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端宗实录/二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癸丑朔,世祖与左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及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补、诸宗亲、驸马、文武百官,启曰:“臣等前日请纳妃再三,未得蒙允,退而思之,义不可中止。今日百官以宗社大计更启,请须勉从。”传曰:“不可。”世祖更启曰:“古者居丧不饮酒、食肉,今则不然;古者谅阴三年不言,今也三年之内,裁决万务;古者帝王茅茨、土阶,今也帝王所居,必令壮丽;古者深衣、大带,今也从胡服;古者乘车以战,今也骑马以战:此皆不得已因时度宜,从权以为之也。况谋从众,则合天心,众论如是,则天意可知,天意如是,则祖宗在天之心亦可知矣。请从臣等之请。”传曰:“所启之意,予悉知之。然不可从也。”世祖更启曰:“饮酒、食肉比之,此事不可同日而语。今者不得已饮酒、食肉,独于大事不允,臣等痛悯。且人君一身,实关宗社,矧今自世宗升遐以后,国家连遭厄运,且殿下孤单,不可徒守常经也。”传曰:“国论既已如此,终未遂予心也。”
1月2日
[编辑]○甲寅,遣奉常寺尹闵瑗巡审诸山陵。
○兀良哈都万户金管娄等来献土物。
1月3日
[编辑]○乙卯,司宪府启曰:“以僧觉六无度牒受职,请依法论罪,命勿举论。臣等以为,无度牒受职僧人,虽经赦亦徙边,明有成宪。今若此,则祖宗之法毁矣。”命议于大臣。
○集贤殿副提学金钩等上书曰:
臣等窃惟,内佛堂之事,前后进言者非一,邪正是非,不复更论。以目前所睹,若痼疾之在膏肓、芒刺之在背,去之不得不急。臣等职叨论思,不能含默。夫佛堂临压原庙,朝夕锺鼓、梵呗之声,震动神驭,神不妥安,有亏奉先之义。且凶秽之物,昵近宫禁,非惟一时痛愤,恐有后日难测之悔。初,创佛堂,本为国家求福利,创立未几,文宗以储副,连患恶𤺄,几不能治,世宗弥留,祷祀无效,数岁之内,连遭国恤,又有近日之变,开国以来,未有如此之惨也。向者,术士据阴阳拘忌,语侵宗社,累渎不已,祸难以来,自以为验。至谓:“佛堂不罢,此宫不可更御。”中外闻之,群议汹汹,莫不危惧。术者之言,虽不足信,然语侵宗社,臣子闻之,不能忍置。万一无验,诚国家之幸也;如其不虚,岂不为千万世宗社臣民之恨乎?以此言之,佛堂之当罢,在廷臣僚,谁曰不可?伏望,殿下断自宸衷,毋贻后悔。“
命议于大臣。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曰:“永登串牧场马三百八十三匹,请移放于漆原县龟山串牧场,以漆原县监,兼监牧。”又启曰:“京畿绿杨等诸驿转运奴婢数少,请令刑曹,刷给乱臣奴婢居驿傍者。”皆从之。
1月4日
[编辑]○丙辰,持平李克堪将本府议启曰:“李埤、具文信加资,韩终孙超资,夫爵赏,人君重事,不可轻施也。埤等既无功劳,又无过人才干,今者擢用,不惬人望,请改正。臣等尝闻诸道监司,常在本营,今观文移,果然矣。夫巡访民隐,使臣之大事,不可常在一处。监司委任方面,朝廷所优待者也,不可谴责。然京中各司提调,皆二品以上,吏曹犹且考其勤慢;诸卫节制使,兵曹亦检察。请令诸道监司,每季月,开具巡按日数,移文本府及吏曹,以凭考察。”传曰:“埤等,将大用之人,故熟议而授之,不可改也。诸道监司事,当议于大臣。”克堪更启曰:“埤,狂妄人也。再经守令,其邑皆边郡,只任防御而已,然不能考满而递。今虽超资叙用,未可授以方面之重。文信虽久为武班,终孙稍有射御之才,然皆无识略,其不可授以方面亦审矣。若以为可大用而超擢,则岂无优于此人者乎?请须改正。”传曰:“不可从也。”克堪更启曰:“凡事,皆国论已定,然后臣等得知,以为已定而不改,臣等痛悯。”命议于大臣。
○舍人元孝然将堂上意启曰:“领议政、左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左参赞李季疄等皆以为:‘犯罪僧年老,则勿令还俗,已有成法。今觉六亦老僧也,勿令徙边为便。’佛堂事,领议政以为:‘世宗排群议而创建,岂可遽毁之乎?术士之以神前佛后为非、以神与佛为非也,恐地神拱揖神佛,而不全于己也。地神拱揖,则神佛可谓灵异矣,虽在宫禁之傍,奚为不可?集贤殿据此言之,岂儒者之言哉?况更始之初,若以为不是而改之,则是扬先王之过也,可乎哉?且以佛道为非,则昭格殿三界之说与夫忌晨斋之类,皆是佛家事也。必尽去之,人其人,火其书,然后去祖宗所为之事,斯可矣。’麟趾、确、季疄等以为:‘佛氏是非,不必论。佛宇压在宫禁,甚不可也。且古有难言之变,此辈岂不知乎?今日之请,可从也。但世宗丧制甫过,而遽毁之,不可。’思哲以为:‘古人,以彰君之过,为非。世宗所为,不可毁也。’”传曰:“从领议政之议。”
○世祖与韩确、金铫、朴彭年拣处女于昌德宫,仍习纳妃仪。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黄海道白川郡本宫奴文者古未通于亡子妻徐庄,生子,无异禽兽。虽会赦免罪,今欲通奸渎乱纲常,请徙者古未于平安道、徐庄于咸吉道极边。”从之。
○议政府据刑曹都官呈启:“功臣丘史,请以诸司奴婢居外者及乱臣奴婢定给。”从之。
1月5日
[编辑]○丁巳,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直提学李石亨等启曰:“前日上疏,请毁佛堂,今传曰:‘不可毁也。’臣等思之,术士之言虽不可信,然皆以为佛堂不可在宫侧。常人为一家一身,尚欲趋利避害,殿下一身,实关宗社,岂可以不足信而不之毁乎?”传曰:“不可听也。”纬地等更启曰:“臣等之请,非为殿下一身,乃为宗社国家而言之也。古人以为:‘卜云其吉,终焉允臧。’以此观之,吉凶祸福之说,古人亦用之矣。请从臣等之言。”传曰:“不可听也。然当使大臣知之。”
○大司宪权蹲等上疏曰:
臣等窃闻,崇重耆英,国家之美事;尊礼师儒,帝王之高致。殿下以世孙入学成均也,艺文提学尹祥为博士,受殿下之礼,殿下所执贽而拜以师礼者,于朝臣,唯祥一人而已。曩以年老辞退于乡,然聪明不减,气力尚健。伏望,特加恩数,进秩拜官,令所在监司敦谕起遣,以彰圣朝崇重、师儒之美意。
传曰:“若等之言,予乃嘉之。”下议政府议之。
1月6日
[编辑]○戊午,掌令柳诚源等上疏曰:
臣等窃惟,佛堂高压宫城,污秽之流、梵呗之声,喧动原庙,及于大内,固已不可。而术士言佛堂不利于国家,其后连遭大故,且生不意之变,术士之言,虽不足信,然既言之,而适有此等变故,虽臣等亦不能无疑也。因窃惟念,虽一二移御之所,必令术士择方、诹日者,臣子之于君父,无所不致其谨,使无小悔。况景福宫,子孙万世之法宫,而术士之言如彼乎?景福既为万世之法宫,则佛堂不可一日而有。伏望,亟命撤去,以副一国臣僚之望,不胜至愿。
传曰:“不可听也。”持平李克堪启曰:“臣等之心以为,处一身,则如此之言,不信可也;以臣子为君父之心,岂可轻论乎?请须从之。”传曰:“以此佛堂之故,有如此灾变,未可知也。且祖宗所为,何忍毁之?”克堪曰:“臣等非泥于术数而言。古之人君有小举动,必择吉方,又祭其门与道路。今佛堂截主山之脉而临压法宫,请以臣等之意,谕政府大臣曰:‘今台谏言:“为君父之事,虽小必谨,须深思远虑,然后为可。”’则大臣恐或省悟矣。”不听。
○世祖与孝宁大君补、左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左参赞李季疄、礼曹判书金铫、右承旨朴彭年等拣处女于昌德宫。前者,但世祖与孝宁大君、两议政见之,至是,亦令赞成、参赞、判书、承旨,皆入见,将欲议定。适内外议驳,未能定焉。内则慈圣王大妃与肃嫔、惠嫔、孝宁夫夫、延昌尉公主、宁阳尉公主曁奉保夫人李氏也。前日皆往焉,先引处女于内,拣之,然后处女出内门外,世祖与议政入而见之。
○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等上书曰:
臣等窃惟,昔程子为讲官,言于上曰:“人主一日之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可以涵养气质而熏陶德性。”时不能用,识者恨之。况今殿下富于春秋,辅养为急。辅养之道,非徒涉书史、览古今而已,要使跬步不离正人,乃可以涵养熏陶,成就圣德。请选士大夫,轮日入侍,每日二三人。或讲治道,或陈民瘼,或论经传中格言,或进规警之辞,从容陈说,殿下亦温辞谘访,优加采纳。君臣之间,自然情意浃洽,下情益通,圣聪益广,圣德日就。伏惟圣裁。
下议政府议之。议政府启:“今集贤殿疏意,美矣。然领经筵、知经筵不为不多,而集贤殿官吏亦皆职带经筵,何必更选士大夫乎?且日御朝、夕经筵,每于衙日朝参、视事、又听轮对,则虽欲别接士大夫,固无时也。”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甲士,例于防牌、摄六十,只给月俸,马及戎器,力不能办,其数虽多,实为无用。请增置一番,使番上者少,依科给禄。中军则属以义兴、忠佐、忠武三司,左军则龙骧,右军则虎贲,只属一司。而三军近仗之数,未尝酌量分属,今疏可行条件以启。
一,甲士六番元数九千四百五十,今分为七番,每一番一千三百五十,内京甲士七百五十、两界甲士各三百,轮流番上,满四月而递。正月入番者,二月初九日;五月入番者,六月初九日;九月入番者,十月初九日:始给禄,其科后受职者,勿给禄。一年三都目,护军去官。
一,铳筒卫五番元数四千,今分为六番,四朔相递,一年三都目,从六品去官。
一,防牌三番元数四千五百,今分为五番,每一番九百,仕多者,副司直去官。
一,摄六十三番元数二千二百五十,今分为四番,仕多者,副司正去官。
一,近仗三番元数六百,今分为五番,每一番一百二十,仕多者,副司正去官。
已上防牌、摄六十、近仗,满六月相递,一年两都目,去官;铳筒卫、防牌、摄六十、近仗,依前例给月俸。”从之。
○金亏乙豆哈等还言:“赍书往谕诸种野人,莫不感悦叩头,愿上京谒都统使。尝见都统使于中国者则皆垂泣。”通事金有礼回自辽东,亦言:“都司王祥言:‘辽东人皆言:“首阳君有大将仪貌。”今果拔乱反正。’叹赏不已。”时,世祖以务农、兴学、养兵为事,期于控弦百万、威制夷狄,习阵训兵,倭、野人皆慕悦威德,争来朝见。
1月7日
[编辑]○己未,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凡人受业然后谓之师,殿下之入学也,尹祥但受师礼而已,岂可谓之师?且祥老耄,难可复用。已令所居邑,月致酒肉,国家待之厚矣。宪府之请,宜不允。”从之。
○执义李垲、掌令柳诚源、持平尹起畎、李克堪等启:“毁佛堂事,或言或疏,皆未蒙允。臣等退而思之,术士之言虽无验,臣子为君父之心,尚且慎之,况其言有验乎?已往之验既如是,则将来之事亦未可知也。”传曰:“不可从也。”垲等更启:“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殿下宗庙社稷之主乎?且今春享大祭,初卜九日,后以圣算元辰,改诹十日。然则阴阳祸福之说,亦非不用也,何独于臣等之言而不允乎?”传曰:“若等之言,予悉知之。”垲等曰:“殿下之不忍毁,以祖宗之所为也;臣等所言,为宗社生民之计也。以殿下一身之小嫌,比宗社生民之大计,轻重判然矣。若世宗、文宗尚在,见今日忧患,则必亟毁之矣。臣民无禄,世宗、文宗皆已宾天,若使臣等亦且无禄,千万世之痛悯,可胜道哉?”命议于政府。
1月8日
[编辑]○庚申,世祖与孝宁大君补、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和义君璎、桂阳君璔、汉南君𤥽、左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吏曹判书郑昌孙、兵曹判书李季甸、礼曹判书金铫、左承旨申叔舟、右承旨朴彭年、左副承旨朴元亨、右副承旨权自慎、同副承旨权㧛等,诣昌德宫拣处女,肃嫔、惠嫔亦往见之。娶丰储仓副使宋玹寿、预原郡事金师禹、前司正权完之女。
○全罗道观察使金连枝进青琅玕。
○集贤殿副提学金钩等上书曰:
臣等近将请罢佛堂事,累渎天聪,未蒙允许。反复思之,所关者至重,不能已已。佛堂创立之初,术士以拘忌请停者,非一,语皆切害,及遭凶祸,愈论不已。术家祸福之说,固不足信。然国家凡干乘舆举动、有所兴作,不得不用术家之言,择吉避凶。只如今日春享,十日已定,香祝已降,而拘于术家之言,更卜他日。卜祭日,非大吉凶所关,而谨重如此,何独于此而不信乎?若曰:“毁先王所创寺,失于薄也。”则为宗社大计,不为厚,而不毁佛堂,反为厚也。殿下若不忍遽撤,则移构他所何如?臣等计出无聊,敢献此议。伏惟殿下更加再思。
不允。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济里岛牧场则突山万户、松岛牧场则内礼万户所管之地,请兼任监牧。”从之。
1月9日
[编辑]○辛酉,日晕。
○执义李垲、持平尹起亩[尹起畎]、李克堪等启曰:“前日请毁佛堂,未得蒙允。臣等以为,凡有家者,尚从阴阳拘忌术士、巫觋之言。况景福宫,祖宗千万世之法宫,岂可闻不利之言而忍不毁之乎?若以臣等之言为未信,则当议于政府与六曹,以至百僚庶司。皆以为非,则臣等当待罪;若以为是,则须从公论速毁之。”传曰:“不可听也。”垲等曰:“诠闻大臣以术士之言为不足信,然国家非废阴阳之说,信用者颇多,独至佛堂,不信禁忌,可乎?”亦不听。垲等曰:“术士之言虽不足信,岂可闻不利君父之言,而忍置之,以试将来之验乎?百僚之中,虽有欲言者,无言责者,则不得言也。请以臣等之言,广询百僚。”亦不听。
○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直提学李石亨等启曰:“前日请毁佛堂,上教以为,勿复言之。凡臣子启达之言,是则以为是,非则以为非,可也。徒以为勿复言之,则臣等恐言路自此而塞矣。”传曰:“不可听也。”纬地等更启曰:“臣等非更请毁佛堂也。上以为勿复言之,故臣等恐塞言路而有是请也。今曰不可听也,未知,何事以为不可听乎?”传曰:“予所谓勿复言之者,佛堂也,非他也。”纬地曰:“虽佛堂事以为勿复言之,亦甚不可也。佛堂之事,今日以为勿复言之,则后日有言他事者,亦必以为勿复言之,岂可乎哉?请殿下毋复有是言也。”传曰:“可听之事,则予当听之。”纬地曰:“今闻上教,臣等甚喜。佛堂事,最可听之事也。请须允从。”传曰:“不可听也。”
○左司谏成三问等上疏曰:
臣等窃惟,佛堂之不可不毁者,有三焉。夫阴阳、风水有国之所不废,则其说在所取焉。今议者目谓术者之说而不以为意,岂不谬哉?今有人子于此,巫觋至为无稽,而言某事不利于父母,则孝子、仁人未尝不曲为之祈壤者,诚以心有所不忍,无所不用其极也。由是言之,事有关于宗社,而不为之动心,其可乎哉?此不可不毁者一也。今缁戎所居,临压清庙,溲旋之处,反高于紫闼,梵呗之声,日夕喧闹御所,圣上岂不厌闻哉?若或不厌,则后日之弊,深可虑也。此不可不毁者二也。昔新罗、高丽皆有内佛堂,致有后世口不可道之事,以其不谨于初也。岂非今日之殷鉴而所当预虑者乎?此不可不毁者三也。前后言者非一,而殿下不从,大臣不以为意。伏望殿下留意,亟命撤去。
不允。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纳妃仪注内,王妃受百官贺,其礼如贺正至仪;殿下会百官,其礼如正至会仪;王妃受外命妇朝会,其礼如正至朝会仪。今纳妃后王妃受百官贺及受外命妇朝,则依仪注;殿下会百官及王妃会外命妇之礼,则宜姑停之。”从之。
○日本国对马岛宗右马助盛直遣使,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册妃后诸道望前后进上,考前例封进。”从之。
1月10日
[编辑]○壬戌,日晕有珥。
○日本国对马岛主宗成职遣使,来献土物。
○千秋使赵怜先报皇太子薨逝,遣通事金有礼赍火者亲丧咨文,如辽东,探问皇太子薨逝日时及举哀服丧与否。
○世祖与孝宁大君补、永膺大君琰、和义君璎、桂阳君璔、汉南君𤥽、左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吏曹判书郑昌孙、兵曹判书李季甸、礼曹判书金铫、左承旨申叔舟、右承旨朴彭年等,会于宾厅,议启以宋玹寿女为妃、金师禹、权完女为媵。
1月11日
[编辑]○癸亥,大司宪权蹲、执义李垲、持平李克堪等启曰:“佛堂事,臣等或以言、或以疏,请之者非一,非徒臣等,司谏院、集贤殿亦皆请之,上皆不允。术士之言,虽未可尽信,然国家非尽废而不用也。年前移御,亦因术者之言也。况景福宫,子孙万世之法宫,岂可闻如是之言而不毁之乎?今以臣等之言,广询百寮,则谁敢有异议?请从公论。”传曰:“不可听也。”蹲等更请,不允。
○正言崔善复将本院议启曰:“术者皆以佛堂为不祥。傥使佛堂有益于国,尚且速毁,况无益而复有不祥之说乎?请须听纳。”传曰:“不可听也。”善复曰:“上之不忍毁也,专以祖宗所建也。然古人云:‘如其非道,何待三年?’世宗初建佛堂时,政府、六曹、下至太学生等,皆上疏请停,世宗排群议而创立,专为国家求福利也。其后变故相仍,世宗虽在,必令撤去。”竟不从。
○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直提学李石亨等启曰:“前日将佛堂撤去事,再三启请,皆不允。上之不允与臣等之固请,皆是国家大事也。请谋诸众以采可否。众论同,则是乃天意也。”传曰:“予已悉若等之意。”
○大司宪权蹲等上疏曰:
请撤去佛堂,屡渎天聪,未蒙兪允,不胜愤郁。事关宗社,不敢缄默。窃念,事有轻重、缓急之殊,于所当重者而以为轻,所当急者而以为缓,则人情不顺而天意不协矣。术者祸福之说,有言及乘舆者,在臣子切迫之心,固不可以诞妄而忽之也。或以为佛堂先王所创,所不忍轻撤,臣等未知佛堂与君父之身,孰轻孰重,孰缓孰急。且世宗、文宗在天之灵,亦必不以佛堂为重,而轻殿下之身也。殿下一身,宗社之所托、神人之所依,术者之说,虽不可尽信,亦不可以殿下之身,而试其将来不可测之祸福。念至于此,不觉气塞。人心所同,即天意所在。今万口一辞,以为不可,而大臣不以为意,殿下亦不快断,恐非宗社生民之福也。伏望,亟命撤去,以慰祖宗之灵,以答臣民之望。臣等区区之心,天日照临。
命议于大臣。
1月12日
[编辑]○甲子,日晕有珥。
○具冕服,御勤政门,遣孝宁大君补、户曹判书赵惠纳采于丰储仓副使宋玹寿之第。纳采仪:
宗亲、百官及使者俱集朝堂,各具朝服。奉礼郞奉教书,置于案;殿下陞座。宗亲及文武百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引使者以下入就位。〈位在殿中道东。〉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使者以下四拜、兴、平身。传教官〈承旨。〉进当座前,俯伏跪,请传教,由东门出。内直别监〈二人,公服。〉对举教书案,从之。传教官降诣使者东北,西向立;别监举案,立于传教官之南,小退西向。传教官称有教,使者以下跪。传教官宣教曰:“聘某官某女为王妃,命卿等行纳采礼。”宣讫,使者以下俯伏、兴、四拜、兴、平身。别监以教书案,进传教官前;传教官取教书函,授正使;正使进,北向跪受;举案者二人对举,进正使之左,跪;正使置教书函于案;举案者对举,退立于使者之后。传教官还侍位,使者俯伏、兴、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引使者,由东门出,举案者前行使者,以教书函置于彩舆,细仗鼓吹前导,〈鼓吹备而不作,后仿此。〉次教书舆,次使者以下随行。宗亲百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判通礼启礼毕。
○妃氏第纳采仪:
前一日,忠扈卫设使者次于妃氏大门外道东,南向;布幕于使者次之北。其日,使者至,掌次者迎入次,〈凡宾主及行事者,皆公服。后同。〉教书陈于幕次内。谒者〈参外。后同。〉引使者,立于大门外之东,西向北上,〈副使差退。后仿此。〉举案者立于使者之南小退,掌畜者〈上林园官。〉执雁〈用生雁,左首,以生色缯交络之。〉又在其南,俱西向。主人立于大门内之西,东向;傧者〈参外。后仿此。〉立于主人之右,北向。受命出,立于门西,东向曰:“敢请事。”正使曰:“某奉教纳采。”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女若如人,既蒙教访,臣某不敢辞。”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使者于大门外之西,东向。小顷,北向四拜,使者不答拜。谒者引使者入门而右,举案者及执雁者从入,主人入门而左。使者陞自东阶,至堂中;正使南向立;副使立于正使东南;举案者及执雁者在副使东南,俱西向。主人就庭中,北向四拜;举案者以案进副使前;副使取教书,进授正使,退复位。正使受教书,称有教,主人跪,正使宣教书,讫,主人俯伏、兴、四拜,升自西阶,进正使前,北向跪。正使以教书授主人,主人受教书,退以授左右,仍北向跪。执雁者以雁进副使前;副使取雁进授正使,退复位;正使受雁,以授主人;主人受雁,退以授左右,北向立。举笺函者进立于主人之后,小西;傧者取笺函,以授主人;主人受函,进跪授正使;正使以授副使;副使进受,以授举案者;主人降复位四拜。谒者引使者出,奉笺函者先行,主人退立于庭西鞠躬,笺函过则平身。使者立于中门内之东,西向;傧者进受命出请事。正使曰:“礼毕。”傧者入告主人曰:“某公奉教,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请礼从者。”傧者出告,正使曰:“某既得将事,敢辞。”傧者入告,主人曰:“先人之礼,敢告以请。”傧者出告,正使曰:“某辞不得命,敢不从?”傧者入告,主人出迎,使者揖让以入。〈笺函置于幕内。后仿此。〉至内门外堂,乃以酒膳礼之,奉帛以劳。〈帛用土物,各不过二匹。〉使者出大门外之东,西向立;主人出门西,东向,四拜而送,入告于祠堂。使者遂行,举案者以笺函置于彩舆,先行至勤政殿道东,北向立;传教官诣使者东北,西向立;使者以下跪。正使复命曰:“奉教纳采礼毕。”以笺函授传教官,讫四拜。传教官启闻,使者退。
其教文曰:
教某官姓名。王若曰,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以奉社稷、宗庙。谋于卿相,咸以为宜,率由旧典,今使某官某、某官某,以礼纳采。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答文曰:
主上殿下嘉命,访昏陋族,备数采择。臣之女未闲教训,衣履若如人。恭承旧章,肃奉典教。
纳征、告期、奉迎教文、答文式同。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谨按《杜氏通典》,汉惠帝纳后,聘黄金二万斤、马十二匹。请依此,妃氏第,赐绵布六百匹、米三百石、黄豆一百石;两媵氏第,各赐绵布、正布各一百五十匹、米豆各一百五十石。”
从之。
○兵曹据全罗、忠清、庆尚道都体察使启本启:“南海县望云山、城岘两烽火,并皆不紧,请罢之。其军人移属于城岘防护所。”从之。
1月13日
[编辑]○乙丑,日珥。
○上食于景禧殿。
○追赠都节制使朴好问议政府右赞成。
○兀良哈指挥佥事忽失塔阿哈等来献土物。
1月14日
[编辑]○丙寅,日晕有珥。
○加星原尉李正宁崇德大夫,金世敏知敦宁府事,延庆知中枢院事,李思任判汉城府事,宋玹寿同知敦宁府事、砺良君,赵怜、权克和中枢院副使,郑发汉城府尹,宋复元佥知中枢院事,柳规司宪执义。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纳妃时,令大小臣民借吉三日。”从之。
○兀良哈副司正金速时古等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甲士、别侍卫家贫无奴婢者,已令所在邑刷给隐丁及数外日守,以为助丁。然无定数,有多寡不均之弊,请勿论同异居,限三丁定给。”从之。
1月15日
[编辑]○丁卯,左承旨申叔舟自义禁府来启曰:“臣今日往鞠郑孝全等事,元告金孝孙所言与金有德所言有异。故更问孝孙,孝孙大呼曰:‘不问大贼而反问先告者,何也?且承传推劾而漏泄公事,何也?’臣等问其为谁,答曰:‘承旨常使人于族侄郑自济,通之。’臣请避嫌。”传曰:“毋嫌。”义禁府堂上金世敏、朴仲林、卢叔仝、委官李季甸、刑曹判书李边等亦启曰:“孝孙虽指言承旨,然不问大贼而反鞫先告,二三驸马与焉,而亦皆不鞫,此等语又涉于臣等。请命他人鞫之。”持平李克堪、正言李继孙等启曰:“金孝孙亦言:‘台省,何不可否于其间,而但署文案乎?’臣等亦请避嫌。”命都承旨崔恒、左副承旨朴元亨入内议之。传曰:“当议于大臣。”
○检详金之庆将堂上议启曰:“诸道贡物,有当减者,有限年蠲减者。请令副知通礼门事李堰、户曹正郞田秱生、书云副正朴寿弥,据贡案改详定。”从之。时,世祖留心革弊减诸道贡物,而平安、黄海道则全除,节国用以阜民。
○议政府据礼曹呈及吏曹关启曰:“忠勋司,乃大君及府院君衙门,不宜从禄官为参外衙门。请依驸马府例,升号为忠勋府,依中枢院例,置经历、都事各一。”从之。
1月16日
[编辑]○戊辰,命金世敏、李季甸、李边、朴仲林、卢叔仝、柳诚源、李克堪、李继孙等毋避嫌。世敏等更启曰:“金孝孙言:‘承旨漏泄公事。’且言:‘有一二驸马辞连,而不鞫。’此不可不推,推之不可使臣等也。请移他司。”传曰:“毋嫌。”申叔舟启曰:“直举臣名,䩄然推鞫,心实未安。”传曰:“当使大臣知之。”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天文、风水学参上员,二十馀人,但以注簿、判官各一递儿,每年一都目受职。故多年沈滞,实为可矜。请两都目叙用,以广陞转之路。”从之。
○斡朵里万户童阿下等十人来献土物。
1月17日
[编辑]○己巳,谕诸道观察使及开城府留守曰:“前年失农,救荒诸事,尽心措置,毋致踈虞。予将遣人审视。”
○舍人元孝然将堂上议启曰:“左承旨申叔舟宜勿避嫌。”从之。
1月18日
[编辑]○庚午,纳征于砺良君宋玹寿之第。教曰:
卿之女,孝友恭俭,宜奉宗庙,永承天祚。以玄𫄸〈玄六𫄸四。〉乘马,以章典礼。
答书曰:
主上殿下嘉命,使者某,重宣中教。降昏卑陋,崇以上卿,宠以丰礼,恭承旧章,肃奉典教。
其仪与纳采同。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旧法,兵曹当直堂上官不时发郞官及镇抚捕盗。然其军士成群巡行,故贼人望见隐避,无由捕获,都城内外恣行无忌。请自今监巡节制使,以更签分授捕盗军士,发遣巡绰官,收签纳于兵曹,以凭检察。兵曹亦时遣郞官、镇抚摘奸。”从之。
○议政府据咸吉道都节制使启本及兵曹呈启:“庆兴抚夷堡失火,延绕公私廨舍殆尽。请令农民入保,本道观察使用傍近诸邑居民,量功抄定,及二月改造。”从之。
1月19日
[编辑]○辛未,遣使告期于砺良君宋玹寿之第。教曰:
谋于卿相,稽于卜筮,罔有不臧吉日,维某月某甲子可迎。率遵典礼,今使某官某,以礼告期。
答书曰:
主上殿下嘉命,使者某,重宣中教,以某月某甲子吉日告期。臣恭承旧章,肃奉典教。
其仪如纳采。
○礼曹启:“奉迎王妃日侍卫族亲,及两媵氏诣王妃第时侍卫族亲,请限同、异姓缌麻亲。”从之。
○全罗道观察使启:“道内罗州人李原、古阜郡恭人林氏、同福县安人尹氏皆年过百岁,各给米十石。”
○兵曹据忠勋府关启:“义安大君嫡孙李穰被诛,以次子判敦宁府事李澄嫡子行司正李义敬为嫡长;忠武公赵英武嫡孙赵完圭安置,以弟前副司正赵完珠为嫡长;卒领中枢李顺蒙嫡室无后,妾长子石杖犯罪物故,以次子铁杖属于忠义卫奉祀。”从之。
1月21日
[编辑]○癸酉,司谏院启曰:“嘉礼时借吉三日事,礼曹已移文。今闻大臣议短丧,臣等以为,嘉礼出于不得已,若遂从吉,不可也。请审处之。”传曰:“知之。”
○命议政府、六曹、承政院议纳妃后从吉与否。左议政郑麟趾、左赞成李思哲、左参赞李季疄、户曹判书赵惠、礼曹判书金铫、工曹判书朴仲林、礼曹参判郑陟、户曹参判卢叔仝、礼曹参议鱼孝瞻、户曹参议洪元用、刑曹参议金淳、右承旨朴彭年等以为:“不可短丧。纳妃后,宜反素服。”兵判曹书李季甸、吏曹判书郑昌孙、刑曹判书李边、兵曹参判朴仲孙、刑曹参判李仁孙、吏曹参判申硕祖、工曹参议李补丁、吏曹参议安崇孝、都承旨崔恒、左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权自慎、同副承旨权㧛等以为:“纳妃后,宜从权即吉。”各执所见,论议纷然。世祖使之各言其志。鱼孝瞻以为:“从吉事,非惟不当议,抑亦不必论也。殿下今方幼冲,若勉从短丧之制,则后日终身之恨,可胜言哉?且若有天子之命与先王遗教,则可矣。今无天子、先王之命,而臣子请短君父之丧,非唯口不可道,抑亦不忍于心也。纳妃,以宗社大计,不得已而为之;短丧,有何不得已之事,而又强为之乎?如是,则失礼之中又失礼焉。纳妃事,小节耳,三年之丧,古今天下不易之大法。岂以纳妃之故,又坏大法乎?”因言曰:“吾等之意,不可以口舌尽。故详书以来。”遂进于世祖。其辞曰:
礼曹判书臣金铫、参判臣郑陟、参议臣鱼孝瞻等,今以短丧之说,揆之天理,酌乎人情,反复思之,无一可者。请条列而解之。
一,或曰:“今既丧中纳妃,已不是服丧,其实亡矣,即脱丧服可也。”是不然也。孔子曰:“孝子之丧亲也,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释之者曰:“不安美饰,故服衰麻;闻声乐不以为乐,心不在于听乐;食美味不以为甘,故不食、不饮酒、食肉。”答宰我之问则曰:“食夫稻、衣夫锦,于汝安乎?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汝安则为之。”孟子答滕世子之问曰:“诸侯之礼,未之学也。虽然吾尝闻之,三年之丧、斋疏之服、𫗴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朱子释之曰:“孟子答滕文公丧礼:‘斋疏之服、𫗴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这二项,便是大原大本。自尽其心,丧礼之大本也;三年斋蔬、𫗴粥,丧礼之大经也。”由是观之,服衰麻、不听乐、不饮酒、食肉、终三年之制,是五者,实丧礼之大经也。然有疾,则饮酒、食肉;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肉食处于内,此皆疑其死,而以权制者也。然其衰服与三年之制,则必存而不除,其礼之重可知。然则岂可以服衰麻、不听乐、终三年为无实之虚文耶?后世,谅阴既不得行,虽在衰绖之中,饮酒、食肉,不得不尔,是亦从权而为之者也。况我殿下天性仁孝,虽在幼冲之年,悲哀之心、痛疾之意,出于至情。群臣以先王遗教,请进肉膳,则悲不自胜,至于心噎不能言。每谒陵寝,行上食之礼,魂殿则朔望四时享祀不怠。是乃殿下丧三年自尽之心也。今纳妃之事,势不得已,是亦权也。安可遽以为嫌、欲尽扫丧制也?况此举,本非出于宸衷也,盖大臣以宫壸久旷甚孤危,近日逆乱之谋,未必不起于此,且继嗣不可不早,请纳妃,以资内助。殿下固拒不从,于是政府、六曹、宗亲、驸马、功臣、文武百官上疏,累日固请,殿下迫于群情,不得已勉从之。是岂殿下之本心乎?既以宗社大计,用变礼以请之,又从而谓为无实、尽废丧制,则是失礼之中又失礼焉。殿下岂能免万世之讥乎?殿下固不忍于先王,而臣等非特不忍于先王,亦不忍以不美之名加于殿下也。且告朔诸侯,所以禀命于君,亲礼之大者,而鲁不视朔,则礼之大体已亡,饩羊特虚器尔。其为无实,孰甚于此?然而夫子惜之者,欲因此一节以复其大体。今因此纳妃一节,倂去其大体,闻乐而乐,衣锦而安,则是忘先王也。臣等未知其可也。
一,或曰:“今若不从吉,终未免丧婚之名,不若遂除丧之为愈也。”是不然也。昔鲁僖公薨,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刘氏曰:“大事于太庙,则已除丧矣。”冬,公子遂如齐纳币。《胡传》曰:“其书纳币者,丧未终而图婚也。”王氏释之曰:“丧虽二十五月大祥,然中月而禫,必二十七月始为终制。此书冬,则纳币在十月。是僖公之薨甫及二十三月,杀哀而图婚,失礼甚矣。”程氏曰:“纳币在丧中,与丧婚同也。”以此观之,文公已除丧而纳币,又娶在三年之外矣,犹以纳币在三年之内,《春秋》讥之。今殿下已行纳币之礼,纵使除丧,丧中嘉礼之名,必不免矣。其欲以此窥免,不亦踈乎?今莫若以迫于时势不得已从众议之意,直书不隐,下教群臣,使中外臣民,共知此举非出于殿下之本心,使后之人,亦知殿下不幸而处变礼,则所谓观过知仁也。
一,或曰:“纳妃,将以为继嗣也,若不除丧,则当制进王妃丧服,若进丧服,则殿下出处庐次,是可虑也。”盖是举,虽曰为继嗣,然为孤危之意,实重。今既纳妃以掌内政,宫中已不至于空踈矣。况数月之间,继嗣之有无,固难必也,而遂废君父大丧,使我殿下得短丧之名于千百载之下,其可乎哉?且昭宪王后之丧,世宗大王命大臣等议丧制,皆请行易月之制,世宗从之。翼日传教集贤殿曰:“昨日议定丧制,然更思之,心犹未安。其考古制,更议以闻。”于是,遂定为三年之丧,以为我朝鲜亿万世常行不易之典礼。犹虑其以死伤生也,许于卒哭后皆令饮酒、食肉。若如或说,则衰服与三年,亦是无实之糟粕,未闻世宗以为无实而倂去之也。若曰:“礼有饮酒、食肉之文。纳妃,非饮酒、肉食之比。”则是亦有说。《礼记》曰:“练而食菜果,祥而食肉。始食肉者,先食干肉;始饮酒者,先饮醴酒。”《家礼》《大祥章》亦曰:“始饮酒、食肉而复寝。”是则制礼圣贤固不以饮酒、食肉为不关于丧制而轻论之也。况礼有饮酒、食肉之文者,为病者与老者也,而病者犹且疾止,复初。今之群臣,果皆老且病者欤?纳妃之举,亦出于殿下之本心欤?何独于今日而以为无实?上无先王之教,又无殿下之命,欲亟脱君父之丧、毁祖宗万世之典礼乎?况我文宗之丧才隔数月,其忍经脱乎?若曰今虽短丧,后世必复三年之制,则昔鲁庄公之丧,既葬,绖不入库门,士大夫既卒哭,绖不入,丧纪浸废。文公、宣公亦莫之行,自后遂不行三年之丧。短丧之说,下愚且耻言之,宰我尚有期可已矣之问。以今盛朝而一废不行,则后世必以今日借口,而三年之制遂亡矣,非细故也。
一,今欲除丧,必告宗庙与景禧殿矣。然则以何名为辞?谓为易月之制乎?谓为期年之制乎?谓终三年之丧乎?且纳妃,既有不得已之故;短丧,有何不得已之故乎?名不正、言不顺,则亦不可以交于神明。世宗、文宗在天之灵,肯谓吾子孙诚有不得已之故,坏予所定之礼,脱予三年之丧乎?且中朝使臣出来,则昔以素服待之,而今用吉服必矣。是则我国短丧之失,暴于天下矣。且祥、禫二祭及祔庙节次,何以为之乎?若行二祭,则既已除丧矣,若不行二祭,则神主不可不祔于宗庙。若祔于宗庙,将谓三年之制已终乎?今欲不恤人言,勿论是非,径情而直行,则已矣。如欲论其是非,求合乎天理人情之至者,则今日短丧之举,恐非所以训后世也。
郑麟趾亦曰:“短丧有四不可:坏先王之法,一也;累乎上德,一也;当时大臣得罪于后世,一也;下民无所取则,一也。吾等之言,非无稽之言,皆孔、孟之所言。短丧之说,今日俗儒偏见之说也。”朴彭年继之曰:“朝廷于三年内从权纳妃,以上孤危,虑恐宦寺生变也。今日纳妃终制后御内殿,则既不失臣子从权请之之意,殿下亦不废先王之制矣。”李季甸、郑昌孙等以为:“古今天下丧中饮酒、食肉者,容或有之;丧中纳妃,经传所无。今既已纳妃,纳妃之日,丧制已毁,权而从吉为便。纳妃后又返丧服,则吉凶混淆,无时而可矣。且初请纳妃,为国无储副也。既已请之,而又从丧制,则前日请之之意扫地矣。”李边亦曰:“借吉后,又从丧制,则宫中节次,何以处之?臣非不知短丧之为不可也,事势若此,故为此不得已之言也。”世祖以为:“二议皆是。然纳妃后反丧服,不可御内殿,御内殿,则从吉然后可也。是诚国论之难断者也。然二者之中,宁失于厚。且大祥才隔数月,同牢后宜当别处,以终丧制。”因以借吉为定。
