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雅堂韓昌黎集註 (四庫全書本)/卷15
東雅堂韓昌黎集註 巻十五 |
欽定四庫全書
東雅堂昌黎集註巻十五
書
與孟東野書〈東野或作郊公貞元十五年從董晉喪岀汴州依張建封于徐因被留以職事此書當在十六年三月作〉
與足下别乆矣以吾心之思足下知足下懸懸於吾也〈以吾或作以余今從閣蜀本云除下文江湖予樂也一語餘並作吾〉各以事牽不可合并其於人人〈其於人人或無下人字說見前巻答張籍書或作它人非是〉非足下之為見而日與之處足下知吾心樂否也〈一本而下有又字之處或作人處〉吾言之而聽者誰歟吾唱之而和者誰歟言無聴也唱無和也獨行而無徒也是非無所與同也足下知吾心樂否也〈無聴無和上或並有之而字行下或無而字與或作以〉足下才髙氣清行古道處今世無田而衣食事親左右無違足下之用心勤矣足下之處身勞且苦矣混混與世相濁獨其心追古人而從之〈從之或作從今之人謝以貞元本定 今按上語與世相濁即是從今之人更著二字則贅而不詞矣〉足下之道其使吾悲也〈使上或無其字〉去年春脫汴州之亂〈貞元十五年二月從董晉喪出汴州四日而軍亂殺留後陸長源〉幸不死無所於歸遂來于此〈於或作與 今按送楊少尹序亦有此語〉主人與吾有故〈主人謂張建封也〉哀其窮居吾于符離雎上及秋將辭去因被留以職事〈是年秋建封辟公為幕職〉黙黙在此行一年矣到今年秋聊復辭去江湖余樂也與足下終幸矣李習之娶吾亡兄之女〈習之翺也公亡兄即禮部郎中雲卿之子弇也〉期在後月朝夕當來此張籍在和州居喪家甚貧恐足下不知故具此白冀足下一來相視也自彼至此雖逺要皆舟行可至速圖之吾之望也春且盡時氣向熱〈盡時或作時盡向作日〉惟侍奉吉慶愈眼疾比劇甚無聊不復一一愈再拜
答竇秀才書〈竇下或有存亮字公時以言事黜為山陽故云逺宰蠻縣貞元二十年作〉
愈白愈少駑怯於他藝能自度無可努力又不通時事而與世多齟齬〈上牀呂切又壯所切下音語〉念終無以樹立遂發憤篤專於文學學不得其術〈不得上一有而字〉凡所辛苦而僅有之者皆符於空言而不適於實用又重以自廢是故學成而道益窮年老而智愈困〈智或作身〉今又以罪黜於朝廷逺宰蠻縣〈貞元十九年公以言事出為山陽令〉愁憂無聊瘴癘侵加喘喘焉無以冀朝夕足下年少才俊辭雅而氣銳〈雅或作清〉當朝廷求賢如不及之時當道者又皆良有司操數寸之管書盈尺之紙〈書或作盡〉髙可以釣爵位循次而進亦不失萬一於甲科〈循上或有若字或無萬一二字〉今乃乘不測之舟入無人之地以相從問文章為事身勤而事左〈或作尤非是〉辭重而請約非計之得也雖使古之君子積道藏德遁其光而不曜〈其光二字或作世曜或作耀〉膠其口而不傳者遇足下之請懇懇〈請或作情〉猶將倒廩傾囷〈囷一作箘〉羅列而進也若愈之愚不肖又安敢有愛於左右哉顧足下之能足以自奮愈之所有如前所陳是以臨事愧恥而不敢答也錢財不足以賄左右之匱急文章不足以發足下之事業〈章不足或作章不可〉稛載而往垂橐而歸〈管子小正篇諸侯之使垂橐而入稛載而歸 稛苦隕切〉足下亮之而已愈白
上李尚書書〈李下或有實字〉
