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二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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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藥房直宿。左承旨柳綎。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鄭彦燮。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敬周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惠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化縣監曺命敬。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南泰溫,掌令李重庚,持平李性孝呈辭,掌令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上曰,明日爲之。

○洪聖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腫處,膿汁一向順出,而腦部患處,拔毒膏貼付後,或有消減之勢乎?肘下團聚處,促膿膏貼付後,加減,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而糯米飯、膏藥貼付矣。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臂部腫處,肘下癤患,比昨別無加減,而腦部赤暈,不無微減之意云。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糯米飯及膏藥,連爲貼付,牛黃間間進御宜當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趙命臣,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修撰兪最基,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豐昌府夫人家,看病御醫,加留,書啓。

○韓師得,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鄭汝稷,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禮曹言啓曰,去六月初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孝寧大君祠宇,姑待其奉祀孫上來,營立於墓下事,命下矣。孝寧大君奉祀孫李允執,今始上來云,果川墓所祠宇營建事,分付畿營,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宋眞明疏曰,伏以面諭有命,此曠典也。特眷也。揆以臣子常分,宜不俟駕,況臣窮阨之中,危苦之衷,倍於激感,欲言先咽,有淚無從,顧豈不欲趨對酬謝之爲急?而銓職未解,便如鐵限,且念其初出城,雖涉顚狂,旣出之後,又復匍匐還入,殆不成擧措,遂敢悉暴肝膈之懇,從縣道陳籲,庶冀慈天矜恕,獲准所辭,人微辭拙,未能孚格聖聽,及奉批旨,大失所圖,繼以備忘。又下特命重推,事體寒心之敎,至爲嚴截,臣又戰隕抑塞,不知所出,屬有感風新疾,數日昏痛,杜門擁被,不省人事,服藥取汗,自昨少有起色,始覺偃逋明命,而爲分惶悶。且伏聞東朝違豫,聖上有嘗藥之憂,遠外驚惶有倍,强策病憊,載身木道,僅僅進到江郊,庶欲免蔑分慢命之誅,而亦以爲就近承候之地矣。咫尺脩門,雲天入望,瞻言惆悵,微懷蘊結。噫,死囚誣招之不足過嫌,非不知也。聖世奸讒之無或得售,非不知也。雖然,聞變之初,驚痛奔逬,固亦人情之常,而況乎此言,始若無根,卒乃再徹天聽,其閃倏鼓煽,把爲危動之妙法者,則不翅其影之可察矣。顧臣等,以不貲之軀,公然白地,常遊於羿彀蜮沙之間,豈不誠困且悶哉?而若臣者,孤獨已甚,所保有者,只是君臣之倫,而人又於是而忍欲間之,臣心之崩迫煩冤,尤當如何?究厥原本,亶由寵位之太過,旣知其然而不戒前車,復蹈危轍,卽事理之所必無也。重念臣,只爲一都政之挨過,而復行必可遞之銓事,已可謂失脚之甚,而惟玆所遭之叵測,此職實爲祟焉。則澤麋蒙虎,適足爲災身之尤物,今臣之必欲解脫銓地,然後方爲轉動之計者,其情良亦可慼。且夫卿大夫之進退出處,實關朝廷之得失,其不可以臣身之陋劣,而自輕去就也,明矣。玆不得不申控血籲,還尋鄕路,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天地父母,終始曲念,恕其僭而納其懇,亟命削罷職名,仍降威罰,以爲人臣自任行止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徊徨道路,bb感b泣祈祝之至云云。傳于洪聖輔曰,藥院直宿,其君方侍湯,而爲臣者,何敢處鄕,職爲儒臣,問候方設,而違牌爲事,職爲卿列者,有過撕捱,不爲入城,其在事體,極爲寒心,方欲下敎,吏判之辭章適上,分義道理,決不若此,此疏下送。

○江華留守李匡德疏曰,伏以臣之老父,自數日前,猝中暑毒,病勢萬分危急,家信飛至,臣方精神震越,倉唐罔措,他不暇計,疾馳歸省。第伏聞府中舊規,守臣之往來者,廟堂稟議之外,雖有切急如臣者,亦不敢以私情猥聞云。故今臣狀中,亦不免依例爲辭,然以私情而托稟議,罪涉爽謬,決不可苟逭於明憲,故敢此露實仰暴,冀蒙嚴誅。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先鐫臣職,仍正臣罪,以嚴王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省護焉。

8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藥房直。左承旨柳綎。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鄭彦燮。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敬周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惠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昌原府使徐行進,醴泉縣監金枋。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大王大妃殿受鍼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大王大妃殿受針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大王大妃殿受鍼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以司謁,下敎于李壽沆曰,大王大妃殿,今當受鍼,卽詣閤門外。

○李壽沆,以司謁,口傳啓曰,大王大妃殿,受鍼時刻,隨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腫處,膿汁漸至減少,而腦部患處,紅暈幾盡消減乎?肘下癤患,加減,更何如?糯米飯及膏藥,連爲貼付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侍湯之中,望雨方切,得雨幸焉。慈殿氣候,臂部有生肌之漸,而頭部紅暈,幾盡消減,粘飯膏藥,貼付肘下團聚處,初雖小癤,成膿多日,自潰不易,恐或沈滯,議定受鍼宜矣。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卽伏承啓辭之批,大王大妃殿,臂部有生肌之漸,頭部紅暈,幾盡消減,而肘下團聚處,成膿多日,議定受鍼宜矣爲敎矣。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以爲臂部腫處,腦部患處,症候雖爲少減,而糯米飯及拔毒膏,不可不連爲貼付,肘下癤患,旣已成膿,趁卽受鍼,爲宜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諫院闕啓,亦至多日,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久爲闕直矣。副修撰兪最基,今已入來,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備邊司言啓曰,本曹堂上工曹參判趙遠命,因鞫囚片時誣招,過爲引入,無意行公,漢城府左尹徐宗伋,差下之後,一不仕進。今日亦自候班,直爲出去,行副司直李宗城,間或出仕於他職,而終不行公於本司,俱極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備局堂上李宗城,持平李性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副修撰兪最基,弼善金宗台,以其陳疏徑出,原疏不得不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右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卽接承文院牒呈,則校檢申維翰,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江春都事申燧呈狀內,老母宿病,傷暑越添,閱月沈綿,眞元澌鑠,澟然難保,人子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亟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世爲大司諫,鄭履儉爲正言,徐宗玉爲大司成,林象鼎爲順興府使,朴師休爲恩津縣監,金奎錫爲牙山縣監,朴師濂爲兔山縣監,洪聖揆爲禮曹正郞,吳彦胄爲校理,宋翼輝爲說書,李晵爲司饔主簿,李成中奉敎單付,李玗瓮津府使單付。

○兵批,判書趙尙絅藥房直,參判李普赫病,參議朴弼正隷儀進,參知曺夏望進,副承旨韓師得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聃錫戶奴呈狀內,新除禁軍將,奔走供職之中,素患水土之病,挾感添症,僅僅扶曳行公,而見帶同知中樞。雖是閑職,萬無兩任兼察之勢云,實狀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李聃錫所帶同知中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洸爲兼內乘,李燮元爲副司正,姜宇柱同知單付。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長番內官李景聃,假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壽沆,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逐日供上,生雉三首內,依傳敎一首,代以兒雉,二首封進矣。今日當次鷹師,貢物主人,稱以風勢甚惡,兒雉不得獵得,願以活雉代封,縷縷號訴,莫重供上兒雉,終至闕封,事極驚駭,鷹師主人,囚禁治罪,而今日則兒雉代,不得已以活鷄封進,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江春監司狀啓,原城等官居禁衛保李貴澄等囕死,良人李以才壓死,騎兵李成才等淹死,楊口等官居私婢戒丁等燒死事,傳于洪聖輔曰,燒死、渰死、囕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獻納徐命珩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請還收殺獄罪人金禮晩,減死島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大司諫李匡世,時在公洪道忠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執義南泰溫,掌令李重庚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閔允昌、尹志、申潤廷、金世潤、朴景淳出陸,全聖澤、申正模量移,黃翼再全釋之命,請還收觀厚減死島配之命,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以禮曹判書趙顯命上疏,傳于洪聖輔曰,與吏判疏無異,還爲出給。

○副修撰兪最基疏曰,伏以臣,連因母病,猥控私懇,請急而輒許恩暇,違召而罰止只推,感祝靡極,悚蹙罔措。臣伏見昨日備忘,辭旨截嚴,雖非專指臣身,而不任萬萬惶恐之至,臣之卽今情理,實難暫時離側,而此時,非臣子安坐之時,爲參今朝候班,强抑入來,旣入之後,有不敢出,姑欲入直,連參起居,少伸分義,已以姑陞之意啓達,仍在直次矣。卽聞家報,則臣之老母,本症澌綴之中,因飮啖之誤失,中焦痞塞,不得消化,氣急喘促,殆至昏窒之境云,臣得聞此奇,心魂飛越,實不容耐住頃刻,玆敢冒萬死籲號,徑出禁門之外,臣之任情煩瀆之罪,萬殞難贖。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特命鐫削臣職,俾得及時盡誠於醫藥之節,仍勘臣前後辜犯,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弼善金宗台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接家))報,臣父宿恙沈淹之中,猝患暑泄,頃刻之間,登溷無算,嘔氣兼作,水漿不下,眞元澌脫,不能收拾,奄奄有難支之憂,臣聞來,方寸飛越,罔知所爲,急於歸護,徑出禁門,擅離之罪,在所難逃。伏乞聖慈,亟許遞改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大司憲李箕鎭疏曰,伏以臣於向間數朔在朝,絲毫無補,區區所自勉,只在筋力奔走,原隰之征,陪衛之班,凡係執役,未嘗敢以病悴爲辭,畢竟身嬰奇疾,幾不免殞斃於旅邸,適又以兩大臣復諡事,時議大訌,駭機叵測。臣是原初議諡之儒臣,理當首被重戮,玆於國子新命之下,敢控短章,冒暴危忱,輒爲喉司沮却,繼以試招狎臨。臣誠狼狽窮蹙,轉身無地,荐犯違傲,甘伏斧鑕,隨衆例勘,實荷涵貸,至今追思,尙有餘悸。惟幸收拾殘骸,退伏故里,得與病母,相依爲命,稍自安於烏鳥之情,畎畝之分矣。曾未幾何,遽煩甄敍,乃者祗奉今月二十五日,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司憲府大司憲,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者,榮耀所被,鄕隣聳觀,有非負罪省愆之臣,所當得於聖明之下,臣於是感隕震越,不知所以措躬也。噫,以臣辜犯,得逭刑章,亦云幸矣。尙何官職去就之可論,而且臣於言議之任,從來情地,矢死自畫之狀,固聖鑑之所已俯燭也。曩臣之叨是職也。所蒙褫鞶之恩,特出常格,殆若體下之仁,曲爲臣地,不惟臣心銜鏤,人亦爲臣感歎,臣竊自謂從玆以往,庶不復以虛授,貽譏於上,而臣亦獲免於撕捱之罪矣。今此誤恩,大失所圖,臣尤惶感,莫曉其故也。向使臣,初非必可辭,而假托私義,强免乃已,則是臣,欺君而圖便也。今忽無他端而弁髦前言,冒沒匪據,則是臣欺心而苟利也。臣雖賤汚,亦嘗聞敎於君子,人臣事君之方,豈容若是其無狀?此臣所以寧就虞人之刑,不忍改其咫尺之守也。且臣,晩始聞閔墡,以前任高山察訪時事,怨臣之發其贓,乘其入臺,肆口詬詈,罔有紀極,而幸賴天日孔昭,處分特嚴,不得售其反噬之計。臣固不必追理前事,以傷忠厚之風,而其爲辱方岳之統,虧朝廷之體,則雖在他職,尙難抗顔,矧敢冒據於風憲之首,以招人之嗤點乎?此亦臣不可進身之一大端也。玆敢冒死封章,猥送縣道陳聞,慢蹇之誅,惟萬戮是俟。伏乞聖明,特回睿照,察臣肝膈之懇,憐臣危苦之情,亟命攸司,先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辜恩逋命之罪,俾微分安而朝綱肅,實千萬之至幸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筵席下敎之後,猶以不仕爲心,近有庭候,而在鄕封章,此何分義,此何事體?其他撕捱,亦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上來。

○禮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昨上瀝血之辭,猥陳乞身之懇,匹夫之志,庶幾見諒於仁覆之下,而恩批不允。特敎繼下,所以開釋之者,旣諄且懇,所以責厲之者,至嚴且峻,臣奉讀以還,且感且惶,以首頓地,不覺汗淚之交逬也。噫,殿下,臣之慈父也。安有其子,疾痛號呼,求有以見哀於其父,而父顧聽之藐藐,又從以呵責之者乎?然父非不慈也。此必其子,誠有所未至,辭不能達意而然也。當此嘗藥之日,極知瀆擾之萬萬惶悚,而哀迫之至,不能自抑,輒此申籲於崇高之聽,惟聖明憐察焉。臣之前疏,固可謂一一寫出肝膈,然只從去就大體上說而已。若其哀痛懇迫之情,則猶未能究極到底,致令日月之明,有所遺照,而卒不免爲飾辭例讓之歸,此亦臣不敏之罪也。殿下,試謂臣所遭凶誣,果是何等題目耶?天日在上,雖幸免於湛滅,人臣負此名,尙可以自立於覆載,備數於人類乎?經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毁傷,孝之始也。夫髮膚者,體之小者也。名節者,體之大者也。小者猶不可毁,況其大者乎?臣雖無似,所以自愛其身者,常欲潔淸而無汚也。粹白而無玷也。而今忽遭値無狀,蒙此穢惡,非若垢膩之可浣洗,點瑕之可磨琢,蓋將生爲負累之人,死爲不潔之鬼,而無以歸見父兄於地下,不忠不孝孰甚焉?臣每中夜以思,痛若受刃,心忽忽而忘言,形累累而若喪,高天厚地,無所容其身,此殆臣狷隘不弘之致,然亦可見眞情實心之發於天性,而不容自己者也。然則雖使臣,裂冠毁冕,被髮跣足,自放於窮海絶峽之間,猶不足以釋此冤鬱之胸,尙何面目,可以束帶纓冠,復齒於士大夫之林乎?且夫去就行藏,人臣之大節也。其不可顚倒胡亂,使前後矛盾,首尾橫決也,明矣。壬子臺疏之言,不過四字而已,不至如今日鞫招之至凶極慘,然臣於其時,猶且再疏求退,終亦避免淸要,則其於自靖之義,不可謂不自盡矣。前所自處者,如是而今之所遭,視前加酷,則雖三尺童子,宜知所以處此者矣。由前觀今當退之義,不啻指掌,而臣若貪戀恩私,淟涊不去,則其於聖朝,風化汚隆之所關,亦豈細故也哉?率以前後處義而如此,參以哀苦私情而如彼,臣於此,雖欲不退,不可得也。拗執之見,難以自回,嚴命之下,末由趨承,而縣道再疏,旣有禁令,泯伏俟勘,已多日矣。伏聞東朝癤患非細,至設庭班,爲便承候,進伏城外,更將前懇,仰瀆宸嚴,旋又還尋鄕路,慢傲之罪,尤無所逃,臣無任惶恐殞越涕泣冀懇之至云云。

8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藥房直。左承旨柳綎。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鄭彦燮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敬周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惠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貫索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鄭彦燮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南泰溫,持平李性孝呈辭,掌令李重庚呈辭入啓,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腫處,漸益生肌,而頭部患處,紅暈加減,何如?肘下癤患受鍼後,膿汁一向順出,而糯米飯及拔毒膏,連爲貼付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而予則無事矣。

○再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腦部患處,與昨一樣,臂部腫處,幾盡生肌,而尙有餘暈,肘下開膿處,微有浮高之氣云。臣等,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腦部,連付拔毒膏,臂部及肘下症候,更令醫女,入診詳察,以爲議定鍼藥之地,宜當云矣,敢啓。答曰,知道。臂部腫處搔癢,而肘下開膿處微浮,受針事下敎,依敎施行。

○藥房口傳啓曰,大王大妃殿,受鍼事,命下矣。時刻隨時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卽詣閤門外。

○藥房口傳再啓曰,大王大妃殿,受鍼後,臂部付太乙膏,肘下付糯米飯爲宜。諸醫之意如此,惶恐敢啓。傳曰,臂部出血頗多,不付太乙膏,貼付糯米飯矣。

○柳綎啓曰,假注書南惠老,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宋翼輝,除拜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說書宋翼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數多諸執事,皆以文官塡差,而除在外外,實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以生進人,有通融塡差之規,今亦依此,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思陵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尹惠敎奉命在外,參議柳復明呈辭,無進去之員云,參議柳復明,卽爲牌招,使之進去奉審,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李光佐,爲參朝廷問安,自果川地,當日入來城中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今此思陵行幸時,道路當依己卯年例,以石串峴磨鍊,而丁未春,懿陵擧動時,塞石串通遠峴事,定奪之後,其年秋崇陵,今春光陵展謁時,皆以石串作路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治道。

8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藥房直宿。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鄭彦燮。同副承旨洪聖輔。注書尹敬周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顯章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趙尙絅,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腦部患處,紅暈已盡消散,而臂部腫處,肘下開濃處gg膿處g,昨日散鍼後,糯米飯連爲貼付,而瘙癢之候,更不發作,而微浮之氣,其或消減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慈殿氣候,入診時下敎,而瘙癢之候少減,微浮之氣,尙無顯減,今日亦爲散鍼,時刻依昨擧行,予則無事矣。

○傳曰,藥房都提調以下,待下敎,卽詣閤門外。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女所傳之言,則大王大妃殿,腦部患處,時有瘙癢之候云,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餘毒未解之致,法醋頻頻塗付,以爲消毒止癢之地,爲宜云,法醋捧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柳顯章爲假注書。

○柳綎啓曰,假注書柳顯章,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崔元慶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洪聖輔,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宋翼輝,昨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說書宋翼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得曰,推考傳旨捧入。

○江華留守狀啓,以軍器不能精利,惶恐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韓師得,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水使柳經章呈狀內,老母宿病,閱月沈綿,卽今諸般症形,萬分危重,方在難療之中,至情所在,決不能抑情蹲守,急速入啓許遞,俾遂人子至情云,閫任遞易雖重,親病旣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慶尙左水使柳經章,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柳綎,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右議政宋寅明,今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情勢危蹙,泯伏俟譴,昧分廢禮,益增死罪,相職常廩,何敢領受?雖有輸送之命,而終難冒承,尤不勝惶悚之至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壽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思陵直長所報,則陵上丑方辛方,莎草間間稀疎,比前漸加,曲墻面土,間間剝落,女防草瓦五張破傷,魂遊石下磚石,一立低下云,依前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趙命臣上疏曰,伏以臣濫蒙洪造,無所圖報,竊慕古人勤不言苦之義,惟以筋力奔趨,爲一分自效,故有除輒承,罔或逡巡,而第緣蒲質易衰,疾病乘之,終不能耐久驅策,違負素心者多矣。今又當暑供劇,已浹兩朔,素患伏暑之症,種種發作,飮啖幾廢,眞元大脫,呻憊之狀,傍觀代悶,適當慈候欠和,庭班連設,身在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鎭日趨參於本院起居之班矣。自今朝,疾勢益復添劇,實無支吾供職之勢,而且於直中,得接家信,則女息,連日苦痛,症形頗涉癍疹,旣是拘忌之疾,則臣之出入淸禁,亦甚未安。玆於申退之留坐淨處,冒陳短章。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遞臣職,俾延殘喘,以安微分,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驪善君壆上疏曰,伏以臣,稟賦至虛薄,疾病有根委,素患痰火之症,遇暑必添,方其委痛之時,殆似老癃人貌樣,而矧當奉命出疆之日,中間荐遭之慼,實是人世之所罕有,萬里歸來,情事慘毒,形殼雖存,方寸盡鑠,宿病乘虛,一倍添劇,自夏徂秋,澟澟危綴,而或値朝班問候之節,不敢言病,强舁趨參,幸免闕禮之罪矣。越自前月望間,本病之外,添得毒痢,通宵達晝,登溷無算,火熱上升,胸腹刺痛,而氣息奄若垂絶,委頓涔涔,隔死如紙,此際伏聞慈聖患候,累日靡藥院竝直,候班連設,大小臣僚,無不奔走,而臣適不幸,死疾嬰身,僵臥床席,末由蠢動,咫尺禁門,一未趨參於起居之列,蔑分壞禮,萬殞猶輕,惶懍震惕,寧欲速化,玆敢病裏席藁,冒陳短章。伏乞天地父母,曲賜鑑諒,重勘臣罪,使私分粗安,朝綱振肅,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鄭彦燮啓曰,蕃臣、守臣,曾無以拿問定罪之律,直爲狀請,而卽伏見江華留守李匡德狀啓,則以梁山郡劃送本府米,色麤欠縮事,當該郡守,直請拿問定罪,事體未安。江華留守李匡德,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金在魯,戶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李瑜,副司直金始炯,知訓鍊金聖應,左副承旨韓師得,執義南泰溫,獻納徐命珩,修撰吳彦胄,假注書南惠老,事變假注書李燮元,記事官曺潤周、李成中入侍。金在魯曰,數日來,風日甚不佳,聖體若何?上曰,差後一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腫癤之患,連日受鍼,下情憂慮之至,而臂部開膿散鍼後,必有差漸,腦部則分野不輕,當初爲慮,卽今顯有少減之勢云,伏不勝忭賀之至。上曰,初謂一時之患矣。卽今二腫處開膿,分野雖不重,而日氣如此,切悶切悶。在魯曰,頭部,卽今則無餘核耶?上曰,卽今尙有餘核耳。在魯曰,眼部所患,近來何如耶?上曰,近以癤患,未及慮於眼患,而尙今未差耳。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連得好在耳。在魯曰,去晦日,以東朝受鍼相値,次對闕之,今日雖入對,僚相不來,無以相議,故只欲若干事稟定,而如臣疎迂,獨當廟務,非但私心之切憫,此豈若是過引之事乎?當初則僚相之引入無怪,而凶人旋卽自服而斃,便同過耳之風,三疏承批,開釋備至,而尙不出仕,連日受鍼,百僚庭候,而一不來參於問安之列,實爲過矣。蓋僚相之意則非不知自家之太過,而重臣二人,尙今在外,故如是,大臣去就,豈必視傚於重臣?而所遭旣是一般,而兩重臣,荐承溫諭嚴敎,而尙無入來之意,則僚相之不欲獨出,亦何怪乎?雖然,大臣若先承命,則重臣,亦必不得不入來,自上,別樣勉出,使大臣造朝則好矣,至於兩重臣之事,極爲非矣。初聞凶言,驚痛罔極,遽然出城,如其疏所自稱狂走者,則參以人情,在所可恕,而今則日字已久,疏批洞察而曲曉,仍又累下面諭之敎,再疏特命還給時,亦有不得不動之敎,而尙不變動,只顧身計,不念國體,殊極寒心,雖以不勝面諭之罪,加以罪罰,可也。而求其本,則由於凶誣,從而罪之,則不足以振紀綱,而反有傷於國體,罪之決不可。自上,別爲嚴責,俾卽上來,則斯可爲行君命振國綱之道矣。兩臣,俱帶緊任,而銓曹之都政遷就,廟堂之凡事渙散,至於安興事,或罷或存間,宜速決末,而趙顯命,初欲以去月初下去,連有問安。仍遭此意外之事,至今未得下去,大臣,亦欲與兩臣同去就,而不爲出仕,國事誠可悶矣。上曰,朝廷莫如爵,大臣,不當視重臣爲去就,右相宜有所思,故意謂必卽出仕矣。尙不出仕,豈不過乎?予於豐原疏批,有多少下敎胤命之事,雖迷劣人,可知者,其決不足爲嫌,而今若以此事,頻繁敦諭,則國體當何如也?非不思,遣史官與之偕來,而予意,本不欲看作大事,故姑置之,而予所以終始慨然者,右相,決不可隨兩重臣而同去就,今若斯速出仕,則可以安帖矣。近者連日侍藥,無少閑隙,召對亦廢,故未暇及於此等事,而吏判上來,過都目後乃遞,方爲得宜。予於正卿,絶不爲面諭之擧,向於豐原吏判時,亦只以入來聽下敎爲敎,而今於兩臣,欲面諭者,以體下之意,特軫禮使之道而然矣。兩臣,若終不上來,則豈不大傷於分義乎?在魯曰,趙顯命吏判時,終不入承而脫冠,待罪於金吾,其所處義,每如是太過矣。宋眞明則以爲,遞本職則可入去云,臣意則因此遞職,終有傷於國體,且上來入侍,親自懇陳,亦何不可,而必欲以是爲限乎?上曰,入來自陳可矣。而不肯入來,今後則國之紀綱,從此而頹解無餘矣。在魯曰,兩臣,竝從重推考,各別催促,使卽入來,聽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伏見僚相及重臣之批,則有浮薄傾軋四字,其事不可謂浮薄傾軋,而當之者,不視以浮薄傾軋也。上曰,在上者言之,當歸之於浮薄傾軋而已。若或看作重事,下得重大文字,則豈不爲在上者,從而助之者耶?在魯曰,浮薄傾軋,尙近於實辭矣。上曰,此乃深憚調劑之人,以屋下之辱,達之於朝廷者矣。向者金濰之事,以此觀之,未爲過矣。旣有朴奎文之言,故胤命,藉口而爲之矣。在魯曰,朴奎文之無據,非不知之,而胤命之同一脈絡之謂則過矣。上曰,究其心則一也。所謂鏡、夢黨下語,同一脈絡,下語相同,卿亦一例視之,可也。吳彦胄曰,下敎之言,旣此承聞而此乃關係國體,故敢此,仰達矣。胤命之事,當之者必欲定去就,而鞫廳罪人之胡辭亂語,一出於口,大臣重臣,東西逬出,設有欲空朝廷之人,則其可以一言而空朝廷耶?當之者,爲自家定去就,則可謂善矣。爲國家體統所關,失莫大矣。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然矣。在魯曰,其意思凶惡,譬如狂者,空然辱之也。豈以狂者之辱,而引嫌遞職耶?此旣誣招自服於俄頃之際,則此與狂人之言無異。趙顯命疏曰,潔白廉淸等語,其自處也太高,此等誣言,有所妨於潔白廉淸之人乎?上曰,根本則豐原,先出城外故耳。彦胄曰,趙顯命,常時處義太過,乃以狂譫之言,不以爲狂譫者,亦太過耳。上曰,待命後,卽爲望望然遠走者,擧措極怪矣。卽今世道,深憾於調劑之人,外人雖不可知,而自內言之,前有投書,無日無之,此人之辱言,何異乎此?聽之者雖或恫迫,而但終以潔身等語自處,則太過耳。

○在魯曰,戶曹年分事目,今方磨鍊,而有不可不先稟者,故敢達。敬差官差送,徒有弊而別無其效,故自前每多不送之時,今年亦勿送敬差官,專委道臣,從實給災,只令比摠於某年,何如?上曰,侍湯中,風日甚不佳,切悶矣。旱後得雨,可幸,而藥院批答,旣示喜幸之意矣。在魯曰,東風殺穀,人亦枯之,今幸得雨,而雨澤尙未洽於消風,是可悶也。上曰,豆太則此雨尙洽乎?在魯曰,然也。上曰,常談,旱餘則有之,霖餘則無之云,今若大雨則可慮矣。尹游曰,今年年事已判,年分事目,當爲頒布矣。各道農形,或有未純處,而要之爲豐年,如此之年,間有敬差不送之例,實摠比年之規,纔已就議,兩大臣敢此仰稟。今年年事,實無災名之可論,而各道皆言水害,故川浦覆及水沈給災之意,已爲擧論於事目中,其外某樣災,假令有一二邑偏被者,有難遙度,旣已比年之後,惟在道臣之一從各邑農形之優劣,惟意裁處,只令實摠無減而已。今年比年,當以最上年爲之,而事目中,八道竝以次年比摠者,亦出於十分參量之意,蓋有餘地而後,道臣可以隨便闊狹,實摠,庶無欠縮,如是而後,實摠若有一二結未準者,則不但爲朝令之不行,經費必有難交之患,各道實摠比數中,無少欠縮之意,別爲申飭于各道,道臣,俾卽盡心奉行,何如。上曰,差送敬差官之意,槪爲平均民賦,而敬差官與道臣,主意各異,有乖當初設置之本意,然論以愛禮之意,敬差官不可永罷,但如此之年,不送敬差,多有前例,依所達,勿送專委道臣,而比摠事,亦依爲之,可也。在魯曰,當初實結二十餘萬,而有若干不及之數,若有依據之數,而推移充數,則必不下於元數矣。上曰,敬差官,以不知田政者差之,不分其圭田、直田,則其何能檢實耶?惟在擇人耳。南泰溫曰,敬差,乃是三百年故規,委任不輕,今若謂有弊而不送,則實非上敎,所謂存羊愛禮之義也。近來監司,欲爲親執田政,雖有都事,而不令都事檢田,每多親行,檢田之時,若自今年,不送敬差,則其爲後弊也。必不少矣。上曰,憲臣之言是矣。然而今年則不送可矣。泰溫曰,豈謂敬差官,有弊而不送耶?兼臺以送,亦有意耳。李瑜曰,憲臣之言似是,而小臣待罪湖南時,敬差官過去後,小臣追後,觀其檢田之處,則多有不合處矣。金始炯曰,此言則不可偏信也。監司檢田後,使敬差官追後,則安知無不合處耶?在魯曰,以小臣觀之,則未經歷名官,必不及於監司矣。上曰,都在於擇人矣。抄出擧條在魯曰,今七月左副承旨金濰所啓,以爲臣於頃年,以北兵營入番軍,不爲操鍊,多般使役事仰達,有令道臣、帥臣,相議變通狀聞之敎,而至今因循,兵營所用柴炭,使入番軍進排,又令拾鐵冶造云。北兵營,卽賊路初程,而以平日不敎之兵,苦役呼冤之卒,其可責死長之義乎?云云。則自上,有更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臣取考備局文書,則壬子年承旨金濰,果以此事陳達,自廟堂發關査問,則其時監司鄭亨益狀啓,以爲兵使韓範錫牒呈內,本道田結旣些,民戶且鮮,故行本營柴炭,初無分定諸邑之規,以赴防軍,買炭取柴,其來已久。雖甚慨惜,而終無變通之善策,若以鍾城附近,一二社民戶,割屬行營,以爲備納柴炭之地,則似合便宜。至於本營,則或以富、鏡、明、吉四邑民戶,分定柴炭,或以某樣穀布,區畫貿用亦可。而不出數年官民,俱受難支之弊云云。末端,監司以己意論列,以爲凡係變通之事,終有窒礙之端,本營柴炭,姑爲置之,行營則令廟堂,劃給某樣穀布,使之貿用柴炭事爲請,而其時備局覆啓,以爲其在重軍政之道,雖有些少民弊,劃給民社,亦無不可。而但精抄軍之擔當雜役,旣是近年變通之事,則未變通前,柴炭出處及營門支用之道,何以爲之?爲先詳考論理,更爲狀聞事,允下行會矣。今至五年,尙無更爲一番狀聞,事甚可駭。請壬子以後,道臣及帥臣,竝從重推考,更爲發關,使之考見前例,論確善策,斯速狀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小臣頃以武科一二所,江原、黃海兩道擧子,換付事陳達,而尙無明白處分,今則科日已迫,施否間,不可不決定矣。承旨韓師得曰,曾有《大典》考稟之敎,而《大典》,元無某道付某所之文矣。上曰,武將入侍,此事若行,則果無窒礙之端乎?金聖應曰,每年慕華館單子,倍多於訓鍊院,故兩西之人,割送於一所,而得占其榜者甚多,其實與換送兩西中一道,無異矣。臣於向日入侍罷歸後,與諸武臣相議,則皆以爲兩道換付事,便好云矣。上曰,此則誠然矣。在魯曰,以今春武科觀之,武技,以三技取二技判下,而一所則二技皆付,二所則具三技,尙有見推未付者,至於近三十人之多,事之不均,孰甚於此?今若以兩西,盡爲移送於一所,則一所擧子之稱冤,亦當如二所,而只以海西與關東,相換以付,則事甚平均,少無窒礙矣。上曰,京武,無或稱冤耶。在魯曰,京中亦分半,左則付一所,右則付二所,今若換道,則居京城之左者,雖或以新得强敵爲悶。居京城之右者,則可解積年之稱冤而懽欣不已。且朝家,旣以平均之政,有此變通,則居左者,亦豈敢稱冤乎?上曰,前日持難者,或慮有違於祖宗朝定典矣。今見《大典》,元無其文,則自今科,依所達,江原、黃海兩道武擧子,換付一二所,可也。出擧條尹游曰,文科亦有變通之道矣。卽今戶曹經費,不能支當,別試時,紙地、油燭雜物,皆自度支責應,而講經時日字,其間不過十餘日,而以若干小大文臨講,非有益於儒生,而老儒則不爲觀光云。若或除其講經,則非但擧子之爲便,此亦節經費之道也。在魯曰,每從簡便,多以庭試設行,故當初小臣,與僚相,仰陳其應行之義矣。有司之臣,雖以惜費之心,如是陳白,而卽今則臨時變通,似爲重難矣。蓋其講規,則雖曰不能有益於士子,而士子之不能讀書久矣,雖以小大文臨講,其亦有益於士子矣。故當初以此陳白,卽今則初會試間日字不遠,講經時,有司之經費太多,以有司惜費之心,如是陳白,亦無怪矣。上曰,予則不知別試講規之如此疎略矣。今而後知之,其亦文具也。文臣殿講時,或有開卷而不能讀者有之,此乃不讀經書之致也。且此科,卽予嗣服後初科也。依前定式而行之,可也。

○在魯曰,向者兩重臣事,備忘中,諺所謂記官二字,實是迫切野俗之敎,而有損於國體,今者已出之王言,則雖不可更收,而此後留意,愼勿爲如此之敎如何?上曰,所達之言,事體則宜矣。每以世道慨然,故乃發此言也。然而此後則當念之。在魯曰,使行所進八記冊,還爲出給,何如?上曰,當出給矣。在魯曰,前日回還使臣,以蒙譯之全不通語,深陳日後遠慮。請以曾前李纘庚,所學來蒙語,更爲往質,仍以行用矣。近日譯學中蒙學,最爲鹵莽,雖有流來所用課試冊子,而古今有異,殆至於不通水火,誠可慮也。頃年故判書權尙游,令譯官李纘庚,學習於蒙人,一一箚錄以來,其後纘庚,更爲赴京,用此書,對話於蒙人,則彼此無不解通云。今當盡棄舊書,以此行用於科試及取才等事矣。年前自本院,抄出蒙譯中,年少聰敏者十餘人,學習其書。仍令渠輩,精寫一通以置,今依使臣所達,就其中別擇一人,入送于節使之行,使之廣加質問,如有差誤,亦卽釐正以來,以爲勸課熟習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此意,與予同矣。向者金尙星入侍時,有下敎耳。深思遠慮,豈不寒心哉?厥冊子,覽後當還下入之。抄出擧條南泰溫進伏。上曰,措辭無改處,則只擧末端,可也。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閔允昌、尹志、申潤廷、金世潤、朴景淳出陸,全聖澤、申正模,量移,黃翼再全釋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觀厚,減死島配之命,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徐命珩進伏。上曰,措辭無改處,則只擧末段,可也。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殺獄罪人金禮晩,減死島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隷院堂上另擇之敎,前後,申飭,非至一再,則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新除授判決事沈一羲,人微望輕,全無踐歷,題目之下,物議喧騰,請判決事沈一羲改差。上曰,依啓。又啓曰,大同驛,卽西關重郵,而兼臺之窠也。頃年道臣,依高山例,狀請以侍從差送者,意非偶然,而新除授察訪李瀁,本以卑微之人。且家在道內至近之地,濫授本職,物情俱駭,請大同察訪李瀁改差。上曰,依啓。吳彦胄所啓,請在外玉堂,竝催促上來事。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韓師得所啓,禮曹,陵奉審草記入啓,而尙未下批,係是陵寢重事,敢達。上曰,尙未下院耶?事極駭然,當該中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師得啓曰,注書本來緊任,而廳注書南惠老,昨日身病猝重,故以改差代,備望以入矣。望筒,尙今不下,而南惠老,身病少差,故强病入侍矣。上曰,南惠老廳注書,行之久矣。今當下批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藥房直宿。左承旨柳綎。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鄭彦燮。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敬周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顯章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洪聖輔啓曰,奉敎李成中,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社稷祭齋戒,不得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綎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南泰溫呈辭,掌令李重庚三度呈辭留院,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右議政宋寅明,上疏到院,而以社稷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趙尙絅,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多日侍湯,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腦部瘙癢處,法醋其已塗付,而加減,何如?臂部腫處,肘下開濃處gg膿處g,昨日散鍼後,糯米飯連爲貼付,而瘙癢之候,微浮之氣,其有減歇之勢乎?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而予則無事矣。傳曰,大王大妃殿入診後,卽詣閤門外。備忘記,傳于李壽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李壽沆曰,御史,書啓,徒循廉問,巨細畢陳,其勢固然,而大同軍布,自有定制,固是金石也。守令,雖因目前之可憫,其有闊狹者,乃是制外,不可謄諸書啓,其亦竝陳,極涉不察,湖西御史鄭履儉推考。

○咸鏡監司狀啓,七月薦新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聖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聖輔啓曰,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社稷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聖輔啓曰,臣與左副承旨韓師得伴直矣。師得,以右議政宋寅明處,敦諭偕來事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鄭彦燮,方在式暇中,左承旨柳綎,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

○左議政金在魯等書啓,臣等,進詣思陵,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則丑方枯損,廣二尺七寸,高四尺五寸,辛方庚方未坤方丙方巽、巳方寅方,間間稀疎,謹此圖形以進,勢當及時修補。而此外封陵圓經下曲墻之內,魂遊石下前面,亦頗有傷損稀疎之處,曲墻外左右邊,亦多有莎根全無土色露出之處,當爲一體修補。曲墻面土剝落,女防草瓦五張破傷,果如陵官所報,亦當同時修改,魂游石下磚石一立低下處,乃是流來之執頉,而所見不至大段未安,有難輕易動撓,今姑安徐,以觀前頭,宜當上項修補等事,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依爲之。

○慶尙道觀察使閔應洙上疏曰,伏以,臣頃陳一疏,乞被嚴譴,而聖慈曲庇,批旨溫諄,不惟不罪,反加責勉,臣誠惶隕感激,慙汗交下。而分義至嚴,煩瀆是懼,泯默遲回,已閱數旬,區區情勢,姑不暇論,狗馬賤疾,尤有所萬分難强者。蓋臣稟賦脆弱,奇疾沈痼,尩羸綿綴,寧日恒少,雖在强壯之年,常自澟澟,若不能支保,而重以年來,受傷甚多,蒲柳之質,未能遽衰,膏肓之疾,乘時漸劇,此固醫扁之所深慮,親知之所共知,而至於剸理劇務,馳騖原濕,不但臣才分之不稱,筋力病狀,實難堪任,而怵迫嚴命,逃遁不得,强策殘骸,妄擔重任,今已兩年于玆,則蚊山之難支,桅鞭gg梔鞭g之易摧,卽其勢也。終未免孤負委寄之聖意,自速惠文之彈章。傳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今臣不特不能而已。尸素顚沛,乃至於此,以情以病,宜卽自處,而版築方張,控免非時,冒沒苟蹲,力疾蕫役,今夏暑濕,比前尤甚,南土炎瘴,不竝以北,而夙宵區劃,冒暑奔走,精神內鑠,瘴濕外襲,積瘁所祟,百病侵凌,舊痾新恙,迭作交劇,眞元澌脫,症狀危惡,痰逆氣厥,時或昏窒,而職思所憂,猶不敢偃息在床,勉强酬應,諸症輒加,尋常文簿,率多停滯,當衙署事,爲日亦罕,見今道內,各樣陳田之査頉,便一改量,其所關係,至重且大,則以臣精力,何以釐櫛,向日風水之災,挽近所無,邑牒民訴,鎭日堆案,而無非驚心慘目,前頭民事,可謂罔措。秋後田政,尤當詳審,則以臣病昏,亦何以應接乎?伏況聖朝,深軫外方之民隱,宵旰眷眷,飭勵備至,廟堂關文,前後絡繹,將以宿弊痛革,奸蠹盡櫛,而臣方㱡㱡床褥,澌頓吟病,俱無擧行之望。乃使雄藩劇地,作一養病之坊,瘝曠之罪,益無所逃。情勢之外,病勢之難强,又如此,若不及今變通,則公私狼狽,尤不可言,玆不得不大聲疾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賜矜諒,將臣職名,亟許鐫遞,俾重務毋至曠廢,殘喘得以少延,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右議政宋寅明上疏,伏以,慈殿癤患,至有屢日受針之擧,仰惟聖孝,豈勝憂慮?念臣情勢危蹙,一味泯伏,間雖離次近闕,以承起居,而亦不敢爲進身候班之計,分義虧缺,罪尤萬死。臣於日前,伏承聖批,縷縷辭旨,益復隆重,其所奬諭而慰勉之者,有非賤分所堪承當,臣奉讀未半,感淚盈襟。噫,士生斯世,其能自結殊知於明主者,已是不世之奇遇,其或幸而結知,能讒間莫售,始終如一者,尤爲曠絶。臣之無狀,始事聖上於春邸,已蒙記識之恩,及至今日,擢置三事,眷待冞隆,顧臣言議無當,踐歷踰分,物情之不平,卽其宜也。前後人言,雖不敢悉歸之於危讒,而跬步坑坎,自分無幸。惟聖上,庇覆湔拂,際遭無替,邇來十五六年,如一日焉,則殆亦前古史牒之所罕聞,而臣之一毛一髮,罔非聖上之賜,雖頑如木石,感激圖報,豈有其極?每念及此,不知此身之死所,靡身粉骨,殞首結草,不以喩臣血忱,承弼之地,豈臣所堪?而愚不自量,盡瘁爲期,亦不敢爲顧慮前却之計,況臣所被凶誣,洞賜昭釋,生死骨肉之恩,去益罔極。嚴命之下,豈敢樂爲撕捱?抑臣聞君子,同其退而不同其進,所謂同者,非苟然相隨,卽其禮讓之道,有不能不然。臣與在外諸臣,同一所遭,雖嘗審量於公私虛實之別,不敢爲同時出城之擧,而論以古訓,已不能無媿。若其畢竟權位之必辭乃已,理無異同,及今諸臣,方以倫理風化,引義乞身,而臣獨揚揚冒出,恬不知恥,則不惟無以白臣初心,其於不知者貪戀之譏,亦將何辭自解?臣誠不忍其表率之地,而毁廉媿之防,非不感戴恩旨,而終無轉動之路,三諫之後,初擬卽尋長單,而顧以賤臣去就,瀆擾於嘗藥憂遑之中,致煩酬答,亦有不自安者。竝與闕禮之罪,而不敢陳請,姑且泯默,以待藥院退直之日矣。伏聞昨日筵敎,復及於臣,玆又不勝惶懍,輒敢冒死申籲於仁覆之下,稽逋之誅,益無所逃。伏乞聖慈,曲賜矜諒,亟命遞削臣匪據之職,仍令攸司,重勘臣昧分廢禮之律,俾安私分,以嚴國體,不勝萬幸。傳于洪聖輔曰,遣承旨,敦諭偕來。

○丙辰八月初六日巳時,上御興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趙尙絅,副提調李壽沆,記事官尹敬周,記事官曺潤周、李徵夏,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白興聲。都提調金興慶進前伏曰,數日間,朝則頗淸涼,而晝則猶熱,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向無事矣。興慶曰,卽今侍湯中,必多憂慮之節,氣候凡百,能復一向安寧乎?上曰,無事矣。興慶曰,生脈散,其亦連爲進御乎?上曰,連爲進御,而今則姑欲停止,欲問醫官而未果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初則不過小癤,而今成大腫,臣等憂慮,曷可勝達?肘下昨日散鍼後,似當向減,而或不無更熾之漸云。伏未知果然否。上曰,初則以癤知之矣。開膿以後,始知之,是大腫矣。極用伏悶,昨日散鍼後,必當向減,而今反熾盛,糯米飯,亦幾至於不貼之境,而猶如此,且無不謹致傷之事,而一向如此,此必是痰腫矣。慈殿則今日亦欲散鍼,而逐日下鍼,甚爲重難。當問于醫人,以爲進退計,諸御醫,試各陳所見,可也。權聖徵曰,昨日亦不欲下鍼者,無他意,而只出於愼重之意矣。伏聞今日醫女所傳之言,則肘下有堅硬處云。此必是毒氣,凝聚不散之致,如此處下鍼,尤似重難。姑觀今日,以待症候之加減而爲之,恐無不可矣。金應三曰,傳敎,與醫女入診後所傳之語推之,今日瘡處,似不無添加之慮云,宜有減而反加,此已可悶,旣堅硬而色又黃赤不好云,如此處,何可更下鍼乎?雖以愼重之道言之,醫書所謂棄血,最所忌處,尤不可頻數下鍼,糯米飯之貼付,亦好而猶不如?白合gg百合g之貼付,蓋此藥,是例用之藥,下詢諸醫,而試之,似好矣。玄起鵬曰,散鍼則姑闕今日,未爲不可矣。白合gg百合g貼付,雖非在外相議者,而此藥果好,無論痰腫與他腫,最爲消毒之藥矣。吳志哲曰,連日受鍼之故,不無餘毒之肆,有此堅硬之漸,而此亦非大段可慮之症矣。白合gg百合g亦好,而旣已開穴之後,白合gg百合g貼付,終不如糯米飯之煖付矣。金壽煃曰,諸醫皆言之,而昨日散鍼後,宜有向減之勢,而反有熾盛之漸,則或於鷄豬中,有所進御乎?今日散鍼已重難,明日亦是拘忌之日,不可下鍼,姑觀數日,似無不可矣。上曰,卽今凡症,雖曰有堅硬處,而比當初則謂之向減,亦可矣。白興聲曰,臂部肘下,昨日受鍼後,宜有向減之節,而伏聞今日,反有添加之漸云。伏慮曷勝?如此時下鍼,尤有更添之慮,姑待數日加減,而爲之似好。百合雖曰宜於種毒,而卽今瘡口,未完合之前,徑貼此藥,亦似如何矣。上曰,初則以暑熱知之,而以今觀之,似非一時表症之比矣。慈殿下敎,以爲曾於壬午年,有此病,經閱壬午、癸未、甲申三年而後,始得差復云。若是舊症重發,則此尤可悶,初似小癤,而今則必是大腫,雖以卽今症候言之,爲日已多,似將有生肌肉之漸,而一如堅硬,頓無向減之勢,色又黃赤不佳,終有熾盛之氣,今日則肘下,有加於臂部,一夜之間,若是添加,非痰腫則必不如是,松月,亦以爲明是痰患云。姑觀今日,更議下鍼似好,而金應三,以寅申日爲言,經絡散鍼,亦有此等拘忌乎?聖徵曰,急則不必拘忌矣。提調趙尙絅曰,無論痰與氣,調攝爲上,而俄者上敎,以爲不設屛簇,或有觸風之敎,其不能善於調攝,可推以知,惟願從容善稟,俾無失攝之患,爲好矣。興慶曰,腦部則今無可慮乎?上曰,腦部則無可慮,法醋則以臭惡之故,全不塗付,昨日亦不塗付爲敎矣,最是臂部、肘下可悶,決是痰患矣。又於眉稜,有赤暈色,如男子着網巾,成痕處,不移時,又卽消散,變幻無常矣。予亦有痰病,而如此症,不曾見之,故未能知之,可悶矣。副提調李壽沆曰,臣實惶恐而敢達矣。臣之老母,積年有痰病,或於氣不平時,面部左右頰,或有紅暈氣,又頃刻而頂邊,有靑暈色,其症不一,而其色多般,此莫非痰之所使矣。今此症候之變幻無常,明是痰患,而又或有氣不平時而然矣。上曰,今聞所達,始知有如此等症矣。此亦所聞所見矣。但或以爲痰患,有按之有害之痰,又或有頻頻按之向減之痰云,未知痰患,何如?而或有害或無害否。聖徵曰,按之無害云者,或處冷貼付之痰,以熱手按之,則無害云爾,若大痰則按之豈無害乎?應三曰,凡痰病,若作窠穴,則治之極不易,消散之痰,不過經絡間痰矣。然痰不能自發,或挾氣或挾冷,無不有挾而發,醫家皆以爲痰患,不可下鍼云者,蓋以痰必有挾,故雖下鍼,而完合至不易故也。興慶曰,臂部生肌,又何如乎?上曰,肌肉則漸有生出之勢,而腫處則尙無完合之望,未可知矣。或有如此瘡腫否?諸醫試言之,可也。聖徵曰,不能完合者,以虛故矣。上曰,新肌,幾至於瘡口,而完合則無期,豈不可怪乎?興聲曰,雖以日字言之,猶不至於完合之境矣。此是有痰,故不能速完合,而雖如此,完合時,一時完合矣。上曰,此則不然,入心僅三日,而便生新肉,揷心漸淺,今則幾至於瘡口,開膿纔數日,新肌則急生,而完合則當渺然矣。應三曰,皮膚色赤,終是痰患矣。痰本遲鈍,故常有其色矣。以此觀之,似非觸冷所傷矣。上曰,非觸冷所傷矣。新生肌,暫似堅硬,而色似黃淡,是可怪也。大凡新肉色,例皆鮮紅,而此則不然矣。尙絅曰,新肌,亦或有如此時矣。上曰,漸有所覺矣。頃年手指瘡,亦如此矣。今則醫官,亦皆以痰爲執症,涼生後,不可不用治痰之劑矣。頃日醫官,亦以爲頷下腫時,用二陳湯,久後始差云矣。興慶曰,散鍼則姑停今日,而所貼之藥,當何如?上曰,今日則當着實付糯米飯矣。聖徵曰,流湊之痰,例有久後完合之事矣。上曰,卿等與醫官在外,旣不得詳細診察,醫女醫術又不能詳知,予亦未能詳知,故凡百治療之方,不可不急速責效,而一向遲滯,誠可悶矣。興慶曰,醫官入侍矣。使之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診察後退伏,應三又診察,起鵬、壽煃,又竝診察後退伏。聖徵曰,左右三部,俱平穩矣。應三、起鵬、壽煃之言,俱亦如之。興慶曰,生脈散,有停止之敎矣。丸劑,當劑納乎?上曰,方在侍湯憂遑中,姑待藥院直宿之停罷,更當有下敎矣。興慶曰,世子宮氣候,近日,何如?頃日進牛黃矣,亦頻頻以乳道進御乎?上曰,進服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湯劑亦當議定乎?上曰,卿等方在藥院,徐議之可矣。上曰,李宇夏,是南行乎?尙絅曰,故相臣李尙眞之孫矣。上曰,李時鼎何人耶?興慶曰,李道謙之五寸姪矣。上曰,大臣、重臣,旣已入侍,故言之矣。今觀繡衣狀啓,沔川,新設良役廳矣。此廳何如乎?興慶曰,臣於昨年屛退時,亦略聞之矣。當捧二十斗內,減給五斗云,李宇夏,亦嘗一來相見,故臣問所減許多,則雉鷄柴炭,無乃有不足之患乎云爾,則宇夏,答以所率甚約,月俸有餘云矣。然臣亦見其爲人,此等減省之政,非出於有意,而然蓋其爲人,本甚簡約,故爲此事矣。上曰,二疋之役,自是流來應行之役,而守令有如此者,則近來百姓之倒懸,予非不念,而民習之不美,亦未有如近日,倖門大開,希望太過。或者民以望蜀之心,望於朝廷,則此豈非難繼之道,而大有關於後弊乎?興慶曰,此則上敎,誠至當。而如此守令,可奬而不可責矣。尙絅曰,此雖然矣,而近來守令,專以貪饕爲事,如此守令,宜有嘉奬之道矣。壽沆曰,臣與李宇夏,甚相親熟,稔知其爲人,決非要譽人矣。今此所爲,亦出於赤心爲民之意,此等本心,宜有參量之道矣。上曰,韓山郡守,誰也?興慶曰,新及第林象元之父也。上曰,治法,如韓山郡守而後,方可純然矣。此予之所甚好也。雖以簽丁事言之,漸次爲之,至於無闕額,可也。何必有赫赫聲而後,方爲善治耶?此予之所甚好處也。大臣所達,雖似然矣,而此等要譽守令,宜有責罰之道,而若施責罰,則民必歸怨於朝家,朝家之畏其歸怨,而不加之責罰者,亦近要譽。在上者,又不免於要譽,則何以責其下乎?此亦予自反處也。然予則以爲李宇夏之改易金石,終有可責之罪矣。繡衣之以此謄諸啓本,尤不可矣。李錫福,似是大不治矣。李喜報事,百姓皆欲食肉,宜有此毁,而肥己之事,奪人之妻,尤極駭然,此當有供辭,而如此無狀之事爲之,予則意其不至如此之,甚矣。今反如此,誠果如此,罪不容於誅死矣。給一石而還捧八石云,尤極可駭。此人,似或有此等手段,而千石立本,旣有朝令,宜其爲此擧措而問之,可知矣。興慶曰,此則査問可知矣。尙絅則此則不可不問矣。上曰,初則意其必不如此,而今如此,人固不可知矣。壽沆曰,此係職掌內事,故敢達矣。本院注書,例有二員,而今則上注書尹敬周,旣已仕滿,非久當陞六,只有下注書南泰耆一人,繼此新薦而後,方可有實官,而泰耆,又以槐院貶坐居下之故,未得付職。若待準限,則上注陞六之後,實官久曠,新薦亦無期,誠爲可悶,而殿最,事體甚重,記注亦緊急,何以爲之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臣旣非槐院提調,則何敢參涉?而詢問之下,敢此仰達。蓋聞南泰耆之不參,亦緣受由在外,與無端不參有異。且薦事亦重,特敍付職,速完新薦,恐無所妨矣。上曰,殿最事體亦重,而大臣所達如此,只南泰耆,敍用付職,新薦爲之,可也。上曰,李成中,今則受由,而翰薦之遷就,亦如此,大臣曾經翰林矣。亦必知如此規例,雖無上番,亦有爲薦之規耶?興慶曰,臣亦久遠之事,未能詳知,而大槪上番削職而後,下番方始爲薦,今則金時粲,雖方在謫,而與削職有間,下番恐不可當薦事,而如此規例,臣不曾經歷,不敢質言仰對矣。上無發落。諸臣方退出。上曰,承旨進來。壽沆進前伏,取筆以書。傳曰,今觀湖西御史原書啓,栍邑外,溫陽郡守李時鼎,非特爲治之最善,躬自勸農,力修堤堰,以別單觀之,湖西一道,只有時鼎云,其勤遵七事,能體別諭,俱極可尙,特賜表裏一襲,以示嘉尙飭他之意。栍邑中牙山縣監李思順,肥己牟利,已涉可駭,而以書啓觀之,旣不庸孱,任事亦猛。而不恤農時,不察簽丁,亦涉可駭。此等之人,尤宜飭勵,栍外瑞山縣監李錫祿之貪婪不法,俱涉無據。竝令攸司,依法重勘。僉使李喜報之特授此職,其意若何?則築堰之不就,軍餉之欠縮,或因事勢,或報備局者,而巨役方張,遍饋率畜,法外勒捧,姿行脅淫,俱極痛駭。亦令攸司,各別嚴査以處。上曰,又書之。壽沆,復取紙筆以書。傳曰,御史書啓,徒循廉問巨細畢陳,其勢固然,而大同軍布,自有定制,固是金石也。守令,雖因目前之可憫,其有闊狹者,乃是制外,不可謄諸書啓,其亦竝陳,極涉不察。湖西御史鄭履儉,推考。遂退出。

