則入侍命下,幾浹一月,豈有至今不得趨詣之理哉?且念按獄失當,致有人言,而神識方昏,亦不暇爲引罪之語,其澌綴之狀,據此亦可見矣。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仍勘臣慢蹇之誅,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來,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同副承旨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伏聞李亮臣於昨日筵對,以洪尙容之改啓權益寬事,吳瑗之久未署經,極論三司之罪,至曰,默無一言,必欲掩護周遮。又曰,有所懷則必陳,故乃爲遷就沮遏之計,前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而臣於其時,或忝諫官,或拜館職,若問其三司,則宜莫如臣也,而人之爲言,極其危怖,臣固待勘之不暇,顧安得一刻晏然於近密之班乎?玆敢略陳短疏,徑出禁門,臣尤死罪。伏乞聖明,先將臣職名,速賜鐫免,仍命重究其罪犯,以謝人言,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請對引見入侍,行都承旨蔡彭胤,右承旨趙錫命,假注書尹光毅,記事官李震箕,編修官辛夢弼,諸臣以次進伏。彭胤曰,俄者前折衝黃璛稱名者上疏矣。見其疏本,則請擇宗班中建儲矣。臣民日夜所祈望,在國家螽斯之慶,渠豈敢以此事,萌於心而登於書乎?錫命曰,此非循例之事,故敢請對矣。上曰,疏本上之。上覽疏訖,下敎曰,他無可言,卿等以爲何如?錫命曰,昭顯事,非可比擬,方今聖上春秋鼎盛,臣民所望,乃在螽斯之慶,而忽有此疏,臣心不勝駭痛矣。彭胤曰,此事非臣子所敢言,不以別例治之,則前頭將接跡而起矣。錫命曰,臣等請對之意,在於拿鞫矣。上曰,儒臣見之乎?錫命曰,儒臣皆徑出,故未及見此疏矣。問于李宗城,則以爲左右相,意謂當請對矣。上曰,詳覽疏本,則宗社誰託,軍國誰監等語,顯有譏嘲之意,鶴禁煙花,龍樓曉月等語,少無悲哀之心矣。彭胤曰,招渠而使讀疏,問所引用袁宏,則不知矣。答以後漢人,而問後漢,則對以昭烈時,不知宏乃晉人,又問螽斯,則答以《詩傳》文字,此則似學來,而問其爲何物,則不能對矣。錫命曰,問其相議人,則以爲與族人黃玉鉉相議云矣。上曰,左右相命召,玉堂同爲牌招。錫命曰,徐宗玉,以曾經三司事陳疏矣。上曰,徐宗玉,無撕捱事,廉隅太過之致,無可引之嫌,牌招,可也。彭胤曰,李眞淳同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疏中自稱賤孽,必受指嗾以來,近日紀綱解弛,易致亡走,拘置內兵曹,可也。錫命曰,已使拘留矣。諸臣以次退出。

○二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李台佐,副應敎成德潤,校理李顯謨,副校理李宗城,修撰金尙星,同爲引見入侍時,入侍,右議政李台佐,同副承旨徐宗玉,副應敎成德潤,校理李顯謨,副校理李宗城,修撰金尙星,假注書尹光毅,編修官辛夢弼,諸臣以次進伏。台佐曰,日候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台佐曰,眼患漸差乎?上曰,一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台佐曰,小臣近來病敗,尋常備局坐起,亦不得行,自上軫念,賜以藥物矣。卽今神氣,似少差,故今曉參皇壇受誓戒,備局坐起,亦出令矣。聞李亮臣疏中,臣亦入被斥中,惶恐待罪矣。政院以木川人疏語略通,故聞之驚駭,報承旨以卽爲請對,臣則與左相相議,或上箚或請對往復之際,命召已降,而洪致中,以實病不得來詣矣。上以黃璛疏,下之曰,大綱已言之矣。此疏見之,入侍儒臣同見,可也。上曰,儒臣進來見之,可也。台佐曰,國事無涯矣。彼幺麽鄕曲之人,乃敢爲此言,國事孤危,無可言矣。臣於頃年,殿下在東宮時,以關雎章文義,細爲陳達,想或記有之矣。上曰,彼疏何如?先達,可也。台佐曰,設使無他腸,而爲國事陳達,渠以鄕曲一賤孽,乃以不敢言之事,上聞,已極無嚴,自朝家宜嚴治,而聞承旨言,疏非渠作,螽斯,尙不知爲人爲獸爲蟲,此必有指嗾者,不可不嚴加究覈矣。上曰,儒臣繼達。德潤曰,不鞫問,則無懲戢之道,鞫問似宜矣。顯謨曰,渠雖愚妄,以爲國之誠言之,難免其罪,聞承旨言,則不解疏中文字云,其受人指嗾,明白無疑矣。言者雖不可輕易鞫問,此則奸人欲嘗試之計,決非出於爲國,不可不鞫問矣。宗城曰,此非所當言,漢法所謂大不敬,臣父亦言之矣。若出於爲國之心,當罪以妄言之律,而不必鞫問,此何等事,而受人指嗾言之乎?此不可不鞫問矣。尙星曰,設使出於愚妄,古人言此非臣子所當言,渠以鄕曲一賤孽,何敢爲此言,其受嗾之狀,分明現露,此不可不鞫問矣。上曰,予已有意鞫問,而欲待大臣儒臣而言之,故下疏之際,無一言矣。渠雖以爲出於爲國之誠,而臣子以此事言者,歷觀史牒,宋時外無之矣。儒臣言大不敬,大不敬,則漢法少出言,則以爲大不敬,此則予有所不取,而儒臣見其疏矣。疏中煙花等語,大涉好事,而少無悲哀之心矣。且予異於年老嗣續無可望,渠戴天履地,爲朝鮮之民,若上念三朝,則不敢出此心矣。見此疏,不但痛懷益增,仰惟三朝,此心實難堪抑矣。