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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禮通考 (四庫全書本)/全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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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一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服二
  衰 裳
  儀禮喪服記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注削猶殺也大古冠布衣布先知為上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後知為下内殺其幅稍有節也後世聖人易之以此為喪服袧者謂辟兩側空中央也凡裳前三幅後四幅也 疏自此已下盡袪尺二寸記衰裳之制用布多少尺寸之數凡者緫五服而言外削幅者謂縫之邊幅向外内削幅者謂縫之邊幅向内幅三袧者據裳而言為裳之法前三幅後四幅幅皆三辟攝之以其七幅布幅二尺二寸幅皆兩畔各去一寸為削幅則二七十四丈四尺若不辟積其要中則束身不得就故須辟積要中也要中廣狹任人麤細故袧之辟攝亦不言寸數多少但幅别以三為限爾袧辟兩側空中央者袧是屈中之稱一幅凡三處屈之辟兩邊相著自然中央空矣裳前三幅後四幅者前為陽後為隂象隂陽也
  敖繼公曰凡衰謂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别於吉服之制亦如喪冠外畢之類裳不變者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輕變其重者以示異足矣故裳不必變也
  若齊裳内衰外注齊緝也凡五服之衰一斬四緝緝裳者内展之緝衰者外展之 疏裳内衰外者上言衰外削幅此齊還向外展之上言裳内削幅此齊還向内展之先言裳者凡齊據下裳而緝之裳在下故先言也一斬四緝者謂齊衰至緦麻並齊齊則有針功緦之名雖沒去齊名而齊可知也
  敖繼公曰裳内衰外與其削幅之意同亦以齊衰别於吉也凡齊主於裳也故先言之
  負廣出於適寸注負在背上者也適辟領也負出於辟領外旁一寸 疏以一方布置於背上上畔縫著領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負名出於辟領外旁一寸總尺八寸也
  敖繼公曰負之廣無定數唯以出於適旁一寸為度也其長盖比於衰與
  適博四寸出於衰注博廣也辟領廣四寸則與闊中八寸也兩之為尺六寸也出於衰者旁出衰不著寸數者可知也 疏此辟領廣四寸據兩廂而言兩相向外各廣四寸不著寸數可知者以衰廣四寸辟領横廣總尺六寸除中央四寸當衰衰外兩旁各出衰六寸故云不著寸數可知也
  敖繼公曰適辟領之布旁出者也云博四寸又云出於衰則出於衰者非謂其博也然則博者其從之廣與凡為衣必先開當項之處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左右之度則隨其人之肥瘠而為之闊狹不定也凡吉衣皆方翦之所謂方領是也此凶服亦方領其異者則但翦其上下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連於衣而各出於肩上之兩旁以為適所謂適博四寸也以其横之闊狹不定故不著其出於衰之寸數唯言出於衰而已
  王廷相曰辟領向外謂之適左右各廣四寸反摺向外即今之開肩窩餘布不縫於領中而著之於外也衰博四寸當心辟領左右各四寸則當中闊八寸矣皆反摺向外則出於衰外左右各六寸矣
  衰長六寸博四寸注廣袤當心也前有衰後有負版左右有辟領孝子哀戚無所不在 疏綴於外衿之上故得廣長當心哀戚無所不在者以衰之言摧孝子有哀摧之志也負者荷負其悲哀在背也適者以人子哀戚之情專適於父母不兼念餘事也是其四處皆有悲痛無所不在也
  敖繼公曰五服之屬及錫與疑皆以衰為名則是凡凶服弔服無不有此衰矣其辟領亦當同之若負版則唯孝子乃有之故記先言之也孔子式負版者以其服最重故爾
  衣帶下尺注衣帶下尺者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也疏謂衣要也衣即衰也帶謂帶衣之帶非大帶革帶也下尺者據上下闊一尺若横不著尺寸者人有粗細取定為限也足以掩裳上際者若無要則衣與裳交際之間露見表衣有要則不露見也言上際者對兩旁有衽掩旁兩廂下際也
  敖繼公曰此接衣之布其廣亦無常度唯以去帶一尺為準豈亦以人有長短之不齊故與帶謂要絰也絞帶布帶亦存焉
  王廷相曰後儒因鄭賈之說遂於衣下施要取布半幅横綴於身下謂之衣帶其謬妄無據不成法制殊為可鄙近世四明黄氏潤玉五衰圖論曰絰謂衣帶下尺者言人隨身長短於束帶下再長一尺可掩裳際也今解之曰此盖舉上衣之度而言也人身有長短不可槩以尺寸計之止於束帶之處其下仍長一尺為度爾非如此不足以掩裳際黃氏之論得之也
  郝敬曰衣即衰帶大帶凡禮服吉凶皆有大帶衣長出帶下尺使不見裳要也
  衽二尺有五寸注衽所以掩裳際也上正一尺燕尾二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 疏掩裳際者對上要而言此掩裳兩廂下際不合處也上正一尺者取布三尺五寸廣一幅留上一尺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也一尺之下從一畔旁入六寸乃邪向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斷之留下一尺為正如是則用布三尺五寸得兩條衽衽各二尺五寸兩條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後兩旁皆綴於衣垂之向下掩裳際此謂男子之服婦人則無以婦人之服連衣裳衰無帶下又無衽也
  王廷相曰注疏謬誤之大莫甚於此近世丘氏有云注疏有綴衰於外衿之上之文旣曰有外衿則必有内衿矣今之衰衣之制止有身衣而繫帶於兩旁如世俗所謂對衿衣者衣著之際遂使衰不當心殊失古制今擬綴繫帶四條以外衿掩於内衿之上則具服之際衰正當心矣丘氏雖有是論然不知以衿施於袷下續於衣正幅之旁雖欲以外衿掩内然領止於頷下安得斜掩於脇亦不通之論也帷四明黃氏論云衽二尺五寸言用布一幅長二尺五寸斜尖裁為燕尾狀施於領下作内外衿乃為得之盖衣必有衿而後可以掩其胷體若如鄭賈之說是衣皆無衽如對衿比甲之制矣當心正中其膚體必是暴露豈事理之順適聖人制衣之善哉今案戴記問喪曰親始死扱上衽若在裳之兩旁安謂之上大記曰小斂大斂祭服不倒皆左衽論語曰被髮左衽謂左掩其衿也若在裳之兩旁謂之左衽何居許氏說文曰衽衿交也若在裳之兩旁安有交義今解之曰衰領當如二榘相交衣身承領不盡别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綴於衣身之旁以承領狹頭皆向上廣頭皆向下以一為上衽以一為下衽黃氏所謂領下施衿是也
  黄宗羲曰鄭賈之說取布三尺五寸上下各留一尺一尺之外上於左旁裁入六寸下於右旁裁入六寸便於盡處相望斜裁如是則用布三尺五寸得兩條衽各長二尺五寸廣頭向上狹頭向下綴於衣兩旁狀如燕尾以掩裳旁際此與深衣之曲裾制雖異而其義則同盖以深衣之裳一旁連一旁不連故曲裾兩條重㳫而掩於一旁喪服前後不連故衽分綴於兩旁也夫旣同是一物不應在彼為鉤邊在此為衽知彼曲裾之非則知此衽之制未為得矣且衣旣對衿則前綴之衰不能居下鄭所謂廣袤當心者亦自牴牾矣今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為二狹頭向上廣頭向下下辟領五寸綴於衣身之旁上以承領下與衣齊在左者為外衽在右者為内衽此定制也喪服之制唯黃潤玉為得之
  袂屬幅注屬猶連也連幅謂不削 疏屬幅者謂整幅二尺二寸凡用布為衣皆去邊幅一寸為縫殺今此屬連其幅則不削去其邊幅取整幅為袂也必不削幅者欲與衣二尺二寸同縱横二尺二寸正方也敖繼公曰袂屬幅而不削是繚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屬幅乃著之者嫌凶服之制或異於吉也此袂之長短盖如深衣之袂亦反屈之及肘
  衣二尺有二寸注衣自領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 疏衣二尺二寸者衣身有前後今且據一廂而言總前後計之為四尺四寸
  王廷相曰此言衣者自袂之本及衣身而言也大凡布幅二尺二寸故在衣身得二尺二寸屬幅又二尺二寸共長四尺四寸也周尺十寸只有漢尺八寸布幅四尺得三尺二寸四寸又得三寸二分是一袂之廣共該今尺三尺五寸二分矣布幅中度狹廣如此亦足以反屈及肘矣使布幅少狹别以布而續之如三尺五寸二分之長亦無不可焉
  袪尺二寸注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併兩手吉時拱尚左手喪時拱尚右手 疏尺二寸者據複攝而言圍之則二尺四寸與深衣之袪同
  杜佑曰周制凡五服在上曰衰在下曰裳衰縫外殺裳縫内殺經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鄭𤣥云削猶殺也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内殺其幅稍有飾也身長二尺二寸合前後為四尺四寸兩邊凡八尺八寸經云衣二尺有二寸鄭𤣥云衣自領至要二尺有二寸是也鄭亦以此為袂中之數則袂亦正方二尺二寸也以古布幅廣二尺二寸禮記所云端衰謂此也繼袂之末又綴以廣尺二寸布謂之袪經云袪尺二寸馬融云袪末也尺二寸足以容拱手也喪拱尚右手又衣下施要取半幅横綴身下長短隨衣經云衣帶下尺鄭云謂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又於要兩旁當縫各綴一衽經云衽二尺有五寸鄭云衽所以掩裳際其制上正方一尺之下角斜向下長尺五寸末頭闊六寸今但取三尺五寸布交解相㳫裁之即可亦謂之燕尾令闊頭向上取象與吉服之衽相反又取布方尺八寸著背上上縫著領下垂之謂之負經云負廣出於適寸鄭云負在背上也適辟領也負出於辟領外旁一寸也今據辟領廣尺六寸負各出一寸故知尺八寸其開領處左右各闊四寸向外辟厭之謂之適經云適博四寸出於衰鄭云適辟領廣四寸則兩闊八寸也兩之為尺六寸又取布長六寸博四寸綴於衣外衿上謂之衰經云衰長六寸博四寸鄭云廣袤當心也負左右有辟領孝子哀戚無不在其裳之制前三幅後四幅開兩邊故以衽蔽之於要上每一幅為三辟積其辟積相向為之謂之袧其袧大小隨人要粗細為之經云裳内削幅幅三袧鄭云袧謂辟兩側空中央也凡裳前三幅後四幅案稱幅不必全幅盖中破為之故禮記深衣篇云制十有二幅以應十二月是六幅交解之也若斬衰即衰與裳不緶緝若齊衰以下衰則外緶之裳則内緶之謂之齊經云若齊裳内衰外鄭云齊緝也凡五服之衰一斬四緝緝裳者内展之緝衰者外展之展則緶緝也案喪服本文甚難曉悟歴代著述悉皆手寫本經今先言其制次引經文所冀後學易為詳覽陳祥道曰衰博四寸當心辟領博四寸出於衰則綴於兩廂各去衰二寸以其去衰二寸并辟領四寸與衰四寸此所謂與闊中八寸兩之為尺六寸也辟領及闊中尺六寸負出於辟領外旁一寸則負廣尺八寸矣廣尺八寸而長稱之則辟領之長盖與衰齊衰用三升布則負與辟領之布亦三升
  敖繼公曰此袂廣二尺二寸而袪尺二寸亦謂圜殺一尺如深衣之袪也此衣與袪衽帶下之度吉服亦然特於此見之爾
  萬斯同曰案袪尺二寸者謂於二尺二寸之袂縫其下一尺而其上一尺二寸不縫也故袪謂之袖口乃通典謂繼袂之末又綴以廣尺二寸之布則失之逺矣
  喪服傳斬衰衰三升注八十縷為升升字當為登登成也 疏不言裳者裳與衰同故舉衰以見裳為君義服衰三升半不言者舉正以包義也
  檀弓衰與其不當物也寧無衰注惡其亂禮不當物謂精麄廣狹不應法制疏此語通於五服衰以表情制有法度若精麤不應廣狹乖法便為失禮雖有不如無也
  陸佃曰物若周書所謂朝服八十物七十物是已據此布之精粗非獨升數不同縷數亦不同矣尊者服精卑者服粗
  馬睎孟曰衰不當物則亂先王之制而後世疑其傳無衰則禮雖不行而其制度定於一猶可以識之故曰寧無衰
  黄榦曰左傳載晉平公有卿佐之喪而奏樂飲燕膳夫屠蒯入諫曰服以將禮禮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今君之容非其物也以此驗之物者心貌哀戚之實以稱其服若介胄則有不可犯之色也盖哀戚者喪禮之實衰者外飾之容若但服衰於身而心貌無哀戚之實者寧如不服衰也
  齊衰不以邊坐大功不以服勤注邊偏倚也 疏喪服宜敬坐起必正不可著衰而偏倚也言齊衰則斬衰可知大功雖輕然亦不可著衰服為勤勞之事也
  張子曰齊衰不以邊坐有喪者專席而坐也
  縣子曰綌衰繐裳非古也注非時尚輕涼慢禮 疏綌葛也繐疏布時尚輕細有喪者不服麤衰但疏葛為衰繐布為裳故曰非古也
  方慤曰古之五服自斬至緦一以麻若以綌為衰以繐為裳則取其輕涼而已非古制也
  叔仲皮學子桞注叔仲皮魯叔孫氏之族學教也子桞仲皮之子叔仲皮死其妻魯人也衣衰而繆絰注衣當為齎壞字也繆當為不樛垂之樛士妻為舅姑之服也言雖魯鈍其於禮勝學叔仲衍以告注告子桞言此非也衍蓋皮之弟請繐衰而環絰注繐衰小功之縷而四升半之衰環絰弔服之絰時婦人好輕細而多服者衍旣不知禮之本子桞亦以為然而請於衍使其妻為舅服之曰昔者吾喪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注衍答子桞也姑姊妹在室齊衰與婦為舅姑同末無也言無禁我欲其言行退使其妻繐衰而環絰注婦以諸侯之大夫為天子之衰弔服之絰服其舅非 疏言叔仲皮教訓其子子桞雖受父教猶不知禮在後皮死子桞之妻是魯鈍婦人猶知為舅著齊衰服繆絰謂絞麻為絰衍是皮之弟子桞之叔見當時婦人好尚輕細反以子桞妻為非禮之服子桞亦以為然遂請於衍欲令其妻身著繐衰首服環絰衍答子桞云昔者我喪姑姊妹我著繐衰環絰無人於吾相禁明其得著繐衰子桞得衍言乃使其妻著繐衰而環絰繆讀喪服傳不樛垂之樛謂兩股相交也五服之絰皆然唯弔服環絰不樛爾
  黄震曰繆古讀如樛木之樛然方氏謂兩股相交綢繆故云繆絰則當音綢繆之繆此服之重者也繐衰之布細環絰則一股回環而不相綢繆此服之輕者也子柳雖受教於其父曾不若愚婦人之所為也此鄭氏以来之舊說而諸家從之者也唯陸氏云據文子栁乃叔仲皮之師其妻乃皮之妻妻為其夫叔仲皮衣斬衰而繆絰而叔仲衍以告子栁請使其妻為兄繐衰而環絰且言其妻嘗為吾姊妹亦服繐衰小功之服然禮於夫之姑姊妹有服於夫之兄弟無服仲衍之請非也省室賈氏以陸說為長愚案若如陸說則學字不必改為斆衣字不必改為衰繆字不必改為樛
  乾學案陸氏之說甚善但如舊說則是婦為舅姑服如陸說則是婦為夫之兄服古無夫兄弟之服衍豈得剏為之還當以舊說為是又案若從陸說則上其妻為皮之妻下其
  妻為衍之妻文義亦不順故不如仍從舊說也
  雜記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緦加灰錫也注緦精麤與朝服同去其半則六百縷而疏也又無事其布不灰焉 疏朝服精細全用十五升布為之緦麻十五升之内抽去其半以七升半用為衰服也加灰者取緦以為布又加灰治之則曰錫
  朱子曰緦十五升抽其半者是一簆只用一經如今廣中疏布又如單經黃草布皆只一經也然小功十二升則其縷反多於緦矣又不知是如何
  端衰喪車皆無等注喪車惡車也喪者衣衰及所乗之車貴賤同孝子於親一也衣衰言端者𤣥端吉時常服喪之衣衰當如之 疏端衰謂喪服上衣以其綴六寸之衰於心前故衣亦曰衰端正也吉時𤣥端服身與袂同以二尺二寸為正而喪衣亦如之故曰端衰天子至士制度同無等差之别也凡弁絰其衰侈袂注侈猶大也弁絰服者弔服也其衰錫也緦也疑也袂之小者二尺二寸大者半而益之則侈袂三尺三寸 疏凡弔服首著弁絰身著錫衰緦衰疑衰此等三衰大作其袂凡常服之袂二尺二寸此等三衰之袂半而益一大三尺三寸也若士則其衰不侈故周禮司服有𤣥端素端注云變素服言素端者明異制大夫以上侈之明士不侈故稱端
  周禮天官内司服凡命婦共其衣服共喪衰亦如之疏凡命婦者兼外内命婦也外命婦喪衰謂王服齊衰於后無服若九嬪以下及女御於王服斬衰於后服齊衰也春官小宗伯縣衰冠之式于路門之外注制色宜齊同
  肆師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灋者注外命男六卿以出也内命男朝廷卿大夫士也其妻為外命女内命女王之三夫人以下不中灋違升數與裁制者
  地官閭師不績者不衰注不衰喪不得衣衰也 疏婦人不績其麻者死則不為之著衰裳以罰之也
  開元禮凡衰裳之式並同儀禮其麻之升數則斬衰正服加服衰裳三升義服三升半布八十縷為升 齊衰三年正服加服衰裳四升義服五升其縷四升半成布四升齊衰期降服衰裳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 義服齊衰三月者衰裳六升 大功降服衰裳七升正服八升義服九升 小功降服正服衰同十升義服十一升緦麻正服義服衰同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
  政和禮古衰裳之制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裳前三幅後四幅皆三辟攝之斬衰衰與裳皆不緶緝齊衰而下衰則外緶裳則内緶又以方一尺八寸之布置背上縫著領下垂之出於辟領外一寸又以博四寸之布為領出於衰之兩旁又以長六寸博四寸之布綴於衣外襟廣袤當心衣帶下尺衽二尺有五寸以掩裳之兩際袂屬幅衣自領至腰長二尺有二寸袪長尺二寸 凡五服衰裳以布之精細為之等 凡斬衰之裳以繩為帶齊衰之裳以布為帶
  温公書儀衰裳之制斬衰用極麤生布為之不緝衣縫向外裳縫向内裳前三幅後四幅每幅作三㡇音輒皆屈兩邊相著空其中負版方一尺八寸此尺寸皆用周尺在背上綴於領下垂放之辟領方四寸置於負版兩旁各攙負版一寸亦綴於領下衰長六寸廣四寸綴於前衿當心衣長過腰足以掩裳上際衽用布三尺五寸留上一尺正方不破旁入六寸乃向下邪裁之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斷之留下一尺正方以兩正方左右相沓綴於衣兩旁垂之向下狀如燕尾掩裳旁際 齊衰以布稍麤者為寛袖襴衫 大功小功緦麻皆用生白絹為襴衫 凡緝者皆向外撚之 小祥則除負版及衰大祥後服皂布衫 凡齊衰以下皆當自制其服而往㑹喪今人多忌諱皆仰喪家為之喪家若貧親戚異居者自制而服之禮也温公自注檀弓曰與其不當物也寧無衰注不當物謂精麤廣狭不應法制古者五服皆用布以升數為别每幅二尺二寸其經以八十縷為一升同服之中升數又有異者焉故間傳曰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緦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盖當時有織此布以供喪用者布之不論升數乆矣裴莒劉岳書儀五服皆用布衣裳上下異制度略相同但以精麤及無負版衰為異爾然則唐五代之際士大夫家喪服猶如古禮也近世俗多忌諱自非子為父母婦為舅姑妻為夫妾為君之外莫肯服布有服之者必為尊長所不容衆人所譏誚此必不可强此無如之何者也今且於父母舅姑夫君之服粗存古制度庶幾有好禮者猶能行之 又曰世俗五服皆不緝非也禮惟斬衰不緝餘衰皆緝必外向所以别其吉服也下俚之家或不能備此衰裳之制亦可隨俗且作粗布寛袖襴衫然冠絰帶不可闕也 又曰齊衰之服其尊則高祖曽祖父母伯叔父母親則衆子兄弟兄弟之子而世俗皆服絹是與緦麻無以異也宋次道今之練習禮俗者也余嘗問以齊衰所宜服次道曰當服布幞頭布襴衫布帶今從之大功以下隨俗且用絹為之但以四脚包頭帕額别其輕重而已此子思所謂有其禮有其財無其時君子弗行者也以俟後賢庶為釐正之爾 古者旣𦵏練祥禫皆有受服變而從輕今世俗無受服自成服至大祥其衰無變故於旣𦵏别為家居之服是亦受服之意也
  家禮斬衰衣裳皆用極麤生布旁及下際皆不緝也衣縫向外裳前三幅後四幅縫向内前後不連每幅作三㡇㡇謂屈其兩邊相著而空其中也衣長過腰足以掩裳上際縫外向背有負版用布方尺八寸綴於領下垂之前當心有衰用布長六寸廣四寸綴於左衿之前左右有辟領各用布方八寸屈其兩頭相著為廣四寸綴於領下在負版兩旁各攙負版一寸
  丘濬家禮儀節補喪服制度度用指尺裁制之際又當量其人長短肥瘠以為度 愚案喪服制度家禮備矣但詞義深古及附注所引用又多繁雜深於問學者固已瞭然於心若夫窮鄉淺學之士泥文者各執己見任情者妄有作為卒無定制竊不揣愚陋一本家禮而又考古禮經以參定之易簡古之辭以淺近之語庶幾學古者易曉云
  斬衰用極粗生麻布為之斬不緝也凡衣裳旁及下際皆不縫緶
  用布二幅各長四尺四寸用指尺每幅分中屈之為前後兩葉每葉長二尺二寸兩幅共四葉前兩葉後兩葉屈訖然後將後兩葉縫合為脊縫留上四寸不合凡縫皆以邊幅向外後有縫者皆倣此即袖也用布二幅亦各長四尺四寸與衣身同亦分中屈之亦長二尺二寸縫連衣身前後四葉又縫合其下際以為袖案儀禮曰袂屬幅注謂不削也不削謂隨其布幅不用翦裁修飾即袖之口也袖長二尺二寸從下量上一尺縫合之留其上一尺二寸不縫謂袖口即所謂辟領也從衣身分中屈處直量下四寸即後兩葉脊縫原留不合處及在前兩葉之上邊前後四葉各横裁入四寸當直量下四寸處分裁從邊入中四寸雖裁開不斷裁訖分摺所裁者向外當衣身兩肩上為左右適在左肩上向左為左適右肩上向右為右適旣轉所裁者向外其間空闕處前後俱名為闊中别用布一幅長一尺六寸闊八寸重摺為兩長條不斷分上下條上四寸下四寸將其下條之兩頭各裁去一塊方四寸除去不用留其中間八寸連上條裁訖將所留連上八寸處綴在衣身後兩葉合縫上原裁為闊中處以塞其空闕此謂後闊中旣綴定又將上條分中斜摺兩頭向前綴在前兩葉原裁為闊中處此謂前闊中帶下尺又用布高一尺上縫連衣身横繞腰前後用布二幅各長三尺五寸每幅上下各從一頭直量入一尺先於上頭所量一尺處從左横裁入中間六寸又於下頭所量一尺處從右横裁入中間六寸然後從上邊所裁六寸處斜裁去尋下邊所裁六寸處分為兩片各長二尺五寸其兩片俱以所留一尺處為上用裁開處相向其上片蓋下片垂下兩條如燕尾狀綴在衣身兩旁當腋下蓋過帶下尺以掩裳之旁掩分開者用布一片長六寸廣四寸綴在衣前左邊當心處負版用布一幅方一尺八寸綴於衣後當補領下垂之以上皆不緶邊衣繫案禮疏有綴衰於外衿之上之文旣謂有外衿則必有内衿矣今世俗作衰綴帶於衣身兩衿之旁際如世俗所謂對衿衣者衣著之際遂使衰不當心殊失古制今擬綴繫帶四條一如朝祭等服以外衿掩於内衿之上則具服之際衰正當心矣裳用布七幅其長短隨人身前縫三幅作一聨後縫四幅作一聨前後不相聫每一幅作三箇㡇子前三幅九箇後四幅十二箇其作㡇子也於每幅布上頭將入腰處用指提起布少許摺向右又提起少許摺向左兩相湊著用線綴住而空其中間以為㡇子其大小隨人肥瘦大約㡇子如今人裙㡇相似但裙㡇向一邊順去此㡇子則兩邊相向爾其縫也邊幅皆向内前三後四共七幅同作一要要兩頭各有帶
  齊衰三年用斬衰次等麤生布凡衣裳旁及下際皆緝身 袂 袪 適 帶下 衽 負版 裳俱與斬衰同但布與緝邊不同
  齊衰杖期制俱同上但用麤生布比齊衰三年所用者又次等爾衰負版辟領俱同上
  丘濬家禮儀節補案楊信齋附注謂旁親不用衰負版辟領以為朱子後来議論之定者愚案齊衰有三年杖期不杖期之别然禮通謂之齊衰恐不當分别也使有所分别則古人必異其稱矣當從家禮本注為是
  齊衰不杖期服制同杖期但用麤生布比杖期所用者又次等爾
  齊衰五月三月服制俱同不杖期
  大功言布之用功麤大也服制同齊衰但用布比齊衰稍熟爾無衰負版辟領餘竝同
  小功言布之用功細小也服制同大功但用布比大功稍細熟爾
  緦麻緦絲也治其縷細如絲也又以澡治莩垢之麻為絰帶故曰緦麻服制同小功但用極細熟布為之黃榦曰今案衰服衣衽袂袪帶下自斬至緦皆同惟衰負版左右辟領據儀禮注云前有衰後有負版左右有辟領孝子哀戚之心無所不在疏云衰者孝子有哀摧之志負者負其悲哀適者指適縁於父母不念餘事若然則此衰負版左右辟領四者惟子為父母用之旁親皆不用歟
  楊復曰案注釋衰負版辟領三者之義惟子為父母用之旁親則不用也家禮至大功乃無衰負版辟領者蓋家禮乃初年本也後先生之家所行之禮旁親皆無衰負版辟領若此之類皆從後来之議論定者為正
  丘濬曰愚案服有五斬衰齊衰大小功緦麻是也惟斬齊二者謂之衰旣同謂之衰則其制度必皆同矣但緝不緝異耳古人喪父以斬喪母以齊喪母而父在則齊杖期父沒則齊三年則是服之重者莫大乎斬與齊也齊衰服有三年杖期不杖期五月三月之異用布則有粗細不同若其制度則未必有異也使其有異古人必異其稱矣凡喪服上曰衰下曰裳五服皆同惟於斬齊二服又用布一片當心亦謂之衰意者古人因此特用以為名稱歟不然何功緦之稱則專取於用功治絲之義而於此乃獨以其上衣為名哉必不然也儀禮注所謂孝子哀戚之心無所不在特就其重者言爾豈具服者於其旁親皆無哀戚之心特假是以為文具哉所見如此姑書之以俟知禮之君子
  乾學案儀禮喪服經大功小功皆言布衰裳又言大功衰小功衰者不一而足即緦麻三月下注疏亦言布衰裳則五服未有不用衰者且鄭注言五服之衰一斬四緝賈疏言凡衰者總五服而言而開元禮政和禮大功以下亦俱言衰裳則古人未甞謂功緦不用衰也乃温公書儀則齊衰不用衰而易以寛袖襴衫朱子家禮則自大功以下俱不用衰後之言禮者率以二先生之言為準於是輕喪皆不知有衰矣余往年過松江上海縣見有功緦之喪者皆準古禮製衰服歎其風俗淳厚今世士大夫宜共討論而修明之所謂以禮為服制以興太平者也
  朱子語類問古者男子殊衣裳婦人不殊裳今以古人連屬之衰加於婦人而以殊裳之制加於男子則世俗之見皆以為怪而不以為禮也將如之何朱子答云若考得古制分明改之固善若以為難從俗無害 問周大述先生說云衰服不比尋常衫領邪帛盤旋者只用直布一條夾縫作領如州府承局衫領然黃寺丞又述先生語云如承局衫領者非古制當如深衣直領未知是否朱子荅云周說誤也古制直領如今婦人之服近年禮官不曉乃改云直襴衫又於其下注云謂上領不盤遂作上領襴衫黃寺丞說近是而未詳 問喪服之制朱子答曰衣帶下尺鄭注云腰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廖西仲云以布半幅其長如衣之圍横綴於衣下謂之腰如今道服之横攔但綴處稍高爾儀禮衰服用布有尺寸衣只列帶處此半幅乃綴於下以接之廖說是也 問喪服記云衽二尺有五寸注謂凡用布三尺五寸周丈云三尺五寸布裁為兩處左右相沓一邊之衽也彼邊亦然廖丈圖說惟衰服後或有之似只用三尺五寸之布裁為兩衽分為左右亦相沓在後與心聲啓圖合恐不掩裳之兩際如何朱子答曰詳廖之圖及釋録示又批於原書行間云衽旣以丈尺計之合如廖說可更分於兩旁自足以掩之矣 朱子曰今人齊衰用布太細又大功小功皆用苧布恐皆非禮大功須用市中所賣火麻布稍細者或熟麻布亦可小功須用䖍布之屬古者布帛精麤皆有升數所以說布帛精麤不中度不鬻於市今更無此制聽民之所為所以倉卒難得中度者只得買來自以意擇製之爾又曰喪服葛巾極麤非若今之細也 因論喪服曰今人吉服皆已變古獨喪服必欲從古恐不相稱閎祖云雖是如此但古禮己廢幸此喪服尚有古制不猶愈於俱亡乎直卿亦以為然先生曰禮時為大某嘗謂衣冠本以便身古人亦未必一一有義又是逐時増添名物愈繁若要可行須是酌古之制去其重複使之簡易然後可又云一人自在下面做不濟事須是朝廷理㑹一齊與整頓過又云康節說某今人須著今時衣服忒煞不理㑹也 子升因問喪禮如温公儀今人平時旣不用古服却獨於喪禮服之恐亦非宜兼非禮不足哀有餘之意故向来斟酌只以今服加齊絰曰論來固是如此只如今因喪服尚存古制後世有願治君臣或可因此舉而行之若一向廢了恐後來者愈不復識矣 問喪禮服今人亦有欲用古制者時舉以為吉服旣用今制而獨喪服用古制恐徒駭俗不知當如何曰駭俗猶些小事但恐用之未必是爾若果考得是用之亦無害 又曰温公儀凶服斬衰古制而功緦又却不古制是何說也古者五服皆用麻但布有差等皆有冠絰但功緦之制小爾 又問君喪冠服答曰今考政和五禮喪服却用古制準此而行則亦無特然改制之嫌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一>
  楊復曰喪服制度惟辟領一節沿襲差誤自通典始案喪服記云衣二尺有二寸盖指衣身自領至要之長而言之也用布八尺八寸中斷以分左右為四尺四寸者二又取四尺四寸者二中摺以分前後為二尺二寸者四此即尋常度衣身之常法也合二尺二寸者四疊為四重從一角當領處四寸下取方裁入四寸乃記所謂適博四寸注疏所謂辟領四寸是也案鄭注云適辟領也則兩物即一物也今記曰適注疏又曰辟領何為而異其名也辟猶開也從一角當領處取方裁開入四寸故曰辟領以此辟領四寸反摺向外加兩肩上以為左右適故曰適乃疏所謂兩相向外各四寸是也辟領四寸旣反摺向外加兩肩上以為左右適故後之左右各有四寸虚處當脊而相並謂之闊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虚處當脊而相對亦謂之闊中乃疏所謂闊中八寸是也此則衣身所用布之處與裁之之法也注又云加辟領八寸而又倍之者謂别用布一尺六寸横闊八寸又縱摺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斷左右兩端各四寸除去不用只留中間八寸以加後之闊中元裁辟領各四寸處而塞其闕當脊相並處此所謂加領辟八寸是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間從項上分左右對摺向前垂下以加於前之闊中與原裁斷處當肩相對處相接以為左右領也夫下一半加於後之闊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從項而下以加前之闊中者又倍之而為一尺六寸焉此所謂而又倍之者也此則衣領所用之布與裁之之法也古者衣服吉凶異制故衰服領與吉服領不同而其制如此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周身八尺八寸衣領一尺六寸合為一丈四寸也此是用布正數又當少寛其布以為鍼縫之用然此即衣身與衣領之數若負衰帶下及兩衽又在此數之外矣但領必有袷此布何從出乎曰衣領用布闊八寸而長一尺六寸古者布幅闊二尺二寸除衣領用布闊八寸之外更餘闊一尺四寸長一尺六寸可以分作三條施於袷而適足無餘欠也通典以辟領為適本用注疏又自謂喪服記文難曉而用臆說以參之旣别用布以為辟領又不言制領所用何布又不計衣身衣領用布之數失之矣但知衣身八尺八寸之外又别用布一尺六寸以為凡用布共一丈四寸則文義不待辨而自明矣○又案喪服記及注云袂二尺二寸縁衣身二尺二寸故左右兩袂亦二尺二寸欲使縱横皆正方也喪服記又云袪尺二寸袪者袖口也袂二尺二寸縫合其下一尺留上一尺二寸以為袖口也
  馮善家禮集說或問程氏遺書云古者八十縷為一升斬衰三升布則是二百四十絲於今之布己為細緦麻十五升則是千有二百絲今盖無有矣案程氏之說則今緦麻當用何等布曰問傳云緦麻十五升去其半則用六百絲布正是今之稍麄麻布宜用之但云斬衰三升布為細則比今之俗稱冷布者己為麄矣若三升布更嫌細則恐非三升織不成布矣
  乾學案辟領之制楊說為長衽及衣帶之制黃南山王浚儀之說最善得此數說而衰裳之式無遺憾矣
  吕柟曰斬衰裳者何衰裳皆斬也衰也者摧也摧折其心若不能以生明欲斬也猶曰天胡不斬我身云爾不斬則絞也故帶曰絞帶二者刑之極者也而孝子兼服之痛之甚也故縣子曰三年之喪如斬負版者負衰也負其摧悲之意於背猶曰前後無怙恃也辟領者適也適者責也開其領以責心也則何以至是乎痛之甚也 練去首絰負版辟領衰繩屨猶腰絰不除婦人去腰絰則奚冠奚衰奚帶曰其衰猶斬也其升同大功故禮曰服其功衰不言裳者衰之長或可以掩裳其今之直領長衫而不緝者乎今大夫士以下練而白布齊是斬衰一年也旣𦵏而白布齊是斬衰三月也
  金賁亨曰喪禮衰衣圖無内外衿與儀禮不合案儀禮喪服云衰長六寸博四寸注云廣袤當心也疏云綴於外衿之上故得廣袤當心觀此則衰衣有衿明矣今圖無衿而衰綴衣之左殊失當心之義吕坤曰衰絰之不分明也非所以示别也斬衰重故期降二等緦麻輕又降小功二等布以升數絰以指寸庶幾其準乎 案斬衰之布以三升則二百四十縷此至重之服其餘不得接次今擬期之布以五升四百縷大功六升四百八十縷小功七升一百六十縷緦麻八升七百二十縷麻絰用中指大指之端除甲肉相抵圍圓一彄為斬衰大指頭抵中指第二節為齊衰大指抵中指第三節為大功大指頭抵中指第四節為小功虎口上緊圍圓為緦麻緦麻之絰粗如小指 服之制冠常絰帶具而後成服五服未闋不敢除也故聖人重之緦麻輕之至也猶麻况期功乎今也麻冠爾小功而下葛冠爾雖終身可也服者服以飾情今也無情而飾雖終身可也
  汪琬曰斬齊大功小功緦麻五服之服通謂之衰雖弔服亦謂之衰鄭𤣥云凡服上曰衰下曰裳又五服之衰一斬四緝三山楊氏喪服圖衰裳之制五服皆同前有衰後有負版左右有辟領帷子為父母用之旁親則否此先王之禮然也盖衰之為言摧也明孝子有哀摧之心也夫哀摧之心凡在五服中者莫不有之奚獨孝子亦曰孝子之於父母視旁親有加戚焉非謂旁親而遂可以不哀摧也然則五服之服通謂之衰宜矣顧近世士大夫自大功之喪而下舉無有服衰者皆非知禮者也案喪服傳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無受或牡麻絰纓布帶有受小功布衰裳澡麻帶絰或牡麻絰又記宗子孤為殤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又雜記功衰食菜果飲水漿無鹽酪不能食食鹽酪可也此大功小功為衰之明驗也鄭𤣥云緦麻布衰裳而麻絰帶又周禮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緦衰為大夫士疑衰此緦麻為衰之明驗也自朱子家禮明集禮孝慈録莫不仍之顧律令大功已下言服不言衰非不為衰也省文也士大夫亦無有服功衰緦衰者此近世薄於旁親而然夫豈先王之制與 或問衰衣之有衰負版辟領也果獨為父母用之與曰否經傳無明文鄭𤣥之注賈公彦之疏亦然如曽孫為曾祖父母也適孫祖在為祖母也為人後者為本生父母也是皆難以旁親例者也其遂可不用衰負版辟領與家禮之與儀禮圖說盖各發明注疏而猶各有所未盡也吾故謂齊衰必當有二式
  萬斯同曰古之五服未有不用衰者不但齊斬用衰即功服亦曰功衰緦服亦曰緦衰其他弔服亦曰錫衰疑衰是可徵喪服之必用衰矣故開元政和二禮及明之集禮猶仍其制而不變乃温公書儀則惟三年用之朱子家禮則帷期服以上用之雖失古人之制猶曰已所著書原非盡依古禮也勉齋信齋素稱達於禮者其於儀禮一書析之極其精矣乃謂禮惟父母用衰而旁親皆不用是何敢於背禮而為此無稽之論也家禮功緦不用衰或其未及改定之故正賴後人補之信齊反以期服用衰為過此豈可謂達禮者乎至於書儀之失尤不可言夫齊衰也而可用寛袖襴衫乎大小功也而可用白絹襴衫乎齊衰有三年母服亦將不用衰乎在公之意謂習俗如此何可奈何而為此說夫所貴乎君子者謂其能秉禮以正俗也今旣不能正俗則己矣又以此筆之於書是非唯無以正之反若有以導之矣夫我不能强天下以由禮豈不能使吾身之由禮吾盡吾禮而世之從不從聽之而已今觀公之書則是公於喪服未必能一一如禮矣人望如公而為此非禮之服世之論者不謂公之狥俗而以公為樹之標必曰公猶如此吾儕何為不然是因公之書而先王喪服之制將從此而盡廢其始也人猶以為陋製其繼也人竟以為禮服矣不意賢達如公而有是也况喪服禮之重者此而可狥將何者不可狥又何以著書垂訓為哉彼開元政和諸禮亦豈能强世之必從但制禮者不可不如是爾書儀家禮二書無事不折衷至善實萬世不刋之典也獨於喪服猶稍有遺憾吾故不能以無辨
  乾學案古之喪服自三年至九月皆有受服以初喪之衰疏而易壞故至卒哭即易其衰而受之以成布書儀之不言受服者以有居喪常服也家禮旣不言居喪之常服又不言𦵏後之受服將齊斬之衰可服至三年期年之乆乎抑𦵏後即除衰服但存齊衰期年斬衰三年之名乎凡此皆朱子之偶失而後人之所當補也乃秦溪瓊山亦竟未有補之者於此書寧無遺憾哉
  墨衰
  左傳僖公三十三年晉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注奉與也奉不可失敵不可縱必伐秦師遂發命遽興姜戎子墨衰絰注晉文公未𦵏故襄公稱子以凶服從戎故墨之夏四月辛巳敗秦師于殽遂墨以𦵏文公晉於是始墨注後遂常以為俗記禮所由變
  襄公二十三年晉欒盈晝入絳公有姻喪注夫人有杞喪 疏杞孝公卒夫人有兄弟之喪是有杞喪也樂王鮒使范宣子墨衰冒絰注晉自殽戰還遂常墨衰 疏夫人為其兄弟當大功喪服大功布衰裳牡麻絰冒絰者言以絰冒其首也樂王鮒使宣子詐為夫人孝服也二婦人輦以如公注恐欒氏有内應距之故為婦人服而入奉公以如固宫
  張子全書父在為母服三年則家有二尊有所嫌也處今之世服齊衰一年外以墨衰從事可以合古之禮全今之制
  朱子語類問今之墨衰便於出入而不合禮經如何曰若能不出則可以不服但有出入治事只得服之喪服四制說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後事行者杖而起身執事而後行者靣垢而已蓋惟天子諸侯始得全申其禮庶人皆是自執事不得申其禮
  王廷相集或問三年之喪衣服何如曰衰練之服雖不能備而縞冠麻衣絰帶終制一日不可墨其衰庶乎喪之大節也
  馮善家禮集說或問墨衰今宜服之否曰未𦵏服斬衰𦵏後服葛衫今人服生麻布衫小祥換練服墨衰不必服也
  姚翼家規通俗編今世人謁見有司貴官及臨吉事往往𠂻凶服而襲吉服亦曰墨衰夫曰我非貴官旣不可凶服入公門而事關身家不得不謁有司者則從權而墨可也若我與有司相敵可以凶服見者則不必墨其餘若鄉之貴官及親友吉事視吾親輕重何如也何以墨哉
  乾學案墨衰之制本後世失禮之事乃秉禮如張子欲服於母喪期年之外而朱子亦謂出入治事可以服之豈墨衰竟可為禮服乎愚謂母喪三年朝廷旣定之為制有何所嫌而必欲墨其衰若夫出入治事難服齊斬則易以白布之衣如書儀所載𦵏後常服可也如曰衰不可廢而加之以墨則是欲守古而反大戾乎古欲盡禮而實大背乎禮矣不亦作偽之至哉姚翼所言亦末俗之陋習不可為訓揆時度理王馮二子之說得其衷矣
  深衣
  朱子語類荅麤布深衣加衰云深衣為古之便服朝𤣥端夕深衣吉服依𤣥端於凶服亦仿為之則宜矣文天祥深衣吉凶通服說深衣篇大槩三節第一節言其制短無見膚長無被土以下是也第二節言其義規者行舉手以為容以下是也第三節言其用可以為文可以為武以下是也此雖三節然畢竞義為之主故篇首曰以應規矩繩權衡其文坦易明白前輩解之悉矣獨吉凶通服猶有可疑或謂考之本篇曰可以為文可以為武可以擯相可以治軍旅而不曰可以弔喪可以受弔曰善衣之次而不曰喪服之次雖其問有孤子則純以素一語近於喪服則又曰鄭氏注年三十以下無父稱孤則是無父而服此衣當用純素爾非孤子於居喪之中可以此代喪服也其必以為吉服之說如此然愚嘗參互經傳博采旁證則此雖吉服未見其不可通於凶事案檀弓將軍丈子之喪旣除喪而後越人來弔主人深衣練冠待於廟垂涕洟注云深衣練冠凶服變也蓋旣除喪則不當復衣喪服故以深衣受弔以喪服一變而即用深衣則深衣雖謂之喪服之次可也雖與善衣之次之說相反正足以見其互相發明爾案曾子問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注云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蓋成乎婦則成乎婦服惟其未成婦也不可以衰故趨喪以深衣然則此亦凶服之變也今世女子未聞有服深衣者然以此事考之凶事而可服其服於吉事可知也注云禮教乆廢故女遂廢此衣爾案雜記大夫卜宅與𦵏日有司麻衣布衰注曰麻衣白布深衣而著衰焉此服非純吉亦非純凶也夫衰凶服也深衣吉服也衰之下有深衣焉故非純凶深衣之上有衰焉故非純吉由此論之深衣不專用於吉事又可見也案間傳大祥素縞麻衣注云麻衣十五升布深衣謂之麻者純用布無采飾也蓋大祥已除衰杖本須服吉然使便用采飾之服則孝子之餘哀未忘必不安於此故魯人朝祥而暮歌子路笑之有子旣祥而絲屨組纓記禮者譏之此所以用深衣者盖在不衰不采飾之間也案喪服記公子為其母麻衣縓縁注云麻衣小功布深衣以麻為小功布者以大功條云公子之庶昆弟為其母若父卒為母大功父在降大功一等用小功布深衣以此證之深衣固為大祥之服而亦為小功之服但大祥縁以布小功縁以縓爾夫以深衣正篇本專為吉服而言然略以此數節推之其於凶服亦自可通大槩喪服皆用布而以精麤為輕重之等鄭氏云深衣用十五升布鍛濯灰治升八十縷則是千二百縷為經此今世極細之布也然則深衣之所以為吉服者以其布之精密又布易得而難損取其貴賤可以通服經所謂完且弗費注所謂可苦衣而易有者也而揆之喪服則用布適同而為色又相似且經鍛濯灰治故止可用之於服輕者爾非如他衣服用繒帛采色則當專施於吉而不可通於凶也此正如近世涼衫爾阜陵以前士大夫皆以為㑹聚之常服其後遂於弔喪用之則亦以其顔色可通之故正此類也但是深衣之制領縁不同其間純以繢者乃是以盡飾為美此恐專為吉服而不當與凶服通至於用素用縓自是喪服本色獨用青者則通於吉凶之間皆無舛爾若夫冠屨一節却欠商議今人謂服深衣必須用某冠某屨此恐未明蓋冠屨之制深衣正篇旣不曽見明言而其散見於他傳者其冠亦各有變如將軍文子之喪主人深衣練冠是受弔之時方用練冠也其施之吉則固有他冠矣如女用深衣之縞總則趨喪而後變用縞總也其在平時必有他以為之總者矣又如漢制乗輿服深衣則用通天冠高九寸是天子而後有此冠也推而下之諸侯大夫士以至庶人豈當拘於一冠矣乎竊意深衣有一定不易之制而本篇所以不載冠屨者恐冠屨當是從時爾何以辨之夏之冠曰母追殷之冠曰章甫周之冠曰委貌又曰𤣥冠三代之冠其制已各不同有虞氏深衣而養老則深衣自虞氏已有之此時自須用虞氏之冠尚不及有三代之冠也又安得所謂某冠者以是推之深衣則古矣而冠屨則無定制也孔子少居魯衣逢掖之衣長居宋冠章甫之冠衣少所居之服冠長所居之冠二者參用各隨其宜初不必曰魯服則魯冠宋冠則必宋服也以聖人於時且然况今世而服深衣者其為冠屨也旣不載於經則其隨時也為得矣必欲用某冠某屨則恐又失之泥也然則所謂隨時者宜何如其以深衣為吉服則今之緇冠為不必易也如其以為凶服則受弔者固當以檀弓練冠為法而往弔者亦須知之𤣥冠不以弔故也嗚呼禮之時義大矣哉器數之精微制度之詳密雖以夫子之聖不敢自謂生知而屈意於一問區區何人乃敢率其胸臆評論千載之上多見其不知量也雖然亦識其所見云爾尚以俟有考者
  乾學案深衣雖吉服然古人於喪中往往用之如文公所援引最為明確故今備録其說附於衰服之後
  婦人衰裳
  温公書儀斬衰婦人用極麤生布為大袖及長裙衆妾以背子代大袖 齊衰婦人以布稍細者為背子及裙大功婦人以生白絹為背子及裙 小功緦麻婦人
  勿著華采之服而已公自注云古者婦人衣服相連今不相連故但隨俗作布大袖及裙而已
  家禮斬衰婦人用極麤生布為大袖長裙皆不緝衆妾則背子代大袖
  齊衰三年婦人服制 大袖 長裙 背子俱同斬衰但用布稍細緝邊
  齊衰杖期婦人服制俱同上
  大功婦人服制同上但用布稍熟
  小功婦人服制同上但用麻布稍熟細
  緦麻婦人服制同小功但用熟麻布極熟細者
  朱子曰婦女之服古禮不可考用温公書儀可也楊復曰儀禮婦人不殊裳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無帶下又無衽夫衰如男子未知備負版辟領之制與否下如深衣未知裳用十二幅與否此雖無文可明但衣身必二尺二寸袂必屬幅裳必上屬於衣裳旁兩幅必相連屬此所以衣不用帶下尺裳旁不用衽也今考家禮則不用此制婦人用大袖長裙盖頭男子衰服純用古制而婦人不用古制此則未詳
  丘濬曰愚案此言則婦人亦有衰服但衰與裳相連而無帶下與衽爾今無可據雖不敢為負版辟領之制然亦宜用極麤生布如深衣制度為之上身外其縫裳用十二幅内其縫斬衰則不緝齊衰下則緝之然旣謂之衰則亦宜於衣左衿上如男子服制綴布一片以為衰雖未必盡合古制然猶仿彿古人遺意之一二如此則女皆古服矣謹書所見如此以俟知禮君子質焉
  丘濬家禮儀節補婦人服制大袖用極麤生麻布為之如今婦人短衫而寛大其長至膝袖長一尺二寸其邊皆縫向外不緶邊準男子衰衣之制 案古者婦人皆有衰家禮本書儀而代以時俗之服所謂大袖者今世不知何等服也今人家有喪婦女或為短衫或為長衫其制不一案事物紀原唐命婦服裙襦大袖為禮衣又云大袖在背子下身與衫子齊而袖大及考衫子之制乃云女子衣與裳連至秦始皇方令短作衫衣裙之分自秦始也據此說則大袖長短與衫子齊衫子旣是秦所作之短衫則大袖亦是衫之短者但袖大爾然謂之大袖則裁制必須寛大今準以衰袂之袪為長尺二寸盖準袂恐太長故酌中而準以袪爾長裙用極麤生麻布六幅為之六幅共裁為十二破聫以為裙其長抛地其邊幅俱縫内向不緶邊準男子衰裳之制 案事物紀原隋作長裙十二破今大衣中有之然不謂之幅而謂之破意其分一幅而為兩也故擬其制如此然古禮婦女亦有衰不若準衰裳之制前三幅後四幅每幅為三㡇子為不失古意姑書所見以俟擇者
  胡翰曰朱子定禮男子自緦以上莫不悉遵乎古而婦人之服豈宜以俚俗參之若大袖遮頭竹釵布頭𢄼之屬考之於古何服也古者婦人不殊裳非無衰也其衰之下與男子異爾非今大袖也檀弓注云去纚而露髻夫云露髻則以麻繞額與髻爾非今遮頭也婦人不冠布總箭筓傳云總六尺長六寸箭筓長尺猶今釵與頭𢄼爾而今云竹釵布𢄼亦非制也五禮廢乆矣惟喪服民間尚多用之今冢子斬衰裳苴絰杖絞帶冠繩纓菅屨即位而有事於外冢婦大袖遮頭竹釵布頭𢄼即位而有事於内何啻黃鍾大呂而間以師延靡靡之樂犧尊龍勺而著之玉杯象箸之間其淆也甚矣是非朱子意也門人不察之過也問喪之記云親始死雞斯徒跣說者謂雞斯當作筓纚夫纚以黒繒韜髪士冠禮所謂纚廣終幅長六尺者以之即吉可也而凶事去之此又漢儒之不察也
  吕坤曰婦人斬衰冠服同於男子近世之謬也竹釵布總蓋頭衣裳仍其裙衫是男女之别也布之升數陽縫斬衰杖絰同又曰禮家之制皆如此而近世混之且婦人不首絰古之布總即今所謂布頭𢄼也用稍細布狀如假髻以束髮而羅麻絰於上其首絰要絰竹杖桐槐之制皆同男子禮
  汪琬曰或問婦人可以不衰乎曰不可服以飾情情貌相配吉凶相應故衰之為服所以表中誠也婦人者何獨不然由是言之是雖旁親猶不可以不衰而况妻為夫妾為家長女子子為父母乎









  讀禮通考卷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二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服三
  
  旣夕記冠六升外縪纓條屬厭注縪謂縫著於武也外之者外其餘也厭伏也冠武謂冠卷以冠前後皆縫著於武若吉冠則從武上向内縫之縪餘在内謂之内縪若凶冠從武下鄉外縫之謂之外縪厭伏者以其冠在武下過鄉上反縫著冠冠在武下故云厭也五服之冠皆厭但此冠上下據斬衰而言也
  喪服記斬衰冠六升受冠七升齊衰冠七升受冠八升繐衰冠八升詳見上衰裳卷
  雜記喪冠條屬以别吉凶三年之練冠亦條屬右縫小功以下左注别吉凶者吉冠不條屬也條屬者通屈一條繩若布為武垂下為纓屬之冠象太古喪事略也吉冠則纓武異材焉右縫者右辟而縫之左辟象吉輕也 疏此言吉冠則纓與武異材喪冠則纓與武共材故云别吉凶也三年練冠小祥之冠也雖微入吉亦猶條屬與凶冠不異也吉冠則襵上辟縫向左左為陽陽吉也凶冠縫向右右隂也過小祥猶條屬縫向右也小功以下輕故縫同吉向左也
  大白冠緇布之冠皆不㽔委武𤣥縞而后㽔注不㽔質無飾也大白冠大古之布冠也委武冠巻也秦人曰委齊人曰武𤣥𤣥冠也縞縞冠也 疏大白冠白布冠也緇布冠黒布冠也二冠無飾故皆不㽔此緇布冠謂大夫士之冠其諸侯則玉藻云緇布冠繢緌是也𤣥縞二冠旣先有别卷後乃可㽔故云而后㽔也大祥縞冠亦有㽔何以知之前旣云練冠亦條屬右縫則知縞不條屬旣别安卷灼然有㽔也
  檀弓喪冠不緌注去飾
  陳澔曰冠必有筓以貫之以紘繫筓順頤而下結之曰纓垂其餘於前者謂之緌喪冠不緌盖去飾也呉澄曰吉冠旣結其纓而垂其餘者為飾謂之緌喪服斬衰冠以繩為纓齊衰以下冠以布為纓其纓結於頷下而無所垂之餘喪哀從質非如吉冠之文而有飾也
  古者冠縮縫今也衡縫故喪冠之反吉非古也注縮從也今禮制衡讀横今冠横縫以其辟積多 疏古自殷以上也縮直也殷以上質吉凶冠皆直縫直縫者辟積襵少故一一前後直縫之周世文冠多辟積不復直縫多作襵而横縫之周吉冠文故多積襵而横縫若喪冠質猶疏辟而直縫是喪冠與吉冠相反時人因謂古時亦相反記者釋云非古也明是周世如此古則吉凶同直縫橫渠張氏曰吉冠之制豎搭過布布幅以二尺二寸為率則前後共有四尺四寸首圍所占之外餘廣尚多而為縫以文多故為吉凶冠則橫繞布直縫無文至後世不然故曰喪冠之反吉非古也
  陳祥道曰一幅之材順經為辟積則少而質順緯為辟積則多而文順經為縮縫順緯為橫縫古者吉凶之冠皆縮縫今吉冠横縫而喪冠縮縫是喪冠與吉反矣故記者譏之
  玉藻縞冠𤣥武子姓之冠也注謂父有喪服子為不純吉也武冠卷也古者冠卷殊縞冠素紕旣祥之冠也注紕縁邊也已祥祭而服之間傳曰大祥素縞麻衣 疏武用𤣥𤣥是吉冠用縞縞是凶吉而雜凶故云不純吉也紕謂縁冠兩邊及冠卷之下畔其冠與卷身皆用縞但以素縁爾縞是生絹而近吉當祥祭之時身著朝服者著縞冠以其漸吉故也旣祥之後微申孝子哀情故加以素紕以素重於縞也皇氏以為縞重素輕不知何據
  陸佃曰縞冠𤣥武孫為祖旣祥之冠縞冠素紕子為父旣祥之冠上言子姓下言旣祥相備也縞冠𤣥武在上父親而先祖也期而小祥孫為祖服除矣而父之服未除不敢純吉以有承重之端焉方慤曰旣祥之冠不以布而以縞者吉事之先見也紕不以采而以素者有禫餘哀故也子姓之冠用縞以示凶為祖之亡也武用𤣥以示吉為父之存也冠在上武在下冠為外武為内為祖而縞尊尊於上也為父而𤣥親親於下也為祖而凶制義於外也為父而吉本仁於内也
  大帛不緌注帛當為白聲之誤也大帛謂白布冠也不緌凶服去飾
  開元禮斬衰之冠六升右縫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冠外縪外縪者冠前後屈而出於武外厭縫之也小祥練八升布為冠纓武亦如之大祥縞冠素紕纓禫祭𤣥冠皂纓 齊衰三年冠七升右縫布纓武冠内縪小祥練九升布為冠纓武亦如之 齊衰杖期不杖期五月三月降服冠七升正服八升義服九升右縫布纓武冠内縪 大功降服正服冠十升義服冠十一升 小功殤降服正服冠十升義服冠十一升冠左縫不厭成人降服正服冠十一升義服冠十二升 緦麻冠十五升去其半左縫不厭
  政和禮凡冠制斬衰通屈繩為武齊衰以降以布為武緦麻澡治其布為武皆垂其下為纓其冠以布為三辟襵前後屈而出於武其外厭而縫之為外縪其内厭而縫之為内縪大功以上辟襵向右小功以下辟襵向左温公書儀冠比衰布稍細廣三寸跨頂前後以紙糊為材上裹以布為三㡇皆向右縱縫之兩頭皆在武下向外反屈之縫於武用麻繩一條從額上約之至頂後交過前各至耳於武上綴之各垂於頤下結之 齊衰以布稍細者為布四脚其制如幅巾前綴二大脚後綴二小脚以覆髻自額前向頂後以大脚繫之大暑則屈後小脚於髻前繫之謂之幞頭 大功以生白絹為四脚大祥後服垂脚黲紗幞頭
  陳師道集司馬温公云仁宗崩有司用乾興故事羣臣布四脚加冠時莫識其制以幅巾幕首破其後為四脚其後鄭毅夫讀續事始云三代黔首以皂絹裹髪周武帝裁為四脚名幞頭馬周請重繫前脚盖布四脚脚皆後垂如周制遇暑則繫其前脚如唐制英宗崩宋次道誤為布幞頭有司遂用民間幕喪之服以今漆紗幞頭去其鐵脚而布裹之前繫後垂而不可加冠壞之而冠幞頭之失自次道始也余謂四脚加冠今士大夫喪冠是也大布之冠古也四脚今也於禮為繁矣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二>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二>
  乾學案此書本載喪禮所以及於吉冠者因陳用之禮書不列喪冠圖欲知喪冠不可不知吉冠故也
  家禮斬衰冠比衣裳用布稍細紙糊為材廣三寸長足跨頂前後裹以布為三㡇皆向右縱縫之用麻繩一條從額上約之至頂後交過前各至耳結之以為武屈曲兩頭入武内向外反屈之縫於武武之餘繩垂下為纓結於頤下 齊衰三年冠制竝如斬衰但用次等麤生布為之又以布為武及纓 齊衰杖期冠制同上但又用次等生布 齊衰不杖期冠制同上但又用次等生布 大功冠制同上但用稍熟布以上辟積縫皆向右小功冠制同上但用稍熟細布辟積縫向左 緦麻
  冠制同上但用極細熟布辟積縫向左
  丘濬家禮儀節補冠即所謂梁也褙厚紙為梁廣三寸長足以跨頂前後用稍細布裹之就摺其布為細㡇子三條直過梁上其㡇俱向右是謂三辟積其梁之兩頭盡處卷屈向外以承武是謂外縪用麻繩一條折其中從額上約之至頂後交過前各至耳邊結住以為式又以武之餘繩垂下為纓結於頤下案禮喪冠條屬疏謂纓武同材今世俗别用繩為之非是合冠制先將冠梁折彎安在武内又於冠梁兩頭盡處各出少許於外向上却將武安在其上向外縫之垂纓兩旁下結
  齊衰冠制俱同惟武與纓不同用布一條重叠之折其中從額上約之項後交過前各至耳用線綴之為武各垂其末稍為纓結之頤下 案世俗齊衰下冠武往往背紙為材用布裹之别以布為纓非儀禮條屬之制不可用



















  大功冠制同齊衰 小功冠辟積向左餘同大功緦麻冠澡纓餘同小功
  丘濬曰案今世俗於冠兩旁當耳處垂兩緜絮不知於禮何據意者用充耳之說而誤邪
  黃榦曰案五服之喪冠其制之異者有四升數之不同一也斬衰正服義服冠皆六升齊衰三年杖期與不杖期降服冠皆七升正服冠皆八升義服冠皆九升齊衰三月冠九升大功殤服大功正服與小功殤服冠皆十升大功義服與小功正服冠皆十一升小功義服冠十二升緦麻十五升抽其半繩纓之與布纓澡纓二也惟斬衰用枲麻繩為纓自齊三年至小功皆用布為纓緦冠澡纓繩之大小布之升數未詳右縫之

  與左縫三也大功以上哀重辟積之縫向右小功以下哀輕辟積之縫向左勿灰之與灰四也惟斬衰鍜而勿灰盖以水濯之而已勿用灰自齊三年以下皆用灰治之緦則有事其縷復以灰治之也其制之同者亦四條屬一也屬猶著也著之冠垂之為纓也吉冠纓武異材凶冠纓武同材斬衰則用一條繩齊衰以下則皆用一條布從額上約之至項後交過兩廂各至耳綴之為武其餘垂而結之頤下者為纓外畢二也外畢者冠落額前後兩頭皆在武下向外出反屈之縫於武而為之兩頭縫畢向外案曲禮云厭冠不入公門厭猶伏也喪冠厭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厭伏之名又檀弓云古者冠縮縫今也横縫故喪冠之反吉非古也是吉冠則辟積無殺横縫亦兩頭皆在武上向内反屈而縫之不得厭伏之名辟積之數三也自斬至緦其冠皆三辟積廣狹之制四也自斬至緦其冠皆廣三寸吕柟曰吉冠纓武異材喪冠纓武同材斬衰之冠則又異於他衰冠也故繩纓以辨布纓澡纓也約屬以辨布武澡武也右縫以辨小功緦麻也外畢以辨吉冠也故天子右縫十有二㡇皇太子親王右縫九㡇皇孫諸王右縫七㡇卿大夫右縫五㡇士及庶人右縫皆三㡇服圖說曰古者五服皆三㡇朱子曰天子當十二梁羣臣如其本品 文皇后之喪期東宫親王熟布練冠九㡇皇孫熟布冠七㡇皇孫女熟布盖頭則大夫士亦可例降也今大夫士皆熟縑裹大帽不然則熟麻帽然其廢冠則一也古者婦人去腰絰則葛帶今不帶古者練冠縓縁今不縓縁不縓縁可不帶不可天子白羅袍銀帶絲鞋白羅軟角巾卿大夫士布襴衫宋王淮之議也
  董文驥喪冠纓武條屬辨鄭釋喪服斬章苴絰謂首絰象緇布冠闕頂冠繩纓謂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釋雜記喪冠條屬以别吉凶亦同賈孔遂謂喪冠纓武同材其說非也喪冠自有武武為冠卷古者居冠屬武則喪冠之武不屬於冠而其材當亦用布為之升數同於冠雖斬衰至重未聞繩之可以為武也喪冠自有纓條屬之制其材盖通屈一條繩若布為纓左頭屬冠遶頤而上右頭亦屬冠略如吉冠之組紘非如吉冠之組纓左右以二組兩頭自筓而下結之頤下而有所垂為緌也故雜記云以别吉凶吉冠之組繫之筓不屬之冠喪冠之纓則屬之冠此吉凶冠纓之别也且喪服首絰大扼右本在上朱子謂以麻尾藏麻根之下麻根搭麻尾之上綴殺之則此麻絰固著於冠武之外遶額環項若如舊說又將一繩約額至項交過兩耳上綴之冠下垂之頤而交結之則是額上項後内一繩為武外一繩為絰有兩繩相累矣内若布武尚可加以繩絰内而繩武豈復可加以繩絰兩繩累於額項安得固㦲且喪服傳本文止言冠繩纓條屬據鄭解是繩武纓條屬也添注武於纓之外本文所無故知喪冠纓武雖相屬而材則别也愚意非居冠冠武不相屬則著喪冠者先著布冠後著布武以固冠而繩布之纓其條本屬武彄於頤下麻絰加於武外遶於額項制略如此
  括髮
  儀禮士喪禮卒斂主人髺髮袒衆主人免于房注始死將斬衰者雞斯將齊衰者素冠今至小斂變又將改初喪服也髺髮者去筓纚而紒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用麻布為之狀如今之著幓頭矣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却繞紒也于房于室釋髺髪宜於隠者 疏知將斬衰雞斯者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注云雞斯當為筓纚是將斬衰者雞斯也將齊衰素冠者問喪斬衰男子筓纚明齊衰男子素冠可知髺髮去筓纚而紒者此即喪服小記云斬衰髺髮以麻為母髺髮以麻免而以布是母雖齊衰初亦髺髮與斬衰同故云去筓纚而紒紒上著髺髮也齊衰將袒以免代冠者此亦小斂節與斬衰括髮同時此皆據男子若婦人則用髽髽與髺髮皆以麻布自項而向前交於額上却繞紒如著幓頭焉免亦然但以布廣一寸為異也髺髮宜於隠者并下文婦人髽于室兼言之也
  杜佑曰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著之自額而却交於項中并其未覆紒而前綴連之如冠弁象
  敖繼公曰檀弓曰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易者謂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則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異今旣小斂主人乃去冠與纚而以麻為髺髮衆主人以下乃去冠與纚而以布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其制雖不可考然以意求之疑其度但足以繞紒而已以其無纚故謂之髺髮言括結其髮也以其無冠故謂之免言因免冠而為之也小斂之日喪事方始乃以二者别親疎而復以絰帶之差繼之曲禮曰生與來曰其此之謂乎于房兼髺髮者言也必于房者宜與髽者異處也免不言袒可知
  婦人髽于室注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筓而纚將齊衰者骨筓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筓纚而紒也齊衰以上至筓猶髽髽之異於髺髮者旣去纚而以髮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 疏知將斬衰去筓而纚者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婦人筓冠筓相對男子旣去冠而著筓纚則婦人亦去筓而纚可知知將齊衰骨筓而纚者上引男子始死素冠則知婦人骨筓而纚也亦去筓纚而紒者謂至小斂節男子去筓纚而髺髮則此將斬衰婦人亦去筓纚而麻髽齊衰婦人去骨筓與纚而布髽矣鄭所云紒即髽也喪服注亦云髽露紒也齊衰以上至筓猶髽者謂從小斂著未成服之髽至成服之筓猶髽不改至大斂殯後乃著成服之髽代之也古者男子婦人吉時皆有筓纚喪至小斂男子去筓纚著髺髮婦人去纚著髽髽形先以髮為大紒紒上斬衰婦人以麻齊衰婦人以布其著之如男子髺髮與免故云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旣髺髮與髽皆如著幓頭而異為名者以男子陽外物為名而謂之髺髮婦人隂内物為稱而謂之髽也敖繼公曰曽子問言婦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縞總則吉筓而纚自若矣是乃將齊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準之則此時婦人將斬衰而下者之服皆當如此齊衰者之為也髽者去筓總與纚而露紒也至是而當髽者乃髽其不當髽者但去筓總耳當髽者妻也妾也女子子與婦也非是雖三年者猶不髽此時當髽者皆在室故於焉為之猶便也
  喪大記卒斂主人袒括髮以麻婦人髽
  檀弓袒括髮變也去飾去美也袒括髮去飾之甚也有所袒有所襲哀之節也疏言袒衣括髮者是孝子形貌之變也去其尋常吉時服飾者是去其華美也孝子去飾雖有多塗袒括髮者就去飾之中最為甚也孝子悲哀理應常袒何以有所袒有所襲表明哀之限節哀甚則袒哀輕則襲也
  喪服小記斬衰括髮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注母服輕至免可以布代麻也為母又哭而免 疏括髮者為父未成服之前所服也親始死子布深衣去冠而猶有筓縰徒跣扱上衽至將小斂去筓縰著素冠視斂斂訖投冠而括髮為母初喪至小斂後括髮與父禮同故亦云括髮以麻也免而以布者此謂為母與父異者也亦自小斂後括髮至尸出堂子拜賔之時猶與為父不異拜賔後子往即堂下之位時則異也為父此時猶括髮而踊襲絰帶以至大斂而成服若母則不復括髮乃著布免踊而襲絰帶以至成服故云免而以布也注云又哭是小斂拜賔竟後即堂下位哭踊時也士喪禮云卒小斂主人髺髮袒此是初括髮哭踊之時也又云男子奉尸侇于堂主人降自西階東即位主人拜賔即位踊襲絰于序東復位此是又哭之節若為父於此時猶括髮為母於此時以免代括髮故云為母又哭而免吕大臨曰免以布為卷幘以約四垂短髮而露其髻於冠禮謂之闕項冠者必先著此闕項而後加冠故古者有罪免冠而闕項存因謂之免音免以其與冕弁之冕其音相亂故改音問
  朱子曰括髮是束髮為髻儀禮注疏以男子括髮與免及婦人髽皆云如著幓頭然所謂幓頭即如今之掠頭編子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却繞髻也
  檀弓叔孫武叔之母死旣小斂舉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括髮子游曰知禮注尸出戸乃變服失哀節冠素委貌 疏案士喪禮卒斂徹帷主人馮尸踊無算括髮袒下云士舉男女奉尸侇于堂喪大記亦云卒小斂主人袒說髦括髮以麻下云奉尸侇于堂是括髮在小斂之後奉尸侇于堂之前主人為欲奉尸故袒而括髮今武叔於奉尸侇堂之後乃投冠括髮故鄭云失哀節子游習禮見武叔失禮反謂之知禮盖嗤之也
  陳祥道曰問喪曰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檀弓曰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則始死有易冠無去冠者有易裘無袒衣矣儀禮小斂之節主人髺髮袒婦人髽于室問喪曰三日而斂袒而踊之檀弓曰主人旣小斂袒括髮又曰袒括髮變也袒括髮去飾之甚也又曰叔孫武叔之母死旣小斂舉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子游曰知禮喪大記曰小斂主人袒說髦括髮以麻則小斂投冠脫髦髺髮而袒矣盖人子之於始喪其幸生之心未巳故未忍去飾焉及小斂則已矣然後髺髮而袒叔孫武叔旣小斂舉者出戸袒而投其冠子游嗤之則投冠髺髮宜在未舉出戸之前歟曽子問曰女改服布深衣以趨喪鄭氏曰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然則男子始喪盖亦用白布深衣也雞斯之喪不可以考鄭氏改雞斯為筓纚將齊衰者素冠婦人將斬衰者去筓而纚將齊衰者骨筓而纚孔頴達之徒遂謂始死去冠而有筓縰將小斂則去筓縱者素冠視斂其說無據喪服小記曰斬衰括髮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則小斂奉尸出堂主人拜賔之時為母括髮以麻與父同也尸出堂訖降自西階即位復位之時為母不括髮而免與父異也喪大記曰君大夫之喪子弁絰雜記曰小斂環絰君大夫士一也則大夫以上素弁士素委貌皆加環絰也孔頴達曰斬衰男子括髮齊衰男子免皆斂殯之時爾非斂殯則大夫以上加素弁士加素冠皆於括髮之上天子七日成服諸侯五日成服大夫士三日成服於理或然
  方慤曰盖小斂而後袒括髮則得其序矣出戸而後袒括髮則非其所也子游曰知禮所以甚言不知禮也
  王廷相喪服說儀禮小斂主人括髮袒衆主人免于房婦人髽于室括髮免髽之制何如曰斬衰男子去冠纚露紒以麻繩自項後交於額前却繞於髻曰括髮女子去筓纚露紒亦以麻繩自項後交於額前却繞於髻曰髽齊衰以下男女旣去冠筓首不可無喪飾也故男子以布廣寸亦自項後交於額前却繞於髻而為免女子以布為髽如之曰廣寸不亦太狹乎曰此鄭氏之臆度也今以布一幅摺之而裹於首自前向後而復繞於髻亦可也然則秃者不免何謂也曰免之制繞於髮而頂無飾秃者則露其頂矣故不免不免則不括髮可推矣然則三者不近於相類乎曰括髮免髽皆髮居内而以麻與布表之其制一也在男女則異其名爾男主外故以外物為稱曰括髮曰免若曰自其麻與布言之也女主内故以内物為稱曰髽若曰自其髮言之也然究其制則一也曰麻髮相半合結非乎曰此杜預之論也後世被髮之誤自此始也非古也
  萬斯同曰括髮免髽之制注疏謂皆以麻自項而前交於額却繞於髻惟免用布為異是三物而一制也愚嘗竊有疑焉括髮之式自注疏而外諸家從無别解愚謂玩此二字之義則必其制足以括盡其髮而無餘也若止用麻一條果足以括盡其髮乎盖古者有纚以韜髮纚用繒為之廣幅長六尺親始死冠去而纚猶存至小斂并纚去之而易以括髮其製必與纚相似盖纚用繒而括髮用麻布此時不可以服繒故易之以麻布也不然括髮旣用麻繩矣又以麻繩為絰而加於括髮之上豈人之首所能容乎此括髮之可疑者一也免之式鄭氏固謂未聞又引舊說以為如冠狀夫曰如冠狀則非以一寸之布自項而繞於額矣得毋自解而自背之乎善乎吕與叔之言曰免以布為卷幘以約四垂短髪而露其髻於冠禮謂之闕項冠者必先著此闕項而後加冠故古者有罪免冠而闕項存因謂之免是說也不勝於布廣一寸之說乎此免之可疑者二也髽之式鄭司農謂麻與髪相半結之馬季長謂屈布為巾高四寸帷鄭氏謂如幓頭爾昔夫子誨兄子以髽戒以毋縱縱毋扈扈釋者謂縱縱大髙也扈扈大廣也儻如注疏亦以麻自項而交於額則本無高廣之形何必戒之以縱縱扈扈乎鄭司農之說杜元凱用之雖若勝於康成終不若馬氏髙四寸之說與孔子之言有合也此髽之可疑者三也凡此三說非敢故違乎注疏但以昔賢原有别解何必鄭氏之是而他說之非也愚故聊抒臆見以質正於知禮者焉 余旣為此說或者謂經言括髮以麻而子謂用麻布則與免而以布何别乎不知括髮以麻者盖未成之布故謂之麻免而以布者乃已成之布故謂之布也若果如注疏之說自項而前交於額上乎則束髮不能固將交於額下乎則於髮不能括無一而可也故愚以為其制必當如纚也
  乾學案人子始遭父喪鄭注謂將斬衰者筓纚蓋去冠而但存筓纚也陳用之非之謂始死有易冠無去冠而敖繼公用其說謂當易之以素冠若是則鄭氏之說非乎愚以為親始死徒跣扱衽無容哀之至也豈有下則徒跣扱衽而上仍著冠者乎夫冠所以為飾此何時也而尚存其飾也孝子之心固謂遭禍之深以罪人自處也儻猶然加冠以為飾是視親死無異於平日矣豈人情之所忍哉此鄭氏筓纚之說誠有所據而不可非也 又案括髮也免也髽也本各為一物不宜相混今因其並用於一時不可一一分析故總敘於此而其可分者仍分叙之如左
  