8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藥房進。左承旨柳綎。右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鄭彦燮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顯章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咸鏡監bb司b宋成明各邑弊瘼論列啓本,則誤字落字,至於六字之多。莫重奏御文字,如是不察,殊涉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南泰溫呈辭,掌令李重庚三度呈辭入啓,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趙尙絅,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曉夕之間,新涼頓生,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腦部患處,益臻差勝,臂部腫處,肘下開濃gg膿g處,糯米飯連爲貼付,而瘡口漸益生肌,微浮之氣,亦已消減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頭部凝聚處,今幾快愈,臂部漸益生肌,肘下微浮,比昨消減,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卽伏承啓辭之批,則大王大妃殿,頭部凝聚處,今幾快愈。臂部漸益生肌,肘下微浮,比昨少減爲敎。臣等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諸症候,雖已減歇,而餘氣尙在,此時治療之方,不可少忽。臂部及肘下,連付糯米飯,鹽湯時時熏洗,爲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書啓,臣昨夜承命,馳往敦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宋寅明所住處,則以爲臣情懇所迫,輒敢瀆擾於嘗藥之中,惶懍之至,罪罰是竢,不意深夜,承宣來傳敦諭,仍有偕來之命,區區去就,至煩聖念如此,臣且驚且感,重以憫蹙。噫,臣於所遭之初,其驚痛罔極何如也?而猶且勉承面諭之旨,暫赴按鞫之坐,卒又違衆冒譏,遲留輦下,則今於前後恩旨之下,顧以臣感激欲死之心,豈敢過爲撕捱,不思承膺?誠以妖孽之生,實由於冥升,而權位終不可蹲冒也。出處之節,有關於風化,而廉媿終不可放倒也。微諒有守,轉動無路,斷斷血忱,惟望天日之典賜照燭也。臣今㦖鬱成病,語無倫序。此時屢瀆,雖甚惶恐謹當更入文字,畢暴愚衷,以仰請處分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廳中不齊,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右副承旨鄭彦燮進。吏批啓曰,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新除授咸鏡都事鄭權呈狀內,猝得身病,頭疼如碎,便泄無算,奄奄若不保朝夕,決難運致於數千里之程,入啓處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有難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南泰溫爲承旨,以李衡佐爲判決事,以金始熺爲戶曹正郞,以鄭亨復爲副修撰,以金廷潤爲掌令,以李徵夏爲兼大同察訪,以南渭老爲江春都事,以韓儀朝爲中部主簿,以金行一爲引儀,以安健爲漢城主簿,以任珽爲執義,兼春秋單安正仁,以韓師得爲右承旨,以鄭彦燮爲左副承旨,以洪聖輔爲右副承旨,以南泰溫爲同副承旨。

○兵曹判書趙尙絅藥房進,參判李普赫進,參議朴弼正進,參知曺夏望病,左承旨柳綎進。兵批啓曰,忠壯衛將柳升明呈狀內,素患水土之症,每當夏節,復發添劇,萬無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郡守徐愼守gg徐愼修g,前萬戶李震哲,前司果任相郁,前直長秦萬里,及第李聖復、朴台文,扈衛軍官林蕃、崔五碩、劉振漢,幼學金重河,新選陳宗道,驛吏金鼎三,砲手金守堅,漁父金終萬等,或拯活人命,或試射沒技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徐愼修,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李震哲、任相郁、秦萬里,未資窮未準職。李聖復、朴台文、林蕃、崔五碩、劉振漢、金重河、陳宗道、金鼎三、金守堅、金終萬,係是出身儒品,軍兵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副護軍李聃錫、沈一羲、李重庚,副司直趙命臣,副司正柳顯章單付。

○李壽沆,以宗簿寺提調言啓曰,卽接江華留守李匡德牒呈,則今此雨水,累日暴注,故璿源閣前後外面,有滲漏處,而外墻亦多有壓頹處云。前頭事不可預料,趁此時修改,不容暫緩。今番所修御牒及《璿源譜略》,乙卯式年《璿源錄》,王妃世譜,世子行錄,宗班行蹟,陪進奉安時,堂上郞廳行用印信各一顆,書吏二人,庫子一名,所騎馬,依例給送。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停止事,及奉安後仍留郞廳,雨漏處修補之意,分付該曹該道江華府,此後太白、五臺等處,鱗次奉安,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趙尙命,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勢難在直,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宋翼輝,昨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以禁衛營言啓,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曾已啓下矣。今月初八日,始役改築,而洞壑近處,可合石子,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弼善金宗台上疏曰,伏以臣之本來蹤地,極其臲卼,一切榮途,自劃已審,凡有除拜,輒犯違逋,今此所叨之職,亦豈有承膺之望,而冒沒出肅?連爲持被者,秪爲瞻依銅龍,少伸延頸之忱矣。日昨直中,猝聞父病添劇,不容暫時耐住,蒼黃徑出,自速擅離之科,聖念曲庇,不惟不罪。反下勿辭護焉之敎,臣誠倘恍感激,不知置身之所,天恩所曁,臣父病勢,旣殊復甦,而暴泄之餘,嘔氣尙未已。粒米不能近口,元氣更無餘地,其他種種症形,難以毛擧,設令從今以後,別無所添,時月之間,難保其蘇完,由限已過,而斷無離舍供職之望,不得不復此申籲。伏願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旣以親病乞解,何暇念及於他?而竊有區區情私之切急者,輒敢冒萬死附陳焉。臣有九耋祖母,居常疾病沈淹,氣息綿綴,澟澟有朝夕之憂,臣父今年,亦已六十有八矣。顧以衰暮之境,長在湯憂之中,形神之凋謝,精力之衰脫,固其勢然,而臣家家業之旁落,世所共知,至今百口之賴活,罔非國恩之攸霑。而臣父以親老家貧,未遑於自奉自便之計,居處飮食之節,殆非衰病人所可堪,此誠知舊之所嘗愍然者也。自今夏以來,臣之祖母,宿恙之外,又添別症,首尾三朔,一向危篤,而凡於藥餌之節,家力罔措,動輒愆時。臣父於晝夜扶護之中,煼灼勞瘁,費盡心力,所患諸症,乘虛輒發,轉輾沈劇,屢經辛苦,至于今番而極矣。若不及時善攝,極力加護,則將有靡逮之悔,到此地頭,罔知攸爲,世之從仕者,親年不至衰老,家計不至淸貧,猶且求補縣邑,以爲榮養之計,誠以人子之情,靡不用極而然也。今臣則祖母病危,而坐於窮匱,而使望七老父,獨自憂傷,以至於因仍添病之境,而臣爲其子,曾不能代其勞而抒其憂,以少安其病心,似此情理,人所罕有,臣之通籍,今已有年。每自擬早晩得除一縣,以月俸之餘,盡烏哺之情,而心計迂拙,情地齟齬,未敢圖便,以至于今。今則臣父,年已深矣,病且痼矣,眷焉崦嵫,餘景無幾。臣若失今不圖,含願莫伸,則使臣他時,設有專城之俸,列鼎之享,亦將安所及哉?伏惟殿下,以孝爲治,化洽錫類,凡諸群下之爲親陳懇者,無不曲賜允許,俾遂其願,臣誠不肖無狀。其淺薄之誠,蕪bb拙b之辭,雖不足感動天聽,而宮僚乞郡,亦有前例,臣旣抱此懇迫之情,何可自阻於仁覆之下,而不爲之呼籲也哉?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恕其僭而矜其情,特許臣至願,俾及親在之日,得遂便養之私,則臣生當殞首,死當結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該曹依施,爾其勿辭護焉。

○司諫許沃上疏曰,伏以臣,前冬罷諫職歸田之後,間以邦慶,入京趨造於末班,以少伸忭祝之誠,旋卽還尋鄕路,一味跧蟄,不自意八朔屛廢之餘,烏府、薇院之除,相續於旬日之間,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措。所宜竭蹶登途,扣謝天陛之不暇,而臣之老父,年近八十,景忽崦嵫,自經暑濕,寧日常少,使臣朝夕扶護,不離其側,猶懼疾病之或乘。則違離於數日之程,奔走於職事之供,實非臣卽今情理之所可堪忍。且臣出入臺地,殆近十年,言議巽愞,見識孤陋,蔑有裨補之效,徒積尸瘝之誚。雖常內愧於私懷,顧免外至之詆訶,不幸前冬,因李錫杓補外請寢之啓,厚被李潝之無限之僇辱,至今思之,猶有餘悸。夫潝之初疏斥臣者,臣於引避之啓,略有辯論。伏惟聖聰,亦或記有,而彼以臣避辭中非讒則諛四字,挑起狂怒,公肆反詈,其所謂承望假借之旨,祖述譽樹之習,抉摘文字之間,恣弄織貝之手云者,全無倫脊,不成事理。噫噫,潝疏之斥錫杓,他事是非,臣不暇較絜,而卽其如簧之說,上及乘輿,一轉語,不待臣之抉摘,而自有一世之公議,千秋之簡草,俱必覰破之矣。觀於潝之畢竟自解之疏,艱辛窘遁,全不成說,則彼顧謂臣可侮,怒臣之言,反斥臣以眞讒諛者,獨不顔厚而心愧,又何其不自反耶?況其湊合不韙之題目,要快辱臣之口氣,而自不覺其言之近於無識,臣竊惜之。其以一邊論啓,請夏宅之罪,一邊營護,救夏宅之人,操切臣者,尤堪孤笑,臣之所護,爲其直言見黜,不欲以深文索瑕痕,潝之所惡,專在論斥相臣,至以直言爲簧說,彼此心事之得失,亦必有公眼能辨,臣何足費辭也哉?臣非欲與彼呶呶較爭bb於b時月稍久之後,而若其所被惡言之非常,則誠不可復抗顔玷冒於臺地一步,此臣所以不得不鳴號於凝旒之下者也。伏乞聖慈,察臣私情與情勢之決難趨召供職,亟許鐫遞臺銜,仍命勿復檢擬,俾臣自靖私義,終養老父,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上來察職。

○司書金漢喆上疏曰,伏以臣性質愚迷,蹤地臲卼,昨年以來,前後恩除,凡幾遭矣。有官輒辭,有召輒違,必得遞罷而後已,辜恩慢義,罪在罔赦,不意聖眷優渥,特以滓穢之賤,置諸宮僚之列,除命纔降,嚴召繼臨,適緣僚員之不齊,黽勉出肅,仍就豹直,其職雖卑,其責甚重,將以輔導東宮,則顧臣蒙學諛聞,最居人下,而何其竊吹於其間哉?黃流瓦缶,自知不稱,玉鑽狗矢,人必有刺,惶霣慙恧,無地措躬,且臣素有伏暑之症,每當暑熱,輒必發作矣。頃者重患於冒炎參鞫之餘,近又添劇於連日問候之班,乍寒乍熱,似瘧非瘧,頑痰塡胸,氣息綿綴,一日二日,轉輾層加,多試藥餌,終無分效,若不及時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將疾痛之呼,敢干宸嚴之聽,臣罪萬死。仍竊伏念皇天祖宗,以我元良,錫我殿下者,夫豈偶然?蓋將托宗祀之重,係億兆之望,吾東方無疆之休,其自今始矣。伏聞春宮邸下,玉質天成,睿智夙彰,言語笑啼,視聽動止,超越尋常,已有大聖人氣像,擧國臣民,孰無延頸愛戴之心?伏想殿下,以止慈之念,凡其保養之節,敎諭之道,靡所不容其極,必不待臣言,而職忝宮官,其所憂愛之誠,自倍於他人,竊附芹曝之悃,條陳芻蕘之說。伏願殿下,特留聖念,先自學語學步,以至敎數敎方,無時放過,着處省察,凡於耳目所及,言語所接,事事物物,提撕訓誨,盈耳充腹,習與性成,則其作聖之方,成德之效,不期致而日至矣。臣謂蒙養之方,無過於敎諭之必早也。二曰,擇左右,保傅篇曰,左右正而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又曰,習與正人居,不能無正,猶生長於齊,不能不齊語也。習與不正人居,不能無不正,猶生長於楚,不能不楚語也。臣不識世子宮中,左右皆正人乎?所見皆正事乎?所聞皆正言乎?伏聞外間所傳,則殿下於春宮創設之後,內侍以下,至於掖屬,各別擇定,左右侍護云,信斯言也,誠正得宜,幸莫大焉。其間,若或有便僻側媚之人,縱其狎昵之習,恃其親密之情,陳之以褻慢之談,導之以戲樂之具,啓之以侈靡之漸,則儲宮爽德之害,如泉始達而閼之以泥,如火始燃而潛之以水,可不懼哉。至於衣服濕涼之方,飮食飢飽之節,非特一時調護之道,亦爲養德性之一端。伏願殿下,深留聖意,嚴飭左右,毋或汎忽焉。臣謂導正之要,惟在於左右之善擇也。三曰,選宮僚,夫春宮之設講官,乃所以責离明之成就,備胄筵之顧問,則苟非博古通今,講論啓沃之才,其不可人人而冒居也決矣。臣聞成王之爲世子,周、召爲傅,太公爲師,又有散宜生、南宮适之徒,輔翼之,肆成王聞道也早,克成厥德,曷不休哉?顧今人才杳然,雖不得如古之人,而天生人才,自足了一世之事,則今日廷臣,亦豈無可合是選者?倘殿下,斥退如臣庸瑣,必極選敦重經術之士,以備宮僚,使之鎭日輪侍,常在左右,起居必偕,啓處與同,上不必曲加禮貌,下不必徒修邊幅,簡其威儀,親近相下,恒言諧笑之間,每說忠臣孝子可師可法之事,引諭開陳,常若裨說常談之爲易入而好聞,則其習與宮臣居,無異家人禮數,其浸灌涵養,造詣聖德之功,豈可量哉?是以敎人之術,必以友仁觀善爲貴,蓋爲漸漬薰染之益,有非言語誡告之所及也。此所謂欲成允德,必先親正士者也。且夫宮官進見,必束帶垂紳,不能無嚴憚之意,近習供奉,必便順狎昵,自爾有安近之心,凡人之情,嚴憚則易疎,狎昵則易親,親疎之間,從違自別,若使接見時,多親而不疎,今日聞一正言,明日學一正事,則自然與智俱長於不知不覺之中矣。臣謂進德之方,莫善於宮僚之愼簡也。伏聞向仍宮官,疏請僚屬之定限入侍,批旨嘉納,仍有觀勢下敎之敎,而側聽數月,尙靳下敎,臣未敢知殿下,近在侍湯憂惶之中,未暇他事而然耶?抑或當此炎涼換授之際,慮妨保攝之節而然耶?竊不勝憂慮抑鬱之至,玆敢不避畏煩,略貢微誠。惟殿下,恕其狂妄之罪,而不以人廢言,俾伸肝肺之忱,毋作紙上之空言也。臣之卽今病狀,症情危惡,殆難一刻在直。伏乞天地父母,特推聖慈,亟許遞改,俾便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大願。答曰,省疏具悉。條陳三件,深嘉其意,可不留意。其於接見,方在幼沖,又當炎暑故也。今生涼氣,將於前頭,觀勢爲之,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鄭履儉上疏曰,伏以臣,昨伏見聖旨,以臣書啓中事,誨諭嚴峻,特降問備之命,臣誠惶隕悚恧,不知所以自措也。此事之不可謄諸書啓,實有如聖敎者,臣亦略及其措置苟簡,日後生弊之慮,而只欲導達蒙惠之民情,至煩於奏御之中矣。及今聖上,諭之以制外,責之以不察,臣於是,實仰處分之明,而臣啓失體之罪,亦無以自解,推緘未勘之前,皆臣俟罪之日,則其在自處之道,已不可一刻仍冒。而且念臣之待罪史局也,前有僨事之失,後遭誤薦之斥,同事諸僚,擧皆引嫌,不就言議之職,則在臣私義,理無異同。昨於嚴敎之下,宜卽詣臺,自列其前後辜犯,而顧臣奉命廉問之際,重患獨痁。今至兩朔,訖未離却,忍死舁還,僅僅復命,歸家之後,痛勢危劇,氣息如縷,轉側須人,萬無自力起動之望,玆不得不略陳短章,冒死請譴。伏乞聖慈,亟命重勘臣罪,以重公體,俾臣得以銜恩訟愆,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於湖西事,竊有一二可論者,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比年以來,百弊俱生。自非勤幹有才者,未易收拾,而時任判官趙彦彬,寬厚有餘,明斷不足,政多弛緩,吏頗恣橫。保寧,亦是至殘極弊之邑,而時任縣監,權䌖,疎懦殊甚,專不事事,吏緣爲奸,民受其病,俱不可仍置,竝宜斥罷,而係是栍外,且無大段不法之事,故初不竝論於書啓,欲於登對時,仰達矣。今臣,已作應遞之官,將不得入侍,敢此附陳於辭疏之末,惟聖明之財幸焉。答曰,省疏具悉。趙彦彬、權䌖事,依施,不過飭勵,其何撕捱?勿辭察職。

8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柳綎呈辭給由。右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鄭彦燮。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顯章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趙尙絅,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頭部凝聚處,已臻快愈,臂部腫處,幾盡生肌,肘下微浮之氣,益有消減之勢,而糯米飯,連爲貼付,鹽湯,其亦時時熏洗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頭部凝聚處,已盡快愈,臂部幾盡生肌,而膏藥貼付,肘下漸益消減,膏藥貼付,鹽湯熏洗。頭部今幾快愈,臂部幾盡消減,其勿輪直事下敎,依此擧行。大抵初雖小癤,開濃gg膿g之後,便是腫患,今幾消減生肌,頭部凝聚處,尤爲焦悶,而其亦快愈,欣幸曷喩?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卽伏承啓辭之批,大王大妃殿,頭部今幾快愈,臂部、肘下,幾盡消減爲敎,臣等,伏不勝懽欣慶幸之至,而第此時少愈之戒,不可汎忽,諸御醫鍼醫等,皆以爲膏藥連爲貼付,鹽湯時亦熏洗,而且當此涼節,尤宜愼護,必須厚覆以綿絮等物,以爲溫煖之地,爲宜云矣。仍伏念患候諸節,尙未復常,臣等之一時竝退,事體道理,極涉未安,依前輪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初以此陳達,而慈敎懃懇批答中諭矣。以卿等之請,復爲陳達,則初者輪直,旣非欲爲,今則幾皆快愈,貼付膏藥,何必仍直?勿爲輪直事下敎,難以强請,依慈敎奉行。

○傳曰,別入直醫官,勿爲入直事,有慈敎矣。各色廳,姑令輪回入直,可也。

○藥房口傳啓曰,慈敎如此,臣等,宜不敢更事煩瀆,而第臣等之遽然一竝退直,終涉未安。且別入直醫官之以其廳,輪回直宿,尤非愼重之道,竝依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屢次陳達,而今已快愈,雖有餘症,提調不必直宿,醫官亦無夜間承候之事,依前下敎爲之事爲敎矣。依慈敎擧行。

○柳綎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未肅拜,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假注書柳顯章,宿患胸腹痛猝發,方在昏倒不省事之中,決不可强留直中,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溫曰,藥房都提調以下,書啓。

○洪聖輔啓曰,三省推鞫,前因大臣收議,有依議施行之命矣。藥房勿爲輪直事,纔已下敎,省鞫,依例擧行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擧行。

○平安監司申思喆狀啓,安州居韓贊及義州居張益三等,渭原居申(申))雄之母等,中和居船人金先同,平壤居哨官金愛發等,寧邊居守牒軍官尹廷世等,順川居朴廷世妻金召史等,渰死、溺死、壓死事。傳于南泰溫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南泰溫,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無推移之員,自昨闕直,事體未安。說書宋翼輝,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金漢喆,累日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兼司書趙明謙,奉命在外。說書宋翼輝,纔已違牌,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道,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金箕錫呈辭受由,兼輔德尹心衡在外,弼善金宗台陳疏受由,文學李錫杓在外,兼文學吳彦胄,以本職入直玉堂,院中只有臣明澤,獨爲入直,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前水使李漢弼,遞罷已過半年,新水使李玗,自北上來已久,夫馬留滯,亦甚有弊。故自本司,必令前月內往赴,而訖今遷就,日昨至囚其陪吏。而尙無辭朝之擧,怠慢之習,殊涉可駭,國綱所關,不可置之,黃海水使,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司僕都提調言啓曰,內乘金洸呈狀內,以爲八十老母,疾病沈淹之中,自昨夕,前患瘧疾復發,寒熱交作,症勢危重,氣息奄奄,若將垂絶,人子情理,實無一刻離側供職之望。所帶之任,急速改遞,俾得安意救護云,當此陵幸命下之日,不可任其曠職,內乘金洸,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8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柳綎呈辭受由。右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鄭彦燮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腫處,已盡生肌,肘下微浮之氣,益復消減,而膏藥連爲貼付,鹽湯時亦熏洗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而臂部、肘下,幾盡快愈,予則無事矣。

○鄭彦燮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未肅拜,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藥院提調直宿罷出間,啓請姑停矣。直宿旣已罷出,今日爲始,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慈殿未寧時,藥院都提調行判府事金興慶,內廏馬鞍具一匹面給,子壻中一人除職,提調判書趙尙絅,副提調都承旨李壽沆,竝加資,注書尹敬周,六品遷轉,記事官曺潤周陞敍。別入直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白興聲,竝加資,掌務官權煖,准職除授,醫官金垕、尹興大、金必佑、康天衢、朴道煥、崔周慶、玄載觀、鄭行謹、秦後觀、趙昌會、金必衍、崔擎玄、洪萬遇、皮世麟、權燧、白重圭、李廷德、李台齡、李以材、李燁、權守經、趙廷俊、姜渭聘、金德履、李壽祺、金世選、柳徵瑞、鄭纘僑、方泰輿、李萬祥、金履亨、鄭東羽、辛世翊、韓聖鳳、尹重莘,各兒馬一疋,金東桓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金鼎一、千受績,竝書題除授,掌務書員韓福昌等二,湯藥書員高成益等八,竝限己身免役,使喚書員金時兌等十一,種藥書員崔二俊等二,竝限三年免役。醫女松月,再次執鍼,從自願免賤,米布各別題給,月玉,從自願免賤,米布從厚題給,希容、德眞,竝從自願免賤,使喚醫女次深等四,外司醫女愛楚,竝米布從厚題給,其餘下人等,米布,亦令該曹,從厚題給。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慈殿入診時,入侍郡守金九衍,內廏馬一匹面給。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慈殿未寧時,本殿承傳色內官朴弼周、李景禧,竝加資,出入番內官金夏龜等十一,各半熟馬一匹,司鑰池尙澄、韓贊裕,各兒馬一匹賜給,別監飯監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從厚磨鍊題給。

○以說書宋翼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溫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溫,以侍講院意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宋翼輝,旣有只推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奉敎李成中,以親病,陳疏出去,已至屢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復,告廟陳賀擧行事,旣已啓下矣。自前陳賀時,例有方物物膳封進之規,今亦依前例,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方物物膳,一依冬至物目數,當爲封進,而陳賀之日,勢所未及,亦依前例,隨其措備封進之意,分付諸道及開城府,何如?傳曰,雖以勉從,方物物膳,不必封進,只以進箋,勿爲擧行方物物膳事,下敎懃懇,再三陳達,難以强請,亦有其例,情禮其涉抑鬱,而依敎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玆大王大妃殿,患候遄臻平復,此實宗社之大慶,臣民抃祝之心,有難勝言。告廟、頒敎、陳賀等事,不容少緩。而取考前例,則甲辰年王大妃殿,未寧之候平復,告廟時告禮,竝行於社稷、永寧殿矣。今亦依此,擇日擧行,何如?傳曰,此豈若此?其勿擧行事下敎,而旣有前例,而其在歡幸之忱,豈可無頒敎之擧?下以頒敎,則亦豈不告上之意?再三陳請,幸得勉從,卽爲擇日擧行。京先行禮,外方則追後進箋,亦有舊例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三名日及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誕日陳賀時,王世子當有進箋,致詞表裏之擧,而王世子以年幼之故,未冠禮前,依例權停,表裏,自內隨便爲之事,已爲啓下矣。今此大王大妃殿,平復陳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王世子進箋致詞一節,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復,頒敎陳賀節目,當爲磨鍊矣。自上,以崇政殿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已下敎,而該曹循例,節目書入而已。其何取稟?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復,告廟頒敎陳賀事,允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五日爲吉云。依前例遣大臣,宗廟、永寧殿、社稷,同日曉頭,先行告祭後,午時頒敎。大殿、大王大妃殿,京外進箋陳賀,中宮殿,一體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依爲之。以親臨擧行。

○備忘記于南泰溫曰,輪直旣止,則上下歡幸之道,宜卽稟行。而日暮之後,草記乃入,稟請允下,亦夜二鼓矣。則擇日草記,日高入啓,事極稽緩,當該堂上,從重推考。

○傳于南泰溫曰,凡事可以預整者,陵幸吉日,爲先擇日以入,而以望後擇入。

○南泰溫,以禮曹言啓曰,傳曰,凡事可以預整者,陵幸吉日,爲先擇日以入,而以望後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六日月蝕,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十九日、二十日拘忌,二十一日國忌齋戒,二十二日國忌,二十三日月忌,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國忌,二十六日國忌,二十七日不宜出行,二十八日大段拘忌,二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司書金漢喆,弼善金宗台,陳疏受由,兼司書趙明謙奉命在外,說書宋翼輝纔已違牌,輔德金箕錫呈辭受由,兼輔德尹心衡,文學李錫杓在外,兼文學吳彦胄,玉堂入直。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玉堂入直及陳疏受由,牌不進外,呈辭受由及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受由及在外人,竝姑改差,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南泰溫曰,此賞格,有異於他賞格,備忘旣已卽下矣。今日政擧行事,分付。

○鄭彦燮,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勿拘。

○又以吏批言啓曰,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加資事,命下矣。權聖徵、金應三,本資乃是崇祿,自前醫譯,例不得陞輔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各熟馬一匹面給。

○有政。吏批,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左副承旨鄭彦燮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藥房進,參判李普赫進,參議朴弼正病,參知曺夏望病,左副承旨鄭彦燮進。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藥院進,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公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守令、都事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沈星鎭爲宗簿正,李聖海爲兵曹佐郞,金瑞龜爲咸鏡都事,尹就咸爲輔德,李鼎輔爲文學,尹汲爲兼輔德,朴弼均爲副修撰,金錫一爲公州判官,李夏宗爲保寧縣監,金德履爲禮賓別提,注書單南泰耆,中部參奉韓命德,慶基殿參奉李善源相換,兵曹判書趙尙絅,今加正憲。都承旨李壽沆,今加嘉義。知春秋趙尙絅,同春秋尹游,醫官玄起鵬,今加資憲。吳志哲今加嘉善,金壽煃今加嘉善。白興聲今加通政。內官李景禧今加崇政。朴弼周今加崇祿,以上賞加。

○鄭彦燮啓曰,新除授注書南泰耆,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溫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柳顯章改差,代金樂曾爲之。

○傳于鄭彦燮曰,沈判府事,在城中則李奉朝賀引見時,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鄭彦燮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判府事沈壽賢,承命來詣闕中矣,敢啓。傳曰,引見。

○南泰溫啓曰,兵曹參判李普赫,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宿衛重地,不爲交替,徑先出去,事體未安,推考何如?無批答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大王大妃殿,差備直宿醫女來言,因慈敎,自今日勿爲待令云,而卽今瘡患,猶未盡完合,或不無夜間承候之事,醫女之一時退直,恐有欠於愼護之道,依前待令,何如?惶恐敢啓。傳曰,以此陳達,則卽今夜無承候之事,醫女勿爲待令事,下敎矣。依慈敎擧行。

○南泰溫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判府事沈壽賢,奉朝賀李台佐,十一日來待事下敎矣。入侍兩大臣,旣已親承聖敎,而奉朝賀李台佐,未有承聞之事,與兩大臣同爲入來事,臨時遣史官傳命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明日備局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呈辭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敦義門北邊體城,七間許頹落處,待晴修築事,前已,啓下矣。所入石子浮取後,可以始役,依前城外近處,溪壑間所在雜石,先爲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武德門上西營近處,宮墻頹毁三處守直時,以西營入直砲手五十名,難於分排各處,故例入直外砲手二十名,別爲添入,輪回守直矣。今則宮墻頹毁處,竝爲畢築,加定砲手二十名,還爲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牙山縣監李思順,瑞山縣監李錫祿,安興僉使李喜報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思順、李喜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錫祿,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趙尙絅,行都承旨李壽沆,聯名上疏,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待罪藥院,適當大王大妃殿違豫之時,承命輪直,昕夕承候,此不過職分內事也。幸賴宗社默祐,聖孝出天,不多日,遄收康復之休。臣等,聚首歡忭,慶祝方切,此際,伏蒙加資之命,臣等,誠不勝惶霣駭惑之至。夫賞典,不可輕施,必待有功,此古昔明王,所以愛嚬笑者也。設令臣等,薄有勞勩,元非淵衷之所可記有。況臣等,數日直院,則有何可論於賞典者耶?自聞恩命,徊徨悶蹙,措躬無地,不得不冒死陳懇于黈纊之下。伏乞亟命還收新授資級,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循舊章,卿等勿辭焉。

○右議政宋寅明上疏。伏以臣,屢煩血籲,冀蒙矜許,而恩命終靳,聖眷冞隆,十行敦諭,辭旨諄懇,仍又有承宣偕入之命。臣於此,惶霣感激,不知所措,倉卒附奏之辭,未能悉其情悃,玆不得不更申疾痛之號,瀆擾至此,臣尤死罪。噫,臣之無狀,事君不誠,平日言行,不能孚感,致使苦衷至懇,一未見諒,日前筵敎,至以與兩重臣,同進退,深示慨然,臣誠慙悚,無面可顯,臣之前疏,必引古人同退不同進之義,以爲難進之端者,此固目下廉媿然也。而若以爲出處大體,一視兩臣,則亦未必臣之本意也。苟使臣,以凶誣爲必可嫌,而自圖便安,則其必卽日出城,不在於兩重臣告退之後。且使臣,以凶誣爲無足恤,而不知懲畏,則亦必因仍視事,不特爲一番參鞫而止。蓋臣初意,自以職忝輔相,行止不宜自輕,若以死囚誣招,輒卽逬出,則其爲傷國體而啓後弊,有難勝言。故所以入對帳殿,出參鞫坐,非不知擧世之譏議,而不與兩臣同其奔逬者也。且其凶誣,旣被昭晳,臣不無引爲深嫌,形諸文字,而若其所以來此變怪,實由於冥昇不止,寵遇太盛。則雖嘗感知遇之特達,以盡瘁而自期,其於驚痛之餘,終必解此相職,稍圖自靖者,亦事理之所不可已,斷斷此心可質神明。臣之不當冒出於兩重臣,未還朝之前者。固是臣今日處義之一事,而顧其怵惕逡巡,決不可仍冒匪據之狀。初不在於兩臣之進與不進,退與不退,而乃以日月之明,猶有所遺照,眷顧羈縻,責勉諄切,有若臣初不必引嫌,而隨衆遜讓,眞可以承命而視人去就者。然恩數踰分,近侍臨守,乞免之章,未蒙諒察,尋單之計,又違初心,狼狽悶蹙,不省所處,臣之情事,其亦慼矣。伏乞聖明,亟先收還偕來之命,仍卽遞削臣議政官銜,重勘臣違逋干冒之罪,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昨以大臣所達,悉諭矣。今卿去就,係關國體,卿胡不諒,若是過讓?雖日上百章,閱月撕捱,決無勉副之理,徒使國事泮渙,上下相持,困我而已。以卿體國之心,何不量此乎?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抑菀,卽日偕入,聽我面諭。仍傳曰,偕來承旨傳諭。

○兵曹參判仁平君李普赫上疏。伏以臣之母病,實無離側供職之勢,而日昨禁直苟艱,將至請牌,以臣情私,煩瀆於侍湯之中,義所不敢,抑情就直,今至四日矣。卽聞老母,本病之外,泄患復發,度數無算,飮啖專廢,氣息昏綴,諸般症形,一倍添劇云。臣方寸煎灼,達宵焦悶,而僚堂不諒,無意替直,急於躬護,他不暇顧,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職名,仍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焉。

○奉朝賀李光佐,伏以臣在江居,伏聞大王大妃殿,有未寧之候,至於再次開膿,犬馬之忱,不勝憂慮,爲參廷候,進來城裏,連奉起居,少伸微誠矣。症候日漸向安,廷班旣輟,院直又罷,臣民欣幸,顧何敢以盡達?今將還向江外,及中秋節日,往行墓祀,少慰累年不與祭霜露罔極之情理,而曾於前月賜對之日,躬承鄕行前,更一入覲之敎,恩命之下,今不敢無端退還,侍湯之餘,亦不敢唐突求對,敢進短箚,以請進退之命,無任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慈候不日快復,歡幸曷諭?知卿入城參候,而方在侍湯,無暇召見,今則慈候差復,藥院止直,將欲問于政院召見矣。卿箚適上,其用欣焉,依頃日下敎入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中樞府事金興慶,伏以臣,卽伏見備忘之下藥院者,鞍馬面給,子壻除職之命,遽及於臣身,臣誠不勝驚惶悚縮之至。伏惟東朝違豫之候,由癤爲腫,傳變多端,始固有無限隱憂,而終賴我殿下誠孝之孚格,留壅之氣,匪久消減,症候諸節,速臻康復,几厥臣庶,孰不歡幸?臣於是時,適參提擧之任,嘗藥焦遑之餘,獲覩斯慶,區區忭祝之忱,不可名言,而顧其所自效者,不過一旬餘承候,數三日直宿而已。乃者錫馬任子之眷,忽降意想之外,此雖出於聖上飾喜慶重事面之盛意,而其爲臣心之不安,殆無所容措矣。嚬笑雖微,明主亦愛,無功獲賞,古人所戒,揆以公私,竟難冒受,玆敢略陳微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慈,亟命收還恩旨,以重賞典,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慈候不日快復,歡幸曷喩?今玆賞典,乃循舊章,卿其勿辭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丙辰八月初九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奉朝賀李光佐,判中樞府事沈壽賢引見時,同副承旨南泰溫,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曺潤周,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光佐曰,新涼乍生,老炎猶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未寧之候,在初雖非症重者,腦後分野不輕,且有紅暈之氣,下情憂慮不釋矣。卽得快消,其他開膿處,已生新肌,今臻快復之境,其爲慶幸如何?不可勝達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開膿處,連日受鍼,髮際腫癤,卽得消膿,有此數日內差復之慶,其爲慶幸,何可勝喩?上曰,甲寅年,已經頷下腫患,而今番則初如小癤矣。開膿後不卽完合,浮高處,多受散鍼,故消散甚多,以致數日內夬生肌肉,其爲多幸,如何可言?光佐曰,累日憂惱之餘,受鍼時,失血亦多,氣血必致減損,卽今慈候,如何其無憊苶之候乎。上曰,本有痰氣,而猶有熱候,雖是盛壯之年,似不當如此,可知其熱候之多矣。卽今痰氣少減,而雖是風熱,亦挾痰氣,甲辰年頷下腫,則以湯劑收效,今番則以外消散不少,惟望痰熱之不復發作矣。壽賢曰,散鍼後,卽得收效,極爲多幸,而第急爲收效,不無後慮,以閭家言之,速爲完合則必有後慮,似無此患矣。上曰,開膿後則旣非痰腫,不當遲合,而瘡口累日不完,散鍼誠爲多幸,而卽今痰候,疎泄則好矣。不然則誠爲悶矣。光佐曰,全是火熱,不無後慮矣。累日侍湯,聖體薰心,秋炎方甚,恐有損傷之慮,下情憂念深矣。今番其無受傷之候乎?上曰,予身有何勞傷乎?壽賢曰,今年暑炎,無前近來,累日侍湯,調攝之節,殊非便安之時,小臣久未入侍,水剌諸節,其無大段減損乎?上曰,未知由於多服丸劑之故,而今年最爲安過,卿等年老,今年無前之暑,何以經過耶?光佐曰,小臣極爲惶恐,而敢以暫爲瞻望之意,仰達矣。上曰,卿雖不請,而將使瞻望矣,依爲之。光佐,起坐瞻望曰,卽今玉色,似好矣。過此無前暑熱,而天顔之豐厚,勝於昨年,亦有紅色,似是氣運有勝而然矣。未知卽今非氣升之時乎?上曰,日炎故,今方氣有微升者矣。壽賢曰,氣運似有所勝矣。光佐曰,氣運好矣甚幸矣。上曰,予則不知,而予非瘦矣。壽賢曰,殊非豐厚,而以閭家言之,卽所謂堅堅矣。似是病患,內除而然是爲幸甚矣。光佐曰,東宮氣候,其間何如?上曰,過此暑炎,而連得好在矣。光佐曰,沖年甚難於經夏,而連得安順,多幸矣。壽賢曰,一番瞻望,而更不得入侍,其後似益長大矣。上曰,常見故不知,而果如春帖子,今衣長昔衣之句,夏前所服,今至於膝,而今有難事,面生者不欲見之矣。光佐曰,小臣今日若不上箚則好矣。精神甚衰,不能善思,昨日伏見藥院批答,不勝慶幸之忱,而未聞有告廟之擧,臣有私情之切迫者,早呈短箚,而不知禮曹啓辭之奇矣。晩後得見小報,又承批答,則始覺情禮之必如此,陳賀旣定日,則小臣私情,雖有急於此者,其在歡慶之忱,豈不留參乎?若不今日陳箚,則可得從容入覲後下去,而初不深思,而徑先上箚,是爲惶恐矣。上曰,予知卿不知而陳箚矣。昨知卿入來,豈無欲見之心?此意已悉於批答,而侍湯無暇,不得相見,予之批答,文不達意而如此矣。初則以爲不過小癤,而仍有開膿之擧後,乃輪直,此予心之歉然處也。禮曹之草記,慈敎以爲,於此事,豈可如此?而甲辰以前,切欲令藥院不知之,不然則當告廟頒赦者數矣。癸卯年,其時洪聖輔,爲司書矣。予以疝氣,數日不平,而仍有合慶之擧,予切欲陳章,而崔相公,有單慶設行之言,其時予尤爲不安矣。今番告廟之擧,初則不從,而末乃勉從,上殿患候快復後,豈不告於廟,頒敎於下乎?其節目間事,卿等似不知之矣。方物亦令不封,只令進箋,事當奉承,而彰其謙德爲宜,故禮曹批答,已諭之矣。壽賢曰,今侍東朝腫患,速臻差復,豈無志喜之擧?而東朝雖有撝謙之德,在殿下,何可闕廢乎?光佐曰,癸卯年,小臣不叨藥院,而聖候猝然不安,提調冒雨蒼黃入來,大段驚動,故相臣崔錫恒,其日得病,而仍爲不起,而其時驚動當如何?單慶之說,是崔錫恒之實情也。日者問安之班,諸大臣相議,以爲輪直罷後,約以數三老臣,相會請對矣。輪直幸得速罷,而雖已輟罷,自內問候診察之節,似爲頻數,故無暇請對,而小臣今欲下去之處,日字已急,不得已陳章請行,思慮若及於陳賀,則事當從容請覲矣。上曰,參賀班後,卽爲下去乎?光佐曰,然矣。上曰,李判府事無病乎?光佐曰,烏能無病乎?上曰,耆老大臣,豈能無病乎?然無他症乎?光佐曰,入侍則似能爲之矣。壽賢曰,疾病沈綿,雖入參候班,而扶人而僅步矣。上曰,明日是次對日次,而十四日則是國忌,予於近代國忌,三日齋戒,十一日外,無無故之日,卿等三人,差晩入來,可也。光佐曰,然則十一日,直爲待令於東宮差備乎?上曰,來待于尙衣院近處,可也。壽賢曰,小臣原任後,往住桃渚洞矣。旣聞下敎,卽爲入來,而小臣切有私情之敢暴者,奉朝賀李光佐,今雖箚請掃墳,而臣則老病轉甚,無計往省先墓,家廟,適往在於衿川地,涼生後,切欲往拜,而顧此筋力,不可一日往還,勢將經宿還歸,相去不過爲三十里之地,而有陳箚下直之節,則不無貽弊之端,若欲不爲陳稟,而往來則事亦不可,故敢此仰陳私懇矣。上曰,旣非長往之計,暫欲往還,則豈不許之乎?量其筋力而爲之,可也。李奉朝賀則比於向來,未知差勝乎?光佐曰,小臣伏蒙天恩,御醫持藥物來守,連試藥餌,故幸得再生,而病情,非猝然可醫之疾,故今番連參四次候班,雖無拜禮,脚痛甚劇,此則已矣難醫,傷暑之症,幸得減歇,感祝而度日矣。上曰,未知氣升,而或傷於暑炎而然,而面色與前有異,沈判府事面色,似無他病矣。壽賢曰,聲音異於年少之人,喘急不能行步出言,而若以年歲言之,則豈無年多於小臣者?而病後筋力益衰,今不可復爲完人矣。上曰,春塘臺一侍帳殿,而以致添傷矣。壽賢曰,帳殿易於升降,而久未入侍,故暫時登對,病添卽爲出來,筋力無復可言。上曰,李奉朝賀,在於京第乎?光佐曰,然矣。泰溫曰,以兵曹參判李普赫徑出事,有所下詢,故未入侍前,纔已考出本院日記仰達,而大抵兵曹摠府,自是宿衛之地,尤係重大,旣有親病,雖與無端徑出有異,事體所在,至爲未安,故援例請推矣。批答尙今不下,惶恐敢達矣。上曰,方欲下敎矣。自古相傳,以爲宿衛之地,不敢徑出云,而曾有一摠管。以番次相爭,至於徑出,其時特命禁推云。故向於摠管徑出之時,亦用此例而禁推矣。兵曹,旣與摠府無異,俱是宿衛重地,且有牌焉,似不當摻而出去,事當禁推,而旣有親病,故雖不爲禁推,亦不可循例推考而止,兵曹參判李普赫,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吏判豐原,無消息乎?泰溫曰,姑無動靜矣。上曰,其上疏則已下送矣。泰溫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廉隅雖重,分義亦豈放倒?其況兩重臣所遭,不可以廉隅比之,當初出城,已涉太過,旣有面諭之敎,而在鄕封章,無意承命,其在事體,俱涉寒心。其後辭章下送,重推飭勵之下,漠然動靜,于今紀綱,因此掃矣。設有以有所痛迫者,君父欲見,飭勵勤摯,則恬若不知,不思入城乎?兩重臣,若不更入脩門數步之地,君臣分義,從此虧矣,重臣去就,反勝大官,思及于此,決不若是,竝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入城。上曰,又書之。傳曰,藥院輪直,各司不坐多日矣。今則輪直旣止,公務豈可滯焉?自政院,各別申飭,而金吾、秋曹,尤不可曠坐,另勅逐日開坐。泰溫書訖曰,三省推鞫,有待下敎擧行之敎矣。秋曹旣令開坐,推鞫何以爲之乎?上曰,輪直雖止,瘡口猶不完合,此則不過例坐,故使之開坐,而推鞫事,明日次對,當下敎於大臣矣。諸臣退出。

8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鄭彦燮。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燮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任珽服制牌不進,掌令金廷潤未肅拜牌不進,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南泰溫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瘡口,其有完合之勢,肘下微浮之氣,已盡消減,而膏藥連爲貼付,鹽湯亦復熏洗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而臂部,今幾完合。肘下微浮之氣,已盡消減,勿爲追日問候事下敎,依此奉行,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持平李性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彦燮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決事李衡佐,除拜屢日,尙不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平復陳賀時,世子宮百官賀,當爲磨鍊,而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以景賢堂,權禮磨鍊。

○傳于鄭彦燮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韓師得啓曰,臣伏擎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宋寅明處,則以爲伏承聖批,非惟不準所請,乃復益加敦迫,臣誠不勝悶塞,而至於入聽面諭之敎,無論臣情勢之如何,豈不欲暫時勉承?仰賀慈候康復之慶,仍陳區區自劃之義,而臣於震剝抑菀之中,賤疾且苦,神昏氣短,無以起動,恩旨之下,亦未承膺,臣又倍切惶澟,只竢威罰云矣。臣以批旨辭意,反復開諭,而大臣終不變動,臣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昨於批旨,悉諭心腹,卿何邁邁若此?只恧情志之不孚。卿之若此,徒增困我,以卿恒日體國之心,豈忍此極?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勿復遜讓,卽日偕來,用副企望事,更爲傳諭,各別勸諭,期於偕入。