言者固不可輕易鞫問,事不可忙急錯了,故不卽設鞫,而渠雖鄕曲賤孽,其中必有指嗾者,予念逆亂甫定,如彼輩,以三朝無血脈所託,故有輕視國家之心,此凶孽餘種,分明以此等事嘗試,若不嚴示懲治,國無以爲國矣。台佐曰,上敎及此,小臣更無所達,請陳前見矣。曾以關雎之義,有所仰勉,而王世子有聖人資質,臣民延頸之望,可見萬世太平之基,而國家不幸,事已至此,八域含生,莫不隱痛悲號,而凡事不出於理外,殿下孝悌實行,好生之德,孚感神人,則冥應必若合符契,臣對領、左相,每言正宮春秋鼎盛,後宮有就館云,螽斯之慶,必在不遠,此可以責之於天矣。不意何等一賤孽,乃敢以此事,萌於心而登於書,此甚絶痛矣。上曰,此等凶獰之輩,豈不知朝廷之嚴治,而爲此言乎?此而不嚴治,則人心必迷蕩矣。台佐曰,設鞫,何如?上曰,此一節,與前年事異矣。此一節嚴中gg重g,不可不審,事似微,而其中有許多機關,不可不審處也。予將親鞫,以此擧行,可也。上曰,親鞫時,金吾堂上及兩司、左右捕盜大將,竝卽牌招。出榻前下敎宗玉曰,親鞫問郞,當爲啓下矣。上曰,問郞,以入侍玉堂五員差出,其一員則出後問于大臣差出,竝卽啓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兩司未經處置,則不可牌招矣。宗玉曰,有新差員矣。上曰,兩司同爲牌招,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二月二十八日戌時,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同副承旨徐宗玉,假注書南泰溫、尹光毅,事變假注書金宗台,編修官辛夢弼。上曰,親鞫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在外承旨今姑改差事。出榻前下敎右議政李台佐進伏曰,夜分後,風寒稍峭,聖候方有眼患,親鞫不必爲之,而見其疏語大驚駭,故不敢仰請,而或慮聖體有損,此甚悶矣。上曰,已加一次,今又夜分,姑罷,明日親鞫,殿坐正時,以辰初三刻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親鞫何可連日爲之乎?上曰,其心所在,豈不絶痛?來日親鞫。且皇壇親祭不遠,其間當姑停矣。台佐曰,眼患尙未快差,而親祭必達宵,易致添傷,此最可悶矣。上曰,眼候不妨於親祭,而今日乃受誓戒之日,而已行親鞫,此何如?欲問于儒臣矣。李宗城曰,受誓戒之日,例不行刑杖,受誓戒後,臣僚亦廢弔喪,皇壇親祭,事體甚重大,旣已犯戒,則似不當參祭,故今曉,臣與禮判金始煥,有所相議矣。上曰,禮判進來。金始煥進伏曰,臣在外,與大臣相議,則以爲受誓戒後,用刑杖,則不得爲齋戒云矣。上曰,誓戒,自齋戒日至行祭日乎?趙顯命曰,私家祭,亦致齋七日,散齋三日矣。受誓戒後,不弔問,不爲刑獄文書,而適爲親鞫矣。祭祀宜十分致齋,而皇壇祭,尤宜十分致齋矣。宗城曰,小臣差祭官,而將不敢進參矣。顯命曰,不行親祭,則必有如不祭之心,而旣已犯戒,似不得親祭矣。上曰,皇壇祭祀,豈可不親行?旣灌以後,吾不欲觀,況不親祭,則如不祭矣。缺然何可言?然旣犯戒後親祭,似未安,攝行,可也。出榻前定奪大司諫吳命新所啓,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事。上曰,勿煩。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事。上曰,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事。上曰,勿煩。命新曰,此等罪人不治,則後弊無窮矣。上曰,然矣,而其時如此之類必多,獨罪時蕃,不亦冤乎?首醫權聖徵事,上曰,壽夭在天,彭殤有命,不必專責於醫官,而至於聖徵,醫術雖不及古,依違之罪,在所難免,不可一向堅執,依啓。鞫廳罪人朴泰三嚴刑得情事。上曰,當初酌處,蓋出於不足治也,而不可一向靳允,依啓。減死定配罪人洪啓一、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事。上曰,洪啓一,見維、翼凶詩而不絶,不至爲死罪,而情節可疑矣。右相意何如?台佐曰,見凶詩而不絶,可合使喚之說,出於賊招,將身不謹,以此可知,殺之無惜,故外議以其時酌處,爲徑先云,而若分明往思晟處,則無可言,而欲送而不送,與已送有異,故小臣及洪致中所見,皆如此矣。上曰,昨日李亮臣,以啓一事,陷領相,非以此問之也。啓一事,終有殊常矣。睦重衡與南壽彦,似無異同,或稱舟師大將,或稱湖南大將矣。命新曰,壽彦終杖斃,則重衡似無異同矣。台佐曰,南壽彦事,終涉疑晦,故欲入於酌處中,而未及前物故矣。上曰,睦重衡事,與南壽彦,似無異同,而壽彦旣已徑斃,重衡勿煩,洪啓一事,依啓。新啓,從古宗臣,入於凶逆推戴,而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者,未之有也。一出賊招,則鞫問正法,自是三尺之典,而鞫廳罪人坦,就拿徑年,一不按問,獄體隳缺,王章久屈,輿情咸憤,誓不共天,請鞫廳罪人坦,嚴鞫依律處斷。上曰,筵中已略言矣。如可問則豈不問乎?不允。台佐曰,逆獄幾收殺,人情亦狃安,趙顯命筵中爲此言,聞來臣等亦警飭矣。如此事例,兩司至三司伏閤,大臣率二品以上,賓廳啓辭,最後率百官庭請矣。臣與領、左相議,以爲兩司有故,不得如法,伏閤大臣,以此上箚,似太輕,而領相有病,待少愈,欲請對而未及矣。此乃臣子可以力爭之事,自上可監群情矣。