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端宗實錄/二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癸丑朔,世祖與左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韓確及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諸宗親、駙馬、文武百官,啓曰:「臣等前日請納妃再三,未得蒙允,退而思之,義不可中止。今日百官以宗社大計更啓,請須勉從。」傳曰:「不可。」世祖更啓曰:「古者居喪不飮酒、食肉,今則不然;古者諒陰三年不言,今也三年之內,裁決萬務;古者帝王茅茨、土階,今也帝王所居,必令壯麗;古者深衣、大帶,今也從胡服;古者乘車以戰,今也騎馬以戰:此皆不得已因時度宜,從權以爲之也。況謀從衆,則合天心,衆論如是,則天意可知,天意如是,則祖宗在天之心亦可知矣。請從臣等之請。」傳曰:「所啓之意,予悉知之。然不可從也。」世祖更啓曰:「飮酒、食肉比之,此事不可同日而語。今者不得已飮酒、食肉,獨於大事不允,臣等痛憫。且人君一身,實關宗社,矧今自世宗升遐以後,國家連遭厄運,且殿下孤單,不可徒守常經也。」傳曰:「國論旣已如此,終未遂予心也。」
1月2日
[编辑]○甲寅,遣奉常寺尹閔瑗巡審諸山陵。
○兀良哈都萬戶金管婁等來獻土物。
1月3日
[编辑]○乙卯,司憲府啓曰:「以僧覺六無度牒受職,請依法論罪,命勿擧論。臣等以爲,無度牒受職僧人,雖經赦亦徙邊,明有成憲。今若此,則祖宗之法毁矣。」命議于大臣。
○集賢殿副提學金鉤等上書曰:
臣等竊惟,內佛堂之事,前後進言者非一,邪正是非,不復更論。以目前所覩,若痼疾之在膏肓、芒刺之在背,去之不得不急。臣等職叨論思,不能含默。夫佛堂臨壓原廟,朝夕鍾鼓、梵唄之聲,震動神馭,神不妥安,有虧奉先之義。且凶穢之物,昵近宮禁,非惟一時痛憤,恐有後日難測之悔。初,創佛堂,本爲國家求福利,創立未幾,文宗以儲副,連患惡𤺄,幾不能治,世宗彌留,禱祀無效,數歲之內,連遭國恤,又有近日之變,開國以來,未有如此之慘也。向者,術士據陰陽拘忌,語侵宗社,累瀆不已,禍難以來,自以爲驗。至謂:「佛堂不罷,此宮不可更御。」中外聞之,群議洶洶,莫不危懼。術者之言,雖不足信,然語侵宗社,臣子聞之,不能忍置。萬一無驗,誠國家之幸也;如其不虛,豈不爲千萬世宗社臣民之恨乎?以此言之,佛堂之當罷,在廷臣僚,誰曰不可?伏望,殿下斷自宸衷,毋貽後悔。「
命議于大臣。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曰:「永登串牧場馬三百八十三匹,請移放於漆原縣龜山串牧場,以漆原縣監,兼監牧。」又啓曰:「京畿綠楊等諸驛轉運奴婢數少,請令刑曹,刷給亂臣奴婢居驛傍者。」皆從之。
1月4日
[编辑]○丙辰,持平李克堪將本府議啓曰:「李埤、具文信加資,韓終孫超資,夫爵賞,人君重事,不可輕施也。埤等旣無功勞,又無過人才幹,今者擢用,不愜人望,請改正。臣等嘗聞諸道監司,常在本營,今觀文移,果然矣。夫巡訪民隱,使臣之大事,不可常在一處。監司委任方面,朝廷所優待者也,不可譴責。然京中各司提調,皆二品以上,吏曹猶且考其勤慢;諸衛節制使,兵曹亦檢察。請令諸道監司,每季月,開具巡按日數,移文本府及吏曹,以憑考察。」傳曰:「埤等,將大用之人,故熟議而授之,不可改也。諸道監司事,當議于大臣。」克堪更啓曰:「埤,狂妄人也。再經守令,其邑皆邊郡,只任防禦而已,然不能考滿而遞。今雖超資敍用,未可授以方面之重。文信雖久爲武班,終孫稍有射御之才,然皆無識略,其不可授以方面亦審矣。若以爲可大用而超擢,則豈無優於此人者乎?請須改正。」傳曰:「不可從也。」克堪更啓曰:「凡事,皆國論已定,然後臣等得知,以爲已定而不改,臣等痛憫。」命議于大臣。
○舍人元孝然將堂上意啓曰:「領議政、左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韓確、左贊成李思哲、左參贊李季疄等皆以爲:『犯罪僧年老,則勿令還俗,已有成法。今覺六亦老僧也,勿令徙邊爲便。』佛堂事,領議政以爲:『世宗排群議而創建,豈可遽毁之乎?術士之以神前佛後爲非、以神與佛爲非也,恐地神拱揖神佛,而不全於己也。地神拱揖,則神佛可謂靈異矣,雖在宮禁之傍,奚爲不可?集賢殿據此言之,豈儒者之言哉?況更始之初,若以爲不是而改之,則是揚先王之過也,可乎哉?且以佛道爲非,則昭格殿三界之說與夫忌晨齋之類,皆是佛家事也。必盡去之,人其人,火其書,然後去祖宗所爲之事,斯可矣。』麟趾、確、季疄等以爲:『佛氏是非,不必論。佛宇壓在宮禁,甚不可也。且古有難言之變,此輩豈不知乎?今日之請,可從也。但世宗喪制甫過,而遽毁之,不可。』思哲以爲:『古人,以彰君之過,爲非。世宗所爲,不可毁也。』」傳曰:「從領議政之議。」
○世祖與韓確、金銚、朴彭年揀處女于昌德宮,仍習納妃儀。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黃海道白川郡本宮奴文者古未通於亡子妻徐莊,生子,無異禽獸。雖會赦免罪,今欲通奸瀆亂綱常,請徙者古未于平安道、徐莊于咸吉道極邊。」從之。
○議政府據刑曹都官呈啓:「功臣丘史,請以諸司奴婢居外者及亂臣奴婢定給。」從之。
1月5日
[编辑]○丁巳,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直提學李石亨等啓曰:「前日上疏,請毁佛堂,今傳曰:『不可毁也。』臣等思之,術士之言雖不可信,然皆以爲佛堂不可在宮側。常人爲一家一身,尙欲趨利避害,殿下一身,實關宗社,豈可以不足信而不之毁乎?」傳曰:「不可聽也。」緯地等更啓曰:「臣等之請,非爲殿下一身,乃爲宗社國家而言之也。古人以爲:『卜云其吉,終焉允臧。』以此觀之,吉凶禍福之說,古人亦用之矣。請從臣等之言。」傳曰:「不可聽也。然當使大臣知之。」
○大司憲權蹲等上疏曰:
臣等竊聞,崇重耆英,國家之美事;尊禮師儒,帝王之高致。殿下以世孫入學成均也,藝文提學尹祥爲博士,受殿下之禮,殿下所執贄而拜以師禮者,於朝臣,唯祥一人而已。曩以年老辭退于鄕,然聰明不減,氣力尙健。伏望,特加恩數,進秩拜官,令所在監司敦諭起遣,以彰聖朝崇重、師儒之美意。
傳曰:「若等之言,予乃嘉之。」下議政府議之。
1月6日
[编辑]○戊午,掌令柳誠源等上疏曰:
臣等竊惟,佛堂高壓宮城,汚穢之流、梵唄之聲,喧動原廟,及于大內,固已不可。而術士言佛堂不利于國家,其後連遭大故,且生不意之變,術士之言,雖不足信,然旣言之,而適有此等變故,雖臣等亦不能無疑也。因竊惟念,雖一二移御之所,必令術士擇方、諏日者,臣子之於君父,無所不致其謹,使無小悔。況景福宮,子孫萬世之法宮,而術士之言如彼乎?景福旣爲萬世之法宮,則佛堂不可一日而有。伏望,亟命撤去,以副一國臣僚之望,不勝至願。
傳曰:「不可聽也。」持平李克堪啓曰:「臣等之心以爲,處一身,則如此之言,不信可也;以臣子爲君父之心,豈可輕論乎?請須從之。」傳曰:「以此佛堂之故,有如此災變,未可知也。且祖宗所爲,何忍毁之?」克堪曰:「臣等非泥於術數而言。古之人君有小擧動,必擇吉方,又祭其門與道路。今佛堂截主山之脈而臨壓法宮,請以臣等之意,諭政府大臣曰:『今臺諫言:「爲君父之事,雖小必謹,須深思遠慮,然後爲可。」』則大臣恐或省悟矣。」不聽。
○世祖與孝寧大君補、左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韓確、左贊成李思哲、左參贊李季疄、禮曹判書金銚、右承旨朴彭年等揀處女于昌德宮。前者,但世祖與孝寧大君、兩議政見之,至是,亦令贊成、參贊、判書、承旨,皆入見,將欲議定。適內外議駁,未能定焉。內則慈聖王大妃與肅嬪、惠嬪、孝寧夫夫、延昌尉公主、寧陽尉公主曁奉保夫人李氏也。前日皆往焉,先引處女於內,揀之,然後處女出內門外,世祖與議政入而見之。
○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等上書曰:
臣等竊惟,昔程子爲講官,言於上曰:「人主一日之間,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可以涵養氣質而薰陶德性。」時不能用,識者恨之。況今殿下富於春秋,輔養爲急。輔養之道,非徒涉書史、覽古今而已,要使跬步不離正人,乃可以涵養薰陶,成就聖德。請選士大夫,輪日入侍,每日二三人。或講治道,或陳民瘼,或論經傳中格言,或進規警之辭,從容陳說,殿下亦溫辭諮訪,優加採納。君臣之間,自然情意浹洽,下情益通,聖聰益廣,聖德日就。伏惟聖裁。
下議政府議之。議政府啓:「今集賢殿疏意,美矣。然領經筵、知經筵不爲不多,而集賢殿官吏亦皆職帶經筵,何必更選士大夫乎?且日御朝、夕經筵,每於衙日朝參、視事、又聽輪對,則雖欲別接士大夫,固無時也。」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甲士,例於防牌、攝六十,只給月俸,馬及戎器,力不能辦,其數雖多,實爲無用。請增置一番,使番上者少,依科給祿。中軍則屬以義興、忠佐、忠武三司,左軍則龍驤,右軍則虎賁,只屬一司。而三軍近仗之數,未嘗酌量分屬,今疏可行條件以啓。
一,甲士六番元數九千四百五十,今分爲七番,每一番一千三百五十,內京甲士七百五十、兩界甲士各三百,輪流番上,滿四月而遞。正月入番者,二月初九日;五月入番者,六月初九日;九月入番者,十月初九日:始給祿,其科後受職者,勿給祿。一年三都目,護軍去官。
一,銃筒衛五番元數四千,今分爲六番,四朔相遞,一年三都目,從六品去官。
一,防牌三番元數四千五百,今分爲五番,每一番九百,仕多者,副司直去官。
一,攝六十三番元數二千二百五十,今分爲四番,仕多者,副司正去官。
一,近仗三番元數六百,今分爲五番,每一番一百二十,仕多者,副司正去官。
已上防牌、攝六十、近仗,滿六月相遞,一年兩都目,去官;銃筒衛、防牌、攝六十、近仗,依前例給月俸。」從之。
○金亏乙豆哈等還言:「齎書往諭諸種野人,莫不感悅叩頭,願上京謁都統使。嘗見都統使於中國者則皆垂泣。」通事金有禮回自遼東,亦言:「都司王祥言:『遼東人皆言:「首陽君有大將儀貌。」今果拔亂反正。』嘆賞不已。」時,世祖以務農、興學、養兵爲事,期於控弦百萬、威制夷狄,習陣訓兵,倭、野人皆慕悅威德,爭來朝見。
1月7日
[编辑]○己未,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凡人受業然後謂之師,殿下之入學也,尹祥但受師禮而已,豈可謂之師?且祥老耄,難可復用。已令所居邑,月致酒肉,國家待之厚矣。憲府之請,宜不允。」從之。
○執義李塏、掌令柳誠源、持平尹起畎、李克堪等啓:「毁佛堂事,或言或疏,皆未蒙允。臣等退而思之,術士之言雖無驗,臣子爲君父之心,尙且愼之,況其言有驗乎?已往之驗旣如是,則將來之事亦未可知也。」傳曰:「不可從也。」塏等更啓:「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況殿下宗廟社稷之主乎?且今春享大祭,初卜九日,後以聖算元辰,改諏十日。然則陰陽禍福之說,亦非不用也,何獨於臣等之言而不允乎?」傳曰:「若等之言,予悉知之。」塏等曰:「殿下之不忍毁,以祖宗之所爲也;臣等所言,爲宗社生民之計也。以殿下一身之小嫌,比宗社生民之大計,輕重判然矣。若世宗、文宗尙在,見今日憂患,則必亟毁之矣。臣民無祿,世宗、文宗皆已賓天,若使臣等亦且無祿,千萬世之痛憫,可勝道哉?」命議于政府。
1月8日
[编辑]○庚申,世祖與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和義君瓔、桂陽君璔、漢南君𤥽、左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韓確、吏曹判書鄭昌孫、兵曹判書李季甸、禮曹判書金銚、左承旨申叔舟、右承旨朴彭年、左副承旨朴元亨、右副承旨權自愼、同副承旨權擥等,詣昌德宮揀處女,肅嬪、惠嬪亦往見之。娶豐儲倉副使宋玹壽、預原郡事金師禹、前司正權完之女。
○全羅道觀察使金連枝進靑琅玕。
○集賢殿副提學金鈎等上書曰:
臣等近將請罷佛堂事,累瀆天聰,未蒙允許。反復思之,所關者至重,不能已已。佛堂創立之初,術士以拘忌請停者,非一,語皆切害,及遭凶禍,愈論不已。術家禍福之說,固不足信。然國家凡干乘輿擧動、有所興作,不得不用術家之言,擇吉避凶。只如今日春享,十日已定,香祝已降,而拘於術家之言,更卜他日。卜祭日,非大吉凶所關,而謹重如此,何獨於此而不信乎?若曰:「毁先王所創寺,失於薄也。」則爲宗社大計,不爲厚,而不毁佛堂,反爲厚也。殿下若不忍遽撤,則移構他所何如?臣等計出無聊,敢獻此議。伏惟殿下更加再思。
不允。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濟里島牧場則突山萬戶、松島牧場則內禮萬戶所管之地,請兼任監牧。」從之。
1月9日
[编辑]○辛酉,日暈。
○執義李塏、持平尹起畝[尹起畎]、李克堪等啓曰:「前日請毁佛堂,未得蒙允。臣等以爲,凡有家者,尙從陰陽拘忌術士、巫覡之言。況景福宮,祖宗千萬世之法宮,豈可聞不利之言而忍不毁之乎?若以臣等之言爲未信,則當議于政府與六曹,以至百僚庶司。皆以爲非,則臣等當待罪;若以爲是,則須從公論速毁之。」傳曰:「不可聽也。」塏等曰:「詮聞大臣以術士之言爲不足信,然國家非廢陰陽之說,信用者頗多,獨至佛堂,不信禁忌,可乎?」亦不聽。塏等曰:「術士之言雖不足信,豈可聞不利君父之言,而忍置之,以試將來之驗乎?百僚之中,雖有欲言者,無言責者,則不得言也。請以臣等之言,廣詢百僚。」亦不聽。
○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直提學李石亨等啓曰:「前日請毁佛堂,上敎以爲,勿復言之。凡臣子啓達之言,是則以爲是,非則以爲非,可也。徒以爲勿復言之,則臣等恐言路自此而塞矣。」傳曰:「不可聽也。」緯地等更啓曰:「臣等非更請毁佛堂也。上以爲勿復言之,故臣等恐塞言路而有是請也。今曰不可聽也,未知,何事以爲不可聽乎?」傳曰:「予所謂勿復言之者,佛堂也,非他也。」緯地曰:「雖佛堂事以爲勿復言之,亦甚不可也。佛堂之事,今日以爲勿復言之,則後日有言他事者,亦必以爲勿復言之,豈可乎哉?請殿下毋復有是言也。」傳曰:「可聽之事,則予當聽之。」緯地曰:「今聞上敎,臣等甚喜。佛堂事,最可聽之事也。請須允從。」傳曰:「不可聽也。」
○左司諫成三問等上疏曰:
臣等竊惟,佛堂之不可不毁者,有三焉。夫陰陽、風水有國之所不廢,則其說在所取焉。今議者目謂術者之說而不以爲意,豈不謬哉?今有人子於此,巫覡至爲無稽,而言某事不利於父母,則孝子、仁人未嘗不曲爲之祈壤者,誠以心有所不忍,無所不用其極也。由是言之,事有關於宗社,而不爲之動心,其可乎哉?此不可不毁者一也。今緇戎所居,臨壓淸廟,溲旋之處,反高於紫闥,梵唄之聲,日夕喧鬧御所,聖上豈不厭聞哉?若或不厭,則後日之弊,深可慮也。此不可不毁者二也。昔新羅、高麗皆有內佛堂,致有後世口不可道之事,以其不謹於初也。豈非今日之殷鑑而所當預慮者乎?此不可不毁者三也。前後言者非一,而殿下不從,大臣不以爲意。伏望殿下留意,亟命撤去。
不允。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納妃儀注內,王妃受百官賀,其禮如賀正至儀;殿下會百官,其禮如正至會儀;王妃受外命婦朝會,其禮如正至朝會儀。今納妃後王妃受百官賀及受外命婦朝,則依儀注;殿下會百官及王妃會外命婦之禮,則宜姑停之。」從之。
○日本國對馬島宗右馬助盛直遣使,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冊妃後諸道望前後進上,考前例封進。」從之。
1月10日
[编辑]○壬戌,日暈有珥。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
○千秋使趙憐先報皇太子薨逝,遣通事金有禮齎火者親喪咨文,如遼東,探問皇太子薨逝日時及擧哀服喪與否。
○世祖與孝寧大君補、永膺大君琰、和義君瓔、桂陽君璔、漢南君𤥽、左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韓確、吏曹判書鄭昌孫、兵曹判書李季甸、禮曹判書金銚、左承旨申叔舟、右承旨朴彭年等,會于賓廳,議啓以宋玹壽女爲妃、金師禹、權完女爲媵。
1月11日
[编辑]○癸亥,大司憲權蹲、執義李塏、持平李克堪等啓曰:「佛堂事,臣等或以言、或以疏,請之者非一,非徒臣等,司諫院、集賢殿亦皆請之,上皆不允。術士之言,雖未可盡信,然國家非盡廢而不用也。年前移御,亦因術者之言也。況景福宮,子孫萬世之法宮,豈可聞如是之言而不毁之乎?今以臣等之言,廣詢百寮,則誰敢有異議?請從公論。」傳曰:「不可聽也。」蹲等更請,不允。
○正言崔善復將本院議啓曰:「術者皆以佛堂爲不祥。儻使佛堂有益於國,尙且速毁,況無益而復有不祥之說乎?請須聽納。」傳曰:「不可聽也。」善復曰:「上之不忍毁也,專以祖宗所建也。然古人云:『如其非道,何待三年?』世宗初建佛堂時,政府、六曹、下至太學生等,皆上疏請停,世宗排群議而創立,專爲國家求福利也。其後變故相仍,世宗雖在,必令撤去。」竟不從。
○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直提學李石亨等啓曰:「前日將佛堂撤去事,再三啓請,皆不允。上之不允與臣等之固請,皆是國家大事也。請謀諸衆以採可否。衆論同,則是乃天意也。」傳曰:「予已悉若等之意。」
○大司憲權蹲等上疏曰:
請撤去佛堂,屢瀆天聰,未蒙兪允,不勝憤鬱。事關宗社,不敢緘默。竊念,事有輕重、緩急之殊,於所當重者而以爲輕,所當急者而以爲緩,則人情不順而天意不協矣。術者禍福之說,有言及乘輿者,在臣子切迫之心,固不可以誕妄而忽之也。或以爲佛堂先王所創,所不忍輕撤,臣等未知佛堂與君父之身,孰輕孰重,孰緩孰急。且世宗、文宗在天之靈,亦必不以佛堂爲重,而輕殿下之身也。殿下一身,宗社之所托、神人之所依,術者之說,雖不可盡信,亦不可以殿下之身,而試其將來不可測之禍福。念至於此,不覺氣塞。人心所同,卽天意所在。今萬口一辭,以爲不可,而大臣不以爲意,殿下亦不快斷,恐非宗社生民之福也。伏望,亟命撤去,以慰祖宗之靈,以答臣民之望。臣等區區之心,天日照臨。
命議于大臣。
1月12日
[编辑]○甲子,日暈有珥。
○具冕服,御勤政門,遣孝寧大君補、戶曹判書趙惠納采于豐儲倉副使宋玹壽之第。納采儀:
宗親、百官及使者俱集朝堂,各具朝服。奉禮郞奉敎書,置於案;殿下陞座。宗親及文武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使者以下入就位。〈位在殿中道東。〉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以下四拜、興、平身。傳敎官〈承旨。〉進當座前,俯伏跪,請傳敎,由東門出。內直別監〈二人,公服。〉對擧敎書案,從之。傳敎官降詣使者東北,西向立;別監擧案,立於傳敎官之南,小退西向。傳敎官稱有敎,使者以下跪。傳敎官宣敎曰:「聘某官某女爲王妃,命卿等行納采禮。」宣訖,使者以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別監以敎書案,進傳敎官前;傳敎官取敎書函,授正使;正使進,北向跪受;擧案者二人對擧,進正使之左,跪;正使置敎書函於案;擧案者對擧,退立於使者之後。傳敎官還侍位,使者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使者,由東門出,擧案者前行使者,以敎書函置于綵輿,細仗鼓吹前導,〈鼓吹備而不作,後倣此。〉次敎書輿,次使者以下隨行。宗親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啓禮畢。
○妃氏第納采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使者次於妃氏大門外道東,南向;布幕於使者次之北。其日,使者至,掌次者迎入次,〈凡賓主及行事者,皆公服。後同。〉敎書陳於幕次內。謁者〈參外。後同。〉引使者,立於大門外之東,西向北上,〈副使差退。後倣此。〉擧案者立於使者之南小退,掌畜者〈上林園官。〉執鴈〈用生雁,左首,以生色繒交絡之。〉又在其南,俱西向。主人立於大門內之西,東向;儐者〈參外。後倣此。〉立於主人之右,北向。受命出,立於門西,東向曰:「敢請事。」正使曰:「某奉敎納采。」儐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女若如人,旣蒙敎訪,臣某不敢辭。」儐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於大門外之西,東向。小頃,北向四拜,使者不答拜。謁者引使者入門而右,擧案者及執雁者從入,主人入門而左。使者陞自東階,至堂中;正使南向立;副使立於正使東南;擧案者及執雁者在副使東南,俱西向。主人就庭中,北向四拜;擧案者以案進副使前;副使取敎書,進授正使,退復位。正使受敎書,稱有敎,主人跪,正使宣敎書,訖,主人俯伏、興、四拜,陞自西階,進正使前,北向跪。正使以敎書授主人,主人受敎書,退以授左右,仍北向跪。執雁者以雁進副使前;副使取雁進授正使,退復位;正使受雁,以授主人;主人受雁,退以授左右,北向立。擧箋函者進立於主人之後,小西;儐者取箋函,以授主人;主人受函,進跪授正使;正使以授副使;副使進受,以授擧案者;主人降復位四拜。謁者引使者出,奉箋函者先行,主人退立於庭西鞠躬,箋函過則平身。使者立於中門內之東,西向;儐者進受命出請事。正使曰:「禮畢。」儐者入告主人曰:「某公奉敎,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禮,請禮從者。」儐者出告,正使曰:「某旣得將事,敢辭。」儐者入告,主人曰:「先人之禮,敢告以請。」儐者出告,正使曰:「某辭不得命,敢不從?」儐者入告,主人出迎,使者揖讓以入。〈箋函置於幕內。後倣此。〉至內門外堂,乃以酒饍禮之,奉帛以勞。〈帛用土物,各不過二匹。〉使者出大門外之東,西向立;主人出門西,東向,四拜而送,入告于祠堂。使者遂行,擧案者以箋函置於綵輿,先行至勤政殿道東,北向立;傳敎官詣使者東北,西向立;使者以下跪。正使復命曰:「奉敎納采禮畢。」以箋函授傳敎官,訖四拜。傳敎官啓聞,使者退。
其敎文曰:
敎某官姓名。王若曰,渾元資始,肇經人倫,爰及夫婦,以奉社稷、宗廟。謀于卿相,咸以爲宜,率由舊典,今使某官某、某官某,以禮納采。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答文曰:
主上殿下嘉命,訪昏陋族,備數採擇。臣之女未閑敎訓,衣履若如人。恭承舊章,肅奉典敎。
納徵、告期、奉迎敎文、答文式同。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謹按《杜氏通典》,漢惠帝納后,聘黃金二萬斤、馬十二匹。請依此,妃氏第,賜綿布六百匹、米三百石、黃豆一百石;兩媵氏第,各賜綿布、正布各一百五十匹、米豆各一百五十石。」
從之。
○兵曹據全羅、忠淸、慶尙道都體察使啓本啓:「南海縣望雲山、城峴兩烽火,竝皆不緊,請罷之。其軍人移屬于城峴防護所。」從之。
1月13日
[编辑]○乙丑,日珥。
○上食于景禧殿。
○追贈都節制使朴好問議政府右贊成。
○兀良哈指揮僉事忽失塔阿哈等來獻土物。
1月14日
[编辑]○丙寅,日暈有珥。
○加星原尉李正寧崇德大夫,金世敏知敦寧府事,延慶知中樞院事,李思任判漢城府事,宋玹壽同知敦寧府事、礪良君,趙憐、權克和中樞院副使,鄭發漢城府尹,宋復元僉知中樞院事,柳規司憲執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納妃時,令大小臣民借吉三日。」從之。
○兀良哈副司正金速時古等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甲士、別侍衛家貧無奴婢者,已令所在邑刷給隱丁及數外日守,以爲助丁。然無定數,有多寡不均之弊,請勿論同異居,限三丁定給。」從之。
1月15日
[编辑]○丁卯,左承旨申叔舟自義禁府來啓曰:「臣今日往鞠鄭孝全等事,元告金孝孫所言與金有德所言有異。故更問孝孫,孝孫大呼曰:『不問大賊而反問先告者,何也?且承傳推劾而漏洩公事,何也?』臣等問其爲誰,答曰:『承旨常使人於族姪鄭自濟,通之。』臣請避嫌。」傳曰:「毋嫌。」義禁府堂上金世敏、朴仲林、盧叔仝、委官李季甸、刑曹判書李邊等亦啓曰:「孝孫雖指言承旨,然不問大賊而反鞫先告,二三駙馬與焉,而亦皆不鞫,此等語又涉於臣等。請命他人鞫之。」持平李克堪、正言李繼孫等啓曰:「金孝孫亦言:『臺省,何不可否於其間,而但署文案乎?』臣等亦請避嫌。」命都承旨崔恒、左副承旨朴元亨入內議之。傳曰:「當議于大臣。」
○檢詳金之慶將堂上議啓曰:「諸道貢物,有當減者,有限年蠲減者。請令副知通禮門事李堰、戶曹正郞田秱生、書雲副正朴壽彌,據貢案改詳定。」從之。時,世祖留心革弊減諸道貢物,而平安、黃海道則全除,節國用以阜民。
○議政府據禮曹呈及吏曹關啓曰:「忠勳司,乃大君及府院君衙門,不宜從祿官爲參外衙門。請依駙馬府例,陞號爲忠勳府,依中樞院例,置經歷、都事各一。」從之。
1月16日
[编辑]○戊辰,命金世敏、李季甸、李邊、朴仲林、盧叔仝、柳誠源、李克堪、李繼孫等毋避嫌。世敏等更啓曰:「金孝孫言:『承旨漏洩公事。』且言:『有一二駙馬辭連,而不鞫。』此不可不推,推之不可使臣等也。請移他司。」傳曰:「毋嫌。」申叔舟啓曰:「直擧臣名,靦然推鞫,心實未安。」傳曰:「當使大臣知之。」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天文、風水學參上員,二十餘人,但以注簿、判官各一遞兒,每年一都目受職。故多年沈滯,實爲可矜。請兩都目敍用,以廣陞轉之路。」從之。
○斡朶里萬戶童阿下等十人來獻土物。
1月17日
[编辑]○己巳,諭諸道觀察使及開城府留守曰:「前年失農,救荒諸事,盡心措置,毋致踈虞。予將遣人審視。」
○舍人元孝然將堂上議啓曰:「左承旨申叔舟宜勿避嫌。」從之。
1月18日
[编辑]○庚午,納徵于礪良君宋玹壽之第。敎曰:
卿之女,孝友恭儉,宜奉宗廟,永承天祚。以玄纁〈玄六纁四。〉乘馬,以章典禮。
答書曰:
主上殿下嘉命,使者某,重宣中敎。降昏卑陋,崇以上卿,寵以豐禮,恭承舊章,肅奉典敎。
其儀與納采同。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舊法,兵曹當直堂上官不時發郞官及鎭撫捕盜。然其軍士成群巡行,故賊人望見隱避,無由捕獲,都城內外恣行無忌。請自今監巡節制使,以更籤分授捕盜軍士,發遣巡綽官,收籤納于兵曹,以憑檢察。兵曹亦時遣郞官、鎭撫摘姦。」從之。
○議政府據咸吉道都節制使啓本及兵曹呈啓:「慶興撫夷堡失火,延繞公私廨舍殆盡。請令農民入保,本道觀察使用傍近諸邑居民,量功抄定,及二月改造。」從之。
1月19日
[编辑]○辛未,遣使告期于礪良君宋玹壽之第。敎曰:
謀于卿相,稽于卜筮,罔有不臧吉日,維某月某甲子可迎。率遵典禮,今使某官某,以禮告期。
答書曰:
主上殿下嘉命,使者某,重宣中敎,以某月某甲子吉日告期。臣恭承舊章,肅奉典敎。
其儀如納采。
○禮曹啓:「奉迎王妃日侍衛族親,及兩媵氏詣王妃第時侍衛族親,請限同、異姓緦麻親。」從之。
○全羅道觀察使啓:「道內羅州人李原、古阜郡恭人林氏、同福縣安人尹氏皆年過百歲,各給米十石。」
○兵曹據忠勳府關啓:「義安大君嫡孫李穰被誅,以次子判敦寧府事李澄嫡子行司正李義敬爲嫡長;忠武公趙英武嫡孫趙完圭安置,以弟前副司正趙完珠爲嫡長;卒領中樞李順蒙嫡室無後,妾長子石杖犯罪物故,以次子鐵杖屬于忠義衛奉祀。」從之。
1月21日
[编辑]○癸酉,司諫院啓曰:「嘉禮時借吉三日事,禮曹已移文。今聞大臣議短喪,臣等以爲,嘉禮出於不得已,若遂從吉,不可也。請審處之。」傳曰:「知之。」
○命議政府、六曹、承政院議納妃後從吉與否。左議政鄭麟趾、左贊成李思哲、左參贊李季疄、戶曹判書趙惠、禮曹判書金銚、工曹判書朴仲林、禮曹參判鄭陟、戶曹參判盧叔仝、禮曹參議魚孝瞻、戶曹參議洪元用、刑曹參議金淳、右承旨朴彭年等以爲:「不可短喪。納妃後,宜反素服。」兵判曹書李季甸、吏曹判書鄭昌孫、刑曹判書李邊、兵曹參判朴仲孫、刑曹參判李仁孫、吏曹參判申碩祖、工曹參議李補丁、吏曹參議安崇孝、都承旨崔恒、左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權自愼、同副承旨權擥等以爲:「納妃後,宜從權卽吉。」各執所見,論議紛然。世祖使之各言其志。魚孝瞻以爲:「從吉事,非惟不當議,抑亦不必論也。殿下今方幼沖,若勉從短喪之制,則後日終身之恨,可勝言哉?且若有天子之命與先王遺敎,則可矣。今無天子、先王之命,而臣子請短君父之喪,非唯口不可道,抑亦不忍於心也。納妃,以宗社大計,不得已而爲之;短喪,有何不得已之事,而又强爲之乎?如是,則失禮之中又失禮焉。納妃事,小節耳,三年之喪,古今天下不易之大法。豈以納妃之故,又壞大法乎?」因言曰:「吾等之意,不可以口舌盡。故詳書以來。」遂進于世祖。其辭曰:
禮曹判書臣金銚、參判臣鄭陟、參議臣魚孝瞻等,今以短喪之說,揆之天理,酌乎人情,反覆思之,無一可者。請條列而解之。
一,或曰:「今旣喪中納妃,已不是服喪,其實亡矣,卽脫喪服可也。」是不然也。孔子曰:「孝子之喪親也,服美不安,聞樂不樂,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釋之者曰:「不安美飾,故服衰麻;聞聲樂不以爲樂,心不在於聽樂;食美味不以爲甘,故不食、不飮酒、食肉。」答宰我之問則曰:「食夫稻、衣夫錦,於汝安乎?君子之居喪,食旨不甘,聞樂不樂,居處不安,故不爲也。今汝安則爲之。」孟子答滕世子之問曰:「諸侯之禮,未之學也。雖然吾嘗聞之,三年之喪、齋疏之服、饘粥之食,自天子達於庶人,三代共之。」朱子釋之曰:「孟子答滕文公喪禮:『齋疏之服、饘粥之食,自天子達於庶人。』這二項,便是大原大本。自盡其心,喪禮之大本也;三年齋蔬、饘粥,喪禮之大經也。」由是觀之,服衰麻、不聽樂、不飮酒、食肉、終三年之制,是五者,實喪禮之大經也。然有疾,則飮酒、食肉;七十,唯衰麻在身,飮酒肉食處於內,此皆疑其死,而以權制者也。然其衰服與三年之制,則必存而不除,其禮之重可知。然則豈可以服衰麻、不聽樂、終三年爲無實之虛文耶?後世,諒陰旣不得行,雖在衰絰之中,飮酒、食肉,不得不爾,是亦從權而爲之者也。況我殿下天性仁孝,雖在幼沖之年,悲哀之心、痛疾之意,出於至情。群臣以先王遺敎,請進肉膳,則悲不自勝,至於心噎不能言。每謁陵寢,行上食之禮,魂殿則朔望四時享祀不怠。是乃殿下喪三年自盡之心也。今納妃之事,勢不得已,是亦權也。安可遽以爲嫌、欲盡掃喪制也?況此擧,本非出於宸衷也,蓋大臣以宮壼久曠甚孤危,近日逆亂之謀,未必不起於此,且繼嗣不可不早,請納妃,以資內助。殿下固拒不從,於是政府、六曹、宗親、駙馬、功臣、文武百官上疏,累日固請,殿下迫於群情,不得已勉從之。是豈殿下之本心乎?旣以宗社大計,用變禮以請之,又從而謂爲無實、盡廢喪制,則是失禮之中又失禮焉。殿下豈能免萬世之譏乎?殿下固不忍於先王,而臣等非特不忍於先王,亦不忍以不美之名加於殿下也。且告朔諸侯,所以稟命於君,親禮之大者,而魯不視朔,則禮之大體已亡,餼羊特虛器爾。其爲無實,孰甚於此?然而夫子惜之者,欲因此一節以復其大體。今因此納妃一節,倂去其大體,聞樂而樂,衣錦而安,則是忘先王也。臣等未知其可也。
一,或曰:「今若不從吉,終未免喪婚之名,不若遂除喪之爲愈也。」是不然也。昔魯僖公薨,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廟,躋僖公。劉氏曰:「大事于太廟,則已除喪矣。」冬,公子遂如齊納幣。《胡傳》曰:「其書納幣者,喪未終而圖婚也。」王氏釋之曰:「喪雖二十五月大祥,然中月而禫,必二十七月始爲終制。此書冬,則納幣在十月。是僖公之薨甫及二十三月,殺哀而圖婚,失禮甚矣。」程氏曰:「納幣在喪中,與喪婚同也。」以此觀之,文公已除喪而納幣,又娶在三年之外矣,猶以納幣在三年之內,《春秋》譏之。今殿下已行納幣之禮,縱使除喪,喪中嘉禮之名,必不免矣。其欲以此窺免,不亦踈乎?今莫若以迫於時勢不得已從衆議之意,直書不隱,下敎群臣,使中外臣民,共知此擧非出於殿下之本心,使後之人,亦知殿下不幸而處變禮,則所謂觀過知仁也。
一,或曰:「納妃,將以爲繼嗣也,若不除喪,則當製進王妃喪服,若進喪服,則殿下出處廬次,是可慮也。」蓋是擧,雖曰爲繼嗣,然爲孤危之意,實重。今旣納妃以掌內政,宮中已不至於空踈矣。況數月之間,繼嗣之有無,固難必也,而遂廢君父大喪,使我殿下得短喪之名於千百載之下,其可乎哉?且昭憲王后之喪,世宗大王命大臣等議喪制,皆請行易月之制,世宗從之。翼日傳敎集賢殿曰:「昨日議定喪制,然更思之,心猶未安。其考古制,更議以聞。」於是,遂定爲三年之喪,以爲我朝鮮億萬世常行不易之典禮。猶慮其以死傷生也,許於卒哭後皆令飮酒、食肉。若如或說,則衰服與三年,亦是無實之糟粕,未聞世宗以爲無實而倂去之也。若曰:「禮有飮酒、食肉之文。納妃,非飮酒、肉食之比。」則是亦有說。《禮記》曰:「練而食菜果,祥而食肉。始食肉者,先食乾肉;始飮酒者,先飮醴酒。」《家禮》《大祥章》亦曰:「始飮酒、食肉而復寢。」是則制禮聖賢固不以飮酒、食肉爲不關於喪制而輕論之也。況禮有飮酒、食肉之文者,爲病者與老者也,而病者猶且疾止,復初。今之群臣,果皆老且病者歟?納妃之擧,亦出於殿下之本心歟?何獨於今日而以爲無實?上無先王之敎,又無殿下之命,欲亟脫君父之喪、毁祖宗萬世之典禮乎?況我文宗之喪纔隔數月,其忍經脫乎?若曰今雖短喪,後世必復三年之制,則昔魯莊公之喪,旣葬,絰不入庫門,士大夫旣卒哭,絰不入,喪紀浸廢。文公、宣公亦莫之行,自後遂不行三年之喪。短喪之說,下愚且恥言之,宰我尙有期可已矣之問。以今盛朝而一廢不行,則後世必以今日藉口,而三年之制遂亡矣,非細故也。
一,今欲除喪,必告宗廟與景禧殿矣。然則以何名爲辭?謂爲易月之制乎?謂爲期年之制乎?謂終三年之喪乎?且納妃,旣有不得已之故;短喪,有何不得已之故乎?名不正、言不順,則亦不可以交於神明。世宗、文宗在天之靈,肯謂吾子孫誠有不得已之故,壞予所定之禮,脫予三年之喪乎?且中朝使臣出來,則昔以素服待之,而今用吉服必矣。是則我國短喪之失,暴於天下矣。且祥、禫二祭及祔廟節次,何以爲之乎?若行二祭,則旣已除喪矣,若不行二祭,則神主不可不祔於宗廟。若祔於宗廟,將謂三年之制已終乎?今欲不恤人言,勿論是非,徑情而直行,則已矣。如欲論其是非,求合乎天理人情之至者,則今日短喪之擧,恐非所以訓後世也。
鄭麟趾亦曰:「短喪有四不可:壞先王之法,一也;累乎上德,一也;當時大臣得罪於後世,一也;下民無所取則,一也。吾等之言,非無稽之言,皆孔、孟之所言。短喪之說,今日俗儒偏見之說也。」朴彭年繼之曰:「朝廷於三年內從權納妃,以上孤危,慮恐宦寺生變也。今日納妃終制後御內殿,則旣不失臣子從權請之之意,殿下亦不廢先王之制矣。」李季甸、鄭昌孫等以爲:「古今天下喪中飮酒、食肉者,容或有之;喪中納妃,經傳所無。今旣已納妃,納妃之日,喪制已毁,權而從吉爲便。納妃後又返喪服,則吉凶混淆,無時而可矣。且初請納妃,爲國無儲副也。旣已請之,而又從喪制,則前日請之之意掃地矣。」李邊亦曰:「借吉後,又從喪制,則宮中節次,何以處之?臣非不知短喪之爲不可也,事勢若此,故爲此不得已之言也。」世祖以爲:「二議皆是。然納妃後反喪服,不可御內殿,御內殿,則從吉然後可也。是誠國論之難斷者也。然二者之中,寧失於厚。且大祥纔隔數月,同牢後宜當別處,以終喪制。」因以借吉爲定。
1月22日
