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經解 (孫覺, 四庫全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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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經解 (孫覺) 卷一

  御製題孫覺春秋經解六韻
  注疏春秋充棟夥髙郵作解費研磨學從安定居名第書出臨川罷制科周麟之跋云初王荆公欲釋春秋以行於天下而莘老之傳已出一見而有惎心自知不復能出其右遂詆聖經而廢之曰此斷爛朝報也不列於學宫不用於貢舉者積有年其説雖未必盡然而是書為當時所重亦可見矣鑿傳鄙他相佩劍翼經嘉此匪操戈諸公列國事悉具抑伯尊王義不訛發奥依然準平正折衷要是弗偏頗邵張珍弆今歸紀此書於宋紹興間陽羨邵輯任髙郵時鏤版郡齋檇李張顔又因其移書以周麟之跋語附益卷末識而弆之今為翰林紀昀所藏僅有鈔本耳汲古深心有足多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春秋經解      春秋類
  提要
  等謹案春秋經解十三卷宋孫覺撰覺字莘老髙郵人擢進士第官至御史中丞事跡具宋史本傳此書題曰龍學孫公蓋其致仕之時以龍圖閣學士兼侍講提舉醴泉觀也覺早從胡瑗游傳其春秋之學大㫖以抑霸尊王為主自序稱左氏多說事跡公羊以存梗概今以三家之說較其當否而穀梁最為精深且以穀梁為本其說是非褒貶則雜取三傳及厯代諸儒啖趙陸氏之說長者從之其所未聞則以安定先生之說解之今瑗口義五卷已佚傳其緒論惟覺此書周麟之跋稱初王安石欲釋春秋以行于天下而莘老之傳已出一見而有惎心自知不能出其右遂詆聖經而廢之邵輯序稱是書作于晚年謂安石因此廢春秋似未必盡然然亦可見當時甚重其書故有此說也宋史藝文志載春秋經解十五卷又春秋學纂十二卷春秋經社要義六卷朱𢑴尊經義考據以著録於經解註曰存于學纂要義皆註曰佚然今本實十三卷自隠公元年至獲麟首尾完具無所殘缺與宋志所載不符考陳振孫書録解題載春秋經解十五卷春秋經社要義六卷而無春秋學纂王應麟玉海載春秋經社要義六卷春秋學纂十三卷而無春秋經解其學纂條下註曰其說以穀梁為本及采左氏公羊厯代諸儒所長間以其師胡瑗之說斷之分莊公為上下云云與今本一一相合然則春秋學纂即春秋經解之别名宋志既分為二書並訛其卷數書録解題亦訛十三卷為十五卷惟玉海所記為得其真矣乾隆四十九年十月恭校上
  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
  總 校 官 陸 費 墀












  春秋經解原序
  龍學孫公蚤從安定胡先生遊在經社中最有聲而尤深于春秋晚患諸儒之鑿彼此佩劒蠧蝕我聖經迺攄其所自得為之傳凡先儒之是者從之非者折衷之義例一定凡目昭然誠後學之指南也而傳者葢寡余曩得之親故間愛其論議之精審而文辭之辨傅也常欲刋行與學者共之而力所不能既來秦郵以為此公之鄉里也近世兩淮如合肥之包孝肅集山陽之徐節孝集皆因其鄉里而易以傳布吾之志遂矣適值大歉朝夕汲汲焉荒政之是營未暇及此越明年嵗稔公私粗給於是樽節浮費鳩工鏤板寘諸郡齋以永其傳其間無解者多不備其經文今謹仍舊弗敢増也嗟乎書之顯晦葢亦有時如公名節著於當時載在信史爛如日星固不待此以為重輕然公平生之所留意今得百有餘年猶未顯行於世余獨寳藏之又適承乏於公之鄉里得以遂夙昔之志則此書之傳疑若有待也紹熙四禩仲春陽羨邵輯序
  孟子曰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春秋之時詩非盡亡也黍離降而為國風則王者之詩亡王者之詩亡則雅不作而天下無政矣春秋所為作也故曰春秋天子之事也孔子沒更秦燔書微言中絶漢興諸儒守専門之學互相疵病至父子有異同之論况餘人乎然自昔通儒達識未有不由此而學也熙寧之初崇儒尊經訓迪多士以謂三傳異同無所考正於六經尤為難知故春秋不列於學官非廢而不用也而士方急于科舉之習遂闕而不講可勝惜哉髙郵中丞孫公先生以其饜餘盡發聖人之藴著為成書以傳後學其微辭妙旨多先儒之所未言者啓其闗鍵使學者得以稽其門叩其户以窺堂奥豈曰小補之哉余得而伏讀之不能釋手聞所未聞多矣而其孫廣伯乃以其書屬予為序以余之淺陋使得掛名經端自托不腐豈不幸矣哉然承命以來于兹有年矣而不敢措筆于其間竊謂先生以宗工鉅儒世所師仰雖片言寸簡皆足以垂世傳後况其成書耶晚學後進妄以蕪辭圬鏝之非惟不足以為重乃退之所謂言之適有累於髙明也故絶意不敢為而廣伯之請益至乃勉為之書其後庶乎如古之附驥尾者後之覽者矜其意而勿誚焉可也龜山楊時序
  綱因讀龜山文編見其為中丞孫先生作春秋解後序竊謂楊公學邃於經今於是書尊信推予若弟子之於其師後學觀此當知所依歸矣敬鋟諸梓以補前之未備云時嘉定丙子仲春上澣郡守新安汪綱書