月日〈貞元十九年〉將仕郎前守四門博士韓愈謹載拜奉書尚書大尹閣下〈載或作再古字通用或無尚書二字貞元十九年三月乙亥以檢校工部尚書李實為京兆尹〉愈來京師於今十五年〈此書稱將仕郎前守四門博士退之以貞元十八年授國子四門博士十九年拜監察御史作此書時蓋已罷博士而未授御史正十九年也退之以貞元五年復來京師至是十五年矣〉所見公卿大臣不可勝數皆能守官奉職無過失而已未見有赤心事上憂國如家如閣下者〈或無如家二字實恃寵强愎專於聚斂公於順宗實錄備書之矣而於此書且復有赤心憂國之語何哉豈詩所謂因以箴之耶抑屈身行道聖賢所不免也〉今年已來不雨者百有餘日〈貞元十九年自正月不雨至七月〉種不入土野無青草而盗賊不敢起穀價不敢貴百坊百二十司六軍二十四縣之人皆若閣下親臨其家老姦宿贓銷縮摧沮䰟亡魄喪影滅跡絶非閣下條理鎮服布宣天子威德其何能及此愈也少從事於文學見有忠於君孝於親者雖在千百年之前猶敬而慕之况親逢閣下得不候於左右以求効其懇懇謹獻所為文兩巻凡十五篇〈謹或作僅〉非敢以為文也以為謁見之資也進退惟命愈恐懼再拜
賀徐州張僕射白兎書〈或注建封字或作狀公貞元十五年秋佐張建封于徐書是時作〉
伏聞今月五日營田巡官陳從政獻瑞兎毛質皦白〈皦或作全或作皎〉天馴其心〈馴音循〉其始實得之符離安阜屯〈安阜或云屯名如唐孟元陽董作西華屯是也 今按下云得之軍田則此屯字乃屯田之屯也〉屯之役夫〈屯或作田〉朝行遇之迫之弗逸〈弗或作不〉人立而拱竊惟休咎之兆天所以啓覺于下依類託喻事之纖悉不可圖驗非睿智博通孰克究明愈雖不敏〈或無此一語〉請試辨之兎隂類也又窟居狡而伏逆象也今白其色絶其羣也馴其心化我德也人立而拱非禽獸之事革而從人且服罪也得之符離符離實戎國名又附麗也〈戎閣杭本作我名下注絶句二字麗或作離 今按實我國名不成文理漢書衛青傳討蒲泥破符離晉灼曰二王號也所謂戎國疑或取此〉不在農夫之田而在軍田武德行也不戰而來之之道也有安阜之嘉名焉〈道下或無也字安阜或作革附或作安附嘉或作喜又無名字皆非是〉伏惟閣下股肱帝室藩垣天下四方其有逆亂之臣未血斧鑕之屬〈鑕職日切鐵椹也〉畏威崩析歸我乎哉其事兆矣〈諸本多如此嘉祐杭本亦然方本之屬作其屬屬下句析作折云漢終軍傳野獸并角明同本也衆支内附示無外也殆將有解編髪削左衽而䝉化者又王褒講德論今南郡獲白虎偃武興文之應也獲之者張武張而猛也公言蓋祖此 今按嘉祐諸本之析二字文理分明方氏但據蜀本而不復著諸本之同異其所定又皆誤蓋其屬歸我事小不足言不若逆亂之臣歸我之為大而可願也崩拆亦不成文若用論語分崩離析之語則當从木若用史記折而入於魏之語則當从手二義皆通然既有崩字則似本用論語中字也〉是宜具跡表聞以承答天意小子不惠猥以文句微識䝉念〈或無不惠二字念文苑作合全無文理〉睹兹盛美焉敢避不讓之責而黙黙耶〈杭蜀苑作黙賀也亦不成文理〉愈再拜
上兵部李侍郎書〈蜀本注巽字或作異非是永貞元年十二月九日江陵作李巽是時自江西觀察使入為兵部侍郎〉
