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188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一百八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八卷目錄

　僧部列傳六十四

　　元三

　　義讓　　　　　　　弘濟

　　天倫　　　　　　　鑑無礙

　　文才　　　　　　　祖銘

　　普無外　　　　　　喜得

　　大訢　　　　　　　孫禪師

　　如照　　　　　　　紹大

　　正源　　　　　　　慧曇

　　先睹　　　　　　　悅可

　　光菩薩　　　　　　了義

　　祖雍　　　　　　　以假

　　法林　　　　　　　明德

　　法樞　　　　　　　時蔚

　　宗衍　　　　　　　覺慶

　　寶金　　　　　　　立中成

　　元長　　　　　　　惟則

　　印原　　　　　　　正友

　　如觀　　　　　　　雲岫

　　清珙〈附愚太古〉　紫衣大師

　　守貴　　　　　　　一庵

　　實庵　　　　　　　廷俊

　　普仁　　　　　　　智安

　　德昂　　　　　　　世愚

　　法亮　　　　　　　智順

　　如一庵者　　　　　正璋

　　慧照　　　　　　　善學

　　曇噩　　　　　　　懷渭

　　子楩　　　　　　　省初

　　太虛　　　　　　　妙凱〈附賀成龍〉

　　行元　　　　　　　柏子庭

　　時溥　　　　　　　大德師

　　自厚　　　　　　　嗣特

　　慧大　　　　　　　僧琳

　　普容　　　　　　　淨澄

　　疏石

神異典第一百八十八卷

僧部列傳六十四

元三

義讓

按《繼燈錄》：西京天慶寺息庵義讓禪師，真定李氏子。 丱歲薙落，遍參宗匠。末後往封龍山，扣古巖之室，巖 深器之。至治二年，開堂天慶，次遷熊耳之通相、泰山 之靈巖、洛之嵩少。忽示寂，付後事，書偈曰：「來時本靜， 去亦圓周。虛空作舞，任意優遊。」右脅而化。

弘濟

按《明高僧傳》，「弘濟，字同舟，別號天岸，越之餘姚人，姓 姚氏。幼孤，從里之寶積寺舜田滿和尚出家。丱時，駿 發絕倫，滿授以《法華經》，輒成誦。年十六為大僧，日持 四分律，跬步之間，不敢違越繩尺。已而歎曰：『戒固不 可緩，而精研教乘，以資行解，又可後乎』？於是往鄞，依 半山全法師習台教。久之，悉通其旨。嘗修《法華》、金光 明《淨土》」等懺。一日，於定中彷彿睹四明尊者，付以犀 角如意。自是談辯日溢，若河懸泉湧，而了無留滯。泰 定元年出世，住萬壽圓覺。明年，鹽官海岸毀，居民朝 夕惴惴，恐為魚鱉之宅。元丞相脫驩甚憂之，乃禱觀 音大士於上竺，命濟即海岸建水陸大齋，入慈心三 昧，取海沙誦《大悲陀羅尼》，帥眾遍撒其處，凡足跡所 及，岸皆復固，人稱神焉。天曆遷集慶、顯慈二寺。適當 歲儉，退處別室。蘇人聘興大德萬壽寺，閱六寒暑，寺 告成。至正五年，宣政請主會稽之圓通。居四載，還寶 積，專修念佛三昧。七年，濟以年高八十，元主降旨，命 主杭之普福。濟堅臥不起，門人法航等進曰：「和尚自 為固善，其如斯道何？」濟不得已，遂彊起受詔赴之。無 何，竟拂衣復歸舊隱，開清鏡閣以蟄焉。因《楞嚴經》諸 註繁簡失當，將欲折衷其說，為之疏解。俄疾作，即召 弟子，以唯心淨土之旨惓惓為勉。間有未解其意，濟 乃厲聲曰：「生死難處，生死難處！」遂書偈而逝。時至正 十六年三月十日也。閱世八十有六，坐七十有一夏。 越七日，顏如生。眾以陶器葬里之峨嵋山松花塢，亦 濟自卜之所。嗣法弟子有上竺道臻、雍熙淨琛、普光、 允中、圓通有傳、天宮明淨五人。所著有《四教儀紀、正《天岸外集》各若干卷，行於世。

天倫

按《增集續傳燈錄》：金陵保寧仲方天倫禪師，明之象 山張氏。幼而岐嶷，投廣德天寧竺源嗣公落髮，竺源 謂曰：「『汝志趣宏遠，堪任大法，無為我滯此』。遂往依虎 丘東州永偶過栴檀林，與一僧看《傳燈錄》，語之曰：『千 七百則公案，渾如生鐵鎖子。還有得鑰匙入手者麼』？」 師於言下有省。時晦機在淨慈，師遂往見。纔入門，機 云：「湖山靄靄，湖水洋洋，浸爛伱鼻孔，塞破伱眼睛，因 甚不知？」師云：「通身無影象，步步絕行蹤。」機云：「未在更 道。」師拂袖便出。未幾，俾居侍司，復命掌藏鑰。師憚人 事繁雜，嘆曰：「世降道衰，人根浮薄。宿師碩德，具大知 見，猶不為學者信服，無他，蓋表裡不純故也。」自是必 欲剷蹤削跡於深靜地，聞吳興桃花塢尢僻邃，乃往 縛茅焉。一日灌園，忽四山雲暝，驟雨疾風，摧折林木， 霹靂一聲，胸中疑礙頓釋。乃曰：「大奇，大奇也大奇！掇 轉虛空，顛倒騎蟭螟，吞卻五須彌。」曩於南屏室中，屢 叩老和尚，終不肯為我說。使當時說破，安有今日耶？ 泰定丁卯，出主廣德東泉，遷明之佛嵒。龍翔笑隱，招 居第一座。南臺治書吐，魯公數來問道，泛及《楞嚴》，元 旨契合。會保寧虛席，臺章薦舉，宣院劄付俾主之。師 初在桃花塢，定惺時，見一僧禮拜，師問：「汝何禮拜？」僧 云：「師悲救菩薩也。」言訖不見。晚年卜築於鳳臺西，曰 新菴。將終，謂淨覺曇公曰：「欲將後事相浼，今日何日？」 淨覺曰：「二十九日。」師曰：「月窮日不宜去。明日五月一， 吾即行矣。」至期，召門人付囑已，舉手作別。或請書偈， 叱去。端坐而逝。世壽六十六，僧臘五十一。

