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曆法典/第108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八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曆法典
第一百八卷目錄
測量部總論
大學衍義補〈曆象之法〉
測量部藝文一
請立表測驗表 魏崔光
測景臺賦 唐范榮
測景臺賦 闕名
測極議 宋沈括
高表銘 元楊桓
重修測景臺碑記 明倫文敘
與萬思節主事書 唐順之
測量部藝文二〈詩〉
測景臺 明倫文敘
測量部選句
測量部紀事
測量部雜錄
曆法典第一百八卷
測量部總論
[编辑]大學衍義補
[编辑]曆象之法
[编辑]《周禮》:大司徒「以土圭之法測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 日南則景短多暑,日北則景長多寒,日東則景夕多 風,日西則景朝多陰,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
臣按:《大司徒》以土圭之法測土深以正日景,專以求地中也,而馮相氏「致日以辨四時之敘」 ,始專以考天象焉。大抵天道運行如環無端,治曆者苟不即其陰消陽息之際以為立法之始,則何從而見其消息之機乎?惟於其日晷進退之際而候之,則其機將有不可遁者矣。候之之法,在植表測景以究其氣之始至「而用以合其所布之算,兩無差異,則曆之本立矣。」 夫自周立表於陽城,漢人造曆,必先定東西立晷儀。唐詔太史測天下之晷,凡十三處。宋測景則於浚儀之岳臺,元人測景之所二十有七。舊說表八尺長,夏至之景尺有五寸,千里而差一寸。唐一行已嘗駮議,八尺之表,表卑景促,古今承用,未之或革。元郭守敬所謂「表五倍其舊,懸施橫梁,每至日中,以符竅夾測橫梁之景,折取中數。又隨所至之處而立表測景,考北極出地高下,夏至晷景長短,晝夜刻數多寡,然後用之以推驗。」 其法可謂精密矣。
測量部藝文一
[编辑]請立表測驗表 魏崔光
[编辑]《易》稱:「君子以治曆明時。」《書》云:「曆象日月星辰,迺同律 度量衡。」孔子陳後王之法曰:「謹權量,審法度。」《春秋》「舉 先王之正時也,履端於始。」又言:天子有日官。是以昔 在軒轅,容成作曆;逮乎帝唐,羲和察影。皆所以審農 時而重民事也。太和十一年,臣自博士遷著作泰司, 載述時舊鐘律郎張明豫推步曆法,治己丑元,草刱 「未備,及遷中京,轉為太史令,未幾喪亡,所造致廢。臣 中修史,景明初,奏求奉車都尉領太史令趙樊生、著 作佐郎張洪、給事中領太樂令公孫崇等造曆,功未 及訖,而樊生又喪。洪出除涇州長史,唯崇獨專其任。」 暨永平初,亦已略舉。時洪府解停,京又奏令重修前 事,更取太史令趙勝、太廟令龐靈扶、明豫子龍祥,共 集祕書,與崇等詳驗,推建密曆。然天道幽遠,測步理 深,候觀遷延,歲月滋久,而崇及勝前後並喪。洪所造 曆為甲午、甲戌二元,又除豫州司馬,靈扶亦除蒲陰 令。洪至豫州,續造甲子、己亥二元,唯龍祥在京,獨修 前事,以「皇魏運水德」為甲子元。兼校書郎李業興本 雖不預,亦知造曆為「戊子元,三家之術並未申用。