十二月九日〈永貞元年〉將仕郎守江陵府法曹參軍韓愈謹上書侍郎閣下愈少鄙鈍於時事都不通曉家貧不足以自活應舉覔官凡二十年矣〈書稱守江陵府法曹參軍蓋永貞元年也退之以貞元二年入京師至此二十年矣〉薄命不幸動遭讒謗進寸退尺卒無所成性本好文學〈好或作喜〉因困厄悲愁無所告語遂得究窮於經傳史記百家之說沈潛乎訓義反復乎句讀礱磨乎事業而奮發乎文章凡自唐虞以來編簡所存大之為河海髙之為山嶽〈文苑作泰山與上下句不類非是〉明之為日月幽之為神纎之為珠璣華實變之為雷霆風雨奇辭奥㫖靡不通達惟是鄙鈍不通曉於時事學成而道益窮年老而智益困〈智或作身〉私自憐悼悔其初心髪秃齒豁不見知已夫牛角之歌辭鄙而義拙〈琴操曰甯戚飯牛車下叩牛角而歌曰南山矸白石爛生不逢堯與舜禪短布單衣纔至骭長夜漫漫何時旦齊桓公聞之舉以為相〉堂下之言不書於傳記〈左氏昭二十八年叔向適鄭鬷蔑惡欲觀叔向從使之收器者而往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將飲酒聞之曰必鬷明也下執其手以上曰子若無言吾幾失子矣〉齊桓舉以相國叔向攜手以上然則非言之難為聽而識之者難遇也〈難為屬上句為或作其則屬下句〉伏以閣下内仁而外義行髙而德鉅尚賢而與能哀窮而悼屈〈方本仁下賢下無而字今詳此上下四句本或皆有而字者為正或皆無之或上二句無而下二句有者亦通而方本必於其第一第三句去之使其參差齟齬而不可讀以為古則不淳以為今則不響不識其何意也〉自江而西既化而行矣今者入守内職為朝廷大臣當天子新即位〈是歲八月憲宗即位〉汲汲於理化之日出言舉事宜必施設〈宜或作計〉既有聴之之明又有振之之力甯戚之歌鬷明之言不發於左右則後而失其時矣謹獻舊文一巻扶樹教道有所明白南行詩一巻舒憂娛悲雜以瓌怪之言時俗之好所以諷於口而聽於耳也如賜覽觀亦有可采干黷嚴尊伏增惶恐愈再拜
答尉遲生書〈下或注汾字〉
愈白尉遲生足下〈或無愈白二字 尉音鬱〉夫所謂文者必有諸其中是故君子慎其實實之美惡其發也不揜本深而末茂形大而聲宏行峻而言厲心醇而氣和昭晰者無疑優游者有餘體不備不可以為成人辭不足不可以為成文愈之所聞者如是有問於愈者亦以是對今吾子所為皆善矣謙謙然若不足而以徵於愈愈又敢有愛於言乎抑所能言者皆古之道古之道不足以取於今〈或無複出之道三字〉古吾子何其愛之異也賢公卿大夫在上比肩始進之賢士在下比肩彼其得之必有以取之也子欲仕乎其往問焉皆可學也若獨有愛於是而非仕之謂則愈也嘗學之矣請繼今以言
答楊子書〈此書答楊敬之凌之子也所謂逺其兄甚者謂誨之誨之馮之子柳子厚所為說車者也此書貞元十七年作〉
辱書并示表記述書辭等五篇比於東都略見顔色未得接言語心固已相竒但不敢果於貌定〈果於或作果以〉知人堯舜所難〈舜或作帝〉又甞服宰予之誡故未敢决然挹亦不敢忽然忘也到城已來不多與人還往友朋之中所敬信者平昌孟東野〈東野德州平昌人〉東野矻矻說足下不離口崔大敦詩不多見〈敦詩名羣〉每每說人物亦以足下為處子之秀近又得李七翺書〈李下或無七字〉亦云足下之文逺其兄甚〈下或有矣字〉夫以平昌之賢其言一人固足信矣况又崔與李繼至而交說邪故不待相見相信已熟既相見不要約已相親審知足下之才充其容也今辱書乃云云是所謂以黄金注重外而内惑也〈莊子達生篇以瓦注者巧以鈎注者憚以黄金注者昏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則重外也凡外重者内拙〉然恐足下少年與僕老者不相類尚須驗以言故具白所以〈下或有也字非是〉而今而後不置疑於其間可也〈閒上或無其字〉若曰長育人才則有天子之大臣在若僕者守一官且不足以修理况如是重任邪學問有暇幸時見臨愈白