[编辑]○甲戌,御勤政門,遣孝寧大君補、戶曹判書趙惠,冊封宋氏爲王妃。禮訖,命都承旨崔恒詣勤政殿南庭,以兩媵氏官敎,授宗簿判事宋翠、濟用判事李衍基以遣。冊妃儀與納采儀同。妃受冊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使者次及布幕如初,設尙宮以下次於內門外之東,西向。其日,奉禮郞設使者位於大門外之東,西向北上;擧敎命、冊、寶案者,在南西向;主人位於大門外之西,東向。又拜位於門南,北向;設使者以下及主人位於中門外,亦如之;〈惟不設拜位。〉設同判內侍位於中門外主人之南;擧敎命、冊、寶、奉儀仗內侍,在南俱東向。內侍先置案三於內門外近限;主人設妃受冊位於堂庭中,北向。使者至大門外,掌次者迎入次,〈凡賓主及行事者,皆朝服,內侍常服。〉六尙以下先詣入次。敎命、冊、寶陳於幕內;〈其命服,使者授同判內侍先進。〉司僕寺尹進輦於幕南;慶昌府帥其屬,陳妃儀仗於輦前左右;六尙以下入內門序立,北向東上。謁者引使者以下,出次就位;主人出立於大門內之西,東向。儐者進受命出門西,東向曰:「敢請事。」;正使曰:「某奉敎授王妃備物典冊。」儐者入告,遂引主人,出迎於大門外之西,東向。少頃,就拜位四拜,使者不答拜。謁者引使者入門而右,擧敎命冊寶案者從入,主人入門而左,至中門外各就位。擧敎命、冊、寶案者,以次進副使前;副使取敎命、冊函、寶綬〈擧案者皆退。〉進授正使,訖,退復位。同判內侍進正使前,東向跪;正使以敎命、冊函、寶綬,跪授同判內侍;同判內侍捧詣內門外,〈內侍助擧。〉跪置於案,俯伏、興、退。又內侍捧儀仗,詣內門外,北向立;王妃具翟衣加首飾,傅姆贊出;尙宮導妃降自西階,就受冊位。尙宮跪取敎命、冊函,〈女官助擧。〉尙服跪取寶綬,俱興,進立於王妃之右,西向。尙寢帥其屬,傳奉儀仗,陳於敎命、冊寶之後,俱北上;諸應侍衛者,侍衛如式。尙儀俯伏,啓請四拜,王妃四拜。尙宮稱有敎,尙儀俯伏跪,啓請跪,王妃跪。尙宮開函宣冊,〈臨時設案。〉訖,以冊還置於函。尙儀俯伏跪,啓請俯伏、興、四拜,王妃俯伏、興、四拜。尙宮奉敎命及冊函,西向跪,以次授王妃;王妃跪受,以授典言。〈女官助擧。〉尙服奉寶綬,西向跪,授王妃;王妃受,以授司記。尙儀俯伏跪,啓請俯伏、興、四拜;王妃俯伏、興、四拜。訖,尙寢帥其屬,設王妃座於堂上北壁,南向;設敎命、冊、寶案於座前近東,北上。尙儀俯伏跪,啓請陞座;尙宮導王妃,陞自中階,陞座。繖扇侍衛如常儀。〈女官擎執。〉典言司記置敎命、冊、寶於案;內侍陳儀仗於庭之東西;典贊就東階下,西向立;六尙以下俱降立於庭,重行北向東上。典贊唱四拜,六尙以下四拜。訖,諸應侍衛者,俱還侍立。尙儀進當座前,俯伏啓禮畢,俯伏、興、退。王妃降座,尙宮導引入內。
其玉冊文:
王若曰,乾坤合德,生成萬物,王者法天,必立元妃,所以奉宗統而基風化也。予以沖末,嗣守丕基,敬戒相成,當資內助。是用博採茂族,旁求懿德。咨爾宋氏,性稟溫柔,德著幽閑,固宜正位中壼、母臨一國。今遣使孝寧大君補、副使正憲大夫、戶曹判書趙惠授玉冊、寶章,以爲王妃。於戲!合體同歡,以承宗廟,關雎之化,螽斯之慶,皆自今日始,可不愼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其敎命:
王若曰,自古帝王之爲天下國家也,必先立配,所以基萬福之源也。咨爾宋氏,生於茂族,有淑德令姿,宜主宮闈,恭承宗廟。今遣某官,備禮冊爲王妃,其祗服恩命,用敬內治,以丕衍無窮之基。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媵氏受爵命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使者次及官敎入安幕於媵氏第大門外道東,南向。其日,吏曹設官敎樓子於勤政門外;設官敎函於勤政殿庭〈有案。〉本第設受命位於堂庭中,北向。使者及擧函者具公服入就殿庭,近侍〈承旨。〉取官敎函,立授使者,使者跪受,以授擧函者。出勤政門,置於樓子,出光化門。近仗二人前導,次樓子,次使者以下乘馬。至媵氏第大門外,掌次者迎入次,擧函者以官敎函入安於幕〈有案。〉,內侍權置案於中門外近限。侍女引媵氏就受命位,謁者引使者立於中門外,擧官敎者立於使者西南,俱西向。內侍進使者前,東向,受官敎函,跪,置於案,退;侍女跪取官敎函,興,進立於受命位之東。又侍女一人在南,俱西向立,稱有敎。媵氏四拜,訖,跪。侍女取官敎宣,訖,媵氏又四拜,訖,還內。初官敎函入,少頃,使者以下就次,更衣退。
媵氏詣妃氏第儀:
奉迎王妃前一日,忠扈衛設媵氏次於妃氏中門外之東,西向。其日媵氏出自本第,乘轎詣妃氏第入次。侍女及內侍,侍從如常,俟王妃乘輦,依班次,侍衛如式。
○傳旨戶曹曰:
閔伸仁川家及金晶家賜行知內侍府事尹奇,尹渭家賜行司𥔰局史崔璨,李澄玉家賜行𥔰史曺熙,李命敏家賜行同僉內侍府事文漢,朴夏家賜行內侍府右承直文仲善,安莫同家賜內侍府右承直金從直,皇甫錫家賜行同僉內侍府事吉惟善。
1月23日
[编辑]○乙亥,世祖詣闕,與承旨等更議納妃後從吉與否。崔恒、朴元亨、權自愼、權擥等以爲:「旣已從權納妃,便宜卽吉。」朴彭年以爲:「不可權短喪制。」世祖詰之,彭年終不變。世祖曰:「不從吉而喪中納妃,斷不可爲。」
○傳旨禮曹曰:
納妃事,迫於臣僚之請。然猶未安,其停之。
○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直提學李石亨等啓曰:「百官初請納妃,非不知爲未安也,出於不得已耳,上之勉從,亦不得已也。今遽停之,是前日臣等之請、殿下之勉從,似非不得已,甚不可也。且《春秋》責其圖婚,今旣納采、納徵、告期,雖不納妃,豈有異乎?況已冊妃而爲國母,豈可一日在於閭閻乎?」傳曰:「不可聽也。」緯地更啓曰:「上敎雖如是,已告于宗廟、社稷、景禧殿矣。今若停之,以何辭而又告于神明乎?請召大臣熟議之。」不聽。緯地等上書曰:
親喪固所自盡也。然有疾病,飮酒、食肉;七十,惟衰麻在身。士庶軀命雖微,猶不欲傷生而爲此權制,況人主一身,宗社臣民之主,所係至重,如遇事變之有甚於人之老疾者,則其不得已變通,當有大於此者。恭惟,殿下幼沖嗣位,上無母后之保護,朝夕左右止有宦寺而禁掖孤單。故宗戚臣僚爲宗社大計,不得已而請立中宮;殿下未安於心,反復固拒,迫於衆議,累日乃許。納采、納徵、告期、冊禮,皆權時借吉,大禮已成。今乃猶以爲未安,命停奉迎,臣等竊惟,殿下旣爲宗社大計,勉從群臣之請,爲此不得已之擧,豈可徒以未安於心,而忽其宗社之大計乎?今國家之勢,有甚於人之老病,而殿下一身,非區區士庶之比,則何不少抑聖情,姑從衰麻在身之權制乎?況今已告宗廟、社稷,義不可中沮。且中宮名位已正,供奉儀衛,悉同禁中。雖停奉迎之禮,庸有間乎?今若中止,則事之難處者甚多。伏望,殿下勿疑卽決,以副臣民之望。
留中不下。
○世祖啓曰:「上方幼沖,凡國家庶務,皆令政府擬議以啓。今卽吉與否,朝議未定,臺諫先事億啓,有違大體,請鞫之。」遂下臺諫官吏于義禁府。且曰:「成三問當百官請納妃時,據經爭議,至納采、告期,竝皆隨班。及議從吉,復駁議,謀欲釣名,前後反覆。其收告身鞫之。」
○宗親、駙馬、議政府、六曹堂上會賓廳,議復請納妃事。世祖以爲:「納妃,何必復議?但議納妃後從吉與停納妃耳。」遂歷問之,僉曰:「旣以宗社大計而請之,且冊禮已成,不可中止。」獨禮曹參議魚孝瞻以爲:「納妃後不可從吉。」世祖反復曉諭,孝瞻對曰:「小人愚直,不能變其素心。請採衆議。」世祖啓曰:「上勉從百官之請。旣已告期冊封,何遽停之乎?臣等缺望。」傳曰:「予初勉强從之。然更思之,未安於心,又有言之者。」世祖更請曰:「以一成三問之言遽停大事,可乎?凡朝廷之事,皆不能從古制。如守陵官代殿下衰絰三年,亦非古制也。況二十七日而除喪,中朝權制也。請從權制納妃、卽吉。」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王妃奉迎時,請令公主、翁主、宗親、文武官一品以上夫人侍衛。」從之。
1月24日
[编辑]○丙子,集賢殿副提學金鈎、河緯地等啓曰:「臺諫以言事自任,言雖不中,固宜優容。今若以言事逮獄,恐塞言路。」命議大臣。
○遣孝寧大君補、戶曹判書趙惠奉迎王妃宋氏于孝寧大君第。淑儀金氏,自密城君琛家,淑儀權氏,自大司憲權蹲家,俱詣孝寧大君第,隨王妃詣闕,設同牢宴于交泰殿。其奉迎儀:
忠扈衛設使者次於妃氏第大門外道東,南向;布幕於使者次之北;內官〈卽媵氏。〉次於內門外之東,西向;宮官〈六尙以下。〉次在南。殿下具冕服陞座,使者入就位。傳敎官詣思政殿閤外,啓命使奉迎王妃;判內侍入啓,奉敎書函出;內侍二人對擧案從之。至閤外,判內侍以敎書函授傳敎官,傳敎官進跪受,內直別監〈二人公服。〉對擧敎書案,進傳敎官前。傳敎官置於案,由勤政殿東邊,降自東階,詣使者東北,西向立;別監擧案從之,立於傳敎官之南小退,西向。傳敎官稱有敎,使者跪。傳敎官宣敎曰:「命卿等奉迎王妃。」使者以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傳敎官取敎書函授正使,正使跪授置於案。奉禮郞引使者出,擧案者前行。使者以敎書函置于彩輿,細仗鼓吹前導,次敎書輿,次使者以下隨行。至妃氏第大門外,使者下馬,掌次者迎入次。內官及宮官先詣入次,敎書陳于幕內。慶昌府帥其屬,陳儀仗於大門外;司僕寺尹進輦於內門外;六尙以下入內門,序立。王妃具翟衣、加首飾。主人具朝服,出立於內門外堂前西階下,東向立。儐者具朝受命出請事,正使曰:「某奉敎,以今吉辰,率職奉迎。」儐者入告,主人曰:「臣謹奉典敎。」儐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於大門外西,東向。小頃,北向四拜,使者不答拜。奉禮郞引使者入門而右,擧案者及執雁者從入,主人入門而左。至內門外堂,使者陞自東階至當中,正使南向立,副使立於正使東南,擧案及執雁者在副使東南,俱西向。主人就庭中,北向四拜;擧案者以案進副使前;副使取敎書,進授正使;正使受敎書,稱有敎;主人跪。正使宣敎訖,主人四拜,進正使前,北向跪。正使以敎書授主人,主人受敎書退,以授左右,仍北向跪。執雁者以雁進副使前;副使取雁進,授正使;正使受雁,以受主人;主人受雁退,以授左右,北向立。擧箋函者進立於主人之後;儐者取箋函,以授主人;主人授函,進跪授正使;正使以授副使;副使進受,以授擧案者。主人降復位四拜,奉禮郞引使者出,奉箋函者先行。主人退立於庭西,鞠躬,箋過則平身。使者出復門外位。王妃將出,主婦具禮衣,出立於堂之西,東向。傅母導王妃,尙宮前引出房,立於母之東北,南向。使者以下四拜跪,同判內侍進正使前跪。正使曰:「令月吉日,承敎率職奉迎。」同判內侍傳告典言,典言入啓,尙宮導王妃出就拜位。尙儀啓請四拜,王妃四拜,訖,主人陞自東階,進西西向,戒之曰:「戒之敬之,夙夜無違命。」主人退立於東階上,西向。母戒於西階上,施衿結帨曰:「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命。」訖,內侍奉輿以進,王妃乘輿以降。尙宮前導,六尙以下侍衛如常。王妃乘輦,姆加景。〈解曰:「景,明也。景之制,蓋如明衣。加之以爲行道御塵,令衣鮮明。〉迎使及宗親百官皆退出大門外,以次乘馬侍從如常。使者奉箋函復命,如納采儀。
其敎文曰:
令月吉日,率由典禮,今使某官某、某官某以禮迎。
其答文曰:
主上殿下嘉命,使者某,重宣中敎,備禮以迎,猥承大禮,憂懼戰悸。恭承舊章,肅奉典敎。
同牢儀:
內侍之屬設王妃大次於殿下所御殿閤外之西,南向,鋪褥席如常。將夕,尙寢帥其屬,設御幄於所御殿室內,鋪地席重茵,又鋪褥席二,皆有衾枕,北趾施屛障。初昏,尙食設酒亭於室內稍南,置兩巹於其上。王妃輦入光化門,至思政殿門外,〈儀仗停於門外。〉尙寢帥捧繖扇者,典燭帥執燭者,俱布列前後至次前。尙儀啓請降輦,王妃降輦;尙宮導王妃入次,嚴整訖;尙宮導王妃詣閤外之西,東向立。殿下降座,尙宮前導,詣閤門之東,西向,揖妃以入。尙寢設褥席於室內,殿下褥席在東西向,王妃褥席在西東向。殿下導妃由中階陞,尙宮導王妃從陞,執獨者陳於東西階間。殿下揖妃入室,卽席西向,王妃卽席東向,皆坐。尙食帥其屬擧饌案入,設於殿下及王妃座前;尙食二人詣酒亭,取盞酌酒,一人跪進于殿下,一人跪進于王妃。殿下及王妃俱受盞,祭酒飮訖。尙儀二人進受虛盞,復於亭。尙食具進湯,食訖,三酳用巹如再酳禮。尙儀啓禮畢,尙食帥其屬撤饌案。尙儀啓請興,殿下及王妃俱興。尙宮導殿下入東房,釋冕服御常服;又尙宮導王妃入幄,釋翟衣。尙宮導殿下入幄,王妃從者餕殿下之饌,殿下從者餕王妃之饌。
○初,義禁府據宣慰別監朴大孫啓本啓曰:
「李澄玉辭連各人,照律論罪何如?」傳曰:「李善門、鄭種外,餘皆照律以啓。」至是,義禁府啓曰:「通事金竹、劉世、在逃姜莫同,聽澄玉之言,傳諭野人請兵。軍官金守山,以澄玉羽翼,殺朴好問時及歸鍾城時,考察軍士,旣入鍾城,把截東門。鎭撫黃儒、黃淑渚、金致命、田得美、崔成發、金得順、金安,澄玉已授印符於好問,而中道回來,欲殺好問,反狀着矣,廼聽澄玉之言,徵聚軍士,襲殺好問。知印崔成達、李興培,澄玉當無邊警時,徵會軍士,反情已著,而齎澄玉關文,徵兵于會寧府及保和、茂山、富寧等處。黃儒,澄玉自稱大金皇帝,呼敎導李善門書勑,善門托故不書,而儒乃書之。按《大明律》大逆條云:」凡謀反大逆,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凌遲處死。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給付功臣之家爲奴;財産幷入官。男夫年八十及篤疾、婦女年六十及癈疾,幷免緣坐之罪。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三千里、安置。緣坐之人,非同居者,則財産不在入官之限。若女許嫁已定歸其夫,子孫過房與人及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會寧節制使南友良、判官金敬信等,知印崔成達齎徵兵關文到府,言其擅殺好問,反形可知,而使判官署名于關文。又通事金竹到府,亦言以火剌溫聲息,請兵于野人李貴也、馬仇音波,則前無此例,其情可見,而竝不拘囚,使得還歸。都鎭撫李行儉,澄玉已與好問相別,中道稱有議事而還,其情可疑也。況軍士皆環甲騎馬,會圍新都節制使,遂射殺之,豈不及聞乎?乃以都鎭撫,不汲汲救護,依違觀變。保和萬戶李彦陽、茂山萬戶任權亦署名于徵兵關文,牌頭甲士韓位、孟義初雖陷於詭計隨還內廂,及殺好問,反狀明白,而又隨歸鍾城。監鍊官吳幹,聞澄玉殺好問歸鍾城,而卽馳赴之。按律,若知情故縱者斬。營婢春德,軍官金壽逃至其家,不卽現告,按律,知情隱藏者斬。
奉敎:
金竹、劉世、姜莫同等處斬,財産入官。緣坐人內,父則平安道麟山、龍川等邑官奴永屬;子年十六以上處絞,財産籍沒;十五以下,隨母長養成丁後官奴永屬;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年十六以上,外方官奴婢永屬;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十六以上,外方安置,十五以下,隨母長養成丁後外方安置。金守山減一等施行;黃儒、金致命、田得美、崔成發、金得順、金安等,各減一等施行,分置于平安道沿邊諸邑;崔成達、李興培等各減二等施行;南友良、金敬信等收職牒,鍾城赴防;李彦陽、任權等降四資,還任;吳幹收職牒,慶源赴防。李行儉則首唱大義,捕殺澄玉,勿幷論;黃淑渚、韓位、孟義、春德亦勿論。
1月25日
[编辑]○丁丑,群臣賀王妃。其儀如賀正至儀。下敎曰:
予以寡味,托于臣民之上,遭天否運,夙夜兢惕,罔知攸濟。乃者,宗戚勳臣、文武庶僚相與合謀,以爲:「寡人年方幼沖,嗣守丕基,獨處深宮,上無母后之保護,朝夕與居,止有宦寺。近日姦臣之變,亦緣孤單之勢,遂生非望,禍機切迫,幸賴宗社之靈,得靖大難。今當以大權濟大危,宜擇賢妃,俾主內治,以衍宗胤,以保先業。」且謂:「吉凶不可相混,宜用權就吉。」陳請再三,予不忍從。群臣謂:「予一身,有宗社生靈之寄,非所得私。」固請不已,言愈痛切。予不獲已勉徇群議,抑情從吉。冊宋氏爲王妃,播告中外,仍布寬恩。所有事宜,條列于後。
一,自景泰五年正月二十五日昧爽以前,官吏軍民等有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强竊盜外,徒罪以下,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一,己巳年以上,中外人民所受義倉之粟,悉皆蠲免。
一,中外公處逋欠耗損、一應推徵之物,悉皆蠲免。
於戲!衆議攸同,旣從權而處變,大禮斯擧,當推恩以及民。
○諸道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皆進箋賀。
○釋臺諫官吏。傳旨吏曹:
給成三問告身。
○義禁府啓曰:「皇甫仁女壻尹塘安置于慶尙道密陽。然與府使李皎然妻,同姓從兄弟,請移置慶州。」從之。
○議政府啓曰:「前朝之季,紀綱凌夷,百司廢職。凡有大事,必置都監、枝色,乃能應辦。我朝百司庶府,循名責實,各供其職,無有廢事,不必別立都監。近年以來,有事則置都監,非特供億之費,事畢後必論賞,以開人臣懷利事上之心,深爲未便。今祔廟諸事,請令禮曹散告各掌官吏措辦,罷祔廟都監。」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來二月初一日,以卽吉告于景禧殿,以衰服入哭,出釋衰着禫服,行祭後着吉服。且朔望祭,則除百官陪祭,只令行事執事官着禫服,行祭。來四月夏享大祭,則百官竝着淡服行祭。又考大祥祭服色,《文獻通考》宋制,以日易月,十三日小祥,十五日大祥,釋衰改服禫服,二十七日釋禫服。至七月而葬,啓奠、祖奠皆着如初喪服,葬後奉安神主,皇帝服鞾禫袍。今依宋制,來五月大祥祭,以衰服入哭,出着禫服行祭,至禫祭着禫服入哭,出着黑衣烏帶行祭。」從之。
1月26日
[编辑]○戊寅,日暈有珥。
○開城府留守趙瑞安來賀。
○大司憲權蹲上書辭職曰:
臣本無才能,濫蒙聖恩,擢置憲長。再三陳款,冀還成命,而殿下不允。誠畏天威,不敢再請,貪榮尸素,于今累月。實無絲毫之補,徒閉賢者之路,日夜疚懷,恐累聖明之知,以速物論之騰。更將誠款,欲陳睿鑑,亦復累日。近者同寮咸被罪責,而臣獨蒙宥。臣雖因賜暇不與其議,豈可臣爲憲長,辭以不與而靦面朝著乎?況百無一能之人,徒貪爵位,久防賢路,恬然處乎風憲之職,非但有負於更化之時,實有愧於祖宗之制。伏望,主上殿下替此無用之臣,更擇賢知之士,朝綱可振,風俗可正,而太平之治翹足可待矣。
命還給辭狀。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靖難日侍衛軍士,竝令給到三十。然忠義衛四品以上則不計仕到,滿三十朔加資,請給一考。」從之。
○義禁府據宣慰別監朴大孫啓本啓:「鍾城判官鄭圃等,李澄玉殺新帥拒王命,反逆明白,而隨歸鍾城。又先遣人于節制使鄭種,使之出迎,種亦具冠帶領軍,出迎于城外。按律,謀反大逆條云:『若知情故縱者,斬。』」以圃、種有捕殺澄玉之功,竝勿論。
1月27日
[编辑]○己卯,直集賢殿梁誠之纂《皇極治平圖》以進。其圖:居中曰皇極,〈上書仁以存心,下書敬以作所,左書明辨是非,右書剛制奸佞。〉上曰敬天,〈左書一政一事不違於理,順天之道,惟天惠民,惟辟奉天,奉天之心;右書遇災而懼,制身修行,畏天之戒。〉下曰愛民。〈左書省刑罰以壽之;中書薄稅斂以富之;右書節力役以安之;次左書勸農桑,食而不飢,衣而不寒;次右書興學校,在家爲孝,在國爲忠。〉左肩曰奉先,〈孝奉宗廟。〉右肩曰事大。〈禮事中國。〉左足曰交隣,〈時朝聘,善辭命,厚廩賜,示恩威。〉右足曰備邊。〈擇將帥,鍊士卒,儲糧餉,修器械,繕城堡,定關防,謹烽燧,遠斥候。〉次左曰正心,〈八正寬容,戒詩酒,禁遊宴,遠聲色,退鷹犬,勤正學,近正人,節土木,闢佛神,愼兵戰,斥貨利。〉曰修身,〈恭儉勤謹,威儀可法,言語可遵,興居有節,攝養有道。〉曰齊家,〈重儲副,明嫡妾,馭中官,制小竪,睦宗親,待外戚,辨內外,絶干謁。〉曰治國。〈立法度,愼號令,謹好尙,惜名器,審緩急,絶紛更,明禮樂,厚風俗,攬權綱,戒苛察,禮臣下,一文武。〉次右曰任人,〈進君子,退小人,求之廣,擇之精,用之愼,任之專,勿間讒,勿偏信。〉曰納諫,〈勿論人之賢否,勿問言之所自,勿謂揚國之惡,勿謂賣己之直,惟取其長,不責其短。〉曰賞善,〈勿濫賞,勿吝賞。〉曰罰惡。〈勿失刑,勿枉刑。〉又次左曰內正百官,〈議政府摠百官,六曹治庶務,承政院掌出納,經筵主論思,司憲府任糾察,司諫院職諫諍。〉曰治同道,罔不興。〈法堯、舜則貴爲一人,富有四境,子孫保之。〉又次右曰外撫八道,〈監司、守令治民,節制使、僉使將鎭兵,處置使、萬戶將船軍。〉曰亂同道,罔不亡。〈法桀、紂則自絶于天,結怨于民,身且不保。〉其序曰:
臣竊惟,人君爲治之道,布在六經,昭然可考。然殿下幼沖之年,萬機之繁,固難一一體之心而提其要也。臣歷考致治之方、聖賢垂敎之言、經史興亡之迹、祖宗經濟之法,反覆方寸之中,依皇極方位,作治平小圖以獻。其綱凡一十有九,而其目則九十有一。伏惟,殿下揭之座右,每朝夕賜覽,則所守者至簡而能御煩,所務者至寡而能制衆,庶幾有補於治道之萬一云。
○金有禮回自遼東啓:「前年十一月二十日,皇太子薨逝。」
○義禁府啓曰:「金竹、劉世、姜莫同緣坐人,雖婦女、小子,皆解野人語。若待刷報分配,則慮恐逃入彼土。請令知事韓終孫隨所推刷,授百戶上送,卽分配江原道及下三道。」從之。
1月28日
[编辑]○庚辰,以宋氏生日,宗親百官陳賀,進表裏,命停賀禮。
○傳旨禮曹:
許中外用樂,來五月十四日以前,闕內,陳而不作。
○以趙峿爲司諫院左司諫大夫,羅洪緖右司諫大夫,柳規司憲執義,朴璘、柳誠源掌令,許錘左獻納,金季友右獻納,曺變安、李克堪持平,崔善復左正言,李繼孫右正言。成三問、尹起畎左遷,餘皆還授。金得禮知司諫院事,康純行會寧都護府使,鄭種行鍾城都護府使。種以捕殺澄玉,陞堂上官。
○兵曹據咸吉道宣慰別監朴大孫啓本,議捕殺李澄玉之人功勞等第,報議政府,以啓曰:「大護軍李行儉、鍾城節制使鄭種、判官鄭圃、前守萬戶張永等十人,唱義首謀,宜爲一等;司直金益孟等四十三人,參謀助順,宜爲二等;三麾鎭撫全有之等五人,當捕澄玉時,領軍到城外圍守,宜爲三等。請依靖難隨從人例論賞,一等則超三資,二等則超二資,三等則超一資授職。然二三等人內,七品以下軍士,則雖陞一二資,可以改品;六品以上軍士,則不得改品。必有欲受仕到者,乞從自願,二等給五百,三等給三百。」從之。
1月29日
[编辑]○辛巳,執義柳規、掌令朴璘、柳誠源、持平李克堪、左司諫趙峿、知司諫金得禮、右獻納金季友、左正言崔善復、右正言李繼孫等上書辭職。司憲府狀曰:
臣等以偏見,仰瀆天威,竢罪獄中,會赦得免,尋蒙聖恩。令還就職,敢不祗承?然職在風憲,身犯罪責,蒙赦復職,唯臣等之心,忸怩不寧。以有罪之身,復處其職,以辱風憲之地,亦非朝廷之美事。況同議者旣左遷,臣等雖貪慕寵榮,靦面復職,於物議何,於公道何?臣等之言,實出肺腑,非隨例矯情之辭。伏惟聖慈垂察。
司諫院狀曰:
臣等俱以庸劣,不識大體,言事謬誤,兢惶竢罪。今特從寬典,旣赦其罪,又令還任聖恩,至矣。然臣等職忝言官,言旣不中,不宜靦面復職。乞還臣等之職。
命議于大臣。
○日本國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原高遣使,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安、咸吉兩道長城頹圮處,不啓達修築,甚爲未便。請自今觀察使巡審啓聞後,修築。」又啓:「平安道都節制使分左右道時,南道諸邑內,左道充補甲士及銃筒軍、防牌,則自渭原郡上至厚州口子;右道,則自理山下至義州,分送防戍。今旣合爲一道,而左道軍士尙因循赴防于渭源以上,未便。請分揀厚州以下義州以上各處防禦緊慢,合左右道軍士,量宜分定防戍。」從之。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壬午朔,親祭于景禧殿。
○議政府啓曰:「臺諫官吏,命令就職。」召臺諫令出仕,又皆上書辭職。司憲府狀曰:
臣等以不當就職之由,冒瀆天聰,未蒙兪允。臣等非不欲恭承聖意,然身旣犯罪,雖蒙湔洗,至於復職,則於大義有不可。旣與尹起畎罪同,則或遷或仍,不宜有別。臣等初聞朝廷從吉之議,令起畎啓于經筵。起畎曰:「朝議未定,姑俟後日何如?」臣等復曰:「先事而圖,庶無後時之悔。」遂使啓請。啓之者雖起畎,而倡義者實臣等也。安敢重爲欺罔?臣等在職如舊,而起畎獨當其責,臣等雖庸劣無恥之甚,將何顔以立朝,將何顔以彈糾?伏望,俯察微懇,命收臣等職事,不勝至願。
司諫院狀曰:
臣等竊謂,無諸己而後可以非諸人,況有言責者,尤不可不正己而居其職也。臣等以庸愚偏小之見,言事謬誤,罪固不貸。聖慈優容,特赦罪責,復令就職,聖渥至矣。然以有罪之身,仍處言責之任,安敢補袞職、責人非乎?臣等靦面復職,尸厥官而已。其於朝廷公議何,國家重言官、選賢能之意何?臣等反覆思之,其不可復職,審矣。伏望亟收成命。
皆還給辭狀。
2月2日
[编辑]○癸未,以皇太子薨逝,具翼善冠、白衣、烏犀帶、白靴,出勤政殿階上幕次,北向立。宗親、文武百官以烏紗帽、白衣、烏角帶,入殿庭,四拜,哭臨,四拜而出,還宮。以黑衣、角帶終三日而除。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殺,斷音樂。
○執義柳規、掌令柳誠源、朴璘、持平李克堪等又上書辭職曰:
臣等再上章辭職,又命就職,聖恩則厚,於臣等之心,深有所愧。前日言事,臣等倡義,起畎駁之,臣等强令入啓。臣等執見偏固,撓國大事,待罪于獄。若一一鞫之,罪有所歸,獄未讞而會赦苟免。當初駁議者獨左遷,臣等皆仍職,俯仰愧怍。昔高麗臺官蒙赦復職,當時譏諷蒙赦臺官,貽笑至今。祖宗朝言官繫獄,特命復職,則間或有之,至蒙例赦而還任者,固無是也。臣等身有所犯,先自不慊,奚可復坐臺、糾彈人非乎?臣等雖無狀,不敢以臣等之故,汚辱國家風憲。伏望,聖鑑憐察,亟令遞職,以遂區區至願。
不允。規等又上書曰:
臣等以不當復職,上書乞免,至于再三,尙未蒙允。復冒天威不恭之罪,誠無所逃。然歸罪同僚,僥倖苟免,心懷不可,而含匿不陳,其罪爲尤大,此所以寧屢瀆而不能已也。臣等徒守膠固之論,不知適時之宜,同僚駁之,不悟其非,罪固大矣。今駁之者左遷,臣等尙仍舊職,若包羞忍恥,黽勉就職,則殿下包容之量,雖假寬貰,風憲之體已虧,將何顔復處臺,以供其職?臣等決不復出貽譏萬世。伏望,命遞臣等職事。
命議于政府。
2月3日
[编辑]○甲申,日暈。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憲府固辭,甚當於義。改差爲便。」
○義禁府啓:「廣州私奴長守等六人,遇李穰弟仲生及子承胤於州境,認之共捕,告于本府。請將亂臣家産綿布五十匹,賞功。」從之。
2月4日
[编辑]○乙酉,左司諫趙峿等上疏曰:
臣等謹以不宜復職事,再瀆天聰,未蒙兪允,强顔就職,心實慙赧。今執義柳規等乞辭得請。臣等竊惟,院與憲府啓達之事同,而先事之罪亦同,規等得伸其請,獨臣等包羞在職。臣等之庸劣不足言,乃辱諫官之職何?況罪同罰異,有違邦憲。伏望,命罷臣等職,與憲府一體裁決,公道幸甚。
命議于政府。初,臺諫皆辭職,竝命就職,司憲府固請不仕,司諫院遂出仕。
○釋充軍丁善奇、金良貴、周陽復。初,廣平大君璵夫人申氏擅往東萊溫井,皆良貴等從臾之也。議政府啓,令憲府推劾充軍,至是,以經赦釋之。議政府啓曰:「良貴等奸邪,毋令再幹璵家事。」命召夫人父自守語之。
2月5日
[编辑]○丙戌,親傳釋奠及先農祭香祝。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司諫院官吏,亦宜改差。」
○先是,咸吉道都節制使啓:「本道無業醫者,又無方書,故人多橫罹夭札。今新設諸鎭,尤遠京都,邊將軍民等救藥無由。請送方書及其道不産鄕藥與唐藥。」下禮曹議之。禮曹報議政府,以啓曰:「《和劑方》、《拯急遺方》、《鄕藥集成方》各印五件,幷藥材下送。」從之。
2月6日
[编辑]○丁亥,親傳社稷祭及忠淸、全羅道地震解怪祭香祝。
○大司憲權蹲啓曰:「前月二十八日傳旨:『自今中外,依舊用樂,五月十四日以前,闕內懸而不作。』然闕內不忍用樂,而令中外用樂,臣等以爲不可。」命議于政府,遂不允。
○以崔恒爲吏曹參判,洪達孫兵曹參判,朴仲孫漢城府尹,楊汀兵曹參議,申叔舟都承旨,朴彭年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權自愼左副承旨,權擥右副承旨,具致寬同副承旨,金澣、朴昭、鄭發僉知中樞院事,愼詮司憲執義,庾智、田稼生掌令,尹子雲司諫院左獻納,曺孝門右獻納,韓繼禧持平,李文烱左正言,崔宗復右正言,李禮長兼知兵曹事,金師禹兼知司諫院事。
○以兀良哈副萬戶末老爲萬戶,指揮僉事忽失塔阿下副萬戶,副司正李羅吾化、金所時古司正,沈松古老、劉松土、馬巨車多、乃都邑道、兒赤斜的副司正;斡朶里萬戶童阿下宣略將軍,馬遊德大護軍,副司正童肖陽介司正,童莫舍、馬甫郞介副司正。
2月7日
[编辑]○戊子,親傳風雲雷雨、三角、白岳、漢江、木覓祭香祝。
○傳旨禮曹曰:
今後迎勅拜表,必親行。
○召左司諫趙峿令就職。峿啓曰:「本院請停從吉之日,臣移病在家。臣若出仕,則當先諫止,今不可出仕。」傳曰:「爾旣不與,毋嫌就職。」
○傳旨通禮門曰:
今後傳香時,勿令判通禮入參。
2月8日
[编辑]○己丑,遣中樞院副使柳江,奉表如大明陳慰。其表曰:
慈愛至情,雖云罔極,壽夭定命,實所難逃。伏惟,少寬聖懷,俯慰輿望。
○命釋閭延永屬閔叙、慶源流河綱地、慈城流李錫哲、咸吉道入居丁時應、李孟謙、李念義等;移付處慶原入居柳淵、茂昌充軍朴崇敬、閭延入居在逃金湄、吉州入居尹汭等于下三道;邊鎭入居在逃琴以詠,茂昌入居具文靖等,從自願付處。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卒義貞宮主喪葬諸事,令仁壽府措辦。」又據兵曹呈啓:「京畿失農諸浦船軍,依前例分二番,則贏糧往來爲難,請限麥熟,分三番防戍。侍衛牌、船軍等,限今年,停春秋習射、習陣等事。」皆從之。
2月9日
[编辑]○庚寅,經筵官講《孟子》,至:「市廛而不征。」檢討官梁誠之啓曰:「今漢城府摠市廛之事,而吏胥至爲姦黠,乞痛懲之。」命議于政府,凡吏之用事者,分定于諸司。
○鈴平尉尹季童卒。輟朝二日,賜賻米豆幷五十石、布五十匹、紙一百五十卷。季童尙太宗女貞信翁主,爲人寬厚不侈,結交文士,以酒自娛。諡懿簡,溫柔賢善懿,平易不懈簡。
○議政府據執曹及兵曹呈啓:「江原道諸邑失農,民多乏食。吏典、諸員、齋郞、皂隷、杖首、所由、喝道、樂工、補充軍及選上奴子等,一應京役人願留京者外,請依丙寅年例,限早穀成熟放遣,備荒。諸邑船軍,竝分三番更戍。」從之。
○正朝使金允壽先遣通事全思立,將聞見事件啓曰:「也先弑達達皇帝,自稱皇帝,建元天成,使千餘人到燕京,請遣使陳賀。又禮部郞中孫茂稱聖旨云:『勿進香于皇太子。』」卽下議政府議之,追還進香禮物,只陳慰箋。
2月10日
[编辑]○辛卯,傳旨禮曹曰:
今後,朝啓日受常參。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金德生以佐命功臣,早歿無嗣,去壬戌年,以姪仲明繼後,請賜田土臧獲,例屬忠義衛。」從之。
2月12日
[编辑]○癸巳,先是,咸吉道都節制使啓曰:「北靑以北至鏡城防戍軍士,自三月至五月更戍。然三月北方草未長、胡馬未肥,至六月望前,若無霖雨,則草長馬肥,而放遣不便。請自三月二十日赴防,六月十日後,觀其雨澇多少放遣。」又啓曰:「洪原以南至安邊諸邑正軍,春則自三月至五月,秋則自八月至十月,更戍于甲山、三水。其地極寒,三月內積雪未消,白頭山東西,賊路不通。自四月望後至五月望時,雪消路通,自九月望後,又雪參,賊路不通。而不料賊路通塞,使軍馬越險赴防,非特勞弊而已,塞上無草,無以飼馬。請不拘前式,隨賊路通塞,臨時定期赴防。」啓下兵曹。至是,兵曹與議政府及曾經本道觀察使、都節制使同議,啓請:「依所啓施行。」從之。
○以瑢麻浦田及船艘,賜金陵郡夫人。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考正統二年受敎:『忠義衛通四番給遞兒四品一、五品二、六品三、七品三、八品四、九品四,除嫡長、嫡孫受職人外,令功臣有司考受職先後、侍衛勤慢,錄呈兵曹,授職。』今靖難功臣子孫至六十九人,請於在前遞兒,倍數加設。」從之。
2月13日
[编辑]○甲午,日暈。
○傳旨禮曹曰:
今後東班六品以上、西班四品以上,三日一次輪對。
○是日,三功臣嫡長、親子、靖難功臣及嫡長、親子等,共一百四十七人,同盟于景福宮城北壇。其誓文曰:
維景泰五年歲次甲戌二月日,功臣某等,敢昭告于皇天上帝、宗廟社稷百神之靈。伏以臣子之於君親,皆天也。故入而事親則盡其孝,出而事君則盡其忠,惟其所在而致死焉,況勳在王室,世同休戚者哉?臣等有祖父,効忠先朝,以開國、佐命、定社者;有身出萬死,決策靖難,捍衛我主上者。功載盟書,而褒賞之典延及子孫。爲子孫者,亦當同心協力、世篤忠貞,然後庶不負國恩而無貽祖父之羞矣。玆涓吉辰,質諸神明,以結盟好。凡我同盟之人,各自勉勵,至誠相與,毋或間言,毋挾私憾,常以忠於君、利於社稷爲心,世世子孫,毋忘今日。如或有違,神明必殛,欽玆誓言,終始勿渝。
四功臣等詣闕拜謝。令都承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權擥賜宴于議政府。
○賜世祖敎曰:
人臣有大功於社稷,賞必鉅、報必厚、任之亦必推誠,寔非私惠也。予小子方在幼沖,遭家不造,惟一二大臣是賴。不意姦兇誘煽至親,密伺神器,滔天之禍,將起肘腋,事在不測。予小子煢然孤立,何由知之?不有叔父明炳幾先、糾合忠義、應期殲除,宗社焉有今日?豊功盛烈,雖銘彝鼎、紀大常,亦未足以表也。是用位諸台輔之首,委以軍國之務,賜以金帛、土田、臧獲,於予心尙惟慊然。旣同勳臣以盟,誓以山河帶礪之信,又令與開國、定社、佐命功臣子孫同盟,欲其共勵忠誠、同奬王室,永孚于休也。慶事旣竣,今賜叔父二表裏、內廐馬一匹鞍子具、甲冑、弓矢各二部、旗、錚、鼓、中小角、太平簫各一。叔父其終始益虔,捍衛寡躬,匡輔庶政。凡大小臣僚,若有非違,毋執謙退,旋卽糾斷,以副予倚賴之意,罔俾姬公專美有周。於戲!叔父敬之哉。
又賜左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韓確、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判中樞院事金孝誠、左贊成李思哲各內廐馬一匹、一表裏;堂上官以上十六人,各一表裏、綿布一匹;堂上官以下一百二人,各綿布一匹、紬一匹。****我用Scraper時,此處出現Bug。請做完作業后立即修復。
○賜宗親寧海君以上宴于闕內。又賜入直宰樞、承政院、集賢殿、春秋館、司僕寺諸司酒,有差。
○命開國、定社、佐命功臣嫡長參同盟者,加資敍用。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在前,甲士正月入番者,二月初十日至計十五日呈都目;五月入番者,六月初十日至計十五日呈都目;九月入番者,十月初十日至計十五日呈都目,以此定限。今甲士等入番後,翌月初九日爲始給祿。請正月入番者,正月初十日;五月入番者,五月初十日;九月入番者,九月初十日:至計各其月十五日呈都目,二十日內受告狀,分揀敍用。」從之。
2月14日
[编辑]○乙未,日暈。
○諸功臣等進箋,謝賜宴。其箋曰:
至仁天覆,曲賜矜憐,殊寵日新,不勝感激。矢心圖報,銘骨何忘?伏念,臣等性資凡愚,技能淺短,席祖父之緖蔭,惟事忠勤。捍君親於艱難,僅淸禍亂,固是臣職,偏荷國恩。每愧雨露之霑濡,敢期山河之帶礪,祗欲殫於心膂,玆惟質於神明,何期異恩,又此沓至?華筵醉飽,澤已洽於肌膚;寵齎便番,光實駭於耳目。顧蒙私之益腆,爰撫己以增慙。玆蓋伏遇運撫盈成,功光繼述,廓乾坤包容之度,憐葵藿向慕之誠,遂令庸流獲被殊渥。臣等謹當誓指天日,感藏肺肝,夷險不渝,期益堅於金石,終始如一,庶更竭於涓埃。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每月初二日、二十二日習陣時,諸將、訓導及軍卒,多有不至者,請論罪罷職,所在邑充軍。」又啓:「習陣訓導,常仕訓鍊觀講習陣法,又於每衙日,以小形名〈小其形名之制。簡其數名,曰小形名。〉習陣,而幷二日只給到一。因此人皆厭苦,勸勵無門,請每一日給到一。其訓鍊觀權知及習讀官,則每日除元給仕到二外,雖兼訓導,勿許疊給。」又據兵曹呈及黃海道觀察使關啓:「谷山郡正軍十五名赴海州鎭,三十名赴康翎鎭;兔山守城軍七名,又赴康翎鎭。道里隔遠,往來之間,非徒人馬俱困,脫有事變,及期徵聚爲難。請各以附近谷山、兔山軍,移屬于黃州棘城鎭;棘城所屬鳳山正軍及載寧守城軍,移屬于康翎鎭。」皆從之。