故 貞靜處士李謐私立《曆法》,言合紀次,求就其兄瑒追 取,與洪等所造,遞相參考,以知精麤。」臣以仰測晷度, 實難審正,又求更取諸能算術兼解經義者前司徒 司馬高綽、駙馬都尉盧道虔、前冀州鎮東長史祖瑩、 前并州秀才王延業、謁者僕射常景,一日集祕書,與 史官「同檢疏密,並朝貴十五日一臨,推驗得失,擇其 善者奏聞施用,限至歲終。但世代推移,軌憲時改,上 元今古,考準或異,故三代課步,始卒各別,臣職預其 事,而朽墮已甚,既謝運籌之能,彌愧意算之藝。由是 多歷年世,茲業弗成,公私負責,俯仰慚靦。」靈太后令 曰:「可如所請。」延昌四年冬,太傅、清河王懌、司空尚書 令任城王澄、散騎常侍尚書僕射元惲、侍中領軍江 陽王繼奏:「天道至遠,非人情可量;曆數幽微,豈以意 輒度。而議者紛紜,競起端緒,爭指虛遠,難可求衷。自 非建標準影,無以驗其真偽。頃永平中,雖有考察之
例,而不累歲窮究,遂不知影之至否,差失少多。臣等參詳,謂宜今年至日,更立表木,明伺晷度,三載之中,足知當否。令是非有歸,爭者息競,然後採其長者,更 議所從。」
測景臺賦 唐范榮
[编辑]「大聖崇業,萬象潛通,㨿河洛之要,創造化之功。建以 黃壤,亙以紫宮,右輔伊闕,左連轘嵩,銀臺比而可擬, 瀛壺方而詎同。掩扶桑於日域,包蓬萊於海濛,式均 霜露之氣,以分天地之中。」於是仰元穹之文,俯黃壤 之理,下壓坤德,上羅乾緯。垂形象物,既不假於銀衡; 司刻探元,何必邀於銅史?其細也難究,其妙也若此。 「斯豈光陰而若易徙。」且夫聖不可測,道實兼致,天地 與能,幽靈必契。囊括眾巧,網羅群藝,自然而來,疇能 比計?今來古往,時移道替,滋歲月以成朽,覺風塵之 漸異。人有代兮俗沒,地有形兮無制。零落空階,莓苔 古砌,頹墉邐迤,但覺蕭條,高阜荒涼,寒城蕪翳,攀聖 迹而難企,感吾徒而流涕。猗歟成周,「系聖纂極,君少 臣政,流言更逼。自陜卜洛,其儀不忒,公敷其化,人盡 其力,惠而不費,功成事息。欽聖德之微奧,豈賦者之 能識。」
測景臺賦〈以設在天中端景垂則為韻〉 闕名
[编辑]「瞻彼古臺,揆日爰設,載徵經始之旨,將測運行之節, 天地之心可見,風雨之交既別,玉律匪先,土圭是揭, 以徵陰陽之短長,以察浮驂之晷轍。不然者,焉可以 酌其數於高空,建天中而有截?詳厥《周典》,詢諸日官, 以寒暑為候,以陰陽為端,且俯接神州,迥當嵩嶺,憑 累土之增構,運孤標之直影,矧因高以垂範,異尋虛」 而捕景。分至有度,知王者之迎長;盈縮不𠍴,念志士 之思永。𡾰嵼霄聳,昭明有融。九層一驗,萬㝢攸同。彰 宣精而示下,表無私而得中。況復圭植於臺,日生於 海,常呈象以委照,必澄霞而賦彩。兩童之辯猶惑,太 史之占斯在。上千里而是馳,下寸晷而未改。「嗟夫悠 也久也,元之又元。昇大明而赫矣,顧」崇址而巋然。是 以分北陸,識南躔。審以作程,定此而會期。率土中以 舉正,因茲而仰辨均天。唯彼元德,我后是則。普觀端 景,知立表於天中;潛則末光,思勞躬於日昃。至若視 朔興紀,《書》雲立規。浮箭司辰,且於室內;建木滅影,或 在天垂。豈比夫茲臺之特立,平四氣而正兩儀。
測極議 宋沈括