鑑無礙

按《溫州府志》：鑑：「無礙，永嘉鄭氏子。母夢白光貫其廬， 因有孕。及生，有異相，聰慧明敏。弱冠歷諸方，參中峰， 後從龍淵於東林蘭若，居二十年。一日聞蓮香，作偈 曰：『個中消息本尋常，幾度無端費忖量。今日疑團百 雜碎，西風一陣白蓮香』。尋歸蓀湖，未幾遷化，茶毘，有 舍利。」

文才

按《繼燈錄》：鄧州香嚴淳拙文才禪師，平陽臨汾姚氏 子。生有異質，見僧則合掌作禮，不類常兒。長依絳明 福嚴普公出家，嘗讀《證道歌》，至「幻化空身即法身」之 句，欣然契悟。乃謁還源禪師，呈所解。源可之，閱藏於 龍門山三載。泰定甲子，住少室，尋隱香嚴，詮釋《般若 心經》并《華嚴法界觀》。至正壬辰五月十七日，沐浴更 衣，呼門徒申教誡，且曰：「吾死無事虛費火，已揚灰可 也。」翼日，吉祥而逝。葬全身於雪庭塔右，春秋八十。

祖銘

按《增集續傳燈錄》：「杭州徑山古鼎祖銘禪師，姓應氏， 世居四明奉化，依金峨橫山錫公得度。竺西坦公主 天童，辟為內記。後遍參諸尊宿。元叟在靈隱，往從焉。 叟命居記室，自是聲譽頓發，而師愈謙抑自持。及年 五十四，始出主隆教，遷寶陀中天竺徑山帝師聞法 席之盛，錫號慧性宏覺普濟大師。」潁毫作亂，師治妙 明菴，以將歸老焉。元日祝釐，行省現白光三道。丞相 康里公奉師所讚觀音像於紫微閣，是夕瑞光煜然。 苗焚掠徑山，丞相延至郡城雲居，時詣師叩宗門 元旨。一日看經次，問：「長老何不看經？」師云：「尋行數墨， 為看經耶？」丞相無語。師翻經云：「老僧看經去也。」丞相 以手掩經云：「請為說破。」師云：「伊尹周公是阿誰做？中 天竺用貞良。」公謂師嘗闡化是山，請歸了幻庵。尋示 疾，致書囑丞相外護，書偈曰：「生死純真，太虛純滿。七 十九」年。搖籃繩斷。擲筆而逝。

普無外

按《崇仁縣志》：普無外，泰定間，住持地藏寺。傾衣缽造 菴堂一所於譚陂。復疏題累墩創橋，覆以瓦屋。至正 甲申春，趺坐而化。先是，普似患風狂，口銜馬糞，遍街 狂走，大呼曰：「崇仁光蕩蕩」，眺見普和尚。迨至正兵火， 焚蕩幾盡，惟此橋僅存。

喜得

按《松江府志》：「喜得，姓錢氏，出家興聖寺，登天目山，叩 中峰禪師，獲宗旨歸。有施北花園地，遂結菴延四方 雲水。鑿基得古石，刻『錢喜』二字，中峰大書喜見，名其 庵。於是編茅未齊，禪錫紛委，喜持缽餉眾，饑寒踣病， 及無告者，傾衣缽濟之。知舊死無所歸者，殯之。人悉 稱為喜菩薩。吳江程林仲葬母，致喜演法，有金甲白」 帽神人，合掌見。其後諸大家祈禳，獲一至為幸。至順 中，卜遷盤龍塘，不三年遂成勝剎。及卒，緇白送葬者 數千人。火後，爭分舍利，驩泣交喧，或拾片骨，取撮灰 裹藏供禱焉。

大訢

按《增集續傳燈錄》：「金陵龍翔笑隱大訢禪師，族姓陳， 九江義門唐尚書操諸孫。從郡之水陸院出家，初至 廬山，謁開先一山萬公，既而遣詣百丈參晦機。機一 見器重，由內記升記室。一日，問曰：『黃龍得旨，泐潭領徒遊方，及見慈明，氣索汗下。過在什麼處』？師抗聲曰： 『千年桃核裡，覓甚舊時仁』？又一日舉百丈埜狐話詰」 曰：「且道不落因果，便墮埜狐身，不昧因果，便脫埜狐 身，利害在什麼處？」師擬答，機遽喝之。平生凝滯，渙然 冰釋。因同參者苦問，師頌曰：「百丈埜狐，埜狐百丈，埋 作一坑，伏惟尚饗！」機遷淨慈，復延掌記。出世湖之烏 回，遷杭之報國中天竺。天曆元年，文宗以金陵潛邸 為大龍翔集慶寺，妙簡名德開山，首膺其選，號曰「廣 智全悟大禪師」，為開山第一代住持。厥後驛召赴闕， 入見奎章閣賜坐，咨問法要，對揚稱旨，賜貂裘金衲 衣。及順帝御極，待遇益隆。有旨命百丈山東楊德輝 重編《禪林清規》，仍命師校正，遂定為九章，四方咸取 以為法。以老病求退，御史大夫撒迪公以聞，優詔不 許，加號釋教宗主，兼領五山寺，敕外臺護視，使安居 終老。至正四年五月，俄示微疾，肩輿與御史大夫脫 歡公為別，留書凡與交游之善者，囑其徒以兩朝賜 己金幣作萬佛閣，上報國恩。二十四日，遂書偈，趺坐 而化。春秋六十一，夏四十六。

孫禪師

按《臨川縣志》：「孫禪師，臨川明水寺僧，戒行精專。天曆 二年旱，鄉民請師禱，三日不雨，遂積薪自焚。雨大作， 屍不燬，漂屍寺前，止石岩下。人言岩為黃花姑所居， 而異之，為立祠。」

如照

按《繼燈錄》：開元佛果如照禪師，晉江蔡氏子。從本寺 道符出家，開元合一妙恩為第一世，師左右恩，恩甚 器之。既而遍參天慧內發，深有所悟，曰：「雪窖生埋幸 可憐，六年曾不動機緘。眼皮爆綻三更後，明破星兒 即不堪。」上聞，賜「佛果弘覺」之號。至順二年，無疾溘化。

紹大

按《繼燈錄金華府》雲：黃山寶林桐江紹大禪師，世居 嚴之桐江，姓吳氏。幼入鳳山寺為沙彌。及受具後，首 上雙徑謁虛谷，得其單傳之旨。久之辭去，歷參名宿， 乃曰：「吾今而後知法之無異味也。」復歸徑山。時東嶼 海唱道淨慈，請師主藏。每夜敷席於地，映佛前燈，閱 大藏至三過，遂盡通其旨。至順壬申，出世嚴之烏龍， 後遷智者寶林。至己亥八月七日，集眾訣別。眾請書 偈，師接筆擲地曰：「縱書到彌勒，下生寧復離此耶？」遂 翛然而化。茶毗，舍利如紺珠色，齒牙數珠不壞。