上曰,向來已言之矣。昨年本意,非出於一時解杻,而怪異趙東奎之說繼發,故姑置之矣。予意雖如此,兩司之道則不然,有國之後,有紀綱,有紀綱,方可爲國,予雖至今置之,兩司之尙無一言,於國家事體,大不然矣。若深言之,則出於厭避矣。至有此怪擧,心常慨然,今日如可允,豈有昨年下敎乎?申致雲曰,三司之臣,久而不言,有所指斥,今日仰達,似惶恐,而以國體言之,此事宜卽允從矣。上曰,已諭于大臣矣。宗城曰,玉堂與兩司無異,三司俱發宜矣。玉堂豈敢不言乎?上曰,已言之矣。今日可聽,則豈數年置之乎?致雲曰,人臣得推戴之名,豈能容於覆載間乎?李顯謨曰,國有三尺,則名出推戴,而豈有一日容貸之理乎?此事斷不可不允從矣。致雲曰,下之人,豈敢以循例言之,自上亦豈可以循例視之乎?國有紀綱,則此罪人不可不速賜處分矣。上曰,俄者所言,乃大體也。此非立談可從之事矣。台佐曰,群下之道,固當爭論,豈待趙顯命之言,始乃警動乎?近來臺諫,大抵於事,謀規避,故不成模樣矣。上曰,近來朝臣,屢經風霜,志氣消沮,避事之習多,爲國之意少,此病亦自黨論中出也。命新曰,近來避事之習,固可病也。至於論議之際,各以其意,不爲混然一色者,此亦國家之福也。台佐曰,卽今當朝之人,意見各異,故不入禍網,少得罪於國家,然委靡爲病,若向時人,則便作混然一色,少無異同,此所謂過不及,皆失中矣。命新又啓曰,宰臣趙顯命,以鞫廳罪人坦,尙不請鞫,侵斥臺官,則其在臺體,宜卽以此引避,而諸臺避辭,略不擧論,臺例虧損,莫此爲甚,請其時引避諸臺,竝命罷職。上曰,諫長之言是也。不爲退待者,自己已非矣,其言是矣。依啓。又所啓,凡治鞫之道,人主欽恤,大臣平反,臺閣之臣,按法爭論者,臺體然也。今番鞫獄收殺時,參酌定配諸罪人中,情節可疑者,亦多有之,入侍兩司,雷同苟合,一不爭執,宰相曰可,諫官曰否之義,果安在哉?臺諫有失,則入直玉堂,事當箚罷,而默無一言,請其時入侍兩司,罷職不敍,入直玉堂,從重推考。上曰,依啓。李明彦酌處時,判金吾屢屢爭執,而正言李龜休,則無一言爭執,臺體固如是乎?諫長言是矣。宗玉曰,其時入侍臺官,小臣及金尙星,非李龜休也。上曰,此雖出於不欲苟然爭執之意,而罰不可異同,一體罷職。又所啓,引嫌而退,憲臣入臺,不過數日,混斥之言,何必爲嫌,請持平洪一輔出仕。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司憲府持平朴弼琦,時在京畿坡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親鞫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罷職之代及在外承旨遞差之代,待開門牌招政官,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眞淳曰,徐宗玉代,趙錫命入直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上曰,頃者削黜臺臣,未捧現告耶?錫命曰,未及考出現告矣。上曰,極邊遠竄罪人李亮臣配所,以慶源,改付標以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凡係鞫獄事,載《事變日記》中,故不疊錄。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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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朴萬普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尹光毅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西方,直指東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兩珥。

○蔡彭胤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眞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鞫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假注書尹光毅,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下備忘于行彭胤曰,長番內官朴熙采,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蔡彭胤,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以密善君格,禮曹參判趙顯命,實預差啓下矣。格身病甚重,趙顯命,以同義禁,親鞫時入侍,不得已以洛豐君楙,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命曰,吏曹判書金東弼,勿待命事,分付。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牌招不進,參判宋寅明,參議尹惠敎進。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沈珙同義禁進,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曺命敎病,左承旨李眞淳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東弼,待命金吾門外,參判宋寅明,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朴萬普、李瑜爲承旨,尹得和爲司書,尹宗夏爲京畿都事,沈世遇爲兵曹佐郞,趙銑爲戶曹佐郞,副司直鄭壽期。