上襄陽于相公書〈或注頔字公元和元年自江陵掾召為國子博士行至鄧州北境作是書以答之于頔字允元 頔音油〉
伏䝉示文武順聖樂辭〈唐德宗以後方鎮多製樂舞以獻頔獻順聖樂曲其曲將半行綴皆伏一人舞于中又令女妓為佾舞雄健壯妙號為孫武順聖樂〉天保樂詩〈保或作寳〉讀蔡琰胡笳辭詩〈後漢蔡琰字文姬中郎將邕之女興平中沒於南匈奴十二年笳音茄胡人捲蘆葉吹之也〉移族從并與京兆書〈移族從以下八字閣杭本如此云頔世雄朔易時移羣從占數為京兆人以書修敬於京兆尹李實劉夢得集有代李尹答書可考諸本或以從并為徙并非也今按劉集代實答頔第二書也其曰移族從者頔與京兆書外别有移羣從書移非移居之移乃移文之移蓋始去其舊鄉故移書以曉其宗族羣從也〉自幕府至鄧之北境凡五百餘里自庚子至甲辰凡五日〈庚上或無自字〉手披目視口詠其言心惟其義且恐且懼忽若有亡不知鞍馬之勤道途之逺也夫㵎谷之水深不過咫尺丘垤之山髙不能踰尋文人則狎而翫之〈人則或作則人〉及至臨泰山之懸崖窺巨海之驚瀾莫不戰掉悼慄惑而自失〈悼或作悸或作惶或作憚說文悼懼也陳楚謂懼曰悼陸士衡表五情震悼〉所觀變於前所守易於内亦其理宜也閣下負超卓之竒材蓄雄剛之俊德渾然天成無有畔岸而又貴窮乎公相威動乎區極〈區或作樞〉天子之毗諸侯之師故其文章言語與事相侔憚赫若雷霆〈憚赫或作變化閣蜀録粹皆作燀赫字小訛也 丹末切與怛同莊子聲侔神憚赫千里〉浩汗若河漢正聲諧韶濩勁氣沮金石豐而不餘一言約而不失一辭其事信其理切孔子之言曰〈或無之言字〉有德者必有言信乎其有德〈一有而字〉且有言也楊子雲曰〈雲下或有言字〉商書灝灝爾周書噩噩爾信乎其能灝灝而且噩噩也〈灝胡老切同浩〉昔者齊君行而失道管子請釋老馬而隨之〈隨上或無而字管仲隰朋從威公伐孤竹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馬而隨之遂得道見韓子〉樊遲請學稼孔子使問之老農〈論語樊遲請學稼孔子曰吾不如老農〉夫馬之智不賢於夷吾農之能不聖於尼父然且云爾者〈然下或有則字非是〉聖賢之能多農馬之知專故也今愈雖愚且賤其從事於文章專且乆則其贊王公之能而稱大君子之美不為僭越也伏惟詳察愈恐懼再拜
上鄭尚書相公啓〈鄭餘慶字居業元和三年以檢校兵部尚書兼東都留守公時為都官員外郎分司東都〉
愈啓伏䝉仁恩猥賜示問〈猥或作俯方無 今按言猥若俯者事上之禮無者非是〉感戴戰悚〈或作慄〉若無所容措然尚有厥誠須盡露於左右者敢避其煩黷懷不滿之意於受恩之地哉〈或無厥誠字黷或作瀆字通用或作黙則訛矣又連下句讀之其誤益甚〉愈幸甚三得為屬吏〈元和元年九月餘慶為國子祭酒公為博士十一月餘慶為河南尹公分司東都至是餘慶為留守公為都官員外郎〉朝夕不離門下出入五年〈方从杭蜀本無入字 