○南泰溫,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右議政宋寅明,今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情勢一味危蹙,方在連章祈免之中,終難冒受常廩,成命之下,屢有違拒,益不勝惶恐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九日,思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公洪、江春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抄擇上送事,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今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上疏。伏以臣跧伏僻村,人事都絶,晩始伏聞慈聖玉候,日久違和,至有藥院直宿之事,聖上侍湯煼煎,群僚奔走起居,臣雖在遠,固當趨詣郊遂之間,以承朝晡之候,而顧臣罪惡,日益彰著,蹤跡日益兢蹙,抗顔突進,實涉無嚴,且臣重嬰危疾,全却食飮,晝夜呻楚者,夏盡而秋已深矣。七耋殘年,病忽如此,豈有一分回生之望?轉側須人,縷喘垂絶,又豈有舁載起發之勢乎?昏昏綴綴,終不得遂此微忱,命之窮矣,尙何可言?至於陳章請譴,尤以瀆冒爲懼,而昧然自在,亦有所不敢,力自支持,略有控暴,徊徨跼蹐,靡所容措。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申命有司,正臣前後負犯,以整肅朝憲,亦臣之萬幸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近以慈候侍湯焦悶,不日快復,歡幸曷諭?卿之尙今撕捱,極涉太過,不參候班,其何所傷?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其卽入城,參於賀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丙辰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金在魯,工曹判書金取魯,刑曹判書李瑜,行司直金始炯、趙明翼、金聖應,左副承旨鄭彦燮,獻納徐命珩,校理吳彦胄,記事官南泰耆,事變假注書李燮元,記事官趙潤周,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在魯曰,近來朝冷午熱,日氣朝晝異候,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腫癤,卽得平復之慶,慶祝之忱,何可盡達,針破處,未知幾盡完合乎?上曰,幾盡完合,而新肥之色,猶未復常矣。在魯曰,玉體則別無所減乎?上曰,玉體如常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在矣。在魯曰,慈候今番平復後,宜有稱慶之擧,該曹似當稟定,而卽今科擧,在於目前,事當預爲稟定,故仰達矣。今十六日科擧,卽重試對擧,別試初試也。此不當合慶設行,而合慶,前例則有之矣。上曰,有前例乎?在魯曰,雖有前例,自有掣肘之端,今陳賀翌日,卽科日也。若無合慶,則頒布外方,遠退日字,然後遠塗之人,亦當及期,而卽今文武擧子,陸續入京,數日來,亦當充滿,還爲下去,則難於復來,等待留在,則有主客俱困之患,其勢當別設庭試,以稱慶。而但別試、文武初試、講經、殿試及重試武科、初試,皆在於前。而又設庭試,則無不設場之日,科試連疊,是可悶也。上曰,重試及對擧別試,同日唱榜乎?在魯曰,然矣。上曰,重試亦有甲乙丙乎?在魯曰,亦有之,而科日則與對擧別試,相先後矣。上曰,只設重試,則事涉埋沒,故又以別試對設矣。在魯曰,戶曹判書則以經費爲悶,以爲或除講經,或變爲庭試,則爲好云。或者之議,以爲重試放榜,在於十月初十日,待此收敎,設行慶科爲宜云。僚相之議,以爲別試初試,今雖設行,而講經殿試及重試,則退行於明春,速設稱慶庭試爲便云,下詢處之如何?上曰,諸議,何如?取魯曰,可爲之事,當行可爲之時,臣意則以遷就退托,爲悶,科事當畢於十月初二日,自其翌日,設行慶科,未爲不可,以臣所見,別無窒礙之端,未知其別試講經殿試及重試之退行矣。在魯曰,十月初二日後,翌日當爲設行云,而其前,可無武科初試排日之隙,事甚苟艱矣。瑜曰,若爲速設慶科,則自八月至十月,科事連疊,無隙設行,而在外相議,則臣意與工曹判書略同矣。始炯曰,臣與金取魯,相爲酬酢,意見相符,而有一掣肘之端,自今月十六日,至十月而無日不設場,是爲悶事,合設則亦以事體苟艱爲言矣。明翼曰,臣在外時,已爲相議,而慈候不日平復,其在志喜之道,不可合設矣。在魯曰,十月初,庭試似難設行矣。始炯曰,三四朔,無日不設科,科事稠疊,是可悶也。聖應曰,臣意則與諸臣無異矣。上曰,承旨以下,亦達之。彦燮曰,諸臣,以科事之連疊爲悶,如是仰達,而其勢不可合設,慶科,當爲各設,而若設行於不遠之間,則今番文武擧子,赴別試者,可無再擧之患,下詢從便處之宜矣。命珩曰,別試,有同大比之科,不可合設,又難踰年,而庭試,設行於十月間,無妨矣。彦胄曰,旣不講磨,猝難仰對,而別試則老儒,皆不赴擧,而庭試則必當咸聚,今若遽爲合設,則遠地初不赴擧之老儒,無以及期上來,從近而設行,則當初上來之擧子,留滯有弊,不若差遠退定,使此上來擧子,還爲下去,從容收穫後,復爲赴擧,似爲得宜矣。上曰,昨日入侍時,有下敎者,慈候今番開膿後,則瘡處不少,散針處,初不料至於如此之境,況分野不輕,而至於再次開膿,前所未有,且遄臻康復之境,曾非所料,在予之道,豈緩上告下布之擧?而初不肯許,末乃勉從,外方方物物膳,使勿封進,只令進箋,此雖有前例,於心極爲埋沒,人子之心,豈以日字多少,症候輕重,有所間隔乎?今雖平復,當初源委之不輕,予自嗣位以來,始見莫大之慶,其爲懽忭如何?對擧雖重,豈不知慶科之進定速行?而日字已急,只以今來擧子,設行慶科,事體未免苟簡矣。近日凡事,皆主取便,故如此,而事體則當請設增廣,而減增廣而爲別試,別試減而爲庭試矣。在魯曰,未知下敎之安在,而單慶,無增廣設行之例,只如昨年慶事,雖是單慶,設行增廣矣。上曰,單慶則設行別試,大慶則設大增廣,而庭試,卽近來規例也。今番合設於別試,則雖似便好,而宰臣,以科擧稠疊爲言,此甚非矣。金始炯,爲先從重推考,當此八路同慶之日,豈可以科擧稠疊爲言乎?有國則有事體,有事體則有所尊處,重臣,以爲別設慶科爲宜云,此言是矣。今此別試,又何可退行乎?然有難處事,儒臣,已有所達,寧爲差遠退行爲好矣。在魯曰,承旨玉堂之言,俱有所見,玉堂之言,似爲便好,而今有宰臣重推之命。金始炯之意,非以稠疊爲言也。今日廷臣,豈有以不欲設行,爲心者哉?然則罪不當止於推考也。上曰,今人計較之心勝,故如此,若以科擧頻數,難於排日爲心,則亦爲不可,此合推考處矣。在魯曰,若以此捧入傳旨,則事涉如何?特命還收,似好矣。上曰,然則置之,可也。慶科庭試,雖設行於十一月十二月間,亦何妨乎?取魯曰,今此科擧筵敎,各方之士,亦當聞知,不可如是計較矣。在魯曰,別試除講經,則可得設行之無礙矣。上曰,若如儒臣之言則便好,而雖設行於十月,今來擧子,皆當留在乎?取魯曰,或留或去,而使慶科,不當踰十月望念間矣。在魯曰,擧子事當下去,秋穫而後,復爲上來矣。上曰,十月晦前設行,則似好矣。在魯曰,姑置之,依該曹草記,擧行,似好矣。伏承下敎,今番陳賀時,方物物膳,因東朝下敎,有勿爲封進之命云,陳賀時,方物物膳之封進,旣是臣子之常禮,則雖或軫念省弊,或命減封則可矣。而豈可全然廢却乎?上曰,所達是矣。當更爲仰稟,而昨日禮曹草記批答,該曹堂上,事當卽爲聞知於大臣,而大臣,以今始聞知爲言,該曹堂上甚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以此事,累次告達,而慈意特慮外方弊端,而至有此命,故亦不敢强請,方切抑菀,慈意如此,雖難望勉從,而當爲更稟矣。在魯曰,使之姑勿行會外方如何?上曰,雖追後行會,此非顚倒者矣。在魯曰,臣等春間,以進宴事,煩請於東朝,而慈意終執謙挹,而落落不許,故不得已停止,而群情至今抑菀,更欲陳請,而姑不能矣。今有此翌瘳之慶,臣等,方欲更爲陳請,故如是仰達,而自上更爲稟白,則未知有得請之路,而下情不任悶菀矣。取魯曰,俄承聖敎,而雖非此下敎,豈不知之乎?焦憂度日之餘,得此遄臻康復之慶,群情之懽忭,當如何?春間陳請時,慈敎懇惻,故不得已停止,而下情缺然之心,豈可少釋?今則患候,新又平復,群下顒望之情,似不可沮遏,勢將不避煩聒,而更爲陳請矣。上曰,慈意,以患候之聞知於外朝爲悶,至以政院、玉堂之問候,爲不安節,予以政院、玉堂之問候,此是常時入直之人仰達而猶不釋然,以早知如此,則何可令醫女入診爲敎,此後則雖有患候,必不許醫女之入診。醫官之言,亦必不信,是爲甚悶處也。今番輪直,亦涉歇後,至今歉媿矣。慈殿寶算,今年洽滿五旬,比於常人,無異六旬,初欲稱觴而不得,今經藥院直宿,此心當如何?旣爲輪直,則陳賀一節,何可緩也?而煩稟而始得許矣。人子爲親之心,豈有輪直日字之多少?而今番比諸甲辰年,日字雖少,甲辰年則無開膿之擧,而進五十餘貼湯劑而後,幸得消減,至於開膿,則今初有之,而膿血突出矣。今幸遄收康復之慶,雖非卿等之言,豈不欲陳稟?而此則果難矣。機會則好,而今方待本痰候之差復與否,此時若陳請,則不得準請,而反致激惱,恐有傷於新得平復之氣運。卿等之意,旣難導達,則予之不敢出言,推可知矣。在魯曰,春間陳請,旣不得遂誠,今此腫患消散處,非比他處,實是莫大之慶,而若又不得準請,則擧國群情之抑菀,當復如何?當見前頭,而更事陳請,然亦何可强迫煩請乎?取魯曰,惟以務積誠意,而準請爲期焉。上曰,爲親之事,豈待人言乎?雖欲陳稟,必不快許,是甚悶矣。在魯曰,陵幸定於二十九日,雖是短晷,涼意夬生,又無傷穀之患,差退殊幸,而臣於今番奉審時見之,則幸行路,此光陵大路,而過急其院分路,去陵所不過五里許,而其路甚狹,左右皆是水田,而路高畓陷,勢將取土塡畓作路,而如此處不多,治塗之役,不至浩大矣。上曰,適値輪直,如是退行,而今則未免過退,道路則先朝幸行,已過三十八年,而陵底幸行之路,旣皆割耕,禾穀或有未收者乎?在魯曰,間或有之矣。上曰,陵底幸行之路,盡爲割耕,民習則甚惡矣。今年農節,似爲晩收,今當治塗,必有未熟前收刈之弊,自政院,分付畿營,畓穀未熟處,使之臨時治塗,俾無徑收之患,可也。出擧條命珩曰,臣有所懷敢達矣。國家以治塗時,傷犯民田爲慮,而長陵陵幸時,臣有微見而疏陳之,其時聞有分付之事矣。今聞大臣之言,則亦有犯耕御路之弊云,臺官雖有所言,不過爲休紙,是爲慨然矣。在魯曰,左右有畓之路,難容二馬矣。上曰,卿當騎雙轎而作行,未知能容之乎?在魯曰,僅容之矣。御路作畓甚狹處,事當依定式,摘發治罪矣。取魯曰,地方官,亦爲治罪無妨矣。上曰,幸行路,無定式者,而晝停所割耕,事甚非矣。明翼曰,長陵御路,過幸行後,卽爲犯耕,無可奈何矣。彦燮曰,若是渠之田,則過幸行,不當仍陳,而還爲耕食矣。上曰,御路長廣,旣無定式,若如承旨之言,果是渠田,則過後當耕食,而如此者,似是無田畓而殘忍者矣。彦燮曰,土豪輩,亦當爲此事矣。取魯曰,京畿監司,不可一任其犯耕穿破,而報於備局,給價買取,使無割耕似宜,而不此之爲,任其割耕,甚非矣。瑜曰,聞臣父之言,戊子年,先朝又幸過思陵云矣。上曰,予知復陵後,己卯年,只有一番展謁矣。其然乎?御路作畓,則極爲放恣,而作田則過幸後,似當耕食,而自備局,問其田畓之量付與否後,大臣知悉而處之,可也。上曰,謁陵之禮,事當遍盡於各陵,一經親幸,則過數三年而能有效矣。今見思陵莎草奉審大臣,書啓,則見土處,似是今夏所傷,而至於枯損處,其來已久者,而道臣春秋奉審後狀啓,輒以爲與前奉審時,無異云。謁陵定日之後,陵官輒以莎草有頉呈報,每致臨時,遣大臣奉審之擧,極爲非矣。道臣從重推考,陵官竝拿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之先臣,爲復陵時都監,而年久後復陵,故不設莎臺石,而只有羊馬石矣。上曰,陵上高峻乎?明翼曰,因其山勢而不高,齋室極爲狹少,其他石物,皆不及於他陵寢矣。上曰,然則齋室如何?姑無頹壓之慮乎?在魯曰,然矣。上曰,戊子年思陵幸行日記,廳注書出去,持入,可也。泰耆,承命出來。在魯曰,植炬事,當爲預爲定奪矣。上曰,出宮時則限以晝停所,還宮時則限以京城十里,令其人植炬,可也。出榻敎在魯曰,此乃公洪兵使尹光莘,全光兵使李命祥,慶尙右兵使李潚,黃海兵使李相晟狀啓也。皆以秋巡習操及營將巡點事仰稟,而尹光莘則以爲,各鎭營巡點則一時竝行,似有弊端,姑爲停止似宜云。今年年事,雖不至凶歉,兵使及各鎭營巡點,一時竝行則不無軍民騷擾之弊,兵使秋巡習操,則依例擧行。而各鎭營將巡點,則姑爲停止事,依尹光莘狀請,施行之意,諸道兵使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北兵使趙虎臣,以前任公洪水使時事,入於御史,書啓中矣。前北兵使許繗,病遞已久,虎臣,以湖閫移拜,纔已上來,而今則將不可往赴,若待該曹覆啓,而姑爲出代,則不但北路夫馬之留滯可悶。聞北兵使,例於九月內,入守行營云,新兵使,若於九月,未及到任,則旣遞之舊兵使,似無入往之勢,事甚可慮。北兵使趙虎臣,爲先遞改,其代,卽令差出,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向於侍湯中,只以李思順、李錫祿事,下敎矣。趙虎臣,以守閫之臣,有此等所犯,極爲非矣。亦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及榻敎在魯曰,安興僉使李喜報,又入於湖西御史,書啓,而論列罪犯非常,築偃之役,不可仍差而責成,安興僉使,以他人各別擇送,而朝家,亦以續成之意,別爲,分付以送,似好矣。上曰,以僉使,安能饋遺,而豈及於卿宰乎?若無文書,則該府何以處之耶?在魯曰,聞有饋遺文書,而亦當以原情處之矣。上曰,此後則有難以假將仍差,而他人則朝家,不可無顧助,使之續成,然但如此則喜報,必稱冤矣。旣以御史,書啓拿處,其代,後日政差出,而令該曹,各別極擇,擬差,可也。出榻敎泰耆還達曰,戊子年,無幸行思陵之事矣。瑜曰,似是己丑年矣。上曰,然則注書,更爲出去,考於己丑年日記,可也。泰耆承命,出來還達曰,詳考於禮曹陵幸謄錄冊,則己卯年八月展謁後,更無幸行之事矣。在魯曰,釜山僉使李碩復,旣有交代後,令水使決棍之命,必須趁速擧行而後,倭人輩,可知國法之卽行。釜山僉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何如?上曰,口傳差出,數日內下送,可也。出擧條及榻敎在魯曰,黃海水使李玗,今方就理,水操期日不遠,似難及期下去矣。上曰,不過飭礪,不待供辭放送,明日內,使之辭朝,可也,出榻敎在魯曰,今春慶科時,僚相,以儒生解罰事,有所仰達矣。卽今館學,儒罰亦多,而四月慶科時,亦有不得觀光者云。此事,若自朝家,指的其人,使之解罰,則齋任等,不無務勝之弊,而今若,申飭師儒之長,使之開諭解罰,以爲同慶觀光之地,則似好矣。上曰,前頭慶科,則此對擧別試,尤爲自別,申飭師儒之長,使之解罰赴擧,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永停儒生,曾有限年之請,而其後尙無處分矣。上曰,此等之儒,極爲駭悖,不可以章甫待之,幼時所習如此,長成後可知。此等儒生,今番慶科,亦難許赴,置之宜矣。命珩傳啓。上曰,如無改處,擧其末端,可也。命珩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以絶憂畏之階。上曰,勿煩。請還收殺獄罪人金禮萬,減死島配之命,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各陵御路犯耕之處,前後嚴飭,非止一二,而今仍奉審之行。伏聞思陵御路,多有作畓之處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殊無朝家申嚴之意。請當該道臣及地方官,爲先從重推考,作畓民人,摘發科罪,以懲後習。上曰,依啓。彦胄曰,仄聞江華贊成鄭齊斗,有身病,今方危重云矣。上曰,予不得聞知矣。卽遣御醫,持藥物看病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豐原府夫人病患,近來,何如?明翼曰,不用補劑,則不能支撑,奉朝賀病患,亦不輕云矣。上曰,閔奉朝賀家,遣御醫看病,可也。出榻敎上曰,江華御醫,急急下送,可也。忠州鄭領府事,甚奇矣承宣久不相見乎?今年幾何?彦燮曰,是戊子生,而精神知覺,近來漸不能分明云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右承旨鄭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溫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月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小臣議政府聖節,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任珽服制,掌令金廷潤式暇,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監察十三員內,未署經,至於五員之多。各陵秋夕祭,無推移之道,未署經監察,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溫曰,黃海水使李玗留待。

○傳于南泰溫曰,耆老大臣入來,則當爲引見,承、史預爲待令閤門外,大臣入來之意,卽爲稟達,春坊官員一員,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判府事沈壽賢,奉朝賀李台佐,依下敎,來待闕中矣。傳曰,引見。

○南泰溫啓曰,都承旨李壽沆病不仕進,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韓師得偕來進,左副承旨鄭彦燮式暇,右副承旨洪聖輔,以聖節望闕禮習儀進去,廳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習儀已罷。右副承旨洪聖輔,所當牌招,而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洪聖輔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吏批言啓曰,長寧殿參奉洪禹九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同副承旨南泰溫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未差,參議朴弼正習儀進,參知曺夏望進,同副承旨南泰溫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眞明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兵批啓曰,慶尙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周鎭爲承旨,李德壽爲兵曹參判,權基彦爲慶尙都事,金尙迪爲正言,仁平君李普赫。

○南泰溫,以兵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宋堯卿,除拜本職,已至累朔,老病沈綿,不得上來。西樞雖曰閑局,不宜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沈海雄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年老抱病之人,上京肅謝之後,猝得吐瀉,病甚危極,斯速遞改云。病勢如此,則西樞雖曰閑局,不宜久曠。沈海雄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宣傳官張志福呈狀內,病勢危惡,食飮專廢,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職,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洛昌君樘爲副摠管,南益齡爲同知,吳志哲爲同知,李膺、金益恢、白興聲爲僉知,李命奭、安處仁爲忠壯衛將,李命天爲水口萬戶,南益燁爲安興僉使,李景喆爲慶尙右水使,金漢昌爲司禦,趙東垕爲武兼,朴時佐爲宣傳官,元益燮爲同知,李徵瑞爲內乘,副護軍單金箕錫、尹汲,副司直單柳綎、李錫杓,副司果單兪最基,以李希夏爲釜山僉使。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此時釜山僉使,其各別極擇,而下敎之下,以乏履歷之人備望,其無擇差之意,兵判推考。徐命茂改差,其代,以曾入閫望者,各別擇差,今日謝恩,明日辭朝事,分付。

○南泰溫啓曰,文學李鼎輔,原疏纔已捧入,而以帶軍銜下鄕,旣已自首,依定式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李鼎輔旣已犯飭,直捧禁推,則辭章宜乎勿捧而捧入,其涉不察,當該承旨推考。

○以文學李鼎輔上疏,傳于南泰溫曰,旣已禁推,此疏還給。

○南泰溫,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別試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此賀禮及科場,陵幸迫頭之日,本曹多有擧行之事,而堂上不備,事多苟簡。新除授參判臣李德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前公洪水使趙虎臣,北兵使之任改差,其罪狀,令該府處之事,榻前下敎矣。趙虎臣,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言啓曰,今此思陵擧動時,入把馬匹數,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依前例,令兵曹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鄭亨復,時在京畿果川地,副修撰朴弼均,時在通津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思陵陵官,竝拿處事,命下矣。陵寢重地,不可暫時空虛,守直假官一員,爲先差送,使之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周鎭曰,夜對爲之。

○都承旨李壽沆上疏,伏以臣,卽伏見文學李鼎輔之疏,追理前說,盛加慍怒。至謂以反詈之言,益肆噴薄,別出題外之言,另爲誣詆之計,誠莫曉其故也。臣之向日追辨之章,只論其事實而已。不肯以惡言相加,則自哂其孱懶,甚矣。顧何嘗彷彿於噴薄耶?其他人心陷溺血黨,傅護等說,此何等題目?强勉皺捏,作爲空裏之籠罩,欲冒人於風馬牛不相及之地。此則淸朝百僚之列,自有一重公案,其疏危怕脅勒之言,臣何足費辭而辨之哉?然人之詆斥,旣如是緊深,臣之情勢,亦安得晏然?玆不避瀆擾之罪,仰籲于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遞罷,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非撕捱者,卿其勿辭察職。

○京畿監司李眞淳上疏,伏以臣,猥膺藩任,今已歲周,瓜限已滿,尙此蹲滯,孤負職責,罪愆日積。此際伏聞昨日筵中,以思陵陵上莎草事及御路犯耕事,荐下重推之命,臣不勝惶悚萬萬。若無所容,蓋臣於春間奉審時,陵上莎草,果不無枯損處,而其時所見,不至大段,故以間間稀疎,書啓矣。伏想經夏之後,益有傷缺,而當初奉審,不能周詳之罪,臣固難逭。至於民人之犯耕御路,亦有不能禁戢之失,不可以自前已然,而有所自贖。顧今兩罪俱發,合被重誅,聖恩曲恕,罰雖止於問備,罪重律輕,臣心之兢惶,尤當如何?玆不避煩瀆,敢此自列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先罷臣職,仍命重勘,以嚴邦憲,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文學李鼎輔上疏,伏以臣,以喬木餘裔,世受國恩,猥叨秉筆之列,出入咫尺之前,兩歲昵侍,久襯耿光,勅勵群下之敎,屢承於筵中,居常自勉之心,有倍於他人。恒期直道事君,竭誠圖報,頃荷洪造,冒居薇省,日見倫綱之盡墜,堤防之漸壞,愚衷所激,略效數語,匪怒之敎,諄諄然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至今感泣,不知死所。今此匪意,宮僚除命,遽下於屛縮訟愆之中,惝怳震惕,無地自容。其人器之不稱,姑捨勿論,區區延頸之忱,固當竭蹶趨膺,以遂一瞻离光之願,而顧臣情勢,實有所萬萬難冒者。伏惟聖明,少垂察焉。臣頃忝臺端,敢貢蕘說,致令大臣,陳箚引嫌,而且其箚中,以臣之論具宅奎事,斥之以深文,至請以嚴賜誨責,有若臣急於誣人,失之深刻者。然臣雖無狀,豈忍爲此?夫宅奎之前後負犯,卽殿下之所俯燭,擧世之所共知。而以其自明之疏觀之,則其中一二事之已發於筵奏者,自不得掩諱,而其餘則曰,首發正律之論,只是御寶僞造罪人一人而已。此外刑殺之論,元無創自臣手者。噫,是何言也?其誰欺,欺天乎?果如其言,則未知向來竄謫者何罪見,枳者何事?記注之書,臺省之錄,班班可按,則二字之目,不可謂深文。而特以歲月之稍久,敢生掩耳偸鈴之計,其情誠可哀,不足深責矣。至於南邑之不治,於渠,特爲薄遇微眚。臣不欲索言,而第其吏才,過人之褒,竊恐失之於甚惑也。臣雖愚劣,官以諫爲名,論一邊倅,遽承嚴敎,纔上避辭,旋降中批,此實自有臺官以來,所未有之事也。雖緣臣之人微言輕,不能見重於君父之致,殿下之待臺閣,則殆可謂太薄矣。此所以近來,稍欲自好者,緘口斂迹,不願立於臺閣之上者也。臣實慨惋也。臣一言脫口,衆怒四起,左右惹踢,必欲中傷。金尙翼藏名之斥,語極危怕,李壽沆反詈之言,益肆噴薄,不復知義理之正,是非之源,人心之陷溺,胡至此極?噫,時輩之所惡聞者,卽血黨之目,傅護之論,而以臣觀之,多見其不自反也。夫非其黨而同其論者,未嘗有也。同其論而非其黨者,亦未之有也。使時輩,果能惡其名而放下其論,則臣實爲世道幸也。臣尤有所惶蹙靡安者。臣之六代祖祠版,以親盡,將埋葬於墓所。臣父,以主祀之人,適有身病,不得作行,臣方帶軍銜,非不知邦禁之至嚴,而其在情理,有所不已。昨日替往,今纔還次,除旨之下,未卽自列,違逋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榻前還出給,無批答

○丙辰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慶善堂,耆老三大臣,引見入侍。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李台佐,判府事沈壽賢,右副承旨洪聖輔,記事官尹敬周,記事官曺潤周、李成中,輔德尹就咸,說書宋翼輝,同爲入侍時。奉朝賀李光佐進前伏曰,秋炎猶難,此時聖體若何?上曰,與昨一樣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靜攝中氣候,何如?上曰,氣候差愈後,一向安寧矣。光佐曰,向來餘症,快愈後,今無可慮事乎?上曰,今則諸症候,盡已快愈,而水剌厭進之節,猶未復常,此外無他可慮矣。上命內官,使之抱來東宮時,東宮着唐冠,又着靑紗道袍,帶紅帶,着黑靴。上仍抱而見諸臣曰,諸臣欲見汝而來矣。東宮啼號不止,旋卽步入。上令於越邊室,開窓倚立,意其姆,扶護而坐。東宮以兩手,據窓凝立,嶷然有氣像。光佐起而伏曰,今日臣等,又幸而得遂瞻望之願,雖死無憾矣。肌膚豐裕,氣像岐嶷,漸有成就之望。其爲慶幸,曷勝云喩?判府事沈壽賢曰,臣於昨年四月,始得瞻望,今年三月,又爲瞻望,今日又幸而入侍矣。視瞻之不凡,氣度之天成,殆非凡人之比。老臣慶幸,何可言?況今日所見,比三月,尤加長成,國家幸甚矣。奉朝賀李台佐曰,老臣不死,伏瞻東宮,亦數遭矣。今年所見,異於昨年,今日所見,異於春間,眉宇眼視,不比尋常,今則嶷然有成人氣像。臣民慶幸,曷有其極?伏未知近來,氣候一向如前乎?上曰,無他病矣。光佐曰,近來則乳道外,或有乾飯進御之時乎?上曰,少食之矣。若過則必吐之,但耽乳太過,是可悶矣。光佐曰,乳食太過,則此最可悶,乳積成癖,則甚可悶矣。此則不可不十分節飮,自內頻頻,申飭爲好矣。上曰,此亦申飭矣。光佐曰,聖人河目,眼長之謂也。東宮眼目頗長,轉睛尤不凡,此實奇特矣。況卽今第一事,完固爲上,而以今見之,完固無可慮,實宗社萬萬無疆之慶矣。壽賢曰,飮食之節,前頭尤難,不可不各別審愼矣。上曰,比春間,稍加長成,故卽今最難處矣。光佐曰,判府事沈壽賢,有五子,又多兒孫,熟知養子之方。大抵養少兒之道,都在於節飮食,必須致謹於此而後,方好矣。壽賢曰,少兒二三歲時最難,蓋少兒無他慾,但有食慾,同居之乳母,欲其不啼,故輒以飮食勸之,此少兒之易以生病處也。臣亦內外子孫甚多,故熟知此等事,必欲聖上之加意於此者,此也。光佐曰,蒙養之節最難,不但乳道撙節之爲極難,凡百游戲之際,不可一任其放逸,亦不可苛責而摧折,必須使其氣,常有發達之意,而行事,必從長者之言,然後方有內外交養之效矣。上曰,豐原,亦嘗言此事,而兒小,不可一向摧折矣。壽賢曰,摧折則雖不可,而日用凡百事,每每謹愼好矣。上曰,其言好矣。光佐曰,沈壽賢謹愼之言,其意極好。孟子雖不及於孔子,其資質氣像,果何等所稟?而尙有所居之染,此尤不可不愼處矣。壽賢曰,凡小兒四五歲前,蒙養得其道,然後方爲好人矣。光佐曰,向來輔養官,頻頻進見時,能熟顔面,而不至於生疎乎?上曰,近日則與近侍之中官,頗有面熟事,前日輔養官進見時,或有生疎者,或有親熟者矣。近來稍長,頗有力可怪矣。壽賢曰,有力則尤好矣。上笑曰,有力將安用乎?壽賢曰,非曰有力之爲好,有力則氣體之完固,可推而知,豈非慶幸事乎?上曰,此則然矣。上曰,李奉朝賀進來。台佐前伏。上曰,近來久不見卿矣。凡百,何如?台佐曰,無他病而癃老特甚,無復可言矣。壽賢曰,聞台佐之言,近日連服六君子湯,頗得力而所悶者,難繼云矣。上曰,原任之有此陳達好矣。不然,予何由而聞之乎?使休致大臣,不能繼藥,吾甚慙焉。分付藥院,先給數十貼材料,可也。光佐曰,台佐於臣,爲十四歲長兄,而眼視與行步,比臣大勝。頃日問安單子細字,臣則不能見,而台佐則見而知之,此實奇特矣。上曰,果然乎?台佐曰,雖或有如此時,而精力消亡盡矣,無可言矣。然今日登對,瞻望東宮,已是國家無疆之洪福,又聞市上米多云,可知豐年矣。此莫非我聖上,至誠所感,此後勿弛此念而加勉,實老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每每陳戒可感,況加勉之語尤好,可不佩服乎?光佐曰,台佐此言,出於誠忠,深可感歎,而言語斷續,不能宣布其意,可悲矣。壽賢曰,老人事例如此,只但導達其意而已。光佐起而伏曰,今年又幸豐登,此實聖上,至仁所感,而明年豐歉,亦不可知,不可不趁今儲穀,以爲來頭之用好矣。上曰,欲問卿等而未果矣。空名帖事,何如?壽賢曰,豐凶相仍,本非在上者,所可轉移,有豐則有凶,理或如此。且聞外間言,今年麥事頗登,故鄕人不食麥飯云。人心不知撙節如此,連値豐年,何可望乎?此可慮矣。儲穀一事固好,而空名帖,臣則本以爲不好矣。雖承下詢,不知所達矣。上曰,注書出去,黃海水使李玗,使之入侍,可也。記事官尹敬周出去,與黃海水使李玗入侍。上曰,李玗方入侍,故適言之矣。尹光莘,初以書生知之矣。其後聞之,頗有膂力,且在西時事,尤可觀,人之難知,如此矣。壽賢曰,尹光莘爲人,凡事皆自主張,少時其父甚禁止,故不能任意爲之,出身以後,凡百事,皆自爲之,不肯隨人做事,如此處可尙,今爲忠淸兵使,必有其效矣。上曰,釜山僉使望,卿等亦見之乎?光佐曰,見之矣。釜山僉使,以曾經兵水使者擬望,可謂極擇,而但首望金夢魯,嗜酒,若申飭以送,則渠亦豈不惕念乎?上曰,倭館事,誠可悶。我國之人,見侮狡倭,故有此意外之事,予則實有前頭生釁之慮矣。壽賢曰,此事,不必看作大事,且戢奸之道,專在邊臣,申飭邊臣,則自可無事矣。上曰,李奉朝賀,比向日入侍時,似勝矣。光佐曰,小臣本來有病,有病時則神氣不好,無病時則神氣稍勝,過夜寢眠差勝,故似勝矣。上曰,吾有所欲言於李奉朝賀矣。卿則雖休退,而不出城,此甚好矣。李奉朝賀之必以出城爲期者,予則以爲太過,卿能爲我挽止乎?一家之間,必勝於生疎之言矣。台佐曰,臣亦以李光佐之出城爲太過,嘗力挽止。彼亦豈久出城耶?非久似將入城矣。光佐曰,小臣族兄之言,臣則以爲不誠實,族兄亦有非久出城之意,而所達如此,恐非誠實之道矣。上曰,予則不知矣。卿亦有此意否?台佐曰,臣於西山十五里地,新搆小屋子,冬間欲暫往留矣。光佐曰,臣有一言可達者矣。凡待老人之道,只當順適其意而已。古人之養老人,亦有如此事,在上者之率老人,亦當如此,順適其意而後,方好矣。上曰,予則不知,而使之勸留矣。今聞兩奉朝賀,俱欲出城,甚可恨也。光佐曰,小臣則與族兄有異,若在城裏則危辱輒至。雖以向來事言之,小臣若遠去,則雖妖惡如胤命者,渠何敢攙入臣名乎?臣雖無狀之甚,旣退之後,雖關係國家大事,亦不敢唐突爲言。又何敢勸得如蟣蝨之胤命,作捉人之疏乎?此實萬萬理外事,而惟其近在城裏,故爲此輩藉口之資,豈不冤痛之甚乎?然此猶是第二件事耳。臣之卽今病情,實有一朝溘然之慮。凡人臣晩節,不可不見。若淟涊留京,未免生行而死歸,則人必嗤點唾鄙之矣。此亦豈不可悲之甚乎?惟願聖上之垂憐,一任其行止,幸甚。壽賢曰,李光佐則新遭危辱之言,痛迫之極,必欲出去者,亦非異事。而渠何必遠去乎?李台佐之郊外小墅,亦欲希慕古人退逸之休風,暫欲往來而已。永退則非本心矣。小臣亦欲出去郊外者,意蓋如此。暫時往來,何妨乎?臣等,受國厚恩,致位宰相,雖衰老,不堪任事,而何忍遠離京闕乎?不必煩聖上之慮矣。上曰,卿言之質實如此,甚可感歎。李奉朝賀則必欲遠去,可悶。李奉朝賀鄕行,何時當發乎?光佐曰,遲留至今者,正爲今日登對耳。過今日則便當卽發矣。上曰,李奉朝賀去時,給馬澆奠床,備給事,分付,可也。光佐起而伏曰,臣於甲寅年下去時,有此誤恩,其時幽明之間,榮感無比,而只以恩禮之太過,至今不安。今此恩數,尤出望外,唯願亟收此誤恩,以便往來好矣。況休致以後,尤無此等格例矣。上曰,卿雖休致,大臣之行,何可不給乎?勿復過辭,可也。光佐曰,小臣,何敢以大臣自居乎?如此過恩,亟賜還收好矣。上曰,卿心雖如此,朝家待大臣之道,決不如此矣。說書宋翼輝進前伏曰,臣等待罪宮僚,今幸仰瞻,榮幸極矣。前後宮官之疏,亦多言之,而頻頻引接宮僚似好。臣等雖無學識,與宦官宮妾相處之時,似有間焉。臣等備員宮官之列,亦已多日,而終日無一事,甚可愧矣。此後則定爲節目,以爲頻頻進見之地,似好矣。輔德尹就咸曰,小臣待罪宮僚,恰滿三朔,今日始得瞻望睿質。榮幸雖深,而凡宮官之設置,將以頻頻進接,或有輔益之道耳。卽今東宮,方在幼沖,臣等亦皆無識,雖不足備數,而若比之宦官宮妾與居之時,則似勝,今後則頻頻瞻望,甚好矣。上曰,向時極熱,故不爲之矣。旣設宮官,則不可無引接之道。頃者司書金漢喆之批,亦言之,當待秋涼處之矣。翼輝曰,進見之時,簡其禮制,使之頻頻游處,則不但爲一時顔面之熟而已。自在幼沖,必慣接臣僚之禮矣。就咸曰,下番之言誠好,三日或五日,定爲節目,頻頻引接,似好矣。上曰,宮官之言,雖不得不如此,而拘於禮制,不得頻接矣。翼輝曰,俄有所達,而禮制不必拘矣。上曰,《小學》抄,此後進講好矣。光佐復進前伏曰,近日閭巷間,若紅疹之症,甚多,宮官進見時,不可不齋宿而見之矣。上曰,其言好矣。卿之鄕行隔日,不可更見矣,好往還,可也。光佐曰,俄有所達,而終不還收,臣於咫尺筵席,不敢煩達,更當以文字,仰達矣。臣等入侍旣久,請退出矣。大臣及宮官,竝退出。上曰,注書出去,輪對官使之入侍,可也。敬周出去,與輪對官入侍。上曰,輪對官以次進對,尹明彦前伏。上曰,職姓名爲之。明彦曰,小臣社稷直長矣。上曰,履歷爲之。明彦曰,初仕爲章陵參奉,遷靖陵奉事,昨年六月,待罪本署矣。上曰,所懷爲之。明彦曰,別無可達事矣。上曰,此人誰也?右副承旨洪聖輔曰,尹陽來五寸姪矣。明彦退伏,金脩前伏。上曰,職姓名爲之。脩曰,小臣尙衣直長矣。上曰,履歷爲之。脩曰,以昨年式年甲科,直除是職矣。上曰,職掌言之。脩曰,掌織造矣。上曰,所懷爲之。脩曰,無他可達矣。脩退伏,洪鏡輔前伏。上曰,職姓名爲之。鏡輔曰,內贍奉事矣。上曰,履歷爲之。鏡輔曰,初仕懿陵參奉,待罪本寺矣。上曰,何時爲懿陵參奉乎?鏡輔曰,甲寅正月爲之矣。上曰,陵幸時,汝爲陵官乎?鏡輔曰,其時爲陵官矣。上曰,職掌言之。鏡輔曰,砂木器次知矣。上問遺在。鏡輔曰,砂器竝三千九百四十六竹九立,大中小盤,一百十五竹八立矣。上問所懷。鏡輔曰,本寺供上醋,本非元貢物,故無貢物主人擔當之事,而只令本寺一婢子釀進,乃是自古流來之規。以戶曹遺在數言之,則其數不少,而第醋好子,次次無面已久,多有作,故無處可徵。卽今醋好則雖無欠縮之米,而戶曹則以前前遺在之數,多不給應上下之米,故卽今醋好,每當供上之日,艱辛繼供,而或至於截髮賣衣之境,小臣待罪本寺,目擊實狀,其爲事體之未安,甚矣。曾聞內資奉事李顯行輪對時,以本寺弊瘼仰達,至令該曹變通,而尙無施行之實效云。臣雖今日仰達,而該曹必不施行矣。上曰,內贍奉事洪鏡輔之言是矣。莫重供上,不可如是苟簡,前後此等擧條,每作休紙,極爲非矣。出於擧條,更加申飭,可也。出擧條鏡輔退伏,鄭泰濟前伏,上問職姓名。泰濟曰,小臣繕工奉事矣。上問履歷。泰濟曰,初仕英陵參奉,待罪本監矣。上問職掌。泰濟曰,高陽鴨島監刈及營繕色矣。上曰,向有申飭事矣,果能着實爲之乎?泰濟曰,營繕則着實爲之,而戶曹物力甚不足,可悶矣。上問所懷。泰濟曰,無可達事矣。泰濟退伏,金良弼前伏,上問職姓名。良弼曰,小臣西活人署別提矣。上問履歷。良弼曰,戊申出身參下武兼,待罪本署矣。上曰,居在何處?良弼曰,本以全光道長興人,三代居京矣。良弼退伏。上曰,黃海水使進來。玗前伏。上問履歷。玗曰,禁衛哨官、宣傳官、內乘都摠、經歷參上、長淵府使、訓鍊正兼從事、安東營將、內禁將、慶興府使、忠淸水使,見任本職矣。上問所懷。玗曰,別無可達,赴任後,如有可以修擧者,則當狀聞矣。玗退伏。聖輔曰,禮曹堂上,甚爲苟簡,齊陵曲墻修改所及陳賀物膳封進時,及別試試官擬望時,禮堂俱當進去。而卽今參議柳復明外,判書、參判,俱不行公,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判書賀班,必當入來,更待下敎而爲之,可也。聖輔曰,今番回還使別禮單,聞方留置江上云矣。自本院,直爲取來乎?上曰,依例自政院,取來,可也。聖輔曰,俄者奉朝賀李台佐處,有六君子湯數十貼,自藥院,先爲覓給之下敎矣。先以二十貼出給乎?上曰,三十貼覓給,可也。諸臣遂退出。

○丙辰八月十一日二更三點,上御興政堂,夜對時,參贊官李周鎭,侍讀官兪健基,檢討官趙尙命,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曺潤周,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健基讀,自劉贄gg劉摯g傳,至劉安世傳。王巖叟傳,拔而不讀上曰,繼讀下編,可也。健基復讀,自范祖禹傳,至又解家人卦以獻。上曰,下番讀之,尙命讀,自嘗采集帝王學問,至講師三昧也。上曰,承旨讀之,周鎭讀,自公詰朝,當講前一夕,仍讀鄒浩傳。上曰,注書讀之,泰耆讀,自田畫者字君,至陳瓘傳,吾性安之,故不欲以勞人也。上曰,翰林讀之,成中讀,自公智明慮遠,止編終。上曰,徐積,是善人,而其傳見拔而不讀矣。健基曰,已見於《小學》,故然而此不當漏者,見拔也。此疏卽劉贄gg劉摯g,排斥王安石之論也。其中尤好者,所謂忠厚老成者,擯之爲無能,俠少儇辨者,取之爲可用,守道憂國者,謂之流俗云者,此等處甚好。其時,有蘇軾萬言疏,司馬光一代諸賢,皆斥安石,則今此進言,殊非難事,以其眞知的見,告之於君,故能爲後世公言。卽今見其疏語,則其中眞僞是非,天鑑可以俯燭矣。上曰,然矣。尙命曰,徵錢於神廟者,辱國慢神極矣。健基曰,此事亦可見安石之不學無術處矣。其意不緊之事,不欲爲之,故至於荒祠虛廟,一皆徵錢,以補國用。而張巡、許遠,立節之遺祠,亦在其中,如此而豈得樹風聲於世上哉?安石之取利如此矣。上曰,然矣。健基曰,劉摯非但直諫之可觀,其爲人,自是着實,而學識原頭,自有所從,大凡稱號爲一文人則無足可觀,器識二字,是爲儒士之最先務。聖學工夫,亦當以器識爲意也。周鎭曰,名臣錄,泛然看之,則不過爲臣下嘉言善行之所記者,而其中名士賢臣,未有盛於宋世。或引君當道,或疏章切直,或有措置國事之得宜者,對之於千載之下,如見其人,勿以古人上疏視之見。若其人來諫於前席,隨其從違而鑑戒焉。察其措置而體念焉,則其惓惓時君之謨,可作今日之藥石矣。上曰,何可以言行錄而忽之,當初已有下敎者矣。健基曰,如聞贄gg摯g言,如見贄gg摯g面云者,儘好矣。宋國,不如漢、唐之遙夐,相去不遠,風俗最與我國規模相近。若見其言行而體驗之,則何異乎其人,立於今日之朝廷也?以此參量,則尤必有補益之道矣。尙命曰,劉安世,以溫公弟子,着力於一誠字,終身行之。以此見之,則司馬光、呂公著外,又有如許人,而宋主,擯而不用,專任安石,豈不慨然乎?此當爲留意處也。健基曰,宋之名臣中,立朝居家,多有善行,細求之則皆有所從來。安世直節之根柢,則以溫公弟子,得一誠字,以爲本焉。以此見之,則人無學識,而何可做得爲碩輔乎?此等處參看,則似有輔於聖學矣。上曰,其中陳瓘爲人,似爲最矣。尙命曰,不及於劉安世矣。健基曰,直道敢言,安世爲最。陳瓘爲人優寬,有才有識,而是不凡人,且能預知前頭事,其時推爲第一人,安世則如汲黯矣。范祖禹,以程子門人,學識甚高,端詳愷悌,性且至公,其時以范公,推爲經筵官第一人矣。上曰,劉安世得力於一誠字矣。健基曰,安世學《孟子》而得其至正至大之氣矣。周鎭曰,正色立朝,知無不言,以此見之,學識資質非常矣。上曰,《續綱目》,其能備置否?尙命曰,當入四件,而一件姑未得矣。上曰,上番玉堂,新自外邑上來,未知有邑弊可達者乎?健基曰,小臣獲被聖恩,待罪下邑,若有邑弊民瘼,則臣旣以侍從出來,事當上章陳聞,而金化自是小縣,雖不無些少弊端而旣有詳定,凡干進上等事,皆有定式,目下幸無大段弊瘼,可以登聞於章牘者,故臣未有縣道封章者,蓋以此也。至於沿路弊瘼,是監司、御史之事,而臣目見隣邑,累朔曠官,爲弊不貲之狀,而竊有嫌不可陳聞之端矣。平康縣令沈珪,上年冬,受由上京,至今不還,近十朔曠廢邑務,邑何以成樣,民豈不受害乎?此實莫大之弊端。及臣以館職召還,非不知陳聞朝廷,卽速變通,而若請沈珪累朔曠官之罪,則其勢不得不請推道臣,不卽催還之失矣。臣纔免其下官,而請推前日之上官者,終有嫌礙之端,至今未果。臣於平康一邑之民,如有相負者,惶恐待罪矣。上曰,如此則亦當請推道臣,而未知嫌不可爲之乎?承宣及下番之意如何?彼儒臣之意,纔經其下官,故如此矣。尙命曰,旣移他職,則不必以前日下官爲嫌,前見北評事,雖是北兵使之下官,及其上來,亦有論責之例矣。周鎭曰,儒臣之以此爲嫌,是乃近來俗套,殊非怪事,而朝廷事,當見大體矣。沈珪,若許久曠官,民受其害,則直請遞罷,有何不可?而俄者所陳,旣非請遞沈珪之言,而亦非請推道臣之言,儒臣之言,甚非矣。健基曰,承宣似是聽瑩小臣之言矣。臣俄以沈珪,累朔曠官之罪,方伯不爲申飭之失,未卽尾陳於辭疏,至有陳達,則請遞請推,自在其中矣。臣亦拘於俗套少嫌,不卽陳聞,故以惶恐待罪,仰達矣。上曰,旣有上下官之義,則似以請推前日之上官,作爲嫌避之端,而此不可放倒者也。此雖與向者閔墡事有異,墡之反斥李箕鎭,自非淸朝美事,故俄者問於承宣及下番者,以此也。旣聞之後,則不可置之。平康縣令沈珪罷職,近十朔曠官,而道臣,至今不爲催還,殊甚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周鎭曰,卽今科擧不遠,各道守令,多有上來者,其中或棄官上來,受由過限者,監司勿爲放過,續續狀聞,各別催督還任之意,使之定式施行,何如?健基曰,許久曠官者,事當隨聞罪責,未知其以此,作爲定式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健基曰,臣在於外方見之,則朝家勅勵之擧,不無所助,而關文之頻布,亦傷於數數,亦不當頻數行關,而其中頹惰不振,犯科作奸者,以法繩之,似好矣。上曰,儒臣之言,大體是矣。諸臣退出,時已四更五點矣。

8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任珽服制,掌令金廷潤未肅拜,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奉朝賀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啓曰,朝晝異候,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瘡口,旣盡完合,肘下微浮處,其已如常,而膏藥、鹽湯,連爲貼付而薰洗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臂部肘下,今已消減,膏藥肘下不當貼付,而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李燮元出使,代以林象元爲之。

○又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泰溫曰,今下匹緞,下畿營,以補備穀事,分付。

○南泰溫啓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復後,陳賀時,頒敎文當爲製進。弘文提學李德壽,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右贊成鄭齊斗,旣經世子貳師,王世子,當有擧哀臨弔之禮,而自前春宮,在沖幼之時,此禮不得擧行矣。今亦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江華留守右贊成鄭齊斗,卒逝狀啓,傳于南泰溫曰,贊成,以林下德重之儒賢,予之尊敬深矣。其雖篤齡,筋力不至過衰,其更便車以招,欲攄望賢之心,豈意纔命御醫,逝聞遽上?冞切愴悼,其令該曹,喪葬等需,各別題給,而柩材卽擇上送,造墓擔持軍,亦令該府本道題給,祭需亦令本府題給。

○以禮曹右贊成貳師鄭齊斗之喪,遣宮官致弔致祭單子,傳于南泰溫曰,方在沖年中,此不當擧行,此單還給。

○韓師得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宋寅明處。則以爲,臣於面諭之敎,病未趨承,冒煩書啓,方此悚凜竢罪,卽於深夜,近侍傳宣聖批,開示敦勉,益復諄懇,臣誠感泣悶蹙,不知所出。臣旣厚被恩眷,蔑有報塞。今又以區區去就,仰煩聖念,至於徒增困我之敎,有非臣所敢承聞者。臣罪至此,無以自贖,使臣執守不堅,雖或怵迫於嚴命,而心驚意塞,欲進還退,終亦有不能自强者。且欲冒入文字,卒請處分,而臣旣自訟煩瀆,雖以聖上體下之仁,亦難望容其支蔓。臣之情事,誠亦窮極惶隕悶迫,不知所以仰對云矣。臣以批旨辭意,如是諄懇,不可不卽爲造朝之意,反復敦勉,各別勸諭,而大臣尙不變動,臣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此手書傳諭。

○以手書,答右議政宋寅明曰,噫,輔相之任,倚仗若何?其於往牒,或任之而疑之,或用之而被讒。予於此等處,其嘗慨然者。今卿被誣,其由何不過調齊時象之故?往者朴奎文之推上文字,業已洞知,此非於卿,別般撕捱者。近者胤命之辭招,豈待以誣自服?其於國體,決不以此若是撕捱者。則以卿爲國之心,胡不諒此,而徒事困我?文不盡意,其欲面諭,須體此意,卽爲偕入,聽我面諭。

○李周鎭啓曰,右議政宋寅明處,所下手書,今當齎傳於偕來承旨處。而手書事體重大,以史官經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臣伏奉手書,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宋寅明。則以爲,卽者承宣,擎傳手書,臣伏地跪受,百拜展讀,宸墨爛然,祥光燭天,榮感之極。但有涕淚,寵諭至此,他不暇顧,謹當趨詣,仰承聖敎,且伸區區叩謝之忱云矣。大臣今方造朝,臣先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右議政宋寅明,入來賓廳矣。傳曰,引見。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朴行廉,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式,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于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聞新除授釜山僉使李希夏,以前任全光左水使,雖已交龜,未及上來云。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催促下送,何如?傳曰,改差,其代,各別擇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暘賓爲釜山僉使。