○李眞淳,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不備,司書未差,兼司書金尙星,以本職,入直玉堂,說書鄭道殷在外,兼說書金尙翼,受由下鄕,上番似當姑降入直,而兼輔德申致雲,兼弼善成德潤,以問事郞廳進去,文學柳運,承牌詣闕外,聞名入於兩司削黜現告中,不敢入直,自外退去,下番旣已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擧行,新除授說書鄭道殷,時在京畿道高陽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崔宗周書啓曰,臣承命馳往于龍山江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命途奇釁,前後被人之白地構捏,實古今之所未有,論以人理,豈忍復擧顔於天日,而臣則無狀,尙今廁跡於朝端,迺復致此,上急變之言,皆臣濡滯不去之罪,撫躬哀傷,若受鋒忍,聖恩如天,曲賜保全,特諭隆重,近侍臨守,奉讀未半,不禁血涕之交逬,臣今豈有去就之可論,雖蒙聖上昭譖洞誣,恩出再生,而國人亦何由盡知其備細,惟願下臣司敗,逐段嚴究,得以一一昭暴,而瞑目入地,冀幸天地父母,亟賜處分,以卒帷蓋之恩,臣當結草於九原,以畢忠報矣。伏地號泣,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噫,卿之被誣,洞燭無餘,卿何過自畫焉。且此非亮臣創始之誣,乃掇拾往言,則此非特今日開釋也。曾已洞燭者矣。卿其顧今國勢之岌嶪,體予小子之至意,幡然偕入事,更爲傳諭。

○李眞淳,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特敎矣。本廳下番別馬隊賞試才時,哨官韓師正,騎芻一次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七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及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曹,判書金東弼待命,參判宋寅明牌不進,參議尹惠敎進,都承旨蔡彭胤進。兵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沈珙同義禁進,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曺命敎病,都承旨蔡彭胤進。

○以尹東衡爲副修撰,李善行爲文學,金應慶爲監察,曺命敎爲承旨。

○李眞淳,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尹得和,說書鄭道殷,俱在外,兼司書金尙星,入於伊日臺諫罷職中,旣已出去,兼說書金尙翼受由在外,下番連日闕直,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金浩受由在外,兼輔德申致雲,兼弼善成德潤,以問事郞廳進去,兼文學李宗城,入直玉堂,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今日政新除授文學李善行,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而司書尹得和,時在京畿楊州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諭。

○李眞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軍餉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元還上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自前定奪矣。取考諸道丁未年軍餉還上捧未捧啓本,則軍餉未捧咸陽道gg咸鏡道g仁遮外萬戶尹志大爲居末,三水前府使林重爲居二,羅暖萬戶韓命愈爲居三,平安道楊下萬戶李萬載爲居末,全羅道木浦前萬戶金萬坽爲居末,臨淄前僉使尹明离爲居二,金甲島萬戶金麗熙爲居三,忠淸道木川前前縣監鄭希泰爲居末,天安兼任全義縣監鄭壽淵爲居二,平澤縣監柳重謙爲居三,京畿積城縣監全聖臣爲居末,統營軍餉居末,興陽前縣監宋炳普文書晩到,河陽縣監李敬臣,還上則咸鏡道三水前府使林重爲居末,富寧前府使柳萬成爲居二,平安道楊下萬戶李萬載爲居末,全羅道右水使李守身爲居末,古阜郡守李熙齡爲居二,忠淸道木川前前縣監鄭希泰爲居末,全義縣監鄭壽淵爲居二,京畿漣川縣監李燮爲居末,振威前縣令李宜衍爲居二矣。