○內需所啓曰:「瑢奴婢元是祖宗所傳,不宜從被誅人例屬公。昔芳幹、孟宗等受賜奴婢,令刑曹都官刷屬本宮。今瑢奴婢,請依此例施行。」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奉書禮曹曰:
聞國中兵亂,欲送兵助之。乞通諭虛實,幷轉聞于殿下。
宗盛直亦奉書曰:
聞有兵亂,島主欲送兵助之。
禮曹奉旨答書曰:
曩者姦臣交結,潛謀不軌,皆已伏辜,國家泰帖如舊。雖然足下專人馳問,且欲助之,殿下嘉之。特賜白細苧布、白細綿紬各五匹、雜彩花席五張、鞍子一面、馬一匹、屛風一坐、松子五十斤、燒酒五十甁、蜜餠子八角、虎豹皮各二張、乾靑魚二千尾、乾大口魚二百尾、鯉魚五十尾、鮒魚四百尾、天鵝五隻、乾柿子五十束、糙米一百石、黃豆一百石、土宜正布六匹,就付回价。
答盛直書曰:
謹將書意啓達,上甚嘉之,特賜白細苧布、白細綿紬、白細綿布各二匹、虎豹皮各一張、蜜餠子四角、燒酒二十五甁、乾靑魚一千尾、乾大口魚一百尾、鯉魚二十五尾、鮒魚二百尾、天鵝二隻、松子二十五斤、乾柿子二十五束、米十五石。
2月15日
[编辑]○丙申,傳旨兵曹:
令出番吹螺赤二人、太平簫一人,隨從世祖。
2月17日
[编辑]○戊戌,日本國一歧守源高遣使,來獻土物。
2月18日
[编辑]○己亥,日暈有珥。
○傳旨兵曹曰:
今後大小行幸,令中外兵馬都統使侍衛。
○司憲府啓曰:「閔叙、朴崇敬、柳淵、金湄皆犯不孝;丁時應嘗爲扶餘縣監,監守自盜;李念義爲載寧郡事,盜用救荒米穀;河綱地爲同福縣監,犯贓、犯奸,又部民殺人,知情故放;具文靖、琴以詠、尹汭當國喪犯奸;李孟謙,以儒生凌辱所居官守令;李錫哲通奸妻弟:罪皆匪輕。今特放叙、念義、時應、綱地、孟謙、錫哲;移置崇敬、淵、湄、汭於下三道;以詠、文靖等從自願付處:竝從寬典,無以懲後。況叙、崇敬、湄、淵罪同,而獨放叙,於法何?湄、以詠在逃,而例於他人,尤爲不可。」命議于政府。
○議政府啓曰:「臣等於前日經筵啓,朝士得罪者勿徙兩界,故視罪輕重,或放遣、或移下三道。臺官不知而啓之耳。且獨放敍者,叙爭妓毆李永瑞見囚,而其罪輕,故因出不孝之名,以至累次拷訊壓膝,猶不得情。叙之罪視淵、湄、崇敬差輕。湄、以詠雖在逃,皆在王化之內,則不可以在逃而永不敍也。汭與文靖不同者,汭,奸賊尹處恭之姪也,以緣坐付處邊邑。凡所施行,各有攸當,不可改也。」
2月19日
[编辑]○庚子,日暈。
○傳旨吏曹曰:
還給李三德、吾亡知、羅堅繡、朴撝謙、尹繼興、姜孝善、宋田守、宋勝全、高若河、盧季忠、朴自成、李淑、盧山、徐貴孫、張得南、李希信、權孟慶、安致知、李馨期、李繼幹、任元濬、盧任、高萬龍、姜仲賢、郭愚、姜順德、洪誠、許曾、李孝林、秦文祖、金淑利、閔貞、金自安、李之迪、李塲、金仲、李成富、金處善、金從革、曺善、金信守、方致仁、文穆及僧智安、信志、楚園、義浩、敬修、義連、義招、海聰、省一、敬丕、田浩、得然等告身。
又傳旨兵曹曰:
還給朴得富、兪敬之、金儉、李寧根、全義、金貴南、丁克河、金尙南、金仲亨、金麗生、趙奉、陳文祥、金居、李興卿、李磻、金九鼎、張仁己、朱忠信、權𥙿、權祈、金末生、朴懷英、金道生、尹忠、元彛、朴仁、金福海、金啓明、崔致雨、金長命、金敬守、尹石山、權錘、崔閏、李孝、韓之、崔自雨、鄭熙恭、朴成厚、河紹美、李秀林、孫知、李元生、金義信、張漢臣、金循義、崔浥、邊漢山、林春發、元仕義、魯義生、徐存、崔閏之、李崇善、裵鈞、尹專、皇甫臨、徐得敬、鄭有善、金次山、金暄、辛孝恕、李亮、姜九淵、崔山、金和、徐孝南、南宮達、余仁友、金自南、崔根漢、郭仁敬、兪繼同、金生、金甫仁、韓義生、宋益、鄭仁貴、崔精、林宗秀、崔同、尹孝生、金孝元、金彦、姜尙文、李則、姜貴、張孝連、金良貴、周陽福、李申衆、崔沃、李貴、全殷輅、丁善奇、任方珪、鄭孝殷、申允亮、徐雨、洪自忠、曺守、金仲根等告身。
2月20日
[编辑]○辛丑,義禁府啓:「金有德誣告:『日城尉鄭孝全與姜住明言曰:「若害首陽,則終無事矣。」』其罪則按《續刑典》:『人有亂言,干犯於上、情理切害者,處斬,籍沒家産。』又孝全罷都鎭撫後,數與兄弟通問,有德疑其謀亂,欲告世祖而受職,言於張保仁曰:『告變則得封功臣乎否?』保仁曰:『告則可得。』後日保仁告有德曰:『告姦黨舊事者反坐之法已立,不可告也。』有德反欲附孝全,僥倖成功,與金孝孫言曰:『日城尉若拜都鎭撫,則擇腹心軍士,定爲首陽隨從軍士,令乘隙害之,則變起不虞,詣闕謀亂非難。事成,則吾等以功臣受司僕判官若直長。日城尉若拜忠淸道都節制使,則預正軍士,俟首陽大君罷隨從軍士,領軍上來,先害首陽則諸君不難除也,內間之事,亦不難也。』其罪則按律謀反條,凌遲處死。」奉敎:
處斬,籍沒家産。父則極邊官奴永屬;子年十六以上處絞,十五以下隨母長養成丁後,極邊官奴永屬;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外方官奴婢永屬,年十五以下隨母長養成丁後,安置。
2月21日
[编辑]○壬寅,受朝參。
○議政府議啓:「分遣知印于諸道,廉問濫刑守令、囚人罪名、犴獄淨穢、田野墾荒、斛斗大小、飢民有無、侵擾寺社、支待使客等事。」
○掌令田稼生將本府議啓:「前日傳曰:『若等所啓閔叙等事,已與大臣熟議,不可從也。』然今赦文:『犯不忠、不孝及强竊盜,竝不原免。』此人等不忠、不孝有甚於盜賊者也。今皆放免,甚爲不可。且全循義、邊漢山、崔浥等罪,關不忠,免役足矣,又給告身,於法何?」不允。稼生更啓曰:「請更議大臣。」命議之。
○都統府據忠勳府事目以啓曰:「一,忠勳府堂上印及經歷所印,依中樞院例鑄給。
一,在前,忠勳司嘗屬於吏曹,今陞爲府,依宗親府、中樞院例,勿屬六曹。
一,京外各衙門文書相通,亦依中樞院例。」從之。
2月22日
[编辑]○癸卯,受常參,視事。
2月23日
[编辑]○甲辰,大風雨雪。
○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源朝臣彈正少弼弘遣使,來獻土物。
2月24日
[编辑]○乙巳,大風雨雪,景福宮、光化門扉裂。
2月25日
[编辑]○丙午,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諸驛所屬田,考驛吏、馬,分三等折給,遞年而耕。唯靑坡、盧原兩驛則不然,每年專取其利。請依他例。」從之。
2月26日
[编辑]○丁未,受朝參。
○正朝使知中樞院事金允壽、副使同知敦寧府事閔恭來復命。
○傳旨戶曹曰:
敬寧君母金氏卒,賜賻米豆幷二十石、紙八十卷、正布二十匹、棺槨。
2月27日
[编辑]○戊申,受常參,親事。
2月28日
[编辑]○己酉,司諫院啓曰:「全循義、邊漢山、崔浥等不謹君父之疾,遂至大故,特從寬典,俾保首領,聖恩至矣。今又還給告身,於法何?」命議于大臣。
○命還給趙瑞老告身。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
2月29日
[编辑]○庚戌,以伐引住兀良哈阿哈爲副萬戶,阿赤郞貴住兀良哈副萬戶末老時爲萬戶,廬包住兀良哈忽失塔時爲副萬戶。
2月30日
[编辑]○辛亥,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習陣旗麾形制,大槪相似,遠見則混淆難辨。請依章標之制,方、圓、曲、直、銳五行自然之體:大將旗及衛將旗,則象火爲銳;部將旗,象土爲圓;統將旗,象金爲方;旅帥旗,象水爲曲;隊正旗,象木爲直;伍仗旗亦象火爲銳。循環相生,異其形制,使之易辨。」從之。
○咸吉道都節制使金文起啓:「高嶺城底住斡朶里都萬戶李貴也進告:『阿赤郞貴住兀良哈指揮毛多大到家言曰:「羅短伐住火剌溫兀狄哈虛伊所語吾曰:『韃靼去正月二十日間,奉聖旨到火剌溫地面,屯兵而戍。』」』又伐引住兀良哈愁隱豆進告:『毛里罕住從弟尙充語吾曰:「韃靼軍馬到火剌溫地面可下城,其軍數多少,不可知也。』今此事變雖非的實,然遣人送勑如壬申年例,則其接待節次,當依累降事目施行。請先下送解蒙、漢語人。」下兵曹議之。兵曹啓:「今咸吉道聲息未可的知,然宜遣內禁衛三人及蒙、漢語通事各一人。」從之。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壬子朔,受朝參。
○傳旨司憲府曰:
正朝使通事崔倫受入朝宦官金興與姪談書及雜物而來,啓曰:『初受書,告於使、副使,開緘見之。』更問則曰:『檢察官見之,告於使、副使。』前後所啓各異。使金允壽曰:『倫之告與不告,不能明知。』副使閔恭曰:『不告。』二人所啓亦各異。其推覈以啓。
○召司諫趙峿,傳曰:「全循義等旣無元情,且受罪已三年,故還其告身。世宗朝盧重禮之罪如此,世宗亦還告身。」峿曰:「循義等所犯,非如重禮也。當不豫之時,不廣考醫方,只言輕證,致不禁忌,以貽臣民之痛。其時,義禁府斷以斬刑,特從輕典,臺諫屢請依律,竟不允許。今又還告身,臣等痛心。」傳曰:「已與大臣熟議,不可聽也。」
○傳曰:「今後每月初三日,經筵官會講。」
○司憲府啓曰:「諸道失農,民甚艱食。至於諸司胥徒及選上奴,皆令放遣。今考諸邑義倉之穀,幾盡無餘。請令主掌官量給軍資之穀,以助種食。且禁用酒。」命議于大臣。
3月2日
[编辑]○癸丑,受常參,視事。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金起文曰:「今見卿啓本,李貴也等所言,雖虛實難知,亦不可不預備。然當農月,不宜騷擾。凡干備禦、接待之事,卿其熟計,竝審事目,秘密布置。」事目曰:
一,也先若送書欲令歸順,則姑勿納書,辭曰:「我國臣事大明已久,義不可有貳心。」彼若云:「邊將不可擅拒使臣。」則答云:「此去王京甚遠,勢難啓達。」彼若擧壬戌年不接之事,以爲:「今又不接,則以兵來責。」辭曰:「兩國舊相和好,且遠處南北,本無釁隙。吾知必無興兵構怨之事,汝言戲耳。大國之使,豈不知義乎?我爲藩將,無殿下之命而擅接,於義安乎?」權於城外厚待。彼若請糧,隨宜給之,使彼不怒。且默記來書飛報。若韃靼不回而有必戰之勢,則閉城入保,徵南道兵,當諭之曰:「汝無宿嫌,而無名攻掠可乎?軍馬兵仗,我亦有之。」彼若攻城,則當固守以疲之,勿輕出,審其可戰之勢,然後出戰。彼若分兵綴諸城、長驅而南,則當出兵擊之;彼若不顧其後、長驅而南,則當以輕騎躡其後,勿要成功,尾擊而已。輕發卑屈之言,見過於中國,固不可也;固執强直之言,取怒於北狄,亦不可也。然兵法曰卑而驕之,權爲卑辭以退,則上策也。
一,三衛韃子、海西野人、火剌溫等誠心歸順,則當許納款,其中有欲朝京者,隨宜處置。若迫於也先攻劫,勢窮而來,則未可招納啓釁。
一,若韃靼擧兵來侵,則勢弱口子軍民,移入大口子;雖大口子,若不完固,且勢孤無援,卽移入邑城。然難可遙度,卿觀勢措置。
一,若韃靼使人到境,令所在鎭將出接,坐次則客東主西。若不得已,則都節制使親接,彼若自稱帝使,强欲向南而坐,則曰:「君臣之分未定,殿下未知之事,臣子何敢擅便?」若彼領兵而來,誘之出見,最度情勢,勿爲所誤。
一,應變接待事,移文六鎭邊將,秘密知會。
一,隨宜處變之機,非事目之所可盡。卿其體予委任之意,善處之。
又以事目及咸吉道啓本,送于平安道觀察使奇虔、都節制使李昇平。
○義禁府啓:
「前知安岳郡事黃義軒,舊與瑢交親,去癸酉十月初一日,托以打獵,徵聚境內軍士九百七十四名。及聞瑢犯大逆,遣記官楊榮于京,探候動靜。高陽記官植培,數隨瑢打獵,又飼瑢馬于家,受贈紬一匹。縣監高德稱及兵房記官仲銀,詐稱聲息,下帖于摠牌,使整齊軍馬,又於癸酉九月,多收民戶軍器。且德稱累謁於瑢,聽其請,以魯元祐爲鴨島監考。竝與逆臣交通,請義軒、植培、德稱、仲銀,竝依律凌遲處死。
奉敎:
斬刑施行,籍沒家産。其緣坐人內,父則濟州、珍島、南海、巨濟等邑永屬爲奴;子年十六以上處絞,家産籍沒,十五以下隨母長養,待成丁永屬;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亦永屬官奴婢,年十五以下隨母長養,待成丁永屬;伯、叔父、兄弟之子安置外方,十五以下隨母長養,待成丁安置。
植培妻縊死。
3月3日
[编辑]○甲寅,耆老等宴于郊外,賜酒樂,又賜米十五石、綿布二十匹,以爲宴費。每歲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宴于郊外,但賜酒樂,今特賜米、綿布。
○司諫院極言全循義等罪,請還收告身,不允。
○傳旨吏曹:
還給行僉知中樞院事金俒之告身及祿牌。
3月4日
[编辑]○乙卯,鄭孝全以病保授于外,至是死。
○左司諫趙峿等上疏曰:
臣等將醫員全循義、邊漢山、崔浥等告身不宜還給事,再瀆天聰,未蒙兪允,不勝戰兢之至。臣等竊惟,治瘇之方,於其始發也,當先謹其勞動,又必謹其膳味,凡所禁忌日愼,一日藥力可得施焉。文宗大王不豫之初,循義等號爲名醫,常入侍胗候,而不謹審方書,又不議諸大臣,自信偏見,乃曰:「瘇勢不緊。」每大臣問安,必曰:「證順。」又曰:「不日平善。」使臣接待、觀射、進膳等事,一不啓愼。且未濃之瘇,針開其口,益肆其毒,而使大小臣僚皆不知瘇勢危殆。至其月十三日,猶曰:「證順。」而十四日遽爾賓天,遂貽一國臣民終天之痛。其輕忽君上之疾、不敬之罪,當不容於天地之間矣。其時義禁府按律以啓,臺諫請置於法,而竟未蒙允,只令削職配隷。至期年而釋之,今又未至再期而給其告身,臣等不勝痛憤。儻曰:「術本庸拙,顧無情意,其罪可恕。」則昔許世子止之不嘗藥,有何情,而聖人加弑逆之罪乎?臣子之於君父,少有不敬之心,則罪莫大焉。時無古今、身無存沒,雖經百赦,必誅而不赦也。儻曰:「其罪類於盧重禮之罪。」則重禮得罪於先王,而先王赦之;今循義等不謹先王之疾,得罪於先王,而殿下其可容赦乎?縱不得從本律以科罪,豈可使從便於臣庶之中乎?此臣等所以反覆喋喋者也。臣等此言,非唯臣等之心,乃一國臣庶之心也。伏望,還收告身,遠配邊邑,明示其罪,以正邦典,綱常幸甚。
不允。
3月5日
[编辑]○丙辰,日暈。
○前此,每月初一、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日,受朝參。今用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日,依中朝制也。
○議政府、六曹請慰宴于世祖邸。令禮曹設宴,遣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彭年賜酒樂。
3月6日
[编辑]○丁巳,日暈。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前此,倭人齎來銅鑞,皆輸于京,公私隨宜貿易。自立法使納于諸浦後,未得隨宜買賣,故不肯齎來,國家如有所需,則重買民間。請依前例,盡輸于京。」從之。
3月7日
[编辑]○戊午,賜春秋館官宴于議政府,遣都承旨申叔舟賜宣醞。
○咸吉道都鎭撫李梓辭,賜弓矢,傳曰:「穩城邑城東北圮于江,仍舊基修築便否及可移築處,與觀察使、都節制使,同審以啓。」
3月8日
[编辑]○己未,司憲府議啓曰:「臣等聞,遣都體察使于平安道。本道近因築城之役,加以失農,民不聊生。況今舊穀旣沒,且逼農期,請待秋遣之。」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今遣都體察使,欲除大弊也,不可不遣。」時,國家議,遣大臣,觀州郡沿革、幷合便否。
3月9日
[编辑]○庚申,日暈。
○議政府啓:「諸邑軍資、義倉、犴獄,令村民輪日直宿。或有程途遙隔、家無男丁,未得直宿者,非徒徵贖,姦吏夤緣侵虐。請今後以有二丁以上、人吏、日守及傍近居民,輪次直宿。」從之。
○傳旨吏曹曰:
三功臣嫡長參盟者,已令加資。然雖不參者,亦幷加資;資窮者,其嫡長子加資。
又曰:「交河縣監李啓基廉介守靜,恤民除弊,顯有異績,超三資以旌其能。」
○以世祖爲奮忠仗義匡國輔祚定策靖難功臣、首陽大君、領議政府事、領集賢殿、經筵、藝文春秋館、書雲觀事、兼判吏、兵曹事、中外兵馬都統使,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五百戶。元生中義大夫、義平君,茂生正義大夫、宣城君,盧叔仝戶曹參判,鄭發中樞院副使,李齡僉知中樞院事,潘孝孫判會寧府事。孝孫,武人,嘗爲黃州牧使,渡江而獵,人多溺死,見罷。至是,方丁憂,特命起復。
○兵曹啓:「前此,吏胥仕滿就閑及呈都目者,授甲士職、給月俸一度後作散。今甲士給祿,不宜幷吏胥給祿,請仍舊給月俸。」從之。
○議政府啓:「考刑曹都官奴婢相訟文案,未決者,四千八百四十八。蓋官吏等或劫於威勢、或拘於私情、或懶於聽斷,稱爲文案辭證不齊,淹延不決。訟者貧寒人,則難於裹糧,未得立訟;姦詐之人,則凱覦萬一之幸,已決之後,輒訴誤決。因此簿書雲委,斷訟無日。請以今甲戌十二月晦日爲限,令主掌都官置簿受訟者署名,其有不及限者,勿聽理。」從之。
3月10日
[编辑]○辛酉,召舍人黃孝源,傳曰:「平安道都體察使,從諫院言勿遣,若何?」孝源議于堂上,來啓曰:「遣體察使,欲除巨弊也。今諫官不知,而以姑息之計啓之,不可聽也。」
○傳旨兵曹曰:
開國功臣趙狷子石山子孫,依他例,忠義衛入屬。
○諭咸吉道觀察使成奉祖、都節制使金文起曰:「會寧保和堡革除移排便否、因遮外口子及三水郡因革罷守令置萬戶便否,同審以啓。」
又曰:「道內軍士、土官、閑散人有才行可入侍者,同議揀選,幷考族系以啓。」
又諭金文起曰:「境內及近境野人酋長子弟有才行可入侍者,問於童速魯帖木兒、李貴也、浪孛兒罕等,幷考族系以聞。」
世祖各寄書于童速魯帖木兒、馬仇音波、李貴也等曰:
前日,金亏乙豆介、李劉於應巨等還言:「多有欲上京侍衛者。」我已啓殿下,下諭都節制使,令聽中樞等言,選可侍衛者以聞。中樞等,擇其心忠才勇者以送。
○司諫院啓曰:「平安道彫弊已極,若遣都體察使,則其弊不貲。州郡沿革不可輕易,亦非及期之事,請俟農隙。」命議大臣。
○議政府啓:「宣德元年二月間,都城內適有火災,因多草家,勢易延爇。其時復立別窰,燔瓦賤賣。今京中蓋瓦家舍已多,請罷別窰。」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續兵典》:『諸道兵馬都節制使定都會官,量屬附近諸邑,每於農隙,徵聚軍士習陣。』然裹糧往來有弊。請今後除都會,各其邑每年二月初二日、十月初二日,聚境內下番軍士及營鎭軍、守城軍,擇通曉陣書者爲將帥訓導,守令親監鍊習。兩界江邊諸邑口子及他道沿邊防禦諸營鎭赴防軍士習陣,依京中例,每月初二日、二十二日,依新陣書肄習。第用全書敎習,則非唯形名難備,軍士亦且不足。宜略抄陣書,令鑄字所印之,分送諸道都節制使,或巡行檢察,或差人摘姦。每歲抄,具錄習陣日時及敎習能否,啓聞。」從之。其略抄陣書曰:
大將有二衛,二衛各有二部,二部各有二統,〈騎兵多則騎統人數多,步兵多則步統人數多。若無騎兵,則二統皆步亦可。或以伍爲統,或以隊爲統,或以旅爲統,隨兵多少而定之。若兵多則三統四統亦可。五人爲伍,二十五人爲隊,一百二十五人爲旅。〉每衛各有遊軍二領。〈大槪以正軍十分之三爲遊軍。假如正軍七人,則遊軍三人。〉大將令衛將,衛將令部將,部將令統將,統將令旅帥,旅帥令隊正,隊正令伍長,伍長令其卒。〈遊軍將令領將。〉形名旗有應有點、〈不至地而復起曰點。〉、有指〈至地而後復起曰指。〉、有報、有揮。〈大將點麾,若麾與招搖旗竝立,則衛將點大標旗以應之;大將指麾,則衛將指大標旗以應之;大將揮麾則衛將揮大標旗以應之。各衛有事,則自點大標旗以報大將。餘例同。〉麾有應、有點、有指、有揮、有偃、有擧。〈各衛有事而報,則大將點大麾以應之。出結陣之令,則點大麾;出進退左右前後之令,則指大麾;出雲蒸鳥散之令,則揮大麾。旣令而衛將應,則偃之,復令,則擧之。餘例同。〉招搖旗有立、有偃。〈欲出召將之令,則與麾竝立,旣令而衛將應,則偃之。餘例同。〉角有令〈欲令之時,先吹大角以警之。〉、有戰〈小角也。〉、有促〈大角之促用於進退,小角之促用於交戰。〉、有報。〈大將不令,而各衛自吹戰角者。餘例同。〉鼓有進〈指麾之鼓也。〉、有戰〈吹戰角而鼓也。〉、有徐〈疏擊之也,通於戰進。〉、有疾。〈數擊之也,通於戰進。〉金有退〈數擊之。〉、有止。〈疏擊之。〉鼙則鼓譟〈吹戰角而鼓也。〉大呼,鐸則肅整不譁。結陣:〈結陣有連陣、合陣二名。二衛各陣而相連,則爲連陣;一衛去其旗而分屬於一衛之統,則爲合陣。〉大將縱立二麾,則二衛陣於大將前後;〈假如大將立麾靑前白後,則左衛陣於前,右衛陣於後。〉橫立二麾,則二衛陣於大將左右。〈假如大將立麾白左靑右,則右衛陣於左,左衛陣於右。部將之縱立、橫立,亦繫衛將節度;統將之縱立、橫立,亦繫部將節度。〉大將以右麾就合於左麾,則右衛來合於左衛而成一陣;〈左麾之就合,同此例。〉大將開所合之麾,則衛、部、統將、遊軍將、領將皆建旗而出;大將點麾而成各衛之陣。〈左點則成直陣,右點則成方陣,前點成銳,後點成曲,四向而點則成圓陣,二麾合而竝點則二衛連成一陣。〉小則一伍獨陣,大則二衛連陣。或因兵勢,或因地形,曲、直、銳、圓、方、長蛇、鶴翼、偃月、魚鱗、鳥雲之像,變入無窮,專在將軍臨機之制應變。大將吹大角、縱列二麾〈白前,靑後。〉而指,二衛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旣應則大將偃麾。後倣此。〉吹大角,擊徐鼓,指二麾及有旒旗。〈或縱列,或橫列,或前後左右,在衛將臨機之制。遊軍將、部將、統將同。〉二部將、遊軍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吹大角,擊徐鼓,指二旗。〈遊軍將則指有旒旗。下同。〉二領將、二統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擊徐鼓,指標旗,而行爲長蛇之陣。大將吹大角而逆指,則以後爲前,以前爲後;大將吹大角而橫列二麾〈靑左,白右。〉而指,則爲鶴翼之陣。二衛將吹大促角、擊疾鼓、搖鐸,則遊軍將、部將以下,以次吹大促角、擊疾鼓、搖鐸而肅整疾行。大將吹大角、立二麾、擊止金;二衛將各立標旗以應之,吹大角、立二麾及有旒旗、擊止金;二部將、遊軍將亦各立標旗以應之,吹大角、立二旗、擊止金;二領將、二統將亦各立標旗以應之,擊止金而止。大將吹大角、二麾與招搖旗竝立;二衛將各點大標旗以應之。單騎馳至大將旗下,大將語交戰之令以遣之。大將吹大角,又吹小角,靑麾指西;左衛將指標旗以應之,大小角竝吹,指二麾,擊徐鼓;二部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吹小角,擊徐鼓,指二旗;二統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擊徐鼓,指旗而行;衛將吹小角,西指有旒中旗,自往陣中督戰;〈或以標旗而往,或離標旗而往。〉遊軍將指標旗以應之,吹小角,擊徐鼓,指有旒旗;二領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徐鼓,指旗而行。欲爲援兵遊兵而乘虛抄掠,右衛之二部將,自點標旗、吹戰角,以報變於衛將。衛將點二麾以應之,卽自點大標旗,吹戰角以報變於大將。大將點白麾以應之,大小角竝吹,白麾指東;右衛將指標旗以應之,吹小角,又吹大角,指二麾及有旒旗,擊疾鼓;二部將、遊軍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大小角竝吹,〈促小角。〉擊疾鼓,指二旗;二領將、二統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擊疾鼓,指旗而疾行相當。二衛之部將、統將、遊軍將、領將,皆搖鼙、擊疾鼓,則大呼交戰。良久,右衛將在後,吹大促角退,指二麾及有旒旗。二部將、遊軍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大促角,擊退金,指二旗。二領將、二統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擊退金,指旗而退,左衛兵追擊不已。右衛將吹大角,揮麾;遊軍將、部將以下以次應之,皆揮旗而鳥散遠遁。右衛將吹大角,擊止金,立二麾及有旒旗;遊軍將、二部將各立標旗以應之,吹大角,擊止金,立二旗;二領將、二統將亦各立標旗以應之,擊止金而止。左衛之兵亦各以次而止於是,成鳥雲陣。
3月11日
[编辑]○壬戌,掌令田稼生將本府議啓曰:「臣等今見傳旨,讓寧大君禔往高城溫井,永膺大君琰、翼峴君璭、寧海君璋往溫陽溫井。臣等以爲,前日愼嬪往溫陽溫井時,桂陽、義昌、密城君陪往,則今永膺大君、翼峴、寧海君不必又往。且讓寧大君無大疾病,不宜往溫井。況忠淸、江原兩道連年失農,民不聊生,且當農期,弊不可勝言,請止之。」不允。稼生請之再三,皆不允。右獻納曺孝門亦將本院議啓曰:「前日累請還收全循義告身,今又授軍職,臣等不勝憤鬱。李啓基出宰交河才數年,何以見其政迹之異,而超三資?世宗朝,守令十考十上者,止超一資。今啓基若滿六期,則又將何以處之?」皆不允。
○先是,二月文宣王望祭,祭監監察隨從書吏金自敬與奉常齋郞、成均館書吏,偃臥明倫堂西翼室。生員金升卿、金春卿、柳宗濬、孫比長、李叔瑊、李光英等見之,以爲無禮,奪頭巾、衣帶。監察使人請還給,不聽,監察告本府,具辭以啓,下政府議之。至是,政府議啓推鞫,卽下義禁府。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司僕諸員元數一千八百,分左右番,每番九百,一年相遞。然終歲服役,艱苦莫甚。請分三番,更六月而遞:五月入番者,六月呈都目,受秋等祿;十一月入番者,十二月呈都目,受春等祿。」從之。又啓:「忠扈衛、司饔、尙衣院諸員等不事農業,贏糧番上,一年相遞,一度受職,多年不得去官。請亦依司僕諸員例。」從之。
3月12日
[编辑]○癸亥,陰霧四塞,翼日亦如之。
○地震于京畿仁川。降香祝,行解怪祭。
○都承旨申叔舟啓曰:「殿下尙未平復,醫員皆曰不可動勞,請停明日顯陵之行。」傳曰:「予欲親行,久矣。明日當往。」叔舟又啓曰:「後亦有吉日,請姑停之。」從之。
○大司憲權蹲等上疏曰:
臣等昨以乞留寧讓大君赴江原道高城溫井及永膺大君琰、翼峴君璭、寧海君璋赴忠淸道溫陽溫井等事,仰瀆宸威,未蒙兪允。退而思之,不能自已,再瀆天威。臣等竊惟,此行及幷前愼嬪之行,其執役供給之人不下數百,馬可至百餘匹,道路止宿及溫井留連,供億支待,必使一道郡縣輪番營辦。凡百供億之費,皆戶聚而家斂之,官吏因緣侵漁百端,齎糧輸轉之弊,闔道騷然,其害不貲。雖在豐穰之時,猶當軫念,去秋諸道俱不登稔,兩道尤甚,田種十不收一。加以國家多故,民心不安,幸賴殿下仁聖,憐悶黎元,蠲免逋負,停罷營繕,民莫不忻慕感悅更生之惠。今値春月,農務方殷,田野之氓,藜藿不繼,耳不忍聞。誠宜君臣上下益加寅畏,汲汲遑遑憂勞賑恤之不暇,豈可因循苟且忍爲此不急之行,勞擾飢困之民,剝喪國家之元氣乎?雖殿下仁愛天至,優禮宗戚,不忍違逆其意,正當農月,有此大君、諸君之行,所至騷擾,豈知殿下有勤恤民隱之至意乎?且國家近年以來,公私俱竭,若復因此失業,老幼將轉于溝壑矣。殿下將何以救之?伏乞命停此行,以恤民生,國家幸甚。
不允。司諫院亦請,不允。
3月13日
[编辑]○甲子,前行成均大司成金泮上書曰:
凡欲爲治,必須博觀經書,然後可以窮理、正心,而致修齊、治平之効也。吾東方在海外,中國之書罕至,先師權近著《禮記淺見錄》,羽翼聖經爲甚大。臣泮與金從理承我太宗恭定大王之命,寫進,命鑄字所印頒。是時,近病篤,《陳氏集說》未畢寫。後其仲子踶觀察平安道,請儒生,先書《陳氏集說》,後書《淺見錄》,思欲刊行,未就而卒,學者莫不歎恨。近又著《入學圖》,開示理學之淵源,臣泮乃採《性理大全》、《理學提綱》、《易象圖說》、《四書章圖》及群書之格言,爲《補說》以進,亦未刊行。臣之《補說》雖未足觀,然於學者修己治人之方,未必無少補。乞命刊行,以惠後學,於經筵進講,益隆修齊治平之効。
○命還給金漸告身。漸嘗坐贓,安置于金浦縣。
○傳旨禮曹曰:
文宗後宮所居,稱壽成宮。
○命還給行典醫監正全循義、行右軍司正邊漢山科田。
3月14日
[编辑]○乙丑,成均生員黃耉等上言曰:
臣等竊謂,乾坤洪造,曲遂庶物之生;父母至情,旋棄癡兒之過。是故窘迫必呼天與父母,而望其仁之也。恭惟,主上殿下愼刑謹罰,凡有罪過,情若可矜,必寬宥之,以開自新之路,其父母斯民之意,至矣。今生員金升卿等六人,於二月文廟望祭,以奪監察陪吏之冠逮獄,臣等不忍緘默。伏惟殿下少垂察焉。夫書吏賤徒,在堂下奔走,乃其職也。其時監察與諸執事齋宿堂下,而此吏反於堂上,廼與本館吏偃然坐臥,脫衣喧笑,略無忌憚。是則上下失序,冠屨易位,名分紀綱一毁於此。臣等目覩憤憤,遂奪其冠。其間急遽失措,誤觸憲章者,蓋狂戇書生,不學法律所致,初非凌蔑而然也。況其時,非特升卿等六人而已,擧館諸生皆有憤疾之心,而升卿等獨蒙其辜,臣等竊有悶焉。伏望,殿下廓乾坤之量、垂父母之恩,特命申理,俾免罪愆。
傳曰:「凡上疏,必國家大事。若等謀欲救友,甚不可。當推問,姑赦之。」
3月15日
[编辑]○丙寅,平安道都體察使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副使兵曹參判洪達孫辭。命左副承旨權自愼餞于慕華館。
○議政府啓:「凡賊贓,無被盜立案,則官吏眩於注措,不先問物名形標於物主,遽爾出示。若彼認爲己物,則不宜論人正贓。請今後無立案賊贓,須先問物主取招,然後質示論斷。」從之。
3月16日
[编辑]○丁卯,如顯陵上食。
○大司憲權蹲等上疏曰:
臣等謹按《春秋》,許世子止弑其君買,《傳》曰:「止不嘗藥也。」又曰:「止不嘗藥,是忽君父之尊而不愼也。」忽君父之尊而不愼,此簒弑之萌、堅氷之漸,而《春秋》之所謹也。又按《大明律》大不敬之目云:「合和御藥,誤不依本方若造御膳,誤犯食禁之類。」但云誤不依本方、誤犯食禁,而不言其情之有無、事之切害,蓋曰至尊之所,少不盡心,雖不至於有害,勿論情之輕重,必以此律而無赦也。夫明恕謹嚴,用法之至詳者,莫如《春秋》;斟酌百王,以爲萬世之所取象者,莫如《大明律》,而不嘗藥,不以爲適然,而必加之弑君之誅;誤不依方、誤犯食禁,不以爲過誤,而必加之大不敬之罪:皆所以維持上下,除惡謹微之至意也。今全循義係本庸賤,遭遇聖明,屢蒙超擢,位至三品,賜與無算,雖粉骨糜身,猶不足以報其萬一。頃在文宗大王彌留之日,敦掌御藥,不考本方,妄進藥餌,不用禁忌,以爲無害,至濱於大漸,而猶曰聖體已平復矣。遂使先王不得道楊末命,殿下不得親受遺詔,以爲沒世無窮之慟,其罪大、惡極,非特不愼、不敬而已也。一國臣民,莫不憤痛切齒,宜置重典,以快輿望。其時姦臣皇甫仁等窺殿下有慈祥仁恕之德,乘殿下悲痛無聊之隙,巧進疑似之說,俾脫天誅,固已失矣。今乃忽降傳旨,還賜告身,俄又寵以爵位,凡有耳目者,扼腕驚嘆,莫知其由。臣等愚陋,亦竊惑焉。且爵以勸善、刑以懲惡,人君所以扶植綱常、鼓舞風俗之大權,不可少有苟焉而無章也。以循義爲有才,則已無可取,而又負不敬、不忠莫大之罪,殿下何倒施賞罰之權,駭人見聞乎?臣等不佞,不識,殿下將何所用哉?伏望,殿下法《春秋》之義、遵時王之制,亟收成命,放黜于外,以解臣民之憤,以戒後世爲人臣而不敬不忠者,不勝幸甚。
留中不下。
○義禁府啓:「文尙德嘗以故絮授母,母以其絮裝弟衣,爲尙德造他衣。尙德怒其薄,取盛火熨斗擲衣上。又以杖擊破窓戶,復取刀,將欲自刺,母起止之,尙德以手拒之。罪應絞。」命減一等。
3月17日
[编辑]○戊辰,觀射後苑。
○議政府、兵曹堂上、曾經咸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二品以上同議啓曰:「咸吉道洪原以南諸邑正軍,嘗以一時警急,戍于甲山、三水,因仍至今。贏糧往來,受弊尤甚。甲山、三水元居軍士,亦足以防禦,請有事時外,勿令南道軍士防戍。」從之。
3月18日
[编辑]○己巳,地震于全羅道珍山郡,降香祝,行解怪祭。
○禮曹參議魚孝瞻將六曹堂上議啓曰:「平安道彫弊,今聞明使臣來,請召還體察使。」命議于政府。
○臺諫啓曰:「諸道連年失農,而忠淸、江原兩道尤甚。且今明使臣支對事劇,愼嬪及兩大君、諸君,請命亟還,以除民弊。」命議于政府。議政府啓曰:「都體察使,命還爲可。讓寧,尊長;永膺,世宗所鍾愛,所欲必從者:皆不可强止。且愼嬪已到溫井,沐浴調理,則又不可速還也。」
3月19日
[编辑]○庚午,義禁府啓:「生員金升卿等罪,當坐以杖八十。」傳曰:「累日被囚,亦足自懲。」竝釋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諸道觀察使、都節制使、處置使曰:
前已下旨,令進講武方物,今勿强備,以除民弊。
○議政府啓:「江原、黃海兩道比年饑荒,因致疾疫,流移、死亡戶口耗損,請減貢賦。如或監司、守令不體此意者,請繩以法。」從之。
3月22日
[编辑]○癸酉,平安道都體察使朴從愚、副使洪達孫等還。
3月23日
[编辑]○甲戌,日暈。
3月24日
[编辑]○乙亥,日暈。
○夜三更,昌德宮西行廊二十三間失火。
3月25日
[编辑]○丙子,永膺大君琰、翼峴君璭、寧海君璋往溫陽溫井,遣宦官餞于漢江,賜樂。
3月26日
[编辑]○丁丑,傳旨禮曹曰:
鑄中外兵馬都統使之印,賜首陽大君。
○世祖遣舍人黃孝源啓曰:「四月親閱時,徃心橋、箭串橋,不可使楊州農民修葺,故令漢城府治之。參軍權得經以爲:『今日爲之,則後遂爲例,請依舊,與楊州幷力修葺。』强辨再三。臣以爲不可,得經固執前言報府。故臣拿來問之,答曰:『昨日報府事,非修補橋梁,乃修築陣場事也。』變辭反覆,且言甚不遜。賜臣敎曰:『凡大小臣僚,或有非違,毋執謙退,旋卽糾斷。』臣疾得經姦巧,乃令鞭之數四。如此輩不宜在朝,請罷黜。」孝源又啓曰:「政府諸堂上之議亦如是。」傳于承政院曰:「領議政,非他大臣之比。凡諸國務,予悉委任。今得經以小吏,無禮如此,不宜只罷其職。其令義禁府,收告身、配外方。」
○日本國一岐州知主源義、對馬島倭護軍平茂家、野人中樞院副使童速魯帖木兒遣人,來獻土物。
○命戶曹,賜鄭昭容母氏,賻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
3月27日
[编辑]○戊寅,賜礪良君宋玹壽亂臣籍沒田一百結。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諸道正朝、冬至、誕日進上葉兒甲,則非特重而不便射御,不過數年,編綴之革,易以磨拶斷絶,且製造不易。猪皮甲,則諸道營鎭及諸邑獵獲非難,且造作功省,便於射御。請自今勿用葉兒甲,以猪皮甲進上。又紙甲亦易造而便於穿着,令諸道依舊定額造作上納。」從之。
3月28日
[编辑]○乙卯,地震于平安道平壤、寧邊、博川、定州、安州、泰川,降香祝,行解怪祭。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景泰四年十二月受敎節該:『義禁府都府外,爲半減除,加設螺匠一百名。』然在前螺匠元數一百,只給隊長遞兒二,用今冬、來夏兩都目,一年四人去官。今加設一百,而不加給遞兒,未便。都府外,則在前元數一千,給隊長遞兒六。今過半減除,請以都府外遞兒移給螺匠,依前例,今冬、來夏各三人去官。」從之。
3月29日
[编辑]○庚辰,魯山移居世祖邸,以淑儀金氏得病也。
○守陵官鈴川尉尹師路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母在父任所南陽,病劇,請相見。」令議于政府。政府啓:「守陵之任,非輕,固不可往。宜賜醫藥,令其弟師有等往視。」從之。
○賜中外兵馬都統使纛一。
○賜慶源府使韓瑞龍、慶興府使宣炯、洪原縣監柳季孫、安邊府使李知命,各衣一襲,以捕進海靑也。
3月30日
[编辑]○辛巳,春秋館撰進《世宗大王實錄》一百六十三帙。賜監館事鄭麟趾、知館事金銚、李季甸、鄭昌孫、同知館事崔恒、前同知館事辛碩祖,各表裏一件、鞍具馬一匹;編修官申叔舟、朴彭年、魚孝瞻、河緯地、前編修官金新民,各表裏一件,馬一匹;記注官、記事官,各加一資,仍許竝用加資前仕日。碩祖、新民,時遭喪,以曾與編錄,幷賜之。
○承政院啓:「舊例,親祭健元陵,則賜開慶寺僧米豆。今親祭顯陵,亦當賜之。」議于政府。政府啓曰:「世宗朝,一年雖累親祭,賜米不過一度,數不過三十石。請依世宗時例。」從之。
〈魯山君日記卷第十〉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壬午朔,日有食之。