正源

按《繼燈錄》：杭州徑山竺遠正源禪師，南康歐陽氏子。 年二十七始受具，謁虛谷，谷首以龍潭滅紙燭話問 之，師曰：「『焦石可破層冰』。谷曰：『破後奚為』？」師曰：「探索乃 知。」谷曰：「所知者何事？」師擬對，谷便打，師悚然默喻。後 五主巨剎，其住靈隱時，厄於回祿，而師所居獨存，似 有神相之者。住徑山日，賜號佛慧慈照普應禪師。將 寂，預告日期，書偈而化。塔全身於徑山。弟子剪爪髮 分瘞諸處，皆有舍利叢生。

慧曇

按《繼燈錄》：「南京天界覺原慧曇禪師，天台楊氏子。母 夢吞明珠而娠。及生，容貌嶷然，幼不與群童狎。長依 越之法果寺出家，尋受具戒。初習教華嚴止觀，無不 貫練。尋棄去入禪。時笑隱唱道於中天竺，師往造焉， 參叩脫然有省。至順二年，初住牛首之祖堂，遷石城、 清涼、保寧、蔣山。敕改龍翔為天界，詔師住持，特授演 梵善世利國崇教大禪師。」洪武三年奉使西域，至僧 伽羅國，其王事師於佛山精舍。明年九月示寂，祔葬 辟支佛塔。先是彼佛懸記，今之開祔，適符其言。尚書 回奏，上敕賜遺衣，葬於雨花臺之左。

先睹

按《繼燈錄》：天台華頂無見先睹禪師，台之僊居葉氏 子。資性秀穎，嗜讀書，過目成誦。從古田垕薙髮，參方 山寶。一日作務次，渙然冰釋。山以偈印之曰：「此心極 廣大，虛空比不得。此道只如此，受持休外覓。」師受命 築室華頂，一坐四十年，足未嘗輒越戶限。

按《天台縣志》：「先睹，號無見，住華頂峰四十年，操行卓 絕，其徒聞風，不遠數千里參問。元統甲戌五月望日， 遺書謝朋舊，作偈趺坐示滅。翼日焚化，舍利凝積成 五采，白乳如注。宋濂撰塔銘，有無見睹語錄行世。金 華黃縉為之序。」

悅可

按《蘇州府志》：「悅可，字中庭，住嘉定西隱寺，築十六觀 以修淨業。元統間，賜號廣慧大師。至正中，無疾坐逝。 茶毘，齒舌不壞。」

光菩薩

按《天台縣志》：「光菩薩，鄞人。先世習雕塑，至光藝益精。 光好道，遍參有道尊宿，聞華頂無見和尚道行清峻， 挾胸中所疑投之。年七十有三，無疾，坐蛻於華頂山。」

了義

按《繼燈錄》：杭州天目正宗寺斷崖了義禪師，湖之德 清湯氏子。年十七，有禪者誦高峰上堂語曰：「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師曰：「此大善知識，必能為人抽釘 拔楔。」遂往見聞。峰舉牛過窗櫺，師疑甚，他日過缽盂 塘，見松上雪墜，有省，即呈頌曰：「不問南北與東西，大 地山河一片雪。」聲未絕，峰痛棒，不覺隕身崖下。及出， 迺自誓七日取證，遂端直堅豎，忘廢寢食。夜則攀樹 露立達旦，未至所期，豁然大悟。馳至死關，呼曰：「老和 尚，今日瞞我不得也。」呈頌曰：「大地山河一片雪，太陽 一照更無蹤。自此不疑諸佛祖，更無南北與西東。」峰 上堂曰：「二十餘年布個漫天網子，打鳳羅龍，竟不曾 遇著一個蝦蟹。今日不期有箇蟭螟蟲撞入網中，固 是不堪上眼，三十年後，向孤峰絕頂揚聲大叫，且道 叫箇什麼？大地山河一片雪。」徇眾，請坐正宗寺。元統 元年除日，謂從者曰：「有一件事天來大伱，還委悉麼？」 良久曰：「明日是年朝。」正月六日，詣法雲塔西，指空地 曰：「更好立箇無縫塔。」其晚與禪者談笑，至夜分，乃曰： 「老僧明日天台去也。」禪者曰：「某甲隨師去。」師曰：「你走 馬也趁我不及。」翼午趺坐而化，壽七十二，臘四十九。 初中峰示寂，會葬齋次，師笑謂眾曰：「後十二年更為 老僧一會。」至是十二年矣，賜號佛慧圓明正覺普度 大師。弟子輩遂從師所指之處建塔焉。

祖雍

按《繼燈錄》：杭州天目山大覺寺布衲祖雍禪師，明州 寧海人。得旨於高峰，躬執樵爨，貌甚黧瘠，戅而少文。 嘗和《永明山居偈》曰：「我要心灰即便灰，何須更去覓 良媒？千差路口齊關斷，萬別機頭盡截摧。就樹縛茅 成屋住，拾荊編戶傍溪開。是他嬾瓚無靈驗，惹得天 書三度來。」住持中竺，嘗有念珠一串，被鴉銜去，次日 復銜珠來還。眾異之。一日無恙。書偈辭眾。安坐而逝。

以假

按《繼燈錄》：處州白雲空中，以假禪師得法高峰，後棲 白雲山，四方禪侶聞風來赴，履滿戶外。至元丙子夏， 一日援筆書偈曰：「地水火風先佛記，掘地深埋第一 義。一免檀那幾片柴，二免人言無舍利。」趺坐而寂。