今按出入漢人語多有之公作襄陽盧丞志亦云出入十年方誤矣〉竊自計較受與報不宜在門下諸從事後〈較或作校〉故事有當言未嘗敢不言有不便於已〈閣無於字非是〉輒吐私情閣下所宜憐也分司郎官職事惟祠部為煩且重愈獨判二年日與宦者為敵相伺候罪過惡言詈辭狼藉公牒不敢為恥實慮陷禍故前者為狀乞與諸郎官更判意雖甚專事似率爾言語精神不能自明不䝉察允遽以慙歸僶俛日日〈僶音泯〉遂踰累旬私圖其宜敢以病告鳲鳩平均歌於國風〈詩曹國風鳲鳩刺不壹也在位無君子用心之不壹也〉從事獨賢雅以怨刺〈詩小雅北山刺幽王也役使不均已勞於從事而不得養其父母焉〉伏惟俯加憐察〈閣無俯字録無俯察二字俯或作特 今按得失之意已論於篇首矣〉幸甚幸甚愈再拜
上留守鄭相公啓〈元和五年冬改河南令以軍人事辨於留守鄭公其言剴切其退甚輕信乎史所謂篤道君子也〉
愈啓愈為相公官屬五年辱知辱愛伏念曾無絲毫事為報答效〈或無伏字〉日夜思慮謀畫以為事大君子當以道不宜茍且求容悅故於事未嘗敢疑惑宜行則行宜止則止〈止方並作爾 按對上句行字義當作止方本無理不詞今改從衆〉受容受察〈閣杭本無受容字非是〉不復進謝自以為如此真得事大君子之道〈或無之字〉今雖䝉沙汰為縣固猶在相公治下未同去離門牆為故吏為形跡嫌疑改前所為以自踈外於大君子〈外下或無於於非是〉固當不待煩說於左右而後察也人有告人辱罵其妹與妻為其長者得不追而問之乎追而不至為其長者得不怒而杖之乎坐軍營操兵守禦為留守出入前後驅從者此真為軍人矣坐坊市賣餅又稱軍人則誰非軍人也愚以為此必姦人以錢財賂將吏盗相公文牒竊注名姓於軍籍中以陵駕府縣〈陵駕字見選沈休文論〉此固相公所欲去奉法吏所當嫉雖捕繫杖之未過也〈嫉下或有矣字未上或無之字 非是未下或有至字或作不至過〉昨聞相公追捕所告受辱罵者愚以為大君子為政當有權變始似小異要歸於正耳軍吏紛紛入見告屈為其長者〈長下或無者字非是〉安得不小致為之之意乎未敢以此仰疑大君子及見諸從事說則與小人所望信者少似乖戾雖然豈敢生疑於萬一必諸從事與諸將吏未能去朋黨心蓋覆黤黮〈黤黮甚黒也劉伶客至詩黤黮元夜隂 黤烏敢切黮徒敢切〉不以真情狀白露左右小人受私恩良乆〈受私或作私受 今按私受非是然此七字為句語亦太煩又下語便有私恨字不應重複如此疑此私字是衍文也〉安敢閉蓄以為私恨不一二陳道伏惟相公憐察幸甚幸甚愈無適時才用漸不喜為吏得一事為名可自罷去不啻如棄涕唾無一分顧藉心〈閣本名字在罷字下而名字下更有一罷字杭本無名字可自作自可亦無下罷字一本或作可自罷乃罷去今按此句讀本皆不可讀但别本作得一事為名可自罷去比閣本只移一名字去一罷字比杭本但增一〉
〈名字倒一自字而文義通暢畧無凝滯今从之 又按此二書誤字尤多而閣杭蜀本又為特甚不知何故如此大抵公於朝廷或抵上官論時事及職事則皆如公狀之體不用古文奇語此二篇亦其類也竊意讀者厭其無奇而輒改之故其多誤至此云〉顧失大君子纖芥意如丘山重守官去官惟今日指揮愈惶懼再拜
東雅堂昌黎集註巻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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