○備忘記,bb傳b于李周鎭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鄭暘賓處,給送。

○奉朝賀李光佐箚子,伏以臣,日蒙天恩,獲隨耆老之後,更侍淸燕之間,半年之內,再瞻東宮,天日之表,嶷然增長盛美,言不得以形容,相顧懽慶,實不自勝。歸來喜極,夜亦不能成寐,只頌宗社億萬年無疆之福矣。仍伏念臣之觸境殊渥,山高海深,辭退之時,又伏承賜奠給馬之命,感極幽明,榮耀觀瞻,寸心震越,誠不敢以盡達。顧以視例則已過,揆分則太濫,咫尺之威,冒死陳辭,而竟不能得請,冞增惶恐,不省所措。澆奠之命,乃聖主所以垂恩於泉壤,銜鏤骨髓,不敢更煩辭巽。而至於騎馹一事,誠爲過踰,臣今何敢以大臣自居,偃然當恩?例若固有之,以駭中外之物聽。況臣方思息影斯世,沒齒荒墅,駄載村馬,隨分往來,乃合於事理。擁傳驅馳,傳食郡邑,夫豈臣分之所宜?心所不安,義所不可,不得不冒昧萬死,更陳至懇。伏乞聖慈,下諒臣忱素,收回誤恩,以重恩典,以安臣心,不勝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見從容,尙用欣焉。旣已許由,給馬之典,豈可無也?大臣拜掃,澆奠之命,亦豈不爲?卿須體予筵席慇懃之敎,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丙辰八月十二日未時,上御興政堂,右議政宋寅明引見時,左承旨韓師得,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曺潤周,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寅明曰,近日日氣,朝夕過涼,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癤患分野不輕,群情甚憂,遄臻康復之慶,宗社之慶幸,不可勝達。上曰,初則如小癤矣。開膿後,頗涉不輕,其後分野,又不輕,卽得散針消散,今幾完合,甚幸幸。寅明曰,卽今已盡完合,而水剌諸節,如常乎?上曰,水剌或勝或減,而今日則稍勝於昨日,諸節則一樣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王世子一向安順乎?上曰,連得好在矣。寅明曰,小臣日積逋慢之罪,殊非臣子之道理也。臣若得罪於君父,見過於公議,則雖被罪譴,於心可安,而今則聖明,夬賜昭釋,無復餘蘊,臣只思所以輸報萬一而已。第思之,妖孽之生,由於寵祿之太過,雖欲置而不念,思之則痛心刻骨,初不欲過引爲嫌,而轉輾而不忍遽出,今日過越之恩數又加,臣誠死罪,不可容誅矣。上曰,已諭於帳殿,又諭於批旨矣。君臣雖主義,在上者,開釋無餘,則何不卽出?而今番之事,自有所由。向者旣有朴奎文,其如蟣蝨,註脚者,何必爲嫌?渠旣以此誣報,亦無可言者,今此下敎,非慰卿而發也。卿等之事,未免多損國體矣。寅明曰,臣亦知之矣。向者參鞫,入侍帳殿,皆顧大體,非以胤命之招爲嫌也。於心,以爲此言,何爲而至也?以此痛刻,欲出不忍,遽出,皆臣之罪也。前後批旨,罄悉無餘,日月之明,亦已俯燭矣。其勢其權等說,臣不敢煩碎陳聞,而臣之痛心處有之,便是私義之事,雖欲割斷,置之而不得,强抑至此,惶恐不能勝達矣。今日恩禮,或可施於老舊大臣者,而何可輕施於如臣者哉?向者問安之時,豈有偃便之心?而下情驚慮,初欲出參矣。繼聞症候向減,不敢因緣冒出,而前頭賀班,則將以進參爲計矣。君臣之間,貴相知心,何敢望其寵數,而爲去就計哉?今日猥被寵數,不得已冒出,而至於過誤之恩,不可如是輕施,此言亦出於陳戒之忱矣。上曰,豈以年之老少有間哉?國之所重托,卽將與相矣。今番事,初不欲送偕來,而卿過爲引嫌,故送之。在於心者,予何欺也?非不知卿,非過自引嫌,稍間當出,而若知此,而不爲敦勉,則亦予之不誠處,故今番示此節拍,然後使之出仕,然後中外,可知尊大臣之意也。今番之事,予自深思而爲之。若欲共爲國事,則此等事,於古亦多有之。諸葛之於昭烈,符堅之於王猛,自有可見處矣。一種之人,潛懷媢卿之心,其來已久,此乃鏡、夢之餘謀,一串貫來者,如此處,卿等脫略而處之宜矣。其時,已悉於豐原,而其時齟齬難合,故至於如此。今則雖非卿,予志已固,人言雖如此,卿一番如是後,若推而言之,則誰懷奉職之心乎?此則過去之事,胤命則得其餘而奸惡者也。卿等不復介滯,則此類,當自熄矣。寅明曰,聖敎至此,更無可達之辭矣。上曰,末終復以三字,告於帳殿者,其意深矣。寅明曰,其註脚,卽卒辦告之者也。渠之意,疑臣旣不緩治,而所發問者,皆是難對之辭,故猝出此言。其前則所言,或有諂媚之辭,及其毒氣發而雜談出,然後頃刻之間,猝辨而出口。臣等平時,若自謹愼,則閭閻間,豈有此等說話乎?以此思之,只切痛心矣。上曰,卿言是矣。已悉其所由,往牒亦有之,須勿介懷也。寅明曰,樂毅,雖遭譖言,益思忠國,不以被讒退步,故讒者歸虛矣。前後下敎,必提朴奎文之事,初豈朴奎文創出之言,而推而上之於朝廷非矣?殊非欲害臣等而然也。今番事,亦不當疑此疑彼。君父之心如此,則必有偏處,自己所當之事,豈不能灼知乎?上曰,向者金濰之言不虛,似有脈絡矣。寅明曰,今番獄情,終無當處,公然凶言,至於如此。其疏辭,雖似無味,有疑亂朝廷之計,眩亂兩官之意,又有幸亂之心,朝廷和睦,不樂聞之,委任親信,見之不喜,此有識者之所常深慮者也。戊申之後,似無此等事,而裵胤命,敢以一疏闖進,此亦凶肚逆腸也。在上者,當深察此等處,惟以收拾人才,寬恤百姓爲意,而不少暇恤,放心而過矣。上曰,向者草草下敎,今當洞諭,而今番事,必有於心好之者幸之者,又有於心悶之者慮之者矣。金濰之意,此事疑有脈絡,其言不過出於疑阻係着,而入於此,似易矣。讒訐之目,則過而後出,胤命、金濰之言,不無所見矣。李時熙,以宗室後裔,何可爲西南之論乎?此爲過心,而許錘則例事也。戊申之後,豈能革心?此輩則於心,深以爲好,爲國者,豈不慮念乎?其窩窟之說,予甚爲悶。若以嶺人,勸以爲此事爲言,則豈不過乎?豈借胤命,而爲闖進計耶?寅明曰,此非搢紳之流,卽雜流之所爲也。上曰,引其申慶洙輩,甚怪矣。若深治則如此,故大臣亦悶而欲止之矣。如此人,又復問之,則不知又引何許人,如此故鉤得窩窟甚難矣。寅明曰,若以疑心,欲障塞之則難矣。古語云,元氣實則百邪不侵,而今世之人,易動於浮言矣。彼若以形勢疑之,則我當益加謹愼,忘其恩怨,務爲和平,能盡在我之道,則外寇不能侵矣。上曰,曾母亦爲投杼。而予雖無漢昭之明,上官桀之讒,亦當察知矣。志氣衰則未知何如。而卽今未衰之前,豈疑朝臣乎?雖有浮於胤命者,以爲今有巨猾奸慝,而其將不信。自古人君,多有猜忌之心,而予豈動哉?今日朝臣,勤於國事,無蠻觸之戰,則何有此胤命乎?趙明翼所遭,非徐命珩之過處,此由於動於他人之言。李碩臣事,亦爲過誤,而此亦聞人之言而信之也。客氣之侵,甚悶,自當彈壓而爲之矣。寅明曰,聖敎至當,而彈壓甚難矣。受恩罔極者,擔負不輕,豈敢少弛於心?而其外人人,難於鎭定矣。宋眞明、趙顯命,雖無限痛迫,無意世路,而不宜徑出城外。聖上旣賜昭釋,聖恩罔極,聖諭之下,至今不爲承膺,極甚非矣。姑觀陳賀日,欲請處分矣。似聞十四日間,欲來城外云。未知其卽出奉職,而趙顯命則以其退不退之不賜批答,以此持難,不敢入來云。旣有面諭之命,則其不許退歸可知,此出於執拗矣。吏判之欲遞,不足怪矣。趙文命則以一死自任,而趙顯命則先以明哲爲心,且動於名譽之間,無其兄擔當國事,凝然不動之心,旣以國士,見遇於上,則雖然諾之間,一死亦可辦矣。急流勇退者,皆出於微官,非宰相之所可爲也。位至宰相而退者,由於道不行,言不見信。何可以私義決退也?雖或退坐,豈有所勝乎?他人則不可責之,而趙顯命甚慨然矣。若以不危宗族,惜其一身爲心,則何以爲國事乎?故相臣崔鳴吉於擔當丙子時事,可見矣。兩重臣之來到門外,未知何以爲計。而召見嚴截誨責,則渠何敢不出乎?聖敎每多寬容,若加振肅折責,則朝廷自然尊嚴矣。人臣,若皆如此,則搆怨不深,亦有人譽,於私計雖好,而於國家,豈是好事?趙顯命不無材具,且少私心,宜其擔當國事,如閔鎭厚、李寅燁之所爲者矣。上曰,所達是矣。故判書李寅燁,予不知,而閔鎭厚,予亦知之。其向國之誠,不可易得,有苦心於國家。今人若如此,則裵胤命事,何由而至哉?寅明曰,今無體國之人,當之則雖或爲之,而無擔當之心矣。聖上,明如日月,豈憂譖奸之來?而世人太愼其身,以爲若如此,則易招危辱,致有越視之患,此甚悶矣。上曰,此爲順便好道理矣。寅明曰,雖如此,官職則自爲之矣。以擔當國事,仇怨必至爲意者,此亦甚難。如范仲淹者,遭逢宋仁宗,而亦不得容於朝廷矣。上曰,曾已諭於金尙星矣。金尙星,以隘而不寬,指豐陵,而此言是矣。兼諸軍門時,不無不寬裕之患,而自有向國爲國之苦心矣。寅明曰,今人,以其親人,除某職,多有抑勒之事。而豐陵則無此事,所經軍門,不見雜類一人矣。上曰,古云,板蕩識誠臣,此則趙顯命優爲之矣。又不待板蕩時,可以知之,而趙顯命,引其兄爲言,以爲旣誤,其兄豈忍再誤?臣云云,故予亦矜憐之矣。寅明曰,趙顯命有病痛處,自好名節,其爲人似弄,且有過處,又不無動處。而若自國家,堅持不捨,責之以一死報國,則何敢如是乎?上曰,坐地,與豐陵有異矣。見其兄與卿之事,於心以爲,彼二人亦旣如此,予何有爲也?寧欲保名節矣。寅明曰,於心雖如此,何敢如是乎?嚴加誨責宜矣。上曰,卿何可與兩重臣,同去就?而吏判之道理,過都政後,當爲許遞,而旣遭此事之後,豈可許遞乎?寅明曰,吏判之不遞,於臣心,亦爲不安。宋眞明之不出,亦不怪矣。守令多闕,秋務將迫,在國之道,當爲處分矣。上曰,予欲過都政後許遞矣。然則卽今許遞如何耶?寅明曰,小臣旣爲出仕,則今雖許遞,何妨之有?有事係朝體者,敢此仰達矣。守令之不得不歷辭大臣,卽三百年流來應行之規。大臣雖在引入之中,歷辭一節,不可廢也。若有世所共知之嫌,而不可歷辭,則不得往赴,而大臣知其如此,使之勿爲來辭,而往赴然後,始乃辭朝者,亦一權宜之道,而爲近例也。今者有一二守令,適値臣引入,初不歷辭,直爲下直者,春川府使趙最壽,則謝恩仍爲下直。且有密符諭書,其勢不可歷辭,此非異事。而至於金川郡守閔亨洙,亦不歷辭而下去,此必謂與臣有嫌,而臣與閔亨洙,無大段嫌端。乙巳年,臣有上疏之事,而語不甚逼於閔奉朝賀。丁未年,待罪大諫時,不參合啓,而陳疏引嫌,不無些少礙逼之語,亦非大段,似以此作爲嫌避。然戊申後,臣始知閔奉朝賀之苦心血誠,斷斷爲國,故有所仰陳,則亨洙尤可以知臣之心矣。臣常以爲閔奉朝賀,向國血誠,臨事鯁直,諳練事務,臣心所推服者,旣如此,則亨洙,何至嫌阻於臣,而不相面耶?若有共做國事之心,則亦何可因此細嫌,不爲歷辭乎?設或不欲來辭,臣亦豈無從近例變通之道,而徑先辭朝?壞損體統,有關後弊,不可置之。金川郡守閔亨洙,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功臣忠臣子孫,嫡長外,支孫則無得混同錄用事。因兪拓基疏論及,故豐陵府院君所達,新有定式矣。都政時,銓曹以忠臣支孫,擬初入仕,而受點者二人。當初擬望,似由於銓官之誤知,而旣知之後,事當一遵定式,不可置之,故臣分付該曹政吏,使之呈遞矣。其後,臣卽引入,謂臣不敢干與國政,而聽若不聞,終無自處之擧,事甚駭然。旣關法例,且係體統,當該參奉兩人,竝卽汰去,旣有臣之分付,則銓曹當督令呈遞,而亦復任其所爲,此亦未安,該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之喪,有祿俸,限三年輸送之例,而至於貳相之喪,亦用此例,何如耶?寅明曰,鄭贊成,以儒賢大老,國家之素所禮待者也。身歿之後,雖施格外之恩典,亦似無妨矣。上曰,但常時不受祿俸,及其身歿而使受之,則未知如何耶?寅明曰,生時,旣不受祿俸,則死後輸送,非其志也。聖敎至當矣。上曰,以山林儒賢,位至貳相,國家禮遇,豈以存歿而有間哉?俄者備忘,雖有祭需題給之命,而山林淸素之家,又無其子之祿俸,事當有顧恤之典。四名日祭物,令本道,限三年備給事,分付,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式暇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孝敬王后忌辰齋戒。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未肅拜,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bb傳b于鄭彦燮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聖輔啓曰,事變假注書林象元,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禮曹多有時急擧行之事,昨日雖有姑觀數日之敎,而陳賀物膳,及秋夕物膳看品,當在明日。而卽今該曹堂上行公者,只有參議柳復明,而以齊陵曲墻修改事,朝已下直出去。參判尹惠敎,奉命在外,判書趙顯命,入來然後,可以擧行。而看品隔宵,姑無動靜,分義旣涉未安,事勢亦甚迫急。禮曹判書趙顯命,從重推考,各別催促入來,使之及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慈候久愆,普切擧朝之慮,天和遄復,幸見翌日之瘳。爰稽彝章,誕敷渙號,念惟寡昧之眇末,實賴聖善之煦咻。三朝怡愉,每仰性度之淵懿,萬年頌祝,惟在起居之康寧。夫何无妄爲災?乃見彌日違豫,初因瘍癤之小苦,謂是一時之憂,轉致鍼砭之屢施,殆浹兩旬之久。幸因神明之垂祐,快覩醫技之奏功,多時侍湯,自媿誠孝之淺薄。不日復膳,實荷祖宗之降監,慶關宗祊,允爲迓祥之始,歡溢宮掖,共占挻禠之徵,載加霑澤於多方,嘉與民庶而均悅。於戲,候班撤以庭賀,美疢轉爲邦休,少愈之戒猶存,誠深喜懼。庶福之斂是錫,施及邇遐。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8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式暇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未肅拜,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性孝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臂部,膏藥、鹽湯,連爲貼付熏洗,而瘡口已盡完合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臂部完合,而膏藥不爲貼付,勿爲問候事有敎,依此擧行,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明日陳賀時,兩司當爲進參,再明日,重試、對擧別試、文武科一二所,監試官,兩司各四員,亦當分進。而大司憲李箕鎭,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未肅拜。掌令宋守謙,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持平李性孝呈辭受由。大司諫李匡世,司諫許沃,正言宋徵啓、金尙迪在外,獻納徐命珩呈辭,無推移進參之員,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明朝牌招,在外及呈辭受由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分義,豈敢無義撕捱,不參明日乎?竝牌招察任,受由人改差。在外人,此時若是在外,無意上來,其將開政於淸齋之時,其在事體道理,俱涉寒心。竝罷職不敍,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其餘牌招察任。

○南泰溫,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弼善金宗台,家有拘忌之疾。李鼎輔,方在禁推中,兼司書、兼說書未差,無以備員。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而弼善金宗台,亦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弼善金宗台,家有拘忌之疾,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弼善金宗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今姑改差,今日政差出。

○李壽沆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眞明,來到城外云。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眞明,參議鄭羽良,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判書宋眞明,辭疏到院,纔已退却,而開政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壽沆曰,只推,一體牌招。

○鄭彦燮啓曰,陳賀物膳看品,今日內當爲擧行。而禮曹判書趙顯命,方到城外,尙不入來,看品事體,何等重大,而日勢漸晩,未卽奉行,致有窘急之患,分義道理,殊極未安。禮曹判書趙顯命,推考,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眞明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右副承旨李周鎭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李德壽進,參議朴弼正差祭,參知曺夏望病,同副承旨南泰溫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眞明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徐宗伋爲大司諫,李善行爲司諫,李德重、朴弼載爲正言,宋瓆爲持平,金有慶爲左尹,趙明翼爲同義禁,李顯望爲兵曹正郞,沈星鎭爲副應敎,權𥛚爲谷山府使,徐命茂爲豐德府使,金聖采爲平康縣監,趙明謙爲兼司書,李重庚爲弼善,坡春守穆今加明善,折衝金斗錫今加嘉善,金斗璧今加嘉善,已上,以拯活人命,加資事承傳。

○兵批,副司直單徐宗伋、金若魯、李性孝,副司果鄭履儉,副司正林象元。

○鄭彦燮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物膳看品,萬分時急,而如是違牌,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以爲卽刻內看品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溫曰,吏曹判書宋眞明,禮曹判書趙顯命,以本職雖不入來,有下敎事,聞到門外云。卽爲分付,使之入來。

○南泰溫啓曰,吏曹判書宋眞明,禮曹判書趙顯命,依下敎入來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宋眞明。

○明日親臨陳賀時刻單字,傳于鄭彦燮曰,殿坐時刻,以午時磨鍊以入,而各殿陳賀之際,日勢必晩,此與他受賀有異,三嚴以辰正三刻改入。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去七月朔及今八月朔祿牌,請受次,倉官進去于奉朝賀李光佐本家。則以爲,在外邑,已受兩朔月廩,則不宜疊受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侍時,欲問而下敎矣,遺之矣。在鄕時旣受,則其不欲疊受,大臣之意固然,置之。

○南泰溫啓曰,新除授臺諫,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辰八月十四日酉時,上御興政堂,吏曹判書宋眞明,禮曹判書趙顯命引見時,右副承旨李周鎭,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曺潤周,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曰,進來。眞明、顯命進伏。上曰,因其言而何可自劃乎?雖不能無驚痛之心,旣有面諭之命,聞來到城外,故使之入侍,而今無他言,各勉奉職宜矣。顯命曰,臣不忠無狀,陷於罔測之地,天鑑明燭,當其極暑,爲臣等而親自按鞫,洞然昭釋,復使得齒於人類,天地父母之恩,世世生生,結草酬報之外,無他道矣。眞明曰,人臣之遭凶言,古亦有之。而卽賴日月之明,洞燭奸情,不日而昭釋,千古史牒,稀有之事也。顯命曰,冤誣罔極,幸蒙國恩,昭釋無餘,而在臣子之道,得聞其言,不可一刻在於城裏,有同發狂,疾走而出城。旣出之後,其次第事,在於休退,小臣則壬子年,已有所達者,故累瀆於侍湯之中。而慈候未寧時,不得與諸臣同參候班,大庭陳賀之日,亦不得詣隨於呼嵩之列。今始聞命入來,而致此深夜延接,此尤臣之罪,萬死無惜,而臣等之所遭,非指的發明者也。罪人雖已誣服,然而臣等所遭,前古所無。自古人臣,見惡於人,雖有萬萬冤抑者,其誣陷之言,條件不多。大臣則謂之貪權,將臣則謂之跋扈。或謂之貪婪,或謂之謀逆,此則言之者有指的,當之者有發明之端,而臣等所遭,卽一姓字也。王德用,以貌類藝祖,至有人言,德用以爲此父母生之也。臣等之姓,亦自祖先傳來者,將若之何?臣等逬出之時,以外面見之,無異顚狂,而臣以乞退陳章,姑不得出場。迫於嚴命,而如是入來,前頭若復擧姓字而爲言,則豈不悶乎?眞明曰,以某某事不善爲,爲言而見捉則可也。而此則如趙顯命之言,將若之何?兩家中,或爲一人媢嫉者,則又當擧姓字而爲言,前頭事甚悶矣。一有是言,猶難容於覆載之間,而隨其節節言之,則豈不悶乎?臣等之種種狼狽,固是餘事,而將見不孝於國,而輒致煩惱,在於臣等,漸漸迫隘,分義掃地,擧措顚妄,爲世道所害莫甚。若速賜處分,則豈無隨其才分,自效筋力,盡力效忠於閑漫之地乎?卒被曲保之澤,千萬至願矣。上曰,豐原爲吏判時出城,過則過矣。卽今所帶,無異閑司,其辱,不過掇拾姓字而已。雖他人爲言,不足爲嫌,況胤命蟣蝨者乎?吏判則是冢宰也。然而爲重臣,而何可輕其去就乎?冢宰則在京辭職,豈不勉副,而反效豐原過中之事而出城,無異於大臣去就乎?極爲過矣。今則卽爲奉職宜矣。顯命曰,今日異於他日,卽淸齋之日也。不敢以去就仰陳,出去後,更當以文字仰懇矣。仍涕泣而言曰,小臣願蒙德分而生矣。人臣得此,而有不死者乎?非但爲一身,而如是猥煩矣。眞明曰,當以文字,更爲仰陳,而人言旣由於此職名,則以當初欲遞之心,何可更爲行公乎?顯命曰,臣於甲寅年,有辭淸要之言,切願置身閑司,參聽軍務,而今則乞退之外,豈有他事耶?周鎭曰,兩臣所遭,豈不震剝崩裂?而至於宋眞明則以爲,吏判是權要之職,不得遞則不能堪云。而日昨聞大臣筵奏,以許遞仰請,在大臣私義,豈不欲如此?而不過彼凶惡之人,以死囚緩獄之計,至有此言。當之者雖驚剝,欲遞職名,其在國體,何可輕許之乎?必大有關於後弊矣。向者有過都政後,許遞之敎,而今若徑從辭懇,則其在私義,雖以爲幸,大損國體,貽弊無窮矣。卽今方物物膳看品,一時爲急,而不得擧行,事體未安。禮判方入筵中,明示下敎,以爲從速奉行宜矣。顯命曰,臣之所帶職名,異於宋眞明之職名,非以遞解爲計,而今當出去而擧行矣。臣旣無父母兄弟,天地之下,所仰恃者,惟主上而已。何敢以一去字爲言?而前則雖或不去,猶有彌縫之道,而今則如此,而猶不得免人言,繼此之道,將何以爲之?願蒙德分而生,若使臣得生而在,則曾以爲殿下,安危緩急之用仰陳,身雖不肖,志則如此,臣身在,然後可以爲之,非但爲一身之計而已。願蒙德分而生矣。周鎭曰,丐生之言,出於迫隘矣。殿下之所待遇,何如?渠亦與國同休戚之身也。今不過以死囚誣招,如是痛迫,而天日在上,日後雖有許多胤命,其言何以入乎?卽今時勢,留此數臣,使之竭誠奉公,然後可以有爲,兩臣之如是煩陳,極爲未安矣。上曰,丐生之言,是何意也?極爲非矣,非胤命,而大官之人,雖爲此言,何有於卿也?此則君臣之間,不相孚而然矣。因胤命之言,而如是丐生,非矣。顯命曰,非以言入而致,疑有此擧也。臣初疏,豈不以不憂投杼爲言乎?爲人臣子,間年而得聞此言,晏然恬然,國雖不殺,豈得容於覆載之間乎?宋家則猶有宋成明一人,臣卽宋成明之罪人也。眞明曰,承旨甚非矣。古人云,朝無死友,臣亦如此矣。臣以爲李周鎭甚親,今不諒情悃,而如是爲言,此臣自反處,而古有不獲乎朋友之言,臣之行己不誠不信,推可知矣。上曰,卿如是太過,意絶從仕,若棄予而去,則卿之兄,亦謂卿過矣。不從他人之言,見卿兄之意,而爲之,可也。如此則其在紀綱,當如何?非但見予有羞,歸見卿兄,必無顔矣。顯命曰,無他所達之辭,從當以文字仰陳矣。上曰,若有他意,則是非欺予也。卽欺卿兄矣,政院勿爲捧入辭疏,可也。出榻敎周鎭曰,一品重臣外,元無榻前辭職之例,今此所達,雖異於辭職,不宜如是煩屑矣。上曰,然則遞其豐原之號乎?須思卿之先兄,而以留在供職爲言,可也。顯命曰,臣之兄,向國有至忠,而不幸早死,地下若有所知,必當責臣之如此,而聖敎至此,臣非木石,豈不感激?而匹夫之心,自不知誤着,性度甚狹,且數遭非常之事,無異喪性。聖敎旣如此,而分義有關,承旨,又以事體督過,故不敢盡言而出矣。上曰,以留在爲言,然後出去,可也。顯命曰,旣非崇品,則不敢以去就仰煩,今日異於他日,將欲以文字仰陳矣。今有勿捧辭疏之敎,情義窮蹙矣。雖涉泛濫,臣願一陳矣。臣去國而出城後,念國家與私家一身三者,而無不周思,此臣子之萬萬不忍者,且以思先兄願忠之心,何敢以一退字仰陳?而實出於萬萬不得已也。去就,卽臣子之大節也。初聞朴奎文四字之言,而已請退歸,今聞不忍聞之言,而何可仍在乎?去就不可苟也。不得不至於此境,已始之請,若中途而改之,則是無着落無依據之人,如此之臣,殿下,雖欲留置,而將安用之耶?上曰,此則不然,非遽爲入來也。聞其來在城外,而召見之,又爲勉留,則豈不留在乎?此則重臣,未免過矣非矣。右相,許下手書,而作一節拍而勉出之,今日此擧,開卿一條路矣。右相,以責卿爲言,而卿之固執,予知之矣。分義所在,損傷紀綱大矣。卿若如此,則當有效卿而爲之者,豈不至於傷國體乎?須預爲許諾焉。顯命曰,今臣入來時,自有定計。甲寅年,納湖符時,自上,有定去留之敎,臣以曲從私願,則當不退去爲言。自上,俯詢於大臣而許之矣。今臣定計,有三件道理,欲爲置身之所,極涉惶恐,而敢此仰達矣。第一件事,卽乞退也。第二件事,則國家雖不忍終棄,不可與無故之人相同,勿以淸要權要等職授之,此外職任,則臣當奉行。其下策則古人有行之者。唐肅宗時,李泌,積困於譖言,除送江西節度使判官,而得以不死,此至仁盛德也。今殿下,若依此例,置臣於外方數年,則此後臣不憚奔走而效勞矣。上曰,此則豐原執滯矣。何以下策爲言耶?上二件事,決不可從之,而下策則問於大臣,皆以爲是,則當允從而俾伸之矣。吏判今已召入,過都政後許遞,是爲當然之事,昨問於右相,而有所可否。且卿等,有麾之不去之意,而初因臲卼之情勢,至於如此,豈不開一條路乎?吏判今姑許遞,卽爲口傳付軍職,俾參明日賀班,可也。出榻前下敎周鎭曰,趙顯命情悃抑塞,心如醉迷,而所達之言,皆非矣。初辭淸要,再辭吏判。臣以爲此上下胥失,豈有必辭淸要之義乎?今又以爲權要之職,皆不可行公云,此言當爲嚴責處矣。李泌事,因其朝有元載,出爲江西判官,七年在外矣。今聖上,至仁至明,且時無元載,何可出此言耶?至如胤命者,不過如浮雲之過太虛,何可以數年居外爲請乎?上曰,承旨所達是矣。今此下策,問於大臣而當處之矣。豐原之與李泌,欲爲同歸者,是不知予矣。周鎭曰,宋眞明以爲,與臣相親,而不能相知云。而渠雖迫隘,有傷國體,雖或許遞,切欲無跡,而今旣有處分,終未免損傷國體,甚悶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再昨與右相,有所酬酢,右相,以不得過行都政爲言,若過今日,而許遞,則君臣之間,有所計較,故寧爲夬許遞解之爲愈矣。今日許遞,而若復除授,則更勿控辭,可也。周鎭曰,政官及禮判、前吏判,出去時留門,取稟。上曰,當下標信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陳賀日次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陳賀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及百官加下批,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復後,崇政殿親臨頒敎,陳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周鎭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備忘記,bb傳b于李壽沆曰,洛川君縕,月城尉金漢藎,竝百官加親授。

○傳于鄭彦燮曰,提學牌招,赦句添入。

○李周鎭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鄭彦燮,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言啓曰,江華鼎足山城史庫,實錄曝曬,今年當次,故史官下送擧行之意,春間旣已草記,允下矣。得接江華留守所報,史庫參奉牒呈內,今此潦水,閣內東西邊間兩窓上短椽,有滲漏之痕,在於無油芚櫃上前後外面,皆有滲漏處,外墻亦頗有頹落傾仄云。不可不及時修改,過陳賀後,史官卽爲下送,兼行曝曬修改之役宜當。以此,分付,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准期不敍,居中居下,竝書入乎?敢稟。傳曰,書入。

○李壽沆,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造紙署牒呈,則別提閔遇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保寧縣監李夏宗呈狀內,矣身與前縣監權䌖,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斯速入啓處置云。旣是交承相避,則不可仍令赴任,保寧縣監李夏宗,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凡試官之望,例於早朝擬入,而今此文科,初試試官望單字,未牌已至,尙不備擬來呈。試官牌去來之際,將致犯夜,事甚未安。禮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啓曰,新判書趙尙絅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判書趙尙絅,命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兵批,判書未差,參判李德壽進,參議朴弼正病,參知曺夏望病,右副承旨李周鎭進。

○吏批,以趙尙絅爲吏曹判書,李瑜爲兵曹判書,趙命翼爲大司憲,柳時模爲司諫,鄭亨復爲正言,趙鎭禧爲戶曹參議,李師德爲兵曹正郞,趙泰彦爲宗簿正,尹審爲宗簿主簿,朴亨潤爲保寧縣監,百官加下批。洛川君縕,今加綏德,月城尉金漢藎,今加奉憲,訓鍊都監提調李瑜,御營提調李瑜。

○兵批,百官加下批,副護軍單李善行,副司直單李箕鎭,副司果單李德重。

○南泰溫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旣已移職,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今當修正密匣冊以入。而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事,郞廳發牌,分付。

○鄭彦燮,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丙辰,重試對擧別試文科初試,試官方爲磨鍊,而二品以上,極甚苟簡,堂下可擬之人,亦爲乏少。依前例,以堂上官,通融擬入,而參試官中,前修撰李度遠,前持平權瑩,前郡守李潤身,前修撰朴弼均,前縣監李巨源,前縣監朴師昌,前持平南泰齊,前佐郞閔宅洙,前正言韓翼謩,前縣監柳壽垣,前正言李宗延,前正言李壽海,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禮曹言啓曰,今以大王大妃殿,患候平復之慶,旣已告廟陳賀,頒敎八方矣。設科取人,自是次第應行之事,故取考謄錄,則曾在仁廟朝辛未年,以慈候平復,設行六百別試。孝廟朝庚寅年,以慈候平復,設行庭試,癸巳年,又以慈候平復,設行六百別試。顯廟朝壬寅年,以慈候平復,設行庭試。景廟朝甲辰年,以慈候平復,設行庭試矣。前後謄錄,旣無一定之規,今此慶科,以何科擧行乎?敢此仰稟。傳曰,當設別試,而纔經別試,以庭試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重試、別試、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南泰齊、閔宅洙、韓翼謩、李宗延、李壽海、柳壽垣、李度遠、權瑩、李潤身、李巨源、朴師昌。

○李周鎭,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重試對擧、別試、文武科初試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交代都事各一員,文武科一二所,禁亂都事各一員,當以七員分差,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金川郡守閔亨洙,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閔亨洙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別試初試試官,無故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閫帥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在前頒赦時,有時推蕩滌之例矣。未承受傳旨,一百十七張,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監試官徐宗伋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規,更卽牌招,正言朴弼載,以親病,陳疏入啓。正言鄭亨復,以參試官,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諫院無他監試官,推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鄭亨復,旣命只推,亦爲牌招,而試官牌招事,申飭,若何?而以今番試官望觀之,爲臣者,違牌爲事,其君則達宵不寐,此何分義,此何事體,極涉寒心矣。

○又啓曰,文所試官宋眞明、尹陽來、金東弼、朴師益、趙遠命、鄭錫五、李廷熽、李潝、徐命彬、嚴慶遐,參試官尹汲、李度遠、尹得載、朴弼均、李巨源、李命坤、鄭亨復、兪最基,竝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無以推移備員。宋眞明、尹陽來、金東弼、朴師益、趙遠命、鄭錫五、李廷熽,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試官李潝、徐命彬、嚴慶遐,參試官尹汲、李度遠、尹得載、朴弼均、李巨源、李命坤、鄭亨復、兪最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溫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溫啓曰,試官趙尙絅、宋眞明、尹陽來、金東弼、朴師益、鄭錫五、李廷熽,再招不進,正卿中,無一人承牌者。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規,更卽牌招,監試官徐宗伋,牌招不進,亦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試官李潝、徐命彬、嚴慶遐,參試官尹汲、李度遠、尹得載、朴弼均、李巨源、李命坤、兪最基,旣有只推之命。而文科試官、參試官,無以備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試官朴師益、尹陽來、宋眞明、鄭錫五、李廷熽,三招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趙尙絅,以本職命招不進,以試官再招不進。雖是三牌,旣與試官三牌不進有異,且有前例,罷職傳旨,不爲捧入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政官牌招啓辭,傳于南泰溫曰,開政差出之際,必致遲延,勿爲牌招,臺諫牌去來,各別催促。

○刑曹判書李瑜上疏,傳于南泰溫曰,旣已移職,此疏還給。

○備邊司,禁衛大將李瑜。

○刑曹判書李瑜上疏,伏以臣,卽自呼崇之列,退還私次,旋以考試之役,召命下辱,在於分義,豈敢坐違?而第臣區區懇急之悃,久已被孝理之澤,闔門惶感,以恩爲懼。卯酉奔走,旣有省視之暇,苟非大段難强,不敢輒煩陳扣,伏想天日之明,亦必俯照矣。今科,異於他試,自始至終,將旬有餘日矣。一鎖場圍,內外莫通,雖在平日,方寸固已亂矣。況今臣母宿病,挾感重發,胃敗絶粒,眞元頓脫,虛實莫分,朝夕凜綴,最是痰壅膈痞,神識迷悶,欲峻下則氣不能與藥而相敵,欲緩補則痰又挾火而交劇,日來焦遑,殆同束手。此際信宿離側,固已情私之所不忍,至若違捨湯藥,隔絶多日,夫豈所可擬哉?又自晩來,諸節有加,扶護左右,情理轉急,遂不得不冒死違命。噫,朝參庭賀,夕陳私懇,極知瀆擾之爲罪,然仰惟錫類之仁,方洽區宇。雖在螻蟻之微,豈敢自阻於仁天之雨露哉?略控短章,仰溷崇聽。伏乞聖明,特賜鑑照,亟命鐫罷臣所帶諸任,得以安意救護,俾卒天地父母之恩焉,臣無任云云。

○正言朴弼載上疏,伏以泰運方亨,聖孝潛孚,慈候遄復慶禮亟擧,玉色滿容,親受臚陛之賀,匝域同歡,在廷咸簉。而臣於此時,適叨諫院新命,除書夜降,召牌曉臨。咫尺之守雖重,犬馬之誠自激,遂敢以釁穢之蹤,臲卼之情,唐突呈身於崇呼之末列,義分粗伸,而廉媿全喪,此將重得罪於當世士大夫之林,益無可顯之面矣。噫,臣之引義自廢,永謝三司之班。伏想聖鑑,亦已勘燭,而舊玷難掩,新案莫重。蓋臣之向參憲臺時,草草一言,適當風瀾盪汩之際,而亦未敢爲一分推助之計,區區血忱,亶在於鎭帖朝象,庶不至大段厮壞gg澌壞g矣。微誠未徹,嚴旨遽下,疏則還給,職則特遞。追理辜負,尙增戰悸,而徒爬隔靴之痒,剩速如屋之嗔,前後橫撞之言,恨對之章,直令人廩廩gg凜凜g,有銷骨之憂。臣固不敢重提前事,强辨過境,而妄攖世怒,厚招身災,唯當削迹遐遁,息影深閑之不暇,榮塗盤礴,寧有是理?況臣八袠偏母,重傷於今夏暑溽,初患暴泄,轉成毒痢,度數殆不勝算,而症形益無可爲。臣焦泣扶將,頃刻難捨,而朝氣少定,班限甚遽,姑忍須臾,强詣禁庭,賀儀纔畢,急報踵至,病母諸症,晩後越添,熱候陡盛,痰勢益升。自晡前昏窒,全無知覺,雜試藥物,尙未喚醒云。熬煎之極,得聞此報,心神飛越,莫可按住。毋論臺銜之決不可因仍冒竊,卽此情理,急於歸護。署經之命甚嚴,監試之牌方出,而驚倒之餘,胡走如狂,構呈短疏,徑還私次。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諒臣罪釁之不可抆拭,情私之不容强策,所有諫職,卽許鐫罷,俾公私兩幸。而仍命勘臣頑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踏啓字

○知中樞府事尹淳上疏,伏以大王大妃殿腫候,遄臻康復,旣告慶于宗社,稱賀于大庭。中外臣民之懽欣頌祝,曷以盡達?竊自念螻蟻微臣,命釁跡畸,辜負隆知,退守拙分,積以四五年矣。向來乍進徑歸,非不知其越分犯科,而區區去就,有不容不復尋初義,情非樂爲,罪固罔貸。重以臨行一言,略伸己酉筵對之苦心,而時議沸激,驚若創見求罪之章,至以創出所無之聖敎爲案。雖聖明察臣無他,寬不加誅,臺臣槪擧記注,證其有據,而臣則泯伏待勘,猶一日耳。卽其負犯之深重,所遭之駭悸,顧何得自比於簪紳舊物?而省墓之行,適過近郊,猝承藥院竝直之報,憂慮耿耿,不敢遠去,路次投寄,以至于今。而以此踪地,近城淹留,猶且至不安,屢次庭候,竟不得一參,而與百僚,同其誠禮。今日賀儀,又不得冒趨,而與萬品,同其悅豫,臣分全掃,百死無地。輒敢猥入文字,仰請嚴誅,仍首鄕路,恭竢威命,京闕在望,祗自戀結屛營。伏乞聖慈,亟命削臣樞銜,處以重辟,以爲虧廢禮分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知矣。卿之決去,非特決知過矣。在廷之臣,其所去就,咸若卿焉,誰肯束帶立朝?予亦其將誰使,其在分義事體,決不若是。卿其勿復過辭,其卽上來焉。

○說書宋翼輝上疏,伏以上穹垂庥,大王大妃殿,未寧之候,遄臻康復之休,昕庭嵩呼,百僚舞蹈,慶莫大焉。念臣卽今踪地,豈有冒進榮次之望?而連四日,坐違天牌,而聖度一向寬假,終不加誅。臣於是,狼狽窮蹙,徊徨罔措,遂不免唐突承命,而中心踧踖,若無所容,抑臣情理,有萬分悶急者。臣之父母,年俱望七,經年關外,衰疾日加,臣旣無他兄弟,誠難一日遠離。而向來屢次除旨之下,亦不敢終始偃伏黽勉上來,間因番次苟簡,閱朔淹直,終又遭罹危怖,逬出撕捱,荏苒之間,月已屢改,而未遑於請暇歸省。每有書信之來,臨緘而心先動,未忍遽拆,若是而其可能抑而在朝,安於從仕乎?頃者臣父,以病陳疏,而臣方在屢逋嚴命之中,未敢以私情仰聞,至今濡滯。日昨得聞臣父宿患之外,又添關格之症,入秋以來,尤昏綴沈綿,長日在床褥之中云。臣心神飛越,不能自定,臣之供職屬耳。況今園陵幸行,期日已涓,宮僚之任,雖無陪扈駿奔之事,臣子分義,亦豈言私遠出之時?而焦迫之極,不暇他顧,玆敢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得以及時下往,省視救護,則隕首結草,臣當死生圖酬,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丙辰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崇政殿,受賀時,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記事官尹敬周,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曺潤周,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御衮冕,先御資政殿,承史,具朝服入殿庭,先行四拜禮而退出。上御小輿,出資政門,鼓吹作。壽沆跪進圭,上執圭,入殿內殿坐訖。侍衛先入,承史以次分東西門而入,百官入殿庭,先行四拜,軒架樂作,拜訖樂止。致詞官跪告,宗親、文武百官致詞,百官四拜,軒架樂作,拜訖樂止。彦燮出班跪告宣敎,展敎官二人,捧敎文而出,授宣敎官任珽,珽跪受。彦燮隨敎文而出,北向立陛頭唱曰,宣敎,珽北向立,讀敎文訖,展敎官捧敎文,還置于舊所。百官四拜,軒架樂作,拜訖樂止。跪搢笏三叩頭,拱手加額,山呼呼千歲,山呼呼千歲,再山呼呼千千歲訖,百官四拜,軒架樂作,拜訖樂止。展箋官二人,奉卓子置於殿中,宣箋目官,坐告禮曹進箋啓目。讀曰,左議政金在魯等,箋一通,開城府留守金龍慶箋一通,江華府留守李匡德箋一通,京畿觀察使李眞淳等,箋八通,讀訖。百官跪,宣箋官吳彦胄,入殿內坐卓子下,讀左議政等賀箋訖。百官俯伏興,典儀跪於門外啓曰,禮物請付有司,通禮告禮畢。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奉朝賀李光佐,判府事沈壽賢,奉朝賀李台佐,判府事徐命均,判府事金興慶,密昌君樴,西平君橈,驪善君壆,錦平尉朴弼成,咸恩府院君魚有龜等,請對入侍。光佐曰,今日是宗社莫大之慶也。未知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平復後一樣乎?上曰,平復後,一向安寧矣。卽今時原任大臣及宗臣,賀畢後入侍,可以默想,而第達之。在魯曰,東朝撝謙之德,終不受進宴,春間臣等,累次煩瀆,而終不得請,今日又過慶禮,其在情理,所不可已者,故敢此竝力仰請矣。光佐曰,應行之典,至今未行,率土之內,孰不抑鬱?今敢相率而來陳,雖非上意之所斷行,而某條得回慈聽,今秋進志喜萬年之觴,則其爲慶幸如何?臣有脚病,上殿之際,所見甚怪,而盡死力而上來,敢此仰達矣。壽賢曰,東朝患候,遄奏平復,今日告廟陳賀,而不設一宴,則終條理之事廢矣。春間累次煩瀆,竟未回聽,臣以爲順成東朝撝謙之德,爲宜矣。今則玉候平復後一宴,與無端進宴有異。臣等固知聖意之不得强請,而若以宗臣及時原任大臣之如是力請仰聞,則東朝豈不允從乎?台佐曰,玉候平復後,其在情禮,固不可廢,且國朝古事,連年進宴,雖以東朝撝謙之德,堅執不許,而今若累次陳達,則豈不得允從乎?光佐曰,以諸臣之同情,一辭仰達,是所望也。壽賢曰,以不可不從爲辭,則豈不允許乎?命均曰,春間臣等,終不得請而退,而今以國朝故事及邦慶,斷不可廢之意,導達而設行也。興慶曰,以東朝撝謙之德,終不回天,而今日異於前日。殿下以諸臣之意導達,則慈意豈不允許乎?寅明曰,春間連日瀆擾,而終不回天,至今抑鬱矣。今日因平復之慶,恩澤及於萬姓及臣下,而一觴,不得進於東朝,事理決不若是矣。聖上,雖以順志爲主,難於開端,而行其事理之當行者,卽順志也。以此臣民之意,稟旨得聽者,卽導達,而先行後稟,未爲不可,今則某條得請焉。興慶曰,今年邦慶無前,而春間不得回聽,今又有平復之慶,稱觴之擧,在所不已。非不知殿下之不得自由,而善爲導達,以不可防遏之意,反復稟告,期於得回慈意焉。樴曰,春間大臣,齊會賓廳,連日稟啓,故臣等,亦爲陳疏。而終不回天,今則異於前日,以閭里間言言之,此是應爲之事,而久不得設行,豈不悶乎?今此相率仰陳,伏望更爲導達,期於回聽焉。橈曰,大臣已悉陳之,臣無更達之辭,而今則異於春間,有此莫大之慶,於禮於情,必當設行。東朝撝謙之德,雖切欽仰,而殿下愛日之誠,久不少伸,群下不勝抑鬱矣。壆曰,諸臣已悉仰達,而慈候平復之後,進宴一節,終不可廢也。伏望百般導達,而期於回聽焉。光佐曰,此事則擧國同情,不可人人陳達也。惟在懇請而回天矣。寅明曰,此事徒煩於殿下,亦爲不可,殿下不欲開端,以觸厭苦之意,是爲順志,而行其應行之事理者,亦爲順志之道,退而更請(退而更請)),亦一順志也。明此事理之當然,而更爲陳稟焉。命均曰,以不得不允許之意,仰陳焉。壽賢曰,陳賀畢後,大臣、宗臣,合辭來請,不可不從爲辭,則豈不聽從乎?寅明曰,百僚在庭,卽今事體,便是庭請矣。弼成曰,慈敎雖在撝謙,此則不可廢也。殿下善爲導達,以回慈旨,則臣民幸莫大焉。有龜曰,諸大臣縷縷陳達,而所請之事,雖以至誠煩瀆,而誠意淺薄,不得回聽,至今抑鬱矣。今有康復之慶,尤不可廢也。此乃聖孝之所伸,下可以慰群情,以此導達,期於回聽焉。上曰,慈意不但在於撝謙而已。右相,明事理之言,不怪矣。以此回天,有不可必,今以黃耉之言,當爲仰稟,而誠意淺薄,恐爲文具之一事矣。在魯曰,外庭不知此事,責以臣等之誠淺,殿內甚狹,故諸臣不得齊進,而須以盈庭合辭,仰稟焉。光佐曰,臣等,非不知殿下克盡誠孝,自內陳稟,更無餘蘊,而今則尤不可廢也。一請而不得,則至於再請,再請而不得,則至於三請,自古然矣。以今百官萬民之所同情,斷不可已之狀,縷縷仰陳焉。上曰,至今不得設行,古牒所無,此由於誠孝淺薄矣。春間欲藉卿等之仰請,導達得請,而竟不得矣。在魯曰,今不可煩陳於殿下,故臣等止而退出矣。上曰,豈待卿等之言,而爲之乎?在魯曰,臣等當於後日入侍,更爲稟承矣。寅明曰,小臣極爲惶恐,而俄者所達,事理當然之言,卽不違事理者,雖或爭之,可爲事理之當然矣。上曰,慈意,反以爲苦惱,豈不悶乎?在魯曰,臣於日昨,以方物物膳事,有所仰達,外方進箋,而闕其方物,則向上之禮,甚爲埋沒矣。上曰,戊申年後進上,皆爲蠲減,嚮上之禮,豈可如此?方物,當爲更稟矣。寅明曰,進宴,此是大事,必於數日內下敎,臣等顒祝而退矣。上曰,卿言是矣。在魯曰,外方方物,此追後所封者,今雖下敎,似當及之,更爲陳稟焉。上曰,其時已爲下敎,雖追後下敎,於國事似不顚倒矣。顧謂光佐曰,異於便殿,不爲從容,而賀班後,當爲發行,好爲往還焉。光佐曰,軫念每如此,不勝惶悚矣。俄以大事仰達,不及於他事,而東宮氣運,何如?上曰,好在矣。光佐曰,小臣瞻望偉儀而退,長夜不能暫忘矣。彦燮曰,文武科一二所,臺諫當以八員分排,而卽今承牌者六員,在外者二員,事勢甚急,本院以何以爲之?爲啓辭。而在外二員,今雖變通,兩司旣無餘員,何以爲之乎?上曰,通兩司,當爲分排,而未署經,有二員矣。彦燮曰,卽今行公者六員,李德重、李善行在外,李箕鎭爲參賀班,自鄕上來矣。聞有實病,不得入來云矣。上曰,若爲署經,則足爲分排,如此之時,署經何不爲之耶?彦燮曰,以署經事送言,則以爲,爲參賀班而入來,非爲署經而入來,不爲之矣。上曰,李德重、李善行,有軍職乎?壽沆曰,無軍職云矣。上曰,何事也?兵曹判書趙尙絅,以侍衛入曰,以臺諫遞差,然後付軍職矣。上曰,臺諫之未署經,已過周年,寧有如許事體乎?誠極寒心,兩司六員,旣已行公,今若不爲署經,則國不爲國,以此意,各別申飭,今日內,使之署經,可也。大司憲旣已上來,其意可知。大司憲李箕鎭及在外人員,司諫李善行,正言李德重,竝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聖輔曰,俄者以儀仗事,有所下敎,臣待罪該房,亦有不察之失,極爲惶恐。而該曹,常時旣不申飭,改造儀仗庫郞廳,旣爲典軍儀仗,可見其□□□執於戶曹卽爲改造,事極駭緩,事當請推。而今日異於他日,賀禮修畢,雖問備薄罰,不敢仰請。而日傘則卽今改造,其外渝色者,亦令卽爲改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此亦關於國體,可爲寒心矣。戶判雖欲惜費,儀仗渝色者,豈可不爲改造乎?今日昧爽以後,則推考何可不爲乎?戶曹判書,從重推考,當該儀仗庫郞廳,則戶曹旣不給改造物力,則渠何以爲之乎?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在外諸臣,爲參賀班上來者,若有投章徑歸,或任自下去,則政院各別申飭,疏章亦勿捧入。如是之後,或有徑歸者,是蔑視君父也。抄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式暇。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仕直。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bb傳b于李周鎭曰,今日紀綱,可謂寒心。其君坐以達宵,其臣慢臥違牌。此何分義,此何事體?科日在今,尙不設場,過周憲臣,亦不署經。文武擧人,彷徨試所,法殿飭勵,視若尋常。徐宗伋之違牌何事,撕捱何事,職在薇院,反虧國體,于今至此,專由宗伋。其在樹紀綱飭他人之道,決不可罷職而止,削黜懲礪。雖有親病,旣參庭班,暫時署經,其何難也?而投疏徑歸,不遵飭勵,其在事體,亦不可遞差而止。朴弼載罷職不敍。