  問喪或問曰冠者不肉袒何也曰冠至尊也不居肉袒之體也故為之免以代之也注言身無飾者不敢冠冠為䙝尊服肉袒則著免免狀如冠而廣一寸然則秃者不免傴者不袒跛者不踊非不悲也身有錮疾不可以備禮也故曰喪禮唯哀為主矣女子哭泣悲哀擊胷傷心男子哭泣悲哀稽顙觸地無容哀之至也注將踊先袒將袒先免此三疾俱不踊不袒不免顧其所以否者各為一爾擊胷傷心稽顙觸地不踊者若此而可
  陳澔曰免而袒袒而踊先後之次也有一疾則廢一禮女子不踊則惟擊胷男子不踊則惟稽顙觸地皆可以為哀之至也
  方慤曰露肉體而袒衣故謂之肉袒免雖在首而非冠以之代冠秃則頂無飾故不免免則頂露矣傴則背不直故不袒袒則形䙝矣跛則足不正故不踊踊則足勞矣
  檀弓公儀仲子之喪檀弓免焉
  陸佃曰免以布廣一寸從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又却向後繞於髻
  方慤曰免之為服施於五世之親而朋友死於他邦者亦服之
  喪服小記緦小功虞卒哭則免注棺柩已藏嫌恩輕可以不免也言則免者則旣殯先啓之間雖有事不免 疏言遭緦小功之喪棺柩在時則當著免今至虞卒哭之時棺柩雖藏已乆亦著免也虞卒哭則免明未虞之前則不免也虞前有𦵏𦵏是喪之大事棺柩旣啓著免可知嫌虞與卒哭棺柩旣掩不復著免故特言虞卒哭以明之也
  旣𦵏而不報虞則雖主人皆冠及虞則皆免注有故不得疾虞雖主人皆冠不可乆無飾也皆免自主人至緦麻 疏前云赴𦵏者赴虞於疾𦵏者矣虞今依時而𦵏不依時而虞主人以下則皆冠不可久無飾也
  為兄弟旣除喪已及其𦵏也反服其服報虞卒哭則免如不報虞則除之注小功以下
  陳澔曰此言為兄弟除服及當免之節
  逺𦵏者比反哭者皆冠及郊而后免反哭注墓在四郊之外 疏𦵏在逺處歸途不可無飾故臨欲反哭之時皆著冠及至近郊而後去冠著免反哭于廟
  君弔雖不當免時也主人必免不散麻雖異國之君免也親者皆免注不散麻者自若絞垂為人君變貶於大斂之前旣啓之後也親者大功以上也異國之君免或為弔 疏凡大斂之前著免大功以上散麻大斂以後著冠不散麻糾其垂也至將𦵏啓殯之後已𦵏之前亦散麻若君弔雖不當免時必為之著免不散麻帶貶於大斂之前及旣啓之後也雖他國君来主人亦為之著免大功以上親者皆從主人而免敬異國君也
  主人未除喪有兄弟自他國至則主人不免而為主注親質不崇敬也 疏免必有時𦵏後唯君来弔為之免崇敬欲新其事也若五屬之親非時而奔則主人不須為之免嫌親始奔亦應為免如君故明之也
  雜記非從柩與反哭無免於堩注言喪服出入非此二事皆冠也免所以代冠人於道路不可以無飾堩道路 疏從柩謂孝子送𦵏從柩去時也反哭謂𦵏竟孝子還時也道路不可無飾故孝子唯從柩反哭時於道得免而行非此二事則不得免於道路也
  玉藻小功不說笏當事免則說之注免悲哀哭踊之時不在於記事也小功輕不當事可以搢笏也
  左傳哀公二年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衞大子于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大子絻注絻者始發喪之服 疏士喪禮旣小斂主人括髮袒衆主人免于房鄭𤣥云括髮者去筓纚而紒也衆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又奔喪之禮至於家入門哭盡哀括髮袒自齊衰以下入門哭盡哀免麻于序東如彼禮文則主人當括髮齊衰以下乃免此大子絻者禮不至喪所不括髮故以絻代之爾靈公以四月卒今以六月而大子絻故云絻始發喪之服也逺道不臨喪者不得括髮故始發喪服絻也八人衰絰偽自衞逆者注欲為衞人逆故衰絰成服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
  陳祥道禮書儀禮小斂主人括髮袒衆主人免于房喪服小記曰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又曰男子免而婦人髽喪大記曰母之喪即位而免奔喪曰奔母喪一括髮其餘以免終事小記又曰緦小功虞卒哭則免旣𦵏而不報虞則雖主人皆冠及虞則皆免為兄弟旣除喪已及其𦵏也反服其服報虞卒哭則免如不報虞則除之逺𦵏者反哭者皆冠及郊而後免反哭君弔雖不當免時也主人必免不散麻雖異國之君免也親者皆免又曰主人未除喪有兄弟自他國至則主人不免而為主然則袒免非喪服之常有時用之而已免於括髮為輕故為父括髮為母免於冠飾為重故緦小功之虞卒哭逺𦵏者之及郊反哭主人之於君弔必免也
  楊復髺髮免髽圖髺髮士喪禮云主人髺髮袒注云始死將斬衰者雞斯今至小斂變又將改初喪服也括髮者去筓纚而紒用麻為之狀如今之著幓頭矣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却繞紒也今案喪服小記云斬衰括髮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疏云為母初喪至小斂後括髮與父禮同至尸出堂子拜賔事之時猶與為父不異唯為父則括髮以至大斂而成服若母喪則襲絰帶乃奠則已著布免矣此為母與父異者也
  士喪禮云衆主人免注云始死將齊衰者素冠今至小斂將袒以免代冠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用布為之狀如今之著幓頭矣亦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却繞紒也 案此經文唯言衆主人而賈氏士喪禮疏云齊衰以下至緦麻首皆免也 其所用布之升數未詳
  士喪禮云婦人髽于室注云始死將斬衰婦人去筓而纚將齊衰婦人骨筓而纚今至小斂盡去筓纚而露紒也髽之異於括髮者旣去纚而以髮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者疏云將斬衰婦人去筓纚而麻髽將齊衰婦人去骨筓與纚而布髽也 其大功以下之髽案賈氏疏則自齊衰以下至緦皆布髽
  右括髮免髽乃小斂至大斂未成服之制又有變禮括髮免髽者奔喪是也有啓殯見棺柩變同小斂之時者旣夕禮大夫髽散帶垂是也大要不出此三節而免之用為尤廣盖喪禮未成服以前莫重於袒括髮檀弓曰袒括髮去飾之甚也括髮以麻免以布又曰免不冠者之所服則免之禮稍殺於袒括髮也是故小斂為父括髮至於成服為母則即位之後不括髮而為免小斂有括髮有免至啓殯則雖斬衰亦免而無括髮以至卒哭不惟此也自斬至緦皆有免五世無服者亦袒免童子當室免朋友在他邦亦袒免君弔雖不當免時必免是免之用為尤廣也故今析括髮免髽為三條而逐條開其所用之節於下
  括髮之節小斂主人括髮袒 士喪禮大斂注云不言髽免括髮者小斂以来自若矣 奔喪括髮詳見奔喪變服圖
  免之節為父小斂馮尸衆主人 為母小斂主人即位而免 啓殯至卒哭免 詳見啓𦵏虞卒哭變服圖 喪服小記曰諸侯弔雖已𦵏主人必免疏云凡五服自大功以上為重重服為免之節自始死至𦵏卒哭後乃不服免也小功以下為輕輕服為免之節自始死至殯殯後不服免至𦵏啓殯之後而免以至卒哭如始死若人君來弔雖非服免時必為免以尊重人君故也又曰君弔雖不當免也主人必免不散麻雖異國之君免也親者皆免 已上君弔免 奔喪免 詳見奔喪變服圖 童子當室免 此本不當免而免 五世袒免 朋友在他邦袒免 已上五服外袒免
  髽之節小斂髽 啓殯髽 詳見啓𦵏反哭虞卒哭變服圖 奔喪髽 詳見奔喪變服圖司馬公書儀曰括髮先用麻繩撮髻又以布為頭𢄼齊衰以下皆免用布或縫絹廣寸婦人髽亦紐麻為繩齊衰以下亦用布絹皆如幓頭之制自項向前交於額上却繞髻如著幓頭也 先師朱文公曰儀禮注疏以男子括髮與免及婦人髽皆如著幓頭然幓頭如今之掠頭編子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却繞髻也免或讀如字謂去冠
  程大昌演繁露禮有袒免鄭氏曰免音問以布廣一寸從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又却向後繞於髻也子疑不然記曰四世而緦服之窮也五世袒免殺同姓也服之旁殺而至於緦僅為三月則自此之外不更有服矣然而由四殺五不可頓如路人故屬及五世而族人有喪則脫露半袖見其内服是之謂袒解除吉冠是之謂免免之為言正是免冠之免不應别立一冠名之為免而讀之如問也曲禮曰冠毋免勞毋袒免且袒皆變易其常故侍君子者以為不恭亦無服者之屬用以致哀示與路人異也經於緦有三月而袒免無期日也旣無服又無期日第行之始死之時其斯以為戚矣歴考禮經本文止言袒免更無一語記其如何為袒如何為免則是小功以上衰絰冠杖實有其制而袒免則原無冠服故亦莫得而記也周禮垂衰冠之式于路門謂緦小功以上亦無袒免體式也使誠有其制如鄭氏所言則亦不成其為冠也况袒旣不别為之衰又對免而言知當未斂之時第使之袒衣免冠者事情之稱也古今言以布繞頂及髻而謂之為免者惟鄭氏一人自漢以後并免而數以為冠名則皆師述鄭氏也杜佑博識古事而特致疑於此雖其敘載喪制即免加絲借古冕之絻著以為絻若用鄭矣而特自出其見於下曰絻制未聞惟鄭氏云云則佑固不以為安矣案禮凡因事及免必與冠對喪服小記曰男子冠而婦人筓男子免而婦人髽又曲禮冠無免則凡免皆與冠對免之為免當正讀為免其禮已明矣喪而免冠不惟五世無服用之雖重如斬衰當其未斂未及成服亦當用之盖喪之始未辦成服姑仍常時衣冠在衣則袒在冠則免以為變常之始故經記重喪曰袒括髪變也愠哀之變也去飾去美也袒括髮去飾之甚也賈公彦之釋袒免首尾遵本鄭氏惟於此特循正禮而為之言曰冠尊不居肉袒上必先免故凡哭哀則踊踊必先袒袒必先免是袒且免皆因哀變常而未及為服者之所為也斬衰重矣故免冠而肉袒免冠且肉袒矣而又被髮不紒則以麻約之較之五世袒免則此為已重若其袒衣免冠以示變常則斬衰袒免其意同也且免之爲免不止始喪然也喪服小記曰旣𦵏而不報虞則雖主人皆冠及虞則皆免又曰逺𦵏者比反哭者皆冠及郊而後免又曰君弔雖不當免時也主人亦免凡此三節皆以冠對免而免則皆取其進而及於重也𦵏而誠虞也逺𦵏而及郊近墓也已過免時而君始臨弔也則皆以免冠為禮取始死之節以重為之也𦵏不報虞逺𦵏而未及墓若過時而有弔者自非其君則皆仍所喪之冠而不為之免處之以喪禮之常也從是推之知免冠之為始死之節也喪服小記又曰斬衰括髮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蓋父母皆當以麻括髮而古禮母皆降父故减麻用布亦殺於父也此之謂免蓋應用而許其不用故特言免以明之若如鄭言以免為免則居母喪者旣括髮以麻而以布為免遂當以免而加諸齊衰之上則是降斬而齊遽著五世以外輕殺無服之冠豈其理乎然以免為冠萬世宗信鄭氏予獨不以為安故著此以待博而不惑者折衷之
  汪琬曰宋儒程子泰之嘗辨袒免謂免如字不當如鄭氏音問予始愛其文久而考之禮經則程子所辨未合也程子曰不應别立一冠名之為免予則曰布廣一寸從項交額而却繞於紒是固不成其為冠也鄭氏亦未嘗以冠名之也程子曰解除吉冠之謂免如免冠之免予則曰此非禮經意也禮秃者不免謂其無紒可繞故不免也又或問曰免者以何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洵如經言則不止於不冠而已如之何借免冠以為釋也程子曰衰絰冠裳俱有其制而袒免則元無冠服故經莫得而記予則曰經文有之矣程子未之詳也禮奔喪者自齊衰以下入門左中庭北面哭盡哀免麻于序東是免用麻也斬衰括髮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布與麻者免之制也其可謂之無其制與程子曰禮男子冠而婦人筓男子免而婦人髽是冠與免對也故得以免冠為免予則曰非也冠與筓對免與髽對者也髽不止於除筓而免獨止於免冠乎左傳韓之戰秦穆公獲晉侯穆姬登臺履薪使以免服衰絰逆則免之有服審矣程子又釋喪小記曰父母皆應以麻括髮而古禮母皆降父故减麻用布而特言免以明之予則曰此又非也經文上言括髮而下言免則免與括髮不同不可以合釋之也有免而括髮者焉母喪是也有免而不括髮者焉屬及五世之喪是也先儒之立言也雖不能無淳駁而其音釋必有所師承未可遽以為疑也
  髽 筓 總
  周禮夏官大僕縣喪首服之灋于宫門注首服之灋謂免髽筓總廣狹長短之數縣其書于宫門示四方
  天官追師喪紀共筓絰亦如之
  喪服小記齊衰惡筓以終喪注筓所以卷髮婦人質於喪所以自卷持者有除無變
  男子冠而婦人筓男子免而婦人髽其義為男子則免為婦人則髽别男女也 疏惡筓者榛木為筓也婦人質至服竟而除故云惡筓以終喪親始死男去冠女去筓成服為父男則六升布為冠女則箭篠為筓為母男則七升布為冠女則榛木為筓故云男子冠而婦人筓也遭齊衰之喪首飾亦别當襲斂之節男子著免婦人著髽故云男子免而婦人髽髽形有多種有麻有布有露紒其形有異同謂之髽也其麻髽之形與括髪如一其著之以對男子括髮時也前云斬衰括髮以麻則婦人於時髽亦用麻男子括髮先去冠縰用麻則婦人髽亦去筓縰用麻以此知有麻髽以對男括髮時也又知有布髽者案此男子免對婦人髽男免旣用布則婦人髽不容用麻也是知男子為母免時則婦人布髽也又若成服後男或對賔必踊免則婦人理自布髽對之知有露紒髽者喪服傳云布總箭筓髽衰三年三年之内男不恒免則婦人不恒用布髽故知恆露紒也又齊衰期髽無麻布何以知然檀弓言爾毋縱縱爾爾毋扈扈爾但戒其髙大不云有麻布别物是知露紒悉名髽也又案奔喪云婦人奔喪東髽鄭云謂姑姊妹女子子也去纚大紒曰髽唯云去纚大紒不言布麻當知期以下無麻布也然露紒恒居之髽則有筓何以知之案筓以對冠男在喪恆冠婦則恆筓也喪服惡筓有首以髽是也此三髽之殊是皇氏之說今考校以為止有二髽一是斬衰麻髽二是齊衰布髽皆名露紒必知然者以喪服女子子在室為父箭筓髽衰是斬衰之髽用麻鄭注以為露紒明齊衰髽用布亦謂之露紒髽也其義為男子則免為婦人則髽者以其義止於别男女而已非别有義也
  方慤曰男子所以冒首者謂之冠婦人所以貫髮者謂之筓此特言其吉而已及凶而變焉男子則去冠而免婦人則去筓而髽也蓋有冠則首服去冠則免故去冠以麻繞之謂之免有筓則髮立去筓則髽故去筓以麻繞之謂之髽若夫男子成服則亦有冠焉所謂厭冠是也婦人成服則亦有筓焉所謂惡筓是也然則喪之或免或髽者豈有他哉特以辨男女之義而已
  箭筓終喪三年注亦於喪所以自卷持者有除無變疏前云惡筓終喪是女子為母也此謂女子在室為父也
  陸佃曰箭筓重矣據齊衰惡筓以終喪箭筓猶苴杖惡筓猶削杖
  檀弓南宫縚之妻之姑之喪注南宫縚孟僖子之子南宫閱也字子容其妻孔子兄女夫子誨之髽曰爾毋從從爾爾毋扈扈爾注誨教爾女也從從謂大髙扈扈謂大廣爾語助蓋榛以為筓長尺而總八寸注總束髮垂為飾齊衰之總八寸 疏言期之髽稍輕自有常法毋得從從而大髙毋得扈扈而大廣又教以筓總之法盖用榛木為筓其長尺而束髮垂餘之總八寸喪服傳云總長六寸謂斬衰也此齊衰長八寸以二寸為差也以下亦當然喪服箭筓長一尺吉筓長尺二寸此榛筓亦長尺是斬衰齊衰筓同一尺降於吉筓二寸也
  魯婦人之髽而弔也自敗於臺鮐始也注魯襄四年秋也春秋傳作狐鮐時家家有喪髽而相弔去纚而紒曰髽禮婦人弔服大夫之妻錫衰士之妻則疑衰與皆吉筓無首素總方慤曰髽所以施於喪非所以施於弔弔則各以其衰而已臺鮐之敗以家各有喪故髽而弔然魯婦人因之而弗改則非矣
  左傳襄公四年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鮐注臧紇武仲也鄫屬魯故救之國人逆喪者皆髽魯於是乎始髽注髽麻髮合結也遭喪者多故不能備凶服髽而已 疏髽之形制禮無明文先世儒者各以意說鄭衆以為枲麻與髮相半結之馬融以為屈布為巾髙四寸著於顙上鄭𤣥以為去纚而紒案檀弓言爾毋從從爾爾毋扈扈爾鄭云從從謂大髙扈扈謂大廣若布髙四寸則有定制何當慮其從從扈扈而謂之哉如鄭去纚而空露其紒則髮上本無服矣喪服女子在室為父髽衰三年空露紒髮安得與衰共文而謂之髽衰也魯人逆喪皆髽豈直露紒迎喪哉凶服以麻表髽字從髟是髮之服也杜以鄭衆為長故用其說陳祥道禮書喪筓有三箭筓也櫛筓也折首筓也箭筓櫛筓長尺折首筓長尺二寸箭筓為重櫛筓次之折首筓為輕斬衰筓以箭齊衰筓以櫛女子子在室為父箭筓則斬衰之筓以箭矣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人為舅姑惡筓則齊衰以櫛矣箭筓惡不足以言之櫛筓言惡以其木之無文故也古者櫛以樿樿白理而無文則櫛筓用樿無樿則榛可矣故檀弓曰蓋榛以為筓也儀禮曰卒哭子折筓首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也言子不言婦終之也盖惡筓有首吉筓折首吉筓則婦而不子折其首别子而不婦以其不可全於子故吉筓以其不可全於婦故折其首儀禮曰女子子在室為父箭筓三年小記曰齊衰惡筓以終喪則惡筓不終喪而吉筓折其首者特子之適人者而已鄭氏曰筓有首者若今時刻鏤摘頭矣觀古筓字則筓之形制可知 右論筓
  又曰鄭氏釋喪大記曰去纚大紒曰髽釋喪服曰髽露紒也猶男子之括髮斬衰括髮以麻則髽亦用麻以麻者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却繞紒如著幓頭然蓋其所傳然也其狀則毋從從爾不至於縱而髙也毋扈扈爾不至於卑而大也爾雅曰卑而大扈則從從為縱而髙可知也小斂主人括髮袒衆主人免于房婦人髽子室奔喪男子東括髮婦人東髽又小記曰男子免而婦人髽則婦人之髽猶男子之括髮故也故括髮以麻則髽以麻矣免而以布則髽以布矣髽以麻則斬衰也髽以布則齊衰也小斂之髽不言筓則未成服之髽無筓矣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筓有首以髽孔子言髽而繼之以榛筓則成服之髽有筓矣又儀禮言髽衰三年小記言齊衰惡筓以終喪則齊衰斬衰之髽皆終喪矣然則啓殯之髽雖在成服之後盖亦無筓以對男子之袒而免故也男子之袒免及於五世婦人之髽不及於大功者以髽不得對免而又上同於括髮故也秃者不髽以疾也弔者不髽以疎也皇氏以麻髽布髽露紒為三髽然則髽雖麻與布之不同其為露紒一也 右論髽
  又曰内則子事父母雞初鳴咸盥潄櫛縰筓總拂髦冠緌纓男女未冠筓者盥潄櫛縰拂髦總角士冠禮緇纚廣終幅長六尺贊者坐櫛設纚賔坐正纚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鄭氏曰纚今幘梁也纚一幅長六尺足以韜髮而結之盖櫛以理髮而後纚以纚為紒然後筓古之言纚筓者未有先筓而後纚也門喪曰親始死雞斯徒跣盖雞斯云者哭聲然也鄭氏改雞斯為筓纚恐不然也纚亦作縰 右論纚又曰内則曰櫛縰筓總則縰韜髮也總束髮也玉藻曰童子錦束髮喪服女子子在室為父布總六寸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妾為女君君之長子布總檀弓曰南宮縚之妻為姑總八寸士喪禮鬙用組乃筓然則總或以錦或以布或以組吉凶之禮異也謂之總以旣束其本又總其末也孔穎達曰期總八寸大功總亦八寸緦麻小功同一尺吉總當尺二寸此不可考 右論布總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二>
  楊復婦人首飾圖
  自斬至緦成服皆布總束髮謂之總旣束其本又總其末 案始死婦人皆縞總今此成服則用布為之 其布之升數象男子冠數具見前條 其長則斬衰總長六寸 注六寸謂出紒後所垂為飾者也 期總八寸 大功總亦八寸 小功緦麻同一尺 吉總當尺二寸也期以下皆孔疏云 布總終喪 婦人相弔者素總所謂素者布歟縞歟未詳
  斬衰箭筓箭篠竹也以箭篠為筓也 案始死將斬衰婦人去筓至男子括髮著麻髽之時猶不筓今成服始用箭筓 箭筓長尺 婦人箭筓終喪婦人質有除無變也 惟妾為君之長子雖服齊衰不著箭筓見下惡筓條
  齊衰惡筓有首惡筓者櫛筓也 惡者木理麄惡非木名也 或曰榛筓也以榛木為之也有首者若漢之刻鏤摘頭矣 案檀弓榛以為筓長尺者婦為姑也然則凡惡筓皆長尺歟 案儀禮傳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筓有首及妾為女君君之長子亦惡筓有首餘無明文則齊衰輕期之筓未詳 婦人惡筓終喪唯女子子旣卒哭而歸夫家則折吉筓之首以筓吉筓者象骨為之吉時有首為其太飾故折之
  大功以下筓未詳 今案女子子旣卒哭折吉筓之首以筓又婦人相弔者吉筓無首素總則此大功以下之筓或者亦吉筓無首而加以布總歟
  斬衰以下髽髽之制先儒所釋各不同今條具在下士喪服篇注云髽露紒也猶男子之括髮斬衰括髮以麻則髽亦用麻以麻者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却繞紒如著幓頭焉 賈氏疏曰髽有二種一是未成服之髽即是喪禮所云將斬衰者用麻將齊衰者用布是也二者成服之後露筓之髽是也又云自斬至緦婦人皆露紒而髽 喪服小記孔氏疏引皇氏之說言婦人之髽有三有麻有布有露紒 孔疏雖引皇說在前又駁之曰今考校止有二髽一是斬衰麻髽二是齊衰布髽皆名露紒其將斬衰著於男子括髮之時則以麻為髽其將齊衰著於男子免時則以布為髽其𦵏之時婦人之髽則與未成服之時同其大功以下則無髽也 今考三說互有得失更當考詳 喪服四制云秃者不髽
  魏書劉芳傳髙祖宴羣臣於華林王肅語次云古者唯婦人有筓男子則無劉芳曰推禮經正文古者男子婦人俱有筓肅曰喪服稱男子免而婦人髽男子冠而婦人筓如此則男子不應有筓芳曰此專謂凶事也禮初遭喪男子免時則婦人髽男子冠時則婦人筓言俱以時變而男子婦人免髽冠筓之不同也又冠尊故奪其筓稱且互言也非謂男子無筓又禮内則稱子事父母雞初鳴櫛纚筓緫以兹而言男子有筓明矣
  開元禮斬衰婦人以六尺布為緫緫束髮也小祥練緫大祥縞緫禫緇緫齊衰大功小功緦麻皆布緫精粗如男子之冠
  書儀斬衰婦人用極麤生布為頭𢄼惡竹髮布盖頭齊衰婦人露髻以生白絹為頭𢄼盖頭大功亦如之家禮斬衰婦人用極麤生布為盖頭不緝布頭𢄼竹釵齊衰婦人蓋頭制同斬但用布稍細緝邊布總 竹釵 大功小
  功緦麻制俱同上但布之精麤有異
  楊復曰儀禮妻為夫妾為君女子子在室為父布緫箭筓髽衰三年以家禮參考之儀禮小斂婦人髽于室以麻為髽家禮小斂婦人用麻繩撮髻為髽其制同儀禮婦人成服布總六寸謂出紒後所垂者六寸箭筓長尺家禮婦人成服布頭𢄼竹釵所謂布頭𢄼即儀禮之布總也所謂竹釵即儀禮之箭筓也丘濬家禮儀節補蓋頭用稍細麻布為之比衣裙稍細者凡三幅長與身齊不緝邊案事物紀原唐初宫人著羃䍦全身障蔽永徽之後用幃帽又戴皂羅五尺今曰蓋頭凶服者亦以三幅布為之案此則盖頭之來也逺矣雖非古制是亦古禮婦人出而擁蔽其面之意布頭𢄼用略細布一條為之長八寸用以束髮根而垂其餘於後案此即所謂緫也儀禮女子在室為父布緫傳曰總長六寸注謂六寸出髻外所垂之飾也曽子問縞總注縞白絹也長八寸今世俗婦女有服者用白布束髻上謂之孝圍亦是此意但彼加於髻上而不束髮亦不垂其餘竹釵削竹為之長五六寸案此即儀禮所謂箭筓也傳曰箭筓長尺今恐太長其長僅以約髮可也
  呂柟曰婦人麻布大袖圓領長衫者何衰之變也禮婦人言衰不言裳衰之長可以掩裳秦人以長衫為背子故長衫者衰之變也麻布盖頭者何布緫之變也自有書儀以来未之有改也丘文莊曰唐羃䍦之變也家禮有布頭𢄼竹釵者何曰箭筓之變也奚不絰乎旣葢頭奚絰也故有腰絰無首絰白䍦蓋頭宋王淮之議也
  乾學案此條雖列女子子在室之後實連妻為夫妾為君女子子反在室為文上言衰裳冠纓皆男子之服於婦人服制未詳故更著總髻髽及衰以明四婦人之服其絰杖絞帶菅屨則男女竝同也賈疏曰女子子總用布云者因傳文吉筓句所誤爾蓋傳之云吉筓因釋經文總六升長六寸箭筓長尺遂連總筓之文曰吉筓尺二寸傳者以附著吉筓尺寸此飾乃婦人已嫁之服固非經文所有亦非斬服中所有也賈遂以此條專屬之女子子不知未嫁之女其總筓髽衰與妻妾反在室之女竝同觀上子為父諸侯為天子父為長子臣為君為人後者同是斬衰冠纓則此條亦䝉上文三婦人而不專為女子子設明矣下女子子適人條不言吉筓記子折筓首不著尺寸以附見首章故不復詳大略皆可見云










  讀禮通考卷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三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服四
  絰 帶
  士喪禮苴絰大鬲下本在左要絰小焉散帶垂長三尺牡麻絰右本在上亦散帶垂皆饌于東方注苴絰斬衰之絰也下本在左重服統於内而本陽也要絰小焉五分去一牡麻絰者齊衰以下之絰也右本在上輕服本於隂而統於外散帶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變也饌于東方東坫之南苴絰為上 疏此陳絰帶者以其小斂訖當服未成服之麻故也
  敖繼公曰左本右本纓皆在左也麻所重者本絰所重者纓苴麻絰以本為纓明其最重也牡麻絰有本而不以為纓明其差輕也纓皆在左者左尊右卑重者宜居尊處也散謂不絞之也云帶垂又云長三尺見其帶下之長與大帶同
  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在房注婦人亦有苴絰但言帶者記其異此齊衰婦人斬衰婦人亦有苴絰也 疏此絰不言婦人苴絰者記其異謂男子帶有散麻婦人則結本是其異也
  旣夕記三日絞垂注成服日絞要絰之散垂者 疏以經小斂曰要絰大功以上散帶垂不言成服之時絞之故記人言之小功緦麻初即絞之不待三日也
  乾學案此篇所載皆絰帶之制也至於宜用絰帶之時則仍列於大小斂諸篇盖以加絰加帶自有儀節次第不可混於此篇故不重載
  檀弓絰也者實也注所以表哀戚
  陳澔曰麻在首在要皆曰絰分言之則首曰絰要曰帶絰之言實明孝子有忠實之心也
  喪服小記絰殺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絰注如要絰也疏喪服傳云首絰大鬲去五分一以為帶是首尊而要卑卑宜小故五分而去一象服數有五也杖大如絰者謂如要絰也陸佃曰齊衰之絰斬衰之帶也大功之絰齊衰之帶也杖大如絰盖如其首絰即如要絰是如帶非如絰也
  下殤小功帶澡麻不絶本詘而反以報之注報猶合也下殤小功本齊衰之親澡其麻為帶不絶其本屈而上至要中合而糾之明親重也凡殤散帶垂 疏謂本期親在下殤降在小功者服澡麻為帶而不斷麻根示輕故也凡殤不糾垂皆散其帶此下殤則不散垂免麻向下又屈反向上合而糾之故云屈而反以報之也糾謂合糾為繩
  雜記大功以上散帶注小功緦輕初而絞之 疏小斂之後主人拜賔襲絰於序東小功以下皆絞之大功以上散此帶垂不忍即成之至成服乃絞
  麻者不紳執玉不麻麻不加於采注吉凶不相干也麻謂絰也紳大帶也喪以要絰代大帶也麻不加於采衣采者不麻謂弁絰者必服弔服是也采𤣥纁之衣 疏麻者不紳言著要絰者不得復著大帶也故在喪以絰代紳執玉不麻者謂平常執玉行禮不得服衰麻也案聘禮己國君薨至於主國衰而出執玉得服衰絰者彼謂受主君小禮得以凶服若行聘享大事則吉服故鄭云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麻不加於采者謂弁絰之麻不得加於𤣥衣纁裳之采也
  玉藻五十不散送注送喪不散麻始衰不備禮 疏始死三日之前要絰散垂三日之後乃絞之至𦵏啓殯以後亦散垂旣𦵏乃絞五十旣衰不能備禮故不散垂
  凡帶必有佩玉唯喪否注喪主於哀去飾也凡謂天子以至士
  服問凡見人無免絰雖朝於君無免絰唯公門有稅齊衰傳曰君子不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也注見人謂行求見人也無免絰絰重也稅猶免也有免齊衰謂不杖齊衰也於公門有免齊衰則大功有免絰也
  檀弓婦人不葛帶注婦人質不變重者至期除之卒哭變絰而已 疏此論齊斬婦人帶要絰也𦵏後卒哭變麻易葛婦人重要而質不變所重故不葛帶至期除之卒哭直變絰而已大功以下輕至卒哭並變為葛與男子同絰首絰也婦人輕首重要故也
  陳澔曰禮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卒哭丈夫去麻帶服葛帶而首絰不變婦人以葛為首絰以易去首之麻絰而麻帶不變所謂不葛帶也旣練則男子除絰婦人除帶婦人輕首重要故也然此謂齊斬之服若大功以下至卒哭則竝變為葛與男子同
  少儀葛絰而麻帶注謂旣虞卒哭也帶所以自結束也婦人質少變於喪之帶有除而無變疏此謂婦人旣虞卒哭其絰以葛易麻故云葛絰婦人尚質所貴在要帶有除無變終始是麻故云麻帶也王志長曰案經載婦人喪服不及帶絰大約與男子同爾案士喪禮婦人之帶牡麻結本注云婦人亦有首絰但言帶者記其異盖男子大功已上小斂帶皆散垂成服乃絞婦人之帶小斂即結本不散垂此為異爾士虞禮云卒哭婦人脫首絰又本記注云婦人亦苴絰則首絰直與男子同少儀云葛絰而麻帶正謂婦人卒哭後以葛絰易首之麻絰而要之麻帶不變故云葛絰而麻帶也經文簡不必再出者多從略餘可類推也
  雜記小斂環絰公大夫士一也
  檀弓弁絰葛而𦵏與神交之道也有敬心焉
  間傳斬衰旣虞卒哭去麻服葛葛帶三重
  期而小祥要絰不除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男子何為除乎首也婦人何為除乎帶也男子重首婦人重帶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輕者自小斂環絰至此詳見喪服變除篇陳祥道曰喪服有二帶絰帶象大帶絞帶象革帶斬衰絰帶絞帶皆以麻齊以下絰帶以麻絞帶以布然絰帶之麻有苴者有牡者有澡者有不澡者有有本者有絶本者其施之於身有散者有不散者斬衰苴絰齊衰大功繐衰小功牡麻絰殤而小功澡麻絰苴者麻之有蕡者也牡者枲麻也澡者治莩垢者也苴色惡澡色潔牡則不惡不潔而適輕重之中此所以自齊衰至小功皆用之也儀禮謂叔父之下殤適孫之下殤昆弟之下殤大夫庶子為適昆弟之下殤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殤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從父昆弟之長殤皆澡麻絰帶小記云下殤小功澡麻不絶其本屈而反以報之服問曰麻之有本者變三年之葛鄭氏曰有本謂大功以上小功以下澡麻斷本旣練遇麻斷本者於免絰之又曰小功之麻不變大功之葛以有本者為稅則大功以上有本小功以下絶本小功雖絶本而不澡特下殤之在小功者澡之下殤在小功者澡之則於小功為輕以其在所降者不絶其本則於小功為重以其本非小功也儀禮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從父昆弟之長殤亦澡麻而小記特言下殤小功指其本宗者言之也喪禮正小功無澡麻小記小功下殤有澡麻無斷本鄭氏曰小功以下澡麻斷本失之矣小記曰君弔雖不當免時也主人必免不散麻雜記曰大功以上散垂玉藻曰五十不散送荀子曰喪之散麻則凡喪大斂以前旣啓之後皆免而散帶免必散帶而有所不散帶則君弔免而不散麻是也凡服有受故大功以上成服之後又絞其帶之垂者殤之服無受故樛垂殤之帶不樛垂屈而反以報之則下殤屈反絞之與長中異乎其有所糾而合者下殤小功凡此皆麻帶之别也記曰斬衰之葛與齊衰之麻同齊衰之葛與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與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與緦之麻同此練而受以葛者也喪服記曰公子為其妻縓冠葛絰帶此服輕而用葛者也
  乾學案第四十二卷陳奠具絰帶條言絰帶之制當與此參看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三>
  先師朱文公曰首絰右本在上者齊衰絰之制以麻根處著頭右邊而從額前向左圍向頭後却就右邊元麻根處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塔在麻尾之上綴殺之有纓者以其加於冠外故須著纓方不脫落也 問絰帶之制曰首絰大一搤只是拇指與第二指一圍腰絰較小絞帶又小於腰絰腰絰象大帶兩頭長垂下絞帶象革帶一頭有彄子以一頭串於中而束之 又曰革帶是正帶以束衣者不專為佩而設大帶乃申束之爾申重也故謂之申案士喪禮小斂馮尸主人括髮袒衆主人免于房婦人髽于室又士喪記曰旣馮尸主人絞帶衆主人布帶喪大記曰婦人髽帶麻于房中以此觀之則知小斂馮尸之後括髮免髽之時主人已絞帶衆主人已布帶婦人已帶麻特主人未襲絰爾藍田呂氏曰婦人不俟男子襲絰亦先帶麻者以其無絞帶布帶且質略少變故因髽而襲絰也但喪服斬衰章疏云婦人亦有絞帶布帶以備喪呂氏云無絞帶布帶當考
  開元禮斬衰苴麻絰帶首絰大九寸左本在下繩纓五分首絰去一以為要絰大七寸二分絞垂兩端相去四寸婦人絰如男子男子又有絞帶小祥除首絰大祥去絰用革帶婦人亦去絰禫仍革帶 齊衰牡麻絰帶首絰大七寸二分右本在上繩纓五分首絰去一以為要絰大五寸七分半布帶代絞帶齊衰三年及杖周不杖周五月三月者其絰帶俱三升 大功殤及成人牡麻絰首絰大五寸七分半長殤及成人纓以繩中殤絰無纓俱五分首絰去一以為要絰大四寸六分布帶繩纓小功殤及成人首絰大四寸六分五分首絰去一以
  為要絰大三寸七分布帶婦人絰精麤如男子成人之麻斷本 緦麻澡麻斷本以為絰大三寸七分五分首絰去一以為要絰大二寸九分布帶
  政和禮首絰之制斬衰以苴麻為首絰大九寸左本在下齊衰以牡麻為首絰大七寸二分右本在上大功以牡麻為絰以繩為纓中殤無纓其大五寸七分小功成人以牡麻為絰小功殤服以繰麻為絰皆大四寸六分緦麻以繰麻為首絰其大三寸七分大功以上麻皆有本小功以下麻絰皆斷本 要絰絞帶之制五分首絰殺一以為要絰五分要絰殺一以為絞帶斬衰以麻齊衰以下絰帶以麻絞帶以布麻有苴有牡有澡有不澡有有本有絶本者皆如首絰之等
  温公書儀斬衰以有子麻紐為首絰其大一扼左本在下五分去一以為要絰兩股相交兩頭結之各存麻本散垂三尺其交結處兩旁各綴細白絹帶繫之使不脫又以細繩帶繫於其上子為母布帶婦為姑以無子麻為絰 齊衰布帶大功小功緦麻皆繫黒鞓角帶家禮斬衰首絰以有子麻為之其圍九寸麻本在左從額前向右圍之從頂過後以其末加於本上又以繩為纓以固之如冠之制要絰大七寸有餘兩股相交兩頭結之各存麻本散垂三尺其交結處兩旁各綴細繩繫之絞帶用有子麻繩一條大半要絰中屈之為兩股各一尺餘乃合之其大如絰圍要從左過後至前乃以其右端穿兩股間而反揷於右在絰之下 齊衰首絰以無子麻為之大七寸餘本在右末繫本下布纓要絰大五寸餘絞帶以布為之而屈其右端
  楊復曰儀禮婦人有絰帶絰首絰也帶要帶也圍之大小無明文大約與男子同卒哭丈夫去麻帶服葛帶而首絰不變婦人以葛為首絰而麻帶不變旣練男子除絰婦人除帶其謹於變除之節若此家禮婦人並無絰帶之文當以禮經為正
  丘濬家禮儀節補首絰用有子麻帶黒色者為單股繩約長一尺七八寸圓圍九寸或云只是大指與第二指一搤也先將麻頭安在左邊當耳上却將其餘從頭前向右邊圍回頂後過至左邊原起頭處即以麻尾加在麻頭上綴殺之又以細繩二條一繫在左邊原起麻頭上一繫在右邊當耳上以固結之各垂其末為纓如冠之制案知此為單股者以家禮本注腰絰有兩股相交之說故知此為單股也腰絰用有子麻兩股相交為麤繩圓圍七寸有餘兩相交結之除圍身外兩頭各存散麻三尺未結待成服曰方結之其交結處兩頭各綴細繩繫之絞帶用有子麻為繩一條圓圍二三寸許初起長二尺就當中屈轉分為兩服各長一尺結合為一彄子然後合兩股為一條比腰絰較小些圍腰從左過後至前乃以末稍串從彄子中過反揷於右邊在絰之下如今人繫公服之革帶相似案文公語録首絰大一搤腰絰較小絞帶又小於腰絰今家禮本注絞帶下謂其大如腰絰今擬較小
  為是
  婦人腰絰用有子麻為之制如男子繫於大袖之上未成服不散垂 案家禮婦人服制皆本書儀自大袖以下皆非古制今亦不敢擅有増損姑因其舊而詳考其制如右又特補入腰絰一事者盖以禮男子重乎首婦人重乎帶存其一之最重者使後人或因此復古也故旣補此而又詳考禮書以為婦人服制考證於後有志於復古者誠能參考以有取焉使三代之時男女服制皆復其舊是亦朱子待後世之意也
  齊衰首絰用無子麻為粗繩周圍七寸餘先將繩頭安在右邊當耳上却將餘繩從額前向左邊圍繞頂後過至右邊原起繩頭處却以繩尾藏在繩頭之下繩頭塔在繩尾之上綴殺之又用布兩條約長二尺許廣寸半許用線綴在首絰上左右兩邊垂下以為纓腰絰大五寸餘其制一如斬衰而小絞帶用布夾縫之約寛四寸許屈其右端尺許用線綴之連下梢通長七八尺繫圍腰從左過後至前乃以其末梢穿過其右端屈轉處之中而反插於右邊如今革帶之制
  齊衰婦人腰絰制如男子用無子麻為之
  大功首絰圍五寸餘腰絰四寸餘絞帶同上
  小功首絰圍四寸餘腰絰三寸餘絞帶
  緦麻首絰圍三寸腰絰圍二寸竝用熟麻為之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三>








  朱子語類問周丈以為苴絰著於冠武稍近上處廖丈以為繫冠於絰上絰在武下未知孰是朱子荅云絰當在武之外 問又案禮經五分去一以為帶始疑帶即絞帶續又勸齊衰以下帶用布不用麻則布帶必難以圍量喪服所指須有别義但未知絞帶大小以何為定書儀謂以細繩帶繫於其上恐指絞帶然絞帶以束腰絰以為禮則絰在上矣未知然否朱子荅曰吉服先繫革帶如今之皮束帶其外又有大帶以申束衣故謂之紳凶服先繫絞帶一頭作環一頭穿之而反扱於腰間以象革帶絰帶則兩頭皆散垂之以象大帶此等處疏文甚詳何不熟考而問邪問大帶束衣腰絰則之革帶以佩玉珮及事珮絞
  帶則之喪服無佩旣有腰絰絞帶何用朱子荅曰絞帶象革帶革帶是正帶以束衣者不專為佩而設大帶乃申束之爾 問三禮圖苴絰之製作繩一圈者而圈之又似以麻横纒與畫者不同而與先儒所言環絰相似周丈云當只用一大繩自喪冠額前繞向後結之或以一繩兩頭為環别以小繩束其兩環然未明左本在下之制近得廖西仲畫圖乃似不亂麻本末紐而為繩屈為一圈相交處以細繩繫定本垂於左末屈於内似與左本在下之制相合不知當如何朱子荅曰未曉所疑然廖說近之 問書儀要絰交結處兩旁相綴白絹帶繫之周丈云綴小帶於衰服上以繫絰廖丈則謂以二小繩綴於腰絰相交處以紐繫腰帶如大帶之紐約用組也二說孰是朱子荅云廖說與温公之說似是注疏本文可更考之呂柟禮問絰也者實也明孝子之心也何以在首曰冠尊不可以有加也今也加絰乎其上其心實有所重乎絰帶三寸自漢景帝始也古者首絰圍九寸腰絰圍七寸三寸者緦絰也
  蒲道源西軒王先生行實家禮婦人無要絰先生則以儀禮為主而用之但視男子之制為小爾童穉則絰而不冠
  
  士喪禮三日成服杖注旣殯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疏旣殯之明日者上厥明滅燎者是三日之朝行大斂之事今别言三日成服則除上三日更加一日是四日矣而言三日者謂除死日數之為三日也
  旣夕記杖下本竹桐一也注順其性也 疏本謂根順其性者謂順木之性喪服小記苴杖竹也削杖桐也疏苴者黯也至痛内結必形色外章心如斬斫貌必蒼苴所以衰裳絰杖俱備苴色也必用竹者以其體圓性直履四時不改子為父禮申痛極自然圓足有終身之痛故也故斬而用之無所厭殺削殺也削奪其貌不使苴也必用桐者明其外雖被削而心本同也且桐隨時彫落示外被削殺服從時除而終身之心當與父同也
  虞杖不入於室祔杖不升於堂注哀益衰敬彌至也虞於寢祔於祖廟陳澔曰虞祭在寢祭後不以杖入室祔祭在祖廟祭後不以杖升堂皆哀殺之節也
  絰殺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絰詳見上
  練筮日筮尸視濯皆要絰杖繩屨有司告具而后去杖筮日筮尸有司告事畢而后杖拜送賔注臨事去杖敬也庶子不以杖即位注下適子也位朝夕哭位也父不主庶子之喪則孫以杖即位可也注祖不厭孫孫得申也父在庶子為妻以杖即位可也注舅不主妾之喪子得申也 疏庶子不以杖即位者適子得執杖進阼階哭位庶子至中門外而去之以下於適子也孫以杖即位可者父主適子喪而有杖適子子不得以杖即位以辟祖故爾非厭也今父不主庶子喪則庶子子得杖即位也祖不厭孫孫得申也庶子以杖即位可者父不主庶子之妻故得為妻以杖即位也雜記云為妻父母在不杖亦是庶子而云不杖者謂同宫者也若妻次子旣非冢嗣亦同妾子之限也
  陸佃曰庶子無厭有降若父為長子杖其子不以杖即位是厭也非降也父雖不主庶子之喪孫猶不以杖即位作此記者見適孫有厭今祖不與因欲縁情許之故曰可也下父在庶子為妻亦冢上蓋父不主庶子之喪則雖父在庶子為妻以杖即位可也其曰可也則不以杖即位亦可
  婦人不為主而杖者姑在為夫杖注姑不厭婦母為長子削杖注嫌服男子當杖竹也母為長子服不可以重於子為己也女子子在室為父母其主喪者不杖則子一人杖注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無男昆弟使同姓為攝主不杖則子一人杖謂長女也許嫁及二十而筓筓為成人成人正杖也 疏舅主適婦喪則厭適子使不杖今姑主子喪恐其厭婦明姑雖為主不厭婦也
  陸佃曰婦人不杖為主而杖猶童子當室杖也今雖不為主為夫杖為長子杖異於童子亦其情至且能病也曲禮曰士曰婦人雖曰婦人為夫為長子杖在可以勉之域也若庶人非男子蓋不杖矣雖男子後世猶有以杖關轂而輠輪者則先王不責婦人可知也
  方慤曰杖桐非所以服男子然母為長子則杖之者以其所以服我者而報之也
  雜記為長子杖則其子不以杖即位注辟尊者 疏其子長子之子祖在不厭孫其孫得杖但與祖同處不得以杖即位辟尊者
  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顙注尊者在不敢盡禮於私喪也 疏此謂適子為妻父母見存不敢為妻杖又不可為妻稽顙故云不杖不稽顙案喪服云大夫為適婦為喪主父為己婦之主故不敢為婦杖若父沒母在不為適婦之主為妻雖得杖而不得稽顙不杖屬於父在不稽顙屬於母在故云父母在不杖不稽顙
  古者貴賤皆杖叔孫武叔朝見輪人以其杖關轂而輠輪者於是有爵而后杖也注記庶人失禮所由始也輪人作車輪之官 疏關穿也輠廻也謂作輪之人以扶病之杖關穿車轂中而廻轉其輪於是有爵而后杖者以其爵位旣尊其杖不鄙䙝而許用也
  喪大記君之喪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旣殯授大夫世婦杖子大夫寢門之外杖寢門之内輯之夫人世婦在其次則杖即位則使人執之子有王命則去杖國君之命則輯杖聽卜有事於尸則去杖大夫於君所則輯杖於大夫所則杖注三日者死之後三日也為君杖不同日人君禮大可以見親疏也輯斂也斂者謂舉之不以拄地也夫人世婦次於房中即位堂上堂上近尸殯使人執杖不敢自持也子於國君之命輯杖下成君不敢敵之也卜卜𦵏卜日也凡喪祭虞而有尸大夫於君所輯杖謂與之俱即寢門外位也獨焉則杖君謂子也於大夫所杖俱為君杖不相下也 疏子兼適庶及世子也子大夫廬在寢門外得持杖拄地行以至寢門也寢門之内斂之不拄地殯柩在門内神明所在故入門斂之也若庶子至寢門則去杖不得持入也此大夫與子同者謂大夫特来不與子相隨也若與子相随子杖則大夫輯子輯則大夫去杖故下文云大夫於君所則輯杖是也次謂婦人居喪之地在房内位在堂堂上有殯即位則不復自執也子有王命亦謂世子也有天子命則對之不敢杖以尊王命國君謂鄰國之君使人來弔雖與敵國而世子自卑未敢比成君故自斂杖以敬彼君命也聽卜謂卜𦵏卜日也有事於尸謂虞及卒哭祔祭事尸時也敬卜及尸故去杖也君謂世子也若大夫與世子俱來在門外位大夫則輯杖敬嗣君也若不與世子俱來而與諸大夫俱在門外位旣同是為君杖無相敬下故並得執杖拄地也
  大夫之喪三日之朝旣殯主人主婦室老皆杖大夫有君命則去杖大夫之命則輯杖内子為夫人之命去杖為世婦之命授人杖注大夫有君命去杖此指大夫之子也而云大夫者通大夫有父母之喪也授人杖與使人執之同也 疏内子卿妻若卿大夫妻有夫及長子喪君夫人有命弔己者皆為夫人之命去杖也若有君之世婦命弔則使人執杖以自隨也世婦卑於夫人隨而不去也
  士之喪二日而殯三日之朝主人杖婦人皆杖於君命夫人之命如大夫於大夫世婦之命如大夫注士二日而殯者下大夫也士之禮死與往日生與來日此二日於死者亦得三日也婦人皆杖謂主婦容妾為君女子子在室者子皆杖不以即位注子謂凡庶子也不以即位與去杖同大夫士哭殯則杖哭柩則輯杖注哭殯謂旣塗也哭柩謂啓後也大夫士之子於父父也尊近哭殯可以杖天子諸侯之子於父父也君也尊逺杖不入廟門弃杖者斷而弃之於隠者注杖以喪至尊為人得而䙝之也 疏皇氏云子謂大夫士之庶子也不以杖即位避適子也知此是大夫士庶子者下大夫士哭殯哭柩是大夫士適子則知此是大夫士之庶子也熊氏云此文承上君大夫士之喪下則此謂君大夫士之庶子故注云子謂凡庶子義亦通也哭柩謂啓後知非未殯之前者大夫士之喪未殯之前則未杖也
  檀弓公之喪諸達官之長杖注謂君所命雖有官職不達於君則不服斬○疏公者五等諸侯也達官國之卿大夫士被君命者也旣被君命故稱達官也若遭君喪則備服衰杖不云衰從可知也若府史之屬不達於君不服斬衰但服齊衰三月耳故喪服齊衰三月章有庶人為國君若近臣閽寺之屬雖無爵命但嗣君服斬則亦服斬與此異也
  朱子曰達官謂得自通於君者如内則公卿宰執與六曹之長九寺五監之長外則監司郡守得自通章奏於君者凡此皆杖次則不杖如太常卿杖太常少卿則不杖若太常卿闕則少卿代之杖
  乾學案此條之解當以朱子為正若依注疏則是諸達官杖非達官之長杖矣
  問喪或問曰杖者何也注怪其義各異曰竹桐一也故為父苴杖苴杖竹也為母削杖削杖桐也注言所以杖者義一也顧所用異爾或問曰杖者以何為也注怪所為施曰孝子喪親哭泣無數服勤三年身病體羸以杖扶病也注言得杖乃能起也則父在不敢杖矣尊者在故也堂上不杖辟尊者之處也堂上不趨示不遽也此孝子之志也人情之實也禮義之經也非從天降也非從地出也人情而已矣注父在不杖謂為母喪也尊者在不杖辟尊者之處不杖有事不趨皆為其感動使之憂戚也
  喪服四制杖者何也爵也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或曰擔主或曰輔病婦人童子不杖不能病也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執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已秃者不髽傴者不袒跛者不踊老病不止酒肉凡此八者以權制者也注五日七日授杖謂為君喪也扶而起謂天子諸侯也杖而起謂大夫士也面垢而已謂庶民也髽婦人也男子免而婦人髽髽或為免
  開元禮斬衰苴竹杖其大如腰絰長齊其心本在下主婦亦杖諸婦則不杖童子不杖其當室者則免而杖童子及婦人不杖者以其不能病也然而童子當室杖者尊其為喪子大祥去杖 齊衰三年齊衰杖周皆桐杖大如要絰通圓之長齊其心本在下十三月小祥除小祥除謂三年者其期年者亦十三月除
  政和禮為父杖竹而苴為母杖桐而削其大皆如要絰其長皆齊心
  温公書儀為父截竹為杖髙齊其心本在下為母上圓下方亦本在下
  家禮苴杖用竹髙齊心本在下 凡婦人皆不杖齊衰三年 齊衰杖期用桐木為之上圓下方長齊心圍五寸餘
  楊復曰愚案家禮書儀服制婦人皆不杖與問喪喪大記喪服小記不同恨未得質正
  丘濬家禮儀節補杖父用竹為之母用桐木削上圓下方其長俱齊心圍九寸本在下案古禮衰服父斬母齊斬杖用竹齊杖用桐今制父母俱服斬其冠裳之制並同獨於杖有異今從之乾學案削杖之制孔仲達陳可大輩謂削之使方以象地書儀家禮則謂上圓下方乃開元禮獨謂削杖圓之而敖繼公引杜元凱說證削杖為圓諸說紛紜如此然則當何從愚謂小記言杖大如絰絰之形旣圓則杖形亦圓可知况桐之言同謂其制同之於父也何必取天圓地方之說乎書儀上圓下方亦以其意為之爾較之孔疏益無所取象矣
  呂柟禮問杖何以竹何以桐天地之體隂陽之義也竹杖圓節著於外桐杖方心通於内也何以言苴言削言苴貌若苴言削辨其為方也婦人何以不杖猶童子不病之說也其後世乎古者君之喪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婦杖大夫之喪三日主人主婦室老杖士之喪三日主人主婦杖庶人亦杖者何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以輪人關轂輠輪而廢魯叔孫州仇之過也
  呂坤四禮疑父竹母桐父圓母方夫婦何以曰槐而半之是齊體所分也桐邪竹邪槐邪不可必得土宜可也棺椁之餘可也 杖父以竹者觸處皆痛也桐者痛同於父也圓象天也母削其下令方以象地也妻將何以昔者吾弟喪妻吾令槐木圓杖半分其下生也比耦死也分形槐者懷也故持其半以象之不欲使同母也妻為夫亦然
  汪琬曰或問禮無爵者非擔主不杖然則庶人居三年之喪亦有不杖者與曰無之古人之居喪也哭踊無算水漿不入口者三日旣殯食粥朝一溢米暮一溢米如是則無不病者故曰非擔主而杖為輔病也夫安得有不杖者與今人之居喪也哭泣不哀飲食居處如故其違禮也多矣而又逆億古人之不能病不亦悲夫 又或問婦人可以不杖乎曰婦人之不杖也傳謂其不能病故也假令哀毁而能病則聖人許之矣豈遂禁其以杖即位乎然則傳也喪服小記也或言杖或言不杖者盖兩相發明者也或又問婦人謂童女孔頴達之疏亦可信乎曰不然也婦之言服也服事其夫也非未嫁女子之稱
  乾學案夫服斬衰古禮斬衰皆苴杖則夫杖亦用竹也妻服齊衰古禮齊衰皆削杖則妻杖亦用桐也吕氏改而用槐不知何本凡若此類古人已有定制從古可也何必剏為新說乎
  
  旣夕記屨外納注納收餘也 疏外納者謂收餘末向外為之取醜惡不事飾故也附喪服小功章注舊說小功以下吉屨無絇 疏以小功輕非直喪服不見屨諸經亦不見其屨是以引舊說為證絇者案周禮屨人職屨皆有絇繶純純者於屨口縁繶者牙底接處縫中有縧絇者屨鼻頭有飾為行戒吉時有行戒故有絇喪中無行戒故無絇以其小功輕故從吉屨為其太飾故無絇也
  喪服小記齊衰三月與大功同者繩屨注雖尊卑異於恩有可同也疏繩屨以麻繩為屨齊衰為尊大功為卑而三月為恩輕九月恩稍重制之在尊卑深淺之間
  檀弓練繩屨無絇詳見喪服變除篇
  周禮天官屨人掌王及后之素屨注素屨者非純吉有凶去飾者 疏素屨者大祥時所服去飾也辨外内命夫命婦之散屨注散屨亦謂去飾開元禮斬衰菅屨外納納其餘於外婦人屨亦如男子大祥素屨婦人亦如之禫吉屨 齊衰三年屨内納 杖期藨屨内納不杖期則麻屨 五月三月則繩屨 大功繩屨 小功吉屨無絇 緦麻亦如之
  政和禮如開元禮
  書儀斬衰著麤麻屨婦人同 齊衰麻屨婦人白屨家禮斬衰屨麤麻為之婦人同
  楊復曰附注儀禮菅屨菅屨草屨也家禮菅亦麤麻為之恐當從儀禮為正
  丘濬家禮儀節補屨用菅草或麄麻為之其餘末收向外婦人麻鞵用麻為之或麄生布亦可齊衰屨以草或麻為之收其餘向内婦人麻鞵或用布大功屨用布為之小功屨用白布為之
  楊復曰婦人屨經傳無明文惟周禮屨人云命婦有散屨注云散屨去飾又云祭祀而有散屨者惟大祥時
  呂柟曰麻屨者繩屨也古者菅屨外納練而後麻屨今也線履必也菅屨
  禮書繶絇純綦說
  
  士虞禮曰足有縁之爵謂之繶爵則繶縁也鄭司農曰赤繶黃繶以赤黃之絲為下縁鄭康成曰繶縫中紃正義曰繶者互底相接之縫綴絛於其中
  
  屨人作句士冠士喪禮作絇鄭釋屨人曰絇謂之拘狀如刀衣鼻著屨舄之頭以為行戒釋士喪禮曰綦結于跗連絇者絇在屨頭以餘組連之止足折也賈公彦曰絇謂屨頭以絛為鼻或謂用繒一寸屈之為絇絇所以受繫穿貫者也盖絇以絲為之所以自拘戒猶幅所以自偪束也童子不絇未能戒也喪屨無絇去飾也人臣去國鞮屨不絇以喪禮處之也
  
  儀禮曰純博寸鄭康成曰純縁也正義曰純以為口縁
  
  儀禮組綦繫于踵又曰綦結于跗連絇内則曰屨著綦莊周曰正緳繫綦鄭氏曰綦屨繫也所以拘止屨也綦讀如馬絆綦之綦盖綦屬於跟後以兩端向前而結之特死者連絇止足折也
  喪車
  旣夕記主人乗惡車白狗幦蒲蔽御以蒲菆犬服木錧約綏約轡木鑣馬不齊髦主婦之車亦如之疏布裧貳車白狗攝服其他皆如乗車注詳儀節
  周禮春官巾車王之喪車五乗木車蒲蔽犬𧜀尾櫜疏飾小服皆疏注木車不漆者鄭司農云蒲蔽謂羸蘭車以蒲為蔽天子喪服之車漢儀亦然犬𧜀以犬皮為覆笭故書疏為揟杜子春讀揟為沙𤣥謂蔽車旁禦風塵者犬白犬皮旣以皮為覆笭又以其尾為戈㦸之弢麤布飾二物之側為之縁若攝服云服讀為箙小箙刀劒短兵之衣此始遭喪所乗為君之道尚微備姦臣也書曰以虎賁百人逆子釗亦為備焉 疏木車不漆者喪中無飾後至禫乃漆之此明木車及下素車等皆未漆也先鄭云謂臝蘭車者此舉漢時有蠃長蘭乗不善之車故舉以說之也云犬𧜀以犬皮為覆笭者古者男子立乗須馮軾軾上取皮覆之故云犬𧜀𤣥謂蔽車旁禦風塵者上文重翟厭翟之等為蔽皆是禦風塵故知此蔽亦是蔽風塵也云犬白犬皮者士喪記主人乗惡車白狗幦是也云旣以皮為覆笭又以其尾為戈㦸之弢者明𧜀與櫜共用大櫜則弢也云麄布飾二物之側為之縁者案喪服齊衰已下皆稱疏禮之通例凡皆疏布者皆據大功布而言若然則以八升布為二物之縁也云若攝服者案旣夕記云貳車白狗攝服注云攝猶縁也狗皮縁服差飾也小箙刀劔短兵之衣者此小箙即旣夕記云主人乗惡車白狗幦蒲幦大服鄭彼注云笭閑兵服以犬皮為之是也云此始遭喪所乗者此喪車五乗貴賤皆同乗之是以士喪禮主人乗惡車鄭注引雜記曰端衰喪車皆無等然則此惡車王喪之木車也是其尊卑同也云為君之道尚微備姦臣也者案士喪有大服則此小服亦是其常今言為君之道尚微備姦臣者此言非為小兵服以戈㦸人君乃有之然則備姦臣為尾櫜戈㦸而言也引書曰者顧命文彼以成王崩子釗康王也康王常在尸所以為適子故使康王出鄉門外以虎賁百人更以太子之禮迎之别於庶子必用虎賁備姦臣者證人君有戈㦸亦是備姦臣
  黃度曰康成以尾櫜以犬尾為戈㦸之弢小服刀劔短兵之服始遭喪所乘為君之道尚微備姦臣未必然疏家引禮喪車無等亦恐未盡此言王之喪車五等則非諸臣之制鄭自始遭喪至禫次五等恐當如此或曰喪車尾櫜疏飾小服皆疏尾末也車之大木末皆布韜之以為飾小木則皆布之
  素車棼蔽犬𧜀素飾小服皆素注素車以白土堊車也棼讀為薠薠麻以為蔽其𧜀服以素繒為縁此卒哭所乘為君之道益著在車可以去戈㦸 疏鄭知素車以白土堊者爾雅釋宮云地謂之黝牆謂之堊堊謂以白土為飾則此素車亦白土為飾可知云棼讀為薠薠麻者義取用麻為蔽之意云其𧜀服以素繒為縁者禮之通側素有二種其義有色飾者以素為白土義有以繒為飾即以素為繒故鄭釋二素以白繒别釋之也云此卒哭所乗者案士虞禮卒哭丈夫說絰帶于廟門外婦人說首絰下說帶是卒哭變服即易車案喪服大功章注云凡天子諸侯卿大夫旣虞士卒哭而受服此鄭云卒哭據士而言也云為君之道益著在車可以去戈㦸者以經不云尾櫜明去戈㦸故為此解也
  王安石曰素車蔽𧜀服皆素則少變而飾以素不皆疏矣盖後車變而弭吉以至於喪除
  黃度曰素車素飾不言尾櫜因上文且言小服皆素則尾櫜可知漢文帝遺詔無布車及兵器其制至漢猶在薻車以下不言小服則如常車施革駹車反漸漆矣
  薻車薻蔽鹿淺𧜀革飾注故書薻作𨎮杜子春𨎮讀為華藻之藻直為華薻也𤣥謂藻水草蒼色以蒼土堊車以蒼繒為蔽也鹿淺𧜀以鹿夏皮為覆笭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此旣練所乗 疏鄭為蒼色者且藻之水草見為蒼艾色也云鹿淺𧜀以鹿夏皮為覆笭者夏時鹿毛新生為淺毛故鄭云鹿夏皮為覆笭也云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者以經云革飾皮去毛曰革故以去毛言之云此旣練所乘者王喪十三月練是變除之節故知此即旣練所乗也
  王安石曰革不言色蓋如素車用素
  駹車雚蔽然𧜀髤飾注故書駹作龍髤為軟杜子春云龍讀為駹軟讀為桼垸之桼直謂髤桼也𤣥謂駹車邊側有漆飾也雚細葦席也以為蔽者漆則成藩即吉也然果然也髤赤多黒少之色韋也此大祥所乗 疏後鄭知駹為邊側之飾者以下文漆車全有漆則此時未全為漆故知駹是邊側少有漆也云漆則成藩者下文藩蔽者因此舊蔽而漆之則藩者以此為本故云漆則成藩也云然果然也者果然獸名是以賈氏亦云然獸名也云髤赤多黒少之色韋也知色如此者案下注雀黒多赤少故知此髤是赤多黒少者也云此大祥所乘者以二十五月大祥除服之節故知此車是大祥所乗也
  王安石曰髤與雀不言物蓋如薻車用革鄭康成曰此大祥所乘
  漆車藩蔽豻𧜀雀飾注漆車黒車也藩今時小車藩漆席以為之豻胡犬雀黒多赤少之色韋也此禫所乘 疏知漆是黒者凡漆不言色者皆黒且大夫所乘黒車及篆縵之飾直得黒名是凡車皆黒漆也鄭知漆席以為之者以其席即上文雚上注云漆即成藩是也云豻胡犬者謂胡地之野犬云雀黒多赤少之色韋也者鄭以目驗雀頭黒多赤少雀即緅也此禫所乗者以二十七月禫祥之節素縞麻衣而服禫服朝服綅冠故知當禫所乘也案下文大夫乘墨車士乗棧車皆吉時所乗之車旣言天子至士喪車五乗尊卑等則大夫士禫亦得乗漆車所以大夫士禫即乗漆車與吉同者禮窮則同也
  李嘉㑹曰喪車五乘必有蒲棼藻雚藩為之蔽者居喪衣服麄惡形貌毁瘠不可見人人亦不可見已故有蔽以自遮也又用犬鹿然豻之皮以為旗者盖喪服之中雖不治人事而防身之道不可不謹獸之害人以其皮而為之防亦示服猛之義然喪車旣無他飾而戈㦸之弢與小服刀劔短兵之類必言之者自衞其身不可不謹與書曰虎賁百人迎子釗于南門者是也又喪車五乘貴賤皆同者惟喪不辨貴賤自天子達於庶人皆終三年之喪故有官者必曰解官持服與無官同
  劉彛曰三年之喪皆乘惡車謂木車也齊衰之喪皆乘素車大功之喪皆乘薻車小功之喪皆乘駹車服緦者乘漆車
  雜記端衰喪車皆無等注喪車惡車也喪者衣衰及所乘之車貴賤同孝子於親一也衣衰言端者𤣥端吉時常服喪之衣衰當如之 疏端正也吉時𤣥端服身與袂同以二尺二寸為正而喪衣亦如之以其綴六寸之衰於心前故曰端衰等等差也喪之衣衰及惡車天子至士制度同無等差之别也案鄭注巾車喪車凡五等木車始遭喪所乗素車卒哭所乘薻車旣綀所乘駹車大祥所乘漆車禫所乘陸佃曰衰制雖等其布之精麤則有差也據衰與其不當物也寧無衰
  讀禮通考卷三十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四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服五
  受服
  喪服記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注衰斬衰也或曰三升半者義服也其冠六升齊衰之下也斬衰正服變而受之此服也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 疏自此至篇末皆論衰冠升數多少也以其冠為受者至虞變麻服葛時更以六升布為衰以葬後哀殺衰亦隨而變輕故也義服者斬衰有正有義子為父父為長子妻為夫之等是正斬諸候為天子臣為君之等是義斬此三升半是義服但無正文故引或人所解為證也
  敖繼公曰以其冠為受謂受衰之布與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見其一則是斬衰正義之服冠與受布皆同但初死之衰差異爾
  齊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為受受冠八升注言受其大功之上也此謂為母服也齊衰正服五升其冠八升義服六升其冠九升亦以其冠為受凡不著之者服之首主於父母 疏此據父卒為母齊衰三年而言也上言三升主於父此言四升主於母
  敖繼公曰此齊衰四升其於三年者為正服於期者為降服也齊衰三年有正有義義服五升冠八升齊衰期有降有正有義正服五升冠八升義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為受其受冠之升數亦多於受服一等記不著之者蓋特舉重者以見其餘也
  乾學案鄭注指為母服是兼父存父亡而言也賈疏謂父卒為母則父在為母之服可以不用四升乎鄭説是也
  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注此諸侯之大夫為天子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縷之精麄也升數在齊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疏著其縷之精麄者據升數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數雖少縷精麄與小功同不得在杖期上故在小功之上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據縷如小功小功已下乃是兄弟故云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乾學案鄭注指為母服是兼父者據喪服繐衰條本在大功之後小功之前也升數在齊衰之中者齊衰有四升五升六升此四升半是在齊衰之中也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注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於受服欲其文相值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義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為受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義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緦麻無受也疏小功大功俱有三等此唯各言二等者以此二小功衰為二大功之受衰也七升乃是殤大功殤大功無受此主於受故不言也欲其文相值者以其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與降服小功衰十升同既葬於衰十升冠十一升義服大功衰九升其冠十一升與正服小功衰十一升同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故云文相值也
  敖繼公曰自齊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當下於本服三等故斬衰受以齊衰之下齊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當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當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則可與前之受服者輕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則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盡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為大功義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於受布一等案注云不言七升者主於受服欲其文相值謂記者於小功但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於受服故於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當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值若謂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則大功三而小功二不相值也鄭氏之意蓋或如此
  間傳斬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為母疏衰四升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去麻服葛葛帶三重注葛帶三重謂男子也五分去一而四糾之帶輕既變因為飾也婦人葛絰不葛帶舊説云三糾之練而帶去一股去一股則小於小功之絰似非也 疏受以成布六升者以三升四升五升之布其縷既麄疏未為成布六升以下其縷漸細與吉布相參故稱成布也葛帶三重者既虞卒哭要中之帶以葛代麻帶又差小於前以五分去一唯有四分見在二重謂作四股糾之積而相重四股則三重未受服之前麻帶為兩股相合也此直云葛帶三重則首絰雖葛不三重也猶兩股糾之也
  喪服傳齊衰大功冠其受也注詳五服圖
  疏衰裳齊牡麻絰無受者注詳五服圖
  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無受者注詳五服圖
  功衰附
  喪服四制父母之喪期十三月而練冠
  間傳期而小祥練冠縓縁要絰不除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男子何為除乎首也婦人何為除乎帶也男子重首婦人重帶注婦人重帶帶在下體之上婦人重之辟男子也其為帶猶五分絰去一爾疏期而小祥練冠縓縁者父殁為母與父同也至小祥又以卒哭後冠受其衰而用練易其冠也又練為中衣以縓為領縁也其帶五分絰去一者以婦人斬衰不變帶重要故也既重要恐要帶與首絰麄細相似故云須五分首絰去一分爾
  呉澄曰此明三年之喪初服至終服受變除之節士卒哭後受服降初服三等受冠降初冠一等去麻服葛謂男子去麻首絰服葛首絰去麻要帶服葛要帶帶糾以四股為三重女子唯去麻首絰服葛首絰要麻帶如初練後男子首除葛絰要葛帶不除女子要除麻帶首葛絰不除
  檀弓練練衣黄裏縓縁注小祥練冠練中衣以黄為内縓為飾黄之色卑於纁縓纁之類明外除 疏練小祥也小祥而著練冠練中衣故曰練也練衣者練為中衣黄裏者黄為中衣裏也正服不可變中衣非正服但承衰而已故小祥而為之黄袷裏也縓縁者縓為淺絳色縁謂中衣領及褎縁也裏用黄而領縁用縓者領縁外也明其外除故飾見外也纁是赤色其色華美黄雖是正色質卑於纁爾雅釋器云一染謂之縓三染謂之纁故言纁類也華者在外故云明外除 音義曰縓淺赤色今之紅也葛要絰疏亦小祥後事也小祥男子去首絰唯餘要葛也繩屨無絇疏繩屨者謂父母喪菅屨卒哭受齊衰蒯藨屨至小祥受大功繩麻屨也無絇者絇屨頭飾也吉有喪無角瑱注瑱充耳也吉時以玉人君有瑱 疏人君平常用玉為之以掩於耳在初喪亦無至小祥微飾以角為之案吉時君大夫士皆有瑱注唯云人君有瑱者以經云角瑱故鄭云吉時以玉據人君吉時又云人君有瑱故知人臣凶時無瑱鹿裘衡長袪注衡當為横字之誤也袪謂褎縁袂口也練而為裘横廣之又長之又為袪則先時狹短無袪可知吉時麛裘 疏冬時吉凶衣裏皆有裘吉時則貴賤有異喪時則同用大鹿皮為之鹿皮色白與喪相宜也小祥之前裘狹而短袂又無袪至小祥稍飾則更異作横廣大者也又長之又設其袪也袪裼之可也注裼表裘也有袪而裼之備飾也玉藻曰麛裘青豻褎絞衣以裼之鹿裘亦用絞乎 疏裼謂裘上又加衣也吉時裘上皆有裼衣喪已後既凶質雖有裘裘上未有裼衣至小祥稍文故加裼之也案如此文明小祥時外有衰衰内有練中衣中衣内有裼衣裼衣内有鹿裘鹿裘内自有常著襦衣引玉藻者以此絰鹿裘直云裼之不知裼用何衣大者曰鹿小者曰麛同類之物麛裘既用絞為裼則鹿裘亦用絞乎乎者疑辭麛裘用青豻為褎則鹿裘之褎亦用青豻也
  吕大臨曰斬疏繐大功小功緦錫皆曰衰喪正服也練麻皆曰衣喪變服也至親以期斷加隆而三年故加隆之服者正服當除有所不忍故為之變服以至於再期也首絰除矣七升之冠六升之衰皆易而練矣屨易而繩矣所不變者要絰與杖而已蓋天地已易四時已變哀亦不可無節故從而多變也如宰予齊宣王欲短喪蓋疑於此斬衰之冠鍜而勿灰錫則緦而加灰錫則事布而不事縷服雖輕而衰在内竊意練衣之升當如功衰加灰事布當如錫有縁與裏當如衣衰則無縁與裏故比功衰則輕功衰卒哭所受比麻衣則重大祥麻衣麻衣吉服也情文之殺義當然也諸侯之喪慈母公子為其母皆無服使不可純凶而占筮除喪不當受弔昔之人皆變用練冠以從事則練冠者非正服明矣唯鄭氏功衰為既練之服功衰自是卒哭所受六升之服正服大功七升則六升成布所可為功衰不可皆為練服陳祥道曰袪裼之可也其裼之也亦裼受服以見鹿裘之美而已鄭氏曰鹿裘之裼亦用絞乎是鄭氏亦自疑而不必其説也練用鹿裘何也禮始喪則居廬自屏既練則可以接物鹿善接其類者也故喪用焉周禮既練乘薻車鹿淺幎與此同義鹿裘袪裼之則裼其袪而已非若餘衣之袒也鄭氏曰有袪而裼之備飾也鹿裘亦用絞乎理不然也
  方慤曰鹿裘以白鹿之皮為裘也凡此所以為易除之漸而已
  馬晞孟曰哀痛至甚則耳無聞目無見也而哀殺則能有聞矣故又為角瑱以充之
  胡銓曰如青豻褎則用蒼黄色為衣以覆之使可裼也袒而有衣曰裼裼所以表裘也表而出之詳見玉藻
  呉澄曰衡即古横字如鄭注之義則横當訓廣竊謂衣自肩上直垂至下為從袖自衣側旁達左右為横居喪之裘其横袖短則左右盡處不露見於外練後漸文則横長其袖與吉裘同又縁其袖口練前裘雖有裼但裼衣之正身而不至袖練後既有横長袪則裼衣掩至袖口可也
  徐師曾曰練小祥也以其著練冠衣練衣故名曰練練衣以精熟之麻為之三年之喪斬齊正服不可變但以練為中衣而以黄為其裏使承衰而已又以淺絳色為中衣領及褎縁要帶用葛屨用麻其頭無飾瑱充耳初喪哀甚則耳無聞故去瑱小祥後哀殺則能有聞矣故為角瑱以充之鹿裘以白鹿之皮為裘也袪褎口亦為縁也裼裘上又加衣也小祥之前裘狹而短袂無袪今小祥稍飾故廣之又長之又袪之既袪以為飾故又裼之以漸向吉也
  郝敬曰案練冠有吉凶太古冠用布吉凶皆布也後世吉冠用帛凶冠用布曾子問云古天子練冠燕居帛也此小祥練冠布也大祥縞冠帛之白而稀薄者也練衣縓縁黄裏近於列采小祥葛絰未除用之無乃太驟與
  雜記期之喪十一月而練
  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注功衰既練之服也 疏三年之喪小祥後衰與大功同故曰功衰衰雖外輕而痛猶内重故不得弔人也
  陸佃田功衰猶言功裘微加人功雖服功衰不弔則以創鉅痛深故也
  有父母之喪尚功衰而附兄弟之殤則練冠附於殤注斬衰齊衰之喪練皆受以大功之衰此謂之功衰 疏已有父母喪猶尚身著功衰今兄弟有殤在小功者當須祔祭則不改練時之服身著練冠祔祭於殤也
  張子曰有父母之喪尚功衰謂未祥猶衣所練之功衰未衣麻衣也
  服問三年之喪既練矣有期之喪既葬矣則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服其功衰注服其功衰服麄衰也 疏功衰謂七升父之衰也經不云服其父衰而云功衰者經稱三年之衰則父為長子及父卒為母皆是三年今期喪既葬反服其服若言功衰總道三人故不得特言服父衰也
  射慈曰謂三年既練衰七升男子首絰婦人麻帶俱已除矣又遭服喪更制期衰裳絰帶悉麻期衰既葬為母緦七升正服衰八升義服衰九升謂之功衰齊衰帶練之葛絰期之麻謂既葬之麻也其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也
  張子曰小祥乃練其功衰而衣之則練與功衰非二物若正大功之服則有小功之受蓋大功乃亞三年期之重喪其卒哭之税亦其稱爾若殤則不練矣練亦謂之功衰蓋練其功衰而衣之爾據曾子問三年之喪不弔又雜記三年之喪雖功衰不以弔又服問三年之喪既練矣有期之喪既葬矣則服其功衰絰意蓋謂當練而服後喪之衰即用七八升則前喪易忘故反七八升之衰矣又雜記有父母之喪尚功衰此云尚功衰蓋未祥之前尚衣絰練之功衰爾知既練猶謂之功衰者以下文云則練冠又三年之喪禮不當弔而雜記又云雖功衰不以弔
  陸佃曰禮父之喪既練服其功衰母之喪既葬服其功衰既有父之喪既練矣母之喪既葬服其功衰而帶以故葛帶絰期之絰男子重首絰期之絰則以母喪尚新故也雜記三年之喪雖功衰既練之衰也吕大臨曰此功衰之喪既葬所受之功也也故曰絰期之絰服期功衰承期文也蓋期之既葬之葛輕於三年之練葛帶帶其故葛帶三年之練除首絰而期之既葬未除故絰期之絰期之既葬之功衰重於三年之練故又服期之功衰
  黄幹曰練再受服經傳雖無明文謂既練而服功衰則記禮者屢言之服問曰三年之喪既練矣期之喪既葬矣則服其功衰雜記曰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又曰有父母之喪尚功衰而附兄弟之殤則練冠是也案大功之布有三等七升八升九升而降服七升為最重斬衰既練而服功衰是受以大功七升布為衰裳也故喪服斬衰章賈氏疏云斬衰初服麄至葬後練後大祥後漸細加飾斬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後以其冠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女子之嫁反在父之室疏云至小祥受衰七升總八升又案閒傳小祥練冠孔氏疏云至小祥以卒哭後冠受其衰而以練易其冠而横渠張子之説又曰練衣必鍜煉大功之布以為衣故言功衰功衰上之衣也以其著衰於上故通謂之功衰必著受服之上稱受者以此得名受蓋以受始喪斬疏之衰而著之變服其意以喪乆變輕不欲摧割之心亟忘於内也據横渠此説謂受以大功之哀則與傳記注疏之説同謂鍜煉大功之布以為上之衣則非特練中衣亦練功衰也又取成服之初衰長六寸博四寸綴於當心者著之於功衰之上是功衰雖漸輕而長六寸博四寸之衰猶在不欲哀心之遽忘也此説則與先儒異今並存之當考
  
  檀弓祥而縞注縞冠素紕也 疏祥大祥也縞謂縞冠大祥日著之
  喪服小記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注成成人也縞冠未純吉祭服也既祥祭乃素縞麻衣 疏成喪謂成人之喪其祥祭也衣朝服而縞冠未純吉也大夫朝服而祭朝服者𤣥冠緇衣素裳是純吉今用縞冠是未純吉之祭服也
  間傳又期而大祥素縞麻衣注喪服小記曰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此素縞者玉藻所云縞冠素紕既祥之冠麻衣十五升布深衣也謂之麻者純用布無采飾也大祥除衰杖 疏謂二十五月大祥祭此日除脱則首服素冠以縞紕之身著朝服而為大祥之祭祭訖之後而哀情未除更反服微凶之服首著縞冠以素紕之身著十五升麻深衣未有采縁故云大祥素縞麻衣也引喪服小記者證當祥祭所著之服非是素縞麻衣也麻衣十五升布深衣者雜記云朝服十五升此大祥之祭既著朝服則大祥之後麻衣麄細當與朝服同故知十五升布深衣也純用布無采飾若有采飾則謂之深衣深衣篇所云者是也若縁以素則曰長衣聘禮長衣是也若縁之以布則曰麻衣此云麻衣是也
  雜記子游曰既祥雖不當縞者必縞然後反服注謂有以喪事贈賵來者雖不及時猶變服服祥祭之服以受之重其禮也其於此時始弔者則衛將軍文子之為之是矣反服反素縞麻衣 疏既祥謂大祥後有人以喪事來弔者既晚不正當祥祭縞冠之時主人必須反著此祥服縞冠受來弔者之禮然後反服大祥素縞麻衣之服
  陸佃曰此言親喪雖既祥猶有他喪未除今以祥故不得不用縞縞既祥之服也然後反服然後反他喪之服
  萬斯同曰雜記此節注疏以為大祥之後有人來弔雖不當祥祭縞冠之時必著縞冠以受弔然後反服素縞麻衣之服夫記文未嘗言弔注疏烏知其為弔而為此辭此説之無據者也陸農師知其不當以為既祥當縞若有他喪雖不當縞亦必服縞以終前喪然後反他喪之服夫記文未嘗言他喪陸氏烏知其為他喪而為此辭此又説之難信者也愚以為大祥之時止妻妾子女有服其他期服以下之親皆除之矣當此祥祭諸人寧有不來與祭者乎既來與祭寧有仍用吉服者乎是必易之以縞冠至事訖而後反吉服所謂雖不當縞者必縞然後反服也即如孫為祖父既除期喪猶服縞冠𤣥武以父服未終而已不敢純吉則當祖祥祭之時其必用縞冠可知矣是記所言不可以此意推之乎
  