  春秋經解自序
  春秋者魯國之史孔子老而後成之書也孔子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又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是刪詩書定禮樂在於反魯之年而贊易在於五十之後也春秋止於獲麟而孔子沒於獲麟之後二嵗耳是孔子於未沒之前猶記春秋之事則春秋之於六經最為晚成也孔子於未老之前不作春秋必其老而後作者葢孔子尚壯猶冀當時之君有能感悟而用之者矣奈何周旋天下至於窮老而一丘之地不可得一旅之民不可有孔子之年益老而天下之亂不止至於臣弑其君子弑其父而天子不加誅方伯不致討三綱五常掃地俱盡孔子於是因魯之史以載天子之事二帝三王之法於是乎在春秋之所善王法之所褒也春秋之所惡王法之所棄也至於修身正家理國治天下之道君臣父子兄弟夫婦之法莫不大備故前史云為人臣而不知春秋必蒙首惡之名為人子而不知春秋必陷大逆之罪故學者不可以不務也春秋之作葢以天下無王而孔子以王法正之誅罰褒賞者天子之事也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作傳者既不解孔子所以作春秋之意而杜預何休之徒又妄為之説如杜預之説則曰周徳既衰官失其守諸所記注多違舊章仲尼因魯史策書成文考其真偽而志其典禮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則刋而正之其餘則皆即用舊史若如其説則孔子乃一史官爾春秋既曰作之又徒因其記注即用舊史則聖人何用苟為書也何休之説曰春秋將以黜周王魯孔子為天下無王乃作春秋何得云黜周王魯如經書王正月者大一統也先王人者卑諸侯也不書王戰者以見天下莫之敵也書王而加天者别呉楚之僭偽也春秋尊王如此安得謂之黜周乎作傳者既不解孔子所以作春秋之意而注釋者又妄為之説至今好恠之徒更増引血書端門諸䜟緯之説以解春秋此啖氏所謂宏綱既失萬目從而大去者也故自孔子之沒能深知春秋之所以作與春秋之所存者唯孟子爾孟子曰王者之迹息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孟子之意以謂王者號令尚行於天下而於號令之中有過差失謬則詩人得以規刺而正之至其大亂而王道板蕩號令不行天子名存而已則孔子作春秋以代其賞罰也春秋既成孔子不久而已沒又其書刺譏誅絶多病當時之人不可顯傳於世故門弟子受業春秋者無聞焉其後遂有春秋五傳鄒氏夾氏久已不傳而左傳公穀代興於漢然其祖習傳受傳記不明如習左傳者即託為丘明言與孔子同其好惡又身為國史所載皆得其真然左氏之書然亦失謬此亦黨左氏之言也習公穀者又言孔子經成獨傳子夏公羊髙穀梁赤皆子夏門人若二子同出子夏之門不應傳有同異此亦黨公穀之言也三傳之出既已訛謬諸儒之説不可據依但當取其是而舍其非爾春秋之名説者亦衆如左氏説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又孟子亦曰晉謂之乘楚謂之檮杌魯謂之春秋其實一也是孔子於未作之前已名春秋孔子因之不改也杜預曰史之所記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時故錯綜以為所記卜之名也孝經亦曰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是言春秋可以舉四時杜預之説為得矣三傳之説既未可質其後先但左氏多説事迹而公羊亦存梗槩陸淳以謂斷義即皆不如穀梁之精今以三家之説校其當否而穀梁最為精深且以穀梁為本者其説是非褒貶則雜取三傳及厯代諸儒唐啖趙陸氏之説長者從之其所未聞即以所聞安定先生之説解之云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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