○傳于南泰溫曰,召對爲之。

○李周鎭啓曰,臣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南泰溫曰,試官備員之際,將遲延,兩司今方備員,署經,各別申飭爲之。

○李周鎭啓曰,持平徐命臣,旣已署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今此吏兵曹歲抄中點下者外,竝蕩滌事,命下矣。職牒還授、罷職、罷職不敍、準期不敍之類,則當爲敍用。削職、削奪官爵、收職牒、被謫蒙放、削去仕版之類,則皆當以職牒還給,捧傳旨,而旣有竝命蕩滌之敎,皆以敍用,一體捧傳旨單,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南泰溫曰,今此吏兵曹歲抄中點下者外,竝蕩滌,居中居下之人,亦爲蕩滌。

○南泰溫啓曰,監試官徐宗伋,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正言鄭亨復,承牌來詣,而監試官一員,猶且不足。正言有闕之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而今日月食齋戒相値,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大司諫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溫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南泰溫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月食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有政。

○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趙錫命爲大司諫,宋敎明爲正言,李槳爲兵曹佐郞,尹淳爲刑曹判書。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未肅拜,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無政事。

○南泰溫啓曰,校理吳彦胄,修撰趙尙命入直矣。俱以試官進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沈星鎭,修撰申宅夏,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武二所試官洪尙賓,受點之後,誤認以不爲受點,徑先出去。日勢已晩,故他試官肅拜單子,先已入啓,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使之追後肅拜,何如?傳曰,允。

○以全光監司狀啓,長興縣居船人高所多只,同里居女人老乙五以子先金,平日島居船人崔於九,金良人,權夢位等渰死事。傳于洪聖輔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公洪監司狀啓,忠原居束伍劉夫行,德山縣居砲保尹己永,永春居騎吏金贊民等,永同縣居騎兵金哲雄,淸風府居御營保張厚先渰死事,傳于南泰溫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無一人書進,事體極爲未安。除在外奉命、在外試官、臺諫應頉外,懸病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文一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開場出題,日已向夕矣。收券時刻,若限人定,則必不無窘急失才之患,依聖敎差退時刻,限以二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以文二所應辦官,以諸試官意啓曰,今日召待入侍時,設場後觀其日勢,收券時刻草記差退事,傳敎矣。臣等進詣試所,開場整齊後,卽爲懸題,而申時已入矣。若依例限以人定,則時刻促迫,限內製呈,有未可必,不得已依聖敎,差退時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此重試對擧別試武科初試時,擧子錄名,比前頗多。當此秋收方殷之時,遠方擧子之裹糧留滯,事涉可慮。在前如此之時,有柳葉箭四貫革先試之規,今方依近例,以柳葉箭先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凡諸科擧,六兩當爲先試,而外方數多擧子,累日留滯,亦甚可慮。在前有柳葉箭先試之規,今亦依近例,以四貫革柳葉箭先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朴弼載上疏,踏啓字。

○奉朝賀閔鎭遠箚子,伏以臣疾病奄奄之中,伏聞東朝癤患,不日乃瘳,頒慶之禮已擧,臣民歡忭之忱,曷可形喩?臣癃老之年,罹此貞疾,涉夏徂秋,委身床簀,視息雖存,精神昏瞀。向來起居之班,昨日嵩呼之列,皆未得趨參。卽今雖不能以陽界人自比,而情禮之缺然,分義之全虧,猶能自知之矣。矧且太醫之臨視,珍劑之繼頒,每出眷恤之特恩,臣之母子,偏蒙優渥,感祝無地,亦無以一伸叩謝之忱,尤不勝惶悚懍惕之至。玆敢略具短箚,仰暴前後闕禮之失。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慈候康復,賀禮已行,歡幸曷喩?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益加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丙辰八月十六日卯時,上御興政堂召對時,參贊官南泰溫,侍讀官吳彦胄,檢討官趙尙命,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安正仁,記事官曺潤周入侍。上曰,承旨先書之。泰溫進伏。傳曰,頃者該曹草記已諭,而莫重陳賀方物物膳,俱爲闕焉。雖難强拂而奉承,心甚缺然,昨因大臣所達,復爲陳請。惟許物膳之封進,而方物則亦不允從,心猶抑鬱,而亦難復請。況慈意若此,則其他封進乎?只以慈殿陳賀物膳,其令該曹,分付諸道,追後依例擧行,而大殿以下物膳,則勿爲封進事,分付。上曰,先令注書,出往,分付,可也。泰耆承命出來,彦胄讀周濂溪傳,至十五板。上曰,下番讀之。尙命讀,至傳終。上曰,承旨讀之。泰溫繼而讀之。上曰,承旨又書之。傳曰,秋曹劇務,豈可曠哉?秋判有闕,代今日政備擬。上曰,注書出往,分付,可也。泰耆承命出來。泰溫讀,止必有事焉神明厥德。上曰,注書讀之,泰耆讀,自秋日成詩,至傳終。上曰,上番春秋讀之,正仁讀程伊川傳。上曰,右副承旨聞方求對,注書出往,使之入侍。泰耆承命出來,引右副承旨李周鎭入侍。上曰,求對何事也?周鎭曰,科場事急,不以啓辭仰稟,敢此請對矣。上曰,何事也?周鎭曰,試官望之苟簡,古無如此者矣。上曰,往者武所設場,至於日晩,而未有如此者。試券時限,未知何時耶,無促急之患耶?周鎭曰,例限人定,而卽今日晩,必致促急不及之患矣。上曰,通於一二所而落點,則似當推移矣。泰溫曰,一所承牌者七人,二所承牌者爲十二人,依下敎而爲之,則足可推移矣。周鎭曰,試官當爲七人,則承牌者只是七人,則僅得充數,事體苟簡,姑不入啓,而宋敎明移拜正言。七人之中,又縮一人,未備厥數,事當以牌招禮曹堂上,改擬試望之言仰請。而窘速難及,故如是請對,二所試官之承牌者頗優,若推移落點,則可以分排,而試事事體甚重,不敢仰稟矣。上曰,欲知其數,入覽望筒,而一所則堂上試官中承牌者,只是一人矣。泰溫曰,李潝、嚴慶遐,承牌於再招矣。上曰,已有通用之意,今何以一人之不足,至於牌招禮官耶?待其趙錫命承牌,試官望筒,卽爲入之,徐命臣署經爲之乎?泰溫曰,署經爲之云矣。周鎭曰,初以爲月食齋戒日,故不得爲署經云矣。旣有下敎,且有國忌日曾爲署經之例,故自本院督促而爲之矣。上曰,過幾月後爲之乎?周鎭曰,至十四月而今始署經矣。上曰,未署經前,不往郊外,不以臺諫處之云矣。周鎭曰,不得出入,不赴人會矣。泰溫曰,古亦有久而後署經之事矣。周鎭曰,大司憲趙明翼,以引嫌陳疏,而疏末論試官望之禮官不卽擬入,仍又侵斥政院,臺諫言事疏,當爲捧入。而以月食齊戒不捧,故趙明翼已爲徑出矣。旣爲承牌後,還爲出去,將欲請牌,而臣方入侍,故仰達矣。上曰,引嫌何事也?周鎭曰,昨日賀班退出時,致仕大臣,以犯馬推治下人,故不可行公云矣。上曰,所懷何事也?周鎭曰,所懷則試官望未牌後,來呈政院之事矣。上曰,其時事勢,自當如是差晩矣。泰溫曰,本院之請推禮官,亦出於事體,而事勢則自然如此矣。周鎭曰,事勢如此,而謂之政院不爲飭勵,至於請推矣。上曰,試官若早承牌,則豈不爲之乎?趙明翼如是爲言,而自家又爲徑出乎?卽爲牌招,可也。出榻敎試官之承牌者,僅充其數,而落點者,極爲苟簡矣。周鎭先爲退出,正仁讀,至十七板。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潤周繼而讀之,畢其傳。彦胄曰,伯程子有言曰,此言非天下之福,臣有仰達之辭矣。日者自上以依三代之治可否,俯詢於諸臣,而聞或有難之者。其時上敎,雖未聞知,而三代之治,何難乎做得乎?惟在於人主之一心矣。殿下曾已留意於格致之臣,未知工夫至於何境,而諸臣以爲,人心欺詐,難做三代之至治云,此言甚非矣。上曰,此其時承旨所達之言也。彦胄曰,此言雖似迂闊,而誠敬二字,爲學之大要,尋其微妙之境,循序力踐,則其效至於治國而平天下矣。雖未知其時殿下之敎何如,而因此文義,有所慨然者。人君若以堯、舜爲不及,則是豈天下之福乎?上曰,其時承旨柳綎有所達,予有所答。予之下敎,不當如此,而今不能記得矣。尙命曰,上番所達好矣,如此處尤宜留意矣。上曰,因此勉戒好矣,當爲加意焉。其時注書則是南惠老矣。尙命曰,其時因司馬光傳,而有所說話云矣。上曰,今始記得矣。或以爲雖司馬光,不能挽回三代之治云。予以爲,三代之後,又何無三代耶?以此爲言矣。尙命曰,若信用司馬光,則當薦引濂、洛諸賢,而充滿朝廷,三代之治,何不做得耶?彦胄曰,天下之生久矣。習俗浸浸汚下,漸不如古,挽回誠難。而今日行仁政,則三代之治,不可明日做得。文王積德百年而後興,以致漸次成治。若以謂以此時風俗,何可做得三代之治云爾,則此非古人之言也。苟能存心於此,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則漸次可以做得,此言雖似迂闊,伏願置心於廣大之域,必以三代爲期焉。上曰,所達好矣,當爲留意矣。伯程子,叔程子,自有默知處。伯程子,自是渾厚,聖人氣象也。尙命曰,叔程子,過於嚴厲矣。彦胄曰,一月坐於春風座上云者,眞可謂善形容矣。上曰,氣像甚奇矣。伯程子欲用元豐諸人,其意思尤奇矣。尙命曰,意思深遠矣。上曰,於《節酌通編》亦有之,而蘇軾,何其背馳於程子如此也。尙命曰,自是文章氣節之士,本非好學吾儒也。上曰,國忌日蔬食,謂之與僧相似者,其言無形矣。彦胄曰,自是文章博識之士,而猶如此,小人之目,恐不得免矣。上曰,蜀、洛之黨,如是而成,伯程子當之,則可能調劑否?彦胄曰,似不至於此境矣。上曰,濂溪氣像,可考於畫像贊。而風月無邊,庭草交翠之句甚奇,其氣像渾然矣。泰溫曰,未易窺測矣。上曰,是故太極上謂有無極矣。泰溫曰,資質最高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予亦以爲然矣。康節之學,未免術數,謂之某年無人,某年無禽獸,某年始渾然云者,何其神奇也?陳圖南之裏心,有不可測,騎驢出山。自古傳以爲意在天下,予則以爲不然矣。旣見宋太祖,何能有此意耶?泰溫曰,墜驢之事,近於雜說矣。鹵莽而獲字,似是穫字。古人下字不泛,旣曰勤苦而種,則下當以穫字下得矣。尙命曰,見之如此者不怪矣。上曰,蜴蜥,倒印矣。彦胄曰,唐板小字中字,不過爲科場之用,故不爲釐正,多有誤印處。今番印役甚急,不得校正,自當如此矣。今後則此本已經睿覽,當爲正本,不復校正矣。泰溫曰,明道墓表中,山可移谷可遷六字,曾不見於《孟子》,而此六字之指謂傳道之聖賢者,殊未知穩當,而又不若其斯名之稱情也哉?七字之渾厚深長而有餘意矣。上曰,承旨此言是矣。山可移谷可遷等語,已盡說而無餘意矣。尙命曰,此六字,似在於《二程全書》矣。上曰,儒臣退而考見,可也。向來武科,亦爲晩後設場矣。泰溫曰,前有晩後設場或翌日退行之事矣。上曰,今若出題,則無異於節製矣。泰溫曰,似當過定時限矣。上曰,不退時限,則不無失人才之患矣。別試異於庭試,何事不因忙後錯了?大抵忙速則有弊,殊非別試取才之道。今日設場後,觀其日勢,自試所收券時刻草記差退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試官望筒,當午始入,以是見之,猶覺日長矣。若是冬日,則俄者所講三傳,可了於終日矣。泰溫曰,收券時刻雖忙,有才者,足能限內製呈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留院,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瓆文二所監試官進,徐命臣,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府事李宜顯上疏,以縣道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啓曰,再昨法殿受賀,酬接移晷,日間涼氣頗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入診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臂部完合處,已至如常乎?卽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壽沆啓曰,右承旨鄭彦燮,連日不爲仕進,右副承旨李周鎭,今日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同副承旨南泰溫,以憲長留院之疏,引嫌陳章而去出,原疏纔已退却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徐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右承旨鄭彦燮,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備局堂上李宗城,副應敎沈星鎭,修撰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無一人書進,故啓請牌招矣。工曹判書金取魯一人之外,竝皆不進。見今堂上無故者,雖曰鮮少,亦可備四五員,而一例違召,無意行公,致令終不得開坐,殊可寒心。違牌人員,竝從重推考,另飭日後,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上疏,伏以,宗社默佑,慈聖違和之候,遄獲康復,慶溢中外,歡忭曷極?臣於淹病呻楚之中,不覺蹶然而起,亟欲進詣城闉之外,與都下士民,同其蹈舞,而顧臣遇疾,今逾一月有奇,伏枕喘喘,鬼事迫近。頃日候班之不能造,蓋不特情迹爲然,實亦病爲之阻。伏蒙聖批溫諄,且命進參賀列,臣之昨年負犯如何,而聖恩之寬涵,一至於此,感激泣涕,不知死所。雖微聖敎,固擬力疾趨赴,況於諭詔之下,夫豈有一分前却之念哉?見今病狀,隨日而加,諸般怪兆,層見疊出。又自數日來,添得膈塞氣窒之症,粒米不下,眞元大脫,以此形樣,實無起身登途之望。瞻望雲闕,只增隕越,仍念章奏間言病,例多浮溢,上穹高遠,豈敢望鑑燭?而臣之病重實狀,日前傳批史官所目覩,有不可掩匿者矣。然王法至嚴,不容寬貸,亟命有司,治臣闕禮之罪,以厲群工,深所冀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批已諭,卿何過嫌,其所不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須體予意,其卽上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丙辰八月十七日辰時,上御興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興慶,副提調李壽沆,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安正仁、曺潤周,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吳志哲入侍。興慶曰,旣承啓辭批答無事之敎,而昨日日氣涼冷,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興慶曰,涼生後水剌、寢睡之節,有益勝者乎?上曰,與向者無異矣。興慶曰,慈殿患候,卽得平復,臣民慶幸曷極?臂部瘡口,已盡完合而如常乎?上曰,今幾如常矣。興慶曰,王世子氣候近來,何如?寒暄之交,老少易致受傷,無他症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興慶曰,行步言語,日覺有異乎?上曰,覺睡則不爲靜坐矣。興慶曰,言語之節,何如?上曰,雖似能爲,而故不爲之矣。興慶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聖徵曰,診察脈候,則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右邊不均,不及於左邊矣。卽今則幾與相等,以時言之,則沈靜極爲得體而和平矣。應三曰,診察脈候,則左三部沈靜,度數旣好,右三部亦好,而寸關帶滑,與前差勝,大體好矣。起鵬診察後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寸關向者乍爲帶滑,而今則不然,大體調均而好矣。壽煃診察後曰,脈後左三部沈安,右三部寸關,常似帶滑矣。今則幾與相等,暑退涼生後,事當如此,極爲和平矣。興慶曰,脈候皆已達之,丸劑曾有姑觀前頭更進之敎。醫官輩皆以爲,秋涼後當卽更進云。今當新劑以入矣,何以爲之乎?上曰,丸劑多效矣。涼生後欲爲更進,依前方乎?問之,可也。聖徵曰,卽今則更進得當,而依前方,拔兔絲子,當爲劑進矣。上曰,然則加減八味元,依前方,一劑劑入,可也。出榻前定奪興慶曰,慈殿以痰候如此,當進丸劑矣。上曰,醫官等已爲承聞乎?聖徵曰,小臣以問安今旣如此,當有長進之藥仰達,則以痛時雖或服藥,而旣差後,何可服藥,爲下敎矣。上曰,是不欲進御之敎矣。比今而稍待氣運之益勝,欲議更進矣。今番痰候有減,似是疎泄之致,慈敎非但不欲進御,予意亦欲姑觀矣。興慶曰,今番似當疎泄,而姑觀前頭,議進當進之劑得宜矣。上曰,水剌之節,今亦少勝,若進湯劑,則似有所害矣。應三曰,傳敎非但如此,諸醫之議,以姑觀徐議爲宜矣。上曰,生脈散停止事,已有下敎,鹽湯亦有停止之敎矣。興慶曰,然則二十日,當爲生脈散日次,而勿爲劑入矣。上曰,唯。出榻敎興慶曰,梁山郡守任震夏,以大同致敗,就理蒙放。又以江都米色不好事,將爲就理,副提調詳知委折,使之仰達,何如?壽沆曰,任震夏,以尙州甲寅條大同致敗事拿問,而此則蒙宥。又以江都米色不好,且有無面,監色之又不送來,直請拿問,其狀啓下備局,捧傳旨之際,不及於赦前,其間曲折,煩不敢仰達,而此係宥旨前事,梁山旣多水災,秋務方殷,何以則未知爲好,而設令就理,畢竟則當以宥旨前事蒙放矣。上曰,此爲昧爽前事也。其日酬應試官牌招之際,若醉不省,蒙宥單子,翌曉始下矣。壽沆曰,不過時刻有違矣。上曰,此爲宥旨前事,秋務方殷,時囚罪人任震夏,付過放送,可也。出榻敎上曰,堂上試官三牌不進,堂下試官再牌不進,曾有直爲禁推之定式,昨日欲問於召對時而未果矣。壽沆曰,小臣新入政院,未諳定式,注書從仕政院已久,似當知之,問之,何如?泰耆曰,小臣亦不詳知其有定式矣。上曰,前例未知其堂上堂下之有區別矣。如今番試官之違牌,前所未有,合一二所而承牌者,僅充其試官之數。甚至於以他所試官,推移落點,國體之苟艱莫甚。堂上、堂下再牌不進人員,竝禁推,供辭則試事畢後捧入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及榻敎壽沆曰,今番陳賀,在外諸臣,皆蒼黃來參。司諫許沃,趁此上來,而不及云矣。上曰,藥院問安旣停,涼意又生,當設法講,而玉堂又事撕捱,其外則皆入試所。沈星鎭無他撕捱之端,申宅夏則其所撕捱,以予見之,亦爲支離矣。副應敎沈星鎭,修撰申宅夏,竝勿罷,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持平徐命臣,亦爲只推,其署經支離而爲之,昨日若非下敎,亦難保必爲之矣。科事未知許久乎?壽沆曰,二十六七日間,當爲出榜矣。上曰,初場出何文耶?壽沆曰,出論表矣。上曰,時刻亦急,無曳白者云乎?興慶曰,旣退時刻,豈有曳白者乎?壽沆曰,小臣一家科軍及洞內人出來時見之,則三更後罷出,待其同接,收拾書冊而出來,故自當如此,而聞無曳白之人。然元來入門之數頗少云矣。興慶曰,以講經之故,不赴擧者甚多矣。上曰,然乎?壽沆曰,年過四十者及素無殿策工夫者,元不赴擧。而鄕儒亦少講經之規,擇其小小大文而習之,過則旋忘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留院,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瓆文一所監試官進。徐命臣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北兵使申德夏、魚有琦、李重新。

○李壽沆啓曰,副應敎沈星鎭,修撰申宅夏,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有稟定事,再明則有思陵改莎草事出去之行,故明日賓廳坐起出令。而堂上行護軍李廷濟一人外,皆不進。殊無昨纔飭勵之意,事極未安。除應頉外,懸病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試所進去,陳疏留院外,持平徐命臣,正言鄭亨復,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仕直。假注書朴玶。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安縣監沈廷瑺,吉州牧使李彙晉。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瓆文二所監試官進,徐命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思陵陵上莎草枯損處修補事,堂上一員,明日當爲進去。而判書趙顯命,以情病呈辭,參判尹惠敎奉命在外,參議柳復明呈辭,無推移進去之員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左右相意來言,今日來會賓廳矣。堂上不備,進不進單子,不得書入。而有稟定事,與進參堂上行副護軍李廷濟請對云矣。傳曰,引見。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鼎輔,帶職蒙宥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旗軍洗馬及陵幸坐馬時,本寺正,例爲進鞭差備,不可不備員。正申致謹居下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重庚爲司僕正。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鄭羽良牌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朝以備局堂上旣已違牌,今因政牌,又爲不進。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更爲牌招。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以禁旅爲別軍職者前後居多,而御營別抄,其亦抄擇者,而尙無慰悅之擧矣。別抄閑良李世機,今觀試射,年少妙射,今適有闕,特差別軍職。

○備忘記,bb傳b于南泰溫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駕後別抄試射時,駕後出身金泰鼎,柳葉箭五中六分,加資。

○傳于南泰溫曰,因弘文提學陳達,《女四書》,使之翻譯矣。今觀校書館單子,則似已翻譯,其所翻譯者入之。

○李周鎭啓曰,省鞫爲之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禁府堂上,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開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注書尹敬周呈辭,代以朴玶爲假注書。

○洪聖輔,以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啓曰,省鞫今當開坐,而知義禁尹游,瘡病、眼疾俱劇,末由參坐。且方陳疏入啓,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許遞,令該曹以無故人差出,竝與他新除人員,一倂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知義禁有闕之代,今日政備擬以入。

○有政。

○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

○兵批,判書李瑜未肅拜,參判李德壽病,參議朴弼正病,參知曺夏望進,左副承旨洪聖輔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李廷濟爲判義禁,趙顯命、洪尙賓爲同義禁,李箕鎭爲戶曹參判,趙顯命爲繕工提調,趙泰彦爲弼善,洪重寅爲安山郡守,尹懋敎爲掌樂主簿,鄭彦恢爲司圃別提,洪重疇爲知義禁,鄭履儉爲持平,金相紳爲正言,海恩君爣,光陽君橏,行鶴陵副守榯,東川君申德夏,全陽君李益馝,以上敍用事承傳,知義禁趙顯命,同義禁洪重疇。

○兵批,副護軍單,趙東彬、閔昌基、尹大英、魚有龍、李匡世、申晩、李玄輔、成胤爀、趙榮祿、朴守慶、許樹、安宗大、李昌壽、河德休、金宗台,副司直單,曺命敎、朴師正、金尙翼、柳儼、金濰、金尙星、金始㷜,副護軍單,徐幹世、尹得商、朴萬載、金鑮、李亨紀、尹濁、金德洪、沈喜雄、許樑,訓鍊僉正單,朴世宰,主簿單具世智,以上別軍職。

○洪聖輔啓曰,三省推鞫時,兩司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當爲開坐,而本府堂上差出之際,日已昏暮,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此時本兵,豈可曠焉?兵判批下,牌招察任。

○以問事郞廳單子,傳于南泰溫曰,趙泰彦改入。

○南泰溫,以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啓曰,問事郞廳李益炡,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御營廳言啓曰,軍門器械中藥丸最爲緊重,而年來本廳,物力凋殘,不得煮硝。故敎鍊官前司果安重鼎,年年貿硝,前後火藥合劑一萬四百六十斤,鉛丸鑄造二十萬九千九百五十箇,火箭打造一千九百二十五枝,梨花筒打造四百柄。監造之數如是夥然,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尙,似當有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有闕代,出身梁萬稀,前大將臣趙尙絅在任時啓下。而萬稀之稀字,誤以希字書塡。原單子中,以稀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明翼上疏,伏以,臣於昨者賀班罷退,道路極其騈塡,待其車馬之退散,始爲出去。過闕門旣遠之後,忽有人捉去臣帶傔。問其委折,則致仕大臣,以犯馬囚禁云。臣於路上,未遇大臣之行,未聞呵辟之聲,疑其事之不然而更審之,大臣自藥院前路出來時,望見臣之過去於開陽門外云。臣未知此果歸於犯馬之科耶。見擬試望,天牌儼臨,前後戒飭之下,不敢以此等事違詣,以待天點。又於意慮之外,忽移憲職,旣去闕中,雖不得不祗肅,而臺官事面自別,而見囚下吏,冒沒行公,揆以廉隅,斷無是理。而當夜煩籲,深覺不安,坐待天色之向明,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彰其失,不勝幸甚。且臣於卽事,竊有慨然者。每當設場,多有違牌之紛紜,自前固已飽經,在該曹則必宜趁早備望以入,可無此患,而未牌後始呈,難免其失。在喉院則所可飭礪者,早宜飭勵,所可變通者,早宜變通,使無此患。而不善周旋,煩稟頻數,留門相繼,以致東方之向明,此則前所未有也。以吏堂一事言之,開政稟下,在於曉頭,而朝日已高,牌去來猶且寂然。如有嚴飭之效,豈至於此耶?聖上徹夜臨殿,不得就寢,士子輩負擔載道,想望考官,豈有如許事體耶?當該禮堂及在直承旨,竝從重推考,以爲警飭,可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時事勢固然,而飭勵之請,是矣。依施。其方請飭,不先不後,遽然徑出,使監試望不備,其亦是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金相奭上疏,伏以,臣於春間,忝叨館職,積事撕捱,累速gg違g置對,畢竟嚴敎之下,又不得祗承,律以邦憲,合被重誅。而聖度天大,只施斥補之典,以官爲名,非罪伊榮。自顧負犯,冞憎惶感,區區寸忱,惟在於恪謹職事,蘇捐殘瘠,仰答分憂之眷,俯爲補劓之圖,而才疎政拙,無一措施。五朔尸居,徒糜官廩,罪上添罪,靡所容措,私心惶蹙,只竢早晩譴罰而已。不意聖明,蕩垢滌瑕,復下甄復之恩,除書召命,先後聯翩,至許以乘馹上來,是豈負累賤臣所當得者?臣誠驚惑悚懍,不知置身之所也。顧今所叨之職,係是侍從之班,臣之自畫於見任,蓋已五年于玆矣。侍從之臣,一經付籤之罰,則朝廷不復以侍從見待,而當之者,亦不敢以侍從自處。其在公議之嚴,廉隅之重,俱當若是。前後疏供,累陳此難冒之義,而日月之明,猶未照燭,每煩收召之頻數,輒勤誨責之嚴截。至於向來筵敎,尤非臣子所敢聞者。而猶且一味違傲,終不敢趨承者,是豈全昧分義而然哉?惟其自處之義,決不可冒沒故耳。到今難進之勢,與前無異,去就一節,更無可論。而旣承恩除,繼辱召旨,則宜卽進伏輦下,以爲祈免之計。而臣以本來嬰疾之身,兼患十數次毒痁,眞元消脫,氣息綿綴,床席坐臥,亦須人扶護,三百里炎程,萬無振氣作行之勢。進退狼狽,氷炭交中,徊徨累日,計無所出,不得不取途便近,舁還鄕廬,要爲竢間轉進之地矣。又自六七日以來,添得暴泄之病,舊患新恙,一時交劇,澌頓凌兢,作一僵屍,復起爲人,更無其望。一向稽赴,尤增死罪,玆敢席藁哀籲,仰請嚴譴。伏乞聖慈,特垂矜憐,亟削臣職名,重勘臣辜犯,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使朝綱少振,私分粗安,不勝大願,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分義所在,豈敢若是?其勿辭,卽速上來察職。

○驪川君增上疏,伏以,臣奉命南下之時,東朝違豫,至設候班,在臣分義,所當停行,以承起居之節,而第御牒奉安之行,與他有異。必擇吉日,先期發關沿路各邑,調發軍兵,整頓待候,其爲事體,不輕而重。若或中止,爲弊無窮。臣與大臣往復商確,始乃作行,而在途憂煎,實有倍焉。及至全州界上,得接朝紙,藥院輪直,已爲停罷,陳賀稱慶,卜日擧行,臣民歡忭,當復如何?臣適在外,未得隨參於大庭呼嵩之列,私心觖然,曷維其極?仍伏念,臣素有痰濕之症,年雖盛壯,病實沈痼,多方醫治,未得其效,每當換節,必致添苦。今於屢日跋涉之餘,宿痾一倍加劇,姑不至輟行委頓之境。故見方力疾向前,而諸般症情,實有癃廢之漸,見臣病者,莫不危之。醫言一試溫泉,方可責效。適今歸路,當由西原,西原之於溫泉,不過一宿之地,亦非迤迂之道。若使簡其騶從,減其廚傳,歷路暫入,因便試浴,則列邑似無貽弊之端,痼疾庶有得差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特賜矜許,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浴焉。

○工曹判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之老母,春夏以後,積敗於重病,過傷於喪慘,形神氣力,一倍澌綴,沈頓床席,殆無一日安。日來乍涼,添感忒重,昏昏呻楚,不省痛處何在,經三晝夜,少無差勝之勢,臣之目下情理,誠難離捨供仕。而所叨本職,雖無鎭日奔走之事,兼館諸務,自多掣礙瘝曠之弊。伏望聖慈,俯賜體諒,竝解臣職任,使便視護,不勝至幸。情私所迫,敢有控溷。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海興君橿上疏,伏以,東朝愆候,遄臻康復之慶,候班纔撤,賀儀將擧,凡在一國臣民,莫不歡欣鼓舞。況臣職忝宿衛,見差寶劍,竊自擬恭趨燕賀之列,粗伸鼇抃之忱矣。日前遽遭外祖母之喪,臣之老母,呼號擗踊,水漿不入,氣息澌綴,頻頻抑塞,手足厥冷,呼吸促急,奄奄有頃刻難保之憂。臣之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望。且身旣犯染,有不敢出入淸禁,昵侍左右。日昨單子中改付標之擧,蓋出於形勢之萬不獲已,而煩浼之罪,臣實難逃。玆敢略構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遞臣見帶摠管之任,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兵曹判書李瑜上疏,伏以臣朴愚之姿,兼以疎懦,向忝司寇,辜負明旨,祗俟威責。不意此際,新除遽降。顧臣何人,敢膺斯命?震越歷日,泯伏靡定,有召輒違,邦憲是甘。噫,國朝之有本兵,卽周家司馬之遺制。又之掌萬武進退之柄,主三軍九法之用。若是者,安危所係,視古忒重,夫豈不兢兢於授受?而今遽拔之宿望之外,畀之愚闇之身,是必將一朝重誤於國家之大事,豈不懍然而危乎?況今世道乖裂,而韎韋之流,安知其不效尤?邊圉疏蕩,而忠勇之士,安知其不淹淪,威律安知其不振,師法安知其不頹?以臣力量,何所調鎭,以臣鑑識,何以裒選?政古人所謂一不得其道,無以事君者也。臣恐釁咎之生,不俟旋踵也。然讓之雖懇,而跡歸於例套,量之雖熟,而言同於崇飭,只望日月之明,俯照靡遺,俾全幸於公私也。且臣於此,實有激仰感涕者存耳。禁衛之營,卽臣先祖延陽府院君臣時白所殫心竭知,精抄創置,嘗得力於湖右之征者也。當時十五年中,九掌是任,制度謨畫,燦然如昨。又陶鎔得故判書臣申汝哲等諸名將,以應臨朝之思。今臣不肖,實無望於播穫,而負荷則將不免於忝先而辱訓,臣又將何歸哉?怵惕悸恐,寢食俱忘,不敢安於承命焉耳。噫,若其高顚滿溢之懼,猶屬一身之災。今臣已置死生,此心炯炯,敢有自恤,惟其公議可畏,私分亦畏,言從肝膈,非敢一毫欺假。伏乞聖明,俯鑑微忱,亟命改臣新授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國任,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大勳之孫,謹身周詳,業已知矣。今授此任,意亦有在,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戶曹判書尹游上疏,伏以,如臣無似,忝長度支,掌一國經費之重,諸司請報,貢人煩訴,文簿雲委,需索萬端,終日責應,非支放則算摘也。以有限之蓄,當無限之用,其斟酌輕重,料度緩急,纖毫不漏,畫副物情,固非臣之所可能,而亦豈至於全無裁量,只以慳吝爲心哉?向來兩儒臣,以冊紙事,相繼陳達,連降問備之罰,臣誠惶蹙,顧其事實,誠有不然者,臣不欲較辨,泯默至此。又伏聞頃者屬司小官,托以陳弊,至以煩鎖gg煩瑣g之言,猥達前席,有若臣全不給價者然,聖敎亦以臣爲非臣之不安,更加一節。日昨賀禮時,以陽繖之不改,又有重推之命。臣於是,不勝震悚。大抵鹵簿儀物修改時,物力雖出於地部,其修改後,無所管攝。凡係渝傷者不報,則不知,臣於太廟擧動時,見儀仗,多有渝傷,言送於儀仗郞,使之枚報兵曹,論移地部矣。日者自兵曹始爲論移,故卽爲算摘渝傷者,一竝使之修改,已爲磨鍊物力,出關,分付,而猶不能急急修改,致勤聖敎。此雖非臣過於惜費,當改不改,而待論移出關之際,自致稽延,其緩不及事之罪,無以自逃。且念臣十朔惡瘡,證形百變,累月供劇之餘,頭痛眼疾,一時兼發,委頓床笫,亦十餘日。乃於賀禮時,不計顚仆,力疾趨參。罷歸之後,渾身如束,左頭如刺,眼如霧翳,殆不視物。雜試藥物,急勢雖減,餘症猶重,而醫言此是久瘡之餘,氣脫血竭之致,非一時偶感表證之比。若不及時治療,則實有廢疾之慮。今方闔眼扶頭,時日之內,無望收效,以此病狀,決難虛冒重任,以貽曠事廢務之弊。至於經筵、金吾兩任,俱係緊重,亦不宜一日仍帶。今以賓對,召牌又降,欲起還仆,不得已更犯違慢,臣罪尤萬萬矣。玆敢疾聲哀籲,悉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特賜矜憐,亟遞臣本兼諸任,俾公務毋滯,私分獲安,得以專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許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丙辰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行副護軍李廷濟請待入侍時,左副承旨洪聖輔,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安正仁、曺潤周入侍。在魯曰,近日朝晝,涼暖不適,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平復後,氣候一向康寧,腫患處已盡完合而如常乎?上曰,瘡口完合,今幾如常,而一向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運一向平順乎?上曰,連得好在矣。在魯曰,今日非次對日次,而昨日啓辭已達之,今日以入對出令,而堂上不齊,不成賓筵貌樣,故如是請對矣。適當文武試官之進去,如是不備,而備員開坐,亦不能爲之,可悶矣。上曰,事勢則當如此,而事體甚非,禮判應爲進參而不進矣。在魯曰,當爲畢陳。而趙顯命以爲,昨日筵中,有所達之辭,未分付前,不敢進參云矣。上曰,其人固執如此矣。其二件事,不可言,而其下策則問於大臣,皆以爲是,則當爲允許爲言矣。寅明曰,紀綱日壞,試官事極涉怪異,是臣等不能董率之致,雖欲感激爲之,而人不能從之。向者豐陵時,不及於古人,而堂上中,猶有盡心奉行者,臣與僚相,其時爲有司堂上,而不敢退步,不避回啓矣。卽今則雖或備員入侍,而無着實行公者,有若孤掌難鳴,是臣等初不自量之致也。在魯曰,臣欲仰達,而僚相先陳矣。試官中亦有承膺之不得者矣。上曰,爲誰也?在魯曰,李廷熽是已,其時出入死生,無由承牌矣。前日增廣會試之翌日設行者,再次有之,而臣等忝叨此位,目見時象之如此。此由於不能董率之致,不勝惶媿矣。上曰,豈是卿等之所致?在上者不能之致也。寅明曰,范希文先天下而憂之之心,不能有而然也。在魯曰,請推政院,亦非其罪矣。上曰,非政院、禮曹之失。陳賀後,似當擬望以入矣。都憲之入來後,徑出,甚怪矣。寅明曰,臣意欲請推政院,而都憲已先之,故不爲疊陳矣。在魯曰,陳賀日所達之事,下情鬱鬱,卽今國事稠疊,預爲得請,然後可爲擧行,未知其已陳稟得聽,而事勢甚迫,雖有他事,先此仰陳,欲爲稟承矣。上曰,病患新得差復,恐或苦惱不安,而未及仰稟,欲待氣運之差勝而仰陳矣。在魯曰,前後下敎,已爲詳悉,豈不仰認乎?慈意旣不欲,則聖心有不得自由。此事不可徒煩於聖上,而群下則以臣等之不能陳請爲言,不勝抑鬱矣。卽今則恐傷調攝之候,有此未及仰稟之敎,而姑竢前頭稟定下敎,則臣等復欲以春間賓廳啓辭仰煩,而此等擧措,伏想慈意,尤以爲悶,故不欲徑先爲之,將欲稟旨而爲之矣。上曰,從容一陳而後,當爲下敎,而賓廳啓辭,則慈敎必以爲,此後則以不復如是爲敎,而又何如是煩請耶?必不允許矣。寅明曰,不勝鬱鬱矣。上曰,然矣。外間必以爲以將順爲重,而事理之不爲悉陳爲言矣。寅明曰,外方聽聞,豈不抑鬱乎?皆以何必不爲允許爲言矣。上曰,然矣。寅明曰,今以病患之新差,難於陳稟爲宜,而伏望宛轉委曲,期於回天焉。在魯曰,或陳稟而有得聽之幾微,則別召臣等而下敎焉。上曰,幾微似不易得矣。在魯曰,以臣等前日所達之辭導達焉。上曰,必以予之使爲爲敎,亦當以予不悉盡曉諭,爲疑矣。在魯曰,日昨耆老諸臣,有入侍東宮之事,臣等切欲同入,而其時使耆老獨爲瞻望,有意焉。且僚相方在引入中,待其出仕,別欲請見矣。卽今涼意漸生,前頭擇無日,使得入瞻,何如?伏聞東宮甚厭生面,是悶,而以此習之,亦爲無妨,臣等久不入瞻,不勝抑鬱矣。上曰,使耆舊老臣入見,有意矣。今旣涼生,當從容使之入見矣。寅明曰,若値日寒則不可,而卽今不寒不熱,此時正好。原任大臣中,亦有不得入見者矣。上曰,其時當爲分付矣。在魯曰,都政有期,而吏判意外遞易,兵判亦然。過陵幸後,卽當擧行,而陵幸不遠,本兵之長,多有擧行之事矣。上曰,吏判旣非初除,而姑無動靜,雖欲一番陳疏,而今不可等待。本兵多有擧行事,吏曹判書趙尙絅,兵曹判書李瑜,竝卽牌招,可也。出榻敎在魯曰,星州獄事,是極惡大辟矣。上曰,其時慈候,猶未平復,故不卽設鞫,今則當爲擧行矣。在魯bb曰b,判義禁及同義禁一員,今入試院,堂上無一員,則猶可擧行,而此則二員,以試官不備矣。上曰,判義禁金東弼,同義禁金始炯,今姑改差。其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省鞫爲之,可也。出榻敎寅明曰,思陵修改時,觀象監繕工提調,當爲進去,而兵曹判書李瑜,兼帶繕工提調。大將不可出去,工曹亦無行公之員,不可代送矣。在魯曰,以兵判兼帶之故,長有代送之弊矣。寅明曰,雖有工曹、禮曹堂上,皆爲代送則不可矣。上曰,兵曹判書李瑜兼帶繕工提調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可也。出榻敎在魯曰,日昨政目,坡春守穆,以今加明善書出,而穆方在囚推中,雖有加資,例不當下批。故臣訝問于吏曹,則該曹全不覺其在囚而致此云。凡在囚之人,雖尋常輕囚,如禁推之類,尙不得擬望於官職。況穆之所坐甚重者乎?蓋兵曹以年前拯活人事覆啓,而穆名同入於數多人加資之中,吏曹則所當援例啓稟,姑不下批,而混同陞付,難免不察之失。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加資則姑爲還寢,以待決末,何如?上曰,吏曹堂上推考,而坡春守之職號則有之,未知,何如?在魯曰,未勘罪之前,職號雖姑有之,而加資則例不當付矣。寅明曰,加資承傳,姑置,待其出場而付之,似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禮判趙顯命,日昨自上面諭時所達之言,臣亦略聞之矣。其所達有三件事,而自上以上款二件,初無可論,而末端乞外事,問于大臣,如以爲可,則當許之爲敎云。信然否?上曰,果以諸議,皆以爲是,則當許之爲言矣。在魯曰,臣固仰認下答之聖意,而趙顯命甚非矣。面諭之命,至下三四次,而不卽趨承,已極未安。及其爲趁賀班,不得不入來,則宜不敢更有撕捱,而又乃縷縷乞退,乞退不得,則末乃繁複乞外,其時引接,專爲面諭兩臣,雖與他筵對有異,而瀆陳私懇,力請出外。至以此亦未蒙矜許,則必當決退爲言,有若要質者然,殊涉猥越矣。自古雖位在正卿,間多歷試於外,前頭廟堂,若察目下內外職之緊歇,自爲差送則,可也。何可因其所乞,而預許其出,有若奉承傳者然哉?國體決不如此矣。顯命見今所帶之職,最稱閑淡,尤豈有不可供職之義?而必欲復作節拍,實爲過重,終若如此,則同時逬出之重臣,亦必欲效尤,將無可了之時矣。趙顯命,從重推考,勿復引嫌,卽爲行公之意,另加嚴飭,何如?上曰,右相亦達之。寅明曰,臣與趙顯命,同一所遭,故不敢可否於此事,而意見則與僚相之意同。大臣外,筵中不敢辭職,旣承面諭,則雖不敢不以辭職之意仰對,而因此乞外,未免過越,已極未安。君臣分義至嚴,君上之令,非其義則可以確乎不動,而何可以一身去就私事,敢爲要質之言耶?尤爲不可。前頭若有可合任用之處,則廟堂之商量差送,固無不可,而今者所請,有關體統,極爲非矣。上曰,豐原所達三件事,皆未免固執,而其中二件事,初無可論,末端事,予欲下詢而處之,卿等之言,誠甚得體。此後豐原,豈復以去就爲言乎?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顯命以爲不然,則當爲出去云矣。寅明曰,招虞人以旌而不去,此等處爲是,而臣於君父,凡事何可取必乎?今番所遭之痛刻,與臣何異,而臣以爲,此非淸明之世,有識見士夫,所可出口而形於文字者也。只自中心痛迫而已。上曰,然矣。在魯曰,此公洪監司李宗白狀啓也。以爲,全光道法聖鎭、臨淄鎭、智島鎭兵船各一隻,載納江都米還歸之際,七月十八日大風,一時致敗於洪州地,船卒幸皆漂出。而雖是空船,莫重戰器,旣已敗失,不敢遽爾放送,固爲囚禁,以待處分,移送該道勘處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初因船隻之難得,不得不以兵船載運,而有此致敗,極爲可惜。旣是致敗於回還之時,則非用奸故敗之比,而其不善制船之罪,在所難免。依狀請,移送本道,使之參酌勘罪,何如?寅明曰,此皆水軍,不可滯囚,卽爲決罪放送後,卽報于備局之意,亦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乃摠戎使金潝狀啓也。以爲,本廳管下三鎭束伍軍兵春秋巡歷操鍊,自是定式,而廢閣已至八年。今年秋操,依例擧行,壯抄軍及牙兵等,自每年十月十五日至明年正月十五日,分三運輪回,上番與訓局軍兵,替直於西營,此亦依例上番與否,竝請令廟堂稟處矣。三鎭操鍊,廢閣已久,今年則使之擧行爲宜,壯抄軍則上年纔已上番,今年旣行習操,又使上番則儘多弊端,姑爲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釜山僉使當速爲赴任乎?寅明曰,外任例皆歷辭於大臣,而至於邊任,尤不可不歷辭。爲大臣者,或豈無方略之可授,設施之可問者乎?以此,自前雖謝恩後仍爲下直之時,大臣則下直後,必歷辭而去,不敢以日勢早晩爲托矣。釜山僉使鄭暘賓,肅謝後仍爲下直,終不見臣等而去。暘賓以嶺邑時事,昨年諸議至峻,或以梟示爲言,末勘至於竄配,今番除拜,或以爲太遽,固甚不平云。而臣則曾知暘賓爲人,以爲不必終棄,故此則置而不論,而至於不見臣等而下去,極可駭然,有關後弊,不可置之矣。上曰,齋戒日下直矣。在魯曰,暘賓非時肅拜,仍爲下直,臣訝之,問於政院,則因傳敎有此云。且聞下直出來之際,日已昏暮云,夜深後來辭,似不可爲。翌日則更不可入城見大臣,臣則諒其事勢,不以爲咎,而至於前日事,臣於昨年筵中,已爲悉陳矣。此非當初朝家所不知,而今始現發者也。其時監司黃璿,歷擧前後事狀,至謄上其題辭,而乃以始雖少有遲留,終乃及時進軍勦減,將功折罪,宜置之爲請,而朝家許之。到今年久之後,反爲追加罪罰,豈合於信法之道乎?且昨年臺啓所論草溪把摠事,則査啓中把摠潛逃投賊之狀,十分明白。暘賓已得白脫,諸議之至今不釋,臣未知其當然矣。寅明曰,臣已囚其下吏矣。上曰,此事有元隻,故尙今如此矣。予於今番,欲召見暘賓而未果,不知其爲何狀矣。在魯曰,暘賓卽故兵使祥斗之子,而曾莅吉州時,以善治見稱。尹游爲兵判時,初擬於閫帥望矣。寅明曰,本事則姑置之,身爲邊任,而不見大臣,極爲非矣。釜山僉使鄭暘,拿問定罪,何如?上曰,已爲下去乎?寅明曰,想已下去,而其代各別擇送宜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在魯曰,此乃東萊府使吳命瑞狀啓也。以爲,判掌官倭船,七月二十七日,止泊于玉浦江口,而守護將玉浦萬戶姜昌翊,八月初三日,始爲替傳於助羅萬戶處,玉浦之稱以風勢不順,不卽離發,未免淹過法限,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玉浦萬戶姜昌翊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差過法限,只是一日,而旣有新定事目,則不可全然無罪,令左水使拿致,參酌決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交隣亦重,若是前例,則當如劃一之法,守之不失,而留滯不過五日,此數年前新創之法也。在魯曰,此趙顯命所達而定式者也。寅明曰,此非待人誠信之道,波濤接天之時,何以還歸乎?留滯不過五日,雖出惜費,此法未免迫隘,以此差倭連爲出來,其所得失相懸,若國家終未免許之,則豈是好事?無寧快示信義,待其風定日還送,俾無墊溺之患,差倭使卽速還,似爲得宜矣。上曰,不勤於國事,而勤於如許無益之事如此矣。此是狡倭,而倭館事甚怪矣。守其當守者,可也。而創出新法,如是迫絶gg迫切g,久又終不免許之,則其心豈不怨望乎?亦當見輕矣。若是順風之時,則無過五日,不然則不當迫督還歸,先送差倭,予意亦如此。左相之意,何如?在魯曰,倭執事理,而有此三年相持之事,公作木、公作米,對馬島,倭命脈所係處也。其在交隣,不可相持,故曾請還爲出給,此則爲慮奸情,而僚相之言,大體是矣。然昨年旣爲還送差倭,相持至今。令若聞其來而徑許之,則事涉生㤼,姑待接慰官,書啓而許之,似爲得宜矣。上曰,是矣。公作米則極是渠之命脈也。卽今寧謐,故輕侮如此,而若至於生釁,則其害可勝言哉?在魯曰,此乃東萊府使吳命瑞狀啓也。以爲,漂倭船,五日內次次領曳,旣有新定事目,而今此長鬐縣漂倭船,則本縣距本府,乃三日程。問情別差往來之際,已費六日,則今不可以五日之限繩之,似有參恕之道。而旣已踰越新定法限,則亦不可置而不論,守護將西生僉使崔斗碩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旣有新定法限,故東萊府使,有此狀請,而問情別差往來之間,已過其限,則朝家宜有參恕之道。西生僉使崔斗碩,特令分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竊有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今始仰達矣。諸道褒貶啓本,曾在先朝,亦或有點下之事,而率皆只書題目,不書等第。或分明誤塡等第之字者,始乃點下,而竊瞷當宁每察於殿最,多所點下。及其啓下吏曹,吏曹又意在求過,點下者外,又多苛摘而啓罷。監司之略示規警而重其遞易者,不無權度,而自上旣多點下之事,銓官又有苛摘之擧,以致貶罷夥然,反貽數遞之弊。而所易新吏,或反不如其舊,銓曹之事,旣未知得當,而諸議亦頗以殿下之不念不親細事之義爲憂矣。今夏等殿最,抱川縣監金相說,以雖用吏言,亦多民譽爲目,置於上考,而吏批至請道臣推考,相說罷黜而蒙允矣。中考點下者,啓罷固當,而若其居上考非點下,而亦被摘罷,誠爲過當。銓曹之意,雖主於束吏,而吏言亦或有可用者。若用其病民害政之言,則道臣豈置上考乎?臣待罪銓長時,訪問善治守令於靈城君朴文秀,則文秀擧嶺南時二三守令,而深稱相說之善治。且聞莅任抱川未久,而治績亦已著云矣。見罷之後,抱川民人等,十百爲群,來訴備局,乞其仍任。近來邑民之爲此等呈訴,雖於不治者,亦或有之,而至於抱民,則似出於至誠。雖然因其訴而請仍,大關後弊,故嚴辭斥退已久,今則可無嫌矣。殿最事體甚重,雖或稱冤,不得變改,而此則乃上考,而見罷於吏曹者也。與殿最有異,特令仍任,未知,何如?日前原任大臣之意,亦有如此,故敢達矣。上曰,此亦吏曹之開拆而殿最者也。未知何如耶?右相亦言之。寅明曰,褒貶事體至重,未知吏曹之開拆與道臣之殿最,必有間隔矣。在魯曰,吏曹開拆,不過更加審察而已。何可比同於道臣廉問之詳悉,題品之稱停乎?上曰,道臣雖或不善,殿最及下吏曹,而開拆考績者,亦一殿最,以上考而至於啓罷,雖未免太過,仍任則事涉如何,置之可矣。在魯曰,此後則,申飭吏曹,俾勿太事苛摘,似好矣。上曰,先朝之時是盛世,而卽今救弊之道,莫如擇差守令,嚴飭殿最。故予於嗣服之初,果致察殿最,而多少點下。其後見之,則予之不點下者,政院又摘發請推,吏曹又有請罷於點下之外者,以致求過太苛,遞易甚多。予亦覺得其有弊,近日則點下漸自簡省矣。凡題目,內句雖示貶,而外句有褒,則不害爲上考。而銓曹則必就內句之貶。至於啓罷,蓋以求窠爲主而然也。此後則予當留心,而亦以此,申飭吏曹,可也。出擧條廷濟曰,監司殿最時,多有中下等,然後謂之善治矣。上曰,京畿監司,可當量田之事,瓜滿之代,勿待都政,待吏判出仕,使之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近來應行之事,或以些少弊端,續續停廢,固未安,而此亦不可不權衡淺深,有所弛張者矣。向日筵中,金始炯,以科事有所陳達,至承嚴敎云,未知其遣辭之何如。而大抵慶科,待別試殿試及重試過後,設行於十月,則自八月至十月,無非設場之日,諸道科儒之留連等待於京中,固多弊端。守令之趁今別試初試而上來者,又將過庭試後,始乃下去,則許久曠官,已極可慮。而九十月,正當年分歲抄之時,將未免竝委於監色之手,民事尤爲可悶。曾前己亥、戊申兩年,別試殿試,亦皆退行於翌年。今此別試講經殿試及重試,竝依前例退行於明春,慶科以九月進定,科事無一時連疊之弊,外官無許久留滯之患。且使應講擧子,仍得以熟習經書於三冬,則豈不有實效乎?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在魯曰,臣則曾以數岐悉陳之矣。到今變通,雖涉顚倒,而自八月望後,至十月晦前,幾於無日不設場,此已可悶。別試初試出榜後,距講經日字,纔十餘日。擧子無以講經於其間,勢必只抄小小大文而誦習,爲考官者,亦不得不緩其講規,有同應文,殊無必行講經之本意。若依僚相所達,退行於明春,則擧子之講習經書,似有實效矣。上曰,別試旣迫之後,若竝與初試而退定於明春,則似爲顚倒。而只退講經殿試,則有何所妨乎?守令至十月留滯,則民事可慮云者,誠如左相所達,講經殿試,退行於明春,似爲便好。而科事甚重,使禮官問於未入侍大臣以稟,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明年則雖仰稟,而當爲設行者,謁聖也。上曰,然矣。當見此科之弦韋而下敎,而謁聖,亦有用三人之例耶?在魯曰,己卯年,亦用甲乙丙各一人矣。寅明曰,今番庭試,七人外,則其所作,皆是不當參者得參,未免苟充。近來科數甚多,而官制甚狹,可悶,此後科擧,必以從簡爲意也。廷濟曰,卽今士子不讀經書,而惟以製述爲業。若有別試,則必欲變改爲庭試。故相臣南九萬之意,欲設別試,而不除講經者,欲令士子入於經書,俾有識見矣。在魯曰,今因問議大臣之敎,有仰達之事矣。頃以省鞫設行當否,有遣史官問議大臣之敎。所當竝問於時原任大臣,而只問於時任,不及於原任,事異常規,政院難免不善奉行之失。其時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平日,不欲以臣僚情私,煩達天聽,而有一事心所矜念,敢此仰陳。試官之累違召命,實是難醫之痼弊,處分之特嚴,固爲得宜,而亦或有萬無承命之路者。李廷熽,以風病累朔沈淹,作一未冷之屍。而禮曹不知而混擬,三昨違牌坐罷,而再昨已喪逝矣。堂上以下再牌不進人員,竝命禁推,仍有待出榜後捧入供辭之敎。而其中徐命彬,則身有實病,無由承牌,及其就理,病情越添,見方十分危重云。累年出入邇班之臣,若有獄中死生之慮,則豈不愍惻乎?特先削職放送,似合事宜矣。上曰,旣聞如許實狀,宜有體下之道,先爲削職放送,可也。出擧條及榻敎寅明曰,夏初發送備邊司郞廳三員於三南,摘奸列邑軍作米及儲置米矣。全光、公洪兩道所送郞廳,六月已入來,見其摘奸成冊,則各邑或有軍作米虛錄者,所當從重科罪,而姑待嶺南摘奸郞廳之入來,欲一時請罪矣。嶺南郞廳,過期不還,累度發關催促,而尙無消息,事極稽緩,待其復命,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近來外方營屬之冒濫者,依定額減數事,屢有申飭矣。公洪監營,有戊申後軍官加設名色,曾因本道御史,書啓覆奏,使之革罷矣。其後無革罷之事云,故前月以擧行形止牒報事,別爲行關矣。尙無報來之事,未免稽進,道臣從重推考,依前覆奏,卽令革罷報形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翰薦事何如耶?在魯曰,上番削職之後,則下番例當爲之,而得見翰林上疏,則以爲,彼雖削職,旣非參上,則亦有相問之事云矣。今雖問議,彼必不答,而其問與不答,非國家之所知,使卽擧行宜矣。上曰,欲問之而分付矣。奉敎李成中,復命後從速爲之事,申飭,可也。出榻敎上曰,注書薦,亦已爲之乎?聖輔曰,注書今方入侍,使之陳達宜矣。泰耆曰,今此敍用付職之後,卽爲入直,今至旬餘,姑未擧行矣。聖輔曰,曾經實注書應薦人員,多在罷職,或無軍職,敍用付軍職,然後似當擧行矣。上曰,曾經實注書未付職人,自政院考稟後付職,可也。出榻前下敎聖輔曰,伏聞昨日藥房入診時,有以試官再違牌者,直捧禁推傳旨事,曾有定式與否考稟之敎矣。取考日記,則乙卯增廣會試,諸試官違牌後,特下備忘,以參試官。再招不進者,不可罷職而止,竝禁推諸試官三招不進者,其勿煩稟,直捧罷職傳旨事,奉承傳施行爲敎。而本院誤認再牌不進之參試官禁推,出於一時特敎,未認下款奉承傳施行之敎,總結上款再牌不進參試官,不爲直捧禁推傳旨矣。上曰,參試官堂上以下再牌不進者,使之直捧禁推傳旨,曾有下敎。而政院不察而不爲擧行,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聖輔曰,此後則當以此定式擧行,而又有稟定事矣。嘉善以上,則旣有直捧罷職傳旨之承傳,自當依此奉行。而嘉善試官,未充其數,則或有以堂上官,擬於試官之時,若是堂上官,則勿論試官與參試官,再牌不進者,一倂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乎?上曰,以此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臣頃以前邊將卞爾華奪取民田事,仰達而拿囚矣。今番因赦混放,雖未知當初實狀之如何,而關係旣重,至令査覈,則不可徑釋,事當仍囚,待査報勘處爲宜矣。上曰,雖已蒙釋於赦令,該府待其査狀之來到,更爲擧行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聖輔曰,鄭彦燮,以該房承旨引嫌,李周鎭、南泰溫以在直承旨,至於違牌,有只推之命,而昨日以臺啓未收殺爲言,亦有所執,故不爲請牌矣。今則未知下批,而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罪人上來已久,未卽設鞫,未知奸情之不爲萌生,而使之兩日內收殺,何如?上曰,唯。聖輔曰,省鞫何大臣進去乎?敢稟。上曰,委官則左相進去,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式暇。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古豐山萬戶姜震明。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今下弓矢,古豐山萬戶姜震明處給送。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矣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牌不進,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宋瓆文二所監試官進去,鄭履儉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視事以涼氣稍生後更稟事,前已稟定矣。近來日候益似淸涼,所當取稟,而卽今玉堂不備,待備員,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思陵陵上莎草修改,在於明日。大臣及禮曹堂上、繕工提調,當於今日早朝,下直出去,而新除授繕工提調趙顯命,謂有身病,不爲入來云。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尹金東弼文所試官進去,左尹金有慶在外,京兆時無行公堂上,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右尹洪景輔,纔已自鄕上來,連呈辭疏,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判義禁李廷濟,知義禁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趙顯命以繕工提調,亦已違召。今又請牌,則係是三牌,不得循例請牌。判義禁李廷濟,更卽牌招,以爲省鞫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武二所試官洪尙賓,昨日政,新除同義禁,今方出牌矣。莫重省鞫,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試官望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兵曹判書李瑜,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特招之下,不爲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兩司城上所,纔已出牌矣。正言金相紳在外云,而莫重省鞫,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改差,政官牌招開政。