[编辑]天文家有渾儀測天之器,設於崇臺以候垂象者,則 古璣衡是也。渾象符天之器,以水激之,或以水銀轉 之,置於密室,與天行相符。張衡、陸績所為,及開元中 置於武成殿者,皆此器也。皇祐中,禮部試《璣衡正天 文之器賦》,舉人皆雜用渾象事,試官亦自不曉,第為 高等。漢以前皆以北辰居天中,故謂之極星。自祖暅 「以璣衡考驗天極不動處,乃在極星之末,猶一度有 餘。熙寧中,予受詔典領曆官,雜考星曆,以璣衡求極 星。初夜在窺管中,少時復出,以此知窺管小,不能容 極星遊轉,乃稍稍展窺管候之。凡歷三月,極星方遊 於窺管之內,常見不隱,然後知天極不動處遠極星 猶三度有餘。每極星入窺管,別畫為」一圖,圖為一圓 規,乃畫極星於規中,具初夜、中夜、後夜所見各圖之, 凡為二百餘圖。極星方常循圓規之內,夜夜不差。予 於《熙寧曆奏議》中敘之甚詳。
高表銘 元楊桓
[编辑]「聖人修政,惟農是本。農之所見,時則為準。過與不及, 民安究之,動措由中。」聖人授之,時在於天。術何以得? 「制器求之,乃見天則。日月周運,閏餘歲成。盈虛消息, 在表斯徵。分至既辨,氣序乃會。朔晦一定,弦朢由對。 爰衍斯曆,用詔民時。百工允治,庶績用熙。表中以正, 圭平以直。不言而喻,與時偕極。天德芒芒,參以明焉。」 民生皞皞,振以興焉。惟昔八尺,景促分密,為用雖可, 每艱辨析。聖皇御極,百度維新,乃五其音,其用益神。 《表高》之法,先哲匪憚,其顛景虛取的,是患表梁上陳, 景符下依,符竅得梁,景辰精微。揆月有方,闚几是映。 几限容光,圭表交應。器術之密,推步之精,歷古於今, 斯畢其能。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聖皇儀型,在其左右。 仁民育物,以對天祐。眉壽萬年,寶茲悠久。
重修測景臺碑記 明倫文敘
[编辑]嵩高之南,今為登封縣。去治城東南三十里許,實古 陽城地。有石一區,方可仞餘,聳立盈丈,上植石表八 尺,刻其右方,曰周公測景臺。距北二十餘步則為觀 星臺,亦時漏刻以求景者。遺址尤廣峻。按《周禮》疏曰: 「周公欲求土中,營王城,乃立五表,以土圭測日景。」潁 川陽城為中表。《隋志》亦曰:周公測景於陽城,以參考 曆紀,則臺建於周公無疑矣。但當時皆置於臬,今則 非是。㨿《地理志》,唐開元中,曾詔太史監南宮說,刻石 表焉,意或然也。自是以降,若晷儀中晷法,司天臺景 表率於是乎取則以為曆法準驗,信非聖人之制不 足以及此。然《典瑞》土圭,以致四時日月,封國則以土 地,顧其為用,止於宅中明時而已耶?後世形勝立國, 既罔即乎天地四時之交,風雨陰陽之會,洎《太初》《乾元》諸曆之作,亦因時苟就,委差於象緯而已。尚望其 能推而用之,以大而裁成輔相之功,使萬物各職其 職也哉?無怪乎置新臺於榛莽,刓敝剝落,自列乎銅 駝翁仲,而莫之注意也。弘治戊午,今巡撫遼陽張公 用和,時為汴臬憲副,行部至其地,見臺中泐而欹,四 旁蕪穢不治,迺慨然曰:「使聖人萬古之制日就墮蝕, 庸非守土者之過歟?」亟命屬吏合而正之,仍拓土若 干畝,繚以周垣,而後門衛森然,人知為周公作處。更 欲建祠二臺間,用妥周公之靈,會遭喪去位,弗果。既 而東嘉陳侯文德來守是邦,乃踵而成之。共其事者, 縣令鄺君廷用也。廷用懼無以詔後,謀立石記之,爰 以文請。夫周公德業在《詩》《書》,經制在《六典》,不係一臺 之興廢較然矣。慨惟治法莫備於成周,皆周公精思 妙契之餘,以為天下後世要典。夫何人政不齊,落落 數千載間,苟存什一於千百者,亦其器數名物之跡 耳。然實因名存,幸其跡之不泯,後世有如周公者作, 得以依憑考驗,「庶幾精微」之意猶或可復,則世道之 升降未可知也。若併與其跡而亡之,是雖近代疏略 之規,猶不能以自立,況欲擬躅於三代之盛乎!予故 嘉諸君子之志,既為之敘,又從而詩之。