  間傳中月而禫禫而纎無所不佩注黒經白緯曰纎舊説纎冠者采纓也無所不佩紛帨之屬如平常也纎或作綅 疏中月而禫者中間也大祥之後更間一月而為禫祭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禫而纎者禫祭之時𤣥冠朝服禫祭既訖而首著纎冠身著素端黄裳以至吉祭無所不佩者吉祭之時身尋常吉服平常所服之物無不佩也黒經白緯曰纎者戴徳變除禮也舊説纎冠者采纓也者以無正文故以舊説言之紛帨之屬者此謂禫祭既畢吉祭以後始得無所不佩若吉祭之前禫祭雖竟未得無所不佩以其禫後尚纎冠𤣥端黄裳故知吉祭以後始從吉也若吉祭在禫祭既畢以後始從吉也若吉祭在禫月猶未純吉士虞記云是月也吉祭而猶未配注云是月是禫月也當四時之祭月則祭而猶未以其妃配則禫之後月乃得復平常
  兼服
  間傳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輕者注易服謂為後喪所變也 疏以身先有前喪重服今更遭後喪輕服欲變易前喪故云為後喪所變也易服者何為易輕者也注因上説而問之
  斬衰之喪既虞卒哭遭齊衰之喪輕者包重者特注説所以易輕者之義也既虞卒哭謂齊衰可易斬服之節也輕者可施於卑服齊衰之麻以包斬衰之葛謂男子帶婦人絰也重者宜主於尊謂男子之絰婦人之帶特其葛不變之也此言包特者明於卑可以兩施而尊者不可貳 疏此謂士及庶人也故卒哭與虞並言之若大夫以上則虞受服故喪服注云天子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輕者包言斬衰受服之時而遭齊衰初喪男子輕要得著齊衰要帶而兼包斬衰之帶若婦人輕首得著齊衰首絰而包斬衰之絰故云輕者包也重者特者男子重首特留斬衰首絰婦人重要特留斬衰要帶是重者特也
  射慈曰斬衰既葬衰裳六升男子絰帶悉易以葛婦人易首絰以葛要帶故麻也但就五分去一分殺小之爾仍遭母及伯叔兄弟齊衰之喪其為母更以四升布為要帶謂之包言包斬衰帶也絰斬衰之葛絰謂之重者主於尊也婦人易首絰以麻亦謂之包帶斬衰之麻帶謂之特期喪既葬服上服六升之衰裳男子帶上服之葛帶婦人絰上服之葛絰也
  陳澔曰特者單獨而無所兼之義非謂特留也
  方慤曰輕者謂男子之要帶婦人之首絰重者謂男子之首絰婦人之要帶以其輕則兩施之故曰包以其重則獨留焉故曰特
  徐師曾曰男子輕要則繫齊衰之帶而兼繫斬衰之帶婦人輕首則著齊衰之絰而兼著斬衰之絰故云輕者包也男子重首則獨著斬衰之絰而不著齊衰之絰婦人重要則獨繫斬衰之帶而不繫齊衰之帶故云重者特也
  既練遭大功之喪麻葛重注此言大功可易斬服之節也斬衰已練男子除絰而帶獨存婦人除帶而絰獨存謂之單單獨也遭大功之喪男子有麻絰婦人有麻帶又皆易其輕者以麻謂之重麻既虞卒哭男子帶其故葛帶絰期之葛絰婦人絰其故葛絰帶期之葛帶謂之重葛 疏麻葛重者斬衰既練男子除首絰婦人除要絰男子唯有要帶婦人唯有首絰是其單也今遭大功之喪男子首空著大功麻絰婦人要空著大功麻帶男子又以大功麻帶易綀之葛帶婦人又以大功麻絰易練之葛絰是重麻也至大功既虞卒哭男子帶其練之故葛帶首著期之葛絰婦人絰其練之故葛絰著期之葛帶是謂之重葛也大功既虞卒哭之後大功葛帶輕於練之葛帶故男子反帶其練之故葛帶也絰期之葛絰者以男子練時首絰既除今大功又既葬其首則絰大功之葛絰今云期之葛絰以大功葛絰既與練之葛帶麄細相似非上下之差故云絰期之葛絰其實大功葛絰也婦人絰其故葛絰帶期之葛帶者大功既葬之後大功首絰輕於練之葛絰故反服其練之故葛絰帶謂婦人練後要帶已除今大功已葬其要則帶大功葛帶也謂之期葛帶者麄細與期同其實是大功葛帶也
  射慈曰既練遭大功喪麻葛重也既練男子有葛帶婦人有葛絰男子首絰婦人麻帶俱已除矣又遭大功之喪亦更制衰裳絰帶皆麻謂之重麻大功既葬還服練衰男子帶練之葛帶絰周之葛絰其婦人絰其練葛絰帶期之葛帶謂之重葛檀弓曰婦人不葛帶謂齊斬之婦人也今此帶期之葛帶者大功既葬婦人得葛帶不服大功之葛帶而帶周之葛帶者斬衰既練婦人除葛絰大五寸百十五分八寸之十九若帶大功之葛帶裁大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有九非絰帶五分去一之差也故帶期之葛帶期之葛帶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與練首絰差之宜也男子不絰大功葛絰而絰周之葛絰者亦以非練帶之差也崔凱曰斬衰既練而遭大功之喪則著大功之冠及麻麻謂男子首絰婦人要絰也又易其故既練之葛以麻謂男子要婦人首也大功之喪既葬卒哭男子復其練冠帶期之葛帶男子首絰婦人要絰皆言期者斬衰練男子除首婦人除要今大功之喪既葬首要皆當有絰大功既葬之葛絰則小功之絰也大四寸六分小不可以居三年之喪故皆絰周絰也
  陳澔曰案檀弓云婦人不葛帶者謂斬衰齊衰服也喪服大功章男女並陳有即葛九月之文是大功婦人亦受葛也又士虞禮餞尸章注云婦人大功小功者葛帶
  齊衰之喪既虞卒哭遭大功之喪麻葛兼服之注此言大功可易齊衰期服之節也兼猶兩也不言包特而兩言者包特著其義兼者明有絰有帶爾不言重者三年之喪既練或無絰或無帶言重者以明今皆有期以下固皆有矣兩者有麻有葛爾葛者亦特其重麻者亦包其輕疏麻葛兼服之者即前文輕者包重者特之義今齊衰既虞卒哭遭大功之喪易換輕者男子則大功麻帶易齊衰之葛帶其首猶服齊衰葛絰是首有葛要有麻故云麻葛兼服之兼服之文據男子也婦人則首服大功之麻絰要服齊衰之麻帶上下俱麻不得云麻葛兼服之也鄭云包特著其義兼者明有絰有帶爾者以卑者可包尊須特著其尊卑之義故於斬衰重服言之兼者不取其義直云絰帶麻葛兼有故於男子齊衰輕服言之也不言重或無絰或無帶言重以明今皆有者鄭以既練遭大功之喪麻葛重此文承麻葛重下所以不稱麻葛重者以三年之喪既練之後男子除首絰是或無絰也婦人除要帶是或無帶也所以稱重以於先既單今首絰皆有故須稱重期以下固皆有者言期喪虞卒哭男子首之與要固當皆有絰帶婦人亦然既不似既練之單所以不得稱重也
  射慈曰齊衰之喪既虞卒哭遭大功之喪麻葛兼服齊衰既葬為母七升正服衰八升絰帶悉葛婦人首絰以葛腰帶故麻也亦就五分去一殺小之爾又遭大功之喪更制大功之衰裳男子亦麻為腰帶絰期之葛絰婦人易首絰以麻帶期之葛帶大功既葬亦服其功衰男子婦人悉反著期喪既葬之絰帶也陳澔曰此據男子言之以大功麻帶易齊衰之葛帶而首猶服齊衰葛絰首有葛要有麻是麻葛兼服之也
  斬衰之葛與齊衰之麻同齊衰之葛與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與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與緦之麻同麻同則兼服之注此章言有上服既虞卒哭遭下服之差也唯大功有變三年既練之服小功以下則於上皆亦無易焉此言大功之葛與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與緦之麻同主為大功之殤長中言之 疏此明五服葛之與麻麄細相同同者與後兼前服也麻同則兼服之者以後服之麻與前服之葛麄細同則得服後麻兼前服葛也案服問篇小功緦不得變大功以上此小功之麻得變大功之葛緦之麻得變小功之葛謂成人大功之殤在長中服問已釋
  兼服之服重者則易輕者也注服重者謂特之也則者則男子與婦人也凡下服虞卒哭男子反其故葛帶婦人反其故葛絰其上服除則固自受以下服之受矣 疏服重者前文重者特是也易輕者前文麻葛兼服之但施於男子不包婦人今此易輕者男子則易於要婦人則易於首男子婦人俱得易輕故云則男子與婦人也凡下服虞卒哭男子反服其故葛帶婦人反服其故葛絰者此明遭後服初喪男子婦人雖易前服之輕至後服既葬之後還須反服其前喪之服故也
  陳澔曰同者前喪既葬之葛與後喪初死之麻麄細無異也兼服者服後麻兼服前葛也服重者即上章重者特之説也易輕者即輕者包是也
  張子曰舊注不可用此為三年之喪以上而言故作記者以斬衰及大功明之若斬衰旣練齊衰旣卒哭則首帶皆葛又有大功新喪之麻則與齊之首絰麻葛兩施之旣不敢易斬衰之輕又不敢易齊衰之重故麻葛之絰兩施於首若大功旣葬則當服齊衰之葛不服大功之葛所謂兼服之服重者則變輕者正謂此爾若齊麻未葛則大功之麻亦止於當免則絰之而已如此喪變雖多一用此制前後禮文不相乖戾
  吕大臨曰此篇所記前後喪輕重之變以斬既虞與齊初喪幾同矣漸既練齊既虞與大功初喪亦幾同矣故輕包重特止為斬既虞遭齊衰之喪而立文麻葛重止為斬既練遭大功之喪而立文麻葛兼服則為齊既虞遭大功之喪大功既虞遭小功之喪小功既虞遭緦之喪而立文麻葛重者其始也以麻葛變麻葛兼服者其輕者變而兼服之
  呉澄曰此承上易服者易輕者之文專明上服之後遭下服易新麻之制其一斬衰卒哭後遭齊衰而易麻其二斬衰練後遭大功而易麻其三齊衰期卒哭後遭大功而易麻其四大功三月後易小功之新麻小功五月後易緦之新麻然大功小功之先言斬葛與齊麻同者即上文斬衰卒哭後易大功新麻者也言齊衰與大功麻同者即上文齊衰卒哭後易大功新麻者也於其一而言輕包重特於其二而言麻葛重於其三而言麻葛兼服之於其四亦言兼服之乃總提兼服之三字又以服重者則易輕者釋兼服之之義而結前文也
  喪服小記除喪者先重者注謂練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易服者易輕者注謂大喪既虞卒哭而遭小喪也其易喪服男子易乎帶婦人易乎首 疏重謂男首絰女要絰男重首女重要凡所重者有除無變所以卒哭不受以輕服至小祥各除其重也易謂先遭重喪後遭輕喪變先輕者謂男子要婦人首也謂先遭祥各除其重也謂先遭斬服虞卒哭已變葛絰大小如齊衰之麻若又遭齊衰之喪齊衰要首皆牡麻則重於葛服宜從重而男不變首女不易要以其所重故也但以麻易男要女首是所輕故也若未虞卒哭則後喪不能變也
  斬衰之葛與齊衰之麻同注絰之大俱七寸五分寸之一帶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齊衰之葛與大功之麻同注絰之大俱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帶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麻葛皆兼服之注皆者皆上二事也兼服之謂服麻又服葛也男子則絰上服之葛帶下服之麻婦人則絰下服之麻固自帶其故也所謂易服易輕者也兼服之文主於男子 疏此一節明前遭重喪後遭輕喪麻葛兼服之義斬衰既虞受服之葛首絰要帶與齊衰初喪麻絰帶同齊衰受服之葛與大功初死之麻同麻葛皆兼服之者皆上斬衰齊衰大功麻葛之事也兼服謂服麻兼服葛也斬衰既虞遭齊衰新喪男子則要服齊衰之麻帶首服斬衰之葛絰婦人則首服齊衰之麻絰要仍服斬衰之麻帶婦人上下皆麻此云麻葛兼服之謂男子也
  陸佃曰謂若斬衰卒哭男子變要絰以葛若又遭齊衰之喪則以齊衰之麻易葛帶其首絰猶是斬衰之麻女子更首絰以葛若又遭齊衰之喪則以齊衰之麻易葛絰其要絰猶是斬衰之麻是之謂兼服何也斬衰之葛與齊衰之麻同故也下放此鄭氏謂服麻又服葛誤矣
  服問三年之喪既練矣有期之喪既葬矣則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服其功衰注帶其故葛帶者三年既練期既葬差相似也絰期之葛絰三年既練首絰除矣為父既練衰七升母既葬衰八升凡齊衰既葬衰或八升或九升 疏謂三年之喪練祭之後又當期喪既葬之節也帶其故葛帶者謂三年練葛帶也今期喪既葬男子則應著葛帶與三年之葛帶麄細正同以父葛為重故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者謂三年練後首絰既除故絰期之葛絰若婦人練後麻帶除矣則絰其故葛絰帶期之麻帶以其婦人不葛帶故也服其功衰者謂服父練之功衰也凡齊衰既葬衰或八升或九升者以父之既練母之既葬衰皆七升其齊衰仍有八升九升故更言之八升者是正服九升者是義服也服其功衰服麄衰者功即麄也言齊衰既有八升九升服其麄者謂七升父之衰也
  有大功之喪亦如之注大功之麻變三年之練葛期既葬之葛帶小於練之葛帶又當有絰亦反服其故葛帶絰期之絰差之宜也此雖變麻服葛大小同爾亦服其功衰凡三年之喪既練始遭齊衰大功之喪絰帶皆麻 疏此明三年之喪練後有大功之喪也前云期之喪既葬則此大功之喪亦既葬不云既葬者從上省文也亦如之者亦帶其故葛帶絰期之葛絰也大功初死之麻變三年練後之葛首要皆麻矣故間傳謂之重麻也期既葬之葛帶者謂大功既葬葛帶以次差之三寸有餘三年練之葛帶以次差之則四寸有餘大功既葬葛帶小於練之葛帶故反服練之故葛帶也又大功既葬者首絰四寸有餘若要服練之葛帶首服大功既葬之葛絰既麄細相似不得為五分去一為帶之差故首絰與期之絰五寸有餘進與期之既葬同也故云絰期之絰是差次之宜也此注亦主於男子矣其婦人之服於間傳篇具釋也此雖變麻服葛大小同者大功初喪服麻之時首絰五寸餘要帶四寸餘大功既葬之後首絰應合四寸餘要帶本合三寸餘既服練之要帶四寸餘則其首絰合五分加一成五寸餘也是大功初死之麻齊衰既葬之葛與初死之麻大小同爾亦服其功衰者亦上文也服其功衰謂服父之練衰也以大功初喪者衰七升八升九升既葬之後則有十升然服父七升也凡三年之喪既練始遭齊衰大功之喪絰帶皆麻者間傳篇云斬衰既練遭大功之喪既重麻則知斬衰既練遭齊衰灼然重麻故云絰帶皆麻也此熊氏皇氏之説檢勘鄭意其義然也崔氏云此經大功之喪承前經之下既有三年之練又有期喪既葬合大功既葬之後故帶其練之故帶絰期之葛絰於此經文其義得通然於間傳之文於義不合案間傳斬衰既虞卒哭遭齊衰之喪又云既練遭大功之喪文各别則此經文大功唯據三年練後不合期喪既葬也注云男子絰期之葛絰婦人帶期之葛帶其誤者為期絰期帶謂其大功之絰大功之帶然於鄭注其義稍乖也當以熊皇為正
  小功無變也注無所變於大功齊斬之服不用輕累重也 疏謂先有大功以上喪服今遭小功之喪無變於前服不以輕服減累於重也
  麻之有本者變三年之葛注有本謂大功以上也小功以下澡麻斷本 疏謂大功以上為帶者麻之根本并留之合糾為帶如此者得變三年之練葛若麻之無本謂小功以下其絰澡麻斷本不得反三年之葛也言變三年葛舉其重者其實期之葛有本者亦得變之矣
  旣練遇麻斷本者於免絰之旣免去絰每可以絰必絰旣絰則去之注雖無變縁練無首絰於有事則免絰如其倫免無不絰絰有不免其無事則自若練服也 疏此明斬衰既練之後遭小功之喪雖不變服得為之加絰也以練無首絰於小功喪有事於免之時則為之加小功之絰也既免去絰者謂斂殯事竟既免之後則脫去其絰也每可以絰必絰者當斂殯之節每可以絰之時必為之加麻也既練則去之者謂不應絰之時則去其絰自若練服也有事則免絰如其倫者倫謂倫類雖為之不變服其應免絰之時如平常有服之倫類也免無不絰者解經於免絰之於是免之時必著絰則大斂小斂之節衆主人必加絰也絰有不免者解經每可以絰必絰也既葬之後虞及卒哭之節但著絰不有免以服成故也是絰有不免者也
  小功不易喪之練冠如免則絰其緦小功之絰因其初葛帶疏小功不易喪之練冠者言小功以下之喪不合變易三年喪之練冠其期之練冠亦不得易也如免則絰其緦小功之絰者謂如當緦小功著免之節則首絰其緦與小功之絰所以為後喪緦絰者以前練冠首絰已除故也上云小功不易明緦不易下兼言緦者恐免絰不及緦故也言小功以下之喪要中所著仍因其初喪練葛帶上文云期喪既葬則帶練之故葛帶此小功以下之喪亦著練之初葛帶不云故而云初者以期初喪之時變練之葛帶為麻期既葬之後還反服練之故葛帶故言故也謂其小功以下之喪不變練之葛帶故云初葛帶也
  緦之麻不變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變大功之葛以有本為税注税亦變易也小功以卞之麻雖與上葛同猶不變也此要其麻有木者乃變上爾雜記曰有三年之練冠則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屨不易 疏謂輕喪之麻本服既輕雖初喪不變前重喪之葛也以有本為税者税謂變易也所以緦之麻不變小功者以其緦與小功麻絰既無本不合税變前喪唯大功以上麻絰有本者得税變前喪也税亦變易者以一經之内有變税兩文故言税亦變易也引雜記者欲明大功之麻非但得易期喪之葛亦得易三年練冠之葛也
  殤長中變三年之葛終殤之月算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為其無卒哭之税下殤則否注謂大功之親為殤在緦小功者也可以變三年之葛正親親也三年之葛大功變既練齊衰變既虞卒哭凡喪卒哭受麻以葛殤以麻終喪之月數非重之而不變為殤未成人文不縟爾下殤則否言賤也男子為大功之殤中從上服小功婦人為之中從下服緦麻 疏謂本服大功之喪今乃降在長中殤男子則為之小功婦人為長殤小功中殤則緦麻如此者得變三年之葛著此殤喪服之麻終竟此殤之月數還服三年之葛也服殤長中之麻不改非重此麻也以殤服質畧無卒哭税麻服葛之法故也下殤則否者謂大功以下殤男子婦人俱為之緦麻其情既輕則不得變三年之葛也案上文麻之有本得變三年之葛則齊衰下殤雖是小功亦是麻之有本故喪服小記云下殤小功帶澡麻不絶本然齊衰下殤乃變三年之葛今大功長殤麻既無本得變三年之葛者以其殤服質畧無虞卒哭之税故特得變之若成人小功緦麻麻既無本不得變也
  通典宋庾蔚之謂服問云麻之有本者變三年之葛旣練遇麻斷本者於免絰之次云小功不易喪之練冠因説麻之有本乃能變正服之葛又云殤長中變三年之葛終殤之月算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為其無卒哭之税下殤則不當是論周殤之大功若是大功之殤記當明之周殤最在上所以不言周爾鄭𤣥謂周殤長中自大功不復指云殤服之異不於卒哭而變上服之葛又明下殤之麻雖不斷本以其幼賤亦不能變上服之葛間傳大明斬衰變受之節因備列五服麻葛之分緦小功之麻不變上服之葛已自别見故此雖并言而在兼服之例是以不復曲辨若如鄭説謂大功親之殤者其如緦小功之絰麻既斷本又與三年之葛大小殊絶安得相變邪
  雜記有三年之練冠則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屨不易注謂既練而遭大功之喪者也練除首絰要絰葛又不如大功之麻重也言練冠易麻互言之也唯杖屨不易言其餘皆易也屨不易者練與大功俱用繩爾 疏此明先有三年練冠之節今遭大功之麻易之先師解此凡有三義案聖證論云范宣之意以母喪既練遭降服大功則易衰以母之既練衰八升降服大功衰七升故得易之其餘則否賀瑒之意以三等大功皆得易三年練衰其三等大功衰雖七升八升九升之布有細於三年之練衰以其新喪之重故皆易之庾氏之説唯謂降服大功衰得易三年之練其餘七升八升九升之大功則不得易今依庾説此大功者特據降服大功也故下文云附兄弟之殤雖論小功之兄弟而云降服則知此大功之麻易據殤也三年之喪至練時首絰已除故特云冠杖屨不易者大功無杖無可改易三年練與大功初喪同是繩屨故杖屨不易練除首絰者間傳云首絰既除故著大功麻絰要絰葛不如大功之麻重者斬衰既練要絰與大功初死要絰麄細同斬衰是葛大功是麻不如大功之麻重也練冠易麻互言之者麻謂絰帶大功言絰帶明三年練亦有絰帶三年練云冠明大功亦有冠是大功冠與絰帶易三年冠及絰帶故云互言之其餘皆易者經既言杖屨不易則知衰亦在易中謂冠也要帶也衰也言悉易也然練之首絰除矣無可易也又大功無杖亦無可易也而云易與不易者因其餘有易者連言之
  有父母之喪尚功衰而附兄弟之殤則練冠注此兄弟之殤謂大功親以下之殤也 疏功衰者謂三年練後之衰升數與大功同故云功衰已有父母之喪尚身著功衰今兄弟有殤在小功者當須附祭小功以下既輕不合改練時之服則身著練冠附祭於殤知大功以下之殤者若大功正服則變三年之練此著練冠故知大功以下之殤
  吕大臨曰上言有三年之練冠則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屨不易此謂三年既練遭大功之喪當易練冠練衣而服大功之衰又加首絰以麻易葛帶所不易者杖屨而已然此三年者統言父母君長子及為人後及適孫為祖之類若父母之喪既練而祔兄弟之殤則杖屨與練冠俱不易此一節於三年練冠中特為父母立例蓋大功之衰有重於三年之練冠故所不易者唯有杖屨兄弟之殤雖亦大功然既殤且祔宜輕於父母之練故比之三年所不易者又有練冠也功衰者卒哭所受六升之服也既練則以功衰之布練而為衣故猶曰功衰此不曰練而曰功衰者為下練冠立文也言尚者明受功衰之日已逺故知為練服也若哭兄弟之殤則必易練冠蓋殤之喪雖無卒哭之税至於祔宜有殺矣
  大夫有私喪之葛則於其兄弟之輕喪則弁絰注私喪妻子之喪也輕喪緦麻也大夫降焉弔服而往不以私喪之末臨兄弟 疏謂妻子之喪至卒哭以葛代麻之後於此之時遭兄弟之輕喪緦麻著弔服弁絰而往不以私喪之末臨兄弟也若成服之後則錫衰未成服之前身著素裳而首服弁絰也
  徐師曾曰大夫降旁親於緦麻兄弟無服故以弔服之弁絰而往若當私喪既葛之時而遭此喪則以弁絰易葛不以私喪末服臨兄弟之喪厚同氣也則錫衰未成服則素裳
  有父之喪如未没喪而母死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注没猶竟也除服謂祥祭之服也卒事既祭反喪服服後死者之服 疏謂父喪小祥後大祥前於時又遭母喪母既葬值父應大祥除服以行祥事故云服其除服也卒事謂父祥竟更還服母服也若母喪未葬而值父二祥則不得服其祥服也所以爾者二祥之祭為吉未葬為凶故未忍凶時行吉禮也
  方慤曰服除服而後反喪服示前喪有終也
  雖諸父昆弟之喪如當父母之喪其除諸父昆弟之喪也皆服其除喪之服卒事反喪服注雖有親之大喪猶為輕服者除骨肉之恩也唯君之喪不除私服言當者期大功之喪或終始皆在三年之中小功緦麻則不除殤長中乃除 疏言當者此諸親自始死至除服皆在父母服内其除諸父昆弟之喪也皆服其除喪之服服既除竟仍反先服也此亦謂重喪葬後之時也何以知然既始末在重喪中則其除自然在重喪之葬後也上文為父祥尚待母葬後乃除則輕親可知也在大喪之中得為輕服除者輕服是骨肉恩親故得除之小功緦麻則不除者案服問云緦之麻不變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變大功之葛是尋常小功緦麻不得易大功以上之服殤長中乃除者以服問云殤長中變三年之葛既變三年之葛明亦得為之除也
  徐師曾曰諸父昆弟之喪雖輕於父母之喪然昆弟之恩不可忘親愛之情不可薄若其喪自始死至除服皆在父母服内則其除之各服其除服以行禮卒事而後反父母之喪服焉然此謂期年大功及降服之殤爾若小功緦麻則不除有君喪亦不除服問曾子問己言之矣
  如三年之喪則既顈其練祥皆行注言今之喪服既顈乃為前三年者變除而練祥祭也此主謂先有父母之服今又喪長子者其先有長子之服今又喪父母其禮亦然然則言未沒喪者已練祥矣顈草名無葛之鄉去麻則用顈 疏此明前後俱遭三年之喪後喪既受葛之後得為前喪練祥既顈者謂後喪既虞卒哭合變麻為葛無葛之鄉則用顈也後喪既顈之後其前喪須練祭祥祭皆舉行之依禮父在不為長子三年今云先有長子之服又喪父母者庾氏及熊氏並云有父者誤也當云今又喪母不得并稱父也庾氏又云後喪既顈又前喪練祥皆行若後喪既殯得為前喪虞祔未知然否且依録之前云未没喪此云既顈則知既顈與未没喪者有别既顈是既虞受服之時没喪是既練之後也若先有父喪而後母死練祥亦然以前文父死為母三年也故喪服齊衰三年章云父卒則為母是也若先有母喪而後父卒母喪雖正期父喪既顈母之練祥亦皆行也
  陸佃曰凡喪服皆麻練而葛蓋禫而後顈顈吉服也知然者以被顈黼衣錦尚絅知之也三年重服故雖當既顈其練祥猶行鄭氏謂未没喪者已練祥矣鄉當父母之喪未練祥也然則既顈在禫之後明矣呉澄曰案古字聲同者多借用故榮麻之檾與單縠之褧並通作顈鄭氏以顈為代葛之檾是也陸氏以此為單縠之褧而謂顈乃禫後之吉服且引詩衣錦尚褧儀禮被顈黼為證詩之褧衣禮之顈黼皆婦人之服加於正服之上以御道路之塵者至夫家則脫去豈可指為男子常服之吉服哉若欲言禫後吉服何不言𤣥端而乃言顈乎陸農師於禮注正捄甚多但時或好新尚竒以破鄭説而不自知其失當也
  喪服小記父母之喪偕先苑者不虞祔待後事其葬服斬衰注偕俱也謂同月若同日死也先葬者母也曾子問曰葬先輕而後重又曰反葬奠而後辭於殯遂修葬事其虞也先重而後輕待後事謂如此也其葬服斬衰者喪之隆哀宜從重也假令死死在前月而同月葬猶服斬衰不葬不變服也言其葬服斬衰則虞祔各以其服矣及練祥皆然卒事反服重 疏葬母既竟不即虞祔而更修葬父之禮也所以不即虞祔者虞祔稍飾父喪在殯未忍為後事謂葬父也葬父竟先虞父乃虞母所謂祭先重而後輕也父母俱喪而服斬者從重也雖葬母亦服斬衰葬之以父未葬不得變服也其葬服斬衰直以葬為文明為母虞祔練祥皆齊衰也卒事之後反服父服也
  通典晉杜預云若父母同日卒其葬先母後父皆服斬衰其虞祔先父後母各服其服卒事反服父服若父已葬而母卒則服母之服至虞訖反服父之服旣練則服母之服喪可除則服父之父以除之訖而服母之服賀循云父之喪服未竟又遭母喪當父服應竟之月皆服祥祭之服如除喪之禮卒事反母之喪服也
  晉束晢問曰有父母之喪遭外緦麻喪往奔不步熊荅曰不得也若外祖父母喪非適子可往若姑姊妹喪適庶皆宜往奔也傅純云禮先重後輕則輕服臨之輕服臨者新亡新哀以表新情亦明親親不可無服及其還家復著重者是輕情輕服已行故也今新死者在千里表應服者以官役為限奔臨無由乃以重包之夫重服自前亡非闗新死則新死無服也豈應服之親卒為無服宜制新輕之衰以當往臨之服若新亡除旣了則反服先重自然包之前後二喪人情與服得兩濟乎或難曰服以禮為主禮有臨喪之衰而無便制之服如便制輕衰恐非禮也荅曰禮是經通之制魯築王姬之館于外春秋以為得禮之變明變反合禮者亦經之所許也居所後父喪有本親喪服議晉韓康伯問荀訥云有人奉其伯後服制未除復有本父喪當復應還所生兩處作喪位不若作堊室今當服斬先斬以居堊邪荅曰今身有所後重服未練雖有所生之喪無所改易旣練則當服期布冠幘首絰齊衰先喪旣練已有堊室唯當服期以居之爾不復還本家為喪位 宋庾蔚之謂禮齊衰斬衰之受服大功變旣練之服計衰升數從其麤者若升數同則不變絰帶而已今代則不然應别制本親期服還本家則著之時代不同不得全依禮
  居親喪除旁親服議晉賀循云雖有父母之喪皆為期大功之服祥除各服其除喪之服如常除之節小功已下則不除轉輕也降而為小功則除之殷允有兄之喪應除兄服與徐邈書云其晨當著吉服除服不當竟此日以吉服接接當兄舊服見客邪又云禮云服其服卒事反喪服庾太尉大喪中除妻服白袷對客終日今齊服既同且下流宜無嫌於變吉服也竟此一日然後反喪服邪
  婦人有夫喪而母亡服議晉羊祖延問曰外甥車騎婦先遭車騎喪斬衰服也後遭母喪齊衰服也禮為兩制服有所變易邪案曾子問曰君喪已殯臣有父母喪歸家即往殷事應依此不往服何服家服何服賀彦先荅曰禮女子適人服夫三年而降其父母傳曰不貳斬旣不貳斬則不得舍其所重服其所降自分明矣國妃有車騎斬衰之服宜以包母齊衰無兩服之義唯初奔當有母初喪之服以明本親之恩成服之日故宜反斬衰之服此輕重之義也又禮君不厭臣君旣殯又有父母之喪與君俱三年故有歸家之義而猶云有君喪者不敢私服何除之有以此言之雖君父兩服當其兼喪以君衰為主而不以己私服為重也
  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議晉雷孝清問曰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制云何范宣曰案禮應服後喪之服至祖母練日則變除事畢反後喪之服
  居重喪遭輕喪易服議晉謝奉議曰夫孝子之處喪服勤三年不懈不怠情思所主無不在曾子問三年之喪可以弔乎孔子曰三年之喪練不羣立不旅行君子禮以飾情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虛乎蓋以為彼興哀則不專於所重也而禮云卒哭旣練遭周大功之喪皆隨所服而變代行喪者咸從此制竊有所限夫人子之道天屬之恩可謂重矣終身之憂非一朝可消故有祥練而為其極夫以資於事父之道在公尚有奪私服之制況兼愛敬之重而更屈於兹屬乎奔喪之禮赴哭輒備其絰帶歸於本宫即反正服於權宜兼通庶可以無大過矣
  兼親服議宋庾蔚之謂一人身而内外兩親論尊卑之敘當以己族為正昭穆不可亂也論服當以親者為先親親之情不可沒也或族叔而是姨弟若此之類皆是也禮云夫屬父道妻皆母道夫屬子道妻皆婦道此言本無親也若本有外屬之親則當推其尊親之宜外親不闗母婦之例無嫌昭穆之亂故可得隨其所親而服之若外甥女為己子婦則不用外甥之服是從親者服也外姊妹而為兄弟之妻亦宜用無服之制兄弟妻之無服乃親於外親之有服若從母為從父昆弟之子婦則不可以服禮待之由外親之屬近而尊也其餘皆可推而知矣
  乾學案古人先有重喪後遭輕喪其所變易者不過絰帶而己衰與冠固不變也至後世則更親喪之衰而並不言絰帶豈爾時之喪服無絰帶可易邪是又禮之一變也
  開元禮諸先遭重喪後遭輕喪皆為制服往哭則服之反則服其重服其除之也亦服其服而除
  政和禮若先遭重喪後遭輕喪皆為制服往哭則服之反則如初
  宋史禮志天禧四年御史臺言文武官并丁憂者相承服五十四月别無條例下太常禮官議曰案禮喪服小記云父母之喪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後事其葬服斬衰注謂同月若同日死也先葬者母也其葬服斬衰者喪之隆哀宜從重也假令父死在前月而同月葬猶服斬衰不葬不變服也言其葬服斬衰則虞祔各以其服矣及練祥皆然卒事反服重雜記云有父之喪如未沒喪而母死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注云沒猶終也除服謂祥祭之服卒事既祭反喪服服後死者之服又杜預云若父母同日卒其葬先母後父皆服斬衰其虞祔先父後母各服其服卒事反服父服若父已葬而母卒則服母之服虞訖反服父之服既除練則服母之服喪可除則服父之服以除之訖則服母之服賀循云父之喪未終又遭母喪當父服應終之月皆服祥祭之服如除喪之禮卒事反母之服臣等參考典故則是隨其先後而除之無通服五十四月之文請依舊禮改正
  温公書儀若重喪未滿而遭輕喪則制輕喪之服而哭之月朔輒為位服而哭之既畢返重服其除之也亦服輕服若除重喪而輕未除則服輕服以終其餘日文公家禮同朱子語類問三年之喪而又遇期喪當服期喪之服以臨其喪服事而反初服或以為方服重不當改而衣輕不知如何朱子荅曰或者之説非是
  陳淳答友人書所引雜記之文竊詳其義是前遭重喪已制重服服之矣未終而復并遭輕喪則又製後輕喪之服暫以從事而不以輕為常若前遭輕喪已製輕服服之矣未終而復并遭重喪則又必製後重喪之服而專以重為常及除輕喪之日暫服輕服以為祥祭既卒事然後反服重服如常
  邵寳喪禮雜說喪有常服而所遭不能無變變之所值服之所難故服有成有受有練有禫其常也有易有包有特有重有兼其變也三日斂而成服期小祥而練除首之絰受以功衰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當其時服其服所謂常也如此是固無庸於論者唯夫斬衰之喪旣虞卒哭而遭齊衰則男子有易要絰婦人有易首絰所謂包者男子有仍首絰婦人有仍要絰所謂特者斬喪旣練遭大功之喪有男婦首要皆麻所謂重麻者有男婦首要皆葛所謂重葛者齊喪虞卒哭遭大功之喪男以功麻易齊帶之葛而首猶齊葛婦以功麻易齊首之麻而要猶齊葛所謂兼服者有斬葛齊麻以至功葛緦麻前喪旣葬後喪初斂男要婦首易而兼服者彼一時也此一時也物以時變新故重輕參伍伸屈而無失乎恩義之中所謂變也又如此夫是之謂難苟類而推之則一人之身周旋五服之内雖日有變不虞也而況其常乎邵博曰先有周全伯喪適母次所生母死疑其為服為位全伯程伊川子壻伊川尚不能決先人問之司馬文正公曰某承問有人居適母之喪而所生母卒疑其所以為服及為位公云案雜記云有三年之練冠則以大功之麻易之又云有父之喪如未沒喪而母死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雖諸父昆弟之喪如當父之喪其除諸父昆弟之喪也皆服其除喪之服卒事反喪服是先有喪而重有者皆當别為服也又曾子問曰並有喪如之何何先何後孔子曰其葬也先輕而後重其奠及虞先重而後輕此謂遭同月者也今之律令適繼慈養與母同例皆應服齊衰三年子之於母適庶雖殊情無厚薄固當同服而喪服小記云妾祔於妾祖姑蓋古妾與女君尊卑殊絶設位於他所可也禮者大事先賢不敢輕議況如某詎敢輒以許人姑記所聞以報尚裁為幸予謂文正公之於禮可以為後世法矣故表出之聞見後録
  王廷相並有喪服說並有父母之喪如之何曰父已葬而有母之喪則服母之服旣虞也反服父之服既練也則服母之服不以輕掩重也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母服母先而父後也亦如之曰祖父之喪將練而父亡何如曰持重於祖兼主於父禮也練祥禫祭日服其除服卒事反父服曰父喪未終而祖父沒何如曰適孫為父後者承重禮也父雖練也猶服其承服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承服諸父昆弟之亡也當其父母之喪則何如曰其初喪也服諸父昆弟之服反而適次也反喪服其除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外親之喪亦如之有所後父之喪而本生父母亡如之何曰已殯則服其服而往哭之襲而歸反喪服已葬則俟其殯而歸反喪服其除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曰不亦輕本生乎曰禮有所重斬不可以離次也
  吕坤四禮疑斬衰而遇功緦成服制其服而哭之月朔服其服而哭之精矣哉禮也輕不奪重哭其人不服其服薄之云乎卑當尊㓜當長雖以緦功易斬衰可也 重喪遭輕喪即以重喪臨之於禮無害謂之不忘吾親之喪可也謂之總為恩義之喪亦可也若借數日之輕於禮故精即不服輕者之服則吾身固非羔裘𤣥冠也於死者奚薄乎視三年之喪不哭弔者情理猶為近矣若居父母之喪而髙曾祖及伯叔祖伯叔父姑死居妻子之喪而舅姑兄弟姊妹死彼服雖功緦亦當暫成功緦之服入其門㑹其葬既服其服可也此以尊長卑幼為輕重而服非所論矣
  宋纁四禮初編父喪未满而遭母喪則當除父喪之時服除喪之服以行大祥之禮行事畢即服母喪之服若母喪未葬而值父喪之二祥則不得服祥服以祥祭為吉未葬為凶不忍於凶時行吉禮也居母喪遭父喪者亦然













  讀禮通考卷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五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服六
  弔服
  周禮春官司服凡弔事弁絰服注弁絰者如爵弁而素加環絰論語曰羔裘𤣥冠不以弔絰大如緦之絰其服錫衰緦衰疑衰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為弔服喪服小記云諸侯弔必皮弁錫衰則變其冠耳喪服舊説以為士弔服素委貌冠朝服此近庶人弔服而衣猶非也士當事弁絰疑衰變其裳以素耳國君於其臣弁絰他國之臣則皮弁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絰 疏弔事言凡者以其弔事非一故云凡以廣之也弁絰其服則錫衰緦衰之等也弁絰如爵弁而素者爵弁之形以木為體廣八寸長尺六寸以三十升布染為爵頭色赤多黒少今為弁絰之弁其體亦然但不同爵色之布而用素為之加環絰者凡五服之絰皆五股絞之今言環絰即與絞絰有異矣謂以麻為體又以一股麻為體糾而横纒之加環然故謂之環絰加於素弁之上論語曰羔裘𤣥冠不以弔者彼謂小斂之後主人已改服客則不用𤣥冠羔裘朝服以弔之引之者證凡弔服及弁絰皆施之於小斂已後也絰大如緦之絰者弔服環絰大小無文但五服之絰緦絰最小弔服之絰亦不過之是以約同緦絰也其服錫衰緦衰疑衰者據下文而説也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為弔服者案服問云君為卿大夫錫衰當事則弁絰大夫相為亦然故知之也諸侯弔必皮弁錫衰則變其冠耳者不言君而言諸侯則是弔異國之臣法不著弁絰而云皮弁故云變其冠士弔服素委貌冠朝服此近庶人弔服而衣猶非者此引舊説而破之庶人弔服首服素冠而素裳其衣裳當疑衰故喪服鄭注云士疑衰素裳冠則皮弁之絰庶人不爵弁則其弔冠素委貌也若然士與庶人服同冠弁則異也國君於其臣弁絰者服問云當事則弁絰是也他國之臣皮弁者喪服小記文是也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絰者喪服記云朋友麻故知大夫於士士自相於有朋友之恩者服庶大夫相於不假朋友恩以其服問卿大夫相為亦錫衰弁絰不言朋友也凡弔服天子之服於此上下文具矣其諸侯弔服亦應三衰俱有知者以天子自大裘以下至素服上公自衮冕以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皆相如明諸侯三衰皆有但所用據文唯有服問云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其用緦衰疑衰則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緦衰異姓之士疑衰以其卿大夫已用錫衰故以二衰施於同姓異姓之士也案士喪禮注云君弔必錫衰者蓋士有朋友之恩者加之與大夫同用錫衰耳大夫相於必用錫衰者以大夫雖已降服仍有小功降至緦麻則不得以緦衰為弔緦衰旣不弔明疑衰亦不可為故以錫衰為弔服也士之弔服不用錫衰者避大夫疑衰不用疑裳者鄭注喪服云避諸侯也凡弔服皆旣葬除之其大夫妻亦與大夫同故喪服云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是也服問云為其妻出則不弔於大夫小異耳
  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緦衰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絰注君為臣服弔服也鄭司農云錫麻之滑易者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無事其縷緦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疑衰十四升衰𤣥謂無事其縷哀在内無事其布哀在外疑之言擬也擬於吉 疏天子臣多故三公與六卿同錫衰諸侯五等同緦衰大夫與士同疑衰不見三孤者與六卿同又不辨同姓異姓亦以臣故也首服皆弁絰者三衰同皆弁絰君為臣服弔服者欲見臣為君斬君為臣無服直弔服既葬除之而已鄭司農解錫衰緦衰者喪服傳文其疑衰無文先鄭當更有所見後鄭皆從但增成其義耳鄭注喪服破升皆為登布八十縷為登登成也今云十五升則千二百縷去其半則六百縷也有事其縷及有事其布者皆謂以水濯治去其垢者也𤣥謂擬於吉者以其吉服十五升今疑衰十四升少一升而已故云擬於吉者也凡弔皆不見婦人弔服者以婦與夫同故喪服云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是婦與夫同其首服即鄭注喪服云凡婦人弔服吉笄無首素總是也
  王昭禹曰錫衰緦衰疑衰三者皆服之輕者而用之於弔故皆同服弁絰也錫如金錫之錫以金性堅剛而錫則散施而金性易矣然則麻之滑易者施於喪服亦如是焉故曰錫衰緦則又輕於錫以緦麻縷數服至於緦哀不足也致其思而已故曰緦衰疑衰則又輕於緦以吉服十五升布而疑衰則用十四升是有疑於吉矣故曰疑衰
  易祓曰父母於子亦有服固王於諸侯羣臣則有錫衰緦衰疑衰之差然至尊不可以服言其首服皆加弁絰既葬除之
  王明齋曰禮必有報臣於君服如此其重然則臣有喪禍天子其忍居然衣錦而不為服乎諸侯王之屏翰也故為之服緦緦雖至輕然天子絶期則為重也三公六卿王之股肱也故為服錫衰稍加於緦矣大夫士雖衆皆王平日所倚任而宣力者故服疑衰也或疑諸侯諸臣衆矣天子皆為之弔與服不亦煩勞而日無乃不給乎夫禮者固理之至極而制為大中之矩其行之則有權焉是故周公康叔始封不降自當依喪制而服之二王之後待之特隆緦服亦不得而殺又若伊尹太公太甲成王皆當為之心喪者雖錫衰數月何得為過其餘但聞喪而哭時服之原不廢大禮而所謂弔者或以公卿大夫士爵同者攝之非必天子一一親往故禮者制為之極使人有所底止耳
  乾學案王為諸侯服緦衰本弔服與緦麻三月之緦不同義王氏以絶期論之失其倫矣
  敖繼公曰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蓋布縷皆有事者也布縷皆有事則疑於吉升數與緦錫同則疑於凶故因以名之
  夏官弁師王之弁絰弁而加環絰注弁絰王弔所服也其弁如爵弁而素所謂素冠也而加環絰環絰者大如緦之麻絰纒而不糾服司職曰凡弔事弁絰服 疏緦之絰則兩股此環絰則以一股纒之不糾
  王昭禹曰王之弁絰弁而加環絰此王之弔服也弁絰如爵弁而素環絰則如緦之麻絰也司服所謂凡弔事弁絰服是已
  李嘉㑹曰弁絰五服之輕者王弔乃五服之外故約言之
  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弁絰各以其等為之而掌其禁令注弁絰之弁其辟積如冕繅之就然庶人弔者素委貌疏弁辟積如冕鏁之就者以其弔服非吉故無飾故辟積有數也
  儀禮喪服記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注弔於命婦命婦死也弔於大夫大夫死也小記曰諸侯弔皮弁錫衰服問曰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
  傳曰錫者何也麻之有錫者也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注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錫者不治其縷哀在内也緦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弔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士之相弔則如朋友服疑衰疑裳凡婦人相弔吉笄無首素總 疏錫謂不治其縷治其布以哀在内緦則治縷不治布哀在外以其王為三公六卿重於畿外諸侯故也君及卿大夫弔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者是士輕無服弁絰之禮有事無事皆弁若然文王世子注諸侯為異姓之士疑衰同姓之士緦衰今言士與大夫又同錫衰此言與士喪禮注同亦是君於此士有師友之恩者也吉笄無首素總者婦人弔之首服無文故傳特釋錫衰後乃解之必知用吉笄無首素總者下文女子之為父母卒哭折吉笄之首布總此弔服用吉笄無首素總又男子冠婦人笄相對婦人喪服又笄總相對上注男子弔用素冠故知婦人弔亦吉笄無首總素也
  敖繼公曰服問以錫衰為大夫相為之服則命婦相弔亦錫衰矣此記唯見大夫於命婦命婦於大夫者嫌所弔者異則服或異也大夫命婦之錫衰唯於尊同者用之則弔於其下者不錫衰明矣○有錫疑當作滑易蓋二字各有似以傳冩而誤也鄭司農注司服職云錫麻之滑易者也其據此記未誤之文與以天子弔服差之錫重於緦故緦治縷而錫則否蓋凡服以麤細為先後錫不治縷則其縷不如緦之細所以差重也然而必有事其布者蓋弔服不可以無所事既不治縷則當治布也治其布則滑易矣所以謂之錫
  萬斯同曰諸家皆言錫衰重於緦衰蓋本於注疏之説也愚竊以為不然夫錫有事其布緦但有事其疏則錫之布治於緦理自顯然矣況緦為五服之一而錫在五服之外果孰輕而孰重乎若謂内之公卿重於外之諸侯故公卿用錫衰諸侯用緦衰愚又以為不然凡外之諸侯加於内之公卿一等故三公八命出封為公則加一等為九命六卿六命出封為侯則加一等為七命此周禮文之可據者也又孰輕而孰重乎試觀禮文所言錫衰之用至多緦衰之用至少可見緦衰即緦麻之服故不槩用之為弔服而常用錫衰也況雜記言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緦加灰錫也則錫加灰而緦不加灰又較然章著矣安得謂錫重而緦輕乎
  服問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注弁絰如爵弁而素加絰也不當事則皮弁出謂以他事不至喪所 疏此明君為卿大夫之喪成服之後著錫衰以居也雖以他事而出不至喪所亦著錫衰其首則服皮弁若往弔卿大夫當大殮及殯并將葬啟殯時則首著弁絰身衣錫衰士雖當事首服皮弁故士喪禮君視大殮注云皮弁服襲裘是也大夫相為亦如君於卿大夫不當事則皮弁當事則弁絰故雜記云大夫與殯亦弁絰是也大夫於士亦皮弁也公於卿大夫之妻及卿大夫相為其妻徃臨其喪則服錫衰不恒著之以居若餘事之出則不服也言居亦不服其當殯斂之事亦弁絰也
  陸佃曰當事則弁絰者據此王為三公六卿錫衰大夫士疑衰其首服蓋當事而後弁絰也大夫相為亦然者雜記云大夫哭大夫弁絰與殯亦弁絰為其妻往則弔也弔而服之弔而出則除之喪服傳曰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
  喪服小記諸侯弔必皮弁錫衰所弔雖已葬主人必免主人未喪服則君亦不錫衰注必免者尊人君為之變也未喪服未成服也旣殯成服 疏皮弁錫衰者一云此弔異國臣若自弔己臣則素弁環絰錫衰也故鄭注國君於其臣弁絰他國之臣皮弁一云自弔己臣而未當事則皮弁錫衰至當事乃弁絰耳主人必免者諸侯來弔主人必為之重禮凡五服自大功以上為重重服為免之節自始死至葬卒哭後乃不復免也小功以下為輕輕服為免之節自始死至殯殯後不復免至葬啟殯之後而免以至卒哭如始死今人君來弔雖非服免時必為免以尊重人君故也然此謂大功以上小功以下則不然也未成服謂未括髮未散麻帶絰之屬既殯成服士喪禮既殯三日成服
  陸佃曰據此凡諸侯弔皆皮弁錫衰言必者著諸侯弔無内外皆當如此然則天子弔服與諸侯異歟天子重絰諸侯重衰天子弔服皮弁加環絰諸侯弔服皮弁錫衰凡弔主人服而後弔弔而後為之服若王弔三公六卿主人成服王皮弁服加環絰以弔及其為之服也皮弁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
  雜記大夫之哭大夫弁絰大夫與殯亦弁絰注弁絰者大夫錫衰相弔之服也如爵弁而素加環絰曰弁絰 疏成服以後大夫往弔哭大夫身著錫衰首加弁絰未成服前與殯之時首亦加弁絰身著當時所服之服故士喪禮注云主人成服之後徃則錫衰主人未成服君亦不錫衰則著皮弁服也若主人未小斂之前則吉服而往不弁絰也案禮主人未成服之前小斂之後大夫著弁絰而衣皮弁服此云弁絰大夫錫衰相弔者據主人成服之後故云然但文在大夫與殯之上故南北諸儒皆以此哭大夫弁絰是二斂之間怪鄭注云錫衰所以各為異説今謂大夫之哭大夫廣解成服之後於義無妨但既成服之後又郤明與殯之前理亦可通
  陳澔曰大夫之喪既成服而大夫往弔則身著錫衰首加弁絰若與其殯事是成成服之時也首亦弁絰但身不錫衰不錫衰則皮弁服也
  檀弓天子之哭諸侯也爵弁絰䊷衣陸徳明音義䊷本又作緇 注服士之祭服以哭之明為變也天子至尊不見尸柩不弔服麻不加於采此言絰衍字也時人間有弁絰因云之耳周禮王弔諸侯弁絰緦衰也 疏諸侯薨在本國天子遥哭之不服緦衰弔而服爵弁䊷衣䊷衣絲衣也則諸侯以下雖不見尸柩仍弔服也
  呉澄曰䊷與緇同䊷衣絲衣也爵弁䊷衣士之祭服諸侯薨天子不親見其尸柩則不服弔服但服士之祭服哭之
  羔裘𤣥冠夫子不以弔注不以吉服弔喪 疏羔裘𤣥冠即朝服也時有小斂後羔裘弔者記人引鄉黨孔子身行之禮以譏當時多失禮也
  孔安國曰喪主素吉主𤣥吉凶異服
  馬晞孟曰弔者在小斂之前猶當服羔裘𤣥冠以主人未成服弔者麻絰不敢先也故子游裼裘而弔既小斂乃襲裘帶絰而入若夫子之羔裘𤣥冠不以弔者是言小斂之後而已矣
  曾子襲裘而弔子㳺裼裘而弔曾子指子㳺而示人曰夫夫也為習於禮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弔也注曾子蓋知臨喪無飾夫夫猶言此丈夫也子㳺於時名為習禮主人旣小斂袒括髮子㳺趨而出襲裘帶絰而入注於主人變乃變也所弔者朋友曾子曰我過矣我過矣夫夫是也注服是善子游言 疏凡弔喪之禮主人未變之前弔者吉服而弔吉服謂羔裘𤣥冠緇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則此裼裘而弔是也主人旣變之後雖著朝服而加武以絰又掩其上服若是朋友又加帶則此襲裘帶絰又入是也案喪大記云弔者襲裘加武帶絰注云始死弔者朝服裼裘如吉時也小斂則改襲裘而加武與帶絰矣
  張子曰曾子子游同弔異服必是去有先後故不得同議各守所聞而往也二人皆聖門髙弟其分契與常人殊若使一人失禮必面相告豈有反指示於人而不告之也此段義可疑
  朱子曰裘似今之襖子裼衣似今背子襲衣似今涼衫公服襲裘者冒之不使外見裼裘者袒其半而以襌衣襯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緇衣素衣黄衣即裼衣欲其相稱也
  方慤曰掩而襲衣謂之襲裘露而裼衣謂之裼裘以裘在二衣之内故皆曰裘也
  郝敬曰襲掩也裘吉服襲裘謂以衣掩蓋其裘裼裘露裘也凡衣重曰襲單曰裼
  乾學案玉藻裘之裼也見美也疏言裘上加裼衣裼衣上雖加他服猶開露裼衣見裼衣之美以為敬又弔則襲不盡飾也疏言凡此弔襲謂主人旣小斂之後若未斂之前則裼裘又君在則裼盡飾也疏言君在之時則露此裼衣盡其文飾之道以敬於君又服之襲也充美也疏言君之不在臣所加上服掩襲裼衣謂覆蓋裼衣之美以敬心殺故也是故襲裘與表裘皆不入公門蓋文質遞變代有因革古人宫室衣服多與後世不同論世知人以意逆志可耳若執目前之見而致疑於古人則案以禮經窒礙正多也
  衛司徒敬子死注司徒官氏公子許之後子夏弔焉主人未小斂絰而往子游弔焉主人既小斂子游出絰反哭注皆以朋友之禮往而二人異子夏曰聞之也與曰聞諸夫子主人未改服則不絰疏此唯云絰鄭知是朋友者凡弔者主人成服則客乃服弔絰今此隨主人主人始小斂未成服而已便出著絰故知有緦之恩隨主人變如五服親也又至小斂出絰反哭與子游前裼裘弔朋友同也前子游云帶絰故知是朋友此下不云帶知是朋友者凡弔則應弁絰環絰之屬也此雖不云帶凡單云絰則知有帶猶如喪服云苴絰檀弓為師二三子皆絰而出及朋友羣居則絰皆是包帶之文也
  左傳哀公十二年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孔子與弔適季子季子不絻放絰而拜注孔子始老故與弔也絻喪冠也孔子以小君禮往弔季子不服喪故去絰從主節制 疏禮齊衰之喪始死而絻以至于成服絻以代吉冠故以絻為喪冠也孔子以季孫當服臣為小君之禮故以小君禮往弔季氏傳言適季氏謂適季氏哭位故杜言往弔謂就其哭位也季孫旣不服喪孔子不得服弔服故去絰從主節制也大夫之弔服弁絰曲禮云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答拜者鄭𤣥云喪賔不答拜不自賔客也禮弔無拜法而此言放絰而拜者記言喪賔不答拜謂喪主旣拜賔賔不答拜耳其初見主人成弔者先拜據此傳文必有拜法記無其事記不具耳
  家語魯昭公夫人吳孟子卒不赴於諸侯孔子既致仕而往弔焉適於季氏季氏不絰孔子投絰而不拜注以季氏無禮故已亦不成禮子游問曰禮與孔子曰主人未除服則弔者不絰焉禮也
  季桓子死魯大夫朝服而弔子游問於孔子曰禮乎夫子不答他日又問夫子曰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汝何疑焉黄氏曰案檀弓曰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注云養疾者朝服羔裘𤣥冠即朝服也始死則易去朝服著深衣故云易之而已檀弓注據養疾者言之家語所載據弔者言之文同而意則異通典漢戴徳曰君弔於卿大夫錫衰以居不聴樂弔於士皆服弁絰疑衰君弔臣疑衰素弁加絰明日主人衰絰拜謝於朝君若使人弔其服疑衰素裳素冠諸侯㑹遇相弔則錫衰皮弁加絰不舉諸侯弔於寄公錫衰諸侯相弔其同國大夫相弔錫衰十五升抽其半素冠加絰朋友弔服有絰絰大與緦麻絰同素冠素帶既葬而除皆在他國則袒免同國大夫命婦相服錫衰素總加麻同國之士相為朝服加絰其妻相為亦如之朝服不髽
  白虎通義𤣥冠不以弔者不以吉服臨人凶示助哀也
  蜀譙周云國君為卿大夫皮弁錫衰以居他事出亦如之其弔則皆錫衰布弁而絰三月服吉其弔事則服弁絰疑衰亦往則服出則不公及大夫弔衆妾如君弔他國卿大夫皮弁錫衰不絰大夫弔服以錫衰用緦麻布而夾理之曰錫士弔服以疑衰用錫衣為衣而素裳擬於吉也其冠各以其衰歸其家猶弔服弁絰以居其以他事出則脱絰三月旣葬服吉五代兄弟相為亦然乾學案此所解疑衰與注疏異注疏十四升布之說本出鄭司農經原無明文而後代敖繼公氏又謂用七升半之布内外皆有事三説不同未審孰是以臆見斷之敖勝於譙譙勝於鄭
  吳射慈喪服圖王弔三公及三孤弁絰錫衰弔六卿弁絰錫衰弔大夫弁絰疑衰弔士弁絰緦衰弔畿内諸侯弁絰緦衰
  晉書禮志禮王為三公六卿裼衰為大夫士疑衰首服弁絰天子諸侯皆為貴臣貴妾服三月漢為大臣制服無聞焉
  通典魏蔣濟奏㑹喪不宜去冠奏事者上言前㑹故鎮軍朱鑠喪自卿以下皆去冠以布巾帕額使侍中散騎則不皆非舊法夫冠成徳之表於服為尊唯君親之喪小斂之前與服罪之人去冠其餘禮儀雖齊衰之痛有變無廢今為弔去冠甚違禮意下博士杜布議以為論語曰羔裘𤣥冠不以弔故周人去𤣥冠代以素弁漢去𤣥冠代以布巾亦王者相變之儀未必獨非也古禮野夫著巾古者軍禮韋弁冠今者赤幘此明轉相變易不可悉還古制今宜因漢氏故事又案漢儀注諸侯王薨天子遣使者往皆言使者素服又禮自天子下達於士臨殯斂之事去𤣥冠以素弁君子臨喪必有哀素之心是以去𤣥冠代之以素漢中興臨喪與禮合自後或言臨喪使者常吉服布巾以為使者亦宜去𤣥冠代以布巾示不純吉侍中散騎諸㑹喪亦宜去冠冠代以布巾詔從布議
  晉書輿服志天子素服白㡊單衣 白㡊案漢末王公名士多委王服以幅巾為雅是以袁紹崔鈞之徒雖為將帥皆著縑巾魏武以天下凶荒資材乏匱擬古皮弁裁縑帛以為㡊合乎簡易隨時之義以色别其貴賤本施軍飾非為國容也徐爰曰俗説㡊本未有岐荀文若巾偶行觸樹枝成岐謂之為善因而弗改今通以為慶弔服宋書禮志同
  通典晉摯虞決疑云凡使弔祭同姓者素冠幘白練深衣器用皆素異姓者服色器用皆不變 陳舒議至尊臨温公夫人喪案禮天子哭諸侯則弁絰錫衰哭大夫士則弁絰疑衰此皆當時殯葬之間服耳今温公喪已乆逺主人本應改葬之服今之所服大夫喪耳天子於諸侯之妻禮變今以白帢深衣當古弔服今至尊臨喪謂應深衣而已著深衣者不復變服其餘侍官謂當公服直衛不應復哭
  賀循喪服要記始弔朝服𤣥端之服也皮弁絰素弁而加環絰也始死而往朝服者主人未變賔未可以變也 又曰大夫弔於大夫始死而往朝服裼裘如吉時也當斂之時而至則弁絰服皮弁之服以襲裘也主人成服而往則皮弁絰而加錫衰也大夫於士有朋友之恩乃得弁絰
  宋書禮志古者人君弔服皮絰疑衰今以單衣白帢為弔服脩敬尊秩亦服之也單衣古之深衣也裁製與深衣同唯絹帶為異深衣絹帽以居喪單衣素帢以施吉南齊書禮志海陵王薨即後廢帝為蕭鸞所廢復弑之百官㑹哀時纂嚴朝議疑戎服臨㑹祠部郎何佟之議羔裘𤣥冠不以弔理不容以兵服臨喪宋泰始二年孝武大祥之日於時百寮入臨皆於宫門變戎服著衣𢂿入臨畢出外還襲戎衣從之
  隋書禮儀志梁制單衣白袷以代古之疑衰皮弁為弔服為羣臣舉哀臨喪則服之陳制同
  後魏制天子東西堂舉哀服白帢 皇太子為宫臣舉哀白帢單衣烏皮履未加元服則素服後齊制同
  後周制皇帝弔服錫衰以哭三公緦衰以哭諸侯皆十五升抽其半錫者浣其布不浣其縷哀在内緦者浣其縷不浣其布哀在外也疑衰以哭大夫十四升皆素弁如爵弁之數環絰一股纒絰
  諸侯於其卿大夫錫衰同姓緦衰於士疑衰其當事則弁絰否則皮弁公孤卿大夫之弔服錫衰弁絰皮弁亦如之士之弔服疑衰素裳當事弁絰否則徒弁
  皇后弔服為妃嬪三公之夫人孤卿内子之喪錫衰錫者十五升去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哀在内也為諸侯夫人之喪緦衰緦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哀在外也為媛御婉及大夫孺人士之婦人之喪疑衰十四升疑於吉皆吉笄無首象笄去首飾
  諸侯夫人於卿之内子大夫孺人錫衰於己之同姓之臣緦衰於士之婦人疑衰皆吉笄無首其三妃已下及媛三公夫人已下及孺人其弔服錫衰御婉及士之婦人弔服疑衰疑衰同笄九族已下皆骨笄
  隋制皇帝臨臣之喪三品已上服錫衰五等諸侯緦衰四品已下疑衰
  白帢白紗單衣烏皮履皇帝為羣臣舉哀則服之皇太子臨弔三師三少則錫衰宫臣四品已上緦衰五品已下疑衰
  白帢單衣烏皮履皇太子為宫臣舉哀則服之
  白帢案傅子魏太祖以天下凶荒資財乏匱擬古皮弁裁縑帛以為之蓋自魏始也梁令天子為朝臣等舉哀則服之今亦準此其服白紗單衣承以裙襦烏皮履舉哀臨喪則服之傅子傅𤣥所著
  乾學案隋制既備列三等之衰復言白帢單衣舉哀者蓋以白帢單衣代古之疑衰也
  唐書禮樂志皇帝服一品錫衰三品以上緦衰四品以下疑衰
  車服志天子之服曰白帢者臨喪之服也白紗單衣烏皮履顯慶元年長孫無忌等言禮皇帝為諸臣及五服親舉哀素服今服白帢禮令乖舛且白帢出今代不可用乃改以素服而白帢廢矣
  宋史禮志通禮著皇帝臨諸王妃主外祖父母皇后父母宗戚貴臣等喪出宫服常服至所臨處變服素服天聖喪葬令皇帝臨臣之喪一品服錫衰三品以上緦衰四品以下疑衰皇太子臨弔三師三少則錫衰宫臣四品以上緦衰五品以下疑衰
  書儀凡弔人者必易去華盛之服今人無弔服故但易去華盛之服亦不當著公服若入酹則須具公服靴笏也
  丁謂談録嘗見常武太原王公言先太師傾背時朝賢來相弔朱紫盈門惟徐左省鉉獨攜一麻袍角帶於客位内更易後方入相弔以此知士大夫具朝服臨哀弔問深不可也先太師即兵部侍郎祐也葉夢得石林燕語㡊苦洽反與帢同魏武擬古皮弁裁縑皂以為㡊合乎簡易隨時之義以色别其貴賤本施軍飾非為國容後通以慶弔晉因之咸和中制聴尚書八座丞郎門下三司官乘車白帽齊依之以素為之舉哀臨喪服之梁因之以代古疑衰為弔服羣臣舉哀臨喪則服之陳因之而初昬冠送餞亦服之隋依梁不易唐因之案宋書孝友傳郭世通服除後哀感思慕終身如喪者未嘗釋衣㡊又宋明帝泰始六年定服制舉哀臨喪白帢單衣亦謂之素服則直以為凶服非可通於慶弔矣
  程大昌演繁露温公著論士夫弔喪可服公服案孔子謂羔裘𤣥冠不以弔則恐公服之説未穩北魏太和中文明太后崩齊遣裴昭明往弔欲以朝服行事孝文遣成淹論執昭明言不聴朝服行禮義出何典淹言羔裘𤣥冠不以弔童穉共聞昭明說屈乃借衣㡊以申國命則夫吉服而弔似與夫子之説異也顧湄咫聞録案古弔服見於禮經者弁絰服有錫衰緦衰疑衰之别此天子諸侯大夫之禮也而朋友相弔如曾子襲裘子㳺裼裘子夏絰而往子游待小斂而出絰反哭不同者視主人未變服既變服之節也漢弔服無聞自魏及隋白㡊單衣以代疑衰而古制廢已乆矣唐宋以來白㡊亦廢改為素服司馬氏書儀云凡弔人必易去華盛之服蓋古人弔服有絰唐人猶著白衫宋人但易去華盛之服朱子弔説云未易服則深衣而往弔之旣成服則素幞頭素襴衫素帶皆以白紗生絹為之明㑹典止云素服實以素深衣為弔服予兒時尚及見之然古人深衣通於吉凶考之深衣篇云可以為文為武擯相治軍旅未嘗云可以弔喪也而通於凶禮者檀弓將軍文子之喪主人深衣練冠謂既除喪後用以受弔曾子問女改服深衣縞總謂女嫁在塗而壻父母死服以趨喪也鄭氏注雜記間傳麻衣一云白布深衣一云十五升布深衣注喪服記練冠麻麻衣則云小功布深衣總而言之未嘗用為弔服也而朱子深衣往弔亦在未易服前其以深衣為弔服者自宋末始也
  家禮凡弔皆素服各隨其人所當服之衣而用縞素者丘濬曰案本注幞頭衫帶皆以白生絹為之今制唯國恤用布裹紗帽其餘則不許有官者衣可變而冠不可變若無官者用素巾可也
  朱子語類問曾子問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壻齊衰而弔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服用斬衰恐今亦難行也朱子荅曰未見難行處但人自不肯行耳 問今弔者用横烏如何曰此正與羔裘𤣥冠不以弔相反亦不知起於何時想見當官者既不欲易服去弔人故杜撰成此禮數若閒居時當易服用凉衫
  黄勉齋儀禮弔服圖説
  主人未小斂而弔 弔者易羔裘𤣥冠此據家語夫子曰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
  裼裘而弔此據子游裼裘而弔疏云主人未變之前弔者吉服謂羔裘𤣥冠緇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 案疏云羔裘𤣥冠與家語不同當攷
  主人既小斂而弔 弔者襲裘喪大記曰弔者襲裘加武帶絰小斂之後來弔者以上朝服揜襲裘上裼衣加武者武吉冠之卷也主人既袒括髪故弔者加武明不改冠亦不免也帶絰者帶謂要帶絰謂首絰以朋友之恩加緦之絰帶也主人既襲帶絰故弔者亦襲裘帶絰也所謂子游襲裘帶絰而入是也
  主人既成服而弔 凡弔事弁絰服 凡弁絰其衰侈袂王弔服圖
  錫衰王為三公六卿
  弁絰   緦衰王為諸侯
  疑衰王為大夫士
  諸侯弔服圖
  錫衰君於大夫士有朋友之恩者亦弁絰錫衰君為卿大夫錫衰
  弁絰   緦衰同姓之士
  疑衰異姓之士
  諸侯弔異國之臣 皮弁 錫衰
  大夫相為弔服  弁絰 錫衰
  士朋友相為服弔服加麻 緦絰帶 疑衰素裳庶人弔服 素委貌 白布深衣
  婦人弔服 吉笄無首素總服婦與夫同凡弔皆不見婦人弔服者以婦與夫同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大夫之妻錫衰士妻亦疑衰與補孔穎逹禮記疏周禮司服有錫衰緦衰疑衰錫衰為上緦衰次之疑衰為下案喪服大夫弔服錫衰喪服小記云諸侯弔必皮弁錫衰為君弔大夫大夫相弔皆錫衰其服同也錫衰之下但有緦衰疑衰天子弔諸侯皆以緦衰弔大夫士以疑衰若諸侯弔大夫以錫衰弔同姓之士緦衰弔異姓之士疑衰故鄭注文王世子云同姓士緦衰異姓士疑衰以其士相弔如一皆疑衰故鄭注司服云舊説士弔服素委貌冠朝服此士不以緦衰為弔服者以緦衰是士之喪服不以弔也故鄭注喪服云士以緦衰為喪服其弔服則疑衰也改其裳以素辟諸侯近庶人弔服而衣猶非也疑衰變其裳以素耳以此言之是士弔服疑衰素裳也故以為士妻弔服疑衰必知弔服夫妻同者以喪服大夫命婦俱以錫衰弔故也
  吕坤四禮疑朝著常服非大喪不布冠布冠三年之喪也鄉黨羔裘𤣥冠不以弔哀素之心也若冠帶以弔不妨𤣥冠便服以弔非冠素不可歸徳素冠素服得之矣
  乾學案天子諸侯大夫弔服三禮皆有明文惟士庶人弔服禮不之及即有羔裘𤣥冠不以弔之説亦不言宜著何服然則士庶人之行弔究將何服乎鄭注言士之相弔首服素弁而身服疑衰庶人之相弔首服素委貌而身服白布深衣此雖經文無之或亦禮所當然也但弁為貴服恐士之弔不當用故敖氏有士用素冠之説較鄭説似為勝之逮魏晉以後則以白帢單衣為貴賤通用之弔服然而吉慶之事亦用之則未可純謂之凶服也諸史載天子之弔服必備列古之三衰但襲其名而不襲其實其所用以弔者亦惟白帢單衣也後世名實之相乖往往如此至於臣民之弔服益無一定之制至朱子家禮但言凡弔皆素服又注云各隨其人所當服之衣而用縞素者其言雖未有指實其禮實不得不如是也嗟夫言喪禮於後代雖齊斬之重且不能盡如其制又何論區區之弔服哉又案朱子弔用素服是已下注云幞頭衫帶皆用白生絹為之夫白絹吉服所用也而用之於弔可乎愚謂當易以葛明世士大夫行弔皆用葛衣葛帶庶乎其當矣
  萬斯同曰賈氏釋周禮弁絰服言凡弔服皆既葬除之若是則諸侯五月而葬服五月之服大夫士三月而葬服三月之服乎此於禮無正文不可得而考然服問言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則知不特弔時服之即平居亦服之矣平居服之將何時而釋釋於既殯之後耶抑釋於既葬之後耶小記言主人未喪服則君亦不錫衰是錫衰用於成服之後不可言既殯而釋矣若待既葬而後釋則此禮行於諸侯則可若行於天子則在外之諸侯不知其幾也在内之公卿大夫士不知其幾也皆至五月三月之葬畢而釋則為天子者將無日不衣喪服矣而可乎彼於旁親之期且絶之而謂其常行三月五月之服乎觀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之文但言公而不及天子則此禮惟施於諸侯可知也蓋諸侯之臣少其勢得行天子之臣多其勢有所不能也雖君臣之誼天子不必異於諸侯而勢有所格庸得不少變其禮哉或曰諸侯亦絶旁期而謂服三月之喪可乎據卿大夫三月而葬言曰彼服我以三年而我報之以三月未見其為過也且雜記言君於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夫不食肉舉樂哀之甚者也中存乎哀而謂外無素服可乎不可也則此禮之為諸侯設斷乎其無可疑也
  汪琬曰喪服記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鄭𤣥謂弔於命婦命婦死也弔於大夫大夫死也汪子曰否大夫之弔命婦有之命婦弔大夫則未也何也婦人之職惟司酒食織紝而已不當與聞梱外之事故曰婦人無外事禮知生則弔所識則弔為命婦者何自而與大夫有素也如其為有服諸親則聞喪之日必往而號踊哭泣厠於姑姊妹娣姒衆婦人之列矣夫安得行弔禮且自有居喪之本服在夫安得而用錫衰舍是而出弔則與外事之漸也獨不觀魯之公父文伯之母乎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從祖叔母也康子往焉䦱門與之言皆不踰閾仲尼謂之知禮蓋古人謹於男子之辨如此使先王而果制此服是誨命婦以淫也夫防範猶虞其未足而顧誨之乎其可疑審矣説者曰禮尚往來大夫弔命婦命婦不可以不弔大夫如之何予告之曰有命婦之夫與其子在服問大夫相為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獨不言命婦為大夫此可據也説者又曰婦人不越疆而弔人禮禁其越疆豈遂禁其弔人乎哉予曰非是之謂也命婦死則命婦當弔大夫死則命婦不當弔殆亦不畔於禮者也朱董祥讀禮紀略居喪出弔已屬非禮衰絰而往失尤甚焉人子臨父母之喪平日不為衰絰未葬即釋麻衣布而獨於弔人之頃飾偽以掩耳目其誰欺禮制斬衰未除而遭五服之喪則制其服而往哭之反而服斬檀弓曰有殯聞逺兄弟之喪雖緦必往非兄弟雖鄰不往雜記曰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設欲隨俗亦必父母既葬而所死者又故友則制其服而呼之權也禮之變也孔子曰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虛乎
  葬服
  檀弓弁絰葛而葬與神交之道也註接神之道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冠素弁以葛為環絰既虞卒哭乃服受服也雜記曰凡弁絰其衰侈袂 疏葬時居喪著喪冠麻絰身服衰裳是純凶也又尋常弁絰以麻為環絰今乃去喪冠著素弁又加環絰用葛不以麻故云交神之道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者以下云有敬心焉以日月踰時敬心乃生大夫與士三月而葬敬心未生故知天子諸侯也冠素弁以葛為環絰者素謂素帛為弁鄭注周禮司服云弁如爵弁而素不云麻是用素絹也以葛與弁絰連文故云葛環絰然則要帶猶用麻也有敬心焉注踰時哀衰而敬生敬則服有飾大夫士三月而葬未踰時周人弁而葬殷人冔而葬注周弁殷冔俱象祭冠而素禮同也疏士冠禮周弁殷冔夏收王制云夏后氏收而祭殷人冔而祭周人弁而祭此弁既對冔故知俱象祭冠方慤曰與神交之道則心主乎敬夫厭冠麻絰居喪之禮也至於葬則以弁易冠以葛易麻者示敬故也子游曰飯於牖下小斂於户内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逺也比至於葬則即逺之至矣故以神道交之
  陸佃曰弁絰葛在下則葛帶也絰仍用麻弁絰葛而葬卿大夫以下禮之然者以下周人弁而葬殷人冔而葬知之也喪致哀而已葬則有敬心焉弁而葬冔而葬則其敬心益隆
  陳澔曰居喪時冠服皆純凶至葬而吾親託體地中則當以禮敬之心接於山川之神也
  徐師曾曰厭冠麻絰居喪之禮也至於葬則親己之幽有神道焉故以弁絰易冠以葛易麻不以純凶之服交神者示敬也
  乾學案注以此為王侯之禮本無所據疏謂大夫士三月而葬敬心未生故知為天子諸侯則亦不經之甚矣
  陳廷㑹葬服説今之用禮者率本朱氏家禮家禮不載葬服故臨窆者皆斬衰以莅之其實非也禮曰弁絰葛而葬與神交之道也故殷人冔而葬周人弁而葬漢鄭康成云接神之道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冠素弁以葛為環絰既虞卒哭乃服受服也臨窆安得用斬用斬衰非古也曰然則不哀其親與曰哀親平日之事也豈知體之所託不可以無敬神之心也故不敢以純凶而行禮公所無私諱接神猶之君所也苞屨扱社厭冠不入公門臨穴亦猶之入公門也故不敢以己之私申於神也此孝子之用心也曰孝子之變服將毋謂舍奠使然與曰不然禮既反哭有司以几筵舍奠於墓左反日中而虞舍奠有司之事也孝子之變服非為舍奠故也曰然則今之服除而葬專用吉服者禮與曰用吉服非禮也經曰改葬緦穀梁子曰改葬之禮緦舉下緬也改葬雖緬猶必以緦況始葬乎禮天子七月而葬自諸侯而下降服以兩故無踰時不葬者有故三年之喪未葬服不忍變古之道也記為兄弟者除喪則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自期以下且藏之以俟反服况人子乎吉何可云也曰然則臨窆宜何服曰古士庶冠免錫衰古諸侯大夫之弔服也不敢以僭宜服今弔服冠免未窆則孝子服斬衰慿棺而哭稽顙再拜以待至客既窆釋弔服免冠加斬衰慿棺哭盡哀稽顙再拜以謝至客客既退主人還其封此所謂亡於禮者之禮也
  未葬不變服
  喪服小記乆而不葬者唯主喪者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者除喪則已註其餘謂旁親也以麻終月數不葬者喪不變也 疏乆而不葬者謂有事礙不得依月葬者則三年服身皆不得祥除也今云唯主喪者亦欲廣説子為父妻為夫臣為君孫為祖得為喪主悉不除也其餘謂期以下至緦也麻終月數者主人既未葬故諸親不得變葛仍猶服麻各至服限竟而除不待主人葬除也然此皆藏之至葬則反服之也雖緦亦藏服以其未經葬故也盧氏曰其下子孫皆不除也以主喪為正耳餘親者以麻各終其月數除矣庾氏云案服問曰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適婦故謂此在不除之例以尊主卑不得同以卑主尊無縁以卑之未葬而使尊者長服衰絰也且前儒説主喪不除無為下流之義是知主喪不除唯於承重之身為其祖曾若子之為父臣之為君妻之為夫此之不除也不俟言而明矣盧植云下子孫皆不除蕭望之又云獨謂子皆未善也謂庾言為是
  陸佃曰言以麻終月數則期不在此列據為兄弟既除喪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兄弟期也反服其服即非不除亦非除喪則已除喪則已於葬不反服也
  孔叢子衛司徒文子問服於子思曰喪服既除然後乃葬則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喪未葬服不變除何有焉期大功之喪服其所除之服以葬既葬而除之其虞也吉服以行事也
  通典漢石渠禮議蕭太傅云以麻終月數者以其未葬除無文節故不變其服為稍輕也已除喪服及至葬皆反服庶人為國君亦如之宣帝制曰㑹葬服喪衣是也或問蕭太傅乆而不葬唯主喪者不除今則或十年不葬主喪者除否答云所謂主喪者獨謂子耳雖過期不葬子義不可以除 鄭志趙商問主喪者不除且以今言之人去邦族假葬異國禮不大備要亦有反土之意三年闋矣可得除否明為改葬緦之例乎為乆不葬也或答云葬者送亡之終假葬法後代巧偽反可以難禮乎 呉徐整問射慈曰乆喪不除小祥練可知耳有故未得葬遂至二十八月服制已過可得變否豈服十年五年至葬乃止乎答云主雖不得變其餘旁親亦不除日月竟自釋之耳 晉陳氏問劉世明曰其餘以麻終月數者注云謂旁親不指言衆子當除也然人皆分斷之於意否耳劉荅云父謂衆子為庶子庶子不謂父為庶父也父得卑其庶子而降之庶子不得降其父也然子之於親體同服等非旁親之謂也喪服大功章女子之嫁者降伯叔父母及姑姊妹注謂此旁親而經無降父之文明衆子及女雖不承適猶非旁親也故記云兄弟之喪内除親喪外除外除者謂由外設飾以散其哀也故靈柩未安則服不變服不變則哀未衰未衰之喪不可卒除也然則未葬而除自謂旁親得以麻終者耳又問乆而不葬葬後幾月日便可除世人有踰月者有旣虞便除者夫改葬猶三月乃除情為不輕於改葬也若應三月乃除者廬帳亦當三月乃毁復有先後邪答曰記三年而後葬者必再祭注云謂練祥也葬月虞明月練又明月祥計此亦得三月不為輕於改葬也禮虞而柱楣翦屏練而毁廬居堊室祥而席禫而牀今此虞及練祥雖為局促猶追償其事若在異月以其本異嵗也練祥之服變除之宜宜如其節也 梁劉昭難劉世明云喪無二孤廟無二主受弔之禮唯喪主稽顙餘人哭踊而已諸言喪主唯謂一人不指衆子
  婦喪久不葬服議晉夏侯盛議曰婦喪既周而未葬服當除否答云凡婦喪夫為主子不以杖即位避父之尊也主喪不變禮有明文然子亦不除魏孟叔難盛曰適子婦死舅亦為喪主家貧經年不葬舅及子孫並不得除邪豈可為一適婦使三代累載不釋服乎盛答仲由傷貧之言啜菽飲水盡其懽還葬而無槨豈有非之者哉若知禮者自當不乆淹魏又難曰舊時夫為妻杖居倚廬服並如三年之制今人通所不行自宜随時而除何應以喪主為斷盛答曰棄先王之教而令随俗意所未可今人不禫不杖蓋失禮耳顧氏問王虞云從外弟婦亡未葬今服訖又無子其夫便是喪主當時除服否答曰禮云主喪者不除其文不别喪之輕重須俟葬訖不知世人有妻喪用此禮否杜挹問徐邈曰亡婦逺未得葬挹服便周既無别喪主多云未應得除今定云何答曰無子為主禮夫不應除即於下流多不能備禮今且宜變至葬反服亦無不可之理也 宋蔡廓問雷次宗曰禮稱唯主喪不除恐此止施於適傳重者耳案漢蕭太傅云主喪獨謂子也又案王肅云斬衰之喪未葬經云主喪不除而王舉重為言明止謂孝子不變餘皆除也今世人為妻亦不除主喪將宜除邪雷次宗曰不言三年而云主喪是不必唯施子孫也吉凶異道不得相干殯柩尚在豈可弁冕臨奠夫主妻喪以本重故也謂不宜除服庾蔚之曰喪 小記云為兄弟既除喪及葬反服其服此是至葬反服之明文未解漢宣帝何故復為祥制集禮論者不記至葬反服之禮而載諸變除以明之可謂棄本逐末雜記云姑姊妹之夫死而夫黨無兄弟使夫之族人主喪妻之黨雖親不為主夫若無族則東西家若又無則里尹主之喪大記云喪有無後無無主此皆謂喪事之主也服問云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適婦此謂君雖尊統一家但有適者主喪耳而小記又云乆喪不葬者不除是居周功之喪也若女子適人及男子為人後者皆随其服而釋除縁其出有所屈故也素服心喪以至過葬但世輕於下流之喪妻猶去其杖禫不容復有未葬不除也議者疑不得以下流之未葬以廢祖禰之烝嘗且未葬亦可十年五嵗嘗試言之夫子許貧者還葬而無槨是明亡者急於送往不容甚乆可知若事遲過於服限亦不得停殯在宫而響樂在廟盖吉凶不可以相干亦在心所不忍也
  王廷相曰或問乆而不葬者何如也曰喪服小記曰乆而不葬者唯主喪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者除喪則己為尸柩尚存主喪者雖三年之外不得祥除其旁親雖不得變葛皆以麻終其月數而除之至葬則仍服其服虞則除之其既葬也何以除曰記亦言之三年而後葬者必再祭其祭之間不同時而除喪謂未葬其親雖當練祥之月不可除服必待葬畢而後除之然其除也又有漸焉必再祭而後除之不同時也故葬而虞卒哭而祔次月而練次月而祥再次月而禫可也
  魏禧與宗子發論未葬不變服書向見足下先人未葬免喪而服不除此古人之道足下行之於今日敬服禧竊有疑者古者喪有定期士踰月庶人可知喪服小記云乆而不葬者惟主喪者不除又曰三年而後葬者必再祭其祭之間不同時而除喪則古有不得速葬其親者矣疏曰再祭者練祥之祭兩祭不可同舉亦不可同時除服然則不變服者非止不即吉也必不變其初喪之服喪禮廢闕乆矣三年之内不能行者皆是南方土薄多蟻水又拘牽形家言為俗已乆或貧不能買地營葬有動延至十年以外内者顧衰絰如初喪之服禧愚以為在今日似為難行且先王制禮衰麻苴絰以物興情使不及者勉而至足下既免喪其能不飲酒食肉乎不入内乎不大懽笑乎不與慶㑹賓筵乎假令此數者一一如平人而獨不變衣冠則文存而實亡也文存亡實徒駭人耳目近於為名夫死者以歸土為安人子所宜日夜竭力不幸力不能禧愚以為上之心喪而無服次忍其嗜欲之篤者一二事以拂性而警動於心次不炫服采色與優伎之戲是亦亡於禮者之禮也或言喪禮有進無退故輕不可以反重未葬除服而即吉及其葬將吉服乎大不可也以斬衰葬則是退而反重矣竊謂古者改葬緦榖梁傳曰舉下緬也蓋去喪緬逺故舉其最下者而韓愈於免喪而葬者亦云近代以來事與古異安能取未𦵏不變服之例為之重服又引江熙言禮天子諸侯易服而葬以為交於神明不可以純凶是在喪當葬猶宜易以輕服況既逺而反純凶以葬乎禧愚以為免喪而葬此改葬之服大祥以上以本服葬人子之不孝莫大於生不能養死不能葬人生而不養者少死而不葬不必其不肖者皆是也足下酷貧仰無所告訴非世俗不葬比然當視其急如父母之飢不得食如己身陷囹圄而求脫當不在不變服南昌胡心仲好飲酒其先君子殉義樂平服除貧不克歸葬心仲乃為戒既葬而後飲酒蓋若是者類推而行之其亦可矣
  汪琬與友人論葬服書䝉足下見示諄諄以古無葬服為疑僕請得申其説而足下試詳擇焉古之人居喪也葬不踰時故先王不制此服至孔子世其遵三月五月之制而行之者固已少矣殆非獨近世然也考諸春秋列國之葬其君往往緩不及禮故公羊氏譏之謂之不能葬然猶在未終喪以前當無有不衰絰者也近世士大夫溺於隂陽家之説其營葬也尤緩有及數年者矣有及十年二十年者矣如此而不為之制衰絰可不可也葬凶事也啟殯而祖屬引而行即壙而窆當此之時主人或踊或哭其不得以吉服將事審矣禮有之曰乆而不葬唯主喪者不除蓋乆而不葬主喪者之過也又曰為兄弟反服其服然則主人主婦而外亦無有純乎襲吉者也後世士大夫自終喪之後或從事四方或服官政於朝既不能不除其服而臨葬又不為之服是忍於死其親也而可乎昔者司徒文子問於子思曰喪服既除然後葬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喪未葬服不變除何有焉由是言之葬其有無服者與為人子者夫亦返諸心而已假令祖也行也窆也或可以不踊不哭是雖用吉服將事其亦何嫌之有如其有所不能而顧諉之曰古無葬服然則當用何服以葬與僕故謂今之葬服猶不失禮之遺意者殆以是也足下盍審思之
  葬後常服
  温公書儀三年之喪既葬家居非饋祭及見賓客服白布襴衫白布四脚白布帶麻屨亦可也 古者既葬練祥禫皆有受服變而從輕今世俗無受服自成服至大祥其衰無變故於既葬别為家居之服是亦受服之意也
  陳淳荅友人書所叩出入服色在今時俗言之只得用黲布衫巾為得情理之宜温公論禫服亦云未大祥問出詣人家假而用之見書儀禫祭條正是此意其為白布四脚白布襴衫者乃公所自撰為家居之服説見本章已明矣若今人假禫服果為喪事而出未為失禮唯其視以為常及至慶弔燕集無所往而不之全似已除喪者却為大害義也