竝依事目擧行,而其中或有已遞者,則決杖一款,令義禁府擧行,而至於統營文書晩到,則指名狀聞,以爲論責之地事,覆啓分付之後,甲辰年以宥旨前事,分揀之後,別無明白論罪之事,今此河陽縣監李敬臣,旣已指名狀聞,依居二例決杖後,仍爲定式施行,全羅水使李守身,雖已居末,係是帥臣,視遇自別,除決杖罷職,黃海道則稍實邑最多,一年條之次邑,最近一年條,有加捧之令,而監司啓本中,白川、載寧、信川、文化、長連、瑞興等邑,全然不捧,黃州、延安、鳳山、安岳等邑,略干收捧云,元無居末居二區別之事,至曰舊還加捧之令,論報備局,往復受題之間,自至歲翻,居末一款,不得擧論云,各邑之違令不捧,已極無據,道臣之如是馳啓,亦甚未安,朝令旣下,理當一邊督捧,乃以報備局,故自至歲翻云者,是果成說乎?更令區別啓聞,以爲依例勘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卽者副修撰尹東衡,因李亮臣侵斥三司之言,諫長請推之啓,諉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親鞫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參知曺命敎疏曰,伏以臣,伏聞昨日李亮臣擧臣姓名,以爲臣知代理之爲光明正大,而猶以貪天爲己力爲言,言無所據云,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似指臣丁未疏而發也。臣疏略曰,以先王之明,殿下之聖,上奉慈聖之旨,托以宗社之重,授受豈不光明,擧措豈不正大,可有辭於天下後世,故雖以袖箚誣毁之說,亦不敢不謂之聖謨深遠,而向來義淵之疏,必欲以此,歸功於群下者,至今思之,寧不痛心?又曰,殿下試靜念默察其情狀,則其所謂爲宗社云者,果眞出於宗社大計,而無一毫怵禍患失之心耶?其所請告宗廟頒中外云者,果眞出於彰先王大德,而無一毫濟私庇黨之意耶?君臣之分,天經地緯,一有些子干犯,甚麽挾雜底意,則雖千萬代,罪不可磨,其時聖批,至以明快爲敎,臣至今莊誦在心,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前疏尙在,語脈迥別,而所謂代理貪天等語,非臣所嘗言,而公然創說於君父之前,勒加人以無據之目,臣竊駭笑,不知其指意所在也。至於諫臣署經事,臣忝憲臣,翌日重被宰臣詬斥,未及肅命而遞,其後忝亞諫,翌日又以都監郞,受香卽出未幾,以陞級遞,不但伊時僚員之不齊而已。然臣以無似,旣歷叨兩司,則不可以此自解,因權益寬之啓,又以掩護周遮,混斥近來三司,則臣以三司中人,尤不可晏然冒沒於職次,至若臣病狀之衆所共知,不堪供職之勢,亦不暇煩陳也。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一時誣詆之言,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本至愚極陋,最居人下,萬萬不合於經幄重地,而怵分畏義,冒昧出肅,兩月尸居,一味惶蹙,迺者幸得移除閑司,釋去重負,稍以自安於微分,不意玉署新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於是,警惶愧懼,無地自容,而臣旣以問郞入來,咫尺天陛,不敢違傲,未免顚倒肅命,而蔑效之地,復此叨冒,懼深溺職,意切循墻,俄自候班,歸到本館,得聞右僚之言,則日昨李亮臣侵斥三司之言,極其深緊,至謂權益寬臺啓減律之後,居論思之職者,默無一言,惟事掩護周遮云,筵席語祕,今姑晩聞,而其所見斥,語意非常,臣誠慙恧,無以自解,夫減律之啓,雖在臣未上來之前,而臣旣忝居館職,爲日最多,則其默無一言之責,臣實難免,臣何敢不恤人言,爲淟涊苟容之計哉?且伏況昨者,諫長之啓,又以今番鞫獄酌處時,臺官不爲箚罷事,至請其時入直玉堂,從重推考,則其時入直,臣實當之,臣之昏謬不職之失,於此,又加一節矣。觸事憒憒,左右顚沛,在臣廉隅,其不可一刻仍據於是職也決矣。玆敢投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顯謨疏曰,伏以臣,頃以蹤地臲卼,冒控短疏,伏承聖批溫醇,諭以太過,俾卽察職,臣伏地莊誦,惶感靡容,繼聞李亮臣筵奏,以權益寬事,遍斥三司之臣,至以居經幄之地者,默無一言,掩護周遮爲言,在直諸僚,旣以此陳章徑出,臣雖以情病交劇,未能供職久矣,而名在經幄之列,被此罔極之言,義不敢一刻晏然。故方治疏將上,忽聞有左右相及玉堂諸臣命招之擧,臣驚惶之甚,不暇他顧,蒼皇入對,仍伏承問郞之命,達夜參鞫,今日又進參,當此親臨鞫囚之時,區區私義,不敢提論,而旣被人之慘構,未暇一言引罪,晏然行公,此雖出於事勢之不幸,而反顧慙恧,廉隅都喪,迨不知置身之地矣。今則旣有姑停之命,臣何敢不恤人言,晏然若無故之人乎?且於俄者姑停命下,少退之時,忽承諸臣入侍之命,臣隨衆趨伏於軒陛之下,聖上雖未有指名下詢之擧,而側聽諸臣陳達之說,則聖上之招入,臣等似爲權益寬事詢問,而伏念臣方以益寬事,被人慘詆,未及一疏引咎,而遽又以此事仰對,實非私義之所敢出,昨者入直僚員,則適當亮臣纔退之餘,倉卒入侍,不及聞知,有所論陳,其勢固然,至於臣,則旣已聞而知之,又未果自暴,則何敢措一辭於其間乎?