與萬思節主事書 唐順之
[编辑]來書,謂趙大洲主測候,吾主布算,此說未之盡也。布 算未有不始於測候,測候未有不寄之布算而可以 造曆者。兩者相須,如足與目。但測候之法,《元史》所載 簡仰二儀,今疇人子弟亦稍能用之,而學士大夫亦 有曉者。及趙緣督革象書,測經度,測緯度之法,尤更 分曉,吾是以略而不言。且吾前書所引《史記曆書》中 語,「《太初曆》既已測定,而姓與都等不能為算,自古造 曆,亦每病布算之難。」此一行守敬所以獨擅專長。司 馬公是星曆專家,其《史記曆書》是說自家屋裏說話。 細讀其敘作《太初曆》始末,其意可識也。雖然,使人皆 輸、班,自可以目定方圓,而不必規矩;使人皆羲、和,自 可隨時測候,而不必布算以成曆。故「布算以成曆者, 令後可繼也。」此《堯典》中亦自了了。其「暘谷」四段,則測 候也。其「閏月成歲數」語,則布算虛盈以造曆也。但古 文簡約不詳。今渾天儀象,自漢相傳,以為羲和之遺, 則測候之器尚在,而布算之法獨不傳。竊意其法若 傳,比之一行守敬當更簡易密緻。葢古人心學精微, 範圍天地,與後世術家自別。今所傳《周髀經》,託之周 公,雖真贗不可知,豈亦有羲和布筭之遺乎?而後世 曉了者亦少矣。
測量部藝文二〈詩〉
[编辑]測景臺 《明倫文》敘。
天地之中,土圭可測。陽城之地,表景斯得。周公肇建, 以占洛極。王城既成,百度交式。更漢歷唐,以憲以則。 雖小厥用,遺規孔飭。神靈守護,靡有薄蝕。迤於近代, 莫之保嗇。棄置榛莽,震撼歊刻。方圍外欹,中徑潛泐。 有美張公,見之太息。釐復舊規,拓土披棘。守令克賢, 繼踵葺飾。門壁神祠,如翬矯翼。過輒聳瞻,居民誡敕。 後人,有作《噫疇》之德。
測量部選句
[编辑]宋鮑照詩:「景移風度改,日至晷遷換。」
梁王僧孺《中寺碑》:「夫玉律追天,故躔次之期不變;緹 寶候影,則發斂之氣罔踰。」
蕭子雲《歲暮直廬賦》:「日臨圭而易落,晷中杙而南傃。」 南齊祖沖之《上新法表》:「臣親量圭尺,躬察儀漏,目盡 毫釐,心窮籌策。」
陳沈炯《太極殿銘》:「大壯顯其全模,土圭測其正影。」 宋景文《筆記》:「植表挺挺,下無曲影。善聲之唱,應無醜 響。」
測量部紀事
[编辑]《晉書魯勝傳》,「元康初著《正天論》云:以冬至之後,立晷 測影,準度日月星。臣按日月裁徑百里,無千里;星十 里,不百里。遂表上求下群公卿士考論。若臣言合理, 當得改先代之失,而正天地之紀。如無據驗,甘即刑 戮,以彰虛妄之罪。」事遂不報。
《歲時記》曰:晉魏宮中,以紅線量日影,冬至後,日添長 一線。
《隋唐嘉話》:太史令李淳風校新曆成,奏太陽合日蝕當既,於占不吉。太宗不悅曰:「日或不蝕,卿將何以自處?」曰:「有如不蝕,則臣請死之。」及期,帝候日於庭,謂淳 風曰:「吾放汝與妻子別。」對以尚早一刻,指表影曰:「至 此蝕矣。」如言而蝕,不差毫髮。