  讀禮通考卷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六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服七
  變除表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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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祭筮曰筮尸視濯皆要絰杖繩屨有司告具 同而后去杖疏曰練為小祥男子除首絰唯要絰病尚深故猶有杖屨又變
  繩将小祥前日豫筮也
  筮日筮尸有司告事畢而后杖拜送賔筮日 同筮尸皆有賔不言視濯事輕無賔也 喪服小記
  練服父母之喪十三月而練冠喪服四制 方氏曰練謂練帛 同
  以為冠
  三年之練冠亦條屬右縫
  期而小祥練冠縓縁間傳 疏曰父沒為母與父同也至小祥
  又以卒哭後冠受其衰而用練易其冠也又練為中衣以縓為領緣也
  衰 功衰案此即前疏所云以卒哭後冠受其衰也 黄氏曰練再受服經傳無明
  文謂旣練而服功衰則禮記者屢言之服問曰三年之喪旣練矣期之喪旣𦵏矣則
  服其功衰雜記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又曰有父母之喪尚功衰而祔兄弟之殤則
  練冠是也喪服斬衰章賈氏疏云斬衰初簏至𦵏後練後大祥後漸細加飾斬衰
  裳三升冠六升旣𦵏以其冠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為受衰裳七升
  案大功之布有三等而七升為最重也横渠曰練衣必煅煉大功之布以為衣故言
  功衰 司馬温公曰古者𦵏練祥禫皆有受服變而從輕
  中衣練練衣黄裏縓緣疏練為中衣正服不可變中衣非正服但承衰
  而已故小祥而為之黄祫裏縓緣者為淺絳色爾雅云一染謂之縓三染謂之纁
  絰 葛要絰疏曰男子去首絰唯餘要絰也        同屨 繩屨無絇疏曰父喪菅屨卒哭受齊衰蒯薦屨小祥後受大功繩麻屨也 同
  絇屨頭飾吉有喪無
  瑱 角瑱疏曰瑱充耳也人君用玉為之初喪亦無小祥微飾以角為之   同裘 鹿裘衡長袪袪裼之可也疏曰裘貴賤有異喪時則同用 同大鹿皮為之以色近白與喪相宜也衡横也袪 緣口也小祥之前裘狹而短袂又
  無袪至小祥稍飾則更易作横廣大者又長之又設其袪也裘上有裼衣喪雖有裘
  未有裼衣小祥後轉文加裼可也此明小祥時外有衰衰内有練中衣中衣内有裼
  衣裼衣内有裘裘内有常著襦衣 檀弓
  要絰不除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男子 同何為除乎首也婦人何為除乎帶也男子
  重首婦人重帶疏云以首尊乎要婦人避男子而重帶耳 閒傳
  再期之喪三年也期之喪二年也故期而
  祭禮也期而除喪道也祭不為除喪也疏曰
  為此練祭自為存念其親除喪自為天道滅殺兩事雖同一時不相為也此除喪謂
  男子除首絰婦人除要帶 喪服小記
  縞冠𤣥武子姓之冠也鄭云謂父有喪服子為之不純吉也
  武冠卷也疏姓生也孫是子之所生 玉藻 案此孫應期服此時以除猶未純吉
  居䖏期而小祥居堊室閒傳
  車 乘藻車水草蒼色以蒼土堊車
  藻蔽以蒼繒為蔽
  鹿淺𧜀革飾以鹿夏皮為覆苓又以所治去毛者緣之
  二十五月再期而大祥
  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三年問 崔云斬衰二十五月
  大祥 車垓曰自始死之月數起至第三年所死之月凡二十五月
  祥祭祥主人之除也於夕為期朝服疏於祥祭前日豫告 同
  祥祭之期朝服謂緇衣素裳
  祥因其故服疏明旦祥之時田著前日故朝服也 雜記
  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喪服小記疏云朝服𤣥
  冠今著縞冠未純吉也黄云縞是生絹近吉
  祥服祥而縞疏祥大祥也縞謂縞冠 檀弓
  冠 縞冠素紕旣祥之冠也鄭曰紕緣邊也旣祥之冠已祥祭而
  服之也玉藻
  素冠朱曰旣祥之冠也 檜風
  衣 又期而大祥素縞麻衣鄭云疏縞縞冠麻衣十五升布深衣
  也謂之麻者純用布無采飾
  素衣
  素韠朱曰韠蔽膝素裳則素韠也 檜風
  杖 棄杖者斷而棄之於隱者       同
  屨 旣祥白屨無絇           同有子盖旣祥絲屨組纓鄭云譏其早也疏有子盖亦白屨
  以素絲為繶純也 檀弓
  居處居復寢              同
  車 乗駹車邊側有漆            同
  雚蔽細葦席
  然𧜀髤飾然果然獸名髤赤多黒少之色韋也
  二十七月中月而禫鄭云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 士虞記 疏中月而禫者中間 同
  也大祥之後更間一月而為禫祭二十七月而禫
  乾學案祥禫之期諸家不同詳
  見喪期通論今從黄氏
  禫祭𤣥衣黄裳鄭云禫祭𤣥冠矣黄裳未大吉也      同禫服禫而纖鄭云黑經白緯為纖 戴云纖冠采纓 鄭云旣祭服禫服朝服綅 同
  冠綅纖通
  無所不珮鄭云紛帨之屬如平常也       同
  居處禫不牀閒傳            同
  車 乘漆車黑車            同
  藩蔽葦蓆漆即成藩
  豻𧜀雀飾豻胡犬名雀頭黒多赤少雀即緅也
  踰月吉祭𤣥冠朝服            同
  旣祭所服𤣥端而居            同
  婦人變除表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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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學案儀禮經文妻為夫妾為君女子子在室為父布緫箭笄髽衰三年不言受服而惡笄麻帶顯無變易所謂婦人尚質而少變也唯子嫁反在室為父三年條注云謂遭喪而出者始服齊衰期出而虞則受以三年之喪受旣虞而出則小祥亦如之旣除喪而出則已疏云不杖期章女子子嫁為父母若不被出則虞後以其冠為受嫁女在室為父五升衰裳八升緫今未虞而出出而乃虞虞後受服與在家兄弟同受斬衰初死三升衰裳六升冠旣𦵏以其冠為受衰六升冠七升此被出之女亦受衰裳六升冠七升與在室之女同故曰受以三年之喪受也虞已前未被出受以出嫁之受八升衰裳九升緫虞後乃被出又與在室女同至小祥練祭在室之女受衰七升緫八升此被出之女亦與之同也勉齋序次諸受服皆從此推出
  讀禮通考卷三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七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喪服八
  通論
  間傳父母之喪既虞卒哭柱楣翦屏芐翦不納期而小祥居堊室寢有席又期而大祥居復寢中月而禫禫而牀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緦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此哀之發於衣服者也注芐今之蒲苹也此齊衰多二等大功小功多一等服主於受是極列衣服之差也○疏此明五服精粗之異芐翦不納芐為蒲苹為席翦頭為之不編納其頭而藏於内也亦有斬衰不居倚廬者則雜記云大夫居盧士居堊室是士服斬衰而居堊室也亦有齊衰之喪不居堊室者喪服小記云父不為衆子次於外注云自若居寢是也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者以三月之喪治其麻縷其細如絲故曰緦麻以朝服十五升抽其半縷細而疏也有事其縷事謂鍜治布縷也無事其布謂織布既成不鍜治其布以哀在外故也案喪服記云齊衰四升此經云四升五升六升多於喪服篇二等也案喪服記大功八升若九升此云七升八升九升是多於喪服一等也喪服記又云小功十升若十一升此云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是多於喪服一等也鄭云服主於受者以喪服之經主於受服者而言以大功之殤無受服不列大功七升以喪服父母為主欲其文相值故略而不言記者於是經列衣服之差所以齊衰多二等大功小功多一等也
  方慤曰柱廬閒之楣以為之固故曰柱楣翦廬傍屏蔽之草而飾之故曰翦屏八十一縷曰升一服而升數不同者以有正服義服故也所謂喪多而服五者此也
  陸佃曰芐翦不納者翦之而已不納也言翦屏則前此茅茨不翦柱楣於柱置楣而已此期而席居堊室喪服傳旣虞寢有席既練舍外寢傳所記尊者居喪之法此言大夫士禮而已知然者以傳上翦屏蓋屏不欲視外尊者之事也故曰前旒蔽明黈纊塞聰亦天子虞之日逺大夫士近若寢有席一施之於虞則疾徐相懸矣其言旣虞卒哭柱楣翦屏亦以此然則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其寢有席又在卒哭歟陳祥道曰服有降有正有義而其别有升數其變有有受無受閒傳於喪服斬衰少一等而無三升有半齊衰多二等而有五升六升大功多一等而有七升小功多一等而有十二升蓋斬衰三升正服也三升有半義服也齊衰四升降服也五升正服也六升義服也大功七升降服也八升正服也九升義服也小功十升降服也十一升正服也十二升義服也齊衰大功之冠其受也緦麻小功之衰其冠也則大功以上以其冠為受而冠衰升數異小功以下以其衰為冠而衰冠升數同喪服斬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同六升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則始喪衰異而冠同及受則冠衰皆同是喪之别尤嚴於衰而衰之别尤嚴於始也由是推之齊衰四升冠七升受冠八升則四升五升六升之衰其冠同七升受則衰同七升冠同八升矣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蓋大功用小功之衰為冠小功用大功之冠為衰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而冠同十升受衰同十升而冠同十一升此喪服重輕之節然也何則喪服斬衰備舉義正齊衰舉上大功舉中下小功舉上中其文錯出互見則斬衰二衰同冠而齊衰大功可知矣斬衰二受同冠衰而齊衰大功又可知矣先儒以齊衰正服而下冠受之説不見於經於是謂正服衰五升冠八升受衰八升冠九升義服衰六升冠九升受衰九升冠十升大功降服衰七升冠十升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衰八升冠十升受衰十升冠十一升義服九升冠十一升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自大功降服以上之冠去衰常三等受冠去衰常一等大功正服義服之冠去衰二等受冠去衰亦一等其銖銖而第之可謂祥矣然與斬衰之例不同以為不同邪至大功降正又異衰同冠而二受亦同冠衰是其説自惑也考之於經冕弁尊而衣服卑尊者常少卑者常多故王之大裘衮服同冕后之三翟同副弔服三衰同弁絰降義正之三衰同冠乃禮意也服重者冠衰相逺服輕者冠衰相近至輕者冠衰同故斬衰之冠去衰三等齊衰之冠去衰一等小功緦之冠與衰同等此禮之差也
  白虎通徳論喪禮必制衰麻何以副意也服以飾情情貌相配中外相應故吉凶不同服歌哭不同聲所以表中誠也布衰裳麻絰蕭笄繩纓苴杖為略及本絰者亦示也故總而載之示有喪也腰絰者以代紳帶也所以結之何思慕腸若結也必再結之何明思慕無己所以必杖者孝子失親悲哀哭泣三日不食身體羸病故杖以扶身明不死傷生也禮童子婦人不杖者以其不能病也以竹杖何取其名也竹者蹙也桐者痛也父以竹母以桐何竹者陽也桐者隂也竹何以為陽竹斷而用之質故為陽桐削而用之加人功文故為隂也故禮曰苴杖竹也削杖桐也釋名三日不生生者成服曰衰衰摧也言傷摧也絰實也傷摧之實也絞帶絞麻緦為帶也三年之衰曰斬不緝其末直翦斬而已期曰齊齊齊也九月曰大功其布如麤大之功不善治練之也小功精細之功小有飾也緦麻緦絲也積麻緦如絲也錫衰錫治也治其麻使滑易也疑儗也儗於吉也繐細如繐也疏疏如繐也環絰末無餘散麻圓如環也弁絰如爵弁而素如絰也
  車垓内外服制通釋正服正先祖之體本族之正也故曰正服加服加者增也本體輕而增之於重如孫為祖本服期或以適孫承祖則服斬衰三年若此之類名曰加服降服降者下也減也本服重而減之從輕如子為父母本服三年或為人後則為本生服期年爾若此之類名為降服義服元非本族以義相聚而為之服如夫為妻舅姑為子婦之類名曰義服徐駿五服集證問如何謂之正服荅曰正者先祖之體本族之正故曰正服問如何謂之加服荅曰加者增也添也本服輕而加之重謂孫為祖本服期年而適孫承祖後重加之斬衰三年故曰加服問如何謂之降服荅曰降者下也貶也本服重而降之從輕謂子為母本服三年之喪其母被出或改嫁子服期年之類故曰降服問如何謂之義服荅曰義者原非本族因義共處而有服者謂壻服緦麻妻服期之類故曰義服問如何謂之報服荅曰報者互相報服也謂如兄為弟服期弟為兄亦服期姒婦為娣婦服小功娣婦為姒婦亦服小功蓋兄弟妯娌遞互相報之類故曰報服
  駱問禮曰喪服有一定之制固不可求美亦不可苟且古者布各有升數今所謂麻布實草布爾此則儉吾從衆可也而絰帶不辨巾冠各異男子义巾婦人非送葬不蓋頭而制極短小至墓所即棄之不知婦人平時出外必擁蔽其面蓋頭正以蔽面而奠哭男女俱在塗次不論往回正所當用义巾無考至於梁冠蓋有官者之服士庶平日不服梁冠朝服居喪用之於義無取人亦有言之者而或謂父母之喪無貴賤一詆之為謬然則天子九月而葬庶人何止踰月也無貴賤一者三年之喪因貴辨賤者儀物之節況今朝服非大朝㑹不服則喪之冠服雖取法於朝其服之亦必有時經傳所著多士大夫禮下而衆庶恐不無小異且禮謂言而後行事者扶而起身自執事者面垢而已許以面垢而必責以梁冠衰絰古人制禮當不若是之苛也知禮者察之
  通典漢戴徳喪服變除云斬衰三年之服始有父之喪笄纚徒跣扱上衽交手哭踊無數惻怛痛疾旣襲二稱服白布深衣十五升素章甫冠白麻屨無絇屨之飾如刀衣鼻繩連以為行戒喪無節速故無絇孫為祖父後者上通於髙祖自天子達於士與子為父同父為長子自天子達於士不笄纚不徒跣不食粥餘與子為父同妻為夫妾為君笄纚不徒跣扱上衽旣襲三稱白布深衣素總白麻屨餘與男子同也 齊衰三年者父卒始有母之喪笄纚徒跣扱上衽交手哭踊無數旣襲三稱服白布深衣十五升素章甫冠白麻屨無絇父卒為繼母君母慈母孫為祖後者父卒為祖母服上至髙祖母自天子達於士為人後者為所後之祖母母妻以上與父卒為母同母為長子妾為君之長子繼母為長子皆不笄纚徒跣也女子子在室父卒為母始死笄纚不徒跣不扱上衽旣襲三稱素總其餘不見者與父卒為母同也 齊衰杖周者父在始有母之喪笄纚徒跣扱上衽交手哭踊無數既襲三稱白布深衣十五升素章甫冠吉白麻屨無絇為出母慈母繼母君母自天子達於士父卒為繼母嫁及繼母報繼子以上並與父在為母同夫為妻始死素冠深衣不笄纚不徒跣女子子在室為母不徒跣不扱上衽旣襲三稱素總 齊衰不杖周者謂始有祖父母之喪則白布深衣十五升素冠吉屨無絇哭踊無數旣襲無變其餘應服者並同 其齊衰三月者始有曾祖父母之喪白布深衣十五升素冠吉屨無絇其餘應服者同女子子適人者為曾祖父母素總餘與男子同 大功親長中殤七月無受服始有昆弟長殤喪白布深衣十五升素冠吉屨無絇成人九月從父昆弟之喪與殤同天子諸侯之庶昆
  弟與大夫之庶子為其母哭泣飲食居處思慕猶三年也其餘與士為從父昆弟相為服同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大夫為伯叔父母子昆弟之子為士者哭泣飲食思慕以上並猶周也天子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二王後者諸侯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諸侯大夫命婦大夫之子諸侯之庶昆弟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卿大夫者與士之為姑姊妹適人者服同天子之昆弟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諸侯大夫者姑姊妹適人者為昆弟其異於男子者始死素總 小功五月無受之服者始有叔父下殤之喪白布深衣十五升素冠吉屨無絇天子諸侯大夫為適子適孫𤣥孫以上並下殤不為次飲食衎爾為姑姊妹女子子及昆弟之子夫昆弟之子下殤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姑姊妹之長殤並哭泣飲食猶大功也大夫之子天子諸侯之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為從父昆弟從父姊妹祖父母為孫以上並長殤與叔父之下殤同姑姊妹適人者為昆弟姪之殤與為從父昆弟之長殤同成人小功者從祖祖父母之喪與下殤小功服同餘
  應服者並同 緦麻三月之服者族祖父母始死朝服素冠吉屨無絇婦為夫曾祖父母異於男子者以素總也
  後漢鄭𤣥云子為父斬衰始死笄纚如故斬衰者斷其布不緝也古者無幘以六尺纚繒縚髪其狀如乙尾以笄横貫之加冠其上後漢時遭喪者袠巾帕頭即笄纚之存象也既襲三稱衣十五升布深衣古者衣裳上下殊此深衣漢時單衣也扱上衽以深衣上祍扱於要帶中以便事徒跣交手哭諸侯為天子父為長子不徒跣為次於内不歠粥臣為君不笄纚不徒跣餘與為父同女子子嫁反在父室者及妻為夫妾為君不徒跣不扱上衽發胸拊心哭泣無數鞶帶如故餘與男子同 劉表云母為長子齊衰三年始死不徒跣拊心哭泣女子已嫁而反在室父卒為母與母為長子同齊衰杖周者父在為母不徒跣哭踊無數凡四不食禮三年之喪五不食者是常日二食自始死至三日旣成服後可食是三日五不食也周之喪全二日不食故四不食也為曽祖父母不敢以輕服服至尊減其月則當大功九月但三月爾始死哭泣三日為舊君之母妻與曾祖父母同蜀譙周云為父始死去冠及羔裘大帶其笄纚革帶者皆如故衣布深衣扱上衽徒跣拊心號咷而無常聲哭踊無數始死者至小斂大功以上皆在室丈夫在夾牀東西面婦人夾牀西東面雖諸父兄姑姊不踰主人皆次其後餘衆婦人户外北面諸侯之喪唯主人主婦坐其餘皆立卿大夫亦在室外命婦户外北面有司庶士堂下北面大夫之喪主人主婦及有命夫命婦者皆坐無者皆立室老亦立室老之妻户外北面衆臣堂下北面士之喪父兄子姪婦人皆坐他皆如前父為長子不徒跣不歠粥凡父兄雖往哭不於子弟之宫設哀次女子子未嫁為父始卒去綵飾之屬笄纚及帶如故衣布深衣不扱上衽不徒跣吉白麻屨無絇拊心哭泣無數不袒其踊不絶地父卒為母始死去𤣥冠尸襲之後因其笄纚而冠素冠其餘與為父同 呉射慈云夫為妻去吉冠大夫以上素弁士素委貌衣十五升白布深衣吉屨無絇尸襲之時亦哭踊晉杜元凱云父在為母冠衰裳絰帶皆疏衰三年者始死之制如不杖周 宋崔凱云禮孝子始有親喪悲哀至甚充充如有窮未可以節哭踊無數三日旣殯瞿瞿如有求而不得賔客弔及祭祀皆三踊君來弔則九踊躍皆有儐相詔導之者童子始有親喪去首飾首飾卷幘綃頭之類也服十五升白布深衣以至成服女子子許嫁成人在室父卒為母始死去首飾而骨笄纚不徒跣不扱上衽不踊哭拊心無數素總髽以麻母為長子繼母為長子妾為君之長子與在室女子子父卒為母同伯叔父母為女子子長中殤始死骨笄纚
  斬衰變齊辨晉魏休寧云以大功之衰易旣練之服是中祥宜緝其衰也若不緝為重大功不得奪之魏顗云案卒哭更以六升布為衰但齊既葬還服旣虞之衰若如斯言以大功之喪奪既練之服尋詳三年之喪及大功之服皆喪之重者也而使斬衰但止三月殆非立禮之意禮大功以上服降皆以布升數為差故大喪初衰三升旣虞六升中祥七升衰以三變非不降也何必期於緝衰然後為殺愚謂服相易奪正以升數重輕不繫衰之齊斬休寧又言三年之喪笄杖不易其餘皆變中祥緝衰是輕之也且為父初以三升之衰既虞受六升之布輕於母也齊衰既葬而虞以七升布為衰輕於為父也顗又難曰禮女子子適人有父母之喪既成齊衰之服而夫出之不改服而待既虞更服斬衰之服受笄總屨帶如故終三年以此徵之不緝衰亦可知也緝與不緝别齊斬爾今斬止一周稱為三年未為無見休寧又云三年之喪再周爾數月不合稱三年斬者舉大數之名一周大喪之正禮自轉降中祥安得不緝不緝則無變明不應終喪斬者可知也虞喜云斬衰因喪之稱非為終三年也案禮為母喪衰四升而父喪旣虞衰六升此為齊制不復斬也今代人既葬之後無改易唯小祥而變故緝在此月父母情等服俱三年父斬衰母緝衰以别尊卑斬止三月未為怪也女子出待旣虞受以斬衰之受非更斬也魏顗又云要記稱母為長子齊衰三年其服節如父為子者未有明徵而便緝之斬名何得復存禮雖言餘皆易不言滅斬喜又云父為長子斬衰母為齊衰若不言齊其下恐母與父俱當斬衰所以别爾非謂明終斬之議邪孔注問徐邈云斬衰三年或既虞衰緝行者往往不同意常謂旣以斬表重其喪應有變降為使終喪服斬釋斬便縞非漸殺意邪邈荅曰凡喪服雜變備載經記而變斬以緝都無經明證此服之大節豈記者所遺蓋本無其制也禮稱斬衰三年此不易之文也禮大功布三等先儒以為降服七升正服八升又同則不易此變受之通例故謂大功不得變斬周續之釋禮或問曰斬衰終三年乎荅曰不也卒哭而服齊衰又問若不終三年則喪服禮何故云髽三年又云三年之喪若斬則是居情理之極所謂致喪者也焉得卒哭而奪情荅曰但尋名教者宜求其本本正則條目自明聖王雖總企及俯就以為之制要以滅性為深憂是以節哀順變每受以輕也 宋庾蔚之謂昔賀循以為夫服縁情而制故情降則服輕旣虞哀心有殺是故以細代麤以齊代斬爾若猶斬之則非所謂殺也若謂以斬衰命章便謂受猶斬者則疏衰之受復可得猶用疏布乎是知斬疏之名本生於始死之服以名其喪爾不謂終其日月皆不變也
  崔靈恩喪服變除論立義旣載五服變除今要舉變除之㫖凡親始死將三年者皆去冠笄纚如故十五升白布深衣扱上衽徒跣交手而哭故禮記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又鄭注士喪禮云始死將斬衰者雞斯是也其婦人則去纚衣與男子同不徒跣不扱衽知不徒跣不扱衽者問喪文知去纚者鄭注士喪禮云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纚知著白衣深衣者曾子問云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鄭注云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其齊衰以下男子著素冠齊衰以下婦人骨笄而纚知者鄭注士喪禮云男子婦人皆吉屨無絇其服皆白布深衣知者鄭注喪服變除云至死之明日士則死日襲明日小斂故士喪禮云小斂主人髺髪若大夫死之明日襲而括髪故鄭注喪服變除云尸襲去纚括髪在二日不斂之前是據大夫也大夫與士括髪於死者俱二日故鄭注問喪云二日去笄纚括髪通明大夫士也始死以後小斂之前大夫與士皆加素冠於笄纚之上故檀弓云叔孫武叔之母死既小斂舉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括髪是素冠也以其始死哀甚未暇分别尊卑故大夫與士其冠皆同也至小斂投冠括髪之後大夫加素弁士加素委貌故喪大記云君大夫之喪子弁絰又喪服變除云小斂之後大夫以上冠素弁士則素委貌其素弁素冠皆加環絰故雜記云小斂環絰君大夫士一也鄭注云大夫以上素爵弁士素委貌是也凡括髪之後至大斂成服以來括髪不改故鄭注士喪禮云自小斂以至大斂括髪不改但死之三日說髦之時以括髪因而壞損更正其括髪故士喪禮既殯説髦喪大記云小斂説髦括髪是正其故括髪也非更為之但士之既殯諸侯小斂於死者皆三日説髦同也其齊衰以下男子於主人括髪之時則著免故士喪禮小斂主人髺髪衆主人免是也而喪服變除不杖齊衰條云襲尸之時云括髪者誤也其婦人將斬衰者於男子括髪之時則以麻為髽故士喪禮云主人髺髪婦人髽于室其齊衰者於男子免時婦人則以布為髽故此經云男子免而婦人髽是也其大功以下無髽也其服斂畢至成服以來白布深衣不改士死後二日襲帶絰故士喪禮小斂之前陳首絰大鬲下本在左要絰小焉散帶垂長三尺牡麻絰亦散垂斂訖主人拜賔乃襲絰于序東既夕禮三日絞垂鄭注云成服日絞要絰之散垂者是主人及衆主人皆絞散垂此襲帶絰絞垂日數皆士之禮也其大夫以上成服與士不同其襲帶絰之屬或與士同或與士異無文以言之其斬衰男子括髮齊衰男子免皆謂喪之大事斂殯之時若其不當斂殯則大夫以上亦素弁士加素冠皆於括髪之上天子七日成服諸侯五日成服大夫士三日成服服之精麤及日月多少及葬之時節皆具在喪服及禮文不能繁説其葬之時大夫及士男子散帶婦人髽與未成服時同其服則如喪服故旣夕禮云丈夫髽散帶垂鄭注云為將啟變也此互文以相見爾諸文言髽見婦人也若天子諸侯則首服素弁以葛為環絰大夫則素弁加環絰士則素委貌加環絰故下檀弓云弁絰葛而葬鄭注云接神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冠素弁以葛為環絰是王侯與卿大夫士異也至旣虞卒哭之時乃服變服故鄭注喪服云天子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其受服之時首絰要帶男子皆以葛易之齊斬之婦人則易首絰不易要帶大功小功婦人則易要帶為葛雖受變麻為葛卒哭時亦未説麻至祔乃説麻服葛故士虞禮云婦人説首絰不説帶鄭云不説帶齊斬婦人也婦人少變而重帶大功小功者葛帶時亦不説者未可以輕文變於主婦之質也至祔葛帶以即位案文直云婦人不辨輕重故鄭為此解其斬衰至十三月練而除首絰練冠素纓中衣黄裏縓為領袖縁布帶繩屨無絇若母三年者小祥亦然斬衰二十五月大祥朝服縞冠故雜記云祥主人之除也於夕為期朝服又喪服小記云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既祥乃服十五升布深衣領縁皆以布縞冠素紕故間傳云大祥素縞麻衣二十七月而禫服𤣥冠𤣥衣黄裳而祭祭畢服朝服以黒經白緯為冠所謂纎冠而練纓吉屨踰月服吉間傳所謂禫而纎父沒為母與父同父在為母十一月而練十三而大祥十五月而禫其服變除與父沒為母同其不杖齊衰及大功以下服卑皆初服朝服素冠踰月服吉也孔氏正義曰此皆崔氏準約禮經及記而為此説其有乖僻者今所不取
  通典五服成服及變除附周制喪服斬衰裳苴絰杖絞帶冠繩纓菅屨者謂旣殯成服斬衰裳三升苴絰大搹九寸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為腰絰大七寸二分絞垂兩結間相去四寸竹杖大如腰絰長齊心本在下絞帶大五寸七分半偶結如前皆三重冠六升外畢條屬右縫菅屨外納居倚廬寢苫枕凷哭晝夜無時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寢不説絰帶義服所異者衰裳三升半繩屨餘與正同斬者不緝也苴者麻之有蕡者女子子在室為父布總六升長六寸箭笄長一尺髽衰三年三月而卒哭男子受以六升布為衰裳七升布為冠纓帶亦如之一辟博三寸偶結於前藨屨内納葛絰首絰大七寸五分寸之一右本在上五分首絰去一以為要絰大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參樛之食麤食水飲翦屏柱楣寢蒲席翦而不納朝夕即位哭婦人亦以六升布為連裳七升布為總十三月小祥而練除首絰受以七升布為衰裳練冠素纓中衣黄裏縓為領袖縁以練帶繩屨無絇其腰絰縮一股去之飯素食有菜茹鹽酪之和未有醯醬居室之堊在中門外屋下西向開户適子在前庶子在後哭無時哀殺十日五日可也二十五月大祥朝服縞冠旣祥改服十五升布深衣領袖縁皆然素冠縞紕素中衣領袖縁帶皆然去腰絰棄杖白麻屨無絇食醯醬乾肉出堊室始居内寢二十七月而禫𤣥衣黄裳而祭祭畢更服朝服以黒經白緯為冠而綵纓縞帶縁中衣吉屨無絇革帶得佩紛帨之屬如其平常寢有牀猶别内始飲醴酒踰月復吉三年之禮成矣 疏衰裳齊牡麻絰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三年者謂齊衰三年既殯成服以麤衰四升為衰裳六升為冠纓布帶代絞帶牡麻絰大七寸二分右本在上五分去一大五寸六分以為要絰削桐木為杖長與心齊下本大如腰絰藨蒯為屨食粥居廬與為父同五不食齊者緝也牡麻者麻之無子者女子子在室白布總七升長八寸一辟博一寸惡笄用榛木長尺用白布絇之博五分白布七升為帶無腰絰深衣不裳居房中張帷為次至虞不變者三笄總帶也旣卒哭受以八升布為衰裳冠九升布纓帶中衣領袖縁亦然服葛絰首絰大五寸七分半要絰四寸六分十三月小祥除首絰練九升布為冠纓武亦如之其他祥禫變除與斬衰同踰月復平常 疏衰裳齊牡麻絰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周者謂齊衰杖周降服四升為衰裳冠纓皆七升正服五升為衰裳冠纓皆八升義服六升為衰裳冠纓皆九升冠皆右縫内縪絰帶與三年同 不杖麻屨者謂不杖周成服五升布為衰裳八升布為冠纓絰帶大小與杖周同居堊室食素食水飲寢有席薦不納斷木為枕不脫絰帶朝夕即位哭 殤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無受者謂殤降大功成服七升布為衰裳十升布為冠纓帶中衣領袖縁牡麻為首絰大五寸七分半腰絰四寸六分不絞其垂唯中殤七月者不纓絰繩屨張帷為次於内門外屋下哀至而哭素食有醯醬既葬除絰帶食菜果寢居内凡殤大功以上中從上小功以下中從下 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纓布帶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謂成人大功正服八升布為衰裳冠十升義服九升布為衰裳其冠十一升絰帶與殤同旣葬皆受以十升布為衰裳冠十一升變麻絰服葛絰絞之九月除朝服素冠吉屨無絇踰月復吉 殤小功布衰裳澡麻帶絰五月者謂殤降小功十升布為衰裳冠十二升澡麻絶本為絰大四寸六分腰絰大三寸七分散垂唯周之下殤降在此者其帶不絶本屈而反至腰而絞之張帷為次哀至而哭食有醯醬菜茹葬而除絰食乾肉飲醴酒寢有牀五月除 小功布衰裳即葛五月者謂成人小功正服十一升布為衰裳義服十二升布為衰裳冠同十二升亦澡麻絶本為絰帶寢有牀哀至而哭既葬除麻受葛絰大三寸六分腰絰大二寸九分衰裳如故寢居内至除受以朝服素冠踰月復吉 緦麻三月者謂緦麻之喪成服降正義同以七升半布緦而疏之為衰裳及冠纓帶首絰亦澡麻絶本大三寸七分腰絰大二寸九分吉屨無絇寢有牀飲酒食肉不至變色旣葬受以朝服素冠踰月復吉
  南齊書有司奏案禮祥除皆先於今夕易服明旦乃設祭尋比世服臨然後改服於禮為乖今東宫公除日若依例皇太孫服臨方易服臣等參議謂先哭臨竟而後祭之應公除者皆於府第變服而後入臨行奉慰之禮詔可
  隋書仁夀二年獻皇后崩牛𢎞等定儀注𢎞以三年之喪祥練具有隆殺期服十一月而練者無所法象三年詔曰家無二尊母為厭降是以父存喪母服期豈容期内而更小祥三年之喪有小祥者禮云期祭禮也期而除喪道也以是之故雖未再期而天地一變不可不祭不可不除故有練焉以存喪祭之本然期喪有練於理未安儒者徒擬三年之喪立練禫之節欲漸於奪乃薄於喪致使子則冠練去絰黄裏縓縁姪則布葛在躬麤服未改豈非姪哀尚存子情已奪親疏失倫輕重顛倒豈聖人之意也父存喪母不宜有練但依禮十三月而祥中月而禫庶以合聖人之意達孝子之心
  乾學案母之期喪所以有練祥禫之禮者因孝子不得遂其三年聖人知其心有所歉故制為此禮以申其情使於一期之外更加一時以别於他服之期爾苟無練何以有祥禫廢練而存祥禫是無期年而有再期也此豈達於禮意者乎隋文固不學無術大臣如牛𢎞頗號知禮乃忽剏此論以隳前典誠可怪也考之禮夫之喪妻亦然蓋夫當主妻之喪故因子有練祥禫之節而隨之以制服隋旣廢母之練則妻之廢練可知矣至唐增母服為三年此禮遂無所用而妻喪之祥禫亦因之以廢昔人論妻之喪謂彼以父服服我我故以母服服之此不易之論也祥禫之禮廢則竟同於他服之期而無所别矣此亦論禮者所宜深究其得失也
  唐制天子崩三十六日釋服至開元時更制二十七日而釋宋以後因之
  乾學案上所引兩條及此條乃天子之權制非臣民之通例也以屢朝大禮所繫故亦載之
  張子全書祭噐祭服以其嘗用於鬼神不敢䙝用故具埋焚之禮至於衰絰冠屨不見所以毁之文唯杖則言棄諸隱者棄諸隱不免有時而䙝何不即焚埋之嘗謂喪服非為死者已所以致哀也不須道敬喪服也禮云齊衰不以邊坐大功不以服勤皆言主在哀也非是為敬喪服毁喪服者必於除日毁以散諸貧者或諸守墓者皆可也蓋古人不惡凶事而今人以為嫌留之家人情不悦不若散之焚埋之又似惡喪服 練亦謂之功衰蓋練其功衰而衣之爾據曾子問三年之喪不弔又雜記三年之喪雖功衰不以弔又服問三年之喪既練矣有期之喪既葬矣則服其功衰又雜記有父母之喪尚功衰此云尚功衰蓋未祥之前尚衣經練之功衰爾兼服之服重者以易輕者 小祥乃練其功衰而衣之則練與功衰非二物也
  乾學案小祥易以功衰張子説是已至練之為義蓋用練治之布為冠故名之為練非練其布以為衰也乃謂練其功衰而衣之得毋竟同於吉服乎禮無正文雖大儒之言不敢不辯
  吕大臨曰斬疏繐大功小功緦裼皆曰衰喪正服也練麻皆曰衣喪變服也至親以期斷加隆而三年故加隆之服者正服當除有所不忍故為之變服以至於再期也首絰除矣七升之冠六升之衰皆易而練矣屨易而繩矣所不變者要絰與杖而已蓋天地已易四時已變哀亦不可無節故從而多變也斬衰之冠鍜而不灰錫則緦而加灰錫則事布而不事縷服雖輕而哀在内竊意練衣之升當如功衰加灰事布當如錫有縁與裏當如衣衰則無縁與裏故比功衰則輕功衰卒哭所受比麻衣則重大祥麻衣麻衣吉服也情文之殺義當然也諸侯之喪慈母公子為其母皆無服史不可以純凶而占筮除喪不當受弔昔之人皆用練冠以從事則練冠者非正服明矣唯鄭氏以功衰為旣練之服功衰自是卒哭所受六升之服正服大功七升則六升成布所可為功不可指為練服
  何孟春餘冬序録國朝孝慈録五服之服皆有升降成今制矣胡翰讀喪禮云三年者其降服父在為母期傳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尊也夫期之喪子為父屈而三年之喪母為子得遂揆其輕重二者蓋不侔矣唐孔氏謂子於母屈而從其心喪三年蓋亦於義不安而創為是説爾古未之聞也古者弟子為師心喪三年若喪父而無服由子貢以義起之也子貢以孔子之施於門人者還以報之苟施於母子之間則疏衰裳齊非若師之無服也服斷以期而猶為心喪則是外屈於父之尊而内存喪母之哀所謂服者何以表衷也斯亦偽而已矣後世之言禮者不以父降其母而使子得申其尊誠不過矣抑所本者何取於古也又古者為曽祖父母齊衰三月傳曰何以齊衰三月也小功也小功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故重其衰麻減其月日尊尊而恩殺也是雖不及髙祖父母説者謂兼髙祖而言則其服同其日月亦同也今禮家定為曽祖父母齊衰五月為髙祖父母齊衰三月則其服同其日月不同矣以輕考之服之數盡於五緦麻三月小功五月等而至於髙曽意其月日以是為差其服制則一以齊衰斷也且疏云為父加隆三年則為祖宜大功為髙祖宜小功苟以齊衰之服從大功小功之月日亦若可為也古之制禮者所以不出乎二者之間而一斷以三月之制豈無其義乎故尊尊而恩殺為髙曽三月者後世不必易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尊為母齊衰期者雖古不必盡從也何以權之禮以義起而縁乎人情者也
  邵寳喪禮雜記五月之間而易衰者三昭公之童心不度無足論者然由今觀之喪自成服至小祥而練嵗則期矣能無易乎今有百日而練者有六旬而練者與其蚤練不如易也
  林大春與趙汝泉書喪服之制旣祥易練亦禮也然而士家鮮服練服者為其近於禫也時未期不忍遽變也蓋孝子之志也至於大祥之後不得不服禫者制也為其逼於初也夫禫者淡然舒緩之義也情無窮而制有限不敢過也詩曰庶見素冠兮棘人欒欒兮勞心慱慱兮譏不能終三年之制者也夫素冠即禫服也世人至祥而止不能服是以素冠不見而詩人思之也由此觀之禫服之制必行無疑也案制有官者遇禫服素圓領冠素冠束帶今似不安謂宜易以素巾大帶斜領此亦禮之稱也且夫當禫而負重衰是逼初戚也驟爾易吉是忘親也故君子不忍也是先王制禮之微意也是以人子於親沒之後逺庖厨屏羞薦於是有蔬食終身不與髙位絶綺麗之觀去珠玉之飾於是有卉布終身不事游宴聞絲竹管絃之音而慘然不樂於是有野處終身不奉通都貴人以極耳目之誤是謂君子有終身之喪也非以服之謂也故曰先王制禮之㣲意也不可不省察也唯足下髙明而裁擇之幸甚
  王廷相喪未斂服說喪禮初終至成服三日之内其服何如王子曰崔氏云凡親死將三年者皆去冠而笄繼如故著十五升白布深衣扱上衽徒跣交手而哭婦人去笄而纚如故不徒跣不扱衽亦著白布深衣齊衰以下男子著素冠婦人骨笄而纚皆吉屨無絇其服皆白布深衣此未小斂時所服也小斂畢斬衰男子以麻括髪女子以麻為髽齊衰男子於主人括髪之時皆去冠纚以布為免婦人皆去笄纚以布為髽大功以下男子皆免而婦人不髽但素笄爾其服自斂畢至成服皆白布深衣不改此小斂以後成服以前之服也曰古人之為服既聞命矣敢問今之服宜如何曰古今冠服異宜用其意可也其未斂也男子去冠巾婦人去假髺然喪不可無飾也仍各以白布一幅裹其首漢時裏巾帕頭之制其旣小斂也男子則去布以麻繩括其髪仍帶白布巾而加環絰於其上腰絰散垂其末而加絞帶婦人亦去布以麻繩纒其髪為髽齊衰男女免而髽大功以下免而素笄皆如其制可也今之白布長衫衣與裳連古深衣之變也男子初喪至成服不改可也婦人白布衫裙不改亦可也 又曰三年之以漸而變者也其在衣服何如曰禮有之矣斬衰裳苴絰絞帶冠繩纓菅屨苴杖疏衰裳齊牡麻絰冠布纓布帶疏屨削杖此旣殯之成服也三月而卒哭斬衰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疏衰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冠布纓藨屨内納絰帶去麻服葛期而小祥以七升布為衰裳去負版衰辟領練冠素纓中衣黄裏縓縁除首絰繩屨無絇要絰不除又期而大祥去腰絰除杖麻屨無絇祭用朝服練冠中衣素縁祭訖更首著練冠素纓身著十五升麻布深衣中月而禫祭以𤣥衣黄裳祭訖服朝服以黒經白緯為冠練纓縞帶縁中衣吉屨無絇革帶得佩紛帨之屬如平時其衣服之變如此也曰古人喪禮之變如此今之人宜何如曰古今異宜存乎今之法制者不可不深長思也喪之禮所以飾哀也務盡其實而不周於文焉亦庶幾矣衰練之服雖不能備而縞冠麻衣絰帶終制一日不可墨其衰如此雖不能周於文焉亦庶幾乎喪之大節也汪琬曰古人之於喪服也至纎至悉而於三年之喪尤加慎焉是故三日而成服三月而葬既葬則有受衰服葛絰至於小祥則除首絰服練冠練衣黄裏縓縁繩屨無絇至於大祥則除衰服斷杖服縞冠素紕麻衣白屨無絇蓋孝子之哀以次而衰則其服亦以次而變有子旣祥而絲屨組纓則記者譏之以為蚤也唐開元禮練縞皆如儀而受衰廢矣明集禮倣家禮行之蓋不能盡合乎古而小祥祭前一日陳練服大祥陳禫服猶有禮之遺意焉又案練衣鄭𤣥謂為中衣孔穎逹謂此非正服也以承衰而已温公書儀及家禮皆既練去負版辟領衰頗與禮異其說未知何據 又曰或問古者旣虞則服受衰既練則服練冠旣祥則有大祥之服其變除也匪一而近世俱不行何與曰練禫之服明集禮㑹典有之品官與庶人皆同然而莫之行者非令甲之疏也此世俗不學之咎也
  萬斯大曰喪服之重者有變有除所以然者親喪至痛日月甚長而衰麻之麄不可以乆故每因吉祭而為變除之節觀先王制禮雖曰親喪外除而所以節哀順變者尚使之由漸之輕故哭踊亦皆有節蓋不如是賢者無由俯而就不肖者無所跂而及此禮遂不可以傳不可以繼也内哀且當以漸殺外服自宜以漸輕彼夫始死不食既殯食粥既葬疏食小祥而菜果大祥而醯醤禫而醴酒飲食以漸而加也始死居倚廬旣葬柱楣小祥堊室大祥復寢禫而牀居處以漸而進也何獨衣服而不然乎孔子之論喪曰戚容稱其服言内心之哀視外以為之節也是則服之變除蓋與哀情相終始矣然變者則不遽除而除者不更變故變有受而除無受夫變則變矣而謂之受者何也孝子於此有不忍遽變之心若人為之而已受之者然也考禮喪冠為父六升旣卒哭受七升為母七升旣卒哭受八升至練而易為練冠祥而更易為縞素禫更易而纎此冠之變也喪衰為父三升既卒哭受以成布六升為母四升既卒哭受以成布七升練後易衰不見於經雜記曰有父母之喪尚功衰服問曰三年之喪既練矣服其功衰注疏謂練後之衰升數與大功同故曰功衰也又間傳注云大祥除衰杖此衰之變也初喪承衰之衣於經無所考觀檀弓云練練衣黄裏縓縁則未期不練不縁可知故大祥又變而麻衣禫後始變而素端黄裳此衣之變也若夫首要之絰父喪以苴麻母喪以牡麻男子婦人所同也卒哭後男子以葛絰變要麻婦人以葛絰變首麻蓋男子重首婦人重要輕者變而重者不變故既練男子除首絰而要葛猶存婦人除要絰而首葛不去間傳及小記所謂除喪者先重者此也至於屨父喪初以菅母喪以藨蒯卒哭後父與母同而練後皆易以麻檀弓所謂練繩屨無絇者此也合而觀之冠也衰也衣也男之要帶婦之首絰也屨也皆變而不遽除者也男之首絰婦之要帶也則除而不更變者也喪服之變除者蓋如此嗚呼古人於親喪居處飲食衣服無一日之安其於變除也猶有所不忍特重違禮制必不得已而後受後世人子不能如古人之一日止唯衣服異於平時然綺縠其中而衰麻其外素縞於暫而雜服於恒羣相習以為固然莫或有覺其非者此非論不知有變除之節亦且無所用其變除之節噫古今人不相及何至於親喪而亦有如此哉
  乾學案喪禮自成服之後莫要於卒哭受服一節蓋斬衰之布以三升齊衰之布以四升其服至麤而易壞勢必不能乆故既虞卒哭三升者受以六升四升者受以七升也豈唯三年者有受即期年九月者亦莫不有受自唐開元禮迄於明之集禮練服禫服則有之而卒哭受服之制皆廢是必旣葬以後竟不服齊斬之服而後可也如猶將服之則初喪至麤之服其能歴三嵗之乆而不壞乎蓋由唐世以降士大夫惑於地理旣不克三月而葬則無所憑以為變除之節而又篤信釋氏七七百日之邪説如開元禮政和禮諸書隂用其實而陽諱其名大抵當七七之期或百日之期則釋去衰麻而易以平常之素服至小祥之後原無衰服可易故諸議禮之家亦因之而不載也嗟夫古者喪服之變除絰則有除而衰但有變故可謂之斬衰三年齊衰三年也後世未嘗以齊斬終其期則於古人名服之義果有合焉否邪今兹篇所載大都先王之禮詳而後代之禮略非故略之也欲詳之而不可得也至於練禫之服開元禮諸書所載者則已分見於衰絰諸篇故不重載云 又案戴徳喪服變除崔氏變除古人論禮皆以為據隋書經籍志載喪服經傳義疏甚多唐書藝文志存者漸不多矣以今考之喪服變除不可以不講也止就斬衰三年言之自雞斯扱衽至於成服自吉而之凶也自筮宅至虞純是凶禮而間用吉也自卒哭至除服自凶而之吉也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上衽深衣之前衽也孔子曰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謂易去朝服著深衣也崔氏變除以為十五升白布深衣也此變服之始也庶人無朝服唯深衣飯含之時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實米唯盈主人襲反位疏謂袒左袖扱於右掖之下帶之内也變之次也小斂環絰士素委貌大夫以上素爵弁而加此絰也戴徳喪服變除以為素章甫冠章甫委貌一也變之三也卒斂馮尸主人髺髪袒去笄纚而紒也散帶垂絰苴絰之外更有絞帶鄭康成以為絰象大帶絞帶象革帶也變之四也奉尸侇于堂主人拜賔即位襲絰于序東謂拜賔時袒拜訖襲衣加要帶首絰于序東士喪禮先踊而襲絰諸侯則襲絰而踊變之五也大斂主人及親者卒塗主人復位襲既殯脫髦諸侯禮小斂主人脫髦髺髪以麻士既殯脫髦於死者俱第三日變之六也殯之明日成服杖士二日而殯大夫三日而殯皆於第三日成服喪服斬衰裳苴絰杖絞帶冠繩纓菅屨於是始備記曰三日絞垂謂小斂日要絰大功以上散帶垂於成服日絞之也蓋變者七而成服人子之至痛矣筮宅則免絰聴卜則去杖不純凶也此成服後變一也既夕禮丈夫髽散帶垂髽猶免也男子免而婦人髽崔氏變除云男子散帶婦人髽與未成服時同其服則如喪服以啟殯亦見尸柩故變同小斂也變二也自殯宫袒而啟遷于祖正柩主人襲為朝祖變也二也將載主人入袒乃載載訖而襲為載變也三也商祝御柩乃祖既祖訖乃踊而襲為將祖變也四也公賵而袒送於門外襲五也君親臨喪變服無有定時賵有一定儀節主人袒柩車乃行出宫襲為柩行變也六也從柩不可無飾於道得免而行若葬逺則著冠至郊乃著免七也檀弓云弁絰葛而葬接神之道不可以純凶也鄭氏以為唯天子諸侯變服而葬崔氏變除云天子諸侯首服素弁以葛為環絰大夫則素弁加環絰士則素委貌加環絰似大夫士亦弁絰但未明在脱載之時乎窆之時贈之時乎其變服八也屬引主人袒乃窆窆而襲九也贈用制幣𤣥纁贈卒更袒而拜賔拜已乃襲九也反哭者皆冠及郊而去冠著免反哭于廟十也虞之日主人及兄弟如葬服葬服者即既夕禮丈夫髽散帶垂也有故不依禮而虞主人以下皆冠及虞則皆免十一也自筮宅至虞有此十一節卒哭主人説絰帶于廟門之外言既卒哭當變麻受之以葛也婦人説首絰不説帶明旦為袝期因袝變之此除服之始變之一也斬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疏曰三升四升五升之布其縷麤疏未為成布六升以下其縷漸細與吉布相參故稱成布也是以初死之冠六升布為衰而更以七升布為冠葬後哀殺衰冠亦隨而變輕也以葛帶代麻帶又差小於前五分去一又以布帶易絞帶去菅屨受齊衰蒯藨屨變之二也練筮日筮尸視濯皆要絰杖繩屨有司告具而後去杖筮日筮尸有司告事畢而後杖拜送賔變之三也十三月小祥而練以卒哭後之冠七升布為衰裳謂之功衰而更以八升布為冠練冠練中衣以黄為内縓為飾明外除也中衣非正服但承衰而已是時去首絰唯餘要葛繩屨無絇大功繩麻屨也鹿裘衡長祛祛裼之可也前此裘狹而短袂又無袪至小祥稍飾更作横廣大者也又長之又設其袪而加裼變之四也再期而大祥朝服而筮尸變之五也大祥白屨無絇并去絰杖繩屨喪服小記曰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未純吉也既祭素縞麻衣釋𧝓之禮云𤣥衣黄裳則是禫祭𤣥冠矣黄裳者未大吉也既祭乃服禫服朝服綅冠踰月吉祭乃𤣥冠朝服既祭𤣥端而居復平常也從祥至吉又有數變祥祭朝服縞冠變之六也祥訖素縞麻衣七也禫祭𤣥冠黄裳八也禫訖朝服綅冠九也踰月吉祭𤣥冠朝服十也既祭𤣥端而居十一也自卒哭至除服有此十一節斬衰重服唯既殯成服以後虞卒哭以前三月之内具衰裳絰杖帶冠纓屨之制卒哭而後以次除殺雖曰斬衰三年其實喪服以時變除創巨痛深莫如此三月為甚然有故乘惡車而出或為經營宅兆未必朝夕居廬又筮宅則去絰聴卜則去杖三月之内容有不純用凶服者至葬後哀情漸減服遂漸變從輕以復其初先王制禮最重者送死大事而又恐以死傷生故喪服有變除哭踊有時候所以節其哀而順其變其間輕重等殺皆因人情而為之制雖自後人觀之以為委曲繁重而揆之天經地紀有斷乎不可廢秩乎不可紊者苟明於變之節文則於禮也思過半矣 又案聖人之立制因人情而為之者也哀重則服重哀輕則服漸輕始死充充如有窮既殯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旣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練而慨然祥而廓然喪服之重輕遂即以是為斷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或哀已盡而引而致之於禮或哀未盡而使之自割以禮故其變除有漸謂之中制曹風之思見素冠素衣是十三月之練服思見素韠是大祥祭服疏所謂從初嚮末而思之亦可以知其變除之有漸也














  讀禮通考卷三十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八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一
  乾學案君子之於禮終身焉而已古者婦人姙身則有胎教之禮將生子及月辰則有舉子之禮子生三月則有命名之禮所以正人道之始也疾病外内皆埽疾者養者皆齋男子不死於婦人之手婦人不死於男子之手所以正人道之終也若夫知學以來息養瞬存造次顛沛罔敢或怠更可知矣故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君子其敢一日忘此哉予述喪儀節以疾病正終冠其首凡以為君子所兢兢者亦不敢忽也儀禮十七篇喪居其四一曰喪服二曰士喪禮三曰既夕禮四曰士虞禮喪服一篇予已取為喪期餘三篇則皆儀節也葢其説為特詳昔朱子嘗以儀禮為經禮記為傳編為通解之書諸禮次第告成獨喪祭未竟勉齋黄氏續成之信齋楊氏又附圖焉予取兩家之章次益以後世之制薈萃成篇其説大約相同唯古禮設重温公始易以魂帛襲斂之衣古多今少祔祭之禮温公請祖主於廟並設影堂殯塗之禮朱子除之卜宅告后土之禮古闕今備斯雖少異要皆無戾於古夫聖人之制喪禮也盖欲為人子者順天道以事其親焉爾記曰骨肉斃於下隂為野土其氣𤼵揚於上為昭明知形體之必有所終也則為之絞衾衿冒棺椁牆翣宅兆以安之壤樹以固之所以謹其襲藏者無弗至也知魂氣之必有所託也故既𦵏迎精而返虞祔練祥吉祭而配於廟人道終而鬼道起矣三篇之制條目千端舉其大要不出乎此自是以外世俗所為皆禮所不設也當世士大夫未嘗不用家禮而往往參以流俗間嘗論之古者喪禮不舉樂誠謂哀樂不同時亦欲致其嚴靜也今則盛奏軍樂震盪魂魄其失一矣古者喪次哭泣擗踊之外無他焉今多用浮屠老子之法謬稱資福於冥路實取喧雜為飾觀其失二矣古者三月而𦵏𦵏而卒哭今以七七百日為㫁亦始於僧家其失三矣古者𦵏不擇日一以禮制為期今惑於隂陽拘忌每失之緩甚至未𦵏而除服其失四矣古之弔者車馬曰賵貨財曰賻衣被曰襚無以冥鏹楮錢為弔者不知何自始其失五矣若夫推干支以避煞神焚魂衣以代皋復案巫牒以招遊魂未練釋衰而謝慰殯旁張樂以醳賔皆失禮之尤者聊舉大端用砭愚俗自非達於幽明之故通乎古今之變者烏足以語此哉
  疾病
  既夕記士處適寢寢東首于北墉下注將有疾乃寢于適室 疏凡記者皆是經不具記之使充經文也適寢與適室一也若不疾則在燕寢東首者鄉生氣之所墉謂之牆必在北墉下取十一月一陽生於北生氣之始故也
  敖繼公曰適寢正寢也此云適寢明經所謂適室者為適寢之室爾
  有疾疾者齊注正情性也適寢者不齊不居其室養者皆齊注憂也 疏男女養疾皆齊戒正情性也
  敖繼公曰養者齊欲専心於所養者也
  徹琴瑟注去樂 疏君子無大故琴瑟不離其側今以父母有疾憂不在於樂故去之疾病外内皆埽注為有賔客來問也疾甚曰病徹䙝衣加新衣注故衣垢汙為來人穢惡之疏徹䙝衣據死者而言則生者亦去故衣服新衣矣䙝衣謂故𤣥端新衣謂更加新朝服
  敖繼公曰必易之者為不可使之服故衣以死也衣云䙝見其非上衣然則新者亦非上衣矣上衣者朝服𤣥端之類
  御者四人皆坐持體注為不能自轉側御者今時侍從之人 疏四體各一人士雖無臣亦有侍御僕從之人終於其手也
  敖繼公曰持體正其手足也
  男女改服注為賔客來問病亦朝服庶人深衣屬纊以俟絶氣注為其氣㣲難節也纊新絮 疏纊今之新緜易動摇置口鼻之上以為候
  喪大記疾病外内皆埽君大夫徹縣士去琴瑟注凡音動人病者欲静也凡樂噐天子宫縣諸侯軒縣大夫判縣士特縣去琴瑟者不命之士 疏宫縣四面軒縣去其一面判縣又去其一面特縣又去其一面縣於東方或於階間而已寢東首於北牖下注為君來視之時也病者恒居北牖下或為北墉下
  李格非曰東首所以歸魂於陽北牖下所以反魄於隂使之各歸於真宅而已
  廢牀徹䙝衣加新衣體一人注廢去也人始生在地去牀庶其生氣反徹䙝衣則所加者新朝服矣加朝服者明其終於正也男女改服屬纊以俟絶氣曲禮父母有疾冠者不櫛行不翔注憂不為容也言不惰注憂不在私好惰不正之言琴瑟不御注憂不在樂食肉不至變味飲酒不至變貌注憂不在味笑不至矧怒不至詈注憂在心難變也齒本曰矧大笑則見疾止復故注自若常也 疏食肉不至變味猶許食肉但不許多爾變味者少食則味不變多食則口味變也
  陳澔曰此乃養父母疾之禮不櫛不為飾也不翔不為容也不惰不及他事也琴瑟不御以無欒意也猶可食肉但不至厭飫而口味變爾猶可飲酒但不至醺酣而顔色變爾齒本曰矧笑而見矧是大笑也怒罵曰詈怒而至詈是甚怒也皆為忘憂故戒之
  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注嘗度其所堪醫不三世不服其藥注慎物齊也 疏凡病疾以筋血不調故服藥以治之其藥不慎於物必無其徴故宜戒之擇其父子相承至三世是慎物調齊也
  程子曰病卧於牀委之庸醫比之不慈不孝事親者不可不知醫
  喪服小記養有疾者不喪服遂以主其喪注不喪服求生主吉惡其凶也遂以主其喪謂養者有親也死則當為之主其為主之服如素無喪服非養者入主人之喪則不易已之喪服注入猶來也謂養者無親於死者不得為主其有親來為主者素有喪服而來為主與素無服者異素  無服素有服為今死者當服亦皆三日成也養尊者必易服養卑者否尊謂父兄卑謂子弟之屬
  陳澔曰親屬無近親而遇疾者已往養之而身有喪服則釋去其服惡其凶也若此疾者遂死既無主後已既養之當遂主其喪葢養者與死者有親也然亦不著已之喪服非養者入主人之喪謂疾時不曽釋服未致其養今死乃來主其喪則亦不易去已之喪服
  喪大記君於大夫疾三問之士疾一問之
  雜記卿大夫疾君問之無算士壹問之疏案喪大記君於大夫疾三問之此云無算謂有師保恩舊之親三問謂君自行無算謂遣使也
  論語子疾病子路請禱子曰有諸子路對曰有之誄曰禱爾于上下神祇子曰丘之禱久矣注孔曰誄禱篇名疏孔子素行合於神明故曰丘之禱久矣
  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病間曰久矣哉由之行詐也無臣而為有臣吾誰欺欺天乎且予與其死於臣之手也無寧死於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縱不得大𦵏予死於道路乎注包曰疾甚曰病鄭𤣥曰孔子嘗為大夫故子路欲使弟子行其臣之禮也 疏少差曰間馬融曰就使吾不得君臣禮𦵏有二三子在吾寧憂棄於道路乎
  疾君視之東首加朝服拖紳注包咸曰夫子疾處南牖之下東首加其朝服拖紳紳大帶不敢不衣朝服見君 疏病者常居北牖下為君來視則暫時遷向南牖下東首令君得南面而視之以病卧不能衣朝服大帶又不敢不衣朝服見君故但加朝服於身又加大帶於上是禮也
  曽子有疾孟敬子問之曽子言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貴乎道者三動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顏色斯近信矣出辭氣斯逺鄙倍矣籩豆之事則有司存注馬融曰孟敬子魯大夫仲孫㨗也疏檀弓鄭注敬子武伯之子名㨗漢書蕭何傳何病上親自臨視何疾
  張禹傳禹毎病輒以起居聞車駕自臨問之
  後漢書鄧禹傳禹寢疾帝數自臨問
  吴漢傳漢病篤車駕親臨問
  趙熹傳熹疾病帝親幸視
  樊宏傳宏病困車駕臨視留宿
  隂興傳興疾病帝親臨問
  桓榮傳榮毎疾病帝輒遣使者存問太官太醫相望於道病篤上疏謝恩讓還爵土帝親臨其家焉及卒擁絰而前撫榮埀涕賜以牀茵帷帳刀劒衣被良久乃去自是諸侯卿大夫問疾者不敢復乘車到門皆拜牀下
  乾學案尊師重道至於此極千載下讀之猶為魄動況當曰乎故東漢氣節獨盛然則尊師重道之報不亦多乎
  唐書髙士亷傳士亷有疾帝即所舍問之疾甚帝幸其第為流涕
  魏徵傳徵疾甚帝令中郎將宿其第動靜輒以聞藥膳賜遺無算中使者綴道帝親問疾屏左右語終日乃還段志𤣥傳志𤣥疾帝臨視及卒帝哭之慟
  薛收傳收寢疾遣使臨問相望於道命輿疾至府親舉袂撫之論叙生平感激涕泗及卒王即太宗哭之慟因遣使弔祭贈帛三百段
  杜淹傳淹疾帝為臨問
  杜如晦傳如晦以疾辭職醫候之使道相屬及病甚詔皇太子就問帝親至其家撫之哽塞及薨帝哭為慟房𤣥齡傳𤣥齡疾甚帝命鑿苑垣以便候問親握手與訣詔皇太子就省
  李綱傳綱疾帝遣房𤣥齡至家存問
  封徳𢑴傳徳彛遘疾卧尚書省帝親臨視命尚輦送還第
  馬周傳周病消渴連年帝幸翠㣲宫求勝地為構第每詔尚食具膳上使醫者視䕶躬為調藥太子問疾岑文本傳文本至幽州抱病帝臨視流涕卒之夕帝聞夜嚴曰文本死所不忍聞命罷之
  髙季輔傳季輔疾歸第有詔以其兄虢州刺史季通為宗正少卿視疾遣中使日候増損
  柴紹傳紹病太宗親問之
  開元禮皇帝遣使勞問諸王疾苦本司散下其禮所司隨職共辦所司先於受勞問者第在大門外之右設使者便次南向又於庭中近北設使者位南向又於使者之南三丈所設主人位北向其府國寮屬並部列於庭中之左右國官在東府寮在西俱以北為上使者至受勞問者第大門外掌次者延入次使者及受勞問者皆服公服贊禮者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面使二人奉制書案立於使者之南差退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出立於門東西向受勞問者再拜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先入立於門内之右西向贊禮者引使者入就庭中位立持制案者立於其右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就庭中位北向立持案者以案進使者前使者取制書持案者退復位使者稱有制受勞問者再拜贊禮者引受勞問者詣使者前受制書退復位再拜訖使者以下出又贊禮者引受勞問者隨出各即門外位受勞問者再拜訖贊禮者引使者以退就次又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堪受制則子弟代受如上儀 問外祖父疾苦 問皇后父疾苦 問大臣疾苦皆與勞問諸王禮同 問都督刺史疾苦與大臣疾苦禮同其異者諸引導之官所以勞問州府有司充之其使於京師者則謁者引導問藩王疾苦與都督刺史同 凡有勞問無正偏者皆臨時約准上禮而為儀注 問外祖母疾苦皇帝遣勞問外祖母疾苦本司散下其禮所司隨職供辦内給事一人為使者所司先於受勞問者第大門外之右設使者便次南向又於内寢庭少北設使者位南向又於使者位之南三丈所設受勞問者位北向使者至受勞問者大門外掌次者延入次使者服公服攝迎者亦公服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面給使二人奉制書案立於使者之南差退贊禮者引攝迎者出立於門東西面攝迎者再拜訖贊禮者引攝迎者先入立於門内之右西面内典引引使者入就内寢庭位持案者立於使者之右受勞問者服朝服女侍者引就庭中位立持案者以案進使者前使者取制書持案者退復位使者稱有制受勞問者再拜女侍者進詣使者前受制書退授受勞問者受勞問者又再拜内典引引使者以下出女侍者引受勞問者退贊禮者引攝迎者隨出各就門外位攝迎者再拜内典引引使者退即使次贊禮者引攝迎者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堪受制則攝迎者於外堂之庭拜受制書如上禮其異者受制詣閤授女侍者受奉入授受勞問者
  中宫問外祖父疾苦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遣使勞問外祖父疾苦本司散下其禮所司隨職供辦以内給事一人為使者所司先於受勞問者第大門外之右設使者次南向又於使者之位南三丈所設受勞問者位北向使者至受勞問者第大門外掌次者引入次使者及受勞問者皆公服内典引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向給使二人奉令書案立於使者之南差退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出立於門東西向受勞問者再拜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先入立於門内之右西向内典引引使者入就庭中位立持案者立於其右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就庭中位立持案者以案進使者前使者取令書持案者退復位使者稱太皇太后若皇太后皇后有令受勞問者再拜贊禮者引受勞問者進詣使者前受令書案退復位再拜内典引引使者以下出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從出各即外門位受勞問者再拜訖内典引引使者以下退舍便次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堪受令則子弟代受如上儀 問諸王疾苦與問外祖父疾苦禮同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勞問外祖母疾苦本司散下其禮所司隨職供辦内給事一人為使者所司先於受勞問者第大門外之右設使者次南向又於内寢庭少北設使者位南向又於使者位南三丈所設受勞問者位北向使者至受勞問者大門外掌次者引入次使者公服攝迎者亦公服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向給使二人奉令書案立於使者之南差退贊禮者引攝迎者出立於門東西面攝迎者再拜贊禮者引攝迎者先入立於門内之右西面内典引引使者入就内寢庭位立持案者立於使者之右受勞問者服朝服女侍者引就庭中位立持案者以案進使者前使者取令書持案者退位使者稱太皇太后若皇太后皇后有令受勞問者再拜女侍者進詣使者前受令書退授受勞問者又再拜内典引引使者引受勞問者退贊禮者引攝迎者隨出各即門外位攝迎者再拜内典引引使者即便次贊禮者引攝迎者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堪受令則攝迎者於外堂之庭拜受令書如上儀其異者受令書詣閤傳付女侍者受之奉入授受勞問者 問諸妃主疾苦問宗戚婦女疾苦有二條同勞問諸外祖母疾苦 凡内侍之屬充使則内常侍以下凖所慰勞者之尊卑凖約
  東宫問諸王疾苦皇太子遣使勞問諸王疾苦本司散下其禮所司隨職供辦所司先於受勞問者第大門外之右設使者次南向又於庭中設使者位東向又於使者位之東三丈所設受勞問者位西向使者至受勞問者第大門外掌次者引入次使者及受勞問者皆公服贊禮者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向給使二人奉令書案立於使者之南差退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出立於門東西向受勞問者再拜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先入立於門内之右西面贊禮者引使者入就庭中位立持案者立於其右贊禮者引受勞問者進就庭中位立持案者以案進使者前使者取令書持案者退使者稱有令受勞問者再拜贊禮者引受勞問者進詣使者前受令書退復位又再拜訖贊禮者引使者以下出又贊禮者引受勞問者隨出各即門外位受勞問者再拜訖贊禮者引使者以下退舍便次又贊禮者引受勞問者入若受勞問者疾未愈不堪受令則子弟代受如上儀 問外祖母疾苦本司散下其禮所司隨職供辦閹宦一人為使者所司先於受勞問者第大門外設使者次南向又於内寢庭西階前設使者位東向又於使者位東三丈所設受勞問者位西向使者至受勞問者大門外掌次者引入次使者公服攝迎者亦公服使者出次立於門東西面給使二人奉令書案立於使者之南差退贊禮者引攝迎者出立於門東西面攝近者再拜贊禮者引攝迎者先入立於門内之右西面内典引引使者入就内寢庭位東面立給使奉令書案隨入立於使者之南差退受勞問者服朝服女侍者引就内寢庭位立於使者之右持案者以案進使者前使者取令書持案者退使者稱有令受勞問者再拜女侍者進詣使者前受令書退授受勞問者受勞問者又再拜内典引引使者以下出女侍者引受勞問者退贊禮者引攝迎者隨出各就門外位攝迎者再拜内典引引使者退即便次贊禮者引攝迎者入若受勞問者疾未愈不堪受令書則攝迎者於外堂之庭拜受令書如上儀其異者受令書詣閤傳付女侍者女侍者受之奉入授受勞問者 問妃主疾苦 問妃母疾苦右兩件同勞問外祖母疾苦 問師傅保疾苦 問宗戚疾苦 問上臺貴臣右三件同勞問諸王疾苦 皇太子於諸王妃主以下疾苦其在家人親屬之禮率爾遣近侍勞問則主人受勞問者待之亦從家人親屬之式不拜迎送及不為授受之禮唐書禮志凡問疾天子遣使者持節至其所位於庭使者南面持節在其東南主人北面再拜以受制書主人迎使者於門外使者東面主人西面再拜而入其問婦人之疾則受勞問者北面
  宋史諸王公主宗室將軍以上有疾皆乘輿臨問如小疾在家或幸其第有至三四者其宫邸在禁中多不時而往唯宰相使相駙馬都尉疾亟幸其第或賜勞加禮焉建隆元年七月宰相范質有疾太祖親幸其第賜黄金銀絹有差開寳二年趙普有疾帝再往視賜銀噐絹甚厚太平中鎮寧節度楊信久病瘖忽能言帝異之遽幸其第加賜賚祥符三年鎮安節度使駙馬都尉石保吉疾亟帝將臨視其日大忌宰相言於禮非便遂遣内侍諭保吉明日臨省焉六月幸侍講學士邢昺第視疾賜白金千兩衣著千匹名藥一奩熙寧七年詔頒新式凡臨幸問疾者賜銀絹宰臣及樞宻使帶使相者二千五百兩匹樞宻使使相二千兩匹知樞宻院事參知政事樞宻副使同知樞宻院事一千五百兩匹簽書樞宻院事同簽書樞宻院事宣徽使七百五十兩匹殿前都指揮使一千五百兩匹駙馬都尉任使相以下者二千五百兩匹任節度觀察留後以下者一千五百兩匹並入内内侍省取賜
  太常因革禮通禮皇帝問大臣等疾苦其禮遣使者持制書至疾者之門贊禮者引受疾者未間不堪受制則子弟代受 太常新禮凡大臣有疾有乘輿幸其第以問者 通禮皇帝遣使勞問諸王宗戚疾苦使者至受勞問者第使二人奉制書案立於使者之南使者稱有制受勞問者再拜受制書 太常新禮國朝之制諸王公主宗室將軍以上每疾皆乘輿臨問小疾在假或乘輿幸其第其宫邸在禁中皆不時以往 國朝㑹典天聖二年五月幸崇真資聖禪院視申國大長公主服慈正覺大師疾是日大長公主薨上後幸其院澆奠五年五月皇太后幸楚王元佐宫問疾是日薨上幸其宫臨奠
  政和禮皇帝遣使問諸王以下疾前期有司於受勞問者之第於大門外設使者位於受勞問者之左此有下闕文使者至贊者引入次使者及受勞問者皆公服贊者引使者立於門西東向引受勞問者立於門東西向史二人以案奉詔書立於使者之南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贊者引受勞問者入就望闕位立史捧詔書案前行使者從之入就庭中位贊者贊使者搢笏取詔書執笏加詔書於笏上史以案退使者稱有詔受勞問者再拜使者宣詔書訖受勞問者又再拜贊者引使者及受勞問者少前相向各俛伏跪搢笏使者以詔書授受勞問者訖各執笏受勞問者加詔書於笏上各俛伏興復位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贊者引使者歸次受勞問者乃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能親受則子弟代受如上儀 皇帝遣使問帝姬以下疾以内給事一人為使者前期有司於受勞問者之第大門外設使者次又於寢庭望闕設受勞問者位使者位於其前少北南向使者至内侍引入次使者公服女侍引受勞問者朝服出詣望闕位立内侍引使者出次給使二人以案奉詔書前行使者從之入就庭中位内侍贊使者搢笏取詔書執笏加詔書於笏上給使捧案退使者稱有詔内侍曰拜受勞問者再拜宣訖又再拜女侍進詣使者前受詔書退授受勞問者訖内侍曰拜受勞問者再拜内侍引使者歸次受勞問者乃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能親受則以女侍迎攝受詔書如上儀以所受詔書詣寢閤授之中宫遣使問諸王以下疾以内給事一人為使者前期有司於受勞問者之第大門外設使者次於庭中設受勞問者位北向使者位南向使者至贊者引入次使者及受勞問者皆公服贊者引使者立於門東西向給使二人以案奉令書立於使者之南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贊者引受勞問者入就庭中位贊者贊使者搢笏取令書執笏加令書於笏上給使捧案退使者稱有令受勞問者再拜讀訖又再拜贊者引使者及受勞問者少前相向各俛伏跪搢笏使者以令書授受勞問者訖各執笏受勞問者加令書於笏上各俛伏興復位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贊者引使者歸次受勞問者乃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能親受則子弟代受如上儀中宫遣使問帝姬以下疾以内給事一人為使者前期有司於受勞問者之第大門外設使者次又於寢庭少北設使者位南向受勞問者位北向使者至内侍引入次使者公服訖女侍引受勞問者朝服出詣庭中位内侍引使者出次給使二人以案奉令書前行使者從之至庭中位内侍贊使者搢笏取令書執笏加令書於笏上給使以案退使者稱有令内侍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讀訖又再拜女侍進詣使者前授令書退授受勞問者内侍曰拜受勞問者再拜内侍引使者歸次受勞問者乃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能親受則以女侍迎攝受令書如上儀以所受令書詣寢閣授之
  東宫遣使問諸王以下疾前期所司於受勞問者之第大門外設使者次又於庭中設受勞問者位西向使者位東向使者至贊者引入次使者及受勞問者皆公服贊者引使者立於門西東向引受勞問者立於門東西向史二人以案奉令書立於使者之南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贊者引受勞問者入就庭中位立史捧令書案前行使者從之入就庭中位贊者贊使者搢笏取令書執笏加令書於笏上史以案退使者稱有令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讀訖受勞問者又再拜贊者引使者及受勞問者少前相向各俛伏跪搢笏使者以令書授受勞問者訖各執笏受勞問者加令書於笏上各俛伏興復位贊者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贊者引使者歸次受勞問者乃入若受勞問者疾未問不能親受則子弟代受如上儀 東宫遣使問帝姬以下疾以内給事一人為使者前期有司於受勞問者之第大門外設使者次又於寢庭西階下設使者位東向受勞問者位西向使者至内侍引入次使者公服訖女侍引受勞問者朝服出詣庭中位立内侍引使者出次給使二人以案奉令書前行使者從之至庭中位内侍贊使者搢笏取令書執笏加令書於笏上給使以案退使者稱有令内侍曰拜受勞問者再拜讀訖受勞問者又再拜女侍進詣使者前受令書退授受勞問者訖内侍曰拜受勞問者再拜内侍引使者歸次受勞問者乃入若受勞問者疾未間不能親受則以女侍迎攝受令書如上儀以所受令書詣寢閤授之其皇太子於諸王帝姬疾從家人親屬之禮遣近侍勞問則受勞問者待之亦從家人之禮無拜迎拜送與授受之禮
  明集禮皇帝遣使問王公大臣疾病儀是日奉命至疾者家攝受問者或尊長或子弟出接於大門外之右引禮引使者入至正㕔東南面立引攝受問者入就㕔下拜位北向使者前稱有制贊禮唱鞠躬拜興拜興平身攝受者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贊禮唱跪攝受問者跪使者宣制曰皇帝聞某官某疾遣臣某勞問宣制畢贊禮唱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攝受問者入告於病者出復命引禮引使者出攝受問者送出於大門之外使者還奏如問公主疾病則遣内侍監官禮同駙馬或子孫攝受問
  讀禮通考卷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九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二
  正終
  䘮大記男子不死於婦人之手婦人不死於男子之手注君子重終為其相䙝君夫人卒扵路寝大夫世婦卒扵適寝内子未命則死於下室遷尸於寝士之妻皆死于寝注言死者必皆於正處也 疏諸侯三寝一正者曰路寝餘二曰小寝卒歸於正故在路寝也夫人亦有三寝一正二小亦卒正者也適寝猶今聽事處也其制異諸侯大夫死適寝其妻亦死適寝也大夫妻曰命婦而云世婦世婦是諸侯之次婦今明諸侯世婦尊與命婦敵故互言見義今命婦死扵正寝則世婦死女君次寝之上也内子卿妻也未命則初死在下室至小斂後遷尸乃復還其正寝士妻皆死于寝者亦各死其正室也夫妻俱然故云皆也
  方慤曰路寝謂之路猶路車之路以大言之也適寝謂之適猶適子謂之適以正言之也
  既夕記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絶於男子之手注備䙝 疏疾時使御者持體并死于其手若婦人則内御者持體還死於其手乃行禱于五祀注盡孝子之情五祀愽言之士二祀曰門曰行 疏死期已至必不可求生但盡孝子之情故乃行禱五祀望佑助病者使之不死也
  敖繼公曰士之得祭五祀於此可見
  乃卒注卒終也主人啼兄弟哭注哀有甚有否於是始去冠而笄纚服深衣敖英東谷贅言或問君親有疾禱於鬼神以求福有是理乎子曰古人有行之者矣昔武王弗豫周公禱於三王以求身代庾黔婁因父疾篤禱於北辰以求身代是皆臣子迫切之至情夫豈索之茫昧者哉且病者卧榻奏藥罔功其心皇皇惟冀鬼神隂佑之一聞有禱躍然快心或若起之而疾或蘇矣况感應之理又有不可誣者是則禱云禱云庸非佐助醫藥之一術乎毋執曰死生有命不可禱也若自身有疾執焉可也
  春秋荘公三十有二年八月癸亥公薨於路寝 公羊傳路寝者何正寝也 榖梁傳路寝正寝也寝疾居正寝正也男子不絶于婦人之手以齊終也注齊絜
  僖公三十有三年十有二月乙巳公薨于小寝注小寝内寝也
  左傳薨于小寝即安也注小寝夫人寝也譏公就所安不終于路寝 榖梁傳小寝非正也注非路寝也
  文公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臺下 榖梁傳臺下非正也
  襄公三十有一年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注公適楚好其宫歸而作之故名楚宫 榖梁傳楚宫非正也注楚宫别宫名非路寝
  定公十有五年夏五月壬申公薨于髙寝注髙寝官名不於路寝失其所 榖梁傳髙寝非正也
  吕坤四體疑正寝下室夫人世婦所以辨貴賤也士庶人無多室正喪終於正寝無正寝從宜 諸侯大夫家有正寝小寝下室盖家富而室多故所在皆足成喪受弔士庶之家或兄弟子孫同宅甚者夫婦所居室僅容膝殯死者則生者且無所之又居近内宅院無中霤男女不宜混雜弔客何以成禮故凡夫婦正喪不分尊長卑幼皆以正寝惟妾與殤不可以䙝南面者則殯於東西之室如無旁室則殯於正寝之邉楹不受祭奠可也殯凶所不宜每室皆有貧賤之家縂於一室似於人情為便耳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四月公還自楚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曰聞守卞者将叛臣帥徒以討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後聞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見䟽也公與公冶冕服注以御服𤣥冕賞之固辭强之而後受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而終不入焉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無以冕服斂非徳賞也注言公畏季氏而賞其使非以我有徳且無使季氏葬我
  定公元年正月辛巳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獻子屬役於韓簡子及原夀過而田於大陸焚焉還卒於𡩋范獻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復命而田也注范獻子代魏子為政去其柏椁示貶之
  檀弓孔子蚤作負手曳杖消摇於門歌曰泰山其頺乎梁木其壊乎哲人其萎乎既歌而入當户而坐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頺則吾将安仰梁木其壊哲人其萎則吾将安放夫子殆将病也遂趨而入夫子曰賜爾来何遲也夏后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則與賔主夹之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賔之也而丘也殷人也予疇昔之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夫眀王不興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盖寝疾七日而沒注泰山衆山所仰梁木衆木所放哲人亦衆人所仰放也萎病也又以三王之禮占己夢疇𤼵聲也夢坐兩楹之間而見饋食言奠者以為凶象兩楹之間南面嚮明人君聽治正坐之處宗尊也今無明王孰能尊我以為人君乎是我殷家奠殯之象以此自知将死七日而沒明聖人知命也
  黄榦曰孰能宗子但言無人宗己之道註言尊為人君既失之曳杖消摇鄭註又以為欲人怪己孔疏亦以為寛縱自放皆非所以言聖人曳杖消摇盖既病之餘閒適之際徳容如是也
  陳祥道曰聖人所以悟於将死之夢至於負手之忘形曳杖之忘物消摇自得之塲以與天為徒也然安得恝然忘物而吉凶不與之同乎此所以有哲人之嗟以與人為徒也
  方慤曰夏后氏殯于東階之上示不忍賔之爾故曰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扵兩楹之間若将賔之矣故曰則與賔主夹之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若賔之矣故曰則猶賔之也凡此以其世漸文而殯死之所以愈逺而已然孔子夢坐奠於兩楹之間乃知其将死者以殷人則宜享殷禮故也
  論語曾子有疾召門弟子曰啓予足啓予手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注唘開也曽子以為受身體於父母不敢毁傷故使弟子開衾而視之也 疏此言詩者喻己常戒慎恐有所毁傷檀弓曾子寝疾病樂正子春坐於牀下曽元曽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執燭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子春曰止曽子聞之瞿然曰呼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曽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曽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至於旦請敬易之曽子曰爾之愛我也不如彼君子之愛人也以徳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注子春曽參弟子元申參之子簀牀笫也説者以睆為刮節目舉扶而易之病雖困猶勤扵禮 疏此一節論曽子臨死守禮不變之事爾雅釋器簀謂之笫
  河南程子曰人苟有朝聞道夕死可矣之志則不肯一日安於所不安也何止一日須㬰不能如曽子易簀須要如此乃安人不能若此者只為不見實禮實禮者實見得是實見得非凡實禮得之於心自别若耳聞口道者心實不見若見得必不肯安於此陳祥道曰曽子仕於莒得粟三秉方是之時曽子重其禄而輕其身親沒之後齊迎以相楚迎以令尹晉迎以上卿方是之時曽子重其身而輕其禄夫重三秉之粟輕令尹卿相之禄則是未嘗為大夫矣未嘗為大夫而死於大夫之簀宜曾子之所不為童子以其非禮而發問焉事師以義故也曽元知其非禮而不忍易之事父以恩故也是雖恩義之所施有所不同要之小恩不如大義之愈也孟子曰曾子可謂養志者也曽元可謂養口體者也不易簀其養體之事歟曽子之死其言正顔色動容貌出辭氣而其行至於易簀子路之死不忘結纓成子髙之死不忘擇葬是皆全一世之徳正一世之事而天下後世之言君子者必稽之矣彼秦穆之死其亂命及於三良魏武子之死其亂命欲及於其妾魯僖公薨於小寝文公薨于臺下其視君子之所處不亦逺乎
  陸佃曰姑息者且止之辭盖未有不壊於且止者也聖人以義制禮其詳見於牀笫之間君子以仁行禮其勤見於垂死之際
  胡銓曰士不聞道竊知其無以死也得正而斃雖死無餘事矣故曰斯已矣
  游酢曰曽子之於始終雖一簀之不正不以蒺亟而不易此聖門學道治心養氣之功也以其治心養氣之功既至則臨死生之際而不亂自孔孟而下此學之失而近之者釋氏有焉故自唐以来聰明睿智之士無有不溺於學佛者盖上失其道皇極不建儒者専以誦讀言語為事至於治心養性之學茫然而不得其原其勢出於不得已君子苟欲正之必先立皇極之道則道出於上人知向方矣苟其不然徒罪天下之溺於佛則是坐視斯人失其性而死耳
  葉適曰曽子之學堅定明篤雖神已離形而不變異死生若一然且改過甚勇以正為終是後學鑒照準程處也
  大戴禮記曽子疾病曽元抑首曽華抱足曾子曰微乎吾無夫顔氏之言吾何以語汝哉然而君子之務盡有之矣夫華煩而實寡者天也言多而行寡者人也鷹鶽以山為卑而曽巢其上魚鼈黿鼉以淵為淺而蹷穴其中卒其所以得之者餌也是故君子苟無以利害義則辱何由至哉親戚不恱不敢外交近者不親不敢求逺小者不審不敢言大故人之生也百嵗之中有疾病焉有老幼焉故君子思其不復者而先施焉親戚既殁雖欲孝誰為孝年既耆艾雖欲弟誰為弟故孝有不及弟有不時其此之謂與言不逺身言之主也行不逺身行之本也言有主行有本謂之有聞矣知身是言行之基可謂間矣君子尊其所聞則髙明矣行其所知則廣大矣髙明廣大不在於他在加之志而已矣與君子遊苾乎如入蘭芷之室久而不聞則與之化矣與小人逰貸乎如入鮑魚之次久而不聞則與之化矣是故君子慎其所去就與君子逰如長日加益而不自知也與小人遊如履薄冰每履而下㡬何而不陷乎哉吾不見好學盛而不衰者矣吾不見好教如食疾子矣吾不見日省而月考之其友者矣吾不見致孜而與来而改者矣檀弓子張病召申祥而語之曰君子曰終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㡬乎注申祥子張子欲使執喪成己志也死之言澌也事卒為終消盡曰澌陳祥道曰君子小人曰終曰死之别盖言人生斯世當盡人道君子之人人道既盡則其死也為能終其事故以終稱之若小人則無可盡之道只是形氣消盡故稱之曰死終以道言死以形言子張言庶㡬者盖以平生持身唯恐有不盡之道今至将没幸其得以盡道而終故以為言亦猶曽子知免之意觀其将死喜幸之言足以見其平生恐懼之意正學者所當用力也注以為欲使成志不可曉
  黄榦曰君子盡人之道而異乎物故曰終小人非盡人道則物而已故曰死曲禮於大夫曰卒於士曰不禄於庶人曰死與此同意子張之病自以庶㡬於君子之終而不為小人之死者盖使申祥觀其行以自勵而已
  胡銓曰終謂以禮終始
  游酢曰古之學者貴乎行已而無愧怍其死也貴乎得其正得其正謂死於牖下且不死於婦人之手也觀人之法不觀於無事之時而觀於患難之際不信其平居之時而信其将死之日苟行已無愧怍将死而得其正是得其死者也苟得其死在君子為得其終在小人為得其死雖有君子小人之辨然皆學者之道也庶㡬者謂庶㡬乎學者之道也觀成王之顧命則知成王所以學於周公之道觀曽子子張之言則知曽子子張所以學於孔子之道
  緇衣葉公之顧命曰毋以小謀敗大作毋以嬖御人疾荘后毋以嬖御士疾荘士大夫卿士注葉公楚縣公葉公子髙也臨死遺書曰顧命小謀小臣之謀也大作大臣之所為也嬖御人愛妾也蒺亦非也荘后適夫人齊荘得禮者嬖御士愛臣也荘士亦謂士之齊荘得禮者今為大夫卿士
  葉夢得曰大臣則牧伯也其與之計議未定亦不可以小謀敗之近臣則四輔三公也其與之論道而有為亦不可以逺言間之外臣則諸侯也其與之同守天下以經理邦國亦不可以内𠖥圖之盖任賢不貳則賢者得以盡其效故大臣不敗謀則庶怨扵心近臣之言無間則不敢非其上外臣之議得以自通則不蔽於下與智者謀之而不智者議之是以小謀敗大作也𠖥嬖妾而疾惡有禮之后是以嬖御之臣疾荘后也昵佞臣而惡用荘謹之卿士是以嬖御士疾荘士大夫卿士也盖小謀敗大作則不足以尊賢嬖御人疾后則不足以治家嬖御士疾大夫卿士則不足以治國此葉公所遺於後世也
  陸佃曰此顧命大夫卿士之詞也故其卒篇稱大夫卿士云變夫人言后其流盖及上也顧命如此忠教之至也盖是時徐楚亦僣稱后
  漢書何並傳並疾病召丞掾作先令書曰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乆死雖當得法賻勿受葬為小椁亶容下棺後漢書列女傳陳文矩妻穆姜年八十餘臨終敕諸子曰吾弟僧度智逹士也所論薄葬其義至矣臨亡遺命賢聖法也汝曹遵教勿與俗同増吾之累諸子奉行焉諸葛亮集遺表臣賦性拙直遭時艱難興師北伐未獲全功何期病在膏肓命垂旦夕伏願陛下清心寡慾約己愛民逹孝道於先君布仁心於寰宇提拔逸隠以進賢良屏黜姦讒以厚風俗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四十五頃子孫衣食自有餘饒臣身在外别無調度隨時衣食悉仰扵官不别治生以長尺寸臣死之日不使内有餘帛外有盈財以負陛下也
  魏書中山恭王衮疾困敕令官屬曰吾寡徳忝𠖥大命将盡吾既好儉而聖朝著終誥之制為天下法吾氣絶之日自殯及葬務奉詔書昔衞大夫蘧瑗葬濮陽吾望其墓常想其遺風願託賢靈以弊髪齒營吾兆城必往從之禮男子不卒婦人之手亟以時成東堂堂成名之曰遂志之堂輿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幼少未聞義方早為人君但知樂不知苦不知苦必将以驕奢為失也接大臣務以禮雖非大臣老者猶宜荅拜事兄以敬恤弟以慈兄弟有不良之行當造膝諫之諫之不從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白其母若猶不改當以奏聞并辭國土與其守寵罹禍不若貧賤全身也此亦謂大罪惡耳其微過細故當掩覆之嗟爾小子慎修乃身奉聖朝以忠貞事太妃以孝敬閨闈之内奉令於太妃閫閾之外受教於沛王無怠乃心以慰予靈其日薨
  南齊書顧歡自知将終賦詩言志云精氣因天行游魂隨物化尅死日葬扵剡山
  陳書周𢎞直遇疾且卒乃遺疏敕其家曰吾今年已来筋力減耗可謂衰矣而好生之情曽不自覺唯務行樂不知老之将至今時制云及将同朝露七十餘年頗經稱足唘手告全差無遺恨氣絶已後須買市中見材材必須小形者使易提挈斂以時服古人通制但下見先人必須備禮可著單衣裙衫故履棺内唯安白布手巾麄香爐而已其外一無所用
  唐書李大亮傳寝疾帝親和藥驛賜之臨終表請罷遼東役又言京師宗廟所在願以關中為意就藁歎曰吾聞男子不死婦人手命屏左右言終卒
  髙儉傳遺令墓不得它蔵惟置衣一襲與平生所好書示先王典訓可用終始者
  姚崇傳崇析貲産令諸子各有定分治令曰比見逹官之裔多貧困至銖尺是競無論曲直均受嗤詆田宅水磑既共有之至相推倚以頓廢陸賈石苞古逹者也亦先有定分以絶後争昔楊震趙明盧植張奐咸以薄葬知真識去身貴速朽耳夫厚葬之家流扵俗以奢靡為孝令死者戮尸暴骸可不痛哉死者無知自同糞土豈煩奢葬使其有知神不在柩何用破貲徇侈乎吾亡斂以常服四時衣各一稱性不喜冠衣毋以入墓紫衣玉帶足便於體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與之對翻而興命不延國亦隨滅梁武帝身為寺奴齊明太后以六宫入道皆亡國殄家近孝和皇帝𤼵使贖生太平公主武三思等度人造寺身嬰夷戮為天下笑五帝之時父不喪子兄不哭弟致仁夀無凶短也下逮三王國祚延久其臣則彭祖老𥅆皆得長齡此時無佛豈鈔經鑄像力邪縁死喪造經像以為追福夫死者生之常古所不免彼經與像何所施為兒曹慎不得為此
  席豫傳疾篤遺命三日斂斂已即葬勿久留以黷公私資不足可賣居宅以終事
  李夷簡傳将終戒毋厚葬毋事浮屠毋碑神道惟識墓則已世謂行己能有終始者
  李翺韓文公行状公屬纊語曰某伯兄徳行髙曉方藥食必視本草年止四十二某踈愚食不擇禁忌位為侍郎年出伯兄十五嵗矣如又不足於何而足自獲終於牖下幸不至失大節以下見先人可謂榮矣皇甫湜韓文公神道碑遺命喪葬無不如禮俗習相傳畫寫浮圖日以七數之及據隂陽所謂吉凶一無汚我
  曾鞏撰林逋傳卒年六十一臨終有詩云湖上青山對結廬亭前脩竹亦蕭踈茂陵他日求遺草猶喜曽無封禪書
  宋祁撰孫宣公奭行状夏五月疾篤戊子移居正寝命子孫曰明日午中吾當逝矣且吾在仕塗四十年訖無悔尤乃今奉遺體終牖下君子其以我為知命口占遺奏初不以家事為言又謂子瑜曰逮吾屬纊當無内姬妾獨若與諸孫在庶不死於婦人之手歐陽修撰王武恭公徳用神道碑公以疾薨於家遺言曰臣有俸禄足以具死事不敢復累朝廷願無遣使者䕶喪無厚賻贈
  歐陽修撰楊諫議偕墓誌公疾革出其兵論一篇示其子忱慥而授以言曰臣子雖死不敢忘其君父者天下之至恩大義也今臣偕不幸猶以垂閉之口言天下莫大之憂為陛下無窮之慮者其事有五以畢臣志死無所恨唯陛下用臣言不必哀臣死也言訖而卒不及其私
  范鎮撰宋景文公祁神道碑公自鄭州移疾還京師明年夏四月疾益侵召門弟子范鎮謂之曰疾病者既死毋受贈典毋丐子孫恩毋請諡毋立碑我雖戒諸子恐其弱不能聞於朝子其為我逹之粤五月丁酉公薨
  司馬光撰張恭安公存墓誌年逾八十耳目手足皆聰明輕利臨終前一日呼門生問西邉用兵今何如朝廷法令無復變更否
  王安石撰曽諫議致堯墓誌公疾不起遺戒曰毋陷於俗媚佛事鬼以汙我家尋卒
  宋史邵雍傳雍疾病司馬光張載程顥程頤晨夕𠉀之将終共議喪葬事外庭雍皆能聞衆人所言召子伯温謂曰諸君欲葬我近城地當從先塋爾
  程子記邵先生遺事邵堯夫臨終時只是諧謔須㬰便去他疾甚革頤往視之因警之曰堯夫平生所學今日無事否他氣微不能荅次日見之却有聲如絲髪来大答云你道生薑樹上生我亦只得依你説是時諸公都在聴上議後事他在房間便聞得諸公恐喧他盡出外説話他皆聞得有一人云有新報堯夫問何事曰某事堯夫曰我将謂收却幽州也以他人觀之便以為怪此只是心虚而明故聽得也問堯夫未病時不如此何也曰病後氣将絶心無念慮不昬又問釋氏亦先知死何也曰只是一箇不動心釋氏平生只學這箇事将這箇做一件大事學者不必學他但燭理明自能之只如堯夫他自如此亦豈嘗學也孫竒逢理學宗𫝊堯夫七月初四日大書詩一章生於太平世死扵太平世客問年㡬何六十有七嵗俯仰天地間浩然獨無愧以是夜五更捐館
  蘇軾撰趙清獻公抃愛直之碑公将薨晨起如平時子㞦侍側公與之訣詞色不亂安坐而終
  曽肇撰彭待制汝礪墓誌得疾草遺表家人怪之公笑曰此何可免作詩貽其子終於正寝
  横渠先生遺事横渠再移疾西歸過洛見二程先生曰載病不起尚可及長安也行至臨潼沐浴更衣而寝及旦視之亡矣門人衰絰挽車以葬
  伊洛淵源伊川先生年譜疾革門人進曰先生平日所學正今日要用先生力疾微視曰道著用便不是其人未出寝門而先生没 易傳成書已久學者莫得傳授或以為請先生曰自量精力未衰尚覬有少進耳其後寝疾始以授尹焞張繹
  吕宣義大鈞行状君既感疾一日命内外灑埽齋居冥然若思久之客至問安交語未終而沒
  李籲劉博士絢墓誌君跬歩不忘學既病謂子言曰每瞀悶時正坐端意氣即下平居時養氣可忽乎同舍吕與叔過問疾君曰死生常理無足言者獨念累吾親耳
  王曮撰吴武順王璘安民保蜀定功同徳之碑王之未病也呼其幕客曰為我草遺表客曰郡王安寜如此何遽出不祥語王曰死生之機黙存吾胸中人安得知君第為之止直書其事且曰願陛下毋棄四川毋輕出兵又先數日封遺事付其家令毋唘之薨之日唘封則家廟等數事語不及他
  朱熹撰張忠獻公浚行状公薦享祖考既奠而跌公起嘆曰吾大命不逺矣手兩家事付兩子且定祭祀昬喪之禮俾遵守曰喪禮不必用浮屠氏且曰吾嘗相國家不能恢復中原盡雪祖宗之恥不能歸葬先人墓次即葬我衡山足矣及仲秋二十日猶為饒守王十朋作不欺室銘二十六日始寝疾二十八日晡時命子拭等坐前問國家得無棄四郡乎日暮命婦女悉去夜分而薨
  趙雄撰韓忠武王世忠中興佐命定國元勲之碑二十一年秋王病不能朝迺上表謝事悉召故人列侯勉以忠義大節焚逋劵百萬親視含襚曰吾以布衣百戰致位公王可以無憾矣八月四日薨於私第之正寝
  朱子大全劉子翬屏山先生墓表先生始得疾即入詣家廟泣别母夫人前徧以書告訣素所與往来者召珙付以家事指示葬處中外孤遺人人為計久逺與學者論説修身求道之要作訓戒數百言彈琴賦詩澹然如平日熹時侍疾請問先生平昔入道次第先生欣然告之曰吾少未聞道官莆田時以疾病始接佛老子之徒聞其所謂清浄寂滅者而心悦之以為道在是矣比歸讀吾書而有契焉然後知吾道之大其體用之全乃如此抑吾於易得入徳之門焉所謂不逺復者則吾之三字符也熹頓首受教居兩日而先生沒
  承事郎潘景憲墓誌君卒時年五十七病不伏枕比終猶斂襟端坐而沒
  敷文閣直學士李椿墓誌病革題詩一章以示諸子沐浴正衣巾而逝
  陳師徳墓誌於其疾之革也公夫人往視之謂曰死生有命汝所知也師徳拱手對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又顧其兄屬以學問修身之意越夕而逝
  何叔京墓誌君疾病召子弟教戒一以義理終不及家人生産事獨曰治喪以禮勿用浮屠鬼教亂吾法而已
  曹建墓表君知病不可為猶書其牖曰未死之前不可自棄遷善改過自是愈篤死之日起正衣冠危坐如平日語其弟廷曰吾雖甚病而學益進此心瑩潔無復纎翳如是而死庶㡬可以言命矣語訖就枕未安而沒
  程端䝉墓誌方疾革時手書来曰端蒙死不恨恨不克終養而卒業於門耳然已無可言願先生自愛早就羣書以竢来哲世不我知天豈亦不我知也哉
  朱熹𫝊疾且革手書屬其子在及門人范念徳黄榦拳拳以勉學及修正遺書為言翼日正坐整衣冠就枕而逝
  朱子節要先生疾革訓門人曰為學之要惟事事審求其是決去其非積習久之心與理一自然所𤼵皆無私曲聖人應萬事天地生萬物直而已矣
  理學宗傳陸象山先生傳一日謂女兄曰先教授兄有志天下竟不施以没又語家人曰吾将死矣又吿僚屬曰某将吿終㑹禱雪雪降接見僚屬與論政理如平時命具浴浴罷易新衣幅巾端坐而逝
  尹焞傳疾革時督門人問學曰有疑便問病亦不妨盖純至如此
  許衡傳病革值家祠祭起奠獻如儀既徹家人餕怡怡如也顧語其子曰我平生為虚名所累竟不能辭官死慎勿立碑但書許某之墓四字使子孫識其處足矣遂卒
  胡長孺傳晚寓武林病喘上氣者久一日具酒食召比鄰别云将返故鄉門人曰先生精氣不衰何云反邪長孺曰精神與死生無渉至夕喘忽止子駒排戸視之則正衣冠端坐逝矣
  陳樵傳家燬於兵寓子壻王為家留六年病且卒黙坐一室不食飲踰日縣令遣人以醫来視麾之去曰吾年八十有八死可矣翛然而逝
  王守仁傳先生以疾劇上疏請告踰梅嶺疾甚門人周積為南安推官来問先生曰病勢危亟所未死者元氣耳晚泊清龍舖明日召積入開目視曰吾去矣積泣下問何遺言先生微哂曰此心光明亦復何言頃之瞑目而逝
  羅洪先傳疾作子世光適赴省試家人問何言答曰兒歸但語以莫厭窮窮固自好諸生環侍以意示令扶起危坐正巾斂手端然而卒
  陳龍正學言詳記夀富康徳四福備矣而必以考終命足之死也而以為福箕子為萬世人破惑消貪於斯為至微是人将以不死為福矣夫考終命豈易言哉桎梏死非考也畏厭溺非考也伯牛之疾非考也卒疾顛蹶非考也久疾沈纒非考也即採薇剖心之清貞大節非考也盖可以為徳不可以為福惟建極之世康强之身氣漸竭而無所痛苦神長清而無所擾亂恬然以逝是乃足以終平生之四福
  羅近溪汝芳傳戊午八月偶示微疾與門弟子講學不倦一日具衣冠禮天地祖考畢端坐弟子環侍請教曰徒言也不是道滿前洋溢俱是𤼵育峻極明日為九月朔盥櫛出堂端坐命諸孫次第進酒微飲拱手别諸生曰我行矣諸生懇留許之次日掖出中堂整衣冠端坐而逝
  兩浙耆舊傳趙撝謙為瓊山縣學教諭卒於番禺将終以書别瓊山弟子曰太虚之中不能不聚而為人物人物又不能不散而還太虚其聚其散皆理數相推不能自己豈有所為而為者子之身在太虚中如水為氷而今将為水矣水與氷時為之何所留亦何足戀聽其自然可耳

  讀禮通考巻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巻四十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三
  初終上
  士䘮禮疏天子諸侯皆有士此當諸侯之士知者下云君若有賜不言王又喪大記云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鄭云士喪禮沐稻此云粱盖天子之士也又大斂陳衣與喪大記不同鄭亦云彼天子之士此諸侯之士以此言之此篇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與不命皆分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喪禮其節同但銘旌有異
  乾學案士喪禮篇耑言士之喪禮至雜記喪大記諸篇則諸侯大夫士禮並陳今凡屬天子喪禮别見國䘏篇其諸侯以下亦附見此篇之内盖以後代開元政和禮諸書皆有品官喪禮諸侯亦品官也故不别為篇而總見於士喪禮内云 又案此篇之内有諸侯大夫喪禮而仍稱為士喪禮者以儀禮士喪禮篇為主也儀禮始末完具次第井如而他書則不過偶見一二故以儀禮為主而他書附之總名為士喪禮云
  死于適室幠用斂衾注適室正寝之室也疾者齊故于正寝焉疾時處北牖下死而遷之南牖下有牀衽幠覆也斂衾大斂所并用之衾衾被也疏正寝對天子諸侯謂之路寝卿大夫士謂之適室亦謂之適寝總而言之皆謂之正寝言正寝者對燕寝與側室非正大斂所并用之衾者案喪大記君大夫士皆小斂一衾大斂二衾今始死小斂之衾當陳故不用大斂未至且用大斂一衾以覆尸
  郝敬曰死子適室正終也斂衾大小斂之衾喪大記云小斂一衾大斂二衾始死即用其衾覆尸以俟沐浴
  乾學案每段之首不著篇名者皆士喪禮文也士喪禮首末完備每段以此為首而其他諸書採用者别標篇名焉觀者審之
  䘮大記始卒主人啼兄弟哭婦人哭踊注悲哀有淺深也問䘮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交手哭惻怛之心痛疾之意傷腎乾肝焦肺水漿不入口三日不舉火故隣里為之糜粥以飲食之夫悲哀在中故形變於外也痛疾在心故口不甘味身不安美也注親父母也雞斯當為笄纚聲之誤也親始死去冠二日乃去笄纚括髪也徒猶空也上衽深衣之裳前五蔵者腎在下肝在中肺在上舉三者之焦傷而心脾在其中矣悲哀在中變形於外言人情中外相應也疏笄謂骨笄纚謂韜髮之繒親始死去冠惟留笄纚士喪禮云小斂括髮是死二日乃去笄纚也徙跣無履而空跣也扱上衽扱深衣前衽於帶以號踊履踐為妨案深衣衽當旁此云妨履踐故註為裳前其實衽象小要屬裳處皆狭旁與在前俱得衽名但扱處當衽也交手謂交手拊心而為哭也傷腎乾肝焦肺舉此三者五藏俱傷可知也不舉火者哀痛之甚情不在食也旁親以下食不可廢故隣里為糜粥以飲食之糜厚而粥薄薄者以飲之厚者以食之
  陸佃曰扱上衽則以有辟踊之端焉交手哭捧心而哭𤼵胸擊心在斂之後惻怛痛疾而精先傷魂次之魄又次之故曰傷腎乾肝焦肺傷傷而已乾於是為甚乾猶可也焦又甚矣
  右始死
