法林

按《增集續傳燈錄》：杭州靈隱竹泉法林禪師，別號了 幻，族姓黃，台之寧海人。依同邑法安太虛同禪師出 家，因看睦州語有省，白虛曰：「從生至死，只是這個，不 由別人也。」參元叟於中天竺，叟問：「『何處來』？師曰：『天台』。 叟曰：『曾見寒山拾得麼』？師叉手而前曰：『今日親見和 尚』。叟曰：『脫空謾語漢』。」參堂去。尋俾侍香，復掌藏鑰。看 經次。叟曰：「看經那？」師曰：「是。」叟曰：「將甚麼看？」師曰：「將眼 看。」叟豎起拳曰：「何不道將這個看？」師曰：「放下拳頭，將 甚麼看？」叟微笑。東嶼在淨慈，招分半座。時竺原在浮 山，得師提唱語，稱譽不置。尋美以偈，有「五百眾中居 上首，妙解堪作人天師」之句。居淨慈蒙堂，不出戶者 九年。行省左丞相脫歡公請主浙江萬壽，遷中天竺。 後至元四年，遷靈隱，宗風大振。順帝錫以金襴法衣。 時寂照在徑山，父子同時唱道五山，人以為盛事。大 龍翔席，虛星吉大夫遣幣聘師，辭不赴。使者三往返， 師避於會稽山中行院，知不可彊，具疏請師仍領靈 隱。又居三年，退處了幻庵。至正十五年春，感末疾。二 月二日，集諸徒敘平生本末，且誡之曰：「佛法下衰，無 甚於今。宜各努力，吾世緣止於斯矣。」索筆書偈曰：「七 十二年，虛空釘橛。末後一句，不說不說。」遂奄然而化。 龕留十日，顏色不變。全身窆於松源塔西。塔前古桂 當春吐，花清香滿路。見者歎異。

明德

按《繼燈錄》：安吉州道場孤峰明德禪師，姓朱氏，家世 明之昌國。父與普陀玠公交，玠聞雞聲入道，凡說法 必鼓翅為雞號。玠亡已久，母夢玠來託宿，覺而有娠， 十四月始生。在童幼好趺坐，問：「將何求？」師曰：「欲學坐 禪，求作佛爾。」年十二，入金鵝院為僧。越五年受具戒。 見明極俊公，機語契合。會明極往日本，師乃抵雪竇。 值竺田上堂，舉隱山泥牛入海話，師於是群疑頓釋。 以所見呈田，田曰：「人天眼目，儼然有在。」後住松江之 東禪，再遷保寧，居一十五載。三遷道場，升淨慈。洪武 初，謝歸道場竹林庵，示微恙，入滅。

法樞

按《繼燈錄》：建寧府天寶山鐵關法樞禪師，溫州平陽 林氏子。年十七，辭父母，詣華藏，禮竺西坦為師受具。 後，參中峰本及庵信，俱不契，遂見元翁信於石門，教 看三不是話，凡三載。一日，齋後，下床，忽大悟，作頌曰： 「不是心佛物，拶出虛空骨，金色獅子兒，豈戀野狐窟？ 咄咄！」翁印可。後南遊建州郡，將請主天寶，不數載遂 成叢席。再住松溪之普載，示疾，作書別諸外護。索浴 畢，書偈曰：「本無來去，一句全提。紅霞穿碧落，白日遶 須彌。」擲筆而逝，塔於本山。

時蔚

按《繼燈錄》：蘇州鄧蔚山萬峰時蔚禪師，溫州樂清金 氏子。年十三，依本縣演慶昇講主出家，十六落髮，十 九更衣學禪。忽聞寺中宗律師舉百丈問溈山：「不可喚作淨瓶，喚作甚麼？」溈山踢倒淨瓶便行，不覺觸破 疑團，說偈曰：「顛顛倒倒老南泉，累我工夫卻半年。當 下若能親薦得，如何不進劈胸拳。」遂往伏龍，見千巖 巖印以偈曰：「鬱鬱黃花滿目秋，白雲端坐碧峰頭。無 賓主句輕拈出，一喝千江水逆流。」師見偈，從此退職， 遂往蘭溪、嵩山，結茅以居。後巖以書招之，不至，乃令 人齎法衣頂相授之，師始開法。元末移錫蘇州鄧蔚 山，創立伽藍，名曰「聖恩。」道風彌布，僧俗歸向益眾。洪 武十四年正月十九日，集眾付囑畢，趺坐說偈曰：「七 十九年，一味杜田。懸崖撒手，杲日當天。」語畢而逝。世 壽七十有九，僧臘六十夏。停龕十三日，顏色如生。塔 全身於院西。

宗衍

按《列朝詩集》：「宗衍，字道原，吳中人。至正初，善為詩，住 石湖楞伽寺，一時名士多與游，而尢為危翰林太僕 先輩覺隱誠公所推許。嘗以僧省堂選主嘉禾德藏 寺，才辯聞望，傾於一時。年四十而歿。孫西白金嗣其 法聲。」九皋有《德藏送行詩序》云：「當時石湖與危先生 相知，而未嘗得見。洪武革命，先生歸江南，始克序道」 原所著《碧山堂集》，而道原之歿久矣。道原遍讀內外 書，資以論說，而獨長於詩。博采魏、漢以降，而以少陵 為宗。取喻託興，得風人之旨。故其詩清麗幽茂，為可 傳也。

覺慶

按《寧波府志》：「覺慶，鄞人，姓毛，號曰壽堂。弱歲禮壽梅 峰，落髮化道俗甃石衢鑿義，并施湯茗，行鍼藥，凡可 以澤物者靡不為。至正辛巳歲，杖錫至雲間，觀普照 佛會隆盛，遂預作別四明及杭之麴院道友二書并 偈云：『無量劫來原有我，無有有我亦無無。我無人人 無覓處，蕩蕩光明耀太虛』。復示眾云：『興來立到五更 後，徹骨寒來有幾人』。」已而示寂。三日，茶毘於西延恩， 遍體汗下，迎歸。是夕紅光燭天。又十日，顏貌如生，髮 自長，人皆歎異。