第於諸臣迭陳之時,有難以拙訥之辭,煩陳嫌端,遂不免泯默而退,今姑略陳私義,臣尤惶蹙,罔知攸措,大抵忝居邇列,須得自伸廉隅,然後可以言事,可以格君,而臣則粵自前冬,已作衊累之蹤,今又値此變怪交起之日,舊恥新詆,一切倚閣,奔走邇列,殆若無故者然,而聖問之下,又拘廉義,不能仰對,臣之出處苟且如此,嗤點之來,何辭自解?且臣沈痼之疾,日臻難醫,消渴脹滿,積漸已久,肌肉瘦脫,精神昏迷,火升面赤,四體不擧,有時委頓,迨不省事,似此病狀,無望自力。伏乞聖明,俯燭臣情勢之危蹙,疾病之難强,卽許鐫遞,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行都承旨蔡彭胤,行左承旨李眞淳,左承旨趙錫命,假注書南泰溫、尹光毅,事變假注書金宗台,記注官李善泰,編修官辛夢弼。眞淳曰,右副承旨李瑜在外,故不得備員矣。上曰,命以在京無故人差出矣。何在外耶?眞淳曰,初以爲無故在京矣,後聞在外云矣。上曰,今姑改差。其代牌招政官,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右議政李台佐曰,問郞沈泰賢、尹得和,皆出近郊云,故使之入來之意,分付,而勢將改付標以入矣。上曰,帶軍銜,則不得下鄕。且親鞫事體自別,臣子分義,豈容如是,拿推,可也。台佐曰,若有軍銜,則拿推,無則入來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豈無軍銜?必有之矣。出榻前下敎大司諫吳命新,應敎申致雲,副應敎成德潤,校理李顯謨,副校理李宗城,持平洪一輔啓曰,從古宗臣,入於凶逆推戴,而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者,未之有也。一出賊招,則鞫問正法,自是三尺之典,而鞫廳罪人坦,就拿經年,一不按問,獄體隳缺,王章久屈,輿情咸憤,誓不共天,請鞫廳罪人坦,嚴鞫定罪,依律處斷。上曰,三司合啓乎?宗城曰,三司合啓矣。上曰,昨日已諭,須勿更煩。德潤曰,此非靳允之事,敦睦之恩,不可施之於此等罪人,請夬施王章。致雲曰,以今日事見之,久不決斷,故有如此事,請速賜處分焉。顯謨曰,王章不可久屈,輿情不可久抑矣。宗城曰,臣等固有不卽論列之罪,而今日之請,非應文備數,卽賜允從焉。德潤曰,一日二日,終近文具,上下若久而相持,非誠實之道,此事終始不可靳允,快正王法焉。致雲曰,臣等溺職之罪,極爲惶恐,而以今日凶變言之,乃出於不卽賜處分之致也。伏請審察,速賜決斷矣。一輔曰,聖上敦睦,非不至矣,而此罪人,不可以私恩,而有所容貸矣。上曰,昨已諭矣。如可從,豈至今置之乎?他無可諭矣。德潤曰,人臣有推戴之名,豈能一日容息乎?以周公誅管、蔡事見之,斷不可一日容息矣。致雲曰,今時與向時異,至有如此變怪,速賜處分,乃爲重宗社之道也。上曰,儒臣之言,道理是矣,予之不聽,亦有意矣。德潤曰,尙今置之者,待鞫事結末矣,今則無可待之事矣。命新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上曰,勿煩。請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事。上曰,勿煩。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事。上曰,勿煩。命新曰,維賢事,出於今日臣民之血懇矣。亂臣賊子,自古有之,而維賢,乃萬古所無之逆,今日臣子所不共戴天矣。上曰,維賢應施之律,予豈持難,頃日下敎,諫長豈不聞乎?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命新曰,師律至嚴,國家豈長昇平乎?當亂退步而可生,則誰肯出死力以戰,大關後弊,人主雖有好生之德,師律則不可撓矣。上曰,師律之嚴,予豈不知,時蕃之獨施律,豈不冤乎?命新曰,金慶徵,元勳獨子,而諫臣曰,元勳獨子,視宗社,何如云,故終用律矣。上曰,時蕃事,與慶徵,似異矣。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事。上曰,勿煩。新啓,昨日罪人招中,製疏寫疏人,宜卽請拿,而遺忘疎漏,經夜之後,始乃請拿,不可無規警之道,請禁府堂上,竝命推考。上曰,依啓。一輔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事。上曰,勿煩。請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上曰,勿煩。請今番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慰群情事。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事。上曰,勿煩。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事。上曰,鞫事幾已結末,此啓非久爭之事,勿煩。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事。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事。上曰,勿煩。請鞫廳承款罪人命根,卽令決案取招,不待時處斷事。上曰,査狀上來,自有勘律,姑停何妨,勿煩。首醫諸醫事。上曰,憲臣未知耶?已允於諫院之啓矣。請北兵使具後翼遞差事。上曰,大臣來,具後翼,予未詳知,臺啓,何如?