  復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領于帶注復者有司招魂復魄也天子則夏采祭僕之屬諸侯則小臣為之爵弁服純衣纁裳也禮以冠名服簪連也 疏復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數若上公九命則依命數九人之類喪大記復者小臣則士家不得同僚為之則有司府史之等也純衣纁裳者士冠禮爵弁服纁裳純衣是也雜記士弁而祭於公是士服爵弁助祭於君士復用助祭之服則諸侯以下皆用助祭之服可知禮以冠名服者案士冠禮皮弁爵弁並列于階下而空陳服于房皮弁服爵弁服是以冠名服鄭言此者欲見復時唯用緇衣纁裳不用爵弁而經言爵弁服是禮以冠名服也常時衣服衣裳各别今此招魂取其便故連裳于衣
  敖繼公曰爵弁士之上服故復用之左手荷之而空右手為登梯備顛蹙也

  升自前東榮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復三降衣于前注北面招求諸幽之義也皋長聲也某死者之名也復反也降衣下之也
  敖繼公曰前東榮者東方之南榮也屋有二楣每旁各有南榮北榮中屋屋脊之中也
  受用篚升自阼階以衣尸注受者受之於庭也復者其一人招則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則司服受之衣尸者覆之若得魂反之疏降衣簷前受而升自阼階明知在庭可知
  敖繼公曰升自阼階象其反也
  復者降自後西榮注不由前降不以虚反也降因徹去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自是行死事 疏凡復者縁孝子之心望得魂氣復反復而不蘇則是虚反今降自後是不欲虚反也案喪大記将沐甸入為垼于西牆下取所徹廟之西北厞薪爨之諸文不見徹厞薪之文故知復者降時徹之也記復者朝服左執領右執要招而左注衣朝服服未可以變 疏招而左者以左手執領還以左手招之招魂所以求生左陽主生故用左復者士之有司左執領謂爵弁服䘮大記復有林麓則虞人設階無林麓則狄人設階注階所乗以升屋者虞人主林麓之官也狄人樂吏之賤者階梯也小臣復復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以𤣥赬世婦以襢衣士以爵弁士妻以税衣皆升自東榮中屋履危北面三號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降自西北榮注朝服所以事君之服用朝服而復者敬也復用死者之祭服以其求於神也君以卷謂上公也夫人以屈狄互言耳上公以衮則夫人用褘衣而侯伯以鷩其夫人用揄狄子男以毳其夫人乃用屈狄矣赬赤也𤣥衣赤裳所謂卿大夫自𤣥冕而下之服也其世婦亦以襢衣榮屋翼升東榮者謂卿大夫士也天子諸侯言東霤危棟上也號若云皋某復也司服以篋待衣於堂前 疏三號者一號於上冀神在天而来一號于下冀神在地而来一號於中冀神在天地之間而来也復衣不以衣尸不以斂注復者庶其生也若以其衣襲斂是用生施死於義相反士喪禮云以衣衣尸浴而去之婦人復不以袡注袡嫁時上服而非事鬼神之衣凡復男子稱名婦人稱字注婦人不以名行唯哭先復復而後行死事注氣絶則哭哭而復復而不蘇可以行死事
  雜記復諸侯以襃衣冕服爵弁服注冕服者上公五侯伯四子男三襃衣亦始命為諸侯及朝覲見加賜之衣也 疏諸侯既用襃衣又以冕服爵弁服而復也夫人税衣揄狄狄税素沙注言其招魂用稅衣上至揄狄也狄稅素沙言皆以白沙縠為裏
  陳澔曰税衣色黑而縁以纁揄與摇同狄當為翟江淮以南青質而五色成章者曰摇狄雉名也此服盖畫摇狄之形以為文章因以為名也狄税素沙言自摇翟至税衣皆用素沙為裏即今之白絹也乾學案婦人服有六褘衣揄狄闕狄鞠衣展衣褖衣也税衣即褖衣
  内子以鞠衣襃衣素沙下大夫以襢衣其餘如士復西上注下大夫謂下大夫之妻襢周禮作展王后之服六唯上公夫人亦有褘衣侯伯夫人自揄狄而下子男夫人自闕狄而下卿妻自鞠衣而下大夫妻自展衣而下士妻税衣而已素沙若今紗縠之帛也六服皆袍制不襌以素紗裏之襃衣者始為命婦見加賜之衣也其餘如士之妻亦用税衣
  方慤曰復北面求諸幽故以西為上西北皆隂故也
  檀弓復盡愛之道也有禱祠之心焉望反諸幽求諸鬼神之道也注鬼神處幽闇望其從鬼神所来北面求諸幽之義也注鄉其所從来也
  邾婁復之以矢盖自戰於升陘始也注戰于升陘魯僖二十二年秋也時師雖勝死傷亦甚無衣可以招魂
  陳澔曰復者以盡愛之道禱祠之心孝子不能自己冀其復生也疾而死行之可也兵刄之下肝腦塗地豈有再生之理復之用矢不亦誣乎
  禮運夫禮之初始諸飲食其燔黍捭豚汙尊而抔飲蕢桴而土鼓猶若可以致其敬於鬼神及其死也升屋而號告曰皋某復然後飯腥而苴孰故天望而地蔵也疏魂不復然後浴尸而行含禮於含之時飯用生稻之米故云飯腥用上古未有火化之法也至葬之時用苞裹熟肉以遣送尸法中古修火化之利也天望謂望天而招魂地蔵謂葬地以蔵尸也
  馬晞孟曰始死者人以不忍之心而望其重生求生者人以必還之禮而欲其不死故謂之復自君至於士自大夫至於士妻各以其祭服之至盛者招之庶乎神之衣是而来也中屋履危則求之上下之間北面三號則求諸幽隂之義及乎不知神之所在而卒不復也然後捲衣投于前而降焉盖死矣滅矣不可以復生矣則自小斂以至於葬此所謂唯哭先復復而後行死事也
  右復
  記設牀笫當牖衽下莞上簟設枕注病卒之間廢牀至是設之事相變衽臥席 疏始死在地無牀復而不蘇乃設牀於南牖下有枕席
  敖繼公曰設枕於南
  遷尸注徙於牖下也於是幠用斂衾
  乾學案此條本既夕之記因經無正文故補於此又案士喪禮死于適室幠用斂衾下文接以復者一人既夕篇記於主人啼兄弟哭後先言設牀笫遷尸而後及復者朝服鄭注遷尸徙於牖下也於是幠用斂衾孔氏疏云於是幠用斂衾者釋士喪禮幠用斂衾之時節也案喪大記云唯哭先復復而後行死事孔氏亦云復而不蘇乃設牀於南牖下則幠用斂衾亦在復後盖用斂衾即死事矣喪大記云去死衣鄭注謂病時所加新衣及復衣則去死衣亦在復後是篇條貫次第不紊唯此先後微有可疑勉齋黄氏以設牀笫遷尸序復之後今從之
  䘮大記始死遷尸于牀幠用斂衾去死衣注牀謂所設牀笫當牖者也 疏遷尸于牀者尸初在地冀生氣復既不生更遷尸于牀用斂衾覆之除去死時所加新衣乃復衣為尸将浴故也初廢牀時牀在北壁當户至復魄後遷之在牀當牖南首
  右遷尸
  楔齒用角柶注為将含恐其口閉急也 疏此角柶其形與扱醴角柶制别屈之如軛中央入口兩末向上取事便也綴足用燕几注綴猶拘也為将履恐其辟戾也
  敖繼公曰綴足用几欲拘其足使之正也
  記楔貌如軛上兩末疏如軛謂如馬鞅軛馬領亦上兩末令以屈處入口取出時易也敖繼公曰楔因其楔齒而名之以别於他柶軛在大車轅端厭牛領者楔状類之故以曉未知者焉楔齒時以兩未上鄉則末出於口旁矣
  綴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注校脛也尸南首几脛在南以拘足則不得辟戾矣 疏古者几兩頭各施兩足尸南首足鄉北故以几脚鄉南以夾足恐几欹側又使侍御者一人坐持夹之使足不辟戾可以著履也
  敖繼公曰校几左亷之名校在南則横設也几之為制前後狭而左右差廣綴足宜寛故横設之必校在南者生時設几在亷近人故放之也坐持之則御者亦在牀矣其於几之北與
  䘮大記小臣楔齒用角柶綴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檀弓掘中霤而浴毁竈以綴足殷道也學者行之注學扵孔子者行之傚殷禮 疏中霤室中也掘室中之地作坎一則言此室於死者無用二則以牀架坎上尸扵牀上浴可令浴汁入坎也毁竈亦兼二義一則死而毁竈示死無復飲食之事二則恐死人冷强足辟戾不可著履故用毁竈之甓連綴死人足令直可著履也
  吕坤四禮疑楔齒以含也死欲安氣散魂分之時親心何似而楔以困之安用含為此泥禮之過而近於忍心者也含之義不忍親口之虚也不知含以飯其能令親生乎能令親飽乎當氣欲絶之時魂魄離合親身必有難言之苦而又楔其齒使不得合親口便乎不便乎口容止一楔之從雖含以物而口不復有合時矣若天暑飯壊穢汚生蟲尤為不宜制此禮者獨不念及乎吾不忍聞之
  右楔齒綴足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階奠于尸東注鬼神無象設奠以慿依之 疏案檀弓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則此奠是閣之餘食為之下小斂一豆一籩大斂兩豆兩籩此始死亦無過一豆一籩而已
  敖繼公曰此奠之而已無他禮儀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時尸南首東乃其右也奠于其右若便其飲食然
  記即牀而奠當腢用吉器若醴若酒無巾柶注腢肩頭也用吉器器未變也或卒無醴用新酒 疏即就也謂就尸牀而設之尸南首則在牀東當尸肩頭也未忍異於生故用吉器至小斂奠則用毼豆之等為變矣
  敖繼公曰此吉器之異於凶者豆籩耳凶時毼豆籩無縢其觶則無吉凶之異皆用角也若醴若酒謂無酒則二觶皆醴無醴則皆酒無巾者非盛饌無柶者異於大斂以後之奠也
  檀弓曽子曰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注不容改新閣𢇮蔵食物 疏始死未容改異故以生時𢇮閣上所餘脯醢為奠閣架橙之屬人老及病飲食不離寝故近置室裏閣上若死仍用閣之餘奠不容方死改新也
  陸佃曰閣其餘者幸其更生若有待焉耳大夫七十而後有閣如舊説則死而無閣者何物奠之
  右始死奠
  帷堂注事小訖也 疏未襲斂必帷之者鬼神尚幽闇故也
  檀弓曽子曰尸未設飾故帷堂小斂而徹帷仲梁子曰夫婦方亂故帷堂小斂而徹帷注斂者動摇尸惟堂為人䙝之言方亂非也仲梁子魯人 疏方亂非者以小斂之後豈無夫婦方亂之時何故徹帷乃云方亂明為動尸故帷堂陳澔曰尸猶未襲故曰未設飾於是設帷於堂者不欲人䙝之也故小斂畢乃徹帷仲梁子謂夫婦方亂者以哭位未定也二子各言禮意而曽子為長
  復楔齒綴足飯設飾帷堂並作注設飾謂遷尸又加新衣
  乾學案復當在帷堂之前陸農師乃謂復楔齒綴足飯設飾此五事並作於帷堂之時疑誤疏云作起也自復以下諸事並起也孔氏得之
  邵寳曰惟殯非古也然則何以帷堂夫帷堂在小斂之前於死者有避惡之道焉於生者有别嫌之道焉既殯則二者皆無之矣是以帷堂而不帷殯也乃若既葬反哭雖有几筵何帷之有故曰無柩者不帷
  右帷堂
  乃赴于君主人西階東南面命赴者拜送注赴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當有恩 疏檀弓父兄命赴者謂大夫以上士則主人親命之尊卑禮異也
  敖繼公曰經惟言赴于君之儀則是古者士大夫赴告之禮惟止于君而已
  有賔則拜之注賔僚友羣士也其位猶朝夕哭矣 疏此謂因命赴者有賔則拜之若不因命赴者則不出是以下云唯君命出始喪之日哀戚甚故在室不出也始死唯赴君此先知疾重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若有大夫則經辨之而稱大夫是以下文因君襚即云有大夫則特拜之是也其位猶朝夕哭者謂賔弔位猶如賔朝夕哭位其主人之位則異于朝夕而在西階東南面拜之
  敖繼公曰既拜則入不即位
  記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疏上某是士名下某是母妻長子假令長子則云長子某若母妻則婦人不以名行直云母與妻也
  右命赴拜賔
  入坐于牀東衆主人在其後西面婦人俠牀東面注衆主人庶昆弟也婦人謂妻妾子姓也亦適妻在前 疏此論主人以下哭位云入坐者謂上文主人拜賔訖而入也衆主人直言在其後不言坐則立可知婦人雖不言坐案喪大記婦人皆坐無立法言俠牀者男子牀東婦人牀西以近而言也
  敖繼公曰至是方云坐則先時主人亦立也衆主人在其後尊主人亦為室中淺隘衆主人齊衰大功之親
  親者在室注謂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
  敖繼公曰此親者繼婦人而言則専指婦人矣下篇主婦及親者由是西面是也
  衆婦人户外北面衆兄弟堂下北面注衆婦人衆兄弟小功以下 疏同是小功以下而男子在堂下者以其婦人有事自堂及房不合在下耳
  記室中惟主人主婦坐兄弟有命夫命婦在焉亦坐注别尊卑也
  䘮大記既正尸子坐于東方卿大夫父兄子姓立于東方有司庶士哭于堂下北面夫人坐于西方内命婦姑姊妹子姓立于西方外命婦率外宗哭于堂上北面注正尸者謂遷尸牖下南首也子姓謂衆子孫也其男子立于主人後女子立于夫人後世婦為内命婦卿大夫之妻為外命婦外宗姑姊妹之女 疏此人君初喪哭位也子謂世子大夫之喪主人坐于東方主婦坐于西方其有命夫命婦則坐無則皆立注命夫命婦来哭者同宗父兄子姓姑姊妹子姓也凡此哭者尊者坐卑者立 疏哭泣之中有命夫命婦雖卑于死者以其位尊故坐哭若無命夫命婦雖尊于死者亦皆立哭此大夫之喪不顯父兄子姓及姑姊妹哭位者約上文君喪及下文士喪可知也成服之後尊于死者則坐卑于死者則立也士之喪主人父兄子姓皆坐于東方主婦姑姊妹子姓皆坐于西方注士賤同宗尊卑皆坐 疏君與大夫位尊故坐者殊其貴賤士既位下故坐者等其尊卑無所異也凡哭尸于室者主人二手承衾而哭注承衾哭者哀慕若欲攀援應鏞曰男東女西隂陽之大分也喪遽哀迫人雜事叢先謹男女之辨而各以類從則紛糾雜亂者有倫矣主東賔西内外之大統也男主居東之上而内之家長雖若母亦在西則示一國一家之有主而内外族姓之尊卑咸有所統攝矣
  朱子答尸南首之問云尸當北首亦無正經可攷只喪大記大斂陳衣君北領大夫士西領儀禮士南領以此推之恐國君以上當北首耳若無他證論而闕之可也
  右哭位
  君使人弔徹帷主人迎于寝門外見賔不哭先入門右北面注使人士也禮使人必以其爵寝門内門也徹帷㧁之事卑則下之 疏㧁之者謂搴帷而上非全徹去
  敖繼公曰喪不迎賔惟于君及君使則迎之此不出外門者别于君之自来也先入門右道之徹帷為君命變也事畢復設之
  弔者入升自西階東面主人進中庭弔者致命注主人不升賤也致命曰君聞子之喪使某如何不淑
  敖繼公曰此西方中庭也主人雖在下弔者猶東面禮之也小斂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主人哭拜稽顙成踊注稽顙頭觸地成踊三者三 疏三者三凡九踊也
  敖繼公曰謝君命也既拜稽顙而成踊唯於君及君命則然其餘則否拜稽顙者一拜而遂稽顙也不再拜稽首者盖䘮禮宜變扵吉也
  賔出主人拜送于外門外
  敖繼公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與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喪禮異也凡拜喪賔不再拜
  記尸在室有君命衆主人不出注不二主
  敖繼公曰異時衆主人與主人皆在庭嫌此時亦然故以明之
  右君使弔
  君使人襚徹帷主人如初襚者左執領右執要入升致命注襚之言遺也衣被曰襚致命曰君使某襚 疏主人如初者如上迎于寢門外以下之事也此君襚雖在襲前襲與小斂俱不得用至大斂乃用之故下文大斂之節云君襚不倒是也
  敖繼公曰禮别更端則弔襚不同時也衣服曰襚此執衣如復則是衣裳具且簪裳于衣也
  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階遂拜賔有大夫則特拜之即位如西階下東面不踊大夫雖不辭入也注唯君命出明大夫以下時来弔禭不出也始喪之日哀戚甚在室故不出拜賔也大夫則特拜别于士旅拜也即位西階下未忍在主人位也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辭而主人升入明本不為賔出不成禮也 疏主人拜如初者亦如上進中庭哭拜稽顙成踊也遂拜賔者因事曰遂因有君命故拜賔若無君命則不出户也未忍在主人位者至小斂後始就東階下西南面主人位也
  敖繼公曰衣尸亦覆於復衣之上與惟君命出小斂以前則然若小斂之後雖不迎賔亦出送賔矣升降自西階自此至葬其禮然也於大夫云特拜見於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階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為賔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辭之謂不必以己故而留扵外也既辭則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辭主人猶入矣
  親者襚不将命以即陳注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也不将命不使人将之致于主人也即陳陳在房中
  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東牀上注庶兄弟即衆兄弟也變衆言庶者同姓耳将命曰某使某禭拜于位室中位也 疏同姓絶服者有襚法故知言庶者同姓
  敖繼公曰云庶者盖兼衆兄弟外兄弟言也既小斂拜襚者則稽顙此唯拜而已者以其與君襚同節宜逺辟之尸東牀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将命而又不以即陳亦逺辟親者之禮
  朋友襚親以進主人拜委衣如初退哭不踊注親以進親之恩也退下堂反賔位也主人徒哭不踊别扵君襚也
  敖繼公曰親以進亦自釋其辭主人拜亦不荅之與弔賔同也親者襚不将命庶兄弟将命不親致朋友則親致之盖親則禮略疏則禮隆聖人之意然爾主人於庶兄弟之使者與朋友之退也則哭而不踊朋友退反賔位使者退則出矣
  徹衣者執衣如襚以適房注凡扵襚者出有司徹衣疏上文君禭之時襚者左執領右執要此徹衣者亦左執領右執要故云如襚也
  記襚者委衣于牀不坐其襚于室户西北面致命注始死時也 疏未小斂之前尸在室中户西故北面致命若小斂之後奉尸侇于堂則中庭北面致命
  右致襚
  乾學案雜記諸篇亦有致襚之文但非始死時所行之禮故不列於此而類見於第六十卷賻襚兩篇讀者參攷之












  為銘各以其物亡則以緇長半幅䞓末長終幅廣三寸書銘于末曰某氏某之柩注銘明旌也襍帛為物大夫之所建也亡無也無旗不命之士也半幅一尺終幅二尺在棺為柩 疏經直云長半幅不言廣則亦三寸布幅二尺二寸鄭云二尺者兩邉除二寸而言之銘旌表柩不表屍故據柩而言竹杠長三尺置于宇西階上注杠銘橦也字梠也 疏此始造銘訖置于宇下西階上待為重訖以此銘置于重又下文卒塗始置於肂此時未用權置于此也梠謂當簷下
  檀弓銘明旌也以死者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識之愛之斯録之矣敬之斯盡其道焉耳疏案士喪禮士長三尺則大夫五尺諸侯七尺天子九尺
  䘮服小記復與書銘自天子逹於士其辭一也男子稱名婦人書姓與伯仲如不知姓則書氏注此謂殷禮也殷質不重名復則臣得名君周之禮天子崩復曰皋天子復諸侯薨復曰皋某甫復其餘及書銘則同 疏書銘謂書亡人名字於旌旗也天子書銘於大常諸侯以下則各書於旌旗也氏如孟孫三家之屬
  右為銘
  乾學案漢以来皆有銘旌其制度長短别見於喪儀品式篇兹不重載
  甸人掘坎于堦間少西為垼于西牆下東鄉注甸人有司主田野者垼塊竈西牆中庭之西 疏周禮甸師掌田野士雖無此官亦有掌田野之人謂之甸人新盆槃瓶廢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階下注新此瓦器五種者重死事盆以盛水槃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廢敦敦無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将縣于重者也濯滌溉也造至也以喪事遽也 疏益祝淅米時所用槃置于尸牀上盛餘瀋水凡物無足稱廢士虞禮主人洗廢爵注云爵無足是也重鬲将縣重者下文鬻餘飯乃縣于重此時先用煮瀋沐故云將縣重者也
  敖繼公曰云造者明濯於他處
  記掘坎南順廣尺輪二尺深三尺南其壤垼用塊注南順統於堂輪從也 疏經直言甸人掘坎不辨大小故記明之
  敖繼公曰南順復南其壤明其掘之自北而南也
  右掘坎
  陳襲事于房中西領南上不綪注襲事謂衣服也綪讀為䋫屈也 疏襲用三稱而已其中庶襚之等雖不用亦陳之以多為貴
  敖繼公曰事猶物也言襲事而不言衣者衣少於他物也惟言西領主于衣也其他物亦上端鄉西必西領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禮曰陳服于房中西墉下東領此西領者其於東墉下乎不綪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盡之則復以其餘者始於明衣之東而陳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與前列之末不相屬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綪屈者然也不綪者襲事少且變於斂也
  明衣裳用布注所以親身為主潔也
  記明衣裳用幕衣袂屬幅長下膝注幕布帷幕之布升數未聞也屬幅不削幅也長下膝又有裳於蔽下體深也 疏布幅二尺二寸凡用布皆削去邉幅旁一寸則此不削幅長下膝者凡為衣以其有裳故不至膝下此又有裳而至膝下欲蔽下體深也
  敖繼公曰必云袂屬幅者嫌明衣或異于生也
  有前後裳不辟長及觳注不辟積也觳足跗也凡他服短無見膚長無被土 疏凡男子裳不連衣皆前三幅後四幅辟積其要間以示文今此亦前三後四不辟積以其一服不動不假上狭下寛也
  敖繼公曰裳前三幅後四幅不辟之則其要廣必前後相掩者深旁不開體不見矣長及觳為蔽足也明衣之長下膝其裳之制復如是皆為重形且異於生也
  縓綼緆注一涤為之縓今紅也飾裳在幅曰綼在下曰緆緇純注七入為緇緇黒色也飾衣曰純謂領與袂衣以緇裳以縓象天地也
  乾學案純盖兼指在衣裳者言記文止此
  鬠笄用桑長四寸纋中注桑之為言喪也用為笄取其名也長四寸不冠故也纋笄之中央以安髪 疏以髻為鬠義取以髪㑹聚之意為喪所用故用桑凡笄有二種一是安髪之筓男子婦人俱有即此筓是也一是為冠笄皮弁爵弁笄惟男子有而婦人無也此二笄皆長不唯四寸而已今此笄四寸者僅取入䯻而已以其男子不冠冠則笄長矣下記云其母之喪鬠無筓注云無笄猶丈夫之不冠也纋笄之中史以安髪者兩頭濶中央狭則於髪安故云以安髪也
  敖繼公曰㑹髪為紒曰鬠云鬠笄者明其不纚也生時櫛而纚乃加笄此於生時為冠内之筓但不用桑耳其或用長筓則去之不并用也長筓者冕弁之笄也婦人有長笄無短笄下云鬠用組此不言者文略耳
  布巾環幅不鑿注環幅廣袤等也不鑿者士之子親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賔為之含當口鑿之嫌有惡 疏此為飯含而設所以覆死者面布幅二尺二寸則此廣袤等亦二尺也
  敖繼公曰布巾不鑿士之制然也此云不鑿則有當鑿者矣鑿者其君禮與
  掩練帛廣終幅長五尺析其末注掩裹首也析其末為将結於頤下又還結於項中 疏掩若今人幞頭但死者以後二脚於頤下結之與生人為異也
  敖繼公曰析其末者兩端皆析而為二也
  瑱用白纊注瑱充耳纊新綿 疏生時人君用玉臣用象示不聽讒今直用纊塞耳異於生也幎目用緇方尺二寸䞓裏著組繫注幎目覆面者也䞓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組繫為可結也 疏四角有繫於後結之故有組繫也握手用𤣥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牢中旁寸著組繫
  郝敬曰握手縫帛如筩韜尸兩手𤣥表裏長尺二寸寛五寸牢猶籠也空其中旁寛寸著綿以組為繫兩手交貫於牢
  決用正王棘若檡棘組繫纊極二
  敖繼公曰決與極皆用於右手決著右擘極韜食指
  郝敬曰決象骨為之著右手大指射者以鉤弦死則用木為之正猶善也王棘檡棘二木皆棗類必言二木用二決左右大指各一皆有組為繫借以連屬兩擥也極木韋為之射者以韜右手第二三四指大射禮云朱極三是也尸以纊為之裹其手指亦用二左右手各一死者手不屬因生時所有事以為斂具愛敬之至也
  萬斯大曰握手所以交籠兩手者其制圍而縫之圓如竹筩手從兩端而入兩手掌交叠叠處厚須寛大乃得容故牢中牢籠也中寛而兩端窄也旁寸謂于兩端摺而縫之廣一寸也著組繫貫組于兩端摺縫中繫手腕以為固也
  冒緇質長與手齊䞓殺掩足注冒韜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質下曰殺質正也其用之先以殺韜足而上後以質韜首而下齊手上𤣥下纁象天地也凡冒質長與手齊殺三尺 疏凡人著服先下後上又質長與手齊殺長三尺人有短者質下覆殺故後韜質也爵弁服純衣注謂生時爵弁所衣之服也純衣者纁裳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疏爵弁服士之常服以助祭者也死者不冠而經云爵弁皮弁此直取以冠名服不用其冠皮弁服注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也褖衣注黒衣裳赤縁之謂褖褖之言縁也所以表袍者也喪大記曰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禪謂之一稱 疏知此禒衣是黒衣裳者以士冠禮陳三服𤣥端皮弁爵弁有𤣥端無禒衣此士襲亦陳三服與彼同此無𤣥端有褖衣故知此褖衣即𤣥端也𤣥端有三等裳此喪禮質略用𤣥裳而已但此𤣥端連衣裳與婦人禒衣同故變名褖衣也連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連衣裳故也緇帶注黒繒之帶 疏上陳三服同用一帶者以士唯有此一帶而已案玉藻云士練帶緇辟是黒繒之帶據卑者而言也但生時著服不重各設帶此襲時三服共一帶為異也韎韐注一命緼韍 疏韎者據色而言以韎草染之取其赤韐者合韋為之故名韎韐也一命緼韍者玉藻文但祭服謂之韍也服謂之韠士一命名為韎韐亦名緼韍不得直名韍也但士冠禮𤣥端爵韠皮弁素韠爵弁服韎韐今亦三服共設韎韐者以其重服亦如帶矣竹笏注笏所以書思對命者玉藻曰笏天子以璆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以竹本象可也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殺六分而去一
  夏葛屨冬白屨皆繶緇絇純組綦繫于踵注冬皮屨變言白者明夏時用葛亦白也此皮弁之屨士冠禮曰素積白屨以魁柎之緇絇繶純純博寸綦屨係也所以拘止屨也 疏夏言葛冬當用皮冬言白明夏亦用白又士冠禮云爵弁纁屨素積白屨𤣥端黒屨以三服各自用屨屨從裳色其色自明今死者重用其服屨惟一故須見色若然三服相參帶用𤣥端屨用皮弁韎韐用爵弁各用其一以當三服而已引緇絇繶純者欲解士冠禮繶絇純同用緇此經繶雖在緇上明亦用緇可知繶謂條在牙底相接之縫中絇在屨鼻純謂縁口皆以條為之綦屨係者經云繫于踵則綦當屬于跟後以兩端向前與鉤相連于脚跗踵足之上合結之名為繫于踵也庶襚繼陳不用注庶衆也不用不用襲也多陳之為榮少納之為貴 疏庶禭即上親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皆是繼陳謂繼襲衣之下陳之不用以襲至小斂則陳而用之惟君襚至大斂乃用也貝三實于笲稻米一豆實扵篚注貝水物古者以為貨江水出焉箅竹器名豆四升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綌於笲注巾所以拭汙垢浴巾二者上體下體異也綌麄葛
  敖繼公曰沐巾以晞髮浴巾以去垢三巾共一笲
  櫛於簞注簞葦笥浴衣於箧注浴衣已浴所衣之衣以布為之其制如今通裁 疏既浴所著之衣以晞身即布單衣以其無殺故漢時名為通裁皆饌于西序下南上注東西墻謂之序中以南謂之堂疏謂從序半以北陳之
  敖繼公曰必南上者便其取之先後也
  右陳服器
  管人汲不説繘出之注管人有司主館舍者不説繘将以就祝濯米屈縈也 疏此論沐浴及寒尸之事
  敖繼公曰此下當有盡階不弁堂授祝之事蓋文脱耳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注祝夏祝也淅沃也管人盡階不升堂受潘煑于垼用重鬲注盡階三等之上 疏用重鬲者以其先煑潘後煑米為鬻懸于重故煑潘用重鬲也祝盛米于敦奠于貝北注復于筐處也 疏敦即上廢敦也向未淅實于筐今淅訖盛于敦所置之處還于筐所以擬飯之所用也士有冰用夷槃可也注謂夏月而君加賜冰也夷槃承尸之槃 疏喪大記云士無冰用水此云有冰明據士得賜者也外御受沐入注外御小臣侍從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敖繼公曰受冰亦於堂上管人亦盡階不升堂授之此當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
  主人皆出户外北面注象平生沐浴裸裎子孫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
  敖繼公曰是時婦人亦皆出經不言略之出則立于房矣
  乃沐櫛挋用巾注挋晞也清也古文挋作振 疏挋謂拭也櫛訖又以巾拭髪乾使清浄無潘糷仍未作紒下文待蚤揃訖乃鬠用組是其次也浴用巾挋用浴衣注用巾用拭之也渜濯棄于坎注沐浴餘潘水巾櫛浴衣亦并棄之 疏潘水既經溫煑名之為渜已将沐浴謂之為濯已沐浴訖餘潘水棄于坎知巾櫛浴衣亦棄之者以其已經尸用恐人䙝之若棄杖者棄于隠者故知亦棄于坎蚤揃如他日注蚤讀為爪㫁爪揃鬚也人君則小臣為之他日平生事
  萬斯大曰蚤揃如他日蚤去手足爪甲也揃展通展其鬚使直也䘮大記亦曰爪手揃鬚如他日如生時也或謂揃為㫁須生時豈㫁須乎
  鬠用組乃笄設明衣裳注用組組束髪也 疏鬠紒乃可設明衣以蔽體是其次也萬斯大曰設明衣裳檀弓所謂設飾也先時尸裸體唯憮斂衾至此始有飾故曰設飾
  記夏祝淅米差盛之注差擇之御者四人抗衾而浴襢笫注抗衾為其裸裎蔽之也襢袒也袒簀去席盝水便
  敖繼公曰古襢袒字通詩曰襢裼暴虎史記左襢右襢是也四人抗衾而二人浴
  其母之喪則内御者浴鬠無笄注内御女御也無笄猶丈夫之不冠也 疏婦人不死男子之手故知為女御也設明衣婦人則設中帶注中帶若今之褌襂 疏經直云設明衣不辨男子與婦人致記人辨之也
  乾學案士喪禮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鄭氏因記有夏祝淅米云云故注以為夏祝也祝取銘置于重鄭注祝習周禮者也是周祝也其明著為夏祝者士喪禮夏祝鬻餘飯用二鬲于西牆下又夏祝及執事盥既夕祝降與夏祝交于階下取銘置于重是也其著為商祝者士喪禮襲祭服執巾掩瑱設幎目小斂則布絞衾散衣祭服大斂則布絞紟衾衣旣夕免袒執功布拂柩飾柩御柩皆是也疏謂同是周祝而習夏禮則曰夏祝習殷禮則曰商祝夏人教忠從小斂奠大斂奠及朔半薦新祖奠大遣奠皆是夏祝為之其間雖不言祝名亦夏祝可知也其徹之者皆不言祝名則周祝徹之也殷人教以敬神但是接神皆商祝為之其間行事祝取銘之類不言祝名亦周祝可知惟既夕唘殯時以周祝徹饌而堂下二事不可並使周祝故夏祝取銘置于重賈氏之論詳矣余以為夏祝如淅米鬻飯皆共養之事商祝主襲斂衣衾拂柩御柩交於神明之事夏祝事簡商祝事繁周祝文飾實兼二者周制博采夏商周人講習夏商之禮所謂監於二代郁郁乎文者以此即如唘殯時商祝方執功布入周祝徹宿奠降降之時夏祝自下升取銘置于重曰祝曰夏祝曰商祝各司其事屨趾相接是喪事縱縱之時而不至凌節儀禮所以為萬世經也嘗讀士冠禮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母追夏后氏之道也孔子便冠章甫當時盖兼用殷道矣檀弓載孔子之喪公西赤為志飾棺牆置翣設披周也設崇殷也綢練設旐夏也子張之喪公明儀為志褚幕丹質蟻結于四隅殷士也夏后氏用明器殷人用祭器周人兼用之絰也者實也掘中霤而浴毁竈以綴足及葬毁宗躐行出于大門殷道也學者行之禮器云三代之禮一也民共由之可見武王周公盛時既因前代典章以著為周禮而又令學士大夫採掇遺聞叅用舊時儀節故雖周之輓季本朝之禮與夏殷並著學者擇而行之不以為嫌盖即夏祝商祝之名可以知公天下之至意而禮非虚器矣
  䘮大記管人汲不説繘屈之盡階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小臣四人抗衾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浴用絺巾挋用浴衣如他日小臣爪足浴餘水棄于坎其母之喪則内御者抗衾而浴注爪足斷足爪也 疏管人主館舍者繘汲水瓶索也遽促於事故不説去此索他日謂平生尋常之日也
  方慤曰管人主管鑰之人也井竈亦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管人汲授御者御者差沐于堂上君沐梁大夫沐稷士沐粱甸人為垼于西牆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之西北厞薪用㸑之管人授御者沐乃沐沐用瓦盤挋用巾如他日小臣爪手翦須濡濯棄于坎注差淅也淅飯米取其潘以為沐也士喪禮沐稻此云士沐粱盖天子之士也 疏重鬲者謂懸重之罌也是凡瓶受三升㸑然也甸人為竈竟取復者所徹厞以然竈煮沐汁也謂正寝為廟神之也何取此薪而用之示主人已死此堂無復用故取之也沐竟翦手爪又治須象平生也
  檀弓曽子之喪浴於爨室注見曽元之辭易簀矯之以謙儉也禮死浴於適室 疏易簀之後反席未安而没焉得有浴㸑室遺語者以反席之前欲易之後足可有言但記文不備必知為矯之者曽子逹禮之人應須浴於正寝今乃浴於爨室明知意有所為故云矯之也
  王安石曰此自元輩失禮于記曽子無遺言鄭何由知其矯也
  萬斯同曰注疏之説固非矣但此章當作何解尸本在適室豈可遷於爨室以就浴乎無論曽子不為是言即曽元亦不為是事也士之喪禮有階間掘坎西牆為垼諸事意者曽元家貧無有司以供此役一切沐浴諸具皆出之于爨室乎不然真不可解矣
  䘮大記君設大盤造冰焉大夫設夷盤造冰焉士併瓦盤無冰設牀襢笫有枕注造猶納也襢笫袒簀也謂無席如浴時牀也禮自仲春之後尸既襲既小斂先内冰盤中乃設牀於其上不施席而遷尸焉秋涼而止士不用冰以瓦為盤併以盛水耳漢禮大盤廣八尺長丈二深三尺赤中夷盤小焉周禮天子夷盤士喪禮士賜冰亦用夷盤然則其制宜同之疏浴時無席為漏水也設冰無席為通寒氣也人君仲春則用冰卿大夫以下三月以後得用冰既襲謂大夫也既小斂謂士也皆是死之明日若天子諸侯亦三日而設冰在襲斂之前也
  左傳昭四年申豐曰古者日在北陸而蔵冰西陸朝覿而出之其蔵冰也深山窮谷固隂沍寒於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賔食喪祭於是乎用之其出入也時食肉之禄冰皆與焉大夫命婦喪浴用冰祭寒而蔵之注享司寒獻羔而唘之注謂二月春分獻羔祭韭開氷室公始用之注公先用優尊火出而畢賦注火星昏見東方謂三月四月中自命夫命婦至於老疾無不受冰
  吕坤四禮疑生浴兒死浴尸終始之義也梁宋浴病不浴尸衣生不衣死君子曰禮從宜 浴尸生者所難裸體死者所諱他人為之則勿誠子婦為之又不可梁宋間不浴尸有病臨危而願浴者有不浴者其新潔之衣多衣扵屬纊之前俗既相沿又無所害則從之可也 㫁爪揃須何謂也體受歸全存之奚病
  右沐浴及設冰













  主人入即位注已設明衣可以入也
  敖繼公曰主人入則衆主人及婦人亦皆入即位也
  商祝襲祭服禒衣次注商祝祝習商禮者商人教之以敬於接神宜襲布衣牀上祭服爵弁服皮弁服皆從君助祭之服大蜡有皮弁素服而祭送終之禮也襲衣于牀牀次含牀之東衽如初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尸于堂又一牀 疏襲布衣牀上者喪大記云襲一牀此雖布衣未襲待飯含訖乃襲也
  敖繼公曰襲謂布衣而将襲之也爵弁助祭於君之服也皮弁為君祭蜡之服也士祭於己用𤣥端此褖衣雖以當𤣥端然非其本制故不在祭服之中先布祭服美者在外也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盥于盆上洗貝執以入宰洗柶建于米執以從注俱入户西鄉也 疏面前也謂袒左袖扱于右腋之下帶之内取便也建于米者於廢敦之内建之
  敖繼公曰執執笲執敦也
  商祝執巾從入當牖北面徹枕設巾徹楔受貝奠于尸西注當牖北面值尸南也設巾覆面為飯之遺落米也如商祝之事位則尸南首明矣 疏受貝者就尸東主人邉受取笲貝從尸南過奠尸西牀上以待主人親含也舊有解云遷尸于南牖時北首若北首則祝當在北頭而南鄉以其為徹枕設巾要須在尸首便也今商祝事位以北面則尸南首明矣若然未葬以前不異于生皆南首檀弓曰葬于北方北首者從鬼神尚幽闇鬼道事之故也唯有喪朝廟時北首順死者之孝心故北首也
  朱子語類荅尸南首之問云士喪禮飯含章鄭注云尸南首遷柩于祖注云此時柩北首祖祭注云旋柩鄉外足知古人尸柩皆南首唯朝祖之時北首非温公創為南首之説也君臨臣喪升自阼階西鄉撫尸當心則尸之南首本不為君南面弔而然也
  敖繼公曰設巾者慮孝子見其親之形變而哀或不能飯含也奠貝于尸西盖在主人所坐處之南郝敬曰巾以承餘粒既飯含即以掩其口尸首南故北面去其枕使首仰則飯易入以巾藉其首則米不落牀簀間徹楔去角柶奠貝于尸西避奠位也
  主人由足西牀上坐東面注不敢從首前也祝受貝米奠之口實不由足也 疏前文祝入當牖北面是由尸首受主人貝奠之并受米奠于尸西以其口實不可由足恐䙝之故也敖繼公曰由足西自牀北而西也凡過尸柩而西東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于尸東辟奠位
  祝又受米奠于貝北宰從立于牀西在右注米在貝北便扱者也宰立牀西在主人之右當佐飯事 疏祝先奠貝于尸西祝又受米從首西過奠于貝南便矣今不於貝南奠之而奠于貝北故云便主人之扱也宰在主人之右者以米在主人之右故宰亦在右主人左扱米實于右三實一貝左中亦如之又實米唯盈注于右尸口之右唯盈取滿而已 疏尸南首云右謂口東邉也左右及中各三扱米更云實米唯盈則九扱恐不滿是以重云唯盈也
  敖繼公曰左手不便於用乃用之者由下飯㑹之順也主人東面坐若用右手則必反用其柶且加手於其親之面皆非孝敬之道故不為也先實米為貝藉也又實米唯盈象食之飽也先右次左次中禮之序然也實米所謂飯也實貝所謂含也
  記卒洗貝反于笲實貝柱右齻左齻注象齒堅 疏經直云實貝于尸左右及中不言逺近故記人辨之右齻左齻謂牙兩畔最長者象生時齒堅也夏祝徹餘飯注徹去鬻
  敖繼公曰齻牙也含而因柱其左右齻盖恐其口復閉也
  檀弓飯用米貝弗忍虚也不以食道用美焉爾注尊之也食道䙝米貝美 疏死者既無所知所以飯用米貝不忍虚其口也既不忍虚其口乃不用飲食之道而必用米貝者以食道䙝米貝美尊之不敢用䙝故用米美善焉爾
  方慤曰弗忍虚則無致死之不仁不以食道則無致生之不知也
  雜記天子飯九貝諸侯七大夫五士三注此盖夏時禮也周禮天子飯含用玉 以非周法故疑夏禮
  大戴禮天子飯以珠含以玉諸侯飯以珠大夫士飯以珠含以貝
  陸佃曰諸侯言飯不言含則蒙上含以玉可知
  春秋稽命徴天子飯以珠含以玉諸侯飯以珠含以璧相備也
  雜記鑿巾以飯公羊賈為之也注記士禮所由始也士親飯必𤼵其巾大夫以上賔為飯焉則有鑿巾 疏大夫以上貴故使賔含恐尸為賔所憎故設巾覆尸面而當口鑿穿之令含得入口也士賤不得使賔則子自含其親不得憎之故不鑿巾但露面而含耳於時公羊賈是士自含其親而用鑿巾則是憎穢其親矣故為失禮也
  白虎通所以有飯含何縁生食今死不欲虚其口故含用珠寳物何也有益死者形體故天子飯以玉諸侯飯以珠大夫以米士以貝也
  右飯含
  主人襲反位注襲復衣也位在尸東 疏鄉袒則露形今云襲是復著衣也商祝掩瑱設幎目乃屨綦結于跗連絇注掩者先結頤下既瑱幎目乃還結項也跗足上也絇屨飾如刀衣鼻在屨頭上以餘組連之止足坼也 疏經先言掩後言瑱與幎目鄭知後結項者以其掩有四脚後二脚先結頤下無所妨故先結之待設瑱施幎目乃結項後也跗足上謂足背也絇在屨頭上有孔得穿繫于中而過者也
  敖繼公曰掩瑱皆謂設其物也設掩者既結頤下即還結項中急欲覆其形也掩其前後而兩旁猶開故可以瑱幎目當面設之加於掩之上交結於後既設此則掩旁亦固矣
  乃襲三稱注遷尸于襲上而衣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紐襲不言設牀又不言遷尸于襲上以其俱當牖無大異 疏上文已布衣于含東牀上而未襲今已飯含訖乃遷尸以衣著于尸故云遷尸于襲上而衣之也此襲牀與含牀並在南牖下小别而已無大異故不言設牀與遷尸也
  敖繼公曰浴時去衣故於此加衣焉曰襲三穪者爵弁服一也皮弁服二也褖衣三也襲不言設牀不言布衣又不言遷尸經文略也襲牀當在户牖之間
  眀衣不在算注算數也不在數明衣禪衣不成稱也疏喪大記云袍必有表不禪衣必有裳謂之一稱其禒衣雖禪以袍為裏故云穪明衣禪而無裏不成稱故不數也設韐帶搢笏注韐帶韎韐緇帶不言韎緇者省文亦欲見韐自有帶韐帶用革搢挿也揷於帶之右旁 疏見韐自有帶者韎韐用革帶也生時緇帶以束衣革帶以佩玉生時有二帶死亦備此二帶也設決麗于掔自飯持之設握乃連掔注掔手後節中也飯大擘指本也決以韋為之藉有彄彄内端為紐外端有横帶設之以紐擐大擘本也因沓其彄以横帶貫紐結於掔之表也
  敖繼公曰掔字未詳以此文意求之或是巨擘之别名麗附也飯字亦未詳且從舊注持謂繞而固之也盖設決于大擘指而以其繫自指本貫紐統而固之及設握乃以握之擊與掔之決擊相結則掔與握相連而不開矣既設決乃設極而後設握不言設極亦文者也此唯右手設握而左手則否其特重平日之便於用者乎或曰飯當作後謂指後也未知是否
  郝敬曰設決前所陳棘决施兩大指以決繫交麗兩掔掌後骨曰掔麗連也左決連于右掔右決連于左掔使手交如生自飯含時持其掔使不得旁垂以便飯至設幄乃連之不設極極無衣但以纊包之
  記瑱塞耳注塞充窒 疏瑱用白纊用掩之不云塞耳恐同生人懸于耳旁故記人言之也設握裹親膚繫鉤中指結于掔
  敖繼公曰握于唯一而已與決同設于右手其繫則相關經文詳於設決略於設握故記見之萬斯大曰經云設決施決于右手之大指也麗于掔者指設握後兩手交疊右手在内其決附著左掔也掔手下腕方設決時未遽麗從其後而言耳自飯持之謂自飯含時已設決持之若然設決在襲前而文在後連設握者決有組以連左掔未襲則衣未加握未入兩手宜開未遽得連必既襲既設握乃得取決之組連于掔而繫之故即繼之曰設握乃連掔以見設決之事至此而始畢也記云設握裹親膚繫鉤中指結于掔則設握法也手既從兩端入握兩手交疊中指長出握外故取握之組鉤繞中指一匝而還結于掔以為固也
  雜記公襲卷衣一𤣥端一朝服一素積一纁裳一爵弁二𤣥冕一襃衣一朱緑帶申加大帶於上注朱緑帶者襲衣之帶飾之雜以朱緑異於生也此帶亦以素為之申重也革帶以佩韍必言重加大帶者明雖有變必備此二帶也士襲三穪子羔襲五稱今公襲九稱則尊卑襲數不同矣諸侯七穪天子十二稱與 疏公襲以上服在内者公身貴故以上服親身又欲尊顯加賜故襃衣最外而細服居中也子羔賤故卑服親身也𤣥端一者賀云燕居之服𤣥端朱裳也朝服一者緇衣素裳公日視朝之服也素積一者皮弁之服公視朔之服也纁裳一者賀云冕服之裳也亦可鷩毳任取中間一服也爵弁二者𤣥衣纁裳二通也此是始命之服示重本故二通也招魂君亦用爵弁服也𤣥冕之下又取一也襃衣一者所加賜之衣最上華君賜也自卷衣至此合爵弁二為九稱朱緑帶者諸侯襲尸除五采之大帶外又别有此帶以素為之而朱緑飾之亦異於生時也已用此朱緑小帶結束之重加大帶於革帶之上者象生時大帶也
  率帶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注此謂襲尸之大帶率繂也繂之不加箴功大夫以上更飾以五采士以朱緑襲事成於帶變之所以異於生 疏此謂尸襲竟而著此帶也繂謂但襵帛邉而熨殺之不加箴功異於生也以五采飾之亦異於生也大夫與諸侯同而士二采並異於生也然此士天子之士也諸侯之士則緇帶故士喪禮緇帶
  子羔之襲也繭衣裳與税衣纁袡為一素端一皮弁一爵弁一𤣥冕一曽子曰不襲婦服注繭衣裳者若今大䙱也纊為繭緼為袍表之以税衣乃為一稱爾税衣若𤣥端而連衣裳者也大夫而以纁為之緣非也唯婦人纁袡禮以冠名服此襲其服非襲其冠曾子譏襲婦服而已𤣥冕又大夫服未聞子羔曷為襲之𤣥冕或謂為𤣥冠或為𤣥端 疏此明大夫死者襲衣稱數也繭衣裳者纊為繭謂衣裳相連而綿纊著之也税衣謂黑衣也若𤣥端而連衣裳也𤣥端多種今衣裳連是𤣥端𤣥裳也纁絳也袡裳下縁襈也以絳為縁故云税衣纁袡也繭衣既䙝用税衣表之合為一稱故云繭衣裳與税衣纁袡為一也素端一第二稱也盧云布上素下皮弁一第三稱也十五升白布為衣積素為裳也爵弁一第四稱𤣥衣纁裳也𤣥冕一第五稱也大夫之上服也纁袡是婦人之服而子羔襲用之故曽子譏之
  檀弓司士賁告於子㳺曰請襲於牀注時失之也禮唯始死廢牀子游曰諾縣子聞之曰汰哉叔氏専以禮許人注當言禮然言諾非也叔氏子㳺氏 疏案喪大記始死廢牀至遷尸及襲皆在於牀當時失禮襲在於池故司士賁告子㳺子游知襲在牀為是故許諾之汰自矜大也言凡諮禮事當據禮以荅之今子游不據前禮以荅専輙許諾如禮出於己是自矜大故縣子譏之
  諸侯伐秦曹桓公卒于㑹注魯成十三年曹伯廬卒于師是也諸侯請含注以朋友有相啖食之道使之襲注非也襲賤者之事
  襄公朝于荆康王卒注在魯襄二十八年康王楚子昭也荆人曰必請襲注欲使襄公衣之魯人曰非禮也荆人强之注欲尊康王巫先拂柩荆人悔之注巫祝桃茢君臨臣喪之禮
  陳澔曰魯襄公以二十八年朝楚適遭楚子昭之喪魯人知襲之非禮而不能違於是以君臨臣喪之禮先之及其覺之而悔已無及矣此其適權變之宜足以雪恥
  吕坤四禮疑斂不冠不帶非待死之禮也便宜為之禮冠帶不送死妨斂襲也然冠帶自有不妨斂襲者劉氏謂幅巾大帶良便即野服道粧亦無不可要在成禮而已
  乾學案古禮但無冠而已非無帶也盖古人之襲斂全體包裹其内加冠則勢有所難容故不得已而去之意在堅束其尸非以為容飾也劉氏幅巾大帶之説本於書儀用之亦可若云野服道粧此何禮乎吕氏專據已見而掊擊古禮不遺餘力亦未見其説之盡當也
  家語孔子之喪公西赤掌葬焉含以疏米三貝襲衣十有一稱加朝服一冠章甫之冠佩象環徑五寸而綦組綬桐棺四寸栢椁五寸
  乾學案襲衣之數士三稱大夫五稱孔子即行大夫禮亦止於五稱豈有用十一稱之禮况古之襲與斂皆不用冠盖既加冒則無所用冠也此云章甫之冠亦不可信足知家語非古也
  右襲













  設冒櫜之幠用衾疏櫜是韜盛之名今以冒櫜盛尸故名為櫜襲訖仍用大斂衾以其襲時無衾也
  雜記冒者何也所以揜形也自襲以至小斂不設冒則形是以襲而后設冒也疏小斂之時雖己著衣若不設冒則尸象形見為人所惡是以襲而后設冒也
  喪大記君錦冒黼殺綴旁七大夫𤣥冒黼殺綴旁五士緇冒赬殺綴旁三凡冒質長與手齊殺三尺自小斂以往用夷衾夷衾質殺之裁猶冒也注冒者既襲所以韜尸重形也殺冒之下裙韜足上行者也小斂又覆以夷衾裁猶制也 疏冒有質有殺作兩囊每囊横縫合一頭又縫連一邉餘一邉不縫兩囊皆然也上曰質下曰殺君質用錦殺用黼綴旁七者不縫之邉上下安七帶綴以結之故云綴旁七也大夫𤣥冒黼殺綴旁五士緇冒赬殺綴旁三尊卑之差也凡謂貴賤冒通名也言冒之質從頭韜来至下長短與手相齊也殺三尺者殺從足韜上長三尺也小斂前有冒不用夷衾自小斂後衣多不可用冒故用夷衾覆之也夷衾長短制度如冒之質殺但不復為囊及旁綴也
  右設冒
  巾柶鬊蚤埋于坎注坎至此築之也将襲辟奠既則反之 疏上文直云渜濯棄于坎不言埋必至此乃築之者以其斂事遽無暇即埋又慮更有須埋者故至此覆尸訖乃埋始死脯醢醲酒之奠設于尸東方襲時必當遷避之襲訖反之于尸東以其不可空無所依故也案下記云小斂辟奠不出室彼還是襲奠則此辟襲奠亦不出室仍不言處大斂時辟小斂奠于序西南則此宜室西南隅也此奠襲後因名襲奠故下鄭注云将小斂則辟襲奠
  敖繼公曰巾飯時覆面之巾也柶楔齒及扱米者也鬊櫛餘之髪及所揃須也蚤所㫁手足爪也埋者亦為人䙝之
  記甸人築坅坎注築實土其中堅之穿坎之名一曰坅 疏甸人掘坎還使甸人築之也𨽻人湼厠注𨽻人罪人也今之徒役作者也湼塞也為人復往䙝之义亦鬼神不用 疏古者非直不共湢浴亦不共厠故得云死者不用也
  䘮大記君大夫鬊爪實于緑中士埋之注緑當為角謂棺内四隅也鬊亂髪也将實爪髪棺中必為小囊盛之 疏死者亂髮及手足之爪君大夫則盛以囊實于棺角之中士賤亦有物盛以埋之
  右埋鬊爪
  重木刋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三分庭一在南注木也懸物焉曰重刋斵治鑿之為縣簮孔也士重木長三尺 疏以木有物縣于下相重累故得重名簮孔者若冠之笄謂之簮使冠連屬于紒此簮亦相連屬于木也士重本長三尺則大夫以上當約銘旌之杠大夫五尺諸侯七尺天子九尺據豎之者横者宜半之
  敖繼公曰木刋鑿之者謂以木為之而加刋鑿也鑿謂鑿其前為二孔而以簪貫之為縣鬲之用也
  夏祝鬻餘飯用二鬲于西牆下注鬻本作粥夏祝祝習夏禮者也夏人教以忠其於養宜鬻餘飯以飯尸餘米為鬻也士二鬲則大夫四諸侯六天子八與簋同差 疏西牆下有竈即甸人為垼是也前商祝奠米夏祝徹之今乃鬻之而盛于鬲也幂用疏布久之繫用靲縣于重幂用葦席北面左衽帶用靲賀之結于後注久讀為炙謂以盖塞鬲口也靲竹䈼也以席覆重辟屈而反兩端交于後左衽西端在上賀加也 疏炙塞義謂用麄布盖鬲口為塞也䈼謂竹之青可以為繫者以席覆重辟屈而反者以席先于重北面南掩之然後以東端為下向西西端為上向東是為辟屈而反兩端交于後為左衽然後以䈼加束之結于後也
  敖繼公曰幂用疏布以布覆鬲也既夕禮曰木桁久之然則久者乃以物盛他器之稱此久不言其物則是因以所幕者為之與既以布幂其上又承其下乃以靲繫之而縣于重前之簮也靲字從革似當為革之屬幂用葦席以席蔽重之前後也北面謂席之兩端皆在此也左衽者右端在上而西向象死者之左衽也帶用靲者以靲中束其席如人之帶然因名之後謂重之南也重主道也故言面言衽與帶以見其義云
  祝取銘置于重注祝習周禮者也 疏以銘未用待殯訖乃置于肂今且取銘置于重以重與主皆是棲神之物故也
  敖繼公曰未用之權置于此盖杠在其後銘在其前
  檀弓重主道也注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重既虞而埋之乃後作主
  右設重
  記既襲宵為燎于中庭注宵夜 疏士之喪死日而襲經不云中庭設燎故記明之也䘮大記君堂上二燭下二燭大夫堂上一燭下二燭士堂上一燭下一燭注燭所以照饌也滅燎而設燭 疏有喪則於中庭終夜設燎至曉滅燎而日光未明故須燭以照祭饌也
  萬斯同曰鄭孔之説皆謂設燭以照饌然則後世之祭奠而燒燭者其肇端於此乎
  右設燎乾學案經無設燎之文故取記文補之
  乾學案士與大夫俱三日而殯注家謂士之三日連死日數大夫之三日從死之第二日數禮或然也此篇雖雜陳諸侯大夫之禮要之以士禮為主士之禮死之日襲第二日小斂第三日大斂則此篇所載皆死日之事也然周人斂用日出則襲亦必用日出死日即襲豈能行於日出之𠉀乎必為次日之日出可知也但次日日出之前縂可名為死之第一日則襲仍死日之事云






  讀禮通考卷四十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巻四十一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四
  初終下
  唐開元禮三品以上喪
  乾學案開元禮原本分三品以上五品以上六品以下為三篇杜氏通典及新唐書凶禮志則彚而為一今依通典取三品以上為主而四品以下之異者則仍採通典之注以别之庶便於觀覽云
  初終 有疾丈夫婦人各齋於正寝北墉下東首墉牆也東首順生氣養者男子婦人皆朝服齋親飲藥子先嘗之嘗度其所堪疾困去故衣加新衣為人来穢惡也徹樂清埽内外為賔客来問分禱所祀盡孝子之情也五祀及所封境内名山大川四品五品祀中霤門户竈行六品以下祀門及行侍者四人六品以下俱四人也坐持手足為不能自屈伸内喪則婦人持之遺言則書之屬纊以候氣纊新縣置於口鼻氣絶廢牀寢於地人始生在地庶其生氣反也主人啼餘皆哭哀有深淺者男子易以白布衣被髪徒跣婦人青縑衣被髪不徒跣女子子亦然父為長子為人後者為其本生父母皆素冠不徒跣女子子嫁者髽六品以下内外皆著素服妻妾皆被髪徒跣女子子不徒跣出嫁者髽出後人者為本生父母素服不徒跣主人主婦衣服無改男女隨事設帷幛齊衰以下丈夫素冠婦人去首飾謂齊衰婦人也内外皆素服素服謂有服者白布十五升無服者不服列綵則常所素衣主人坐於牀東啼踊無數衆主人在主人之後兄弟之子以下又在其後俱西面南上哭妻坐於牀西妾及女子子在妻之後哭踊無數兄弟之女以下又在其後俱東面南上藉槀坐哭六品以下孫及兄弟孫在諸子之後女孫及兄弟女孫在兄弟女子子之後服精麄為坐先後下準此内外之際隔以行帷帷堂内門南北隔之祖父以下於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祖母以下於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皆舒席坐哭六品以下為適子三年者則革薦
  乾學案古者宫室之制前為堂後為室中以壁隔之則在堂帷之内者正直北壁下後世宫室之制異於古大約左右為室而中為堂則死於室中者尸在北墉下子女妻妾皆俠牀而在北壁下矣即隔以行帷安所得北壁而坐之此皆欲依古禮而不知古今之異制故也
  外姻丈夫於户外東北面西上婦人於主婦西南北面東上皆舒席坐哭若舍窄則宗親丈夫在户外之東北面西上外姻丈夫在户外之西北面東上諸内喪則尊行丈夫外親丈夫席位於前堂若户外之左右俱南面宗親户東西上外親户西東上凡喪位皆以服精麤為序國官位於門内之東重行北面以西為上俱衺巾帕頭舒槀薦坐參佐位於門内之西重行北面以東為上俱素服舒席坐哭自國官以下六品以下無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大功一日不食小功緦麻再不食
  始死則復 復於正寝復者三人復謂招魂復魄四品五品則二人六品以下則一入皆常服以死者之上服左荷之升自前東霤六品以下則升前東榮榮屋翼也當屋履危北面西上危棟左執領右執腰招以左每招長聲呼某復男子皆稱字及伯仲婦人稱姓其復者人數依其夫也六品以下男子稱名三呼而止以衣投於前承之以箧六品以下以箱升自阼階入以覆尸若得魂魄返然復者撤舍西北䨾降自後西不由前降不以虚返因撤西北䨾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自是行死事所撤䨾之薪以充煑沐六品以下西榮餘同復衣不以襲斂浴則去之乃設牀
  設牀 設牀於室户内之西去脚舒簟設枕施幄六品以下不施幄去裙遷尸於牀南首覆用斂衾去死衣斂衾大斂所用之衾黄表素裏也死衣病時所加新衣楔齒用角柶為将含也綴足以燕几校在南綴猶拘也校几脛也尸南首几脛在南以拘之則不使辟戾侍者坐持之其内外哭位如始死之儀乃奠
  六品以下含而後奠文與此同 奠以脯醢酒用吉器無巾柶升自阼階奠於尸東當腢鬼神無象故設奠以依慿内喪内賛者皆受扵户外而設之凡内喪皆内賛者行事既奠賛者降出帷堂初氣絶室内隨事設帷至此小訖故設帷堂若有赴者遣赴赴禮合在此下含篇後為與勅使弔篇宜相近故列在後也沐浴自沐浴下至設重其事皆可同時而興 掌事者掘埳於階間近西南順廣尺長二尺深三尺南其壤為塊竈於西牆下東向以俟煮沐新盆盤瓶六䰛四品五品四䰛六品以下二䰛皆濯之陳於西階下新此器者重死事塊竈累土為竈盆以盛水盤以承濡濯瓶以汲也䰛瓦罌受二升有盖濯謂滌溉沐巾一浴巾二用絺若𥿭實於笲巾所以拭也浴巾二者上體下體異絺細葛𥿭麄葛也笲竹器也櫛實於箱若簟浴衣實於篋浴衣己浴所衣之衣其制今之眠帕六品以下櫛及浴衣各實於箱皆具於西序下南上水淅稷米六品以下淅粱米取潘煮之及汲為湯以俟浴以盆盛潘及沐盤升自西階授沐者執潘及盤入主人皆出户外象平生沐浴子孫不在旁主人出而袒簀謂牀簀去席主人以下於户東北面西上主婦以下皆於户西北面東上俱立哭其尊行丈夫於主人之東北面西上婦人於主婦之西北面東上俱坐哭婦人權幛以帷主人以下既出乃沐櫛櫛梳束髪用組挋用巾挋晞也清也浴則四人六品以下則二人抗衾二人浴拭用巾挋用浴衣設牀於尸東衽下莞上簟浴者舉尸易牀設枕翦鬚斷爪如平常鬚髪爪盛以小囊大斂納於棺楔齒之柶浴巾皆埋於埳寘之著明衣裳以方巾覆面仍以大斂之衾覆之訖内外入就位哭乃襲
  襲 陳襲事於房内襲衣三稱六品以下一稱西領南上朝服一稱常服二稱凡陳衣者實之以箱篚承以席明衣裳合用生絹單衫舄一六品以下履一帛巾一方尺八寸充耳用白纊面衣用𤣥方尺纁裏組繫六品以下亦纁握手用𤣥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削絇於内旁寸著以緜組繫握手手所握者而衣及手衣皆通餘色六品以下繫手衣一具執服者陳襲衣庶襚繼陳不用庶衆也不用不襲也多陳之為榮少納之為貴将襲具牀席於西階西内外皆出哭於户外其位如浴時襲者以牀升入設扵尸東布枕席如初自庶襚繼陳以下六品以下無執服者陳襲衣於席祝去巾六品以下襲者去巾加面衣設充耳著握手納舄若履凡衣死者左衽不紐将襲辟奠既襲則設六品以下皆納履著手衣既襲乃覆以大斂之衾始死時所覆衾内外俱入復位坐哭諸尊者扵卑幼之喪及嫂叔兄姊娣姪婦哭朝晡之間非有事則休扵别室
  含 賛者奉盤水及笲笲竹器飯用粱含用璧四品五品用稷與碧六品以下粱與貝升堂含者盥手於户外賛者沃盥含者洗粱璧四品五品洗稷碧六品以下洗粱貝實於笲執以入祝從入北面六品以下無祝從徹枕去楔受笲奠於尸東含者六品以下主人含坐於牀東西面鑿巾巾先覆面将含當口鑿之六品以下去巾納飯含於尸口既含主人復位楔齒之柶與浴巾同埋於坎六品以下於此後用奠與上文同
  宋政和五禮新儀品官喪禮
  初終自有疾至襲 有疾者齋於正寝東首北牖下養者皆公服齋徹樂藥先嘗之疾困去故衣加新衣清埽内外分禱所祀侍者四人坐持手足内喪以婦人充遺言則書之屬纊以𠉀氣絶廢牀寝於地主人啼餘皆哭男子以白布衣被髪徒跣婦人青縑衣被髮不徒跣女子亦然父為長子為人後者為其本生父母皆素冠不徒跣女子子嫁者髽齊衰期以下丈夫素布巾婦人去首飾主人坐於牀東餘在其後啼踊無算兄弟之子以下又在其後俱西面南上妻坐於牀西妾及女子在其後哭踊無算兄弟之女以下又在其後俱東面南上藉稾坐哭内外之際隔以行帷祖父以下於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祖母以下於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丈夫於户外之東北面西上婦人於主婦西南北面東上皆舒席坐哭若舍窄則宗親丈夫在户外之東北面西上外姻丈夫在户外之西北面東上若内喪則尊行丈夫外親丈夫席位於前堂若户外之左右俱南面宗親户東西上外親户西東上凡喪位皆以服精麤為序復於正寝復者三人六品以下二人婦人視其夫皆常服以死者之上服左荷之升自前東榮當屋履危危屋棟也北面西上左執領右執腰招以左每招曰皋某復三呼而止丈夫稱字或伯仲婦人皆稱姓投衣於前授以箱升自東階入以覆尸復者降自後西榮復衣不以襲斂浴則去之設牀第於室户内之西去脚舒簟設枕施幄去裙遷尸於牀南首覆用夷衾大斂時所用之衾也黄表素裏下同去死衣疾困所加新衣即牀而奠賛者以脯醢酒用吉器升自東階設於尸東當腢内喪皆内賛者行事受於户外入而設之既奠賛者降出帷堂掌事者掘坎於階間少西廣尺長二尺深三尺為塊竈於西牆下東向以俟煮沐塊竈掘土為之新盆盤瓶鬲皆濯之陳於西階下盆以盛水盤以承濡濯瓶以汲水鬲瓦 罌一品以下六四品以下四六品以下二沐巾一浴巾二用絺若綌櫛及浴衣各實於篋六品以下無篋以箱皆具於西序下南上陳襲事於房中襲衣三稱西領南上公服一稱常服二稱皆實以箱承以席几陳衣如之六品以下一稱明衣裳履襪具掩練帛一方尺八寸掩裹首也充耳用白纊幎目用緇䞓裏方尺二寸組繫幎目面衣也組繫可結下同握手用緇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著組繫将沐掌事者淅稷米六品以下用粱米取潘煮之又汲為湯以俟浴以盆承潘及沐盤升自西階以授沐者以侍者四人為之六品以下二人沐者執潘及盤入主人以下皆出户外北面西上俱立哭丈夫在東婦人在西婦人權障以帷下同乃沐櫛束髮用組浴則四人抗衾二人浴拭用巾挋用浴衣濡濯棄於坎設牀於尸東衽下莞上簟浴者舉尸易牀設枕翦鬢㫁爪盛以小囊大斂納於棺著明衣裳以方巾覆面仍以大斂之衾覆之主人以下入就位哭乃唅賛者奉盤水及笲笲竹器也飯用稷唅用璧升堂六品以下用梁與貝唅者六品以下主人自為之盥手於户外賛者沃盥唅者洗稷璧粱貝同實於笲執以入賛者從入北面徹枕奠笲於尸東唅者坐於牀東西面𤼵巾實飯唅於尸口訖主人復位位在尸東襲者以牀升入設於尸東布枕席如初執服者陳襲衣於席遷尸扵席上而衣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紐祝去巾加面衣設充耳著握手納履若舄覆以夷衾内外皆就位哭如初諸尊者於卑幼之喪及嫂叔兄弟娣姪婦哭朝晡之間非有事則休於别室設銘以絳廣充幅四品以下廣終幅轁杠杠銘竿也其長視絳四品以上長九尺六品以上長八尺九品以上長七尺書曰某官封之柩婦人視其夫有官封則曰某官封某人姓氏之柩未有封曰某妣或妻某氏之柩為重以木刋鑿之為懸孔長八尺横者半之五品以下七尺七品以下六尺置扵中庭參分庭一在南掌事者以沐之米為粥實扵二鬲鬲各視其數幂用疏布繫以竹䈼垂於重覆用葦席北向屈兩端交於後兩端在上綴以竹䈼祝取銘置於重又於殯堂前楹下夹以葦席簾門以布又設葦障扵庭厥明乃斂凡言賛者祝掌事者皆以常使者臨時為之東西之序臨時隨所居之向背設之士庶人喪禮
  初終自有疾至襲 有疾者齋於正寝東首北墉下養者齋徹樂飲藥先嘗之疾困去故衣加新衣清埽内外分禱所祀使人坐持手足内喪使婦人遺言則書之屬纊以候氣氣絶廢牀寝於地主人啼餘皆哭男子易以白布衣被髮徒跣婦人青縑衣被髮不徒跣女子子亦然父為長子為人後者為其本生父母皆素冠不徒跣女子子嫁者髽期親以下丈夫素巾婦人去首飾主人坐於牀東餘次之啼踊無算兄弟之子以下又在其後俱西面南上妻坐扵牀西妾及女子子次之哭踊無算兄弟之女以下又在其後俱東面南上藉稾坐哭内外之際隔以行帷宗親尊行丈夫扵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婦人於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丈夫於户外之東北面西上婦人於主婦西南北面東上皆坐席而哭凡喪位皆以服精麤為序復於正寝復者一人以死者之上服左荷之升自前東榮當屋履危北面西上左執領右執腰招以左每招曰皋某復三呼而止男稱名婦人稱姓投衣於前授以箱升自東階入以覆尸復者降自後西榮復衣不以襲斂浴則去之設牀於室户内之西去脚舒簟設枕遷尸扵牀南首覆用夷衾大斂時所用之衾黄表素裏下同去死衣疾困所加新衣即牀而奠賛者以親或所使者為之以脯醢酒用吉器升自東階設於尸東當腢内喪皆内賛者行事受扵户外入而設之既奠賛者降出帷堂掌事者掘坎於階間少西坎深三尺長二尺為塊竈於西牆下東向以俟煮沐掘土為竈新盆盤瓶皆濯陳扵西階下沐巾一浴巾二皆用布櫛及浴衣各實扵箱皆具於室西南上陳襲事扵房中襲衣一稱西領南上明衣裳履襪具掩練帛一方尺八寸掩首衣也充耳用白纊面衣用緇䞓裏方尺二寸握手用緇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将沐掌事淅粱米取潘煮之又汲為湯以俟浴以盆承潘及沐盆升自西階沐及浴皆二人抗衾一人浴沐者受沐主人以下皆出户外北面西上俱立哭丈夫在東婦人在西權障以帷乃沐櫛拭用巾挋用浴衣束髮用組濡濯棄扵坎設牀扵尸東衽下莞上簟浴者舉尸易牀設枕翦鬢㫁爪盛以小囊大斂納扵棺著眀衣裳以方巾覆面仍以大斂之衾覆之主人以下入就位哭乃唅賛者舉奉盤以及笲飯用梁唅用貝升堂主人出盥手扵户外洗粱貝實於笲執以入徹枕奠笲於尸東主人坐於牀東西面𤼵巾實飯唅於尸口訖主人復位襲者以牀升入設於尸東布枕席如初執服者陳襲扵席遷尸於席上而衣之左衽不紐襲者去巾加面衣設充耳著握手覆以夷衾内外哭如初諸尊者扵卑幼之喪及嫂叔兄弟娣姪婦哭朝晡之間非有事休于别室設銘於西階下銘以絳廣充幅韜杠書云某人之柩為重置扵庭厥明乃小斂
  司馬氏書儀
  初終病甚附 疾病謂疾甚時也遷居正寝内外安静以俟氣絶諠譁奔走固病者所惡也悲哀哭泣傷病者心叫呼撼捽尤為不可使病者驚怛摇頓皆未免為不終天年故不若安恬静黙以待其氣息自盡為最善也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絶扵男子之手春秋書公薨于路寝禮之正也士喪禮死于適室適室正寝之室曽子且死猶易簀曰吾得正而斃焉斯可矣近世孫宣公臨薨遷于外寝盖君子慎終不得不爾也凡男子疾病婦人侍疾者雖至親當處數步之外婦人疾病男子亦然此所謂能以禮自終也既絶諸子啼兄弟親戚侍者皆哭盡哀止哭開元禮於此下即言男女易服布素及坐哭之位案喪大記唯哭先復復然後行死事復者返也孝子之心猶冀其復生也又布素之服非始死所有今並繫之復後
  立喪主䕶喪等附 侍者一人以死者之上服案雜記喪大記復衣諸侯以衮夫人以屈狄内子以鞠衣今從開元禮有官則公服無官則襴衫或衫婦人以大袖或背子皆常經衣者左執領右執腰就寝庭之南北面招以衣呼曰某人復喪大記曰凡復者男子稱名婦人稱字今但稱官封或依常時所稱可也凡三呼畢卷衣入覆於尸上士喪禮復者升自前東榮中屋履危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復三開元禮亦倣此今升屋而號慮其驚衆故但就寝庭之南面而已然後行死事立喪主凡主人以長子為之無長子則長孫承重奔喪曰凡喪父在父為主注與賔客為禮宜使尊者又曰父没兄弟同居各主其喪注各為妻子之喪為主也又曰親同長者主之鄭康成曰昆弟之喪宗子主之又曰不同親者主之注從父昆弟之喪也喪大記曰喪有無後無無主若子孫有喪而祖父主之子孫執喪祖父拜賔主婦檀弓啜主人主婦正義曰主人亡者之子主婦亡者之妻若亡者無妻及母之喪則以主人之妻為主婦䕶喪以家長或子孫能幹事知禮者一人為之凡喪事皆稟焉若主人未成服不出則代主人受弔拜賔及受賻襚占禮初喪主人常在尸側唯君命出出而遇賔則拜司書以子弟或吏人能書礼者為之掌糾書疏之事司貨以子弟或吏僕可委信者掌糾貨賄之事置厯以謹其出入親賔有賻襚則書於别厯收之以待喪用其衣服不以襲斂
  易服 既復妻子婦妾皆去冠及上服上服謂衫帶背子之類被髮男子扱上衽謂揷衣前襟之帶徒跣婦人不徒跣男子為人後者為本生父母及女子已嫁者皆不被髪徒跣但去冠及上服凡齊衰以下内外有服親及在喪側給事者皆釋去華盛之服謂錦繡緋紅金玉珠翠之類著素淡之衣問喪親始死笄纚徒跣扱上衽注親始死去冠二日去笄纚括髮也上衽深衣之裳前開元禮初終男子易以白布衣被髮徒跣婦人易以青縑衣被髮不徒跣為人後者為本生父母素冠不徒跣女子己嫁者髽齊衰以下丈夫素冠婦人去首飾内外皆素服案笄纚今人平日所不服被髮尤哀毁無容故從開元禮然白布青縑衣素冠素服皆非始死所能辦故但釋去華盛之服本應三年喪者則去冠及上服期喪以下士大夫帽子皂衫青黄勒帛庶人不改常服禮男子括髮婦人多髽故於始死時期喪以下但去首飾易華盛之服而已世俗多忌諱或為父則被左髮母則被右髮舅則被後左姑則被後右皆非禮宜全被之
  訃告 䕶喪司書為之𤼵書訃告於親戚及僚友檀弓曰父兄命赴者然則主人不自赴也若無䕶喪及司書則主人自赴親戚不赴僚友劉岳書儀卒哭然後𤼵外人書疏盖以哀痛方深未暇與人通問故也然問𠉀慶賀之書居喪誠不當𤼵必若有事不得已須有聞於人者雖未卒哭豈可以不𤼵也
  沐浴飯含襲始死之奠哭泣附 将沐浴則以帷障卧内侍者設牀於尸所卧牀前縱置之施簀席簟枕不施氊褥古者疾病廢牀人生在地去牀庶其生氣反也将沐浴則復遷尸於牀人既死乃卧尸於地訛也古者沐浴及飯含皆在牖下今室堂與古異制故於所卧牀前置之以從宜也古者沐浴設牀袒簀袒簀者去席盝水便也今藉以簟不設氊褥亦於沐浴便云遷尸於牀上南首覆之以衾禮運曰死者北首謂葬時也自沐浴至殯古亦南首唯朝廟北首侍者掘坎於屏處潔地士喪禮甸人掘坎于階間少西今以孝子之心不忍朝夕見親爪髮及沐浴之具故掘坎於屏處陳襲衣裳於堂前東北藉以席西領南上幅巾一古者死人不冠但以帛裹其首謂之掩盖以襲斂主於保護肌體貴於柔軟緊實冠則磊塊難安况今幞頭以鐡為脚長三尺而帽用漆紗為之上有虚簷置於棺中何由安帖莫若襲以常服上加幅巾深衣大帶及屐既合於古又便於事幅巾所以代掩也其制如今之煖帽深衣帶屐自有制度若無深衣帶屐止用衫勒帛鞋亦得其幞頤公服腰帶靴笏俟葬時置於棺上可也充耳二用白纊以緜為之如棗核大用塞耳中幎目一用帛方尺二寸所以覆面者也握手用帛長尺二寸廣五寸所以裹手者也深衣大帶屐若襚衣有餘則繼陳而不用謂親戚以衣服来襚者繼陳於襲衣之下而不用以襲也多陳之為榮少納之為貴又陳飯含沐浴之具於堂前西壁下南上錢三實於小箱古者飯用米貝今用錢猶古用貝也大夫以上仍有珠玉錢多既不足貴又口所不容珠玉則更為盜賊之招故但用三錢而已米二升實於盌古者諸侯飯用梁大夫用稷士用稻今但用卿士平日所食之米可也古升小故用四升今升大故用二升沐巾一浴巾二設於筐浴巾二上下體各異也櫛置於卓子上侍者汲新水淅米令精復實於盌侍者以沐浴湯入主人以下皆出立於帷外北面以其裸裎子孫不可在側故也侍者沐髮櫛之晞之以巾撮為髻舉衾而浴亦為其裸裎故舉衾以障之拭之以二巾翦爪如平時其沐浴餘衣及巾櫛皆弃於坎遂築而實之侍者别設襲牀施薦席氊褥枕如平時先置大帶深衣袍襖汗衫袴襪勒帛裹肚之類於其上遂舉以入置浴牀之西遷尸於其上悉去病時衣及復衣易以新衣但未著幅巾深衣屐移置堂中間鄭注喪大記曰正尸謂遷尸于牖下南首也今室堂既異於古故置堂巾間取其容男女央牀哭位也卑幼則各於其室中間自餘應在堂者並倣此執事者置脯醢酒於卓曾子問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注不容改新也古人常畜脯醢故始死未暇别其饌但用脯醢而已今人或無脯醢但有食物一兩種并酒可也凡奠除酒器之外盡用素器不用金銀綾裹之物以主人有哀素之心故也升自阼階祝盥手洗盞斟酒奠於尸東當腢巾之腢肩頭也士喪禮復者降楔齒綴足即奠脯醢醴酒于尸東開元禮五品以上如士喪禮六品以下含而後奠今不以官品髙下沐浴正尸然後設奠於事為宜奠謂斟酒奉至卓上而不酹也主人虞祭然後親奠酹巾者以辟塵蠅凡無兩階者止以階之東偏為阼階西偏為西階祝選親戚為之主人坐於牀東奠北衆男應服三年者坐其下皆西向南上藉以槀同姓男子應服期者坐其後大功以下又以次坐其後皆西向南上尊行坐於北壁下南向西上藉以席薦各以服重輕昭穆長幼為序主婦及衆婦女坐於牀西藉以槀同姓女子應服期以下坐於其後尊行坐於牀東北壁下南向東上藉以席薦亦各以服重輕昭穆長幼為序如男子之儀妾婢立於婦女之後婦以夫之長幼為序不以身之長幼異姓之親丈夫坐於帷外之東北向西上此非沐浴之帷謂設帷於堂裏所以别内外者也婦人坐於帷内之西北向東上皆藉以席有服者在前無服者在後各以尊卑長幼為序若内喪謂婦人之喪則同姓丈夫尊卑坐於帷外之東北向西上異姓丈夫坐於帷外之西北向東上士喪禮及喪大記皆備列親屬哭位今堂室異制難一一如古但倣開元禮為哭位古者諸侯卿大夫於其宗族有君臣之義故其臣不敢坐於君側今但依士禮婢妾之外皆坐哭寒月老病之人有不堪稾及單席者三年之喪聽坐槀薦期喪以上聽加白氊於席上可也或堂宇狭隘五服不能各為一列則輕服次重服之下絶席以别之自既服之後男女哭擗無數至是始就位而哭盡哀止三年之喪夜則寝于尸旁藉藁枕塊羸疾者藉以草薦可也期喪以下寝于側近男女異室外親歸其家可也主人出左袒自面前扱於腰之右盥手洗盞執箱以入侍者一人揷匙於米盌執以從置於尸西又一人執巾以從徹枕以巾覆面恐飯之遺落米也主人就尸東由足而西牀上坐東面舉巾以匙抄米實扵尸口之右并實一錢又施左於中亦如之主人襲謂襲所袒之衣也復位侍者加幅巾充耳設幎目納屐乃襲深衣結大帶設握手覆以衾
  朱子家禮凡言儀節者皆瓊山丘氏濬所補
  疾病遷居正寝凡疾病遷居正寝内外安静以俟氣絶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絶於男子之手
  丘濬曰正寢即今人家所居正㕔也案士喪禮鄭注謂為士喪其父母之禮今家禮亦然所謂遷居正寝者帷家居為然餘人則各遷扵其所居之室中
  馮善家禮集說或問病篤遷出外寝能不傷其心乎子之於親心忍遷乎舉扶遷動或致奄絶能無憾乎曰喪大記云君夫人大夫卒于正寝内子未命則死下室遷尸扵寢士之妻皆死扵私寢盖貴者宜遷賤而無嫌者不必遷也且當溫公時遷者亦少不然公何獨稱孫宣公一人哉
  既絶乃哭
  儀節若病勢度不可起則先設牀於正寝中凡喪禮儀節特揭出以曉人非用以唱賛也後倣此遷居正寢子弟共扶病者出居牀上東首戒内外既遷則戒内外安静毋得諠譁驚擾仍令人坐其旁持手足男子不死婦人之手婦人不死男子之手書遺言問病者有何言言則書於紙無則否加新衣徹去舊衣加新衣喪大記用朝衣今但用新者可也屬纊置新緜於口鼻之間以俟氣絶緜不動則是氣絶廢牀寝地病者氣将絶則鋪薦褥於地俟其氣絶則扶居其上以衾覆之楔齒以一筯横口中楔齒使不合可以含案古禮楔齒用桷柶柶用桷為之長六寸兩頭屈曲為將含恐死者口閉故以柶柱齒令開而受含也今以筯代之舉哀至是婦女入男女哭擗無數以上初喪禮自補入以下若倉卒不能盡從唯用遷居正寝屬纊廢牀寝地楔齒舉哀五節亦可
  侍者一人以死者之上服嘗經衣者左執領右執腰自前禁升屋中霤北面招以衣三呼曰某人復畢卷衣降覆尸上男女哭擗無數 上服謂有官則公服無官則襴衫皂衫深衣婦人大袖背子呼某人者從生時之號
  髙閌曰今淮南風俗民有暴死則使數人升其居屋及扵路旁遍呼之亦有蘇活者豈復之餘意歟孫氏家乗吾常之俗人始卒其子親自招魂於土地祠此大非禮也夫親死則孝子當時刻不離左右豈有反出門者乎觀古禮之復但遣家人於家中升屋今乃逺徃土地祠更何説與此必始於市井妄人凡為士君子者不可以不知其説也
  儀節遣一人持死者之上衣曽經服者左執領右執要上衣即今俗所謂上盖衣也升屋自前屋升脊北面招呼呼曰某人復凡三次男子稱名或字及行第婦人稱姓氏或行第隨常所稱呼卷衣 降自屋後下以所卷衣覆尸上哭擗復畢男女哭擗無數
  立喪主凡主人謂長子無則長孫承重以奉饋奠其與賔容為禮則同居之親且尊者主之主婦謂亡者之妻無則主喪者之妻護喪以弟子知禮能幹者為之凡喪事皆稟之司書以子弟知書者為之司貨置二厯其一書凡喪禮當用之物及財貨出入其一書親賔賻襚祭奠之數
  丘氏補立主賔用同居之尊且親者一人為之如無同居者擇屬之親賢者又無族屬則用親戚又無親戚則用執友亦可専主與賔客為禮立相禮案禮司徒敬子之喪孔子為之相杜橋母喪宫中無相時人譏其粗略則喪必有相也久矣况禮廢之後人家子弟未必皆知禮宜議親友或鄉鄰中素習禮者一人為相禮凡喪事皆聽之處分而以䕶喪助焉 凡喪事合當用之物相禮者俱命司貨豫為之備及所用之人亦當與䕶喪議豫求其人庶臨事得用不致闕乏今謹詳其目如左棺具 板油杉為上栢次之土杉為下桐麻 漆 灰 瀝青用少蚌粉黄蠟青油合煎之出厚終禮糯米 紙 麻穰 鐡釘 鐡環大索 七星板用板一片其長廣棺巾可客者鑿為七孔
  遷尸之具 幃聨白布為之以障尸尸牀以木為之去脚牀簀以竹為之枕衾以上皆用舊者無則買之或造卓子
  沐浴之具 幃縫白布為之掘坎 為垼以土塊為竈煮沐浴湯者盛水者汲水者沐巾 浴巾二俱用布上下體各用其一梳也絲繩束髮根者
  襲具 襲牀 草薦 席褥 枕 幅巾其制如今之煖□以代古之掩也充耳用白緜二塊如棗核大以塞耳幎目帛用熟絹方尺二寸夹縫内充以絮四角有繫於後結之握手巾用熟絹二幅各長尺二寸廣五寸以裹手兩端各有繫深衣 明衣裳用白布新製貼身者大帶 布履一雙袍襖有緜者汗衫 袴 布襪 勒帛 裹肚以上隨所用之多少皆新製者衾冒見考證今世用冒於小斂非是
  含具 錢一文金珠亦可竹本器皆可用以盛錢者二升臨用以新水淅令精盛米者匙 盥盆
  斂具 緜布用細者絹亦可用以為二斂之絞二一即向以覆者一有緜者單被也用布五幅牀 席 褥 薦
  奠具 卓子 香爐 香合 香匙 酒注 酒盞椀 盤 楪 茶 盞并托 罩巾製竹為之蒙以細紗盥盆 帨巾 燭臺 脯 醢
  括髪免髽之具 麻繩 布頭𢄼用以栝髮者裂布或絹亦可用以免者竹簮木亦可用以髽者
  服制之具 麻布凡六等極麄生者以為斬衰服次等麄生者以為齊衰服次等生者以為期服稍麄熟布為大功服稍細熟布為小功服細熟布為緦麻服有子麻 枲麻草屨 線 竹杖或桐木
  靈座魂帛銘旌之具 交椅 卓子 幃幕用布為之設於堂裏以别内外者也衣架 帕 坐褥 衣服生時所用者櫛合頮盆 帨巾 牀帳枕席衾褥全靸鞋凡生時奉養之具皆備紅絹為銘旌者或縀子竹竿 木跗 白絹為魂帛者書銘旌者盛魂帛者治葬之具 炭 石灰 細紗 黄土 𤁋青 石淡酒 薄板 桐油
  送葬之具 明器 下帳 苞筲罌翣 功布 喪車 竹格 木主箱 木主并櫝方相戈盾冠服面具方相服冠如道士執戈揚盾盾牌也四品以上四目為方相以下兩目為魌頭靈車 𤣥皂色絹淺紅色絹布幕所以障婦人者
  當用之物 燭 香 木 竹 石灰 炭 黄泥盆 甕 刀 斧 鋤 鋸 畚 杵
  當用之人 賛者 祝 侍者以上皆用親戚及常役使者臨時為之内御者沐浴婦人用之執事者 方相用狂夫或師巫為之木工 鍼工 漆工 石工以上物事皆相禮者與䕶喪者計議或因其舊而用之或一器而數處用之或借諸其親鄰或買之市肆或命工修造皆次第預為措辦免致臨時倉卒失誤則禮不難行矣乾學案丘氏所載諸器物非盡始死時所需多有用於既襲既斂之後者今以其不可分析故仍其舊縂録之
  乃易衣不食妻子婦妾皆去冠及上服被髪男子扱上衽徒跣餘有服者皆去華飾為人後者為本生父母及女子已嫁者皆不被髪徒跣諸子三日不食期九月之喪三不食五月三月之喪再不食親戚隣里為糜粥以食之尊長强之少食可也 扱上衽謂揷衣前襟之帶華飾謂錦繡紅紫金玉珠翠之𩔖是也治棺䕶喪命匠擇木為棺油杉為上柏次之土杉為下其制方直頭大足小僅取容身勿令髙大及為虛簷髙足内外皆用灰漆内仍用𤁋青溶瀉厚半寸以上以煉熟秝米灰鋪其底厚四寸許上鋪以紙紙上加七星极其底四隅各釘大鐡環動則以大索貫而舉之
  訃吿于親戚僚友䕶喪司書為之𤼵書若無則主人自訃親戚不訃僚友自餘書問悉停以書来弔者並須卒哭後荅之
  執事者設幃及牀遷尸掘坎執事者以幃障卧内侍者設牀於尸牀前縱置之施簀去薦設席枕遷尸其上南首覆以衾掘坎於屏處潔地陳襲衣以卓子陳於堂前東壁下西領南上幅巾一充耳二幎目帛握手帛深衣一大帶一履二袍襖汗衫袴襪勒帛裹肚之類隨所用之多少沐浴飯含之具以卓子陳於堂前西壁下南上錢三實於小箱米二升以新水淅令精實於盌櫛一沐巾一浴巾二上下體各用其一也乃沐浴侍者以湯入主人以下皆出帷外北面侍者沐髮櫛之晞以巾撮為髻抗衾而浴拭以巾翦爪其沐浴餘水并中櫛弃於坎而埋之侍者别設襲牀於帷外施薦席褥枕先置大帶深衣袍襖汗衫袴襪勒帛裹肚之類於其上遂舉以入置浴牀之西遷尸於其上悉去病時衣及復衣易以新衣但未著幅巾深衣屨徙尸牀置堂中間卑幼則各於室中間餘言在堂者倣此乃奠執事者以卓子置脯醢升自阼階祝盥手洗盞斟酒奠於尸東當肩巾之 祝以親戚為之主人以下為位而哭主人坐于牀東奠北衆男應服三年者坐其下皆藉以槀同姓期功以下各以服次坐於其後皆西向南上尊行以長幼坐於牀東北壁下南面西上藉以席薦主婦衆婦女坐於牀西藉以槀同姓婦女以服為次坐於其後皆東向南上尊行以長幼坐於牀西北壁下南向東上藉以舊槀妾婢立婦女之後别設幃以障内外異姓之親丈夫坐於幃外之東北向西上婦人坐於帷外之西北向東上皆藉以席以服為行無服在後 若内喪則同姓丈夫尊卑坐於帷外之東北面西上異姓丈夫坐於帷外之西北面東上 三年之喪夜則寝於尸旁藉槀枕塊羸病者藉以草薦可也期以下寝於側近男女異室外親歸家可也乃含飯主人哭盡哀左袒自前扱於腰之右盥手執箱以入侍者一人揷匙於米盌執以從置於尸西徹枕以幎巾入覆面主人就尸東由足而西牀上坐東面舉巾以匙抄米實於尸口之右并實一錢再實於尸口之左實一錢三實於尸口之中實一錢去楔齒掩所袒衣復位侍者卒襲覆以衾加幅巾充耳設幎目納屨乃襲深衣結大帶設握手覆以衾
  髙閌曰禮士襲衣三稱而子羔之襲也衣五稱孔子之喪公西赤掌殯葬焉襲衣十一稱加朝服一雜記曰公襲九稱盖襲數之不同如此大扺衣衾唯欲其厚爾衣衾之所以厚者豈徒以設飾哉盖人死斯惡之矣聖人不忍言也但制為典禮使厚其衣衾而已今也之製者不知此意或止用單袷一稱雖富貴之家衣衾畢備皆不以襲斂又不能謹蔵古人遺衣裳必置於靈座既而蔵於廟中乃或桐與分之甚至計直貿易以充喪費徒加功扵無用擯財於無謂而所以附其身者曽不之慮鳴呼又孰若用以襲斂而使亡者獲厚庇於九泉之下哉
  楊復曰案髙氏一用禮經襲斂用衣多故襲有冒小斂有布絞大斂有布絞布紟所以保其肌體者固矣司馬氏欲從簡易襲斂用衣少故小斂雖有布絞而襲則無冒大斂則無絞衿此為疎略先生初述家禮皆取司馬公書儀後與學者論禮以髙氏喪禮為最善遺命治喪俾用儀禮此可以見其去取折衷之意矣况夫古者襲斂用衣甚多故古有襚士喪禮親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又君使人襚今世俗有襲而無大小斂故襚禮亦從而廢惜哉然欲悉從髙氏之説則誠非貧者所能辦有如司馬公之所慮者但當量其力之所及可也愚故於襲小斂大斂之下悉述儀禮并髙氏之説以備參考
  置靈座設魂帛設椸於尸南覆以帕置椅卓其前結白絹為魂帛置椅上設香爐合盞注酒果於卓子上侍者朝夕設櫛頮奉養之具皆如平生
  問重朱子曰三禮圖有畫像可考然且如司馬公之説亦是合時之宜不必遇泥扵古也
  楊復曰禮大夫無主者束帛依神司馬公用魂帛盖取束帛依神之意髙氏謂古人遺衣裳置於靈座既而蔵於廟中恐當從此説以遺衣裳置于座而加魂帛於其上可也
  立銘旌以絳帛為銘旌廣終幅三品以上九尺五品以下八尺六品以下七尺書曰某官某公之柩無官即隨其生時所稱以竹為杠如其長置於靈座之右不作佛事執友親厚之人至是入哭可也主人未成服而來哭者當服深衣臨尸哭盡哀出拜靈座上香再拜遂弔主人相向哭盡哀主人以哭對無辭
  丘濬曰主人未成服来哭者素淡色衣可也案髙氏曰古人謂弔喪不及尸非禮也今多待成服而後弔則非也又曰親始死雖不敢出見賔然有所尊者則不可不出今本注有弔主人相向盡哀主人以哭對無辭之文則是主人出對賔矣然考書儀及厚終禮又有未成服主人不出䕶喪代拜之説今兩存之各為其儀於後俾有喪者於所尊親用前儀於所疏逺者用後儀云
  儀節 舉哀弔者臨尸哭詣靈座前上香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哀止 弔主人弔者向主人致辭曰某人如何不淑主人稽顙拜興拜興主人徒跣扱衽拊心立西階下向賔立且拜且哭無辭賔荅拜相向哭弔者與主人相向哭盡哀禮畢弔者哭出主人哭入䕶喪送弔者出門以上主人未成服有来弔者用此盖本家禮本注及喪大記也 舉哀弔者入門望尸哭哀止䕶喪者見弔者致辭曰竊聞某如何不淑拜興拜興平身弔者拜䕶喪荅拜䕶喪荅辭曰孤某遭此凶禍𫎇慰問以未成服不敢出見不勝哀感使某拜拜興拜興平身弔者荅拜禮畢弔者退䕶喪送出門外以上主人未成服時有来弔者用此儀盖本書儀及厚終禮也若成服以後有来弔者其儀見本條下
  乾學案古禮行弔未襲之前主人不出既襲之後主人始出拜賔然但主人拜賔賔不荅拜其意盖為執事而来不敢自居於賔也至於尸柩所在雖朝夕設奠從無拜禮不但弔賔不拜即孝子亦未嘗拜盖事之如生禮如是也後世如開元政和諸禮皆然猶有古人之意至温公書儀則有賔主交拜之禮且有入拜靈座之禮而文公家禮悉遵之與古禮始異矣夫古人之於尸柩雖子孫猶且不拜奈何賔客而使之拜哉今世之弔賔無有不拜靈座者甚有髙年尊長之人而僕僕下拜於卑幼此豈情之所安乎雖世俗通行難以猝變唯於平日未嘗受拜者則固辭而力却之庶㡬協於人情而不悖於禮矣
  明㑹典品官喪禮
  有疾遷扵正寝養者皆齋徹樂飲藥疾困去故衣加新衣清埽内外分禱所祀侍者坐持手足遺言則書之屬纊以俟絶氣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絶於男子之手乃廢牀寝於地孝子啼餘皆哭男子白布衣被髪徒跣婦人青縑衣被髪不徒跣女子子亦然父為長子為人後者為其本生父母皆不徒跣女子嫁者髽齊衰以下丈夫素冠婦人去首飾孝子坐於牀東餘在其後啼踊無算兄弟之子以下又在其後俱西面南上妻坐於牀西妾及女子子在其後哭踊無算兄弟之女以下又在其後俱東面南上藉稾坐哭内外之際隔以行帷祖父以下於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祖母以下於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丈夫於户外東北面西上婦人於主婦西南北面東上皆舒席坐哭若舍窄則宗親丈夫在户外之東北面西上外姻丈夫在户外之西北面東上若内喪則尊行丈夫外親丈夫席位於前堂在户外之左右俱西面宗親户東西上外親户西東上乃復於正寝復者以死者之上服左荷之升自前東榮當屋覆棟北面西上左執領右執腰招以左每招曰某人復三呼而止男子稱字及伯仲婦女稱姓以衣投於前承之以箧升自東階入以覆尸復者降自後西榮乃立喪主長子無則長孫主婦亡者之妻無則主喪者之妻䕶喪子孫知禮能幹者為之司書司貨子弟或使僕為之執事者設牀於室户内之西去脚舒簟設枕施幄遷尸於牀南首覆用斂衾去死衣即牀而奠奠者以酒饌升自東階設於尸東當腢内喪皆内賛者行事受扵户外入而設之既奠賛者降出帷堂掌事者掘坎於屏處盆盤之屬陳扵西階下沐巾浴巾浴衣皆具於西序南上陳襲衣扵房中掌事者為湯以俟以浴盆及沐盤升自西階以授沐者以侍者四人為之六品以下二人沐者入喪主以下皆出户外北面西上俱立哭乃沐櫛束髪用組抗衾而浴拭以巾餘水弃於坎設牀扵尸東衽下莞上簟浴者舉尸易牀設枕翦鬚㫁爪盛於小囊大斂納於棺著明衣裳以方巾覆面仍以大斂之衾覆之喪主以下入就位哭乃含賛者奉盤水及笲升堂含者六品以下喪主自為之盥手於户外賛者沃盥含者洗飯玉實於笲執以入賛者從入北面徹枕奠笲扵尸東含者坐扵牀東西面𤼵巾實飯含於尸口訖喪主復位襲者以牀升入設扵尸東布枕席如初執服者陳襲衣於席遷尸於席上而衣之去巾加面衣設充耳著握手納履若舄覆以大斂之衾内外皆就位哭乃置靈座結白絹為魂帛立銘旌倚於靈座之右諸子三日不食期九月之喪三不食五月三月之喪再不食
  庶人喪禮
  疾病遷居正寝清埽内外分禱所祀使人坐持手足遺言則書之屬纊以俟絶氣氣絶乃哭廢牀寝於地乃易服男子扱上衽被髪徒跣婦人去冠被髪不徒跣諸有服者皆去華飾乃復侍者一人以死者之上服嘗經衣者左執領右執腰升屋中霤北向招之三呼曰某人復畢卷衣降覆尸上男女哭擗無數乃立喪主主婦護喪司書司貨䕶喪命匠擇木為棺或已有棺則不再治訃告於親戚朋友執事者設幃及牀遷尸其上南首覆以衾即牀而奠奠訖掌事者掘坎於屏處潔地乃陳襲衣於堂東壁下及飯含沐浴之具侍者以湯入喪主以下皆出幃外北面侍者沐髪櫛之晞以巾撮為髻抗衾而浴拭以巾翦爪并沐浴餘水巾櫛棄於坎而埋之侍者設襲牀於幃外施薦席褥枕先置深衣大帶袴襪汗衫之𩔖於其上遂舉以入置浴沐之西遷尸其上悉去病時衣及復衣易以新衣徙尸牀置堂中間喪主以下就位而哭喪主坐於牀東衆男子應服三年者坐其下皆藉以槀同姓期功以下各以服次坐於其後皆西面南上尊行以長幼坐於牀東北壁下南向西上藉以席薦主婦衆婦女坐扵牀西藉以稾同姓婦女以服為次坐於其後皆東向南上尊行以長幼坐扵牀西北壁下南向東上藉以席薦妾婢立扵婦女之後别設幃以障内外異姓之親丈夫坐於帷外之東北面西上婦人坐扵帷外之西北面東上皆藉以席以服為行無服者在後若内喪則同姓丈夫尊卑坐於帷外之東北面西上異姓丈夫坐於帷外之西北面東上乃含喪主哭盡哀左袒自前扱扵腰之右盥手執錢箱以入侍者一人插匙扵米盌執以從置於尸西以幎巾徹枕覆面喪主就尸東由足而西牀上坐東面舉巾以匙抄米實於尸口并實以錢侍者加幅巾充耳設幎目納履乃襲深衣結大帶設握手覆以衾置靈座設魂帛立銘旌諸子三日不食期九月之喪三不食五月三月之喪再不食