○傳旨承政院:
勿令文得謙仕書雲觀。得謙,若復啓陰陽地理妖說,必罪之。
○諭平安道觀察使奇虔曰:「前遣都體察使者,只爲南道軍士艱苦赴防耳。今聞其道沿邊人民疑其移入內地,不爲久住計,卿悉此意,委曲曉諭,使之安居力農。」
4月2日
[编辑]○癸未,親閱兵于箭串牧場。政府六書堂上郞廳各一員、諸司各一員、臺諫、侍臣皆扈從。左右廂軍士三千五百四十一、訓導一百八十九、侍衛軍士八百五十。閱訖,賜侍衛人及軍士酒,賜世祖鞍具馬一匹、環刀十柄、角弓三十張,左廂大將坡平尉尹巖、右廂大將花川尉權恭各馬一匹,訓導及訓鍊觀、兵曹郞廳竝加一資。初,文宗命世祖撰陣法,至是,世祖以都統使摠治之。訓鍊注簿柳子文以文科出身,職兼春秋,僥倖加資,請爲訓導,穿着甲冑,馳騁部伍,雖得一級,人皆鄙之。
○諭慶尙道觀察使曰:「曾因年歉,下旨救恤,而官吏視爲文具,不謹奉行,以致飢餓者慮或有之。卿其體予至意,與首領官分道巡審檢擧。予亦別遣人審視。」
○議政府、六曹、集賢殿、春秋館二品以上同議,啓請加顯德王后尊號曰仁孝順惠顯德王后,從之。
4月4日
[编辑]○乙酉,親傳雩祀香祝。
○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源朝臣彈正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以鄭麟趾爲河東府院君,李澄石判中樞院事,黃致身知中樞院事,宋玹壽同知敦寧府事,姜孟卿藝文館提學,柳守剛中樞院副使,黃守身漢城府尹,鄭發行僉知中樞院事。
○前副司正李苞上言曰:「臣告黃義軒反謀,乞敍用。」卽下兵曹,加一資敍用。
4月6日
[编辑]○丁亥,議政府啓:「凡訟,元告者累年立訟,被論者謀欲淹延,托農務歸鄕,及秋雖移文督來,托故不至;其守令慢不督送,因此斷訟無期。自今移文所在邑,隨卽督送,如有故,則送子壻弟姪;若奴子代訟、其不卽督送守令及托故不來者,竝論罪;居京不現者,亦依此論斷;其有遷延不對訟者,請自乙亥年正月初一日爲始,假給元告者,待現分揀。」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平安道江界人劉金妻祿台一産男一女二,請依例給米豆幷七石。」從之。
4月7日
[编辑]○戊子,日暈。
○日本國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松林院主重實遣人,來獻土物。
4月8日
[编辑]○己丑,日暈。
○永膺大君琰還自溫陽,遣都承旨申叔舟,齎宣醞往迎于漢江,賜樂。世祖與諸宗親及兵曹參判洪達孫、佐郞李克培率司僕寺官員左右鷹坊,出獵于靑溪山,以迎之。
○刑曹啓:「咸吉道龍津人春德與奸夫謀殺本夫,律應凌遲處死。」從之。
4月9日
[编辑]○庚寅,命都承旨申叔舟、左副承旨權自愼,齎宣醞慰宴孝寧大君補、永膺大君琰、判書趙惠等于孝寧第,賜樂。議政府及六曹參判以上赴宴。
○司憲府啓曰:「今當歲飢,不宜宴飮糜穀,請禁酒。」命議于政府。
○傳旨戶曹,賜尙宮姜氏賻米豆竝十五石、紙八十卷及槨棺。
○議政府啓:「流移人到平安、咸吉道者,私賤外勿令刷還事,有法。黃海、江原道,亦與平安、咸吉道連境,彫殘尤甚。其流移到接者,亦勿令刷還,令所在邑量給田地,復役五年,其本道人流移自還者,亦復五年。觀察使嚴加糾擧,更遣朝官檢覈守令,如有不勤撫字者,痛繩以法。」從之。
4月10日
[编辑]○辛卯,日暈。
○傳旨義禁府曰:
金城縣監申允甫不預散義倉米豆賑民,及遣知印摘姦時,乃始分授,其拿來推鞫以啓。
4月11日
[编辑]○壬辰,司諫院啓曰:「今下金城縣監申允甫于義禁府鞫之,臣等以爲,當農月拿來,則隨從人必多,慮有廢農。且祖宗朝,守令犯罪者,皆令監司劾斷,今亦令監司推劾。」命議于政府。
4月13日
[编辑]○甲午,愼嬪還自溫陽,世祖與宗親迎于華陽亭。
○義禁府啓請,絞亂臣趙藩妓妾子貴同,從之。
○義禁府啓:「前者,分置李澄玉軍官金壽山于閭延,金致命于昌城,金得順于虞芮,黃儒于茂昌,田得美于碧潼,崔成發于渭原,金安于江界,本皆軍士,請各於前定處充軍。」從之。
4月14日
[编辑]○乙未,以姜子順爲順義大夫、班城尉,趙由禮、柳之禮中樞院副使,趙峿司諫院左司諫,愼詮司憲執義。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兵曹啓:「大小朝會、中朝使臣及野人接待時,三軍都鎭撫、各衛節制使、中樞院堂上、尙衣院、軍器監應侍衛人,竝着戎器。」從之。
4月16日
[编辑]○丁酉,敬淑翁主下嫁于班城尉姜子順。翁主,文宗女也。
4月17日
[编辑]○戊戌,傳旨戶曹,賜淑儀曹氏母賻米豆幷五十石、紙三百卷及棺槨。
○日本國一岐州倭護軍藤影繼等來獻土物。
○賜奉保夫人李氏奴婢幷六口,內侍府事尹奇奴婢幷五口。夫人乳媪,奇有侍從之勞,是日給賜牌。
○世祖擬欲作八道及京城地圖,與禮曹參判鄭陟、集賢殿直提學姜希顔、直殿梁誠之、畫員安貴生、相地安孝禮、算士朴壽彌上三角山普賢峯,審定山形水派,世祖手草京城之圖。陟慣知山川形勢,希顔善畫,誠之銳意地圖,故亦參之。
4月18日
[编辑]○己亥,侍講官河緯地於經筵啓曰:「大抵學書,非獨楷法,亦不宜觀非法之文。臣見殿下所書大字,有淸淨玄虛之語,此非經傳所載,意必佛書。」魯山曰:「予所見法帖,乃趙孟頫所書,非佛書也。」仍出示之,乃孟頫所書,其文義似《老子》。緯地更啓曰:「孟頫所書若《東》、《西銘》,乃可法也。且殿下觀射,與大臣共之則可矣,不宜只與宦官觀射。」魯山曰:「當從卿言。」
○議政府啓:「《續》《刑典》:『凡決獄,依古制以大中小事,定爲三限。』然官吏視爲文具,淹延不決,以致冤抑,其弊莫甚,請申明擧行。非特決獄,京外雜訟,亦依三限施行,違者痛繩以法。」從之。
○刑曹啓:「慶尙道梁山囚幼學李乾元聞:『鄕校生徒以其母失行,欲黜之。』忿怒,謂其婢羽加曰:『我欲刺奴用萬。』一日,乾元方以刀剪瓜,其母責不赴學,答曰:『人皆稱母失行,安可往乎?』母怒捽其髮,爲乾元剪瓜刀所觸,傷右脅,遂死。律應凌遲處死。」從之。又啓:「山陰囚幼學鄭孝智,與兄孝義有宿嫌。一日,其父乘怒語孝智射殺之,孝智再射之,立木懸之,又以劍擊其項,疑其復蘇,更打殺之。孝義之弟孝禮,雖不與孝智同謀,然當射殺時,見而不救,竝律該歐期親尊長故殺者,凌遲處死。」從之。
4月19日
[编辑]○庚子,日暈。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金城縣監申允甫,功臣之後,雖劾之,必赦,況今邑人到京,訴其守無辜,又當農月,不可久無邑宰,宜遣還。」從之。
○傳旨義禁府曰:
仁川郡事柳孝聯以微服到廣平大君墓所齋菴,歐僧人,其推劾以啓。
前此,司憲府聞,齋菴婦女公然往來,移文監司推之。監司令孝聯按驗,孝聯以微服往搜,果一女在寺,又一僧到隣第,與婦女雜坐。孝聯捕之,報于監司。
○忠勳府啓:「今被誅趙石岡及卒益平府院君石根子仁,請削功臣籍;前此被誅安置人等,幷削籍。」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兵要》,創自世宗,成於文宗。歷代用兵行事之迹,靡不載錄,可法可戒,實爲兵家之要典。乞於武擧,從自願幷試,依經書例給分。」從之。
4月20日
[编辑]○辛丑,日暈。
○漢城府尹朴仲孫將忠勳府堂上議啓曰:「祖宗朝,功臣每於四仲月進豐呈,近來無親功臣,故此禮遂廢。今臣等欲於來五月初五日進豐呈,雖在祥內,若不設樂,則不害於義。」傳曰:「祥期不遠,姑停以待。」
○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源朝臣彈正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4月21日
[编辑]○壬寅,觀射後苑。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日本國一岐州三甫羅灑毛,以鹽津管下逃至慶尙道。今鹽津使人皮古沙也文來,令通事問之,答曰:『本非管下人,且受書契禮物,而盜用不傳,故鹽津黜諸境外。』由此觀之,則三甫羅灑毛非鹽津所追尋者。請留置慶州,通諭鹽津。」從之。
4月22日
[编辑]○癸卯,日暈。
○諭諸道觀察使曰:「前日戶曹受敎給軍資穀以賑貧民,今聞糧種猶有不敷,實爲可慮。今更以軍資陳雜穀,京圻、慶尙、全羅道則給七萬石,忠淸道則五萬二千三百三十石,江原道則一萬八千石,黃海道八萬五千五百十五石。若猶不足,卿宜卽啓聞;如或勢急不可馳啓,則卿可量宜賑給,錄數以聞。」
○司憲府啓曰:「前日屢請禁酒,猶未蒙允。今中外民間,飢饉莫甚,且當農月,雨澤愆期,請禁酒。」命議于大臣。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4月23日
[编辑]○甲辰,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靖難之後,人心歡洽,可也,且無災異,不須禁酒。貧者,雖不禁,不得飮;富者,雖立法,徒爲文具而已,宜勿禁。」
○司憲府啓:「正朝使通事崔倫受入朝宦官金興寄姪子金淡書及綿布、小絹、黃絲等物而來,監察洪甄、通事全思立知情不禁,按律比漏洩軍情大事條,倫爲首,斬;甄及思立隨從,減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使金允壽、副使閔恭,亦知情不禁,上裁施行。」奉敎:「倫,減三等;甄,杖八十;思立、允壽、恭,勿論。」
○義禁府啓:「鄭孝全以都鎭撫,家在時座所圍內,而靖難之日,不詣闕侍衛,又翼日稱病在家。其後伴人金有德疑其謀亂,欲將告變,知而不啓,其爲黨逆明矣,按律謀叛條,凌遲處死。甲士姜住明,以軍士,當孝全都鎭撫時,違法私通;及靖難後罷都鎭撫時,亦數往來。按《續兵典》:『中樞院副使以上私第,護軍及甲士、別侍衛等軍士,毋得進退,犯者收告身。』依律論罪,身充水軍。」奉敎:「孝全已曾物故,斬棺、財産籍沒;其緣坐鄭元碩,南海官奴永屬;鄭孝孫、鄭孝順、鄭維碩、鄭臣碩,珍島、巨濟、南海等邑安置;鄭錫禮,財産籍沒、巨濟安置;住明,依所啓施行。」
4月24日
[编辑]○乙巳,日本國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遣人,來獻土物。奉書于禮曹曰:
竊聞,大國有變驚惑之際,又聞殿下康寧、國中安靖,不勝大慶。
4月25日
[编辑]○丙午,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當播種立苗兩麥成熟時,累日不雨。請令中外修溝壑,凈川陌,審理冤獄,賑恤貧乏,掩骼埋胔。」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文昭殿祭享及大小宴享之樂,用新樂譜,今定節次。文昭殿出入升降樂,用《與民樂慢》、《與民樂》;令朝參拜禮,獻《天壽慢》。內宴及使臣宴,進樂新樂;令行菓爵,《與民樂》;令進案,《與民樂慢》;進花折花進爵,《步虛子》;令進小膳,《萬葉熾瑤圖慢》;進爵,《與民樂》;令進食,《與民樂慢》,兼用《引刹》;進爵呈才進食,《與民樂慢》,兼用《引子》;進爵呈才進食,《與民樂慢》,兼用《引刹》;進爵呈才進食,《與民樂慢》,兼用《引子》;進爵,《眞勺》;進大膳,《與民樂慢》,仍奏《罷宴曲》。賜宴及客人宴:設卓,《與民樂慢》;散花折花行酒,《與民樂》;令小肉,《與民樂慢》;行酒,《眞勺》;初味,《與民樂慢》,兼用《引刹》;行酒呈才二味,《與民樂慢》,兼用《引刹》;行酒呈才三味,《與民樂慢》,兼用《引刹》;行酒呈才四味,《與民樂慢》,兼用《引刹》;行酒,《醉豐亨》;大肉,《與民樂慢》;行酒,《致和平》。」從之。
○義禁府啓:「襄陽鄕吏加德陵辱府使,頑惡莫甚,雖在赦前,不可不懲。請永屬他道殘驛吏。」從之。
4月26日
[编辑]○丁未,傳旨義禁府曰:
鄭孝全財産沒官時,京家及翁主田民,勿幷籍沒。
翁主,太宗女也。
○獻納曺孝文將本院議啓曰:「再請禁酒,未蒙兪允。世宗朝,雖豐年,不待夏月已行禁令。今京外飢饉,天且不雨,請從臣等之請。高城郡事許銖、保安驛丞金思義、報恩縣監李壽山、淸州判官具仁文等相繼拿來,彼雖有罪,其妻子亦隨來,騶從必多,恐妨農務。監司旣任方面,請遵世宗朝事,令監司推鞫以聞。」傳曰:「禁酒事,已與大臣議之,不可從也。守令事,當議于大臣。」孝門更啓曰:「禁酒,非直爲年歉也,所以謹天戒也。今旱氣太甚而不禁酒,非戒謹之意。」傳曰:「將更議大臣。」
4月27日
[编辑]○戊申,觀射于慕華館。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意啓曰:「仁川郡事柳孝聯雖因公事,初報監司以爲:『有一女出自寺內,踰後嶺而去,捕之。』今義禁府鞫之,乃曰:『捕於寺中。』所言相違,請拷訊之。」
4月28日
[编辑]○己酉,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禁酒事,待來月不雨後禁之。許銖等,拿來鞫問然後可懲。」
○日本國關西道都元帥源敎直、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源高等遣人,來獻土物。
4月29日
[编辑]○庚戌,夜,流星出紫微入艮方,狀如梨,尾長一尺許,色紅。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辛亥朔,京圻安山、水原、廣州、衿川等處,有人訛言曰:「倭寇至,殺掠人物,禍已迫矣。」轉相喧囂,人民恐懼,挈家登山,閭閻一空,數日而止。監司洪深囚訛言者若干人以聞。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今當農月,不可遣人推問,以致騷擾。令其道都事,巡行推鞫。」從之。
5月2日
[编辑]○壬子,傳旨吏曹曰:
《世宗大王實錄》修撰時,衙前鑄字所書吏黃文等三人,每一日給別仕三,仕滿後,除取才東班敍用;吏曹令史金渭、藝文館書員朴孟敦等二十四人,每一日給別仕三,仕滿後,不計都目去官。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朝啓、常參、朝參、會禮宴及迎接使臣、受香外,許大小臣僚着土紅衣。」從之。
5月4日
[编辑]○甲寅,承旨朴彭年於經筵啓曰:「人君,崇高富貴,無一事可憂。然古人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恃富貴逸豫無度,所以致亡之道。是以,古之人君,處崇高之地,當以憂勤惕厲爲心,況我殿下幼沖嗣位,固不可頃刻逸豫怠惰也。好逸豫則終至於危亡,尙憂勤則終至於興邦,可不畏哉?」時,魯山數觀射于內,亟停經筵,故有是言也。
5月5日
[编辑]○乙卯,日本國一岐州智主志佐源義遣人,來獻土物。
5月6日
[编辑]○丙辰,親行晝茶禮于顯陵,賜守陵官尹師路、侍陵宦官李貴各綿布圓領、綠羅塔胡、藍羅帖裏、苧布帖裏各一領、黑笠各一頂、斜皮靴各一、鞍具馬各一匹。
5月7日
[编辑]○丁巳,傳旨禮曹曰:
姑勿進諸道誕日及禫祭後方物。
5月8日
[编辑]○戊午,地震于忠淸道永同、黃澗、沃川,降香祝,行解怪祭。
○議政府啓:「公私賤娶良女,自永樂四年正月初一日一皆禁斷,然私賤娶良女所生則屬都官,公賤及本宮奴娶良女所生則從父,同一奴娶良女所生,而或從父或從母,未可,且違重父之意。請自今私賤娶良女所生,除已曾錄案者外,依公賤及本宮奴所生例,竝皆隨父。」從之。
○賜寧陽尉鄭悰奴婢幷一十口、科田一百結。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都節制使曰:
野人童干古上送事目內,兀良哈、斡朶里等與浪甫兒罕、都乙溫言曰:「汝等職高,故進謁兵使及會寧等邑,則多給魚鹽布子等物,厚饋之;我等不得受職,故雖或進謁,未嘗受厚饋厚贈,深有憾焉。將於五六月間,入保和、茂山、富寧等處,擄掠人畜,遂徙婆猪江等處,則汝等亦不得安居。」卿審事目,須更詳問眞僞於童干古以聞。
5月9日
[编辑]○己未,議政府啓請,配享文孝公河演于文宗廟庭。從之。
○賜守陵官尹師路、侍陵宦官李貴鴉靑綿布圓領各一。
○京城南部住私婢毛老非一産三男,賜米豆幷七石。
5月10日
[编辑]○庚申,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5月11日
[编辑]○辛酉,日暈。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金文起曰:「今見卿啓本:『斡朶里多弄介等於四月二十七日,到竹苞岐伊住毛堂介家前渡江,遇有兀狄哈五十餘名,射中八人,一人死,遂搶奪斡朶里李貴也等放養馬七十餘匹而去。高嶺萬戶朱元愚領軍渡江追之,還奪兀狄哈軍器及馬一匹、斡朶里馬八匹。』卿今諭兀狄哈酋長曰:『管下人雖自相讎殺,然不告國家,擅入境上,固爲不可。爾以酋長,不之禁,若國家聞之,則後悔無及。自當嚴戢管下,勿復如是。』又遣親信野人,刷還搶去頭畜,還給斡朶里。且兀狄哈等憤不得志,勢必復來,卿宜預飭邊備,不可邀功生事,不可示弱。」
○世祖寄書于咸吉道都節制使曰:
前日,金亏乙豆介、李劉應巨等來言曰:「多有欲上京近侍者。」我已啓殿下。都節制使招童所老加茂、李貴也、馬仇音波、童亡乃、吾沙介、童因豆、柳尙同介、金都乙溫、浪甫兒罕、裴磨剌介、仇赤、屢時巨、金權老等,聽其言,選其心忠才勇可近侍者以聞。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義禁府,百戶八十名,分二番,一年相遞立役,居外方者不得農業。請令六朔相遞,初番則自五月初一日至十月晦日;次番則自十一月初一日至翼年四月晦日;五月入番者,六月呈都目,受秋等祿;十一月入番者,十二月呈都目,受翼年春等祿。」從之。
5月12日
[编辑]○壬戌,溫寧君䄇卒。停朝市三日,賜賻麻布四十匹、苧布三匹、米豆幷一百石、紙二百卷。諡良惠,溫良好樂良,寬裕慈仁惠。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遣人,來獻土物。
5月14日
[编辑]○甲子,行大祥祭于景禧殿。
○文宗後宮皆剃髮。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金文起曰:「野人李貴也居會寧境內,嘗放頭畜於江外,爲兀狄哈所搶奪,誠爲可恤。從其願,許於細川等處空閑之地牧馬。」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5月15日
[编辑]○乙丑,守陵官尹師路、侍陵宦官李貴來肅拜。賜師路奴婢幷六口,貴四口。
○諭黃海道都觀察使禹孝剛曰:「道內龍媒、延平等處,捉魚船多遭風溺死,推鞫諸邑水邊守令以聞。」
○義禁府啓:「鄭孝全女子石乙金、玉金、子莫金,元錫妻萬金、妾妓紫洞仙、妾子非乃,鄭孝順子錫祉、錫禧,鄭孝完妾子鄭生、興生,鄭孝康妾子白池,竝依律文施行。」奉敎:「石乙金、玉金、紫洞仙,勿論;莫金、非乃,成丁後永屬官奴;萬金,永屬南海官婢;安置錫祉、錫禧于巨濟;鄭生、興生、白池于外方。」
○議政府據工曹呈啓:「當盛熱,不宜營繕。請自今自六月至七月停役,如有不得已事,則須稟旨施行。」從之。
5月16日
[编辑]○丙寅,日暈。
○遣中樞院使黃致身,奉表如大明,賀聖節。
○議政府啓曰:「弭盜之法,《六典》所載及各年受敎,至爲嚴密。然中外賊盜日滋月盛,良民受害,獄訟繁多,將有群盜竝起之漸,不可不慮。謹按《唐律》:『竊盜五十匹,加役流。』《疏議》曰:『加役流者,舊是死刑。』然則竊盜以贓數定死刑,古有其制。且傳曰:『民慢,則糾之以猛。』如此慢法之徒,當權用重典。請牛馬賊則勿論宰殺與否,初犯爲首處絞,爲從者依法刺字,放置于巨濟、珍島、南海;再犯則通計赦前,處絞。其餘竊盜則通計累犯俱發之贓,竝贓十貫以上者,初犯爲首處絞,爲從及十貫以下,依法刺字;再犯則亦通計赦前,處絞。」從之。
○達川正踰卒。停朝市一日,賜賻米豆幷二十石、紙七十卷及棺槨。踰,謹寧君禯子。
5月17日
[编辑]○丁卯,日暈。
○掌令田稼生、獻納曺孝門啓曰:「義禁府所鞫柳孝聯事,承差奉公耳,請勿論。」
○日本國關西道都元帥源敎直遣人,來獻土物。
5月18日
[编辑]○戊辰,慰宴守陵官尹師路、侍陵宦官李貴于慶會樓下,世祖與臨瀛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寧陽尉鄭悰、靑城尉沈安義、班城尉姜子順及諸宗親入侍。賜師路鴉靑匹段裌圓領、桃紅匹段塔胡、藍匹段帖裏各一領,貴鴉靑綿布裌圓領、桃紅匹段塔胡、藍匹段帖裏各一領。
○傳于承政院曰:「仁川郡事柳孝聯言,雖不一,實因公事。拷訊,不已過乎?令大臣更議以啓。」議政府議啓曰:「孝聯事,方推未畢,田稼生、曺孝門等經請勿論,甚爲不可。宜下義禁府鞫之。」
5月19日
[编辑]○己巳,傳旨義禁府:
囚掌令田稼生、獻納曺孝門鞫之。
大司憲權蹲、執義愼詮、掌令庾智、持平韓繼禧等同議,故皆自詣義禁府待罪。
○議政府啓:「謹按《豳風》《七月詩》曰:『二之日,鑿氷沖沖。』註云:『食肉之祿、老、病、喪,浴氷無不及。』《大學》:『孟獻子曰:「伐氷之家,不畜牛羊。」』註云:『伐氷之家,卿大夫以上喪祭用氷者也。』然則古者大夫以上之家,氷無不藏,而食祿之家,亦皆用氷。今國家氷庫所藏有限,頒賜不敷,非特老病喪,祭不得用而已,無以節陽氣之盛,遂致愆伏之患,實爲闕典。自今依古制,大夫以上及各司能藏氷者勿禁,且諸道物膳進上諸邑,近水無弊可藏者,監司磨鍊以啓。」從之。
○義禁府啓:「保安驛丞金思義以救荒差使員,不以時散義倉穀,逮遣人摘姦時,不錄簿,率爾分給;高城郡事許銖不修犴獄,造櫃囚人,竝律應杖八十。」奉敎依允:「銖勿論。」
○傳旨義禁府曰:
學生李小心、駒興驛子末同、私奴內隱生、者古未等胥動訛言,其推鞫以啓。
5月20日
[编辑]○庚午,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大司憲權蹲,大臣且功臣,不宜囚問。請囚愼詮、庾智、韓繼禧等鞫之。」召權蹲,傳曰:「毋嫌出仕。」蹲啓曰:「臣等聞,柳孝聯於廣平齋菴,雖微服搜捕事有失誤,然因公事欲得情,無他意也。凡刑問,必待衆辭不同有違端然後可也。今孝聯不如是而遽加刑問,臣恐後日人皆苟免,誰肯勉力公務?士風將日卑矣。臣等爲此合司完議,曺孝門、田稼生,其日適入經筵啓之耳,獨命臣出仕,心實未安,請幷臣囚鞫。」傳曰:「毋嫌出仕。」更啓曰:「凡決事官如漢城府、刑曹都官,苟有錯誤,則例皆被鞫,未有同犯而獨免也。臣爲憲長,首議此事,不宜獨免。」傳曰:「當議諸大臣。」卽召舍人,議于議政府。回啓曰:「大司憲,宜保放推考。」
○議政府啓:「平安、咸吉道,乃防禦之地,軍需最重,故立米穀回換之法。然商賈等不備米穀,依附權勢,冒納布貨;守令亦徇私從請,虛錄米穀數目,名實乖舛。請自今別定差使員,與其邑守令監收米穀,報于觀察使,觀察使遣首領官更覈,移文戶曹給價。違者,商賈及守令,竝重論,其物沒官。」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慶尙道荒嶺山,新設牧場,水草不足,不宜牧馬。請罷以業貧民。」從之。
5月21日
[编辑]○辛未,世祖率四功臣等,進豐呈于慶會樓下。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益寧君𰧺、和義君瓔、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漢南君𤥽、密城君琛、壽春君玹、翼峴君璭、寧海君璋、誼城君寀、桃源君、〈懿敬王諱。〉、宜山尉南暉、延昌尉安孟聃、寧陽尉鄭悰、順城君𧪚、永順君溥、唐城尉洪海、星原尉李正寧、鈴川尉尹師路、瑞原尹𡩁、咸陽尹𧦞、寶城尹㝓、啓川尉李登、全義尉李梡、柔川尉邊孝順、海平尉尹延命、坡平尉尹巖、花川尉權恭、坡原尉尹泙、順平君羣生、醴泉君洙、烏山君澍、大提學朴堧、礪良君宋玹壽、義平君元生、樂安尹寍、永川尹定、司彝提調柳守剛、司饔提調趙由禮、宣城君茂生、鎭南君終生、銀川君穳、玉山君躋、德城君敏、原川尹宜、花城君堪、靑城尉沈安義、班城尉姜子順、左承旨朴彭年、右承旨朴元亨、左副承旨權自愼、同副承旨具致寬、僉知中樞院事金漑、金瀚、古丁正謙、長平正訢、梧城正𥠽、右議政韓確、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延山君金孝誠、甄城君李思哲、戶曹判書趙惠、知中樞院事延慶、同知中樞院事南景祐、兵曹判書李季甸、中樞院副使李孝貞、漢城府尹朴仲孫、判內寺府事嚴自治、田畇、花林君伯規、前中樞院副使趙貫、同知中樞院事馬勝、留守趙瑞安、中樞院副使朴薑、吏曹參判崔恒、兵曹參判洪達孫、中樞院副使趙憐、大司憲權蹲、松峴正堅信、僉知中樞院事趙壽山、都承旨申叔舟、僉知中樞院事李興商、前同副承旨咸禹治、戶曹參議洪元用、右副承旨權擥、兵曹參議楊汀、知兵曹事李禮長侍宴。功臣等上壽起舞,季甸因醉獨屢舞不已。賜世祖劍弓箭各二事、羅二匹,確、從愚、孝誠、思哲等一品以上羅一匹,又賜侍宴者扇各一。
○日本國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遣人,來獻土物。
5月22日
[编辑]○壬申,傳旨吏、兵曹曰:
今五月二十一日赴宴親功臣超資,嫡長加資。
5月23日
[编辑]○癸酉,義禁府鞫韓繼禧、庾智、田稼生、曺孝門、愼詮、權蹲,照律以啓。命議于政府,政府議啓:「宜竝勿論。」召令臺諫官吏出仕,蹲等啓曰:「以細瑣之事,煩瀆天聰,罪固大矣。旣命勿論,又令出仕,憲司糾察百官,必正己然後可以正人,身旣有罪,何敢就職?況世宗朝凡臺諫有罪,小則左遷,大則罷黜。乞罷臣等職事,代以賢能。」孝門亦請罷職,不允。
5月24日
[编辑]○甲戌,大司憲權蹲等上書辭職曰:
臣等俱以庸劣,叨任言責,敢將偏見,仰瀆天威。特原其罪,仍許復職。然風憲之任,糾察百僚,不宜身犯罪責,靦面就職,以辱朝廷。伏乞選擇賢德,以代臣等。
右獻納曺孝門亦上書辭職。命議于政府,政府議啓:「宜竝令出仕。」
○陳慰使同知中樞院事柳江來復命。
5月25日
[编辑]○乙亥,大司憲權蹲等及右獻納曺孝門,又上書辭職,竝還其辭狀。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慶尙道諸邑,今當農月,久不雨。請降香祝,就祈于名山大川。」從之。
○傳旨義禁府曰:
戶曹官吏擅用亂臣家財,其推鞫以啓。
○傳旨刑曹曰:
顯陵飯監金同及各差備䆃官署奴金堅等二十人,限己身放役。
5月27日
[编辑]○丁丑,戶曹判書趙惠、參議洪元用遣佐郞閔順孫啓曰:「亂臣家財內甕器上曹事,臣等預知,請避嫌。」參判盧叔仝以爲:「臣常仕義禁府,未知本曹之事,然安然就職,未安於心,請避嫌。」命議大臣。
○傳旨吏曹曰:
守陵官隨從忠勳府書吏盧敏、掌菜圃內資寺令史嚴貴山仕滿,則不計都目去官。
○議政府啓:「曾下傳旨:『追贈靖難功臣父母,一等超三等,二等超二等,三等超一等。』然間有子秩高而父無職者,假如一等功臣之父無職者超三等,則只拜正八品,父子職秩大相懸絶,有違國家優待功臣之意。考《續吏典》追贈條:『六品以上,有功於國家者,其父準子職追贈。』今亦依此例準子職,又以功臣之等超品追贈。」從之。
5月28日
[编辑]○戊寅,世祖使舍人黃孝源啓曰:「先王待臣兄弟,異於諸宗親。近日功臣進豐呈,此則泛然,請臣兄弟寧海君以上,於來月初七日欲獻壽。臣等獻壽,則其餘宗親、附馬、政府、六曹,亦豈不欲乎?且耆老宰相,餘生有限,亦欲親自獻壽,義不可禁,然當今國用不足,政府六曹耆老則公辦可矣,臣等及他宗親欲皆自辦。」傳曰:「可矣。然不宜私辦,減宴數何如?更議以啓。」世祖使孝源更啓曰:「世宗時,臣等進豐呈,必私辦焉。今若公辦,則臣等反爲賓客,請自辦以獻一心之誠。若政府以下,則外臣也,公辦無妨,其餘豐呈,宜若可減,然臣等爲之,則在外宗親駙馬,豈不欲之?耆老宰相,又誠心告臣曰:『臣等餘生無日,請及生存得拜龍顔,親自獻壽。』何忍禁之?」從之。
5月29日
[编辑]○己卯,日暈。
○咸吉道觀察使成奉祖據三水郡事金有若呈啓:「今五月二十三日,兀良哈騎兵二十餘來屯羅暖堡江外,有若率邑城軍士及小堡軍士,隔江相戰放火箭。千戶崔順經、甲士尹處莘等馬驚逸,爲賊所搶去,有若遂越江追之,時未還,故遣北靑府使兪應辰,率兵救援。」世祖與右議政韓確、左贊成李思哲、左參贊李季疄、兵曹判書李季甸、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具致寬會賓廳議之,確、思哲以爲:「不可示弱,宜遣人語賊云:『汝等速還搶去馬,不然則當擧兵致討。』」世祖及叔舟以爲:「有若已越江追之,如深入賊境,而遽遣人語之,則恐賊潛伏於後,夾攻有若矣。不若令其道監司、兵使,毋自騷動,徐觀事變,詳悉啓達。」卽諭咸吉道監司、兵使曰:「此是小賊,不可先自騷擾疲弊,卿宜斟酌施行。且彼賊姓名及居處,斯速詳悉聞見以啓。」
5月30日
[编辑]○庚辰,禮曹啓:「前此大小人員及工商賤隷服飾,皆有等差,違者禁之。然法令猥碎,犯法者多,勿令擧行。」從之。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壬午,檢討官梁誠之於經筵啓曰:「今士庶人儀制禁令盡除,臣恐上下無等,請服胸背,以嚴朝章。」命議大臣。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向者,私婢眞珠訴所由李千奇等濫用木碾事於司憲府,本府置而不鞫,且千奇等惡眞珠訴己,侵虐使之失所,請竝鞫問。」又啓曰:「義禁府官吏,亦擅用亂臣籍沒財産,與戶曹無異。且仁川郡事柳孝聯所犯,照以輕律,請幷推問。」則下傳旨刑曹,令劾司憲府官吏,又傳旨義禁府,令鞫本府當該官吏以啓。
○以尹師路爲光德大夫、鈴川尉,宋玹壽知敦寧府事,趙憐同知敦寧府事,卞孝文中樞院副使,李禮長僉知中樞院事、兼知兵曹事,奉石柱、柳河僉知中樞院事。
6月2日
[编辑]○癸未,日本國太宰都督司馬少貳藤源敎頼遣人,來獻土物。
○傳旨戶曹:
以安完慶妾家賜中宮乳母,鄭錫禮家賜同僉內寺府事吉由善。
6月3日
[编辑]○甲申,刑曹判書李邊啓曰:「臣於前年十月十四日爲義禁府提調,十一月初四日見遞。亂臣籍沒之穀,郞廳取用於司中,臣亦悉知,請避嫌。」又義禁府提調遣知事李徽啓曰:「戶曹用籍沒財産時辭連諸司官吏,一皆囚鞫,則必多廢事,取招後卽令還仕。」命議大臣。
○顯陵行幸時,內禁衛崔命剛,於動駕前,潛先逃還,鎭撫遣人追尋,命剛以馬鞭撻之,下刑曹鞫之。刑曹啓:「律應杖一百,發邊遠充軍。」議于政府,政府啓曰:「命剛,功臣之孫,宜只收告身罷黜。」命收告身還仕。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李邊,令勿避嫌;辭連諸司官吏,依義禁府所啓施行。」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咸吉、平安道諸翼千戶之以甲士授者,勿遞甲士職,每於當番,給甲士祿,請自今擇他人可領衆者,爲先薦望。」從之。
○義禁府鞫柳孝聯啓:「律該不應爲事理重,杖八十。」從之。
6月4日
[编辑]○乙酉,京畿都事吳伯昌奉書于政院以啓曰:
觀察使,去五月二十九日得寒熱病,嘔逆鼻衂,請遣良醫。
卽遣典醫監正金智,齎藥往救。
6月5日
[编辑]○丙戌,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世宗祔廟時敎坊歌謠,許詡啓請停之。其時文宗傳曰:『若以戲事停之,山臺儺禮,亦戲事也,奚獨於敎坊歌謠爲嫌?然大臣之言,不可不從。』遂命停之。臣等以爲,此乃舊事,且《書》曰:『惟其士女,篚厥玄黃。』今文宗祔廟時,令敎坊進歌謠。」
○初,寧陽尉鄭悰、永豐君瑔、中樞院副使趙由禮以告鄭孝全反逆之功,欲爲功臣,命議政府、六曹議之。至是,議啓曰:「告反逆者,前例有賞賜耳,無爲功臣者。若此爲功臣,則告黃義軒、高德稱者,亦一例也,不宜爲功臣也。」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全羅道海南黃原串牧場馬多蕃息,地窄水草不足;場外笠巖串,本不開墾,水草俱足,宜發附近諸浦船軍,築場入放。」從之。
6月6日
[编辑]○丁亥,世祖與寧海君以上諸宗親進豐呈于慶會樓下,臨瀛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和義君瓔、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漢南君𤥽、密城君琛、壽春君玹、翼峴君璭、永豐君瑔、寧海君璋、駙馬寧陽尉鄭悰、全義尉李梡、花川尉權恭、坡平尉尹巖、靑城尉沈安義、班城尉姜子順、礪良君宋玹壽侍宴。中宮宴于淸燕樓下,慈聖王大妃及兩淑儀、臨瀛、錦城、永膺大君夫人、延昌尉、寧陽尉公主、桂陽、義昌、漢南、壽春、翼峴、寧海君夫人、鈴川尉、班城尉翁主、江陵郡夫人、惠嬪母氏、奉保夫人侍宴。
6月7日
[编辑]○戊子,刑曹劾啓:「韓繼禧、兪智、田稼生,律應笞三十;愼詮,二十。」
○吏曹啓:「《續》《吏典》封君條,節該:『中宮父親外不許封君。』請左議政權專,追贈領議政府事,封府院君。」從之。
6月8日
[编辑]○己丑,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司憲府官吏,宜左遷。」
○以權蹲爲漢城府尹,朴仲孫大司憲,權自愼左副承旨,權擥右副承旨,李堰守執義,洪允成、李承召掌令,曺變安、柳子晃持平。
○傳旨吏曹曰:
貢物詳定時磨鍊衙前奉常齋郞十人、令史五人,每一日給別仕一。
○刑曹啓:「慶尙道陜川囚私婢師伊與奸夫大治謀殺夫趙伐介,靈山囚私婢同德與奸夫石萬謀殺夫李末應伊,竝律應凌遲處死。」從之。又啓:「鍾城人前護軍梁有德曾受罪於節制使鄭種,銜之,及捕李澄玉時,謀欲殺種,詐稱『濫用官物。』又稱『率賊在朴澄家。』與崔自常等圍澄家;又當論功時,以種爲唱義首謀;及今推鞫時,謀欲報怨,反稱『黨於澄玉。』有德,律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以軍官衛分充軍,黜鄕瀦宅;自常,雖事在赦前,不可不懲,請於六鎭最遠邊邑充軍。」奉敎依允:「自常勿論。」
6月9日
[编辑]○庚寅,日暈。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義禁府提調朴從愚,保放推問;其餘則竝囚鞫。」從之。
○義禁府啓:「檢律鄭孝弟,擬柳孝聯罪,杖八十,提調朴從愚等呼檢律吳允恭曰:『此是因公事,令改照笞四十。』任意輕出。朴從愚爲首,律應杖八十、徒二年;盧叔仝、朴仲林、金世敏以隨從,減一等,各杖七十、徒一年半。」命議于政府。
6月10日
[编辑]○辛卯,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義禁府官吏等,宜竝勿論。」
○知事李徽、正郞趙元禧啓曰:「今者,戶曹郞吏以亂臣家財辦酒饌。臣等偶因公事往參,雖不知物所從來,然心實未安,請待罪。」吏曹正郞崔士老、洪演、趙墐、佐郞李尹仁、金德源亦啓曰:「去三月晦日,臣等戲作送春詩,送于戶曹。戶曹郞吏設小酌,邀請臣等。罷仕後,歷入參焉,請待罪。」執義李堰亦啓曰:「臣前日以貢物詳定事詣戶曹,本曹設小酌,臣參之,請待罪。」命議大臣。
○成均生員李孝連等上書曰:
尊師重傅,帝王常經;崇德報功,國家盛典。故歷代以來,凡有功於斯文者,率從祀學宮,爲不刊之典,甚盛擧也。國家凡所施爲,動遵古昔,敦尙文學,崇重儒雅,於老師宿儒,尤致禮貌,雖已免仕家居,特加惠養,恩德甚厚,敬老貴德之意,至矣盡矣。然而臣等竊有憾焉,前行大司成金泮學問精博、操行專純,嘗以詞華鳴於上國,一時才士咸推慕焉,爲我朝斯文領袖,從容函丈,皷舞靑衿,號稱鴻儒、碩士、名卿、鉅宰者,皆出門下。其作成人才、裨益治道之功,不可不錄也,況臣泮本無兒息,志且廉介,爲官有年,不治産業。近以年老辭免,角巾私第,無有擔石之儲,而未蒙稽古之力,苞人不繼肉,廩人不繼粟,殊欠惠養之澤,得非曠典歟?昔,田子方見老馬於道曰:「少盡其力,老棄其身,仁者不爲也。」以束帛贖而畜之,斯言雖小,可以喩大。畜産之微,尙有報答之恩,況於人乎?況於儒家之大老乎?矧今誕降鴻恩,七十以上耆老人民,皆賜珍羞,以慰輿望,而於儒宗臣泮,別無殊遇之恩,顧不有虧於明時之典歟?伏望,殿下錄其前功,每月優加廩祿,兼以珍羞,以尊耉造之德,以副臣等之望。