1月22日
[编辑]○甲戌,御勤政门,遣孝宁大君补、户曹判书赵惠,册封宋氏为王妃。礼讫,命都承旨崔恒诣勤政殿南庭,以两媵氏官教,授宗簿判事宋翠、济用判事李衍基以遣。册妃仪与纳采仪同。妃受册仪:
前一日,忠扈卫设使者次及布幕如初,设尚宫以下次于内门外之东,西向。其日,奉礼郞设使者位于大门外之东,西向北上;举教命、册、宝案者,在南西向;主人位于大门外之西,东向。又拜位于门南,北向;设使者以下及主人位于中门外,亦如之;〈惟不设拜位。〉设同判内侍位于中门外主人之南;举教命、册、宝、奉仪仗内侍,在南俱东向。内侍先置案三于内门外近限;主人设妃受册位于堂庭中,北向。使者至大门外,掌次者迎入次,〈凡宾主及行事者,皆朝服,内侍常服。〉六尚以下先诣入次。教命、册、宝陈于幕内;〈其命服,使者授同判内侍先进。〉司仆寺尹进辇于幕南;庆昌府帅其属,陈妃仪仗于辇前左右;六尚以下入内门序立,北向东上。谒者引使者以下,出次就位;主人出立于大门内之西,东向。傧者进受命出门西,东向曰:“敢请事。”;正使曰:“某奉教授王妃备物典册。”傧者入告,遂引主人,出迎于大门外之西,东向。少顷,就拜位四拜,使者不答拜。谒者引使者入门而右,举教命册宝案者从入,主人入门而左,至中门外各就位。举教命、册、宝案者,以次进副使前;副使取教命、册函、宝绶〈举案者皆退。〉进授正使,讫,退复位。同判内侍进正使前,东向跪;正使以教命、册函、宝绶,跪授同判内侍;同判内侍捧诣内门外,〈内侍助举。〉跪置于案,俯伏、兴、退。又内侍捧仪仗,诣内门外,北向立;王妃具翟衣加首饰,傅姆赞出;尚宫导妃降自西阶,就受册位。尚宫跪取教命、册函,〈女官助举。〉尚服跪取宝绶,俱兴,进立于王妃之右,西向。尚寝帅其属,传奉仪仗,陈于教命、册宝之后,俱北上;诸应侍卫者,侍卫如式。尚仪俯伏,启请四拜,王妃四拜。尚宫称有教,尚仪俯伏跪,启请跪,王妃跪。尚宫开函宣册,〈临时设案。〉讫,以册还置于函。尚仪俯伏跪,启请俯伏、兴、四拜,王妃俯伏、兴、四拜。尚宫奉教命及册函,西向跪,以次授王妃;王妃跪受,以授典言。〈女官助举。〉尚服奉宝绶,西向跪,授王妃;王妃受,以授司记。尚仪俯伏跪,启请俯伏、兴、四拜;王妃俯伏、兴、四拜。讫,尚寝帅其属,设王妃座于堂上北壁,南向;设教命、册、宝案于座前近东,北上。尚仪俯伏跪,启请陞座;尚宫导王妃,升自中阶,升座。伞扇侍卫如常仪。〈女官擎执。〉典言司记置教命、册、宝于案;内侍陈仪仗于庭之东西;典赞就东阶下,西向立;六尚以下俱降立于庭,重行北向东上。典赞唱四拜,六尚以下四拜。讫,诸应侍卫者,俱还侍立。尚仪进当座前,俯伏启礼毕,俯伏、兴、退。王妃降座,尚宫导引入内。
其玉册文:
王若曰,乾坤合德,生成万物,王者法天,必立元妃,所以奉宗统而基风化也。予以冲末,嗣守丕基,敬戒相成,当资内助。是用博采茂族,旁求懿德。咨尔宋氏,性禀温柔,德著幽闲,固宜正位中壸、母临一国。今遣使孝宁大君补、副使正宪大夫、户曹判书赵惠授玉册、宝章,以为王妃。於戏!合体同欢,以承宗庙,关雎之化,螽斯之庆,皆自今日始,可不慎欤?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其教命:
王若曰,自古帝王之为天下国家也,必先立配,所以基万福之源也。咨尔宋氏,生于茂族,有淑德令姿,宜主宫闱,恭承宗庙。今遣某官,备礼册为王妃,其祗服恩命,用敬内治,以丕衍无穷之基。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媵氏受爵命仪:
前一日,忠扈卫设使者次及官教入安幕于媵氏第大门外道东,南向。其日,吏曹设官教楼子于勤政门外;设官教函于勤政殿庭〈有案。〉本第设受命位于堂庭中,北向。使者及举函者具公服入就殿庭,近侍〈承旨。〉取官教函,立授使者,使者跪受,以授举函者。出勤政门,置于楼子,出光化门。近仗二人前导,次楼子,次使者以下乘马。至媵氏第大门外,掌次者迎入次,举函者以官教函入安于幕〈有案。〉,内侍权置案于中门外近限。侍女引媵氏就受命位,谒者引使者立于中门外,举官教者立于使者西南,俱西向。内侍进使者前,东向,受官教函,跪,置于案,退;侍女跪取官教函,兴,进立于受命位之东。又侍女一人在南,俱西向立,称有教。媵氏四拜,讫,跪。侍女取官教宣,讫,媵氏又四拜,讫,还内。初官教函入,少顷,使者以下就次,更衣退。
媵氏诣妃氏第仪:
奉迎王妃前一日,忠扈卫设媵氏次于妃氏中门外之东,西向。其日媵氏出自本第,乘轿诣妃氏第入次。侍女及内侍,侍从如常,俟王妃乘辇,依班次,侍卫如式。
○传旨户曹曰:
闵伸仁川家及金晶家赐行知内侍府事尹奇,尹渭家赐行司𥔰局史崔璨,李澄玉家赐行𥔰史曺熙,李命敏家赐行同佥内侍府事文汉,朴夏家赐行内侍府右承直文仲善,安莫同家赐内侍府右承直金从直,皇甫锡家赐行同佥内侍府事吉惟善。
1月23日
[编辑]○乙亥,世祖诣阙,与承旨等更议纳妃后从吉与否。崔恒、朴元亨、权自慎、权㧛等以为:“既已从权纳妃,便宜即吉。”朴彭年以为:“不可权短丧制。”世祖诘之,彭年终不变。世祖曰:“不从吉而丧中纳妃,断不可为。”
○传旨礼曹曰:
纳妃事,迫于臣僚之请。然犹未安,其停之。
○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直提学李石亨等启曰:“百官初请纳妃,非不知为未安也,出于不得已耳,上之勉从,亦不得已也。今遽停之,是前日臣等之请、殿下之勉从,似非不得已,甚不可也。且《春秋》责其图婚,今既纳采、纳征、告期,虽不纳妃,岂有异乎?况已册妃而为国母,岂可一日在于闾阎乎?”传曰:“不可听也。”纬地更启曰:“上教虽如是,已告于宗庙、社稷、景禧殿矣。今若停之,以何辞而又告于神明乎?请召大臣熟议之。”不听。纬地等上书曰:
亲丧固所自尽也。然有疾病,饮酒、食肉;七十,惟衰麻在身。士庶躯命虽微,犹不欲伤生而为此权制,况人主一身,宗社臣民之主,所系至重,如遇事变之有甚于人之老疾者,则其不得已变通,当有大于此者。恭惟,殿下幼冲嗣位,上无母后之保护,朝夕左右止有宦寺而禁掖孤单。故宗戚臣僚为宗社大计,不得已而请立中宫;殿下未安于心,反复固拒,迫于众议,累日乃许。纳采、纳征、告期、册礼,皆权时借吉,大礼已成。今乃犹以为未安,命停奉迎,臣等窃惟,殿下既为宗社大计,勉从群臣之请,为此不得已之举,岂可徒以未安于心,而忽其宗社之大计乎?今国家之势,有甚于人之老病,而殿下一身,非区区士庶之比,则何不少抑圣情,姑从衰麻在身之权制乎?况今已告宗庙、社稷,义不可中沮。且中宫名位已正,供奉仪卫,悉同禁中。虽停奉迎之礼,庸有间乎?今若中止,则事之难处者甚多。伏望,殿下勿疑即决,以副臣民之望。
留中不下。
○世祖启曰:“上方幼冲,凡国家庶务,皆令政府拟议以启。今即吉与否,朝议未定,台谏先事亿启,有违大体,请鞫之。”遂下台谏官吏于义禁府。且曰:“成三问当百官请纳妃时,据经争议,至纳采、告期,并皆随班。及议从吉,复驳议,谋欲钓名,前后反复。其收告身鞫之。”
○宗亲、驸马、议政府、六曹堂上会宾厅,议复请纳妃事。世祖以为:“纳妃,何必复议?但议纳妃后从吉与停纳妃耳。”遂历问之,佥曰:“既以宗社大计而请之,且册礼已成,不可中止。”独礼曹参议鱼孝瞻以为:“纳妃后不可从吉。”世祖反复晓谕,孝瞻对曰:“小人愚直,不能变其素心。请采众议。”世祖启曰:“上勉从百官之请。既已告期册封,何遽停之乎?臣等缺望。”传曰:“予初勉强从之。然更思之,未安于心,又有言之者。”世祖更请曰:“以一成三问之言遽停大事,可乎?凡朝廷之事,皆不能从古制。如守陵官代殿下衰绖三年,亦非古制也。况二十七日而除丧,中朝权制也。请从权制纳妃、即吉。”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王妃奉迎时,请令公主、翁主、宗亲、文武官一品以上夫人侍卫。”从之。
1月24日
[编辑]○丙子,集贤殿副提学金钩、河纬地等启曰:“台谏以言事自任,言虽不中,固宜优容。今若以言事逮狱,恐塞言路。”命议大臣。
○遣孝宁大君补、户曹判书赵惠奉迎王妃宋氏于孝宁大君第。淑仪金氏,自密城君琛家,淑仪权氏,自大司宪权蹲家,俱诣孝宁大君第,随王妃诣阙,设同牢宴于交泰殿。其奉迎仪:
忠扈卫设使者次于妃氏第大门外道东,南向;布幕于使者次之北;内官〈即媵氏。〉次于内门外之东,西向;宫官〈六尚以下。〉次在南。殿下具冕服陞座,使者入就位。传教官诣思政殿阁外,启命使奉迎王妃;判内侍入启,奉教书函出;内侍二人对举案从之。至阁外,判内侍以教书函授传教官,传教官进跪受,内直别监〈二人公服。〉对举教书案,进传教官前。传教官置于案,由勤政殿东边,降自东阶,诣使者东北,西向立;别监举案从之,立于传教官之南小退,西向。传教官称有教,使者跪。传教官宣教曰:“命卿等奉迎王妃。”使者以下俯伏、兴、四拜、兴、平身。传教官取教书函授正使,正使跪授置于案。奉礼郞引使者出,举案者前行。使者以教书函置于彩舆,细仗鼓吹前导,次教书舆,次使者以下随行。至妃氏第大门外,使者下马,掌次者迎入次。内官及宫官先诣入次,教书陈于幕内。庆昌府帅其属,陈仪仗于大门外;司仆寺尹进辇于内门外;六尚以下入内门,序立。王妃具翟衣、加首饰。主人具朝服,出立于内门外堂前西阶下,东向立。傧者具朝受命出请事,正使曰:“某奉教,以今吉辰,率职奉迎。”傧者入告,主人曰:“臣谨奉典教。”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迎于大门外西,东向。小顷,北向四拜,使者不答拜。奉礼郞引使者入门而右,举案者及执雁者从入,主人入门而左。至内门外堂,使者陞自东阶至当中,正使南向立,副使立于正使东南,举案及执雁者在副使东南,俱西向。主人就庭中,北向四拜;举案者以案进副使前;副使取教书,进授正使;正使受教书,称有教;主人跪。正使宣教讫,主人四拜,进正使前,北向跪。正使以教书授主人,主人受教书退,以授左右,仍北向跪。执雁者以雁进副使前;副使取雁进,授正使;正使受雁,以受主人;主人受雁退,以授左右,北向立。举笺函者进立于主人之后;傧者取笺函,以授主人;主人授函,进跪授正使;正使以授副使;副使进受,以授举案者。主人降复位四拜,奉礼郞引使者出,奉笺函者先行。主人退立于庭西,鞠躬,笺过则平身。使者出复门外位。王妃将出,主妇具礼衣,出立于堂之西,东向。傅母导王妃,尚宫前引出房,立于母之东北,南向。使者以下四拜跪,同判内侍进正使前跪。正使曰:“令月吉日,承教率职奉迎。”同判内侍传告典言,典言入启,尚宫导王妃出就拜位。尚仪启请四拜,王妃四拜,讫,主人陞自东阶,进西西向,戒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主人退立于东阶上,西向。母戒于西阶上,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讫,内侍奉舆以进,王妃乘舆以降。尚宫前导,六尚以下侍卫如常。王妃乘辇,姆加景。〈解曰:“景,明也。景之制,盖如明衣。加之以为行道御尘,令衣鲜明。〉迎使及宗亲百官皆退出大门外,以次乘马侍从如常。使者奉笺函复命,如纳采仪。
其教文曰:
令月吉日,率由典礼,今使某官某、某官某以礼迎。
其答文曰:
主上殿下嘉命,使者某,重宣中教,备礼以迎,猥承大礼,忧惧战悸。恭承旧章,肃奉典教。
同牢仪:
内侍之属设王妃大次于殿下所御殿阁外之西,南向,铺褥席如常。将夕,尚寝帅其属,设御幄于所御殿室内,铺地席重茵,又铺褥席二,皆有衾枕,北趾施屏障。初昏,尚食设酒亭于室内稍南,置两巹于其上。王妃辇入光化门,至思政殿门外,〈仪仗停于门外。〉尚寝帅捧伞扇者,典烛帅执烛者,俱布列前后至次前。尚仪启请降辇,王妃降辇;尚宫导王妃入次,严整讫;尚宫导王妃诣阁外之西,东向立。殿下降座,尚宫前导,诣阁门之东,西向,揖妃以入。尚寝设褥席于室内,殿下褥席在东西向,王妃褥席在西东向。殿下导妃由中阶陞,尚宫导王妃从陞,执独者陈于东西阶间。殿下揖妃入室,即席西向,王妃即席东向,皆坐。尚食帅其属举馔案入,设于殿下及王妃座前;尚食二人诣酒亭,取盏酌酒,一人跪进于殿下,一人跪进于王妃。殿下及王妃俱受盏,祭酒饮讫。尚仪二人进受虚盏,复于亭。尚食具进汤,食讫,三酳用巹如再酳礼。尚仪启礼毕,尚食帅其属撤馔案。尚仪启请兴,殿下及王妃俱兴。尚宫导殿下入东房,释冕服御常服;又尚宫导王妃入幄,释翟衣。尚宫导殿下入幄,王妃从者馂殿下之馔,殿下从者馂王妃之馔。
○初,义禁府据宣慰别监朴大孙启本启曰:
“李澄玉辞连各人,照律论罪何如?”传曰:“李善门、郑种外,馀皆照律以启。”至是,义禁府启曰:“通事金竹、刘世、在逃姜莫同,听澄玉之言,传谕野人请兵。军官金守山,以澄玉羽翼,杀朴好问时及归锺城时,考察军士,既入锺城,把截东门。镇抚黄儒、黄淑渚、金致命、田得美、崔成发、金得顺、金安,澄玉已授印符于好问,而中道回来,欲杀好问,反状着矣,廼听澄玉之言,征聚军士,袭杀好问。知印崔成达、李兴培,澄玉当无边警时,征会军士,反情已著,而赍澄玉关文,征兵于会宁府及保和、茂山、富宁等处。黄儒,澄玉自称大金皇帝,呼教导李善门书敕,善门托故不书,而儒乃书之。按《大明律》大逆条云:”凡谋反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幷入官。男夫年八十及笃疾、妇女年六十及废疾,幷免缘坐之罪。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三千里、安置。缘坐之人,非同居者,则财产不在入官之限。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子孙过房与人及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会宁节制使南友良、判官金敬信等,知印崔成达赍征兵关文到府,言其擅杀好问,反形可知,而使判官署名于关文。又通事金竹到府,亦言以火剌温声息,请兵于野人李贵也、马仇音波,则前无此例,其情可见,而并不拘囚,使得还归。都镇抚李行俭,澄玉已与好问相别,中道称有议事而还,其情可疑也。况军士皆环甲骑马,会围新都节制使,遂射杀之,岂不及闻乎?乃以都镇抚,不汲汲救护,依违观变。保和万户李彦阳、茂山万户任权亦署名于征兵关文,牌头甲士韩位、孟义初虽陷于诡计随还内厢,及杀好问,反状明白,而又随归锺城。监炼官吴干,闻澄玉杀好问归锺城,而即驰赴之。按律,若知情故纵者斩。营婢春德,军官金寿逃至其家,不即现告,按律,知情隐藏者斩。
奉教:
金竹、刘世、姜莫同等处斩,财产入官。缘坐人内,父则平安道麟山、龙川等邑官奴永属;子年十六以上处绞,财产籍没;十五以下,随母长养成丁后官奴永属;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年十六以上,外方官奴婢永属;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十六以上,外方安置,十五以下,随母长养成丁后外方安置。金守山减一等施行;黄儒、金致命、田得美、崔成发、金得顺、金安等,各减一等施行,分置于平安道沿边诸邑;崔成达、李兴培等各减二等施行;南友良、金敬信等收职牒,锺城赴防;李彦阳、任权等降四资,还任;吴干收职牒,庆源赴防。李行俭则首唱大义,捕杀澄玉,勿幷论;黄淑渚、韩位、孟义、春德亦勿论。
1月25日
[编辑]○丁丑,群臣贺王妃。其仪如贺正至仪。下教曰:
予以寡味,托于臣民之上,遭天否运,夙夜兢惕,罔知攸济。乃者,宗戚勋臣、文武庶僚相与合谋,以为:“寡人年方幼冲,嗣守丕基,独处深宫,上无母后之保护,朝夕与居,止有宦寺。近日奸臣之变,亦缘孤单之势,遂生非望,祸机切迫,幸赖宗社之灵,得靖大难。今当以大权济大危,宜择贤妃,俾主内治,以衍宗胤,以保先业。”且谓:“吉凶不可相混,宜用权就吉。”陈请再三,予不忍从。群臣谓:“予一身,有宗社生灵之寄,非所得私。”固请不已,言愈痛切。予不获已勉徇群议,抑情从吉。册宋氏为王妃,播告中外,仍布宽恩。所有事宜,条列于后。
一,自景泰五年正月二十五日昧爽以前,官吏军民等有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殴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强窃盗外,徒罪以下,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一,己巳年以上,中外人民所受义仓之粟,悉皆蠲免。
一,中外公处逋欠耗损、一应推征之物,悉皆蠲免。
於戏!众议攸同,既从权而处变,大礼斯举,当推恩以及民。
○诸道观察使、节制使、处置使皆进笺贺。
○释台谏官吏。传旨吏曹:
给成三问告身。
○义禁府启曰:“皇甫仁女婿尹塘安置于庆尚道密阳。然与府使李皎然妻,同姓从兄弟,请移置庆州。”从之。
○议政府启曰:“前朝之季,纪纲凌夷,百司废职。凡有大事,必置都监、枝色,乃能应办。我朝百司庶府,循名责实,各供其职,无有废事,不必别立都监。近年以来,有事则置都监,非特供亿之费,事毕后必论赏,以开人臣怀利事上之心,深为未便。今祔庙诸事,请令礼曹散告各掌官吏措办,罢祔庙都监。”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来二月初一日,以即吉告于景禧殿,以衰服入哭,出释衰着禫服,行祭后着吉服。且朔望祭,则除百官陪祭,只令行事执事官着禫服,行祭。来四月夏享大祭,则百官并着淡服行祭。又考大祥祭服色,《文献通考》宋制,以日易月,十三日小祥,十五日大祥,释衰改服禫服,二十七日释禫服。至七月而葬,启奠、祖奠皆着如初丧服,葬后奉安神主,皇帝服靴禫袍。今依宋制,来五月大祥祭,以衰服入哭,出着禫服行祭,至禫祭着禫服入哭,出着黑衣乌带行祭。”从之。
1月26日
[编辑]○戊寅,日晕有珥。
○开城府留守赵瑞安来贺。
○大司宪权蹲上书辞职曰:
臣本无才能,滥蒙圣恩,擢置宪长。再三陈款,冀还成命,而殿下不允。诚畏天威,不敢再请,贪荣尸素,于今累月。实无丝毫之补,徒闭贤者之路,日夜疚怀,恐累圣明之知,以速物论之腾。更将诚款,欲陈睿鉴,亦复累日。近者同寮咸被罪责,而臣独蒙宥。臣虽因赐暇不与其议,岂可臣为宪长,辞以不与而䩄面朝著乎?况百无一能之人,徒贪爵位,久防贤路,恬然处乎风宪之职,非但有负于更化之时,实有愧于祖宗之制。伏望,主上殿下替此无用之臣,更择贤知之士,朝纲可振,风俗可正,而太平之治翘足可待矣。
命还给辞状。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靖难日侍卫军士,并令给到三十。然忠义卫四品以上则不计仕到,满三十朔加资,请给一考。”从之。
○义禁府据宣慰别监朴大孙启本启:“锺城判官郑圃等,李澄玉杀新帅拒王命,反逆明白,而随归锺城。又先遣人于节制使郑种,使之出迎,种亦具冠带领军,出迎于城外。按律,谋反大逆条云:‘若知情故纵者,斩。’”以圃、种有捕杀澄玉之功,并勿论。
1月27日
[编辑]○己卯,直集贤殿梁诚之纂《皇极治平图》以进。其图:居中曰皇极,〈上书仁以存心,下书敬以作所,左书明辨是非,右书刚制奸佞。〉上曰敬天,〈左书一政一事不违于理,顺天之道,惟天惠民,惟辟奉天,奉天之心;右书遇灾而惧,制身修行,畏天之戒。〉下曰爱民。〈左书省刑罚以寿之;中书薄税敛以富之;右书节力役以安之;次左书劝农桑,食而不饥,衣而不寒;次右书兴学校,在家为孝,在国为忠。〉左肩曰奉先,〈孝奉宗庙。〉右肩曰事大。〈礼事中国。〉左足曰交邻,〈时朝聘,善辞命,厚廪赐,示恩威。〉右足曰备边。〈择将帅,炼士卒,储粮饷,修器械,缮城堡,定关防,谨烽燧,远斥候。〉次左曰正心,〈八正宽容,戒诗酒,禁游宴,远声色,退鹰犬,勤正学,近正人,节土木,辟佛神,慎兵战,斥货利。〉曰修身,〈恭俭勤谨,威仪可法,言语可遵,兴居有节,摄养有道。〉曰齐家,〈重储副,明嫡妾,驭中官,制小竖,睦宗亲,待外戚,辨内外,绝干谒。〉曰治国。〈立法度,慎号令,谨好尚,惜名器,审缓急,绝纷更,明礼乐,厚风俗,揽权纲,戒苛察,礼臣下,一文武。〉次右曰任人,〈进君子,退小人,求之广,择之精,用之慎,任之专,勿间谗,勿偏信。〉曰纳谏,〈勿论人之贤否,勿问言之所自,勿谓扬国之恶,勿谓卖己之直,惟取其长,不责其短。〉曰赏善,〈勿滥赏,勿吝赏。〉曰罚恶。〈勿失刑,勿枉刑。〉又次左曰内正百官,〈议政府摠百官,六曹治庶务,承政院掌出纳,经筵主论思,司宪府任纠察,司谏院职谏诤。〉曰治同道,罔不兴。〈法尧、舜则贵为一人,富有四境,子孙保之。〉又次右曰外抚八道,〈监司、守令治民,节制使、佥使将镇兵,处置使、万户将船军。〉曰乱同道,罔不亡。〈法桀、纣则自绝于天,结怨于民,身且不保。〉其序曰:
臣窃惟,人君为治之道,布在六经,昭然可考。然殿下幼冲之年,万机之繁,固难一一体之心而提其要也。臣历考致治之方、圣贤垂教之言、经史兴亡之迹、祖宗经济之法,反复方寸之中,依皇极方位,作治平小图以献。其纲凡一十有九,而其目则九十有一。伏惟,殿下揭之座右,每朝夕赐览,则所守者至简而能御烦,所务者至寡而能制众,庶几有补于治道之万一云。
○金有礼回自辽东启:“前年十一月二十日,皇太子薨逝。”
○义禁府启曰:“金竹、刘世、姜莫同缘坐人,虽妇女、小子,皆解野人语。若待刷报分配,则虑恐逃入彼土。请令知事韩终孙随所推刷,授百户上送,即分配江原道及下三道。”从之。
1月28日
[编辑]○庚辰,以宋氏生日,宗亲百官陈贺,进表里,命停贺礼。
○传旨礼曹:
许中外用乐,来五月十四日以前,阙内,陈而不作。
○以赵峿为司谏院左司谏大夫,罗洪緖右司谏大夫,柳规司宪执义,朴璘、柳诚源掌令,许锤左献纳,金季友右献纳,曺变安、李克堪持平,崔善复左正言,李继孙右正言。成三问、尹起畎左迁,馀皆还授。金得礼知司谏院事,康纯行会宁都护府使,郑种行锺城都护府使。种以捕杀澄玉,升堂上官。
○兵曹据咸吉道宣慰别监朴大孙启本,议捕杀李澄玉之人功劳等第,报议政府,以启曰:“大护军李行俭、锺城节制使郑种、判官郑圃、前守万户张永等十人,唱义首谋,宜为一等;司直金益孟等四十三人,参谋助顺,宜为二等;三麾镇抚全有之等五人,当捕澄玉时,领军到城外围守,宜为三等。请依靖难随从人例论赏,一等则超三资,二等则超二资,三等则超一资授职。然二三等人内,七品以下军士,则虽陞一二资,可以改品;六品以上军士,则不得改品。必有欲受仕到者,乞从自愿,二等给五百,三等给三百。”从之。
1月29日
[编辑]○辛巳,执义柳规、掌令朴璘、柳诚源、持平李克堪、左司谏赵峿、知司谏金得礼、右献纳金季友、左正言崔善复、右正言李继孙等上书辞职。司宪府状曰:
臣等以偏见,仰渎天威,俟罪狱中,会赦得免,寻蒙圣恩。令还就职,敢不祗承?然职在风宪,身犯罪责,蒙赦复职,唯臣等之心,忸怩不宁。以有罪之身,复处其职,以辱风宪之地,亦非朝廷之美事。况同议者既左迁,臣等虽贪慕宠荣,䩄面复职,于物议何,于公道何?臣等之言,实出肺腑,非随例矫情之辞。伏惟圣慈垂察。
司谏院状曰:
臣等俱以庸劣,不识大体,言事谬误,兢惶俟罪。今特从宽典,既赦其罪,又令还任圣恩,至矣。然臣等职忝言官,言既不中,不宜䩄面复职。乞还臣等之职。
命议于大臣。
○日本国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原高遣使,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安、咸吉两道长城颓圮处,不启达修筑,甚为未便。请自今观察使巡审启闻后,修筑。”又启:“平安道都节制使分左右道时,南道诸邑内,左道充补甲士及铳筒军、防牌,则自渭原郡上至厚州口子;右道,则自理山下至义州,分送防戍。今既合为一道,而左道军士尚因循赴防于渭源以上,未便。请分拣厚州以下义州以上各处防御紧慢,合左右道军士,量宜分定防戍。”从之。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壬午朔,亲祭于景禧殿。
○议政府启曰:“台谏官吏,命令就职。”召台谏令出仕,又皆上书辞职。司宪府状曰:
臣等以不当就职之由,冒渎天聪,未蒙兪允。臣等非不欲恭承圣意,然身既犯罪,虽蒙湔洗,至于复职,则于大义有不可。既与尹起畎罪同,则或迁或仍,不宜有别。臣等初闻朝廷从吉之议,令起畎启于经筵。起畎曰:“朝议未定,姑俟后日何如?”臣等复曰:“先事而图,庶无后时之悔。”遂使启请。启之者虽起畎,而倡义者实臣等也。安敢重为欺罔?臣等在职如旧,而起畎独当其责,臣等虽庸劣无耻之甚,将何颜以立朝,将何颜以弹纠?伏望,俯察微恳,命收臣等职事,不胜至愿。
司谏院状曰:
臣等窃谓,无诸己而后可以非诸人,况有言责者,尤不可不正己而居其职也。臣等以庸愚偏小之见,言事谬误,罪固不贷。圣慈优容,特赦罪责,复令就职,圣渥至矣。然以有罪之身,仍处言责之任,安敢补衮职、责人非乎?臣等䩄面复职,尸厥官而已。其于朝廷公议何,国家重言官、选贤能之意何?臣等反复思之,其不可复职,审矣。伏望亟收成命。
皆还给辞状。
2月2日
[编辑]○癸未,以皇太子薨逝,具翼善冠、白衣、乌犀带、白靴,出勤政殿阶上幕次,北向立。宗亲、文武百官以乌纱帽、白衣、乌角带,入殿庭,四拜,哭临,四拜而出,还宫。以黑衣、角带终三日而除。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杀,断音乐。
○执义柳规、掌令柳诚源、朴璘、持平李克堪等又上书辞职曰:
臣等再上章辞职,又命就职,圣恩则厚,于臣等之心,深有所愧。前日言事,臣等倡义,起畎驳之,臣等强令入启。臣等执见偏固,挠国大事,待罪于狱。若一一鞫之,罪有所归,狱未谳而会赦苟免。当初驳议者独左迁,臣等皆仍职,俯仰愧怍。昔高丽台官蒙赦复职,当时讥讽蒙赦台官,贻笑至今。祖宗朝言官系狱,特命复职,则间或有之,至蒙例赦而还任者,固无是也。臣等身有所犯,先自不慊,奚可复坐台、纠弹人非乎?臣等虽无状,不敢以臣等之故,污辱国家风宪。伏望,圣鉴怜察,亟令递职,以遂区区至愿。
不允。规等又上书曰:
臣等以不当复职,上书乞免,至于再三,尚未蒙允。复冒天威不恭之罪,诚无所逃。然归罪同僚,侥幸苟免,心怀不可,而含匿不陈,其罪为尤大,此所以宁屡渎而不能已也。臣等徒守胶固之论,不知适时之宜,同僚驳之,不悟其非,罪固大矣。今驳之者左迁,臣等尚仍旧职,若包羞忍耻,黾勉就职,则殿下包容之量,虽假宽贳,风宪之体已亏,将何颜复处台,以供其职?臣等决不复出贻讥万世。伏望,命递臣等职事。
命议于政府。
2月3日
[编辑]○甲申,日晕。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宪府固辞,甚当于义。改差为便。”
○义禁府启:“广州私奴长守等六人,遇李穰弟仲生及子承胤于州境,认之共捕,告于本府。请将乱臣家产绵布五十匹,赏功。”从之。
2月4日
[编辑]○乙酉,左司谏赵峿等上疏曰:
臣等谨以不宜复职事,再渎天聪,未蒙兪允,强颜就职,心实惭赧。今执义柳规等乞辞得请。臣等窃惟,院与宪府启达之事同,而先事之罪亦同,规等得伸其请,独臣等包羞在职。臣等之庸劣不足言,乃辱谏官之职何?况罪同罚异,有违邦宪。伏望,命罢臣等职,与宪府一体裁决,公道幸甚。
命议于政府。初,台谏皆辞职,并命就职,司宪府固请不仕,司谏院遂出仕。
○释充军丁善奇、金良贵、周阳复。初,广平大君玙夫人申氏擅往东莱温井,皆良贵等从臾之也。议政府启,令宪府推劾充军,至是,以经赦释之。议政府启曰:“良贵等奸邪,毋令再干玙家事。”命召夫人父自守语之。
2月5日
[编辑]○丙戌,亲传释奠及先农祭香祝。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司谏院官吏,亦宜改差。”
○先是,咸吉道都节制使启:“本道无业医者,又无方书,故人多横罹夭札。今新设诸镇,尤远京都,边将军民等救药无由。请送方书及其道不产乡药与唐药。”下礼曹议之。礼曹报议政府,以启曰:“《和剂方》、《拯急遗方》、《乡药集成方》各印五件,幷药材下送。”从之。
2月6日
[编辑]○丁亥,亲传社稷祭及忠清、全罗道地震解怪祭香祝。
○大司宪权蹲启曰:“前月二十八日传旨:‘自今中外,依旧用乐,五月十四日以前,阙内悬而不作。’然阙内不忍用乐,而令中外用乐,臣等以为不可。”命议于政府,遂不允。
○以崔恒为吏曹参判,洪达孙兵曹参判,朴仲孙汉城府尹,杨汀兵曹参议,申叔舟都承旨,朴彭年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权自慎左副承旨,权㧛右副承旨,具致宽同副承旨,金澣、朴昭、郑发佥知中枢院事,慎诠司宪执义,庾智、田稼生掌令,尹子云司谏院左献纳,曺孝门右献纳,韩继禧持平,李文烱左正言,崔宗复右正言,李礼长兼知兵曹事,金师禹兼知司谏院事。
○以兀良哈副万户末老为万户,指挥佥事忽失塔阿下副万户,副司正李罗吾化、金所时古司正,沈松古老、刘松土、马巨车多、乃都邑道、儿赤斜的副司正;斡朵里万户童阿下宣略将军,马游德大护军,副司正童肖阳介司正,童莫舍、马甫郞介副司正。
2月7日
[编辑]○戊子,亲传风云雷雨、三角、白岳、汉江、木觅祭香祝。
○传旨礼曹曰:
今后迎敕拜表,必亲行。
○召左司谏赵峿令就职。峿启曰:“本院请停从吉之日,臣移病在家。臣若出仕,则当先谏止,今不可出仕。”传曰:“尔既不与,毋嫌就职。”
○传旨通礼门曰:
今后传香时,勿令判通礼入参。
2月8日
[编辑]○己丑,遣中枢院副使柳江,奉表如大明陈慰。其表曰:
慈爱至情,虽云罔极,寿夭定命,实所难逃。伏惟,少宽圣怀,俯慰舆望。
○命释闾延永属闵叙、庆源流河纲地、慈城流李锡哲、咸吉道入居丁时应、李孟谦、李念义等;移付处庆原入居柳渊、茂昌充军朴崇敬、闾延入居在逃金湄、吉州入居尹汭等于下三道;边镇入居在逃琴以咏,茂昌入居具文靖等,从自愿付处。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卒义贞宫主丧葬诸事,令仁寿府措办。”又据兵曹呈启:“京畿失农诸浦船军,依前例分二番,则赢粮往来为难,请限麦熟,分三番防戍。侍卫牌、船军等,限今年,停春秋习射、习阵等事。”皆从之。
2月9日
[编辑]○庚寅,经筵官讲《孟子》,至:“市廛而不征。”检讨官梁诚之启曰:“今汉城府摠市廛之事,而吏胥至为奸黠,乞痛惩之。”命议于政府,凡吏之用事者,分定于诸司。
○铃平尉尹季童卒。辍朝二日,赐赙米豆幷五十石、布五十匹、纸一百五十卷。季童尚太宗女贞信翁主,为人宽厚不侈,结交文士,以酒自娱。谥懿简,温柔贤善懿,平易不懈简。
○议政府据执曹及兵曹呈启:“江原道诸邑失农,民多乏食。吏典、诸员、斋郞、皂隶、杖首、所由、喝道、乐工、补充军及选上奴子等,一应京役人愿留京者外,请依丙寅年例,限早谷成熟放遣,备荒。诸邑船军,并分三番更戍。”从之。
○正朝使金允寿先遣通事全思立,将闻见事件启曰:“也先弑达达皇帝,自称皇帝,建元天成,使千馀人到燕京,请遣使陈贺。又礼部郞中孙茂称圣旨云:‘勿进香于皇太子。’”即下议政府议之,追还进香礼物,只陈慰笺。
2月10日
[编辑]○辛卯,传旨礼曹曰:
今后,朝启日受常参。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金德生以佐命功臣,早殁无嗣,去壬戌年,以侄仲明继后,请赐田土臧获,例属忠义卫。”从之。
2月12日
[编辑]○癸巳,先是,咸吉道都节制使启曰:“北青以北至镜城防戍军士,自三月至五月更戍。然三月北方草未长、胡马未肥,至六月望前,若无霖雨,则草长马肥,而放遣不便。请自三月二十日赴防,六月十日后,观其雨涝多少放遣。”又启曰:“洪原以南至安边诸邑正军,春则自三月至五月,秋则自八月至十月,更戍于甲山、三水。其地极寒,三月内积雪未消,白头山东西,贼路不通。自四月望后至五月望时,雪消路通,自九月望后,又雪参,贼路不通。而不料贼路通塞,使军马越险赴防,非特劳弊而已,塞上无草,无以饲马。请不拘前式,随贼路通塞,临时定期赴防。”启下兵曹。至是,兵曹与议政府及曾经本道观察使、都节制使同议,启请:“依所启施行。”从之。
○以瑢麻浦田及船艘,赐金陵郡夫人。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考正统二年受教:‘忠义卫通四番给递儿四品一、五品二、六品三、七品三、八品四、九品四,除嫡长、嫡孙受职人外,令功臣有司考受职先后、侍卫勤慢,录呈兵曹,授职。’今靖难功臣子孙至六十九人,请于在前递儿,倍数加设。”从之。
2月13日
[编辑]○甲午,日晕。
○传旨礼曹曰:
今后东班六品以上、西班四品以上,三日一次轮对。
○是日,三功臣嫡长、亲子、靖难功臣及嫡长、亲子等,共一百四十七人,同盟于景福宫城北坛。其誓文曰:
维景泰五年岁次甲戌二月日,功臣某等,敢昭告于皇天上帝、宗庙社稷百神之灵。伏以臣子之于君亲,皆天也。故入而事亲则尽其孝,出而事君则尽其忠,惟其所在而致死焉,况勋在王室,世同休戚者哉?臣等有祖父,效忠先朝,以开国、佐命、定社者;有身出万死,决策靖难,捍卫我主上者。功载盟书,而褒赏之典延及子孙。为子孙者,亦当同心协力、世笃忠贞,然后庶不负国恩而无贻祖父之羞矣。玆涓吉辰,质诸神明,以结盟好。凡我同盟之人,各自勉励,至诚相与,毋或间言,毋挟私憾,常以忠于君、利于社稷为心,世世子孙,毋忘今日。如或有违,神明必殛,钦玆誓言,终始勿渝。
四功臣等诣阙拜谢。令都承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权㧛赐宴于议政府。
○赐世祖教曰:
人臣有大功于社稷,赏必钜、报必厚、任之亦必推诚,寔非私惠也。予小子方在幼冲,遭家不造,惟一二大臣是赖。不意奸凶诱煽至亲,密伺神器,滔天之祸,将起肘腋,事在不测。予小子茕然孤立,何由知之?不有叔父明炳几先、纠合忠义、应期歼除,宗社焉有今日?豊功盛烈,虽铭彝鼎、纪大常,亦未足以表也。是用位诸台辅之首,委以军国之务,赐以金帛、土田、臧获,于予心尚惟慊然。既同勋臣以盟,誓以山河带砺之信,又令与开国、定社、佐命功臣子孙同盟,欲其共励忠诚、同奖王室,永孚于休也。庆事既竣,今赐叔父二表里、内厩马一匹鞍子具、甲胄、弓矢各二部、旗、铮、鼓、中小角、太平箫各一。叔父其终始益虔,捍卫寡躬,匡辅庶政。凡大小臣僚,若有非违,毋执谦退,旋即纠断,以副予倚赖之意,罔俾姬公专美有周。於戏!叔父敬之哉。
又赐左议政郑麟趾、右议政韩确、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判中枢院事金孝诚、左赞成李思哲各内厩马一匹、一表里;堂上官以上十六人,各一表里、绵布一匹;堂上官以下一百二人,各绵布一匹、䌷一匹。****我用Scraper时,此处出现Bug。请做完作业后立即修复。
○赐宗亲宁海君以上宴于阙内。又赐入直宰枢、承政院、集贤殿、春秋馆、司仆寺诸司酒,有差。
○命开国、定社、佐命功臣嫡长参同盟者,加资叙用。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在前,甲士正月入番者,二月初十日至计十五日呈都目;五月入番者,六月初十日至计十五日呈都目;九月入番者,十月初十日至计十五日呈都目,以此定限。今甲士等入番后,翌月初九日为始给禄。请正月入番者,正月初十日;五月入番者,五月初十日;九月入番者,九月初十日:至计各其月十五日呈都目,二十日内受告状,分拣叙用。”从之。
2月14日
[编辑]○乙未,日晕。
○诸功臣等进笺,谢赐宴。其笺曰:
至仁天覆,曲赐矜怜,殊宠日新,不胜感激。矢心图报,铭骨何忘?伏念,臣等性资凡愚,技能浅短,席祖父之緖荫,惟事忠勤。捍君亲于艰难,仅清祸乱,固是臣职,偏荷国恩。每愧雨露之霑濡,敢期山河之带砺,祗欲殚于心膂,玆惟质于神明,何期异恩,又此沓至?华筵醉饱,泽已洽于肌肤;宠赍便番,光实骇于耳目。顾蒙私之益腆,爰抚己以增惭。玆盖伏遇运抚盈成,功光继述,廓乾坤包容之度,怜葵藿向慕之诚,遂令庸流获被殊渥。臣等谨当誓指天日,感藏肺肝,夷险不渝,期益坚于金石,终始如一,庶更竭于涓埃。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每月初二日、二十二日习阵时,诸将、训导及军卒,多有不至者,请论罪罢职,所在邑充军。”又启:“习阵训导,常仕训炼观讲习阵法,又于每衙日,以小形名〈小其形名之制。简其数名,曰小形名。〉习阵,而幷二日只给到一。因此人皆厌苦,劝励无门,请每一日给到一。其训炼观权知及习读官,则每日除元给仕到二外,虽兼训导,勿许叠给。”又据兵曹呈及黄海道观察使关启:“谷山郡正军十五名赴海州镇,三十名赴康翎镇;兔山守城军七名,又赴康翎镇。道里隔远,往来之间,非徒人马俱困,脱有事变,及期征聚为难。请各以附近谷山、兔山军,移属于黄州棘城镇;棘城所属凤山正军及载宁守城军,移属于康翎镇。”皆从之。
○内需所启曰:“瑢奴婢元是祖宗所传,不宜从被诛人例属公。昔芳干、孟宗等受赐奴婢,令刑曹都官刷属本宫。今瑢奴婢,请依此例施行。”从之。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使,来献土物。奉书礼曹曰:
闻国中兵乱,欲送兵助之。乞通谕虚实,幷转闻于殿下。
宗盛直亦奉书曰:
闻有兵乱,岛主欲送兵助之。
礼曹奉旨答书曰:
曩者奸臣交结,潜谋不轨,皆已伏辜,国家泰帖如旧。虽然足下专人驰问,且欲助之,殿下嘉之。特赐白细苎布、白细绵䌷各五匹、杂彩花席五张、鞍子一面、马一匹、屏风一坐、松子五十斤、烧酒五十甁、蜜饼子八角、虎豹皮各二张、干青鱼二千尾、干大口鱼二百尾、鲤鱼五十尾、鲋鱼四百尾、天鹅五只、干柿子五十束、糙米一百石、黄豆一百石、土宜正布六匹,就付回价。
答盛直书曰:
谨将书意启达,上甚嘉之,特赐白细苎布、白细绵䌷、白细绵布各二匹、虎豹皮各一张、蜜饼子四角、烧酒二十五甁、干青鱼一千尾、干大口鱼一百尾、鲤鱼二十五尾、鲋鱼二百尾、天鹅二只、松子二十五斤、干柿子二十五束、米十五石。
2月15日
[编辑]○丙申,传旨兵曹:
令出番吹螺赤二人、太平箫一人,随从世祖。
2月17日
[编辑]○戊戌,日本国一歧守源高遣使,来献土物。
2月18日
[编辑]○己亥,日晕有珥。
○传旨兵曹曰:
今后大小行幸,令中外兵马都统使侍卫。
○司宪府启曰:“闵叙、朴崇敬、柳渊、金湄皆犯不孝;丁时应尝为扶馀县监,监守自盗;李念义为载宁郡事,盗用救荒米谷;河纲地为同福县监,犯赃、犯奸,又部民杀人,知情故放;具文靖、琴以咏、尹汭当国丧犯奸;李孟谦,以儒生凌辱所居官守令;李锡哲通奸妻弟:罪皆匪轻。今特放叙、念义、时应、纲地、孟谦、锡哲;移置崇敬、渊、湄、汭于下三道;以咏、文靖等从自愿付处:并从宽典,无以惩后。况叙、崇敬、湄、渊罪同,而独放叙,于法何?湄、以咏在逃,而例于他人,尤为不可。”命议于政府。
○议政府启曰:“臣等于前日经筵启,朝士得罪者勿徙两界,故视罪轻重,或放遣、或移下三道。台官不知而启之耳。且独放叙者,叙争妓殴李永瑞见囚,而其罪轻,故因出不孝之名,以至累次拷讯压膝,犹不得情。叙之罪视渊、湄、崇敬差轻。湄、以咏虽在逃,皆在王化之内,则不可以在逃而永不叙也。汭与文靖不同者,汭,奸贼尹处恭之侄也,以缘坐付处边邑。凡所施行,各有攸当,不可改也。”
2月19日
[编辑]○庚子,日晕。
○传旨吏曹曰:
还给李三德、吾亡知、罗坚绣、朴㧑谦、尹继兴、姜孝善、宋田守、宋胜全、高若河、卢季忠、朴自成、李淑、卢山、徐贵孙、张得南、李希信、权孟庆、安致知、李馨期、李继干、任元濬、卢任、高万龙、姜仲贤、郭愚、姜顺德、洪诚、许曾、李孝林、秦文祖、金淑利、闵贞、金自安、李之迪、李场、金仲、李成富、金处善、金从革、曺善、金信守、方致仁、文穆及僧智安、信志、楚园、义浩、敬修、义连、义招、海聪、省一、敬丕、田浩、得然等告身。
又传旨兵曹曰:
还给朴得富、兪敬之、金俭、李宁根、全义、金贵南、丁克河、金尚南、金仲亨、金丽生、赵奉、陈文祥、金居、李兴卿、李磻、金九鼎、张仁己、朱忠信、权𥙿、权祈、金末生、朴怀英、金道生、尹忠、元彛、朴仁、金福海、金启明、崔致雨、金长命、金敬守、尹石山、权锤、崔闰、李孝、韩之、崔自雨、郑熙恭、朴成厚、河绍美、李秀林、孙知、李元生、金义信、张汉臣、金循义、崔浥、边汉山、林春发、元仕义、鲁义生、徐存、崔闰之、李崇善、裵钧、尹专、皇甫临、徐得敬、郑有善、金次山、金暄、辛孝恕、李亮、姜九渊、崔山、金和、徐孝南、南宫达、余仁友、金自南、崔根汉、郭仁敬、兪继同、金生、金甫仁、韩义生、宋益、郑仁贵、崔精、林宗秀、崔同、尹孝生、金孝元、金彦、姜尚文、李则、姜贵、张孝连、金良贵、周阳福、李申众、崔沃、李贵、全殷辂、丁善奇、任方珪、郑孝殷、申允亮、徐雨、洪自忠、曺守、金仲根等告身。
2月20日
[编辑]○辛丑,义禁府启:“金有德诬告:‘日城尉郑孝全与姜住明言曰:“若害首阳,则终无事矣。”’其罪则按《续刑典》:‘人有乱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籍没家产。’又孝全罢都镇抚后,数与兄弟通问,有德疑其谋乱,欲告世祖而受职,言于张保仁曰:‘告变则得封功臣乎否?’保仁曰:‘告则可得。’后日保仁告有德曰:‘告奸党旧事者反坐之法已立,不可告也。’有德反欲附孝全,侥幸成功,与金孝孙言曰:‘日城尉若拜都镇抚,则择腹心军士,定为首阳随从军士,令乘隙害之,则变起不虞,诣阙谋乱非难。事成,则吾等以功臣受司仆判官若直长。日城尉若拜忠清道都节制使,则预正军士,俟首阳大君罢随从军士,领军上来,先害首阳则诸君不难除也,内间之事,亦不难也。’其罪则按律谋反条,凌迟处死。”奉教:
处斩,籍没家产。父则极边官奴永属;子年十六以上处绞,十五以下随母长养成丁后,极边官奴永属;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外方官奴婢永属,年十五以下随母长养成丁后,安置。
2月21日
[编辑]○壬寅,受朝参。
○议政府议启:“分遣知印于诸道,廉问滥刑守令、囚人罪名、犴狱净秽、田野垦荒、斛斗大小、饥民有无、侵扰寺社、支待使客等事。”
○掌令田稼生将本府议启:“前日传曰:‘若等所启闵叙等事,已与大臣熟议,不可从也。’然今赦文:‘犯不忠、不孝及强窃盗,并不原免。’此人等不忠、不孝有甚于盗贼者也。今皆放免,甚为不可。且全循义、边汉山、崔浥等罪,关不忠,免役足矣,又给告身,于法何?”不允。稼生更启曰:“请更议大臣。”命议之。
○都统府据忠勋府事目以启曰:“一,忠勋府堂上印及经历所印,依中枢院例铸给。
一,在前,忠勋司尝属于吏曹,今陞为府,依宗亲府、中枢院例,勿属六曹。
一,京外各衙门文书相通,亦依中枢院例。”从之。
2月22日
[编辑]○癸卯,受常参,视事。
2月23日
[编辑]○甲辰,大风雨雪。
○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源朝臣弹正少弼弘遣使,来献土物。
2月24日
[编辑]○乙巳,大风雨雪,景福宫、光化门扉裂。
2月25日
[编辑]○丙午,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诸驿所属田,考驿吏、马,分三等折给,递年而耕。唯青坡、卢原两驿则不然,每年专取其利。请依他例。”从之。
2月26日
[编辑]○丁未,受朝参。
○正朝使知中枢院事金允寿、副使同知敦宁府事闵恭来复命。
○传旨户曹曰:
敬宁君母金氏卒,赐赙米豆幷二十石、纸八十卷、正布二十匹、棺椁。
2月27日
[编辑]○戊申,受常参,亲事。
2月28日
[编辑]○己酉,司谏院启曰:“全循义、边汉山、崔浥等不谨君父之疾,遂至大故,特从宽典,俾保首领,圣恩至矣。今又还给告身,于法何?”命议于大臣。
○命还给赵瑞老告身。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使,来献土物。
2月29日
[编辑]○庚戌,以伐引住兀良哈阿哈为副万户,阿赤郞贵住兀良哈副万户末老时为万户,庐包住兀良哈忽失塔时为副万户。
2月30日
[编辑]○辛亥,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习阵旗麾形制,大槪相似,远见则混淆难辨。请依章标之制,方、圆、曲、直、锐五行自然之体:大将旗及卫将旗,则象火为锐;部将旗,象土为圆;统将旗,象金为方;旅帅旗,象水为曲;队正旗,象木为直;伍仗旗亦象火为锐。循环相生,异其形制,使之易辨。”从之。
○咸吉道都节制使金文起启:“高岭城底住斡朵里都万户李贵也进告:‘阿赤郞贵住兀良哈指挥毛多大到家言曰:“罗短伐住火剌温兀狄哈虚伊所语吾曰:‘鞑靼去正月二十日间,奉圣旨到火剌温地面,屯兵而戍。’”’又伐引住兀良哈愁隐豆进告:‘毛里罕住从弟尚充语吾曰:“鞑靼军马到火剌温地面可下城,其军数多少,不可知也。’今此事变虽非的实,然遣人送敕如壬申年例,则其接待节次,当依累降事目施行。请先下送解蒙、汉语人。”下兵曹议之。兵曹启:“今咸吉道声息未可的知,然宜遣内禁卫三人及蒙、汉语通事各一人。”从之。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壬子朔,受朝参。
○传旨司宪府曰:
正朝使通事崔伦受入朝宦官金兴与侄谈书及杂物而来,启曰:‘初受书,告于使、副使,开缄见之。’更问则曰:‘检察官见之,告于使、副使。’前后所启各异。使金允寿曰:‘伦之告与不告,不能明知。’副使闵恭曰:‘不告。’二人所启亦各异。其推核以启。
○召司谏赵峿,传曰:“全循义等既无元情,且受罪已三年,故还其告身。世宗朝卢重礼之罪如此,世宗亦还告身。”峿曰:“循义等所犯,非如重礼也。当不豫之时,不广考医方,只言轻证,致不禁忌,以贻臣民之痛。其时,义禁府断以斩刑,特从轻典,台谏屡请依律,竟不允许。今又还告身,臣等痛心。”传曰:“已与大臣熟议,不可听也。”
○传曰:“今后每月初三日,经筵官会讲。”
○司宪府启曰:“诸道失农,民甚艰食。至于诸司胥徒及选上奴,皆令放遣。今考诸邑义仓之谷,几尽无馀。请令主掌官量给军资之谷,以助种食。且禁用酒。”命议于大臣。
3月2日
[编辑]○癸丑,受常参,视事。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金起文曰:“今见卿启本,李贵也等所言,虽虚实难知,亦不可不预备。然当农月,不宜骚扰。凡干备御、接待之事,卿其熟计,并审事目,秘密布置。”事目曰:
一,也先若送书欲令归顺,则姑勿纳书,辞曰:“我国臣事大明已久,义不可有贰心。”彼若云:“边将不可擅拒使臣。”则答云:“此去王京甚远,势难启达。”彼若举壬戌年不接之事,以为:“今又不接,则以兵来责。”辞曰:“两国旧相和好,且远处南北,本无衅隙。吾知必无兴兵构怨之事,汝言戏耳。大国之使,岂不知义乎?我为藩将,无殿下之命而擅接,于义安乎?”权于城外厚待。彼若请粮,随宜给之,使彼不怒。且默记来书飞报。若鞑靼不回而有必战之势,则闭城入保,征南道兵,当谕之曰:“汝无宿嫌,而无名攻掠可乎?军马兵仗,我亦有之。”彼若攻城,则当固守以疲之,勿轻出,审其可战之势,然后出战。彼若分兵缀诸城、长驱而南,则当出兵击之;彼若不顾其后、长驱而南,则当以轻骑蹑其后,勿要成功,尾击而已。轻发卑屈之言,见过于中国,固不可也;固执强直之言,取怒于北狄,亦不可也。然兵法曰卑而骄之,权为卑辞以退,则上策也。
一,三卫鞑子、海西野人、火剌温等诚心归顺,则当许纳款,其中有欲朝京者,随宜处置。若迫于也先攻劫,势穷而来,则未可招纳启衅。
一,若鞑靼举兵来侵,则势弱口子军民,移入大口子;虽大口子,若不完固,且势孤无援,即移入邑城。然难可遥度,卿观势措置。
一,若鞑靼使人到境,令所在镇将出接,坐次则客东主西。若不得已,则都节制使亲接,彼若自称帝使,强欲向南而坐,则曰:“君臣之分未定,殿下未知之事,臣子何敢擅便?”若彼领兵而来,诱之出见,最度情势,勿为所误。
一,应变接待事,移文六镇边将,秘密知会。
一,随宜处变之机,非事目之所可尽。卿其体予委任之意,善处之。
又以事目及咸吉道启本,送于平安道观察使奇虔、都节制使李升平。
○义禁府启:
“前知安岳郡事黄义轩,旧与瑢交亲,去癸酉十月初一日,托以打猎,征聚境内军士九百七十四名。及闻瑢犯大逆,遣记官杨荣于京,探候动静。高阳记官植培,数随瑢打猎,又饲瑢马于家,受赠䌷一匹。县监高德称及兵房记官仲银,诈称声息,下帖于摠牌,使整齐军马,又于癸酉九月,多收民户军器。且德称累谒于瑢,听其请,以鲁元祐为鸭岛监考。并与逆臣交通,请义轩、植培、德称、仲银,并依律凌迟处死。
奉教:
斩刑施行,籍没家产。其缘坐人内,父则济州、珍岛、南海、巨济等邑永属为奴;子年十六以上处绞,家产籍没,十五以下随母长养,待成丁永属;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亦永属官奴婢,年十五以下随母长养,待成丁永属;伯、叔父、兄弟之子安置外方,十五以下随母长养,待成丁安置。
植培妻缢死。
3月3日
[编辑]○甲寅,耆老等宴于郊外,赐酒乐,又赐米十五石、绵布二十匹,以为宴费。每岁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宴于郊外,但赐酒乐,今特赐米、绵布。
○司谏院极言全循义等罪,请还收告身,不允。
○传旨吏曹:
还给行佥知中枢院事金俒之告身及禄牌。
3月4日
[编辑]○乙卯,郑孝全以病保授于外,至是死。
○左司谏赵峿等上疏曰:
臣等将医员全循义、边汉山、崔浥等告身不宜还给事,再渎天聪,未蒙兪允,不胜战兢之至。臣等窃惟,治瘇之方,于其始发也,当先谨其劳动,又必谨其膳味,凡所禁忌日慎,一日药力可得施焉。文宗大王不豫之初,循义等号为名医,常入侍胗候,而不谨审方书,又不议诸大臣,自信偏见,乃曰:“瘇势不紧。”每大臣问安,必曰:“证顺。”又曰:“不日平善。”使臣接待、观射、进膳等事,一不启慎。且未浓之瘇,针开其口,益肆其毒,而使大小臣僚皆不知瘇势危殆。至其月十三日,犹曰:“证顺。”而十四日遽尔宾天,遂贻一国臣民终天之痛。其轻忽君上之疾、不敬之罪,当不容于天地之间矣。其时义禁府按律以启,台谏请置于法,而竟未蒙允,只令削职配隶。至期年而释之,今又未至再期而给其告身,臣等不胜痛愤。傥曰:“术本庸拙,顾无情意,其罪可恕。”则昔许世子止之不尝药,有何情,而圣人加弑逆之罪乎?臣子之于君父,少有不敬之心,则罪莫大焉。时无古今、身无存没,虽经百赦,必诛而不赦也。傥曰:“其罪类于卢重礼之罪。”则重礼得罪于先王,而先王赦之;今循义等不谨先王之疾,得罪于先王,而殿下其可容赦乎?纵不得从本律以科罪,岂可使从便于臣庶之中乎?此臣等所以反复喋喋者也。臣等此言,非唯臣等之心,乃一国臣庶之心也。伏望,还收告身,远配边邑,明示其罪,以正邦典,纲常幸甚。
不允。
3月5日
[编辑]○丙辰,日晕。
○前此,每月初一、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日,受朝参。今用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日,依中朝制也。
○议政府、六曹请慰宴于世祖邸。令礼曹设宴,遣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彭年赐酒乐。
3月6日
[编辑]○丁巳,日晕。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前此,倭人赍来铜镴,皆输于京,公私随宜贸易。自立法使纳于诸浦后,未得随宜买卖,故不肯赍来,国家如有所需,则重买民间。请依前例,尽输于京。”从之。
3月7日
[编辑]○戊午,赐春秋馆官宴于议政府,遣都承旨申叔舟赐宣酝。
○咸吉道都镇抚李梓辞,赐弓矢,传曰:“稳城邑城东北圮于江,仍旧基修筑便否及可移筑处,与观察使、都节制使,同审以启。”
3月8日
[编辑]○己未,司宪府议启曰:“臣等闻,遣都体察使于平安道。本道近因筑城之役,加以失农,民不聊生。况今旧谷既没,且逼农期,请待秋遣之。”命议于政府。政府启曰:“今遣都体察使,欲除大弊也,不可不遣。”时,国家议,遣大臣,观州郡沿革、幷合便否。
3月9日
[编辑]○庚申,日晕。
○议政府启:“诸邑军资、义仓、犴狱,令村民轮日直宿。或有程途遥隔、家无男丁,未得直宿者,非徒征赎,奸吏夤缘侵虐。请今后以有二丁以上、人吏、日守及傍近居民,轮次直宿。”从之。
○传旨吏曹曰:
三功臣嫡长参盟者,已令加资。然虽不参者,亦幷加资;资穷者,其嫡长子加资。
又曰:“交河县监李启基廉介守静,恤民除弊,显有异绩,超三资以旌其能。”
○以世祖为奋忠仗义匡国辅祚定策靖难功臣、首阳大君、领议政府事、领集贤殿、经筵、艺文春秋馆、书云观事、兼判吏、兵曹事、中外兵马都统使,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五百户。元生中义大夫、义平君,茂生正义大夫、宣城君,卢叔仝户曹参判,郑发中枢院副使,李龄佥知中枢院事,潘孝孙判会宁府事。孝孙,武人,尝为黄州牧使,渡江而猎,人多溺死,见罢。至是,方丁忧,特命起复。
○兵曹启:“前此,吏胥仕满就闲及呈都目者,授甲士职、给月俸一度后作散。今甲士给禄,不宜幷吏胥给禄,请仍旧给月俸。”从之。
○议政府启:“考刑曹都官奴婢相讼文案,未决者,四千八百四十八。盖官吏等或劫于威势、或拘于私情、或懒于听断,称为文案辞证不齐,淹延不决。讼者贫寒人,则难于裹粮,未得立讼;奸诈之人,则凯觎万一之幸,已决之后,辄诉误决。因此簿书云委,断讼无日。请以今甲戌十二月晦日为限,令主掌都官置簿受讼者署名,其有不及限者,勿听理。”从之。
3月10日
[编辑]○辛酉,召舍人黄孝源,传曰:“平安道都体察使,从谏院言勿遣,若何?”孝源议于堂上,来启曰:“遣体察使,欲除巨弊也。今谏官不知,而以姑息之计启之,不可听也。”
○传旨兵曹曰:
开国功臣赵狷子石山子孙,依他例,忠义卫入属。
○谕咸吉道观察使成奉祖、都节制使金文起曰:“会宁保和堡革除移排便否、因遮外口子及三水郡因革罢守令置万户便否,同审以启。”
又曰:“道内军士、土官、闲散人有才行可入侍者,同议拣选,幷考族系以启。”
又谕金文起曰:“境内及近境野人酋长子弟有才行可入侍者,问于童速鲁帖木儿、李贵也、浪孛儿罕等,幷考族系以闻。”
世祖各寄书于童速鲁帖木儿、马仇音波、李贵也等曰:
前日,金亏乙豆介、李刘于应巨等还言:“多有欲上京侍卫者。”我已启殿下,下谕都节制使,令听中枢等言,选可侍卫者以闻。中枢等,择其心忠才勇者以送。
○司谏院启曰:“平安道雕弊已极,若遣都体察使,则其弊不赀。州郡沿革不可轻易,亦非及期之事,请俟农隙。”命议大臣。
○议政府启:“宣德元年二月间,都城内适有火灾,因多草家,势易延爇。其时复立别窑,燔瓦贱卖。今京中盖瓦家舍已多,请罢别窑。”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续兵典》:‘诸道兵马都节制使定都会官,量属附近诸邑,每于农隙,征聚军士习阵。’然裹粮往来有弊。请今后除都会,各其邑每年二月初二日、十月初二日,聚境内下番军士及营镇军、守城军,择通晓阵书者为将帅训导,守令亲监炼习。两界江边诸邑口子及他道沿边防御诸营镇赴防军士习阵,依京中例,每月初二日、二十二日,依新阵书肄习。第用全书教习,则非唯形名难备,军士亦且不足。宜略抄阵书,令铸字所印之,分送诸道都节制使,或巡行检察,或差人摘奸。每岁抄,具录习阵日时及教习能否,启闻。”从之。其略抄阵书曰:
大将有二卫,二卫各有二部,二部各有二统,〈骑兵多则骑统人数多,步兵多则步统人数多。若无骑兵,则二统皆步亦可。或以伍为统,或以队为统,或以旅为统,随兵多少而定之。若兵多则三统四统亦可。五人为伍,二十五人为队,一百二十五人为旅。〉每卫各有游军二领。〈大槪以正军十分之三为游军。假如正军七人,则游军三人。〉大将令卫将,卫将令部将,部将令统将,统将令旅帅,旅帅令队正,队正令伍长,伍长令其卒。〈游军将令领将。〉形名旗有应有点、〈不至地而复起曰点。〉、有指〈至地而后复起曰指。〉、有报、有挥。〈大将点麾,若麾与招摇旗并立,则卫将点大标旗以应之;大将指麾,则卫将指大标旗以应之;大将挥麾则卫将挥大标旗以应之。各卫有事,则自点大标旗以报大将。馀例同。〉麾有应、有点、有指、有挥、有偃、有举。〈各卫有事而报,则大将点大麾以应之。出结阵之令,则点大麾;出进退左右前后之令,则指大麾;出云蒸鸟散之令,则挥大麾。既令而卫将应,则偃之,复令,则举之。馀例同。〉招摇旗有立、有偃。〈欲出召将之令,则与麾并立,既令而卫将应,则偃之。馀例同。〉角有令〈欲令之时,先吹大角以警之。〉、有战〈小角也。〉、有促〈大角之促用于进退,小角之促用于交战。〉、有报。〈大将不令,而各卫自吹战角者。馀例同。〉鼓有进〈指麾之鼓也。〉、有战〈吹战角而鼓也。〉、有徐〈疏击之也,通于战进。〉、有疾。〈数击之也,通于战进。〉金有退〈数击之。〉、有止。〈疏击之。〉鼙则鼓噪〈吹战角而鼓也。〉大呼,铎则肃整不哗。结阵:〈结阵有连阵、合阵二名。二卫各阵而相连,则为连阵;一卫去其旗而分属于一卫之统,则为合阵。〉大将纵立二麾,则二卫阵于大将前后;〈假如大将立麾青前白后,则左卫阵于前,右卫阵于后。〉横立二麾,则二卫阵于大将左右。〈假如大将立麾白左青右,则右卫阵于左,左卫阵于右。部将之纵立、横立,亦系卫将节度;统将之纵立、横立,亦系部将节度。〉大将以右麾就合于左麾,则右卫来合于左卫而成一阵;〈左麾之就合,同此例。〉大将开所合之麾,则卫、部、统将、游军将、领将皆建旗而出;大将点麾而成各卫之阵。〈左点则成直阵,右点则成方阵,前点成锐,后点成曲,四向而点则成圆阵,二麾合而并点则二卫连成一阵。〉小则一伍独阵,大则二卫连阵。或因兵势,或因地形,曲、直、锐、圆、方、长蛇、鹤翼、偃月、鱼鳞、鸟云之像,变入无穷,专在将军临机之制应变。大将吹大角、纵列二麾〈白前,青后。〉而指,二卫将各指标旗以应之,〈既应则大将偃麾。后仿此。〉吹大角,击徐鼓,指二麾及有旒旗。〈或纵列,或横列,或前后左右,在卫将临机之制。游军将、部将、统将同。〉二部将、游军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吹大角,击徐鼓,指二旗。〈游军将则指有旒旗。下同。〉二领将、二统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击徐鼓,指标旗,而行为长蛇之阵。大将吹大角而逆指,则以后为前,以前为后;大将吹大角而横列二麾〈青左,白右。〉而指,则为鹤翼之阵。二卫将吹大促角、击疾鼓、摇铎,则游军将、部将以下,以次吹大促角、击疾鼓、摇铎而肃整疾行。大将吹大角、立二麾、击止金;二卫将各立标旗以应之,吹大角、立二麾及有旒旗、击止金;二部将、游军将亦各立标旗以应之,吹大角、立二旗、击止金;二领将、二统将亦各立标旗以应之,击止金而止。大将吹大角、二麾与招摇旗并立;二卫将各点大标旗以应之。单骑驰至大将旗下,大将语交战之令以遣之。大将吹大角,又吹小角,青麾指西;左卫将指标旗以应之,大小角并吹,指二麾,击徐鼓;二部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吹小角,击徐鼓,指二旗;二统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击徐鼓,指旗而行;卫将吹小角,西指有旒中旗,自往阵中督战;〈或以标旗而往,或离标旗而往。〉游军将指标旗以应之,吹小角,击徐鼓,指有旒旗;二领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击徐鼓,指旗而行。欲为援兵游兵而乘虚抄掠,右卫之二部将,自点标旗、吹战角,以报变于卫将。卫将点二麾以应之,即自点大标旗,吹战角以报变于大将。大将点白麾以应之,大小角并吹,白麾指东;右卫将指标旗以应之,吹小角,又吹大角,指二麾及有旒旗,击疾鼓;二部将、游军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大小角并吹,〈促小角。〉击疾鼓,指二旗;二领将、二统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击疾鼓,指旗而疾行相当。二卫之部将、统将、游军将、领将,皆摇鼙、击疾鼓,则大呼交战。良久,右卫将在后,吹大促角退,指二麾及有旒旗。二部将、游军将各指标旗以应之,吹大促角,击退金,指二旗。二领将、二统将亦各指标旗以应之,击退金,指旗而退,左卫兵追击不已。右卫将吹大角,挥麾;游军将、部将以下以次应之,皆挥旗而鸟散远遁。右卫将吹大角,击止金,立二麾及有旒旗;游军将、二部将各立标旗以应之,吹大角,击止金,立二旗;二领将、二统将亦各立标旗以应之,击止金而止。左卫之兵亦各以次而止于是,成鸟云阵。
3月11日
[编辑]○壬戌,掌令田稼生将本府议启曰:“臣等今见传旨,让宁大君禔往高城温井,永膺大君琰、翼岘君璭、宁海君璋往温阳温井。臣等以为,前日慎嫔往温阳温井时,桂阳、义昌、密城君陪往,则今永膺大君、翼岘、宁海君不必又往。且让宁大君无大疾病,不宜往温井。况忠清、江原两道连年失农,民不聊生,且当农期,弊不可胜言,请止之。”不允。稼生请之再三,皆不允。右献纳曺孝门亦将本院议启曰:“前日累请还收全循义告身,今又授军职,臣等不胜愤郁。李启基出宰交河才数年,何以见其政迹之异,而超三资?世宗朝,守令十考十上者,止超一资。今启基若满六期,则又将何以处之?”皆不允。
○先是,二月文宣王望祭,祭监监察随从书吏金自敬与奉常斋郞、成均馆书吏,偃卧明伦堂西翼室。生员金升卿、金春卿、柳宗濬、孙比长、李叔瑊、李光英等见之,以为无礼,夺头巾、衣带。监察使人请还给,不听,监察告本府,具辞以启,下政府议之。至是,政府议启推鞫,即下义禁府。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司仆诸员元数一千八百,分左右番,每番九百,一年相递。然终岁服役,艰苦莫甚。请分三番,更六月而递:五月入番者,六月呈都目,受秋等禄;十一月入番者,十二月呈都目,受春等禄。”从之。又启:“忠扈卫、司饔、尚衣院诸员等不事农业,赢粮番上,一年相递,一度受职,多年不得去官。请亦依司仆诸员例。”从之。
3月12日
[编辑]○癸亥,阴雾四塞,翼日亦如之。
○地震于京畿仁川。降香祝,行解怪祭。
○都承旨申叔舟启曰:“殿下尚未平复,医员皆曰不可动劳,请停明日显陵之行。”传曰:“予欲亲行,久矣。明日当往。”叔舟又启曰:“后亦有吉日,请姑停之。”从之。
○大司宪权蹲等上疏曰:
臣等昨以乞留宁让大君赴江原道高城温井及永膺大君琰、翼岘君璭、宁海君璋赴忠清道温阳温井等事,仰渎宸威,未蒙兪允。退而思之,不能自已,再渎天威。臣等窃惟,此行及幷前慎嫔之行,其执役供给之人不下数百,马可至百馀匹,道路止宿及温井留连,供亿支待,必使一道郡县轮番营办。凡百供亿之费,皆户聚而家敛之,官吏因缘侵渔百端,赍粮输转之弊,阖道骚然,其害不赀。虽在丰穰之时,犹当轸念,去秋诸道俱不登稔,两道尤甚,田种十不收一。加以国家多故,民心不安,幸赖殿下仁圣,怜闷黎元,蠲免逋负,停罢营缮,民莫不忻慕感悦更生之惠。今值春月,农务方殷,田野之氓,藜藿不继,耳不忍闻。诚宜君臣上下益加寅畏,汲汲遑遑忧劳赈恤之不暇,岂可因循苟且忍为此不急之行,劳扰饥困之民,剥丧国家之元气乎?虽殿下仁爱天至,优礼宗戚,不忍违逆其意,正当农月,有此大君、诸君之行,所至骚扰,岂知殿下有勤恤民隐之至意乎?且国家近年以来,公私俱竭,若复因此失业,老幼将转于沟壑矣。殿下将何以救之?伏乞命停此行,以恤民生,国家幸甚。
不允。司谏院亦请,不允。
3月13日
[编辑]○甲子,前行成均大司成金泮上书曰:
凡欲为治,必须博观经书,然后可以穷理、正心,而致修齐、治平之效也。吾东方在海外,中国之书罕至,先师权近著《礼记浅见录》,羽翼圣经为甚大。臣泮与金从理承我太宗恭定大王之命,写进,命铸字所印颁。是时,近病笃,《陈氏集说》未毕写。后其仲子踶观察平安道,请儒生,先书《陈氏集说》,后书《浅见录》,思欲刊行,未就而卒,学者莫不叹恨。近又著《入学图》,开示理学之渊源,臣泮乃采《性理大全》、《理学提纲》、《易象图说》、《四书章图》及群书之格言,为《补说》以进,亦未刊行。臣之《补说》虽未足观,然于学者修己治人之方,未必无少补。乞命刊行,以惠后学,于经筵进讲,益隆修齐治平之效。
○命还给金渐告身。渐尝坐赃,安置于金浦县。
○传旨礼曹曰:
文宗后宫所居,称寿成宫。
○命还给行典医监正全循义、行右军司正边汉山科田。
3月14日
[编辑]○乙丑,成均生员黄耉等上言曰:
臣等窃谓,乾坤洪造,曲遂庶物之生;父母至情,旋弃痴儿之过。是故窘迫必呼天与父母,而望其仁之也。恭惟,主上殿下慎刑谨罚,凡有罪过,情若可矜,必宽宥之,以开自新之路,其父母斯民之意,至矣。今生员金升卿等六人,于二月文庙望祭,以夺监察陪吏之冠逮狱,臣等不忍缄默。伏惟殿下少垂察焉。夫书吏贱徒,在堂下奔走,乃其职也。其时监察与诸执事斋宿堂下,而此吏反于堂上,廼与本馆吏偃然坐卧,脱衣喧笑,略无忌惮。是则上下失序,冠屦易位,名分纪纲一毁于此。臣等目睹愤愤,遂夺其冠。其间急遽失措,误触宪章者,盖狂戆书生,不学法律所致,初非凌蔑而然也。况其时,非特升卿等六人而已,举馆诸生皆有愤疾之心,而升卿等独蒙其辜,臣等窃有闷焉。伏望,殿下廓乾坤之量、垂父母之恩,特命申理,俾免罪愆。
传曰:“凡上疏,必国家大事。若等谋欲救友,甚不可。当推问,姑赦之。”
3月15日
[编辑]○丙寅,平安道都体察使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副使兵曹参判洪达孙辞。命左副承旨权自慎饯于慕华馆。
○议政府启:“凡贼赃,无被盗立案,则官吏眩于注措,不先问物名形标于物主,遽尔出示。若彼认为己物,则不宜论人正赃。请今后无立案贼赃,须先问物主取招,然后质示论断。”从之。
3月16日
[编辑]○丁卯,如显陵上食。
○大司宪权蹲等上疏曰:
臣等谨按《春秋》,许世子止弑其君买,《传》曰:“止不尝药也。”又曰:“止不尝药,是忽君父之尊而不慎也。”忽君父之尊而不慎,此篡弑之萌、坚冰之渐,而《春秋》之所谨也。又按《大明律》大不敬之目云:“合和御药,误不依本方若造御膳,误犯食禁之类。”但云误不依本方、误犯食禁,而不言其情之有无、事之切害,盖曰至尊之所,少不尽心,虽不至于有害,勿论情之轻重,必以此律而无赦也。夫明恕谨严,用法之至详者,莫如《春秋》;斟酌百王,以为万世之所取象者,莫如《大明律》,而不尝药,不以为适然,而必加之弑君之诛;误不依方、误犯食禁,不以为过误,而必加之大不敬之罪:皆所以维持上下,除恶谨微之至意也。今全循义系本庸贱,遭遇圣明,屡蒙超擢,位至三品,赐与无算,虽粉骨糜身,犹不足以报其万一。顷在文宗大王弥留之日,敦掌御药,不考本方,妄进药饵,不用禁忌,以为无害,至滨于大渐,而犹曰圣体已平复矣。遂使先王不得道杨末命,殿下不得亲受遗诏,以为没世无穷之恸,其罪大、恶极,非特不慎、不敬而已也。一国臣民,莫不愤痛切齿,宜置重典,以快舆望。其时奸臣皇甫仁等窥殿下有慈祥仁恕之德,乘殿下悲痛无聊之隙,巧进疑似之说,俾脱天诛,固已失矣。今乃忽降传旨,还赐告身,俄又宠以爵位,凡有耳目者,扼腕惊叹,莫知其由。臣等愚陋,亦窃惑焉。且爵以劝善、刑以惩恶,人君所以扶植纲常、鼓舞风俗之大权,不可少有苟焉而无章也。以循义为有才,则已无可取,而又负不敬、不忠莫大之罪,殿下何倒施赏罚之权,骇人见闻乎?臣等不佞,不识,殿下将何所用哉?伏望,殿下法《春秋》之义、遵时王之制,亟收成命,放黜于外,以解臣民之愤,以戒后世为人臣而不敬不忠者,不胜幸甚。
留中不下。
○义禁府启:“文尚德尝以故絮授母,母以其絮装弟衣,为尚德造他衣。尚德怒其薄,取盛火熨斗掷衣上。又以杖击破窗户,复取刀,将欲自刺,母起止之,尚德以手拒之。罪应绞。”命减一等。
3月17日
[编辑]○戊辰,观射后苑。
○议政府、兵曹堂上、曾经咸吉道观察使、都节制使、二品以上同议启曰:“咸吉道洪原以南诸邑正军,尝以一时警急,戍于甲山、三水,因仍至今。赢粮往来,受弊尤甚。甲山、三水元居军士,亦足以防御,请有事时外,勿令南道军士防戍。”从之。
3月18日
[编辑]○己巳,地震于全罗道珍山郡,降香祝,行解怪祭。
○礼曹参议鱼孝瞻将六曹堂上议启曰:“平安道雕弊,今闻明使臣来,请召还体察使。”命议于政府。
○台谏启曰:“诸道连年失农,而忠清、江原两道尤甚。且今明使臣支对事剧,慎嫔及两大君、诸君,请命亟还,以除民弊。”命议于政府。议政府启曰:“都体察使,命还为可。让宁,尊长;永膺,世宗所钟爱,所欲必从者:皆不可强止。且慎嫔已到温井,沐浴调理,则又不可速还也。”
3月19日
[编辑]○庚午,义禁府启:“生员金升卿等罪,当坐以杖八十。”传曰:“累日被囚,亦足自惩。”并释之。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诸道观察使、都节制使、处置使曰:
前已下旨,令进讲武方物,今勿强备,以除民弊。
○议政府启:“江原、黄海两道比年饥荒,因致疾疫,流移、死亡户口耗损,请减贡赋。如或监司、守令不体此意者,请绳以法。”从之。
3月22日
[编辑]○癸酉,平安道都体察使朴从愚、副使洪达孙等还。
3月23日
[编辑]○甲戌,日晕。
3月24日
[编辑]○乙亥,日晕。
○夜三更,昌德宫西行廊二十三间失火。
3月25日
[编辑]○丙子,永膺大君琰、翼岘君璭、宁海君璋往温阳温井,遣宦官饯于汉江,赐乐。
3月26日
[编辑]○丁丑,传旨礼曹曰:
铸中外兵马都统使之印,赐首阳大君。
○世祖遣舍人黄孝源启曰:“四月亲阅时,往心桥、箭串桥,不可使杨州农民修葺,故令汉城府治之。参军权得经以为:‘今日为之,则后遂为例,请依旧,与杨州幷力修葺。’强辨再三。臣以为不可,得经固执前言报府。故臣拿来问之,答曰:‘昨日报府事,非修补桥梁,乃修筑阵场事也。’变辞反复,且言甚不逊。赐臣教曰:‘凡大小臣僚,或有非违,毋执谦退,旋即纠断。’臣疾得经奸巧,乃令鞭之数四。如此辈不宜在朝,请罢黜。”孝源又启曰:“政府诸堂上之议亦如是。”传于承政院曰:“领议政,非他大臣之比。凡诸国务,予悉委任。今得经以小吏,无礼如此,不宜只罢其职。其令义禁府,收告身、配外方。”
○日本国一岐州知主源义、对马岛倭护军平茂家、野人中枢院副使童速鲁帖木儿遣人,来献土物。
○命户曹,赐郑昭容母氏,赙米豆幷四十石、纸一百卷。
3月27日
[编辑]○戊寅,赐砺良君宋玹寿乱臣籍没田一百结。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诸道正朝、冬至、诞日进上叶儿甲,则非特重而不便射御,不过数年,编缀之革,易以磨拶断绝,且制造不易。猪皮甲,则诸道营镇及诸邑猎获非难,且造作功省,便于射御。请自今勿用叶儿甲,以猪皮甲进上。又纸甲亦易造而便于穿着,令诸道依旧定额造作上纳。”从之。
3月28日
[编辑]○乙卯,地震于平安道平壤、宁边、博川、定州、安州、泰川,降香祝,行解怪祭。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景泰四年十二月受教节该:‘义禁府都府外,为半减除,加设螺匠一百名。’然在前螺匠元数一百,只给队长递儿二,用今冬、来夏两都目,一年四人去官。今加设一百,而不加给递儿,未便。都府外,则在前元数一千,给队长递儿六。今过半减除,请以都府外递儿移给螺匠,依前例,今冬、来夏各三人去官。”从之。
3月29日