○又啓曰,持平鄭履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省鞫無進參之員。大司憲趙明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履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纔已違牌,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周鎭曰,下直已下,而判義禁李廷濟,持平鄭履儉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傳于李周鎭曰,以牌去來緩緩,纔已申飭,則次對時開政,命下矣。其時再次牌招,猶可爲之,而望筒之入,在於闕門下鑰之時,極涉稽緩。欲爲推考下望筒,而不推以下矣。今日政牌去來,另加,申飭。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正言,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判義禁,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省鞫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省鞫、憲府無他進參之員。所當更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今日政新除授持平,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益炡。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右承旨鄭彦燮進。兵批,判書李瑜未肅拜,參判李德壽病,參議朴弼正病,參知曺夏望進,右承旨鄭彦燮進。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漢喆爲正言,南泰齊爲宗簿正,沈宅賢爲判義禁,南泰良爲司書,金尙重爲持平,副司果金相紳單付。

○傳于鄭彦燮曰,新除授判義禁、持平、司書,卽爲牌招。

○李周鎭啓曰,判義禁沈宅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省鞫命下之後,今日又緣判金吾相繼違牌,尙不得擧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判義禁沈宅賢,更卽牌招,以爲開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卽者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今日判義禁遞易未出仕,來二十一日國忌齋戒,二十二日國忌正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局堂上李宗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溫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彦燮,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金漢喆,連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臺職出去,兼司書、說書俱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無推移之員,新除授司書,待下批牌招,以爲入直之地。新除授弼善趙泰彦,除拜之下,不卽出肅。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弼善趙泰彦,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以守禦廳言啓曰,朝家專爲南漢城餉之儲置松板二百立,許令收稅於流下板筏,俾作倉庫鋪板修補之資矣。庚戌年戶曹草記,自戶曹都執收稅後,每年移送二百立事,允下,而其翌年只送若干立,其後五六年之間,無一立移送者。故舊鋪腐破,新鋪未備,以致穀物多傷。今春備局,因反庫御史書啓,以改修之意覆啓,而本城處在京城至近之地,一木一板,旣無出處,本廳無他物力可以措備,事勢誠爲憫迫。今當隨力貿取於水上,而當此朝令申飭之日,自前應行之例,不可廢閣。今年爲始,依前收稅,以爲添補修改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以刑曹言啓曰,新除授判書尹淳,時在長湍地,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慶科,以庭試設行事,命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故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六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額數取考前例,則庚寅年兩所,各取一百人,壬寅年兩所,各取二百人事,判下後,因傳敎加取各二百人,甲辰年兩所各取一百人矣。今番則當取幾人乎?敢此仰稟。傳曰,兩所各取一百人。

○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空疎蹇劣,直是歇後無當之一庸夫耳。點檢一身,元無可言之才,居官莅事,輒招尸素之譏。本兵三載,釁咎層生,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迺於萬萬匪意,忽叨移拜東銓之命,臣誠驚惶悚慄,莫知置身之所也。夫銓任,孰非不重,而東銓之長,關係尤重,所置非其人,則其誤國事而傷風化,爲如何也?臣之遞去東銓,今纔四五年所,而竊觀今時之風習氣像,視前不啻十層艱險。前日之顚頓狼狽,遭十數彈劾而罷去者,今何有一毫復廁之望,而殿下不少持疑,猝然以至重至艱之任,更畀之於臣者何哉?臣之爲薤爲粉,固不足言,而傷則哲之明,而累淸明之治者,恐自臣身始,此豈非大可憂者乎?挽近以來,力量才望之百倍於臣,而居是任者滔滔僨事,項背相望,以如臣單寒綿薄之資,何能鎭浮囂而合酸辛,以副我聖上委寄之盛意也哉?左思右度,萬無承當之勢。且臣宿患,乘時闖發,頑痰塞胸,呼吸喘短,百藥罔效,日漸危惡,委身床席,去死無幾。連違嚴召,罪戾層積,徊徨悶蹙,計無所出,不得不略暴血懇,以冀天地父母之照察。伏乞聖明,俯諒由中之懇,亟命遞改臣新除職名,使公私俱幸,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復授,意亦有在。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判義禁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頃間,陳情乞退,冀得終養,出於萬萬懇迫之情理。臣母以九耋之年,長抱沈淹之疾,而臣苟可以俟間從公,則入而調護藥餌,出而奔走公務,雖煩司劇地,臣不敢只顧私情,都廢義分,臣何嘗續續陳私,瀆撓於君父之聽哉?自今歲,母年已過九耋,倏然望百,疾病精神,頓然無可爲之境。噫,百歲之人,世豈多有?臣蒙被孝理之大化,有此稀有之事,若其澟澟之情,不待臣畢辭,而天地父母,可以曲諒矣。臣之不能赴公,今已數月,私懷怵惕,有不可言,而日間飭勵之敎,至爲嚴重,尤切惶蹙。昨日賓廳之坐,備堂無人赴會。且有槐院揀坐之令,臣若不進,則無以開坐,故不得已暫捨病母,乍時進去矣。趣還省視,則臣母因數日前,有癨氣餘症,忽又加劇,宿病之中,添此新恙,胸膈痞滯,氣息淹綴。頃刻之間,實爲澟然,遑遑扶救,灌以藥物,達夜至朝,都不運動,都無省覺,臣不忍悉錄其症形,而卽今焦迫之狀,實有萬分無可言者。雖暫時離側,恭赴召命,至情之所不忍出者,況進參省鞫,終日桁楊之坐,尙何暇論哉?臣於昨日筵中,旣聞省鞫,今日收殺之議,顧玆金吾新命,變通差出,而天牌再臨,臣之情理,一毫可以赴坐,則臣豈敢坐犯違慢,不顧國家之重事哉?煎迫之極,轉動無路,不得不洊違召命,輒此陳情。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遞臣判義禁之任,以幸公私。且治臣逋慢之罪,俾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兼帶今姑許遞焉。

○持平鄭履儉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慮之外,伏承憲職新除之命,省鞫將設,嚴召荐降,分義所在,宜卽竭蹶趨承,而第臣情地之決難冒,疾病之決難强,固已同朝之所共知。而且臣老母,宿病沈淹,居常澟然,自經暑溽,一倍澌綴之中。又自四五日前,重患泄痢,元氣下陷,益無餘地,種種諸症,無非危惡。臣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方寸如灼,煎泣罔措。以此情理,實無頃刻離捨之勢,坐犯違傲,恩靳例罷,惶悚之極,尤無所容。玆於再牌之下,趨詣九閽之外,冒萬死瀝血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察,竝命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俾得專意救護,以伸人子之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資性柔弱,素乏骨鯁,言議巽軟,全蔑激仰gg激昻g,本不合於霜臺峻選,而四五年之間,都憲除旨,頻繁相續,比他官銜,最爲倍蓰。臣心之愧恧,固無可言,而其在朝家愼名器之道,恐不如是,自知其萬萬不稱,何敢爲承膺計?而每當事會,轉身無路,未有不出脚而得遞者,此蓋由於臣之辭遞,不能甚力之致,而抑以臣一段苦心,不欲爲占便之計,亦不欲添一擾端於有事之時也。以日前事言之,臣雖承試牌,留在闕中,而若於憲職除命之後,恩召未降之前,卽歸私次,要盡自靖,不害爲伸廉隅之道,而恐或如是,試事遲延,卽爲出肅,坐而達宵,待其備員,將擬赴試,則臣之本心,自可較然矣。及其諸臺竝爲承詣,四所俱有可進,則以試事而監臺無未備之慮,以私分而情勢有難冒之嫌,臺官自處之義,有不可弁髦,目下可言之事,亦不容泯默。臣果略陳短疏,首引所遭之難强,末論卽事之失宜,此乃事理之當然。疏旣留院,則其所退出,是又法例之固爾而及承聖批,雖蒙所論之準可,而以不先不後,遽然徑出,使監試望不備爲敎,臣誠慙恧騂汗之餘,惶澟萬萬,置身無地。臣於受點之初,卽出闕外,則雖有新遭情勢,迹猶近於規避,恩點之下,卽卽膺命,徹夜以待,則與遽然徑出,豈不相懸?憲府監臺,旣備四員,則臣雖在闕,自爲剩員,臣之去留,本無備不備之可論,而今者聖敎,有若臣無端徑出,使試望不備者然。噫,不但伊日事狀之實不如此。臣自前本無較量取捨之意,勿論燥濕,向前直去,庶被天日之所鑑燭,而猶有此遺照,此莫非臣自反處也。所當詣臺引避,而素患疾病,挾感添劇,凝聚脅下,刺痛苦劇,屈伸不得。方此泯伏抑鬱之際,省鞫有命,天牌荐降,病旣危苦,情又難强。不得不連犯違傲,舊罪之上,又添新案,震恐之餘,莫省攸處也。以情以病,斷無抗顔冒進之勢,敢陳危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彰規避之失,仍降威罰,以正違逋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戶曹參議趙鎭禧疏曰,伏以,泰運方亨,聖孝潛孚,慈候遄復,慶禮亟擧。如臣滓穢之蹤,亦得以備軍銜之數,瞻天祝聖於舞蹈之列,固已死無餘憾,而不料聖上,乃於滌蕩瑕垢之餘,尙記簪履之舊,重加拂拭之恩,地部佐貳之命,特出於千萬夢想之外。除目之下,同朝動色,榮感之極,闔門皆泣,蟣蝨賤品,何以得此於君父,唯思糜粉此身,隕結他生而已。雖其情地之臲卼,萬無一出之路,而區區危苦之衷,庶幾可暴於天日之下矣。適會淸齋之時,呼籲路阻,旋又差祭園陵,逃遁不得,不得不擔閣廉隅,冒沒趨承,臣猶知愧,人謂斯何?今若諉以恩命之旣肅,而仍因蹲冒,時月之已久,而泯默無辨,則是眞所謂不識世間有羞恥事者也。玆敢略陳顚末,仰冀聖鑑之照燭焉。臣本以孤根弱植,性旣愚妄,命且嶔崎,冥行墑埴,自蹈水火,不知前後,身經幾番風霜,幾番坑坎。而生死肉骨,保有今日者,一則聖恩,二則聖恩,含恩戀德,未忍便訣於明時,續脛補劓,不思求全於事後。而外內之除,有命輒承,唯以殫竭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地,則世之憎臣者,已多狺狺,而早晩遊彀,固其所也。況銀臺近密之地,尤非如臣衰疲蹇劣者所可僥冒,則人器之不稱,臣自知之,群憾之睢盱,臣亦料之矣。適値多故,未及引去之際,洪啓裕之啓果出,而乃以行己鄙汚,全無士夫規模,隨時俯仰,殆同化身千億等語,一筆句斷,蹈藉僇辱,如報私讎,臣未知啓裕,有何積怨深怒於臣,而以此口氣,下此毒手也。臣自飽更憂畏以來,每懷曲木之警,恒念乘舟之義,唯以黨伐二字,爲終身之戒,而一切退避於言議之狀,不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鑑之所俯燭,則此等題目,其果有一毫彷彿於臣者乎?何其急於詆臣,不自點檢,而反貽旁人之齒冷耶?若使臣反詈啓裕,肆口噴薄,則許多惡題目,豈特止於啓裕之辱臣,而此與賈豎之相爭無異矣。臣雖無狀,何敢效尤,以傷淸朝之雅化乎?且其再啓中先天罪負云者,臣未知其何說,而何不直陳其事,乃以不欲索言等語,糢糊說過,有若臣眞負大段罪過者然,無乃假作忠厚樣子,欲掩報復之跡,而臣亦何敢追提滄桑往事,添一藤葛乎?雖然,臣若早自樹立,招拔於俗套之外,則臣豈有許多顚躓,世豈有許多荊棘,而又不能色斯高擧,避遠駭機,則鋒鏑之來,固其勢也,惡聲之加,尙誰咎哉?其言之是非,其事之有無,上有天鑑之孔昭,下付一世之公議,則臣何必一一較挈,以自益其羞辱,而在臣自靖之道,唯當永謝朝籍,退伏田廬,庶幾消弭怨謗,保全餘生而已。其不可徒恃寵眷,揚揚復進於搢紳之列也,於斯決矣。伏乞聖明,察臣窮迫之情,憐臣畸危之跡,亟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知之,其何撕捱?其勿辭速察職。

○慶尙道進士申𨯶等疏曰,伏以,人君無他所管,前面惟有主張斯文,挽世立敎一二級地步耳。夫所謂斯文者,雖以空言爲表德,似沒緊要,而脈胳gg脈絡g貫世運之興否,呼吸通國家之存亡,其關係至重,人主誠知身上職事之在此,不憚以其身爲士林之宗主,義理之根柢。其於正論,則護之如種陽,噓之如眞氣,唯恐扶樹之未至,其於邪說,則祛之如疔蠚,鋤之如稂莠,惟恐斥絶之不嚴,則世道可以斡回,國勢可以拗轉耳。昔我孝廟,嘗謂文正公宋時烈曰,明天理正人心,是我之責,而與我共此者惟卿。皇明永樂間,有人獻攻毁朱子之書,太宗皇帝,卽命毁其書,流其人,此兩聖人,可謂眞知人君分上急先務,而亦可作後王之模範矣。臣等於前冬,以時烈及文正公宋浚吉兩賢臣宜躋聖廡之意,踵太學而叩閽至再。上穹雖尊,蟻誠能假,意謂殿下以世道爲己任,斯文爲家事,卽賜開允,以盡崇儒術壓邪沴之義。及承聖批,反有鄭重之意,豈以腏享一事,實爲士林大公案,邦家大祀典,不害爛熟消詳,逶迤不迫,故不欲遽下兪音耶?第主於難愼,過於優游,則聖意淺深,易被窺詗,其勢必馴至gg致g於異論釀而凶徒狙,詎若明示好惡,早從公論之爲響快磊落耶?古語云,執疑貳之心者,來讒賊之口,持不斷之意者,開群枉之門,臣等竊爲殿下惜之。夫天地之間,不能無邪正淑慝之相待,對醜類之有根苗來歷,亦猶道統之有眞源正派。試以臣等所居南鄕言之,每一番從祀之議唱,則必有邪論對起。文純公李滉,文元公李彦迪,喫仁弘之詆躪,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被柳稷之擠軋。嶺人醜正,已成一副當伎倆,心腸習氣,便同化外,今麟至等,又以邪黨種子,襲弘、稷而跳踉,敢肆誣賢之論,前後呼應,有若一線子相貫,其爲一道之羞恥,聖世之變怪,當如何哉?且觀其疏,不止於疵道德而硬大論,敢以醜辱之話頭,凶慘之題目,加之於先正,放手放脚,無少顧忌,是又弘、稷之所未有,此可與之竝頭對腦,說是說非哉?直宜斷送以怪鬼狐蜮而已。且聞進士臣李海老,已上辨章,剖斥無餘,繼此冒籲,有同架疊。而第麟至之疏,緣臣等之疏而發,則其可諉他人之已言,含忍不一陳乎?玆敢不避瀆擾,千里繭跋,更干宸嚴之邃,惟聖明財照焉。麟至等所以爲說者,或捏造虛無,或點綴疑似,頭緖不勝其氄,而審其語路所歸,其實腔調延通,枝葉相附,所可捭破者,不過一二段落而止耳。臣等請一陳焉。噫,賊臣尹鑴者,嘗著文字,凌侮朱子,至於改易《中庸》章句,而曰孔子之意,朱子獨知,而我獨不知乎?其書謄布,多有誦習者,幾與朱註,竝行於世。時烈大爲世道憂,極力剖劈,直戡鑴以聖門之亂臣賊子。及至禮論之起,鑴以爲此機可乘,遂唆虛謊昏騃之許穆,凶譎忮慝之善道,倡爲危言,欲逞禍心。夫四種之說,乃爲疏家解經之正文,檀免游衰,不過一時泛引之閑句,有何一毫彷彿於貶薄?彼乃以論禮爲影子,而別立議論,以本事爲筌蹄,而陰設關捩,造意做謀,極其暗凶。若非我顯廟至仁至明,則何以照破讒賊之情狀,明晳時烈之心事乎?摠其始末而斷之,禍端雖發於服制爭辨之日,微線已伏於斥鑴亂賊之時,局勢相連,不可分兩截觀矣。所可痛者,鑴旣背馳朱門,自作對壘,則彼傳鑴之心髓,祖鑴之言論者,欲爲報復於朱子嫡傳之人,不是異事,而至於禮論,乃係先朝之事。渠輩亦我國臣子,雖急於誣賢,何敢於甲轉曆周之後,追提已冷之案,欲試群凶之零計哉?可謂無嚴之甚矣。且以機關術數之說,謂出於宋浚吉、李惟泰者,他無著處,獨見於怨憾者私札,而乃在其人分明倒戈之後,則此何足據以爲證,而渠輩乃以爲非出於風聞浪傳,不亦可笑乎?且其疏所謂時烈之隆名廣譽,異己之人,亦皆無辭,而特以永年之故,盡發薀蓄云者,語意至凶,有不可不辨者。夫暮境閑局,實爲聖賢抹殺時節,前後一伊川也。晩得憸巧汚下五鬼奸邪之號,首尾一朱子也。終被喫菜事魔僞魁逆黨之目。夫以程、朱之大賢,年高德卲之日,猶不免小人之崎屹,況時烈所蹈之世路,有甚於彼乎?擧世尊仰之日,亦一時烈也,黨禍蹈天之日,亦一時烈也。雖人心無盤星之一定,世情猶水車之翻轉,而時烈之爲時烈,自在也。其剛毅正大之氣,猶前也,戰兢臨履之學,猶前也。以誠敬爲活計,以直字爲命根,猶前也,規圓規方之操履,猶前也。霽行潦止之出處,猶前也。以一心接聖門之統,猶前也。以一身奪世道之責,猶前也。有何一毫初晩之別,始終之殊哉?特奸兇輩戕賢之鋒,始售於晩年耳。若果以構誣之言,據以爲定論,則是文仲致虛之疏,可作伊川晩節之斷案,繼祖紘嚞之論,堪爲朱子大耋之月朝,豈不愼哉?若大義之說,渠輩雖皆見棄名義,反背麟經之類,亦必有天畀不死之彝,與禽獸不同者,而乃敢以空言大談等說,發之其口,可謂無倫之,甚矣。臣等因此而竊有所感於心者。惟我寧王臨御十年之間,所以忍痛含冤,腐心苦慮,丙夜耿耿,玉食靡甘者,惟在復雪一事。又得同心同德之臣如時烈者,魚水契合,囊封幄諭,君臣相誓,期伸大義於天下,貂裘特賜之批,春宮親傳之札,悲惋懇惻,可泣鬼神。雖上天不助,萬事墮空,而至今人人頂上,貼春王二字,猶知東周之可尊,夷統之當絀者,賴有此義理粗明耳。時烈自抱弓之後,意灰當世,每於奉諱之日,終日痛哭於深山之中,以寓悲慕之衷。以至垂特筆於三節之傳,托微意於萬東之祀,炳然一念,直與夫子反袂泣憐之心,朱子臥樓詠柏之意,千載相符,眞可以破志士之涕矣。嗟乎,眼目狃於習俗之濡染,心術溺於黨論之回復,以時烈所秉執者大義之故,欲誣時烈,則必竝與大義而埋沒之,一唱百和,喙喙爭鳴,不但無識一麟至而已。果爾則將置先王志事於何地,而數千里封疆,幾何而不落禽狄之域也?王安石,以《春秋》爲斷爛朝報,而不列學官,終召夷狄之亂,臣等不但爲時烈悲其志而已,竊爲國家懼焉。至於浚吉,則與時烈,同得李珥之統於文元公金長生之門,相與浸淹理藪,礱硏經旨。時烈以巖巖喬嶽之氣像,有海涵地負之力量,浚吉以金精玉潤之姿稟,帶春風瑞日之儀貌。時烈,工夫積累,多崇深宏闊之意,浚吉,表裏洞然,多聰明溫粹之味,雖其器局成就,各專其德,而義理歸趣,無少參差,語默行藏,吉凶榮辱,無不相關。是以寧王尊禮,因托腹心之寄,士類歸依,至有兩賢之稱,同時請侑,實循公議。而今麟至等,尤加陵轢,至以不出時烈之圈套,把作大疵,豈以其同繼洛、閩之法門,共明《春秋》之奧義,以至朝家大議論,如圭璋之判合,義理大項目,如左契之相符故耶?若於此等肯綮處,分路角立,則何可謂之合德匹休哉?且浚吉天分,雖近於和一邊,至於是非界瓣,截然若斷山,鑴惡未彰,擧世羶聚,而鉤鈲微隱,首先斥絶。壬子一疏,直指權奸,剛方嚴諒,不少回避,皆可見其中之所養,則其所謂媕阿軟熟云者,尤不近似,宋時范鎭之於司馬光,我朝李珥之於成渾,皆以生同志死同傳,自許天下無二道,古今無異學,則時烈、浚吉之同其圈套,亦何異於范、馬、珥、渾之同志同傳哉?浚吉旣無可議,故乃做出無所指摘之囫圇語頭,欲爲洗瘢之計,可見其心之艱曲巧惡也。夫扶正抑邪,實我朝列聖之家法,而惟我肅考,尤致意於同道術大一統之義,觀於華陽、興巖兩院手書之額。景廟代理之初,予意汝遵之敎,可知矣。卽今世變層生,斯道日否,此箇氣脈,幾至斷絶之後,始知大聖人遐照遠覽,爲世道深長慮,雖蓍龜之明,鬼神之智,不是之過。詩人所謂沒世不忘者,眞箇先獲矣。殿下卽祚之後,士林無不延頸瞻望,庶幾吾王,體先王之大訓,壓一代之觀聽者,于今一紀有餘矣。何幸處分麟至之敎,快示聖意之所在,字字皆遵先敎之旨,句句爲崇正學之意,繼志述事之孝,尊賢衛道之誠,明白切至,令人感歎。殿下此一念,足以鼓士氣之衰,足以增世敎之重,大可以壽國脈,小可以鎭人心,其功豈不偉哉?第旣曰誣賢,則當用大學不與同中國之法,而乃以近地薄配,爲已了之案,極邊重發之論,又爲幺麽一朴㻐所擅停,處分之際,嚴寬失宜,朝廷之上,邪議不斷,將何以申gg伸g正論而熄異議哉?伏願益篤聖志,益嚴聖斷,無偏於姑息焉。夫所謂麟至者,卽告廟疏頭在憲之子,正刑凶賊以益之壻也。在憲欲殺先正,至請按律,以益做出凶言,欲起士禍,俱爲斯文之罪人,邦國之亂賊,而今麟至,又作誣賢之魁,可謂世濟其惡也。其疏乃有黨擊醜詆之言,臣亦不信爲言,其父按律之疏,爲黨擊醜詆之尤者,則渠雖欲自處以公論,將置其父於何地?誠不可以人理責之矣。又其疏,有黨錮以還,士氣摧沮之語,臣等未嘗聞嶺中有黨錮之事,摧沮之端。惟戊申之變,一道之人,幾盡詿誤,渠輩亦嘗心驚膽破,氣灰魂死,故隱然以黨錮比擬,而摧沮自道耶?此等凶言,忍能出口,可見陷溺之無餘矣。至若金聖鐸,乃以名義罪人李玄逸之門徒,而不過稍解詞章之一常調耳。朝廷誤聞,驟加詡錄,弓旌招徠,有若林下之士,在渠之道,惟當精白洗心,以思報效,而卒乃蔽於黨私,甘爲麟至之騈拇附指,托以陳弊,投進一疏,中間語脈,專襲麟至之意,詖言誣說,互爲註脚。夫一人立幟,擧道影附者,惟嶺俗爲然,殿下豈知南中人心,盡由此輩壞了也?且其疏所謂背父叛祖,虛張名帖等說,全無倫理,不足與辨,而第念臣等,俱是故家世族,則雖渠輩如簧之說,必不敢瑕論,無乃因變亂後事,而曳出忿捷之口業耶?夫戊申凶逆,實爲千古所無之變,嶺人之稍知自好,明於君臣之義,審於向背之分者,或超拔於兆朕之時,或覺悟於已發之後,轉身於迷途,自附於正道。若使人人辦此心竅,箇箇具此眼孔,則何患倫綱之墜,義理之晦,而亦豈非嶺人無窮之福哉?渠輩不能自見其睫則亦已矣,何必反惡善變之人,而肆口罵詈,若是之甚也?至於名帖,乃各邑學宮之所修送,一人加不得,一人減不得,雖欲虛張,其可得乎?渠輩則罪編軍保者,猶使陪疏,族近惡逆者,盡齒名錄,不知羞此,而欲以無根蔕之言,詬辱士流,欺誣天日,可謂無忌憚之,甚矣。先儒稱雍州土厚水深,其民厚重質直,二南之化,如彼其忠且厚也。又言囂然好戰之心,非復先王之民。嗟乎,嶺南實近之,始則風韻瀼醲,儒賢輩出,號稱鄒魯禮讓之區,不幸詩禮之賊,冠裳之寇,相繼而作,如仁弘者,發讎母之說,爲瞻、造之倡,至於玄逸,則又主己巳凶論。文莊公鄭經世墓碑續錄,出於其手,而乃敢不載仁顯聖母於子孫錄中,神道大刻,尙今瘞地,其爲凶悖,爲如何哉?無識妖惡之輩,轉轉作怪,斁倫傷敎之論,戕賢毒正之說,相爲配耦,每一凶疏上,一邪論出,則不問可知爲嶺人。自玆以來,面目盡換,風氣都轉,文明區域,化作鏖糟世界。且以近日事言之,趙德鄰頃年一疏,凶狻詭慝,出沒閃倏,言之所該,意之所薀,實有不可測度究詰者。此等議論,潛傳如密符,暗誦如鬼呪,而一道人心,不可復爲矣。向使朝廷,稍擧旌別之典,一以義理裁之,則渠輩當咋指自悔,回面改圖之不暇,豈復有麟至輩鼓吻吐氣,若是之縱恣哉?惜乎,殿下徒勞不入之敎誨,無益之恩撫,只增凶徒之意氣也。噫,殿下於此類,勘律太寬,故大驚小怪之事,不住爆起,黃澗寒泉地,有時烈妥靈之所,麟至疏下四五人,褻服草履,突入廟內,指點眞像,裂壞面紗,可謂世間事無所不有。此後又不知生出何等變異,豈非聖明所當動念處乎?如此世道交喪,人心陷溺之日,爲士者,固宜杜門求志,謹守三緘之戒,而反以從祀一事,屢瀆天聽者,豈有他哉?中州士大夫,自許衡失身於元氏,而以辮髮衣裓,爲常茶飯,自王守仁力主陸說,而以大拍頭胡叫喚,爲眞學問,都不知帝秦之爲羞。朱子之可尊,而惟我東褊一邦,獨守皇朝之曆,不祧考亭之統者,只賴兩先正焦心苦口,抵死推明之力耳。非但學問造詣,無愧於已從祀之諸臣,只此尊王閑聖,其績尤高,殿下若於此時,特循公議,表章崇報,則豈不有光於孝廟明天理正人心之訓,肅考熄邪說一士趨之敎哉?以先天圖觀之,則剝復之間,有純坤一卦,而文王以復繼剝者,懼陽脈之疑於斷滅也。孔子刪詩之筆,何難直係雅於變風之末,而以匪風下泉,辛勤安頓於其間者,爲慮此理之一日滅熄也。時勢若此,地頭若此,正宜聖人存心怵惕處。伏願殿下,卽命司禮典祀之臣,討論舊章,亟擧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陞廡之禮,因嚴邪正之分,以盡扶闢之實焉。臣等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曾已諭,往修學業。疏錄,進士申𨯶,幼學宋治紀、成爾混、申思國,生員趙重台,幼學趙重鉉、趙重祊、申𮡵、申思德、申思極,進士成爾漢,幼學成爾燦、成爾沈、成廈柱、成宅柱、成海柱、李後松、兪煜基、成爾漸、成爾浩、成爾海、成爾泌、成爾沃、成爾演、成爾源、成爾潢、成爾濟、成爾涉、成爾潑、成爾汶、成爾浹、成爾淳、成爾沆、成爾濂、成爾潤,進士李廷奎,幼學李命夏、李喜佐、鄭利濟、鄭龍濟、鄭一濟、鄭厚濟、成龜徵、申必澯、申必煥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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之欽、金之鎰、崔柱挺、申命徵、都萬甲、閔錫亮、朴載坰、李淑、金啓商、鄭孝先、申鎭商、申光憲、金始商、李震白、崔橚、崔崐、李時雨、金雲漢、宋大徵、宋喜徵、都萬秌、金相稷、金信漢、曺命圭、申鎭祿、申鎭寬、李德彩、李賢弼、鄭致周、柳萬禧、李宜植、李碩弼、李宜權,進士李錫培,幼學宋致奎、李恒春、李世玹、黃廷祐、李宜相、李聖弼,生員李錫圭,幼學李益春、宋永輔、閔元復、曺彦夏、李壽春、曺慶夏、李和春、李台祥、李世𭹏、趙震箕、李仁弼、李茂松、都聖基、李商箕、李光峻、曺胤文、李泰仁、曺健、裵命華、李元文、曺漢一、李泰義、曺沆、宋埰、曺漢徵、李斗文、曺澂、裵命煥、柳再蕃、柳源海、曺胤昌、金時溥、裵厚寬、李泰春、李道根、愼齊賢、李元根、李封績、李德彪、李聖欽、李胤績、李世根、愼壽賢、李錫洪、愼義賢、李梯漢、李後賢、李纘績、李希春、李後仁、李馨春、姜昉、李梯天、愼愈、李囿春、李達春、李德麒、李宜春、李後載、曺世溥、鄭萬源、李禧普,生員曺世鵬,幼學金以淨、鄭師濂、曺應邦、李萬普、曺霮、鄭𰂾、曺霂,生員姜晉三,幼學李恒普、曺霑、金以浩、鄭𠋈、李克亨、李坤鎭、李挺海、曺、姜是、金宗相、金宗植、金以章、曺應河,進士李克聖,幼學許溥、鄭垕延、鄭光延、鄭思賢、鄭胄延、曺霟、朴泓、朴瀜、裵遠明、李慶普、全性一、鄭𠍱、李春新、全性休、金以涇、李弘普、崔聖曾、崔恒重、崔恒益、李挺直、李挺基、李元普、朴璉、李奎徵、李鶴徵、金宗構、李挺溟、李萬東、曺𩅿、朴最秀、朴瑜、金翼世、李挺豪、朴守訒、朴承赫、李兌普、李明普、李應普、權瓚、權瑗、李挺一、鄭脩、李挺述、曺應龍、李應靖、崔恒隆、朴世蕃、朴萬龝、鄭光道、李興普、鄭恒道、鄭頤道、裵遇度、曺、曺、申光有、申季興、申世維、申聖規、申德洵、申任商、張瑞軫、申任重、安履恒、申汝周、申光殷、金衡九、申以玉、申光周、安性恒、申世績、申東弼、申用休、申德濬、申東俊、申伯周、張漢經、申德沆、朴麟成、張漢緯、申德潢、李震標、朴慶胤、閔垕重、鄭熙瑞、姜致一、姜瀗、姜沃、李胤相、李竣相、文琞、文琮、文瑭、文德一、文德淳、文德謙、閔重協、黃尙普、李德齡、金涵、愼守恭、愼碩履、愼守寬、邊鎣、愼翊成、李聖擇、禹洪濟、愼守初、慶淵、慶萬益、愼守謙、愼守祺、愼守胄、禹洪成、朴希敏、愼昌胤、李萬寬、邊海雄、金萬泰、劉以謙、愼守亮、慶大來、朴世範、姜壽河、邊鋈、全疇錫、全萬彙、慶萬集、郭履徵、李萬宏、郭漢徵、全胤錫、愼錫弘、全舜錫、愼守榮、愼守愚、愼守五、姜壽溟、慶再來、成虎雄、全萬憲、愼守倫、愼守善、朴斗徵、禹洪平、愼爾中、愼德升、全義錫、李碩芬、金龜錫、朴淳敏、朴燦敏、禹洪範、全堡、愼守默、愼德成、劉以中、愼德明、愼守章、朴台徵、禹洪順、全漢錫、愼守沈、李星昌、鄭胤先、愼德懋、愼德輿、權撝、曺以震、權蒸、姜壽垕、李聖游、吳尙裕、全彝錫、申翼天、崔萬協、崔應泰、崔應壽、崔應三、崔應休、崔應崙、崔益大、崔應軫、申斗運、崔應斗、申光亨、柳一輝、申錫夏、柳重輝、南商老、南學周、申光迪、南國煥、南台老、崔天峻、朱啓夏、南學召、崔應昊、白亨祥、崔天漢、申以悌、李成潤、鄭世鵬、申恭悌、申正龍、申任唐、南學曾、申起龍、李時極、李道玄、申澤龍、李成湛、安堯錫、朱再明、李文燮、柳瑞夏、李齊杜、申參、李齊膺、申星、柳瑞海、白思賢、李文燦、申德九、李文熽、安禹錫、李德謙、朱瑞龍、李汝綱、白思澄、李德亨、南龍河、李文煜、安殷錫、申聖訓、李德三、金錫海、鄭錫欽、南龍海、金錫河、朱益河、安舜錫、李廷植、李省三、柳再輝、李文爀、申命川、柳彭齡、李極天、蔡時鏡、朴亮采、白龍成、具重履、裵壽耉、禹洪協、全瓚、徐瀚,進士禹洪受,幼學徐湘、具謙履、徐洛、禹洪發、徐翊世、徐道益、李仁濟、徐潛、白龜成,進士禹洪龜,幼學全昌恒、裵益章、全昌益、楊大裕、尹得復、楊啓春、朴昌壽、徐勉曾、李世采、李華春、全昌壽、尹得恒、蔡鼎夏、徐漢興、崔龜瑞、禹洪紀、徐翊武、任鼎梅、禹洪緯、蔡時夏、徐道謙、徐學曾、蔡亨夏、蔡興夏、楊天年、崔垕錫、郭斗極、郭斗杓、李林宗、李恒春、全昌準、禹命益,進士禹命構,幼學白思容、郭斗機、李霂、李相華、楊大禧、鄭時祐、禹命權、蔡師淵、全昌範、崔駿瑞、李夏馦、崔弘錫、崔配天、徐大裕、徐大益、金昌沃、禹命弼、徐德令、徐昌慶、禹命擧、全昌旭、楊再榮、禹命格、徐德全、李爾晟、全昌稷、郭崙、徐德新、郭岌、鄭時祐、徐命彦、禹命來、禹命啓、全昌遠、裵遠昌、徐瑜、徐德逸、禹命杓、禹命栻、全昌復、全慶業、李重采、全汝性、鄭珣、呂鏶、鄭壽崇、徐達標、徐昌錫、李鳳逸、具萬祿、具萬權、白思信、玄德龍、韓再愈、鄭時聖、孫是橃、李命益、鄭琮、鄭德賚、李恜、崔信基、徐碩廈、黃元吉、崔興世、鄭現、金濬、金象三、李命欽、韓後愈、李汝相、李汝柱、鄭德華、徐碩楷、李全初、楊鳳徵、李重晟、金命錫、金德三、白世璉、韓益升、鄭珪、李益華、楊鳳輝、鄭德隣、吳命欽、崔南標、崔慶升、鄭璣、金重三、黃有厚、崔慶裕、韓益濟、鄭德林、李益燁、白而淸、韓德愈、李復初、金昌杰、李命郁、柳萬封、鄭球、李龍徵、崔擎天、白世灝、白宗胤、鄭元僑、鄭元觀、李洙賢、黃玧、鄭重璉、金邦杰、金命鍾、鄭始川、韓益大、金馹龍、鄭潗、楊漢標、鄭瑄、崔慶采、韓聖愈、韓益洙、金達運、李萬初、郭守邦、徐有權、慶朋來、李友松、愼昌賢、朴箕徵、李星喆、朴碩敏、全繼源、朴明淳、姜炯益、朴泰徵、李星參、劉昌宗、成虎榮、愼守弘、全萬頤、李聖和、郭弘績、趙亨甲、鄭胤光、鄭允誠、愼道明、鄭允經、尹源瞻、鄭恢先、尹仁瞻、鄭世光、金一垕、鄭載祿、朴師曾、鄭道一、朴信敏、李碩荃、愼守戇、朴來慶、朴奎徵、愼德三、愼德一、愼守恬、朴再敏、朴挺敏、鄭思獻、趙萬甲、吳尙仁、李星昌、李星裕、愼守祥、愼守祉、成虎一、愼守學、兪禹祥、李安基、辛嶖、辛崑、李益基、辛景奭、李基寅、辛景馥、李德培、李亨運、裵日華、李馨國、安世祿、金聖仁、辛鼎和、安世福、李光國、安世祐、辛遇和、兪夢相、兪啓相、李德新、裵弘錫、李德佑、辛壽天、李震輝、李基碧、辛壽甲、李胤平、兪舜都、金聖德、全世矩、朴禹弼、全德一、崔峻漢、朴天楹、柳德基、金南柱、全世賢、裵有夏、柳德埰、裵命賢、金世瑎、朴天機、朴文道、李夏栢、朴天栢、崔嶙、金鳳初、許潭、全聖一、柳德彬、李義老、許銓、全惟一、蔡德徵、洪大益、洪潗、李必祥、李允馣、申光國、李齊柄、李允𱤬、蔡景淵、申光鼎、蔡命德、申重世、申安世、柳以炳、南道軌、柳祥彬、蔡箕成、柳鳳齡、蔡命五、蔡命朋、李允梅、蔡景沈、蔡玉成、南道輪、申偕、蔡膺祚、申光協、申光日、蔡膺禎、申光遠、申鎭坤、蔡範成、柳鵬齡、李允𮩫、柳祥遇、南道輿、李允、南道輔、申光儁、蔡命蓍、南道軒,生員申鎭運,幼學李世觀、權泰會、李命基、權泰世、李命老、權胄瑞、李垕世、權以煥、李世甲、鄭世升、朴井始、權以宗、鄭世載、權以昌、權以百、鄭熙壽、鄭㰒、權以平、權泰興、鄭橚、鄭東垕、權以中、朴井臨、權以升、朴泰潝、鄭德垕、權泰萬、權泰佑、權泰斗、宋垕傳、鄭東翼、權泰元、鄭世龍、宋時傳、權泰煜、權泰休、河載崘、李邦協、鄭圼、鄭相文、鄭相協、孫慶仍、郭圻商、河應溥、孫後曾、郭處萬、孫後克、曺沈、金重剛、曺胤八、朴來完、洪啓贇、柳奎、李萬春、金重良、朴來儉、文德昇、李成春、金大鎰、文德恒、朴來敦、李萬全、曺廷標、朴師胄、李萬元、禹尙鼎、曺光標、文夏矩、文夏章、李亨郁、皇甫悰、吳命泰、吳時健、李亨茂、吳德泰、李春榮、吳國泰、金益兼、吳時奎、金德全、吳必泰、徐貞泰、吳時起、皇甫暹、吳時和、徐元泰、吳時札、皇甫昌、金德成、李德輝、安潤、金萬龜、安天命、陳悌、河德潤、陳昌億、柳命炫、柳命燁、柳再芳、柳再薿、洪壽演、洪壽徵、李仁植、崔元大、慶必來、魚大淵、曺以元、魚遇淵、朴世標、宋啓徵、朴英標、慶重來、權泰胄、文禹明、宋泰傳、申思一、宋喜徵、文夏明、宋善徵、李仁蓋、宋基徵、權以恪、宋基傳、李世復、宋權傳、權以專、宋載傳、權以烈、權以垕、趙命仁、權泰彦、宋德明、洪龍瑞、權春長、權晟、曺瑞日、權珪、曺德奎、盧以琯、曺爀、盧以珉、曺燧、南鵬擧、鄭格、宋德新、柳垕明、洪壽垕、權以樞、權碩明、盧益垕、柳應明、權以益、李命暾、李命垕、成夏齡、尹聖鐸、鄭基、金復慶、孫胤初、河應洛、盧慶淵、成禹齡、金一楌、河必淸、盧亨甲、金胤夏、尹徵三、河應泗、尹來三、姜世一、曺胤憲、河應湜、鄭斗軫、李昌胤、金尙德、盧萬重、河應濟、盧大淇、河應時、盧虎甲、金國鍵、盧鉉甲、姜世昌、金重瑞、盧鼎甲、尹得基、盧信甲、尹桂基、盧振紀、盧胤甲、盧萬紀、孫命在、張漢籌、柳重新、崔崙、崔漢平、朴載榮、崔海雲、裵命恒、柳重燁、金處誼、崔翰雲、李憲、金處仁。

8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南泰溫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持平金尙重呈辭,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宋瓆文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弼善趙泰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溫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壽沆啓曰,左副承旨洪聖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兵曹判書李瑜連日違召,不爲出肅,陵幸漸迫,本曹多有擧行之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公洪道陳賀箋文,纔已捧入矣。其中公洪監司李宗白所封進大王大妃殿陳賀箋文,紅籤,不書徽號,有違格式,其在事體,殊甚疎率,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右尹洪景輔,昨已違牌,不爲行公,詞訟積滯,委囑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溫曰,召對爲之。