命議大臣。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宗親府郞官,不可無褒貶。請依駙馬府例,宗親二品以上同議褒貶。」從之。
○吏曹啓:「親功臣通政以上無直子者,甥姪女壻中一人敍用,欲代授兄弟者聽。雖有直子甥姪女壻,欲代授兄弟者亦聽。親功臣及嫡長授行職者,準職敍用,其中欲授直子者從自願。」從之。
6月12日
[编辑]○癸巳,日暈。
○日本國對馬州宗貞國遣人,來獻土物。
6月13日
[编辑]○甲午,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行大司成金泮,宜別賜米五石。且年七十致仕堂上官在外者,有月致食物之法,請自今居京者,亦依此例施行。」從之。
○傳旨戶曹曰:
亂臣衣服內,綵段男服則藏于義禁府、軍器監,以備優人所着,其餘布帛男女衣服,輸送兩界,給赴防軍士。
6月15日
[编辑]○丙申,賜尙宮朴氏奴婢幷五口,內侍府右副承直卜禬三口。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內禁衛精兵長番侍衛,非他軍士比,然其遞兒,大護軍一、護軍二、司直五、副司直六,六品以上遞兒數少,故以三四品行八九品職者多,有違勸勵之意。況此皆異日委任軍務者,不可徒責武事。請加給遞兒大護軍一、護軍二、司直三、副司直四,且選有吏才者,隨品兼差東班職事,春秋依他鍊才,其在東班考滿加資,則不計本番仕到;以本番仕到加資,則不計東班仕日,勿令疊受。」從之。
○傳旨兵曹曰:
靖亂功臣一等十一人、伴人各十,賜遞兒六品以下實職一、散官四;二等十一人、伴人各八,賜遞兒七品以下實職一、散官二;三等二十人、伴人各六,賜遞兒八品以下實職一、散官三,每一年四都目相遞差下。
6月16日
[编辑]○丁酉,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安道都節制使,曾因也先聲息,分爲左右道,其土官亦分屬,今復爲一,兼任寧邊。請土官,依前以寧邊府鎭邊衛分三領差授。」從之。
○傳旨吏曹曰:
入朝處女吳氏父倜及安氏、車氏族親中一人敍用。
6月17日
[编辑]○戊戌,贈左贊成楊景妻李氏,與人爭奴婢,訟於都官,都官不與李氏。議政府見都官決案,亦議以爲:「非李氏所當得。」李氏忿恚上言。召掌令李承召、左獻納尹子雲,傳曰:「爾臺諫,將李氏上言及都官決案,考其誤決與否以聞。」
○刑曹都官啓曰:「學生沈中倫、知中樞院事南景祐,各以奴婢相爭,訴延昌尉於本司,本司自二月至六月,督令對訟,非唯不使人對訟,雖以公緘問其緣由,亦不答之,分揀決折爲難,請移他司。」召延昌尉安孟聃,傳曰:「人以奴婢事訴卿於都官,卿專不對訟,以至半年,朝議甚非之。卿速使人對訟,若更如是,則國家必有辨之者矣。」
○議政府啓:「謹按《續》《吏典》歸覲條:『文武官多年從仕,親父母在外者,許令三年一次歸覲。』《禮典》喪制:『嫡孫父卒,爲祖若曾高祖承重者,斬衰三年,爲祖母爲曾高祖母齊衰三年。』夫養生送死,俱是重事,而服喪之法,遠及曾高。歸覲之法,不宜止於父母,且凡人之喪子者,專賴其孫,親歿者,收恤於祖,兩相情重,而仕宦者不得歸覲,常相瞻望,情所不忍。因此孝誠衰薄,德不歸厚,此國家闕典。若人無親子者,許承重嫡孫歸覲,其曾高祖父母,亦依此例施行。」從之。
6月18日
[编辑]○己亥,議政府據刑曹呈啓:「竹山人金亡龍凌辱本邑守令,按《續》《刑典》:『品官吏民告其守令、監司者,非關係宗社安危及非法殺人則勿受,論以杖一百、流三千里。』庚午年受敎:『凌辱監司守令者,依前朝故事,破家瀦宅黜鄕。』今亡龍,請依此施行。」從之。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向者內豐呈時,集賢殿、尙衣院、鑄字所、鎭撫所等諸司,於大內不遠處,招致女妓,公然飮酒,甚無禮。請下司憲府鞫之。」承政院都承旨申叔舟等啓曰:「大君、諸君及宗親、駙馬進豐呈日,臣等所犯,亦與集賢諸司同,請待罪。」傳曰:「政院,有前例,毋避嫌。宜鞫集賢殿等諸司。」
6月19日
[编辑]○庚子,義禁府啓曰:「今命,戶曹、義禁府郞官等罪,斷以時所推鞫之詞,然事証已具者頗多,而時未歸一,請更鞫斷罪。且戶曹堂上,亦有辭連者,亦竝推鞫。」命議大臣。
○前此,內禁衛池繼江、柳仁濕等七人扈從顯陵,馳馬於駕前,下刑曹鞫之。刑曹啓:「律應斬待時。」下政府議之。政府啓曰:「繼江則勿論。仁濕則逃避,其情可憎,請更推。」從之。
6月20日
[编辑]○辛丑,義禁府都事安哲孫將堂上議啓曰:「今命勿論戶曹會飮官吏,臣等以爲,非公事毋得私聚諸衙門,已有着令。今吏、刑曹,以政曹法官私相會飮,捨此不治,罔懲後人,請更鞫。且本府堂上,亦有預知擅用亂臣家財者,請竝鞫之。」命議大臣。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直使人禪和子中堪死,令有司斂葬致祭。
6月21日
[编辑]○壬寅,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吏、刑曹郞官會飮于戶曹,必不知食物之所從來,情可恕也,且非因公事毋得私聚諸衙門者,非此之謂也,宜皆勿論。義禁府、戶曹堂上,亦宜保放鞫問。」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我國産楮處小,而京外所用紙,皆收楮於民間,弊甚不貲。今用草節木皮一斤、和楮皮三兩爲紙,亦可用。請自今不得已用楮紙外,常時所用,竝用雜草紙。」從之。
6月22日
[编辑]○癸卯,咸吉道觀察使啓:「吾治安住兀良哈也吾乃等潛入甲山江邊,搶馬二匹、牛一頭而去。會寧鎭節制使潘孝孫,使野人都萬戶馬仇音波等招也吾乃與愁隱豆,將搶去馬一匹而來,孝孫械杻囚之。」世祖與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具致寬等會議于賓廳,下諭書于觀察使、都節制使,令放還也吾乃等。遣司僕判官洪逸童,與節制使同議,第其馬仇音波等功勞,一等,賜靑紅綿布各五匹、鹽米各五石;二等,靑紅綿布各四匹、鹽米各四石;三等,靑紅綿布各三匹、鹽米各三石;四等,靑紅綿布各二匹、鹽米各二石;五等,靑紅綿布各一匹、鹽米各一石,且令宴慰于會寧府。世祖又寄書于都節制使曰:
今見監司啓本,具知也吾乃等事狀。也吾乃久受國恩,官至五品,而結黨潛來,搶盜牛馬,義當誅殺,然初遇捕魚者,不致害,今又持牛馬來,服其罪,凡人自服者,義不可殺,會寧府使,何至械枷犴囚乎?吾啓請放還,都節制使卽依諭書施行,開慰也吾乃,令速還所留馬匹。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
六鎭軍資庫,多卑濕年久,則穀必腐朽,卿考腐朽與否以啓,悉心措置,勿令腐朽。
6月23日
[编辑]○甲辰,不雨,至于秋七月。
6月24日
[编辑]○乙巳,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去五月倭人萬古老率妻子而來,至是,對馬州宗盛直使送中堪等言:『萬古老卽我主君所嘗使喚者也。聞逃至貴國,使我告于禮曹,還率來。』今中堪則已死,請將萬古老等四人及偸來船隻,就付盛直使人時羅而羅,還入送。」從之。
○日本國田平寓鎭彈正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6月26日
[编辑]○丁未,左司諫趙峿以病辭職,不允。
○傳旨戶曹,以皇甫仁妾家賜行同僉內侍府事崔彦。
6月27日
[编辑]○戊申,以澍爲崇憲大夫、烏山君,姜孟卿判漢城府事,金鈎藝文提學,李崇之戶曹參判,金連枝工曹參判,李師元、金滉、趙壽山中樞院副使,洪深仁順府尹,魚孝瞻吏曹參議,李補丁禮曹參議,羅洪緖刑曹參議,宋復元工曹參議,韓瑞龍、沈澮、李允孫、趙秀文僉知中樞院事,成三問集賢殿副提學,尹士昀右司諫大夫,安崇孝京圻觀察使,金淳慶尙道觀察使,盧叔仝全羅道觀察使,河漢慶尙左道都節制使,卞孝文慶州府尹。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庚戌朔,以世祖爲進冊使,右議政韓確爲進寶使,奉冊寶詣景禧殿,加上顯德王后尊號。其玉冊文曰:
永念至德,曷勝愴懷!祗薦休稱,式勤歸美。玆陳縟禮,實稽彝章。恭惟皇妃,敬孝慈仁,柔嘉惠順。夙著虞嬪之懿行,克全壼儀;光繼周姒之徽音,密贊王化。載衍麟趾之慶,以貽燕翼之謀。臣叨荷洪休,獲承宏緖。爰上丕顯之號,聊申欲報之忱。謹奉玉冊加上尊曰號仁孝順惠顯德王后。冀諒精衷,庶紆英鑑。耀貞輝於罔極,介景福於無疆。
其儀:
前一日,掖庭署設冊寶案各一於寶案之南,〈冊案在北,寶案次之。〉典儀設使者受命位於殿庭道東,北向;讀冊官、讀寶官、捧冊官、捧寶官、擧冊案者、擧寶案者位於使者之後近南,異位重行,北向東上。鼓初嚴,禮曹正郞陳彩轝二於勤政門外;兵曹陳王后儀仗〈靑紅蓋各一、雀扇二。〉於彩轝之北;典樂署典樂陳鼓吹;〈陳而不作。〉兵曹陳細仗於彩轝之南。〈細仗在前,鼓吹次之。〉宗親文武百官及使者以下俱集朝堂,各具朝服。鼓二嚴,宗親百官及使者以下,皆就門外位,禮曹正郞捧冊函寶綬,各置於案。皷三嚴,執事官先入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由西偏門入就位。鍾聲止,闢內外門。判通禮跪啓外辦,殿下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殿下升座,爐烟升,尙瑞官捧寶置於案,繖扇侍衛如常儀。典儀曰:「四拜。」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凡通贊贊唱,皆承典儀之辭。〉宗親及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分引使者以下,由東偏門入就位,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傳敎官〈承旨。〉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敎,俯伏興由東門出,內直別監擧冊寶案者從之。〈每案,二人公服對擧。〉傳敎官降詣使者東北,西向立,別監擧案,立於傳敎官之南少退,俱西向。傳敎官稱有敎,通贊唱:「跪。」使者以下跪,傳敎官宣敎曰:「進冊顯德嬪權氏爲王后,命卿等展禮。」宣訖,通贊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使者以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別監以冊函進傳敎官前,取冊函〈別監以案授,擧案者退。〉授正使,正使進,北向跪受。擧案者二人對擧,進正使之左跪,正使置冊函於案,擧案者對擧,退立於使者之後。傳敎官取寶綬授正使,如授冊函之儀,訖還侍位。通贊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使者以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使者由東門出,擧冊寶案者前行,使者以冊函寶綬各置于彩轝。細仗鼓吹前導,次冊轝,次寶轝,次儀仗,次使者以下隨行。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宗親及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升自西偏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俯伏興降復位,殿下降坐。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出,判通禮跪啓解嚴,兵曹承敎放仗。行事執事官正使〈正一品。〉、副使〈正二品。〉、讀冊官、讀寶官各一〈文武三品。〉、捧冊官、捧寶官各一〈五品。〉、擧冊案者、擧寶案者各二〈參外。〉、捧儀仗者六〈內侍府。〉、代致詞官、典儀、通贊、奉禮郞〈通禮門。〉、禮曹正郞一、兵曹正郞一、近侍〈承旨。〉、內直別監六〈內直院。〉、使者以下至魂殿大門外,以冊寶權置於幄,〈在魂殿大門外之東,西向。〉捧儀仗者立於幄南,奉禮郞引使者入次,〈在東階下近南,西向。〉宮闈令整拂神幄,典儀、代致詞官、通贊、奉禮郞先入就位,〈在東階下,西向北上。〉奉禮郞引使者出次,奉禮郞引捧冊寶官,各捧冊寶,擧冊寶案者各擧案,由正門入,捧儀仗者從入,使者以下隨之,至權置褥位前,擧案者各以案置於褥位,捧冊寶官以冊寶各置於案,〈冊案在北,寶案在南。〉捧儀仗者立於案南,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奉禮郞引使者以下就位,典儀曰:「四拜。」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正使詣庭中,北向立,代致詞官升自東階,詣神座前,北向俯伏跪,通贊唱跪,使者以下跪。代致詞官致詞云:「某官〈臣。〉某謹奉上冊寶。」啓訖,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使者以下俯伏興平身。代致詞官降復位,奉禮郞引捧冊寶官俱詣冊寶案前,西向跪,各奉冊寶興,由中階升,擧冊寶案者從之。奉禮郞引使者由東階升,讀寶官從升。使者詣神座前北向立,副使立於正使東南。奉禮郞贊跪,擧案者跪,先置案于神座前。〈冊案在西,寶案在東。設褥席。〉捧冊官跪,以冊函授副使,副使受以授正使,正使受置於案。次捧寶官跪,以寶綬授副使,副使以授正使,正使受置於案,奉禮郞贊俯伏興少退北向跪,捧冊官進跪,開函展冊,讀冊官進北向跪讀冊訖,俯伏興退。捧冊官以冊還置於函,奉函興,擧冊案者進跪,擧案置於神座前稍東,俯伏興退。捧冊官跪置冊函於案,俯伏興,俱降復位。次捧寶官進跪,開盝擧寶,讀寶官進北向跪讀訖,擧寶案者進跪,擧案置冊案之南,捧寶官置寶於案,如置冊函之儀,俱降復位。捧儀仗者各捧扇蓋,設於神座左右。〈皆有趺。〉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引使者降復位。通贊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使者以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使者以下出。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弘使人,隨班進香。
7月2日
[编辑]○辛亥,親行禫祭于景禧殿。其儀:
前一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執禮設殿下褥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禮位於東階下近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宗親,每品班頭別設位;大君,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開瘞坎於殿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其日丑前五刻,〈丑前五刻,卽三更三點,行事用丑時一刻。〉宮闈令整拂神幄,宗親及百官具禫服,〈深染玉色圓領、烏紗帽、黑角帶、白皮靴。〉皆就門外位。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入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判通禮進當齋殿前,〈其日出宮,繖扇仗衛導從如常儀。〉俯伏跪啓外辦,俯伏興退。〈後同。〉殿下具禫服,〈黲袍、翼善冠、烏犀帶、白皮靴。〉贊禮導殿下入就位。〈近侍從入,繖扇及護衛官,停於門外。〉執禮曰:「哭。」贊禮俯伏跪啓請:「俯伏哭。」殿下跪俯伏哭,宗親及百官同。〈贊者亦唱。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唱。〉執禮曰:「止哭四拜。」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殿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贊者亦唱。〉贊禮導殿下權就齋殿,奉禮郞引宗親及百官出。尙衣院進吉服,〈玄袍、翼善冠、烏犀帶、白皮靴。〉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俯伏跪啓請:」易服。「殿下易服,宗親及百官俱易服。〈黑色圓領、黑角帶。〉執禮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褥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中門內之西,北向東上;設獻官諸執事門外位於中門外道東近南,重行北向西上。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大王神座之右,〈有坫。〉陳幣篚二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大王神座前,次設禮饌,又設禮饌於王后神座前。〈饌品,與祥祭同。〉設尊彝於戶外之左,斝彝一〈、實明水。〉黃彝一〈實鬱鬯。〉、着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壺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山罍二〈一實玄酒,一實淸酒。〉爲四行,〈第一行斝彝、黃彝,第二行着尊,第三行壺尊,第四行山罍。〉皆加勺羃,北向西上。〈凡尊,實明水爲上。〉設瓚槃一於尊所,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有槃匜。〉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瓚一、爵二,有坫。〉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四,有坫。〉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執尊、罍篚羃者位於尊、罍篚羃之後。前三刻,宗親及百官皆就外門外,獻官諸執事就門外位。前一刻,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入就位,贊引、典祀官、大祝、祝史、齋郞、宮闈令入就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典祀官就位,引大祝、祝史、齋郞、宮闈令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升自東階詣大王神位前,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白苧巾,設几於右;宮闈令詣王后神座前,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右。〈大王神座在西,王后神座在東。〉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判通禮進當齋殿前,俯伏跪啓請:」行禮。「殿下出,贊禮導殿下入就位,近侍從入。執禮曰:」哭。「贊禮俯伏跪啓請:」跪俯伏哭。「殿下跪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執禮曰:」止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平身。「殿下止哭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執禮曰:」行奠幣禮。「贊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近侍〈承旨一人。〉跪取匜興沃水,一人跪取槃承水,殿下盥手,近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近侍受巾奠於篚。贊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近侍一人酌鬱鬯,一人以瓚受鬱鬯。贊禮導殿下入詣神座前,北向立,贊禮俯伏跪啓請:」跪。「殿下跪,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近侍一人捧香合跪進,一人捧香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贊跪進,贊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置於尊所。近侍以幣篚跪進,贊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大王神座前;又近侍以幣篚跪進,贊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王后神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奠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殿下俯伏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贊禮導殿下出戶降復位,執禮曰:」行初獻禮。「贊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近侍一人酌醴齊,二人以爵受酒。贊禮導殿下入詣神座前,北向立,贊禮俯伏跪啓請:」跪。「殿下跪,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近侍以爵跪進,贊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大王神座前;又近侍以副爵跪進,贊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大王神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殿下俯伏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贊禮導殿下出戶降復位,執禮曰:」行亞獻禮。「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幕酌盎齊,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大王神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神座前;又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神座前;又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亞獻官出戶降復位。執禮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哭。「贊禮俯伏跪啓請:」跪俯伏哭。「殿下跪俯伏哭盡哀,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執禮曰:」止哭四拜。「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殿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在位者同。〈贊者亦唱。〉贊禮啓禮畢,俯伏興,導殿下還齋殿。尙衣院官進袞龍袍、玉帶,〈還宮繖扇、仗衛導從,如來義。〉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奉禮郞引宗親、文武百官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大王神主,宮闈令納王后神主,竝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撤禮饌,大祝捧祝幣瘞於坎,宗親及百官服吉服,詣齋殿前序立跪,班首進名奉慰。
7月3日
[编辑]○壬子,掌令洪允成、正言李文炯等啓曰:「今以卞孝文爲慶州府尹,孝文昔日欲冒受科田,僞署他名,又爲訓鍊觀提調,其子試武擧,請郞廳潛加矢數,不宜任守令。且金淳,其母在慶尙道靈山,今爲其道監司。世宗朝監司,雖經一年而遞,未嘗任於親在處,今則率妻子赴任,二期而遞,與守令無異,請遞淳。」命議大臣。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諸道牧場故失馬,但徵牧子。其監考理馬,依牧子例竝徵。」從之。
7月4日
[编辑]○癸丑,世祖習陣於綠楊平,寧海君以上大君、諸君隨往焉。
○義禁府啓:「府郞廳尹塢、趙肅生、金脩、元自貞、趙頊擅賣籍沒財産,劑香珠、臘藥分用,計贓各三十貫;李淳伯、申守祉、林效善、愼先庚、李季町、金慶長用籍沒財産,以備公須,計贓守祉七十五貫,效善六十五貫,淳伯、慶長四十九貫,季町四十一貫,先庚二十五貫:俱以監守自盜論,先庚、塢、肅生、脩、自貞、頊,律應杖一百、流三千里,竝刺字;守祉、效善、淳伯、慶長、季町,斬。戶曹正郞宋仁昌、文松壽、田秱生、佐郞崔昕、李筮從、閔順孫以沒官雜物擅移本曹濫用;濟用判事李衍基、直長朴仲愚、副錄事蔡潭、繕工判事金㤎、錄事金重胤、禮賓錄事權念、沈藏庫別坐柳宗植、趙枚、司醞注簿金臨、直長李恂、長興庫直長權挈、副直長文自修、金貴孫、豐儲倉副使安寬厚、丞金孟衡、閔忠達承戶曹郞廳旨意,不考勘合而擅輸官物于戶曹;大司成金禮義、直講孔頎、學諭李鍾山擅輸書冊于戶曹;算學博士金徽求索籍沒梁冠、鞋襪。計贓仁昌二十貫,松壽三十七貫,秱生二貫五百文,昕六十貫,筮從六十七貫,順孫二貫,俱以監守自盜論;衍基、仲愚、潭四貫,㤎一貫,重胤六貫,宗植、枚、寬厚、孟衡、忠達一貫,念、恂、挈、自修、貴孫、禮義、頎、鍾山、徽未滿一貫,俱以那移出納論。順孫律應杖八十,秱生杖九十,仁昌杖一百、流二千里,松壽杖一百、流三千里,竝刺字。昕、筮從斬,仲愚、潭杖八十,衍基杖六十,孟衡、忠達、恂、鍾山、念、自修、貴孫、挈、宗植、枚、徽杖七十,寬厚、頎、臨杖六十,㤎、禮義笞五十,重胤杖九十。」下政府議之。
7月5日
[编辑]○甲寅,傳旨禮曹曰:
卒錦川府院君朴訔妻辰韓國大夫人周氏、漢平府院君趙涓妻卞韓國大夫人金氏、礪山府院君宋居信妻馬韓國大夫人辛氏、豐山君沈龜齡妻靖和宅主金氏、蓮城君金定卿妻和惠宅主王氏等年老,且功臣妻,依年七十致仕堂上官例月致酒肉。
○舍人元孝然將堂上議啓曰:「慶尙道監司金淳,國家旣信任之,豈疑母在本道而遞之?雖率母赴任,亦可。」時,臺諫方論請不已,而淳挈家徑行。
7月6日
[编辑]○乙卯,舍人元孝然將堂上議啓曰:「『慶州府尹卞孝文事,臺諫於任用之初,不言其不當用,而言於旣任之後,不可也。然臺諫之言,不可不從,宜改差。」又啓曰:「義禁府郞官李季町、林效善、愼先庚、申守祉各杖一百,金脩杖八十,竝收贖。金慶長功臣之孫,宜收告身,付處于外;元自貞、尹塢、趙肅生、趙頊、李淳伯功臣之孫,只收告身;戶曹郞官田秱生、崔昕功臣之後,收告身,自願付處;李筮從、宋二昌杖一百收贖,付處于外;文松壽功臣之後,收告身,付處于遠方,竝免刺。閔順孫,亦功臣之孫,與諸司官吏竝勿論。」從之。
7月7日
[编辑]○丙辰,司憲府劾闕內諸司招妓會飮之罪,照律以啓:「尙衣院提擧金仲廉、鎭撫李行儉,律應杖一百;尙衣院提擧鄭興孫、安致康、梅佑、別坐朴大孫、金潚、戶曹佐郞權溫、鑄字所別坐崔允中、金永湔、任淑、魯參、鎭撫盧晧、朴萱、權崇智、柳孟敦、權允仁、柳繐、朴恭信、李恒全、池渾、羅致貞、鄭允信、李繼重、鄭仁忠、閔諄、趙秀武,杖九十;慣習都監副使金自安、禮曹佐郞鄭文炯、注書權綸,杖八十;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直提學姜希顔、李石亨、李塏、直殿柳誠源、梁誠之、應敎李芮、校理李克堪、修撰李坡、崔善復、朴耆年、金壽寧、沈愼、博士盧思愼、成侃、春秋館兼官吏曹正郞趙瑾、成均直講李諴長、注簿金命中、校書校理成熺、承文院校理李由義、訓鍊注簿柳子文、承文院校理姜眉壽、工曹佐郞李翊、成均注簿朴纉祖、奉敎尹子濚、待敎李悌林、崔漢輔、檢閱權以經、金謙光、監察安重厚、閔奎等,請照律施行;兵曹參判李季甸,上裁施行。」下政府議之,政府議啓曰:「自安、文炯、諄、參、永湔、仁忠、繼重、致貞、渾、恒全、恭信、允仁、孟敦、崇智、佑、潚、致康、興孫、溫等,各笞三十收贖;允中、仲廉等,各笞四十收贖;綸、淑、秀武、允愼、皓、繐、大孫、行儉、萱等,功臣之後,竝勿論;集賢殿、春秋館官員及季甸,亦勿論。」從之。
7月8日
[编辑]○丁巳,司憲府啓曰:「今輕論戶曹郞官,不可,請依律斷之。且今有旱氣,禾稼焦枯,請令中外禁酒。」命議大臣。
7月9日
[编辑]○戊午,日本國對馬州倭司直看知沙也文等二人來獻土物。
7月10日
[编辑]○己未,傳于承政院曰:「全羅道方物冬白油,今後勿進。」
○慶尙道大風雨,海漲至于金海古城底;江原道亦大雨,江陵屬縣羽溪民家漂沒殆盡。
7月11日
[编辑]○庚申,傳曰:「致仕堂上官妻年七十者,依功臣妻例,月給食物;堂上官妻年七十寡居者,亦依此例施行。」
7月12日
[编辑]○辛酉,司憲府啓曰:「職兼春秋館者,竝考妻之族系,方許出告身,今金壽寧未娶妻而兼春秋,不可。且閔孝悅,曾以代納貢物坐贓不敍,今蒙見敍,幸矣,又以顯毅校尉超授護軍而兼春秋。夫職帶春秋者,記人是非,當正己而後正人,請改之。且慶尙道監司金淳,母與祖母俱在本道,在世宗朝,父母所在之道,不得差監司,豈可爲一淳遽毁先王之法?請改之。校書館幹事僧,前以有功,旣賞給度牒二十七,今又加一百十三,臣等以爲,度僧之法始輕,則非特軍額日減,賤口亦將冒受度牒,其於國家徵丁錢、禁爲僧之法何如?若以爲有功,則宜賞錢貨。」命議于政府,政府議啓曰:「宜改孝悅、壽寧職,餘仍舊。」從之。
○慶尙道觀察使李崇之進琵琶,左承旨朴彭年啓曰:「凡方物外,不得私獻,今崇之當殿下幼沖嗣位之初,進此玩好之物,是雖細行,恐累大德。昔召公進旅獒之戒,文帝却千里馬,皆所以昭儉德也,請却之。」傳于禮曹曰:「自今令諸道勿進玩好之物。」前此,慶尙道觀察使營有粟數千斛,他物稱是,及崇之爲觀察使,素儲費盡。
7月13日
[编辑]○壬戌,日本國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遣人,來獻土物。
7月15日
[编辑]○甲子,奉文宗大王、顯德王后神主詣宗廟。其儀:
前二日,預告永寧殿,其具饌行禮,如常告儀。〈祝文兼述度祖遷祔之意。〉前一日,預告宗廟,其具饌行禮,亦如常告儀。〈祝文兼述遞遷之意,及文宗配享之臣從享之意。〉攸司先備腰轝等,陳於廟南門外,告訖,大祝宮闈令先匱第一室神主,執事者〈大王輿,以內直充;王后輿,以內侍充,每輿各四人,皆常服。後同。〉以腰輿奉遷永寧殿,如別儀。又大祝、宮闈令匱各室神主,執事者各捧腰輿,陳於各室戶外。〈臨時設褥席,大王輿在右,王后輿在左。〉大祝、宮闈令各捧第二室神主匱出戶,安於腰輿,執事者奉詣第一室。宮闈令奉王后神主匱,大祝捧大王神主,俱入安於埳室,俱東向。〈出則大王神主匱先出,入則王后神主匱先入。〉次捧第三室神主匱,入第二室;次捧第四室神主匱,入第三室;次捧第五室神主匱,入第四室;次捧第六室神主匱,入第五室,皆如上儀。宗廟令帥其屬,移幄帳、褥席、冊寶、扇蓋等物,依次各遷入本室,其第六室應緣幄帳、褥席等物,攸司先造,其日陳於室中。前一日,預告文昭殿,其具饌行禮,如常告儀。〈祝文具文宗遷祔之意。〉前一日,預告景禧殿,〈告官具祭服〉其具饌行禮,又如常告儀。〈祝文具祔廟意,兼述配享之臣從享之意。〉
○前一日,忠扈衛設幄於景禧殿西階上,東向;奉常寺官設床及褥席二於幄內。〈大王位版牀席在右,王后位版牀席在左。〉先造位版二幷匱,盛以箱覆以帕,安於腰輿,詣幄前,大祝、宮闈令各奉安於褥位,又奉常寺官設卓四於神位東南,西向;〈題大王位版卓在北,次筆硯卓,次王后位版卓,次盥槃卓。〉具筆、硯、墨、光漆、盥槃、盥匜〈具香湯。〉、巾〈用白細苧布。〉及燭各二;設題位版官、大祝、宮闈令盥洗於東階,東南。執禮設殿下褥位於殿東階東南,西向;設題位版官二、大祝、宮闈令位於內門內之西,北向東上;設執禮位於東階下近西,西向,贊者、贊引在南差退,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官在東,宗親及武官在西,如常儀。〉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俱北向。〈書吏各陪其後。〉開瘞坎於殿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其日未行事前,宮闈令整拂神幄,宗親及百官具朝服,皆就中門外。執禮、題位版官、大祝、宮闈令、贊者、贊引俱祭服,先入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執禮、贊者、贊引就位,贊引引題位版官、大祝、宮闈令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判通禮詣齋殿前,俯伏跪啓請中嚴,小頃啓外辦,殿下具冕服出,贊禮導殿下入就位。〈近侍從入,繖扇及護衛之官,停於門外。〉執禮曰:「四拜。」贊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贊者亦贊。〉贊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卓前,北向立。大祝、宮闈令升自東階詣幄,大祝奉大王位版匱,宮闈令奉王后位版匱,入置于卓,開匱奉位版,浴以香湯,拭以巾,臥置于卓。題位版官二人升自東階,各詣卓前西向立,一人題云:『有明贈諡恭順文宗欽明仁肅光文聖孝大王』一人題云:『仁孝順惠顯德王后』,俱墨書訖,以光漆重模之,〈待墨書乾,乃重模之。〉俱跪俯伏興降復位。大祝、宮闈令各捧位版納于匱,安於神主匱後,跪俯伏興降復位。贊禮導殿下出戶降復位,權就齋殿,奉常寺官撤題主卓及筆硯盥槃卓,又撤盥洗,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出。執禮設典祀官位於內門內之西,北向東上,典祀官、典司各率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竝燭於神位前,次設禮饌,〈饌品與朔望祭同。〉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二於尊所。宗親及百官皆就中門外,諸執事就內門外位,〈盥手而入。〉執禮帥贊者、贊引入就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典祀官以下入就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執禮曰:「四拜。」贊者贊:「鞠躬四拜興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典祀官以下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大祝、宮闈令升自東階,詣神位前開匱,各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巾,〈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右。判通禮詣齋殿前,俯伏跪啓外辦,殿下出,〈盥洗而出。〉贊禮導殿下入就位,執禮曰:「四拜。」贊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贊者亦贊。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贊,後倣此。〉贊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近侍〈承旨。〉一人酌酒,二人以盞受酒,贊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禮俯伏跪啓請:「搢圭。」殿下跪搢圭,〈如搢不便,近侍承奉。〉宗親及百官跪。〈贊者亦贊。〉近侍一人捧香合跪進,一人捧香爐跪進,贊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進香,在東西向;奠爐,在西東向。進奠盞準此。〉近侍以盞跪進,贊禮啓請執盞獻盞,以盞授近侍,奠于大王神位前,又近侍以副盞跪進,贊禮啓請執盞獻盞,以盞授近侍,奠于王后神位前。贊禮啓請執圭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殿下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贊者亦贊。〉贊禮導殿下出戶降復位,執禮曰:「四拜。」贊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贊禮啓禮畢,俯伏興,導殿下還齋殿,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出,就光化門外侍立位。〈其導駕六引,中部令、判漢城、禮曹判書、戶曹判書、大司憲、兵曹判書,亦依此前導。長官有故則次官。〉贊引引典祀官以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贊:「鞠躬四拜興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出,執禮率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大祝、宮闈令納神主如儀,典祀官帥其屬撤禮饌,大祝捧祝版瘞於坎。