[编辑]○庚辰,鲁山移居世祖邸,以淑仪金氏得病也。
○守陵官铃川尉尹师路奉书于承政院,以启曰:“母在父任所南阳,病剧,请相见。”令议于政府。政府启:“守陵之任,非轻,固不可往。宜赐医药,令其弟师有等往视。”从之。
○赐中外兵马都统使纛一。
○赐庆源府使韩瑞龙、庆兴府使宣炯、洪原县监柳季孙、安边府使李知命,各衣一袭,以捕进海青也。
3月30日
[编辑]○辛巳,春秋馆撰进《世宗大王实录》一百六十三帙。赐监馆事郑麟趾、知馆事金铫、李季甸、郑昌孙、同知馆事崔恒、前同知馆事辛硕祖,各表里一件、鞍具马一匹;编修官申叔舟、朴彭年、鱼孝瞻、河纬地、前编修官金新民,各表里一件,马一匹;记注官、记事官,各加一资,仍许并用加资前仕日。硕祖、新民,时遭丧,以曾与编录,幷赐之。
○承政院启:“旧例,亲祭健元陵,则赐开庆寺僧米豆。今亲祭显陵,亦当赐之。”议于政府。政府启曰:“世宗朝,一年虽累亲祭,赐米不过一度,数不过三十石。请依世宗时例。”从之。
〈鲁山君日记卷第十〉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壬午朔,日有食之。
○传旨承政院:
勿令文得谦仕书云观。得谦,若复启阴阳地理妖说,必罪之。
○谕平安道观察使奇虔曰:“前遣都体察使者,只为南道军士艰苦赴防耳。今闻其道沿边人民疑其移入内地,不为久住计,卿悉此意,委曲晓谕,使之安居力农。”
4月2日
[编辑]○癸未,亲阅兵于箭串牧场。政府六书堂上郞厅各一员、诸司各一员、台谏、侍臣皆扈从。左右厢军士三千五百四十一、训导一百八十九、侍卫军士八百五十。阅讫,赐侍卫人及军士酒,赐世祖鞍具马一匹、环刀十柄、角弓三十张,左厢大将坡平尉尹岩、右厢大将花川尉权恭各马一匹,训导及训炼观、兵曹郞厅并加一资。初,文宗命世祖撰阵法,至是,世祖以都统使摠治之。训炼注簿柳子文以文科出身,职兼春秋,侥幸加资,请为训导,穿着甲胄,驰骋部伍,虽得一级,人皆鄙之。
○谕庆尚道观察使曰:“曾因年歉,下旨救恤,而官吏视为文具,不谨奉行,以致饥饿者虑或有之。卿其体予至意,与首领官分道巡审检举。予亦别遣人审视。”
○议政府、六曹、集贤殿、春秋馆二品以上同议,启请加显德王后尊号曰仁孝顺惠显德王后,从之。
4月4日
[编辑]○乙酉,亲传雩祀香祝。
○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源朝臣弹正小弼弘遣人,来献土物。
○以郑麟趾为河东府院君,李澄石判中枢院事,黄致身知中枢院事,宋玹寿同知敦宁府事,姜孟卿艺文馆提学,柳守刚中枢院副使,黄守身汉城府尹,郑发行佥知中枢院事。
○前副司正李苞上言曰:“臣告黄义轩反谋,乞叙用。”即下兵曹,加一资叙用。
4月6日
[编辑]○丁亥,议政府启:“凡讼,元告者累年立讼,被论者谋欲淹延,托农务归乡,及秋虽移文督来,托故不至;其守令慢不督送,因此断讼无期。自今移文所在邑,随即督送,如有故,则送子婿弟侄;若奴子代讼、其不即督送守令及托故不来者,并论罪;居京不现者,亦依此论断;其有迁延不对讼者,请自乙亥年正月初一日为始,假给元告者,待现分拣。”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平安道江界人刘金妻禄台一产男一女二,请依例给米豆幷七石。”从之。
4月7日
[编辑]○戊子,日晕。
○日本国一岐州上松浦盐津留松林院主重实遣人,来献土物。
4月8日
[编辑]○己丑,日晕。
○永膺大君琰还自温阳,遣都承旨申叔舟,赍宣酝往迎于汉江,赐乐。世祖与诸宗亲及兵曹参判洪达孙、佐郞李克培率司仆寺官员左右鹰坊,出猎于青溪山,以迎之。
○刑曹启:“咸吉道龙津人春德与奸夫谋杀本夫,律应凌迟处死。”从之。
4月9日
[编辑]○庚寅,命都承旨申叔舟、左副承旨权自慎,赍宣酝慰宴孝宁大君补、永膺大君琰、判书赵惠等于孝宁第,赐乐。议政府及六曹参判以上赴宴。
○司宪府启曰:“今当岁饥,不宜宴饮糜谷,请禁酒。”命议于政府。
○传旨户曹,赐尚宫姜氏赙米豆并十五石、纸八十卷及椁棺。
○议政府启:“流移人到平安、咸吉道者,私贱外勿令刷还事,有法。黄海、江原道,亦与平安、咸吉道连境,雕残尤甚。其流移到接者,亦勿令刷还,令所在邑量给田地,复役五年,其本道人流移自还者,亦复五年。观察使严加纠举,更遣朝官检核守令,如有不勤抚字者,痛绳以法。”从之。
4月10日
[编辑]○辛卯,日晕。
○传旨义禁府曰:
金城县监申允甫不预散义仓米豆赈民,及遣知印摘奸时,乃始分授,其拿来推鞫以启。
4月11日
[编辑]○壬辰,司谏院启曰:“今下金城县监申允甫于义禁府鞫之,臣等以为,当农月拿来,则随从人必多,虑有废农。且祖宗朝,守令犯罪者,皆令监司劾断,今亦令监司推劾。”命议于政府。
4月13日
[编辑]○甲午,慎嫔还自温阳,世祖与宗亲迎于华阳亭。
○义禁府启请,绞乱臣赵藩妓妾子贵同,从之。
○义禁府启:“前者,分置李澄玉军官金寿山于闾延,金致命于昌城,金得顺于虞芮,黄儒于茂昌,田得美于碧潼,崔成发于渭原,金安于江界,本皆军士,请各于前定处充军。”从之。
4月14日
[编辑]○乙未,以姜子顺为顺义大夫、班城尉,赵由礼、柳之礼中枢院副使,赵峿司谏院左司谏,慎诠司宪执义。
○日本国对马州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兵曹启:“大小朝会、中朝使臣及野人接待时,三军都镇抚、各卫节制使、中枢院堂上、尚衣院、军器监应侍卫人,并着戎器。”从之。
4月16日
[编辑]○丁酉,敬淑翁主下嫁于班城尉姜子顺。翁主,文宗女也。
4月17日
[编辑]○戊戌,传旨户曹,赐淑仪曹氏母赙米豆幷五十石、纸三百卷及棺椁。
○日本国一岐州倭护军藤影继等来献土物。
○赐奉保夫人李氏奴婢幷六口,内侍府事尹奇奴婢幷五口。夫人乳媪,奇有侍从之劳,是日给赐牌。
○世祖拟欲作八道及京城地图,与礼曹参判郑陟、集贤殿直提学姜希颜、直殿梁诚之、画员安贵生、相地安孝礼、算士朴寿弥上三角山普贤峯,审定山形水派,世祖手草京城之图。陟惯知山川形势,希颜善画,诚之锐意地图,故亦参之。
4月18日
[编辑]○己亥,侍讲官河纬地于经筵启曰:“大抵学书,非独楷法,亦不宜观非法之文。臣见殿下所书大字,有清净玄虚之语,此非经传所载,意必佛书。”鲁山曰:“予所见法帖,乃赵孟𫖯所书,非佛书也。”仍出示之,乃孟𫖯所书,其文义似《老子》。纬地更启曰:“孟𫖯所书若《东》、《西铭》,乃可法也。且殿下观射,与大臣共之则可矣,不宜只与宦官观射。”鲁山曰:“当从卿言。”
○议政府启:“《续》《刑典》:‘凡决狱,依古制以大中小事,定为三限。’然官吏视为文具,淹延不决,以致冤抑,其弊莫甚,请申明举行。非特决狱,京外杂讼,亦依三限施行,违者痛绳以法。”从之。
○刑曹启:“庆尚道梁山囚幼学李乾元闻:‘乡校生徒以其母失行,欲黜之。’忿怒,谓其婢羽加曰:‘我欲刺奴用万。’一日,乾元方以刀剪瓜,其母责不赴学,答曰:‘人皆称母失行,安可往乎?’母怒捽其发,为乾元剪瓜刀所触,伤右胁,遂死。律应凌迟处死。”从之。又启:“山阴囚幼学郑孝智,与兄孝义有宿嫌。一日,其父乘怒语孝智射杀之,孝智再射之,立木悬之,又以剑击其项,疑其复苏,更打杀之。孝义之弟孝礼,虽不与孝智同谋,然当射杀时,见而不救,并律该欧期亲尊长故杀者,凌迟处死。”从之。
4月19日
[编辑]○庚子,日晕。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金城县监申允甫,功臣之后,虽劾之,必赦,况今邑人到京,诉其守无辜,又当农月,不可久无邑宰,宜遣还。”从之。
○传旨义禁府曰:
仁川郡事柳孝联以微服到广平大君墓所斋庵,欧僧人,其推劾以启。
前此,司宪府闻,斋庵妇女公然往来,移文监司推之。监司令孝联按验,孝联以微服往搜,果一女在寺,又一僧到邻第,与妇女杂坐。孝联捕之,报于监司。
○忠勋府启:“今被诛赵石冈及卒益平府院君石根子仁,请削功臣籍;前此被诛安置人等,幷削籍。”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兵要》,创自世宗,成于文宗。历代用兵行事之迹,靡不载录,可法可戒,实为兵家之要典。乞于武举,从自愿幷试,依经书例给分。”从之。
4月20日
[编辑]○辛丑,日晕。
○汉城府尹朴仲孙将忠勋府堂上议启曰:“祖宗朝,功臣每于四仲月进丰呈,近来无亲功臣,故此礼遂废。今臣等欲于来五月初五日进丰呈,虽在祥内,若不设乐,则不害于义。”传曰:“祥期不远,姑停以待。”
○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源朝臣弹正小弼弘遣人,来献土物。
4月21日
[编辑]○壬寅,观射后苑。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日本国一岐州三甫罗洒毛,以盐津管下逃至庆尚道。今盐津使人皮古沙也文来,令通事问之,答曰:‘本非管下人,且受书契礼物,而盗用不传,故盐津黜诸境外。’由此观之,则三甫罗洒毛非盐津所追寻者。请留置庆州,通谕盐津。”从之。
4月22日
[编辑]○癸卯,日晕。
○谕诸道观察使曰:“前日户曹受教给军资谷以赈贫民,今闻粮种犹有不敷,实为可虑。今更以军资陈杂谷,京圻、庆尚、全罗道则给七万石,忠清道则五万二千三百三十石,江原道则一万八千石,黄海道八万五千五百十五石。若犹不足,卿宜即启闻;如或势急不可驰启,则卿可量宜赈给,录数以闻。”
○司宪府启曰:“前日屡请禁酒,犹未蒙允。今中外民间,饥馑莫甚,且当农月,雨泽愆期,请禁酒。”命议于大臣。
○日本国对马岛主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4月23日
[编辑]○甲辰,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靖难之后,人心欢洽,可也,且无灾异,不须禁酒。贫者,虽不禁,不得饮;富者,虽立法,徒为文具而已,宜勿禁。”
○司宪府启:“正朝使通事崔伦受入朝宦官金兴寄侄子金淡书及绵布、小绢、黄丝等物而来,监察洪甄、通事全思立知情不禁,按律比漏泄军情大事条,伦为首,斩;甄及思立随从,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使金允寿、副使闵恭,亦知情不禁,上裁施行。”奉教:“伦,减三等;甄,杖八十;思立、允寿、恭,勿论。”
○义禁府启:“郑孝全以都镇抚,家在时座所围内,而靖难之日,不诣阙侍卫,又翼日称病在家。其后伴人金有德疑其谋乱,欲将告变,知而不启,其为党逆明矣,按律谋叛条,凌迟处死。甲士姜住明,以军士,当孝全都镇抚时,违法私通;及靖难后罢都镇抚时,亦数往来。按《续兵典》:‘中枢院副使以上私第,护军及甲士、别侍卫等军士,毋得进退,犯者收告身。’依律论罪,身充水军。”奉教:“孝全已曾物故,斩棺、财产籍没;其缘坐郑元硕,南海官奴永属;郑孝孙、郑孝顺、郑维硕、郑臣硕,珍岛、巨济、南海等邑安置;郑锡礼,财产籍没、巨济安置;住明,依所启施行。”
4月24日
[编辑]○乙巳,日本国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遣人,来献土物。奉书于礼曹曰:
窃闻,大国有变惊惑之际,又闻殿下康宁、国中安靖,不胜大庆。
4月25日
[编辑]○丙午,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当播种立苗两麦成熟时,累日不雨。请令中外修沟壑,净川陌,审理冤狱,赈恤贫乏,掩骼埋胔。”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文昭殿祭享及大小宴享之乐,用新乐谱,今定节次。文昭殿出入升降乐,用《与民乐慢》、《与民乐》;令朝参拜礼,献《天寿慢》。内宴及使臣宴,进乐新乐;令行菓爵,《与民乐》;令进案,《与民乐慢》;进花折花进爵,《步虚子》;令进小膳,《万叶炽瑶图慢》;进爵,《与民乐》;令进食,《与民乐慢》,兼用《引刹》;进爵呈才进食,《与民乐慢》,兼用《引子》;进爵呈才进食,《与民乐慢》,兼用《引刹》;进爵呈才进食,《与民乐慢》,兼用《引子》;进爵,《真勺》;进大膳,《与民乐慢》,仍奏《罢宴曲》。赐宴及客人宴:设卓,《与民乐慢》;散花折花行酒,《与民乐》;令小肉,《与民乐慢》;行酒,《真勺》;初味,《与民乐慢》,兼用《引刹》;行酒呈才二味,《与民乐慢》,兼用《引刹》;行酒呈才三味,《与民乐慢》,兼用《引刹》;行酒呈才四味,《与民乐慢》,兼用《引刹》;行酒,《醉丰亨》;大肉,《与民乐慢》;行酒,《致和平》。”从之。
○义禁府启:“襄阳乡吏加德陵辱府使,顽恶莫甚,虽在赦前,不可不惩。请永属他道残驿吏。”从之。
4月26日
[编辑]○丁未,传旨义禁府曰:
郑孝全财产没官时,京家及翁主田民,勿幷籍没。
翁主,太宗女也。
○献纳曺孝文将本院议启曰:“再请禁酒,未蒙兪允。世宗朝,虽丰年,不待夏月已行禁令。今京外饥馑,天且不雨,请从臣等之请。高城郡事许铢、保安驿丞金思义、报恩县监李寿山、清州判官具仁文等相继拿来,彼虽有罪,其妻子亦随来,驺从必多,恐妨农务。监司既任方面,请遵世宗朝事,令监司推鞫以闻。”传曰:“禁酒事,已与大臣议之,不可从也。守令事,当议于大臣。”孝门更启曰:“禁酒,非直为年歉也,所以谨天戒也。今旱气太甚而不禁酒,非戒谨之意。”传曰:“将更议大臣。”
4月27日
[编辑]○戊申,观射于慕华馆。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意启曰:“仁川郡事柳孝联虽因公事,初报监司以为:‘有一女出自寺内,逾后岭而去,捕之。’今义禁府鞫之,乃曰:‘捕于寺中。’所言相违,请拷讯之。”
4月28日
[编辑]○己酉,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禁酒事,待来月不雨后禁之。许铢等,拿来鞫问然后可惩。”
○日本国关西道都元帅源教直、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源高等遣人,来献土物。
4月29日
[编辑]○庚戌,夜,流星出紫微入艮方,状如梨,尾长一尺许,色红。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辛亥朔,京圻安山、水原、广州、衿川等处,有人讹言曰:“倭寇至,杀掠人物,祸已迫矣。”转相喧嚣,人民恐惧,挈家登山,闾阎一空,数日而止。监司洪深囚讹言者若干人以闻。即议于政府,政府启曰:“今当农月,不可遣人推问,以致骚扰。令其道都事,巡行推鞫。”从之。
5月2日
[编辑]○壬子,传旨吏曹曰:
《世宗大王实录》修撰时,衙前铸字所书吏黄文等三人,每一日给别仕三,仕满后,除取才东班叙用;吏曹令史金渭、艺文馆书员朴孟敦等二十四人,每一日给别仕三,仕满后,不计都目去官。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朝启、常参、朝参、会礼宴及迎接使臣、受香外,许大小臣僚着土红衣。”从之。
5月4日
[编辑]○甲寅,承旨朴彭年于经筵启曰:“人君,崇高富贵,无一事可忧。然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恃富贵逸豫无度,所以致亡之道。是以,古之人君,处崇高之地,当以忧勤惕厉为心,况我殿下幼冲嗣位,固不可顷刻逸豫怠惰也。好逸豫则终至于危亡,尚忧勤则终至于兴邦,可不畏哉?”时,鲁山数观射于内,亟停经筵,故有是言也。
5月5日
[编辑]○乙卯,日本国一岐州智主志佐源义遣人,来献土物。
5月6日
[编辑]○丙辰,亲行昼茶礼于显陵,赐守陵官尹师路、侍陵宦官李贵各绵布圆领、绿罗塔胡、蓝罗帖里、苎布帖里各一领、黑笠各一顶、斜皮靴各一、鞍具马各一匹。
5月7日
[编辑]○丁巳,传旨礼曹曰:
姑勿进诸道诞日及禫祭后方物。
5月8日
[编辑]○戊午,地震于忠清道永同、黄涧、沃川,降香祝,行解怪祭。
○议政府启:“公私贱娶良女,自永乐四年正月初一日一皆禁断,然私贱娶良女所生则属都官,公贱及本宫奴娶良女所生则从父,同一奴娶良女所生,而或从父或从母,未可,且违重父之意。请自今私贱娶良女所生,除已曾录案者外,依公贱及本宫奴所生例,并皆随父。”从之。
○赐宁阳尉郑悰奴婢幷一十口、科田一百结。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咸吉道都节制使曰:
野人童干古上送事目内,兀良哈、斡朵里等与浪甫儿罕、都乙温言曰:“汝等职高,故进谒兵使及会宁等邑,则多给鱼盐布子等物,厚馈之;我等不得受职,故虽或进谒,未尝受厚馈厚赠,深有憾焉。将于五六月间,入保和、茂山、富宁等处,掳掠人畜,遂徙婆猪江等处,则汝等亦不得安居。”卿审事目,须更详问真伪于童干古以闻。
5月9日
[编辑]○己未,议政府启请,配享文孝公河演于文宗庙庭。从之。
○赐守陵官尹师路、侍陵宦官李贵鸦青绵布圆领各一。
○京城南部住私婢毛老非一产三男,赐米豆幷七石。
5月10日
[编辑]○庚申,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5月11日
[编辑]○辛酉,日晕。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金文起曰:“今见卿启本:‘斡朵里多弄介等于四月二十七日,到竹苞岐伊住毛堂介家前渡江,遇有兀狄哈五十馀名,射中八人,一人死,遂抢夺斡朵里李贵也等放养马七十馀匹而去。高岭万户朱元愚领军渡江追之,还夺兀狄哈军器及马一匹、斡朵里马八匹。’卿今谕兀狄哈酋长曰:‘管下人虽自相仇杀,然不告国家,擅入境上,固为不可。尔以酋长,不之禁,若国家闻之,则后悔无及。自当严戢管下,勿复如是。’又遣亲信野人,刷还抢去头畜,还给斡朵里。且兀狄哈等愤不得志,势必复来,卿宜预饬边备,不可邀功生事,不可示弱。”
○世祖寄书于咸吉道都节制使曰:
前日,金亏乙豆介、李刘应巨等来言曰:“多有欲上京近侍者。”我已启殿下。都节制使招童所老加茂、李贵也、马仇音波、童亡乃、吾沙介、童因豆、柳尚同介、金都乙温、浪甫儿罕、裴磨剌介、仇赤、屡时巨、金权老等,听其言,选其心忠才勇可近侍者以闻。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义禁府,百户八十名,分二番,一年相递立役,居外方者不得农业。请令六朔相递,初番则自五月初一日至十月晦日;次番则自十一月初一日至翼年四月晦日;五月入番者,六月呈都目,受秋等禄;十一月入番者,十二月呈都目,受翼年春等禄。”从之。
5月12日
[编辑]○壬戌,温宁君䄇卒。停朝市三日,赐赙麻布四十匹、苎布三匹、米豆幷一百石、纸二百卷。谥良惠,温良好乐良,宽裕慈仁惠。
○日本国对马州宗盛家遣人,来献土物。
5月14日
[编辑]○甲子,行大祥祭于景禧殿。
○文宗后宫皆剃发。
○谕咸吉道都节制使金文起曰:“野人李贵也居会宁境内,尝放头畜于江外,为兀狄哈所抢夺,诚为可恤。从其愿,许于细川等处空闲之地牧马。”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5月15日
[编辑]○乙丑,守陵官尹师路、侍陵宦官李贵来肃拜。赐师路奴婢幷六口,贵四口。
○谕黄海道都观察使禹孝刚曰:“道内龙媒、延平等处,捉鱼船多遭风溺死,推鞫诸邑水边守令以闻。”
○义禁府启:“郑孝全女子石乙金、玉金、子莫金,元锡妻万金、妾妓紫洞仙、妾子非乃,郑孝顺子锡祉、锡禧,郑孝完妾子郑生、兴生,郑孝康妾子白池,并依律文施行。”奉教:“石乙金、玉金、紫洞仙,勿论;莫金、非乃,成丁后永属官奴;万金,永属南海官婢;安置锡祉、锡禧于巨济;郑生、兴生、白池于外方。”
○议政府据工曹呈启:“当盛热,不宜营缮。请自今自六月至七月停役,如有不得已事,则须禀旨施行。”从之。
5月16日
[编辑]○丙寅,日晕。
○遣中枢院使黄致身,奉表如大明,贺圣节。
○议政府启曰:“弭盗之法,《六典》所载及各年受教,至为严密。然中外贼盗日滋月盛,良民受害,狱讼繁多,将有群盗并起之渐,不可不虑。谨按《唐律》:‘窃盗五十匹,加役流。’《疏议》曰:‘加役流者,旧是死刑。’然则窃盗以赃数定死刑,古有其制。且传曰:‘民慢,则纠之以猛。’如此慢法之徒,当权用重典。请牛马贼则勿论宰杀与否,初犯为首处绞,为从者依法刺字,放置于巨济、珍岛、南海;再犯则通计赦前,处绞。其馀窃盗则通计累犯俱发之赃,并赃十贯以上者,初犯为首处绞,为从及十贯以下,依法刺字;再犯则亦通计赦前,处绞。”从之。
○达川正逾卒。停朝市一日,赐赙米豆幷二十石、纸七十卷及棺椁。逾,谨宁君禯子。
5月17日
[编辑]○丁卯,日晕。
○掌令田稼生、献纳曺孝门启曰:“义禁府所鞫柳孝联事,承差奉公耳,请勿论。”
○日本国关西道都元帅源教直遣人,来献土物。
5月18日
[编辑]○戊辰,慰宴守陵官尹师路、侍陵宦官李贵于庆会楼下,世祖与临瀛大君璆、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宁阳尉郑悰、青城尉沈安义、班城尉姜子顺及诸宗亲入侍。赐师路鸦青匹段袷圆领、桃红匹段塔胡、蓝匹段帖里各一领,贵鸦青绵布袷圆领、桃红匹段塔胡、蓝匹段帖里各一领。
○传于承政院曰:“仁川郡事柳孝联言,虽不一,实因公事。拷讯,不已过乎?令大臣更议以启。”议政府议启曰:“孝联事,方推未毕,田稼生、曺孝门等经请勿论,甚为不可。宜下义禁府鞫之。”
5月19日
[编辑]○己巳,传旨义禁府:
囚掌令田稼生、献纳曺孝门鞫之。
大司宪权蹲、执义慎诠、掌令庾智、持平韩继禧等同议,故皆自诣义禁府待罪。
○议政府启:“谨按《豳风》《七月诗》曰:‘二之日,凿冰冲冲。’注云:‘食肉之禄、老、病、丧,浴冰无不及。’《大学》:‘孟献子曰:“伐冰之家,不畜牛羊。”’注云:‘伐冰之家,卿大夫以上丧祭用冰者也。’然则古者大夫以上之家,冰无不藏,而食禄之家,亦皆用冰。今国家冰库所藏有限,颁赐不敷,非特老病丧,祭不得用而已,无以节阳气之盛,遂致愆伏之患,实为阙典。自今依古制,大夫以上及各司能藏冰者勿禁,且诸道物膳进上诸邑,近水无弊可藏者,监司磨炼以启。”从之。
○义禁府启:“保安驿丞金思义以救荒差使员,不以时散义仓谷,逮遣人摘奸时,不录簿,率尔分给;高城郡事许铢不修犴狱,造柜囚人,并律应杖八十。”奉教依允:“铢勿论。”
○传旨义禁府曰:
学生李小心、驹兴驿子末同、私奴内隐生、者古未等胥动讹言,其推鞫以启。
5月20日
[编辑]○庚午,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大司宪权蹲,大臣且功臣,不宜囚问。请囚慎诠、庾智、韩继禧等鞫之。”召权蹲,传曰:“毋嫌出仕。”蹲启曰:“臣等闻,柳孝联于广平斋庵,虽微服搜捕事有失误,然因公事欲得情,无他意也。凡刑问,必待众辞不同有违端然后可也。今孝联不如是而遽加刑问,臣恐后日人皆苟免,谁肯勉力公务?士风将日卑矣。臣等为此合司完议,曺孝门、田稼生,其日适入经筵启之耳,独命臣出仕,心实未安,请幷臣囚鞫。”传曰:“毋嫌出仕。”更启曰:“凡决事官如汉城府、刑曹都官,苟有错误,则例皆被鞫,未有同犯而独免也。臣为宪长,首议此事,不宜独免。”传曰:“当议诸大臣。”即召舍人,议于议政府。回启曰:“大司宪,宜保放推考。”
○议政府启:“平安、咸吉道,乃防御之地,军需最重,故立米谷回换之法。然商贾等不备米谷,依附权势,冒纳布货;守令亦徇私从请,虚录米谷数目,名实乖舛。请自今别定差使员,与其邑守令监收米谷,报于观察使,观察使遣首领官更核,移文户曹给价。违者,商贾及守令,并重论,其物没官。”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庆尚道荒岭山,新设牧场,水草不足,不宜牧马。请罢以业贫民。”从之。
5月21日
[编辑]○辛未,世祖率四功臣等,进丰呈于庆会楼下。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补、临瀛大君璆、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益宁君𰧺、和义君璎、桂阳君璔、义昌君玒、汉南君𤥽、密城君琛、寿春君玹、翼岘君璭、宁海君璋、谊城君采、桃源君、〈懿敬王讳。〉、宜山尉南晖、延昌尉安孟聃、宁阳尉郑悰、顺城君𧪚、永顺君溥、唐城尉洪海、星原尉李正宁、铃川尉尹师路、瑞原尹𡩁、咸阳尹𧦞、宝城尹㝓、启川尉李登、全义尉李梡、柔川尉边孝顺、海平尉尹延命、坡平尉尹岩、花川尉权恭、坡原尉尹泙、顺平君群生、醴泉君洙、乌山君澍、大提学朴堧、砺良君宋玹寿、义平君元生、乐安尹寍、永川尹定、司彝提调柳守刚、司饔提调赵由礼、宣城君茂生、镇南君终生、银川君穳、玉山君跻、德城君敏、原川尹宜、花城君堪、青城尉沈安义、班城尉姜子顺、左承旨朴彭年、右承旨朴元亨、左副承旨权自慎、同副承旨具致宽、佥知中枢院事金漑、金瀚、古丁正谦、长平正䜣、梧城正𥠽、右议政韩确、云城府院君朴从愚、延山君金孝诚、甄城君李思哲、户曹判书赵惠、知中枢院事延庆、同知中枢院事南景祐、兵曹判书李季甸、中枢院副使李孝贞、汉城府尹朴仲孙、判内寺府事严自治、田畇、花林君伯规、前中枢院副使赵贯、同知中枢院事马胜、留守赵瑞安、中枢院副使朴姜、吏曹参判崔恒、兵曹参判洪达孙、中枢院副使赵怜、大司宪权蹲、松岘正坚信、佥知中枢院事赵寿山、都承旨申叔舟、佥知中枢院事李兴商、前同副承旨咸禹治、户曹参议洪元用、右副承旨权㧛、兵曹参议杨汀、知兵曹事李礼长侍宴。功臣等上寿起舞,季甸因醉独屡舞不已。赐世祖剑弓箭各二事、罗二匹,确、从愚、孝诚、思哲等一品以上罗一匹,又赐侍宴者扇各一。
○日本国一岐州真弓兵部少辅源永遣人,来献土物。
5月22日
[编辑]○壬申,传旨吏、兵曹曰:
今五月二十一日赴宴亲功臣超资,嫡长加资。
5月23日
[编辑]○癸酉,义禁府鞫韩继禧、庾智、田稼生、曺孝门、慎诠、权蹲,照律以启。命议于政府,政府议启:“宜并勿论。”召令台谏官吏出仕,蹲等启曰:“以细琐之事,烦渎天聪,罪固大矣。既命勿论,又令出仕,宪司纠察百官,必正己然后可以正人,身既有罪,何敢就职?况世宗朝凡台谏有罪,小则左迁,大则罢黜。乞罢臣等职事,代以贤能。”孝门亦请罢职,不允。
5月24日
[编辑]○甲戌,大司宪权蹲等上书辞职曰:
臣等俱以庸劣,叨任言责,敢将偏见,仰渎天威。特原其罪,仍许复职。然风宪之任,纠察百僚,不宜身犯罪责,䩄面就职,以辱朝廷。伏乞选择贤德,以代臣等。
右献纳曺孝门亦上书辞职。命议于政府,政府议启:“宜并令出仕。”
○陈慰使同知中枢院事柳江来复命。
5月25日
[编辑]○乙亥,大司宪权蹲等及右献纳曺孝门,又上书辞职,并还其辞状。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庆尚道诸邑,今当农月,久不雨。请降香祝,就祈于名山大川。”从之。
○传旨义禁府曰:
户曹官吏擅用乱臣家财,其推鞫以启。
○传旨刑曹曰:
显陵饭监金同及各差备䆃官署奴金坚等二十人,限己身放役。
5月27日
[编辑]○丁丑,户曹判书赵惠、参议洪元用遣佐郞闵顺孙启曰:“乱臣家财内瓮器上曹事,臣等预知,请避嫌。”参判卢叔仝以为:“臣常仕义禁府,未知本曹之事,然安然就职,未安于心,请避嫌。”命议大臣。
○传旨吏曹曰:
守陵官随从忠勋府书吏卢敏、掌菜圃内资寺令史严贵山仕满,则不计都目去官。
○议政府启:“曾下传旨:‘追赠靖难功臣父母,一等超三等,二等超二等,三等超一等。’然间有子秩高而父无职者,假如一等功臣之父无职者超三等,则只拜正八品,父子职秩大相悬绝,有违国家优待功臣之意。考《续吏典》追赠条:‘六品以上,有功于国家者,其父准子职追赠。’今亦依此例准子职,又以功臣之等超品追赠。”从之。
5月28日
[编辑]○戊寅,世祖使舍人黄孝源启曰:“先王待臣兄弟,异于诸宗亲。近日功臣进丰呈,此则泛然,请臣兄弟宁海君以上,于来月初七日欲献寿。臣等献寿,则其馀宗亲、附马、政府、六曹,亦岂不欲乎?且耆老宰相,馀生有限,亦欲亲自献寿,义不可禁,然当今国用不足,政府六曹耆老则公办可矣,臣等及他宗亲欲皆自办。”传曰:“可矣。然不宜私办,减宴数何如?更议以启。”世祖使孝源更启曰:“世宗时,臣等进丰呈,必私办焉。今若公办,则臣等反为宾客,请自办以献一心之诚。若政府以下,则外臣也,公办无妨,其馀丰呈,宜若可减,然臣等为之,则在外宗亲驸马,岂不欲之?耆老宰相,又诚心告臣曰:‘臣等馀生无日,请及生存得拜龙颜,亲自献寿。’何忍禁之?”从之。
5月29日
[编辑]○己卯,日晕。
○咸吉道观察使成奉祖据三水郡事金有若呈启:“今五月二十三日,兀良哈骑兵二十馀来屯罗暖堡江外,有若率邑城军士及小堡军士,隔江相战放火箭。千户崔顺经、甲士尹处莘等马惊逸,为贼所抢去,有若遂越江追之,时未还,故遣北青府使兪应辰,率兵救援。”世祖与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左参赞李季疄、兵曹判书李季甸、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具致宽会宾厅议之,确、思哲以为:“不可示弱,宜遣人语贼云:‘汝等速还抢去马,不然则当举兵致讨。’”世祖及叔舟以为:“有若已越江追之,如深入贼境,而遽遣人语之,则恐贼潜伏于后,夹攻有若矣。不若令其道监司、兵使,毋自骚动,徐观事变,详悉启达。”即谕咸吉道监司、兵使曰:“此是小贼,不可先自骚扰疲弊,卿宜斟酌施行。且彼贼姓名及居处,斯速详悉闻见以启。”
5月30日
[编辑]○庚辰,礼曹启:“前此大小人员及工商贱隶服饰,皆有等差,违者禁之。然法令猥碎,犯法者多,勿令举行。”从之。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壬午,检讨官梁诚之于经筵启曰:“今士庶人仪制禁令尽除,臣恐上下无等,请服胸背,以严朝章。”命议大臣。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向者,私婢真珠诉所由李千奇等滥用木碾事于司宪府,本府置而不鞫,且千奇等恶真珠诉己,侵虐使之失所,请并鞫问。”又启曰:“义禁府官吏,亦擅用乱臣籍没财产,与户曹无异。且仁川郡事柳孝联所犯,照以轻律,请幷推问。”则下传旨刑曹,令劾司宪府官吏,又传旨义禁府,令鞫本府当该官吏以启。
○以尹师路为光德大夫、铃川尉,宋玹寿知敦宁府事,赵怜同知敦宁府事,卞孝文中枢院副使,李礼长佥知中枢院事、兼知兵曹事,奉石柱、柳河佥知中枢院事。
6月2日
[编辑]○癸未,日本国太宰都督司马少贰藤源教赖遣人,来献土物。
○传旨户曹:
以安完庆妾家赐中宫乳母,郑锡礼家赐同佥内寺府事吉由善。
6月3日
[编辑]○甲申,刑曹判书李边启曰:“臣于前年十月十四日为义禁府提调,十一月初四日见递。乱臣籍没之谷,郞厅取用于司中,臣亦悉知,请避嫌。”又义禁府提调遣知事李徽启曰:“户曹用籍没财产时辞连诸司官吏,一皆囚鞫,则必多废事,取招后即令还仕。”命议大臣。
○显陵行幸时,内禁卫崔命刚,于动驾前,潜先逃还,镇抚遣人追寻,命刚以马鞭挞之,下刑曹鞫之。刑曹启:“律应杖一百,发边远充军。”议于政府,政府启曰:“命刚,功臣之孙,宜只收告身罢黜。”命收告身还仕。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李边,令勿避嫌;辞连诸司官吏,依义禁府所启施行。”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咸吉、平安道诸翼千户之以甲士授者,勿递甲士职,每于当番,给甲士禄,请自今择他人可领众者,为先荐望。”从之。
○义禁府鞫柳孝联启:“律该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从之。
6月4日
[编辑]○乙酉,京畿都事吴伯昌奉书于政院以启曰:
观察使,去五月二十九日得寒热病,呕逆鼻衄,请遣良医。
即遣典医监正金智,赍药往救。
6月5日
[编辑]○丙戌,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世宗祔庙时教坊歌谣,许诩启请停之。其时文宗传曰:‘若以戏事停之,山台傩礼,亦戏事也,奚独于教坊歌谣为嫌?然大臣之言,不可不从。’遂命停之。臣等以为,此乃旧事,且《书》曰:‘惟其士女,篚厥玄黄。’今文宗祔庙时,令教坊进歌谣。”
○初,宁阳尉郑悰、永丰君瑔、中枢院副使赵由礼以告郑孝全反逆之功,欲为功臣,命议政府、六曹议之。至是,议启曰:“告反逆者,前例有赏赐耳,无为功臣者。若此为功臣,则告黄义轩、高德称者,亦一例也,不宜为功臣也。”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全罗道海南黄原串牧场马多蕃息,地窄水草不足;场外笠岩串,本不开垦,水草俱足,宜发附近诸浦船军,筑场入放。”从之。
6月6日
[编辑]○丁亥,世祖与宁海君以上诸宗亲进丰呈于庆会楼下,临瀛大君璆、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和义君璎、桂阳君璔、义昌君玒、汉南君𤥽、密城君琛、寿春君玹、翼岘君璭、永丰君瑔、宁海君璋、驸马宁阳尉郑悰、全义尉李梡、花川尉权恭、坡平尉尹岩、青城尉沈安义、班城尉姜子顺、砺良君宋玹寿侍宴。中宫宴于清燕楼下,慈圣王大妃及两淑仪、临瀛、锦城、永膺大君夫人、延昌尉、宁阳尉公主、桂阳、义昌、汉南、寿春、翼岘、宁海君夫人、铃川尉、班城尉翁主、江陵郡夫人、惠嫔母氏、奉保夫人侍宴。
6月7日
[编辑]○戊子,刑曹劾启:“韩继禧、兪智、田稼生,律应笞三十;慎诠,二十。”
○吏曹启:“《续》《吏典》封君条,节该:‘中宫父亲外不许封君。’请左议政权专,追赠领议政府事,封府院君。”从之。
6月8日
[编辑]○己丑,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司宪府官吏,宜左迁。”
○以权蹲为汉城府尹,朴仲孙大司宪,权自慎左副承旨,权㧛右副承旨,李堰守执义,洪允成、李承召掌令,曺变安、柳子晃持平。
○传旨吏曹曰:
贡物详定时磨炼衙前奉常斋郞十人、令史五人,每一日给别仕一。
○刑曹启:“庆尚道陜川囚私婢师伊与奸夫大治谋杀夫赵伐介,灵山囚私婢同德与奸夫石万谋杀夫李末应伊,并律应凌迟处死。”从之。又启:“锺城人前护军梁有德曾受罪于节制使郑种,衔之,及捕李澄玉时,谋欲杀种,诈称‘滥用官物。’又称‘率贼在朴澄家。’与崔自常等围澄家;又当论功时,以种为唱义首谋;及今推鞫时,谋欲报怨,反称‘党于澄玉。’有德,律应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以军官卫分充军,黜乡潴宅;自常,虽事在赦前,不可不惩,请于六镇最远边邑充军。”奉教依允:“自常勿论。”
6月9日
[编辑]○庚寅,日晕。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义禁府提调朴从愚,保放推问;其馀则并囚鞫。”从之。
○义禁府启:“检律郑孝弟,拟柳孝联罪,杖八十,提调朴从愚等呼检律吴允恭曰:‘此是因公事,令改照笞四十。’任意轻出。朴从愚为首,律应杖八十、徒二年;卢叔仝、朴仲林、金世敏以随从,减一等,各杖七十、徒一年半。”命议于政府。
6月10日
[编辑]○辛卯,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义禁府官吏等,宜并勿论。”
○知事李徽、正郞赵元禧启曰:“今者,户曹郞吏以乱臣家财办酒馔。臣等偶因公事往参,虽不知物所从来,然心实未安,请待罪。”吏曹正郞崔士老、洪演、赵墐、佐郞李尹仁、金德源亦启曰:“去三月晦日,臣等戏作送春诗,送于户曹。户曹郞吏设小酌,邀请臣等。罢仕后,历入参焉,请待罪。”执义李堰亦启曰:“臣前日以贡物详定事诣户曹,本曹设小酌,臣参之,请待罪。”命议大臣。