  讀禮通考巻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二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五
  小斂
  儀禮士䘮禮厥眀陳衣于房南領西上綪絞横三縮一廣終幅析其末注綪屈也絞所以收東衣服為堅急者也以布為之縮從也横者三幅從者一幅析其未者令可結也喪大記曰絞一幅為三 疏厥明者對昨日始死之日而言也此絞直言從横幅數不言長短者人有短長不定取足而已
  敖繼公曰此雖有他物而衣居多故唯以陳衣言之南領變於襲亦以既小斂則尸在堂也衣南領財絞與衾亦皆北陳矣綪者前列自西而東次列自東而西其下皆然如物之綪屈也絞横三縮一順其用之時而陳之也析其末者析其兩端為二如掩之制然絞言廣不言長取節扵人其度不定也
  緇衾赬裏無紞注赬赤也紞被識也斂衣或倒被無别扵前後也凡衾制同皆五幅也 疏被生時有紞為記識前後恐於後互換死者一定不須别其前後故無紞也祭服次注爵弁服皮弁服疏凡陳斂衣先陳絞紟於下次陳祭服於上故云祭服次至大斂陳衣亦先陳絞紟衾次陳君襚祭服所以然者以絞紟裹束衣故皆絞紟為先但小斂先布散衣後布祭服大斂則先布祭服後布散衣是小斂美者在内大斂美者在外也
  敖繼公曰祭服盖指𤣥端以上而言也士𤣥端而祭扵己助祭則朝服焉襲用爵弁服皮弁服禒衣各一稱故唯以二弁服為祭服此斂衣多矣宜用朝服𤣥端也
  散衣次注禒衣以下袍繭之屬 疏袍繭有著之異名同入散衣之屬也凡十有九稱注祭服與散衣 疏士之服唯有爵弁皮弁禒衣而已云十九稱當重之使充十九必十九者法天地之終數也天地之終數天九地十死人之終事故取終數為斂衣稱數也陳衣繼之注庶襚不必盡用注取稱而已不務多 疏襲時言庶襚繼陳則全不用此云不必盡用即兼用之不必盡而已不務多者衣服雖多不得過十九爾
  記厥眀滅燎陳衣凡絞紟用布倫如朝服注凡凡小斂大斂也倫比也 疏小斂大斂有絞大斂又有紟故知凡中有大小斂也言類如朝服者雜記云朝服十五升是也䘮大記小斂布絞縮者一横者三君錦衾大夫縞衾士緇衾皆一衣十有九稱君陳衣于序東大夫士陳衣于房中皆西領北上絞紟不在列注絞既斂所用束堅之者士喪禮小斂陳衣于房中南領西上與大夫異今此同盖天子之士也絞紟不在列以其不成稱不連數也小斂無紟因絞不在列見之也或曰縮者二 疏布絞者以布為絞也謂從者一幅豎置扵尸下横者三幅亦在尸下從者在横者之上每幅之末析為三片以結束為便也大夫士各用一衾舒扵絞上同用十九稱衣布扵衾上然後舉尸扵衣上屈衣裹之又屈衾裹之然後以絞束之也小斂無紟者以大斂始用布紟此直云布絞故知無紟也小斂之衣祭服不倒注尊祭服也斂者要方散衣有倒疏小斂十九稱不悉著之但用裹尸要取其方有倒領在足問者唯祭服尊雖散不著而領不倒在足也君無襚大夫士畢主人之祭服親戚之衣受之不以即陳注無襚者不陳不以斂 疏君無襚者國君陳衣乃斂悉用己衣不用他人襚送者大夫士則先盡用己正服後乃用賔客襚者也若親屬有衣相送受之而不以即陳列也小斂君大夫士皆用複衣複衾
  陳澔曰複衣複衾衣衾之有綿纊者
  袍必有表不襌衣必有裳謂之一稱注袍䙝衣必有以表之乃成稱也雜記曰子羔之襲繭衣裳與税衣纁袡為一是也論語曰當暑袗絺綌必表而出之亦為其䙝也 疏熊氏云䙝衣所用尊卑不同士襲用䙝衣故士喪禮陳襲事爵弁服皮弁服褖衣純衣注云禒所以表袍者是襲有袍也士喪禮小斂云祭衣次散衣次注云禒衣以下袍繭之屬是小斂有袍也士喪禮大斂散衣是亦有袍若大夫襲亦有袍雜記云子羔之襲繭衣裳是也斂則必用正服不用䙝衣故檀弓云季康子之母死陳䙝衣注云将以斂敬姜曰将有四方之賔来䙝衣何為陳於斯命徹之若公則襲及大小斂皆不用䙝衣知者雜記云公襲無袍繭襲輕尚無則大小斂無可知也
  陸徳明曰衣單複具曰稱
  凡陳衣者實之箧取衣者亦以箧升降者自西階凡陳衣不詘非列采不入絺綌紵不入注不絀謂舒而不巻也列采謂正服之色也絺綌紵者當暑之䙝衣也襲尸重形冬夏用袍及斂則用正服 疏非列采謂雜色不入陳之也絺是細葛綌是麤葛紵是紵布此䙝衣故不入陳也
  乾學案此一節與上袍必有表一節非専指小斂言襲與大斂亦然觀者參考之可也
  檀弓季康子之母死陳䙝衣敬姜曰婦人不飾不敢見舅姑将有四方之賔来䙝衣何為陳於斯命徹之注䙝衣非上服陳之将以斂
  右陳小斂衣
  饌于東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實于簞在饌東注功布鍜濯灰治之布也凡在東西堂下者南齊坫 疏南齊坫者記云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則凡設物于東西堂下者皆南與坫齊北陳之堂隅有坫以土為之或謂堂隅為坫也
  敖繼公曰功布大功小功布之通稱
  設盆盥于饌東有巾注為奠設盥也喪事略故無洗也疏為設奠又設盥洗及巾直以盆為盥器也下云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即是於此盥也
  苴絰大鬲下本在左要絰小焉散帶垂長三尺牡麻絰右本在上亦散帶垂皆饌于東方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在房
  敖繼公曰此謂婦人凡帶之有本者皆然斬衰之帶亦在其中矣是時帶亦未絞但結其本以别扵男子爾其首絰亦皆與男子同婦人斬衰之帶所以不與其首絰皆用苴麻者以其卒哭無變至祥乃除故聖人權其輕重前後之宜即扵始死之時用牡麻為之而但以首絰見斬衰之義也 注見第三十三巻絰帶篇
  牀笫夷衾饌于西坫南注笫簀也夷衾覆尸之衾 疏喪大記自小斂以往用夷衾則夷衾本為覆尸覆柩不用入棺是以将葬唘殯覆棺亦用之
  敖繼公曰尸夷于堂乃設此衾故以夷衾名之不以斂故别饌之
  西方盥如東方注為舉者設盥也如東方者亦用盆布巾饌於西堂下 疏為舉尸者即下士盥二人是也陳一鼎于寝門外當東塾少南西面
  敖繼公曰當東塾亦在其南也少南者明其稍逺之不北面喪奠禮異也
  其實特豚四鬄去蹄兩胉脊肺設扄鼏鼏西末素俎在鼎西西順覆匕東柄注鬄解也四解之殊肩髀而已喪事略去蹄去其甲為不潔清也胉脅也素俎喪尚質既饌将小斂則辟襲奠 疏此為小斂奠陳之鼏用茅為編言西末則茅本在東方郝敬曰一鼎特豚也小斂畢将奠先設鼎寝門外常鼎北面今西面凶事變也實鼎中實特獨也鬄解也四謂兩肩兩髀各去蹄甲胉脅也兩胉與脊并四為七體共實一鼎肺周人所尚亦實扵鼎扄以木貫扵鼎鉉横制鼏鼏鼎盖未扄尾末向西抽扄者自東出異於食鼎也俎以載肉素俎白木為俎喪主素俎順鼎西横設七以舉鼎内横加俎上亦末西柄東皆小斂之奠具也
  記小斂辟奠不出室注未忍神逺之也辟襲奠以辟斂既斂則不出於室設於序西南畢事而去之 疏始死猶生事之不忍即為鬼神事之故奠不出室辟襲奠只為辟斂也将小斂辟奠於室至既小斂亦不出扵室設扵序西南奉尸夷於堂乃去之而設小斂奠於尸東也
  敖繼公曰奠即始死之奠也後奠未即設而先辟此奠者辟斂也不出室眀未徹去也是時尸在室未忍逐徹其奠而脯醢醴酒又無改設扵西堂之禮故辟之於室中而己既設小斂奠乃去之舊設謂辟之設於室西南隅
  右陳奠具絰帶















  士盥二人以並東面立于西階下注立俟舉尸也布席于户内下莞上簟注有司布斂席也
  敖繼公曰此席布扵地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尸于堂又一牀用牀者止於是爾
  商祝布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注斂者趨方或傎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美善也善衣後布扵斂則在中也既後布祭服而又言美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稱也疏襲時衣裳少不倒小斂十九稱衣裳多取其要方除祭服之外或倒或否祭服尊不倒者士之助祭服則爵弁服皮弁服并家祭服𤣥端亦不倒也
  敖繼公曰美者猶尊者也祭服以尊者為美云在中據斂時而言也若扵此時則但為上下之次爾爵弁最尊在上餘亦以尊卑為次
  士舉遷尸反位注遷尸於服上
  敖繼公曰反位待後事也位猶在西階下
  設牀笫于兩楹之間衽如初有枕注衽寝卧之席也亦下莞上簟卒斂徹帷注尸已飾
  䘮大記小斂大斂祭服不倒皆左衽結絞不紐注左衽衽向左反生時也鋪絞紟踊鋪衾踊鋪衣踊遷尸踊斂衣踊斂衾踊斂絞紟踊
  陳澔曰此踊之節也動尸舉柩哭踊無數不在此節
  凡斂者袒遷尸者襲君之喪大胥是斂衆胥佐之大夫之喪大胥侍之衆胥是斂士之喪胥為侍士是斂注胥樂官也不掌喪事胥當為祝字之誤也侍猶臨也大祝之職大喪賛斂喪祝卿大夫之喪掌斂士䘮禮商祝主斂疏大祝是接神者故使之斂衆祝喪祝也衆祝賤故佐大祝君尊故大祝執斂大夫卑故大祝臨之喪祝執
  斂侍者臨檢之也大夫言侍則君亦應有侍者未知何人也士卑故喪祝臨之朋友来助斂也
  斂者既斂必哭士與其執事則斂斂焉則為之壹不食凡斂者六人注斂者必使所與執事者不欲妄人䙝之疏斂竟必哭者以其與亡者或臣舊或有恩心自增感故哭也執事謂平生曾與亡者共執事今来喪所則助斂也若不經共執事則䙝惡之故不使斂也生經有恩今又為之斂則為之廢壹食凡者貴賤同也兩邉各三人故用六人
  雜記小斂環絰公大夫士一也注環絰者一股所謂纒絰也士素委貎大夫以上素爵弁而加此絰焉散帶 疏環絰一股而纒也親始死孝子去冠至小斂不可無飾士素委貌大夫以上素爵弁而貴賤悉得加扵環絰故云一也知以一股纒絰者若是兩股相交則謂之絞今云環絰是周迴纒繞之名故知是一股纒絰也
  黄榦曰小斂所用之日以喪禮義考之但有死三日而斂若并死日而數二日而小斂三日而大斂今言三日而斂則恐指大斂而不及小斂唯白虎通義云天子諸侯三日小斂大夫士二日小斂此乃小斂日數雖以為在禮有之然無所考天子諸侯殯葬月日與士不同則斂日亦當不同也
  檀弓扶君卜人師扶右射人師扶左君薨以是舉注見國恤顧炎武曰扶君卜人師扶右射人師扶左君薨以是舉此所謂男子不死扵婦人之手也三代之世侍御僕從罔非正人綴衣虎賁皆唯吉士與漢髙之獨枕一宦者卧異矣春秋傳曰公薨扵小寝即安也魏中山王衮疾病令官屬以時營東堂堂成輿疾往居之其亦得禮之意者歟
  右小斂










  主人西面馮尸踊無算主婦東面馮亦如之注馮服膺之記無踊節注其哀未可節也 疏自死至此為節賔主拾踊有三者三有踊節而云無踊節者除三者三之外其間踊皆無節即上文踊無算是也
  䘮大記君撫大夫撫内命婦大夫撫室老撫姪娣注撫以手按之也内命婦君之世婦 疏大夫貴故君撫之撫内命婦則不橅賤者可知大夫以室老為貴臣以姪娣為貴妾死則為之服故並撫之既撫姪娣則賤妾不撫也
  君大夫馮父母妻長子不馮庶子士馮父母妻長子庶子庶子有子則父母不馮其尸凡馮尸者父母先妻子後疏君大夫馮父母妻長子者主此四人喪故同馮之庶子賤故不得也
  君扵臣撫之父母扵子執之子扵父母馮之婦扵舅姑奉之舅姑扵婦撫之妻扵夫拘之夫扵妻於昆弟執之注此恩之深淺尊卑之儀也馮之類必當心 疏君尊但以手撫按尸心身不服膺也馮之謂服膺心上也奉之者捧當心上衣也舅姑扵婦亦手按尸心與君為臣同也拘者微引心上衣也執者執其心上衣也馬之類必當心者士喪禮君坐撫當心是也
  陸佃曰言執若不能舍也婦扵舅姑言奉若舅姑在焉婦人從一拘之若猶有所拘焉
  馮尸不當君所注不敢與尊者所馮同處 疏假令君已馮心則餘人不敢當君所馮之處宜少避之也
  凡馮尸興必踊注悲哀之至馮尸必坐 疏凡者貴賤同然也馮尸竟則起馮必哀殞故起必踊泄之也
  雜記君不撫僕妾注略扵賤也
  嫂不撫叔叔不撫嫂注逺别也
  右馮尸
  主人髺髪袒衆主人免于房注始死将斬衰者雞斯将齊衰者素冠今至小斂變又将初喪服也髺髮者去笄纚而紒衆主人免者齊衰将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聞舊説以為如冠状廣一寸喪服小記曰斬衰髺髮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為之状如今之著幓頭矣自項中而前夾扵額上却繞紒也于房于室釋髺髮宜扵隠者今文免皆作絻古文髺作括 疏知将斬衰雞斯者禮記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故知之将齊衰素冠者問喪親始死男子去笄纚明齊衰男子素冠可知今至小斂變者謂服麻之節故云變也髺髪去笄纚而紒者此即喪服小記云斬衰髺髪以麻為母髺髪以麻免而以布是母雖齊衰初亦髺髪與斬衰同故云去笄纚而紒紒上著髺髪也齊衰将袒以免代冠者此亦小斂節與斬衰括髪同時此皆據男子若婦人斬衰婦人以麻為髽齊衰婦人以布為髽髽與髺髮皆以麻布自項而向前交扵額上却繞紒如著幓頭焉免亦然但以布廣一寸為異也釋髺髮宜扵隠者并下文婦人髽于室兼言之也
  敖繼公曰檀弓云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易者謂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則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異今既小斂主人乃去冠與纚而以麻為髺髮衆主人以下乃去冠與纚而以布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以其無纚故謂之髺髮言但括結其髪也以其無冠故謂之免言因免冠而為之也小斂之日喪事方始乃以二者别親疎而復以絰帶之差繼之于房兼髺髪者言
  婦人髽于室注始死婦人将斬衰者去笄而纚將齊衰者骨笄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齊衰以上至笄猶髽髽之異扵髺髪者既去纚而以髪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象也檀弓曰南宫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毋縱縱爾爾毋扈扈爾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 疏知婦人将斬衰去笄而纚者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婦人笄冠笄相對将斬衰男子既去冠而著笄纚則婦人将斬衰亦去笄而纚可知又知将齊衰骨笄而纚者上引男子齊衰始死素冠則知婦人将齊衰骨笄而纚也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者謂今至小斂節亦如上将斬衰男子去笄纚而髺髪則此謂斬衰婦人亦去笄纚而麻髽齊衰婦人去骨笄而布髽矣鄭不云斬衰婦人去纚而云去笄纚者専據齊衰婦人而言文略故也鄭所以云而紒紒即髽也故喪服注亦云髽露紒也齊衰以上至笄猶髽者謂從小斂著未成服之髽至成服之笄猶髽不改至大斂殯後乃著成服之髽代之也髽之異扵髺髪者古者男子婦人吉時皆有笄纚有喪至小斂則男子去笄纚著髺髮婦人去纚而著髽髽形先以髮為大紒紒上斬衰婦人以麻齊衰婦人以布其著之如男子髺髮與免故云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既髺髮與髽皆如著幓頭而異為名者以男子陽外物為名而謂之髺髪婦人隂内物為稱而謂之髽也
  敖繼公曰曽子問言婦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縞總則吉笄而纚自若矣是乃将齊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準之則此時婦人将斬衰而下者之服皆當如此齊衰者之為也髽者去笄總與纚而露紒也至是而當髽者乃髽其不當髽者但去笄總爾當髽者妻也妾也女子子與婦也非是雖三年者猶不髽此時當髽者皆在室故扵焉為之由便也
  記既馮尸主人袒髺髪絞帶衆主人布帶注衆主人齊衰以下 疏小斂扵户内訖主人袒髺髪散帶垂絰不云絞帶及齊衰以下布帶事故記者言之案喪服苴絰之外又有絞帶鄭注云要絰象大帶又有絞帶象革帶齊衰以下用布齊衰無等皆是布帶也知衆主人非衆子其衆子皆斬衰絞帶故知衆主人齊衰以下至緦麻首皆免也
  敖繼公曰絞帶繩帶也先言袒髺髮者著其節也然則布帶者亦扵既免乃加之
  乾學案喪大記亦有主人括髪婦人髽之文鄭注謂諸侯之禮故兹不載
  䘮大記小斂主人即位于户内主婦東面乃斂卒斂主人馮之踊主婦亦如之主人袒説髦括髪以麻婦人髽帶麻于房中注疏詳見第三十二卷括髪免髽篇
  吕犬臨曰婦人不俟男子襲絰亦先帶麻者以其無絞帶布帶且質略少變故因髽而襲絰也黄榦曰案士喪禮小斂馮尸主人括髪袒衆主人免于房婦人髽扵室又士喪禮曰既馮尸主人絞帶衆主人布帶喪大記曰婦人髽帶麻于房中以此觀之則知小斂馮尸之後括髮免髽之時主人已絞帶衆主人己布帶婦人已帶麻特主人未襲絰爾
  右變麻
  士舉男女奉尸侇于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踊無算注侇之言尸也夷衾覆尸柩之衾也堂謂楹間牀笫上也 疏尸之衾曰夷衾尸之牀曰夷牀并此經侇尸不作移字皆作侇者皆是依尸為言也初死幠用大斂之衾今小斂後大斂之衾當擬大斂故用覆棺之夷衾以覆尸也
  敖繼公曰士舉舉尸首足也男奉其右女奉其左室位馮尸之位
  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階衆主人東即位婦人阼階上西面主人拜賔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襲絰于序東復位注拜賔向賔位拜之也即位踊東方位襲絰于序東東夹前 疏衆主人雖無降階之文當從主人降自西階主人降階拜賔之時衆主人遂東即位于阼階以主人位南西面於時阼階上空故婦人得立阼階上復位者復阼階下西面位也
  敖繼公曰阼階上非婦人之正位扵主人之降乃居之者辟賔客之行禮者也後遂以之為節主人拜賔鄉其位時拜者每人各一拜之也旅之者其人雖衆唯三拜之而已絰著絰帶也
  䘮大記君之喪未小斂為寄公國賔出大夫之喪未小斂為君命出士之喪扵大夫不當斂則出注父母始死悲哀非所尊不出也出者或至庭或至門國賔聘大夫不當斂其来非斂時 疏此明未小斂之前主人出迎賔之節或至庭者謂世子迎寄公及國賔士出迎大夫士皆至庭下文云降自西階又云士扵大夫親弔則與之哭不迎扵門外是也或至門者謂大夫扵君命下文云大夫扵君命迎于寝門外是也以此言之則世子扵天子之命士扵君命亦皆然也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階君拜寄公國賔于位大夫扵君命迎扵寝門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士扵大夫親弔則與之哭不逆扵門外注拜寄公國賔于位者扵庭鄉其位而拜之此時寄公位在門西國賔位在門東皆北面小斂之後寄公東面國賔門西北面大夫身来弔與之哭既拜之即位西階東面哭大夫特来則北面 疏主人降自西階者不忍當主位也夫人為寄公夫人出命婦為夫人之命出士妻不當斂則為命婦出注出拜之扵堂上也此時寄公夫人命婦位在堂上北面小斂之後尸西東面 疏出謂出房也婦人不下堂但出房拜于堂上也婦人尊卑與夫同故所為出者亦同也徹帷男女奉尸夷于堂降拜注夷之言尸也於遷尸主人主婦以下從而奉之孝敬之心降拜拜賔也 疏斂畢徹帷此士禮諸侯及大夫賔出乃徹帷夷陳也小斂竟舉尸往陳于堂男女親屬並扶捧之以極孝敬之心也降拜者適子下堂拜賔也
  方慤曰夷之為言移也
  君拜寄公國賔大夫士拜卿大夫扵位扵士旁三拜夫人亦拜寄公夫人扵堂上大夫内子士妻特拜命婦汜拜衆賔扵堂上注衆賔謂士妻也尊者皆特拜拜士與其妻皆旅之
  徐師曽曰嗣君小斂後而拜寄公國賔大夫士小斂後而拜卿大夫皆嚮其位而拜之尊之也大夫士拜士則在旁三拜而已不正嚮之或卑或敵也必三拜者士有上中下三等每等各一拜故共三拜也君之夫人小斂後亦拜寄公夫人扵堂上大夫之内子士之妻小斂後扵卿大夫之命婦則特拜之扵士妻之衆賔則汎拜之皆扵堂上言堂上者婦人不下堂故不降拜也
  主人即位襲帶絰踊注即位阼階之下位也有襲絰乃踊尊卑相變也 疏主人拜賔後稍近北即阼階下位拜賔時祖今拜訖襲衣加要帶首絰于序東復位乃踊也尊卑相變者士喪禮先踊乃襲絰此先襲絰乃踊據諸侯為尊故云尊卑相變也母之喪即位而免注記異者禮斬衰括髮齊衰免以至成服而冠為母重初亦括髪既小斂則免 疏為父喪拜賔即阼階下位序東帶絰猶括髮若為母喪至拜賔竟即位時不復括髮以免代之所以異于父也乃奠注小斂奠也 疏拜賔襲絰踊竟始設小斂之奠也弔者襲裘加武帶絰與主人拾踊注始死弔者朝服裼裘如吉時也小斂則改襲而加武與帶絰矣武吉冠之巻也加武者明不改冠亦不免也檀弓曰主人既小斂子游趨而出襲裘帶絰而入 疏小斂之前来弔者裘上有裼衣裼衣上有朝服開朝服露裼衣今小斂之後来弔以上朝服揜襲裘上裼衣時主人既素冠素笄故弔者加素笄扵武而用緦之絰帶以朋友之恩故加帶與絰也若無朋友之恩則無帶唯絰而已拾更也謂主人先踊婦人踊弔者踊三者三是拾踊也
  哭尸于堂上主人在東方由外来者在西方諸婦南鄉注由外来謂奔喪者也無奔喪者婦人猶東面 疏此一節通明小斂後尸出在堂時法也主人之位猶在尸東婦人之位猶在尸西如室中也若扵時有新奔喪從外来者則居尸西方所以爾者阼階有事故升自西階就西方欲見異扵在家者故在西方也若未小斂而奔者則在東方也婦人位本在西方東鄉今既有外来者故移避之而近北以鄉南也
  婦人迎客送客不下堂下堂不哭男子出寝門外見人不哭注婦人所有事自堂及房男子所有事自堂及門非其事處而哭猶野哭也出門見人謂迎賔客者也  下堂不哭者敵者不下堂若有君夫人弔則主婦下堂至庭稽顙而不哭也男子遭喪敵者来弔不出門若有君命則出門迎亦不哭也故士喪禮君使人弔徹帷主人迎于寝門外見賔不哭是也
  其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賔于寝門内其無男主則女主拜男賔于阼階下子幼則以衰抱之人為之拜為後者不在則有爵者辭無爵者人為之拜在竟内則俟之在竟外則殯葬可也喪有無後無無主注為後者有爵攝主為之辭扵賔爾不敢當尊者禮也 疏謂主有官爵出行不在而家有喪其攝主無官爵則辭謝扵賔云己無爵不敢拜賔也無爵者人為之拜謂不在之主無官爵其攝主之人為主拜賔也
  應鏞曰有爵者来弔則辭謝不敢見重爵命也無爵者則代之拜有爵無爵盖係扵弔者而注以係扵為後不在之人雖扵理有之而有不通者人之扵喪也唯其情之厚者則弔之初不視其爵之有無而為攝主者亦通大夫士而言也大夫或弔扵士士或弔扵大夫其往来初無常而受弔者不拘為後之貴賤但弔者之至則隨其人而應之有所辭所拜之不同爾且攝主所以領賔而欲弔者之不虚辱爾若如注説則為後不在而必身無爵者扵凡有客始一例接之苟有爵則一例辭之是皆無事扵接賔也又何以攝主焉在禮士不主大夫之喪士不攝大夫則有爵者喪必有爵者而後主之矣為主者有爵則受有爵之弔乃為相稱又何辭焉
  方慤曰有後無後存乎天有主無主存乎人存乎天者不可為也故喪有無後者存乎人者可以為也故無無主也陳澔曰為後者不在以事故在外也此弔賔是有爵之人則辭以攝主無爵不敢拜賔若是無爵之人則攝主代之拜賔可也
  檀弓大夫弔當事而至則辭焉注辭猶告也擯者以主人無事則為大夫出疏當事大小斂事也
  雜記當袒大夫至雖當踊絶踊而拜之反改成踊乃襲注尊大夫来至則拜之不待事己也更成踊者新其事也扵士既事成踊襲而后拜之不改成踊注扵士士至也事謂大小斂之屬 疏此明士有喪大夫及士来弔之禮當袒為斂竟時也假令大夫至當主人踊時主人則絶止踊而拜此大夫也反還也拜大夫竟反還先位更為踊尊大夫之来欲新其事更成踊竟乃襲初袒之衣也若當大小斂諸事而士来弔則主人畢事而成踊不即出拜至成踊畢而襲乃拜之拜之而止不更成踊也
  小斂大斂唘皆辯拜注嫌當事来者終不拜故明之也此既事皆拜 疏禮凡當大斂小斂及唘攅之時唯有君来則止事而出拜之若他賔客至則不止事事竟乃即堂下之位悉徧拜故云皆辯拜也然若士當事而大夫至則士亦為大夫出雜記云大夫至絶踊而拜之是也
  應鏞曰小斂以襲其形大斂以韜扵棺唘殯以載其柩皆喪事之變節而切扵死者之身也生者之痛此為甚賔亦扵是拜死者弔生者故主人皆徧拜以謝之而致其哀也
  黄乾行曰此記喪禮拜弔賔之禮吴文正公曰應氏謂賔亦扵是拜死者古無是禮也案公此辨是古今一大變易處何也古人弔賔之禮扵生者只得慰問之辭扵死者則有襚賵之物及哭踊馮尸之節而已并無拜祭扵死者之禮至扵主人拜賔以謝其恩禮拜送以重其来辱亦唯自盡而已賔皆無答拜之文此古禮之精意也盖知生者弔知死者傷弔賔之情扵是為至主人拜謝理所宜然喪事倥偬各欲自盡而已此何時而可以交拜欵曲以成禮邪故凡非弔喪無不荅拜者獨喪拜不荅意在斯也後世之禮大與古人相背故楊氏復曰今世俗弔賔来見几筵哭拜主人亦拜謂代亡者荅拜非禮也既而弔賔主人又相與交拜亦非禮也應氏乃謂賔扵是拜死者果何據而云然邪
  右遷尸及拜賔
  乃奠注祝與執事為之舉者盥右執匕卻之左執俎横攝之入阼階前西面錯錯俎北面注舉者盥出門舉鼎者右人以右手執匕左人以左手執俎因其便也攝持也西面錯錯鼎扵此宜西面錯俎北面俎宜西順之 疏鄉北入内東方為右人西方為左人兩人各用内手舉鼎外手執匕俎故云便也錯鼎宜西面者對在門外時北面陳鼎鄉内為宜也右人左執匕抽扄予左手兼執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扄不坐注抽扄取鼏加扄扵鼏上皆右手乃朼載載兩髀于兩端兩肩亞兩胉亞脊肺在扵中皆覆進柢執而俟注乃朼以朼次出牲體右人也載受而載扵俎左人也亞次也凡七體皆覆為塵柢本也進本者未異扵生也骨有本末 疏諸進體皆不言覆此言覆者由無尸不食故覆之也公食大夫亦進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異扵生也
  敖繼公曰此時己者西面扵鼎東載者北面扵鼎西南兩端俎之前後也兩肩亞各次扵髀也兩胉亞各次扵肩也脊肺在扵兩胉之中脊東而肺西也俟者俟同升上言四鬄去蹄則前體乃肩臂臑後體乃髀肫胳也此唯以肩髀為稱者其體不分故以上包下也皆覆亦以别扵生也
  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脯醢俎從升自阼階丈夫踊甸人徹鼎巾待于阼階下注巾功布也執者不升已不設祝既錯醴将受之郝敬曰夏祝及執事盥将升奠也夏祝執醴先升執事者以酒脯醢俎從俎升丈夫踊要節也凡奠男女踊皆以奠者往来升降為節甸人徹空鼎出反門外故處初堂下簞内功布巾待祝扵阼階下親受
  奠于尸東執醴酒北面西上注執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後錯要成也豆錯俎錯于豆東立于俎北西上醴酒錯于豆南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注巾之為塵也東反其位 疏主人位在阼階下婦人位在上故奠者升文夫踊奠者降婦人踊各以所見先後為踊之節也奠者降反位必由重南東者以其重主道神所憑依不知神之所為故由重南東而過是以主人又踊也注云東反其位者其位盖在盆盥之東南上
  敖繼公曰祝既受巾巾之即由足而降明不立扵俎北之位祝降而執事者從之由重南而東也
  檀弓小斂之奠子游曰扵東方曾子曰扵西方斂斯席矣注曽子以俗説非又大斂奠扵室乃有席小斂之奠在西方魯禮之末失也注末世失禮之為 疏依禮小斂之奠設于東方又無席魯之衰末奠扵西方而又有席曽子見時如是謂将為禮故記者正之云小斂奠所以在西方是末世失其法也案士喪禮小斂之奠設于尸東今曽子言西方故為非也
  方慤曰萬物生扵東而死扵北小斂之奠扵東方則孝子未忍死其親之意也
  喪不剥奠也與祭肉也與注剥猶倮也有牲肉則巾之為其久設塵埃加也脯醢之奠不巾 疏謂喪不倮露奠者為有祭肉也無祭肉即得倮露案士喪禮小斂奠于尸東祝受巾巾之是有牲肉則巾之也始死脯醢醴酒奠于尸東無巾又殯後朝夕奠醴酒脯醢如初設不巾是脯醢醴酒不巾也雜記枇以桑長三尺或曰五尺注枇所以載牲體者此謂喪祭也吉祭枇用棘疏枇者所以載牲體從鑊以枇升入于鼎從鼎以枇載之于俎以其用桑故知喪祭也吉祭枇用棘者特牲
  記云枇用棘心是也畢用桑長三尺刋其柄與末注畢所以助主人載者刋猶削也 疏主人舉肉之時則以畢助主人舉肉用桑者亦喪祭故也刋其柄與末謂畢未頭亦刋削之畢既如此枇亦當然若吉時亦用棘
  檀弓奠以素器以生者有哀素之心也唯祭祀之禮主人自盡焉爾豈知神之所饗亦以主人有齊敬之心也注哀素言哀痛無飾也凡物無飾曰素哀則以素敬則以飾禮由人心而已 疏奠謂始死至葬之祭名以其時無尸奠置扵地故謂之奠悉用素器所以表主人哀素之心祭祀之禮者因上奠用素以表哀素遂論虞祭後卒哭練祥之祭哀則以素謂葬前敬則以飾謂虞後故士虞禮不用素器
  吳澄曰虞以前親喪未久奠而不謂之祭其奠也非不敬其親也哀心特甚禮尚質朴無心于飾故用素器虞以後視喪漸久卒袝練祥雖猶在喪制之中然己是祭祀之禮其祭祀也非不哀其親也敬心加隆非如初喪之素器也然其盡禮而漸文豈是為死者真能来享而然亦自盡其禮以致敬親之心焉爾大槩喪主扵哀祭主扵敬故喪奠以素器之質而見其哀祭祀以盡禮之文而寓其敬
  右設奠


















  賔出主人拜送于門外注廟門外也 疏廟門者士死扵適室以鬼神所在則曰廟故名適寝為廟也
  敖繼公曰凡喪賔皆扵既奠乃出
  䘮大記賔出徹帷注君與大夫之禮也士卒斂即徹帷疏士小斂竟而徹帷此至小斂竟下階拜賔賔出後乃除帷是人君及大夫禮
  右送賔
  乃代哭不以官注代更也孝子始有親喪悲哀憔悴禮防其以死傷生使之更哭不絶聲而已人君以官尊卑士賤以親疎為之三日之後哭無時周禮挈壺氏凡喪縣壺以代哭
  敖繼公曰不以官者下大夫也不以官之尊卑為序則但以親疏為之
  䘮大記君喪虞人出木角狄人出壺雍人出鼎司馬縣之乃官代哭注代更也未殯哭不絶聲為其罷倦既小斂可以為漏刻分時而更哭也木給㸑竈角以為㪺水斗壺漏水之器也冬漏以火爨鼎沸而後沃之此挈壺氏所掌也屬司馬司馬涖縣其器大夫官代哭不縣壺注下君也士代哭不以官注即以親疎哭也疏虞人主山澤之官故出木與角狄人樂吏主挈壺漏水之器故出壺雍人主烹飪故出鼎也所以用鼎及木者冬月恐水凍則鼎漏遲遲更無準則故取鼎煖水用虞人木爨鼎煮之也乃官代哭者縣漏分時使均其官屬更次相代而哭使聲不絶也
  周禮夏官挈壺氏凡喪縣壺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注鄭司農云縣壺以為漏代更也禮未大斂代哭以水守壺者為沃漏也以火守壺者夜則火視刻數也分以日夜者異晝夜漏也漏之箭晝夜共百刻冬夏之間有長短焉大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疏禮未殯以前無問尊卑皆哭不絶聲大斂之後乃更代而哭亦使哭不絶聲大夫以官士親疏代哭人君
  尊又以壺為漏分更相代
  吕坤四體疑代哭何情也能生死乎吾哭而使人代之果扵死無裨也安用代為 哭生扵哀之不容已非偽為也故禮有哀至則哭不作而致之又云哭盡哀不强而抑之盖哀以一痛而盡則情以一痛而息無以感之尚有可已之哭而况五服以次相遞代哭不計其情之戚不戚而唯欲其有聲此何為者古有縣壺則偽之甚矣不意聖人以誠教人世道以真為貴而有此不情之禮也
  右代哭
  有襚者則将命擯者出請入吿主人待于位注喪禮略扵威儀既小斂擯者乃用辭出請之辭曰孤某使某請事 疏案上文始死云有賔則拜之君使人弔皆不云擯者出請入告之事至此乃云擯者出請入告是喪禮略扵威儀既小斂擯者乃用辭也擯者出告須以賔入注須亦待也出告之辭曰孤某須矣賔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顙賔升自西階出于足西面委衣如扵室禮降出主人出拜送
  敖繼公曰亦西方中庭也致命之禮施扵主人也乃北面者凡喪禮唯致命于堂乃東面其他則否亦異扵吉禮也襚者親友殷勤之意故為之稽顙以重謝之此非君襚之節故無嫌扵室禮謂委衣于尸束牀上也主人出拜送亦扵廟門外小斂以後主人扵喪賔則出送之唯不迎賔耳
  朋友親襚如初儀西階東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注朋友既委衣又遷哭扵西階上不背主人 疏朋友親襚如初儀者謂初死時庶兄弟襚朋友襚是也敖繼公曰初儀拜送以上之禮也尸在楹間故扵西階東北面鄉之哭踊此則異扵使人襚者也主人不踊唯哭而已
  襚者以褶則必有裳執衣如初徹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階以東注帛為褶無絮雖複與襌同有裳乃成稱不用表也以東蔵以待事也
  敖繼公曰褶褶衣也裏衣之袷者也徹衣者以東變扵小斂以前之禮
  右致襚
  宵為燎于中庭注宵夜也燎大燋 疏案少儀云主人執燭抱燋注云未爇曰燋古者以荆燋為燭故云燎大燋也或解庭燎與手執為燭别故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注云僣天子也庭燎之差公五十侯伯子男三十大夫士無文大燭或云以布纒葦以蠟灌之謂之庭燎則此云燎亦如之云大者對手執者為大也
  右設燭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四品以下至庶人附
  小斂陳衣 小斂之禮以喪之眀日各陳其斂衣一十九稱無者各隨所辦六品以下服一稱扵東房西領夏則衫朝服一稱自餘皆常服陳于東序四品五品以下扵東房西領北上笏一凡斂非正色不入絺𥿭不入乃奠将小斂又奠
  陳奠具 饌于東堂下凡奠器皆素六品以下籩豆無漆以下至虞祭其器同瓦甒二實醴及酒觶二六品以下瓦甒實酒觶一角柶一六品以下無少牢及腊六品以下特牲三俎籩豆各八籩實鹽脯棗栗之屬也豆實醢醤虀葅之屬也四品五品則籩豆各六六品以下籩豆之數各二實亦如之設盆盥于饌東布巾為奠者設盥喪事略故無洗賛者辟脯醢之奠于尸牀西南乃斂
  小斂 将小斂具牀席于堂西又設盆盥于西階之西如東方為舉尸者設盥斂者盥訖與執服者以斂衣入主人以下少退西面主婦以下少退東面内外俱哭斂者斂訖覆以夷衾設牀于堂下兩楹間衽下莞上簟尸卧之席有枕卒斂開帷主人以下西面慿哭主婦以下東面慿哭俱南上凡慿尸父母先妻子後訖退乃斂髪
  斂髪 男子斂髪束巾帕頭六品以下則男子以衰巾束髮女子斂髪而髽主人以下立哭于尸東西面南上主婦以下坐哭于尸西東面南上祖父母以下仍哭于位各如初外姻丈夫婦人哭于位各如初斂者舉尸男女從奉之遷于堂仍覆以夷衾棺衣哭位皆如室内
  奠 賛者盥手奉饌至階豆去盖籩俎去巾冪升奠于尸東醴酒奠于饌南西上訖其俎祝受巾巾之六品以下奉饌升奠于尸東訖斂者受巾巾之奠者徹襲奠自西階降出下帷内外俱坐哭有國官僚佐者以官代哭無者以親疎為之夜則為燎于庭厥眀滅燎乃大斂
  政和禮品官喪儀
  小斂 小斂之禮以喪之眀日夙興陳斂衣九稱謂朝服公服各為一稱餘皆常服不足各隨所辦下同扵東房西領南上非正色不入絺綌不入饌于東堂階下隨宜設醴饌器皆以素下依此具牀席扵堂西斂者盥訖執服者以斂衣入主人以下少退西面主婦以下少退東面内外俱哭斂者斂訖覆以夷衾設牀于兩楹間衽衽寝卧之席也下莞上簟設枕卒斂開帷帷堂之帷事畢則下之主人以下西面慿哭踊無算主婦以下東面慿亦如之男子括髪衰巾帕頭六品以下布束婦人括髪而髽斂者舉尸男女從奉之遷于堂覆以夷衾哭位如室中踊無算賛者盥手奉饌至階升奠于尸東徹襲奠自西階降出下帷内外俱坐以親疎為之代哭宵為燎于庭厥明滅燎乃大斂
  庶人喪儀
  小斂 小斂之禮以喪之明日夙興陳斂衣一稱扵東房西領南上饌于堂東階下隨宜設醴饌器皆以素下同具牀于堂西斂者盥訖執服者以斂衣入主人以下少退西面主婦以下少退東面内外俱哭斂者斂訖覆以夷衾設牀于兩楹間衽如初設枕卒斂開帷帷堂之帷事畢則下之主人以下西面慿踊無算主婦以下東面慿亦如之男子衰巾束髪婦人束髪而髽斂者舉尸男女從奉之遷于堂寝覆以夷衾哭位如室中踊無算賛者奉饌至階升奠于尸東徹襲奠自西階降出下帷内外俱坐以親疏為之代哭宵為燎于庭厥眀滅燎乃大斂
  司馬氏書儀
  小斂 厥明陳小斂衣扵堂東北下以席凡斂葬者孝子愛親之肌體不欲使為物所毁傷故裹以衣衾盛以棺椁深蔵之扵地下古者死之明日小斂又明日大斂顛倒衣裳使之正方束以絞衾韜以紟冒皆所以保肌體也今世俗有襲而無大小斂所闕多矣然古者士襲衣三稱大夫五稱諸侯七稱公九稱小斂尊卑通用十九稱大斂士三十稱大夫五十稱君百稱此非貧者所辦也今從簡易襲用衣一稱大小斂則據死者所有之衣及親友所襚之衣隨宜用之若衣多不必盡用也夏后氏斂用昏商人斂用日中周人斂用日出今事辦則斂不拘何時設卓子于阼階東用置饌及盃注于其上冪之以巾古者小斂之奠用牲今人所難辦但如待賔客之食品味稍多于始死之奠則可也設盥盆二帨巾各二于饌其東有臺祝所盥其西無臺執事者所盥中各有架别以卓子設潔滌盆新拭巾扵其東所以洗盞拭盞自此至遣奠皆同具括髪麻免布及髽麻古者主人素冠環絰視小斂既而男子括髮婦人髽皆有首絰要絰始死去冠二日去笄纚括髮男子括髪以麻婦人髽帶麻髽者去纚為紒也今恐倉卒未能具冠絰故扵小斂訖男子婦人皆收髪為髻先用麻繩撮髻又以布為頭𢄼斬衰者括髮紐麻為繩齊衰以下至同五世祖者皆免裂布或縫絹廣寸婦人髽亦紐麻為繩齊衰以下亦用布絹為免皆如幧頭之制自項向前交扵額上却遶髻如著幧頭也為母雖齊衰亦用麻婦人惡笄當用鏹釵或竹木骨角為簮至扵環釧之𩔖用金銀者居喪盡當去之設小斂牀施薦席氊褥于西階之西執事者鋪絞絞以細布或綵為之一幅末析為三鋪横三扵下縱一扵上横者足以周身相結縱者上足以掩首下足以掩足古者析其末使可結然布强而闊難結不若扵兩端各綴二絹帶則緊急複衾小斂衣于牀或顛或倒取方而已斂時平鋪其衣不復穿袖又去枕舒絹或叠衣藉首卷其兩端夹首兩旁以補肩上空虚之處又巻衣以夹兩脛然後以餘衣掩尸裹之以衾末掩其面盖孝子猶俟其復生欲時見其面故也及将大斂則并掩首裹之束之以絞使其形正方適足滿棺鋪時即依此次序上衣不倒上衣謂公服襴衫之𩔖故尊之執事者舉牀自西階升堂設于中間襲牀之南古者小斂襲扵户内設牀笫兩楹之間既斂移於堂今堂室之制異扵古且從簡易故小斂亦扵中間乃遷襲奠卓子下闕
  朱子家禮
  小斂 厥明謂死之明日執事者陳小斂衣衾以卓子陳扵堂東壁下據死者所有之衣隨宜用之若多則不必盡用也衾用複者絞横者三縱者一皆以細布或綵一幅而析其兩端為三横者取足以周身相結縱者取足以掩首至足而結扵身巾
  髙閌曰襲衣所以衣尸斂衣則包之而已此襲斂之辨也 小斂衣尚少但用全幅細布析其末而用之凡斂欲方半在尸下半在尸上故散衣有倒者唯祭服不倒凡鋪斂衣皆以絞紟為先小斂美者在内故次布散衣後布祭衣大斂美者在外故次布祭服後布散衣也 斂以衣為主小斂之衣必以十九稱大斂之衣多至五十稱夫既襲之後而斂衣若此之多非絞以束之則不能以堅實矣凡物束練緊急則細小而堅實夫然故衣衾足以朽肉而形體深袐可以使人之勿惡也今之喪者衣衾既薄絞冒不施懼夫形體之露也遽納之扵棺乃以入棺為小斂盖棺為大斂入棺既在始襲之時盖棺又在成服之日則是小斂大斂之禮皆廢矣
  吕坤曰衣厚則水土之入也難斂實則衣裳之容也多厚一重則土緩侵一重此不欲速朽之意也髙氏乃云人死斯惡故厚其衣裳以掩之似為臆見但死者存日從容舒暢而大小斂之束縳亦孝子慈孫所不忍視者梁宋送死美服稱身端然仰卧藉以褥而覆之衾棺内空闕以平生之衣盡力填塞務極實滿而已若道長天暑則大小斂不可廢也
  設奠設卓子扵阼階東西置奠饌及盞注扵其上用巾單之又設盥盆帨巾各二扵饌東其東有臺者祝所盥也其西無臺者執事所盥也别以卓子設潔滌盆新拭巾扵其東所以洗盞拭盞也此一節至遣並同具括髪麻免布髽麻括髮謂麻繩撮髻又以布為頭𢄼也免謂裂布或縫絹廣寸自項向前交扵額上郤遶髻如著掠頭也髽亦用麻繩撮髻竹木為簮也設之皆扵别室
  丘濬曰具環絰用一股麻為之散垂腰絰其末長三尺絞帶或麻或布
  設小斂牀布絞衾衣設小斂牀施薦席褥扵西階之西鋪絞衾衣舉之升自西階置扵尸南先布絞之横者三扵下以備周身相結乃布縱者一扵上以備掩首及足也衣或顛或倒但取正方唯上衣不倒乃遷襲奠執事者遷置靈座西南俟設新奠乃去之後凡奠皆倣此遂小斂侍者盥手舉尸男女共扶助之遷扵小斂牀上先去枕而舒絹叠衣以藉其首仍卷兩端以補兩肩空䖏又卷衣夹其兩脛取其正方然後以餘衣掩尸左衽不紐裹之以衾而末結以絞未掩其面盖孝子猶俟其復生欲時見其面故也斂畢别覆以衾主人主婦慿尸哭擗主人西向慿尸哭擗主婦東向亦如之 凡子於父母慿之父母扵子夫扵妻執之婦扵舅姑奉之舅姑扵婦撫之扵昆弟執之凡馮尸父母先妻子後袒髺髮免髽于别室男子斬衰者袒括髮齊衰以下至同五世祖者皆袒免于别室婦人髽于别室
  楊復曰小斂變服斬衰者袒括髮今人無袒括髮一節何也縁世俗以襲為小斂故失此變服一節在禮聞奔喪入門詣柩前再拜哭盡哀乃就東方去冠及上服被髮徒跣如治喪之儀詣殯東面坐哭盡哀乃就東方袒括髪又哭盡哀如小斂之儀明日後日朝夕哭猶袒括髮至第四日乃成服夫奔喪禮之變也猶謹其序而况處禮之常可欠小斂一節又無袒括髮乎此則孝子知禮所當謹而不可忽也丘濬曰案儀禮有卒斂徹帷之文無有未結絞未掩面猶俟其生之説家禮此説盖本温公書儀也今擬若當天時暄熱之時死者氣已絶肉己冷決無可生之理宜依儀禮卒斂為是増入掩首結絞扵裹衾之下而扵大斂條舉棺入置堂中儀節下去掩首結小斂絞
  遂遷尸牀于堂中執事者徹襲牀遷尸其虞哭者復位尊長坐卑幼立
  儀節執事者徹幃徹去向所設之幃堂徹襲牀 遷尸牀連牀遷尸扵堂中安扵向所置沐牀處謝賔主人降階下凡與斂者人皆拜之拜興拜興 哭踊拜訖即扵階下且拜且踊訖襲衣掩向所袒之上衣具絰帶首戴白布巾上加以單股之絰禮所謂環絰也成服日去之具腰絰散垂其末三尺及具絞帶復位案禮扵奉尸侇于堂之後有拜賔襲絰之文家禮無之今補入者盖以禮廢之後能知斂者少賔友来助斂者不可不謝之也及家禮卷首腰絰圖有散垂至成服乃絞之説而家禮無有所謂未成服而先具腰絰者故據禮補入
  乃奠祝帥執事者盥手舉饌升自阼階至靈座前祝焚香洗盞斟酒奠之卑幼者皆再拜侍者單之儀節祝帥執事者盥手洗手舉奠案先所設奠案至是舉之升自阼階至靈前祝詣靈座前 跪 焚香興洗盞斟酒 奠酒卑幼者皆再拜孝子不拜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罩巾用巾罩奠饌舉哀
  主人以下哭盡哀乃代哭不絶聲使人更相代哭朝夕不絶聲姚翼家規通俗編案古小斂畢代哭不絶聲不俟哀至似乎不情莫若已之
  明㑹典品官禮
  小斂 小斂之禮以喪之明日厥眀陳其斂衣于東序四品五品以下扵東房饌于堂東階下設牀施薦席褥于西階鋪絞衾衣舉之升自西階置于尸南先布絞之横者三扵下以備周身相結乃布縱者一扵上以備掩首及足也侍者盥手舉尸男女共扶助之遷于牀上先去枕而舒絹叠衣以藉其首仍卷兩端以備兩肩空處又卷衣夹其兩脛取其正方然後以餘衣掩尸左衽不紐裹之以衾而末結以絞未掩其面盖孝子猶欲俟其復生欲時見其面也斂畢覆以衾喪主西向慿尸哭擗主婦東向慿尸哭踊斬衰者袒以麻繩括髮齊衰以下裂布廣寸自項向前交于額上却繞髻如著掠頭婦人以麻撮髻而髽斂者舉尸男女從奉之遷于堂中哭位如室内執事者盥手舉饌升自東階至靈座前祝焚香洗盞斟酒奠之喪主以下哭盡哀乃代哭不絶聲宵為燎于庭厥明滅燎乃大斂
  庶人禮
  小斂 死之眀日厥眀執事者陳小斂衣衾于堂東北壁下設卓子于阼階東南置奠饌及盃注于其上巾之設盥盆帨巾各二于饌東設小斂牀施薦席褥于西階之西鋪絞衾衣舉之升自西階置于尸南先布絞之横者三扵下乃布縱者一扵上侍者盥手舉尸男女共扶助之遷于牀上先去枕而舒絹叠衣以藉其首乃巻兩端以補兩肩空處又卷衣夹其兩脛取其正方然後以餘衣掩尸左衽不紐裹之以衾而末結其絞未掩其面盖孝子猶欲見其面也斂畢覆以衾喪主主婦馮尸哭擗男子袒而括髮齊衰以下袒而裂布以免婦人亦用麻繩髽髻乃遷尸牀于堂中執事者舉饌升自阼階至靈座前祝焚香洗盞斟酒奠之喪主以下哭盡哀乃代哭不絶聲














  讀禮通考卷四十二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三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六
  大斂
  儀禮士喪禮厥明滅燎陳衣于房南領西上綪絞紟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稱紟不在算不必盡用注紟單被也衾二者始死斂衾今又復制也小斂衣數自天子達大斂則異矣 疏紟不在算者以其不成稱故不在數内
  敖繼公曰祭服散衣皆主人之衣也後言庶襚則是庶襚之中雖有上服猶在主人散衣之後也云紟不在算則衾在算矣不言絞者狹小於紟不在算可知不必盡用亦謂庶襚繼陳或出於三十稱者也
  喪大記大斂布絞縮者三横者五布紟二衾君大夫士一也君陳衣于庭百稱北領西上大夫陳衣于序東五十稱西領南上士陳衣于序東三十稱西領南上絞紟如朝服絞一幅為三不辟紟五幅無紞注二衾者或覆之或薦之如朝服者謂布精麄如朝服十五升小斂之絞也廣終幅析其末以為堅之强也大斂之絞一幅三析用之以為堅之急也紞以組類為之綴之領側若今被識矣生時襌被有識死者去之異於生也士喪禮大斂陳衣于房中南領西上與大夫異今此士與大夫同葢亦天子之士疏縮者三謂取布一幅分裂之作三片直用之三片即共是一幅兩頭裂中央不通横者五謂取布二幅分裂之作六片而用五片横之於縮下也紟在絞上以絞束之襲衣大夫五諸侯七上公九天子十二稱則此大斂天子當百二十稱北領者尸在堂也西上者由西階取之便也大夫士西領南上異於小斂北上者小斂尸在室故北上大斂尸在堂故南上也辟擘也小斂絞全幅析裂其末為三大斂之絞既小不復擘裂其末讀辟為擘也紟舉尸之襌被也注以為堅之强者解小斂衣少用全幅布為絞欲得堅束力强也堅之急者解大斂一幅分為三片之意凡物細則束縛牢急以衣多故須急也
  大斂君大夫士祭服無算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猶小斂也注褶袷也君衣尚多去其著也 疏祭服謂死者所得用祭服以上也算數也大斂之時所有祭服皆用之無限數也大夫士猶小斂則複衣複衾也據主人之衣故用複若襚亦得用袷故士喪禮云襚以褶是也
  右陳衣
  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角觶木柶毼豆兩其實葵菹芋蠃醢兩籩無縢布巾其實栗不擇脯四脡注此饌但言東方則亦在東堂下也毼白也齊人或名全菹為芋縢縁也布巾籩巾也籩豆具而有巾盛之也特牲饋食禮有籩巾 疏菹法舊短四寸者全之若長於四寸者切之葵長者自然切之乃為菹但喪中之菹葵雖長而不切取齊人全菹為芋之解也小斂一豆一籩籩豆不具故無巾此籩有巾豆無巾者以豆盛菹醢濕物不嫌無巾故不言其實有巾矣
  敖繼公曰記言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饌于其上者正指東方之饌也始死之奠用吉器小斂用素俎至是乃用毼豆而籩無縢皆以漸變之記曰凡籩豆實具設皆巾之亦指此時也
  奠席在饌北斂席在其東注大斂奠而有席彌神之疏小斂奠無巾大斂奠有巾已是神之今於大斂奠文有席是彌神之也
  敖繼公曰奠席葦席也斂席莞與簟也其謂奠席也此二席皆不在棜大斂之奠在室逺於尸柩故始用席以存神也
  記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饌于其上兩甒醴酒酒在南篚在東南順實角觶四木柶二素勺二豆在甒北二以並籩亦如之注棜今之轝也角觶四木柶二素勺二為夕進醴酒無饌之也勺二醴酒各一也豆籩二以併則是大斂饌也 疏大小斂之奠皆有醴酒醴一觶又用一柶酒用一觶計醴酒但用二觶一柶而觶有四柶有二者朝夕酒醴及器别設不同器朝夕二奠各饌其器也小斂一豆一籩大斂乃有二豆二籩故知二謂大斂饌也凡籩豆實具設皆巾之注籩豆偶而為具具則於饌巾之巾之加飾也明小斂一豆一籩不巾 疏實具設皆巾之者東堂實之於奠設之二處皆巾故云皆巾之大斂奠二豆二籩實與奠二處皆巾小斂奠一豆一籩堂東饌時不巾若然小斂奠設于牀東巾之為在堂經乆設塵埃加故雖一豆一籩亦巾之
  敖繼公曰籩豆實謂菹栗之屬皆皆上下也籩豆有實而具則饌于東方及奠于席前皆巾之若一豆一籩則於奠時或有巾之者饌時則不巾也經言小斂之饌云饌于東堂下脯醢醴酒幂用功布實于簟此則不皆巾者也
  觶俟時而酌柶覆加之面枋及錯建之注時朝夕也檀弓曰朝奠日出夕奠逮日 疏言此者記人恐饌時以酌於觶故云俟時而酌也
  乾學案設棜于東堂下二節向在小斂辟奠不出室之上鄭氏注孔氏䟽皆云是大斂饌敖氏集説謂其次當在衆主人布帯之後今從之移於此
  右陳奠斂之具














  掘肂見衽注肂埋棺之坎也掘之於西階上衽小要也喪大記曰士殯見衽塗上帷之 疏肂訓為陳謂陳尸於坎鄭即以肂為埋棺之坎也知於西階上者檀弓孔子云夏后氏殯於東階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周人殯於西階之上故知士亦殯於西階之上此殯時雖不言南首南首可知引喪大記者即此經掘肂而見其小要於上塗之而已
  敖繼公曰言肂之深淺以見衽為度也此肂亦在西序下其南蓋近於序端
  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軸蓋在下注軸輁軸也輁狀如牀軸其輪輓而行敖繼公曰蓋在下者卻於棺之下也棺既升則入於肂中而蓋則置於序端與又曰注云軸狀如轉轔轔猶輪也以木關其轔之中央而引之則轔由此而轉故以轉轔名之葢漢時語也
  郝敬曰此陳殯具大斂尸入棺遂殯殯賔也周人殯於西階上賔之也埋棺之坎曰肂其深見衽棺蓋合際處曰衽詳見禮記檀弓升棺棺升堂載以輲車蓋棺葢居棺下棺遷於坎尸遷於棺而后加蓋便也
  熬黍稷各二筐有魚腊饌于西坫南注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也為舉者設盆盥於西
  魏了翁曰周禮小祝設熬置銘杜子春云熬謂重也疏以士喪禮取銘置于重與此設熬訖置銘于熬上事相當故以熬為重後鄭不從云熬所以惑蚍蜉也鄭以意解義劣於杜
  敖繼公曰有魚腊謂毎筐皆有之也此四物者擬用於肂中故饌於此孝子以尸柩既殯不得復奠於其側雖有奠在室而不知神之所在故置此於棺旁以盡愛敬之心也然不以食而用熬穀不以牲而用魚脂亦所以異於奠也與
  郝敬曰案熬黍稷魚腊以殯迂闊無當不可用
  右為殯具
  陳三鼎于門外北上豚合升魚鱄鮒九腊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注合升合左右體升於鼎其他皆如初謂豚體及匕俎之陳如小斂時合升四鬄亦相互耳
  敖繼公曰腊用左胖别於吉也此腊惟豚解其髀不升亦前肩後肫胉脊而已凡腊必去髀不以豚解體解合升胖升而異其他皆如初謂豚體骨及鼎之面位與匕俎之陳如小斂時
  郝敬曰此陳殯奠之具三鼎豚魚腊門外殯宮門外北上三鼎自北直陳而南豚合左右體升於鼎魚用九鱄鮒二魚名腊乾禽兔也用左胖别於吉也體尾骨不升於鼎其他豚體及匕俎之陳皆與小斂同
  燭俟于饌東注燭燋也饌東方之饌有燭者堂雖明室猶闇火在地曰燎執之曰燭 疏此大斂奠於室之奥故有燭以待之
  右陳鼎
  祝徹盥于門外入升自阼階丈夫踊注祝徹祝與有司當徹小斂之奠者小斂設盥于饌東有巾大斂設盥于門外彌有威儀疏此直云祝徹盥于門外者不知何時設此案上小斂陳饌訖即官設盥則陳大斂饌訖亦設盥于門外也
  敖繼公曰祝徹者題下事以此徹者多矣惟言祝見其尊者耳是時無東堂下之盆盥故盥于門外
  祝徹巾授執事者以待注授執巾者於尸東使先待於阼階下為大斂奠又將巾之祝還徹醴也 疏此巾前為小斂奠巾之今祝徹巾還為大斂奠巾之前小斂奠升自阼階設于尸東祝受巾于阼階下而升今大斂奠亦升自阼階設于奥亦宜受巾于阼階下而升故知祝授巾于執巾者使先待于阼階下也又知祝還徹醴者下文徹饌先取醴故也
  敖繼公曰設小斂奠之時執巾者待於阼階下祝就而受之然則祝於此時亦帷以巾授之於阼階下蓋授受之節宜同也祝既授巾乃還徹醴以待者謂執事以巾置于饌所以待奠事之至也
  徹饌先取醴酒北面注北面立相待俱降
  敖繼公曰饌當作奠相待謂待取俎豆者也
  其餘取先設者出于足降自西階婦人踊設于序西南當西榮如設于堂注為求神於庭孝子不忍使其親須臾無所馮依也堂謂尸東也凡奠設于序西南者畢事而去之 疏凡奠謂小斂奠大斂奠遷柩奠祖奠但將設後奠則徹先奠于西序南待後奠事畢則去之故小斂奠設之於此不巾以不久設故也
  敖繼公曰其餘謂取籩豆俎者也先設者先取之後設者後取之經惟言取先設者見其初者耳既取則南面西上俟執醴酒者行而從之降矣設于序西南改設之也凡徹尊者之饌必改設之而後去之序西南南北節也當西榮東西節也不設于東異于生也凡改設者賔出則徹之
  醴酒位如初執事豆北南面東上注如初者如其醴酒北面西上也執醴尊不為便事變位 疏前設小斂奠於尸東時醴酒先升北面西上執豆俎者立于俎北西上至此執豆俎者豆北東上為便事事訖向東為便故東上變位以執醴者尊仍西上是不得為便事變位也
  敖繼公曰醴酒亦後設故其位如初執豆俎者既設而東上俟設醴酒者畢而從之降亦由便也此奠于西堂其俟降之位東上是由饌東而南乃降自側階也然則側階南于序端矣凡升降自側階者經皆不見之
  乃適饌注東方之新饌 疏將設大斂新饌于室故知是新饌也
  敖繼公曰謂適東方之饌處以待事至也適饌亦由主人之北
  右徹奠








  帷堂注徹事畢婦人尸西東面主人及親者升自西階出于足西面袒注袒為大斂變也不言髽免髺髮小斂以來自若矣 疏知袒為大斂變者前將小斂袒今言袒即行大斂事故知為大斂變也小斂袒男有髺髮免婦人有髽今大斂袒不言者自小斂以來有此成服乃改故不言也
  敖繼公曰婦人尸西東面以男子將升故也此親者謂衆主人也此時主人堂上之位其在阼階上所布席之東與
  士盥位如初注亦既盥並立西階下 疏言亦者亦如小斂時士盥二人並立于西階下以待遷尸也布席如初注亦下筦上簟鋪于阼階上於楹間為少南
  敖繼公曰布席之處其於階上為少西於楹為少北葢小斂之牀大斂之席與殯肂南北之節宜同也
  商祝布絞紟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注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盡疏始死君襚小斂不陳不以斂至大斂乃用君襚於小斂所用主人先自盡也
  敖繼公曰君襚不倒尊也以祭服視散衣則祭服為尊以君襚視祭服則君襚為尊至是乃用君襚者大斂之禮重故以服之尤尊者為之襲而美者在外小斂而美者在中大斂又反之禮貴相變也
  有大夫則告注後來者則告以方斂非斂時則當降拜之
  敖繼公曰告謂告以主人方有事未及拜賔也
  士舉遷尸復位主人踊無算卒斂徹帷主人馮如初主婦亦如之注士舉遷尸謂從戸外夷牀上遷尸于斂上
  敖繼公曰復位反階下位以俟也於主人主婦既馮尸乃復升而舉尸以斂于棺也
  記大斂于阼注未忍便離主人位也主人奉尸斂于棺則西階上賔之 疏經大斂時直云布席如初不言其處故記云大斂于阼阼是主人位未忍便離主位也喪事所以即逺斂訖即奉尸斂于棺則西階上實客之
  敖繼公曰大斂于阼乃殯于西階象其由主位而往也
  大夫升自西階階東北面東上注視斂 疏知視斂者以其文承大斂下故知大夫升為視斂也既馮尸大夫逆降復位注中庭西面位 疏知大夫位在中庭西面者上篇朝夕哭云主人入堂下直東序西面卿大夫在其南卿大夫與主人同西面向殯故知大夫位在中庭西面也
  敖繼公曰視斂也云階東者明大夫雖貴亦不可以當階恐妨斂者之往來也
  喪大記小斂於戸内大斂於阼君以簟席大夫以蒲席士以葦席注簟細葦席也三者下皆有莞 疏士以葦席與君同者士卑不嫌故得與君同也君將大斂子弁絰即位于序端卿大夫即位于堂廉楹西北面東上父兄堂下北面夫人命婦尸西東面外宗房中南面小臣鋪席商祝鋪絞紟衾衣士盥于盤上士舉遷尸于斂上卒斂宰告子馮之踊夫人東面亦如之注子弁絰者未成服弁如爵弁而素大夫之喪子亦弁絰 疏即位序端謂東序端序之南頭也堂廉堂基南畔廉稜之上楹謂南近堂廉者子位既在東序端故羣臣列于基上東楹之西也子在東尸在阼階故在基者以東為上也父凡堂下北面者謂諸父諸兄不仕者以其賤故在堂下外宗君之姑姊妹之女及姨舅之女也輕故在房中而鄉南也曏者夫人命婦俱東鄉于尸西今獨云夫人馮者命婦賤不得馮也馮竟乃斂于棺子弁絰雖以大斂為文其小斂時子亦弁絰君大夫士之子皆然故雜記云小斂環絰公大夫士一也大夫之喪子亦弁絰者案雜記云大夫與殯亦弁絰與他殯事尚弁絰明自為父母弁絰可知其士則棄冠故武叔小斂投冠是諸使大夫與天子士同雜記外宗房中南面小臣鋪席商祝鋪絞紟衾士盥于盤北舉遷尸于斂上卒斂宰告子馮之踊夫人東面坐馮之興踊注此喪大記君喪之節於此重記之
  檀弓夏后氏尚黒大事斂用昬注昬時亦黒此大事謂喪事也殷人尚白大事斂用日中注日中時亦白周人尚赤大事斂用日出注日出時亦赤
  右大斂
  主人奉尸斂于棺踊如初乃蓋注棺在肂中斂尸焉所謂殯也 疏奉尸斂于棺謂從阼階上斂遷尸卿西階斂于棺中乃加蓋于棺上也棺在肂中者欲見先以棺入肂中乃奉尸入棺中以尸入棺名斂亦名殯也
  主人降拜大夫之後至者北面視肂注北面於西階東疏小斂後主人阼階下今殯後拜大夫後至者殯訖不忍即阼階因拜大夫即於西階東北面視肂而哭也衆主人復位婦人東復位注阼階上下之位 疏衆主人與婦人於賔無事故殯後即鄉東阼階上下之位也
  敖繼公曰阼階上雖非婦人之正位以其曏者在此今又反之故亦云復位也此復位皆當在主人拜大夫之時無大夫後至者則在主人視肂之時
  設熬旁一筐乃塗踊無算注以木覆棺上而塗之為火備
  敖繼公曰喪大記注引此云旁各一筐則是此脫一各字也各各黍稷也每旁二筐黍當在南塗者以木覆棺上而𡍼之象葬時加土之意也
  喪大記熬君四種八筐大夫三種六筐士二種四筐加魚腊焉注熬者煎穀也將塗設於棺旁所以惑蚍蜉使不至棺也士喪禮曰熬黍稷各二筐大夫三種加以粱君四種加以稻四筐則手足皆一其餘設於左右 疏熬者謂火熬其榖使香欲使蚍蜉聞其香氣食榖不侵尸也魚腊謂乾腊士腊用兔大夫腊用麋天子諸侯無文當用六獸之屬亦為惑蚍蜉士喪四筐旁各一筐則兩旁有兩筐首 已下士喪有一筐足有一筐也  禮經文
  卒塗祝取銘置于肂主人復位踊襲注為銘設柎樹之肂東 疏始死則作銘訖置于重今殯訖取置于肂上鉊所以表柩故也肂東者以不使當肂于東可知
  敖繼公曰置銘蓋于肂南柩在肂中而復塗之孝子慮神疑于其柩故置銘于此若使之知其處然位阼階下位也襲于序東
  記既殯主人說髦注既殯置銘于肂復位時也兒生三月鬋髮為鬌男角女覊否則男左女右長大猶為飾存之謂之髦所以順父母幼小之心至此尸柩不見喪無飾可以去之髦之形象未聞 疏凡說髦尊卑同皆三日知者喪大記云小斂主人即位于户内乃斂卒斂主人袒說髦髺髮以麻注云士既殯說髦此云小斂蓋諸侯禮也士之既殯諸侯之小斂於死者俱三日是尊卑同三日也必三日說髦者禮記問喪云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以髦是子事父母之飾父母既不生故去之夾囟曰角午達曰覊詩云髧彼兩髦鄭云髦者髪至眉子事父母之飾以其云髧髧者垂之貌又云兩髦故以髮至眉解之其狀則未聞敖繼公曰子事父母必著拂髦親己死至殯乃說之者未殯之前孝子猶冀其復生既殯則絶望矣乃說之也詩云髧彼兩髦兩者為父母俱存之故若然則是時但當脫其一耳孔氏曰父死說左髦母死說右髦二親並殁並說之親殁不髦是也
  喪大記君殯用輴櫕至于上畢塗屋大夫殯以幬櫕至于西序塗不暨于棺士殯見衽塗上帷之注櫕猶菆也屋殯上覆如屋者也幬覆也暨及也此記參差以檀弓參之天子之殯居棺以龍輴櫕木題凑象椁上四注如屋以覆之盡塗之諸侯輴不畫龍櫕不題凑象椁其他亦如之大夫之殯廢輴置棺西牆下就牆櫕其三面塗之不及棺者言櫕中狹小裁取容棺然則天子諸侯差寬大矣士不櫕掘地下棺見小要耳帷之鬼神尚幽聞也士達于天子皆然 疏此明尊卑殯之制度君諸侯也殯時置棺于輴内以木櫕輴至于棺上櫕之既訖盡塗其屋也幬覆也謂棺衣覆之也大夫言幬覆則王侯並幬覆幬即加斧之類是也西序屋堂西頭壁也大夫不輴又不四西櫕以一面倚西壁而三面櫕之又上不為屋也王侯櫕廣去棺逺大夫櫕狹去棺近裁使塗不及棺故云不暨棺也士掘肂見衽其衽之上所出之處亦以木覆上而塗之故謂塗上也帷之者帷幛也貴賤悉然故朝夕哭乃徹帷也
  檀弓君於士有賜帟注帟幕之小者所以承塵賜之則張于殯上大夫以上幕人供職焉周禮天官幕人三公及卿大夫之喪共其帟注惟士無帟王有惠則賜之
  掌次凡喪王則張帟三重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注張帟柩上承塵 疏喪言凡者以其王以下至孤卿大夫兼有后及三夫人已下故言凡以廣之也后與王同三重世子三夫人與諸侯再重九嬪世婦與孤卿大夫同不重一而已御妻與士同無帟有賜乃得帟也此諸侯謂三公王子母弟若畿外諸侯掌次不張之
  春秋僖公三十有二年冬十有二月己卯晉侯重耳卒左傳冬晉文公卒庚辰將殯于曲沃注晉武公自曲沃而兼晉國曲沃有舊時宮廟故公卒而往殯焉禮諸侯五日而殯案經文以己卯卒庚辰是卒之明日即將殯者以曲沃路逺故早行耳禮在牀曰尸在棺曰柩下云柩有聲明是斂于棺而後行也出絳柩有聲如牛乾學案諸侯之禮當五日而殯今己卯卒而庚辰柩已出絳是大小斂悉行於一日之中何其速邪殯當於路寢之西序今晉都絳而出殯於曲沃何其逺邪踰日而殯是死其親也殯不於正寢是忘其親也二者皆不孝也而晉之君臣乃冒昧行之亦喪禮一大變矣
  家語史魚將卒命其子曰吾在朝不能進蘧伯玉退彌子瑕是吾為臣不能正君生而不能正君死不可以成禮我死汝其陳尸牖下靈公弔焉怪而問之其子以父言告公公曰寡人過也命殯于客位進蘧伯玉退彌子瑕孔子曰史魚死而屍諌可不謂直乎白虎通德論夏后氏殯於阼階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周人殯於西階之上何夏后氏敎以忠忠者厚也曰生吾親也死亦吾親也主人宜在阼殷人敎以敬曰死者將去又不敢客也故置之兩楹之間賔主共夾而敬之周人敎以文曰死者將去不可又得故賔客之也檀弓記曰夏后氏殯於阼階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周人殯於西階
  朱子語類問殯禮可行否荅曰此不須問人當自觀其宜今以不漆不灰之棺而欲以甎土圍之必不可呂坤四禮凝西階之殯人情所不忍也中野之葬能幾何時乃中堂斯須亦不欲棺常在吾目邪殯于中堂後世得之矣 坎于西階下棺于坎而累墼塗之中堂止奉魂帛此何為者無亦人死斯惡之說乎愚謂人子見棺猶見親也中野之葬迫矣依依中堂能幾何時而忍為此乎此儀禮也家禮改之乾學案呂氏之說頗為近情若中堂奉魂帛古禮何常有是呂氏專掊擊古人往往加古人以未有之事如含飯本用米貝乃謂恐飯穢生蟲及兹魂帛之說是欲譏古人而不知實誣古人也
  右葢棺塗殯



















  乃奠燭升自阼階祝執巾席從設于奥東面注執燭者先升堂照室自是不復奠于尸祝執巾與執席者從入為安神位室中西南隅謂之奥執燭南面巾委于席右 疏燭升堂照室者以其設席于奥當先照之為明也自始死以來襲奠小斂奠皆在尸旁今大斂奠不在西階柩所故於室内設之自此以下朝夕奠朔月薦新奠皆不於尸所
  敖繼公曰周人斂用日出故既斂而室猶闇須用燭也祝執巾與席從執燭者升而設之于奥既委巾乃設席士虞禮曰祝布席于室中東面凡喪奠不啓牖
  祝反降及執事執饌注東方之饌士盥舉鼎入西面北上如初載魚左首進鬐三列腊進柢注如初如小斂舉鼎執匕俎扄鼏朼載之儀魚