○丙辰八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洪聖輔,侍講官沈星鎭,假注書朴玶,記事官安正仁、曺潤周入侍。星鎭讀張載傳,自少孤無所不學,止第六板自來相尋。上曰,承旨讀之,可也。聖輔讀,自曰讀書少則,止第十板自當蕩滌。上曰,懷仁縣監李炫,以差使員入來矣。注書出去,同爲入侍事,分付,可也。玶趨出往見,則炫已肅謝而出去,故入告曰,懷仁縣監李炫,旣已肅謝而出去云矣。上曰,上番讀之。正仁讀,自南軒與朱子書,止十五板盡西銘之意矣。上曰,下番讀之。潤周讀,自知化則善述,止十七板只是那當做處。上曰,注書讀之。玶讀,自西銘理一而分殊,止末章伊尹之於孔子。星鎭曰,以第五板早悅孫、吳晩逃佛、老之說觀之,則可見古人變化氣質之易,可以爲後世師範矣。上曰,今人之贊,只贊之而已,必不如是矣。早悅孫、吳,晩逃佛、老等語,備悉橫渠事跡矣。聖輔曰,先正臣李珥之事,與橫渠略同,故故相臣月沙李廷龜之撰,亦提擧如此等說,我國撰辭,亦有如此規例矣。星鎭曰,十八板水中月,須是有此水,方映天上月之譬喩,誠奇妙矣。上曰,譬喩誠奇哉,而西銘理一而分殊之論,尤亦妙矣。上曰,懷仁縣監李炫,來待閤門云。此則政院招來後微稟注書更往召入,可也。玶出往與之同入。炫進伏。上曰,汝之入侍幾次乎?對曰,再以輪對官入侍,又以懷仁縣監,辭朝入侍,今又入侍,入侍者前後四次矣。上曰,汝之莅任已踰年矣。七事中修擧何事,而穡事何如耶?對曰,本邑在於重岡疊嶂之中,野少山多,其民生理,全賴木花,而今年夏雨支離,不能除草,故太半陳廢。豆太各穀,比諸去年,僅當三分之一,將未免失稔矣。上笑曰,守令、道臣之以農事不及前年之說,自是常談,而今年年事,果如汝所達,則前頭救荒之策,預爲措置耶?對曰,以連豐之故,民多陳穀,雖至貧之民,皆有三四石皮牟,而官家亦有軍米三百餘石,帖穀一百餘石。又有若干付會糶糴,來頭民間,似無阻飢廢農之患矣。上曰,民戶幾何?對曰,本邑東西僅十餘里,南北不過二十餘里,戶摠稱名七百餘戶,而一室兄弟各戶,父子各戶,鰥寡者各戶,故有牛務農之服役良民,則不滿五十戶矣。上曰,軍政,何如?已盡充額乎?對曰,軍政一款,最爲公洪道之巨弊矣。前前道伯,大加變通後,頗得釐整,而其中猶有老而當頉者,坐於無丁而未頉,或有許頉而民不願。蓋此輩當初充定時,增年充定,實役雖滿四十五年,而年未滿六十者,則本役頉下之後,又不免見侵於監、兵營所屬之役。故寧願仍屬於本役,而不願代頉。且有至老不娶者,此則慮其生子,則必入於軍役之苦也。以此言之,則其情實爲矜慘矣。聖輔曰,臣亦自南邑還,稔知其弊,此弊不但懷仁一邑而已,外方諸邑,素多如此之類,誠可慘矣。上曰,事甚矜惻矣。纔講西銘,橫渠以爲,民吾同胞,物吾與也。疲癃殘疾,皆吾兄弟之顚連而無告者云。而予則爲民父母,使斯民有此矜惻之事,反有愧於學者之言,實爲歉然矣。注書書此橫渠傳及此敎,頒示備局,使無至如此,可也。旣仍朝令而頉下,又有頉下之公文,則何可更侵軍役乎?前頭當有繡衣廉問,而如或現露,則當該道臣、守令,難免罪責,自備局另加,申飭於諸道之意,出擧條,分付,可也。抄出擧條星鎭曰,試事至爲嚴重,而大司憲趙明翼,旣已承牌受點之後,陳疏徑出,雖未知情勢之如何,而事體則未安。洪尙賓則受點於武所試官,而遽出闕外,累度催促之後,最晩始乃入來,追後下直云,事體亦爲寒心,似當有責罰之道矣。上曰,所達是矣。大司憲趙明翼則不先不後之批,旣示微意,而不爲來避。又復陳疏,有損臺體,大司憲趙明翼遞差。政院之捧入不當捧之疏,亦爲非矣,當該承旨推考。洪尙賓則試官受點之後,遽爲出去,致有追後下直之擧,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仍置,罷職,可也。星鎭曰,似罰無異同矣。聖輔曰,洪尙賓之出去,則其時應辦所下吏,誤傳以未受點,故出去云矣。上曰,大司憲之出去,猶有留疏,而尙賓則全無義理矣。抄出擧條聖輔曰,以判義禁三牌,何以爲之?啓辭纔已入啓,而姑未下批。今日與明日,政當國忌齋戒,別無可爲之事,再明日則無故,似有省鞫開坐之擧,而此啓有批答,然後所當更爲牌招,故敢達矣。上曰,判義禁之病,何如,而其間無開坐之理乎?聖輔曰,沈宅賢之病,卽通朝之所共知,而近又添苦,決難承膺云矣。上曰,其望亦甚苟艱,而似無行公之人矣。工判之由限幾何,而親病亦何如云耶?聖輔曰,由限則至於今日,而其親年踰八十云矣。上曰,然則省鞫遷就可悶,判義禁沈宅賢,今姑改差,其代明朝政官牌招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可也。聖輔曰,知義禁趙顯命,亦爲一體牌招乎?上曰,趙顯命方帶賓客之任,兼帶賓客之人,勿爲除拜刑獄之官,曾有定式,而予未及思而落點矣。趙顯命金吾之任,亦爲遞差,可也。抄出擧條聖輔曰,頃以新注書完薦事,命下,而曾經注書應薦人任珖、姜必愼、李壽海、李光躋、韓億增五人,方在罷散中,竝令該曹付軍職,使之斯速完薦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俄見榜目,則海西擧子之參榜者甚多,可見分所之效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林象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金廷潤、宋守謙,持平金尙重呈辭,宋瓆文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議鄭羽良,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連日違牌,不爲出肅。今日開政命下之後,又不承膺,事體殊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周鎭啓曰,同義禁洪尙賓罷職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進,都承旨李壽沆進。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永興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素稱北關雄府,物衆地大,不可不擇差,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東弼爲判義禁,李箕鎭爲同義禁,趙明翼爲同義禁,李縡爲大司憲,金夢魯爲永興府使,尹汲、任珽爲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李瑜病,參判李德壽病,參議朴弼正進,參知曺夏望病,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副司直趙明翼、鄭履儉,副司果任珖、姜必愼、李壽海、李光躋、韓億增單付。

○李周鎭啓曰,新除授判義禁金東弼,時在試所,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陵幸迫近,本曹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李瑜,連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京兆時無行公堂上,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右尹洪景輔連日違牌,尙不出仕,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行副護軍李廷濟請對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宋寅明所啓,近來應行之事,或以些少弊端,續續停廢,固未安,而此亦不可不權衡淺深,有所弛張者矣。向日筵中,金始炯,以科事有所陳達,至承嚴敎云。未知其遣辭之如何,而大抵慶科,待別試殿試及重試過後,設行於十月,則自八月至十月,無非設場之日。諸道科儒留連等待於京中,固多弊端。守令之趁今別試初試而上來者,又將過庭試後始乃下去,則許久曠官,已極可慮,而九十月,正當年分歲抄之時,將未免竝委於監色之手,民事尤爲可悶。曾前己亥、戊申兩年別試殿試,亦皆退行於翌年。今此別試講經殿試及重試,竝依前例退行於明春,慶科以九月進定,科事無一時連疊之弊,外官無許久留滯之患。且使應講擧子,仍得以熟習經書於三冬,則豈不有實效乎?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在魯曰,臣則前以數歧陳之矣。到今變通,雖涉顚倒,而自八月望後,至十月晦前,幾於無日不設場。此已可悶,別試初試出榜後,距講經日子纔十餘日,擧子無以講誦於其間,勢必只抄小小大文而誦習,爲考官者,亦不得不緩其講規,有同應文,殊無必行講經之本意。若依僚相所達,退行於明春,則擧子之講習經書,似有實效矣。上曰,別試旣迫之後,若竝與初試而退定於明春,則似爲顚倒,而只退講經殿試,則有何所妨乎?守令至十月留滯,則民事可慮云者,誠如右相所達,講經殿試,退行於明春,則似爲便好,而科事甚重,使禮官問於未入侍大臣以稟,可也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以爲,講經殿試與慶科相値,文武擧子之許久留滯,誠爲可慮,而入侍大臣之陳請退行,實由於事勢之不得不然,詢問之下,無容別議,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以爲,慶科進定於九月,而別試講經以下,依前例退行於明春,則可除文武擧子留滯之弊,故頃與時任大臣,有所酬酌,意見相同。今於詢問之下,無容別議,伏惟上裁。奉朝賀閔鎭遠,奉朝賀李台佐,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病不收議,奉朝賀李光佐,領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庭試定於今秋,別試講經以下,行於明春。

○李周鎭,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二人,將無以備員,除公故實病應頉及在外外,懸病人員,竝待開門牌招。吏曹判書趙尙絅,陳疏承批之後,鎭日違牌,尙不出肅,事極未安。從重推考,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皆坐gg開坐g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周鎭曰,夜對爲之。

○丙辰八月二十二日二更,上御興政堂。夜對,參贊官韓師得,侍講官沈星鎭,假注書朴玶,記事官安正仁、曺潤周入侍。星鎭讀邵雍傳,始學於百源,止第十板亦豈嘗學也。上曰,承旨讀之。師得讀,自元祐中,止二十二板便是八卦。上曰,注書讀之。玶讀,自康節云先天圖,止二十四板看得分曉。上曰,上番讀之。正仁讀,自康節易數出於希夷,止二十六板如何肯用十二萬分。上曰,下番讀之。潤周讀,自康節之學抉摘竊微,止末章說不着。上曰,康節則專尙數學,張、邵之氣像各異矣。師得曰,非但明於數學,亦深於聖學矣。上曰,夫子則罕言命,而康節則太言之矣。上曰,自此幾年之後,至於無人乎?戌亥子丑四會則必無人矣。堯前以上之時多,而堯後以下之時,則纔過一會,至於戌亥子丑之會,豈有二人之理乎?星鎭曰,以人言之,亦與上古漸小,今人皆不如古人之大矣。上曰,漸小而至於無之,必無空然無之之理矣。上曰,康節規模,與陳博何如耶?師得曰,優於陳博矣。星鎭曰,預知其八代孫之凶終矣。上曰,巖石上或有氣妖成物者,必是先天之物,然乎?星鎭曰,過千年則碧海桑田,亦皆變改云矣。上曰,諸葛亮有恢復中原之志,而先知宋岳飛,書傳以秦誓係篇末,非以數學推之,經明志修,故能知其必然矣。星鎭曰,康節以如此高明之質,不加於聖學工夫,故如空中樓閣云矣。上曰,施爲欲作千匀弩,磨礪當如百鍊金之句,自有定學,而亦好爲詩矣。上曰,二十四板康節四片,何謂,而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等說,何謂也?加倍法,亦何也?二而四,四而八,便是加倍法乎?星鎭曰,然矣。三方則似指日月星矣。上曰,天津橋杜鵑之說,非但數也,以理推之,亦然。全譏時俗,而蓋指安石也。星鎭曰,我國徐敬德,亦多神異之事,與康節竝稱矣。上曰,此非他也。都是理中出來,而如康節則太用之,盡言本末矣。星鎭曰,如此之性,移於聖學,則何善如之。上曰,漢高之安劉、必勃,亦以理言之,雖無學問,而度量寬大,故能知之,或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日旣涼生,法講開坐事,前已下敎矣。此後玉堂備員,則勿爲更稟,卽爲開講,可也。上曰,文所出榜,在於何日耶?師得曰,二十五日間,似當出矣。上曰,省鞫何以爲之耶?師得曰,明日則旗軍洗馬爲之,再明日則國忌齋戒相値,二十七日無故云,似當設行矣。諸臣以次退出,則夜已三更四點矣。

8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興府使林象鼎,兔山縣監朴師濂。

○韓師得啓曰,左副承旨洪聖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尹洪景輔鎭日違召,不爲出仕,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司僕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試所進去、呈辭入啓外,掌令金廷潤、宋守謙,持平金尙重,正言宋敎明、金漢喆,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局堂上李宗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臣等來會備局,而堂上請牌之人,竝皆不進,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不得已與進參堂上兵曹判書李瑜,知訓鍊金聖應,仍爲開坐,而單子不爲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今日又爲違牌,事體已極未安,而陵幸迫近,京畿貶罷守令、察訪,不可不變通差送。諸道都事,今年雖停覆審之役,而年分時,不無依朝令摘奸之事,則湖西都事貶罷之代,亦當不待都政,先爲極擇差送。吏曹判書趙尙絅,更爲牌招,使之卽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溫曰,頃日芸閣稟單,以進上五件,世子宮三件書下矣。此冊乃是三卷,而有特命諺繹gg諺譯g之意,進上十件,世子宮五件印進之意,分付芸閣。

○南泰溫,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趙泰彦,只推命下之後,尙不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收議,庭試定於今秋,別試講經以下,行於明春事,命下矣。慶科庭試吉日,改推擇以入,而別試講經及殿試重試,則待新曆須降後,擇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卽者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今日省鞫,判義禁方在試所,且與旗軍洗馬相値,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六日國忌正日,二十七日、八日親祭齋戒,二十九日思陵親祭,三十日朔祭受香,來九月初一日朔祭正日,此九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釜山僉使鄭暘賓拿問定罪事,命下矣。鄭暘賓纔已下去云。發遣府書吏,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門南邊倉洞近處體城八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之處,至於十一間許,而所入石塊量數,新浮然後可以始築,西郊鞍峴下三星堂及寺洞近處,今月二十三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臺啓,慶尙前左水使柳經章事果若此,極涉可駭。遠外風聞,不可盡信,爲先令該府處之事,命下矣。柳經章當爲拿問後處之,而柳經章時在任所,依賴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掌令宋守謙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閔允昌、尹志、申潤廷、金世潤、朴景淳出陸,全聖澤、申正模量移,黃翼再全釋之命。請還收觀厚減死島配之命,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新啓,閫帥之任,職責甚重,地望自別,其不可人人而濫據也決矣。公洪道水使許晶,本以常調劣武,素無名稱。況且年衰昏殘,決難堪當重任,請公洪水使許晶改差。龜城府使梁彬,本以庸弁,無一可取,累典郡邑,旣蔑治績。況今老昏特甚,矇不省事,公議喧騰,久猶未已。當此守令擇差之日,決不可畀之此等之人,徒貽生民之害。請龜城府使梁彬改差。新除授大司憲李縡,時在京畿龍仁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及下諭事,依啓。

○正言金漢喆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請還收殺獄罪人金禮晩減死島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新啓,趙德鄰頃年一疏,滿紙排布,無非妖言悖說,而其中正名二字,尤極陰慘。噫,二字出處,其果,何如,而乃敢筆之於章奏之間,此實賊檄之嚆矢,掛書之根柢,呑舟漏網,物情久駭。雖以今番嶺儒疏觀之,其不悛梟性,益肆狼毒,怪鬼之論,無不攘臂擔當,凶悖之疏,擧皆挺身陰嗾,使一道人心,誑惑陷溺者,莫非德鄰之所爲,此而置之,前頭之憂,有不可勝言。請德鄰絶島定配。慶尙前水使柳經章昨年赴任也,行到慶州,適値空官,命妓作樂。禮吏,以今日乃仁顯王后國忌,不當動樂之意爲言,則經章曰,雖當國忌,外官何拘?大加叱責,仍使盛張風樂,終晝繼夜,人皆傳說,莫不駭惋,決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前水使柳經章削去仕版。闕內四所巡更及傳漏軍士,何等緊重,而皆以兵曹堂郞,曹司衛將之一張行下,替朔輪差,多是貧寒士夫叛奴孱僮,厥輩非豪頑則稚弱,尙不肯服役於其主家。況一時官長之令,豈可威制而服使之乎?臣久在禁直,熟知其弊。各司偸竊之患,巡更不嚴之習,職由於此,請令該曹,依近仗軍例,以有根脚勤實者,各別擇立。今年穡事,初有登熟之望,七月以後,風旱非常,災傷頗甚,諸道農形,大抵同然,而至於畿內,初傷水沈,更罹旱災,和穀gg禾穀g多未成實,晩秧全無可收,終未免於歉荒,而得聞災傷事目,乃以今年結卜,比摠於昨年云。昨年乃大稔之歲,而以此比摠,則被災邑民,必未蒙給災之惠。畿甸根本之地,尤宜有各別優恤之道,請令該曹更議廟堂,畿內尤甚邑,爲先加給災結,諸道災邑年分,亦令酌量改磨鍊。答曰,不允。趙德鄰事,其涉太過,而其他下語,亦涉過中矣。柳經章事,果若此,極涉可駭,遠外風聞,何可盡信,爲先令該府處之。軍士擇立事,依啓。末端事,令備局,稟處。

○又啓曰,治逆之道,若不鋤去其根,則後必有滋蔓難圖之患矣。夫嶺南之義理晦塞,變怪層生,無他,只以德鄰正名之說,自作義理故也。德鄰乙巳凶疏,外托陳戒,揷入不道之語。略擧其大槪言之,則其所謂必欲各盡其當然之則,全其秉彝之天等語,上款起頭,固已帶得無限陰慝之意。而繼之以若夫星斗闌干,丙枕始覺,試於是時,略加提醒,則眞性在中,良心見前,點檢朝晝之所爲,其必有惕然而悔者矣。其第十條,直以正名實爲目,提說許多凶詭之語,而結之以百歲在前,千歲在後,其必有正名責實。而居今之世,據實而正名者,其不在我殿下云者,首尾相照,指擬叵測,臣雖論渠之罪,而提筆書之,猶有所不忍盡謄而直書之者,殿下試取其疏而更覽之,則庶幾知此疏,實爲賊檄凶書之張本也。其時竄配之命,只以非心黃屋,無意求位,倉卒之日,掩涕登阼等語,爲案,曾未幾何,旋卽蒙宥,除命陸續。且渠薄有文藝,濫通華貫,故其承風之徒,皆以爲,此人必不以不詳知之事,登諸章牘之間,互相傳播,把作義理,彝倫斁絶,訛言煽動,靡然一轍,莫可救止,彼希亮、麟佐輩所藉口而猖狂者,何莫非醞釀於此疏也耶?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況以嶺南鄒魯之鄕,亦豈無十分好人,而此等陰兇之徒,蘖芽其間,種黨漸熾,事變無已,若不嚴加處分,明正其罪,則非但嶺南一方,中其毒也。抑亦爲世道憂,有不可勝言。雖於其時,不能快正王法,逮夫,戊申逆變之後,宜施殱厥巨魁之律,而至今貸死,尙保首領,一國之人,咸懷憤痛,第是臣釋褐前事,故未得見其原疏矣。頃見嶺儒疏,有深斥德鄰之語,不覺驚惋,始乃覓見其疏本,則令人骨靑心裂,直欲食肉寢皮,而不可得也。顧臣本來蹤地,實無抗顔於臺次之理,而大義所關,區區情勢,有不暇顧。玆敢黽勉入來,草草發啓矣。及承批旨,不唯不賜允兪,乃反責之以太過過中,臣於是,竊不勝愕焉赧然,靡所容措。正名二字,出處,何如,來曆gg來歷g,何如,而德鄰乃敢暗暗拖入於奏御之章,使義理眩惑,嶺俗訛誤,馴致逆亂,而殿下每於此等凶徒,過用寬典,終不嚴正其罪。故如德鄰者,乃敢窺測淺深,少不懲畏,氣豪意健,不但不悛舊習,益肆怨國狠毒之心,作一窩主,大小言議,無不參涉,凶談悖論,愈往愈甚,輿情共憤,王章尙稽,臣之擬律,可謂太寬,而聖批峻責,出於望外,此莫非如臣罷劣,忝居言地,誠淺辭拙,未摡上心之致,尙復何面,因仍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正言金漢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林象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卽伏見全光監司尹得和所封進陳賀箋文,皮封不書名字,殊涉不察,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持平金尙重疏曰,伏以,臺端一步,卽是臣素劃之地,則進退去就,更無可論,而今之臨急變通者,爲省鞫也。特命牌召者,亦爲省鞫也。而臣又撕捱不出,將不免停輟之歸,仰念國體,俯畏臣分,冒沒暫出,只爲省鞫後,可卽自處計耳。念臣一入言地,而一遭狼狽,再入言地,而再遭狼狽,群鏑蝟集,視臣爲的,而如洪啓裕之荷戈反攻者,固何足說?至於申晩之索氣噀血,欲以危禍相加人者,一何憯也。啓裕所謂阿附私護之目,正好齒冷,臣未知趨合時好者,爲阿附乎,否乎?承望風旨者,爲私護乎,否乎?此則人自辨之,臣亦付諸一哂,而晩疏中將健卒强等語,專用兵家文字,黨議之病人心術,吁亦甚矣。然而朋嬉黨翕,有若前茅而後殿者,世以公眼觀之,自有其人,臣固一箇冷措大耳。雖有公是非相爭,此豈私恩怨所關,而强盛二字,直驅人坑穽,彼所謂攘臂伐異,決非吉祥善事者,抑豈自道語耶?其語意危憯,殆令人心骨俱寒,今又冥行世路,妄自關涉於臺閣論人之場,則不知來頭,又觸何樣駭機,此臣所以矢心屛跡於淸朝言議之地者,則今雖歲月稍久,不欲呶呶較辨,而臣何忍放倒素戒,以爲仍因蹲冒之計乎?畢竟違逋之誅,實所甘心,天牌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陳章,仰瀆宸嚴,臣之此疏,係是僇辱後始辨之章,則喉院之終始退却者,誠莫曉其旨意所在也。近來不緊疏單之無端捧入者何限,而獨於應捧之疏,如是退斥,此莫非如臣見輕之致。伏乞聖慈,永賜刋削,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澌捱?其勿辭速察職。

○副司直權𢢜疏曰,伏以,臣春間徑歸之罪,萬殞猶輕,而聖度包荒,罰止譴罷,臣戴罪銜恩,隨分養痾,而唯以躬造庭班,獲覩盛禮,爲大幸至榮,歸詑鄕里,共祝無疆之休,雖卽枯死丘壑,更無餘憾矣。曾未幾何,薄勘旋滌,恩敍復降,軍銜依舊,臣誠惶隕感激,靡所容措。自恨未死之前,無由仰答聖恩,床簀呻吟之餘,只有北望頌祝而已。忽於此際,伏聞慈聖愆和,至有藥院直宿之擧,風傳或慮欠詳,驚憂罔敢遑寧,亟欲擔舁病軀,以爲前進承候之計。而顧臣宿疢,經夏添劇,泄痢無算,飮啖全廢,㱡㱡危喘,若將殞絶,拚死登道,其勢末由,偃伏私次,冞增煼煎,旋伏聞神明默佑,慈候遄復,庭賀已行,恩赦肆頒,區區慶忭之忱,有不可勝言。而臣雖危疾濱死,猥從大夫之後,當聖上侍湯之日,旣不能趨造於起居之班,逮百僚獻賀之辰,又不能進參於嵩呼之列,誠禮缺矣,分義蔑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矣。玆敢露章,仰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勘臣罪罰,以爲人臣闕禮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所辭極涉太過,分義道理,豈若是乎?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8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夜四更,月犯東井星。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除拜已久,鎭日違牌,不但事體未安。且因備局草記,畿內貶罷守令,湖西都事,有先爲差送之命,卽爲牌招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鎭日違牌,尙不出肅,今日又不承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彦燮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掌苑署封進今八月令宗廟薦新大棗,京畿監司封進同月令薦新生蟹,慶尙監司封進來九月令薦新石榴,來到本寺,而都提調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身病,提調未差,禮曹判書趙顯命情病呈辭,參判尹惠敎奉命在外,參議柳復命呈辭,無推移看品之員云。禮曹判書趙顯命,參議柳復明,竝卽牌招,以爲看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宗廟奉審時,戶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判書尹游,謂有身病,參判李箕鎭未肅拜,參議趙鎭禧連呈辭單,無進去之員。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卽接翊衛司所報,則本司素以淸寒衙門,凡百酬應之物及員役等逐朔上下,專靠於奴婢身貢。而所謂奴婢,本來尠少之中,纔經辛壬兩年大殺之餘,擧皆逃故,時存者僅至十分之一二,種種酬用之苟艱,捨而勿論,員役輩例下朔布,闕上下者,殆至四五朔之多。數小員役,不能支保,將至渙散之境,若無別樣變通之節,則將無以成樣云。本司形勢,旣如所報,則宜有變通之道。依本院例,外案付奴婢限五十口,令該曹劃給本司,以爲一分支堪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庭試處所,例設於時御所殿庭,而近年以來,每設於春塘臺,科次於仁政殿。而庚子、庚戌年庭試處所,取稟時,亦有設場於春塘臺,科次於崇政殿之敎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設場於春塘臺,科次於崇政殿。

○備邊司平安監司薦望,兪拓基、李箕鎭、李匡德。

○備忘記,傳于鄭彦燮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正言宋敎明啓曰,正言金漢喆,引嫌而退,其所討罪,旣得臺體,聖批靳允,何必爲嫌?請正言金漢喆出仕。答曰,依啓。

8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任珽文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金廷潤、宋守謙,持平金尙重呈辭,宋瓆文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以國忌正日,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國忌正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鎭日違牌,尙不行公,陵行迫頭,多有擧行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陵行時親祭祭文,大提學例爲製進,而卽今大提學、藝文提學俱未差。今此思陵親祭文,令弘文提學撰進,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陵幸時,十里外斥候伏兵,守禦、摠戎兩廳,各隨地方而擧行矣。今則雖非經宿,道里頗遠,出還宮,將犯昏夜,其在愼重之道,不可無斥候伏兵。令該地方守禦廳,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參酌擧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bb行b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授馬及病蹇之類,依前例來二十六日推移,替直監軍巡將,勢難入啓受點。亦依前例以二十八日受點人員,二十九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陵幸經宿時,則駕前前排巡令手及軍牢手各十雙,當日回鑾時則各五雙磨鍊矣。今番道路頗遠,一依經宿例,以十雙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節目,今方磨鍊,而取考己卯思陵行幸時謄錄,則扈衛軍官,留陣於弘化門外,留都軍兵,又爲鱗次結陣矣。今若用此例磨鍊,則當爲留駐於興化門外,而近來時御昌德宮,陵幸時敦化門外,旣有留都軍兵,故扈衛軍官,則環衛於金虎門外上路矣。今番扈衛軍官等結陣,亦依此例,自興化門南墻隅,歷開陽門外,至敦義門排列扈衛,恐合事宜,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昨以備局草記,吏曹判書趙尙絅,更爲牌招,京畿貶罷守令、察訪變通差送事,允下矣。卽者吏曹判書趙尙絅,承牌入來,所當開政差出,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循例擧行。使卽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相軒爲抱川縣監,李尙白爲砥平縣監,鄭運亨爲延曙察訪。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史官一員待命,騎bb馬b三匹立之。

8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溫。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李壽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鎭日違牌,不爲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任珽,掌令金廷潤、宋守謙,持平金尙重、宋瓆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朝講。

○又啓曰,今此思陵行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公洪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一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十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一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輔曰,召對爲之。

○丙辰八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洪聖輔,侍講官沈星鎭,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朴玶,記事官安正仁、李成中入侍。星鎭讀呂希哲傳,正獻居家。上命讀,始從胡安定,止第五板未嘗戲笑。上曰,其吐甚殊常,似無中句之吐矣。上曰,又讀之,可也。星鎭又讀,自又言凡與交遊,止末章亂朱而已也。上曰,下番讀之,可也。尙命曰,小臣惶恐敢達矣。願下燭卑執而讀之。上曰,依爲之。尙命讀謝良佐傳,習擧業,止第四板須勉之。上曰,承旨讀之,可也。聖輔讀自透得名利,止第九板自上蔡以來已然。上曰,注書讀之,可也。玶讀自上蔡大率張皇,止末章熏炙得甚廣。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可也。正仁讀楊時傳嘉祐中,止第六板惟有楊、謝長進。上曰,下番讀之,可也。成中讀自楊時於新學,止末章吾之說不行矣。星鎭曰,古者用人之道,不專爲科擧,故無僥倖之心,而所學多切實。我國則專以科目用人,故僥倖之心勝,切實之學少。以近來言之,無實地之人,少讀書之士,雖以科目出身,而尋章摘句之輩,所學蔑蔑焉,皆由於科擧之頻數,故最爲今時之弊矣。尙命曰,在此卷者游、楊、謝三人,皆二程門人,其亟丈間事爲之際,雖不可以逐條陳白,而多嘉言善行,帝王之學,與匹夫之學,旣無所異,則自上宜加勉行之道矣。上曰,然矣。上曰,外集盡書自家學問,異於前集,而其中楊、謝氣像最優矣。楊、謝皆程子高弟,故其學如是耳。星鎭曰,楊時出處,初因蔡京而進,故譏其出處之不時,然所言,皆如王安石黜享之論,多切實之事矣。上曰,時君之不能用爲欠,雖爲時君之過,而此則文勝之弊,異於夫子之轍環,孟子之齊宣王之時矣。此弊在我國爲尤甚矣。星鎭曰,高麗王,問龜山在乎,是故,蔡京引而用之矣。聖輔曰,明日朝講命下,而兩司無進參之員,實病呈告外,竝卽牌招,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今則諸臺彬彬,何待每每牌招而詣臺乎?古人則不俟駕而行,今此臺諫情勢實病外,使之入參事,分付城上所,可也。且試所進去者八人,豈有二員未備之理乎?上曰,朝臣之呈告辭疏,甚多紛紜,此後則勿爲呼望出朝報,使無紛紜之弊,可也。聖輔曰,擧動時守宮注書,當以事變假注書爲之,而尙未下批矣。上曰,當爲下批矣。上曰,政事,取稟,以國忌齋戒,故未及下批,明日爲之,可也。聖輔曰,京畿監司狀啓,以畿邑守令多有擧行之事,催促發送云。而其中砥平縣監李尙白,則未署經云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此時異於常時,竝除署經,使之明日內辭朝,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式暇。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昌明在外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抱川縣監權相軒,砥平縣監李尙白。

○南泰溫啓曰,明日陵幸親祭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趙尙絅,副提調李壽沆啓曰,秋序向闌,涼意轉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氣如常,後日次,入診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李周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壽沆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陵幸只隔一日,而旣以贊禮請牌之後,如是違召,其在事體,尤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今此陵幸時,禮曹判書,例行贊禮之任,而判書趙顯命,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宋昌明爲事變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未差,參議鄭羽良病,都承旨李壽沆進。兵批,判書李瑜進,參判李德壽進,參議朴弼正病,參知曺夏望病,左副承旨洪聖輔進。吏批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侍從及曾經侍從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愍懷墓守衛官洪尙彦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箕翊爲知敦寧,趙遠命爲吏曹參判,申致重爲刑曹正郞,柳夏曾爲禁府都事,申以衡爲直講,禹洪迪爲敬陵令,王瑀爲內資直長,蔡膺福爲鍾城府使,具文泳爲龜城府使,朴師昌爲公洪都事,洪啓裕爲兵曹正郞,兪拓基爲平安監司,承文著作李光瀷,成均博士洪以楫,學錄安廷輔、韓宗濟單付。又啓曰,新除授平安監司兪拓基,前任南陽府使時,解由未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解由。兵批啓曰,卽接武兼廳牒報,則武臣兼宣傳官李恒厚,以觀厚之弟,不敢晏然進參於侍衛之班,不可仍置,入啓處置云。汰去,何如?傳曰,允。以李弘植爲洪州營將,李徵瑞爲釜山僉使,崔命柱爲公洪水使,金尙欽爲同知,韓翼謩爲文兼,副護軍梁彬、趙虎臣、成揆憲、朴禧慶、尹儀、宋龜錫、宋堯卿、徐愼修、李聖復單付。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佐郞李槳在外,未及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佐郞金㙫。

○李周鎭啓曰,內乘以提調意來言,內乘李徵瑞,今日政,移拜釜山僉使,而今此陵幸時駕轎差備,不可不備員。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平安道兵馬節度使鄭壽松啓本中,雲頭里權管金聖鼎,以三年居鎭,別無可稱爲目,則其不能事事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節度使鄭壽松推考,權管金聖鼎,雖過赦典,邊土乘障之任,不宜仍置,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思陵擧動時,延和門南營入直禁衛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而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延和門軍一百名,哨官李應蓍率領,南營軍五十名,哨官韓爾錫率領,前期一日,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公洪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當海西十三番十四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敦義門北邊體城七間許頹圮處,待晴改築事,前已啓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爲始,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九日思陵擧動時,延和門入直軍一百名,南營入直軍五十名,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二十八日,與訓鍊都監砲手,依例替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思陵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新舊番別驍衛隨駕矣。本營則千摠申命擧,把摠李鎭嵩,哨官權泂,敎鍊官閔廷楗,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朴萬和,別破陣十二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柳秀章,別騎衛三人,鄕軍五名,率領守直。敦義門南邊體城頹毁處,別騎衛一人,鄕軍十五名率領,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曾已啓下矣。今八月二十六日畢完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趙錫命,執義任珽啓曰,臣等卽伏見諫啓,則以一所試券中陽湯二字之互換誤拆,至請諸試官推考,封𦇯官gg封彌官g拿處,臣等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試院諸事,何等嚴重,而凡照勘句檢之責,專在於監試之官。今此換字拆封,其不審之失,實在於臣等。雖諫臣,特以臣等之方帶臺銜,不爲竝論,而在臣等廉義,獨何可諉以倖免,一刻冒據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李周鎭啓曰,行大司諫趙錫命,執義任珽,再啓煩讀,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路次封章,乞被候賀闕參之誅,及奉聖批誨諭,溫諄勤摯,有非負罪賤臣所敢得者,莊誦感泣,益覺臣身之無狀。迺於千萬意外,忽有秋曹新命,除書馹召,遠及於歸掃先阡之中,此職是何等緊重,銓地謬煩擧擬,聖明謬下恩除也。惝怳驚蹙,更覺臣身之無措。噫,臣罪雖極於逋遁,臣身已甘於廢死,官職無論緊漫,俱是分涯外物,而惟以罪在未勘,身復縻榮,爲公朝有嘅於失政,而爲本務深憫於久曠,此何待賤臣之屢辭,而有所處分也。獨臣於前疏恩批中,予將誰使等敎,叩心掩抑,至今日淚目欲腫者。伏惟我聖上陶鑄臣,肉骨臣,天不爲高,海不爲深。臣雖至無狀,亦有犬馬之知覺,其感恩懷惠,何恤於爲聖上一死,而自爲殘生計哉?奈賦命多釁,處己迷方,蝟矢叢鏑,誠非七尺孱軀之所可堪,雖欲少須臾陳力自效,竟不可得者。殿下試觀當世之士,十顚九躓,疇有如臣之甚者,敗身辱名,疇有如臣之極者,眷係君恩,乍進乍退,去就不成頭緖,疇有如臣之可憐者哉?又況樂富貴而厭貧賤,人情之常,臣進而仕於朝,則官尊祿豐,穀絲皆君餘,出有車馬呵導之儀,入有妻兒喣嚅之樂,退而處於野,則恤恤然衣食是憂,款段下澤,便一寒生,弊廬在山下。而猶以京闕之隔遠,不得捨然歸去,依廕桑梓,浮寄東西,不離郊近,鼎茵靡所安泊,家室不能相將,其一進一退之間,苦樂之相懸如此,臣之衰疲癃病,去死無幾,獨以何心,捐彼樂而取此苦乃爾也?然其區區算量,有不得不以此而易彼,上爲朝廷省一擾,下爲傍人息怒拳,而抑臣一分酬報,在退而不在進故耳。五六年苦心至懇,尙未蒙天慈之下諒,至以無端決去,朝無任使爲慮,是臣言不切而誠不格之罪也。反省慙恨,求死無地,玆敢不計煩猥,更竭微諒。伏乞聖明,俯憐臣去就之迫於不得已,亟遞臣所授職名,仍命重勘臣罪律,俾得廢捐終其命,以爲人臣辜恩負國者之戒焉。臣無任望闕揮涕懇籲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義道理,決不若是。秋曹極務,亦何滯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江春道觀察使韓顯謩疏曰,伏以,皇天垂騭,慈候遄臻平復,賀儀載擧,慶溢宗祊,恩赦誕頒,歡均率普,臣跡滯藩臬,縱阻舞蹈之列,心懸宸極,曷勝忭悅之忱?仍念臣於方面重寄,豈有一分堪耐之望,而感激恩數,冒沒承當,受任半載,效蔑絲毫,居恒懍懼,若無所容。惟以奉令承敎,幸以無罪,夙宵自勉,而賦性鈍滯,當事而迷,前後做錯,率由昏憒,一則徒流放未放之啓,當別而不別也,一則會耗移劃之狀,不當請而請也。隨赦輕重,或不區別,旣有前例,而大霈當前,輒先置放,則來頭恩赦,或慮未洽,卽臣之煞費商量者,而其欠別白,則誠如聖上之敎矣。原城大同之耗竭,實爲難醫之巨瘼,不出數年,將至於民邑俱病,莫可收拾,而狀聞請耗,非今斯今。故臣果徒知救弊之急,而不識事體之重,則宜有廟堂之責矣。臣之奉職無狀,觸事如此,再降郵罰,何足以塞臣之罪也?臣方日夕愧悚,殆不敢自安於職矣。此際又伏聞以平康前縣監沈銈之屢朔曠官而不爲催還,儒臣歸奏前席,致勤特敎,有銈則罷官,臣則重推之命。臣於是,一倍震惕,無地措躬。銈之曠官,蓋亦有由焉。臣於二月到營,則以其親病,業已受由上京,而又仍其妻病之危重,不得還官,淹至四五朔之久。峽邑雖事閑,久曠如此,不無弊端,則啓罷變通,亦無不可,而但其三載莅任,治績優著,失一良吏,亦甚可惜,故乃與他邑數三守令竝擧,狀聞催還。而銈則竟遭其妻喪,五月始得還官,未幾又請歸葬之由,臣果依法例許之,而今聞過葬,方還任所,中路聞罷而歸云,然則銈旣不待催而還矣。如使儒臣,詳知事狀之如此,則奏對之際,必不至全然沒實矣。銈之曠官,本非無端,寔由喪病,所宜寬恕,而臣以殿最之不可不嚴,故久曠爲目,置諸中考,則臣於銈,未嘗不示警矣。銈之妻病危毒,勢難捨棄,衆所共知,而臣以邑弊之不可不慮,故馳狀催督,使之還官,則臣於銈,未嘗不促還矣。歸葬受由,法例所許,而過葬自可還官,則固無事於更催矣。其間委折,不過如斯,臣雖無狀,何敢有私於銈,而一任其瘝廢官務,不思循例狀催乎?今儒臣,或者未詳其事實,則其言之如此,雖無足怪,而至以方伯不爲申飭之失,未卽疏陳爲言,自爲引咎之端,則其請罪之意,不淺而深矣。縱荷聖度寬大,罰止問備,而臣固不職,經幄論之,則藩任事體,與他有異,其不可晏然苟據也,明矣。玆敢冒暴事實,仰請譴何,乞蒙亟賜罷削,以靖私義,以謝人言,不勝大願。抑臣之情理病狀,俱有必可遞之端,臣之離違篤老祖父及病衰偏母,今踰半年矣。情私懇迫,晝宵紆菀,每念古人日短之語,未嘗不望雲而悼懷,早宜以此哀籲於孝治之下,冀推錫類之仁,而臣旣前荷後縻,不免抑情而來,則旋復陳情强聒,義有所未當,心有所不敢。且以賴天之幸,親無大段疾患,故忍情度遣,遂至于今,而臣之方寸之亂則久矣。每接家信,必先見封面之平書二字而後,心神少安,如或阻信彌日,則心懆懆而怔忡,意忽忽而不樂,此非可已於一日二日,而長時如此,則乃以無貳用之心,何以專精於慮事,何以着意於酬務?今日之溺職,前日之潰潰,亦未必不由於此,則臣情到此,可謂窮且慼矣。此宜慈天之俯垂愍憐者,而實爲臣必遞之端也。且臣自月前,重患毒痁,浹月沈篤,出入人鬼,今幸截却屬耳。而寒熱之往來,尙有餘氣,眞元之澌脫,無復餘地,廢却飮啖,宛轉床笫,初擬發巡於今月初旬,故前已指日馳聞,而病狀如此,輒不免退期習操,都試必行於日候未寒,景晷未短之前,俱可省弊,而如是差池,固甚可憫。至於覆審,則臣旣不揆迂暗,妄請兼行,而又有專委之朝命,則此事誠不輕而重矣。本道以多山邑之故,今夏水災之翻覆,比他尤甚,此必十分審覈,可無虛實之相眩,而以臣病餘之精神筋力,其何能得免錯誤,毋負委寄也哉?且檢田,宜早不宜晩,而緣臣病故,轉輾遲滯,緯繣多端,則事之可慮,節節如此,豈不爲憫哉?雖使臣無此疾患,目下情勢,惟當俟罪之不暇,固不敢仍冒職次,重誤藩務,而卽今病勢,如上所陳,斷無陳力之望。此在朝家綜核之政,亦宜劃卽變通,俾無公務之狼狽,此又臣必遞之端也。玆復不避煩縷,盡將至懇,輒敢布露於仁覆之下,伏乞速降處分,使藩職無曠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任。

○丙辰八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資政殿朝講。領事宋寅明,知事趙尙絅,特進官李德壽、李春躋,參贊官南泰溫,侍講官沈星鎭,檢討官趙尙命,掌令宋守謙,正言金漢喆,假注書朴玶,記事官安正仁、李成中入侍。上讀易乾卦彖辭,止第三節。星鎭讀第四節潛龍勿用,陽氣潛藏,止末章。上又讀自潛龍勿用,陽氣潛藏,止末章。上曰,君子以成德爲行之行字,何謂耶?行之之行字乎?寅明曰,然矣。行實之行與行之之行,無異矣。尙命曰,行字音高矣。上曰,以反切觀之,亦高矣。寅明曰,行實之行,意則無異於行之之行,旣非行道之行則一樣矣。寅明曰,在下,時也。潛藏,義也。前後反覆者,雖似一義,而各言時義德三件事矣。尙命曰,以文義觀之,元亨,始也,利貞,終也。可見乾乾不已之意矣。上曰,只於利貞,言性情,而不言元亨者,何也?寅明曰,以四時推之,則元者,春也,亨者,夏也,利者,秋也,貞者,冬也。分而言之則爲四德,合而言之則爲一,故只於利貞,言性情矣。上曰,乾元者,始而亨者,旣曰元亨,則大體如仁包義禮智之意,而程傳必曰利貞云者,豈非不息無間之意思耶?尙命曰,元亨始言之時,豈無性情而不言之乎?必曰利貞者性情云者,亦終始無間之意也。上曰,如春夏秋冬之循環無已矣。寅明曰,一字之着,皆無泛然處矣。尙絅曰,乾始爲元,則萬物始生之時,至亨則漸長之時,至於利貞則萬物已成,秋冬收藏之時,而皆以本義言之矣。上曰,知事之言是矣。尙絅曰特進官李德壽,深解此義,而不爲陳達,使之陳白,何如?上曰,文義爲之後,可使陳白矣。寅明曰,乾卦六爻皆陽,而坤卦六爻皆陰,是則有君臣之義,而乾卦中二與五相應,亦有君臣之義矣。德壽曰,乾坤末章,亢則有悔。先正臣李滉,演其義而上箚子,載在《國朝寶鑑》。自上亦宜體而行之,則庶有有益之事矣。上曰,所達是矣,當體而行之矣。德壽曰,《周易》,本卜筮之書,而孔子兼以學問矣。周公則見得分明,故能知其將然,若後人,亦如周公之見得,則何患不知乎?觀象玩占,則其大旨,而不出乎此矣。又曰,小臣又有淺見,故敢達之矣。彖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釋元也。雲行雨施,品物流形,釋亨也,而不及利貞,故臣嘗讀《易》之時,每疑其下二大文之相換矣。曾於故相臣徐文重家,得見《周易》古本,則與臣之所見彷彿,以首出庶物,爲一款,元亨利貞,爲一款矣。上曰,所達似有所見矣。寅明曰,大明終始,以九五爲主而用之則,似好矣。凡《易》卦皆有陰陽爻,多有泰卦之義,而乾卦則無陰爻,六爻皆陽,故無泰卦之義矣。尙絅曰,聞其所達而參酌用之則必好矣。寅明曰,德壽所達者,亢之位也。臣之所達者,亢之時也。以今言之,邦國妥安,可謂亢之時矣。殿下宜以此時爲戒,恒存兢惕之心,則必爲有益矣。上曰,聖人則予固不敢當,而賢人之學則庶可企之矣。上曰,如舜、禹之等,亦有淺深乎?學以聚之,則有進德工夫矣。星鎭曰,三位皆在下,故有君子之稱,而其德已成,伊、傅、舜、禹,似無間矣。尙命曰,初爻潛龍,二爻見龍,皆是在下,故云君子,而德則已成。《論語》亦曰,成德之稱云矣。上曰,然則乾之一卦,皆聖人之事乎?寅明曰,雖謂之聖人,卦分而言之,則九五爲聖人,九二爲君子,而又以全卦言之,則乾爲聖人,坤爲君子矣。上曰,然則九五似何乎?寅明曰,以位言之,則五爲君,二爲臣,而伊、傅則素有九五之德,而未及進於九五之位矣。上曰,吾之所問,則進行其道者,伊、傅也。進居其位者,舜、禹也。然則非特舜、禹也。聖人生之之時,自有進行之德,以此觀之,三代以後帝王,則直據九五之位,而無九五之德,甚可慨然矣。尙絅曰,使特進官,別爲陳白乾卦文義,似好矣。寅明曰,近日日氣稍涼,伏未審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南泰溫曰,出宮以艮時爲定,無乃太早,而有傷玉體乎?上曰,近則日易明,欲明之時,則尤易致傷矣。尙絅曰,出宮則四更五點,而晩後則日氣稍暖,可以改衣,而出宮時則不可不厚衣矣。上曰,依爲之。寅明曰,今年年分事目,纔已頒布,而追後聞之,則穡事或違所料,海西則被災尤慘,畿、湖沿邑,亦或有災處。摠論諸道,則雖不可不謂稍稔,而災邑民事,不可不念。纔頒事目,姑不可遽以風聞,先示撓攘,而旣有臺啓,將與僚相同議,稟處。而諸道農形分等狀啓,今年則切勿如前稽延,必爲卽速修正上送之意,爲先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安興軍餉,李喜報請得料理者,散貸民間之際,或以倍甲計利云。臣意以爲,防川之成不成,不可知,而朝家旣知其甲利斂民,則仍以捧之,決非王政之所忍爲。料理非歸私用,則軍餉雖可惜,本色之外,不可不査正蕩減,數年巨役,鎭民必有怨苦之端,朝家亦宜示軫念優恤之意。公洪都事,今方有窠,令銓曹以侍從中極擇差出,催促下送,特令査正蕩減,以爲存恤鎭民之地,何如?尙絅曰,軍餉米所係不輕,輕易蕩滌,事涉難便,只使監司句管査出則,似好矣。上曰,然則將徵捧於李喜報乎,徵捧於百姓乎?蕩滌之外,無他道矣。依爲之。抄出擧條寅明曰,宣惠廳堂上趙顯命,不爲仕進,故李瑜亦不參坐,都下貢人輩,米豐之時,則必有所害。而關西錢,有同公物,宜使之變通,而今日贊禮之任,各別申飭,勿失此機,何如?上曰,何敢不出乎?旣有禮判,則贊禮何可廢也。寅明曰,關西何等重大,而備局薦望,昨已入啓,而尙未下批,故敢達矣。上曰,今日政當下批,令備局各別催促發送,可也。寅明曰,守令之不爲下去者有之云。頃者錦城縣監李道顯,初以司饔院船隻事拿問,而尙不下去云,使之催促發送,何如?上曰,科期不遠,而使之還任,則有同停擧,不可强迫下送。此則吏曹自當知而擧行,可也。上曰,注書薦,其已完了乎?泰溫曰,尙未爲之矣。上曰,頃以注薦擧行事,至於蕩滌下考,而至今遷就,極爲未安。上下注書,竝推考,各別催促,而翰薦亦爲更加催促,使卽完薦,可也。尙絅曰,本曹參判及正郞差出時,解由勿拘,何如?上曰,依爲之。掌令宋守謙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閔允昌、尹志、申潤廷、金世潤、朴景淳出陸,全聖澤、申正模量移,黃翼再全釋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觀厚減死島配之命,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訓鍊正,是堂下武弁極選之地,非有門閥聲望,不可通擬。自前間或留窠不出者,誠以難其人。近來官方淆雜,而武弁尤甚,如李鎭嵩之不知來歷,全無人望者,亦復濫通,物情莫不爲駭。請李鎭嵩勿復檢擬,以杜濫雜之弊。上曰,旣不受點,則不過飭勵,勿復檢擬之請,無乃迫切乎?飭勵銓曹。上曰,李鎭嵩,何許人耶?亦是兩班乎?兵判必知而用之,而臺啓之發,似爲生疎矣。尙命曰,卽李公幹之孫,而公幹爲雄南行矣。又所啓,臣於臺地,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朝講有命,冒沒入侍,以李鎭嵩勿復檢擬於訓正事,草草論啓矣。及承聖批,不賜允兪,乃以無乃迫切爲敎,且責之以生疎,臣於是,誠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夫鎭嵩之不知來歷,全無聲望,公議未允,風聞旣的,故有所論列。而反承未安之敎,此莫非如臣巽軟疎劣,辭不達意,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尙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入臺之初,其所傳啓,旣不寥寥,結語之際,雖或生疎,豈可以此請遞?勿辭,亦勿退待。正言金漢喆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殺獄罪人金禮晩減死島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德隣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上曰,趙德隣事,大臣其知之乎?寅明曰,趙德隣乙巳一疏,極其凶慘。臣曾與故相臣豐陵府院君趙文命,有所酬酢,文命於戊申後在銓任時,枳德隣,拔去承旨望。故臣之掌銓時,亦不用德隣矣。漢喆曰,德隣疏首尾十條,用意凶巧,其中正名二字,尤爲陰慘。若言其出處來歷,則其果,何如,而乃敢筆之於奏御文字,以爲嘗試君上,疑亂群聽之計。卒至戊申,亂逆猖狂,賊檄掛書志gg之g意,實與此疏無異,而係是戊申前,故人皆不留意看得。伊時備忘處分,亦不過以非心黃屋,無意求位等語爲案,其後臺啓,亦不以正名爲罪。戊申以後,則宜施殱厥巨魁之律,而呑舟獨漏,輿憤尙切。渠於其時,因臺啓竄逐,旋卽蒙宥,歷揚名顯,在渠之道,固宜懷恩感惠,亟回初心,而不此之爲,益肆狠毒,誑惑衆心,嶺南風俗,與他有異。一人立標準,則萬人影從,故其言一發,莫不尊信,作爲義理,遂至猖獗,此是臣釋褐前事,故猶有未詳知者矣。往年臣以翰林,奉命嶺南時,略聞其梗槪。其後南來之人,莫不曰戊申之變,德隣疏實爲根柢,而渠至今不悛舊習,凡有疏擧,無不參涉,大小論議,輒必主張云,眞可謂難化之人矣。頃見儒疏,有提及德隣之說,故臣始取見其乙巳疏本,則令人骨驚而心寒。其疏及其時備忘,俱載於《政院日記》,自上若一賜覽,則可知其罪狀矣。臣把筆論罪,猶有所不忍直言而盡謄之語,臣之啓辭中,直欲食肉寢皮云者,猶非過語也。今若不治其罪,非但嶺南之禍,有不可言,抑亦爲世道憂,當復何如哉?臣啓擬律,可謂末減,如此之啓,實非上下相持者也。亟爲允從宜矣。若不如是,臣何必追提十年前事,以煩聖聽乎?上曰,注書出去,持入日記,可也。玶取日記入來。上曰,承旨讀其時備忘,可也。泰溫讀備忘記。上曰,此啓初發之日,不能思得其疏語之如何,而果爲陰慘矣。依啓。泰溫曰,其時自上已洞燭其凶慘而命削版矣。其後仍臺啓而竄配矣。寅明曰,豐陵曾以此事,亦有送言於德隣矣。漢喆曰,臣亦聞之,豐陵其時,每逢以官事下嶺南人,則輒必憑傳一語於德隣曰,汝之乙巳一疏,語意凶悖,戊申以後,則宜有自明之疏,或可待罪闕下云,而渠終無感回變動之節。豐陵爲國血心,至今追惟,不覺感歎矣。趙尙絅曰,其疏至爲陰慘,而其時臺諫,何不請拿鞫乎?臣則其時方在草土中,不見其疏本矣。漢喆曰,其後李喬岳,果發鞫問之啓,而不得請矣。又所啓,科場事體,何等重大,而今番別試一所拆榜時,李德中爲名擧子,皮封則以陽字書塡,而試券則以湯字誤合。不審之失,在所難逃,後弊所關,不可置之。請當該封𦇯官gg封彌官g拿處,諸試官竝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寅明曰,以試所事,臺啓旣蒙允,此非大事,而筵中甚喧聒,朝體不嚴,臺臣外,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日昨參試官再牌不進人員,以特敎禁推,而有試事畢後捧入供辭之命矣。今則初試昨已出榜,金吾似當擧行,而違牌之習,殊可寒心。旣已多日在囚,今因陵幸,金吾開坐,未易期,竝直爲決罪放送,恐無妨矣。上曰,初欲過覆試後處分矣。殿試旣退於明春,竝付過放送,可也。星鎭曰,徐明彬,旣施削職之罰,則似不可異同矣。上曰,然則竝削職放送,可也。出擧條泰溫曰,全光道儒生輩,以科擧變通事,呈疏於閤門外,而纔已退却,若不捧入,則必有侵斥喉院之事,故敢達矣。上曰,鄕儒輩一番上來,則無所緊事,故非應旨,而每爲如此之事矣。科事何等重大,而乃以一道儒疏變改乎?今雖不捧,陵幸時,必呈于路傍矣。寅明曰,出納惟允,卽承宣之職,疏章之捧不捧,惟在喉院量宜處之,何可每每稟達乎?承旨宜推考矣。上曰,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泰溫曰,視事,縕繹間頉稟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弘文提學進來。德壽進伏。上曰,女四書善爲抄出矣。本傳則小註甚多,而今有拔之者乎?德壽曰,添補古註之所無者,而拔去其不當知者矣。上以親製序文授之曰,以諺繹gg諺譯g添付入之,可也。上曰,承旨讀序文,使大臣以下知之,可也。泰溫讀一遍。寅明曰,極好矣。上曰,仁粹二字,卽其時尊號,而無某王后之稱,使芸閣郞廳,往宗廟署,考出寶冊置薄有銀印廟室後,勿書仁粹王大妃五字,改塡以廟號四字,可也。泰溫曰,今日內自政院使之擧行乎?上曰,使本館擧行,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坐直。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仕直。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午時聚軍,申時結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後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贊禮之任,事體緊重。陵幸隔宵,一向違召,無意膺命,分義道理,誠極未安。禮曹判書趙顯命,從重推考,更印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陵幸隔宵,親祭時贊禮之任,事體緊重,而禮曹判書趙顯命,鎭日違牌。昨日再召之下,終不承命,分義道理,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彦燮曰,分義道理,不當若是,禮判牌去來,各別催促,使卽膺命事,申飭。