○成均生员李孝连等上书曰:
尊师重傅,帝王常经;崇德报功,国家盛典。故历代以来,凡有功于斯文者,率从祀学宫,为不刊之典,甚盛举也。国家凡所施为,动遵古昔,敦尚文学,崇重儒雅,于老师宿儒,尤致礼貌,虽已免仕家居,特加惠养,恩德甚厚,敬老贵德之意,至矣尽矣。然而臣等窃有憾焉,前行大司成金泮学问精博、操行专纯,尝以词华鸣于上国,一时才士咸推慕焉,为我朝斯文领袖,从容函丈,鼓舞青衿,号称鸿儒、硕士、名卿、钜宰者,皆出门下。其作成人才、裨益治道之功,不可不录也,况臣泮本无儿息,志且廉介,为官有年,不治产业。近以年老辞免,角巾私第,无有担石之储,而未蒙稽古之力,苞人不继肉,廪人不继粟,殊欠惠养之泽,得非旷典欤?昔,田子方见老马于道曰:“少尽其力,老弃其身,仁者不为也。”以束帛赎而畜之,斯言虽小,可以喩大。畜产之微,尚有报答之恩,况于人乎?况于儒家之大老乎?矧今诞降鸿恩,七十以上耆老人民,皆赐珍羞,以慰舆望,而于儒宗臣泮,别无殊遇之恩,顾不有亏于明时之典欤?伏望,殿下录其前功,每月优加廪禄,兼以珍羞,以尊耉造之德,以副臣等之望。
命议大臣。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宗亲府郞官,不可无褒贬。请依驸马府例,宗亲二品以上同议褒贬。”从之。
○吏曹启:“亲功臣通政以上无直子者,甥侄女婿中一人叙用,欲代授兄弟者听。虽有直子甥侄女婿,欲代授兄弟者亦听。亲功臣及嫡长授行职者,准职叙用,其中欲授直子者从自愿。”从之。
6月12日
[编辑]○癸巳,日晕。
○日本国对马州宗贞国遣人,来献土物。
6月13日
[编辑]○甲午,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行大司成金泮,宜别赐米五石。且年七十致仕堂上官在外者,有月致食物之法,请自今居京者,亦依此例施行。”从之。
○传旨户曹曰:
乱臣衣服内,彩段男服则藏于义禁府、军器监,以备优人所着,其馀布帛男女衣服,输送两界,给赴防军士。
6月15日
[编辑]○丙申,赐尚宫朴氏奴婢幷五口,内侍府右副承直卜禬三口。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内禁卫精兵长番侍卫,非他军士比,然其递儿,大护军一、护军二、司直五、副司直六,六品以上递儿数少,故以三四品行八九品职者多,有违劝励之意。况此皆异日委任军务者,不可徒责武事。请加给递儿大护军一、护军二、司直三、副司直四,且选有吏才者,随品兼差东班职事,春秋依他炼才,其在东班考满加资,则不计本番仕到;以本番仕到加资,则不计东班仕日,勿令叠受。”从之。
○传旨兵曹曰:
靖乱功臣一等十一人、伴人各十,赐递儿六品以下实职一、散官四;二等十一人、伴人各八,赐递儿七品以下实职一、散官二;三等二十人、伴人各六,赐递儿八品以下实职一、散官三,每一年四都目相递差下。
6月16日
[编辑]○丁酉,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安道都节制使,曾因也先声息,分为左右道,其土官亦分属,今复为一,兼任宁边。请土官,依前以宁边府镇边卫分三领差授。”从之。
○传旨吏曹曰:
入朝处女吴氏父倜及安氏、车氏族亲中一人叙用。
6月17日
[编辑]○戊戌,赠左赞成杨景妻李氏,与人争奴婢,讼于都官,都官不与李氏。议政府见都官决案,亦议以为:“非李氏所当得。”李氏忿恚上言。召掌令李承召、左献纳尹子云,传曰:“尔台谏,将李氏上言及都官决案,考其误决与否以闻。”
○刑曹都官启曰:“学生沈中伦、知中枢院事南景祐,各以奴婢相争,诉延昌尉于本司,本司自二月至六月,督令对讼,非唯不使人对讼,虽以公缄问其缘由,亦不答之,分拣决折为难,请移他司。”召延昌尉安孟聃,传曰:“人以奴婢事诉卿于都官,卿专不对讼,以至半年,朝议甚非之。卿速使人对讼,若更如是,则国家必有辨之者矣。”
○议政府启:“谨按《续》《吏典》归觐条:‘文武官多年从仕,亲父母在外者,许令三年一次归觐。’《礼典》丧制:‘嫡孙父卒,为祖若曾高祖承重者,斩衰三年,为祖母为曾高祖母齐衰三年。’夫养生送死,俱是重事,而服丧之法,远及曾高。归觐之法,不宜止于父母,且凡人之丧子者,专赖其孙,亲殁者,收恤于祖,两相情重,而仕宦者不得归觐,常相瞻望,情所不忍。因此孝诚衰薄,德不归厚,此国家阙典。若人无亲子者,许承重嫡孙归觐,其曾高祖父母,亦依此例施行。”从之。
6月18日
[编辑]○己亥,议政府据刑曹呈启:“竹山人金亡龙凌辱本邑守令,按《续》《刑典》:‘品官吏民告其守令、监司者,非关系宗社安危及非法杀人则勿受,论以杖一百、流三千里。’庚午年受教:‘凌辱监司守令者,依前朝故事,破家潴宅黜乡。’今亡龙,请依此施行。”从之。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向者内丰呈时,集贤殿、尚衣院、铸字所、镇抚所等诸司,于大内不远处,招致女妓,公然饮酒,甚无礼。请下司宪府鞫之。”承政院都承旨申叔舟等启曰:“大君、诸君及宗亲、驸马进丰呈日,臣等所犯,亦与集贤诸司同,请待罪。”传曰:“政院,有前例,毋避嫌。宜鞫集贤殿等诸司。”
6月19日
[编辑]○庚子,义禁府启曰:“今命,户曹、义禁府郞官等罪,断以时所推鞫之词,然事证已具者颇多,而时未归一,请更鞫断罪。且户曹堂上,亦有辞连者,亦并推鞫。”命议大臣。
○前此,内禁卫池继江、柳仁湿等七人扈从显陵,驰马于驾前,下刑曹鞫之。刑曹启:“律应斩待时。”下政府议之。政府启曰:“继江则勿论。仁湿则逃避,其情可憎,请更推。”从之。
6月20日
[编辑]○辛丑,义禁府都事安哲孙将堂上议启曰:“今命勿论户曹会饮官吏,臣等以为,非公事毋得私聚诸衙门,已有着令。今吏、刑曹,以政曹法官私相会饮,舍此不治,罔惩后人,请更鞫。且本府堂上,亦有预知擅用乱臣家财者,请并鞫之。”命议大臣。
○日本国对马州宗盛直使人禅和子中堪死,令有司敛葬致祭。
6月21日
[编辑]○壬寅,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吏、刑曹郞官会饮于户曹,必不知食物之所从来,情可恕也,且非因公事毋得私聚诸衙门者,非此之谓也,宜皆勿论。义禁府、户曹堂上,亦宜保放鞫问。”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我国产楮处小,而京外所用纸,皆收楮于民间,弊甚不赀。今用草节木皮一斤、和楮皮三两为纸,亦可用。请自今不得已用楮纸外,常时所用,并用杂草纸。”从之。
6月22日
[编辑]○癸卯,咸吉道观察使启:“吾治安住兀良哈也吾乃等潜入甲山江边,抢马二匹、牛一头而去。会宁镇节制使潘孝孙,使野人都万户马仇音波等招也吾乃与愁隐豆,将抢去马一匹而来,孝孙械杻囚之。”世祖与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具致宽等会议于宾厅,下谕书于观察使、都节制使,令放还也吾乃等。遣司仆判官洪逸童,与节制使同议,第其马仇音波等功劳,一等,赐青红绵布各五匹、盐米各五石;二等,青红绵布各四匹、盐米各四石;三等,青红绵布各三匹、盐米各三石;四等,青红绵布各二匹、盐米各二石;五等,青红绵布各一匹、盐米各一石,且令宴慰于会宁府。世祖又寄书于都节制使曰:
今见监司启本,具知也吾乃等事状。也吾乃久受国恩,官至五品,而结党潜来,抢盗牛马,义当诛杀,然初遇捕鱼者,不致害,今又持牛马来,服其罪,凡人自服者,义不可杀,会宁府使,何至械枷犴囚乎?吾启请放还,都节制使即依谕书施行,开慰也吾乃,令速还所留马匹。
○承政院奉旨驰书于咸吉道观察使曰:
六镇军资库,多卑湿年久,则谷必腐朽,卿考腐朽与否以启,悉心措置,勿令腐朽。
6月23日
[编辑]○甲辰,不雨,至于秋七月。
6月24日
[编辑]○乙巳,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去五月倭人万古老率妻子而来,至是,对马州宗盛直使送中堪等言:‘万古老即我主君所尝使唤者也。闻逃至贵国,使我告于礼曹,还率来。’今中堪则已死,请将万古老等四人及偸来船只,就付盛直使人时罗而罗,还入送。”从之。
○日本国田平寓镇弹正小弼弘遣人,来献土物。
6月26日
[编辑]○丁未,左司谏赵峿以病辞职,不允。
○传旨户曹,以皇甫仁妾家赐行同佥内侍府事崔彦。
6月27日
[编辑]○戊申,以澍为崇宪大夫、乌山君,姜孟卿判汉城府事,金钩艺文提学,李崇之户曹参判,金连枝工曹参判,李师元、金滉、赵寿山中枢院副使,洪深仁顺府尹,鱼孝瞻吏曹参议,李补丁礼曹参议,罗洪緖刑曹参议,宋复元工曹参议,韩瑞龙、沈浍、李允孙、赵秀文佥知中枢院事,成三问集贤殿副提学,尹士昀右司谏大夫,安崇孝京圻观察使,金淳庆尚道观察使,卢叔仝全罗道观察使,河汉庆尚左道都节制使,卞孝文庆州府尹。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庚戌朔,以世祖为进册使,右议政韩确为进宝使,奉册宝诣景禧殿,加上显德王后尊号。其玉册文曰:
永念至德,曷胜怆怀!祗荐休称,式勤归美。玆陈缛礼,实稽彝章。恭惟皇妃,敬孝慈仁,柔嘉惠顺。夙著虞嫔之懿行,克全壸仪;光继周姒之徽音,密赞王化。载衍麟趾之庆,以贻燕翼之谋。臣叨荷洪休,获承宏緖。爰上丕显之号,聊申欲报之忱。谨奉玉册加上尊曰号仁孝顺惠显德王后。冀谅精衷,庶纡英鉴。耀贞辉于罔极,介景福于无疆。
其仪:
前一日,掖庭署设册宝案各一于宝案之南,〈册案在北,宝案次之。〉典仪设使者受命位于殿庭道东,北向;读册官、读宝官、捧册官、捧宝官、举册案者、举宝案者位于使者之后近南,异位重行,北向东上。鼓初严,礼曹正郞陈彩轝二于勤政门外;兵曹陈王后仪仗〈青红盖各一、雀扇二。〉于彩轝之北;典乐署典乐陈鼓吹;〈陈而不作。〉兵曹陈细仗于彩轝之南。〈细仗在前,鼓吹次之。〉宗亲文武百官及使者以下俱集朝堂,各具朝服。鼓二严,宗亲百官及使者以下,皆就门外位,礼曹正郞捧册函宝绶,各置于案。鼓三严,执事官先入就位,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由西偏门入就位。锺声止,辟内外门。判通礼跪启外办,殿下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殿下升座,炉烟升,尚瑞官捧宝置于案,伞扇侍卫如常仪。典仪曰:“四拜。”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凡通赞赞唱,皆承典仪之辞。〉宗亲及百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分引使者以下,由东偏门入就位,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使者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传教官〈承旨。〉进当座前,俯伏跪启传教,俯伏兴由东门出,内直别监举册宝案者从之。〈每案,二人公服对举。〉传教官降诣使者东北,西向立,别监举案,立于传教官之南少退,俱西向。传教官称有教,通赞唱:“跪。”使者以下跪,传教官宣教曰:“进册显德嫔权氏为王后,命卿等展礼。”宣讫,通赞唱:“俯伏兴四拜兴平身。”使者以下俯伏兴四拜兴平身。别监以册函进传教官前,取册函〈别监以案授,举案者退。〉授正使,正使进,北向跪受。举案者二人对举,进正使之左跪,正使置册函于案,举案者对举,退立于使者之后。传教官取宝绶授正使,如授册函之仪,讫还侍位。通赞唱:“俯伏兴四拜兴平身。”使者以下俯伏兴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引使者由东门出,举册宝案者前行,使者以册函宝绶各置于彩轝。细仗鼓吹前导,次册轝,次宝轝,次仪仗,次使者以下随行。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宗亲及百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判通礼升自西偏阶,进当座前,俯伏跪启礼毕,俯伏兴降复位,殿下降坐。奉礼郞分引宗亲及文武百官出,判通礼跪启解严,兵曹承教放仗。行事执事官正使〈正一品。〉、副使〈正二品。〉、读册官、读宝官各一〈文武三品。〉、捧册官、捧宝官各一〈五品。〉、举册案者、举宝案者各二〈参外。〉、捧仪仗者六〈内侍府。〉、代致词官、典仪、通赞、奉礼郞〈通礼门。〉、礼曹正郞一、兵曹正郞一、近侍〈承旨。〉、内直别监六〈内直院。〉、使者以下至魂殿大门外,以册宝权置于幄,〈在魂殿大门外之东,西向。〉捧仪仗者立于幄南,奉礼郞引使者入次,〈在东阶下近南,西向。〉宫闱令整拂神幄,典仪、代致词官、通赞、奉礼郞先入就位,〈在东阶下,西向北上。〉奉礼郞引使者出次,奉礼郞引捧册宝官,各捧册宝,举册宝案者各举案,由正门入,捧仪仗者从入,使者以下随之,至权置褥位前,举案者各以案置于褥位,捧册宝官以册宝各置于案,〈册案在北,宝案在南。〉捧仪仗者立于案南,宫闱令开匮捧出神主,设于座。奉礼郞引使者以下就位,典仪曰:“四拜。”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使者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引正使诣庭中,北向立,代致词官升自东阶,诣神座前,北向俯伏跪,通赞唱跪,使者以下跪。代致词官致词云:“某官〈臣。〉某谨奉上册宝。”启讫,俯伏兴平身。通赞唱:“俯伏兴平身。”使者以下俯伏兴平身。代致词官降复位,奉礼郞引捧册宝官俱诣册宝案前,西向跪,各奉册宝兴,由中阶升,举册宝案者从之。奉礼郞引使者由东阶升,读宝官从升。使者诣神座前北向立,副使立于正使东南。奉礼郞赞跪,举案者跪,先置案于神座前。〈册案在西,宝案在东。设褥席。〉捧册官跪,以册函授副使,副使受以授正使,正使受置于案。次捧宝官跪,以宝绶授副使,副使以授正使,正使受置于案,奉礼郞赞俯伏兴少退北向跪,捧册官进跪,开函展册,读册官进北向跪读册讫,俯伏兴退。捧册官以册还置于函,奉函兴,举册案者进跪,举案置于神座前稍东,俯伏兴退。捧册官跪置册函于案,俯伏兴,俱降复位。次捧宝官进跪,开盝举宝,读宝官进北向跪读讫,举宝案者进跪,举案置册案之南,捧宝官置宝于案,如置册函之仪,俱降复位。捧仪仗者各捧扇盖,设于神座左右。〈皆有趺。〉奉礼郞赞俯伏兴平身,引使者降复位。通赞唱俯伏兴四拜兴平身,使者以下俯伏兴四拜兴平身,奉礼郞引使者以下出。
○日本国对马州宗盛弘使人,随班进香。
7月2日
[编辑]○辛亥,亲行禫祭于景禧殿。其仪:
前一日,殿司帅其属扫除殿之内外,执礼设殿下褥位于东阶东南,西向;执礼位于东阶下近西,西向,谒者、赞者、赞引在南差退北上;设宗亲及文武百官位于外庭,文东武西,俱每等异位重行,北向相对为首;〈宗亲,每品班头别设位;大君,特设位于正一品之前。〉监察位二于文武班后,北向。〈书吏各陪其后。〉开瘗坎于殿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其日丑前五刻,〈丑前五刻,即三更三点,行事用丑时一刻。〉宫闱令整拂神幄,宗亲及百官具禫服,〈深染玉色圆领、乌纱帽、黑角带、白皮靴。〉皆就门外位。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先入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就位。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入就位,判通礼进当斋殿前,〈其日出宫,伞扇仗卫导从如常仪。〉俯伏跪启外办,俯伏兴退。〈后同。〉殿下具禫服,〈黪袍、翼善冠、乌犀带、白皮靴。〉赞礼导殿下入就位。〈近侍从入,伞扇及护卫官,停于门外。〉执礼曰:“哭。”赞礼俯伏跪启请:“俯伏哭。”殿下跪俯伏哭,宗亲及百官同。〈赞者亦唱。凡执礼有辞,赞者皆传唱。〉执礼曰:“止哭四拜。”赞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殿下止哭兴四拜兴平身,宗亲及百官同。〈赞者亦唱。〉赞礼导殿下权就斋殿,奉礼郞引宗亲及百官出。尚衣院进吉服,〈玄袍、翼善冠、乌犀带、白皮靴。〉礼曹判书进当斋殿前,俯伏跪启请:”易服。“殿下易服,宗亲及百官俱易服。〈黑色圆领、黑角带。〉执礼设亚献官、终献官位于殿下褥位之后近南,西向北上;执事者位于中门内之西,北向东上;设献官诸执事门外位于中门外道东近南,重行北向西上。典祀官殿司各帅其属入,奠祝版于大王神座之右,〈有坫。〉陈币篚二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大王神座前,次设礼馔,又设礼馔于王后神座前。〈馔品,与祥祭同。〉设尊彝于户外之左,斝彝一〈、实明水。〉黄彝一〈实郁鬯。〉、着尊二〈一实明水,一实醴齐。〉、壶尊二〈一实明水,一实盎齐。〉、山罍二〈一实玄酒,一实清酒。〉为四行,〈第一行斝彝、黄彝,第二行着尊,第三行壶尊,第四行山罍。〉皆加勺羃,北向西上。〈凡尊,实明水为上。〉设瓒槃一于尊所,设洗于东阶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爵洗在西,有槃匜。〉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若爵洗之篚,则又实以瓒一、爵二,有坫。〉亚、终献洗,又于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爵洗在西。〉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若爵洗之篚,则又实以爵四,有坫。〉设诸执事盥洗于亚、终献洗东南,北向;执尊、罍篚羃者位于尊、罍篚羃之后。前三刻,宗亲及百官皆就外门外,献官诸执事就门外位。前一刻,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先入就位,赞引、典祀官、大祝、祝史、斋郞、宫闱令入就殿庭,重行北向西上。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引典祀官就位,引大祝、祝史、斋郞、宫闱令诣盥洗位盥帨讫,各就位。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入就位,谒者引亚献官、终献官入就位。大祝升自东阶诣大王神位前,开匮捧出神主,设于座,覆以白苎巾,设几于右;宫闱令诣王后神座前,开匮捧出神主,设于座,覆以青苎巾,设几于右。〈大王神座在西,王后神座在东。〉执事者诣爵洗位,洗瓒拭瓒,洗爵拭爵,置于篚,捧诣尊所,置于坫上。判通礼进当斋殿前,俯伏跪启请:”行礼。“殿下出,赞礼导殿下入就位,近侍从入。执礼曰:”哭。“赞礼俯伏跪启请:”跪俯伏哭。“殿下跪俯伏哭,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执礼曰:”止哭。“赞礼启请:”止哭兴平身。“殿下止哭兴平身,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执礼曰:”行奠币礼。“赞礼导殿下诣盥洗位北向立,近侍〈承旨一人。〉跪取匜兴沃水,一人跪取槃承水,殿下盥手,近侍跪取巾于篚以进,殿下帨手讫,近侍受巾奠于篚。赞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近侍从升。〉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举羃,近侍一人酌郁鬯,一人以瓒受郁鬯。赞礼导殿下入诣神座前,北向立,赞礼俯伏跪启请:”跪。“殿下跪,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近侍一人捧香合跪进,一人捧香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近侍以赞跪进,赞礼启请:”执瓒灌地。“讫,以瓒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置于尊所。近侍以币篚跪进,赞礼启请:”执币献币。“以币授近侍,奠于大王神座前;又近侍以币篚跪进,赞礼启请执币献币,以币授近侍,奠于王后神座前。〈凡进香、进瓒、进币,皆在东西向;奠炉、奠瓒、奠币,皆在西东向;进爵、奠爵,准此。〉赞礼启请:”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赞礼导殿下出户降复位,执礼曰:”行初献礼。“赞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举羃,近侍一人酌醴齐,二人以爵受酒。赞礼导殿下入诣神座前,北向立,赞礼俯伏跪启请:”跪。“殿下跪,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近侍以爵跪进,赞礼启请:”执爵献爵。“以爵授近侍,奠于大王神座前;又近侍以副爵跪进,赞礼启请:”执爵献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座前。赞礼启请:”俯伏兴少退北向跪。“大祝进大王神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赞礼启请:”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赞礼导殿下出户降复位,执礼曰:”行亚献礼。“谒者引亚献官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讫,谒者引亚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举幕酌盎齐,执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谒者引亚献官入诣大王神座前,北向立赞跪,执事者以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大王神座前;又执事者以副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大王神座前;又执事者以副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座前。谒者赞:”俯伏兴平身。“引亚献官出户降复位。执礼曰:”行终献礼。“谒者引终献官行礼如亚献仪讫,引降复位,执礼曰:”哭。“赞礼俯伏跪启请:”跪俯伏哭。“殿下跪俯伏哭尽哀,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执礼曰:”止哭四拜。“赞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殿下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亚献官以下在位者同。〈赞者亦唱。〉赞礼启礼毕,俯伏兴,导殿下还斋殿。尚衣院官进衮龙袍、玉带,〈还宫伞扇、仗卫导从,如来义。〉谒者引亚献官、终献官出,奉礼郞引宗亲、文武百官出,赞引引典祀官以下俱复拜位。执礼曰:”四拜。“赞者唱:”鞠躬四拜兴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以次引出。大祝纳大王神主,宫闱令纳王后神主,并如仪。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帅其属撤礼馔,大祝捧祝币瘗于坎,宗亲及百官服吉服,诣斋殿前序立跪,班首进名奉慰。
7月3日
[编辑]○壬子,掌令洪允成、正言李文炯等启曰:“今以卞孝文为庆州府尹,孝文昔日欲冒受科田,伪署他名,又为训炼观提调,其子试武举,请郞厅潜加矢数,不宜任守令。且金淳,其母在庆尚道灵山,今为其道监司。世宗朝监司,虽经一年而递,未尝任于亲在处,今则率妻子赴任,二期而递,与守令无异,请递淳。”命议大臣。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诸道牧场故失马,但征牧子。其监考理马,依牧子例并征。”从之。
7月4日
[编辑]○癸丑,世祖习阵于绿杨平,宁海君以上大君、诸君随往焉。
○义禁府启:“府郞厅尹坞、赵肃生、金修、元自贞、赵顼擅卖籍没财产,剂香珠、腊药分用,计赃各三十贯;李淳伯、申守祉、林效善、慎先庚、李季町、金庆长用籍没财产,以备公须,计赃守祉七十五贯,效善六十五贯,淳伯、庆长四十九贯,季町四十一贯,先庚二十五贯:俱以监守自盗论,先庚、坞、肃生、修、自贞、顼,律应杖一百、流三千里,并刺字;守祉、效善、淳伯、庆长、季町,斩。户曹正郞宋仁昌、文松寿、田秱生、佐郞崔昕、李筮从、闵顺孙以没官杂物擅移本曹滥用;济用判事李衍基、直长朴仲愚、副录事蔡潭、缮工判事金㤎、录事金重胤、礼宾录事权念、沈藏库别坐柳宗植、赵枚、司酝注簿金临、直长李恂、长兴库直长权挈、副直长文自修、金贵孙、丰储仓副使安宽厚、丞金孟衡、闵忠达承户曹郞厅旨意,不考勘合而擅输官物于户曹;大司成金礼义、直讲孔颀、学谕李锺山擅输书册于户曹;算学博士金徽求索籍没梁冠、鞋袜。计赃仁昌二十贯,松寿三十七贯,秱生二贯五百文,昕六十贯,筮从六十七贯,顺孙二贯,俱以监守自盗论;衍基、仲愚、潭四贯,㤎一贯,重胤六贯,宗植、枚、宽厚、孟衡、忠达一贯,念、恂、挈、自修、贵孙、礼义、颀、锺山、徽未满一贯,俱以那移出纳论。顺孙律应杖八十,秱生杖九十,仁昌杖一百、流二千里,松寿杖一百、流三千里,并刺字。昕、筮从斩,仲愚、潭杖八十,衍基杖六十,孟衡、忠达、恂、锺山、念、自修、贵孙、挈、宗植、枚、徽杖七十,宽厚、颀、临杖六十,㤎、礼义笞五十,重胤杖九十。”下政府议之。
7月5日
[编辑]○甲寅,传旨礼曹曰:
卒锦川府院君朴訔妻辰韩国大夫人周氏、汉平府院君赵涓妻卞韩国大夫人金氏、砺山府院君宋居信妻马韩国大夫人辛氏、丰山君沈龟龄妻靖和宅主金氏、莲城君金定卿妻和惠宅主王氏等年老,且功臣妻,依年七十致仕堂上官例月致酒肉。
○舍人元孝然将堂上议启曰:“庆尚道监司金淳,国家既信任之,岂疑母在本道而递之?虽率母赴任,亦可。”时,台谏方论请不已,而淳挈家径行。
7月6日
[编辑]○乙卯,舍人元孝然将堂上议启曰:“‘庆州府尹卞孝文事,台谏于任用之初,不言其不当用,而言于既任之后,不可也。然台谏之言,不可不从,宜改差。”又启曰:“义禁府郞官李季町、林效善、慎先庚、申守祉各杖一百,金修杖八十,并收赎。金庆长功臣之孙,宜收告身,付处于外;元自贞、尹坞、赵肃生、赵顼、李淳伯功臣之孙,只收告身;户曹郞官田秱生、崔昕功臣之后,收告身,自愿付处;李筮从、宋二昌杖一百收赎,付处于外;文松寿功臣之后,收告身,付处于远方,并免刺。闵顺孙,亦功臣之孙,与诸司官吏并勿论。”从之。
7月7日
[编辑]○丙辰,司宪府劾阙内诸司招妓会饮之罪,照律以启:“尚衣院提举金仲廉、镇抚李行俭,律应杖一百;尚衣院提举郑兴孙、安致康、梅佑、别坐朴大孙、金㴋、户曹佐郞权温、铸字所别坐崔允中、金永湔、任淑、鲁参、镇抚卢晧、朴萱、权崇智、柳孟敦、权允仁、柳穗、朴恭信、李恒全、池浑、罗致贞、郑允信、李继重、郑仁忠、闵谆、赵秀武,杖九十;惯习都监副使金自安、礼曹佐郞郑文炯、注书权纶,杖八十;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直提学姜希颜、李石亨、李垲、直殿柳诚源、梁诚之、应教李芮、校理李克堪、修撰李坡、崔善复、朴耆年、金寿宁、沈慎、博士卢思慎、成侃、春秋馆兼官吏曹正郞赵瑾、成均直讲李𫍯长、注簿金命中、校书校理成熺、承文院校理李由义、训炼注簿柳子文、承文院校理姜眉寿、工曹佐郞李翊、成均注簿朴纉祖、奉教尹子溁、待教李悌林、崔汉辅、检阅权以经、金谦光、监察安重厚、闵奎等,请照律施行;兵曹参判李季甸,上裁施行。”下政府议之,政府议启曰:“自安、文炯、谆、参、永湔、仁忠、继重、致贞、浑、恒全、恭信、允仁、孟敦、崇智、佑、㴋、致康、兴孙、温等,各笞三十收赎;允中、仲廉等,各笞四十收赎;纶、淑、秀武、允慎、皓、穗、大孙、行俭、萱等,功臣之后,并勿论;集贤殿、春秋馆官员及季甸,亦勿论。”从之。
7月8日
[编辑]○丁巳,司宪府启曰:“今轻论户曹郞官,不可,请依律断之。且今有旱气,禾稼焦枯,请令中外禁酒。”命议大臣。
7月9日
[编辑]○戊午,日本国对马州倭司直看知沙也文等二人来献土物。
7月10日
[编辑]○己未,传于承政院曰:“全罗道方物冬白油,今后勿进。”
○庆尚道大风雨,海涨至于金海古城底;江原道亦大雨,江陵属县羽溪民家漂没殆尽。
7月11日
[编辑]○庚申,传曰:“致仕堂上官妻年七十者,依功臣妻例,月给食物;堂上官妻年七十寡居者,亦依此例施行。”
7月12日
[编辑]○辛酉,司宪府启曰:“职兼春秋馆者,并考妻之族系,方许出告身,今金寿宁未娶妻而兼春秋,不可。且闵孝悦,曾以代纳贡物坐赃不叙,今蒙见叙,幸矣,又以显毅校尉超授护军而兼春秋。夫职带春秋者,记人是非,当正己而后正人,请改之。且庆尚道监司金淳,母与祖母俱在本道,在世宗朝,父母所在之道,不得差监司,岂可为一淳遽毁先王之法?请改之。校书馆干事僧,前以有功,既赏给度牒二十七,今又加一百十三,臣等以为,度僧之法始轻,则非特军额日减,贱口亦将冒受度牒,其于国家征丁钱、禁为僧之法何如?若以为有功,则宜赏钱货。”命议于政府,政府议启曰:“宜改孝悦、寿宁职,馀仍旧。”从之。
○庆尚道观察使李崇之进琵琶,左承旨朴彭年启曰:“凡方物外,不得私献,今崇之当殿下幼冲嗣位之初,进此玩好之物,是虽细行,恐累大德。昔召公进旅獒之戒,文帝却千里马,皆所以昭俭德也,请却之。”传于礼曹曰:“自今令诸道勿进玩好之物。”前此,庆尚道观察使营有粟数千斛,他物称是,及崇之为观察使,素储费尽。
7月13日
[编辑]○壬戌,日本国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遣人,来献土物。
7月15日
[编辑]○甲子,奉文宗大王、显德王后神主诣宗庙。其仪:
前二日,预告永宁殿,其具馔行礼,如常告仪。〈祝文兼述度祖迁祔之意。〉前一日,预告宗庙,其具馔行礼,亦如常告仪。〈祝文兼述递迁之意,及文宗配享之臣从享之意。〉攸司先备腰轝等,陈于庙南门外,告讫,大祝宫闱令先匮第一室神主,执事者〈大王舆,以内直充;王后舆,以内侍充,每舆各四人,皆常服。后同。〉以腰舆奉迁永宁殿,如别仪。又大祝、宫闱令匮各室神主,执事者各捧腰舆,陈于各室户外。〈临时设褥席,大王舆在右,王后舆在左。〉大祝、宫闱令各捧第二室神主匮出户,安于腰舆,执事者奉诣第一室。宫闱令奉王后神主匮,大祝捧大王神主,俱入安于埳室,俱东向。〈出则大王神主匮先出,入则王后神主匮先入。〉次捧第三室神主匮,入第二室;次捧第四室神主匮,入第三室;次捧第五室神主匮,入第四室;次捧第六室神主匮,入第五室,皆如上仪。宗庙令帅其属,移幄帐、褥席、册宝、扇盖等物,依次各迁入本室,其第六室应缘幄帐、褥席等物,攸司先造,其日陈于室中。前一日,预告文昭殿,其具馔行礼,如常告仪。〈祝文具文宗迁祔之意。〉前一日,预告景禧殿,〈告官具祭服〉其具馔行礼,又如常告仪。〈祝文具祔庙意,兼述配享之臣从享之意。〉
○前一日,忠扈卫设幄于景禧殿西阶上,东向;奉常寺官设床及褥席二于幄内。〈大王位版床席在右,王后位版床席在左。〉先造位版二幷匮,盛以箱覆以帕,安于腰舆,诣幄前,大祝、宫闱令各奉安于褥位,又奉常寺官设卓四于神位东南,西向;〈题大王位版卓在北,次笔砚卓,次王后位版卓,次盥槃卓。〉具笔、砚、墨、光漆、盥槃、盥匜〈具香汤。〉、巾〈用白细苎布。〉及烛各二;设题位版官、大祝、宫闱令盥洗于东阶,东南。执礼设殿下褥位于殿东阶东南,西向;设题位版官二、大祝、宫闱令位于内门内之西,北向东上;设执礼位于东阶下近西,西向,赞者、赞引在南差退,北上;设宗亲及文武百官位于外庭;〈文官在东,宗亲及武官在西,如常仪。〉设监察位二于文武班后,俱北向。〈书吏各陪其后。〉开瘗坎于殿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其日未行事前,宫闱令整拂神幄,宗亲及百官具朝服,皆就中门外。执礼、题位版官、大祝、宫闱令、赞者、赞引俱祭服,先入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执礼、赞者、赞引就位,赞引引题位版官、大祝、宫闱令诣盥洗位盥洗讫,各就位,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入就位。判通礼诣斋殿前,俯伏跪启请中严,小顷启外办,殿下具冕服出,赞礼导殿下入就位。〈近侍从入,伞扇及护卫之官,停于门外。〉执礼曰:“四拜。”赞礼俯伏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宗亲及百官同。〈赞者亦赞。〉赞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诣卓前,北向立。大祝、宫闱令升自东阶诣幄,大祝奉大王位版匮,宫闱令奉王后位版匮,入置于卓,开匮奉位版,浴以香汤,拭以巾,卧置于卓。题位版官二人升自东阶,各诣卓前西向立,一人题云:‘有明赠谥恭顺文宗钦明仁肃光文圣孝大王’一人题云:‘仁孝顺惠显德王后’,俱墨书讫,以光漆重模之,〈待墨书干,乃重模之。〉俱跪俯伏兴降复位。大祝、宫闱令各捧位版纳于匮,安于神主匮后,跪俯伏兴降复位。赞礼导殿下出户降复位,权就斋殿,奉常寺官撤题主卓及笔砚盥槃卓,又撤盥洗,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出。执礼设典祀官位于内门内之西,北向东上,典祀官、典司各率其属入,奠祝版于神位之右,〈有坫。〉设香炉、香合并烛于神位前,次设礼馔,〈馔品与朔望祭同。〉设尊于户外之左,置盏二于尊所。宗亲及百官皆就中门外,诸执事就内门外位,〈盥手而入。〉执礼帅赞者、赞引入就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就位。赞引引典祀官以下入就殿庭,重行北向西上,执礼曰:“四拜。”赞者赞:“鞠躬四拜兴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引典祀官以下各就位,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入就位,大祝、宫闱令升自东阶,诣神位前开匮,各捧出神主,设于座,覆以巾,〈大王神主,覆以白苎巾;王后神主,覆以青苎巾。〉设几于右。判通礼诣斋殿前,俯伏跪启外办,殿下出,〈盥洗而出。〉赞礼导殿下入就位,执礼曰:“四拜。”赞礼俯伏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宗亲及百官同。〈赞者亦赞。凡执礼有辞,赞者皆传赞,后仿此。〉赞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近侍〈承旨。〉一人酌酒,二人以盏受酒,赞礼导殿下入诣神位前,北向立,赞礼俯伏跪启请:“搢圭。”殿下跪搢圭,〈如搢不便,近侍承奉。〉宗亲及百官跪。〈赞者亦赞。〉近侍一人捧香合跪进,一人捧香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进香,在东西向;奠炉,在西东向。进奠盏准此。〉近侍以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以盏授近侍,奠于大王神位前,又近侍以副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以盏授近侍,奠于王后神位前。赞礼启请执圭俯伏兴少退北向跪,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赞礼启请:“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宗亲及百官同。〈赞者亦赞。〉赞礼导殿下出户降复位,执礼曰:“四拜。”赞礼俯伏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宗亲及百官同。赞礼启礼毕,俯伏兴,导殿下还斋殿,奉礼郞分引宗亲及百官出,就光化门外侍立位。〈其导驾六引,中部令、判汉城、礼曹判书、户曹判书、大司宪、兵曹判书,亦依此前导。长官有故则次官。〉赞引引典祀官以下俱复拜位,执礼曰:“四拜。”赞者赞:“鞠躬四拜兴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出,执礼率赞者、赞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大祝、宫闱令纳神主如仪,典祀官帅其属撤礼馔,大祝捧祝版瘗于坎。