《大唐新語》:沙門一行,俗姓張,名遂郯,公謹之曾孫。年 少出家,以聰敏學行見重於代。元宗詔於光文殿改 撰曆經,後又移就麗正殿與學士參校曆經。一行乃 撰「《開元大演曆》一卷、議十卷、《曆立成》十三卷、《曆書》二 十四卷、《七政長曆》三卷,凡五部五十卷」,未及奏上而 卒。張說奏上,請令行用。初一行造黃道游儀以進,御 製《游儀銘》,付太史監,將向靈臺上,用以測候。分遣太 史官、大相元太史馳驛往安南朗、兗等州測候日影, 同以二分二至之日正午時量日影,皆數年乃定。安 南量極高二十一度六分,冬至日長七尺九寸二分, 春秋二分長二尺九寸三分,夏至影在表南三寸三 分。蔚州橫野軍北極高四十度,冬至日影長一丈五 尺八分,春秋二分長六尺六寸二分,夏至影在表北 二尺二寸九分。此二所為中土南北之極,其朗、兗、太 原等州並差牙不同,一行用勾股法算之云,大約南 北極相去纔八萬餘里。修曆人陳元景亦善算術,歎 曰:「古人云以管窺天,以蠡測海,以為不可得而致也。 今以丈尺之術而測天地之大,豈可得哉?若依此而 言,則天地豈得為大也?」其後參校一行曆,經並精密, 迄今行用。
《元史曆志》:「至元十三年平宋,遂詔前中書左丞許衡、 太子贊善王恂、都水少監郭守敬同改治新曆。衡等 以為金雖改曆,止以宋《紀元曆》微加增益,實未嘗測 驗於天。」乃與南北日官陳鼎臣、鄧元麟、毛鵬翼、劉巨 淵、王素、岳鉉、高敬等參改累代曆法,復測候日月星 辰消息運行之變,參別同異,酌取中數,以為曆。本 《王恂傳》。帝以國朝承用金《大明曆》,歲久浸疏,欲釐正 之,知恂精於算術,遂以命之。恂薦許衡能明曆之理, 詔驛召赴闕,命領改曆事,官屬悉聽恂辟置。恂與衡 及楊恭懿、郭守敬等遍考曆書四十餘家,晝夜測驗, 創立新法,參以古制,推算極為精密。
《農田餘話》:至元中,遣官十四員,分道測日影,用四丈 之表。南海,北極出地一十五度,夏至日在表南一尺 一寸五分,晝五十四刻,夜四十六刻。衡岳,北極出地 二十五度,夏至日在表端無影。北至北海,北極出地 六十五度,夏至景長六尺七寸八分,晝八十二刻,夜 十八刻。疑即唐太宗時。貞觀二十年,骨利幹遣使入 貢來朝,言「其國日入後煮羊脾熟已天明」者,此地是 也。
《春明夢餘錄》:「《大統曆》雖本于郭守敬之《授時曆》,然高 皇帝精於觀天,而特令劉基召集天下律曆名家赴 京詳議,復自置《觀象盤》」、《天文、分野》諸書,誠可萬世以 為典要者。自西洋之法入中國,上海徐光啟專習之 後,湯若望嗣利瑪竇之教,而李天經、黃應遴等信奉 益堅,進新曆書一百四十餘本,日晷、星晷、星球、星屏、 闚筩諸器,然其法與舊法稍異。舊法用日法計日定 率,西法用天度因天立差。舊法用黃道距度,西法用 黃道緯度,各有不同。欽天監官生連數爭執,禮部因 議「另立新法一科」,允之。
測量部雜錄
[编辑]《易通卦驗》:「冬至之日,植八尺之表,日中視其晷。晷如 度者,歲美人和,不則歲惡人惑。」
周髀《算經》,「日中立竿測影。」〈注〉將求日之高遠,故先見 其表影之率。
《史記·平津侯傳》:「未有樹直表而得曲影者也。」
《漢書王莽傳》:「青煒登平,考景以晷。」〈注〉如淳曰:「青氣之 光輝也。」《晉灼》曰:「言青陽之氣始生而上,以成萬物也。 春秋分,立表以正東西。東,日之始出也,故考景以晷 屬焉。」