  左首設而在南鬐脊也左首進鬐亦未異於生也凡未異於生者不致死也 疏案公食右首進鬐此云左首則與生異而云未異於生者下文注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彼公食言右首據席而言此左首據載者統於執若設於席前則亦右首也
  敖繼公曰左首其首於載者為左也左首進鬐則寢右矣魚以鬐為上腴為下進鬐猶牲之進柢也魚九而三列則三三為列也几俎實進上乃食生之禮喪之初奠而若此但取其未異於生耳其後遂因而不變又以别於吉祭云
  祝執醴如初酒豆籩俎從升自阼階丈夫踊甸人徹鼎注如初祝先升 疏小斂祝執醴醴在先故知祝先升也奠由楹内入于室醴酒北面注亦如初 疏小斂之醴酒先升北面西上此經亦言北面明與小斂同經不言如初文略也敖繼公曰楹内東楹北也惟云醴酒北面則其餘之未設者亦西面矣此奠于室者尸柩既殯不可復奠于其側故宜在室也室事神之處也
  設豆右菹菹南栗栗東脯豚當豆魚次腊特于俎北醴酒在籩南巾如初注右菹菹在醢南也此左右異於魚者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醴當栗南酒當脯南 疏設豆右菹者凡設醢菹常在右今特言之者此從北鄉南而陳嫌先設者在左故言右菹則醢自然在左是云菹在醢南也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者上文魚左首及設則右首此設豆右菹執來即左俎也醴當栗南酒當脯南者以其陳饌要成尊者後設故先設栗脯於北乃於南設醴酒酒在東故醴在栗南酒在脯南也
  敖繼公曰設豆右菹豆南上也豆南上則席亦南上矣凡設豆而與其席之所上相變者於生人耳鬼神則否
  既錯者出立于戸西西上祝後闔户先由楹西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注為神馮依之也疏重主道為神馮依之故丈夫取以為踊節也
  熬繼公曰立于戸西南面待祝出而偕行也祝後闇户者祝錯醴最在後故後出而因闔戸也惟云闔戸是初時牖未嘗啓也明矣既闔户祝西行而南執事者從之皆由楹西而降奠者由重南而東復其門東之位也祝位在門西
  記巾奠執燭者滅燭出降自阼階由主人之北東注巾奠而室事已 疏既巾訖是室事已故執燭者出也
  敖繼公曰言由主人之北則主人之位近於階明矣
  右設奠
  賔出婦人踊主人拜送于門外入及兄弟北面哭殯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門外注小功以下至此可以歸異門大功亦存焉 疏北面哭殯者喪大紀云大夫上哭殯則杖哭柩則輯杖注云哭殯謂既塗也哭柩謂啓後也此哭不言杖者文畧也既殯雖歸至朝夕朔奠之日近者亦入哭限也至葬時皆就柩所故既夕反哭云兄弟出主人拜送注云兄弟小功以下也異門大功亦可以歸是也
  敖繼公曰賔出而主人乃與兄弟哭殯順其親親之心也有親者宜異於朋友下云殯前北面哭也
  衆主人出門哭止皆西面于東方闔門
  右送賔
  主人揖就次注次謂斬衰倚廬齊衰堊室也大功有帷帳小功緦麻有牀笫可也 疏凡言次者廬堊室以下總名
  敖繼公曰東方之位亦北上
  記居倚廬寢苫枕塊注見喪具不說絰帶哭晝夜無時非喪事不言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注分見各卷
  右就次













  君若有賜焉則視斂既布衣君至注賜恩惠也斂大斂君視大斂皮弁服襲裘主人成服之後往則錫衰
  敖繼公曰君欲視斂則使人告喪家故主人不敢升堂而先布絞紟衾衣以待其來
  主人出迎于外門外見馬首不哭還入門右北面及衆主人袒注不哭厭於君不敢申其私恩
  敖繼公曰喪禮主人不迎賔若有所迎見之則不哭葢禮然爾上經云見賔不哭是也此於君弔既迎之于外門外又見其馬首即不哭敬之至也言見馬首明未入巷門入門右廟門也
  巫止于廟門外祝代之小臣二人執戈先二人後注小臣掌正君之法儀者諸侯臨臣喪使祝代巫執茢居前下天子也小臣君行則在前後君升則俠阼階北面凡宮有鬼神曰廟
  敖繼公曰國君不得並用巫祝其在廟門外則巫前至廟門則祝前互用其一所以下天子也小臣執戈前後以備非常
  君釋采入門主人辟注釋采者祝為君禮門神也必禮門神者明君無故不來也敖繼公曰采讀為菜物之可為豆實者葵韭之類是也釋采葢於闑西闕外釋謂奠之於地盛之之器則用笲云主人辟於是衆主人衆賔亦皆辟位
  郝敬曰君臨臣喪一體之誼哀敬之情而使巫祝告門小臣執戈前驅後入何為者也此後世人主妄自驕貴崇尚巫風而為此非先王哀有喪之禮
  萬斯大曰君祝大斂釋采入門說者曰釋采禮門神也夫以君之尊而下臨臣喪必禮其門神而後入竊疑於禮未安深求其故葢先儒緣喪大記君視大斂條訛釋采為釋菜遂以為禮門神喪大記後人所述則因古有釋奠釋菜之禮遂訛釋采為釋菜不知采與菜不同釋菜者祭禮之細釋采者釋去吉衣也據服問云君為卿大夫錫衰以居此指成服後言大斂時未成服君未錫衰吉服而來不可即以吉服入故釋而去之以著其哀也豈禮門神之謂哉
  君升自阼階西鄉祝負墉南面主人中庭注祝南面房中東鄉君牆謂之墉主人中庭進益北 疏祝必負墉南面鄉君者喪大記云君視祝而踊祝相君之禮故須鄉君也敖繼公曰此東方中庭也
  郝敬曰升自阼階君自主也君立阼階西面祝背東房牆南面立君側禮也喪大記曰君視祝而踊君將哭尸主人由門右進立中庭下北面
  君哭主人哭拜稽顙成踊出注出不敢必君之卒斂事
  敖繼公曰君已哭而主人出為君既有事矣自此以下六節每節之畢主人輒出皆為不敢久留君也喪大記曰出俟于門外
  君命反行事主人復位注大斂事君升主人主人西楹東北面注命主人使之升
  敖繼公曰升之使視斂也西楹東明其在堂中西也主人與君同在堂宜逺之
  升公卿大夫繼主人東上乃斂注公大國之孤四命也春秋傳曰吾公在壑谷敖繼公曰升之使視斂以其尊也云繼主人東上則主人之位在楹東少南矣
  卒公卿大夫逆降復位主人降出注逆降者後升者先降位如朝夕哭弔之位 疏卒者謂卒斂也主人降出者亦是不敢久留君先出也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撫當心主人拜稽顙成踊出注撫手案之君反之復初位衆主人辟于東壁南面注以君將降也南面則當坫之東 疏初位即中庭位敖繼公曰初位入門右位也嫌在中庭故以初明之衆主人南面西上
  君降西鄉命主人馮尸主人升自西階由足西面馮尸不當君所踊主婦東面馮亦如之注君必降者欲孝子盡其情奉尸斂于棺乃蓋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門左視塗注肂在西階上入門左由便趨疾不敢久留君
  敖繼公曰君反主人而主人即入視塗者葢君反之之時必以是命之也下云君命反奠亦見其一耳但言入門左則是未必在西階下也所以然者欲其出之便也
  君升即位衆主人復位卒塗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門右注亦復中庭位
  敖繼公曰入門右即初位也先言位次言初位此復著其所者以明其非有事於中庭則東方之位皆在是也
  乃奠升自西階注以君在阼 疏凡奠皆升自阼階為君在阼故辟之而升西階也君要節而踊主人從踊注節謂執奠始升階及既奠由重南東時也 疏案上大斂奠升時丈夫踊降時婦人踊由重南面東丈夫踊此注不言降時踊者以經直有君與主人丈夫踊節故不言降時踊節也敖繼公曰要猶侯也節當踊之節也
  卒奠主人出哭者止注以君將出不敢讙囂聒尊者也君出門廟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注辟逡遁辟位也古者立乘式謂小俛以禮主人也 疏君入臣家至廟門乃下車則貳車本不入大門下云貳車畢乘主人哭拜送者明出大門矣貳車畢乘主人哭拜送注貳車副車也其數各視其命之等君出使異姓之士乗之在後君弔蓋乗象輅敖繼公曰凡有貳車者為毁折之備也此車惟有御右而已主人拜送不著其處則是但於廟門外耳
  襲入即位衆主人襲拜大夫之後至者成踊注後至布衣而後來者 疏知布衣而後來者若未布衣時來即入前卿大夫從君之内今承上君大夫之下明布衣後來也敖繼公曰既送君即襲於外明其袒之久者為君在故也既即位乃拜大夫之後至者此已禮宜更始而為之不可於送君之餘由便拜之也此後至謂君既至而後來者
  賔出主人拜送注自賔出以下如君不在之儀 疏上經君在之時卿大夫士從君者不得與主人為禮君出後有賔來乃得别與主人為禮故云自賔出以下如君不在之儀也
  敖繼公曰惟言主人拜送是婦人於此亦不踊矣亦異於君不在之儀也
  記君視斂若不待奠加蓋而出不視斂則加蓋而至卒事注為有他故反辟忌也 疏君於士既殯而往有恩則與大斂不辨不得終視斂之事故記人明之一為君有急事他故是以不得待奠一是君有辟忌不用見尸柩是以加蓋乃來卒事者待大斂訖乃出
  右君視斂
  乾學案喪大記雜記諸篇皆有君視斂之禮因採入第五十八卷弔禮篇故此不重載讀者詳之























  梁書徐勉傳勉遷尚書右僕射時人間喪事多不遵禮朝終夕殯相尚以速勉上疏曰禮記問喪云三日而後斂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自頃以來不遵斯制送終之禮殯以期日潤屋豪家乃或半晷衣衾棺椁以速為榮親戚徒𨽻各念休返故屬纊纔畢灰釘已具忘狐鼠之顧步媿燕雀之徊翔傷情蔑理莫此為大且人子承衾之時志懣心絶喪事所資悉關他手愛憎深淺事實難原如覘視或爽存没違濫使萬有其一怨酷已多豈可不緩其告斂之辰申其望生之冀請自今士庶宜悉依古三日大斂如其不奉加以糾繩詔可其奏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儀四品以下至庶人附大斂陳衣 大斂之禮以小斂之明日其日夙興陳衣于序東三十稱無官各隨所辦各具上服一稱西領南上自餘皆常服冕具通簪纓在北内喪花釵衾一衾以黄為表素為裏六品以下朝服公服常服各為一稱制用隨所有
  陳奠具 奠于堂東階下兩甒醴及酒六品以下甒酒置于席醴在南各加勺六品以下無篚在東南順四品五品云東肆實角觶二木柶一六品以下一籩一豆豆在甒北籩次之牢饌如小斂籩豆俎皆幂以功布有簟席素几功布巾在饌北掘殯埳于西階之上喪從外來者殯于西楹之側乃斂
  大斂 將大斂棺入内外皆止哭升棺于殯所棺中之具灰炭枕席之類皆先設于棺内置棺訖内外皆哭熬八筐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四品五品則六筐六品以下則四筐黍稷粱各二六品以下無皆加魚腊蠟燭俟于饌東設盆盥于東階東南六品以下設盆盥于饌西祝盥訖六品以下掌事者盥于門外升自阼階徹巾授執巾者執巾者降待于阼階下祝盥六品以下掌事者盥贊者徹小斂之饌降自西階設于序西南當西霤六品以下西榮如設于堂上堂上謂尸東凡奠設序西者事畢而去之乃適于東階下新饌所帷堂内外皆少退立哭御者斂丈夫加冠婦人加花釵覆以衾六品以下御者設覆以衾斂訖開帷主人以下西面憑哭主婦以下東面憑哭退復位次諸親憑哭斂者四人舉牀男女從奉之奉尸斂于棺乃加蓋覆以夷衾内外皆復位如初設熬穀首足各一筐旁各二筐六品以下一筐以木覆棺上乃塗之設帟于殯上帟柩上承塵祝取銘置于殯六品以下既殯設靈座于殯東
  奠 將奠執巾几席者升自阼階入設于室之西南隅東面右几加以巾四品以下升自阼階設于座右加以巾贊者以饌升入室西面設于席前六品以下設于靈座前席上殯于外者施蓋訖設大斂之奠于殯東祝受巾巾俎六品以下掌事者受巾奠者降自西階以出下帷内外皆就位哭如初既殯設靈座于下室西間東向施牀几案屏幢服飾以時上膳羞及湯沐皆如平生當殷奠之日不饋于下室下室謂燕寢無下室者則設靈座于殯東朝夕進常食之具于靈前如平常也自當殷奠之日已下六品以下無文
  政和禮品官喪儀大斂 大斂禮以小斂之明日夙興陳衣于東序十稱朝服公服各一稱餘皆常服不足者隨所有西領南上内喪則具花釵饌于堂東階下如初掘殯坎于西階之上棺入内外哭止升棺于殯所灰炭枕席之屬皆預設于棺内升訖内外皆哭熬黍稷六箱皆加魚腊燭俟于饌東贊者徹小斂之饌降出乃適新饌所斂者盥訖與執服者以斂衣入内外皆少退立哭斂者斂訖覆以夷衾卒斂開帷主人以下憑哭如初退復位諸親以次憑哭斂者四人舉牀男女從奉尸斂于棺乃加蓋覆以夷衾内外皆復位如初設熬首足各一箱旁各二箱以木覆棺上乃塗卒塗乃設帟于殯上祝取銘置于殯贊者盥手以饌升入室西面設于殯前降出下帷内外皆就位哭如初既殯設靈座于下室西間東向下室謂燕寢無下室者設靈座于殯東六品以下止設于殯東施牀案屏幛服飾以時上飮膳及湯沐如平生大功以下異門者各歸其家
  庶人喪儀大斂 大斂禮以小斂之明日夙興陳衣三稱于東序西領南上饌于堂東階下如小斂掘殯坎于西階之上棺入内外哭止升棺于殯所灰炭枕席之屬皆預設于棺内升訖内外皆哭熬黍稷二箱加魚腊燭俟于饌東贊者徹小斂之饌降出乃適新饌所斂者盥訖與執服者以斂衣入内外皆少退立哭斂者斂訖覆以夷衾卒斂開帷主人以下憑哭斂者四人舉牀男女從奉尸斂于棺乃加蓋覆以夷衾内外皆復位如初設熬穀首足各一箱以木覆棺上乃塗卒塗乃設帟贊者以饌入設于殯前降出下帷内外皆就位哭如初既殯設靈座于殯東施牀案屏幛服以時上飲食及湯沐如平生大功以下異門者各歸其家
  司馬氏書儀大斂 文缺俟補即又揣其空缺之處卷衣塞之務令充實不可搖動慎勿以金玉珍玩置棺中啓盜賊心收衾先掩足次掩首次掩左次掩右令棺中平滿主人主婦憑哭盡哀婦人退入幂下然後召匠加葢下釘徹小斂牀役者累墼塗殯訖祝取銘旌設跗立于殯東跗扛足也其制如人衣架復設靈座于故處主人以下皆復位如故凡動尸舉柩主人以下哭擗無算曲禮在牀曰尸在棺曰柩若無䕶喪則主人當輟哭親視殯斂務令安固不可但哭而已祝帥執事者盥手舉新饌自阼階升置于靈座前祝焚香洗盞斟酒奠之卑幼再拜哭皆如小斂奠之儀士喪禮卒塗乃奠設于奥注自是不復奠于尸既夕記燕養饋羞湯沐之饋如生日注孝子不忍一日廢其事親之禮于下室日設之如生也開元禮奠于室之西南隅六品以下設于靈座前席上殯于外者施蓋訖設大斂之奠于殯東既殯設靈座于下室西間東向施牀几案屏幛服飾以時上膳羞及湯沐皆如平生下室者謂燕寢無下室則設靈座于殯東案古者室中牖在西戸在東故設神席于西南隅東面得其宜也今士大夫家既不可殯于聽事則正室之外别無燕寢又朝夕之奠何常不用飯而更設靈座于下室西間東向兩處饋奠甚無謂也又靈座若在殯而奠于殯東亦非禮也今但設奠于靈座前庶從簡易主人以下各歸其次留婦人兩人守殯共止代哭者
  朱子家禮大斂濬案家禮小斂條厥明陳小斂衣衾其注下備書布絞縱横之數又于設奠具麻之後設小斂牀布絞衾衣其注下又備書布絞先後之序至于大斂條止書陳大斂衣衾而注下無布絞之數惟云衣無常數衾用有緜者所謂衣者乃即大斂條下舉以塞空缺者也所謂衾者即舉棺條下垂其裔于外者也皆非用以斂者也且此後並無設大斂布絞衣衾之文而乃大斂條下注所云掩首結絞者蓋以小斂時未掩其面未結以絞至是始掩而結之所謂結絞者政謂結小斂之絞耳注中所謂收衾亦謂收向置于棺内其裔之外垂者也由是觀之家禮無大斂之絞明矣惟卷首有大斂圖其布絞之數亦與附注所引髙氏説不同葢非家禮本文也竊意家禮本書儀蓋合兩斂以為一小斂雖布絞而未結至將入棺乃結之似是以入棺即為大斂也温公非不知古人大小斂之制蓋欲從簡以便無力者耳然君子不以天下儉其親有力者自當如禮大斂絞數用縱一横五而斂之于牀斂訖舉以入棺别用衣塞其空處而以衾之有緜者裹之斯得禮意矣若夫無力者不得已如家禮只一小斂亦可又詳見考證及楊氏説
  厥明小斂之明日死之第三 也執事者陳大斂衣衾以卓子陳于堂東壁下衣無常數衾用有緜者
  髙閌曰大斂之絞直者三葢取一幅布裂為三片也横者五葢取布二幅裂為六片而用五也以大斂衣多故毎幅三析用之以為堅之急也衾凡二一覆之一襲之
  楊復曰儀禮士喪大斂衣三十稱紟不在算不必盡用注云紟單被也
  設奠具如小斂之儀舉棺入置于堂中少西執事者先遷靈座及小斂奠于旁側役者舉棺以入置于牀西承以兩凳若卑幼則于别室役者出使者先置衾于棺中垂其裔于四外儀節執事者先遷靈座遣小斂奠俱于旁側舉棺役者先置兩凳于堂中少西舉棺以入置凳上置衾棺中置衾之有緜者垂其裔于四外設大斂牀牀上施薦褥衾絞如小斂畢舉而置尸牀之右並列盥洗侍者與子孫婦女俱洗手掩首掩葢其頭結小斂絞先結直者後結横者舉尸侍者洗手安尸于大斂牀 徹小斂牀
  乃大斂侍者與子孫婦女俱盥手掩首結絞共舉尸納于棺中實生時所落齒髪及所翦爪于棺角又揣其空闕處卷衣塞之務令充實不可搖動勿以金玉珍玩置棺中啓盜賊心收衾先掩足次掩首次掩左次掩右令棺中平滿主人主婦憑哭盡哀婦人退入幕中乃召匠加蓋下釘徹牀覆柩以衣祝取銘旌設跗于柩東復設靈座于故處留婦人兩人守之 案古者大斂而殯既大斂則累墼塗之今或漆棺未乾又南方土多螻蟻不可塗殯故從其便
  儀節盥洗子孫婦女及侍者俱洗手掩衾單被也結絞先結直者三後結横者五舉尸于棺結絞畢子孫婦女及侍者共舉尸納棺中緜衾内實齒髪實生時齒髪及所翦爪于棺中四角塞空闕又揣其空闕處卷衣塞之務令充實不可揺動收衾收緜衾之裔垂棺外者先掩足次掩首次掩左次掩右令棺中平滿憑哭盡哀主人主婦憑棺而哭哭畢婦人俱退入幕中蓋棺乃召匠蓋棺下釘謝賔 拜興拜興 徹大斂牀 復靈座於故處設銘旌跗立於柩東
  設靈牀于柩東牀帳薦席屏枕衣被之屬皆如平生時乃設奠如小斂之儀主人以下各歸喪次中門之外擇朴陋之室為丈夫喪次斬衰寢苫枕塊不脫絰帶不與人坐焉非時見乎毋也不及中門齊衰寢席大功以下異居者既殯而歸居宿於外三月而復寢婦人次於中門之内别室或居殯側去帷帳衾褥之華麗者不得輒至男子喪次止代哭者
  明㑹典品官禮大斂 大斂禮以小斂之明日夙興陳衣于東序饌于堂東階下如小斂之儀舉棺以入置于堂中少西侍者先置衾于棺中垂其裔于四外侍者與子孫婦女俱盥手掩首結絞共舉尸納于棺中實生時所落齒髪及所翦爪于棺角又揣其空闕處卷衣塞之務令充實不可摇動以衾先掩足次掩首次掩左次掩右令棺中平滿喪主主婦憑哭盡哀乃召匠加蓋下釘徹牀覆柩以衣設靈牀于柩東贊者以饌升入室西向奠于席前内外皆就位哭如初喪主以下各歸喪次庶人禮小斂之明日執事者陳大斂衣衾奠具如小斂之儀舉棺入置于堂中少西侍者置衾于棺中垂其裔于四外侍者與子孫婦女俱盥手掩首結絞共舉尸納于棺中實生時所落髪齒及所翦爪于棺角又揣其空闕處卷衣塞之務令充實先掩足次掩首次掩左次掩右令棺中平滿喪主主婦憑哭盡哀乃加蓋下釘覆柩以衣設靈牀于柩東乃奠喪主以下各歸喪次
  陳龍正曰殯斂世禄之家斂法務宜從朴雖有爵者止用深衣幅巾勿加進賢冠袍帶久多未便襯墊棺中切勿用華服新段俱用平生舊衣及新白布但須洗極净曝極乾蓋舊衣恐有汗沾汚白布恐有漿粉俱生蟲引腐也鄉俗例用炭塊置尸旁或用黄楮作枕狂愚之見貽悔最甚戒之戒之將蓋棺之頃親友臨畢鄰里熟識之人皆聽入縱觀一時使知毫無長物耳目流傳自無後患 斂衣初殁之頃俗例必取衣服焚於屍前謂之斷命衣極無謂憃愚之至存之可以付子孫可以惠貧交焚之何意又貴人棺中襯墊多用平生舊袍袍表裏皆紵段不便多端有膠有漿引蛀一也精好之用付之朽蠧二也袍本公服上下通重䙝用至此情禮不安三也必用潔布敝衣為是
  王廷相答趙生家禮疑問問喪禮飯含之後卒斂覆以衾注曰加覆巾充耳設幎目納屨乃襲深衣結大帶若服上服矣乃小斂大斂之時又有死者所有之衣不知用以為填實之具不知復著於深衣之上否也 案儀禮襲衣三稱明衣不在算庶襚繼陳不用謂不用以襲也小斂陳衣祭服庶襚十有九稱陳衣繼之不必盡用不盡用者納之以少為貴也葢襲者為死者著上衣也卒襲後即以冒韜之小斂時雖欲著衣亦不可得矣大抵大小斂所陳之衣為斂時冒覆掩之具故小斂曰祭服不倒美在其中大斂曰美在其外君襚不倒謂之不倒者豈著於體之云耶問有若喪次之居殯側之居二者不知居孰為宜三日而斂斂而即殯殯于堂中少西葢疾病遷居正寢已在堂中記曰尸未設飾故帷堂觀此則喪次與殯側一而已矣自喪者言之謂之喪次自死者言之謂之殯側
  王文禄葬度古有大小斂之法今皆廢之吳南溪云斂能固尸不特禦行路動摇而已昔聞魏莊渠遷葬啓棺見親骸宛然斂之力也予先慈淑母氏秋九月大斂先康毅君夏六月小斂尚憾不忍裹首未盡也為人子者曷可不知大小斂之法哉
  華氏慮得集牀上用一布褥或攀枝花或木緜花厚裝在内不須用席有絞衾包襯之耳 枕用貟頂布袋以細末香裝實在内其外以細布裹之更用帛裝薄緜而夾之如枕衣以藉首切勿用灰枕久埋則灰濕而滷漬于首矣 衣服自裏至表一如生時著之務令端正平妥勿得苟且須是人子親視而詳檢之必要十分停當 男子禮服冠幘幅巾鶴氅或深衣緜襪緜屨 婦女首飾只用薄銀鍍木者佳禮服合用紗冠大衣霞帔或只用褙子長襖隨家所有者襖裙鞋襪裏衣俱用生時著者或新製亦佳握手俱用絹帛必要潔净勿用珍異裝飾並須儉素久逺無害絞衾只用其一以白緜布或好絹如被夾之裝緜在内木緜花亦可約濶六尺長丈三四尺四角勿得裁翦須是寛製則可包裹也古者小斂大斂之衾各有制度今恐不能只用其一如被様者乃從省且便耳 巾衣縧紳韤屨禮服既俱著完躬視周正妥帖上下内外並無一件之不了則衆手輕移于絞衾之中間又再周徧詳視不須促迫緩緩看得停當乃先掩足次掩首便衾裔上下叅搭于中次掩左次掩右著邊著際俱要手到又再三看得端正使無罅隙及皺摺不齊預製絹帶十條濶寸半長二尺許作五道對綴于兩旁針線極要牢密而活結于身中間以次垂下綴帶宜勻停在項之更下勿叅差不整須要端正切莫造次斯可矣此謂之小斂移尸入棺復以衾裹之覆之謂之大斂兹併而用其一亦可也切不可不盡心盡力恐遺後日之悔一入棺斂再不可動矣至慎至詳之其多用緜裹者蟲蟻不能入也肩足兩旁以舊衣潔者塞之以防動摇永無欹偏之患若緜衾裹厚則亦自無空處矣 凡移尸及斂入之時須預備長手巾或浄巾三五條絡於身下衆手輕舉而平穩移之其合用凳板之類亦必預為措辦安置毋得臨時自悞 明器據鄙見男子可用筆硯紙墨婦女可用針線剪尺其苞筲什物及梳鏡圖書之類倣古遺意略用不妨無亦不妨今俗用飯團竹棒過河棍生炭紙錢及一應邪說之物俱不當用切宜禁絶 銘旌依式用






  讀禮通考卷四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四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䘮儀節七
  成服
  儀禮士喪禮三日成服杖注既殯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曲禮曰生與來日 疏上厥明滅燎是三日之朝行大斂之事今别言三日成服則除上三日更加一日是四日矣而言三日者謂除死日數之為三日也
  敖繼公曰云成服者曏已絰帶矣今復以冠衰之屬足而成之也三日者以加絰帶之日數之也曲禮曰生與來曰是也喪大記曰士之喪二日而殯三日之朝主人杖婦人皆杖然則此葢於未朝哭為之也郝敬曰案三日成服喪禮之大節儀亦不宜太畧
  乾學案開元政和禮諸書皆有成服儀注而士喪禮止三日成服杖一語京山郝氏遂謂其太略然既夕篇記自三日絞垂以下冠衰屨杖具焉居處哭泣飲食之節具焉朝夕哭時位次具焉是即開元政和諸禮之所本也安得以太略議之
  記三日絞垂注成服日絞要絰之散垂者 疏以經小斂曰要絰大功以上散帶垂不言成服之時絞之故記言之云成服日者曲禮生與來日則除死三日經云三日成服此云三日絞垂之日也小功緦麻初而絞之不待三日也
  敖繼公曰記唯指主人也而男女大功以上亦存焉小斂之時婦人之帶雖結本亦未絞至此與丈夫同絞之將成服先絞其帶之垂者以其已在身故也其下冠衰屨亦皆以所加之次言之
  冠六升外縪纓條屬厭注詳三十二卷冠制衰三升注衣與裳也疏注兼言裳者以衰裳升數同屨外納疏此菅屨也杖下本竹桐一也注見三十三卷開元禮三日成服皆除去死日數六品以下則并死日為三日内外皆哭盡哀内外俱降就次著衰服無服者仍素服相者引主人以下俱杖三日而後食杖而後能起衆子皆杖以病故也童子婦人不能病故不杖亦不居廬不著菲屨若適子雖童亦杖幼不能自杖人代執之所謂當室杖者也自此以後唯適子及有爵之庶子皆得杖在位其庶子無爵者杖於他所不杖在位凡正寢户内曰室户外曰堂虞杖不入室祔杖不升堂以今言之即靈堂户之内外也周人祔在卒哭今之百日也哀衰敬止故其杖不升靈寢之堂前其衰服及杖皆致之於廬内應杖者朝夕哭則杖之若孝子出無他適唯向殯及向墳墓而已逺則乘車近則使人代執杖六品以下則不著菲屨升立哭於殯東西向南上齊衰以下升就位婦人升詣殯西位若殯逼西壁婦人皆位於殯北南面東上尊行者坐内外皆哭盡哀諸子孫就祖父及諸父前跪哭皆撫哭盡哀就祖母前哭亦如之女子子對祖母及諸母前哭遂就祖父及諸父前哭如男子之儀唯諸父不撫之爾訖各復位伯叔母以下就主婦哭亦如之始遭親喪孝子荒迷三日而食乃成服是以尊卑内外聚居哀哭諸尊者降出還次主人以下降立於阼階下外姻在南少退俱西面北上哭盡哀各還次闔户小功以下各還歸其家自成服之後諸尊者及婦人於諸親男女之喪有事則哭於殯所無事有時須哭者或在正寢則於北壁下舒席南面坐哭父母喪食粥朝米四合暮米四合不能食粥以米為飯婦人皆以米為飯
  政和禮品官喪儀其日夙興内外皆哭盡哀各就次服衰服無服者素服贊者引主人以下俱杖童子婦人不杖不居廬不著菲屨若適子雖童亦杖不能自杖人執之升立哭於殯東西面南上婦人升詣殯西東面南上期親以下各就位若殯逼西壁婦人皆位於殯北南面東上尊行者坐内外皆哭盡哀諸子孫就祖父及諸父跪哭皆撫哭盡哀就祖母及諸母前哭亦如之女子子就祖母及諸母前哭遂就祖父及諸父前哭如男子之儀唯不撫主婦以下就伯叔母哭亦如之訖乃復位諸尊者降出還次主人以下降立於東階下外姻在南俱西面北上哭盡哀各還次闔户既成服大功以下異門者各歸其家主人及諸子妻妾女子子哭於其次晝夜無時父母之喪居倚廬寢苫枕凷寢不脫絰帶頭有瘡則沐身有瘍則浴有疾則飲酒食肉疾止復初升降不由東階出入不當門隧不避涕泣而見人諸尊者及婦人於諸親男女之喪有事則哭於殯所若無事有時須哭者或在正寢則於北壁下舒席南面坐哭親故弔贈如别儀
  庶人喪儀其日夙興内外皆哭盡哀降就次服衰無服者素服贊者引主人以下俱杖童子婦人不杖不居廬不著菲屨若適子雖童亦杖不能自杖人代執之升立哭於殯東西面南上婦人殯西東面南上期親以下各就位若殯逼西壁婦人皆殯北南面東上尊行者坐内外皆哭盡哀諸子孫就祖父及諸父前跪哭皆撫哭盡哀就祖母及諸母前哭亦如之女子子就祖母及諸母前哭遂就祖父及諸父前哭如男子之儀唯不撫主婦以下就伯叔母哭亦如之訖乃復位諸尊者降出還次主人以下降立於東階下外姻在南俱西面北上哭盡哀還次闔户既成服期親以下各歸其家主人及諸子妻妾女子子哭於其次晝夜無時父母之喪居倚廬寢苫枕凷寢不脫巾帶頭有瘡則沐身有瘍則浴有疾則飲酒食肉疾止復初諸尊者及婦人於諸親男女之喪有事則哭於殯所若無事有時須哭者或在正寢則於北壁下舒席南面坐哭親故弔賻如别儀
  司馬氏書儀大斂之明日曲禮曰生與來日死與往日鄭曰與數也生數來日謂成服杖以死來日數也死數往日謂殯斂以死日數也今人大斂即成服是無袒括髪也五服之人各服其服入就位然後朝夕奠
  㑹典品官禮大斂之明日厥明五服之人各服其服然後朝哭相弔諸子孫就祖父及諸父前跪哭皆盡哀就祖母及諸母前哭亦如之女子子就祖母及諸母前哭遂就祖父及諸父前哭如男子之儀主婦以下就伯叔母哭亦如之訖乃復位諸尊者降出還次喪主以下降立于東階下外姻在南俱西面北上哭盡哀各還次既成服喪主及兄弟始食粥妻妾及期九月者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大功以下異門者各歸其家自是每日晨起喪主以下皆服其服入就位尊者坐哭卑者立哭庶人禮大斂之明日厥明五服之人各服其服入就位然後朝哭相弔如儀成服之日喪主及兄弟始食粥妻妾及期九月者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大功以下異門者各歸其家自是每日晨起喪主以下各服其服入就位尊長坐哭卑幼立哭
  右成服
  拜君命及衆賔不拜棺中之賜注禮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謝之棺中之賜不施己也
  敖繼公曰言於此者明已成服然後可為之也君命及衆賔謂弔者也拜之者謝其弔已也棺中之賜謂襚也不拜襚者襚禮不為己也此謂不弔而襚者若弔襚並行則其拜亦唯主於弔凡往拜之節其於朝奠之後乎拜之皆於其外門外所拜者不見
  記主人乘惡車注拜君命拜衆賔及有故行所乘也雜記曰端衰喪車皆無等然則此惡車王喪之木車也 疏引雜記者證喪事上下同以其貴賤雖異於親一也王喪之木車者案巾車王之喪車五乘首云木車蒲蔽是王始喪所乘木車無飾與此惡車同故引之見尊卑同也白狗幦注未成豪狗幦覆笭也以狗皮為之取其臑也白於喪飾宜 疏此喪車無飾故用白狗幦以覆笭未成豪狗者爾雅釋畜文蒲蔽注蔽蒲 疏車兩邊禦風為蒲蔽以蒲草亦無飾也
  敖繼公曰蔽即笰也在車兩邊以蒲席為之吉時或以簟詩云簟笰魚服是也
  御以蒲菆注不在於驅馳蒲菆牡蒲莖也 疏士乘惡車之時御車用蒲菆以策馬喪中示不在於驅馳蒲菆牡蒲莖者案宣十二年智莊子毎射抽矢菆納諸厨武子之房注云菆好箭以此而言蒲非直得策馬亦為矢榦也犬服注笭間兵服以犬皮為之取堅也亦白疏凡兵器建之於車上笭間喪中乘車亦有兵器自衛以白犬皮為服取其堅故也木錧注取少聲 疏其車錧常用金喪用木是取少聲也約綏約轡注約繩也綏所以引升車 疏平常吉時綏轡用索為之今喪中取其無飾故皆用繩為之也木鑣注亦取少聲 疏平常用馬鑣以金為之今用木亦取少聲也馬不齊髦注齊翦也主人之惡車如王之木車則齊衰以下其乘素車繅車駹車漆車與 疏案巾車王之喪車五乗木車始死所乗素車卒哭所乗繅車既練所乗駹車大祥所乗漆車既禫所乗此士之喪車亦當五乗主人乗惡車齊衰乗素車與卒哭同大功乗繅車與既練同小功乗駹車與大祥同緦麻乗漆車與既禫同主人至卒哭以後哀殺故齊哀以下節級約與主人同故鄭為此義也若然士尋常乗棧車不革鞔而漆之今既禫亦與王以下同乗漆車者禮窮則同也主婦之車亦如之疏布裧注裧者車裳幃於蓋弓垂之敖繼公曰婦人之車必有裧而喪車則以疏布為之明吉時不然也主婦乗車而出者拜夫人之命及女賔之弔者也
  貳車白狗攝服注貳副也攝猶緣也狗皮緣服差飾疏依正禮大夫以上有貳車士卑無貳車但以在喪可有副貳之車非常法則有兵服服又加白狗皮緣之謂之攝服對主人服無緣此則有緣是差飾也其他皆如乗車注如所乗惡車 疏其他者唯白狗攝服為異其他謂惡車白狗幦以下齊髦以上皆同主人惡車也
  司馬氏書儀父母之喪不當出若為喪事及有故不得已而出則乗樸馬布裹鞍轡以代古惡車婦人以布幕車檐
  呂坤四禮疑凶服不入吉門祭奠之客禮止喪前一謝逺客間有書疏近日謝客城市猶可逺鄉徧拜衰絰既不登堂主人必須具食使即脫衰飲酒食肉是何喪禮夫吉凶之事家家所有彼此俱不逺謝彼此俱不責禮奈何倡此敝風邪
  乾學案後世有謝孝之禮多謂輓近之陋習不知古禮拜君命及衆賔已先有之然注謂尊者加惠必往拜謝則是所謝者專指曽來賵賻之人非盡弔客而徧謝之也又古之仕者不出本國則其所詣近在一城之中豈若後世之過都歴邑越在數百里之逺而亦往叩其門哉况古之所重者君賜君有賜不可以不拜謝故因拜君而即拜衆賔後世大臣之沒及大臣之父母沒例得蒙君之惠初未嘗有凶服往拜之禮獨奈何於逺客之弔而僕僕拜謝之哉守禮之孝子方當處苫凷之中以奉朝夕之饋奠乃逺離喪次而惡車苴絰奔走於道塗此何禮也欲狥流俗而大違古人之意諒亦秉禮者之所不為况吾誠能守禮吾即不往謝人亦安得而責之慎毋錯㑹經旨而藉口古人庶不貽知禮者之誚乎
  孫氏家乘謝弔不逺出今時有踵門謝孝之舉初喪逺出有至四五百里者大失朝夕倚廬之意家禮云案曲禮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荅拜者則弔喪不荅拜明矣而家禮本書儀乃從世俗有賔主荅拜之文葢以義起也是弔之荅拜猶為義起况弔畢稽顙謝賔已盡謝孝之禮何必他日又踵門乎今或時俗如此不能盡違則有折衷之道如逺來親友即至舟中或寓所叩謝不必他日更往也家禮注世俗既葬之後凡有親戚僚友來弔祭賻葬者其哀子必具衰絰躬造其門拜之謂之謝孝有不行者怪責叢焉謂為不知禮遂使居喪者舍几筵朝夕之奉縲然衰絰奔走道途信宿旅次甚至浹旬經月不歸者有之行之已久習以為常考之古禮無有也知禮君子既當以禮自處又當以禮處人痛革世俗非禮之禮可也
  右拜君命及賔
  朝夕哭不辟子卯注殯後阼階下朝夕哭也桀以乙卯亡紂以甲子死王者以為忌日唯凶事不辟婦人即位于堂南上哭丈夫即位于門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賔繼之北上門東北面西上門西北面東上西方東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門注外兄弟異姓有服者也辟開也凡廟門有事則開無事則閉 疏此外位皆有哭今直云婦人哭則丈夫亦哭但文不備也外兄弟若舅之子姑姊妹從母之子是皆有服者也
  敖繼公曰即位于堂阼階上也丈夫衆主人衆兄弟也同姓異姓之親及賔客雖以親疏為序列于東方而所上相變明其不相統也門東北面西上與西面北上者相變也門西北面東上與東面北上者相變也以下文考之則此東方之賔卿大夫也門東諸公也門西他國之異爵者也然則西方者其士與門東門西外門内之左右也列定而主人乃即位于東方之北
  婦人拊心不哭注方有事止讙囂 疏方有事謂下徹大斂奠設朝奠之事也
  敖繼公曰拊心不哭見其悲哀而未敢哭也所以然者以男子未哭故也
  主人拜賔旁三右還入門哭婦人踊注先西面拜乃南面拜東面拜也敖繼公曰旁三謂郷賔所立之方而三拜之也於内位之拜别其尊卑故於此畧之總旅拜而已以序言之先南面拜乃東面拜西面拜既則右還而入門也嫌其由便故言右還以明之婦人但言踊以踊見哭也哭有不踊踊無不哭者
  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諸公門東少進他國之異爵者門西少進敵則先拜他國之賔凡異爵者拜諸其位注賔皆即此位乃哭盡哀止主人乃右還拜之如外位矣兄弟齊衰大功者主人哭則哭小功緦麻亦即位乃哭上言賔此言卿大夫明其亦賔爾少進前於列異爵卿大夫也他國卿大夫亦前於列尊之拜諸其位就其位特拜 疏案外位主人之南有外兄弟其南乃有賔此内位主人之南即有卿大夫不言兄弟者外兄弟雖在主人之南以少退故卿大夫繼主人而言也諸公門東少進者門東有士故云少進少進於士也此所陳位不言士之屬吏者案大夫家臣位在門右則士之屬吏亦在門右又在賔之後也主人右還拜之者亦右還如外位也
  敖繼公曰此位與外位同故上言其位是著主人以互見之上言賔繼外兄弟此言卿大夫在主人之南明外兄弟以上皆少退於主人亦互見之也門東又有私臣之位門西又有公有司之位故諸公與他國異爵者皆少進以别之特牲記曰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私臣門東北面西上此位亦當如之也敵則先拜他國之賔唯謂異爵者若士則否以其同國異國者皆同在西方之位又旅拜之亦不宜異也他國之異爵者謂來聘若從君來朝者也凡凡諸公卿大夫也
  右哭位























  徹者盥于門外燭先入升自阼階丈夫踊注徹者徹大斂之宿奠敖繼公曰徹者徹既殯之宿奠也言燭先入則徹者從之可知然則此時燭亦俟於外矣檀弓曰朝奠日出故用燭
  祝取醴北面取酒立于其東取豆籩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籩俎序從降自西階婦人踊注序次也 疏此所言先後祝執醴在先次酒次豆籩次俎為次第也
  敖繼公曰祝已取醴北面立已取酒者亦北面立于其東西上也餘人已取豆籩俎南面西上葢立於神席之前不敢以由便而變位也
  設于序西南直西榮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錯立于豆北南面籩俎既錯立于執豆之西東上酒錯復位醴錯于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適饌注遂先者明祝不復位也適饌適新饌將復奠敖繼公曰唯豆云西面錯葢其他不盡然也祝與執事者自西階下而徑東故出於主人之北是時東方之饌醴酒在甒既適饌乃酌之
  右徹大斂奠


















  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踊入如初設不巾注入入於室也如初設者豆先次籩次酒次醴也不巾無菹無栗也菹栗具則有俎有俎乃巾之
  敖繼公曰如初設者醴酒錯於脯南也不巾别於殷奠也室中唯殷奠則巾其餘否
  錯者出立于户西西上滅燭出祝闔户先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賔出婦人踊主人拜送注哭止乃奠奠則禮畢矣
  敖繼公曰滅燭出謂執燭者滅燭而出也亦先降自阼階由主人之北東
  衆主人出婦人踊出門哭止皆復位闔門主人卒拜送賔揖衆主人乃就次
  敖繼公曰自婦人即位至此唯主言朝哭之禮其夕哭之與此異者唯徹醴酒脯醢不設於序西南爾餘並同
  右朝夕奠





















  朔月奠用特豚魚腊陳三鼎如初東方之饌亦如之注朔月月朔日也自大夫以上月半又奠如初者謂大斂時
  敖繼公曰朔月則殷奠象生時之朔食也
  無籩有黍稷用瓦敦有蓋當籩位注黍稷并於甒北也於是始有黍稷死者之於朔月月半猶平常之朝夕大祥之後則四時祭焉
  敖繼公曰朔奠及薦新不用籩所以别於殯奠之類此云用瓦敦則吉時或不用瓦者矣
  主人拜賔如朝夕哭卒徹注徹宿奠也
  敖繼公曰朝夕奠無俎非盛饌徹則去之不復改設於序西南唯言卒徹為下事節也

  舉鼎入升皆如初奠之儀卒朼釋匕于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徹鼎其序醴酒菹醢黍稷俎注俎行者俎後執執俎者行鼎可以出其序升入之次 疏案下文設時豆錯俎錯黍稷後設則俎宜在黍稷前今在黍稷後而言俎行者欲見俎雖在黍稷前設以執之在後欲與鼎匕出為節故云俎行即匕鼎出也
  敖繼公曰升謂匕而升於俎也初奠小斂既殯之奠
  其設于室豆錯俎錯腊特黍稷當籩位敦啓㑹郤諸其南醴酒位如初注當籩位俎南黍黍東稷㑹葢也
  敖繼公曰黍稷後設變於籩實也醴酒位如初亦醴在黍南酒在稷南
  祝與執豆者巾乃出注共為之也
  敖繼公曰中分其奠祝巾在南者執豆者巾在北者各以近其位而為之然則巾殯奠亦當如之經於此乃見之爾
  主人要節而踊皆如朝夕哭之儀月半不殷奠注殷盛也士月半不復如朔盛奠下尊者 疏下尊者以下大夫以上有月半奠故也有薦新如朔奠注薦五穀若時果物新出者 疏案月令仲春開氷先薦寢廟季春薦鮪于寢廟孟夏以彘嘗麥仲夏羞以含桃先薦寢廟皆是薦新如朔奠者牲牢籩豆一如上朔奠也
  敖繼公曰新謂穀之新熟者也薦新則敫實皆以新物為之與春秋傳曰不食新矣少儀曰未嘗不食新皆指五穀而言也
  徹朔奠先取醴酒其餘取先設者敦啓㑹面足序出如入注啓㑹徹時不復葢也面足執之令足間鄉前也敦有足則敦之形如今酒敦 疏以前設時即不葢至徹亦不葢今經云敦啓㑹嫌先葢至徹重啓之故云不復葢也其設于外如于室注外序西南
  記朔月童子執帚卻之左手奉之注童子𨽻子弟若内豎寺人之屬執用左手郤之示未用 疏此下室論饋奠埽潔之事案曲禮埽地者箕帚俱執此直執帚不執箕者下文埽室聚諸窔故不用箕也左傳云士有𨽻子弟注云士卑自以子弟為僕隷禄不足以及宗是以有𨽻子弟也示未用者用之則用右手也從徹者而入注童子不専禮事比奠舉席埽室聚諸窔布席如初卒奠埽者執帚垂末内鬛從執燭者而東注比猶先也室東南隅謂之窔 疏上文童子從徹者入此則從執燭者出以其入則燭在先徹者在後出則徹者在先執燭者在後童子常在成人之後故出入所從不同也
  敖繼公曰此埽室之節葢於既徹則為之如初亦東面也執帚垂末明已用也是時垂末内鬛則曏者郤之其皆反是與
  燕養饋羞湯沐之饌如他日注燕養平常所用供養也饋朝夕食也羞四時之珍異湯沐所以洗去汙垢内則曰三日具沐五日具浴孝子不忍一日廢其事親之禮於下室日段之如生存也進徹之時如其頃 疏燕養者燕寢之中平生時所有供養之事則饋羞湯沐之饌是也如他日者死不忍異於生平之日也一日之中三時食今注云朝夕不言日中者或鄭略言亦有日中也或以死後略去日中直有朝夕食也知下室日設之者下經云朔月不饋食于下室明非朔月在下室設之也
  敖繼公曰此饌葢使人為之孝子不親視之也記曰在堊室之中非時見乎母也不入門說者謂居廬時絶不入門
  朔月若薦新則不饋于下室注以其殷奠有黍稷也下室如今之内堂正寢聽朝事 疏大小斂奠朝夕奠皆無黍稷朔月有黍稷下室之饋亦有黍稷今殷奠自有黍稷故不復餽食于下室也大夫以上又有月半奠有黍稷亦不餽食于下室可知
  萬斯同曰諸家解燕養饋羞湯沐之饌謂正寢朝夕奠之外别有燕寢朝夕之奠若是則一時而兩處設奠矣愚竊以為不然此記所言即經文朝夕奠之事故記者以一語盡之若果别有燕寢下室之奠則經文何為無一語言及今觀儀禮之所載雖至纎至屑如陳設之或左或右位次之或東或西無不一一詳列豈有如此節目而經文不一及之乎且如注疏之說朝夕之奠無黍稷下室之饋有黍稷則下室之禮反盛於正寢之禮禮盛則執事之奔走子孫之陳列必更有加於朝夕奠之上者何為盡略之而不載乎輕者詳之而重者略之亦無此作書之體也槩覲儀禮之記大要經文之所未備者記人為足成之並無經所不言而専於記見之者鄭賈既誤解於前諸儒復附和於後雖最達禮如敖氏者亦謂在堊室之中非時見乎毋也不入門故孝子不親視嘻天下豈有致奠於先人而不親視者乎試觀朝夕奠之時自死者親屬而外疎而及於外兄弟逺而及於卿大夫又逺而及於異國之賔客無不陪位以視奠何獨於下室并孝子而無之古人制祭奠之禮必先聚子孫之精神然後能聚祖考之精神今奠焉而無一人在其側則祖考之精神何所馮依而來享乎先王之制禮孝子之事親必不如是也且正寢之奠本以棲神也謂神不在於正寢乎則朝夕亦不必設奠矣謂神既在於正寢乎又何為於燕寢而奠之也揆之於禮既不合考之於經又無文而儒者乃専據其說以制禮吾誠不知其何解也後世唯温公疑之謂兩處饋奠甚無謂故書儀止設奠於靈座前可謂得禮之正矣然而注疏之謬公實未之覺也或者曰信如子言下文朔月若薦新則不饋於下室當作何解乎曰下室即正寢之室也謂既有朔月薦新之奠則不必有朝夕室中之奠故記人明之奈何以下室為燕寢而謂正寢之外復有燕寢之奠也哉况燕寢之說不但儀禮無之即小戴禮亦無之可知為鄭賈之臆説矣是以不揣鄙陋而辨之以質正於知禮者焉乾學案下室之饋即指室中朝夕之奠初非别奠於燕寢也其言饋羞即酒醴脯醢之類其言湯沐則於饋羞之外或設湯沐之具爾豈謂别設於燕寢之下室乎如果有其禮則經文必言之經文不言可知其必無此禮也
  雜記朝夕哭不帷注緣孝子心欲見殯肂也既出則施其㧁鬼神尚幽闇也 疏孝子心欲見殯故當朝夕入廟門之時除去殯宮帷哭竟則帷之㧁是褰舉之名初哭則褰舉事畢則施下之無柩者不帷注謂既𦵏也棺柩已去鬼神在室堂無事焉遂去帷 疏無柩謂𦵏後也神主祔廟還在室則在堂無事故不復用帷也
  檀弓帷殯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注穆伯季悼子之子公甫靖也敬姜穆伯妻文伯歜之母也禮朝夕哭不帷 疏案張逸答陳鑑云敬姜早寡晝哭以辟嫌帷殯或亦辟嫌表夫之逺色也
  喪服小記無事不辟廟門鬼神尚幽闇也廟殯宮哭皆於其次注無時哭也有事則入即位 疏辟開也朝夕入即位哭則暫開之若無事則不開也次謂倚廬晝夜無時之哭皆於廬次之中也
  檀弓士備入而后朝夕踊注備猶盡也國君之喪主人哭入則踊 疏國君喪則羣臣即位哭踊嗣君雖先入即位哭必待諸臣皆入列位畢乃俱踊士卑最後故舉士入為畢也所入有前後必相待踊者踊須相視為節故俟齊也
  朝奠日出夕奠逮日注隂陽交接庻幾遇之
  陳澔曰逮日及日之未落也
  方慤曰朝奠以象朝時之食夕奠以象夕時之食孝子事死如事生也
  有薦新如朔奠注重新物為之殷奠 疏薦新謂未葬中問得新味而薦亡者其牲物如朔奠也
  應鏞曰薦新重時物也薦新於廟死者已逺則感傷或淺薦新於殯其痛尚新則感傷必重朔祭謂之大奠其禮視大斂故薦新亦如之謂男女各即位内外各從事而奠哭之儀如一也是禮之同非其物之同注謂殷奠恐未然蓋經曰如朔奠非為之也
  右朔月奠




















  開                  元禮三品以上喪朝夕奠每日先具朝奠于東階下内外夙興各衰服男子就東階下位婦人升詣殯西位内外皆哭質明掌事者升自阼階入徹奠出置于序西南如殯東之儀又以朝奠入至阼階豆去葢籩甒去巾冪升阼階入設 于室如初執饌者出降自西階日出後少頃内外皆止哭各還次朝 夕之間主人及諸瓦甒二實以醴及酒樿杓疏布冪角解一木柶二籩一豆一實以脯醢也六品以下瓦甒一實以酒素勺疏布冪籩一豆一實脯醢凡言衰服應杖者皆杖以下準此若升哭於殯東也其位如始成服之式凡朝夕哭皆開

  子妻妾女子子哭於其次無時至夕内外俱就位哭徹朝奠進夕奠如初儀日入後内外俱止哭各還次哭者出闔門自是以後至於啓殯每朝夕如上儀既殯大功以下異門者歸於家
  殷奠 每朔望其殷奠饌于東堂下瓦甒二實以醴及酒角觶二角柶一少牢及腊三俎二簋二簠二鈃六籩六豆設甕盥于饌東布巾為奠者盥其日内外夙興衰服升就位哭質明執饌者徹宿奠遂以饌入至阼階去巾蓋升入室設于席前酌奠訖冪俎以巾執饌者降自西階以出少頃内外各還次既出闔門及夕執饌者升徹殷奠進夕奠如常禮若有薦新如朔奠薦五穀若時物新出者其日不饋于下室不饋于下室者為殷奠有黍稷
  政和禮朝夕奠 每日先具朝奠于東階下隨宜設酒饌内外夙興各衰服應杖者皆杖男子升詣殯東婦人升于殯西内外皆就位哭凡朝夕哭開帷質明掌事者升自東階徹宿奠降出乃以朝奠入升自東階設于殯前如初乃出日出少頃内外俱止哭還次至夕内外俱就位哭徹朝奠進夕奠如初日入後少頃止哭還次哭者闔户主人以下自哭於次如初自是至啓殯朝夕如之
  朔望奠 五品以下若遇朔望則具盛奠如朝奠之儀不饋于下室至夕則徹之設夕奠如常禮
  卒哭奠 六品以下則百日乃卒哭其日夙興掌事者具饌于堂東内外夙興各衰服贊者引主人以下俱杖升立哭于靈座東西面南上婦人升詣靈座西東面南上内外俱就位哭贊者自東階入徹夕奠出如初掌饌者以饌升設于靈座前如初贊者引主人降自西階為初獻主人以下長為初獻次為亞終獻無則以親賔代盥手訖進詣靈座前以醆跪奠酒俯伏興少退西向立祝入立于靈座南北面内外哭止祝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某月某朔日辰孤子某敢告于考某官封日月不居奄及卒哭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庶羞哀薦成事于考某官封尚饗祝興主人哭再拜退復位次引亞獻盥手奠酒如初次引終獻亦如之内外皆再拜哭盡哀各還次闔户自卒哭以後朝一哭夕一哭乃諱名
  庶人禮朝夕奠 每日先具朝奠于東階下酒饌隨宜夙興各衰服應杖者皆杖下同男子升詣殯東婦人升詣殯西就位哭凡朝夕哭開帷質明掌饌者升徹宿奠降出乃以朝奠入升自東階設于殯前如初乃出日出少頃内外止哭還次至夕俱就位哭徹朝奠進夕奠如初闔户主人以下哭于次自是至啓殯朝夕如之
  卒哭奠 百日乃卒哭其日夙興掌事者具饌于堂東内外各衰服贊者引主人以下俱杖升立哭于殯東西面南上内外俱就位哭贊者升自東階入徹夕奠出如初執饌者以饌升設於殯前如初贊者引主人降階盥手訖進詣殯前以盞跪奠酒俯伏興少退西面祝入立于殯南北面内外哭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某月某朔日辰孤子某母曰哀子敢昭告于考某人妣曰妣某氏日月不居奄及卒哭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庶羞哀薦成事于考某人尚饗祝興主人再拜哭應拜者皆再拜哭盡哀主人以下各還次闔户自卒哭後朝一哭夕一哭乃諱名
  乾學案古禮卒哭之祭行於既葬三虞之後無有未葬而先行卒哭者獨政和禮以百日為卒哭之期列此祭於朝夕奠之後而既葬虞祭之後反無之蓋緣宋時葬無定期多在三月之外故於百日先行卒哭之祭葬則隨其或遲或速而不為之限也夫禮制出自朝廷自當折衷古典以為天下萬世之章程豈可遷就俗習以變亂夫古制哉以政和君臣而議禮宜其謬戾而不可為典要也
  司馬氏書儀朝夕奠 自成服後朝夕設奠朝奠日出夕奠逮日陰陽交接庶幾通之如平日朝晡之食加酒果事死如事生月朔則設饌古謂之殷奠然亦不可盛於時祭之饋遇麥禾黍稻熟薦新亦如朔奠皆褰帷幔雜記曰朝夕哭不帷注緣孝子心欲見殯肂也既出則施其㧁鬼神尚幽闇也用素器以主人有哀素之心也執事者具新饌於阼階東無阼階但在靈座東南可也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入就位尊長坐哭卑幼立哭祝帥執事者盥手徹舊饌置座西南乃設新饌于靈座前止哭祝洗醆斟酒奠之復位卑幼皆再拜哭盡哀歸次夕奠將至然後徹朝奠各用罩子若天暑恐臭敗則設饌如食頃去之止留茶酒果仍罩之
  朱子家禮朝奠毎日晨起侍者設頮盆帨巾櫛具於靈牀側凡生時所用之物皆列之執事者設蔬果脯醢羮飯茶酒匙筯於靈座前卓子上 置執事盥盆帨巾於其座東
  劉璋曰凡奠用脯醢者葢古人家常用之如無别具饌數器亦可夫朝夕奠者謂隂陽交接之時思其親也朝奠將至然後徹夕奠夕奠將至然後徹朝奠各用罩子若暑月恐臭敗則設饌如食頃去之止留茶酒果屬仍罩之
  儀節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入就位尊者坐卑者立舉哀皆哭盡哀奉魂帛出就靈座侍者入靈牀奉出魂帛寘交椅上魂帛出侍者入靈牀中斂枕被祝盥洗祝洗手焚香 斟酒 點茶主人以下拜興拜興平身且哭且拜禮畢 罩巾用罩子罩蔬果之類夏月徹去脯醢留茶酒之類
  食時上食執事者徹去朝奠陳設如前
  儀節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入就位 舉哀 祝盥洗 焚香斟酒 點茶主人以下拜興拜興平身且哭且拜禮畢 罩巾如朝奠儀但不用出魂帛
  夕奠執事者徹去舊奠陳設如前
  儀節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入就位 舉哀 祝盥洗 焚香斟酒 點茶主人以下拜興拜興平身且拜且哭奉魂帛入靈牀侍者先入靈牀内鋪被安枕然後出奉魂帛安牀上置靸鞋於牀下收晨所陳頮櫛之具
  哭無時朝夕之間哀至則哭於喪次
  朔日則於朝奠設饌饌用肉魚麪米食羮飯各一器禮如朝奠之儀
  髙誾曰若遇朔望節序則具盛饌其品物比朝夕奠差衆禮疏曰士則月望不盛奠唯朔奠而已 問母喪朔祭子為主朱子曰凡喪父在父為主則父在子無主喪之禮也又曰父没兄弟同居各主其喪注云各為妻子之喪為主也則是凡妻之喪夫自為主也今以子為喪主似未安
  楊復曰案初喪立喪主條凡主人謂長子無則長孫承重以奉饋奠今乃謂父在父為主父在子無主喪之禮二說不同何也蓋長子主喪以奉饋奠以子為母喪恩重服重故也朔奠則父為主者朔殷奠以尊者為主也喪服小記曰婦之喪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虞卒哭皆是殷祭故其夫主之亦謂父在父為主也朔祭父為主義與虞祭卒哭同
  儀節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入就位 舉哀 奉魂帛出就靈座盥洗 焚香 斟酒 點茶 拜興拜興平身且哭
  且拜禮畢 罩巾案禮母喪朔祭則用父為主用父為主則是以夫而祭妻也其禮視子於父母為輕其行禮之際稍加節文似亦不為過今擬子之喪母有父在主祭者之儀在後就位主人以下次立 舉哀 奉魂帛出就靈座 主人盥洗 詣香案前焚香 斟酒 執事者點茶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禮畢 案母喪而父主之若父不親焚香斟酒則與子主者何異未葬父母所以不親行者居重喪未
  葬不當自行也
  有新物則薦之如上食儀
  劉璋曰孝子之心事死如事生斯須不忘其親也如遇五穀百果一應新熟之物必以薦之如上奠儀凡靈座之間除金銀酒器之外盡用素器不用金銀為飾以主人有哀素之心故也
  朱子語類問檀弓既祔之後唯朝夕哭拜朔奠而横渠以為三年之中不徹几筵故有日祭温公亦謂朝夕當饋食則是朝夕之饋終喪行之與禮經不合如何朱子荅曰今世此等禮不失為厚無嫌於僭且當從之 問政和禮六品以下至庶人無朔奠書儀有之今將何從朱子荅曰既無朔奠則朔奠遵當代之制不用
  王廷相荅趙生家禮疑問有若朝奠奉魂帛出就靈座夕奠奉魂帛入就靈牀其出其入不知指何所曰此葢謂殯所朝夕哭奠也朝奉魂帛出就靈座而後行奠如生之夙興也夕既奠而後奉魂帛入就靈牀如生之夜寐也魂帛不經見温公以義起之案儀禮重木刊鑿之祝取銘置于重記曰重主道也注云士重木三尺始死作重以依神雖非主而有主之道雜記曰重既虞而埋之葢以葬後既有主則重可埋也若以木如今神牌之式為之亦自有古意魂帛不用亦可也
  㑹典品官禮每日晨起侍者設盥櫛之具于靈牀側奉魂帛出就靈座然後朝奠執事者設饌祝盥手焚香斟酒喪主以下再拜哭盡哀食時上食至夕進夕奠如朝奠儀喪主以下奉魂帛入就靈牀哭盡哀朝夕之間哀至則哭自此以至於虞朝夕如之若遇朔望則具殷奠比之常奠其饌為盛禮如朝奠行之至夕徹去進夕奠如常禮有時物則薦之百日而卒哭
  庶人禮每日晨起侍者設盥櫛之具于靈牀側奉魂帛出就靈座然後朝奠執事者執饌祝盥手焚香斟酒喪主以下再拜哭盡哀食前上奠至夕進夕奠喪主以下奉魂帛入就靈牀哭盡哀朝夕之間哀至則哭朔日之奠如朝奠之儀時物之薦如上食之儀













  讀禮通考卷四十四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五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八
  筮宅
  儀禮士喪禮筮宅冡人營之注宅葬居也冡人有司掌墓地兆域者營猶度也敖繼公曰士筮宅而不卜辟尊者之禮也
  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注為葬將北首故也 疏為葬時北首故壤在足處既朝哭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絰注兆域也新營之處免絰者求吉不敢純凶
  敖繼公曰云皆往明衆主人亦行也免絰亦左擁之絰服之最重者於此免之以對越神明宜與人異
  命筮者在主人之右注命尊者宜由右出也少儀曰贊幣自左詔辭自右筮者東面抽上韇兼執之南面受命注韇藏筴之器兼與筴執之 疏抽上韇則下韇未抽待用筮時乃并抽也命曰哀子某為其父某甫筮宅度兹幽宅兆基無有後艱注某甫其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矣基始也言為其父筮葬居今謀此以為幽冥居兆域之始得無後將有艱難乎艱難謂有非常若崩壞也孝經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 疏上大夫以上卜而不筮故雜記云大夫卜宅與葬日下文云如筮則史練冠鄭注云謂下大夫若士也則卜者謂上大夫上大夫卜則天子諸侯卜可知但此注兆為域彼注兆為吉不同者周禮太卜掌三兆有玉兆瓦兆原兆者經注亦云兆塋域此文主人皆往兆南北面是兆為瑩域之處矣筮人許諾不述命右還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注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者士禮畧中封中央壤也卦者識卦爻畫地者卒筮執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視反之東面旅占卒進告于命筮者與主人占之曰從注卒筮卦者寫卦示主人乃受而執之旅衆也反與其屬共占之從猶吉也
  敖繼公曰卦者書卦於木既卒筮而筮者乃執以示命筮者必示命筮者以其出命故爾既占而先告命筮者乃告主人亦此意也若吉時則受命示卦皆於主人占之曰從所告之辭云爾從謂從其所筮之地也書曰龜從筮從
  主人絰哭不踊若不從筮擇如初儀注更擇地而筮之歸殯前北面哭不踊注易位而哭明非常 疏朝夕哭當在阼階下西面今筮宅來歸北面哭者是易位非常故也
  敖繼公曰謂殯前西階下也
  記筮宅冡人物土注物猶相也相其地可葬者乃營之疏正經筮宅之事不物土故記人言之凡葬皆先相乃筮之筮吉乃掘坎今直云營之不言筮宅者營之中兼筮使冡人物土乃筮也月令孟冬之月飭喪紀辨衣裳審棺椁之厚薄塋丘壟之大小髙卑厚薄之度貴賤之等級注此亦閉藏之具順時飭正之也辨衣裳謂襲斂尊卑所用也所用又有多少
  陳澔曰飭喪紀者飭正喪事之紀律也即辨衣裳以下諸事是也上衰下裳以布之精麄為親疏故曰辨亦謂襲斂之衣數多寡棺椁厚薄有貴賤之等塋有大小丘壟有髙卑皆不可踰越厚薄之度主禮而言貴賤之等級主人而言故緦曰審
  朱氏曰喪者人之終冬者歲之終故於此時而飭喪紀焉
  雜記大夫卜宅與葬日有司麻衣布衰布帶因喪屨緇布冠不蕤占者皮弁注有司卜人也麻衣白布深衣而著衰焉及布帶緇布冠此服非純吉亦非純凶也皮弁則純吉之尤者也占者尊於有司卜求吉其服彌吉 疏宅謂葬地大夫尊故得卜宅并葬日因喪屨謂因喪之繩屨以緇布為冠不加緌占者謂卜龜之人尊於卜之有司故皮弁純吉也陸佃曰有司羣吏有事者也鄭氏謂有司卜人誤矣據士冠禮有司如主人服即位扵西方東面北上筮與席所卦者具饌於西塾言因喪屨則麻衣布衰布帶緇布冠不蕤非前日之服也凡服皆先服服而後冠聘禮曰遭喪將命於大夫主人長衣練冠以受是也筮先冠後衣自既服之後歟緇布冠不蕤禮也不待言不緌而後著今言不緌以有緌之者也
  如筮則史練冠長衣以筮占者朝服注筮者筮宅也謂下大夫若士也筮史筮人也長衣深衣之純以素也長衣練冠純凶服也朝服純吉服也 疏雜以吉凶之服筮輕故用純凶服長衣深衣其制同長衣是深衣之純以素者凶時深衣純以布麻衣亦純以布此長衣則布衣而純之以素練冠是小祥以後以練為冠都無吉象故云純凶服也
  陸佃曰長衣蓋練衣也練而為衣長之即吉有漸也知然者以練衣黄裏縓縁鹿裘衡長袪知之也鄭氏謂長衣深衣之純以素非是
  大夫之喪大宗人相小宗人命龜卜人作龜注卜𦵏及日也相相主人禮也命龜告以所問事也作龜謂揚火灼之以出兆
  劉彛曰大宗人或是都宗人小宗人或是家宗人掌邦家之禮者
  喪服小記祔𦵏者不筮宅注宅𦵏地也前人𦵏既筮之疏宅謂塋壙也前人之𦵏已筮而吉故祔𦵏則不必再筮也
  方慤曰祔𦵏與祔廟皆謂之祔者以後死祔前而神事之則一故也凡祔以廟為正𦵏則如之而已故祔廟則不言廟祔𦵏則必言𦵏
  獻椁材及明器
  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左還椁反位哭不踊婦人哭于堂注既已也匠人為椁刋治其材以井構於殯門外也反位拜位也既哭之則往施之竁中矣主人還椁亦以既朝哭矣 疏檀弓云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則椁及明器之材布之已久豈今始獻但至此時將用故主人親看視既哭之則往施之竁中也匠人主木工之事刋治有功故主人拜之也下文獻材於殯門外則此亦在殯門外
  敖繼公曰拜工謝其勞也主人西面拜工則工東面矣左還椁由椁之東南行也
  郝敬曰井椁椁形方如井文左還左體向西南繞椁視其材制之美惡反位哭歸殯前北面哭也
  獻材于殯門外西面北上綪主人徧視之如哭椁獻素獻成亦如之注材明器之材視之亦拜工左還形法定為素飾治畢為成 疏上經己言椁此經言材故知明器之材也明器之材先獻之驗其堪否也素是未加飾之名成是已成就之名明器須好故有獻法上椁材既多故不須獻直還觀之而已
  敖繼公曰北上西北上也南北陳之而前列在西徧視之亦自其所上者始此又與還椁異矣亦先拜工乃視之云如哭椁者如其反位哭不踊也此著殯門外則升椁之處其在外門外乎
  檀弓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注木工宜乾腊 疏旬謂殯後十日也布班也材椁材也殯後十日班布告下覔椁材及送葬明器之材或云布其木宜乾腊故須豫㬥之也
  卜日
  卜日既朝哭皆復外位卜人先奠龜于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于燋在龜東注楚荆也荆焞所以鑽灼龜者燋炬也所以然火者也凡卜以明火爇燋 疏古法鑽龜用荆謂之荆焞存火者為炬亦用荆為之故云所以然火者也明火以陽燧取火於日也
  敖繼公曰席亦在龜後龜南首燋在其左皆變於卜時也葬日卜而不筮亦變於吉
  族長涖卜及宗人吉服立于門西東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卜人及執燋席者在塾西注族長有司掌族人親疏者也涖臨也吉服服𤣥端也在塾西者南面東上
  敖繼公曰族長族人之尊者也族長與主人有親乃立于門西以將涖卜變其位此占者亦吉服不言者文省也吉服者亦以對越神明故也占者有司掌占事者也必三人者欲考其言異同之多寡而定是非也書曰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卜人有司掌共卜事者也在塾西者便其升也東西塾之階蓋與東西堂側階之所鄉同
  闔東扉主婦立于其内注扉門扉也席于闑西閾外注為卜者也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絰左擁之涖卜即位于門東西面注涖卜族長也更西面當代主人命卜 疏下文受龜受視受命訖即云命曰哀子某則族長非直視髙兼行命龜之事也故云代主人命卜卜人抱龜燋先奠龜西首燋在北注既奠燋又執龜以待之 疏卜人抱龜燋者謂從塾上抱鄉閾外待也先奠龜於席上乃復奠燋在龜北既奠燋又執龜以待之者鄉時先奠龜次奠燋既奠燋又取龜執之以待之者下經授與宗人宗人受之是也敖繼公曰燋先謂執燋者先於龜而行也奠龜西首象神位在西鄉之奠龜與燋皆東面不言焞與燋同處可知
  乾學案注疏以卜人抱龜燋為句先奠龜為句敖氏以卜人抱龜為句燋先為句讀法不同義無大異
  宗人受卜人龜示髙注以龜腹甲髙起所當灼處示涖卜也 疏凡卜法春占後左夏占前左秋占前右冬占後右今云腹甲髙者謂就龜腹下之甲髙起之處鑽之以示涖卜也涖卜受視反之宗人還少退受命注受涖卜命授龜宜近受命冝郤也命曰哀子某來日卜葬其父某甫考降無有近悔注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無有近於咎悔者乎
  敖繼公曰無有近悔謂其日若吉則不近於悔如葬而遇雨及他有不虞則非吉日矣
  許諾不述命還即席西面坐命龜興授卜人龜負東扉注宗人不述命亦士禮畧凡卜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也負東扉俟龜之兆也
  敖繼公曰言不述命則命龜之辭與涖卜所云者異矣
  乾學案命龜者以所卜之事告於龜也
  卜人坐作龜興注作猶灼也周禮卜人凡卜事示髙揚火以作龜致其墨興起也宗人受龜示涖卜涖卜受視反之宗人退東面乃旅占卒不釋龜告于涖卜與主人占曰某日從注不釋龜復執之也
  敖繼公曰涖卜不哭者吉服也主人不哭者未絰也
  授卜人龜告于主婦主婦哭注不執龜者下主人也告于異爵者使人告于衆賔注衆賔僚友不來者也 疏上云既朝哭皆復外位外位中有異爵卿大夫等故就位告之言使人告明不在此故云不來者也
  敖繼公曰衆賔謂士之在外位者也
  卜人徹龜宗人告事畢主人絰入哭如筮宅賔出拜送敖繼公曰云徹龜則曏者復奠于西塾上以待事畢也拜送賔蓋于外門外
  若不從卜擇如初儀
  記卜曰吉告從于主婦主婦哭婦人皆哭主婦升堂哭者皆止注事畢 疏正經直云闔東扉主人哭不云主婦升堂哭者皆止之事故記明之曲禮外事以剛日注順其出為陽也出郊為外事春秋傳曰甲午祠兵内事以柔日注順其居内為陰凡卜筮日旬之外曰逺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喪事先逺日吉事先近日注喪事葬與練祥也吉事祭祀冠娶之屬也曰為日假爾泰龜有常假爾泰筮有常注命龜筮辭龜筮於吉凶有常大事卜小事筮卜筮不過三注求吉不過三魯四卜郊春秋譏之卜筮不相襲注卜不吉則又筮筮不吉則又卜是瀆竈筴也 疏外事郊外之事也内事郊内之事也十日有五奇五偶甲丙戊庚壬五奇為剛乙丁己辛癸五偶為柔卜用龜筮用蓍大事卜小事筮喪事謂葬與二祥是奪哀之義也非孝子之所欲但制不獲已故卜先從逺日而起示不宜急微申孝心也故左傳云禮卜葬先逺日辟不懷是也此尊卑俱然雖士亦應今月下旬先卜來月下旬不吉卜中旬不吉卜上旬也吉事謂祭祀冠昏之屬少牢云若不吉則及逺日又筮日如初是先近日也曰命龜筮辭也卜擇吉日故云為日假因也爾指蓍龜也泰欲裦美此龜筮故謂為太龜太筮有常者言汝決判吉凶分明有常也卜筮不過三者王肅云禮以三為成也上旬中旬下旬三卜筮不吉則不舉也不相襲者襲因也前卜不吉則止不得更筮前筮不吉則止不得更卜是不相襲也若相因不止是瀆龜筮則神不告也
  雜記祝稱卜葬虞子孫曰哀夫曰乃兄弟曰某卜葬其兄弟曰伯子某疏謂卜葬卜虞擇日而卜人祝龜所稱主人之辭也子卜葬父則祝辭云哀子某卜葬其父某甫若孫卜葬祖則祝辭云哀孫某卜葬其祖某甫若夫葬其妻則祝辭云乃某卜葬其妻某氏乃者言之助也妻卑故假助句以明夫之尊也其弟為兄則祝辭云某卜葬兄伯子某若兄為弟則云某卜葬其弟某兄弟稱名則子孫與夫皆稱名可知也












  啓殯
  儀禮既夕注士喪禮之下篇也謂先葬二日已夕哭時與葬間一日其上士二廟則既夕哭先葬前三日
  敖繼公曰此禮承上篇為之乃别為篇者以其禮更端故也篇首云既夕哭故以既夕名篇
  既夕哭注既已也謂出門哭止復外位時 疏復外位之時必有弔賔來亦在外位故請期因告賔也請啓期吿于賔注將葬當遷柩于祖有司於是乃請啓肂之期於主人以告賔賔宜知其時也敖繼公曰曏者既卜日即告於異爵者及衆賔則是賔固知其葬日矣而有司必請其期以告于賔重慎之至也
  夙興設盥于祖廟門外注祖王父也下士祖禰共廟疏夕哭請期訖明旦早起豫設盆盥于祖廟門外擬舉鼎之人盥手案大斂盥在門外東方也祭法適士二廟官師一廟此經所朝専據一廟者言故曰設盥于祖廟下記則據二廟言之
  敖繼公曰設盥為舉鼎及設奠者也一廟而祖禰皆在焉惟云祖者是禮主於祖也
  陳鼎皆如殯東方之饌亦如之注皆皆三鼎也如殯如大斂既殯之奠 疏案殯後大斂陳三鼎有豚魚腊在廟門外西面北上此陳鼎亦如之大斂時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毼豆兩其實葵菹臝醢兩籩無縢布巾其實栗不擇脯四脡此東方之饌亦如之侇牀饌于階間注侇之言尸也朝正柩用此牀 疏謂柩至祖廟兩楹之間尸北首之時乃用此牀
  敖繼公曰此即曏者承尸于堂之牀也階間祖廟堂下
  記夷牀輁軸饌于西階東注明階間者位近西也夷牀饌于祖廟輁軸饌于殯宮其二廟者於禰亦饌輁軸焉 疏正經直云階間恐正當兩階之間故記人明之輁軸以侯載柩故近西皆在西階東知禰亦饌輁軸者以柩先朝禰至禰廟移柩升堂明旦乃移柩於輁軸上載以朝祖廟朝祖廟時下柩訖明日用蜃車輁軸不復更用不饌之其二廟則饌于禰廟如小斂奠乃啓注祖尊禰卑也士事祖禰上士異廟下士共廟 疏饌于禰廟者以先朝禰後朝祖故先於禰廟饌至朝設之故也如小斂奠者亦門外特豚一鼎東上兩甒醴酒一豆一籩之等也祖尊禰卑者欲見朝祖時如大斂奠此朝禰如小斂奠多少不同之意也
  敖繼公曰此主於朝祖故於朝禰之奠降焉蓋不可與祖奠同也是日二廟皆饌記惟見其異者耳均之為士而廟數不同者蓋士之先世或為大夫而有三廟至後世為士則廢其一而但存二廟若先世無為大夫者則惟 記文止此一廟而已  已下經文
  二燭俟于殯門外注早闇以為明也燭用蒸 疏將照徹與啓肂於此預備之蒸薪也丈夫髽散帶垂即位如初注為將啓變也此互文以相見耳髽婦人之變如初朝夕哭門外位 疏為將啓變者凡男子免與括髪散帶垂婦人筮皆當小斂之節今啓殯時亦見尸柩故變同小斂之時此互文以相見者髽既是婦人之變則免是男子之變今丈夫見其人不見免則丈夫當免矣婦人見其髽不見人則婦人當髽矣故云互文以相見耳但小斂之時斬衰男子括髪齊衰以下男子免此不言男子括髪者欲見啓殯之後雖斬衰亦免而無括髪若然後至卒哭其服同矣以其反哭之時更無變服之文也散帶垂者大功以上男子皆然若小功以下婦人無問輕重皆初即絞之
  敖繼公曰髽者去冠與纚而為露紒也將髻髪者必先髽故言此以明之此斬衰者耳其齊衰以下則皆免散帶垂解其三日所絞者也凡大功以上皆然髽與散帶垂未殯之服也是時棺柩復見故復此服焉但言丈夫婦人不與也婦人之帶所以不散垂者初已結本又質而少變故於此不可與丈夫同其不言髽者婦人不當髽者雖未殯亦不髽則此時可知矣
  婦人不哭主人拜賔入即位袒注此不蒙如初者以男子入門不哭也將有事止讙囂也商祝免袒執功布入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聲三啓三命哭注功布灰治之布也執之以接神為有所拂仿也聲三三有聲存神也啓三三言啓告神也 疏下經云商祝拂柩用功布是拂拭去塵也此始告神而用功布拂仿者謂拂仿去凶邪之氣也敖繼公曰商祝公有司也其為士但當弔服加麻此時有事於柩故復為之袒免
  燭入注照徹與啓肂者 疏一燭於室中照徹奠一燭於堂照開殯肂也祝降與夏祝交于階下取銘置于重注祝降者祝徹宿奠降也與夏祝交事相接也夏祝取銘置于重為啓肂遷之吉事交相左凶事交相右 疏此祝不言商夏則周祝也燭既入室時周祝從而入室徹宿奠降降時夏祝自下升取銘降置于重為妨啓殯故也宿奠謂昨暮所設夕奠經宿故謂之宿奠也此宿奠疑朝廟所用即下云重先奠從者是也此奠所徹所置之處雖不言案上篇大斂遷小斂奠于序西南此亦序西南可知也
  敖繼公曰祝降者周祝取銘而降也不言其升故以降見之與夏祝交事相接也惟云交者亦相右也凡交而非相右者經必言相左以别之夏祝無執事者升取宿奠也祝取銘置于重為啓肂遷之取銘在前置于重在後乃合而言之文順耳
  踊無算注主人也商祝拂柩用功布幠用夷衾注拂去塵也幠覆之為其形露 疏開柩已出時是棺南首夷衾本擬覆柩故斂時不用今得覆棺於後朝廟及入壙雖不言用夷衾又無徹文以覆棺言之當隨柩入壙矣
  敖繼公曰夷衾即小斂後覆尸者也以其事相類故復用之
  記啓之昕外内不哭注將有事為其讙囂既啓命哭疏將啓殯經唯言婦人不哭不云男子故記明之
  雜記士喪有與天子同者三其終夜燎及乘人專道而行注乘人謂使人執引也專道人辟之 疏終夜燎一也乘人二也専道而行三也終夜燎謂柩遷之夜須光明故竟夜燎也乗人謂人引車不用馬也専道行謂喪在路不辟人也三事為重故云與天子同
  朝祖
  遷于祖用軸注遷徙也徙于祖朝祖廟也蓋象平生時將出必辭尊者軸輁軸也軸狀如轉轔刻兩頭為軹輁狀如長牀穿桯前後著金而關軸焉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輴天子畫之以龍 疏朝廟之時從殯宮遷移于祖廟用輁軸載之軸狀如轉轔者此以漢法况之漢時名轉軸為轉轔轔輪也上文云升棺用軸注云軸輁軸也輁狀如牀軸其輪輓而行是以輪為轔也士朝廟用輁軸則大夫朝廟當用輴諸侯天子殯葬朝廟皆用輴但天子畫轅為龍謂之龍輴此輴皆有四周為輴故名為輴也
  敖繼公曰必遷于祖者以其昭穆同後又當祔之於此故也檀弓曰喪之朝也順死者之孝心也其哀離其室也故至於祖考之廟而后行
  禮記疏崇精問曰葬母亦朝廟否其虞父與母同日異日乎焦氏曰婦未廟見不朝廟内豎職云王后之喪朝廟則為之蹕是母喪亦朝廟明也虞當異日
  重先奠從燭從柩從燭從主人從注行之序也主人從者丈夫由右婦人由左以服之親疏為先後各從其昭穆男賔在前女賔在後 疏柩之前後皆有燭者以柩車為隔恐闇故各有燭以照道若至廟燭在前者升照正柩在後者在階下照升柩也
  敖繼公曰主人從衆主人以下從婦人從女賔從男賔在後女賔以上其行皆以服之親疎為序服同乃以長幼也
  升自西階注柩也猶用子道不由阼也
  敖繼公曰升自西階神之也凡柩歸自外而入廟者既小斂則升自阼階未忍異於生也既大斂則升自西階此亦入廟故其禮與大斂而入者同
  奠俟于下東面北上注俟正柩也 疏既升階當正之於夷牀之上北首既正乃設奠敖繼公曰北上則巾席在後也
  主人從升婦人升東面衆人東即位注東方之位 疏主人主婦從柩而升舉主婦東面則主人西面可知衆人東即位者唯主人主婦升衆主人從柩至西階下遂郷東階下即西面位
  敖繼公曰婦人東面當負序以辟奠者之往來東即位者乃衆主人也脫一主字此時堂下之位亦如朝夕哭不皆在東方
  正柩于兩楹間用夷牀注兩楹間象鄉户牖也是時柩北首
  敖繼公曰此正柩于堂正與小斂之後尸侇于堂者相類故仍用其牀兩楹間東西節也其於楹間為少北
  主人柩東西面置重如初注如殯宮時也 疏主婦上文即言東面至此乃言主人西面者待正柩訖乃西面也如初者亦如上三分庭一在南二在北而置之如殯宮時也席升設于柩西奠設如初巾之升降自西階注席設于柩之西直柩之西當西階也從奠設如初東面也不統於柩神不西面也不設柩東東非神位也巾之者為禦當風塵 疏從奠設如初者此奠從柩而來還是彼朝夕奠脯醢醴酒據神東面設之於席前也
  敖繼公曰席設于柩西亦差近于柩奠設于席前亦當柩少北柩北首西乃右也於此奠焉與奠于尸右之意同也
  主人踊無算降拜賔即位踊襲主婦及親者由足西面注設奠時婦人皆室戸西南面奠畢乃得東面親者西面堂上迫疏者可以居房中
  敖繼公曰主人即柩東之位則踊既奠乃降也即位亦在阼階下襲亦在序東婦人由足出於柩南也西南於阼階上亦南上若有南面者則東上
  薦車直東榮北輈注薦進也進車者象生時將行陳駕也今時謂之魂車輈轅也車當東榮東陳西上於中庭 疏明旦將行故預陳車謂之魂車者鄭舉漢法況之以其神靈在焉故謂之魂車也此車既非載柩之車即下記云薦乗車道車槀車以次言之則先陳乗車次陳道車次陳槀車知東陳西上者下文明器繼乘車而西則知乘車在上東有道車槀車也乘車既當東榮則三者不當中庭而云中庭者據南北之中庭不據東西為中庭也
  敖繼公曰此即遣車也北輈者以柩北首故爾知其在東方之中庭者以雜記所言賵車之位定之也
  質明滅燭注質正也 疏自啓殯至此時在殯宮在道及祖廟皆有二燭為明以尚早故也今至正明故滅燭
  檀弓喪之朝也順死者之孝心也其哀離其室也故至於祖考之廟而后行殷朝而殯於祖周朝而遂葬注為人子之禮出必告反必面以盡孝子之情今此載柩而朝是順死者之孝心也
  既夕徹者升自阼階降自西階注徹者辟新奠不設序西南以再設為䙝乃奠如初升降自西階注為遷祖奠也奠升不由阼階柩北首辟其足 疏此遷柩朝祖之奠也如初者亦於柩西當階之上東面席前也前大斂小斂及朝夕奠皆升自阼階降自西階今此奠升不由阼階以其來往不可由首又飲食之事不可䙝之由足故升自西階也徹時所以由足者奠畢去之由足無嫌也
  敖繼公曰徹者無由足之嫌故得升自阼階從其正禮亦可以見此奠者自西階升之意矣徹奠不改設於序西南亦以無俎而非盛饌故也
  主人要節而踊注節升降 疏奠升時主人踊降時婦人踊由重南主人踊此不言婦人文不具也
  敖繼公曰節謂徹者奠者之升降與奠者由重南東時也要節而踊丈夫婦人皆然如其在殯宮之儀也
  薦馬纓三就入門北面交轡圉人夾牽之注駕車之馬每車二疋纓今馬鞅也就成也諸侯之臣飾纓以三色而三成天子之臣如其命數圉人養馬者在左右曰夾既奠乃薦馬者為其踐汙廟中也凡入門參分庭一在南 疏薦馬并薦纓者纓為馬設故與馬同時薦之案下記云薦乘車又云纓轡貝勒縣于衡此薦馬得有纓者以薦車時縣于衡至此薦馬時又取而用之故兩見之也車三乘馬則六疋毎馬二人交轡牽之也前薦車在奠上今此薦馬在奠後者欲其既薦即出恐踐汙廟中故後薦之也
  敖繼公曰三就采三匝也唯言入門則是但没霤耳毎馬兩轡交轡而夾牽之謂左人牽右轡右人牽左轡也
  御者執策立于馬後哭成踊右還出注主人於是乃哭踊者薦車之禮成於薦馬 疏車得馬而成故前薦車時主人不哭踊至薦馬乃哭也主人哭踊訖馬則右還而出右者亦取便故也
  敖繼公曰馬有纓而無樊蓋臣禮也春秋傳仲叔于奚請繁纓以朝孔子非之哭成踊圉人與御者也雜記薦馬者哭踊右還者西上也
  賔出主人送于門外
  敖繼公曰送亦拜之門廟門也
  記朝于禰廟重止于門外之西東面柩入升自西階正柩于兩楹間奠止于西階之下東面北上主人升柩東西面衆主人東即位婦人從升東面奠升設于柩西升降自西階主人要節而踊注重不入者主於朝祖而行若過之矣門西東面待之便也 疏此是上士二廟先朝禰之事衆主人東即位者柩未升之時在西階下東面北上柩升主人從衆主人已下乃即阼階下西面位婦人從升不云主婦者以其婦人皆升故總言之主人要節而踊者奠升主人踊奠降婦人踊也門西東面待之便者以其祖廟在東柩入禰廟明旦出門東鄉朝祖時其重於柩車先東鄉祖廟便也
  敖繼公曰重不入者亦以既奠則柩行不久留於此故也夷牀一而已惟當陳於祖廟此正柩其在軸與是時即要節而踊亦其異於祖廟者
  燭先入者升堂東楹之南西面後入者西階東北面在下注照正柩者先先柩者後後柩者適祖時燭亦然互記於此 疏此燭本是殯宮中照開殯者在道時一在柩前一在柩後今又一升堂一在堂下
  敖繼公曰記於此者見下適祖時不用燭也
  主人降即位徹乃奠升自西階主人踊如初注如其降拜賔至於要節而踊不薦車不從此行 疏上朝祖時既正柩設從奠訖主人降拜賔至於要節而踊故此記所云如之也上朝廟日即薦車今此二廟明日於祖廟薦車馬以其從祖廟行故薦今此禰廟不從此行故不薦也敖繼公曰主人降即位則婦人亦東即阼階上位矣不拜賔踊襲以成禮不在此且欲急於適祖也其他禮之不同者意亦如是奠即如小斂奠者也如初謂設奠及踊節也是時丈夫婦人皆踊惟言主人亦文省
  祝及執事舉奠巾席從而降柩從序從如初適祖注此謂朝禰明日舉奠適祖之序也此祝執醴先酒脯醢俎從之巾席為後既正柩席升設設奠如初祝受巾巾之凡喪自卒至殯自啓至葬主人之禮其變同則此日數亦同矣 疏朝祖與朝禰别日祝執醴先酒脯醢俎從之者此禰奠與小斂奠同小斂奠時云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脯醢俎從之與此同也此篇啓日朝禰又明日朝祖又明日乃葬與始死日襲明日小斂又明日大斂而殯同主人主婦變服亦同以其小斂主人散帶主婦髽自啓至葬主人主婦亦同於未殯也
  敖繼公曰柩從從巾席而降也序從柩從奠主人以下從柩而出也如初謂出殯宮時也此與主人踊之文相屬則是其事相接也柩過禰廟因而朝之初無他事既奠則禮畢矣故即適祖不見適祖之儀者葢與本篇所言者不異故耳記載二廟者其禰廟在西祖廟在東以是言之則古者之廟尊者東而卑者西皆有常位固無昭居昭廟穆居穆廟之制也
  朱子語類問朝祖時有遷祖奠恐在祖廟之前祖無奠而亡者難獨享否曰不須如此理㑹禮說有奠處便是合有奠無奠處便合無奠更何用疑
  乾學案注疏之說分朝禰與朝祖為二日敖氏則謂同在一日未知孰是但朝禰日並無别事何須歴終日之久覺敖說為長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四十五>
  載柩
  有司請祖期注亦因在外位請之當以告賔毎事畢輒出將行而飲酒曰祖祖始也曰日側注側昳也謂將過中之時主人入袒乃載踊無算卒束襲注袒為載變也舉柩卻下而載之束束棺於柩車賔出遂匠納車于階間謂此車 疏鄉柩在堂北首今卻下以足鄉前下堂載於車故謂之卻也降奠當前束注下遷祖之奠也當前束猶當尸腢也亦在柩車西東有前後也 疏卒束乃云降奠則未束以前其奠使人執之待束訖乃降奠之當束也商祝飾柩一池紐前䞓後緇齊三采無貝注飾柩為設牆栁也巾奠乃牆謂此也牆有布帷栁有布荒池者象宮室之承霤以竹為之狀如小車笭衣以青布一池縣於栁前士不揄絞紐所以聯帷荒前赤後黒因以為飾左右面各有前後齊居栁之中央若今小車蓋上㽔矣以三采繒為之上朱中白下蒼著以絮元士以上有貝設披注披絡栁棺上貫結於戴人君旁牽之以備傾喪大記曰士戴前纁後緇二披用纁 疏喪大記注云戴之言植也所以連繫棺束與栁材使相值因而結前後披也此注云披絡栁棺上貫結於戴以此而言則戴兩頭皆結於栁材又以披在棺上絡過然後貫穿戴之連繫棺束者乃結於戴餘披出之於外使人持之一畔有二為前後披故下記云執披者旁四人注云前後左右各二人是也人君則三披各三人持之備傾虧也引喪大記者證披連戴而施之也二披用纁者與戴所用異大夫與人君則戴與披用物同故喪大記云君纁戴六纁披六大夫戴前纁後𤣥披亦如之是其用物同也屬引注屬猶著也引所以引柩車在軸輴曰紼古者人引柩春秋傳曰坐引而哭之三
  記薦乗車鹿淺幦干笮革靾載旜載皮弁服纓轡貝勒縣于衡注士乗棧車鹿淺鹿夏毛也幦覆笭玉藻曰士齊車鹿幦豹犆干盾也笮矢箙也靾韁也旜旌旗之屬通帛為旜孤卿之所建亦攝焉皮弁服者視朔之服貝勒貝飾勒有干無兵有箙無弓矢明不用 疏此并下車三乗謂葬之魂車
  敖繼公曰勒馬頭絡銜也衡輈端横木以駕馬者既夕禮曰薦馬纓三就入門北面交轡圉人夾牽之則是薦馬之時纓轡皆在馬之身矣此乃謂纓轡貝勒縣于衡其指薦馬前後之時而言與蓋事至則加之既則脫之而置於此也
  道車載朝服注道車朝夕及燕出入之車朝服日視朝之服也𤣥衣素裳稾車載簑笠注稾猶散也散車以田以鄙之車簑笠備雨服凡道車稾車之纓轡及勒亦縣于衡也將載祝及執事舉奠户西南面東上卒束前而降奠席于柩西注將於柩西當前束設之 疏經載柩時不云去奠設席之事故記人明之要須設席乃設奠故云將於柩西當前束設之巾奠乃牆注牆飾柩也 疏正經直云降奠當前束商祝飾棺不云巾奠故記人辨之
  乾學案飾棺之制莫詳於喪大記因别見於第九十六卷喪具品式兹故不載讀者叅考之可也
  陳器
  陳明器於乘車之西注明器藏器也陳器於乘車之西則重之北也
  敖繼公曰陳器於車西其在東堂之南與
  折横覆之注折猶庪也方鑿連木為之蓋如牀而縮者三横者五無簀窆事畢加之壙上以承抗席横陳之者為苞筲以下䋫於其北便也覆之見善面也疏折如牀則加於壙上時南北長東西短今經云横明知其長者東西陳之縮三横五無簀者此無正文以經云横覆之明有縱對之既為縱横即知有長短廣狹以承抗席故為如牀解之又知縮者三横者五亦約茵與抗木但於壙口承抗席宜大於茵與抗木故知縮三横五也
  敖繼公曰陳折云横則是折之狀當與抗木之横者相似但未必有縮者耳於此横陳之蓋象其在壙也後言横者縮者皆放此
  抗木横三縮二注抗禦也所以禦止土者其横與縮各足掩壙 疏以其在抗席之上故知以禦土也加抗席三注席所以禦塵 疏既陳抗木於折北又加此抗席三領於抗木之上知抗木不在折上者以抗木直言横三縮二不言加明别陳於折北抗木之下而此云加明加於抗木之上抗席之下云加茵明又加於抗席之上此三者以後陳者先用故先陳抗木次陳抗席而後陳茵也抗木在上故云禦土抗席在下隔抗木慮有塵鄉下故云禦塵
  敖繼公曰此席在茵與抗木縮者之間是亦縮也毎席之長亦與壙齊用三則廣足以掩之矣用時云覆是此陳時郤也
  加茵用疏布緇翦有幅亦縮二横三注茵所以藉棺者翦淺也幅緣之亦者亦抗木也及其用之木三在上茵二在下象天三合地二人藏其中焉 疏疏布謂用大功疏麄之布緇翦謂染為淺緇之色言有幅者用一幅布為之縫合兩邊幅為袋不去邊幅用之以盛著也
  敖繼公曰有幅謂繚縫之而不削幅
  器西南上綪注器目言之也陳明器以西行南端為上綪屈也不容則屈而反之
  敖繼公曰器自苞而下者也均其多寡分為數列以要方也其前列始於茵北之西以次而綪焉其後列不過於茵北之東可知矣器主於入壙故南上
  注茵在抗木上陳器次而北也 疏茵非明器而言之者陳器從此茵鄉北為次第故言之苞二注所以裹遣奠羊豕之體筲三黍稷麥注筲畚種類也其容蓋與簋同一觳也 疏案下記云菅筲三則筲以菅草為之筲三各盛一種黍稷麥也昭三年晏子云四升曰豆豆實三而成觳則觳受斗二升罋三醯醢屑幂用疏布注罋瓦器其容亦葢一觳屑薑桂之屑也内則曰屑桂與薑幂覆也甒二醴酒幂用功布注甒亦瓦器皆木桁久之注桁所以庋苞筲罋甒也久當為灸灸謂以蓋案塞其口毎器異桁 疏自苞筲以下皆塞之置於木桁也既皆久塞而罋甒獨云幂者以苞筲之等操物直苞塞之而無幂罋甒濕物非直久塞其口又加幂覆之用器弓矢耒耜兩敦兩杅槃匜匜實于槃中南流注此皆常用之器也杅盛湯漿槃匜盥器也流匜口也 疏弓矢兵器耒耜農器敦杅食器槃匜洗浴之器皆象生時而藏之也無祭器注士禮略也大夫以上兼用鬼器人器也有燕樂器可也注與賔客燕飲用樂之器也 疏言可者許其得用燕飲用樂之器者則升歌有琴瑟庭中有特縣縣磬也役器甲胄干笮注此皆師役之器甲鎧胄兜鍪干楯笮矢箙燕器杖笠翣注燕居安體之器也笠竹𥱀蓋也翣扇疏杖者所以扶身笠者所以禦暑翣者所以招涼而在燕居用之故云燕居安體之器也𥱀竹青之皮以竹青皮為之
  記抗木刋注剥削之
  敖繼公曰兩面皆刋也
  茵著用荼實綏澤焉注荼茅秀也綏廉薑也澤澤藺也皆取其香且禦濕 疏茵内非直用茅秀兼實綏澤取其香知且禦濕者以其在棺下須御濕之物故與荼皆所以御濕葦苞長三尺一編注用便易也 疏葦草即長截取三尺一道編之用便易故也菅筲三其實皆瀹注米麥皆湛之湯未知神之所享不用食道所以為敬 疏經直云筲三黍稷麥不辨苞之所用及黍稷生熟故記人明之以其鬼神幽暗生者不見故淹而不熟以其不知神之所享故也
  敖繼公曰此筲設於棺旁其實宜皆用穀亦如殯時之熬然
  弓矢之新沽功注設之宜新沽示不用 疏正經直云用器弓矢不辨弓矢善惡及弓矢之名故記人明之有弭飾焉注弓無緣者謂之弭弭以骨角為飾疏弓有緣謂之弓無緣謂之弭詩云象弭魚服是用象骨為飾也亦可張也注亦使可張 疏此死者之弓雖不射而沽畧亦使可張有柲注柲弓檠弛則縳之於弓裏備損傷以竹為之詩云竹柲緄縢 疏冬官弓人造弓之時弓成納之檠中以定往來體此弓檠謂凡平弛弓之時以竹狀如弓縛之於弓裏亦名之為柲設依撻焉注依纒絃也撻弣側矢道也皆以韋為之 疏言依者謂以韋依纒其弦即今時弓𢐠是也撻弣側矢道者所以撻矢令出謂生時以骨為之弣側今死者用韋依與撻皆以韋為之異於生者也有韣注韣弓衣也以緇布為之翭矢一乗骨鏃短衞注翭猶候也候物而射之矢也四矢曰乗骨鏃短衛亦示不用也生時翭矢金鏃凡為矢五分竒長而羽其一 疏言翭矢笴長三尺五分羽一則六寸也謂之羽者指體而言謂之衛者以其無羽則不平正羽所以防衛其矢故名羽為衛志矢一乘軒輖中亦短衛注志猶擬也習射之矢書云若射之有志輖𦥎也無鏃短衛亦示不用生時志矢骨鏃凡為矢前重後輕也 疏知是習射矢者以其矢中特輕於習射宜也知此矢無鏃者上翭矢言骨鏃此不云鏃故知無鏃喪服小記陳器之道多陳之而省納之可也省陳之而盡納之可也注多陳之謂賔客之就器也以多為榮省陳之謂主人之明器也以節為禮