○神主诣宗庙。前一日,攸司陈舆、辇、香亭、大驾、卤簿等于光化门外。〈大王舆、辇、卤簿在右,王后舆、辇、卤簿在左。〉其日,告动驾祭毕,摄判司仆二人各进神舆于景禧殿户外,〈大王舆在右,王后舆在左。攸司临时各设褥席。〉攸司陈伞扇及诰命、册宝、腰舆等于殿庭,分左右。〈大王伞扇、诰命、册宝、腰舆在右,王后伞扇、诰命、册宝、腰舆在左。〉摄判司仆又进神舆二于中门外,南向,〈大王舆在右,王后舆在左。〉大王大驾卤簿、香亭及王后卤簿、香亭,陈列于其前如式。摄判通礼诣神位前北向,俯伏跪启请降座乘舆祔庙,俯伏兴退,殿司及内侍捧诰命、册宝授执事者,〈参外二十一人朝服,捧诰命、册宝者十二人,举案者九人。〉置于腰舆。大祝捧大王神主匮安于舆,次宫闱令捧王后神主匮安于舆,内侍二人各捧几置于匮右。执事者各捧神舆,〈大王舆,内直别监;王后舆,内侍,具常服,每舆各四人。〉大祝、宫闱令扶侍降自中阶,伞扇侍卫如常仪。摄判通礼前导大王神舆,至辇后褥位,〈临时设。〉俯伏跪启请降舆升辇,俯伏兴。又摄判通礼前导王后神舆,至辇后褥位,俯伏跪启请降舆升辇,俯伏兴。大祝捧大王神主匮安于辇,次宫闱令捧王后神主匮安于辇,内侍各捧几置于匮右。摄判通礼进大王辇前,俯伏跪启请驾进发,俯伏兴,神辇动,摄判通礼前导以出,卤簿导从如常,鼓吹振作。又摄判通礼进王后辇前,俯伏跪启请驾进发,俯伏兴,神辇动,摄判通礼前导以出,卤簿导从如常,鼓吹振作。〈配享位版腰舆,前一日自本第先诣光化门外幕次,其日神辇进发乃出,随王后卤簿后。〉大王神辇至外门外,宗亲及百官鞠躬,过则平身。〈王后神辇至,亦同。〉判通礼诣斋殿前,俯伏跪启请出斋殿乘舆,殿下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尚瑞官捧宝前导,〈待乘辇,以宝载马。〉至勤政门外,〈判司仆临时进辇南向。〉判通礼俯伏跪启请降舆升辇,〈凡舆辇陞降,判通礼皆进前俯伏跪启请。〉殿下降舆升辇,判通礼俯伏跪启请驾进发,俯伏兴,驾动,判通礼夹引如常,通赞二人在判通礼之前,大驾卤簿导从如常仪,不鸣鼓吹。驾出光化门外,至宗亲百官侍立位,宗亲及百官鞠躬,过则平身,乘马以次侍卫如常。神舆将至宗庙,诸享官各具朝服,出立于外门外道左,大王神辇至,鞠躬,过则平身。〈王后神辇至,亦同。〉鼓吹止,分左右。〈俟享讫退。〉摄判司仆进神舆于大王辇前,〈临时设褥席。〉摄判通礼进当神辇前,俯伏跪启请降辇乘舆,俯伏兴,大祝捧神主匮安于舆。次摄判司仆进神舆于王后辇前,〈临时设褥席。〉摄判通礼进当神辇前,俯伏跪启请降辇乘舆,俯伏兴,宫闱令捧神主匮安于舆。内侍各捧几置于匮右,执事者各捧神舆,至庙南门外幄前,〈临时各设褥席。〉摄判通礼各进神舆前,俯伏跪启请降舆入幄,俯伏兴,大祝捧大王神主匮,宫闱令捧王后神主匮,俱入安于幄座。内侍各捧几置于几右,其神舆、卤簿、册宝、腰舆等分左右,列于幄前。〈俟享讫退。配享腰舆,止西门外幕次,俟神主升祔后,执事捧位版从西门入,安于其位。〉大驾至,诸享官鞠躬,过则平身,驾至外门外,判通礼进当辇前,俯伏跪启请降辇乘舆,殿下降辇乘舆。判通礼导殿下入斋宫,释冕服,伞扇侍卫如常仪,其大驾卤簿停列于外门外左右。奉礼郞分引诸享官及宗亲百官各就次,其班次,导驾官先中部令,次判汉城,次礼曹判书,次户曹判书,次大司宪,次兵曹判书,〈长官有故,则次官为之。〉次侍卫军各队,第一队执半朱枪,第二队执长剑,第三队佩弓矢,馀队相间执兵同,后仿此。每五十人具甲胄佩剑,其二人执长剑,分左右,先行;次一人执旗,居中;〈右军白旗,中军红旗,左军青旗。〉次一人执纛,居旗后;次一人执鼓,在左;一人执金,在右。护军或镇抚一人具器服领之,诸队准此。〈内直、司樽、别监、甲士、铳筒卫外军士及侍从官,皆骑。〉次都城卫各队,次吹角四人具器服居中,分左右,〈二人执中角,二人执小角,后仿此。〉右军节制使具器服居中,镇抚二人随之。〈器服,与节制使同。后仿此。〉铳筒卫具甲胄、赍器械,分在诸队之外。次右军各队,大王大驾卤簿、红门大旗二分左右先行,〈凡大旗,一人执,二人引,二人夹;中旗,一人执,二人引;小旗,一人执,一人引,著青衣、皮帽子。〉红盖二居中,分左右。〈各一人执,着青衣、紫巾。凡执伞、盖、青扇人同。〉次朱雀、青龙旗各一在左,白虎、玄武旗各一在右,黄龙旗居中,金鼓居中。〈鼓,左二人执;金,右二人执,着红衣、皮帽子。后同。〉次六丁旗分左右,朱雀旗居中,次白泽旗二分左右,诰命腰舆居中,〈舆士十人,即近仗,着紫衣、黑巾、鹤氅、红带、青行縢、云鞋。后同。〉谥诰、谥册、谥宝腰舆各一,以次而行,礼曹郞厅一人具朝服随之。次三角、角端、龙马旗各二分左右,天下太平旗居中。次玄鹤旗一在左,白鹤旗一在右,吹角六人居中分左右,〈二人执大角先行,次中角二人,次小角二人。〉御马二匹具鞍妆居中分左右。〈各二人牵,著青衣、棕笠、云鞋。后同。〉次豹骨朵子六分左右,〈各一人执,着红衣、皮帽子。凡执瓜斧、罼罕、镫刀、旌节、幢捧、斫子、龙凤雀扇人同。〉金鼓居中,御马二匹。次熊骨朵子六分左右。次令字旗二分左右,〈执人着红衣、皮帽子。执金鼓字旗人同。〉驾龟仙人旗二居中,分左右。次鼓字旗一在左,金字旗一在右,御马二匹。次银妆刀二分左右,银交倚居中,脚踏随之。〈一人奉交倚,一人执脚踏,着紫衣、紫巾。执盂罐人同。〉次金妆刀二分左右。次朱雀、青龙幢各一在左,白虎、玄武幢各一在右,银灌子、银盂各一居中,御马二匹。次银立瓜四、金立瓜二相间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马二匹。次金横瓜二、银横瓜四相间分左右,银交倚居中,脚踏随之,御马二匹。次银斫子、金斫子各四相间分左右,青阳伞二居中,分左右,腰舆居中〈舆士三十人,著紫衣、黑巾、鹤氅、红带、青行縢、云鞋。后同。〉次罕一在左,罼一在右。次旄节四分左右。次旌节四分左右,小辇居中。〈舆士四十人。〉次银钺斧、金钺斧各四相间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马二匹居中分左右,司仆官二人具常服佩剑随之。次凤扇八分左右,青盖二居中分左右。次雀扇十分左右,红盖二居中分左右。次龙扇二分左右,假司禁十六人具器服执朱杖,分左右列于仪仗之外,前部鼓吹、杻炬一百分左右,列于仪仗之外;〈诸色人捧持,着常衣、黑笠。〈望烛一百分左右,列于仪仗之内。〉权务捧持,着常服、黑角带。执烛笼同。〉香亭居中,〈捧担人五,着紫衣、黑巾、青行縢、云鞋,内直别监二人公服步从续上香。后同。〉红烛笼二居中分左右,水晶杖、金钺斧各一居中,〈杖左,钺右。忠义卫公服,各一人擎执。〉青烛笼二居中分左右,别监小亲侍四分左右,红阳伞居中,〈忠义卫二十六人具公服,一人擎执,馀步从。〉白烛笼一居中分左右,银马兀一次之。〈一人捧持,着青衣、黑笠。〉大王神辇:〈舆士十六人。〉青扇二分左右,〈忠义卫具公服,各一人擎执。〉玄武旗居中。次后殿大旗二分左右,假司禁四人具器服执朱杖分左右,后部鼓吹。次王后卤簿,内侍十六人具常服执朱杖,分左右,列于仪仗之外,白泽旗二分左右先行,诰命腰舆居中,谥册宝、加上尊号册宝腰舆各一以次而行,礼曹郞厅一人具朝服随之。次银镫四分左右。次金镫四分左右,御马二匹。次银妆刀二分左右。次金妆刀二分左右,御马二匹。次银立瓜二分左右,金立瓜二分左右,银盂、银罐子各一居中。次银横瓜、金横瓜各二分左右,御马二匹。次旄节四分左右,银交倚居中,脚踏随之。次银斧钺、金斧钺各二分左右,御马二匹居中分左右,司仆官二人具常服佩剑随之。次雀扇六分左右,青盖二居中分左右。次朱画团扇八分左右,红盖二居中分左右,腰舆居中,前部鼓吹,香室居中,杻炬一百分左右,列于仪仗之外,望烛一百分左右,列于仪仗之内,红烛笼二居中分左右,青烛笼二居中分左右,别监、小亲侍四分左右,红阳伞居中,〈内侍常服擎执。执青扇同。〉白烛笼二居中分左右。
王后神辇:青扇二居中分左右。次内侍四人具常服执朱杖分左右,后部鼓吹,配享功臣腰舆以次而行。〈各具平时仪物。〉次礼曹郞厅。次大殿大驾卤簿、中军各队。次红门大旗二分左右,红盖二居中分左右。次朱雀、青龙旗各一在左,白虎、玄武旗各一在右,黄龙旗居中,金鼓居中。次六丁旗分左右,朱雀旗居中。次白泽旗二分左右,诰命居中,大宝、施命、谕书、昭信之宝各一以次而行,尚瑞小尹一、丞、注簿、直长、录事各二人随之。次三角、角端、龙马旗各二分左右,天下太平旗居中。次玄鹤旗一在左,白鹤旗一在右,吹角六人居中分左右,御马二匹具鞍妆居中分左右。次豹骨朵子六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马二匹。次熊骨朵子六分左右,次令字旗二分左右,驾龟仙人旗二居中分左右。次鼓字旗一在左,金字旗一在右,御马二匹。次哥舒棒十分左右,碧凤旗二居中分左右,御马二匹。次金镫十分左右,君王千岁旗居中,御马二匹。次银妆刀二分左右,银交倚居中,脚踏随之。次金妆刀二分左右。次朱雀、青龙幢各一在左,白虎、玄武幢各一在右,银灌子、银盂各一居中,御马二匹。次银立瓜四、金立瓜二相间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马二匹。次金横瓜二、银横瓜四相间分左右,银交倚居中,脚踏随之,御马二匹。次银斫子、金斫子各四相间分左右,青阳伞二居中分左右,小舆居中。次罕一在左,罼一在右。次旄节四分左右。次旌节四分左右,小辇居中。次银斧钺、金斧钺各四相间分左右,金鼓居中,御马二匹居中分左右,司仆官二人具常服佩剑随之。次凤扇八分左右,青盖二居中分左右。次雀扇十分左右,红盖二居中分左右。次龙扇二分左右,司禁十六人具器服执朱杖,分左右在军士之外,铳筒卫具器服分左右,在别侍卫之外,别侍卫具器服分左右,在仪仗之外。次忠义卫、忠顺卫为一行,具器服在别侍卫之内。次内禁卫具器服,在忠义卫、忠顺卫之内。次步甲士具器服执铁椎,在内禁之内。〈铳筒卫以下至驾后,并横行拥后。〉内直别监、司樽别监皆具常服分左右,在忠义卫、忠顺卫之前,前部鼓吹,大护军二人具常服奉云剑,居中并行,水精杖、金斧钺各一居中。次中禁二十四人着紫衣、紫巾分左右,小亲侍十二人、别监四十人皆着黑衣、紫巾分左右,在中禁之外,红阳伞一居中,银马兀一次之。
御辇:青扇二居中分左右,在步甲士之后。次内禁卫节制使二、忠义卫节制使。忠顺卫节制使各一、佩云剑中枢四、奉甲上护军。奉胄上护军各一、奉弓矢上护军。扶策大护军各二、带弓矢护军八、备身护军八、司仆官六皆具器服佩剑横行,〈节制使、中枢为一行,上护军、大护军为一行,护军、司仆官为一行。〉玄武旗居中。次后殿大旗二分左右。次奉御衣内直别监六人横行,内侍及尚衣内医官各具常服随之,在别侍卫之内,司禁四人具器服执朱杖,分左右在军士之外,后部鼓吹。次中军各队都镇抚、中军节制使皆具器服居中,〈后仿此。〉镇抚二人及吹角四人随之。次承旨六人、注书二人、史官一人、礼曹、兵曹正郞各一人随之,次中军各队,次宗亲及文武百官,次监察二人分左右,次义禁府镇抚二人具常服分左右,次左军各队,次吹角四人,左军节制使居中,镇抚二人随之,次都城卫各队,次侍卫军各队。
7月16日
[编辑]○乙丑,祔文宗大王、显德王后神主于宗庙。其仪:
神舆将至幄座,有司设祔谒位二于庙庭近北当中北向。〈大王位在西,王后位在东,各设床及褥席。〉晨祼,享日丑前五刻,〈丑前五刻,即三更三点,行事用丑时一刻。〉宫闱令率其属开室,整拂神幄,每座皆设扆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粉纯,右雕几。宗庙令、典祀官各率其属入,实馔具毕,赞引引监察升自阼阶,〈凡行事执事官升降,皆自阼阶。〉按视堂之上下,纠察不如仪者,还出。前三刻,诸享官及陪祭官各具其服,〈享官祭服,陪祭官朝服。〉执礼率谒者、赞者、赞引入自东门,先就阶间悬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各就位。雅乐令率工人、二舞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北,武舞立于悬南道西。奉礼郞分引陪祭宗亲及文武百官入就位,谒者引亚献官,赞引引诸享官俱就门外位,赞引引监察、典祀官、大祝、祝史、斋郞、宗庙令、宫闱令、协律郞、奉俎官、执樽罍篚羃者、七祀功臣祝史、斋郞、执樽罍篚羃者入就悬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执礼曰:“四拜。”赞者赞鞠躬四拜兴平身,〈凡执礼有辞,赞者皆传赞。〉监察以下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引监察及典祀官就位,赞引引诸执事诣盥洗位盥帨讫,各就位。前一刻,谒者引亚献官,赞引引终献官、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奠币瓒爵官、七祀功臣献官入就位。赞引引大祝、宗庙令、宫闱令升自阼阶诣桓祖室,入开埳室,大祝、宫闱令奉出神主,设于座。〈诣神幄内,于匮左启匮,设于座。先王神主,大祝奉出,覆以白苎巾;先后神主,宫闱令奉出,覆以青苎巾,以西为上。〉以次奉出太祖以下神主,如桓祖室仪,引降复位。赞引引斋郞诣爵洗位,洗瓒拭瓒,洗爵拭爵,置于篚,奉诣泰阶,诸祝史各迎取于阶上,置于尊所坫上讫,其殿上诸执事各逐便下阶,相向序立,俟文宗大王、显德王后神舆升殿,各复阶上位。诸享官将入就位,判通礼诣斋宫前,俯伏跪启请中严,少顷又启外办,殿下具冕服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礼仪使导殿下至东门外,近侍跪进圭,礼仪使俯伏跪启请执圭,殿下执圭,伞扇仗卫停于门外。尚瑞官奉宝陈于小次之侧,礼仪使导殿下入自正门,〈侍卫不应入者,止于门外。〉协律郞跪俯伏举麾兴,〈凡取物者,皆跪俯伏而取以兴。奠物则跪奠讫,俯伏而后兴。〉工鼓柷,轩架作《隆安之乐》。殿下诣版位西向立,〈每立定,礼仪使退立于左。〉协律郞偃麾戛敔,乐止。〈凡乐,皆协律郞跪俯伏举麾兴,工鼓柷而后作,偃麾戛敔而后止。〉初殿下将入门,摄判通礼进当幄座前,俯伏跪启请降座乘舆祔谒,俯伏兴。大祝奉大王神主匮安于舆,次宫闱令奉王后神主匮安于舆,内侍各奉几置于匮右。执礼〈堂下执礼。〉出引神舆至门,执事者先奉大王神舆,次奉王后神舆,入自正门,置于祔谒位后褥席上。〈临时各设褥席。〉大祝、宫闱令各奉几,置于祔谒位近南,开匮奉出神主,安于褥位讫,〈其诰命、册宝神舆将就祔谒位,执事者各取于舆从入,分立神舆之后,待神主升阶从升。〉摄判通礼进褥位之西北向,俯伏跪启称:“以今吉辰,文宗恭顺钦明仁肃光文圣孝大王、仁孝顺惠显德王后祔谒。”俯伏兴退。少顷,摄判通礼进褥位之西东向,俯伏跪启请乘舆祔享,俯伏兴退,降就本班,大祝、宫闱令俱进俯伏跪,各奉神主安于舆。〈其匮盖,亦置舆上近后。〉神舆既升,〈升自泰阶。〉大祝、宫闱令奉引,至第六室户外,〈临时各设褥席,大王位在右,王后位在左。〉宫闱令奉王后神主,入安于左,覆以青苎巾;大祝奉大王神主,入安于座,覆以白苎巾。〈以西为上。〉内侍各奉几置于座右,宗庙令率其属各奉诰命及册宝,入置于案,次奉扇盖,分设于左右,其腰舆降自东阶,由东门出。执礼曰:“四拜。”礼仪使俯伏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在位者同。〈赞者亦赞,先拜者不拜。〉执礼曰:“礼仪使启请行事。”礼仪使进俯伏跪启:“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轩架作《景安之乐》,烈文之舞作,九成止。近侍诣盥洗位盥洗讫,还侍位,谒者引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诣盥洗位盥帨讫,升自阼阶诣桓祖室尊所,北向立。执礼曰:“礼仪使导殿下行晨祼礼。”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隆安之乐》,诣盥洗位北向立。礼仪使俯伏跪启请:“搢圭。”殿下搢圭。〈如搢不便,近侍承奉。〉近侍跪取匜兴沃水,又近侍跪取槃承水,殿下盥手,近侍跪取巾于篚以进,殿下帨手讫,近侍受巾奠于篚。礼仪使启请:“执圭。”殿下执圭,礼仪使导殿下升自阼阶讫,〈礼仪使、近侍从升。〉乐止。诣桓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肃安之乐》,烈文之舞作。执尊者举羃进币,瓒爵官酌郁鬯,近侍以瓒受郁鬯。礼仪使导殿下诣神位前北向立,礼仪使俯伏跪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在位者皆跪。〈赞者亦赞。〉近侍一人奉香合跪进,一人奉香炉跪进,礼仪使启请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近侍以瓒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瓒跪进。礼仪使启请:“执瓒祼地。”殿下执瓒祼地讫,以瓒授奠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受以授大祝,置于尊所。近侍以币篚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奉币跪进。礼仪使启请执币献币,殿下执币献币,以币授奠币瓒爵官,奠于案。〈凡进香、进瓒、进币,皆在东西向;奠炉、受瓒、奠币,皆在西东向。进爵、奠爵,准此。〉礼仪使启请:“执圭俯伏兴平身。”殿下执圭俯伏兴平身,在位者俯伏兴平身。〈赞者亦赞。〉礼仪使导殿下出户诣太祖室,次诣恭靖王室,次诣太宗室,次诣世宗室,次诣文宗室,上香祼鬯奠币并如上仪讫,登歌止,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皆降复位。礼仪使导殿下出户,轩架作《隆安之乐》,降自阼阶复位,乐止。当登歌止时,诸祝史各取毛血槃、肝膋㽅于前楹间,俱入奠于神位前,〈毛血槃在㽅之后,肝膋㽅在笾之左。〉诸祝史俱取肝出户,燔于炉炭,还尊所馈食。殿下既升祼,赞引引典祀官出,帅进馔者诣厨,以匕升牛于镬,实于一鼎,次升羊实于一鼎,次升豕实于一鼎,〈每室牛羊豕各一鼎。〉皆设扃羃。祝史对举入,设于馔幔内,谒者引荐俎者出诣馔所,奉俎官随之。俟殿下祼讫复位,乐止。执礼曰:“进馔。”祝史抽扃委于鼎右,除羃加匕毕于鼎。典祀官以匕升牛,实于牲匣,次升羊豕,各实于牲匣,〈每室牛羊豕各一匣。〉次引荐俎官奉桓祖室俎,奉俎官各奉牲匣,典祀官引馔入自正门。〈南门。〉俎初入门,轩架作《雍安之乐》,诸祝史俱进撤毛血槃,自阼阶授斋郞以出。馔至泰阶,诸大祝迎引于阶上,荐俎官诣桓祖室神位前,北向跪奠,先荐牛,次荐羊,次荐豕。〈诸大祝助奠。〉奠讫,启牲匣盖,诣太祖室,次诣恭靖王室,次诣太宗室,次诣世宗室,次诣文宗室,奉奠并如上仪讫,乐止。谒者引荐俎官以下降自阼阶复位,诸大祝各取萧黍稷,擩〈而专切。〉于脂,燔于炉炭,还尊所。谒者引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升诣桓祖室尊所北向立,执礼曰:“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隆安之乐》,升自阼阶讫,乐止。诣桓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寿安之乐》,烈文之舞作。执尊者举羃,进币瓒爵官酌醴齐进,近侍二人以爵受酒,礼仪使导殿下诣神位前北向立,礼仪使俯伏跪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在位者皆跪。〈赞者亦赞。〉近侍以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奉爵跪进,礼仪使启请:“执爵献爵。”殿下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神位前;近侍以副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爵跪进,礼仪使启请:“执爵献爵。”殿下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王后神位前。礼仪使启请:“执圭俯伏兴小退北向跪。”殿下执圭俯伏兴小退北向跪,乐止。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乐作。礼仪使启请:“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在位者俯伏兴平身。礼仪使导殿下出户,乐止,诣次室酌献,并如上仪。〈桓祖室,歌《威明之曲》;太祖室,歌《昭明之曲》;恭靖王室,歌《纯明之曲》;太宗室,歌《仁明之曲》;世宗室,歌《钦明之曲》;文宗室,歌《文明之曲》。〉曲终,乐止。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皆降复位,礼仪使导殿下出户,轩架作《隆安之乐》,降自阼阶复位,礼仪使俯伏跪启请入小次,导殿下将至小次,礼仪使俯伏跪启请:“释圭。”殿下释圭,近侍跪受圭。殿下入小次,帘降乐止,文舞退武舞进,轩架作《舒安之乐》,舞者立定,乐止。
亚、终献:〈七祀功臣酌献附。〉殿下将复位,执礼曰:“行亚献礼。”谒者引亚献官诣盥洗位北向立,赞搢笏,盥手帨手,〈盥手帨手,不赞。〉赞执笏,引亚献官升自阼阶,诣桓祖室尊所西向立,轩架作《寿安之乐》,昭武之舞作。执尊者举羃酌盎齐,执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谒者引亚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以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执事者以副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俯伏兴平身,引出以次爵献,并如上仪讫,乐止,谒者引降复位。亚献官献将毕,执礼曰:“行终献礼。”谒者引终献官行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初、终献官既升,赞引引七祀献官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讫,执笏诣尊所,执尊者举羃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献官诣神位前西向跪搢笏,执事者授爵。献官执爵献爵奠爵讫,执笏俯伏兴小退西向跪,祝就献官之左,北向跪,读祝文讫,献官俯伏兴平身,赞引引献官复位。初七祀献官将诣盥洗位,赞引引配享功臣,献官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讫,执笏诣尊所。执事者举羃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献官诣神位前东向立搢笏,执事者授爵,献官执爵献爵奠爵,以次奠讫执笏。祝史奉教书进文宗室配享之右立读讫,赞引引献官复位。
饮福:初、终献官既复位,谒者引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升自阼阶,诣饮福位北向立,大祝诣桓祖室尊所,以爵酌上尊福酒,又大祝持俎进,减神位前胙肉。执礼曰:“礼仪使导殿下诣饮福位。”礼仪使进小次前,俯伏跪启请诣饮福位。卷帘殿下出次,轩架作《隆安之乐》,近侍跪进圭,礼仪使俯伏跪启请:“执圭。”殿下执圭,礼仪使导殿下诣饮福位西向立,乐止,登歌作《寿安之乐》。大祝以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爵北向跪进,礼仪使俯伏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在位者皆跪。殿下受爵饮讫,进币瓒爵官受虚爵以授大祝,大祝受复于坫。大祝以俎授荐俎官,荐俎官捧俎北向跪进,礼仪使启请:“受俎。”殿下受俎以授近侍,近侍奉俎降自阼阶,出门授司饔,进币瓒爵官、荐俎官皆降复位。礼仪使启请:“执圭俯伏兴平身。”殿下执圭俯伏兴平身,在位者皆俯伏兴平身,乐止。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隆安之乐》,降复位,乐止。执礼曰:“四拜。”礼仪使俯伏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在位者同。〈赞者亦赞。〉执礼曰:“撤笾豆。”诸大祝入室撤笾豆,〈撤者,笾豆各一少移于故处。〉登歌作《雍安之乐》。七祀功臣、祝史、斋郞各撤笾豆,撤讫乐止,轩架作《景安之乐》。执礼曰:“四拜。”礼仪使俯伏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在位者同。〈赞者亦赞。〉乐一成止,礼仪使俯伏跪启礼毕,导殿下还斋宫,轩架作《隆安之乐》,出门乐止。礼仪使俯伏兴跪启请:“释圭。”殿下释圭,近侍跪受圭,伞扇侍卫如常仪。殿下入斋宫释冕服,执礼曰:“望瘗。”谒者引亚献官诣望瘗位北向立,执礼率赞者诣望瘗位西向立,诸大祝取黍稷饭,藉用白茅束之,以篚取祝板及币,降自西阶置于坎。执礼曰:“可瘗。”置土半坎,宗庙令监视。谒者引亚献官、赞引引诸献官出,执礼帅赞者还本位,奉礼郞分引陪祭宗亲及百官以次出,赞引、监察及诸执事俱复悬北拜位。执礼曰:“四拜。”监察及诸执事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赞引以次引出,雅乐令帅工人二舞出,宗庙令、大祝、宫闱令纳神主如常仪,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就悬北拜位,四拜而出。七祀献官诣西门外七祀瘗坎之南北向立,执事者置祝版于瘗坎,瘗讫退。其配享教书,祝史焚于西门外净处。典祀官、宗庙令各帅其属撤礼馔,宫闱令阖户以降乃退。鼓初严,兵曹勒诸卫陈大驾卤簿及军士。鼓二严,宗亲及文武百官以朝服序立于宗庙前桥外道南左右。
鼓三严,鲁山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辇以出,百官皆鞠躬,辇过平身,侍卫如常仪。前后鼓吹沓奏,曳山棚前导,杂戏具呈。
大驾至锺楼下,成均生员金有孚等献歌谣,其辞曰:
伏睹主上殿下光绍鸿基,益敦孝理,既终宅忧,即行宗祀,乃于今月十六日,祗奉文宗恭顺大王、显德王后之主,祔于太庙。躬服衮冕,恭奠圭币,用修祼献之礼,以申追慕之怀,神人恺怿,诸福骈臻。臣等窃闻,化民成俗,莫先于孝;尊祖敬宗,莫大于礼,此古昔圣王所以惟丧祭之是重,而孝思以为则也,况我殿下仁孝诚敬之德超轶古先!方在谅暗,哀毁既至;才阕丧期,遽称殷礼。登降荐献,皆中规度,缛仪既成,銮舆旋轸,都人士女瞻望咨嗟,咸仰圣孝之大,益兴感慕之心。希世盛举,猗欤休哉!臣等俱以不才,幸际熙运,获霑丰芑之泽,久被菁莪之化。目睹盛事,不胜忻跃,辄忘鄙拙,以赞扬圣德之万一,臣等谨拜手稽首献颂曰:“明明我后,至仁天覆。圣学日就,肇册元孙。名正位尊,舆望攸存。就传之初,开院讲书。誉彻宸居,曁御书筵。小心益虔,三善克全。星晖其重,海润其瀜。讴歌其同,继序其承。在疚惸惸,慕切墙羹。诚孝之极,帝加吊恤。邻邦来服,岁月骎骎。告祭奄临,哀慕益深。乃驾龙驭,虬驷腾翥。旄旟婀娜,百寮庶府。玉佩琼玖,或左或右。乃奉神主,乃升乃祔。乃陈簋簠,龙衮有章。黍稷芬芳,管磬锵锵。神其乐康,降福穰穰。申锡无疆,法驾载旋。百技争先,杂沓后前。垂髫戴白,塡溢街陌。争颂圣德,我后克长。类于尧颡,厥德巍荡。我后克孝,色笑以教。万民是效,愿言瓜瓞。逾于周室,垂千万亿。臣辈驽鄙,获睹盛美。雀跃懽喜,是用长讴。献于康衢,我言匪谀。”
辇至惠政桥,女妓担花枝等作沈香山棚,献歌谣,其辞曰:
伏睹主上殿下以景泰五年七月十六日乙丑,祗奉文宗恭顺大王、显德王后之主,祔于宗庙,礼成还宫。妾等无任庆抃懽愉之至,谨献歌词,幷疏短引。伏以秋而尝、夏而衡,跻神驭以崇祔;朝为云、暮为雨,辍仙班而下迎。耸观如墙,懽呼载路。恭惟,主上殿下承列圣积累之业,为一国讴歌所归。丧尽礼而祭尽诚,祖有功而宗有德。龙衮荐庙,鸾轸旋宫。休祥叶于三韩,颂声腾于四履。虽在匹夫匹妇,畴非载瞻载欣!敢擎瑶池之缄,用切华封之祝。词曰:“奠玉宫庐肃,鸣鸾辇路清。笙歌夹道又懽声,佳气霭神京。八彩尧天近,重瞳舜日明。蟠桃献寿几番荣!亿载享升平。”
辇至都官前,耆老前上护军李迥等献歌谣,其辞曰:
臣等伏睹主上殿下既阕忧制,命有司卜日斋宿,以今月十有六日,率百僚祗奉文宗恭顺大王、显德王后神主,祔于太庙,熙事告成,銮舆载旋。臣等抃舞道左,仰瞻天日,不胜懽庆,谨献长谣。其辞曰:“天祚东方,生我神圣。逊志敏学,温仁孝敬。望孚元良,德协中正。光绍丕緖,惠此万姓。宅忧恭默,羹墙慕切。日月易逝,若骥过隙。舜孝逾深,终天罔极。爰举徽仪,有事太室。典礼稽古,灵台诹日。廼驾骐馵,廼乘大辂。建以翠华,羽卫悉具。玄衮苍圭,祗祔神主。济济左右,骏奔伛偻。既奏登歌,箫管万舞。苾芬其升,维稷维黍。进熟荐腥,祼献清酤。祖考飨止,介以繁祉。鸣跸回銮,日正中止。戴白垂髫,纷纭士女。踊跃后先,懽呼失喜。咸曰,我后,是我父母。我寒斯燠,我饥斯谷。躬率以教,孝焉是首。克烟克祀,百福是受。庶几无疾,我后万寿。顾维臣等,桑楡晩景。欣遭盛事,拭目引领。咫尺五云,天低日暎。涵我恩波,以游以泳。连袂于于,式歌且咏。”
日本人六十四亦序立于巡厅道西。辇至光化门外,左右彩棚,百戏俱作。女妓、优人俱入勤政殿庭。驻辇勤政门观之。及午,坐勤政殿,受百官贺,颁赦曰:
制终三年,爰称徽显之礼,欢同四域,盍推宽大之恩!予以眇躬,叨承丕緖,方怀在疚之恸,奄届即吉之期。以景泰五年七月十六日,祗奉皇考文宗恭顺钦明仁肃光文圣孝大王、皇妣仁孝顺惠显德王后之主,祔于宗庙,聿严玄衮之仪,亲祼明禋之享,属玆庆举,当布宽条。自景泰五年七月十六日昧爽以前官吏军民人等有犯,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奸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熙事载成,既受釐于祖考,景贶斯溥,宜均福于黎元。
诸道亦进贺笺方物。
7月17日
[编辑]○丙寅,设饮福宴于庆会楼下,宁海君以上宗亲及宁阳尉郑悰、铃川尉尹师路、坡平尉尹岩、花川尉权恭、全义尉李梡、青城尉沈安义、班城尉姜子顺、砺良君宋玹寿等入侍。赐承政院宴幷赐乐,赐献官执事宴于议政府。
○传旨礼曹曰:
今旱气深重,其闭南门开北门,徙市,聚巫祷雨。
○判中枢院事延山君金孝诚卒。孝诚为人,温良清介,有武才。辍朝三日,赙米豆幷四十石、纸一百卷。谥襄孝,甲胄有劳襄,慈惠爱亲孝。
7月18日
[编辑]○丁卯,传于承政院曰:“昨日金孝诚卒,勿进肉膳。”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彭年启曰:“时方甚热,且礼文所无,不可进素膳。且人君待臣之礼,在恩数之厚而不在此也。”不从。世祖又请之,传曰:“予欲三日不食,然大臣请之,当自今夕进肉。”
○遣判内侍府事李贵、都承旨申叔舟,往吊于金孝诚家,盖因世祖启也。
○舍人元孝然将堂上议启曰:“今旱气太甚,除大小祭享及邻国使臣接待外,请禁中外用酒。”从之。
○赐祔宗庙秋享大祭亚献官世祖、终献官右议政韩确、永宁殿献官宁阳尉郑悰、文昭殿献官左赞成李思哲等鞍具马各一匹;宗庙进币瓒爵官吏曹判书郑昌孙、荐俎官户曹判书赵惠、礼仪使礼曹判书金铫、奠币瓒爵官吏曹参判崔恒、景禧殿告动驾祭赞礼礼曹参判郑陟马各一匹;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彭年、右承旨朴元亨、左副承旨权自慎、右副承旨权㧛、同副承旨具致宽、堂上执礼副提学成三问、永宁殿荐俎官佥知中枢院事李礼长、判通礼任孝仁、兼判通礼宋翠、景禧殿告动驾祭执礼判承文院事皇甫恭、宗庙典祀官判奉常寺事韩昌及判司仆寺事李师鲁等彩段绡各一匹。
○谕全罗道观察使曰:“今因卿移兵曹关,知倭船到内礼浦,欲向庆尚道荠浦。卿速给指路船,厚馈粮饷入送。”又谕庆尚道观察使曰:“全罗道观察使移兵曹关内,倭船一只泊于本道内礼浦言:‘朝见中国,及还遭风,漂流到此。欲去庆尚道荠浦,请指导水路。’玆已令其道给指路船,若到道内,厚待入送。”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当禾穗时,累旬不雨,请修沟壑,净阡陌,审理冤狱,赈恤穷乏,掩骼埋胔,雩祀北郊。”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旱灾切迫,请祷祀宗庙、社稷、风云雷雨、山川、城隍,沈虎头于汉江、杨津、朴渊,并行蛇医祈雨,且降香祝于诸道,令就祈于岳、海、渎、名山、大川,虽非祀典所载,若有灵验处,则亦令所在邑守令就祈。”从之。
○传旨吏、兵曹曰:
宗室三品以下,各加一资,至彰善而止。京外文武官三品以下,各加一资,至通政而止。前衔口传提举别坐,各加散官职一资。内侍府时散三品以下及学生,皆授一资,并至通政而止。忠义、忠顺别侍卫、甲士、内直、司樽院宣差、议政府、中枢院录事,皆授散官职一资,各品迁转,并依旧制自下而上。诸司吏典就闲待次者,从自愿授散官职。京外通政官以上及前衔堂上官以上,父兄、子孙、婿、弟侄、承重妾子孙、立后人中一人,授散官职一资。通训、果毅、朝奉、宣略加资者,虽未经守令,并授。成均、校书馆、承文院、训炼观权知、司译院讲肄官、诸学前衔及出身权知、典医监前衔及出身权知、惠民局、济生院、书云观、天文风水学、禁漏前衔及出身权知、司律院前衔及出身权知、历算学官、太一算学别坐、前衔司脔所别监前衔、鹰师除贱口及工匠外前衔学生、四山栽植监役官与考满因推考作散时未叙者、移任当次而作散者、内需所书题前衔学生等,并授散官职一资。时推考内公罪杖一百、私罪笞四十以下例皆授限品者,于限品内加资,不得陞授他品。耆老男女内良人年七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职九品者,授从八品;元职八品者,授从七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一资。八十岁以上,白身,授从八品;元职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职八品者,授正七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一资。九十岁以上,白身,授正八品;元职九品者,授从七品;元职八品以上者,超二资。百岁以上,白身及元职七品以下者,授正六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三资,并限三品而止,妇人封爵准是。贱口年七十以上,白身,授从九品;元职从九品者,授正九品;元职八品以上者,升一资。八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职九品者,授从八品;元职八品以上者,升一资。九十岁以上,白身,授从八品;元职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职八品以上者,超一资。百岁以上,白身及元职八品以下,授从六品;元职七品以上者,超二资,并限五品而止,女人封爵上同。八十以上男妇,并令免贱。祔宗庙祭、文昭殿、景禧殿、永宁殿祭执事,又加一资。
盖以文宗大王、显德王后祔宗庙推恩也。
○议政府启:“咸吉道闲良人及向化人远孙充补甲士者,计赴防日数授职,其元居向化亲子充补甲士者,则不计日数,随即移文兵曹授职,不可。请自今向化亲子,亦计赴防日数叙用。”从之。
7月20日
[编辑]○己巳,日晕。
○赐景禧殿差备宦官李栗、金得祥、金坤、尹彦等马各一匹。
7月21日
[编辑]○庚午,司谏院启:“今旱气太甚,禾谷焦枯,请勿遣诸道点马别监。”从之。
7月22日
[编辑]○辛未,日晕。
○传旨礼曹曰:
今后启达文书,勿书首阳、临瀛、锦城、永膺大君名。
○传于承政院曰:“量减诸道进上。”盖因旱也。
○司宪府启:“龙宫县监李遇阳,贡铁及席官备代纳,收价民间,又盗用国库米𥸴,贪黩莫甚。若以赦前不治,无以惩恶,请追夺告身,永不叙用。”传曰:“只收告身。”
7月23日
[编辑]○壬申,百官贺诞日,鲁山不亲受,只进表里鞍马。诸道亦进贺笺方物。
○传旨礼曹曰:
今天旱,诸道望前后进上物膳,除文昭殿外姑停之。
○司谏院启:“今旱气太甚,请放诸道侍卫牌番上已到京者。且救荒敬差官不可不遣,而又遣损实敬差官,必致骚扰。请令诸道首领官巡行踏验。”命议大臣。
7月24日
[编辑]○癸酉,舍人元孝然将堂上议启曰:“宜停诸道损实敬差官,且侍卫牌则不可放送。”从之。
7月25日
[编辑]○甲戌,传于刑曹曰:“景禧殿差备奴,愿移属文昭殿者听,母妻姊妹中一人,限三年放役;别监小亲侍移属者,限三年,于春秋例给衣缠加二匹,其除下者,限三年放役。”
○以旱,停秋等讲武。
7月26日
[编辑]○乙亥,赐守陵官铃川尉尹师路科田七十结,侍陵宦官判内侍府事李贵五十结。
7月27日
[编辑]○丙子,太白昼见。
○聚僧祈雨于兴天寺舍利阁,聚童子行蜥蜴祈雨于庆会楼池。
○日本国萨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熙久遣人,来献土物。
7月28日
[编辑]○丁丑,太白昼见。
○聚巫祈雨于汉江。
○传旨吏、兵曹曰:
曾下传旨:‘京外官通政以上及前衔堂上官,父兄子孙婿侄弟承重妄子立后人中,授散官一资。’其中自愿代授伯叔父外孙亦听,并限五品而止。
○大司宪朴仲孙等上疏曰:
臣等窃惟,凡事近则易察,远则难明。百司庶府近在辇下,一有非违,殿下皆得闻之,随其得失,必行赏罚,固无大害可言者,而亦不待臣等之言然后知也,至于四方之外守令贤否、民生休戚,殿下深居九重,必不得易闻也。夫君者,民之父母;民者,君之赤子。为其君牧养斯民者,守令也;察守令贤否而陞黜之,使君泽下流、民情上达者,监司也。监司、守令尽其职,则民得其所而国随以宁;失其职,则民失其所而国亦危矣。故马周告唐太宗曰:“天下者,以人为本,必也使百姓安乐,在刺史、县令尔。”此诚有国之所当鉴也。当今守令失其抚字之方,监司未尽黜陟之任,使斯民受其害者,固非一端,而其源则监司以家累自随未能尽其法,守令久于其任,怠惰贪鄙之心生而未尽其职,臣等请条列而悉陈之。
监司者,分君之忧,为民司命。一道之事,丛于厥身,是宜巡宣咨访,每怀靡及,不宜安坐一州,遥制列郡。故先王之制,监司不兼州牧,一期而递,使单骑按部,或亲到闾阎以视田野之荒辟,或猝入官府以察守令之廉污,录囚徒以稽决滞,问茕独以验赈恤,因而赏罚之,故吏有所畏而民赖以安。由其一期之近,故虽庸懒者,得以勉彊,而又无衙室之可居,故不得已巡行。今则不然,兼牧一州,挈家之任,至于三年之久,故始虽锐意,终或倦怠。在衙之日多而巡察之时少,或终岁一巡,或使首领官代巡,吏之善恶、民之利病,漠然无所闻焉,此其弊一也。守令之携家赴任者,定其臧获、厩马、駄载之数,自留守府下逮郡县,各有等杀,载诸令甲,严其防禁,所以除送迎之弊、省供亿之费也。今兼牧则不然,乃曰:“宰相之行,人所瞻仰,不可单寡。”于是,臧获之多,不下数十而駄载之数,又倍蓰焉。且其供顿官给衙禄有限,而费用无节,若非诛求吏民、潜蠧国廪,何足以赡?是监司先自犯禁也,故威令不行,而奸猾之吏,得以借口,此其弊二也。国家立私行之禁,非因公务者不得入郡县,所以抑横费而防求索也。今监司衙内亲戚婚姻之往来者,不下十馀人,而皆有驺从,以食于官,径时逾月留连不归,其弊不赀。若监司环行州郡,不常所在,则此辈不过一见于公馆耳,岂得而留连哉?又其往来之际,所在守令承望监司之风旨,享宴赂遗,犹恐或后此而不禁,何以禁守令之待私行者乎?此其弊三也。居官者,多为女谒、左右之所惑,不能奉法以至败事。盖私昵之心易惑,而浸润之愬、难辨也,是故,守令之有所希望者、士民之有所干请者,皆归监司衙内,或因嬖妾、或因子弟、或因僮仆,潜行贿赂,以致殿最不明而词讼淹滞。若监司单骑就任,身无所累,则岂有因缘请托之患哉?此其弊四也。国家于诸州,置牧使承以判官者,地广民众,事务繁而狱讼多,非一人之所能独办也。今监司虽兼牧使之任,未尝治事,使判官独当其繁剧,实非国家设牧之意也。且畏监司之升黜,故事之之礼日慎,一日朝夕起居之间,饮食烹调之节,莫不亲视,固无安坐听事之时矣,况又一道使客皆归监司,迎送宴享之事,悉令判官主之,奔走伺候,欲其无忤于使客,而求媚于监司,又何暇治其职事哉?由是,义仓之敛散,不时;案牍云委而不决,至使邻官代之,此其弊五也。监司所在,有首领官焉,有检律、教谕焉,有伴人焉,有六房之吏焉,人数猥多,支调甚广,非一官之所能独当。故凡诸所需,定于诸邑,以时收纳而用之,至如营吏之类,又使诸邑轮番供给,駄载负持而往来者,其劳不可胜言。又有持牒之吏,不计宵昼,蒙犯风雪,互相来往,不堪其苦,此其弊六也。
亲民之职,莫重守令,汉宣帝尝曰:“庶民所以安田里,而无叹息愁恨之声者,政平讼理故也。与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是故,守令得其人,则一境之内,并受其福;守令不得其人,则一境之内,咸被其苦。然得贤守令,自古为难,汉四百年、唐三百年,天下郡县之吏,不知其几何,而见于循吏传者,西汉六人、东汉十一人、唐十五人而止,则当今人才,又可知也,况后世乎?使守令皆贤,则虽久其任,何有不可?如不皆贤,则不如速递之为愈也。故先王酌其久近之间,使守令三期而易,盖知得人之难,而恐民之久被其害也。今观守令,以廉能著名者少,而罢劣贪残者十常八九,以如此守令,而期以六年,望其治化,不亦谬乎?加以监司之黜陟不明贪酷者,类以办集之能见赏,侈然自恣,民受六年之苦矣,此其弊一也。大抵始勤终怠,人之常情,故凡在官者,始则策励戒惧,锐意奉公;中则倦怠,不承于初;终则放肆,惟欲之从,况守令六期之久,其能终始如一乎?由是,吏不奉公,民不见德,苟延岁月,以待考满而已。且人心,见利则动,见便则趋,易流而难遏,故始虽畏法不敢自肆,至于岁月既久,谋计益巧,欲心胜而畏心亡,则与奸吏相为表里,剥民之膏、盗国之财,凡利于己者,无所不为,此其为弊二也。国家立法,初受四品及通政者,非经守令不得升授,将以均内外之劳而禁其窥避也。然去父母、离亲戚、违阻阙庭而出在边远,有思亲之忧,有恋主之怀,惂惂眷眷,虽一二年,已不胜其久矣,况六年之久哉?士之稍有名望者,率皆厌惮,多为之计,必欲免焉,其窥利谋身者,从而觊觎,由是,任字牧之寄者,类非其人,此其弊三也。
凡监司兼牧之弊有六,守令六期之弊有三,臣等特举其大者言之耳,其馀琐屑之弊甚多,未可以一二言也。议者有曰:“监司不久其任,则自知速递,不尽其心,又一年之间,难以有为矣;守令不久其任,则民知不久,不服其化,又送旧迎新,其弊不赀矣。”臣等以为,贤如范滂,则揽辔之初,便有澄清之志矣,岂以速递而不尽心哉?贪污者望风而解印绶矣,奚待三年而后有为哉?如不贤也,则虽久其任,祗益其弊耳。使守令贤如龚遂,则单车至府,盗闻即散矣,岂必久而后民服其化哉?如不贤也,则与其坐受六年之害,宁受送迎之弊耳。盖监司兼牧、守令六期之法,特因一时之弊,欲试便否耳。伏望,殿下特垂睿鉴,曲从臣等之请,以舒民怨,以扶国脉。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别侍卫正月入番者,二月初十日呈都目受职,四月受禄,至七月都目作散;五月入番者,六月初十日呈都目受职,七月受禄,至十月都目作散;九月入番者,其月初十日呈都目受职,十月受禄,至十一月作散。五月、九月入番受职人则已矣,正月入番人,则五月递番后,因待都目作散未得还乡,累月废农,其弊不赀。请依甲士都目例,入番月十五日呈都目受职,翌月初九日始给禄,令递番后随即还乡。”从之。
7月29日
[编辑]○戊寅,太白昼见。
7月30日
[编辑]○己卯,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守令六期之法,《六典》所载,又无巨弊,不可遽改。监司兼牧之法,祖宗非必欲传之永,久试其便否耳,且今有弊,宜仍旧制。”从之。
○日本国一岐州志佐源义奉书于礼曹曰:
窃闻,大国辅臣谋反,天兵悉讨,犹未尽除,吾率兵航海而合力共征,以显藩臣之忠。
礼曹奉旨答书曰:
曩者奸臣交结,潜图不轨,皆已伏辜,国家泰帖如旧。足下专人驰问,且有效力之意,殿下嘉之,特赐白细苎布、白绵䌷各五匹、杂彩花席五张、鞍具马一匹、屏风一坐、松子五十觔、烧酒五十甁、桂茶食各四角、虎豹皮各二张、干青鱼二千尾、大口鱼二百尾、干鲤鱼五十尾、干鲋鱼四百尾、干柿子五十贴并土宜正布十三匹,就付回价,惟照领。
〈鲁山君日记卷第十一〉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庚辰朔,亲祭于文昭殿。
○遣通事金南,管押被掳逃来唐人查富等男妇共一十名,解赴辽东。
8月2日
[编辑]○辛巳,太白昼见。
○司宪府启曰:“诸司官吏有招倡女宴饮,用官物给宴币者,请鞫之。”命议大臣。
8月3日
[编辑]○壬午,司谏院启曰:“义禁府、户曹官吏所犯甚重,而断罪甚轻,请刺字,论以赃吏。”命议大臣。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祈雨,凡祀典所载,靡不举行,然犹不雨。谨按《事文类聚》,祷雨条云:‘神山积薪,击鼓而焚之。’请就三角山行之。”从之。
8月4日
[编辑]○癸未,小雨。
○召右司谏尹士昀,传曰:“户曹、义禁府郞官罪,已熟议科断,不可改也。”
○司谏院启曰:“赃吏不可贷,祖宗令典。今轻论义禁府、户曹郞官,恐赃吏无所惩戒,而祖宗之法毁矣,虽不得刺字,请录赃吏案。且今罢监司兼牧之法,积年之弊除矣。然臣等以为,周年则凡事有未及措置者,请二期而递。”传曰:“户曹、义禁府郞官事,已经赦,且熟议断罪,不可改也。监司二周年便否,予当更议。”
○议政府、六曹遣左参赞李季疄、礼曹判书金铫进香酝,传曰:“雨泽未洽,未可进也。”启曰:“雨泽已足,请进。”许之。
8月5日
[编辑]○甲申,谕诸道监司曰:“行己者,以孝悌节义为重;居官者,以恬静悃愊为重。国家自祖宗来,教化涵育,风俗归厚,官吏称职,求而用之,盖多有人焉,第在上者,不能甄别而旌异之。尔卿既专一方黜陟之权,宜择孝子、顺孙、义夫、节妇之特异者、守令之公廉正直。显有功绩者,具录以闻。予当擢用而奖励焉。”盖因政府启也。又谕曰:“今年旱甚,禾谷将必不登,若欲救荒,当急秋耕,而民间两麦种子势必不敷。卿以今年义仓军资所收两麦量数分给,若犹不足,以义仓军资陈谷换给,使不失时。”
○赐宁阳尉郑悰奴婢幷十口,以告郑孝全奸谋也。赐铃川尉尹师路奴婢幷六口、判内寺府事李贵奴婢幷四口,以守陵功也。赐尚宫朴氏奴婢幷五口。
○以赵惠判中枢院事,姜孟卿议政府右参赞,李仁孙户曹判书,郑陟判汉城府事,沈浍同知敦宁府事,李补丁礼曹参判,朴彭年刑曹参判,安崇直、韩瑞龙中枢院副事,禹孝刚仁寿府尹,李鸣谦汉城府尹,成三问礼曹参议,李师曾兵曹参议,朴元亨左承旨,权自慎右承旨,权㧛左副承旨,具致宽右副承旨,韩明浍同副承旨,李行俭、柳士枝、具文信、任孝仁佥知中枢院事,赵峿集贤殿副提学,尹士昀司谏院左司谏大夫,李礼孙司谏院右司谏大夫,洪逸童左献纳,徐冈右献纳,安崇孝京畿观察使,闵骞忠清道观察使,黄守身庆尚道观察使,卢叔仝全罗道观察使,罗洪緖黄海道观察使,金淳江原道观察使,马胜庆州府尹,吴靖安东大都护府使,卞孝文全州府尹。柳子文以奸事出为尚州教授官,金礩、郑守忠、金命中,俱以六品超授四品职事。
○遣兵曹正郞李克培于忠清、全罗、庆尚道,令劾守令、万户不法者,其所犯重者囚之,三品以下直断,二品以上启闻施行。
8月6日
[编辑]○乙酉,传旨义禁府曰:
学生朴寿生、李澄良女心方等讹言:‘国家将尽撤西江居人家舍。’惊动闾里,其鞫以启。
○初,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成职所送三甫罗都老、于桂沙也文等所骑十二船到荠浦,边将语之曰:“前约五十艘,已尽出来,不可违约接待,宜还入归。”三甫罗都老等强留不归。及成职又特送无罗也麿老、愁戒来,三甫罗都老等言于边将曰:“岛主为我等特送之也,俟国家待愁戒与否,定其去留。”至是,遣判通礼门事元孝然于浦所,开谕入送。其赍去事目:
一,语使人曰:“先王时,与贞盛约:‘每年送五十艘,虽受职、受图书于我国之人,皆在五十艘内;且虽三着图书特送人,一年不过五艘,亦在五十艘内。’祖宗与贞盛约结如此,难以更改。”若犹不归,则以自意开说曰:“今岛主成职字贞盛,自我先王世宗朝输诚捍卫三十馀年,一遵定约,不敢违越,故我国家嘉其忠款,特厚待之,岁有别赐。今成职继先父,才二年馀,而使船数外来者甚多,凡岛人之来,实是自中之利,非有益于岛主。若不整齐管下,纷纷不已,则国家口粮犹未能赡,况于尔岛岁赐,其能如旧乎?恐利归管下而岛主将损威失利矣,汝何不深思远虑,为岛主开陈,守先父旧纳乎?我言非特为我国,亦为成职久长计耳。”
一,无罗也麿老、三麿老愁戒若言:‘吾所来,但要受职于大国者,宜于五十艘外接待,今年十二艘,吾所不知。’则语之曰:“虽受职人,亦幷计于五十艘内,已曾定约,不可更改。”又语留浦十二船倭人曰:“尔等事,非愁戒所知,汝等虽妄说留连,国家必不违约许接,须速还归。”
8月7日
[编辑]○丙戌,司宪府启曰:“曾下教旨:‘自今敢以奸党旧事告诉者,反坐。’盖欲安反侧也。然向者京畿各县讹言大兴,人心骚动,近又西江居人自作讹言,互相传说,以至畿县,闾里莫不骚扰。臣等意谓,奸党根株尚存故耳,请友直、郑苯、赵顺生、李石贞及凡在罪案者,并诛之,以绝根本。且卞孝文前授庆州府尹,臣等启请改之,今又授全州府尹,庆州、全州,岂有异?请改之。”传曰:“孝文事,不可改也。奸党事,予当更议。”
○日本国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萨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熙久等遣人,来献土物。
8月8日
[编辑]○丁亥,知司谏金之庆将本院议启:“卞孝文前以心术不正,不宜任守令,改庆州府尹,今又授全州府尹。守令,一邑之标准,宜择任之,请改之。且柳穗,不更事者,今为淮阳府使,地广事繁,非穗所能治,请姑试之小邑。密阳府使李皎然、定州牧使权虞移任事,臣等问诸吏曹,答曰:‘皎然,因其母,上言移任原州。尚州地广,权虞之器,可以当之,故移差尔。’臣等以为,先王立六期之法,欲其久于其职,而兴利除弊也。今皎然以不紧之故,轻易移差,不可。且尚州,虽云地广,定州,岂小于尚州?奉化、漆原,皆虞家乡而近于尚州,意必请而然也。请皆仍旧。”传曰:“孝文事,不可听也,其馀,议于大臣。”之庆更请孝文事,亦不允。
8月9日
[编辑]○戊子,召司宪府掌务官,传曰:“若等前日以讹言,请除奸党,然未知讹言之兴,实出于奸党,其勿论。”
○司谏院启曰:“友直,瑢之亲子;郑苯、赵顺生、李石贞、郑孝康、赵完圭,皆奸党;尹匡殷,金宗瑞家臣,宜皆置法。”司宪府亦请之,命议大臣。
○初,移定州牧使权虞为尚州牧使,以权崇智为定州牧使,宋福山为海州牧使。落点才下,吏曹郞官等会议,谓文选司正郞洪演曰:“今之任大牧者,率非名流,未厌人望,君何不从容陈白乎?”演卒然告于堂上,言辞无伦,堂上不之听。批既下,物论藉藉。至是,司宪府招吏曹当该吏,问虞等移任之由,又问金礩等超品授职之由,因劾问演及佐郞李尹仁、判书郑昌孙、参判崔恒、参议鱼孝瞻。世祖闻之曰:“宪府所问,不足答也。”演等遂不答,宪府再问之,世祖启曰:“大小朝官注拟,幷取旨施行,极为秘密,固非外人所当预知。今宪府、谏院招吏、兵曹令史,问除授事由,乃至取招,虽堂上郞官,不先启而擅劾之,有违世宗谨密之意,请自今如有差错除授事,则法司取旨然后方许劾问。”从之。自是,先启而后劾政曹非违。
8月10日
[编辑]○己丑,司宪府启曰:“议政府启定台省于除授错误取旨核问之法,然臣等所核,则事在法前,请毕推。”命议大臣。
○私婢讷巨里、咸安官奴检同讹言曰:“近日当有兵事。”下义禁府鞫之。
○先是,咸吉道观察使启曰:“道内诸邑连岁失农,今年尤甚,谨条陈救荒事宜以启。
一,京中诸司上纳贡物,计国用限今年量减。
一,今年秋及明年春,诸山陵巡审使,并勿差遣,令臣巡审;损实敬差官,亦勿差遣,使首领官巡行考察,以除驿路之弊。
一,诸种野人,依前上送,则迎送支待之弊不小,其边境安危关系须要招抚人外,勿上送。
一,杀人、强窃盗,一应侵损于人,关系重事外,其馀杂务,限明年秋停寝。一,洪原、北青、利城、端川、吉川、镜城等诸邑铁场吹炼,限明年秋停罢。
一,户口,待明年秋成籍。
一,禁京中及诸道商人,勿令入境。
一,禁僧徒缘化及游山者。”下该曹议之。至是,户曹启:“第五吹炼事、第六条户口成籍事,依启本停寝;第七条行商则有无相换各利于已,不可禁也,但禁无路引者;第二条损实,则曾下传旨,令诸道首领官考察;第一条诸司纳贡物,则计用度其已足者,限一年蠲免。”礼曹启曰:“第三条野人上送事、第八条僧人禁止事,并依启本施行。”从之。
8月11日
[编辑]○庚寅,世祖启曰:“金礩、金命中、郑守忠,虽以六品拜正四品职事,臣皆禀旨除授。宪府虽纠察庶官,臣亦承教纠察百寮,何私意于其间哉?”
○靖难功臣典厩署丞韩明溍卒。赐赙米豆幷三十石、纸一百卷,赠嘉靖大夫、兵曹参判。谥襄悼,因事有功襄,中年早夭悼。
8月12日
[编辑]○辛卯,知司谏金之庆将本院议启曰:“尚州牧使权虞、原州牧使李皎然、淮阳府使柳穗,臣等启请改之,今已数日,未得闻命。”传曰:“穗,已令吏曹改之;虞,可任州牧;皎然,其母上书,故移差,盖以法,有老亲者,勿任三百里外故也。”之庆更启:“虽有此法,若未赴任,则可矣,曾已之任,不可移差,况世宗朝立六期之法,若已赴任,则不得移差,欲久于其任也。请改正。”命更议。
○司宪府启曰:“近日讹言,实由奸党,犹在上虽勿论,臣等未能解惑,请尽除之。”命更议。
8月13日
[编辑]○壬辰,传旨义禁府曰:
司谏院以为:‘凡官爵,外任尤重,请改全州府尹卞孝文。’予曰:‘外重之说,是法外语。’既听命,犹论执不已,且权虞移尚州,乃大臣禀旨事也,谏院以为听私请,其鞫以启。
○司宪府启曰:“命勿劾吏曹官吏,然除授必循资格。金命中、郑守忠、金礩等,以六品职事,升为正四品,礩,吏曹判书婿,时未考满,不避嫌超授,又谓除授秘密事也,使不得论驳。若未下批,则固当不得漏泄,既已下批而有错误,则所当核也。今臣等招吏曹吏,答以法立不来,无由推劾,请改此法。”传曰:“金礩等事,不可改也。立法事,议诸大臣。”
○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源朝臣弹正小弼弘遣人,来献土物。
8月14日
[编辑]○癸巳,日晕。
○司宪府启曰:“臣等以所劾之事,乃在法前,故招吏曹吏,然更思之,擅招吏,有违于法,请避嫌。”令议于政府,政府启曰:“除授间秘密事,毋得漏泄,世宗故事。故今据此立法,宪府欲革之,非也,且法初立,而首违之,亦非也。臣等欲启请推劾,今宪府自首,可恕也。请召而责之,仍令出仕。”从之。
○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拜陵时,议政府、六曹堂上各一员侍卫,例也,然明日,则乃祔庙后初谒,请阖司侍卫。”从之。
○传曰:“行护军金彛,本以韩山乡吏,为承政院掾吏,世宗时特命仕于司仆。今靖难时又有功,其诸子,亦令免乡。”
8月15日
[编辑]○甲午,亲行秋夕祭于健元陵、显陵,还至中良浦昼停所,议政府堂上及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权自慎、右副承旨具致宽等同议启:“翦除奸党。”即下教曰:
前日靖难之时,不欲多杀人,并从宽典。近日台谏,因讹言喧腾,固请尽除奸党根本,议诸大臣,大臣之议同。予以宗社大计不得私焉,勉从大臣、台谏之请。付瑢子友直、皇甫锡子加麿、京斤、金宗瑞子木台、金承珪子祖同、寿同、李承胤子继祖、绍祖、将军从弟承老、闵伸子甫释、石伊、尹处恭子介同、孝同、李贤老子干金、干玉、干铁、李耕㽥子勿金、赵藩子季同、李澄玉子成同、李保仁子李谐、李谌、沙门住令、李谟、李义山子友敬、金末生子珊瑚、金晶子介叱同、金尚忠子得千、卜千、黄贵存子敬孙、长孙、黄义轩子石同、郑孝全子元硕、郑孝康子白池、郑苯、李石贞、赵完珪、赵顺生、郑孝康、朴季愚等,置之于法。自今奸党根本永绝,若更有言逆党旧事者,予必不赦。其晓谕中外。
○义禁府启:“金承璧子石同,待年满十六,全罗道极边官奴永属。”从之。
8月16日
[编辑]○乙未,初,兀良哈所乙吾杀我国捕鹰人,咸吉道观察使征杀钱,所乙吾以小童偿之。至是,下谕于观察使曰:“卿当使人还其小童,仍语之曰:‘尔等居近境,凡打擸牧马,任意为之,自生自育。国家之恩甚重,而杀无罪人,当启闻治罪,然汝等自服偿杀钱,故赦而勿论。所送小童年才六七,违离父母,甚可怜也,故送还汝。’”
○义禁府启:“水原乡吏卜来捕告在逃赵藩子贵同,请赏绵布五十匹。”从之。
8月17日
[编辑]○丙申,夜,鸺鹠鸣于勤政殿。
○司宪府启曰:“军器直长李仁坚、宋铁山、录事尹愈、辛寿聃、兼注簿崔润、判官朴如晄、兼判官沈仲恩、兼副正朱尚礼、副正崔崇、兼正朴悌𫍯、判事任孝明等招倡女于本司,动乐宴饮,用官物给宴币,请收告身句问。孝明又奸倡女麿加之,前司勇尹孝祥亦潜奸,淫放无状,有关士风,请收告身囚鞫。”下政府议之,政府启曰:“孝明、孝祥,收告身囚鞫;其馀官吏,并收告身句问。但润则功臣,勿收告身,句问。”从之。初祔庙时,军器监构彩棚,多收夫匠雇直,数招倡女酣饮,孝明因奸麿加之,至祔祭之夜,亦于斋所淫焉。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黄海道凤山郡金德连、忠清道扶馀县徐恭、礼山县李开祐、庆尚道庆州许调元、彦阳县朴孝元、金海府宋允和等,其亲得恶疾,并断指和药以进,疾皆愈;黄州金富英,父母俱殁,庐墓三年。丧毕后,每日晨昏,上冢如生时,定省不废,朝夕之奠,节物必荐;忠清道扶馀县赵汝鸠,父死既葬,庐于冢侧,不食菜果,既终三年。又留一年,其母得疫疾甚剧,进野人干先尝之,及母死,奴婢继死者十馀人,汝鸠独不病;田汉老,年八岁,尝受业于师,师与梨,汉老不食,师问其故,对以母病,归献其母然后受业。至十四岁,其父死,哭泣不辙,居于坟侧,母及亲族哀其年少强止之,不听,终三年。又丁母忧,亦如之;韩山郡朴地,为亲老不求仕,尽心孝养。其母病,不脱衣,尝痢甛苦,祈以身代,母病遂愈。父又得病,欲尝鱼,哀泣恳求,忽骤雨,得白鱼以献。父又得病,谷道不通,口含油吹入大肠以疗之;全罗道昌平县安正命,父死,啜粥饮水,哀毁过制,庐墓三年。母得病,尝粪甛苦,及死,又庐墓三年;龙安县李桂攀,年一岁,母殁。至八载,始读《孝经》,呼母哀泣,三年不食肉。后,父病,尝粪甛苦,及其殁也,亲自负土营坟,庐于其侧,以终三年;庆尚道醴泉郡鲁存礼,父病,尝粪甛苦,及殁,亲自负土营坟,侍居三年。又庶妹贫窭,其所负债,以己财偿之,又割土田与之;军威县朴忠顺,少时母殁,事父尽孝,及死,庐于墓侧,哀毁终制。又痛不及丧母,迁其母合葬,负土成坟,又终三年;陜川郡韩仲老,父死,因母强禁不得庐墓。后,母死,负土成坟,亲自炊爨,以奉朝夕之奠,既终三年,又守父侧三年如初丧,六年之间,一不到家;山阴县崔渭,事父母尽孝,母欲食雉肉,求之未获,家狗衔雉而来。父死,因母宿疾不得庐墓,及母死,哀毁守坟三年。迁父合葬,更留三年,并孝行卓异,请随才叙用。
全罗道高山县女温英,其父朴白同死,既葬,返魂于家,朝夕设奠,衰绖三年,虽丧毕,常着白衣,朝夕之奠,哭泣之哀如初丧;平安道安州乡吏吴有麟,其父得癎疾,断左手无名指,和药以进,病愈。后,母又得癎疾,断右手无名指,和药以进,亦愈。且朝夕亲,具甘旨,尽心孝养;江西县女古音觉氏,夫死,父母怜其早寡贫居,欲夺其志,以死自誓,终不失节;庆尚道清道郡将仕郞金克一,母尝发疽,亲为吮之。及死,负土营坟,居于冢侧,每日朝夕奠后定省于父。父又得血痢,尝其甛苦,及死,又庐墓三年,若得异味,不荐不食。有虎乳于莹外丛林,投以祭馀,如养家畜。父有二妾,视之如亲母,衣服饮食,不使乏绝,妾感之,三十馀年守节而死;善山府金孝忠妻韩氏,其夫死于大疫,只率二婢,亲自稿葬,朔望诣墓,终日涕泣。父欲改嫁,断发以死自誓,逃归夫墓,仍居十二年,不废朝夕之奠,后还家,奉神主事之如生;永川郡私奴吉三,年二十岁,虎噬其父,大叫逐之,一手执父衣,一手击虎,遂夺其尸;灵山县朴延寿,年十岁,其父为虎所噬,挥镰逐之,虎竟舍之;京畿广州郑寿明,其父得恶疾,断指和药以疗之。其孝诚节操拔于流俗,请皆复户,吴有麟则并免身役。
黄海道瑞兴府乡吏闵强妻召史,夫死,哭泣过哀,绝而复苏,置柩厅中,抱柩而宿。既葬,居墓侧,朝夕设奠,虽菜果,得则必祭。及丧毕,犹不还家;济州高征妻梁氏,夫死,抱尸痛哭,欲死之,其母惧,携至其家,一日自缢,其母解之,得不死。及既练,母防禁稍懈,遂缢死。并有烈操,请各给米十石,以励风俗。”从之。初,下教求孝子、节妇,至是,诸道监司录其实迹以闻。
8月18日
[编辑]○丁酉,议政府据刑曹呈启:“咸吉道失农,姑停今年诸司奴婢续案,待来秋成籍。”从之。
8月19日
[编辑]○戊戌,日晕有珥。
8月20日
[编辑]○己亥,观稼于西郊,还至慕华馆,观击球、骑射。
○义禁府鞫启:“司谏院官吏罪,律应制书有违。”命政府议之。政府议启:“犯诬告,不宜轻论。”义禁府更用嘱托公事诬告之律启:“正言崔宗复,杖七十、徒一年半;知司谏金之庆,杖六十、徒一年;左司谏尹士昀、右司谏李礼孙,杖一百。”又命议于政府。
8月21日
[编辑]○庚子,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司谏院官吏,请皆勿论。”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忠清道新昌、韩山、扶馀等邑失农尤甚,诸浦船军及诸营镇军、守城军、防牌,限明年麦熟间,分四番番上,且停诸营镇月课军器及诸邑古军器修补之事。”从之。
8月22日
[编辑]○辛丑,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医术,人命所关,必须博通医书。今医书习读人,无劝惩之方,故不勤其业,请于前额九人,加设六人。礼曹与医学提调,择典医监生徒及自愿人,年少聪敏者充差,每月一考讲,四孟月,依医司取才例,礼曹与提调,春则讲五书,夏秋冬则讲四书,置簿。岁抄,以讲画最多者启,授军职,其中能精其术者,特授东班职,以奖励之。如有怠慢废业者,论罪罢黜。”从之。
8月24日
[编辑]○癸卯,夜,鸺鹠鸣于勤政殿。
8月25日
[编辑]○甲辰,观宗亲射侯于庆会楼下。
8月26日
[编辑]○乙巳,以赵瑞安为开城府留守,李纯之户曹参判,金末同知中枢院事,宋复元、朴姜中枢院副使,安崇直庆昌府尹,李允孙户曹参议,金光睟工曹参议,郑种、权聪佥知中枢院事,元孝然司谏院左司谏,李永肩右司谏,李𫍯长守司宪掌令,尹钦持平,徐冈司谏院右献纳,李崇元左正言,朴引年守右正言,洪元用黄海道观察使,马胜庆州府尹。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年当遣礼曹郞厅于京畿、江原、咸吉道,巡审山川坛庙。然咸吉、江原道失农,请依癸酉年例,令其道观察使巡审启闻;京畿,依前例,遣郞厅巡审。”从之。
○遣通事张俊,管押被掳逃来唐人张弛等男妇共四名,解赴辽东。
8月27日
[编辑]○丙午,谕平安、咸吉道监司曰:“今不别遣采访,其松鹘捕获机械,卿宜尽心措置。且今所遣鹰师,令各归家,毋得横行于诸邑,若得松鹘,招来授送。”
○传旨户曹曰:
籍没家舍一区,赐首阳大君。其前日赐惠嫔池净家及黄义轩家、赐尚宫朴氏金衍家、赐奉保夫人韩崧家还收,赐靖乱功臣,以今籍没家舍改给。
8月28日
[编辑]○丁未,日晕。
○赐前艺文提学尹祥衣一袭。祥致仕居醴泉,至是,因贺祔庙来见。祥尝于鲁山入学时为博士,故有是命。祥学问精博,尤长于《易》,善诗文。久任成均馆,学者多宗之。祥谆谆诲人,终日正坐,未尝有倦色。时金泮、金末,俱以宿儒兼司成,各执所见,争论不下,然学生多宗祥说。及居醴泉郡,教授诸生,四方学者多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我国山川险阻,一邑膏瘠四面不同。今贡法收税,年分九等,而一邑之田,同为一等,故税有轻重,民怨不赀。且邑内则人居稠密,易以粪田,故地品与四面顿殊,请自今诸邑四面自某字至某字几等、邑内自某字至某字几等,各定年分。”从之。
○桂阳君璔、铃川尉尹师路白世祖曰:“寿春君、翼岘君言:‘锦城遗和义绵布二百匹,又遗全义尉弓三张。’又宁阳尉言:‘文宗之丧,安平、锦城、和义、义昌动乐而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又靖难之日,锦城语临瀛云:‘可告安平。’是皆可疑也。”世祖曰:“是当吾身,吾不动也。”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己酉朔,亲行朔祭于献陵、英陵,还至三田渡,令侍卫军士围猎于箭串平。
9月2日
[编辑]○庚戌,观射于序贤亭,又观于庆会楼下,胜者赐弓矢。
○议政府启:“诸司吏典,率皆无臧获,留京最难,自革就闲之法,仕满者不得退休,实为可矜。请年满四十,从自愿随品,授散官职。”从之。
○司宪府请杖讯任孝明,命议于政府。
○日本国筑后州野部庄寓居大内进亮多多良朝臣遣人,来献土物。
9月3日
[编辑]○辛亥,谕全罗道观察使曰:“倭船漂到济州,按抚使崔守平多给粮物,后将难继。今后中国进贡倭船到境,审其真伪接待,若求粮,量宜给之,且勿引入内地,使知虚实。”
9月5日
[编辑]○癸丑,日本国对马州倭护军藤茂家等三人来献土物。
9月6日
[编辑]○甲寅,司宪府启:“典船色别坐金子钧弃有子妻崔氏,改娶边氏,薄行无状。若以经赦不治,则无以惩恶,请收告身。且边氏,初适坡平君孙尹长孙,再适副正金自坚,今又嫁子钧,更适三夫,纵恣无节,请依《六典》,录恣女案。”从之。
9月9日
[编辑]○丁巳,传旨礼、兵曹曰:
来十一月三日,谒文庙后取士,文科成均馆、汉城、乡试,试策一道,额数依式年;殿试,亦试策,不拘定额。武科训炼观、乡试,试二百步三矢,骑射一次,额数亦依式年;殿试,二百步铁镞二矢,骑射、击球各一次,百二十步布侯三矢二次,四书、五经、兵书、《兵要》、《通鉴》中,从自愿讲一书,其讲《兵要》者,倍数给分,亦不拘定额。
○义禁府启:“今处绞瑢子友直、李保仁子谐、谌、谟、李义山子友敬、郑孝全子元硕、李承老、郑苯、赵顺生、李石贞、赵完珪、郑孝康、朴季愚等缘坐人,请并依律文施行。”奉教:“父母、子、未嫁女、妻妾、祖孙、兄弟、未嫁姊妹及子之妻妾,永属远方官奴婢;伯叔父、兄弟之子,安置远方;年未满十六岁者,待年满依上施行。赵顺生叔父赵贯,从自愿付处;朴季愚父堧,从自愿,安置外方;郑元硕弟莫今,待年满,安置远方,母及未嫁妹勿论。”
○忠勋府都事赵铦上言曰:“父观生笃疾,已十七年。今义禁府以顺生兄例论缘坐,乞免。”下旨,免缘坐。
9月10日
[编辑]○戊午,圣节使中枢院使黄致身先遣通事朴枝,赍闻见事件以启,赐枝衣一袭,以帝赐《宋史》也。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礼记》曰:‘四方年不顺成,八蜡不通。’《杜氏》《通典》时旱祈太庙注云:‘若得所祈,报祀。’祈太社及就祈岳镇海渎注云:‘得雨,报祀。’今忠清、全罗、庆尚、江原、黄海道,皆祈得雨,请降香币报祀。”从之。
9月11日
[编辑]○己未,日晕。
○百官贺敕赐《宋史》。盖我国书籍欠《宋史》,世宗每令赴京者购而未得,又尝奏请朝廷,亦以为:“翰林院所无,将刊印而赐。”至是,更请,乃赐。
9月12日
[编辑]○庚申,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等启曰:“报漏阁,世宗、文宗皆仍旧不改,况今年失农,不宜改构,请停之。”传曰:“此阁倾危,漏器差讹,先王欲改未就,故予改创之。”纬地更启曰:“先王欲改未果者,岂非以不紧而然?”固请之,不允。
○义禁府启:“乱臣李耕㽥妾子汉山,依他例,处绞。”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洪武二十七年受判:‘诸道、诸浦防御虚踈,请令万户、千户,择巨舰,分泊要路,以备不虞。用轻船,率兵分骑,往来诸岛,以习水战。’正统十二年受教:‘骑船军户首馀丁,幷择定富实者,依中朝例,作木圆牌,一面刻父母姓名及己身名字、年岁、容貌,一面刻某县某里居住某浦某领属,又篆铸船军二字烙之,令常佩以杜冒滥。如有雇人替代者,依律论罪,替代之人,加役两月,其雇人无役者,属船军;公私贱,使燔盐两月;雇直,没官。’然此行船习战之法,久废不行,且船军馀丁,或三四丁或七八丁,故轮流递立,一年之内,立番之日甚少。富者或雇人代遣,因此船军不精,其知海路险易操舟之术者,十无一二,傥有贼变,何以应敌?请自今每月二度习战,整齐甲兵旗鼓,常如见敌,其习战度数,每月季启闻。且船军户首,择定壮实者,给木牌,恒立番,勿使馀丁替立。若户首有故,守令择馀丁壮实者,依木牌例,书给信标,姑令代立,观察使、处置使严加纠察,违者重论。”从之。
9月13日