○又啓曰,禮曹判書趙顯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今此陵幸親祭,贊禮之任,事體緊重,而一向違牌,終不承命,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人主動駕之時,豈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陵幸隔宵,贊禮之任,何等緊重,而禮曹判書趙顯命,再招不進,已極未安,而特敎三牌之下,終不膺命,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而自本院更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壽沆啓曰,今此陵幸時,六曹堂上各一員,例爲隨駕,而工曹判書金取魯,守宮大將受點,參判未差,參議安重弼,謂有身病,不爲陪從,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使之陪從,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參議安重弼,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動駕時,工曹堂上,他無陪從之員。參判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工曹參判金始炯。

○兵曹口傳政事,兼內乘李希夏。

○南泰溫啓曰,校書館提調李德壽,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以序文事,似爲請對,而入刊之日尙遠,今日乃淸齋,擧動後入侍。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九日思陵行幸時,左邊捕盜大將金潝,以摠管寶劍受點,當爲隨駕矣。依前例限回鑾間,以右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思陵行幸時,左邊捕盜大將金潝,以摠管寶劍,當爲隨駕矣。限回鑾間,以右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右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卽爲牌招,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右議政宋寅明意來言,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興化門南墻隅,歷開陽門外,至敦義門,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別軍職吳泰麟汰去。

○以南彦彧爲事變假注書。

○掌令宋守謙啓曰,行大司諫趙錫命,執義任珽等,以bb?b引嫌而退。拆封做錯,責有所歸,不可以此,輕遞多臺。請行大司諫趙錫命,執義任珽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注書尹敬周疏曰,伏以,臣之七耋老母,自經前冬類中之病,居恒有懍懍難支之憂,重以今夏暑濕,受傷不細。忽於四昨,猝患泄痢,度數頻數,一夜之間,登溷無算。本來危綴之中,症形一倍添劇,氣息奄奄,若將垂盡。雜試補劑,了無分減,晝夜扶救,頃刻難捨,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路。況伏念園陵行幸,期日迫近,而職忝記注,末由陪扈,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賜矜察,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仍許隨便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bb救b護焉。

○修撰趙尙命疏曰,伏以,臣俄於朝講入侍時,以試場事,至發臺啓,遽加問備之罰,臣於是,不覺瞿然之至。蓋試券坼封之際,易致紛撓,自前或有字樣不辨,誤合皮封之弊,擧子之自呈現發者,亦或有之。況且今番則拆榜於日晏之後,復命於門限之前,事多迫急,致有此忙後錯了之事,莫非臣等不審之失矣。罰名則雖輕,臺啓則體重,至有封𦇯官gg封彌官g拿處之命,則臣何可獨自晏然於職次乎?玆敢露章自列,伏願聖明,俯加諒察,特賜遞罷,以安愚分,以謝臺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宋敎明疏曰,伏以,臣頃以試牌赴召,方留宿闕中矣。千萬夢寐之外,忽承薇垣新命,驚惶感激,莫省攸處。庚牌在卽,他不暇顧,黽勉承膺,監試武所,試事已畢之後,前後詣臺亦數次,而臣本言議巽懦,志氣摧沮,一味循默,罪積瘝曠,臣切愧懍,如負大何。第臣有私情之萬萬懇迫者,臣之望八偏母,宿病沈淹,澟澟床席,常有朝夕之憂。而又當寒暑之交,氣息尤覺綿綴,自四五日前,重添泄痢,登溷無算,眞元暴虛,益無餘地,種種諸症,無非危惡,而方寓他洞,臣晝夜扶將,不忍暫離,方寸如灼,煎泣罔措。以此情理,實無暫刻離側供仕之望,玆冒萬死瀝血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許鐫遞,俾得安意救護,以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護焉。

8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鄭彦燮坐直。左副承旨洪聖輔。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南泰溫。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彦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霜氣。

○洪聖輔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南彦彧,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承旨沈一羲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結陣於六曹前路,大駕出宮後,進陣於興化門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及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退陣於六曹前路,而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艮時出宮,二嚴,承旨、史官及侍衛諸臣,進候崇政門邊。上具戎服出資政門乘坐馬,到宗廟前路替轎。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陵所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上行酌獻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入齋室後,傳于洪聖輔曰,兵曹判書入侍。

○傳于洪聖輔曰,百官揷羽。

○傳于李壽沆曰,自免只院至替馬所,捧上言事,分付。

○洪聖輔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鄭彦燮曰,訓鍊都監爲尾局,禁衛營爲先廂,其間遲滯軍兵,如無傷處乎?明日問啓。

○大駕還宮時,到新峴,傳于洪聖輔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艮時四更五點動駕,幸思陵時,洪聖輔啓曰,陽平君檣,謂有身病,三嚴入啓之後,尙不來待。兵曹亦當知其實病與否,宜早變通,而臨急之後,始以陞實煩稟,俱涉未安。陽平君檣,兵曹判書李瑜,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筒箇進御之際,中間不善擧行,事極未安,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軍兵入晝停所後,植炬只止於留屯,待天明行軍事,以靑色信箭,分付,可也。上曰,晝停所環衛時,易傷禾穀,以黃色信箭,分付作門外,巡令手,持令旗待令,偕去之意,分付禁軍陣。上下馬于宗廟前路,替駕轎。上曰,信箭事體重大,該房當爲親納,而今者使司謁替納,極爲未安。兵房承旨,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駕轎替乘時,只捲前窓,故各司下人,多有圍立於左右窓外者,而不能禁斷,事極駭然。當該禁喧郞廳記過,該房承旨,亦爲推考,可也。出擧條上下駕轎,步過懿陵望見處。上曰,入坐轎中,容身甚不便矣。李周鎭曰,司僕官員,常時不能檢飭,每事問于書吏,必其生疎之致,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不必推之矣。大抵與監司、使臣所乘之轎異矣。洪聖輔啓曰,大駕下馬時,侍衛例皆入侍,而李瑜、李春躋外,雲、寶劍諸差備,無一人進來者矣。竝推考,何如?上曰,然則似不下馬而去矣,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天將明乎?洪聖輔曰,遠東開矣。上入晝停所幕次。上曰,隨駕人馬,錯雜於轎前,前排深入,事極駭然。禁喧郞廳拿入。上曰,旣命拿入,則何如是緩緩乎?其名爲誰乎?問之,可也。洪聖輔曰,佐郞金㙫云矣。上曰,金㙫則昨纔受點,其墨尙未乾,何能善爲禁喧乎?首正郞,拿入,可也。聖輔曰,本曹首正郞乎,隨駕中首正郞乎?上曰,隨駕中首正郞拿入。聖輔曰,拿入矣。上曰,姓名誰耶?問之。聖輔曰,正郞李徵奎云矣。上曰,首正郞將焉用之?曾前李周鎭,當禁喧郞,而無如此之弊矣。李徵奎,卽欲治罪,而方以齋戒止之,爲先汰去,金㙫則拿處,而還宮時,竝待令於此處,可也。副應敎沈星鎭,校理吳彦胄曰,此非首正郞之罪也。禁喧則例以曹司責之,而來此之員,皆有職掌矣。上曰,徵奎何色乎?洪聖輔曰,以交龍旗差備來待矣。李周鎭曰,今番下人,喧聒特甚,本院亦當申飭,而禁喧郞廳,則例以曹司爲之矣。上曰,然則勿汰而記過,可也。上曰,禁喧郞廳,旣承君父拿入之命,緩緩入來,事極駭然。在三司之列者,所當請罪之不暇,而儒臣如是營救,文臣可謂有勢力矣。儒臣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軍兵至此炊飯乎?兵曹判書李瑜曰,炊飯後則軍兵不能成列,故自前兵房承旨,例有炊飯之稟,而今則不然矣。鄭彦燮曰,臣以兵房承旨,陪扈長陵擧動時,亦有此例矣。上曰,前則啓請而行之云,依古謄錄爲之,可也。上入思陵洞口,招禁喧郞廳下敎曰,卽見侍衛班中,多有傔從着戰笠隨來者。曾在先朝,以有一防築纓者,乃敢頻頻仰視,極爲未安爲敎而,申飭,則其後五上司下人,動駕時,不敢懸纓,可以見其時紀綱。而今則屢度嚴飭之後,終不能禁戢,事極寒心。此後則雖大臣傔從,若有一人攔入於作門內之事,則當依軍律,此非恐動之敎也。以此嚴加,分付,可也。洪聖輔曰,一郞廳之言,有不能行於許多傔從者,嚴飭各其官員,使不得帶率似宜矣。李周鎭曰,此非一郞廳之所能爲,分付作門哨官,何如?上曰,兵曹郞廳,將安用之?周鎭曰,非但郞廳,兵曹判書在此,亦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巳時,上入齋室。少頃,上御小輿,出齋室,至紅箭門。上下輿,步至門內版位,行望陵禮。仍奉審陵上,招陵司進前,上指南邊莎草曰,此乃今番改莎處乎?直長李普萬曰,然矣。上又指西邊莎臺舊莎曰,此則舊莎乎?普萬曰,然矣。上曰,莎草異於他草,故茂盛如此,而見若稀疎矣。上曰,封陵處稍直下,故莎草易致稀疎矣。上曰,此陵主山,何處來龍乎?普萬曰,臣素昧堪輿,不知龍脈自何處來。而大抵自北方德巖峯,四五起腦後,更爲起腦,仍下作陵所穴處矣。洪聖輔曰,此山本鄭家山所,海平府院君鄭眉壽之私墓矣。上曰,私墓在於何處乎?聖輔曰,在於樹密處,而地形稍下,故不能詳視矣。上曰,曲墻外有兩宮人塚云,何處乎?普萬曰,臣待罪本陵雖久,而未能詳知古實矣。李壽沆曰,海平府院君鄭眉壽奉祀孫鄭運熙,方爲本陵參奉,若招問則可以詳達矣。上仍命招參奉進前。運熙進伏。上曰,宮人塚在於曲墻外云,何處乎?運熙曰,宮人塚則自前無流傳之事矣。上曰,在此曲墻外云,而雖有之,汝不知也。上曰,案山何山乎?運熙曰,南邊高峯,爲案山矣。上曰,案山好矣。龍虎亦回抱否。運熙曰,白虎穴頭長且高,回抱陵所,而靑龍,卽眼前所見直穴,爲內靑龍矣。李壽沆曰,海平,卽寧陽尉之子,文宗大王外孫,故定順王后,托其後事矣。洪聖輔曰,王后不爲立後,仍依於鄭家矣。上曰,王后享年幾許乎?聖輔曰,八十二歲,昇遐於中廟朝矣。上曰,王后隨往寧越乎?李壽沆曰,然矣。李周鎭曰,依於鄭家,而元無隨往之事矣。運熙曰,王后當初隨往,旣無古傳,小臣未能詳知,而其時自朝家,欲造家舍以給,則王后願得望寧越之地居焉。故構屋於東大門外英嬪貞洞,而時登屋後石峯,以望寧越,故號其峯曰東望峯。王后自稱號曰淨業院住持,而中廟朝寧越致祭後,始稱魯山君夫人矣。上曰,住持是何稱號也?壽沆曰,佛家書稱號矣。上曰,以自號住持觀之,則其斷無世念可知,所以致享年八十二矣。上曰,久遠之陵,惟思陵以上數陵矣。越寧gg寧越g陵寢,山勢好云,而予遠不能奉審矣。上曰,鄭家私墓何處乎?鄭彦燮曰,樹蔽而未詳見矣。運熙下向階下,指靑龍邊樹高處曰,此爲起腦,而腦下兩樹間墳形露傷處,卽臣之八代祖海平府院君眉壽之墓,而其下墳山,卽臣六代祖監察元禧之墓,靑龍內雙墳,卽臣七代祖贈贊成承休之墓矣。上曰,寧陽尉之墓何在乎?運熙曰,在於高陽矣。上曰,公主墓何在乎?運熙曰,合葬於高陽矣。彦燮曰,海平卽中廟朝功臣矣。南泰溫曰,今所見崩頹處墳墓,乃海平墳墓,而朝家雖有隨毁隨補之命,不敢續續修補,故如此崩頹矣。壽沆曰,故判書閔鎭厚陳達,令陵官頻頻除去樹木,不至毁圮,而私家不敢數數修補,故似爲崩頹,而依朝令望祭於山下云矣。上曰,祭於何所乎?運熙曰,南邊杉木下川越邊,行望祭矣。上曰,他墓則祭於何所乎?運熙曰,其時故相臣崔錫鼎陳達,若禁其行祭,則將盡爲遷移云,陵所至近處,使之山下望祭,其稍遠處,使之行祭,恐無妨矣。自上有陵所至近處,許其望祭,可也之敎矣。遠處行祭,則雖無下敎,自當蒙上款爲準,故行祭於穴下山間矣。上曰,私墓幾許?運熙曰,自臣八代祖至高祖,五代墳墓在此矣。上曰,白虎邊亦有之乎?運熙曰,臣高祖弟早死無後,入葬而有表石矣。上曰,石物皆有之乎?運熙曰,石物則盡埋置,表石則依朝令仍存,而神道碑則移豎於白虎邊火巢外矣。上曰,注書率本陵守僕,謄書鄭哥墓碣以來,可也。記事官南泰耆進去。上曰,先朝之不爲致祭,蓋由於賜祭處所是望祭所,故似不行矣。上曰,鄭家奉祀孫誰耶?泰溫曰,今參奉鄭運熙,卽故參判重徽之孫,而海平奉祀孫矣。己卯年封陵時,有鄭哥子孫錄用之敎,故其時鄭一寧,爲參奉矣。上曰,奉祀孫爲之乎?泰溫曰,雖非奉祀孫,而其時因上敎爲之矣。運熙曰,承旨所奏非矣。當初左相柳尙運,於筵前,出鄭哥子孫錄用之說,則奉朝賀南九萬曰,此爲公器,何可代代爲之乎?其後仍寢鄭哥之除本陵參奉,而其時筵說,只如此云矣。上曰,參奉鄭運熙,乃是鄭眉壽之後孫,而己卯封陵後展謁時,參奉亦眉壽之孫鄭一寧云。前後三十八年間事,似有不偶gg遇g者然,參奉鄭運熙,今番都政,陞差本陵奉事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泰溫曰,本陵只有直長、參奉,而無奉事窠矣。上曰,以特恩陞差奉事,可也。聖輔曰,鄭家先墓之在此山局內者,年代久遠,多有頹夷處,而不敢修改云。先朝封陵時,旣命仍存,而勿爲平土,其後又因故判書閔鎭厚之陳達,鄭家墓傍樹木,使陵官頻頻除去,使無毁圮之患,則其在參量軫念之道,似當許以告陵官或禮曹而修改矣。上曰,且有重臣所達之事云,今亦使之告于禮曹修改,而禮曹則不必爲草記矣。出擧條上還詣丁字閣奉審,招陵司指神御床褥上席曰,此乃今番新造乎?對曰,然矣。上又指紫的褥及神御床所排地衣曰,此亦新件乎?對曰,然矣。上仍還入幕次。亞獻官判府事金興慶,終獻官左議政金在魯,贊禮禮曹判書趙顯命,典祀官奉常寺正李行敏,陵司直長李普萬,執禮副應敎沈星鎭,執尊校理吳彦胄,大祝吏曹佐郞趙明謙,祝史掌令金廷潤,齋郞正言金漢喆,盥洗位兵曹佐郞金㙫,承文著作李光瀷,爵洗位禮曹佐郞曺潤周,學正宋暹,亞、終獻官盥洗位奉常僉正宋秀賢,贊者假引儀李命垕,假引儀鄭運洙,謁者假引儀李恭華,假引儀南謹寬,贊引兼引儀尹昌垕,假引儀趙榮衍。上下敎曰,速行酌獻禮,可也。上出幕次,就階上版位。行四拜禮,仍詣尊所。洪聖輔斟酌。鄭彦燮受酌。李壽沆奉香。南泰溫奉爐。上奠酌。趙明謙讀祝。上興平身。執禮讀請入小次節次。上曰,陵寢何等尊敬,而予亦趨行,則諸臣趨蹌之節,多有不嚴,當該押班監察,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速唱亞獻節次,可也。金興慶行亞獻禮,金廷潤斟酌,金漢喆奉酌。上曰,不可使手指染酌矣。執禮讀終獻節次。李壽沆曰,冒曉動駕,至於終獻而久立,恐傷玉體,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惶恐敢達矣。上曰,三獻之間,其間幾許間乎?金在魯行終獻禮。上復行四拜禮。贊禮告禮畢,上還小次,仍詣版位,行辭陵禮。上曰,此陵陵上高乎?聖輔曰,不高於他陵矣。上曰,周回幾許里乎?聖輔曰,八里云矣。

○午正二刻。上乘坐馬,出齋室。上曰,此後齋室,仍用之,可也。上曰,參奉之次,何等乎?聖輔曰,奉事矣。上出洞口外少許里,庶民多聚而觀光者。上招問曰,汝等何處居民,而今年穡事何如耶?對曰,民等皆楊州之民,而穡事不如上年矣。上曰,其中亦有優劣處,楊州則何如耶?對曰,楊州被旱尤甚,晩移秧則皆枯,豆太等田穀皆棄之矣。上曰,路傍禾穀,是早者乎?晩者乎?對曰,路傍則皆早者矣。上曰,今番陵幸則不得已,而春秋二次陵幸時,汝輩之勞必多矣。上曰,兵房承旨召訓鍊都監敎鍊官,直爲開金吹打立前事,分付,可也。上曰,承傳宣傳官命召之下,不卽出來,事極駭然。宣傳官元重采記過。上曰,當爲細柳營入軍門之事,而長蛇陣則供納喊爲之矣。前者沙於里習陣時,故大將李森,爲中軍矣。上曰,入軍門時,侍衛諸臣皆步從。上曰,禁衛軍皆是鄕軍,而未嘗一番操鍊乎?兵曹判書李瑜曰,此乃畿邑軍,而上番屬耳。故未曾操鍊,明日乃習陣日次,而今日擧動之後,軍兵必疲困,不得習操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而今番隨駕軍兵,卽爲犒饋,可也。李瑜曰,禁軍爲禁衛軍尾局事,自本兵啓下節目,而禁軍不得入陣門,異於舊制,入將壇後,壇後一空矣,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至晝停所,坐繩床,招摠戎使金潝問曰,長蛇陣形狀何如乎?對曰,以五哨軍何可成樣乎?方陣、圓陣等,皆一字,而禁軍則不能成樣矣,三才則有四頭八尾之法,而玄武則只知頭足之藏矣。上曰,交龍旗次知宣傳官招來。上曰,兵判參現事,分付。洪聖輔曰,兵曹判書李瑜參謁矣。瑜具甲冑再跪而揖。聖輔曰,兵曹判書李瑜,具介冑參謁時,有偃旗之失,推考,何如?上曰,文臣之爲大將者,皆如是而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一番解陣,二番跨馬,三番行軍,俾無遲滯,可也。上曰,交龍旗立臺上,可也。聖輔曰,禁軍及前後廂,偕使之解乎?上曰,右旋而出彼麾旗,使差備次次解之,可也。聖輔曰,記過兵曹郞廳及宣傳官待令矣。上曰,初欲依法矣,今皆勿施。宣傳官則軍中紛踏之中,不知承傳之聲,誤聞以信箭,故不卽出來,今番則置之,可也。藥房都提調、提調請對曰,日勢已暮,斯速還宮,何如?上曰,依爲之。鄭彦燮曰,帳殿殿坐已久,而侍衛諸臣,無一人入侍者,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六陵來龍,今番補土鋪磚石處,遣中使及史官,欲爲摘奸矣。實注書、翰林中當送之,而翰林則旣是右史,不可暫離,實注書進去,可也。上曰,摘奸進去史官,使之入侍。南泰耆進伏。上曰,摘奸處,偕中官進去,而其補土鋪石處,詳細摘奸而來,可也。泰耆承命出去,中官還達曰,與史官摘奸于六陵來龍補土鋪石處,則長五十把,廣或爲二間,或爲三間許矣。泰耆曰,始自此邊平地,止於彼邊平地鋪石處,則以廣石善爲排鋪,而又問於居民,則補土處,初則幾至人之數丈許,而今皆平鋪云矣。上曰,然則動民力必多矣。上曰,京畿監司以下守令皆入侍事,分付。京畿監司李眞淳,楊州牧使兪彦通,廣州府尹宋秀衡,驪州牧使李宜豐,同爲入侍。上曰,京畿監司進來。眞淳進伏。上曰,今年穡事,何如?眞淳曰,多有失稔之所矣。頃因臺啓,有災邑給災之事,而姑無事目,令廟堂速爲變通,何如?上曰,明日次對時,當下詢而處之矣。此處亦有未刈之禾,緣於多事而然乎?抑未及成熟而然乎?眞淳曰,今此陵幸時,民無餘暇,而且有未熟之處矣。上曰,楊州牧使進來。彦通進伏。上曰,使民之道,何以爲之乎?彦通曰,守令多有動民之事,而小臣則不敢役民,陵幸時不得已動之矣。上曰,穡事,何如?對曰,豆太及晩移秧處,多有失稔矣。上曰,廣州府尹進來。秀衡進伏。上曰,本府穡事,何如?對曰,水災孔慘,覆沙處多,故未免凶年矣。上曰,所授有意,無泛焉。對曰,廣州多有未備事,而兩件最緊事,環刀千餘柄,黃蠟數千斤,不可不備置,而小臣素乏才能,他無辦備之道,若得空名帖若干張,則可以措備矣。上曰,何可一時偕備乎?先備一件,則後來者又備一件,如是漸備耳。空名帖則似難輕許矣。上曰,驪州牧使進來。宜豐進伏。上曰,穡事,何如?對曰,沿江處多有覆沙,豆太亦多失稔矣。上曰,曾經閫帥之人,視畿邑,反不如邊將矣。廣尹則雖不飭勵,必善爲之,而驪牧亦爲毋泛益勉焉。上曰,今下虎皮一領,京畿監司處親授,弓矢,楊州牧使處親授。上曰,凡賜物,中官例爲立傳,而今此京畿監司、楊州牧使賜物傳給時,中官跪而授之,事極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李周鎭曰,帳殿入侍,事體何等嚴重,而入侍中官,乃有牢睡於咫尺之地者,事極駭然。宜有從重責罰之道,而本院推考外,無他請罪之規,敢此,仰達矣。上曰,事極駭然,纔已特推,而承旨所達是矣。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李壽沆曰,日已暮矣。近來日暮後則涼氣稍生,恐傷玉體,速爲還宮,何如?上曰,今日則厚衣之矣。上曰,止內吹打,禁衛軍吹打,可也。大駕到石串峴,下敎曰,懿陵前路上,刑曹判書尹淳,以靑衣祗迎,使之隨駕入來之意,分付。大駕還宮到崇政門。上曰,宣傳官三員待令,持黃白色信箭,馳往于陣中,以爲解陣事,分付。上曰,留崇禮、興仁兩大門,盡出陪扈軍馬,觀光士民,然後下鑰,遵節目,事畢後閉門之意,分付守門將,可也。上曰,明日藥房入診時,弘文提學李德壽同爲入侍事,分付諸臣,仍參問安班,退出則人定已久矣。

○丙辰八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思陵齋室。兵曹判書李瑜引見時,左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朴玶,記事官安正仁、李成中入侍。上曰,兵判進來。瑜進伏。上曰,初欲觀多件事,而日勢已晩,故不得盡行矣。都監爲後廂,禁衛營爲先廂事,卽令駕扈,持二色信箭出去,分付,可也。上曰,頃者劍巖,以卿之營,設長蛇陣,而以旗號令,今亦如是爲之,而越新峴,以信箭開門,卽爲行陣,而卿則只行參謁禮,可也。聖輔曰,陵所近處,有大院君、光海君、安嬪、淑寧翁主之墓,而曾有陵幸時致祭之事,故敢達矣。上曰,初不知之矣。大院君則事體有異,遣承旨致祭,光海君則遣禮官致祭,安嬪、淑寧翁主墓則遣中官致祭,可也。上曰,陵幸時例有守護軍處賞給之事,故使之依例捧入成冊,則乃以九十名爲成冊,祧遷陵守護軍,皆是三十名,而此陵守護軍之爲九十名,事甚可怪。使問於事知守僕,則以爲,己卯前例如此云,故招問己卯謄錄於戶曹書吏,則以爲己卯年則封陵未久,故用山陵三年內例,而竝戶保盡給云。三年內之說,殊不近似,故使之更問,則乃以爲臆料以對云。渠不知本事,而游辭爲說,有若奸吏之欺瞞官長者然,極爲可駭。戶曹書吏,令攸司科罪,可也。右副承旨李周鎭,追後入侍而進曰,兵房承旨旣已入侍,故臣以代房入侍,有所稟達之事矣。都監軍兩傍排立後行陣,則多有拘礙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使信箭品定,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受由。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鄭彦燮。左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式暇。同副承旨南泰溫坐直。注書尹敬周呈辭南泰耆。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彦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趙尙絅,右承旨鄭彦燮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者冒曉動駕,展謁喬陵gg思陵g,往返計程,殆至百里,登降行禮之餘,驅馳撼頓,還宮之際,且犯深夜,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後日次入診,旣有聖敎,臣等今日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昨行展禮,追惟感焉。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聖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無緊急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未差,掌令金廷潤、宋守謙,持平金尙重、宋瓆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鄭彦燮曰,藥房入診時,下直營將,同爲入侍。

○洪聖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今下虎皮一領,禁衛大將處親授。

○又啓曰,訓鍊都監爲尾局,禁衛營爲先廂,其間遲滯軍兵無傷處乎?明日問啓事,命下矣。招問訓鍊都監、禁衛營敎鍊官,則以爲,軍兵等無傷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入參之員,除呈辭受由陳疏下鄕外,司諫柳時模,正言宋敎明,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燕山、光海墓致祭時,祭官,禮曹堂上進去。

○南泰溫以禮曹言啓曰,生員李德中,進士趙光林等呈狀內,今番別試初試一所榜目中,有矣身名字,故推來試券,則祕封乃是矣身之祕封,試券則非矣身所呈之文,此必是塡字誤驗之致,斯速拔去云。取見其試券,李德中所納試券則一陽,祕封則一湯,趙光林所納試券則二陽,祕封則二湯。此是湯與陽,字樣彷彿,塡合互換之致,莫重國試,如是差誤,極爲可駭。當該試官及差備官,所當依例請推,而才因臺臣所啓,試官旣已推考,封䌤官gg封彌官g亦爲拿問,則今不必更爲擧論。而上項生員李德中、進士趙光林,榜目中,不可仍置,拔去付標,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來言,卽接宗親府移文,則今番思陵行幸時,宗臣每品中夏豐君梴,不爲進參云。雖未知臨時事故之如何,而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不可無警責之道。梴,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備邊司郞廳李長欽,嶺南軍作米及儲置米摘奸,過期不還,事極稽緩。待復命拿問定罪事,傳旨纔已啓下矣。李長欽,今始上來,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全光道茂長地所在都監量付屯田畓,多至七百七十二結五十六負一束,而本縣之每年所報實摠,則毋過於一百二十三結八十五負八束。田畓之或起或陳,自是例事,而此則毋論豐凶,百餘結納稅之外,元無加減,有若恒定者然,旣涉無謂。況近八百結之地實起,決無如是零星之理,此必奸吏猾民,符同隱漏,有此虛疎之致。都監亦不曾明覈,因循至此,一番釐正,在所不已。依丁未年金海屯摘奸時例,別定別提算員崔始昌,給馬下送,與本官眼同,從實打量,收稅上納,以補軍需,實合事宜。以此,分付兵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軍兵等犒饋,當爲設行於來九月,而舊番別驍衛,則乃明日下番之軍,日子急迫,勢難犒饋。若或留待,其弊不貲。曾前亦有乾物上下之規,今亦依前例,以錢布磨鍊分給,先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全光道大王大妃殿陳賀箋文,則兵使李命祥箋文皮封,職銜落字,左水使申漫箋文頭句,文字失當,右水使成殷錫箋文,恭惟短句文字欠穩,綾州牧使韓德弼箋文,頭辭落漏,興陽縣監李泰昌,谷城縣監朴明梓封進兩殿箋文皮封,俱不書名。莫重陳賀箋文,如是不察,殊甚未安。申漫、成殷錫,竝從重推考,李命祥、韓德弼、李泰昌、朴明梓,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李壽沆疏曰,伏以,昨日園陵行幸,未曉動駕,犯夜回鑾,仰惟聖候不瑕有傷?臣病裏憂慮,惄焉絓結。仍伏念臣素患風眩之症,每當換節之時,輒如期發作,自今月念後,時時形現,決不宜供劇,而陵幸迫到,不敢言病,强勉驅策,亦不能調息矣。昨於隨駕之時,若將昏窒,急嚥淸蘇,多般調治,而精神終不開霽,如墮雲霧,言語不免錯𤁧,行趨輒眩東西,此則聖鑑想或下燭矣。及夫陪從罷歸之路,在手之轡,不覺放失,所騎不甚驚逸,而忽然墮落,左脚幾至違骨,胸脅幾至折傷。舁還私次,急灌藥物,幸不至於隕絶,而床褥之間,不能運動。今日藥院問候之班,亦不得進參,惶懍憫蹙。病中添病,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旬日之內,決無復起爲人之望。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賜遞罷,以懲闕禮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察職。

○刑曹判書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在長湍先墓下,猥上辭本,悉陳悲苦之衷,而及奉聖批,又以分義道理,誨諭諄至,雖臣迷昧,豈不知逋慢之添罪,而身旣廢矣,心已死矣,自分埋骨於草莽,何敢近跡於京輦。第以園陵動駕,期日斯迫,身帶部堂之銜,猶不敢邈然退處,走伏東郊路左,祗候聖駕。迺於還宮時,瞑色掩翳,軍民匝遝之中,便衣賤迹,忽被天光之下燭,掖隷臨視,繼有隨駕之命,隆恩曠數,萬萬非妄想所虞,惝怳震越,五情俱失。噫,聖明之眷顧臣至此,臣之逖違軒陛,亦且半載,區區犬馬之戀,値此難逢之幸會,趨陪屬車,一近耿光,豈非至榮大願?而糞土陋穢,決不可復玷從班,自壞其粗成之一義,倉卒商量,竟不得以承命爲恭,而卽其路便去,亦臣分之所不忍。玆敢跟隨後廂,進至東城之外,少伸榮感之忱,而城闉一步,鐵限在前,以罪答恩,此何人哉?竟夜彷徨,寸心欲絶,村燈草疏,待曉投呈,仍尋歸路,復辭國門,臣之無狀,臣自知之。伏乞聖慈,赫然動威,亟加鈇鉞之誅,以彰其木石迷頑之大罪焉。臣無任臨路啜泣悲訴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其在分義,極涉寒心,原疏下送。

○漢城府左尹金有慶疏曰,伏以,臣衰甚病痼,斷無重入脩門之望,而春間之一肅恩命,只爲與覩盛禮之計,則其不能仍冒供職,人所共知。姑留旬月,祈解職名,徐還故里,自是分義道理之所當然,臣何必汲汲徑歸,故犯慢蹇之誅哉?不幸賤疾猝劇於勞動之餘,神短氣促,奄奄若絶,臣實有生行死歸之慮,不暇他顧,擅尋鄕路,雖緣事勢之不獲已,而罪戾則誠難逭矣。聖度天大,罰止例罷,追思至今,惶澟靡容。不料恩敍未久,除旨聯翩,纔遞憲職,又忝京兆,臣心神惝惶,涕淚縱橫,感恩畏義,宜卽趨承,而第念臣年迫七旬,身嬰奇疾,氣血之耗竭,形骸之瘦脫,日加月增,有如下山之急景,苒苒將頹,夏不如春,秋不如夏,轉益沈痼,百病交作,寢食全廢,視聽幾至俱閉,空殼雖存,決非陽界上貌樣。一息之淹延,人皆爲異,餘生之支離,臣亦自厭,其不以生人自處者已久矣。頃者伏聞慈聖愆候康復,賀儀斯擧,臣雖時無職名,卽宜上去,少伸喜忭之忱,而顧此病狀,雖一日程,萬無作行之勢,竟未能進參於呼嵩之列。臣分已虧,邦憲是俟,則至於官職去就,有不暇論,玆敢力疾陳章,悉暴微悃。伏乞聖明,憐臣垂死之殘喘,察臣由中之至懇,先治闕禮之罪,仍施刊名之典,俾臣得以安意視息於未死之前,誠爲萬幸。臣無任惶隕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驪善君壆疏曰,伏以,臣向以狗馬賤疾,猥瀆宸聽,乞被候班闕禮之罪,而聖度曲貸,不惟不加誅譴,特許以調理行公,臣誠病裏惶感,仰祝天地生成之仁。而第臣所患毒痢,實是臟胃之積傷所祟,非如一時病暑之比,多般醫治,未得痊可,而至於慶賀之日,偃臥床席,亦非分義之所敢安,忍死趨參,僅免僵仆。而今又浹月,一味沈篤,園陵行幸之時,終未遂隨駕之誠,實以不時登溷之病,莫能自强於淸蹕陪扈之列故也,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明,特賜重勘,俾使微分粗安,朝綱振肅焉。臣方以病控籲,而又以區區私懇,仰瀆崇嚴,非不知萬萬僭猥,而第其情理迫切,不容泯默,玆敢冒昧煩陳,臣尤死罪死罪。臣燕行以後,長時沈病,尙未展省於先壟,回顧松梓,固多霜露之感。而臣之曾祖父樂善君臣潚,祖父臨陽君臣桓,父海豐君臣燧墳山,俱在於楊州地靑松面,而經潦之餘,墳形石物,多有頹圮處。適値臣兄奉命在外,非臣躬往修改,則將事無人,臣雖淹疾未蘇,必欲寸寸前進,以爲及時改築之計。而仍伏念臣之五代祖母仁嬪金氏及高祖父義昌君臣珖墳山,亦在於同邑豐壤面,亦欲展拜,粗伸隔歲闕省之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賜曲諒,許臣旬日之暇,俾得隨意往返,以展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依所請往省焉。仍傳曰,仁嬪墓、樂善君墓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正言金漢喆疏曰,伏以,臣之父母,方在松都,松都之距京城,不過一宿乃達,而近緣係官,曠闕省覲。曩在春坊直中,得聞父病猝重,風痰兼發,泄痢暴注,以此十五日賀班,亦不得自力來赴。人子情理,宜卽疏籲往護,而適値國家多事,私情煩控,在所不安。且旋聞父病之少間,遂乃抑情在直矣。薇垣除命,忽降此際,臣之本來情勢,固不宜冒出於臺端一步,而省鞫事緊,推諉無路,黽勉出脚,尙此縻帶,間或登筵論啓。昨又陪駕往還,初則出於粗伸分義之計,而因仍盤據,亦無是理,私心愧懼,靡所容措矣。卽接鄕書,臣母自數日前,本病之外,更添感疾,寒熱交乘,氣息綿綴,藥餌無效,症情危劇。臣聞來,方寸煎灼,精爽飛越,若不及時療治,恐至難醫之境。玆敢投進短章,徑尋鄕路,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察臣之情,鐫臣之職,仍命有司,亟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以便救護,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煼戰兢惶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校理兪健基疏曰,伏以,日昨諫啓,以一所試券中陽、湯二字互換誤拆,至請諸試官重推,臣亦其時試官也,誠不勝瞿然之至。試院事體,不輕而重,其不察之失,臣亦難免。臺臣以此引避違牌,僚臣又以此陳疏祈免,臣之難安情勢,宜無異同。故乃於再昨,陳章請譴,則適値淸齋,疏未登徹,顧其蹤跡,方在惶悚待譴之中。故園陵行幸之時,亦未敢晏然趨造於陪從之列,謹以私服,祗候羽旄於郊田之間,臣罪至此,尤益大矣。且於江春監司韓顯謩之疏,亦有所可辨者。沈銈之果有情勢與否,姑置勿論,中間雖曰數日在官,而首尾曠官,洽滿十朔,民怨甚多,邑弊不貲。臣在隣邑,聞見旣的,故頃於筵席詢問之下,據實仰達。蓋邑宰之十朔曠官,曾所未聞,其在朝家飭勵之道,宜當有變通,宜當有責罰。今此方伯之以此費辭張皇,過爲分疏者,誠未可曉也。臣備員考官,而旣有試事不審之失,跡忝邇列,而又犯從班闕禮之罪,愆負層積,益無所逃,玆具短疏,悉暴情實。伏乞聖明,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俾安微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丙辰八月三十日巳時,上御興政堂。藥房入診,弘文提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興慶,提調趙尙絅,校書提調李德壽,右承旨鄭彦燮,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安正仁,記事官李成中,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崔周慶、金德履,三陟營將金潤追後入侍。興慶曰,昨日日氣,雖不寒冷,曉頭動駕,程途旣甚不邇,奉審時登降行禮,回鑾時以馬裝驅馳,又致犯夜,聖體不無傷損之節,下情不勝區區憂慮矣。俄承批答,聖候如常,不任喜幸,而寢睡等節,亦爲如常乎?上曰,寢睡亦如常矣。興慶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唯。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瘡口及肘下已盡完合乎?上曰,新肌猶有未完者矣。興慶曰,王世子氣運,何如?上曰,過夏後好在,而睡覺則不在於廳上,殊覺堅實矣。興慶曰,此爲無妨,閭里少兒亦然,乳道外亦有食道乎?上曰,亦有之矣。興慶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上曰,今番陵所,幾準一日程矣。興慶曰,晝停所爲三十里,幾滿五十里矣。上曰,禧、孝陵則近於此陵乎?興慶曰,迂回而作行,幾相似矣。應三診察曰,左三部帶數,右三部調均,寸關乍帶滑矣。起鵬曰,左三部乍爲帶數,右三部帶數,而不至大段,寸關帶滑矣。壽煃診察曰,左三部乍爲帶數,右三部亦帶數,而驅馳之餘,脈候似爲和安矣。上曰,思陵都局,本是鄭家墳墓之內乎?封陵時益爲廣斥乎?似有內外龍虎矣。興慶曰,此乃故時士夫之墳山,似當廣占矣。彦燮曰,鄭家墳山,不爲掘移,封陵甚簡,不爲廣斥,是故周圍不過八里矣。周慶診察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乍爲帶滑而數矣。德履診察曰,脈度調均,而右寸關之帶滑,少加於前矣。上曰,昨日驅馳之餘,理勢宜如此矣。德壽曰,昨日依下敎發遣郞廳,進往宗廟,考出仁粹王大妃殿廟號,則無仁粹二字,似是尊號故無之,而宗廟諡冊考出則重大,故將欲請對稟定矣。今承入侍之命而入來,單子書來矣。上曰,仁粹王后,爲德宗王妃,而追崇德宗後,尊爲王大妃殿,而仁粹,似是尊號矣。德壽曰,廟號則昭惠矣。上曰,女四書御製序文中,仁粹王大妃徽號,改書以我朝昭惠王后,可也。出榻前下敎德壽曰,此冊當爲廣布,而伏聞國用,只是三十卷云,冊旣不大,加數印出,未知,何如。上曰,然則國用件,以五十件磨鍊宜矣。出榻前下敎興慶曰,臣因此事,有慨然者矣。近來凡冊子印出,無頒賜之事,何惜乎數百兩財物,而不爲頒賜臣僚乎?上曰,是矣。彦燮曰,古人多有受賜冊子,而近來絶無此事。臣亦出入邇列,旣是累年,而未蒙一冊之頒賜矣。興慶曰,雖降其紙品,而印出頒賜何妨也?上曰,然矣。尙絅曰,今番不成閱武,而自先朝累行於回鑾之際,聖上亦累次行之,而第於日勢向晩後,草草行之,不成閱武,又致軍兵之犯夜還歸。古人以爲,若欲閱武,則或春或秋冬間,別行三軍門習陣,而陵幸回鑾時,則勿爲閱武,得宜云矣。上曰,是矣。先朝及顯宗朝,亦已行之,而閱武則張大矣。雖於昨日略行之,而旣不知首尾之相應,全昧妙理矣。人謂旣有鳥銃,孰能敵當云,而旣無古法,不過警睡而如是矣。右相以爲,敵人遠在,而我國人放鳥銃,藥丸乏盡,則何以爲之云,此言是矣。尙絅曰,臣亦以兵判,累次習操,而不過一兒戲矣。上曰,軍制與他事無可言者,若立於前驅之,則未知其如何矣。所謂斥候,其法,見賊則晝擧旗夜擧火,而今見常時,晝則立旗,夜則擧火,若使見賊,何以辨別而報警耶?興慶曰,陵幸時不過示其擧措也。若猝然擧之,則豈有可言者乎?遠斥候之言,在於兵家矣。上曰,斥候甚重,而常時擧旗擧火,故怪訝而問之矣。京畿傳語軍武學輩,身手頗好,不至於無形矣。彦燮曰,《大典》法,有大閱,陵幸時,先朝多行閱武者,難於別聚軍兵,略示別號令而鍊習之矣。上曰,大閱則擧措重大矣。尙絅曰,或間二三年而行之爲好,陵行時則日勢已暮,亦未免草草矣。上曰,此則有意而閱武,雖是文具,大則大矣。今見鄕軍,無揷弓矢之事,似無弓帒矣。尙絅曰,便於負擔而然矣。彦燮曰,鄕軍勝矣,在鄕時見戊申年事,軍兵能捨棄妻子,赴於公戰,甚奇矣。上曰,鄕軍能耐寒暑,勝於京軍。京軍則一日陵幸,未免疲困,都監無陞戶砲手者,是爲寒心,陞戶甚重矣。興慶曰,彼此俱便故如是矣。臣今有可達之辭。古人以爲,事過後諫,不可先事而諫爲宜,雖是細事,敢達矣。昨日回鑾時,日氣雖不寒,臣以改御駕轎爲請,而以軍兵之暫時遲滯,終不允許。雙轎雖或有蹶,猶可也,而坐馬或銜橛則將若之何?不過此一事,而終不允許,臣實慨然矣。夕時意謂必當御轎,而又以坐馬進發,急因政院仰稟,而又不從許。聖意旣定,則群下之言,不得回聽,是爲甚悶矣。上曰,昨日不雨無風甚幸,駕轎廳板,上下相壓,左右不得容身,鬱鬱不安,反爲辱矣。事雖已過,而所達是矣,當依爲之。彦燮曰,臣久在出納之地,曾見殿下意定,則群下雖爭之,終不允從矣。上曰,人皆如是爲言矣。彦燮曰,上年親臨祈雨時,有去傘之事,臣下雖或以人事上爲言者有之,而或有出於情誠,而不爲允許。上不從而下爭之,以致許久曝陽矣。昨日亦以爲,自前聖意旣定,則元無聽從之擧,不爲力爭而止之。今此大臣之言,豈不好哉?興慶曰,殿下權度旣明,臣下之言,其可從者,當從之矣。古語所謂不諫亦入,不言亦式者,此聖人從諫之量矣。成中曰,祈寒盛暑,經筵頉稟,自於何朝,曾有曝曬時考出之命矣。今於曝曬時考見,則明廟丙午年卽位,其年三夏,連設三講,大臣以損傷玉體請停,而玉堂以不可廢閣爲言。宣廟朝,夏冬連設經筵,晩年則停止,仁廟朝,間間設行,而丙午年六月,始有頉稟事。先朝壬戌癸亥年,間間設講,其時故判書吳道一,以不可久廢,陳疏,玉堂雖有謄錄而頉稟,或書或不書矣。興慶曰,頉稟旣自仁廟朝,則其來已久,可知矣。上曰,祈寒盛暑,何爲視事頉稟耶?常參則先朝日日爲之矣。彦燮曰,今則無非視事日,雖是頉稟之時,日日出納文書矣。上曰,人主一日萬機,何可一日廢事,而以視事頉稟爲言者甚怪,次對亦是視事爲名,而不行於寒暑者怪異矣。彦燮曰,日日酬應者,皆是事也。上曰,問之者有意焉,後有怠荒政事者,則豈不以此爲諉而廢事乎?彦燮曰,以諸臣之牌不進,故日日出納傳旨矣。上曰,朝鮮有何事也?不過細小傳旨之酬應,若披覽文書,則反爲勝矣。渠則召之不來,而予則不寐,待其傳旨矣。禮判昨日出仕,而今日問安則不進矣。興慶曰,多有憊困不參者矣。上曰,然矣。彦燮曰,陵幸後多有致祭處,光海墓亦有遣禮官致祭之命,此是舊例,而幸行路不遠處地名鉢羅谷,有燕山君墓,而見漏於致祭之典。卽今右副承旨李周鎭,奉其祀矣。上曰,然乎?興慶曰,以外孫之外孫主其祀,而以其奉祀之故,李周鎭家甚富云矣。彦燮曰,一體致祭則,似好矣。上曰,使之一體致祭,而光海君墓,前有致祭之規例乎?前者儒臣,以賜祭朴泰輔祠爲請,而祭文有妨礙之端,予不從之。儒臣又以祭文中拔去爲言,今此兩君祭文中,拔去本事,亦爲好耶?興慶曰,不爲提祝何妨耶?上曰,與他君有異,祭文恐有所礙,致祭時遣禮官,何如?政院考出以稟。燕山君墓,旣令致祭,其都局內,聞有故左議政李㙫墓云,一體致祭,可也。竝出榻敎彦燮曰,淑寧翁主墓祭官,誰當進去乎?上曰,安嬪墓,旣遣內侍,一體遣內侍可也。彦燮曰,大臣墓,何官進去乎?上曰,遣禮官,可也。上曰,注書出去,下直營將,使之入侍。泰耆承命出來,引三陟營將金潤入侍。上曰,進來。藥房提調及校書提調,先爲退出。潤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潤告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潤曰,癸卯年增廣出身,初付宣傳官,歷備邊郞、訓鍊主簿、都摠都事、御營郞廳、聞慶縣監、都監把摠、順川郡守、參上宣傳官、中和府使矣。上曰,何時除授此職乎?潤曰,都政除授矣。上曰,營將雖異守令,歷營將而後,可知民生疾苦。戊申年,特除聞慶縣監,而今始初見面矣。守令不治則害於生民,而營將不能,則使無故生民,公然爲賊,另加愼之。營將無引見之事,而予如是引見而下敎,知悉擧行,可也。潤曰,聖敎至此,當爲惕念奉行矣。內侍傳賜物,潤跪受而退。上曰,金潤誰族也?彦燮曰,不知矣。泰耆曰,此乃故忠淸兵使金重呂之子也。上曰,然則此金潝之族也?彦燮曰,若是金重呂之子,則爲金潝兄弟行矣。上曰,此當爲將來閫任者也。彦燮曰,渠之爲人好,則閫任何足道也?承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