《後漢書百官志》:「丞一人,明堂及靈臺丞一人,二百石。」 本注曰:「二丞,掌守明堂靈臺。靈臺掌候守日月星氣, 皆屬太史。」〈注〉《漢官》曰:「靈臺待詔四十二人,其十四人 候星,二人候日,三人候風,十二人候氣,三人候晷景, 七人候鐘律,一人舍人。」
《晉書律曆志》:董巴議云,「聖人迹太陽於晷景。」 《玉燭寶典》:「十一月建子,周之正月冬至,日極南,影極 長。陰陽十月,萬物之始,律當黃鐘,其管最長,故有履 長之慶。」
《玉堂閒話》:「上元豎一丈竿,候日午影至,七尺大稔六 尺,小稔九尺。一丈有水,五尺歲旱,三尺大旱。」
《唐書天文志》:「原古人所以步圭影之意,將以節宣和 氣,輔相物宜,不在於辰次之周徑。」
《夢溪筆談》:「凡立冬晷景,與立春之景相若者也。今二 景短長不同,則知天正之氣偏也。」
《宋史·律曆志》:乾德中,太常寺和峴上言曰:古聖設法, 先立尺寸,作為律呂,但尺寸長短,後代或不符。西京銅望臬可校古法,即今司天臺影表,銅臬下石尺是 也。影表測於天地,律管可以準繩。古今測驗,止於 岳臺,而岳臺豈必天地之中?餘杭則東南相距二千 餘里,華夏幅員,東西萬里,發斂晷刻,豈能盡諧?周 琮《論曆》曰:宋何承天始悟測景以定氣序。〈注〉景極長, 冬至;景極短,夏至。始立八尺之表,連測十餘年,即知 舊《景初曆》冬至常遲天三日。乃造《元嘉曆》,冬至加時, 比舊退減三日。
「《象緯新篇》諸書言六合道理之數,然乎?」曰:土圭表景 之法近之,蓋有所傳據者也。古者土圭測日,必置五 表,地中置中表,表立八尺之木,以夏至之日測之,其 景北一尺五寸,與土圭相等,謂之地中。千里而南置 南表,表北得影一尺四寸,其地於日為近南而多暑。 千里而北置北表,表北得景一尺六寸,其地於日為 「近北而多寒;千里而東,置東表,晝漏未半,日景已夕, 其地於日為近東而多風;千里而西,置西表,晝漏已 半,日未中央,其地於日為近西而多陰。中表為四方 之則,四表明中表之正,由是天地之內,四旁上下之 道里,四時風雨之和戾,可得而推矣。」或曰:「地距千里, 恐寒暑未必遽爾頓異。」曰:「獨不見河朔相去江南特 千餘里耳。河朔之冬,草木黃落,而江南草卉凌冬猶 青。況千里而南,豈不愈熱?千里而北,豈不愈寒?當日 南無景之區,而其暑豈不愈熾;陰山瀚海之涯,而其 寒豈不愈冽哉?由是觀之,愈西愈陰,愈東愈風,其理 亦可推矣。安謂其不然乎?六合道里之數信乎?曰:自 土圭之法測之則然」,然則天地之廣遠,孰得而量之? 其法:每地千里,景差一寸,陽城之景一尺五寸,中南 至日南,表下無景,是日南去陽城一萬五千里矣。立 八十為實,表之長數也。旁立十五為法,土圭之長數 也。以勾股算之,得八萬一千三百九十四里有奇,此 天頂至地之數也。倍之,得十六萬二千七百八十八 里有奇,即天徑之數也。以周徑之法乘之,得五十一 萬三千六百八十七里有奇,即周天之數也。觀周天 徑之數,則地四方相距之數可推矣。土圭之法,周公 以來相傳如此。
《暇日記》:「僧崇普說望竿可以度遠近高下。其法用長 一尺,橫一尺,如丁字,就口邊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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