寶金

按《繼燈錄》：代州五臺靈鷲碧峰寶金禪師，乾州永壽 人，姓石氏，父母俱崇善。有沙門以觀音像授其母，囑 曰：「謹事之，當生智慧之男。」未幾，果生師，白光煜煜照 室。六歲，禮雲寂溫法師為童子，及受大僧戒，遂遍詣 講肆，窮性相之旨。久之曰：「是可以了生死耶？」乃棄去。 時如海真禪師開法於縉雲，師往謁，示以道要，師大 起疑情。偶攜篋隨海擷蔬於園，忽凝然不動，歷三時 方寤。海曰：「作定耶？」師曰：「動定不關。」海曰：「動定不關，是 什麼人？」師舉筐，海不肯。師置筐於地，叉手而立，海亦 不肯。師一喝，海奮前揕胸曰：「速道！」師築海胸仆之。海 笑曰：「塵勞暫息，定力未能深也。必使心路絕，祖關透， 然後大法可明耳。」後憇錫峨眉，日啖松柏，脅不沾席 者三年。一日，聞伐木聲，大悟，往見海，海曰：「汝今方知 佛法宏勝如是，宜往朔方。」其道大行。先是師在定中， 見一山甚秀麗，重樓傑閣，金碧絢爛，諸佛五十二菩 薩行道其中。有招師謂曰：「此五臺祕魔巖也。汝前身 修道其中，靈骨猶在，何乃忘之？」既寤，遂遊五臺山。道 逢蓬首女子，身被五綵敝衣，赤足徐行，一黑獒隨其 後。師問曰：「子何之？」曰：「入山中爾。」師曰：「將何為？」曰：「一切 不為。」良久乃沒。叩之，同行者皆莫之見，或謂文殊化 身云。師乃就山結靈鷲庵以居。聲光日露，四方聞之， 不遠千里，負餱糧來獻者，日繽紛也。至正戊子，順帝 遣使詔至京，甚敬之，命住海印寺，力以疾辭，賜「寂照 圓明」之號。太祖高皇帝即位，詔師至南京，見上於內 殿，問佛法大意。上設普濟會於鍾山，選高行僧十人 涖其事，師與焉。蒙寵賚甚渥，親御翰墨，賜詩十二韻。 未幾，示微疾，弟子請留末後句，師曰：「三藏法寶，尚為 故紙，吾言欲何為？」怡然而逝。壽六十五，臘五十九。茶 毘，獲五色舍利，齒舌數珠皆不壞。

立中成

按《繼燈錄》：杭州慈光寺立中成禪師，錢塘孫氏子。首 謁祖芳，聯公請益次，聯舉臘月火燒山話，師頌曰：「白 雲迷卻舊行蹤，臘月燒山火正紅。再得慈風來扇發， 冷冰冰處煖烘烘。」聯深器之。

按《浙江通志》：立，中成孫氏子。十三出家受具，謁淨慈 祖芳聯公，聞「臘月火燒山」之語，遂悟八十二上堂說 偈，有「今年計著後年事」云。至八十三，沐浴坐化，月日 無爽。停龕九日，顏色不變。茶毘，得五色舍利。

元長

按《繼燈錄》：婺州伏龍山千巖元長禪師，越之蕭山董 氏子。家世宗儒。九歲就外傅諸書，經目成誦。十九薙 髮於武林靈芝寺。會行丞相府飯僧，師隨眾應供。適 中峰在座，即呼曰：「『汝日用何如』？師曰：『念佛』。峰曰：『佛今 何在』？」師擬議，峰厲聲叱之。師遂跪求法要，峰授以趙 州，無話令參。夜將寂，忽鼠食貓飯，墮其器有聲，恍然 開悟。後隱居伏龍，漸成叢席。始開法，示微疾，集眾說 偈曰：「平生饒舌，今日敗關，一句轟天」，正法眼滅，投筆而逝。諡佛慧圓鑒禪師。

惟則

按《繼燈錄》：蘇州獅子林天如惟則禪師，吉安永新譚 氏子。幼歲入禾山祝髮，後往天目依中峰。每見峰曰： 「老幻一生參禪，不得開悟，心竊有所疑。」後深得其旨， 遂往蘇州，卓庵以居，名獅子林。四方請益者日眾，乃 開法。臨寂，令作木龕，成，示眾曰：「生死與涅槃，六六三 十六，無常等不來，我且先瞑目。諸禪德且道天如即 今是死是活死卻活天如活卻天如死佛佛受輪迴 只為者些子。」示寂，塔於水西原。

印原

按《繼燈錄》：「日本國相州建長禪寺，古先印原禪師，世 居相州，姓滕氏，為國中貴族。十三剃髮，遍歷戶庭，咸 無所證，遂入中夏，參無見於華頂。」見指參中峰，師屢 呈見解，峰呵之，師寢食俱廢。峰憐其誠，乃曰：「此心包 羅萬象，迷則生死，悟則涅槃。生死之迷，固是未易驅 斥；涅槃之悟，猶是入眼金塵。當知般若如大火聚，近 之則焦首爛額。惟存不退轉一念，生與同生，死與同 死，自然與道相符。脫使未悟之際，千釋迦、萬彌勒，傾 出四大海水入汝耳根，總是虛妄塵勞，皆非究竟事 也。」師聞之，不覺汗下。一日有省，告峰曰：「原已撞入銀 山鐵壁去也。」峰曰：「既入銀山鐵壁，來此何為？」師超然 領解。後辭去，參古林、東嶼諸大老。會清拙澄公將入 日本，拉師同行，遂出世甲州之慧林，遷萬壽、淨智、長 壽諸剎。一日微疾，謂侍者曰：「時至矣，可持觚翰來。」乃 曰：「吾塔已成，唯未書額耳。」大書「心印」二字，遂逝。初，門 人欲畫師像，預索贊語。師作一圓相題其上曰：「妙相 圓明，如如不動。觸處相逢，是何面孔？」

正友

按《繼燈錄》：建寧府高仰山古梅正友禪師，廣信貴溪 丁氏子。自幼出家，禮末山本公為師，往江淮南浙遍 參知識，見絕學，往返十餘問，皆為學痛打。後上方丈 求住，學曰：「伱去見無用中峰、斷崖三人了，卻來與我 同住。」後到雲巖，見法昌《語錄》曰：「驅耕夫牛，奪饑人食。」 忽有徹處，不覺汗下。便頌公案數則寄呈學。學看畢， 對眾曰：「此人得我第三番竹篦上氣力，但是尚欠脫 殼在。」越三年，因過堂打動缽盂，忽大悟，出住天心，繼 住高仰。至正壬辰五月，跏趺示寂，全身塔於鳳山。

如觀

按《陝西通志》：「如觀，居精嚴寺，善禪定。師欲示寂，令童 子煎茶，茶次中路，而師已寂，童子亦執茶立化。」

雲岫

按《增集續傳燈錄》：四明天童雲外雲岫禪師，昌國人。 身材眇小，精悍有餘。師事直翁，舉公剃落，究明曹洞 宗旨，盡其源底。出世慈谿、石門，歷象山、智門、郡之天 寧，繼以三宗，四眾推挽，升住天童。上堂：「鬧市紅塵裡， 有鬧市紅塵裡佛法。深山嵒崖中，有深山嵒崖中佛 法。山僧昨日出城門，鬧市紅塵裡佛法，一時忘卻了 也。」行到二十里，松雲：「便見深山嵒崖中佛法。大眾且 道如何是深山嵒崖中佛法？」良久，云：「白雲淡泞，出沒 太虛之中；青蘿夤緣，直下寒松之頂。」謝首座書記、藏 主上堂，以拂子打圓相云：「《摩訶衍》法，離四句，絕百非。」 又打一圓相云：「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又 打一圓相云：「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裡親收得，諸人 還見麼？」所見不同，互有得失。天童這裡，毋固毋必，師 說法能，巧譬傍引，貴欲俯就學者而曲成之。至於奔 軼絕塵，雖鶻眼龍睛，亦無窺瞰分。平生不倨傲，不貪 積得，施利隨與人既寂無餘資，禪者率錢津送，葬於 本山。