○神主詣宗廟。前一日,攸司陳輿、輦、香亭、大駕、鹵簿等於光化門外。〈大王輿、輦、鹵簿在右,王后輿、輦、鹵簿在左。〉其日,告動駕祭畢,攝判司僕二人各進神輿於景禧殿戶外,〈大王輿在右,王后輿在左。攸司臨時各設褥席。〉攸司陳繖扇及誥命、冊寶、腰輿等於殿庭,分左右。〈大王繖扇、誥命、冊寶、腰輿在右,王后繖扇、誥命、冊寶、腰輿在左。〉攝判司僕又進神輿二於中門外,南向,〈大王輿在右,王后輿在左。〉大王大駕鹵簿、香亭及王后鹵簿、香亭,陳列於其前如式。攝判通禮詣神位前北向,俯伏跪啓請降座乘輿祔廟,俯伏興退,殿司及內侍捧誥命、冊寶授執事者,〈參外二十一人朝服,捧誥命、冊寶者十二人,擧案者九人。〉置於腰輿。大祝捧大王神主匱安於輿,次宮闈令捧王后神主匱安於輿,內侍二人各捧几置於匱右。執事者各捧神輿,〈大王輿,內直別監;王后輿,內侍,具常服,每輿各四人。〉大祝、宮闈令扶侍降自中階,繖扇侍衛如常儀。攝判通禮前導大王神輿,至輦後褥位,〈臨時設。〉俯伏跪啓請降輿升輦,俯伏興。又攝判通禮前導王后神輿,至輦後褥位,俯伏跪啓請降輿升輦,俯伏興。大祝捧大王神主匱安於輦,次宮闈令捧王后神主匱安於輦,內侍各捧几置於匱右。攝判通禮進大王輦前,俯伏跪啓請駕進發,俯伏興,神輦動,攝判通禮前導以出,鹵簿導從如常,皷吹振作。又攝判通禮進王后輦前,俯伏跪啓請駕進發,俯伏興,神輦動,攝判通禮前導以出,鹵簿導從如常,鼓吹振作。〈配享位版腰輿,前一日自本第先詣光化門外幕次,其日神輦進發乃出,隨王后鹵簿後。〉大王神輦至外門外,宗親及百官鞠躬,過則平身。〈王后神輦至,亦同。〉判通禮詣齋殿前,俯伏跪啓請出齋殿乘輿,殿下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尙瑞官捧寶前導,〈待乘輦,以寶載馬。〉至勤政門外,〈判司僕臨時進輦南向。〉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降輿升輦,〈凡輿輦陞降,判通禮皆進前俯伏跪啓請。〉殿下降輿升輦,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駕進發,俯伏興,駕動,判通禮夾引如常,通贊二人在判通禮之前,大駕鹵簿導從如常儀,不鳴鼓吹。駕出光化門外,至宗親百官侍立位,宗親及百官鞠躬,過則平身,乘馬以次侍衛如常。神輿將至宗廟,諸享官各具朝服,出立於外門外道左,大王神輦至,鞠躬,過則平身。〈王后神輦至,亦同。〉鼓吹止,分左右。〈俟享訖退。〉攝判司僕進神輿於大王輦前,〈臨時設褥席。〉攝判通禮進當神輦前,俯伏跪啓請降輦乘輿,俯伏興,大祝捧神主匱安於輿。次攝判司僕進神輿於王后輦前,〈臨時設褥席。〉攝判通禮進當神輦前,俯伏跪啓請降輦乘輿,俯伏興,宮闈令捧神主匱安於輿。內侍各捧几置於匱右,執事者各捧神輿,至廟南門外幄前,〈臨時各設褥席。〉攝判通禮各進神輿前,俯伏跪啓請降輿入幄,俯伏興,大祝捧大王神主匱,宮闈令捧王后神主匱,俱入安於幄座。內侍各捧几置於几右,其神輿、鹵簿、冊寶、腰輿等分左右,列於幄前。〈俟享訖退。配享腰輿,止西門外幕次,俟神主升祔後,執事捧位版從西門入,安於其位。〉大駕至,諸享官鞠躬,過則平身,駕至外門外,判通禮進當輦前,俯伏跪啓請降輦乘輿,殿下降輦乘輿。判通禮導殿下入齋宮,釋冕服,繖扇侍衛如常儀,其大駕鹵簿停列於外門外左右。奉禮郞分引諸享官及宗親百官各就次,其班次,導駕官先中部令,次判漢城,次禮曹判書,次戶曹判書,次大司憲,次兵曹判書,〈長官有故,則次官爲之。〉次侍衛軍各隊,第一隊執半朱槍,第二隊執長劍,第三隊佩弓矢,餘隊相間執兵同,後倣此。每五十人具甲胄佩劍,其二人執長劍,分左右,先行;次一人執旗,居中;〈右軍白旗,中軍紅旗,左軍靑旗。〉次一人執纛,居旗後;次一人執皷,在左;一人執金,在右。護軍或鎭撫一人具器服領之,諸隊準此。〈內直、司樽、別監、甲士、銃筒衛外軍士及侍從官,皆騎。〉次都城衛各隊,次吹角四人具器服居中,分左右,〈二人執中角,二人執小角,後倣此。〉右軍節制使具器服居中,鎭撫二人隨之。〈器服,與節制使同。後倣此。〉銃筒衛具甲胄、齎器械,分在諸隊之外。次右軍各隊,大王大駕鹵簿、紅門大旗二分左右先行,〈凡大旗,一人執,二人引,二人夾;中旗,一人執,二人引;小旗,一人執,一人引,著靑衣、皮帽子。〉紅蓋二居中,分左右。〈各一人執,着靑衣、紫巾。凡執繖、蓋、靑扇人同。〉次朱雀、靑龍旗各一在左,白虎、玄武旗各一在右,黃龍旗居中,金皷居中。〈鼓,左二人執;金,右二人執,着紅衣、皮帽子。後同。〉次六丁旗分左右,朱雀旗居中,次白澤旗二分左右,誥命腰輿居中,〈輿士十人,卽近仗,着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後同。〉諡誥、諡冊、諡寶腰輿各一,以次而行,禮曹郞廳一人具朝服隨之。次三角、角端、龍馬旗各二分左右,天下太平旗居中。次玄鶴旗一在左,白鶴旗一在右,吹角六人居中分左右,〈二人執大角先行,次中角二人,次小角二人。〉御馬二匹具鞍粧居中分左右。〈各二人牽,著靑衣、椶笠、雲鞋。後同。〉次豹骨朶子六分左右,〈各一人執,着紅衣、皮帽子。凡執瓜斧、罼罕、鐙刀、旌節、幢捧、斫子、龍鳳雀扇人同。〉金皷居中,御馬二匹。次熊骨朶子六分左右。次令字旗二分左右,〈執人着紅衣、皮帽子。執金鼓字旗人同。〉駕龜仙人旗二居中,分左右。次皷字旗一在左,金字旗一在右,御馬二匹。次銀粧刀二分左右,銀交倚居中,脚踏隨之。〈一人奉交倚,一人執脚踏,着紫衣、紫巾。執盂罐人同。〉次金粧刀二分左右。次朱雀、靑龍幢各一在左,白虎、玄武幢各一在右,銀灌子、銀盂各一居中,御馬二匹。次銀立瓜四、金立瓜二相間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馬二匹。次金橫瓜二、銀橫瓜四相間分左右,銀交倚居中,脚踏隨之,御馬二匹。次銀斫子、金斫子各四相間分左右,靑陽繖二居中,分左右,腰輿居中〈輿士三十人,著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後同。〉次罕一在左,罼一在右。次旄節四分左右。次旌節四分左右,小輦居中。〈輿士四十人。〉次銀鉞斧、金鉞斧各四相間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馬二匹居中分左右,司僕官二人具常服佩劍隨之。次鳳扇八分左右,靑蓋二居中分左右。次雀扇十分左右,紅蓋二居中分左右。次龍扇二分左右,假司禁十六人具器服執朱杖,分左右列於儀仗之外,前部皷吹、杻炬一百分左右,列於儀仗之外;〈諸色人捧持,着常衣、黑笠。〈望燭一百分左右,列於儀仗之內。〉權務捧持,着常服、黑角帶。執燭籠同。〉香亭居中,〈捧擔人五,着紫衣、黑巾、靑行縢、雲鞋,內直別監二人公服步從續上香。後同。〉紅燭籠二居中分左右,水晶杖、金鉞斧各一居中,〈杖左,鉞右。忠義衛公服,各一人擎執。〉靑燭籠二居中分左右,別監小親侍四分左右,紅陽繖居中,〈忠義衛二十六人具公服,一人擎執,餘步從。〉白燭籠一居中分左右,銀馬兀一次之。〈一人捧持,着靑衣、黑笠。〉大王神輦:〈輿士十六人。〉靑扇二分左右,〈忠義衛具公服,各一人擎執。〉玄武旗居中。次後殿大旗二分左右,假司禁四人具器服執朱杖分左右,後部皷吹。次王后鹵簿,內侍十六人具常服執朱杖,分左右,列於儀仗之外,白澤旗二分左右先行,誥命腰輿居中,諡冊寶、加上尊號冊寶腰輿各一以次而行,禮曹郞廳一人具朝服隨之。次銀鐙四分左右。次金鐙四分左右,御馬二匹。次銀粧刀二分左右。次金粧刀二分左右,御馬二匹。次銀立瓜二分左右,金立瓜二分左右,銀盂、銀罐子各一居中。次銀橫瓜、金橫瓜各二分左右,御馬二匹。次旄節四分左右,銀交倚居中,脚踏隨之。次銀斧鉞、金斧鉞各二分左右,御馬二匹居中分左右,司僕官二人具常服佩劍隨之。次雀扇六分左右,靑蓋二居中分左右。次朱畫團扇八分左右,紅蓋二居中分左右,腰輿居中,前部皷吹,香室居中,杻炬一百分左右,列於儀仗之外,望燭一百分左右,列於儀仗之內,紅燭籠二居中分左右,靑燭籠二居中分左右,別監、小親侍四分左右,紅陽繖居中,〈內侍常服擎執。執靑扇同。〉白燭籠二居中分左右。
王后神輦:靑扇二居中分左右。次內侍四人具常服執朱杖分左右,後部皷吹,配享功臣腰輿以次而行。〈各具平時儀物。〉次禮曹郞廳。次大殿大駕鹵簿、中軍各隊。次紅門大旗二分左右,紅蓋二居中分左右。次朱雀、靑龍旗各一在左,白虎、玄武旗各一在右,黃龍旗居中,金皷居中。次六丁旗分左右,朱雀旗居中。次白澤旗二分左右,誥命居中,大寶、施命、諭書、昭信之寶各一以次而行,尙瑞小尹一、丞、注簿、直長、錄事各二人隨之。次三角、角端、龍馬旗各二分左右,天下太平旗居中。次玄鶴旗一在左,白鶴旗一在右,吹角六人居中分左右,御馬二匹具鞍粧居中分左右。次豹骨朶子六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馬二匹。次熊骨朶子六分左右,次令字旗二分左右,駕龜仙人旗二居中分左右。次皷字旗一在左,金字旗一在右,御馬二匹。次哥舒棒十分左右,碧鳳旗二居中分左右,御馬二匹。次金鐙十分左右,君王千歲旗居中,御馬二匹。次銀粧刀二分左右,銀交倚居中,脚踏隨之。次金粧刀二分左右。次朱雀、靑龍幢各一在左,白虎、玄武幢各一在右,銀灌子、銀盂各一居中,御馬二匹。次銀立瓜四、金立瓜二相間分左右,金皷居中,御馬二匹。次金橫瓜二、銀橫瓜四相間分左右,銀交倚居中,脚踏隨之,御馬二匹。次銀斫子、金斫子各四相間分左右,靑陽繖二居中分左右,小輿居中。次罕一在左,罼一在右。次旄節四分左右。次旌節四分左右,小輦居中。次銀斧鉞、金斧鉞各四相間分左右,金皷居中,御馬二匹居中分左右,司僕官二人具常服佩劍隨之。次鳳扇八分左右,靑蓋二居中分左右。次雀扇十分左右,紅蓋二居中分左右。次龍扇二分左右,司禁十六人具器服執朱杖,分左右在軍士之外,銃筒衛具器服分左右,在別侍衛之外,別侍衛具器服分左右,在儀仗之外。次忠義衛、忠順衛爲一行,具器服在別侍衛之內。次內禁衛具器服,在忠義衛、忠順衛之內。次步甲士具器服執鐵椎,在內禁之內。〈銃筒衛以下至駕後,竝橫行擁後。〉內直別監、司樽別監皆具常服分左右,在忠義衛、忠順衛之前,前部鼓吹,大護軍二人具常服奉雲劍,居中竝行,水精杖、金斧鉞各一居中。次中禁二十四人着紫衣、紫巾分左右,小親侍十二人、別監四十人皆着黑衣、紫巾分左右,在中禁之外,紅陽繖一居中,銀馬兀一次之。
御輦:靑扇二居中分左右,在步甲士之後。次內禁衛節制使二、忠義衛節制使。忠順衛節制使各一、佩雲劍中樞四、奉甲上護軍。奉胄上護軍各一、奉弓矢上護軍。扶策大護軍各二、帶弓矢護軍八、備身護軍八、司僕官六皆具器服佩劍橫行,〈節制使、中樞爲一行,上護軍、大護軍爲一行,護軍、司僕官爲一行。〉玄武旗居中。次後殿大旗二分左右。次奉御衣內直別監六人橫行,內侍及尙衣內醫官各具常服隨之,在別侍衛之內,司禁四人具器服執朱杖,分左右在軍士之外,後部鼓吹。次中軍各隊都鎭撫、中軍節制使皆具器服居中,〈後倣此。〉鎭撫二人及吹角四人隨之。次承旨六人、注書二人、史官一人、禮曹、兵曹正郞各一人隨之,次中軍各隊,次宗親及文武百官,次監察二人分左右,次義禁府鎭撫二人具常服分左右,次左軍各隊,次吹角四人,左軍節制使居中,鎭撫二人隨之,次都城衛各隊,次侍衛軍各隊。
7月16日
[编辑]○乙丑,祔文宗大王、顯德王后神主于宗廟。其儀:
神輿將至幄座,有司設祔謁位二於廟庭近北當中北向。〈大王位在西,王后位在東,各設床及褥席。〉晨祼,享日丑前五刻,〈丑前五刻,卽三更三點,行事用丑時一刻。〉宮闈令率其屬開室,整拂神幄,每座皆設扆席、蒲筵繢純,加莞席粉純,右彫几。宗廟令、典祀官各率其屬入,實饌具畢,贊引引監察升自阼階,〈凡行事執事官陞降,皆自阼階。〉按視堂之上下,糾察不如儀者,還出。前三刻,諸享官及陪祭官各具其服,〈享官祭服,陪祭官朝服。〉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入自東門,先就階間懸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雅樂令率工人、二舞入就位,文舞入陳於懸北,武舞立於懸南道西。奉禮郞分引陪祭宗親及文武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贊引引諸享官俱就門外位,贊引引監察、典祀官、大祝、祝史、齋郞、宗廟令、宮闈令、協律郞、奉俎官、執樽罍篚羃者、七祀功臣祝史、齋郞、執樽罍篚羃者入就懸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執禮曰:「四拜。」贊者贊鞠躬四拜興平身,〈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贊。〉監察以下皆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前一刻,謁者引亞獻官,贊引引終獻官、進幣瓚爵官、薦俎官、奠幣瓚爵官、七祀功臣獻官入就位。贊引引大祝、宗廟令、宮闈令升自阼階詣桓祖室,入開埳室,大祝、宮闈令奉出神主,設於座。〈詣神幄內,於匱左啓匱,設於座。先王神主,大祝奉出,覆以白苧巾;先后神主,宮闈令奉出,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以次奉出太祖以下神主,如桓祖室儀,引降復位。贊引引齋郞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泰階,諸祝史各迎取於階上,置於尊所坫上訖,其殿上諸執事各逐便下階,相向序立,俟文宗大王、顯德王后神輿升殿,各復階上位。諸享官將入就位,判通禮詣齋宮前,俯伏跪啓請中嚴,少頃又啓外辦,殿下具冕服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禮儀使導殿下至東門外,近侍跪進圭,禮儀使俯伏跪啓請執圭,殿下執圭,繖扇仗衛停於門外。尙瑞官奉寶陳於小次之側,禮儀使導殿下入自正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協律郞跪俯伏擧麾興,〈凡取物者,皆跪俯伏而取以興。奠物則跪奠訖,俯伏而後興。〉工皷柷,軒架作《隆安之樂》。殿下詣版位西向立,〈每立定,禮儀使退立於左。〉協律郞偃麾戛敔,樂止。〈凡樂,皆協律郞跪俯伏擧麾興,工鼓柷而後作,偃麾戛敔而後止。〉初殿下將入門,攝判通禮進當幄座前,俯伏跪啓請降座乘輿祔謁,俯伏興。大祝奉大王神主匱安於輿,次宮闈令奉王后神主匱安於輿,內侍各奉几置於匱右。執禮〈堂下執禮。〉出引神輿至門,執事者先奉大王神輿,次奉王后神輿,入自正門,置於祔謁位後褥席上。〈臨時各設褥席。〉大祝、宮闈令各奉几,置於祔謁位近南,開匱奉出神主,安於褥位訖,〈其誥命、冊寶神輿將就祔謁位,執事者各取於輿從入,分立神輿之後,待神主升階從升。〉攝判通禮進褥位之西北向,俯伏跪啓稱:「以今吉辰,文宗恭順欽明仁肅光文聖孝大王、仁孝順惠顯德王后祔謁。」俯伏興退。少頃,攝判通禮進褥位之西東向,俯伏跪啓請乘輿祔享,俯伏興退,降就本班,大祝、宮闈令俱進俯伏跪,各奉神主安於輿。〈其匱蓋,亦置輿上近後。〉神輿旣升,〈升自泰階。〉大祝、宮闈令奉引,至第六室戶外,〈臨時各設褥席,大王位在右,王后位在左。〉宮闈令奉王后神主,入安於左,覆以靑苧巾;大祝奉大王神主,入安於座,覆以白苧巾。〈以西爲上。〉內侍各奉几置於座右,宗廟令率其屬各奉誥命及冊寶,入置於案,次奉扇蓋,分設於左右,其腰輿降自東階,由東門出。執禮曰:「四拜。」禮儀使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在位者同。〈贊者亦贊,先拜者不拜。〉執禮曰:「禮儀使啓請行事。」禮儀使進俯伏跪啓:「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軒架作《景安之樂》,烈文之舞作,九成止。近侍詣盥洗位盥洗訖,還侍位,謁者引進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詣盥洗位盥帨訖,升自阼階詣桓祖室尊所,北向立。執禮曰:「禮儀使導殿下行晨祼禮。」禮儀使導殿下,軒架作《隆安之樂》,詣盥洗位北向立。禮儀使俯伏跪啓請:「搢圭。」殿下搢圭。〈如搢不便,近侍承奉。〉近侍跪取匜興沃水,又近侍跪取槃承水,殿下盥手,近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近侍受巾奠於篚。禮儀使啓請:「執圭。」殿下執圭,禮儀使導殿下升自阼階訖,〈禮儀使、近侍從升。〉樂止。詣桓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肅安之樂》,烈文之舞作。執尊者擧羃進幣,瓚爵官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鬱鬯。禮儀使導殿下詣神位前北向立,禮儀使俯伏跪啓請:「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在位者皆跪。〈贊者亦贊。〉近侍一人奉香合跪進,一人奉香爐跪進,禮儀使啓請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授進幣瓚爵官,進幣瓚爵官捧瓚跪進。禮儀使啓請:「執瓚祼地。」殿下執瓚祼地訖,以瓚授奠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受以授大祝,置於尊所。近侍以幣篚授進幣瓚爵官,進幣瓚爵官奉幣跪進。禮儀使啓請執幣獻幣,殿下執幣獻幣,以幣授奠幣瓚爵官,奠于案。〈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禮儀使啓請:「執圭俯伏興平身。」殿下執圭俯伏興平身,在位者俯伏興平身。〈贊者亦贊。〉禮儀使導殿下出戶詣太祖室,次詣恭靖王室,次詣太宗室,次詣世宗室,次詣文宗室,上香祼鬯奠幣竝如上儀訖,登歌止,進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皆降復位。禮儀使導殿下出戶,軒架作《隆安之樂》,降自阼階復位,樂止。當登歌止時,諸祝史各取毛血槃、肝膋㽅於前楹間,俱入奠於神位前,〈毛血槃在㽅之後,肝膋㽅在籩之左。〉諸祝史俱取肝出戶,燔於爐炭,還尊所饋食。殿下旣升祼,贊引引典祀官出,帥進饌者詣廚,以匕升牛于鑊,實于一鼎,次升羊實于一鼎,次升豕實于一鼎,〈每室牛羊豕各一鼎。〉皆設扃羃。祝史對擧入,設於饌幔內,謁者引薦俎者出詣饌所,奉俎官隨之。竢殿下祼訖復位,樂止。執禮曰:「進饌。」祝史抽扃委于鼎右,除羃加匕畢于鼎。典祀官以匕升牛,實于牲匣,次升羊豕,各實于牲匣,〈每室牛羊豕各一匣。〉次引薦俎官奉桓祖室俎,奉俎官各奉牲匣,典祀官引饌入自正門。〈南門。〉俎初入門,軒架作《雍安之樂》,諸祝史俱進撤毛血槃,自阼階授齋郞以出。饌至泰階,諸大祝迎引於階上,薦俎官詣桓祖室神位前,北向跪奠,先薦牛,次薦羊,次薦豕。〈諸大祝助奠。〉奠訖,啓牲匣蓋,詣太祖室,次詣恭靖王室,次詣太宗室,次詣世宗室,次詣文宗室,奉奠竝如上儀訖,樂止。謁者引薦俎官以下降自阼階復位,諸大祝各取蕭黍稷,擩〈而專切。〉於脂,燔於爐炭,還尊所。謁者引進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升詣桓祖室尊所北向立,執禮曰:「禮儀使導殿下。」軒架作《隆安之樂》,升自阼階訖,樂止。詣桓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壽安之樂》,烈文之舞作。執尊者擧羃,進幣瓚爵官酌醴齊進,近侍二人以爵受酒,禮儀使導殿下詣神位前北向立,禮儀使俯伏跪啓請:「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在位者皆跪。〈贊者亦贊。〉近侍以爵授進幣瓚爵官,進幣瓚爵官奉爵跪進,禮儀使啓請:「執爵獻爵。」殿下執爵獻爵,以爵授奠幣瓚爵官,奠于神位前;近侍以副爵授進幣瓚爵官,進幣瓚爵官捧爵跪進,禮儀使啓請:「執爵獻爵。」殿下執爵獻爵,以爵授奠幣瓚爵官,奠于王后神位前。禮儀使啓請:「執圭俯伏興小退北向跪。」殿下執圭俯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禮儀使啓請:「俯伏興平身。」殿下俯伏興平身,在位者俯伏興平身。禮儀使導殿下出戶,樂止,詣次室酌獻,竝如上儀。〈桓祖室,歌《威明之曲》;太祖室,歌《昭明之曲》;恭靖王室,歌《純明之曲》;太宗室,歌《仁明之曲》;世宗室,歌《欽明之曲》;文宗室,歌《文明之曲》。〉曲終,樂止。進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皆降復位,禮儀使導殿下出戶,軒架作《隆安之樂》,降自阼階復位,禮儀使俯伏跪啓請入小次,導殿下將至小次,禮儀使俯伏跪啓請:「釋圭。」殿下釋圭,近侍跪受圭。殿下入小次,簾降樂止,文舞退武舞進,軒架作《舒安之樂》,舞者立定,樂止。
亞、終獻:〈七祀功臣酌獻附。〉殿下將復位,執禮曰:「行亞獻禮。」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贊搢笏,盥手帨手,〈盥手帨手,不贊。〉贊執笏,引亞獻官升自阼階,詣桓祖室尊所西向立,軒架作《壽安之樂》,昭武之舞作。執尊者擧羃酌盎齊,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俯伏興平身,引出以次爵獻,竝如上儀訖,樂止,謁者引降復位。亞獻官獻將畢,執禮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初、終獻官旣升,贊引引七祀獻官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訖,執笏詣尊所,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獻官詣神位前西向跪搢笏,執事者授爵。獻官執爵獻爵奠爵訖,執笏俯伏興小退西向跪,祝就獻官之左,北向跪,讀祝文訖,獻官俯伏興平身,贊引引獻官復位。初七祀獻官將詣盥洗位,贊引引配享功臣,獻官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訖,執笏詣尊所。執事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獻官詣神位前東向立搢笏,執事者授爵,獻官執爵獻爵奠爵,以次奠訖執笏。祝史奉敎書進文宗室配享之右立讀訖,贊引引獻官復位。
飮福:初、終獻官旣復位,謁者引進幣瓚爵官、薦俎官升自阼階,詣飮福位北向立,大祝詣桓祖室尊所,以爵酌上尊福酒,又大祝持俎進,減神位前胙肉。執禮曰:「禮儀使導殿下詣飮福位。」禮儀使進小次前,俯伏跪啓請詣飮福位。捲簾殿下出次,軒架作《隆安之樂》,近侍跪進圭,禮儀使俯伏跪啓請:「執圭。」殿下執圭,禮儀使導殿下詣飮福位西向立,樂止,登歌作《壽安之樂》。大祝以爵授進幣瓚爵官,進幣瓚爵官捧爵北向跪進,禮儀使俯伏啓請:「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在位者皆跪。殿下受爵飮訖,進幣瓚爵官受虛爵以授大祝,大祝受復於坫。大祝以俎授薦俎官,薦俎官捧俎北向跪進,禮儀使啓請:「受俎。」殿下受俎以授近侍,近侍奉俎降自阼階,出門授司饔,進幣瓚爵官、薦俎官皆降復位。禮儀使啓請:「執圭俯伏興平身。」殿下執圭俯伏興平身,在位者皆俯伏興平身,樂止。禮儀使導殿下,軒架作《隆安之樂》,降復位,樂止。執禮曰:「四拜。」禮儀使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在位者同。〈贊者亦贊。〉執禮曰:「撤籩豆。」諸大祝入室撤籩豆,〈撤者,籩豆各一少移於故處。〉登歌作《雍安之樂》。七祀功臣、祝史、齋郞各撤籩豆,撤訖樂止,軒架作《景安之樂》。執禮曰:「四拜。」禮儀使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在位者同。〈贊者亦贊。〉樂一成止,禮儀使俯伏跪啓禮畢,導殿下還齋宮,軒架作《隆安之樂》,出門樂止。禮儀使俯伏興跪啓請:「釋圭。」殿下釋圭,近侍跪受圭,繖扇侍衛如常儀。殿下入齋宮釋冕服,執禮曰:「望瘞。」謁者引亞獻官詣望瘞位北向立,執禮率贊者詣望瘞位西向立,諸大祝取黍稷飯,藉用白茅束之,以篚取祝板及幣,降自西階置於坎。執禮曰:「可瘞。」置土半坎,宗廟令監視。謁者引亞獻官、贊引引諸獻官出,執禮帥贊者還本位,奉禮郞分引陪祭宗親及百官以次出,贊引、監察及諸執事俱復懸北拜位。執禮曰:「四拜。」監察及諸執事皆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雅樂令帥工人二舞出,宗廟令、大祝、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懸北拜位,四拜而出。七祀獻官詣西門外七祀瘞坎之南北向立,執事者置祝版於瘞坎,瘞訖退。其配享敎書,祝史焚於西門外凈處。典祀官、宗廟令各帥其屬撤禮饌,宮闈令闔戶以降乃退。鼓初嚴,兵曹勒諸衛陳大駕鹵簿及軍士。皷二嚴,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朝服序立于宗廟前橋外道南左右。
皷三嚴,魯山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輦以出,百官皆鞠躬,輦過平身,侍衛如常儀。前後鼓吹沓奏,曳山棚前導,雜戲具呈。
大駕至鍾樓下,成均生員金有孚等獻歌謠,其辭曰:
伏覩主上殿下光紹鴻基,益敦孝理,旣終宅憂,卽行宗祀,乃於今月十六日,祗奉文宗恭順大王、顯德王后之主,祔于太廟。躬服袞冕,恭奠圭幣,用修祼獻之禮,以申追慕之懷,神人愷懌,諸福駢臻。臣等竊聞,化民成俗,莫先於孝;尊祖敬宗,莫大於禮,此古昔聖王所以惟喪祭之是重,而孝思以爲則也,況我殿下仁孝誠敬之德超軼古先!方在諒闇,哀毁旣至;纔闋喪期,遽稱殷禮。登降薦獻,皆中規度,縟儀旣成,鑾輿旋軫,都人士女瞻望咨嗟,咸仰聖孝之大,益興感慕之心。希世盛擧,猗歟休哉!臣等俱以不才,幸際熙運,獲霑豐芑之澤,久被菁莪之化。目覩盛事,不勝忻躍,輒忘鄙拙,以贊揚聖德之萬一,臣等謹拜手稽首獻頌曰:「明明我后,至仁天覆。聖學日就,肇冊元孫。名正位尊,輿望攸存。就傳之初,開院講書。譽徹宸居,曁御書筵。小心益虔,三善克全。星暉其重,海潤其瀜。謳歌其同,繼序其承。在疚惸惸,慕切墻羹。誠孝之極,帝加弔恤。隣邦來服,歲月駸駸。告祭奄臨,哀慕益深。乃駕龍馭,虬駟騰翥。旄旟婀娜,百寮庶府。玉佩瓊玖,或左或右。乃奉神主,乃升乃祔。乃陳簋簠,龍袞有章。黍稷芬芳,管磬鏘鏘。神其樂康,降福穰穰。申錫無疆,法駕載旋。百技爭先,雜沓後前。垂髫戴白,塡溢街陌。爭頌聖德,我后克長。類于堯顙,厥德巍蕩。我后克孝,色笑以敎。萬民是效,願言瓜瓞。逾于周室,垂千萬億。臣輩駑鄙,獲覩盛美。雀躍懽喜,是用長謳。獻于康衢,我言匪諛。」
輦至惠政橋,女妓擔花枝等作沈香山棚,獻歌謠,其辭曰:
伏覩主上殿下以景泰五年七月十六日乙丑,祗奉文宗恭順大王、顯德王后之主,祔于宗廟,禮成還宮。妾等無任慶抃懽愉之至,謹獻歌詞,幷疏短引。伏以秋而嘗、夏而衡,躋神馭以崇祔;朝爲雲、暮爲雨,輟仙班而下迎。聳觀如墻,懽呼載路。恭惟,主上殿下承列聖積累之業,爲一國謳歌所歸。喪盡禮而祭盡誠,祖有功而宗有德。龍袞薦廟,鸞軫旋宮。休祥叶於三韓,頌聲騰於四履。雖在匹夫匹婦,疇非載瞻載欣!敢擎瑤池之緘,用切華封之祝。詞曰:「奠玉宮廬肅,鳴鸞輦路淸。笙歌夾道又懽聲,佳氣靄神京。八彩堯天近,重瞳舜日明。蟠桃獻壽幾番榮!億載享昇平。」
輦至都官前,耆老前上護軍李逈等獻歌謠,其辭曰:
臣等伏覩主上殿下旣闋憂制,命有司卜日齋宿,以今月十有六日,率百僚祗奉文宗恭順大王、顯德王后神主,祔于太廟,熙事告成,鑾輿載旋。臣等抃舞道左,仰瞻天日,不勝懽慶,謹獻長謠。其辭曰:「天祚東方,生我神聖。遜志敏學,溫仁孝敬。望孚元良,德協中正。光紹丕緖,惠此萬姓。宅憂恭默,羹墻慕切。日月易逝,若驥過隙。舜孝逾深,終天罔極。爰擧徽儀,有事太室。典禮稽古,靈臺諏日。廼駕騏馵,廼乘大輅。建以翠華,羽衛悉具。玄袞蒼圭,祗祔神主。濟濟左右,駿奔傴僂。旣奏登歌,簫管萬舞。苾芬其升,維稷維黍。進熟薦腥,祼獻淸酤。祖考饗止,介以繁祉。鳴蹕回鑾,日正中止。戴白垂髫,紛紜士女。踊躍後先,懽呼失喜。咸曰,我后,是我父母。我寒斯燠,我飢斯穀。躬率以敎,孝焉是首。克煙克祀,百福是受。庶幾無疾,我后萬壽。顧維臣等,桑楡晩景。欣遭盛事,拭目引領。咫尺五雲,天低日暎。涵我恩波,以游以泳。連袂于于,式歌且詠。」
日本人六十四亦序立於巡廳道西。輦至光化門外,左右彩棚,百戲俱作。女妓、優人俱入勤政殿庭。駐輦勤政門觀之。及午,坐勤政殿,受百官賀,頒赦曰:
制終三年,爰稱徽顯之禮,歡同四域,盍推寬大之恩!予以眇躬,叨承丕緖,方懷在疚之慟,奄屆卽吉之期。以景泰五年七月十六日,祗奉皇考文宗恭順欽明仁肅光文聖孝大王、皇妣仁孝順惠顯德王后之主,祔于宗廟,聿嚴玄袞之儀,親祼明禋之享,屬玆慶擧,當布寬條。自景泰五年七月十六日昧爽以前官吏軍民人等有犯,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奸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戲!熙事載成,旣受釐於祖考,景貺斯溥,宜均福於黎元。
諸道亦進賀箋方物。
7月17日
[编辑]○丙寅,設飮福宴于慶會樓下,寧海君以上宗親及寧陽尉鄭悰、鈴川尉尹師路、坡平尉尹巖、花川尉權恭、全義尉李梡、靑城尉沈安義、班城尉姜子順、礪良君宋玹壽等入侍。賜承政院宴幷賜樂,賜獻官執事宴于議政府。
○傳旨禮曹曰:
今旱氣深重,其閉南門開北門,徙市,聚巫禱雨。
○判中樞院事延山君金孝誠卒。孝誠爲人,溫良淸介,有武才。輟朝三日,賻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諡襄孝,甲胄有勞襄,慈惠愛親孝。
7月18日
[编辑]○丁卯,傳于承政院曰:「昨日金孝誠卒,勿進肉膳。」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彭年啓曰:「時方甚熱,且禮文所無,不可進素膳。且人君待臣之禮,在恩數之厚而不在此也。」不從。世祖又請之,傳曰:「予欲三日不食,然大臣請之,當自今夕進肉。」
○遣判內侍府事李貴、都承旨申叔舟,往弔于金孝誠家,蓋因世祖啓也。
○舍人元孝然將堂上議啓曰:「今旱氣太甚,除大小祭享及隣國使臣接待外,請禁中外用酒。」從之。
○賜祔宗廟秋享大祭亞獻官世祖、終獻官右議政韓確、永寧殿獻官寧陽尉鄭悰、文昭殿獻官左贊成李思哲等鞍具馬各一匹;宗廟進幣瓚爵官吏曹判書鄭昌孫、薦俎官戶曹判書趙惠、禮儀使禮曹判書金銚、奠幣瓚爵官吏曹參判崔恒、景禧殿告動駕祭贊禮禮曹參判鄭陟馬各一匹;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彭年、右承旨朴元亨、左副承旨權自愼、右副承旨權擥、同副承旨具致寬、堂上執禮副提學成三問、永寧殿薦俎官僉知中樞院事李禮長、判通禮任孝仁、兼判通禮宋翠、景禧殿告動駕祭執禮判承文院事皇甫恭、宗廟典祀官判奉常寺事韓昌及判司僕寺事李師魯等綵段綃各一匹。
○諭全羅道觀察使曰:「今因卿移兵曹關,知倭船到內禮浦,欲向慶尙道薺浦。卿速給指路船,厚餽糧餉入送。」又諭慶尙道觀察使曰:「全羅道觀察使移兵曹關內,倭船一隻泊于本道內禮浦言:『朝見中國,及還遭風,漂流到此。欲去慶尙道薺浦,請指導水路。』玆已令其道給指路船,若到道內,厚待入送。」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當禾穗時,累旬不雨,請修溝壑,淨阡陌,審理冤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雩祀北郊。」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旱災切迫,請禱祀宗廟、社稷、風雲雷雨、山川、城隍,沈虎頭于漢江、楊津、朴淵,竝行蛇醫祈雨,且降香祝于諸道,令就祈于岳、海、瀆、名山、大川,雖非祀典所載,若有靈驗處,則亦令所在邑守令就祈。」從之。
○傳旨吏、兵曹曰:
宗室三品以下,各加一資,至彰善而止。京外文武官三品以下,各加一資,至通政而止。前銜口傳提擧別坐,各加散官職一資。內侍府時散三品以下及學生,皆授一資,竝至通政而止。忠義、忠順別侍衛、甲士、內直、司樽院宣差、議政府、中樞院錄事,皆授散官職一資,各品遷轉,竝依舊制自下而上。諸司吏典就閑待次者,從自願授散官職。京外通政官以上及前銜堂上官以上,父兄、子孫、壻、弟姪、承重妾子孫、立後人中一人,授散官職一資。通訓、果毅、朝奉、宣略加資者,雖未經守令,竝授。成均、校書館、承文院、訓鍊觀權知、司譯院講肄官、諸學前銜及出身權知、典醫監前銜及出身權知、惠民局、濟生院、書雲觀、天文風水學、禁漏前銜及出身權知、司律院前銜及出身權知、曆算學官、太一算學別坐、前銜司臠所別監前銜、鷹師除賤口及工匠外前銜學生、四山栽植監役官與考滿因推考作散時未敍者、移任當次而作散者、內需所書題前銜學生等,竝授散官職一資。時推考內公罪杖一百、私罪笞四十以下例皆授限品者,於限品內加資,不得陞授他品。耆老男女內良人年七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職九品者,授從八品;元職八品者,授從七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一資。八十歲以上,白身,授從八品;元職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職八品者,授正七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一資。九十歲以上,白身,授正八品;元職九品者,授從七品;元職八品以上者,超二資。百歲以上,白身及元職七品以下者,授正六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三資,竝限三品而止,婦人封爵準是。賤口年七十以上,白身,授從九品;元職從九品者,授正九品;元職八品以上者,陞一資。八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職九品者,授從八品;元職八品以上者,陞一資。九十歲以上,白身,授從八品;元職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職八品以上者,超一資。百歲以上,白身及元職八品以下,授從六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二資,竝限五品而止,女人封爵上同。八十以上男婦,竝令免賤。祔宗廟祭、文昭殿、景禧殿、永寧殿祭執事,又加一資。
蓋以文宗大王、顯德王后祔宗廟推恩也。
○議政府啓:「咸吉道閑良人及向化人遠孫充補甲士者,計赴防日數授職,其元居向化親子充補甲士者,則不計日數,隨卽移文兵曹授職,不可。請自今向化親子,亦計赴防日數敍用。」從之。
7月20日
[编辑]○己巳,日暈。
○賜景禧殿差備宦官李栗、金得祥、金坤、尹彦等馬各一匹。
7月21日
[编辑]○庚午,司諫院啓:「今旱氣太甚,禾穀焦枯,請勿遣諸道點馬別監。」從之。
7月22日
[编辑]○辛未,日暈。
○傳旨禮曹曰:
今後啓達文書,勿書首陽、臨瀛、錦城、永膺大君名。
○傳于承政院曰:「量減諸道進上。」蓋因旱也。
○司憲府啓:「龍宮縣監李遇陽,貢鐵及席官備代納,收價民間,又盜用國庫米𥸴,貪黷莫甚。若以赦前不治,無以懲惡,請追奪告身,永不敍用。」傳曰:「只收告身。」
7月23日
[编辑]○壬申,百官賀誕日,魯山不親受,只進表裏鞍馬。諸道亦進賀箋方物。
○傳旨禮曹曰:
今天旱,諸道望前後進上物膳,除文昭殿外姑停之。
○司諫院啓:「今旱氣太甚,請放諸道侍衛牌番上已到京者。且救荒敬差官不可不遣,而又遣損實敬差官,必致騷擾。請令諸道首領官巡行踏驗。」命議大臣。
7月24日
[编辑]○癸酉,舍人元孝然將堂上議啓曰:「宜停諸道損實敬差官,且侍衛牌則不可放送。」從之。
7月25日
[编辑]○甲戌,傳于刑曹曰:「景禧殿差備奴,願移屬文昭殿者聽,母妻姊妹中一人,限三年放役;別監小親侍移屬者,限三年,於春秋例給衣纏加二匹,其除下者,限三年放役。」
○以旱,停秋等講武。
7月26日
[编辑]○乙亥,賜守陵官鈴川尉尹師路科田七十結,侍陵宦官判內侍府事李貴五十結。
7月27日
[编辑]○丙子,太白晝見。
○聚僧祈雨于興天寺舍利閣,聚童子行蜥蜴祈雨于慶會樓池。
○日本國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熙久遣人,來獻土物。
7月28日
[编辑]○丁丑,太白晝見。
○聚巫祈雨于漢江。
○傳旨吏、兵曹曰:
曾下傳旨:『京外官通政以上及前銜堂上官,父兄子孫壻姪弟承重妄子立後人中,授散官一資。』其中自願代授伯叔父外孫亦聽,竝限五品而止。
○大司憲朴仲孫等上疏曰:
臣等竊惟,凡事近則易察,遠則難明。百司庶府近在輦下,一有非違,殿下皆得聞之,隨其得失,必行賞罰,固無大害可言者,而亦不待臣等之言然後知也,至於四方之外守令賢否、民生休戚,殿下深居九重,必不得易聞也。夫君者,民之父母;民者,君之赤子。爲其君牧養斯民者,守令也;察守令賢否而陞黜之,使君澤下流、民情上達者,監司也。監司、守令盡其職,則民得其所而國隨以寧;失其職,則民失其所而國亦危矣。故馬周告唐太宗曰:「天下者,以人爲本,必也使百姓安樂,在刺史、縣令爾。」此誠有國之所當鑑也。當今守令失其撫字之方,監司未盡黜陟之任,使斯民受其害者,固非一端,而其源則監司以家累自隨未能盡其法,守令久於其任,怠惰貪鄙之心生而未盡其職,臣等請條列而悉陳之。
監司者,分君之憂,爲民司命。一道之事,叢于厥身,是宜巡宣咨訪,每懷靡及,不宜安坐一州,遙制列郡。故先王之制,監司不兼州牧,一期而遞,使單騎按部,或親到閭閻以視田野之荒闢,或猝入官府以察守令之廉汚,錄囚徒以稽決滯,問煢獨以驗賑恤,因而賞罰之,故吏有所畏而民賴以安。由其一期之近,故雖庸懶者,得以勉彊,而又無衙室之可居,故不得已巡行。今則不然,兼牧一州,挈家之任,至於三年之久,故始雖銳意,終或倦怠。在衙之日多而巡察之時少,或終歲一巡,或使首領官代巡,吏之善惡、民之利病,漠然無所聞焉,此其弊一也。守令之携家赴任者,定其臧獲、廐馬、駄載之數,自留守府下逮郡縣,各有等殺,載諸令甲,嚴其防禁,所以除送迎之弊、省供億之費也。今兼牧則不然,乃曰:「宰相之行,人所瞻仰,不可單寡。」於是,臧獲之多,不下數十而駄載之數,又倍蓰焉。且其供頓官給衙祿有限,而費用無節,若非誅求吏民、潛蠧國廩,何足以贍?是監司先自犯禁也,故威令不行,而姦猾之吏,得以藉口,此其弊二也。國家立私行之禁,非因公務者不得入郡縣,所以抑橫費而防求索也。今監司衙內親戚婚姻之往來者,不下十餘人,而皆有騶從,以食於官,徑時逾月留連不歸,其弊不貲。若監司環行州郡,不常所在,則此輩不過一見於公館耳,豈得而留連哉?又其往來之際,所在守令承望監司之風旨,享宴賂遺,猶恐或後此而不禁,何以禁守令之待私行者乎?此其弊三也。居官者,多爲女謁、左右之所惑,不能奉法以至敗事。蓋私昵之心易惑,而浸潤之愬、難辨也,是故,守令之有所希望者、士民之有所干請者,皆歸監司衙內,或因嬖妾、或因子弟、或因僮僕,潛行賄賂,以致殿最不明而詞訟淹滯。若監司單騎就任,身無所累,則豈有因緣請托之患哉?此其弊四也。國家於諸州,置牧使承以判官者,地廣民衆,事務繁而獄訟多,非一人之所能獨辦也。今監司雖兼牧使之任,未嘗治事,使判官獨當其繁劇,實非國家設牧之意也。且畏監司之升黜,故事之之禮日愼,一日朝夕起居之間,飮食烹調之節,莫不親視,固無安坐聽事之時矣,況又一道使客皆歸監司,迎送宴享之事,悉令判官主之,奔走伺候,欲其無忤於使客,而求媚於監司,又何暇治其職事哉?由是,義倉之斂散,不時;案牘雲委而不決,至使隣官代之,此其弊五也。監司所在,有首領官焉,有檢律、敎諭焉,有伴人焉,有六房之吏焉,人數猥多,支調甚廣,非一官之所能獨當。故凡諸所需,定于諸邑,以時收納而用之,至如營吏之類,又使諸邑輪番供給,駄載負持而往來者,其勞不可勝言。又有持牒之吏,不計宵晝,蒙犯風雪,互相來往,不堪其苦,此其弊六也。
親民之職,莫重守令,漢宣帝嘗曰:「庶民所以安田里,而無嘆息愁恨之聲者,政平訟理故也。與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是故,守令得其人,則一境之內,竝受其福;守令不得其人,則一境之內,咸被其苦。然得賢守令,自古爲難,漢四百年、唐三百年,天下郡縣之吏,不知其幾何,而見於循吏傳者,西漢六人、東漢十一人、唐十五人而止,則當今人才,又可知也,況後世乎?使守令皆賢,則雖久其任,何有不可?如不皆賢,則不如速遞之爲愈也。故先王酌其久近之間,使守令三期而易,蓋知得人之難,而恐民之久被其害也。今觀守令,以廉能著名者少,而罷劣貪殘者十常八九,以如此守令,而期以六年,望其治化,不亦謬乎?加以監司之黜陟不明貪酷者,類以辦集之能見賞,侈然自恣,民受六年之苦矣,此其弊一也。大抵始勤終怠,人之常情,故凡在官者,始則策勵戒懼,銳意奉公;中則倦怠,不承于初;終則放肆,惟欲之從,況守令六期之久,其能終始如一乎?由是,吏不奉公,民不見德,苟延歲月,以待考滿而已。且人心,見利則動,見便則趨,易流而難遏,故始雖畏法不敢自肆,至於歲月旣久,謀計益巧,欲心勝而畏心亡,則與姦吏相爲表裏,剝民之膏、盜國之財,凡利於己者,無所不爲,此其爲弊二也。國家立法,初受四品及通政者,非經守令不得升授,將以均內外之勞而禁其窺避也。然去父母、離親戚、違阻闕庭而出在邊遠,有思親之憂,有戀主之懷,惂惂眷眷,雖一二年,已不勝其久矣,況六年之久哉?士之稍有名望者,率皆厭憚,多爲之計,必欲免焉,其窺利謀身者,從而覬覦,由是,任字牧之寄者,類非其人,此其弊三也。
凡監司兼牧之弊有六,守令六期之弊有三,臣等特擧其大者言之耳,其餘瑣屑之弊甚多,未可以一二言也。議者有曰:「監司不久其任,則自知速遞,不盡其心,又一年之間,難以有爲矣;守令不久其任,則民知不久,不服其化,又送舊迎新,其弊不貲矣。」臣等以爲,賢如范滂,則攬轡之初,便有澄淸之志矣,豈以速遞而不盡心哉?貪汚者望風而解印綬矣,奚待三年而後有爲哉?如不賢也,則雖久其任,祗益其弊耳。使守令賢如龔遂,則單車至府,盜聞卽散矣,豈必久而後民服其化哉?如不賢也,則與其坐受六年之害,寧受送迎之弊耳。蓋監司兼牧、守令六期之法,特因一時之弊,欲試便否耳。伏望,殿下特垂睿鑑,曲從臣等之請,以舒民怨,以扶國脈。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別侍衛正月入番者,二月初十日呈都目受職,四月受祿,至七月都目作散;五月入番者,六月初十日呈都目受職,七月受祿,至十月都目作散;九月入番者,其月初十日呈都目受職,十月受祿,至十一月作散。五月、九月入番受職人則已矣,正月入番人,則五月遞番後,因待都目作散未得還鄕,累月廢農,其弊不貲。請依甲士都目例,入番月十五日呈都目受職,翌月初九日始給祿,令遞番後隨卽還鄕。」從之。
7月29日
[编辑]○戊寅,太白晝見。
7月30日
[编辑]○己卯,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守令六期之法,《六典》所載,又無巨弊,不可遽改。監司兼牧之法,祖宗非必欲傳之永,久試其便否耳,且今有弊,宜仍舊制。」從之。
○日本國一岐州志佐源義奉書于禮曹曰:
竊聞,大國輔臣謀反,天兵悉討,猶未盡除,吾率兵航海而合力共征,以顯藩臣之忠。
禮曹奉旨答書曰:
曩者姦臣交結,潛圖不軌,皆已伏辜,國家泰帖如舊。足下專人馳問,且有効力之意,殿下嘉之,特賜白細苧布、白綿紬各五匹、雜彩花席五張、鞍具馬一匹、屛風一坐、松子五十觔、燒酒五十甁、桂茶食各四角、虎豹皮各二張、乾靑魚二千尾、大口魚二百尾、乾鯉魚五十尾、乾鮒魚四百尾、乾柿子五十貼竝土宜正布十三匹,就付回价,惟照領。
〈魯山君日記卷第十一〉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庚辰朔,親祭于文昭殿。
○遣通事金南,管押被擄逃來唐人査富等男婦共一十名,解赴遼東。
8月2日
[编辑]○辛巳,太白晝見。
○司憲府啓曰:「諸司官吏有招倡女宴飮,用官物給宴幣者,請鞫之。」命議大臣。
8月3日
[编辑]○壬午,司諫院啓曰:「義禁府、戶曹官吏所犯甚重,而斷罪甚輕,請刺字,論以贓吏。」命議大臣。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祈雨,凡祀典所載,靡不擧行,然猶不雨。謹按《事文類聚》,禱雨條云:『神山積薪,擊鼓而焚之。』請就三角山行之。」從之。
8月4日
[编辑]○癸未,小雨。
○召右司諫尹士昀,傳曰:「戶曹、義禁府郞官罪,已熟議科斷,不可改也。」
○司諫院啓曰:「贓吏不可貸,祖宗令典。今輕論義禁府、戶曹郞官,恐贓吏無所懲戒,而祖宗之法毁矣,雖不得刺字,請錄贓吏案。且今罷監司兼牧之法,積年之弊除矣。然臣等以爲,周年則凡事有未及措置者,請二期而遞。」傳曰:「戶曹、義禁府郞官事,已經赦,且熟議斷罪,不可改也。監司二周年便否,予當更議。」
○議政府、六曹遣左參贊李季疄、禮曹判書金銚進香醞,傳曰:「雨澤未洽,未可進也。」啓曰:「雨澤已足,請進。」許之。
8月5日
[编辑]○甲申,諭諸道監司曰:「行己者,以孝悌節義爲重;居官者,以恬靜悃愊爲重。國家自祖宗來,敎化涵育,風俗歸厚,官吏稱職,求而用之,蓋多有人焉,第在上者,不能甄別而旌異之。爾卿旣專一方黜陟之權,宜擇孝子、順孫、義夫、節婦之特異者、守令之公廉正直。顯有功績者,具錄以聞。予當擢用而奬勵焉。」蓋因政府啓也。又諭曰:「今年旱甚,禾穀將必不登,若欲救荒,當急秋耕,而民間兩麥種子勢必不敷。卿以今年義倉軍資所收兩麥量數分給,若猶不足,以義倉軍資陳穀換給,使不失時。」
○賜寧陽尉鄭悰奴婢幷十口,以告鄭孝全姦謀也。賜鈴川尉尹師路奴婢幷六口、判內寺府事李貴奴婢幷四口,以守陵功也。賜尙宮朴氏奴婢幷五口。
○以趙惠判中樞院事,姜孟卿議政府右參贊,李仁孫戶曹判書,鄭陟判漢城府事,沈澮同知敦寧府事,李補丁禮曹參判,朴彭年刑曹參判,安崇直、韓瑞龍中樞院副事,禹孝剛仁壽府尹,李鳴謙漢城府尹,成三問禮曹參議,李師曾兵曹參議,朴元亨左承旨,權自愼右承旨,權擥左副承旨,具致寬右副承旨,韓明澮同副承旨,李行儉、柳士枝、具文信、任孝仁僉知中樞院事,趙峿集賢殿副提學,尹士昀司諫院左司諫大夫,李禮孫司諫院右司諫大夫,洪逸童左獻納,徐岡右獻納,安崇孝京畿觀察使,閔騫忠淸道觀察使,黃守身慶尙道觀察使,盧叔仝全羅道觀察使,羅洪緖黃海道觀察使,金淳江原道觀察使,馬勝慶州府尹,吳靖安東大都護府使,卞孝文全州府尹。柳子文以奸事出爲尙州敎授官,金礩、鄭守忠、金命中,俱以六品超授四品職事。
○遣兵曹正郞李克培于忠淸、全羅、慶尙道,令劾守令、萬戶不法者,其所犯重者囚之,三品以下直斷,二品以上啓聞施行。
8月6日
[编辑]○乙酉,傳旨義禁府曰:
學生朴壽生、李澄良女心方等訛言:『國家將盡撤西江居人家舍。』驚動閭里,其鞫以啓。
○初,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所送三甫羅都老、于桂沙也文等所騎十二船到薺浦,邊將語之曰:「前約五十艘,已盡出來,不可違約接待,宜還入歸。」三甫羅都老等强留不歸。及成職又特送無羅也麿老、愁戒來,三甫羅都老等言於邊將曰:「島主爲我等特送之也,竢國家待愁戒與否,定其去留。」至是,遣判通禮門事元孝然于浦所,開諭入送。其齎去事目:
一,語使人曰:「先王時,與貞盛約:『每年送五十艘,雖受職、受圖書于我國之人,皆在五十艘內;且雖三着圖書特送人,一年不過五艘,亦在五十艘內。』祖宗與貞盛約結如此,難以更改。」若猶不歸,則以自意開說曰:「今島主成職字貞盛,自我先王世宗朝輸誠扞衛三十餘年,一遵定約,不敢違越,故我國家嘉其忠款,特厚待之,歲有別賜。今成職繼先父,才二年餘,而使船數外來者甚多,凡島人之來,實是自中之利,非有益於島主。若不整齊管下,紛紛不已,則國家口糧猶未能贍,況於爾島歲賜,其能如舊乎?恐利歸管下而島主將損威失利矣,汝何不深思遠慮,爲島主開陳,守先父舊納乎?我言非特爲我國,亦爲成職久長計耳。」
一,無羅也麿老、三麿老愁戒若言:『吾所來,但要受職於大國者,宜於五十艘外接待,今年十二艘,吾所不知。』則語之曰:「雖受職人,亦幷計於五十艘內,已曾定約,不可更改。」又語留浦十二船倭人曰:「爾等事,非愁戒所知,汝等雖妄說留連,國家必不違約許接,須速還歸。」
8月7日
[编辑]○丙戌,司憲府啓曰:「曾下敎旨:『自今敢以姦黨舊事告訴者,反坐。』蓋欲安反側也。然向者京畿各縣訛言大興,人心騷動,近又西江居人自作訛言,互相傳說,以至畿縣,閭里莫不騷擾。臣等意謂,姦黨根株尙存故耳,請友直、鄭苯、趙順生、李石貞及凡在罪案者,竝誅之,以絶根本。且卞孝文前授慶州府尹,臣等啓請改之,今又授全州府尹,慶州、全州,豈有異?請改之。」傳曰:「孝文事,不可改也。姦黨事,予當更議。」
○日本國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熙久等遣人,來獻土物。
8月8日
[编辑]○丁亥,知司諫金之慶將本院議啓:「卞孝文前以心術不正,不宜任守令,改慶州府尹,今又授全州府尹。守令,一邑之標準,宜擇任之,請改之。且柳繐,不更事者,今爲淮陽府使,地廣事繁,非繐所能治,請姑試之小邑。密陽府使李皎然、定州牧使權虞移任事,臣等問諸吏曹,答曰:『皎然,因其母,上言移任原州。尙州地廣,權虞之器,可以當之,故移差爾。』臣等以爲,先王立六期之法,欲其久於其職,而興利除弊也。今皎然以不緊之故,輕易移差,不可。且尙州,雖云地廣,定州,豈小於尙州?奉化、漆原,皆虞家鄕而近於尙州,意必請而然也。請皆仍舊。」傳曰:「孝文事,不可聽也,其餘,議于大臣。」之慶更請孝文事,亦不允。
8月9日
[编辑]○戊子,召司憲府掌務官,傳曰:「若等前日以訛言,請除姦黨,然未知訛言之興,實出於姦黨,其勿論。」
○司諫院啓曰:「友直,瑢之親子;鄭苯、趙順生、李石貞、鄭孝康、趙完圭,皆姦黨;尹匡殷,金宗瑞家臣,宜皆置法。」司憲府亦請之,命議大臣。
○初,移定州牧使權虞爲尙州牧使,以權崇智爲定州牧使,宋福山爲海州牧使。落點纔下,吏曹郞官等會議,謂文選司正郞洪演曰:「今之任大牧者,率非名流,未厭人望,君何不從容陳白乎?」演卒然告于堂上,言辭無倫,堂上不之聽。批旣下,物論藉藉。至是,司憲府招吏曹當該吏,問虞等移任之由,又問金礩等超品授職之由,因劾問演及佐郞李尹仁、判書鄭昌孫、參判崔恒、參議魚孝瞻。世祖聞之曰:「憲府所問,不足答也。」演等遂不答,憲府再問之,世祖啓曰:「大小朝官注擬,幷取旨施行,極爲秘密,固非外人所當預知。今憲府、諫院招吏、兵曹令史,問除授事由,乃至取招,雖堂上郞官,不先啓而擅劾之,有違世宗謹密之意,請自今如有差錯除授事,則法司取旨然後方許劾問。」從之。自是,先啓而後劾政曹非違。
8月10日
[编辑]○己丑,司憲府啓曰:「議政府啓定臺省於除授錯誤取旨覈問之法,然臣等所覈,則事在法前,請畢推。」命議大臣。
○私婢訥巨里、咸安官奴檢同訛言曰:「近日當有兵事。」下義禁府鞫之。
○先是,咸吉道觀察使啓曰:「道內諸邑連歲失農,今年尤甚,謹條陳救荒事宜以啓。
一,京中諸司上納貢物,計國用限今年量減。
一,今年秋及明年春,諸山陵巡審使,竝勿差遣,令臣巡審;損實敬差官,亦勿差遣,使首領官巡行考察,以除驛路之弊。
一,諸種野人,依前上送,則迎送支待之弊不小,其邊境安危關係須要招撫人外,勿上送。
一,殺人、强竊盜,一應侵損於人,關係重事外,其餘雜務,限明年秋停寢。一,洪原、北靑、利城、端川、吉川、鏡城等諸邑鐵場吹鍊,限明年秋停罷。
一,戶口,待明年秋成籍。
一,禁京中及諸道商人,勿令入境。
一,禁僧徒緣化及遊山者。」下該曹議之。至是,戶曹啓:「第五吹鍊事、第六條戶口成籍事,依啓本停寢;第七條行商則有無相換各利於已,不可禁也,但禁無路引者;第二條損實,則曾下傳旨,令諸道首領官考察;第一條諸司納貢物,則計用度其已足者,限一年蠲免。」禮曹啓曰:「第三條野人上送事、第八條僧人禁止事,竝依啓本施行。」從之。
8月11日
[编辑]○庚寅,世祖啓曰:「金礩、金命中、鄭守忠,雖以六品拜正四品職事,臣皆稟旨除授。憲府雖糾察庶官,臣亦承敎糾察百寮,何私意於其間哉?」
○靖難功臣典廐署丞韓明溍卒。賜賻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贈嘉靖大夫、兵曹參判。諡襄悼,因事有功襄,中年早夭悼。
8月12日
[编辑]○辛卯,知司諫金之慶將本院議啓曰:「尙州牧使權虞、原州牧使李皎然、淮陽府使柳繐,臣等啓請改之,今已數日,未得聞命。」傳曰:「繐,已令吏曹改之;虞,可任州牧;皎然,其母上書,故移差,蓋以法,有老親者,勿任三百里外故也。」之慶更啓:「雖有此法,若未赴任,則可矣,曾已之任,不可移差,況世宗朝立六期之法,若已赴任,則不得移差,欲久於其任也。請改正。」命更議。
○司憲府啓曰:「近日訛言,實由姦黨,猶在上雖勿論,臣等未能解惑,請盡除之。」命更議。
8月13日
[编辑]○壬辰,傳旨義禁府曰:
司諫院以爲:『凡官爵,外任尤重,請改全州府尹卞孝文。』予曰:『外重之說,是法外語。』旣聽命,猶論執不已,且權虞移尙州,乃大臣稟旨事也,諫院以爲聽私請,其鞫以啓。
○司憲府啓曰:「命勿劾吏曹官吏,然除授必循資格。金命中、鄭守忠、金礩等,以六品職事,陞爲正四品,礩,吏曹判書壻,時未考滿,不避嫌超授,又謂除授秘密事也,使不得論駁。若未下批,則固當不得漏洩,旣已下批而有錯誤,則所當覈也。今臣等招吏曹吏,答以法立不來,無由推劾,請改此法。」傳曰:「金礩等事,不可改也。立法事,議諸大臣。」
○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源朝臣彈正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8月14日
[编辑]○癸巳,日暈。
○司憲府啓曰:「臣等以所劾之事,乃在法前,故招吏曹吏,然更思之,擅招吏,有違於法,請避嫌。」令議于政府,政府啓曰:「除授間秘密事,毋得漏洩,世宗故事。故今據此立法,憲府欲革之,非也,且法初立,而首違之,亦非也。臣等欲啓請推劾,今憲府自首,可恕也。請召而責之,仍令出仕。」從之。
○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拜陵時,議政府、六曹堂上各一員侍衛,例也,然明日,則乃祔廟後初謁,請闔司侍衛。」從之。
○傳曰:「行護軍金彛,本以韓山鄕吏,爲承政院掾吏,世宗時特命仕于司僕。今靖難時又有功,其諸子,亦令免鄕。」
8月15日
[编辑]○甲午,親行秋夕祭于健元陵、顯陵,還至中良浦晝停所,議政府堂上及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權自愼、右副承旨具致寬等同議啓:「翦除姦黨。」卽下敎曰:
前日靖難之時,不欲多殺人,竝從寬典。近日臺諫,因訛言喧騰,固請盡除姦黨根本,議諸大臣,大臣之議同。予以宗社大計不得私焉,勉從大臣、臺諫之請。付瑢子友直、皇甫錫子加麿、京斤、金宗瑞子木臺、金承珪子祖同、壽同、李承胤子繼祖、紹祖、將軍從弟承老、閔伸子甫釋、石伊、尹處恭子介同、孝同、李賢老子乾金、乾玉、乾鐵、李耕㽥子勿金、趙藩子季同、李澄玉子成同、李保仁子李諧、李諶、沙門住令、李謨、李義山子友敬、金末生子珊瑚、金晶子介叱同、金尙忠子得千、卜千、黃貴存子敬孫、長孫、黃義軒子石同、鄭孝全子元碩、鄭孝康子白池、鄭苯、李石貞、趙完珪、趙順生、鄭孝康、朴季愚等,置之於法。自今姦黨根本永絶,若更有言逆黨舊事者,予必不赦。其曉諭中外。
○義禁府啓:「金承璧子石同,待年滿十六,全羅道極邊官奴永屬。」從之。
8月16日
[编辑]○乙未,初,兀良哈所乙吾殺我國捕鷹人,咸吉道觀察使徵殺錢,所乙吾以小童償之。至是,下諭于觀察使曰:「卿當使人還其小童,仍語之曰:『爾等居近境,凡打擸牧馬,任意爲之,自生自育。國家之恩甚重,而殺無罪人,當啓聞治罪,然汝等自服償殺錢,故赦而勿論。所送小童年才六七,違離父母,甚可憐也,故送還汝。』」
○義禁府啓:「水原鄕吏卜來捕告在逃趙藩子貴同,請賞綿布五十匹。」從之。
8月17日
[编辑]○丙申,夜,鵂鶹鳴于勤政殿。
○司憲府啓曰:「軍器直長李仁堅、宋鐵山、錄事尹愈、辛壽聃、兼注簿崔潤、判官朴如晄、兼判官沈仲恩、兼副正朱尙禮、副正崔崇、兼正朴悌諴、判事任孝明等招倡女于本司,動樂宴飮,用官物給宴幣,請收告身句問。孝明又奸倡女麿加之,前司勇尹孝祥亦潛奸,淫放無狀,有關士風,請收告身囚鞫。」下政府議之,政府啓曰:「孝明、孝祥,收告身囚鞫;其餘官吏,竝收告身句問。但潤則功臣,勿收告身,句問。」從之。初祔廟時,軍器監構彩棚,多收夫匠雇直,數招倡女酣飮,孝明因奸麿加之,至祔祭之夜,亦於齋所淫焉。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黃海道鳳山郡金德連、忠淸道扶餘縣徐恭、禮山縣李開祐、慶尙道慶州許調元、彦陽縣朴孝元、金海府宋允和等,其親得惡疾,竝斷指和藥以進,疾皆愈;黃州金富英,父母俱歿,廬墓三年。喪畢後,每日晨昏,上塚如生時,定省不廢,朝夕之奠,節物必薦;忠淸道扶餘縣趙汝鳩,父死旣葬,廬於塚側,不食菜果,旣終三年。又留一年,其母得疫疾甚劇,進野人乾先嘗之,及母死,奴婢繼死者十餘人,汝鳩獨不病;田漢老,年八歲,嘗受業於師,師與梨,漢老不食,師問其故,對以母病,歸獻其母然後受業。至十四歲,其父死,哭泣不轍,居于墳側,母及親族哀其年少强止之,不聽,終三年。又丁母憂,亦如之;韓山郡朴地,爲親老不求仕,盡心孝養。其母病,不脫衣,嘗痢甛苦,祈以身代,母病遂愈。父又得病,欲嘗魚,哀泣懇求,忽驟雨,得白魚以獻。父又得病,穀道不通,口含油吹入大腸以療之;全羅道昌平縣安正命,父死,啜粥飮水,哀毁過制,廬墓三年。母得病,嘗糞甛苦,及死,又廬墓三年;龍安縣李桂攀,年一歲,母歿。至八載,始讀《孝經》,呼母哀泣,三年不食肉。後,父病,嘗糞甛苦,及其歿也,親自負土營墳,廬於其側,以終三年;慶尙道醴泉郡魯存禮,父病,嘗糞甛苦,及歿,親自負土營墳,侍居三年。又庶妹貧窶,其所負債,以己財償之,又割土田與之;軍威縣朴忠順,少時母歿,事父盡孝,及死,廬於墓側,哀毁終制。又痛不及喪母,遷其母合葬,負土成墳,又終三年;陜川郡韓仲老,父死,因母强禁不得廬墓。後,母死,負土成墳,親自炊爨,以奉朝夕之奠,旣終三年,又守父側三年如初喪,六年之間,一不到家;山陰縣崔渭,事父母盡孝,母欲食雉肉,求之未獲,家狗銜雉而來。父死,因母宿疾不得廬墓,及母死,哀毁守墳三年。遷父合葬,更留三年,竝孝行卓異,請隨才敍用。
全羅道高山縣女溫英,其父朴白同死,旣葬,返魂於家,朝夕設奠,衰絰三年,雖喪畢,常着白衣,朝夕之奠,哭泣之哀如初喪;平安道安州鄕吏吳有麟,其父得癎疾,斷左手無名指,和藥以進,病愈。後,母又得癎疾,斷右手無名指,和藥以進,亦愈。且朝夕親,具甘旨,盡心孝養;江西縣女古音覺氏,夫死,父母憐其早寡貧居,欲奪其志,以死自誓,終不失節;慶尙道淸道郡將仕郞金克一,母嘗發疽,親爲吮之。及死,負土營墳,居於塚側,每日朝夕奠後定省於父。父又得血痢,嘗其甛苦,及死,又廬墓三年,若得異味,不薦不食。有虎乳於瑩外叢林,投以祭餘,如養家畜。父有二妾,視之如親母,衣服飮食,不使乏絶,妾感之,三十餘年守節而死;善山府金孝忠妻韓氏,其夫死於大疫,只率二婢,親自藁葬,朔望詣墓,終日涕泣。父欲改嫁,斷髮以死自誓,逃歸夫墓,仍居十二年,不廢朝夕之奠,後還家,奉神主事之如生;永川郡私奴吉三,年二十歲,虎噬其父,大叫逐之,一手執父衣,一手擊虎,遂奪其屍;靈山縣朴延壽,年十歲,其父爲虎所噬,揮鎌逐之,虎竟捨之;京畿廣州鄭壽明,其父得惡疾,斷指和藥以療之。其孝誠節操拔於流俗,請皆復戶,吳有麟則竝免身役。
黃海道瑞興府鄕吏閔强妻召史,夫死,哭泣過哀,絶而復蘇,置柩廳中,抱柩而宿。旣葬,居墓側,朝夕設奠,雖菜果,得則必祭。及喪畢,猶不還家;濟州高征妻梁氏,夫死,抱屍痛哭,欲死之,其母懼,携至其家,一日自縊,其母解之,得不死。及旣練,母防禁稍懈,遂縊死。竝有烈操,請各給米十石,以勵風俗。」從之。初,下敎求孝子、節婦,至是,諸道監司錄其實跡以聞。
8月18日
[编辑]○丁酉,議政府據刑曹呈啓:「咸吉道失農,姑停今年諸司奴婢續案,待來秋成籍。」從之。
8月19日
[编辑]○戊戌,日暈有珥。
8月20日
[编辑]○己亥,觀稼于西郊,還至慕華館,觀擊毬、騎射。
○義禁府鞫啓:「司諫院官吏罪,律應制書有違。」命政府議之。政府議啓:「犯誣告,不宜輕論。」義禁府更用囑托公事誣告之律啓:「正言崔宗復,杖七十、徒一年半;知司諫金之慶,杖六十、徒一年;左司諫尹士昀、右司諫李禮孫,杖一百。」又命議于政府。
8月21日
[编辑]○庚子,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司諫院官吏,請皆勿論。」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忠淸道新昌、韓山、扶餘等邑失農尤甚,諸浦船軍及諸營鎭軍、守城軍、防牌,限明年麥熟間,分四番番上,且停諸營鎭月課軍器及諸邑古軍器修補之事。」從之。
8月22日
[编辑]○辛丑,議政府據禮曹呈啓:「醫術,人命所關,必須博通醫書。今醫書習讀人,無勸懲之方,故不勤其業,請於前額九人,加設六人。禮曹與醫學提調,擇典醫監生徒及自願人,年少聰敏者充差,每月一考講,四孟月,依醫司取才例,禮曹與提調,春則講五書,夏秋冬則講四書,置簿。歲抄,以講畫最多者啓,授軍職,其中能精其術者,特授東班職,以奬勵之。如有怠慢廢業者,論罪罷黜。」從之。
8月24日
[编辑]○癸卯,夜,鵂鶹鳴于勤政殿。
8月25日
[编辑]○甲辰,觀宗親射侯于慶會樓下。
8月26日
[编辑]○乙巳,以趙瑞安爲開城府留守,李純之戶曹參判,金末同知中樞院事,宋復元、朴薑中樞院副使,安崇直慶昌府尹,李允孫戶曹參議,金光睟工曹參議,鄭種、權聰僉知中樞院事,元孝然司諫院左司諫,李永肩右司諫,李諴長守司憲掌令,尹欽持平,徐岡司諫院右獻納,李崇元左正言,朴引年守右正言,洪元用黃海道觀察使,馬勝慶州府尹。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年當遣禮曹郞廳于京畿、江原、咸吉道,巡審山川壇廟。然咸吉、江原道失農,請依癸酉年例,令其道觀察使巡審啓聞;京畿,依前例,遣郞廳巡審。」從之。
○遣通事張俊,管押被擄逃來唐人張弛等男婦共四名,解赴遼東。
8月27日
[编辑]○丙午,諭平安、咸吉道監司曰:「今不別遣採訪,其松鶻捕獲機械,卿宜盡心措置。且今所遣鷹師,令各歸家,毋得橫行于諸邑,若得松鶻,招來授送。」
○傳旨戶曹曰:
籍沒家舍一區,賜首陽大君。其前日賜惠嬪池淨家及黃義軒家、賜尙宮朴氏金衍家、賜奉保夫人韓崧家還收,賜靖亂功臣,以今籍沒家舍改給。
8月28日
[编辑]○丁未,日暈。
○賜前藝文提學尹祥衣一襲。祥致仕居醴泉,至是,因賀祔廟來見。祥嘗於魯山入學時爲博士,故有是命。祥學問精博,尤長於《易》,善詩文。久任成均館,學者多宗之。祥諄諄誨人,終日正坐,未嘗有倦色。時金泮、金末,俱以宿儒兼司成,各執所見,爭論不下,然學生多宗祥說。及居醴泉郡,敎授諸生,四方學者多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我國山川險阻,一邑膏瘠四面不同。今貢法收稅,年分九等,而一邑之田,同爲一等,故稅有輕重,民怨不貲。且邑內則人居稠密,易以糞田,故地品與四面頓殊,請自今諸邑四面自某字至某字幾等、邑內自某字至某字幾等,各定年分。」從之。
○桂陽君璔、鈴川尉尹師路白世祖曰:「壽春君、翼峴君言:『錦城遺和義綿布二百匹,又遺全義尉弓三張。』又寧陽尉言:『文宗之喪,安平、錦城、和義、義昌動樂而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又靖難之日,錦城語臨瀛云:『可告安平。』是皆可疑也。」世祖曰:「是當吾身,吾不動也。」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己酉朔,親行朔祭于獻陵、英陵,還至三田渡,令侍衛軍士圍獵于箭串平。
9月2日
[编辑]○庚戌,觀射于序賢亭,又觀于慶會樓下,勝者賜弓矢。
○議政府啓:「諸司吏典,率皆無臧獲,留京最難,自革就閑之法,仕滿者不得退休,實爲可矜。請年滿四十,從自願隨品,授散官職。」從之。
○司憲府請杖訊任孝明,命議于政府。
○日本國筑後州野部莊寓居大內進亮多多良朝臣遣人,來獻土物。
9月3日
[编辑]○辛亥,諭全羅道觀察使曰:「倭船漂到濟州,按撫使崔守平多給糧物,後將難繼。今後中國進貢倭船到境,審其眞僞接待,若求糧,量宜給之,且勿引入內地,使知虛實。」
9月5日
[编辑]○癸丑,日本國對馬州倭護軍藤茂家等三人來獻土物。
9月6日
[编辑]○甲寅,司憲府啓:「典船色別坐金子鈞棄有子妻崔氏,改娶邊氏,薄行無狀。若以經赦不治,則無以懲惡,請收告身。且邊氏,初適坡平君孫尹長孫,再適副正金自堅,今又嫁子鈞,更適三夫,縱恣無節,請依《六典》,錄恣女案。」從之。
9月9日
[编辑]○丁巳,傳旨禮、兵曹曰:
來十一月三日,謁文廟後取士,文科成均館、漢城、鄕試,試策一道,額數依式年;殿試,亦試策,不拘定額。武科訓鍊觀、鄕試,試二百步三矢,騎射一次,額數亦依式年;殿試,二百步鐵鏃二矢,騎射、擊毬各一次,百二十步布侯三矢二次,四書、五經、兵書、《兵要》、《通鑑》中,從自願講一書,其講《兵要》者,倍數給分,亦不拘定額。
○義禁府啓:「今處絞瑢子友直、李保仁子諧、諶、謨、李義山子友敬、鄭孝全子元碩、李承老、鄭苯、趙順生、李石貞、趙完珪、鄭孝康、朴季愚等緣坐人,請竝依律文施行。」奉敎:「父母、子、未嫁女、妻妾、祖孫、兄弟、未嫁姊妹及子之妻妾,永屬遠方官奴婢;伯叔父、兄弟之子,安置遠方;年未滿十六歲者,待年滿依上施行。趙順生叔父趙貫,從自願付處;朴季愚父堧,從自願,安置外方;鄭元碩弟莫今,待年滿,安置遠方,母及未嫁妹勿論。」
○忠勳府都事趙銛上言曰:「父觀生篤疾,已十七年。今義禁府以順生兄例論緣坐,乞免。」下旨,免緣坐。
9月10日
[编辑]○戊午,聖節使中樞院使黃致身先遣通事朴枝,齎聞見事件以啓,賜枝衣一襲,以帝賜《宋史》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禮記》曰:『四方年不順成,八蜡不通。』《杜氏》《通典》時旱祈太廟註云:『若得所祈,報祀。』祈太社及就祈嶽鎭海瀆注云:『得雨,報祀。』今忠淸、全羅、慶尙、江原、黃海道,皆祈得雨,請降香幣報祀。」從之。
9月11日
[编辑]○己未,日暈。
○百官賀勑賜《宋史》。蓋我國書籍欠《宋史》,世宗每令赴京者購而未得,又嘗奏請朝廷,亦以爲:「翰林院所無,將刊印而賜。」至是,更請,乃賜。
9月12日
[编辑]○庚申,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等啓曰:「報漏閣,世宗、文宗皆仍舊不改,況今年失農,不宜改構,請停之。」傳曰:「此閣傾危,漏器差訛,先王欲改未就,故予改創之。」緯地更啓曰:「先王欲改未果者,豈非以不緊而然?」固請之,不允。
○義禁府啓:「亂臣李耕㽥妾子漢山,依他例,處絞。」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洪武二十七年受判:『諸道、諸浦防禦虛踈,請令萬戶、千戶,擇巨艦,分泊要路,以備不虞。用輕船,率兵分騎,往來諸島,以習水戰。』正統十二年受敎:『騎船軍戶首餘丁,幷擇定富實者,依中朝例,作木圓牌,一面刻父母姓名及己身名字、年歲、容貌,一面刻某縣某里居住某浦某領屬,又篆鑄船軍二字烙之,令常佩以杜冒濫。如有雇人替代者,依律論罪,替代之人,加役兩月,其雇人無役者,屬船軍;公私賤,使燔鹽兩月;雇直,沒官。』然此行船習戰之法,久廢不行,且船軍餘丁,或三四丁或七八丁,故輪流遞立,一年之內,立番之日甚少。富者或雇人代遣,因此船軍不精,其知海路險易操舟之術者,十無一二,儻有賊變,何以應敵?請自今每月二度習戰,整齊甲兵旗鼓,常如見敵,其習戰度數,每月季啓聞。且船軍戶首,擇定壯實者,給木牌,恒立番,勿使餘丁替立。若戶首有故,守令擇餘丁壯實者,依木牌例,書給信標,姑令代立,觀察使、處置使嚴加糾察,違者重論。」從之。
9月13日
[编辑]○辛酉,司諫院啓曰:「今年因旱失農,救荒事急,不宜改造報漏閣,姑待來年未晩。」不允。
9月14日
[编辑]○壬戌,日珥。
○司諫院啓曰:「昨請停報漏閣之役,傳曰:『漏器差誤,不於此時改修,則工匠後無知者。』然今年旱甚,工匠亦豈盡死?若不得已,則請但改漏器。」傳曰:「工匠之知其術者,但一人耳,且改漏器則舊閣狹隘,亦不可不改。」
9月15日
[编辑]○癸亥,觀宗親射侯于慶會樓下。
○議政府啓:「馬雖散在民間,終爲國用。請自今諸道諸邑島串國馬可放外,其餘小島,許人牧馬,告所在官,傳報監司,移文兵曹,令司僕寺置簿。」從之。
9月16日