[编辑]○辛酉,司谏院启曰:“今年因旱失农,救荒事急,不宜改造报漏阁,姑待来年未晩。”不允。
9月14日
[编辑]○壬戌,日珥。
○司谏院启曰:“昨请停报漏阁之役,传曰:‘漏器差误,不于此时改修,则工匠后无知者。’然今年旱甚,工匠亦岂尽死?若不得已,则请但改漏器。”传曰:“工匠之知其术者,但一人耳,且改漏器则旧阁狭隘,亦不可不改。”
9月15日
[编辑]○癸亥,观宗亲射侯于庆会楼下。
○议政府启:“马虽散在民间,终为国用。请自今诸道诸邑岛串国马可放外,其馀小岛,许人牧马,告所在官,传报监司,移文兵曹,令司仆寺置簿。”从之。
9月16日
[编辑]○甲子,议政府据户曹呈启:“蚕桑,为政所先,关系匪轻,周之公桑、汉之茧馆,是已。谨按我朝之制,京中及诸道,皆置蚕室,岁收茧丝,其导民躬率之方,详悉无遗,然官吏等不依方养蚕,故无效。《养蚕方》云:‘蚕必昼夜饲,若顿数多者,蚕必疾老;少者,迟老。’注云:‘二十五日老,一箔可得丝二十五两;二十八日老,得丝二十两。若月馀或四十日老,止得丝十两。’今每一都会,取蚕种十张养之,其蚕母及摘桑人,至役他邑奴婢,甚为有弊,而得丝不多。请自今罢都会,于宜桑诸邑道左右仓库、果园隙地及楮田、菜圃、屯田之畔,依方植桑,多收蚕种,分授诸邑,或一张或二张,择定官婢能养蚕者为蚕母,令官奴婢、日守采桑,勿役村民。又选解文字勤谨者为监考,使教方书,其养蚕有效者,蚕母赏给,监考复户,守令褒贬时凭考施行。”从之。
9月18日
[编辑]○丙寅,观稼于东郊,猎峨嵯山。
9月19日
[编辑]○丁卯,舍人曺孝门将堂上议启曰:“义禁府囚讹言者,几至四百馀,互相隐讳,虽累月鞫问,未易得情,且近日囚徒得病暴死者颇多,请以时已供招科罪。”从之。
○赐世祖及让宁大君禔、孝宁大君补、临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𫍯宁君䄄、益宁君𰧺、桂阳君璔、义昌君玒、密城君琛、永丰君瑔、翼岘君璭、宁海君璋、谊城君采、桃源君〈懿敬王讳。〉、永顺君溥、咸阳尹𧦞、顺平君群生、原川尹宜、古丁正谦、宁阳尉郑悰、铃川尉尹师路、判内侍府事李贵同、佥内侍府事朴润马各一匹。
9月20日
[编辑]○戊辰,四功臣等慰宴铃川尉尹师路于忠勋府,遣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韩明浍赐酒。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请:“凡中外军务,都统府受教,移文施行。兵曹受教事,亦报都统府。”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安道铁山大串牧场故失马,征牧子,其可孶息者,还放;其瘦弱者,令观察使,择五十匹,分给凋残诸岾;其馀,给军士之无马者,录数启闻。”从之。
9月21日
[编辑]○己巳,日晕。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正统五年十一月日受教:‘江原、庆尚、全罗、忠清、黄海等道诸邑甲士,各以附近分属于佥节制使镇及都节制使营,录军簿,一件置诸营镇,一件送兵曹;京畿则无营镇,其诸邑甲士,分属于沿海诸邑,如有贼变,征召应变;且咸吉、平安道,野人防御措置已悉,沿海诸邑不置营镇,脱有贼变,无以应敌,诸邑甲士,量宜分属,并置簿三件。’然近者军士非唯擅出境外,徙居者亦多,诸邑守令懜然不知,如有贼变,则不得及期征聚。请自今下番别侍卫、铳筒卫防牌、摄六十、近仗,并依甲士例施行,如有不得已出入者,具由告官出入,勿令移徙,其军士、守令非违者,并论罪。”从之。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孙信道与李兴发争奴婢,久不决,谋欲窃其文券,赂诱兴发婢妾延还,使同产奴加叱同逼奸兴发嫡女贵今,因教贵今盗奴婢文券,败乱纲常,莫此为甚。若以经赦勿论,则无由惩恶,请将信道全家入送于平安道博川以北,贵今及婢延还、奴加叱同永属两界边邑奴婢。”从之。
9月23日
[编辑]○辛未,传旨刑曹,赐临瀛大君璆、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各奴婢幷二十口。
9月24日
[编辑]○壬申,议政府启请:“瑢外方奴婢内,刷出诚宁大君奴婢,以三百口,赐继后原川尹宜,其馀没官。”从之。
9月25日
[编辑]○癸酉,司宪府启:“李澄玉既反,欲制除授榜文,问字于教导李善门,善门指示惟揆朕三字,人臣节义扫地,请勿署经告身。”从之。
9月26日
[编辑]○甲戌,赐内侍府右副承直卜桧奴婢幷三口。
○咸阳卿𧦞,加嘉德大夫;花川尉权恭,加崇德大夫;坡平尉尹岩,加崇德大夫;李桦,同知中枢院事;权孟孙,艺文大提学;李兴商,鸡林君;高得中,佥知中枢院事。
9月27日
[编辑]○乙亥,圣节使黄致身赍敕书来复命,赐鞍具马一匹。其敕曰:
得王奏,称王国僻在海隅,书籍鲜少,欲得故元所修《宋史》,宣德十月,王祖已尝奏请,因待补完残阙,未蒙颁给。玆王复以为言,且见考古好文之意,特从所请,降赐《宋史》一部,付王贡使陪臣中枢院使黄致身,领赍去,至可领之。
9月29日
[编辑]○丁丑,亲祭昭陵,出京至良才驿前平,京畿监司安崇孝、都事吴伯昌进鹰犬。令左右厢军士,驱所过诸山至果川,和义君璎射獐一口以进,赐衣。
○传旨吏曹曰:
都统府从事官,依驸马府例,称经历所经历,且以议政府知印二、录事四、兵曹书员。令史各一、诸司权知直长二、令史二移属。
又传旨兵曹曰:
都统府使令,幷前六名,给十名,又定送义禁府螺匠、汉城府皂隶各五名。
○谕咸吉道监司曰:“锺城、会宁等处野人,因旱失农,若有请粮者,以军资米豆,量宜给之,尽心救恤。”
9月30日
[编辑]○戊寅,至安山,次于甫川里。世祖启曰:“献纳洪逸童、持平尹钦,以不纳书吏,擅拿把门铳筒卫及镇抚所典吏鞫之,又以不移文行阵图,拿鞫兵曹令史。又命馈随驾臣寮,而台谏独不入,若以军法论之,则当服重刑,然皆不知而妄作,宜姑责之。”命召台谏曰:“汝等所犯,都统使皆得以军法从事者也,第以台谏之事,故不直断而启于我,我且勿论。后复如此,则不赦。”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己卯朔,以赐《宋史》告于文昭殿世宗、文宗两室。
○祭昭陵,还,沿途打猎,昼停于甫川里,驱猎修理山。日暮,至果川,次于飞乙每里。
○议政府启:“军器监所造铁箭,制造不精,试才时,鲜有中格者。请自今凡试取,许用私铁箭,其寸分两数,令依定式造作。”从之。
10月2日
[编辑]○庚辰,平明动驾,驱猎所过诸山,昼停于果川东平,又驱清溪山,夜还次于良才驿前平。京畿观察使进鱼酒,赐右厢大将花川尉权恭酒,又分赐右厢军士鱼酒,以能驱禽也。都统府启:“驱清溪山,左厢大将星原尉李正宁及卫将、训导等失误军机,法当斩,然前日猎于峩嵯山时,犯军令当斩者,皆杖一百,请依此论断。且正宁,驸马;卫将奉石柱,靖乱功臣,未可加刑,请上裁。”命并勿论。
10月3日
[编辑]○辛巳,平明动驾,驱献陵南山,日暮,渡三田渡,至昼停幄次。留都议政府、六曹堂上进丰呈,馈宗亲、宰枢等。夜二鼓还宫。
○夜,太平馆东廊及迎接都监三十馀间失火,传旨义禁府,鞫迎接都监直宿官吏。
10月4日
[编辑]○壬午,司谏院启曰:“人主举动,不可无节。昨日至二更还宫,又于昼停,令倡妓奏乐,非君上所以示下也。还宫时,妓与朝官杂沓,朝仪扫地,皆非世宗所为也。”传曰:“予已知之。”
○传旨吏曹,圣节使检察官李崇元、通事朴枝、李从衍、押马金德门、黄事长,各加一级。
○地震于忠清道报恩县,降香祝,行解怪祭。
10月5日
[编辑]○癸未,舍人曺孝门将领议政之议启曰:“太宗朝讲武,则女乐随之,世宗朝讲武,还宫之日,亦用女乐。今政府、六曹进丰呈时,用女乐者,依祖宗故事耳,且人君动静,虽曰有时,然若有故,则岂可拘于定时乎?谏院之言,不可听也。”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宗成职使人观喜欲观金刚山,请令侍奉一人、通事一人率行。”从之。
10月8日
[编辑]○丙戌,日本国对马州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兵曹据江原道监司启本报都统府以启曰:“江原道失农,救荒最紧,请停月课造作军器及古军器修补等事,且他道亦失农,并依此停之。”从之。
10月9日
[编辑]○丁亥,谕咸吉道都节制使曰:“曾下谕书:‘择境内及近境野人酋长子弟,有才行可宿卫者以启。’何至今不启?听今去马兴贵之言,速即广选,就付兴贵上送。且酋长之子,虽无才勇,有愿侍卫者,并送。”又谕观察使曰:“曾下谕书:‘择道内军士、土官及闲散人有才行可用者,与都节制使同考族系以闻。’何至今不启?速即驰启。”
○司谏院启:“史官,君举必书,宜在左右。前日昭陵行幸时,政府、台谏皆入侍,独史官不与,未可也。”命议于政府。
10月10日
[编辑]○戊子,遣坡平尉尹岩,奉表如大明谢恩,兼请宋氏诰命、冠服,中枢院使申自守贺正朝,佥知中枢院事任孝仁进贡马。其谢恩表曰:
纶音远播,昭示怀绥。睿泽覃施,曷胜感激?兢惶罔措,糜粉难酬。窃念,敝邦邈处荒域,玆纪籍之盖寡,无以参硏,岂见闻之能周?未免孤陋,幸蒙列圣之累赐,粗具前代之遗编,唯《宋史》之无传,自祖父而敢渎,何图贱介之返,特颁秘府之藏?上下三百年,实该治乱之迹;终始十八帝,备观劝惩之机,况又圣训之温淳,曲加恩私之优渥,隆眷若此,前昔所稀。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度扩包容,仁敦涵育,记先人敷奏之恳,恕微臣冒陈之烦,遂令孱资获纡宠锡。臣谨当朝披夕阅,鉴往辙而祗勤,月恒日升,蕲遐算于悠久。
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特颁书籍,土宜虽薄,聊效芹暄,谨备黄细苎布贰拾匹、白细苎布参拾匹、黑细麻布三十匹、黄花席二十张、满花席二十张、满花方席二十张、杂彩花席二十张、人参二百觔、五味子一百觔、松子二百觔。右件物等制造匪精,名般甚寡,冀谅由中之恳,俯察享上之仪。
其奏本曰:
窃照景泰元年五月十一日,特封当职先父恭顺王为国王,先母权氏为王妃,俱赐冠服;本年十二月十三日,钦赐先父及先母诰命。景泰三年八月初七日,特封当职为国王,给降诰命;本月初九日,钦赐当职冕服。钦此先父、先母及当职优荷宠命,不胜感激,图报末由,复有何望?然当职今娶宋氏为妻,异垂德音,特赐诰命、冠服,幸甚。
○遣通事高用智,管押被虏逃来唐人买奴等男妇共二名,解赴辽东。
10月11日
[编辑]○己丑,舍人曺孝门将堂上议启曰:“今后大小行幸,宜令史官入侍。”从之。
○令议政府堂上及六曹参判以上,慰宴圣节使黄守身于议政府。
10月13日
[编辑]○辛卯,检详李克堪将堂上议启曰:“《高丽全史》,人之是非得失历历俱载。皇甫仁、金宗瑞惧《全史》出则人人皆知是非,故但印《节要》颁赐,而《全史》则少印,只藏内府。吾东方万世可法可戒之书,莫如《高丽史》,请印《全史》广布。”从之。
○司谏院启曰:“京畿失农,以地图事,遣直集贤殿梁诚之,率画员相地往焉。臣等以为,此事非但经过诸邑,必信宿村落间,恐致骚扰。地图,非今日急务,姑待明年未晩。又闻遣灾伤敬差官四人于全罗道,本道年年因旱失农,而今年太甚,请依庆尚道例,遣二人。”命议于大臣。
○都统府启曰:“本府,统理军务,凡职带武官者,皆为所属。请自今兵曹、镇抚所、训炼观、军器监、司仆寺、诸卫节制使,虽无事时,往往会坐于府,以议军政,且无官廨,请用乱臣财物造成。”从之。
○义禁府启:“成川甲士尹存诬称,府使李咸临为谋逆,折辱之,律应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奉教:“以事在赦前,但令黜乡。”
10月14日
[编辑]○壬辰,司谏院启曰:“今殿下幼冲,不宜数猎。今猎峨嵯山,观猎未久,而又欲十六日观猎,请停之。”传曰:“予当商量。”世祖遣舍人黄孝源启曰:“殿下万机至繁,一日之内,三御经筵,恐劳圣体,请除昼讲。”又列启谏院之罪,请鞫之,皆从之。即传旨义禁府曰:
司谏院官吏,于扈驾昭陵时,馈随驾官吏,独不赴召;以禁无标信书吏,擅拿守门铳筒卫问之;行阵图,本不知会诸司,而以不移文诘诸兵曹;还驾时,陵洞口内骑马出来;且妄引世宗故事,论驳丰呈用女乐;据阴阳拘忌,言人君举动宜有定时;职不带师保之任,而以幼冲废学为言,其鞫情由以启。
○议政府据咸吉道都节制使关启:“六镇以南诸邑甲士,则或二十日、或十五日程,每于春秋,往来防戍,人马俱困;六镇甲士,则不计当下番,恒在戍所,每一日给到二,故受职时,恒夺南道甲士都目。六镇甲士下番时有事变,则着甲防御,馀日则在家,不宜给到。请自今只于有事变着甲日,及防御最紧春秋,各一朔给到,则与南道甲士均一受职。平安道沿边诸邑军士,亦依此例。”从之。
10月15日
[编辑]○癸巳,议政府据庆尚道监司关启:“熊川县,新设残邑,而奴婢又少,支待倭客甚难,请以旁近诸邑典农寺奴婢及乱臣奴婢三十五口属倭馆。”从之。
○日本国对马州宗成职遣人,来献土物。
10月16日
[编辑]○甲午,观猎于丰壤。
10月17日
[编辑]○乙未,司宪府启曰:“司谏院前日昭陵随驾时所犯,臣等未敢知。后日谏猎之语,亦无情由。臣等以为,虽虚怀求言,犹畏天威,不敢尽言,今罪谏官,则恐塞言路。”传曰:“予当商量。”
○传旨义禁府曰:
国家设言官,本欲闻正言,岂宜捃摭不当之事,烦渎启请?今宪府徒云:‘言官之罪,在所当宽。’言官之言,固皆不问是非耶?宪府之言,亦无可取。且风宪官,一言一动,不宜差误,所犯虽小,须当明正,况前下七罪皆不可赦?予欲穷治,然优容言官,有祖宗故事,特赦其罪,并释之。
10月18日
[编辑]○丙申,世祖遣检详李克堪启曰:“去月,臣过市肆,见有一刑曹皂隶持楮币十馀张入纸肆抑买,令铳筒卫拿来付宪府,今宪府论以笞四十,抑买之罪,奚止四十?若此则臣何烦宪府,宜问情由。然台官,不可如是,姑勿论,请召宪府谕之。”从之。
○议政府启:“凡折狱人各取招者,务要得情,今之听狱者,若一人承服,则其同党人,不别取招,即用先承服者供词,抑勒取招,有似驱入槛阱。又盗贼以宿嫌,或称同党、或称窝主,官吏陷于术中,句致平民,无辜受祸,或有欲告者,畏其报复,不敢告官。请自今除明白同党外,推鞫援引人及抑勒取招一禁。所称寄赃之家,旋即搜索,如无现赃,勿许句问。”从之。
10月19日
[编辑]○丁酉,以宋玹寿知敦宁府事,禹孝刚刑曹参判,闵骞仁寿府尹,元孝然司谏院左司谏大夫,李永肩右司谏大夫,洪逸童左献纳,徐冈右献纳,李崇元左正言,朴引年右正言,尹钦司宪持平。
10月20日
[编辑]○戊戌,左司谏元孝然等启曰:“臣等俱以庸资,承乏谏官,言事失当,烦渎圣聪。今虽曲被恩宥,不宜䩄面就职,伏望命收臣等之职。”持平尹钦亦上书辞职,并不允。
10月23日
[编辑]○辛丑,观射于序贤亭。
10月26日
[编辑]○甲辰,日本国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上松浦盐津留伊势守源闻、一岐州太守源义等遣人,来献土物。
10月28日
[编辑]○丙午,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咸吉道,不近王化,居民顽愚,宜令其道军士番上侍卫,熏陶变化,请每当番元数三百内抽出一百名,番上侍卫,且向化甲士五人,幷计上送,番下时免一次赴防。”从之。
○日本国一岐州太守源义、一岐州知主志佐源义、上松浦盐津留伊势守源闻等遣人,来献土物。
○吏曹参判崔恒制功臣宴曲四章以进。其一曰:“皇矣上帝!宠绥东国。眷命用懋,封建厥福。于皇圣祖!诞膺景命。肇造丕基,盛烈无竞。受命既固,贻谋垂裕,用昌我洪祚。世有哲王,继序其皇。迺修迺攘,日靖四方,遐迩辑宁。乐和礼明,翕赩开隆平。”其二曰:“于赫我王!早抚盈成。敬圣日跻,如日之升。载觐载扬,祖武是绳。缉熙殚心,保乂黎蒸。小大稽首,允王攸后,万世为父母。噫!彼凶徒,迺敢觊觎,潜扇祸几,岌乎殆而。孰定厥策,孰效厥力?忠良殉社稷。”其三曰:“雷霆迅兮,我有良翰,群慝销兮。维邦之干,乾坤廓兮。揭日重汉,云胡不眷?式燕以衎,风虎云龙,济济雝雝,和气霭苍穹。”其四曰:“喜,圣欢!居安思艰,亿载保三韩。”
10月29日
[编辑]○丁未,兵曹据咸吉道观察使、都节制使启本,与议政府堂上二品以上及曾经本道观察使、都节制使同议以启曰:“会宁府保和堡,请移置于太指挥家前,令千户,率军士守护。”从之。
○先是,军器监官吏等当辍朝日,招娼妓宴饮,用官物,给宴币,又于结山棚时,滥征绵布、铜器于匠人,为酒食费,其判事任孝明又奸娼女,遗以官物。司宪府劾启:“孝明,律应杖六十、徒一年不叙;正朴悌𫍯、直长李仁坚,杖九十、徒二年半;判官朴如晄,杖一百,并刺字。判官沈仲恩,杖八十;注簿崔润、直长宋铁山、录事尹兪,笞五十。”奉教:“仁坚、悌𫍯,各杖九十;如晄,杖六十;仲恩,笞四十;孝明,功臣之子,收告身不叙;润,功臣,勿论。”
○咸吉道观察使、都节制使同议启曰:“三水郡,三面大江,一面大山,险阻狭窄,元居人口分田,且犹不足,自设郡后,又徙入南道居人,人多田少,生理艰苦。且有守令,则有衙前、日守、医、律学,因此军额减损,不合置郡,宜革为堡,令千户,率本保兵防御。且因遮外堡居民仅七八户,又与惠山口子相距不远,宜革万户,移差于罗暖堡,其因遮外堡,令甲山千户一人,率所属兵防御,则民弊可除,戍备益固。”兵曹与议政府堂上二品以上及曾经咸吉道观察使、节制使同议以启曰:“宜革三水郡,置万户;因遮外堡居民,只七八户,宜徙居南道;罗暖、惠山堡,则令千户各一人率本堡兵防御。”从之。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庚戌,如成均馆,儒生迎于道左。入幄次,服远游冠、绛纱袍,入大成殿,奠爵四拜,宗亲及文武百官、儒生陪祭。改服翼善冠,坐明伦堂,侍臣先入四拜,读券官、对读官、馆官、举子以次入四拜。讫,出策题:
王若曰,为国之道,固非一端,足食足兵,尤所先务。我国家劝农,广储非不至也,而民俗本无远虑,禾稼稍登,辄事醉饱,且其啖食,比他国倍多,一人至兼数人之餐,未至来春,家储已空。于是,不得不发仓,赈之国库,何由而储乎?若之何,则民有恒产而国有馀蓄欤?国家养兵非不至九,而卒伍未见其富实,脱有数月之役,其能堪乎?古者,一家从军,七家奉之,故兵有馀力,今以三丁养一兵,敢望其富实耶?奉之,既不如古,用法之严,又不如孙武斩宫嫔,如是而责其赴汤蹈火,难矣,若之何,则兵卒富实而法令必行欤?子大夫博古通今,于斯二者,讲之有素,其各悉心以对。
如慕华馆,试武举。读券官礼曹判书金铫、吏曹判书郑昌孙、参判崔恒、对读官礼曹参议成三问、都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权㧛、集贤殿副提学河纬地、直提学李石亨、直集贤殿李芮、礼曹正郞姜希孟收试券诣阙。
11月4日
[编辑]○辛亥,御序贤亭,试武举人步射,还御庆会楼下,试射侯。
○知成均馆辛李思哲等进谢笺曰:
鸾舆夙驾,聿严视学之仪;笋班耸观,咸仰右文之化。瞻聆所曁,蹈舞惟均。恭惟,圣敬日跻,聪明时乂。肇称禋祀,式崇百王之师;丕阐贤科,允慰多士之望。仍颁浃洽之泽,特示宠锡之恩。伏念,俱以庸资,端逢盛际。载欣载悦,歌《周雅》有造之词;俾炽俾昌,献《鲁颂》难老之祝。
○建州卫都督李满住遣指挥金罗陋等四人,送书于平安道满浦节制使曰:
国家宁谧,从顺效力,往来之至。闻:庆源、镜城之域,反贼忽起,谋害国家。’满住因此使人,如有贼变,毋讳说破还送,若国家无事,则今送罗陋,送于京都为望。且国家命召,今已三年,若不送京都,则无由得谒,难以效力。他方效力之人,皆赐鞍马,而独吾未蒙上恩。
11月5日
[编辑]○壬子,御思政殿,讲武举人《书》。
○驸马府慰宴守陵官铃川尉尹师路,赐乐。
11月7日
[编辑]○甲寅,取文科成均生员郑孝常等三十三人,武举护军金玉谦等二十八人。
11月8日
[编辑]○乙卯,前仁顺府尹申自谨卒,致吊赐赙。
○兵曹据庆尚道右道水军处置使启本报都统府以启曰:“每一烽火,列置五台者,欲令随其贼变,或二三炬、或四五炬,一时并举也。今烽卒无知,只于一台,隐见其炬,以准其数,若远处烽卒不见其始,但见其终,则必致错误,请自今烽火,随贼变,一时列举。”从之。
11月11日
[编辑]○戊午,以南景祐知中枢院事,李允孙中枢院使,金光睟户曹参议,朴崝工曹参议,元孝然佥知中枢院事,郑孝常集贤殿副修撰,金玉谦兼知训炼观事,金允寿忠清道处置使。景祐,訚之子也,性愚直,无他技艺,目不识字,以荫积官至中枢。
11月12日
[编辑]○己未,坐勤政殿,放文武科榜,百官陈贺。
○都承旨申叔舟,以弟末舟登第,设贺宴于其第,赐酒三十甁。
11月14日
[编辑]○辛酉,日晕。
○兀良哈万户伊里哥等六人来献土物。
11月17日
[编辑]○甲子,雷雨。
○斡朵里万户李贵也等六人来献土物。
○遣通事金许义,管押被掳逃来唐人邓河等男妇共五名,解赴辽东。
○义禁府鞫讹言人,照律以启,并科断有差。
11月18日
[编辑]○乙丑,大雾。
○司宪府启曰:“臣等闻,末减讹言人等罪,若不置法,无以戒后,请依律科罪。”传曰:“予当更议。”
○咸吉道会宁甲士李成春家牛,两角间又生一角,长一尺。
11月19日
[编辑]○丙寅,宜山尉南晖卒,辍朝二日,赐赙布五十匹、米豆并七十石、纸二百卷。晖尚太宗女贞善公主。赠谥昭简,容仪恭美昭,恭敬行善简。
11月20日
[编辑]○丁卯,舍人曺孝门将堂上议启曰:“今讹言人等,惑于奸党浮言,妄相传说,无足数也。已量轻重科罪,岂宜并置重典?”召司宪府谕之。
11月21日
[编辑]○戊辰,兀良哈万户浪甫儿罕、大护军浪伊升巨等十六人来献土物。
11月22日
[编辑]○己巳,议政府据刑曹呈启:“诚宁大君奴婢,元是祖宗奴婢,请除赐原川尹宜奴婢外,并还属内需所。”从之。
11月23日
[编辑]○庚午,司谏院启曰:“臣等闻,以云城尉朴从愚为都体察使,南阳君洪达孙为副使,往平安道,审定郡县口子,因革便否,本道因使臣往还,驿路雕弊,请独遣从愚,与观察使同议以启。”命议于大臣。
11月24日
[编辑]○辛未,御勤政殿阶上,行冬至望阙礼,又御勤政殿,受贺,诸道亦进贺笺方物。宗亲、驸马及议政府、六曹参判以上、亲功臣等进丰呈于庆会楼下,盖兼冬至宴及功臣仲月宴也。
11月25日
[编辑]○壬申,鲁山见紫薇堂世宗所御窗栏,太息曰:“若世宗在世,吾之见爱,岂其少乎?”从者皆感泣,世祖闻之,悲泣不自胜,慈圣王妃亦悲泣。
11月27日
[编辑]○甲戌,野人副万户加乙轩来献土物。
○赐新及第恩荣宴于议政府,遣都承旨申叔舟、同副承旨韩明浍,赐酒。
11月28日
[编辑]○乙亥,地震,祭告于宗庙、社稷。
○平安道体察使朴从愚、副使洪达孙、从事官兵曹正郞李克培拜辞,忠勋府饯于慕华馆,遣都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权㧛赐酒。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安道诸邑公私故失牛马筋角,悉令上贡,然沿边军士,常事习射,角弓易致折毁,且诸邑角弓,亦因年久,多致折毁。请自今本道公私筋角,勿令上纳,使各自用,以补折毁。”从之。
○兀良哈都万户裴磨剌哈、副司直吾未乃来献土物。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丁丑朔,赐顺平君群生以上宗亲、坡原尉尹泙以上驸马、议政府堂上、六曹判书、亲功臣二品以上、承政院堂上、知敦宁宋玹寿、金世敏、中枢院使黄致身、知中枢院事金听、延庆、南景祐等七十二人段子各一匹,以将初着胸背团领也。
12月2日
[编辑]○戊寅,以李季疄兼判户曹事,宋玹寿判敦宁府事,姜孟卿左参赞,李季甸兼成均大司成,金听知中枢院事,李鸣谦汉城府尹,尹士昀佥知中枢院事,慎诠司谏院左司谏大夫,奇虔平安道观察使,李升平平安道都节制使。
12月3日
[编辑]○己卯,赐大护军浪伊升巨银带一腰。
○议政府启:“诸司奴子居外方者,每年轮次选上,寄食京中,艰苦倍他,率皆雇人代立,其代立者,往所居乡,督征其价,贫者尽卖家产偿之,因此失业流亡,公贱日减。且诸司奴子,多则或三四年、或五六年相递选上,少则或每年、或隔一年相递,踈数不同,纳贡奴婢,则一年只纳正布一匹,而选上之苦,十倍于贡。诸司京居奴婢及选上奴子多寡不同、苦歇不均,以忠清、全罗、庆尚、黄海、江原等道所居奴元额分壮弱,于京中诸司,均一定上,使五年相递。其元定数及加减数,移文诸道,令观察使定,都会官磨勘,抄定上送。京畿则徭役倍于他道,令六年相递。平安道则防御最紧,又本朝使臣及上国使臣支待之弊不小,勿令选上。守令如有视为馀事,委诸吏手,暗受赠赂,任意移易,使劳逸不均,许令状告,观察使核实,二口,则依《大明律》赋役不均条,杖一百,三四口,则依《续》《刑典》元恶乡吏犯徒者,定道内残驿吏,五口以上,则依《续》《刑典》元恶乡吏犯流者,永属他道残驿吏,守令亦依律文科罪。”从之。
12月5日
[编辑]○辛巳,司宪府启曰:“今以宁越郡事崔悌男为杨根郡事,以丹阳郡事金义蒙为江华府事,以铁山郡事李季孙为铁原府使,以临津县监河襟为泰仁县监,臣等未知其故。世宗朝守令已赴任者,未尝轻易移差,若以为远于老亲所居,则初不辞职,及既赴任,不可求移。又以金永湔为井邑县监,崔性老为庇仁县令,金利用为艺文检阅,此人等,俱以求贿陜川,方见劾本府。世宗朝,如此之徒,所犯虽小,皆论以赃吏,今除守令、史官,甚为不可。”命议大臣。
12月7日
[编辑]○癸未,舍人黄孝源将堂上议启曰:“宪府所启守令移差及被劾人除职事,臣等已详议禀旨施行,请勿改正。”从之。
○初,以李仲善杀李奉,自己巳年禁身推鞫,至今未断,议政府据刑曹呈启:“考其文案,情迹暧昧,按《续刑典》,疑狱条:‘情涉疑似而拘于文法,拷掠鞫问,未能决遣者,攸司具其情由,取旨施行。’今仲善之罪,亦宜上裁施行。”命勿论。
○以佥知中枢院事元孝然为对马州敬差官。其赍去礼物:白细绵䌷一十匹、白细绵布一十匹、白细苎布五匹、黑细麻布五匹、糙米一百石、黄豆五十石、烧酒三十甁、清酒一百甁、蜜果二柜、茶食二柜、烧饼二柜、大鲋鱼四百尾、干大口鱼二百尾、鲤鱼五十尾、天鹅五只、松子五石、干柿子五十贴。其赍去事目:
一,岛主若问为来事,则答曰:“曾有定约使船,一年毋过五十只,今年使船,颇违前约,故来问其故耳。”
一,岛主若云:“三著图书特送人,前此不在五十只数内。”则答曰:“我国先王怜悯汝岛地瘠民贫,抚恤无异我民,凡其来请,靡不曲从,然其使船,若不定数,则有沿路站驿州郡迎送支待之弊。故我先王度我国永远支待之计,岁在癸亥,与尔先父贞盛约定,一年使送毋过五十只,其或过数,则不许接待,而三著图书特送人,不计五十只数内,则未有前约。”若举前例以为,某某人数外上京云尔,则答曰:“特命上京耳。”
一,若言:“五十只毕送后,有不得已使送事,则何如?”答曰:“边警报告,关系重事,则虽数外,我国接待,已有前例。苟以不紧事,称三著图书特送而来者,前此皆不许接。”
一,若言:“护军受职者,既为贵国之臣,何为幷计五十只数乎?”答曰:“初时定约,只云一年限五十只耳,不别称护军受职者。”又言:“然则受职为臣之意安在?”答曰:“受护军职者,沿边诸邑礼待,一如我国朝士,国家亦别有所赐。”
一,若言:“远处人使船,无定数待接,而我岛邻近藩篱,何为定数乎?”答曰:“远处人,前此使船希罕,一年一只,或隔一二年、三四年,故不曾定数。近年一岐岛内四五处人频送使船,故我国亦厌其烦,将有区处。”
一,若言:“远处人,则厚给衣粮,我岛人,何为薄待乎?”答曰:“岁赐岛主米豆二百石,其馀酋长,亦各岁赐米豆二三十石、或四五十石,又汝岛之民,恒在三浦,寄食于我国,纳贡汝国者,不下数千,我国抚之如国民,此皆远处所无,何以曰薄待?”
一,若言:“曾遣权藤勘,戒敕留浦人,使毋得常时佩刀,钓鱼人毋得与贵国人争斗,且督收身贡,何为不许乎?”答曰:“去夏特送亏面老三甫罗,以此为言,故已许其请,巡行三浦。今未久而权藤勘又来,且无书契,故不许之。”
一,若言固城仇罪梁依三浦兴利船许接事,则答曰:“非吾所受命事也,所未敢知。”
一,岛主书契肃拜,依本朝教书肃拜例。敬差官相接私礼,则客东主西。
一,若不从往谕之意,则宜答曰:“来谕之意,不如此,宜别遣人。”
○刑曹启:“南原囚内资寺婢大德与奸夫谋杀本夫,律该凌迟处死。”从之。
12月9日
[编辑]○乙酉,斡朵里万户童亡乃等七人来献土物。
12月10日
[编辑]○丙戌,传旨吏曹曰:
详定贡物衙前,斋郞徐遇贤等十二人、令史李仲温等五人仕满,则不计都目去官。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文武官常服,不可无章。谨稽《皇明礼制》,文武官员常服胸背方花样,已有定式,用杂色纻丝绫罗纱绣,或织金,各照品级穿着。请自今文武堂上官,并着胸背,其花样,则大君麒麟,都统使狮子,诸君白泽,文官一品孔雀,二品云雁,三品白鹇,武官一二品虎豹,三品熊豹,大司宪獬豸,且凡大小人毋得着白笠入阙门内。”从之。
○斡朵里中枢童速鲁帖木儿等十一人、兀良哈都指挥佥事金多弄介等四人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刘思德教训童蒙,有成效,请加资叙用。”从之。
12月11日
[编辑]○丁亥,坐勤政门受朝参。中枢院副使童速鲁帖木儿率麾下随班,引见劳之,速鲁帖木儿启曰:“兀狄哈等暴悍者多,愿以会宁兵马讨之”又曰:“臣于世宗、文宗朝,特蒙厚恩,乃受本职,今愿改带而归。”
12月15日
[编辑]○辛卯,议政府启:“今考刑曹都官讼者之数,未决四千七百八,若只以都官郞官听理,则及时剖决为难,冤抑莫伸。昔在祖宗朝,都官未毕事,分送诸司决折,请依此例分送如敦宁府、通礼门、承文院、典农寺、军资监等务闲处决折。”从之。
12月17日
[编辑]○癸巳,命都统使猎于清溪山,童速鲁帖木儿、浪孛儿罕、李贵也等从焉。左右厢大军先行,兼司仆狮子卫、射队、铳筒卫会都统府以从,到射场,馈速鲁帖木儿等酒食,速鲁帖木儿等爱而畏之,乃曰:“我等以为,太上王复出,故来谒。”〈太上王,指太祖。〉是日,获禽多,野人见军容整肃,叹服不已。既罢阵,回至汉江边,都承旨申叔舟奉宣酝而至。酒酣,速鲁帖木儿、孛儿罕等迭起而舞,极欢而罢。速鲁帖木儿于路上请曰:“吾之死生,系于都统使。子青周即都统使奴也,年长则献焉。”又曰:“李满住、童仓,皆吾姻族,使人招之,便来。”都统使曰:“满住得罪世宗,若有非违吾,则征灭之,来则来,不来,亦无求也。童仓则吾所素知,又曾见于中国。”初在射场也,速鲁帖木儿、孛儿罕等请曰:“辽东人逃避徭役而来吾土者,或有作妾而居者。逃来朝鲜,则尽送中国,我等甚闷。”都统使笑曰:“朝鲜推刷汝家而送中国,则汝等宜闷焉,汝不能藏畜汝妾,汝妾亦背汝,汝不憎怒而反以为请也。”孛儿罕等大笑,叩头而退。孛儿罕又请率其子阿儿哥豆而还,都统使曰:“伊升哥既留在此,汝亦老人,不可无扶护者,可率还。”
12月18日
[编辑]○甲午,经筵官进讲《中庸》十八章或问:‘诸帝之庙,皆自营之,各为一处。’鲁山问:“其说如何?”河纬地启曰:“以我朝之事言之,昔太宗将营宗庙,乃曰:‘我将入此庙,制度不可壮丽。’此先王卑宫恶衣之美意也。然其门堂寝室之制,稍未合古制,助祭执事仅足周旋,世宗朝群臣有献议改之者,世宗曰:‘庙制,太宗自为之,吾不忍也。’遂命仍旧。虽然,今可改造。近日报漏阁之事,臣等再三请之,未蒙兪允,不识大臣请之乎,上自裁之乎?三代以前,未闻以漏器治天下者,为国之道,岂系于漏器之大小哉?且此阁无倾危雨漏处,断不可改造,况近年水旱相仍,民失农业,而营造不绝,可乎?”
12月19日
[编辑]○乙未,谕咸吉道都节制使金文起曰:“前者,因卿所启兵曹受教:‘若兀秋哈等作耗于江外,则是自相报仇,不宜追讨构怨;若入江内,则是不畏边将,当即临机击逐。况今境内酋长等来朝于京,万一兀狄哈乘虚入侵,则实为可矜,卿宜预先布置。’依上受教施行。且野人上京者,其武才特异人,量宜勿禁挟带弓矢。”
○斡朵里护军童南罗等四人来献土物。
○吏曹启:“年七十以上者,并授散官职,优老之恩至矣。然虽曾经显官者,只以散官结衔,与杂职无别,请今后幷用前职结衔。”从之。
12月20日
[编辑]○丙申,谕诸道观察使曰:“仓廪实然后士马精强,士马精强然后国家太平,太平则安闲无事,安闲而后民兴礼义,此国家之大政也。今务要更新旧弊,一遵祖宗宪章,以图万世之永利。先王有意于屯田,竟未施行,予欲广置屯田,以备不虞。诸邑、诸镇、诸浦,必有陈荒平衍沃饶之地,若守令勤俭节用,用心屯田,则虽或有多少,而久当见其成效矣,然未能灼知利害,欲闻卿布置区画,卿其曲尽访问,计度急速以闻。”
○兀良哈童速鲁帖木儿、浪孛儿罕,并为正宪大夫、知中枢院事。
○议政府启:“奴婢诉讼,分送诸司,若依前例状告误决者,必待决折官吏递代后听理,则立讼如旧,有违分司听断之意。请令司宪府随即受状,互相移送,更核是非,如有知非误决者,收告身、杖一百、身充水军、永不叙用;昏迷误决者,笞五十;讼者谋欲连讼,以正为误者,杖一百,永断听讼。”从之。
○初,典医监生徒金有恭等上言曰:“前此,以学生入属者称权知,取才受职,至乙巳年革权知为生徒,中医科然后取才授职者,欲其专心习业也。然以剂药事烦,略无读书之暇,有违立法本意。且惠民、济生院权知有阙则移差,故人皆厌之,典医入属者甚少,乞还设权知,取才受职。”启下礼曹。至是,礼曹报议政府以启曰:“惠民局、济生院,则虽未出身者,并令取才受职,独典医监生徒累年勤仕,而不得受职,不可。请还称权知,依他取才,于七品以下职事,次第迁转。若取才分数与出身同,则先用出身人,以劝所业。”从之。
12月21日
[编辑]○丁酉,曲宴于思政殿,宗亲、驸马及右议政韩确、左赞成李思哲、右赞成李季疄、承旨等入侍。以前日分耦击棒不胜者进丰呈也。
12月22日
[编辑]○戊戌,日本国肥前州田平寓镇源朝臣弹正小弼弘遣人,来献土物。
○义禁府启:“良人众伊妖言惑众,律当斩。”奉教:“减一等,定黄海道站日守。”
12月23日
[编辑]○己亥,宋氏如永膺大君第,献寿于父母。张龙凤幄,宋氏坐西东向,祖母宋复元妻氏坐东西向近北,母夫人差后,皆坐黑漆平床。宋氏坐朱漆踏掌稍低,〈踏掌,平床而有倚障者。〉与母夫人之坐相对而稍近南,永膺夫人以下皆坐平地。又馈男族于外厅,世祖与永膺大君琰、宁阳尉郑悰、花川尉权恭坐东,宋复元、宋玹寿以下族亲坐西。男女族亲,皆限四寸。命都承旨申叔舟监诸事,诸司一员侍卫。
○遣通事金南,管押被掳逃来唐人黄买奴,解赴辽东。
12月24日
[编辑]○庚子,斡朵里万户马仇音波等九人来献土物。
12月27日
[编辑]○癸卯,斡朵里上护军马朱音波等四人来献土物。
○以兀良哈柳尚同哈知中枢院事,其下伊时哈等,并除职有差。
12月28日
[编辑]○甲辰,日本国呼子源高、肥前州太守源义等使送人及野人都万户金仇赤等六人来献土物。
○地震于庆尚道草溪、善山、兴海、全罗道全州、益山、龙安、兴德、茂长、高敞、灵光、咸平、务安、罗州、灵岩、海南、珍岛、康津、长兴、宝城、兴阳、乐安、顺天、光阳、求礼、云峯、南原、任实、谷城、长水、淳昌、金沟、咸悦、济州、大静、旌义,垣屋颓毁,人多压死。降香祝,行解怪祭。
12月29日
[编辑]○乙巳,观傩戯于思政殿。
○日本国一岐州盐津留伊势守源闻遣人,来献土物。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新定正旦贺仪内,依中朝例宣笺目,然我国读开城府留守笺文,则议政府致词前宣笺目,不可。请依旧致词山呼四拜后宣笺目。”从之。
12月30日
[编辑]○丙午,日本国一岐州知主志佐源义遣人,来献土物。
○坐思政殿,观傩戯,及昏,坐庆会楼下,观火山棚。宗亲、驸马、议政府、六曹堂上、大司宪、六承旨入侍,倭、野人亦入观。
〈鲁山君日记卷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