清珙〈附愚太古〉

按《繼燈錄》：嘉興府福源寺石屋清珙禪師，蘇之常熟 溫氏子。依本州興教崇福寺出家，二十祝髮具戒後 首參高峰，授以萬法歸一話，服勤三年。次住建陽西 峰，參及菴，菴問：「『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意旨 如何』？師答不契。菴曰：『者箇亦是死句』。師不覺汗下，遂 求依止。後入室，菴再理前話詰之，師曰：『上馬見路』。」菴 呵曰：「在此六年，猶作者箇見解。」師發憤棄去。途中忽 舉首見楓亭，豁然有省，回語菴曰：「有佛處不得住也 是死句；無佛處急走過，也是死句。某甲今日會得活 句了也。」菴曰：「汝作麼生會？」師曰：「清明時節雨初晴，黃 鸝枝上分明語。」菴頷之。久之辭去，菴門送之曰：「他日 與子同龕。」未幾，及菴住湖之道場，師再參，命典藏。後 卓菴於天湖，住當湖福源。至正間，朝廷聞師名，降香 幣以旌異，皇后賜金襴衣。示寂，與眾訣。侍僧問：「後事 如何？」遂書偈曰：「青山不著臭尸骸，死了何須掘地埋。 顧我也無三昧火，光前絕後一堆柴。」擲筆而逝。闍維， 舍利五色燦然，不知其數。塔於天湖，配及菴塔，示不 忘同龕之記也。有弟子愚太古者，高麗人，親得師旨， 嘗蒙說偈印可，有「金鱗上直鉤」之句。其王尊之為國 師。聞師已逝，表奏朝廷，詔諡佛慈慧照禪師，仍入山 分其舍利，歸國建塔焉

紫衣大師

按《登州府志》：「紫衣大師，俗姓劉，名晉受。元至正間，修 靜林禪。初寺經亂，鞠為瓦礫，師為繕修，檀施雲集，遂 為開剎。一日沐浴更衣，留偈端坐而逝。二日光相遶 室，茶毗，得舍利百顆，五色燦然。」

守貴

按《繼燈錄》：杭州天龍無用守貴禪師，婺之浦江甄氏 子。入康侯山為僧。首參千巖，恍有所契。次見中峰諸 老，乃曰：「千江雖殊，而明月則一，吾今後無疑矣。」至正 庚寅，主天龍，不數載，大小咸備，隱然一大伽藍矣。後 示寂日，書偈曰：「一蝸臭殼，內外穢惡。撒手便行，虛空 振鐸。天龍一指，今日猶昨。」擲筆而逝。

一庵

按《萊州府志》：「一庵，懷來人。元末，避亂遼東，觀萊有秀 氣，遂適大澤山中，坐乳泉石，夜有虎守臥圓寂，預作 偈曰：『生本無生，滅本無滅，太空浮雲，經爐點雪』。人傳 以為異。」

實庵

按《繼燈錄》：明州瑞雲清涼寺實庵茂禪師，郡之奉化 鄭氏子。幼齡中夜坐禪，母惡之，推使仆，輒達旦不瞑。 後出家，參南澗泉禪師。一夕松月下，聞流水聲，有省， 往白泉。泉俾詣古林。林問：「汝來何為？」師曰：「正為生死 事大求出離耳。」林曰：「子明知四大五蘊是生死根本， 為何入此革囊？」師擬議，林以錫杖擊之，豁然悟入。至 正壬午，住長明之瑞雲山。未幾示疾，眾請書偈，師曰： 「我此中廓然也，何偈之為？」即端坐憑几，握右手為拳， 以額枕之而逝。號佛光普照大禪師。

廷俊

按《列朝詩集》：懶菴禪師俊公廷俊，字用章，饒之樂平 人。甫齔出家，年二十，薙髮謁訢，笑隱於中天竺。訢公 歎曰：「子黃龍佛印流也。」訴住持龍翔集慶，延居第一 座，歷陞吳越大剎。至正末，主錢塘之淨慈。內附後，淛 西僧道以事役集金陵，師在行，館於龍河。明年建元 洪武，徙寓鍾山，端坐示寂。闍維，舍利無筭，歸塔南屏 山中。葬日，天花如雨。危素著塔銘，稱其「為學善記覽， 於前人出處言行，雖千百年若指掌。」尤詳宋事，宿儒 俱服其博洽。有《泊川文集》五卷，《五會語錄》，黃溍、杜本、 李孝光、張翥、周伯琦皆為敘。

普仁

按《繼燈錄》：「杭州淨慈德隱普仁禪師，婺之蘭溪趙氏 子。十歲依演法院出家。及受大僧戒，遂走參了然義 公，機緣相契，命為侍者。後遍遊名剎，靡不改容禮之。 東陽輝公留掌記，而徑山悅公尋延師分座。至正乙 未，出住金華西峰。太祖高皇帝取婺州，幸智者寺，詔 師主之。晚涖南屏，忽示微疾，屈指計曰：『今夏五月矣』。」 左右曰：「然。」師曰：「此八月八日最良，吾將逝矣。」至期，整 衣端坐而寂。

智安

按《繼燈錄》：「湖州弁山白蓮寺懶雲智安禪師，嘉興沈 氏子。依海昌淨妙寺出家，首謁天真，發明別傳之旨， 自此韜光。有司屢起以名利不就。後恪遵竹杖禪師 遺命，住白蓮寺，晚歸淨慈。久之託疾告終，塔於蒼弁 之南阡。」

德昂

按《嘉興府志》：「德昂，別號伏菴，父母避地石門。元季苗 兵亂，母禹氏投河死，葬鎮側，尋父亦死於兵。德昂無 依，去金華山中，為義烏廣愛寺僧。後渡錢塘省墓，宋 學士濂序以送之，稱其至孝，有儒行。會修《元史》，德昂 入京，以母死事告於史氏，遂得列傳。歸治母墓，榜其 居曰『白雲先隴。鎮人表為貞母阡』。」