[编辑]○甲子,議政府據戶曹呈啓:「蠶桑,爲政所先,關係匪輕,周之公桑、漢之繭館,是已。謹按我朝之制,京中及諸道,皆置蠶室,歲收繭絲,其導民躬率之方,詳悉無遺,然官吏等不依方養蠶,故無效。《養蠶方》云:『蠶必晝夜飼,若頓數多者,蠶必疾老;少者,遲老。』註云:『二十五日老,一箔可得絲二十五兩;二十八日老,得絲二十兩。若月餘或四十日老,止得絲十兩。』今每一都會,取蠶種十張養之,其蠶母及摘桑人,至役他邑奴婢,甚爲有弊,而得絲不多。請自今罷都會,於宜桑諸邑道左右倉庫、果園隙地及楮田、菜圃、屯田之畔,依方植桑,多收蠶種,分授諸邑,或一張或二張,擇定官婢能養蠶者爲蠶母,令官奴婢、日守採桑,勿役村民。又選解文字勤謹者爲監考,使敎方書,其養蠶有效者,蠶母賞給,監考復戶,守令褒貶時憑考施行。」從之。
9月18日
[编辑]○丙寅,觀稼于東郊,獵峨嵯山。
9月19日
[编辑]○丁卯,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義禁府囚訛言者,幾至四百餘,互相隱諱,雖累月鞫問,未易得情,且近日囚徒得病暴死者頗多,請以時已供招科罪。」從之。
○賜世祖及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諴寧君䄄、益寧君𰧺、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密城君琛、永豐君瑔、翼峴君璭、寧海君璋、誼城君寀、桃源君〈懿敬王諱。〉、永順君溥、咸陽尹𧦞、順平君羣生、原川尹宜、古丁正謙、寧陽尉鄭悰、鈴川尉尹師路、判內侍府事李貴同、僉內侍府事朴潤馬各一匹。
9月20日
[编辑]○戊辰,四功臣等慰宴鈴川尉尹師路于忠勳府,遣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韓明澮賜酒。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請:「凡中外軍務,都統府受敎,移文施行。兵曹受敎事,亦報都統府。」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安道鐵山大串牧場故失馬,徵牧子,其可孶息者,還放;其瘦弱者,令觀察使,擇五十匹,分給凋殘諸岾;其餘,給軍士之無馬者,錄數啓聞。」從之。
9月21日
[编辑]○己巳,日暈。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正統五年十一月日受敎:『江原、慶尙、全羅、忠淸、黃海等道諸邑甲士,各以附近分屬于僉節制使鎭及都節制使營,錄軍簿,一件置諸營鎭,一件送兵曹;京畿則無營鎭,其諸邑甲士,分屬于沿海諸邑,如有賊變,徵召應變;且咸吉、平安道,野人防禦措置已悉,沿海諸邑不置營鎭,脫有賊變,無以應敵,諸邑甲士,量宜分屬,竝置簿三件。』然近者軍士非唯擅出境外,徙居者亦多,諸邑守令懜然不知,如有賊變,則不得及期徵聚。請自今下番別侍衛、銃筒衛防牌、攝六十、近仗,竝依甲士例施行,如有不得已出入者,具由告官出入,勿令移徙,其軍士、守令非違者,竝論罪。」從之。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孫信道與李興發爭奴婢,久不決,謀欲竊其文券,賂誘興發婢妾延還,使同産奴加叱同逼奸興發嫡女貴今,因敎貴今盜奴婢文券,敗亂綱常,莫此爲甚。若以經赦勿論,則無由懲惡,請將信道全家入送于平安道博川以北,貴今及婢延還、奴加叱同永屬兩界邊邑奴婢。」從之。
9月23日
[编辑]○辛未,傳旨刑曹,賜臨瀛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各奴婢幷二十口。
9月24日
[编辑]○壬申,議政府啓請:「瑢外方奴婢內,刷出誠寧大君奴婢,以三百口,賜繼後原川尹宜,其餘沒官。」從之。
9月25日
[编辑]○癸酉,司憲府啓:「李澄玉旣反,欲製除授牓文,問字於敎導李善門,善門指示惟揆朕三字,人臣節義掃地,請勿署經告身。」從之。
9月26日
[编辑]○甲戌,賜內侍府右副承直卜檜奴婢幷三口。
○咸陽卿𧦞,加嘉德大夫;花川尉權恭,加崇德大夫;坡平尉尹巖,加崇德大夫;李樺,同知中樞院事;權孟孫,藝文大提學;李興商,雞林君;高得中,僉知中樞院事。
9月27日
[编辑]○乙亥,聖節使黃致身齎勑書來復命,賜鞍具馬一匹。其勑曰:
得王奏,稱王國僻在海隅,書籍鮮少,欲得故元所修《宋史》,宣德十月,王祖已嘗奏請,因待補完殘闕,未蒙頒給。玆王復以爲言,且見考古好文之意,特從所請,降賜《宋史》一部,付王貢使陪臣中樞院使黃致身,領齎去,至可領之。
9月29日
[编辑]○丁丑,親祭昭陵,出京至良才驛前平,京畿監司安崇孝、都事吳伯昌進鷹犬。令左右廂軍士,驅所過諸山至果川,和義君瓔射獐一口以進,賜衣。
○傳旨吏曹曰:
都統府從事官,依駙馬府例,稱經歷所經歷,且以議政府知印二、錄事四、兵曹書員。令史各一、諸司權知直長二、令史二移屬。
又傳旨兵曹曰:
都統府使令,幷前六名,給十名,又定送義禁府螺匠、漢城府皂隷各五名。
○諭咸吉道監司曰:「鍾城、會寧等處野人,因旱失農,若有請糧者,以軍資米豆,量宜給之,盡心救恤。」
9月30日
[编辑]○戊寅,至安山,次于甫川里。世祖啓曰:「獻納洪逸童、持平尹欽,以不納書吏,擅拿把門銃筒衛及鎭撫所典吏鞫之,又以不移文行陣圖,拿鞫兵曹令史。又命饋隨駕臣寮,而臺諫獨不入,若以軍法論之,則當服重刑,然皆不知而妄作,宜姑責之。」命召臺諫曰:「汝等所犯,都統使皆得以軍法從事者也,第以臺諫之事,故不直斷而啓于我,我且勿論。後復如此,則不赦。」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己卯朔,以賜《宋史》告于文昭殿世宗、文宗兩室。
○祭昭陵,還,沿途打獵,晝停于甫川里,驅獵修理山。日暮,至果川,次于飛乙每里。
○議政府啓:「軍器監所造鐵箭,製造不精,試才時,鮮有中格者。請自今凡試取,許用私鐵箭,其寸分兩數,令依定式造作。」從之。
10月2日
[编辑]○庚辰,平明動駕,驅獵所過諸山,晝停于果川東平,又驅淸溪山,夜還次于良才驛前平。京畿觀察使進魚酒,賜右廂大將花川尉權恭酒,又分賜右廂軍士魚酒,以能驅禽也。都統府啓:「驅淸溪山,左廂大將星原尉李正寧及衛將、訓導等失誤軍機,法當斬,然前日獵于峩嵯山時,犯軍令當斬者,皆杖一百,請依此論斷。且正寧,駙馬;衛將奉石柱,靖亂功臣,未可加刑,請上裁。」命竝勿論。
10月3日
[编辑]○辛巳,平明動駕,驅獻陵南山,日暮,渡三田渡,至晝停幄次。留都議政府、六曹堂上進豐呈,饋宗親、宰樞等。夜二皷還宮。
○夜,太平館東廊及迎接都監三十餘間失火,傳旨義禁府,鞫迎接都監直宿官吏。
10月4日
[编辑]○壬午,司諫院啓曰:「人主擧動,不可無節。昨日至二更還宮,又於晝停,令倡妓奏樂,非君上所以示下也。還宮時,妓與朝官雜沓,朝儀掃地,皆非世宗所爲也。」傳曰:「予已知之。」
○傳旨吏曹,聖節使檢察官李崇元、通事朴枝、李從衍、押馬金德門、黃事長,各加一級。
○地震于忠淸道報恩縣,降香祝,行解怪祭。
10月5日
[编辑]○癸未,舍人曺孝門將領議政之議啓曰:「太宗朝講武,則女樂隨之,世宗朝講武,還宮之日,亦用女樂。今政府、六曹進豐呈時,用女樂者,依祖宗故事耳,且人君動靜,雖曰有時,然若有故,則豈可拘於定時乎?諫院之言,不可聽也。」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宗成職使人觀喜欲觀金剛山,請令侍奉一人、通事一人率行。」從之。
10月8日
[编辑]○丙戌,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兵曹據江原道監司啓本報都統府以啓曰:「江原道失農,救荒最緊,請停月課造作軍器及古軍器修補等事,且他道亦失農,竝依此停之。」從之。
10月9日
[编辑]○丁亥,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曰:「曾下諭書:『擇境內及近境野人酋長子弟,有才行可宿衛者以啓。』何至今不啓?聽今去馬興貴之言,速卽廣選,就付興貴上送。且酋長之子,雖無才勇,有願侍衛者,竝送。」又諭觀察使曰:「曾下諭書:『擇道內軍士、土官及閑散人有才行可用者,與都節制使同考族系以聞。』何至今不啓?速卽馳啓。」
○司諫院啓:「史官,君擧必書,宜在左右。前日昭陵行幸時,政府、臺諫皆入侍,獨史官不與,未可也。」命議于政府。
10月10日
[编辑]○戊子,遣坡平尉尹巖,奉表如大明謝恩,兼請宋氏誥命、冠服,中樞院使申自守賀正朝,僉知中樞院事任孝仁進貢馬。其謝恩表曰:
綸音遠播,昭示懷綏。睿澤覃施,曷勝感激?兢惶罔措,糜粉難酬。竊念,敝邦邈處荒域,玆紀籍之蓋寡,無以參硏,豈見聞之能周?未免孤陋,幸蒙列聖之累賜,粗具前代之遺編,唯《宋史》之無傳,自祖父而敢瀆,何圖賤介之返,特頒秘府之藏?上下三百年,實該治亂之迹;終始十八帝,備觀勸懲之機,況又聖訓之溫淳,曲加恩私之優渥,隆眷若此,前昔所稀。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度擴包容,仁敦涵育,記先人敷奏之懇,恕微臣冒陳之煩,遂令孱資獲紆寵錫。臣謹當朝披夕閱,鑑往轍而祗勤,月恒日升,蘄遐算於悠久。
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特頒書籍,土宜雖薄,聊効芹暄,謹備黃細苧布貳拾匹、白細苧布參拾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二十張、滿花席二十張、滿花方席二十張、雜彩花席二十張、人蔘二百觔、五味子一百觔、松子二百觔。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甚寡,冀諒由中之懇,俯察享上之儀。
其奏本曰:
竊照景泰元年五月十一日,特封當職先父恭順王爲國王,先母權氏爲王妃,俱賜冠服;本年十二月十三日,欽賜先父及先母誥命。景泰三年八月初七日,特封當職爲國王,給降誥命;本月初九日,欽賜當職冕服。欽此先父、先母及當職優荷寵命,不勝感激,圖報末由,復有何望?然當職今娶宋氏爲妻,異垂德音,特賜誥命、冠服,幸甚。
○遣通事高用智,管押被虜逃來唐人買奴等男婦共二名,解赴遼東。
10月11日
[编辑]○己丑,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今後大小行幸,宜令史官入侍。」從之。
○令議政府堂上及六曹參判以上,慰宴聖節使黃守身于議政府。
10月13日
[编辑]○辛卯,檢詳李克堪將堂上議啓曰:「《高麗全史》,人之是非得失歷歷俱載。皇甫仁、金宗瑞懼《全史》出則人人皆知是非,故但印《節要》頒賜,而《全史》則少印,只藏內府。吾東方萬世可法可戒之書,莫如《高麗史》,請印《全史》廣布。」從之。
○司諫院啓曰:「京畿失農,以地圖事,遣直集賢殿梁誠之,率畫員相地往焉。臣等以爲,此事非但經過諸邑,必信宿村落間,恐致騷擾。地圖,非今日急務,姑待明年未晩。又聞遣災傷敬差官四人于全羅道,本道年年因旱失農,而今年太甚,請依慶尙道例,遣二人。」命議于大臣。
○都統府啓曰:「本府,統理軍務,凡職帶武官者,皆爲所屬。請自今兵曹、鎭撫所、訓鍊觀、軍器監、司僕寺、諸衛節制使,雖無事時,往往會坐于府,以議軍政,且無官廨,請用亂臣財物造成。」從之。
○義禁府啓:「成川甲士尹存誣稱,府使李咸臨爲謀逆,折辱之,律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奉敎:「以事在赦前,但令黜鄕。」
10月14日
[编辑]○壬辰,司諫院啓曰:「今殿下幼沖,不宜數獵。今獵峨嵯山,觀獵未久,而又欲十六日觀獵,請停之。」傳曰:「予當商量。」世祖遣舍人黃孝源啓曰:「殿下萬機至繁,一日之內,三御經筵,恐勞聖體,請除晝講。」又列啓諫院之罪,請鞫之,皆從之。卽傳旨義禁府曰:
司諫院官吏,於扈駕昭陵時,饋隨駕官吏,獨不赴召;以禁無標信書吏,擅拿守門銃筒衛問之;行陣圖,本不知會諸司,而以不移文詰諸兵曹;還駕時,陵洞口內騎馬出來;且妄引世宗故事,論駁豐呈用女樂;據陰陽拘忌,言人君擧動宜有定時;職不帶師保之任,而以幼沖廢學爲言,其鞫情由以啓。
○議政府據咸吉道都節制使關啓:「六鎭以南諸邑甲士,則或二十日、或十五日程,每於春秋,往來防戍,人馬俱困;六鎭甲士,則不計當下番,恒在戍所,每一日給到二,故受職時,恒奪南道甲士都目。六鎭甲士下番時有事變,則着甲防禦,餘日則在家,不宜給到。請自今只於有事變着甲日,及防禦最緊春秋,各一朔給到,則與南道甲士均一受職。平安道沿邊諸邑軍士,亦依此例。」從之。
10月15日
[编辑]○癸巳,議政府據慶尙道監司關啓:「熊川縣,新設殘邑,而奴婢又少,支待倭客甚難,請以旁近諸邑典農寺奴婢及亂臣奴婢三十五口屬倭館。」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10月16日
[编辑]○甲午,觀獵于豐壤。
10月17日
[编辑]○乙未,司憲府啓曰:「司諫院前日昭陵隨駕時所犯,臣等未敢知。後日諫獵之語,亦無情由。臣等以爲,雖虛懷求言,猶畏天威,不敢盡言,今罪諫官,則恐塞言路。」傳曰:「予當商量。」
○傳旨義禁府曰:
國家設言官,本欲聞正言,豈宜捃摭不當之事,煩瀆啓請?今憲府徒云:『言官之罪,在所當寬。』言官之言,固皆不問是非耶?憲府之言,亦無可取。且風憲官,一言一動,不宜差誤,所犯雖小,須當明正,況前下七罪皆不可赦?予欲窮治,然優容言官,有祖宗故事,特赦其罪,竝釋之。
10月18日
[编辑]○丙申,世祖遣檢詳李克堪啓曰:「去月,臣過市肆,見有一刑曹皂隷持楮幣十餘張入紙肆抑買,令銃筒衛拿來付憲府,今憲府論以笞四十,抑買之罪,奚止四十?若此則臣何煩憲府,宜問情由。然臺官,不可如是,姑勿論,請召憲府諭之。」從之。
○議政府啓:「凡折獄人各取招者,務要得情,今之聽獄者,若一人承服,則其同黨人,不別取招,卽用先承服者供詞,抑勒取招,有似驅入檻穽。又盜賊以宿嫌,或稱同黨、或稱窩主,官吏陷於術中,句致平民,無辜受禍,或有欲告者,畏其報復,不敢告官。請自今除明白同黨外,推鞫援引人及抑勒取招一禁。所稱寄贓之家,旋卽搜索,如無現贓,勿許句問。」從之。
10月19日
[编辑]○丁酉,以宋玹壽知敦寧府事,禹孝剛刑曹參判,閔騫仁壽府尹,元孝然司諫院左司諫大夫,李永肩右司諫大夫,洪逸童左獻納,徐岡右獻納,李崇元左正言,朴引年右正言,尹欽司憲持平。
10月20日
[编辑]○戊戌,左司諫元孝然等啓曰:「臣等俱以庸資,承乏諫官,言事失當,煩瀆聖聰。今雖曲被恩宥,不宜靦面就職,伏望命收臣等之職。」持平尹欽亦上書辭職,竝不允。
10月23日
[编辑]○辛丑,觀射于序賢亭。
10月26日
[编辑]○甲辰,日本國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一岐州太守源義等遣人,來獻土物。
10月28日
[编辑]○丙午,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咸吉道,不近王化,居民頑愚,宜令其道軍士番上侍衛,薰陶變化,請每當番元數三百內抽出一百名,番上侍衛,且向化甲士五人,幷計上送,番下時免一次赴防。」從之。
○日本國一岐州太守源義、一岐州知主志佐源義、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等遣人,來獻土物。
○吏曹參判崔恒製功臣宴曲四章以進。其一曰:「皇矣上帝!寵綏東國。眷命用懋,封建厥福。於皇聖祖!誕膺景命。肇造丕基,盛烈無競。受命旣固,貽謀垂裕,用昌我洪祚。世有哲王,繼序其皇。迺修迺攘,日靖四方,遐邇輯寧。樂和禮明,翕赩開隆平。」其二曰:「於赫我王!早撫盈成。敬聖日躋,如日之升。載覲載揚,祖武是繩。緝熙殫心,保乂黎蒸。小大稽首,允王攸后,萬世爲父母。噫!彼兇徒,迺敢覬覦,潛扇禍幾,岌乎殆而。孰定厥策,孰效厥力?忠良殉社稷。」其三曰:「雷霆迅兮,我有良翰,群慝銷兮。維邦之幹,乾坤廓兮。揭日重漢,云胡不眷?式燕以衎,風虎雲龍,濟濟雝雝,和氣靄蒼穹。」其四曰:「喜,聖歡!居安思艱,億載保三韓。」
10月29日
[编辑]○丁未,兵曹據咸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啓本,與議政府堂上二品以上及曾經本道觀察使、都節制使同議以啓曰:「會寧府保和堡,請移置于太指揮家前,令千戶,率軍士守護。」從之。
○先是,軍器監官吏等當輟朝日,招娼妓宴飮,用官物,給宴幣,又於結山棚時,濫徵綿布、銅器於匠人,爲酒食費,其判事任孝明又奸娼女,遺以官物。司憲府劾啓:「孝明,律應杖六十、徒一年不敍;正朴悌諴、直長李仁堅,杖九十、徒二年半;判官朴如晄,杖一百,竝刺字。判官沈仲恩,杖八十;注簿崔潤、直長宋鐵山、錄事尹兪,笞五十。」奉敎:「仁堅、悌諴,各杖九十;如晄,杖六十;仲恩,笞四十;孝明,功臣之子,收告身不敍;潤,功臣,勿論。」
○咸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同議啓曰:「三水郡,三面大江,一面大山,險阻狹窄,元居人口分田,且猶不足,自設郡後,又徙入南道居人,人多田少,生理艱苦。且有守令,則有衙前、日守、醫、律學,因此軍額減損,不合置郡,宜革爲堡,令千戶,率本保兵防禦。且因遮外堡居民僅七八戶,又與惠山口子相距不遠,宜革萬戶,移差于羅暖堡,其因遮外堡,令甲山千戶一人,率所屬兵防禦,則民弊可除,戍備益固。」兵曹與議政府堂上二品以上及曾經咸吉道觀察使、節制使同議以啓曰:「宜革三水郡,置萬戶;因遮外堡居民,只七八戶,宜徙居南道;羅暖、惠山堡,則令千戶各一人率本堡兵防禦。」從之。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庚戌,如成均館,儒生迎于道左。入幄次,服遠遊冠、絳紗袍,入大成殿,奠爵四拜,宗親及文武百官、儒生陪祭。改服翼善冠,坐明倫堂,侍臣先入四拜,讀券官、對讀官、館官、擧子以次入四拜。訖,出策題:
王若曰,爲國之道,固非一端,足食足兵,尤所先務。我國家勸農,廣儲非不至也,而民俗本無遠慮,禾稼稍登,輒事醉飽,且其啖食,比他國倍多,一人至兼數人之餐,未至來春,家儲已空。於是,不得不發倉,賑之國庫,何由而儲乎?若之何,則民有恒産而國有餘蓄歟?國家養兵非不至九,而卒伍未見其富實,脫有數月之役,其能堪乎?古者,一家從軍,七家奉之,故兵有餘力,今以三丁養一兵,敢望其富實耶?奉之,旣不如古,用法之嚴,又不如孫武斬宮嬪,如是而責其赴湯蹈火,難矣,若之何,則兵卒富實而法令必行歟?子大夫博古通今,於斯二者,講之有素,其各悉心以對。
如慕華館,試武擧。讀券官禮曹判書金銚、吏曹判書鄭昌孫、參判崔恒、對讀官禮曹參議成三問、都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權擥、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直提學李石亨、直集賢殿李芮、禮曹正郞姜希孟收試券詣闕。
11月4日
[编辑]○辛亥,御序賢亭,試武擧人步射,還御慶會樓下,試射侯。
○知成均館辛李思哲等進謝箋曰:
鸞輿夙駕,聿嚴視學之儀;筍班聳觀,咸仰右文之化。瞻聆所曁,蹈舞惟均。恭惟,聖敬日躋,聰明時乂。肇稱禋祀,式崇百王之師;丕闡賢科,允慰多士之望。仍頒浹洽之澤,特示寵錫之恩。伏念,俱以庸資,端逢盛際。載欣載悅,歌《周雅》有造之詞;俾熾俾昌,獻《魯頌》難老之祝。
○建州衛都督李滿住遣指揮金羅陋等四人,送書于平安道滿浦節制使曰:
國家寧謐,從順效力,往來之至。聞:慶源、鏡城之域,反賊忽起,謀害國家。』滿住因此使人,如有賊變,毋諱說破還送,若國家無事,則今送羅陋,送于京都爲望。且國家命召,今已三年,若不送京都,則無由得謁,難以效力。他方效力之人,皆賜鞍馬,而獨吾未蒙上恩。
11月5日
[编辑]○壬子,御思政殿,講武擧人《書》。
○駙馬府慰宴守陵官鈴川尉尹師路,賜樂。
11月7日
[编辑]○甲寅,取文科成均生員鄭孝常等三十三人,武擧護軍金玉謙等二十八人。
11月8日
[编辑]○乙卯,前仁順府尹申自謹卒,致弔賜賻。
○兵曹據慶尙道右道水軍處置使啓本報都統府以啓曰:「每一烽火,列置五臺者,欲令隨其賊變,或二三炬、或四五炬,一時竝擧也。今烽卒無知,只於一臺,隱見其炬,以準其數,若遠處烽卒不見其始,但見其終,則必致錯誤,請自今烽火,隨賊變,一時列擧。」從之。
11月11日
[编辑]○戊午,以南景祐知中樞院事,李允孫中樞院使,金光睟戶曹參議,朴崝工曹參議,元孝然僉知中樞院事,鄭孝常集賢殿副修撰,金玉謙兼知訓鍊觀事,金允壽忠淸道處置使。景祐,誾之子也,性愚直,無他技藝,目不識字,以蔭積官至中樞。
11月12日
[编辑]○己未,坐勤政殿,放文武科牓,百官陳賀。
○都承旨申叔舟,以弟末舟登第,設賀宴于其第,賜酒三十甁。
11月14日
[编辑]○辛酉,日暈。
○兀良哈萬戶伊里哥等六人來獻土物。
11月17日
[编辑]○甲子,雷雨。
○斡朶里萬戶李貴也等六人來獻土物。
○遣通事金許義,管押被擄逃來唐人鄧河等男婦共五名,解赴遼東。
○義禁府鞫訛言人,照律以啓,竝科斷有差。
11月18日
[编辑]○乙丑,大霧。
○司憲府啓曰:「臣等聞,末減訛言人等罪,若不置法,無以戒後,請依律科罪。」傳曰:「予當更議。」
○咸吉道會寧甲士李成春家牛,兩角間又生一角,長一尺。
11月19日
[编辑]○丙寅,宜山尉南暉卒,輟朝二日,賜賻布五十匹、米豆竝七十石、紙二百卷。暉尙太宗女貞善公主。贈諡昭簡,容儀恭美昭,恭敬行善簡。
11月20日
[编辑]○丁卯,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今訛言人等,惑於姦黨浮言,妄相傳說,無足數也。已量輕重科罪,豈宜竝置重典?」召司憲府諭之。
11月21日
[编辑]○戊辰,兀良哈萬戶浪甫兒罕、大護軍浪伊升巨等十六人來獻土物。
11月22日
[编辑]○己巳,議政府據刑曹呈啓:「誠寧大君奴婢,元是祖宗奴婢,請除賜原川尹宜奴婢外,竝還屬內需所。」從之。
11月23日
[编辑]○庚午,司諫院啓曰:「臣等聞,以雲城尉朴從愚爲都體察使,南陽君洪達孫爲副使,往平安道,審定郡縣口子,因革便否,本道因使臣往還,驛路彫弊,請獨遣從愚,與觀察使同議以啓。」命議于大臣。
11月24日
[编辑]○辛未,御勤政殿階上,行冬至望闕禮,又御勤政殿,受賀,諸道亦進賀箋方物。宗親、駙馬及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親功臣等進豐呈于慶會樓下,蓋兼冬至宴及功臣仲月宴也。
11月25日
[编辑]○壬申,魯山見紫薇堂世宗所御窓欄,太息曰:「若世宗在世,吾之見愛,豈其少乎?」從者皆感泣,世祖聞之,悲泣不自勝,慈聖王妃亦悲泣。
11月27日
[编辑]○甲戌,野人副萬戶加乙軒來獻土物。
○賜新及第恩榮宴于議政府,遣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韓明澮,賜酒。
11月28日
[编辑]○乙亥,地震,祭告于宗廟、社稷。
○平安道體察使朴從愚、副使洪達孫、從事官兵曹正郞李克培拜辭,忠勳府餞于慕華館,遣都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權擥賜酒。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安道諸邑公私故失牛馬筋角,悉令上貢,然沿邊軍士,常事習射,角弓易致折毁,且諸邑角弓,亦因年久,多致折毁。請自今本道公私筋角,勿令上納,使各自用,以補折毁。」從之。
○兀良哈都萬戶裴磨剌哈、副司直吾未乃來獻土物。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丁丑朔,賜順平君羣生以上宗親、坡原尉尹泙以上駙馬、議政府堂上、六曹判書、親功臣二品以上、承政院堂上、知敦寧宋玹壽、金世敏、中樞院使黃致身、知中樞院事金聽、延慶、南景祐等七十二人段子各一匹,以將初着胸背團領也。
12月2日
[编辑]○戊寅,以李季疄兼判戶曹事,宋玹壽判敦寧府事,姜孟卿左參贊,李季甸兼成均大司成,金聽知中樞院事,李鳴謙漢城府尹,尹士昀僉知中樞院事,愼詮司諫院左司諫大夫,奇虔平安道觀察使,李昇平平安道都節制使。
12月3日
[编辑]○己卯,賜大護軍浪伊升巨銀帶一腰。
○議政府啓:「諸司奴子居外方者,每年輪次選上,寄食京中,艱苦倍他,率皆雇人代立,其代立者,往所居鄕,督徵其價,貧者盡賣家産償之,因此失業流亡,公賤日減。且諸司奴子,多則或三四年、或五六年相遞選上,少則或每年、或隔一年相遞,踈數不同,納貢奴婢,則一年只納正布一匹,而選上之苦,十倍於貢。諸司京居奴婢及選上奴子多寡不同、苦歇不均,以忠淸、全羅、慶尙、黃海、江原等道所居奴元額分壯弱,於京中諸司,均一定上,使五年相遞。其元定數及加減數,移文諸道,令觀察使定,都會官磨勘,抄定上送。京畿則徭役倍於他道,令六年相遞。平安道則防禦最緊,又本朝使臣及上國使臣支待之弊不小,勿令選上。守令如有視爲餘事,委諸吏手,暗受贈賂,任意移易,使勞逸不均,許令狀告,觀察使覈實,二口,則依《大明律》賦役不均條,杖一百,三四口,則依《續》《刑典》元惡鄕吏犯徒者,定道內殘驛吏,五口以上,則依《續》《刑典》元惡鄕吏犯流者,永屬他道殘驛吏,守令亦依律文科罪。」從之。
12月5日
[编辑]○辛巳,司憲府啓曰:「今以寧越郡事崔悌男爲楊根郡事,以丹陽郡事金義蒙爲江華府事,以鐵山郡事李季孫爲鐵原府使,以臨津縣監河襟爲泰仁縣監,臣等未知其故。世宗朝守令已赴任者,未嘗輕易移差,若以爲遠於老親所居,則初不辭職,及旣赴任,不可求移。又以金永湔爲井邑縣監,崔性老爲庇仁縣令,金利用爲藝文檢閱,此人等,俱以求賄陜川,方見劾本府。世宗朝,如此之徒,所犯雖小,皆論以贓吏,今除守令、史官,甚爲不可。」命議大臣。
12月7日
[编辑]○癸未,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憲府所啓守令移差及被劾人除職事,臣等已詳議稟旨施行,請勿改正。」從之。
○初,以李仲善殺李奉,自己巳年禁身推鞫,至今未斷,議政府據刑曹呈啓:「考其文案,情迹曖昧,按《續刑典》,疑獄條:『情涉疑似而拘於文法,拷掠鞫問,未能決遣者,攸司具其情由,取旨施行。』今仲善之罪,亦宜上裁施行。」命勿論。
○以僉知中樞院事元孝然爲對馬州敬差官。其齎去禮物:白細綿紬一十匹、白細綿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五匹、黑細麻布五匹、糙米一百石、黃豆五十石、燒酒三十甁、淸酒一百甁、蜜果二櫃、茶食二櫃、燒餠二櫃、大鮒魚四百尾、乾大口魚二百尾、鯉魚五十尾、天鵝五隻、松子五石、乾柿子五十貼。其齎去事目:
一,島主若問爲來事,則答曰:「曾有定約使船,一年毋過五十隻,今年使船,頗違前約,故來問其故耳。」
一,島主若云:「三著圖書特送人,前此不在五十隻數內。」則答曰:「我國先王憐憫汝島地瘠民貧,撫恤無異我民,凡其來請,靡不曲從,然其使船,若不定數,則有沿路站驛州郡迎送支待之弊。故我先王度我國永遠支待之計,歲在癸亥,與爾先父貞盛約定,一年使送毋過五十隻,其或過數,則不許接待,而三著圖書特送人,不計五十隻數內,則未有前約。」若擧前例以爲,某某人數外上京云爾,則答曰:「特命上京耳。」
一,若言:「五十隻畢送後,有不得已使送事,則何如?」答曰:「邊警報告,關係重事,則雖數外,我國接待,已有前例。苟以不緊事,稱三著圖書特送而來者,前此皆不許接。」
一,若言:「護軍受職者,旣爲貴國之臣,何爲幷計五十隻數乎?」答曰:「初時定約,只云一年限五十隻耳,不別稱護軍受職者。」又言:「然則受職爲臣之意安在?」答曰:「受護軍職者,沿邊諸邑禮待,一如我國朝士,國家亦別有所賜。」
一,若言:「遠處人使船,無定數待接,而我島隣近藩籬,何爲定數乎?」答曰:「遠處人,前此使船希罕,一年一隻,或隔一二年、三四年,故不曾定數。近年一岐島內四五處人頻送使船,故我國亦厭其煩,將有區處。」
一,若言:「遠處人,則厚給衣糧,我島人,何爲薄待乎?」答曰:「歲賜島主米豆二百石,其餘酋長,亦各歲賜米豆二三十石、或四五十石,又汝島之民,恒在三浦,寄食於我國,納貢汝國者,不下數千,我國撫之如國民,此皆遠處所無,何以曰薄待?」
一,若言:「曾遣權藤勘,戒勑留浦人,使毋得常時佩刀,釣魚人毋得與貴國人爭鬪,且督收身貢,何爲不許乎?」答曰:「去夏特送亏面老三甫羅,以此爲言,故已許其請,巡行三浦。今未久而權藤勘又來,且無書契,故不許之。」
一,若言固城仇罪梁依三浦興利船許接事,則答曰:「非吾所受命事也,所未敢知。」
一,島主書契肅拜,依本朝敎書肅拜例。敬差官相接私禮,則客東主西。
一,若不從往諭之意,則宜答曰:「來諭之意,不如此,宜別遣人。」
○刑曹啓:「南原囚內資寺婢大德與奸夫謀殺本夫,律該凌遲處死。」從之。
12月9日
[编辑]○乙酉,斡朶里萬戶童亡乃等七人來獻土物。
12月10日
[编辑]○丙戌,傳旨吏曹曰:
詳定貢物衙前,齋郞徐遇賢等十二人、令史李仲溫等五人仕滿,則不計都目去官。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文武官常服,不可無章。謹稽《皇明禮制》,文武官員常服胸背方花樣,已有定式,用雜色紵絲綾羅紗繡,或織金,各照品級穿着。請自今文武堂上官,竝着胸背,其花樣,則大君麒麟,都統使獅子,諸君白澤,文官一品孔雀,二品雲雁,三品白鷴,武官一二品虎豹,三品熊豹,大司憲獬豸,且凡大小人毋得着白笠入闕門內。」從之。
○斡朶里中樞童速魯帖木兒等十一人、兀良哈都指揮僉事金多弄介等四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劉思德敎訓童蒙,有成効,請加資敍用。」從之。
12月11日
[编辑]○丁亥,坐勤政門受朝參。中樞院副使童速魯帖木兒率麾下隨班,引見勞之,速魯帖木兒啓曰:「兀狄哈等暴悍者多,願以會寧兵馬討之」又曰:「臣於世宗、文宗朝,特蒙厚恩,乃受本職,今願改帶而歸。」
12月15日
[编辑]○辛卯,議政府啓:「今考刑曹都官訟者之數,未決四千七百八,若只以都官郞官聽理,則及時剖決爲難,冤抑莫伸。昔在祖宗朝,都官未畢事,分送諸司決折,請依此例分送如敦寧府、通禮門、承文院、典農寺、軍資監等務閑處決折。」從之。
12月17日
[编辑]○癸巳,命都統使獵于淸溪山,童速魯帖木兒、浪孛兒罕、李貴也等從焉。左右廂大軍先行,兼司僕獅子衛、射隊、銃筒衛會都統府以從,到射場,饋速魯帖木兒等酒食,速魯帖木兒等愛而畏之,乃曰:「我等以爲,太上王復出,故來謁。」〈太上王,指太祖。〉是日,獲禽多,野人見軍容整肅,歎服不已。旣罷陣,回至漢江邊,都承旨申叔舟奉宣醞而至。酒酣,速魯帖木兒、孛兒罕等迭起而舞,極歡而罷。速魯帖木兒於路上請曰:「吾之死生,係於都統使。子靑周卽都統使奴也,年長則獻焉。」又曰:「李滿住、童倉,皆吾姻族,使人招之,便來。」都統使曰:「滿住得罪世宗,若有非違吾,則征滅之,來則來,不來,亦無求也。童倉則吾所素知,又曾見於中國。」初在射場也,速魯帖木兒、孛兒罕等請曰:「遼東人逃避徭役而來吾土者,或有作妾而居者。逃來朝鮮,則盡送中國,我等甚悶。」都統使笑曰:「朝鮮推刷汝家而送中國,則汝等宜悶焉,汝不能藏畜汝妾,汝妾亦背汝,汝不憎怒而反以爲請也。」孛兒罕等大笑,叩頭而退。孛兒罕又請率其子阿兒哥豆而還,都統使曰:「伊升哥旣留在此,汝亦老人,不可無扶護者,可率還。」
12月18日
[编辑]○甲午,經筵官進講《中庸》十八章或問:『諸帝之廟,皆自營之,各爲一處。』魯山問:「其說如何?」河緯地啓曰:「以我朝之事言之,昔太宗將營宗廟,乃曰:『我將入此廟,制度不可壯麗。』此先王卑宮惡衣之美意也。然其門堂寢室之制,稍未合古制,助祭執事僅足周旋,世宗朝群臣有獻議改之者,世宗曰:『廟制,太宗自爲之,吾不忍也。』遂命仍舊。雖然,今可改造。近日報漏閣之事,臣等再三請之,未蒙兪允,不識大臣請之乎,上自裁之乎?三代以前,未聞以漏器治天下者,爲國之道,豈係於漏器之大小哉?且此閣無傾危雨漏處,斷不可改造,況近年水旱相仍,民失農業,而營造不絶,可乎?」
12月19日
[编辑]○乙未,諭咸吉道都節制使金文起曰:「前者,因卿所啓兵曹受敎:『若兀秋哈等作耗於江外,則是自相報仇,不宜追討構怨;若入江內,則是不畏邊將,當卽臨機擊逐。況今境內酋長等來朝于京,萬一兀狄哈乘虛入侵,則實爲可矜,卿宜預先布置。』依上受敎施行。且野人上京者,其武才特異人,量宜勿禁挾帶弓矢。」
○斡朶里護軍童南羅等四人來獻土物。
○吏曹啓:「年七十以上者,竝授散官職,優老之恩至矣。然雖曾經顯官者,只以散官結銜,與雜職無別,請今後幷用前職結銜。」從之。
12月20日
[编辑]○丙申,諭諸道觀察使曰:「倉廩實然後士馬精强,士馬精强然後國家太平,太平則安閑無事,安閑而後民興禮義,此國家之大政也。今務要更新舊弊,一遵祖宗憲章,以圖萬世之永利。先王有意於屯田,竟未施行,予欲廣置屯田,以備不虞。諸邑、諸鎭、諸浦,必有陳荒平衍沃饒之地,若守令勤儉節用,用心屯田,則雖或有多少,而久當見其成效矣,然未能灼知利害,欲聞卿布置區畫,卿其曲盡訪問,計度急速以聞。」
○兀良哈童速魯帖木兒、浪孛兒罕,竝爲正憲大夫、知中樞院事。
○議政府啓:「奴婢訴訟,分送諸司,若依前例狀告誤決者,必待決折官吏遞代後聽理,則立訟如舊,有違分司聽斷之意。請令司憲府隨卽受狀,互相移送,更覈是非,如有知非誤決者,收告身、杖一百、身充水軍、永不敍用;昏迷誤決者,笞五十;訟者謀欲連訟,以正爲誤者,杖一百,永斷聽訟。」從之。
○初,典醫監生徒金有恭等上言曰:「前此,以學生入屬者稱權知,取才受職,至乙巳年革權知爲生徒,中醫科然後取才授職者,欲其專心習業也。然以劑藥事煩,略無讀書之暇,有違立法本意。且惠民、濟生院權知有闕則移差,故人皆厭之,典醫入屬者甚少,乞還設權知,取才受職。」啓下禮曹。至是,禮曹報議政府以啓曰:「惠民局、濟生院,則雖未出身者,竝令取才受職,獨典醫監生徒累年勤仕,而不得受職,不可。請還稱權知,依他取才,於七品以下職事,次第遷轉。若取才分數與出身同,則先用出身人,以勸所業。」從之。
12月21日
[编辑]○丁酉,曲宴于思政殿,宗親、駙馬及右議政韓確、左贊成李思哲、右贊成李季疄、承旨等入侍。以前日分耦擊棒不勝者進豐呈也。
12月22日
[编辑]○戊戌,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源朝臣彈正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義禁府啓:「良人衆伊妖言惑衆,律當斬。」奉敎:「減一等,定黃海道站日守。」
12月23日
[编辑]○己亥,宋氏如永膺大君第,獻壽于父母。張龍鳳幄,宋氏坐西東向,祖母宋復元妻氏坐東西向近北,母夫人差後,皆坐黑漆平床。宋氏坐朱漆踏掌稍低,〈踏掌,平床而有倚障者。〉與母夫人之坐相對而稍近南,永膺夫人以下皆坐平地。又饋男族于外廳,世祖與永膺大君琰、寧陽尉鄭悰、花川尉權恭坐東,宋復元、宋玹壽以下族親坐西。男女族親,皆限四寸。命都承旨申叔舟監諸事,諸司一員侍衛。
○遣通事金南,管押被擄逃來唐人黃買奴,解赴遼東。
12月24日
[编辑]○庚子,斡朶里萬戶馬仇音波等九人來獻土物。
12月27日
[编辑]○癸卯,斡朶里上護軍馬朱音波等四人來獻土物。
○以兀良哈柳尙同哈知中樞院事,其下伊時哈等,竝除職有差。
12月28日
[编辑]○甲辰,日本國呼子源高、肥前州太守源義等使送人及野人都萬戶金仇赤等六人來獻土物。
○地震于慶尙道草溪、善山、興海、全羅道全州、益山、龍安、興德、茂長、高敞、靈光、咸平、務安、羅州、靈巖、海南、珍島、康津、長興、寶城、興陽、樂安、順天、光陽、求禮、雲峯、南原、任實、谷城、長水、淳昌、金溝、咸悅、濟州、大靜、旌義,垣屋頹毁,人多壓死。降香祝,行解怪祭。
12月29日
[编辑]○乙巳,觀儺戱于思政殿。
○日本國一岐州鹽津留伊勢守源聞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新定正旦賀儀內,依中朝例宣箋目,然我國讀開城府留守箋文,則議政府致詞前宣箋目,不可。請依舊致詞山呼四拜後宣箋目。」從之。
12月30日
[编辑]○丙午,日本國一岐州知主志佐源義遣人,來獻土物。
○坐思政殿,觀儺戱,及昏,坐慶會樓下,觀火山棚。宗親、駙馬、議政府、六曹堂上、大司憲、六承旨入侍,倭、野人亦入觀。
〈魯山君日記卷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