台佐曰,臣未詳知具後翼,而領、左相言,後翼年已七十,而居官頗簡約,南關已瓜滿,而移北關云矣。一輔曰,武弁今雖乏人,豈無具後翼之流乎?臣偶一見之,非可任南北兵使者也。上曰,當初論啓,未免過中,而一向相持,曠職可慮,依啓。始煥曰,鄭宅河所遭不輕,欲待査覈後處之,而朴文秀引嫌,不爲査報,文秀管下守令,亦引嫌,不爲行査,今無可査之路,頃日儒臣,已白之矣。以御史書啓及渠供辭觀之,則大段相左,本府無以決之,獄體如此,惶恐敢達。上曰,大臣意,何如?台佐曰,如彼査覈文具而已,未能詳知其事,而鄭宅河事已經年,金吾以其供辭,參酌議律外,無他道矣。始煥曰,御史書啓中,以爲米牟五百餘石,使衙奴官奴載來云,故相臣吳命恒,請行査矣。以渠原情言之,皆有去處,其母衣資三十兩,其路資二十兩,其餘皆入公用云矣。上曰,所賣非國穀乎?始煥曰,乃耗穀也。上曰,耗穀豈可盡用乎?始煥曰,耗穀雖非私穀,守令或有例用之者,罪不至贓矣。益河以數百石耗穀,以節扇價給之後,乃收之月廩,作錢以入賑資,爲後日推移之道矣。六月遞罷,不能無謗言,故御史入書啓中矣。上曰,近來外方査狀無狀矣。朴文秀頗有智,故屬閔應洙,使之行査,使宅河,不能稱冤,此似術,而不爲公計較如此,故閔應洙不當査事,今已經幾年乎?耗穀雖異國穀,豈可盡爲私用,以此心,何事不可爲,最可痛者,渠以侍從臣,不能自好,至犯貪贓,今番將相重臣幾人,以誤薦罷職乎?當自金吾議讞,而鄭宅河若以用耗穀,不爲贓,則頃日罷職,爲文具矣。珙曰,耗穀異於月廩,而渠之原情,與書啓,大段相左,査覈之後,方可明辨,而今已路窮,按覈使方在其道,使之行査以來,未知何如?上曰,按覈使乃治非常之獄,若使治貪吏,近於御史,不可矣。滯囚固可慮,豈可以久囚之故,縱貪吏乎?滯囚雖可慮,貪吏則可懲矣。珙曰,金興慶,爲判金吾時,鄭宅河之十朔保放,極爲駭然,故分付刑房書吏,使之次第入囚矣。始煥曰,金正龜事,以科外斂民,出於御史書啓,而御史則臣之同生,臣則嫌不可議讞,此事使次堂上獻讞,何如?上曰,有應避之嫌乎?本府前例,何如?若無前例,有關後弊,出後考前例,以草記稟處,可也。出榻前下敎始煥曰,權益寬事,當初臺啓,極爲深重,而渠之供辭,則縷縷稱冤,雖有除刑推議處之命,而有難自下輕議,故敢達。上曰,判義禁以下,各陳所見,權益寬事,何如?始煥曰,黃溥、朴昌悌,旣已杖斃,自本府無他憑覈之路,此爲難處矣。珙曰,臣則於權益寬事,以大體言之,旣以逆疑之,則當自鞫廳拿問,而今則下王府問之,世間安有疑之以逆,而處之於金吾者耶?此則大體旣非矣。如俄論鄭宅河事者,可以參酌,而此則臺啓至嚴,而發明則有據,如欲更問,則憑覈路絶,此豈可自金吾參酌勘處者耶?趙顯命曰,權益寬,有罪則逆,無罪則平人,大抵逆乃大惡,非人人所可爲,以凶惡之事,輕疑於人人,非朝廷之美事,然不無可疑之端,以坐地言之,鏡賊之四寸,顯賊之妹夫,且幕裨固難盡擇,而昌悌外,柳灝,卽有翼狎客,正刑罪人任環之兄任珵,皆其幕裨也。益寬之招,以爲渠所成帖者,卽以瘦鈍馬改立事,而昌悌憑藉點馬云,而改立瘦鈍馬,與點馬何異?造船事,以常情言之,不是異事,而造船於隱僻之地,而使鎭紀之父主之,終涉可怪,借泰徵馬事,不幸近於藉寇兵而齎盜糧,自去年逆變後,始知人心難測,對面而不能無疑,旣有疑心,則王府拿覈,亦異矣。名旣不出於逆招,若用曠蕩之典,釋之則已,不可使王府,參酌獻議矣。蔡成胤曰,見其原情,則其所發明,亦有所據,此不可使王府擅決,判金吾之言是矣。豐原君,有可疑之說,亦似有理矣。顯命曰,點馬事,起於朴昌悌,造船事,起於黃溥,昌悌、溥,若無可疑則已,可疑則權益寬亦可疑,豈有在昌悌、溥則可疑,在益寬則無疑之理乎?當初當問而不問矣。命新曰,權益寬事,出於臣在外時,未知其顚末,而朝者判義禁,送示益寬原情,故急於入侍,只見點馬造船二事矣。其中點馬事,不無可疑,瘦鈍馬改立,若是年年應行之事,循例題給,則無可疑者,若非年年應行之事,而前春別行,則可疑矣。珙曰,以渠原情見之,以瘦鈍馬改立事,發關申飭,而非改點云,蓋馬旣瘦鈍,則勢將依例,以改立申飭矣。若臨亂改點,則似涉殊常,而此則非改點,乃改立云,若然則條貫似不同矣。且昌悌,以改點事,非主將之令云云,而益寬所遭諸事之可疑,誠如趙顯命之言,而或不幸而然耶?若以事理推之,則瘦鈍馬申飭,不是異事也。造船事,則以小船,造置於北海之濱,將何以用於謀逆時耶?或以事敗,則欲乘此船,而走入胡云,而若有此計,則亦豈無他船,而必爲別造耶?且若與顯賊,綢繆謀逆,以三月某日,擧事相約,則當在營中等待,何爲遠巡北道千里之外耶?昨年許多諸賊之招,終不出益寬之名,只諸事輳合,謂之可疑而已矣。上曰,事有二而一,一而二者矣。未問於憲臣,憲臣之意,何如?洪一輔曰,臣其時在外,權益寬事顚末,不能詳聞,故不能仰對矣。上曰,權益寬處地及所遭,誠怪異矣。點馬事,疑昌悌,則權益寬,不能無疑,不疑權益寬,則當不疑昌悌,朴昌悌已死,今無可問處,而李亮臣,以此誣領相矣。彼此有太過處,怒之者過於怒,恕之者過於恕,如尹憲柱太過而太恕者亦過矣。權益寬事,頗難處矣。謂之逆,今無可執,謂之非逆,不無可疑,雖得宥釋,上不爲大夫,下不爲庶人,將何以處之乎?大臣之意,何如?台佐曰,執其跡以論,則誠如趙顯命之言,而逆乃是通天下極惡,雖以父子兄弟之間,亦不能盡知,則今以顯命之所致疑於權益寬者,問于益寬,則渠必有可以發明之端,有不可以執其跡,而斷定其有謀逆與否矣。益寬,以一鏡爲四寸,顯賊之妹夫,處地則誠可疑,而以此處地,終不出賊招,則豈可徒以處地之可疑,疑之以逆乎?且若與昌悌,有同謀相應,起兵從逆之事,則知其期會,似不當遠離監營,而其時巡歷六鎭,在於千里之外,則以此謂之參涉逆謀,亦難矣。