世愚

按《繼燈錄》：衢州烏石山傑峰世愚禪師，郡之西安余 氏子。入蘭溪顯教為僧。得戒後，遍參知識，未有所入。 後參止巖，令看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一夕，坐至夜 分，聞鄰僧舉《證道歌》曰：「不除妄想不求真，豁然如釋 重負。」偈曰：「時時覿面不相逢，喫盡娘生氣力窮。夜半 忽然忘月指，虛空迸出日輪紅。」示微疾，書偈曰：「生本 不生。滅本不滅。撒手便行，一天明月。」擲筆而逝。弟子 奉全身藏於慈雲塔院。

法亮

按《嘉興府志》：「法亮，真定人。祝髮福嚴寺，司殿啟閉三 日前，沐浴別眾入龕。素不解文字，正襟占偈，鼻中出 三昧火，自焚而化。觀者如堵，俗稱亮菩薩云。」

智順

按《繼燈錄》：福州雪峰逆川智順禪師，溫州瑞安陳氏 子。七歲出家，及受具，遂入閩參鐵關，關授以心要。踰 日，因如廁，睹園中瓠瓜，有省，尋令分座。及關遷化，眾 請嗣位，繼主報恩，遷歸原。朝廷賜法衣及「佛性圓辯」 之號。久之，悉散其衣缽所蓄，退居一室，掘地為爐，折 竹為箸，淡如也。平章燕只不花出鎮閩省，請師住東 禪不一載，革故鼎新，有同神造；升雪峰，亦立起其敝洪武初，詔有道僧十人，於鍾山建無遮法會，師奉旨 陞座說法。大駕幸臨，慰問備至。南還，住淨慈，適朝旨 徵有道沙門入京，以備顧問，眾咸推師至京。一日索 浴，書偈而化。茶毗，獲舍利無筭，持歸建塔焉。

如一菴者

按《溫州府志》：「『如一菴者，永嘉人，姓袁氏。先誕五日，父 夢一異僧持梵經至，問何來』？曰：『五雲山』。問姓曰：『姓殷』。 問名，亦曰：『姓殷。且謂後五日當再來，至期果誕。師年 十五，師事方山和尚，後依竺元和尚，得其要領。早年 發志讀《楞嚴經》，誦至第五卷，得疾乃輟。及疾瘳，一夕 夢所未誦經，皆金書布空中，厲聲讀之，既覺猶存，移』」 時始隱。遂再誦此經，至終勿替。

正璋

按《繼燈錄》：建寧府斗峰大圭正璋禪師，福州福清人。 禮湖南，絕聽祝髮。參東嶼海，令看趙州狗子話，工夫 無間，只是不知落處。一日聞海頌俱胝豎指話，言下 頓悟，海撫而印之。後結茅斗峰，漸成叢席。臨終偈曰： 「生本不生，滅亦無滅。幻化去來，何用分別？大眾珍重， 不在言說。」便合掌入滅。

慧照

按《繼燈錄》：明州育王大千慧照禪師，永嘉麻氏子。年 十五，依瑞光院出家，受具足參方，首謁晦機，次謁東 嶼。嶼問：「東奔西走，將欲何為？」師曰：「特來參禮爾。」嶼曰： 「天無四壁，地絕八荒，汝於何地措足耶？」師抵掌於几 而退。嶼知其有所悟，乃復召至，反覆勘辯。嶼嘉之，嘗 垂三關語以示學者曰：「山中猛虎，以肉為命，何故不」 食？其子虛空無向背，何緣有東西南北？飲乳等四大 海水，積骨如毗富羅山，何者是汝最初父母？居九年， 退居妙喜泉上，築室曰夢菴，掩關獨處，凝塵滿席不 顧也。洪武六年十月朔，召弟子曰：「吾將西歸，汝輩在 外者可速還。」越七日，沐浴更衣，怡然入寂。

善學

按《列朝詩集》：「僧古庭，名善學，吳郡馬氏子。年十七，受 華嚴於光福林屋清公，盡通《法界觀門》并經文要旨， 凡賢首一家疏鈔無不深入。元末，宣政院請師開法 崑山薦福，當路者欲令出門下，賦《曹溪水》四章拒之。 洪武十三年，居光福，為銅像觀音道場，方思有所建 置，寺僧輸賦違期，當徙贛州。有司欲與辨析，師謂宿」 業已定，毅然請行。抵馬當山，示疾而化。宋學士撰《塔 銘》，謂師之學可以融貫台衡、賢二家，而惜其不及見 云。

曇噩

按《寧波府志》：「曇噩世業儒生，而魁岸，風神洞爽，丱歲 即通經史，尤贍於詞章。鄉先生強之舉進士，不甘於 聲利，棄去。初依奉化長蘆寺，後住天台國寧寺及象 之瑞龍寺。老而戒行嚴潔，文章簡古。士大夫有乞其 文者，不稿而成。常衣破衲，乘舟泊曹娥，遇越中詩人 數輩，分集於此，分韻敲詩，噩忽前曰：『有剩韻乞見布 施』。」眾以蕉字與之，噩即吟云：「平明飯罷捉篙梢，撐出 五雲門外橋。離越王城一百里，到曹娥渡十分潮。白 翻晴雪浪花舞，綠弄晚風蒲葉搖。西北陰沈天欲雨， 臥聽蓬韻學芭蕉。」眾乃大驚曰：「公得非夢堂乎？」遂邀 入社。洪武二年，以高僧召至京，與蔣山寺楚石禪師 等說法，歸途遇達官失避，梃責之，因朗吟曰：「沙門原 不拜侯王，誰道菩提證法場。二十黃荊生受得，袈裟 曾惹御爐香。」達官婉謝焉。已而返瑞龍東堂，居鐘樓 之側。一夕，颶風大作，鐘樓廊廡俱仆，眾謂師必不救， 往視之，師危坐其中，惟一巨木斜支臥榻，人以為異。 六年六月，忽沐浴更衣，請眾敘平生，作偈曰：「塊然一 物，或有或無。翻身歸去，踏破毗盧。」端坐合掌而逝。集 《梁、唐、宋高僧傳》若干卷，行於世。

懷渭

按《繼燈錄》：杭州靈隱寺清遠懷渭禪師，南昌魏氏子， 笑隱之甥也。生而靈芝產於庭槐，已而英發誦書，不 待師授。時隱住龍翔，聞而喜曰：「此吾宗千里駒也。」挽 致座下。隱瀕沒，召師曰：「吾據師位四十餘年，接人非 不夥，能弘大慧之道，使不墜者，惟汝與宗泐耳。汝其 懋哉。」後主會稽之寶相、杭之報國湖之道場。洪武初 年，主淨慈。應詔入京回，退居錢塘之梁渚。八年十二 月，召門弟子囑後事，怡然而寂。茶毗有不壞者三：「曰 齒牙，曰缽塞莫，曰室利羅。」塔於梁渚。

子楩

按《列朝詩集》，「子楩字用堂，四明之奉化人，族陳氏，古 靈先生之諸孫。嗣法元叟端禪師，居四明。《掌內記》。」雙 徑出世鄞之護聖、奉化之清泰。若古鼎銘公、笑隱訴 公、斷江恩公，皆嘗參扣張蛻庵。嘗跋夢堂噩公及公 吳中唱和卷，以唐皎、宋潛為比。及應召至金陵，與宋 景濂遇於護龍河上。宋復敘其《水雲亭小稿》，尤歎其 詩文，以為「寄情翰墨，獨露本真，近代明教、寶覺之流 也。」

===省初===按《溫州府志》：「省初，永嘉孫氏子，號子蒙。自幼端謹，為 儲慶寺僧。長師方巖於台州白蓮寺，遠接南屏之傳， 弘天台教觀，歷雙峰、上天竺首座，住東林、開元兩剎。 著《五門禪觀》一卷，其名列祖圖中。」

太虛

按《江西通志》：「太虛名紹郭，樂平人。性高邁，通內典，好 吟詠，縱遊三十年，歸住永寧寺，士大夫咸禮之。素戒 飲，一日，呼酒大酣，受繪像題曰：『這箇老僧，有甚巴鼻， 醜貌稜嶒，開眼嗑睡。須知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在 何處』。書畢，已假寐而化。壽八十三，時洪武辛巳年。」

妙凱〈附賀成龍〉

按《重慶府志》：「妙凱禪師，姓蘇，元時為瀘州知州，後棄 官修行妙高山，建寺山頂，人呼為妙高老祖肉身。成 聖獻賊犯境，疑之，以針刺其指出血，賊放火燒，忽雷 震死放火之賊。」又「賀成龍，綦江妖人，有法力。妙凱過 綦化緣，因收為徒，同成正果，人呼為賀將軍，塑像妙 高禪師殿側。」

行元

按《金華府志》：「僧淵叟，永康人。法名行元。嘗作頌云：『來 亦無所從，去亦無所至。來去既如一，春風滿天地』。放 筆趺坐而逝。茶毗後，舍利無數，塔於萬壽寺。有贊布 袋和尚云：『杖肩布袋，跣足獨行。落魄落魄，忘卻下生』。」

柏子庭

按《蘇州府志》：「柏子庭慧聚寺僧，有戒行，能詩，名其所 居曰『不繫舟。嘗為磬疏云：『鳴鑼惡念生，擊磬善心發。 善心發時火鑊涼，惡念生時蓮葉脫。我來化磬不化 鑼，布施無分少與多。一槌打卻自家底，聲聲喚出阿 彌陀』。一日，偶觸某官騶從縛至，知為子庭，命賦所張。 蓋應聲曰：『百骨攢來一線收，葫蘆金頂蓋諸侯。一朝 撐出馬前去，真個有天無日頭』』。」松江大旱，延嘉興道 士祈雨，多聚赤練蛇焚之，卒無驗。子庭戲曰：「誰呼蓬 島青頭鴨，來殺松江赤練蛇。」其滑稽類如此。

時溥

按《松江府志》：「時溥，字君澤，號雨巖，華亭人。居接待寺， 通經律，能詩。亦畫墨竹，筆致清簡，為時所稱。」

大德師

按《辰州府志》：「大德師姓陳，皖陵人。元時落髮為僧，以 五千四十八步陟安陽山修道，尋飛去。當時卓錫處 皆成泉，歲旱禱雨輒應。」

自厚

按《蘇州府志》：「自厚，字子原，吳人。從學靈隱東嶼，師歷 住穹窿、秀峰諸山，嗣中行深禪觀，嘗居壽巖庵。時苦 旱，山石不可穿井，夜夢神人告分七寶泉一脈來，覺 視其處，泉果涌出，因號夢泉禪師。」

嗣特

按《紹興府志》：「嗣特，姓羊氏，上虞人。年十三祝髮，八十 三卒。臨終異香普遍。」

慧大

按《辰州府志》：「慧大，沅陵人。自幼胎齋，寒暑苦行，將辭。 三年前即預戒眾徒。平日不解文義，忽索紙筆，有『嬰 兒睹面，撒手歸來』之語。」

僧琳

按《蘇州府志》：「僧琳，字西玉。至正末，遊會稽歸，父兄皆 歿，嫂以不辱投眢井，唯母在。琳乞食以養，卒血書《華 嚴經》以報恩。江陰王逢有《贈孝僧琳詩》。」

普容

按《紹興府志》：「普容姓茅氏，餘姚人，有徒數十百人，著 《圓修要義》一卷。」

淨澄

按《繼燈錄》：代州五臺普濟寺孤月淨澄禪師，燕京西 河張氏子。參月溪看「狗子無佛性」話，三日有省，溪可 之。後入蜀謁廣福。福問：「大死底人卻活時如何？」師曰： 「眉毛眼上橫，鼻孔大頭垂。」曰：「如何是無字意？」師曰：「風 行草偃，水到渠成。」曰：「大地平沉，虛空粉碎。汝向何處 安身立命？」師曰：「雪消山嶽露，日出海天清。」後坐脫於 本寺。

疏石

按《繼燈錄》：日本國兜率院夢窗疏石國師，姓源氏，勢 州人，宇多天王九世孫。母禱觀音，夢吞金色光而孕。 暨長，繪死屍九變之相，獨坐觀想，知色身不異空花， 慨然有求道之意。十八為僧，夢遊中國疏山、石頭二 剎，一龐眉僧持達磨像授之。既寤，曰：「洞明吾本心者， 其唯禪觀乎？」見佛國高峰日於言下有省。辭歸舊隱， 常牧山。一夕坐久，偶倚壁，忽然仆去，豁然大悟，有「等 閒擊碎虛空骨」之句，求峰印可。峰曰：「西來密意，汝今 已得。」善自護持，築菴濃州。國王命師領南禪、天龍等 處。後以年高隱退。尋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