渠於常時,偏論怪惡,多有傷人害物之論,而亦有一段向國之誠,雖以辛丑辭位時,陳達之說話見之,亦可以揣知存心處矣。臣於其時,入直騎省,目見之,故知其有向國之誠,而亦何以明知其心乎?今以不幸之跡,直斷以參逆,則似冤枉矣。上曰,卿心亦如此,不能打破其疑似,知人誠難矣。出入春坊時,予亦見其爲人矣。豈可疑之以凶逆,自去春來見之,難知者人也。予雖脫之,一筵席中,有不疑者,有疑者,在渠不亦難乎?大抵見其惡,而不敢言者有之,疑其心而不言者有之,不疑其心而畏護逆之名,不敢言者有之,如李眞儒事,豐原亦不滿于心,而朴文秀則以爲,如無罪,則何不放之,若明知其冤,雖以百口保之,可也。台佐曰,百口可保之人,豈易得哉?臣今年七十矣。百口可保之人,有一二友,而皆已死矣。自經去春變亂後,中夜夢寐,忽覺驚心者,臣前後待罪兩銓,所薦擬之人,亦有入於凶逆者,人心之難測如此,百口可保之人,豈易得哉?權益寬處地,旣不幸,幕裨之多可疑之人,又不幸,而爲人所疑乃爾,臣亦何敢保其必不然,而若以平日爲人見之,則亦豈可疑之於惡逆乎?昌悌事,臣亦有所未曉者矣。昌悌之點馬等事,其心之出於爲國爲逆,固難測度,而當其閱馬備軍裝之時,朝家疑權益寬送尹憲柱,按撫道內,則憲柱與益寬,本不好,昌悌曾又得罪於憲柱,昌悌點馬之時,猝聞憲柱之來,凡係所設施之事,㤼以縮之,其跡反爲殊常,自不能發明矣。尹憲柱狀啓,以昌悌所爲軍服糗糧,欲以遺國家,所不知不團束無糧餉何樣軍兵云云,臣待罪判金吾時回啓也。昌悌果有潛置國家,所不知何樣軍兵,則此爲可疑之證,以此行査,以爲勘罪之地,則尹憲柱疏中,不過歸之於臆度云矣。顯命曰,若爲國,則豈中縮乎?上曰,不可以一槪論,初送尹憲柱也,出於疑權益寬之事,故昌悌之畏縮,亦不怪異矣。權益寬移鞫廳問之,與參酌定罪,或放釋,此三件中,各陳所見。始煥曰,不幸凶逆之徒,輳會於權益寬至親及幕裨,而點馬、造船、借馬三條事,以原情見之,有自明之端,三人者若不死,鞫廳拿問宜矣。今則無可査覈之路,不可參酌定罪,趙顯命之言然矣。珙曰,聖敎中疑之太甚,恕之太過者,誠至當矣。臣亦色目中人,而與渠相親熟,故知其心事,而其處地及所遭之跡,特不幸耳。當初則宜自鞫廳問之,而今則非但憑覈之道已絶,旣受原情之後,雖更自鞫廳問之,亦豈有他語耶?到今請自鞫廳問之者,亦非誠實底道,不當請之,而自金吾勘處,則不可,自上處之之外,恐無他道也。議者或以參酌爲言,而若如尋常罪名,則猶可參酌處之,而此則若以似逆非逆之間,參酌則不死不生,當作何罪耶?謂之非逆則放之,謂之逆則以逆治之,可也。今此權益寬事,則謂可以參酌云者,臣則不敢知也。顯命曰,數月前,臣謂不可不拿鞫,昌悌若可疑,權益寬亦可疑矣,今則階梯已絶,事在疑昧,臣亦莫知所處矣。台佐曰,李亮臣疏中言,黃溥數日內加刑七次,撲殺之說,臣聞此不勝驚愕矣。上曰,非上疏,乃所達也。台佐曰,臣於其時,待罪金吾,故取文書詳考,則黃溥自六月十三日始刑,二十日物故,七日內七次,謂之數日內撲殺,其時金取魯、李裕民、宋寅明,爲堂上,皆以黃溥,爲極可疑矣。領相雖欲撲殺,豈可得乎?臣惶恐待罪,而敢陳其事狀矣。命新曰,瘦鈍馬改立,有前例與否,考見監營謄錄,則可以覈知,賊溥所造之船,未知其尙今存否,而若査出其大小制度,則其可疑與否,亦可以知之,一番原情後,卽爲放釋,決知其不可矣。顯命曰,爲逆與否,豈在於船之大小,而亦豈刻而書之於船乎?上曰,此則不可知,弼夢所乘之船,豈必大船乎?船事査得未易,亦不可問於造船匠人,造船之人,豈能知造船之心乎?此不可知之事也。儒臣之意,何如?致雲曰,權益寬事,群疑未釋,黨論後,公心好惡未易,疑之者,不必是,不疑之者,亦安知其是乎?臣心有好惡,而不敢仰達,伏願如日中天,洞燭群疑而處之,在下者之議論,一筵席中,亦必有私好惡矣。德潤曰,臣旣未親察其時事情,又未見前後原情,而此等事實,非常情之所可揣得,不敢臆料,仰達矣。宗城曰,權益寬事,日昨畢陳無餘,更無所達,定其人之涇渭,然後方可定罪名矣。上曰,若欲定涇渭,然後處之,則渠雖老於獄中,而無可定之時矣。予則初不疑權益寬,而故左相之請遞差也,斟酌其有意矣。若有非常之謀,似不待點馬、造船等事,以此罪權益寬,未知其然矣。幕裨輩多犯凶逆,則在廷之臣,曾所薦擢中,亦多出凶逆,亦不可以此,爲權益寬罪矣。鄭益河,初發權益寬啓,而溥、昌悌事未出之前,必欲殺益寬之心,本來有之矣,而至於洪尙容之改請自本府拿問,則無狀,而亦涉殊常,故昨已施罰,而權益寬,則不可復送鞫廳,權益寬放送。放送事出榻前下敎台佐曰,臣以看山事,往昌陵,傍見有仁城大君之墓,而墳形陵夷,石物頹圮矣。考見《璿源譜略》,則乃睿宗朝大君,而名糞,三歲而夭矣。在昌陵傍,而有短碣,故尙可知,不然,作一無主古墳矣。上曰,非昌陵,乃敬陵傍也。台佐曰,在敬陵傍,而昌陵亦不遠矣。招問陵守護軍,則以爲,監司看審後,不入狀啓中,故如此云矣。問其修改所入,則曰,今歲穀貴,以七八石米,給守護軍,則可得百數三十名,以寒食時改封墳,而一人一日一斗式出給,則足以刈土負土改修云矣。上曰,當初葬於陵寢傍,似爲後日之慮矣。自戶曹量給米石,趁寒食時修改事,分付。台佐曰,參奉眼同看役,何如?上曰,參奉眼同,似太着實,不出擧條,分付戶曹,使之眼同看審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凡係鞫獄事,載事變日記中,故不疊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