  設祖奠
  徹奠巾席俟于西方主人要節而踊注巾席俟于西方祖奠將用焉要節者來象升大夫踊去象降婦人踊徹者由明器北西面既徹由重南東不設於序西南者非宿奠也宿奠必設者為神馮依之久也
  敖繼公曰徹者由東方當棧之南折而西至棧之西南折而北東面而徹奠既徹至西方折而南乃由重東南也要節者東方西鄉時丈夫踊西方南鄉時婦人踊由重南東時丈夫踊也此時徹奠辟還柩也不改設亦以無俎也
  注為將祖變商祝御柩注亦執功布居前為還柩車為節疏御柩謂居柩車前却行詔傾虧使執披人知其節度乃祖注還柩鄉外為行始 疏商祝既執功布為御乃還柩車使轅鄉外也踊襲少南當前束注主人也柩還則當前束南
  敖繼公曰不言主人者可知也此踊襲皆於故位既則少南也主人柩東之位皆當前束載時前東在北及還柩則在南故少南以當之然則柩車雖還亦不離其所也
  婦人降即位于階間注為柩將去有時也位東上 疏婦人降者以柩還鄉外階間空故婦人從堂上降在階間以堂上時婦人在阼階西面統於堂下男子今柩車南還男子亦在車東故婦人降亦東上統於男子也婦人不鄉車西者以車西有祖奠故辟之在車後
  敖繼公曰柩已還而首南鄉婦人乃得即位於其北位亦當西上婦人不位於車西恐妨賔客之行禮者也
  祖還車不還器注祖有行漸車亦宜郷外也器之陳自已南上 疏祖還車者為載時鄉北今為行始故須還鄉南祝取銘置于茵注重不藏故於此移銘加于茵上 疏初死為銘置于重祖廟又置于重今將行置于茵者重不藏擬埋於廟門左茵是入壙之物銘亦入壙故移銘加于茵上也敖繼公曰銘之在重其面外鄉正與重之鄉背異故將還重則徹之置于茵者當與之同入壙
  二人還重左還注重與車馬還相反由便也 疏重在門内面鄉北人在其南以左還鄉門為便
  敖繼公曰車馬西上宜右還重一而已宜左還皆由便也二人還之則舉之亦二人矣重之鄉背不必與柩同因還柩之節而併還之也
  布席乃奠如初主人要節而踊注車已祖可以為之奠也是之謂祖奠敖繼公曰記云祝饌祖奠於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謂此時與如記所云則是布席於柩東少南東面而奠於其東也柩已南首故奠於此亦奠於尸東之意也布席於柩西則北上柩東則南上與初大斂時舉鼎以下之儀也是雖所奠異處而面位則同故以如初蒙之奠者之來由東方當前輅而西既奠則由柩北而西亦由重南而東反於其位矣要節而踊謂奠者於東方西鄉時丈夫踊西方南鄉時婦人踊由重南東丈夫踊也
  薦馬如初注柩動車還宜新之也 疏上已薦馬今又薦者以柩車動而鄉南為行始宜新之故薦馬如初也賔出主人送
  記祖還車不易位注為鄉外耳未行 疏上經未還車車在階間婦人在堂上還車去階間婦人降堂下若然則是還車易位而云不易位者以三分其庭為三位車雖去階間猶不離三分其庭一在北之位據大判而言不易位也
  敖繼公曰還車謂還薦車也不易位西者亦當東榮
  執披者旁四人注前後左右各二人 疏一旁四人兩旁則八人備傾虧也祝饌祖奠于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注言饌於主人之南當前輅則既祖祝乃饌 疏正經直云奠如初不云饌處故記人明之
  敖繼公曰饌猶設此祖奠即如殯奠者也祝及執事者饌此唯言祝者祝尊也於主人之南明其在車東也主人之位當前束故奠少南當前輅也北上謂先設豆於北也是亦畧言之以見其如初耳經於既祖但云布席乃奠如初不言其所故記明之





















  賵贈
  有司請葬期注亦因在外位時入復位注主人也自死至於殯自啓至於葬主人及兄弟恒在内位
  敖繼公曰謂復柩東之位
  公賵𤣥纁束馬兩注公國君也賵所以助主人送葬也兩馬士制也
  敖繼公曰國君以馬幣禮於其臣者惟此耳君賵之用兩馬者如其駕遣車之數也
  擯者出請入告主人釋杖迎于廟門外不哭先入門右北面及衆主人袒注尊君命也衆主人自若西面馬入設注設於庭在重南 疏以馬是庭實故云設於庭知在重南者以庭實法皆三分庭一在南設之又重北陳明器不得設馬故知在重南也賔奉幣由馬西當前輅北面致命注賔使者幣𤣥纁也輅轅縛所以屬引由馬西則亦當前輅之西於是北面致命得鄉柩與奠柩車在階間少前三分庭之北輅有前後 疏輅轅縛所以屬引者謂以木縛於柩車轅上以屬引於上而挽之故名轅縛也主人哭拜稽顙成踊賔奠幣于棧左服出注棧謂柩車也凡士車制無漆飾左服象授人授其右也服車箱 疏主人以賔致命訖遂哭拜也成踊者三者三凡九踊此棧車即柩車柩車即蜃車四輪迫地無漆飾故言棧也宰由主人之北舉幣以東注柩東主人位以東藏之士受馬以出注此士謂胥徒之長也有勇力者受馬 疏受幣者冝尊受馬者宜卑故知受馬是胥徒之長主人送于外門外拜襲入復位杖注主人既送賔還入廟門車東復位杖也















  賔賵者將命注賔卿大夫士也擯者出請入告出告須注不迎告曰孤某須馬入設賔奉幣擯者先入賔從致命如初注初公使者主人拜于位不踊注柩車東位也既啓之後與在室同疏與在室同者上篇始死時云庶兄弟禭使人以將命于室主人拜于位此主人亦拜于位俱是不為賔出故云與在室同至于有君命亦出迎矣賔奠幣如初舉幣受馬如初擯者出請注賔出在外請之為其復有事若奠注賔致可以奠也 疏謂賔不辭此釋所致之物或可堪為奠于祭祀者也入告出以賔入將命如初士受羊如受馬又請注士亦謂胥徒之長又復也敖繼公曰此將命猶致命也主人亦拜于位如其受之以出也羊者士葬奠之上牲故此奠者用之奠不用幣
  若賻注賻之言補也助也入告主人出門左西面賔東面將命注主人出者賻主施於主人主人拜賔坐委之宰由主人之北東面舉之反位注坐委之明主人哀戚志不在受人物反位反主人之後位若無器則捂受之注謂對相授不委地 疏在門外若有器盛之則坐委于地若無器則對面相授受故云捂受之捂即逆也對面相逢受也又請賔告事畢拜送入贈者將命注贈送擯者出請納賔如初注如其入告出告須賔奠幣如初注亦於棧左服若就器則坐奠于陳注就猶善也贈無常惟翫好所有陳明器之陳 疏玩好曰贈謂生時玩好之具與死者相知皆可以贈死者廟中所陳惟明器故鄭指明器而言凡將禮必請而后拜送注雖知事畢猶請君子不必人意兄弟賵奠可也注兄弟有服親者可且賵且奠許其厚也賵奠於死生兩施所知則賵而不奠注所知通問相知也降於兄弟奠施於死者為多故不奠
  敖繼公曰賵以幣馬尊敬之意也故親疏皆得用之奠以羊若相飲食然親親之恩也故疏者不得用之以自别于兄弟所知謂知死知生者也朋友亦存焉
  知死者贈知生者賻注各主於所知 疏贈是玩好施於死者故知死者行之賻是補主人不足施於主者故知生者行之書賵於方若九若七若五注方板也書賵奠賻贈之人名與其物於板毎板若九行若七行若五行疏以賔客所致有賻有賵有贈有奠直云書賵者舉首而言所送有多少故行數不同書遣於策注策簡也遣猶送也謂所當藏物茵以下 疏編連為策不編為簡上書賵於方此書遣於策者聘禮記云百名以上書於䇿不及百名書於方以賔客贈物名字少故書於方則盡遣送死者明器之等并贈死者玩好之物名字多故書之於策乃代哭如初注棺柩有時將去不忍絶聲也初謂既小歛時宵為燎于門内之右注為哭者為明 疏燎大燭必于門内之右門東者奠于柩車西鬼神尚幽闇不須明柩車東有主人階間有婦人故於門右照之為明而哭也
  記凡贈幣無常注賔之贈也玩好曰贈在所有
















  設大遣奠
  厥明陳鼎五于門外如初注鼎五羊豕魚腊鮮獸各一鼎也士禮特牲三鼎盛葬奠加一等用少牢也如初如大斂奠時 疏士本用特牲今用少牢是加一等也如初者如大斂在廟門外及東方之饌也雖如大斂鼎數亦不同以大斂三鼎此則五鼎然大小斂時無黍稷朔月則有黍稷此葬奠又無黍稷者以其始死至殯自啓至葬其禮同故無黍稷亦同也
  敖繼公曰少牢五鼎大夫之禮士葬乃用之者喪大事也而葬為尤重故於此奠特許而攝用之明非常禮如初如殯奠者
  其實羊左胖注反吉祭也言左胖者體不殊骨也 疏特牲少牢吉祭皆升右胖此用左胖故云反吉祭也言左胖則左邊共為一段故云體不殊骨下云髀不升則膊胳乃升之左胖仍為三段矣髀不升注周貴肩賤髀腸五胃五注亦盛之也 疏案少牢用腸三胃三今加至五亦是盛此奠也離肺注離㨒 疏此非直升腸胃又升離肺者案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注云提猶絶也㨒離之不絶中央少許使易絶以祭耳此為食而舉亦名舉肺也豕亦如之豚解無腸胃注如之如羊左胖髀不升離肺也豚解解之如解豚亦前肩後肫脊脅而已無腸胃者君子不食溷腴 疏謂豕與羊同仍與羊異羊則體不殊骨上下共為一段此豕之左胖則為四段故别云豚解豚解緫有七段今取左胖仍為四段矣前肩後肫脊脅而已者鄭欲為四段與羊異也不食溷腴者禮記少儀文謂犬豕之屬食米穀者也魚腊鮮獸皆如初注鮮新殺者士腊用兔加鮮獸而無膚者豕既豚解略之敖繼公曰如初者如殯奠魚九腊左胖髀不升也鮮獸亦如腊凡魚腊皆貴稾而賤新此牲用少牢乃無膚而加鮮獸者凡牲用豚者例無膚此豕用豚解之法故亦放豚之不用膚而以鮮獸代之也
  東方之饌四豆脾析蜱醢葵菹蠃醢注脾析百葉也蜱蜯也 疏陳鼎既訖又陳東方之饌于主人之南前輅之東其豆有四脾析一蜱醢二葵菹三蠃醢四案醢人注云脾析牛百葉也此不云牛者彼天子禮有牛此用少牢無牛當是羊百葉也蜱即蛤也四籩棗糗栗脯注糗以豆糗粉餌醴酒注此東方之饌與祖奠同在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 疏祖奠與大斂同二豆二籩此葬奠四豆四籩籩豆雖不同而同處耳北上者兩甒在北次南饌四豆豆南饌四籩也陳器注明器也夜斂藏之 疏朝祖之日已陳明器此復陳之者由朝祖至夜斂藏之至此厥明更陳之也滅燎執燭俠輅北面注照徹與葬奠也 疏燎既滅二人執燭俠輅北面一人在輅東一人在輅西輅西者照徹祖奠輅東者照葬奠之饌也賔入者拜之注明自啓至此主人無出禮 疏此時有弔葬之賔主人皆不出迎但在位拜之所以不出迎者既啓之後既覩尸柩不可離位以迎賔唯有君命乃出記凡糗不煎注以膏煎之則䙝非敬 疏正經直云棗糗栗脯不云糗之煎不故記人明之凡糗直空糗不用 已下脂膏煎和之 經文
  徹者入丈夫踊設于西北婦人踊注猶阼階升時也亦既盥乃入入由重東而主人踊猶其升也自重北西面而徹設于柩車西北亦猶序西南 疏將設葬奠先徹祖奠也徹者東注由柩車北東適葬奠之饌鼎入注舉入陳之也陳之蓋於重東北西面北上如初 疏上小斂大斂朔月奠鼎皆在阼階下西面北上今此但云鼎入不言如初故云在重東北西面也乃奠豆南上綪籩蠃醢南北上綪注籩蠃醢南辟醴酒也 疏先饌脾析于西南次北蜱醢次東葵菹次南蠃醢陳設要方則四籩豆亦宜設于脾析南綪之為次不於脾析南為次而於蠃醢南為次故知辟醴酒醴酒當設在脾析之南也俎二以成南上不綪特鮮獸注成猶併也不綪者魚在羊東腊在豕東 疏西南設羊次北豕魚設于羊東腊設于魚北還從南為始是不綪也其鮮獸在北北無偶故云特也醴酒在籩西北上注統於豆也
  敖繼公曰北上醴在棗西酒在糗西凡饌異位則所上相變明不相統也此設之次亦如殯奠
  奠者出主人要節而踊注亦以往來為節奠由重北西既奠由重南東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注抗舉也出自道出從門中央也不由闑東西者重不反變於恒出入道左主人位 疏重不反變於恒出入者恒出入則闑東闑西也道左主人位者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則重主死者故於主人之位埋之也薦馬馬出自道車各從其馬駕于門外西面而俟南上注南上便𦵏行也行者乘車在前道稾序從徹者入踊如初徹巾苞牲取下體注苞者象既饗而歸賔俎者也取下體者脛骨象行又俎實之終始也士苞三个前脛折取臂臑後脛折取骼亦得俎釋三个 疏取下體者以父母將行鄉壙故取前脛後脛下體行者以送之遣奠天子太牢苞九个諸侯亦太牢苞七个大夫亦太牢苞五个士少牢苞三个大夫以上有遣車士無遣車則所苞者不載于車直持之而已士有一苞而苞三个則一苞之中有三个牲體故云前脛折取臂臑後脛折取骼也不以魚腊注非正牲也行器注目𦵏行明器在道之次 疏苞牲訖明器當行鄉壙故云行器即茵苞以下是也茵苞器序從注如其陳之先後車從注次器 疏上陳明器訖次列車以從明器故云次器也徹者出踊如初注於是廟中當行者唯柩車主人之史請讀賵執算從柩東當前束西面不命毋哭哭者相止也唯主人主婦哭燭在右南面注史北面請既而與執算西南于主人之前讀書釋算燭在右南面照書便也
  敖繼公曰賵即書於方者也不命毋哭嫌若併止主人主婦然也哭者相止將讀書不可讙譁右史右也執燭者在右則執算者在左也
  讀書釋算則坐注必釋算者榮其多 疏讀書者立敬也釋算者坐便也
  檀弓讀賵曽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
  陳澔曰賵所以助主人之送葬也既受則書於方版葬時柩將行史於柩前讀之古者奠之而不讀周則既奠而又讀焉故曽子以為再告也
  曽子曰晏子可謂知禮也已恭敬之有焉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遣車一乘及墓而反國君七个遣車七乘大夫五个遣車五乘晏子焉知禮注言其太儉逼下非之及墓而反言其既窆則歸不留賔客有事也人臣賜車馬者乃得有遣車遣車之差大夫五諸侯七則天子九諸侯不以命數喪數略也个謂所包遣奠牲體之數也雜記曰遣車視牢具
  曽子曰國無道君子恥盈禮焉國奢則示之以儉國儉則示之以禮注時齊方奢矯之是也
  陳澔曰狐裘貴輕新三十年而不易是儉於己也遣車一乘儉其親也禮窆後有拜賔送賔等禮晏子窆訖即還儉於賔也三者皆儉而失禮者也曽子主權有子主經是以二端之論不合
  雜記大夫之喪既薦馬薦馬者哭踊出乃包奠而讀書注嫌與士異記之也既夕禮曰苞牲取下體又曰主人之史請讀賵
  遣車視牢具注言車多少各如所包遣奠牲體之數也然則遣車載所包遣奠而藏之者與遣奠天子太牢包九个諸侯亦太牢包七个大夫亦太牢包五个士少牢包三个大夫以上乃有遣車 疏遣車送葬載牲體之車也牢具遣奠所包牲牢之體貴賤各有數也一个為一具取一車載之也故云視牢具疏布輤四面有章置于四隅注輤其葢也四面皆有章蔽以隠翳牢肉四隅椁中之四隅
  陸佃曰疏布輤亦如殯車為輤其異者四面有章置于椁之四隅
  陳澔曰章與障同
  載粻有子曰非禮也注粻米糧也喪奠脯醢而已注言死者不食糧也遣奠本無黍稷 疏遣車載粻有子譏其為失然既夕禮有黍稷麥者但遣奠之饌無黍稷故遣車所載遣奠下合載粻既夕藏筲者謂遣奠之外别有黍稷麥也死者不食糧故遣奠不用黍稷而牲體是脯醢之義也或問於曽子曰夫既遣而包其餘猶既食而裹其餘與君子既食則裹其餘乎注言遣既奠而又包之是與食於人已而裹其餘將去何異君子寧為是乎言傷亷也曽子曰吾子不見大饗乎夫大饗既饗卷三牲之俎歸于賔館父母而賔客之所以為哀也子不見大饗乎注既饗歸賔俎所以厚之也言父母家之主今賔客之是孝子哀親之去也萬斯大曰朝祖之明日薦乗車道車稾車于廟為遣送死者之車故亦謂之遣車檀弓曰國君遣車七乘大夫五乘以降殺以兩之禮差之士遣車正當三乘先儒不察不謂此車即遣車而釋遣車為從葬之車其制甚小載遣奠苞牲置于椁中之四隅不思從葬之車謂之塗車孔子曰塗車芻靈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則知此禮陳明器時塗車亦在陳中而此三遣車則載皮弁服朝服蓑笠之類葬事畢則斂衣載之以歸檀弓著晏子遣車一乘及墓而反譏其以大夫而用一車為儉其親也若果三車非遣車而别有載遣奠包牲之遣車則下文言行器何以苐云茵苞器序從不言載苞于車也先儒更因是而謂此為諸侯士禮故無遣車則其說愈支矣




















  𤼵引
  卒命哭滅燭書與算執之以逆出注卒已也 疏言逆出則入時長在前出時長在後公史自西方東面命毋哭主人主婦皆不哭讀遣卒命哭滅燭出注公史君之典禮書者遣者入壙之物君使史來讀之成其得禮之正以終也燭俠輅
  敖繼公曰遣即書於策者也此主人之物故公史為讀之柩將行而讀賵與遣者若欲神一一知之曏者賵時雖致命于柩亦宜與遣物皆讀之故不嫌於再告
  商祝執功布以御柩執披注居柩車之前若道有低仰傾虧則以布為抑揚左右之

  節使引者執披者知之士執披八人 疏道有低則抑下其布使知下坂道有仰則揚舉其布使知上坂東轍下則下其布向東西邊執披者持之西轍下則下其布向西東邊執披者持之使執披者知其左右引者知其上下也
  敖繼公曰不言引者披後於引言執披則引可知矣
  主人袒乃行踊無算注袒為行變也乃行謂柩車行也凡從柩者先後左右如遷于祖之序出宮踊襲注哀次 疏哀次大門外有賔客次舍之處父母生時接賔之所主人至此感而哀是以有踊踊訖即襲襲訖而行也
  敖繼公曰出宮而踊哀親之遂離其室也行路不宜袒故於此而襲
  至于邦門公使宰夫贈𤣥纁束注邦門城門也贈送也疏贈用𤣥纁束帛者即是至壙窆訖主人贈死者用𤣥纁束帛也以其君物重故用之送終也主人去杖不哭由左聽命賔由右致命注柩車前輅之左右也當時止柩車主人哭拜稽顙賔升實幣于葢降主人拜送復位杖乃行注升柩車之前實其幣於棺葢之栁中若親授之然復位反柩車後
  敖繼公曰不成踊變於家也幣不奠於左服别於在家之禮也是時宰不舉之乃行亦謂柩車行
  記唯君命止柩于堩其餘則否注不敢留神也堩道也疏正經直云柩至邦門君使宰夫贈不云止柩之事故記人明之
  檀弓及葬毁宗躐行出于大門殷道也學者行之注明不復有事於此周人葬不毁宗躐行毁宗毁廟門之西而出行神之位在廟門之外學於孔者行之傚殷禮 疏葬不毁宗躐行者周殯於正寢至葬而朝廟從正門出不毁宗也故士喪禮不云躐行也
  曲禮祥車曠左注空神位也祥車葬之乘車 疏祥猶吉也吉車平生時所乘死葬時用為魂車曠空也車上貴左故僕在右空左以擬神也
  下壙
  至于壙陳器于道東西北上注統於壙茵先入注當藉柩也元士則葬用輁軸加茵焉屬引注於是說載除飾更屬引於緘耳 疏屬引於緘耳者齊人謂棺束為緘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束有前後於束末皆為緘耳以紼貫結之而下棺
  敖繼公曰此屬之為將窆也其用異矣猶以引名之者見其索不易也引柩下棺異索天子之禮也
  主人袒衆主人西面北上婦人東面皆不哭注俠羨道為位 疏主人袒者為下棺變不哭者下棺宜靜也羨道謂入壙道上無負土為羨上有負土為隧
  記車至道左北面立東上注道左墓道東先至者在東疏三等之車不入壙故東上不統于壙也柩至于壙斂服載之注柩車至壙祝說載除飾乃斂乘車道車稾車之服載之不空之以歸送形而往迎精而反亦禮之宜 疏謂柩車既空乃斂乘車皮弁服道車朝服稾車蓑笠載之于柩車示不空之以歸也
  檀弓國昭子之母死問於子張曰葬及墓男子婦人安位注國昭子齊大夫子張曰司徒敬子之喪夫子相男子西鄉婦人東鄉注夾羨道為位夫子孔子也曰噫母曰我喪也斯沾注斯盡也沾讀曰覘覘視也昭子自謂齊之大家有事人盡視之欲人觀之法其所為爾專之賔為賔焉主為主焉注專猶司也時子張相婦人從男子皆西鄉注非也方慤曰禮之辨異尤重於男女之際雖喪紀憂遽之中亦莫不各正其位焉故自始死以至于葬男子則西向而位乎東婦人則東向而位乎西凡以辨陰陽而己國昭子徒為賔主之辨曽無男女之别其失禮不已甚乎
  喪大記凡封用綍去碑負引君封以衡大夫士以咸君命毋譁以鼓封大夫命毋哭士哭者相止也注咸讀為緘凡柩車及壙說載除飾而屬紼於柩之緘又樹碑於壙之前後以紼繞碑間之鹿盧輓棺而下之也衡平也人君之喪以木横貫緘耳居旁持而平之又擊鼓為縱舍之節大夫士旁牽緘而已庶人縣窆不引紼也禮惟天子葬有隧今齊人謂棺束為緘繩 疏下棺之時將綍一頭以繫棺緘乂將一頭繞碑間鹿盧所引之人在碑外背碑而立負引者漸漸應鼓聲而下故云去碑負引也君封以衡者諸侯棺重恐棺不正下棺之時别以大木為衡貫穿棺束之緘平持而下備傾頓也大夫士無衡以綍直繫棺束之緘而下也以鼔封者君下棺時令衆人無得諠譁擊鼔為縱舍之節毎一鼓漸縱綍也大夫卑不得擊鼓直命人無哭耳士又卑不得施敎令直以哭者自相 己下既止耳 夕經文
  乃窆主人哭踊無算注窆下棺也襲贈用制幣𤣥纁束拜稽顙踊如初注丈八尺曰制二制合之束十制五合 疏凡禮幣皆用制者取以儉為節聘禮云釋幣制𤣥纁束注云凡物十曰束𤣥纁之率𤣥居三纁居二此注云二制合之束十制五合者則毎一端丈八尺二端為一匹五匹合為十制也
  敖繼公曰此贈謂主人以幣贈死者於壙中也尸柩已在壙則有長不復反之意故此禮亦以贈名之朋友贈於家主人贈於壙親疏之宜
  卒袒拜賔主婦亦拜賔即位拾踊三襲注主婦拜賔拜女賔也即位反位也 疏卒謂贈卒
  敖繼公曰於此拜賔特為之袒重其禮也主婦所拜賔謂内賔與宗婦之屬古者婦人非至親不送其葬即位主人主婦也拜賔必鄉之拾踊者主先賔後婦人居間三謂三者三也襲者主人也禮婦人不袒
  賔出則拜送注相問之賔也凡弔賔有五去皆拜之此舉中焉
  雜記魯人之贈也三𤣥二纁廣尺長終幅注言失之也疏既夕禮曰贈用制幣𤣥纁束今魯人雖三𤣥二纁而用廣尺長幅不復丈八尺則失禮也
  檀弓既封主人贈而祝宿虞尸注贈以幣送死者於壙也於主人贈祝先歸疏已下棺主人以幣贈死者 已下既於壙之時祝先歸宿戒虞尸 夕經文
  藏器於旁加見注器用器役器也見棺飾也更謂之見者加此則棺柩不復見矣先言藏器乃云加見者器在見内也内之者明君子之於事終不自逸也 疏用器即上弓矢耒耜之屬役器即上甲胄干笮之屬棺飾即帷荒以其與棺為飾柩入壙還以帷荒加于柩加此則唯見帷荒故名帷荒為見也敖繼公曰器用器至燕器也此旁先言之謂棺之左旁也加見者以見加於棺及藏器之上也以其見於棺器之外故因以名之
  藏苞筲於旁注於旁者在見外也不言罋甒饌相次可知四者兩兩而居喪大記曰棺椁之間君容柷大夫容壺士容甒 疏陳器之法後陳者先用先用罋甒後用苞筲苞筲藏明罋甒先藏可知苞筲居一旁罋甒居一旁兩兩而居也引喪大記者欲見椁内棺外所容寬狹得容器物之意也
  敖繼公曰苞筲先陳乃藏於用器已下之後亦先陳而後用也旁右旁也
  加折卻之加抗席覆之加抗木注宜次也 疏上陳折時美面鄉上今用即美面鄉下抗席又覆之折承席席承木皆是其宜也實土三主人拜鄉人注謝其勤勞疏雜記云鄉人五十者從反哭四十者待盈坎於時主人未反哭鄉人並在故拜謝之謝其勤勞勤勞者謂在道助執紼在壙助下棺及實土也
  敖繼公曰下云襲是亦袒拜鄉人也不言袒葢文脫耳
  即位踊襲如初注哀親之在斯 疏謂既拜鄉人乃於羨道東即位踊無算如初也雜記醴者稻醴也甕甒筲衡實見間而后折入注此謂葬時藏物也衡當為桁所以庋甕甒之屬聲之誤也實見間藏於見外椁内也折承席也 疏言此醴是稻米所為檀弓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甕曽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實之注言名之為明器而與祭器皆實之是亂鬼器與人器 疏曽子不譏器之多但譏其實為非也大夫以上兼用鬼器與人器則空鬼而實人是亂鬼器與人器也
  喪大記椁棺之間君容柷大夫容壺士容甒注間可以藏物因以為節 疏此明棺椁之間廣狹所容也柷如漆桶壺是漏水之器大夫所掌甒盛酒之器士所用也方慤曰柷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壺大一石甒五斗








  讀禮通考卷四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六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九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四品以下至庶人附
  卜宅兆 既度宅兆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宅葬居也兆域也南其壤者為將北首故也壤土也既朝哭主人遂哭出乘堊車詣宅兆所出國門止哭六品以下出郭門外止哭掌事者先設主人以下次于宅兆東南將到主人又哭至宅兆所主人停于次止哭涖卜者一人國官若僚佐之長涖之無者親屬為之緇布冠不緌布深衣因喪屨涖卜者非國官則吉冠素服祝及卜師凡行事者皆吉冠素服掌事者布卜筮席于兆南北向西上相者引涖卜筮者及祝立于卜筮席西南東面南上卜師筮師立于祝南東面北上相者引主人詣卜筮席南十五步許當内壤北向立相者立于主人之左少南俱北向親賔及從者立于筮席東南重行西面諸親北上諸賔南上立定相者少進東面稱事具退復位主人免首絰左擁之涖卜者進立于主人東北西面卜師抱龜筮師開櫝出䇿兼執之韇藏䇿器執韇以擊䇿擊之以動其神進立于涖卜前東面南上涖卜者命曰孤子姓名為父某官封某甫某甫父字也無封者去封四品以下父祖稱孤子孤孫母及祖母稱哀子哀孫下皆準此度兹幽宅無有後艱度謀也言為父卜筮葬居今謀此以為幽冥居域之處得無有後艱難乎謂有非常崩壞若内喪云為某母夫人某氏卜師筮師俱曰諾遂述命訖右旋就席北面坐命龜筮曰假爾泰龜有常假爾泰筮有常指中封遂卜筮訖興各以龜筮東面稱占曰從還本位主人絰哭從者哭盡哀止相者進主人之左東面稱禮畢相者遂引主人退立于東南隅西面又相者引卜者立于主人之後重行西面俱北上掌事者徹卜席當安墓處立一標又於四隅各立一標當南門兩廂各立一標祝師掌事者入鋪后土氏神席于墓左南向設酒罇於神座東南加勺幂設洗于酒罇東南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加以幂相者引告者及祝與執罇罍篚者俱立于罍洗東南重行西面以北為上國官若僚佐之長若無國官僚佐者親賔為之主人告者俱去絰杖立定俱再拜祝與執罇罍篚者先立于罇罍篚之後執饌者以脯醢跪設于神座前興還本位相者引告者詣罍洗盥手洗爵詣酒罇所酌酒進跪奠于神座前興少退北向立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東面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子某官姓名若主人自告父稱孤子母稱哀子名字敢昭告於后土氏之神今為某官姓名若主人自告云為父某官封某甫母太夫人若某君某氏各隨官職稱之營建宅兆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祗薦于后土之神尚饗訖興告者再拜相者引告者還本位西面再拜相者引出掌事以下俱復位再拜遂徹饌席罇罍以出主人哭還去墓三里許止哭及國門又哭内外升哭于位主人入升詣殯前北面哭盡哀止哭西面再拜降就次有國官僚佐從主人入就門内哭主人拜俱再拜主人降就次各就次若不從又卜筮擇地如初儀
  卜葬日四品以下及士庶人附 既朝哭主人及諸子以下出立于殯門外之東壁下西面北上國官僚佐之長涖卜無國官僚佐者親賔為之行事者吉服立于門西東面南上卜師抱龜六品以下筮人執韇韇藏策器在其南東面闔門東扇主婦立于其内掌事者設卜席于閾外闑西相者詣主人前東面告事具遂引主人立于門南北面相者立于主人之左少退俱北面主人免首絰左擁之涖卜者進立于主人東北西面卜師少進筮則筮人開櫝出策兼執之少進涖卜前東面受命涖卜命曰孤子某來日卜葬其父某官封某甫母則云為某母太夫人某氏考降無有近悔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惟神上下得無近於咎悔卜師曰諾遂述命訖右旋進就席西面坐六品以下執韇擊筮命龜曰假爾泰龜有常筮云泰筮乃作龜筮云以卦訖興以龜退東面稱占曰從主人絰興諸子以下哭盡哀相者告于主婦哭入遂使人告于親賔諸親及僚友卜日不來者卜師以龜退筮則筮人以韇退掌事者徹卜席相者進六品以下涖卜進告禮畢主人興諸子以下入升詣殯前北面立哭内外俱哭盡哀内外各還次若不從又卜擇如初儀
  乾學案開元禮有卜宅卜日之儀而政和禮無之但云墓兆葬日皆前期擇之不知其所擇者用何法也將仍用龜蓍擇之乎抑用地師之術擇之乎如其用龜蓍必備詳其儀如開元禮矣今但曰擇之而不載其儀則用地師之術可知也葢唐之世相地擇日之書雖已行於時而儒臣之議禮猶知依仿古人以飾天下之耳目則古意尚存君子不無餼羊之幸焉至宋則并此虛文而亦亡之矣尚論者於此能無升降之感哉
  啓殯 葬有期前一日之夕掌事者除葦障備啓奠其饌如大斂設賔次于大門外之右南向内外夕哭如常儀啓殯之日内外夙興衰服主人及諸子皆去冠絰以衺巾帕頭國官亦以衺巾帕頭内外升階就位哭尊行者坐國官及僚佐就下位哭之祝衰服執功布功布長五尺六品以下祝素服執功布長三尺升自東階詣殯南北向内外皆止哭祝三聲噫嘻乃曰謹以吉辰啓殯既告内外皆哭盡哀内外各還次祝降與執饌者升徹宿奠如常祝取銘置于重北建之掌事者升徹殯塗訖設席于柩東升柩于席上又設席于柩東祝執功布升以拂柩覆用夷衾降出周設帷東面開户若不為坎而殯則徹塗訖設席于柩東相者引主人以下升哭于帷東西向妻妾女子子以下哭于帷西東向俱南上諸祖父以下哭于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諸祖母以下哭于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丈夫帷東北面西上婦人帷西北面東上尊者坐内外俱哭祝與進饌者各以奠升設于柩東席上祝酌醴奠之内外俱哭于位如未成服之禮親賔致奠如别儀有國官僚佐者以官代哭無者以親疎為之晝夜不絶聲
  贈諡六品以下無 告贈諡于柩無贈者設啓奠訖即告諡其日主人入升立于饌東西面祝持贈諡文升自東階進立于柩東南北向内外皆止哭祝少進跪讀文訖興主人哭拜稽顙内外應拜者皆再拜祝進跪奠贈諡文于柩東興退復位内外皆就位坐哭
  親賔致奠 啓之日親賔致奠于主人設啓奠後諸奠者入立于寢門之外東向謂卑幼者其有故則遣使祭具陳于奠者東南北向西上相者入告内外卑者皆興立哭于位又相者引奠者入升當柩東西面奠者哭祭具從升于柩東奠者之西西向南上設饌訖執饌者降出奠者止哭詣酒罇所取爵酌酒跪奠于柩東興少退西向立内外皆止哭奠者曰某封若某位伯叔各從官爵稱之將歸幽宅謹奉奠若異姓各從其稱若使者云某封若某姓位聞某封若某官將歸幽宅使某奉辭奠畢應拜者再拜内外皆哭主人哭拜稽顙奠者哭盡哀止相者引執事者以次徹饌而去
  陳車位 啓日之夕納柩車于大門之内當門南向進靈車于柩車之右内外所乘之車陳于大門外丈夫之車門西婦人之車門東俱服重者在上以近門及北方為上女子子妻妾之車以木為之不漆飾無者以籧篨衣車以蒲纒轅轂若白土堊之以麄布為㡓㡘周及大功之車以白土堊之或衣籧篨皆以布為㡓㡘其布如服布也掌事者先於宿所張吉凶帳幕凶帷在西吉帷在東俱南向設靈座于吉帷下如常式
  陳器用 啓之夕𤼵引前五刻搥一鼓為一嚴無鼓者量時而行事陳布吉凶儀仗方相黄金四目為方相六品以下設魌頭之車魌頭兩目也誌石大棺車及明器以下陳于柩車之前一品引四披六鐸左右各八黼翣二黻翣二畫翣二二品三品引二披四鐸左右各六黼翣二畫翣二四品五品引二披二鐸左右各四黼翣二盡翣二六品以下引二披二鐸畫翣各二惟無黼黻翣耳凡引者轜車索也披者繫於轜車四周在旁執之以備傾覆鐸者以銅為之所以節輓翣者以木為筐廣二尺髙二尺四寸其形方兩角髙衣以白布柄長五尺黼翣黻翣畫黼黻文於翣之内緣畫以雲氣畫翣者内外四緣皆畫靈氣庶人無引披鐸翣
  進引 二刻頃搥二鼓為二嚴六品以下無鼔嚴掌饌者徹啓奠以出初徹奠内外俱興立哭於位執紼者皆入掌事徹帷持翣者升以翣障柩執紼者升執鐸者入夾西階立執纛者入當西階南北面立六品以下無纛下皆準此掌事者取重出倚于門外之東執旌者立于執纛南北面諸執披紼鐸旌纛翣者皆布深衣介幘六品以下但執旌者立于西階南北面餘皆同陳布將訖搥三鼓為三嚴進靈車于内門外南向祝以腰輿詣靈座前内喪則婦人執腰輿祝於輿左西向跪昭告曰孤子某母云哀子謹用吉辰奉歸先寢若新卜宅云奉遷幽宅四品以下先兆幽宅靈車就引神道紆囬惟以荒寥無任哽絶興立少頃腰輿出降自西階羽儀六品以下云威儀從者如平生詣靈車後少頃輿退
  引輴四品以下舉柩下皆如此 將引輴輴即柩車執鐸者俱振鐸引輴降就階間南向初輴動及進止執鐸者皆振鐸毎振者先搖之搖訖三振之其持翣者常以翣障于輴降階執纛者却行而引輴止則迴北面立執旌者亦漸而南輴止迴北面立主人以下以次從輴而降主婦又次其後降
  輴在庭位 輴至庭庭内先施席以居柩主人及諸子以下立哭于輴東西向南上祖父以下立哭于輴東北南向西上異姓之丈夫立哭于主人東南西面北上婦人以次從降妻妾女子子以下立哭于輴西東向南上祖母以下立哭于輴西北南向東上異姓之婦人立哭于主婦西南東面北上内外之際障以行帷此帷用如服布國官立哭于執紼者東南北面西上六品以下無國官也僚佐立哭于執紼者西南北面東上
  祖奠 庭位既定祝帥執饌者設祖奠于輴東如大斂之儀祝酌奠訖進饌南北面跪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謹奉柩車式遵祖道尚饗少頃徹之
  輴出升車 執披者執前後披執紼者引輴出四品以下無輴車動旌先纛次主人以下從哭于輴車後婦人次哭于後輴出到轜車執紼者解紼屬于轜車四品以下唯柩出到轜車餘同設帷幛于輴車後執紼執披者如常遂升柩内外俱哭位如在庭之儀
  遣奠 既升柩祝與執饌者設遣奠于柩東如祖奠之儀祝酌奠于饌前少頃徹之
  遣車 既遣奠掌事者以蒲葦苞牲體下節七苞四品五品五苞六品以下三苞以繩束之盛以盤載于車列旌前
  器行序 徹遣奠靈車動從者如常鼓吹振作而行六品以下無鼓吹去靈車後次方相車六品以下魌頭車也次誌石車次大棺車次輴車誌石與大棺若先設者不入陳布之次四品以下無輴車次明器輿次下帳輿次米輿五穀米實以五筲各斗三升幂用疏布次酒脯醢輿酒實二壺各五升幂用功布醢實于二甕各二升幂用疏布次苞牲輿次食輿食盤椀具自足方相以下駕士馭士昇明器下帳等人皆介幘深衣六品以下魌頭無駕士次銘旌次纛次鐸鐸分左右次轜車
  諸孝從柩車序 主人及諸子俱絰杖衰服秃者衺巾加絰徒跣哭從諸丈夫婦人各依服精麄以次而從哭出門内外尊行者皆乘車馬哭不絶聲
  郭門親賔歸 出郭若親賔送者權停柩車内外尊行者皆下車馬依服之麄細為序立哭如式相者引親賔以次就柩車之左向柩立哭盡哀卑者再拜而退婦人亦如之
  諸孝乘車 親賔既還内外乘車馬若墓逺及病不堪步者雖無親賔還主人及諸子亦乗堊車去塋三百步皆下
  宿止 靈車到帷門外迴南向進腰輿於靈車後威儀從者如常少頃輿入詣靈座前少頃降出遂進常食於靈座若食頃徹之毎至停宿之所於室設靈座進食如初柩車到入凶帷停於西廂南轅祝設几席於柩車東
  宿處哭位 初至宿處内外皆就柩車所主人及諸子以下於柩車之東西面南上妻妾女子子婦人於柩車之西東面南上祖父以下柩車東北南面西上異族有服者於柩車東南西面北上祖母以下於柩車西北南面東上異姓婦人又於柩車西南東面北上國官於帷外柩之東北面西上僚佐於柩之西北面東上俱立哭自國官以下六品無
  行次奠 凡停宿進酒脯之奠於柩東如朝奠之儀既設奠内外各還次迭哭不絶聲及夕内外就柩車所哭進夕奠如朝奠之儀訖迭哭如常厥明又就位哭進朝奠亦如之若食頃徹之吉凶儀仗式𤼵引内外從哭如初儀
  親賔致賵 賔有賵禮在主人設祖奠之時賔立於大門外西廂東面從者以篚奉𤣥纁立於賔西南俱東面牽馬者以馬陳於賔東面北首西上相者入告遂詣主人之左北面受命出對賔前西面曰敢請事賔曰某敢賵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賔之從者坐奠篚取幣興詣賔前西面以授賔退復位相者引賔入牽馬先以馬入陳於輴車南北面西上六品以下於柩車前賔入由馬西當輴車東南北面立内外權止哭賔曰某諡封若某位將歸幽宅敢致賵辭畢而哭内外皆哭主人拜稽顙賔止哭相者引賔進輴車東西面奠幣于車上相者引賔又由輴車前以西而出初賔出掌事者由主人右詣輴車東西面舉幣以東東藏之也受馬者由前旋牽馬者後適其右受之牽者由前以西而出賔將出主人拜稽顙送之塋夕 前一日之夕掌事者先於墓門内道西張帷幕設靈座如初
  到墓 乘車者卑行見墓而下尊者及塋而下序哭靈車至帷門外迴車南向祝以腰輿詣靈車後少頃入詣靈座前少頃以輿降出遂設酒脯之奠如初柩車至壙前迴南向丈夫婦人之位如遣奠之儀
  陳明器 掌事者陳明器於壙東南西向北上
  下柩哭序 進輴車四品以下布席於柩車之後張帷下柩於輴丈夫柩東婦人柩西以次進憑柩哭盡哀各退復位内外卑者再拜辭訣相者引主人以下哭於羨道東西面北上妻及女子子以下婦人皆障以行帷哭於羨道西東面北上
  入墓 施席於壙户内之西四品以下遂下柩於壙執紼者屬紼於輴六品以下無執紼者遂下柩於壙户内席上北首覆以夷衾墓中置器序 輴出四品以上無輴車但有持翣者持翣者入倚翣於壙兩廂遂以下帳張於柩東南面米酒脯陳于下帳東北食盤設於下帳前苞牲置於四隅醯醢陳於食盤之南藉以版明器設於壙内之左右
  掩壙 掌事者以𤣥纁授主人主人授祝祝奉以入奠於靈座主人拜稽顙施銘旌誌石於壙門内置設訖掩户設關籥遂復土三主人以下稽顙哭盡哀俱就靈所哭掌儀者設祭后土於墓左如後儀
  祭后土 先於墓左除地為祭所柩車到祝吉服鋪后土氏神席北方南向設酒罇於神座東南北向設洗於酒罇東南北向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加巾爵於篚既復土告者吉服國官僚佐之長若無者親賔充也相者引告者與祝及執罇罍篚者俱立於罍洗東南重行西面以北為首立定俱再拜祝與執罇罍篚者俱就罇罍篚之後相者進告者之左北面曰請事掌饌者以饌入祝迎引設於神座前置設訖掌饌者出相者引告者詣罍洗盥手洗爵相者引告者詣酒罇所執罇者舉幂告者酌酒進跪奠神座前俛伏興少退北向立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面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子某官姓名敢昭告于后土之神某官封諡窆兹幽宅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犧牲粢盛庶品明薦于后土之神尚饗訖興告者再拜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罇所相者引告者退復位再拜相者引告者出祝以下俱復位再拜徹饌席以出
  政和禮品官喪儀
  啓殯 墓兆葬日皆前期擇之葬有期前一日之夕除葦障備饌於東階下如大斂之奠設賔次於大門外之右南向内外夕哭如常儀啓之日夙興内外衰服主人及諸子去冠絰以衺巾帕頭皆升就位哭尊行者坐祝衰服執功布長五尺升自西階詣殯南北向止哭祝三聲噫嘻乃曰謹以吉辰啓殯既告内外皆哭盡哀各還次祝與執饌者升徹宿奠如常祝取銘旌置重北建之掌事者升徹殯塗訖設席於柩東升柩於席上祝以功布拂柩覆用夷衾降出設帷東面開户贊者引主人以下升哭於帷東西面妻妾女子子以下哭於帷西東面俱南上祖父以下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祖母以下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丈夫帷東北面西上婦人帷西北面東上尊者坐掌饌者以饌升設於柩前降出祝以酒奠之主人以下哭踊無算内外俱哭於位如未成服之禮以親疏代哭晝夜不絶聲若親賔致奠於主人啓奠之後諸奠者以次立於寢門之外東向謂卑幼者有故則遣使祭饌陳於前贊者入告内外卑者皆興立哭於位執饌者以饌升設訖降出贊者引奠者以次入詣柩前西面南上為首者進以醆跪奠酒俛伏興少退内外哭止奠者曰某位伯叔各從官爵稱之將歸幽宅謹奉奠若異姓者從其稱若遣使者云某封若某姓名聞某封若某官將歸幽宅使某奉辭奠畢應拜者皆再拜内外皆哭主人拜稽顙奠者哭盡哀乃出掌事者以次徹饌而退既奠乃告贈亦於柩或贈或諡皆告無則不告主人升立於柩東西面祝持贈文升自東階進立於柩東南北面内外哭止祝少進跪讀文訖興主人哭拜稽顙祝進跪奠之於柩東興降出内外哭盡哀復位哭如初
  葬 啓之日掌事者納輀車於大門内當門南向設靈車於右内外所乘之車陳於大門外丈夫之車門西婦人於東先於宿所張吉凶帷凶帷西吉帷東俱南向設靈座於吉帷下如常儀啓之夕未𤼵前五刻擊鼓為節陳布吉凶儀仗方相四品以上為方相黄金四目八品以上為魌頭兩目九品無皆深青衣朱裳執戈揚盾誌石九品以下無大棺車及明器以下陳於柩車前紼披鐸翣輓歌皆具紼引輀車索也披者繫於輀車四周在旁執之以備傾覆諸持紼披翣者皆布幘布深衣輓歌者白練幘白練褠衣二刻再擊鼓為節掌饌者徹啓奠以出内外俱興立哭於位執紼者皆入掌事者徹帷持翣者俱升以翣障柩執紼乃升執鐸者入當西階立執纛者入當西階南北面立七品以下無纛下同掌事者取重出待於門外之東執旌者立於執纛者南北向諸執旌纛者皆布深衣介幘若無纛則執旌者立於西階南北面陳布訖三擊鼓為節乃引靈車於内門外南向祝詣靈座前西向跪昭告曰孤子某毋曰哀子謹用吉辰奉歸先兆若新卜宅云奉歸幽宅靈車就引神道紆迴惟以荒寥無任哽絶興立少頃執鐸者振鐸引柩降階間南向加披拂於上持翣者常以翣障柩柩降階執纛者却行而引止則迴北向立執旌者繼纛而行止則北向立無纛者則執旌者引主人以下以次從柩哭而降主婦以下又次之柩至庭主人及諸子以下於柩東西面南上祖父以下於東北南面西上異姓丈夫於主人東南西面北上妻妾女子子以下於柩西東面南上祖母以下於西北南面東上異姓婦人於主婦西南東面北上皆立哭内外之際障以行帷庭位既定祝帥執饌者設祖奠於柩東如盛奠之饌祝以酒奠訖詣饌南北面跪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謹奉旋車式遵祖道尚饗興少頃徹之若致賵賔立於大門外西從者以箱奉𤣥纁束帛立於賔側贊者入告乃引賔入當柩車東南北面從者以箱授賔退内外哭止賔曰某諡封君某位將歸幽宅敢致賵辭畢乃哭内外皆哭主人拜稽顙賔止哭進奠幣於柩前詣西而出主人拜稽顙送之初賔出掌事者於柩前取幣以束藏之柩動旌先纛次之主人以下從哭於柩後婦人次之柩至輀車輀車載柩之車也執紼者解紼屬於輀車設帷障於柩後執紼披者如常去靈車遂升柩於輀車上内外哭位如初在庭之儀乃設遣奠於柩車前如祖奠之儀祝奠酒訖少頃徹饌靈車動從者如常若二品以上設鹵簿鼓吹儀仗於靈車之前三品止鹵簿無鼓吹靈車後方相車無方相設魌頭車次誌石車九品無次大棺車誌石與大棺若先設於墓不在陳設次明器輿次下帳輿次米輿次酒脯醢輿次食輿食器具從人皆布幘深衣次銘旌次纛次鐸分左右次輓歌次輀車主人及諸子俱絰杖衰服秃者衺巾加絰徒跣哭從餘各依服精麄為序從哭出門内外尊行者皆乘車馬哭不絶聲出郭門若親賔還者權停柩車乘者皆下立哭贊者引親賔以次俱向柩立哭盡哀卑者再拜而退婦人亦如之親賔既還乘車馬如初若墓逺及病不堪步者出郭主人及諸子亦乘去塋三百步乃下靈車至帷門外謂吉帷迴南向遂薦常食於靈座前若食頃徹之毎於停宿之所設靈座薦食柩車至入凶帷停於西廂南向祝設几席於柩車之東初至宿次内外皆就柩車所分東西如常立哭凡停宿薦酒脯之奠於柩東如朝夕之儀既設奠内外各就位迭哭不絶聲將至乘車者卑行見墳而下尊行及塋而下以序哭靈車至帷門外掌事者先於墓門内道西張帷幕設靈座如初迴車南向遂設酒脯之奠柩車至壙前迴南向哭位如在庭之儀掌事者陳明器於壙東南西面北上設靈車於柩車之後張帷下柩於靈車無靈車者止用席丈夫柩東婦人柩西以次憑哭盡哀各退復位内外卑者哭拜辭訣贊者引主人以下哭於羨道東西面北上妻及女子子以下哭於羨道西東面北上踊無算婦人皆障以行帷掌事者施席於壙内遂下柩於壙内席上北首覆以夷衾持翣者入倚翣於壙内兩廂遂以下帳張於柩東南向米酒脯陳於帳東北食器設於帳前醯醢於食器南藉以版明器設於壙内左右掌事者以𤣥纁束帛授主人主人授祝祝奉以入奠於靈座主人拜稽顙施銘旌誌石於壙内置訖於户設關籥遂復土三主人以下稽顙哭盡哀内外俱就靈所哭乃祭后土具别儀饌者徹酒脯之奠設靈車於帷外陳布如來儀少頃靈車𤼵行内外從哭如初
  祭后土 掌事者先於墓左除地為祭所柩車至祝吉服鋪后土神席於北方南向饌者備饌於其側既復土告者吉服親賔為告者贊者引告者及祝俱立於神位東南立定俱再拜贊者白告者請行事掌饌者以饌入設於席位乃出贊者引告者盥手詣神席前以醆跪奠酒俛伏興少退北向立祝於神席右西向跪祝讀文曰維某年某月某朔日某官某姓名敢昭告于后土之神某官封諡窆兹幽宅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庶羞明薦于后土之神尚饗祝興告者再拜贊者引告者退復位俱再拜以次出乃徹饌席
  庶人喪儀
  啓殯 墓地葬日皆前期擇之葬有期前一日之夕掌事者除葦障備饌於東階下如大斂設賔次於大門外之右南向内外夕哭如常儀啓之日夙興内外衰服主人及諸子去冠絰以衺巾帕頭皆升就位哭尊行者坐贊者衰服執功布長三尺升自西階詣殯南北向内外止哭祝三聲噫嘻乃曰謹以吉辰啓殯既告内外皆哭盡哀各還次執饌者升徹夕奠如常祝移銘旌重北建之掌事者升徹殯塗訖設席於柩東升柩於席上贊者以功布拂柩覆用夷衾降出設帷東面開户主人以下升哭於帷東西面妻妾以下於帷西東面俱南上宗親尊行丈夫以下帷東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丈夫帷東北面西上婦人帷西北面東上尊行者坐執饌者以饌升奠於柩東降出贊者以酒奠之主人以下哭踊無算内外俱哭於位如未成服之禮以親疏代哭晝夜不絶聲若親賔致奠於主人啓奠之後諸奠者以次入於寢門内東向謂卑幼者有故則遣使祭饌陳於前贊者入告内外卑者皆興立哭於位執饌者以饌升設訖降出奠者以次入詣柩前西向南上為首者進以醆跪奠酒俛伏興少退内外哭止奠者曰某位伯叔將歸幽宅謹奉奠若異姓各從其稱若遣使使者云某官封若某姓某聞某人將歸幽宅使某奉辭奠畢應拜者再拜内外皆哭主人拜稽顙奠者哭盡哀乃出掌事者以次徹饌而退
  葬 啓之日掌事者納柩車於大門内當門南向設靈車於右内外所乘之車陳於大門外丈夫之車門西婦人之車門東先於宿所張吉凶帷凶帷西吉帷東設靈座於吉帷下如常儀啓之夕未𤼵前一刻引靈車於内門外南向祝詣靈座前西向跪昭告曰孤子某母曰哀子謹用吉辰奉歸先域若新為墓則曰奉歸幽宅靈車就引神道紆迴唯以荒寥無任哽絶興立少頃柩動降就階間主人以下以次從柩哭而降主婦又次之柩至庭庭内先設牀席次居柩主人以下於柩東西立哭丈夫在東婦人在西以服之輕重為序内外之際障以行帷庭位既定祝帥執饌者設祖奠於柩東如啓奠祝以酒奠訖詣饌南北面跪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謹奉旋車式遵祖道尚饗興少頃徹饌親賔致賵之禮其辭曰某人將歸幽宅敢致賵辭畢哭盡哀奠幣於柩東柩動旌先之主人以下以次從哭柩至柩車設帷障於後遂升柩於車内外哭位如在庭之儀乃設遣奠如祖奠祝奠酒訖少頃徹饌靈車動餘以次設靈車後次明器輿次下帳輿次米輿次酒脯醢輿次食輿食器具次柩車主人及諸子俱絰杖衰服秃者衺巾皆絰徒跣哭從諸丈夫婦人皆依服輕重為序從哭出門内外尊行者皆乘車馬哭不絶聲出郭外若親賔還者權停柩車乘者皆下立哭親賔向柩立哭盡哀卑者再拜而退婦人亦如之賔既還乘車馬如初靈車至吉帷門外迴南向遂薦常食於靈座前若食頃徹之毎於停宿之所皆設靈座薦食柩車至入凶帷停於西廂南向至宿次内外皆就柩車所主人以下分東西立哭如初凡停宿薦酒脯之奠於柩車至墓乘馬者卑行見墳而下尊行及塋而下靈車至帷門外掌事者先於墓門内道西張吉帷設靈座夕薦食迴車南向遂設酒脯之奠柩車至壙前迴南向哭位如在庭掌事者陳明器於壙東南西向北上設牀席於柩車之後張帷舉柩於席上丈夫柩東婦人柩西以次憑哭盡哀各退復位内外卑者再拜辭訣贊者引主人以下哭於羨道東西面北上妻及女子哭於羨道西東面北上踊無算婦人設帷設席於墳内遂下柩於壙内席上覆以夷衾遂以下帳張於柩東南向米酒脯設於帳東北食器設於下帳前醯醢於食器南藉以板明器設壙内左右主人拜稽顙乃掩户設關籥遂復土三主人以下稽顙哭盡哀内外俱就靈所哭乃祭后土具别儀饌者徹酒脯之奠設靈車於帷外少頃靈車𤼵行内外從哭如初出墓門尊行者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行者乃乗
  祭后土 掌事者先於墓左除地為祭所柩車至祝吉服鋪后土神席北方南向饌者備饌於其側既復土告者吉服以親賔為告者贊者引告者及祝俱立於神席東南立定俱再拜掌饌者以饌入設於席位乃出贊者引告者盥手詣神席前以醆跪奠酒俛伏興少退北向立祝於神座右西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某月某朔日辰姓名敢昭告于后土之神某人窆兹幽宅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庶羞明薦于后土之神尚饗訖興告者再拜贊者引告者復位再拜以次出少頃乃徹席饌乾學案葬必有椁今古皆然未有公卿大夫而直埋棺於土中者古禮不惟有椁椁之下有茵椁之上有折而折之上復有抗木與抗席所以衛其棺者若是乎周詳而慎重也今開元政和二禮並不言治椁其將窆也但言下柩於壙内席上豈唐宋公卿大夫之葬皆有棺而無椁邪如其無之則孝子之葬親胡為若是之薄如其有之則作者之記禮胡為若是之疎兩者皆所不可解也及考杜氏通典言大唐制諸葬不得以石為棺椁其棺椁皆不得雕鏤彩畫宋史凶禮志亦云然則是唐宋固皆有椁矣有椁而記禮者何故不言今觀其書其始而陳器繼而載器終而下器無不一一詳列其次第何獨於椁而遺之儀禮筮宅之後即有井椁之文則人自知其有椁矣今此兩書則始終不一及將無之而不言邪抑有之而不言邪不特此也彼陳器之中有所謂大棺車者此棺下壙之時亦當一語言及而亦竟無之是何踈略之甚也要之開元制禮名為依倣古制而其實多所牴牾故不覺遺脫若此至政和禮則又沿襲開元而失之者也愚於此更無譏焉











  讀禮通考卷四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七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
  筮宅至葬
  司馬氏書儀
  卜宅兆葬日開元禮五品以上卜六品以下筮今若不曉卜筮止用杯珓可也若葬於祖塋則更不卜筮 既殯以謀葬事檀弓曰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今但殯畢則可以謀葬事既擇地得數處執事者掘兆四隅外其壤兆塋域也掘中南其壤為葬將北首故也涖卜或命筮者擇逺親或賔客為之及祝執事者皆吉冠素服雜記大夫卜宅與葬日有司麻衣布衰布帶因喪屨緇布冠不㽔占者皮弁如筮則史練冠長衣以筮占者朝服注曰麻衣至緇布冠非純凶也皮弁則純吉之允者也長衣練冠純凶服也朝服純吉服也今從簡易依開元禮皆非純吉亦非純凶素服者但徹去華采珠玉之飾而已執事者布卜筮席于兆南北向主人既朝哭適兆所立于席南當中壤北向免首絰左擁之涖卜筮者立于主人之右北向卜筮者東向執龜筴進南面受命于主人涖卜者從旁命之曰孤子姓名為父某官為母則稱哀子為母某封度兹幽宅無有後艱度謀也宅居也言謀此以為幽冥之居得無將有艱難謂有非常若崩壊也卜筮者許諾右旋就席北面坐述命士喪禮不述命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者士禮略今從開元禮指中封而卜筮中封中央壤也占既得吉則執龜筴東向進吿於涖卜筮者及主人曰從主人絰哭若不從更卜筮他所如初儀兆既得吉執事者於其中壤及四隅各立一標當南門立兩標祝帥執事者入設后土氏神位于中壤之左南向古無此開元禮有之置倚卓盥盆帨架盞注脯醢不能如此只常食兩三味皆如常日祭神之儀但不用紙錢告者與執事者皆入卜者不入序立于神位東南重行西向北上立定俱再拜告者盥手洗盞斟酒進跪酹于神座前俯伏興少退北向立搢笏執詞進于神座之右東面跪念之曰維年月朔日子某官姓名敢昭告于后土氏之神今為某官姓名主人也營建宅兆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祗薦于神尚饗訖興復位告者再拜出祝及執事者皆西向再拜徹饌出主人歸殯前北面哭卜筮葬日於三月之初若墓逺則卜筮於未三月之前命曰某月日主人先與賔議定可葬日三日謂可以辦具及於事便者必用三日備不吉也執事者布卜筮席於殯門外闑西北向主人既朝哭與衆主人謂亡者諸子出立於殯門外之東壁下西向南上闔東扉主婦立于其内主人進立于門南北向免首絰左擁之涖卜筮者立主人東北西向卜筮者執龜筴東向進受命於涖卜筮者命之曰孤子某將以今月某日先卜逺日不吉再卜近日卜葬其父某官考降無有近悔考上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母近於咎悔者乎卜筮者許諾右旋就席西向坐述卜筮不吉則又興受命述命再卜占既得吉興告於涖卜者及主人曰某日從主人絰與衆主人皆哭又使人告於主婦主婦亦哭主人與衆主人入至殯前北向哭遂使人告於親戚僚友應㑹葬者若孫為祖後則蒞卜筮者命之曰孤孫某卜葬某祖某官夫曰乃夫某卜葬其妻某氏兄弟及他親為喪主者各隨其所稱曰某親某卜葬某親某官
  穿壙詳葬考
  碑誌 明器 下帳 苞筲 祠版詳喪具
  啓殯 啓殯之日墓近則於葬前一日啓殯墓逺則於𤼵引前一日啓殯夙興執事者縱置席於影堂前階上及聽事中央仍帷其聽事席所以藉柩也帷之為有婦人在焉既夕禮遷于祖用軸注葢象平生將出必辭尊者開元禮無朝廟禮今從周制又周既載而祖於庭今人既載遂行無祖於庭難施哭位故但祖於聽事喪事有進而無退無聽事者但向外之屋可置柩者皆可也備功布長三尺以新布稍細者為之祝御柩執此以指麾役者也
  呂氏家範案儀禮注功布灰治之布也正義云商祝拂柩用功布是拂拭去塵也三禮圖云舊圖云功布謂以大功之布長三尺以御柩居前為行者節度又隱義云羽葆功布等其象皆如麾旌旗無旒者周謂之大麾以此考之則功布啓殯時執之以拂拭出葬時竿揭之以指麾
  五服之親皆來㑹各服其服入就位哭喪服小記曰緦小功虞卒哭則免然則既殯先啓之間雖有事不免又曰既葬而不報虞則雖主人皆冠及虞則皆免注有故不得疾虞雖主人皆冠不可久無飾也皆免自主人至緦麻開元禮主人及諸子皆去冠絰以邪巾帕頭案自啓殯至於卒哭日數甚多今已成服若使五服之親皆不冠而袒免恐其驚俗故但各服其服而已
  呂氏家範主人及衆主人皆去冠絰以邪布巾帕頭案儀禮既夕禮云丈夫髽散帶垂即位如初注為將啓變也此互文以相見耳髽婦人之變喪服小記曰男子免而婦人髽正義云為將啓變也凡男子免與括髪散帶垂婦人髽皆當小斂之節今於啓殯時亦見尸柩故變同小斂之時故云為將啓變也云此互文以相見耳髽婦人之變者髽既是婦人之變則免是男子之變今丈夫見其人不見免則丈夫當免矣婦人見其髽不見人則婦人當髽矣故云互文以相見耳啓後著免後至卒哭其服同矣以其反哭之時更無變服之文故知同也又案士虞禮云主人及兄弟如葬服正義云葬服者既夕曰丈夫髽散帶垂也此唯謂葬日反日中而虞及三虞時其後卒哭即服其故服是以既夕禮注云自卒至殯自啓至葬主人之禮其變同則始虞與葬服同三虞皆同至卒哭曰數甚多今已成服使五服之親皆不冠而袒免誠為駭俗若從書儀則人子及於啓殯動柩之際其服略無所變亦未安今參酌唯主人衆主人變服免之制雖鄭康成亦云未聞故止從開元禮
  執事者遷靈座及椸于旁側為將啓殯也祝凶服無服者則去華盛之飾執功布止哭者北向立於柩前抗聲三告曰謹以吉辰啓殯旣告内外皆哭盡哀止既夕禮商祝祖免執功布入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聲三啓三命哭開元禮祝三聲噫嘻今恐驚俗故但用其辭婦人退避于他所為役者將入主人及衆主人輯杖立視啓殯祝取銘旌置靈座之側役者入徹殯塗及墼埽地潔之祝以功布拂去棺上塵覆以裌衾既夕禮祝取銘置于重今以魂帛代重故置于靈座側役者出婦人出就位立哭執事者復設椸及靈座于故處乃徹宿奠置新奠如常日朝夕奠之儀
  朝祖 役者入婦人退避主人立視如啓殯役者舉柩詣影堂前祝以箱奉魂帛在前執事者奉奠及倚卓次之銘旌次之柩次之未明則柩前後皆用二燭照之主人以下皆從哭男子由右婦人由左重服在前輕服在後各以昭穆長幼為序侍者在末無服之親男居男之右女居女之左不與主人主婦並行婦人皆蓋頭為有役者在前故也役者出則去篕頭至影堂前置柩于席北首
  呂氏家範案書儀置柩于席北首不唯於事不便亦於禮不合據儀禮既夕禮遷于祖正柩于兩楹間用夷牀是則古禮朝祖置柩于牀不于席也今世俗置柩用凳亦夷牀之遺意
  役者出祝帥執事者設靈座及奠于柩西東向若影堂前迫隘則置靈座及奠于旁近從地之宜主人以下就位位在柩之左右前後如在殯宮立哭盡哀止役者入婦人避退祝奉魂帛導柩右旋主人以下哭從如前詣聽事置席上南首設靈座及奠於柩前南向餘如朝祖主人以下就位坐于柩側藉以薦席如在殯宮乃代哭如未殯之前
  呂氏家範案儀禮啓殯夙興設盥于祖廟門外陳鼎皆如殯東方之饌亦如之是陳鼎及饌皆在廟而不在殯所也遷于祖正柩于兩楹間質明乃奠如初升降自西階是行奠禮在朝廟之時而不在啓殯之時也然啓殯動柩畧無奠祭似於人情未盡故書儀從開元禮設啓奠而朝祖之時不設遷祖奠今從書儀
  親賔奠世俗謂之祭賻贈 賔客欲致奠於其家者以飯牀設茶果酒饌于其庭暑則覆之以幄將命者入白主人主人絰杖降自西階待于阼階下西向賔入家人皆哭賔序立于饌南北向東上置卓子于賔北炷香澆茶實酒于注洗盞斟酒于其上上賔進燒香退復位與衆賔皆再拜上賔進跪酹茶酒俯伏興賔祝執祝辭出于上賔之右西向讀之曰維年月日某官某謹以清酌庶羞致祭于某官之靈中間詞臨時請文士為之尚饗祝興凡吉祭祝出于左東向凶祭出于右西向賔再拜應哭者哭進詣主人前東向北上上賔止主人哭主人稽顙再拜賔荅拜主人哭而入䕶喪延賔坐于他所茶酒送出如常儀祝納酒饌及祝辭于喪家若奠于轝所經過者設酒饌于道左右或有幄或無幄附令勅諸喪葬之家只許祭于塋所不得于街衢致祭然親賔祭于喪家大門之内及郭門之外亦非街衢也望柩將至賔燒香酹茶酒祝拜哭柩至少駐主人詣柩所拜賔哭從柩而行餘如上儀奠于墓所皆如在其家之儀既夕禮殯者出請若奠入告出以賔入將命如初士受羊如受馬然則古者但致奠具而已漢氏以來必設酒食沃酹徐穉每為諸公所辟雖不就有死喪負笈赴弔嘗於家預炙雞一隻以一兩緜絮漬酒中暴乾以裹雞徑到所赴冡隧外以水漬絮使有酒氣汁米飯白茅為藉以雞置前醊酒畢留謁則去不見喪主然則奠貴哀誠酒食不必豐腆也自唐室中葉蒲鎮强盛不遵法度競其侈靡始縳祭幄至髙數丈廣數十丈作鳥獸花木輿馬僕從侍女衣以繒綺轜車過則盡焚之祭食至百餘品染以紅緑實不可食流及民間遞相誇尚有費錢數百緍者曷若留以遺喪家為賻贈哉其親賔賻贈皆如始死之儀而不襚士喪禮始死有弔有襚將葬有賵有奠有賻贈知死者贈知生者賻賻贈皆用貨財但將命之辭異耳春秋傳譏贈死不及尸尸謂未葬時也然則自始死至葬賻贈之禮皆可行也
  陳器 轝夫陳器於門外方相在前喪葬四品以上用方相七品以上用魌頭方相四目魌頭兩目載以車次誌石次椁二物已在墓所則不陳次明器次下帳次上服有官則公服靴笏無官則襴衫皆有幞頭腰帶
  呂氏家範案下帳上服古無其制然儀禮陳器有燕器役器杖笠之屬則亦可以義起
  次苞但陳所用之苞其脯俟遣奠畢始苞之
  呂氏家範案儀禮既夕禮云苞二注所以裹奠羊豕之肉下記云葦苞長三尺一編三禮圖云以葦長難用截取三尺一道編之用苞牲體為便易也今參定用二苞遣奠畢以裹羊豕之肉用桁與之
  次筲
  呂氏家範案儀禮既夕禮云筲三黍稷麥注筲畚種類也正義云畚器所以盛種此筲與畚盛種同類又下記云管筲三其實皆瀹注米麥皆湛之以湯未知神之所享不用食道所以為敬今參定用三筲竝用湯略煮亦各用桁輿之
  次醯醢
  呂氏家範案温公書儀止言醯醢不言屑又不言所盛之物今從儀禮注屑薑桂乏屑
  次酒一斗盛以瓶以上並以小牀轝舉之
  呂氏家範案儀禮用二甒温公書儀止用酒一斗盛以瓶今從儀禮用桁輿之
  次銘旌去跗使人執之入壙則去杠覆於柩上次靈舁葬日置魂帛於上炷香其前藏祠版于箱篋置其後返則置祠版于前藏魂帛于箱篋亦以小舁牀舉之開元禮靈輿在方相前今置柩前次大轝載柩者也宜用輕堅未為格僅能容柩上施鼈甲蓋轝竿則宜强壯多用新絙纒束巨絙數道撮角樓底縛于竿上則可保無虞喪大記飾棺君龍帷三池振容黼荒火三列黼黻三列素錦褚加帷荒纁戴六纁披六大夫士以是為差此等制度今既難備略設帷荒花頭等不必繁華髙大若柩逺行則多以柿單覆藉轝之上下四旁以禦雨濕繞以畫布帷龍虎轝更無他飾今世俗信轝夫之言多以大木為轝務髙大盛其華飾至不能出入大門紙為幡花繽紛塞路徒欲誇示觀者殊不知轝重大門多觸礙難進退遇峻隘有傾覆彼轝夫但欲用人多取厚直豈顧喪家之利害邪
  呂氏家範案喪大記飾棺大夫畫帷二池不振容畫荒火三列黻三列素錦褚纁紐二𤣥紐二齊三采三貝黻翣二畫翣一皆載綏魚躍拂池大夫戴前纁後𤣥披亦如之正義曰帷栁車邊障也以白布為之大夫畫帷者為雲氣池謂織竹為衣以青布掛著於栁上荒邊𤓰端象平生宮室有承霤也荒蒙也謂栁車上覆謂鼈甲也在旁曰帷在上曰荒皆所以衣栁也栁者謂木材將此帷荒在外而衣覆之振容者振動也容飾也謂以絞繒為之長丈餘如幡畫幡為雉縣于池下為容飾車行則幡動故曰振容雜記曰大夫不揄絞屬於池下是不振容也畫荒者為雲氣也既云畫荒又云火三列黻三列既為三列其處寬多宜在荒之中央則知畫宜在荒之外畔素錦褚者素錦白錦也褚屋也於荒下又用白錦以為屋也纁紐二𤣥紐二者上蓋與邊牆相離故又以紐連之相著用四以連四旁也不一色故二為纁二為𤣥也齊三采者謂鼈甲上當中央形圖如車蓋髙三尺徑二尺餘人君以五采繒衣列行相次故云五采也大夫齊三采者降黄黒也三貝者連貝為三行交絡齊上也齊上象車蓋蕤縫合雜采為之形如𤓰分言齊既圓上下縫合雜采豎有限襵如𤓰内之子以穰為分限也綴貝落其上黻翣二畫翣二皆戴綏者翣形似扇以木為之在路則障車入椁則障柩也漢禮翣以木為筐廣三尺髙二尺四寸其形方兩角髙衣以白布畫雲氣其餘各如其象柄長五尺皆戴綏者翣角不圭但用五采羽作綏注於翣首謂翣之兩角魚躍拂池者凡池必有魚故此車池縣錭魚於池下若車行則魚跳躍上拂池也大夫戴前纁後𤣥戴用帛繫棺紐著栁骨也穿戴於栁以繫栁骨披亦如之披若索車登髙則引前以防軒車適下則引後以防翻車欹左則引右欹右則引左使車不頃覆也今參定不用車則引披無所用此外悉遵古禮唯省去三貝恐難致也錭魚以鐵魚代法所禁也紹興格七品轝夫三十二人據古禮用黻翣二畫翣二今紹興格七品翣二故減從今制
  大轝旁有翣貴賤有數開元禮一品引四披六鐸左右各八黼翣二黻翣二畫翣二二品以下有差庶人皆無之喪葬令三品以上六翣挽歌六行三十六人四品至九品各有差案今人不以車載柩而用轝則引披無所施矣轝夫集衆乃為行止之節多用鉦鼓可以代鐸禮望柩不歌里有殯不巷歌豈可身挽柩車而更歌乎况又歌者復非挽柩之人也此謂葬日行器之序若柩自他所歸鄉里則銘旌靈轝龍虎轝之外皆不用也
  祖奠 執事者具祖奠酒饌如殷奠其日晡時祖禮用日昃謂日過中時今宜比夕奠差早用晡時可也主人以下卑幼皆立哭祝帥執事者設酒饌于靈前祝奠訖退北面跪告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謹奉柩車式遵祖道俯伏興餘如朝夕奠儀主人以下復位坐代哭以至於𤼵引
  呂氏家範案儀禮既夕禮稱奠者有四葬前一日柩遷于祖質明乃奠如初所謂遷祖奠也日側乃載布席乃奠如初者所謂祖奠也賔賵者將命兄弟賵奠可也者注兄弟有服親者可且賵且奠許其厚也所謂有服之親奠也葬日厥明陳鼎饌乃奠者所謂大遣奠也則是葬前一日先遷祖奠次祖奠次乃有服親之奠書儀親賔奠乃在祖奠之前似未合古今移祖奠在親賔奠之前
  遣奠 厥明執事者具遣奠亦如殷奠轝夫納大轝于聽事前中庭執事者徹祖奠祝奉遷靈座置旁側祝北面告曰今遷柩就輿敢告婦人避退召轝夫遷柩乃載載謂升柩于轝也以新絙左右束柩于轝乃以横木楔柩足兩旁使不動摇男子從柩哭降視載婦人猶哭于帷中載畢祝帥執事遷靈座于柩前南向乃設遣奠惟婦人不在餘如朝夕奠之儀執事者徹所奠脯置舁牀上史執賻贈厯立于柩左當肩西向祝在史右南向哭者相止跪讀賻贈厯畢與祝皆退執事者徹遣奠若柩自他所將歸葬鄉里則但設酒果或脯醢朝哭而行至葬日之朝乃行遣奠及讀賻禮祝奏魂帛升靈舁焚香婦人蓋頭出帷降階立哭有守家不送葬者哭于柩前盡哀而歸卑幼則再拜辭在塗 柩行自方相等皆前導主人以下男女哭步從如從柩朝祖之序出門以白幕夾鄣之尊長乘車馬在其後無服之親又在其後賔客又在其後皆乘車馬無服之親及賔客或先待于墓及祭所出郭不送至墓者皆辭于柩前卑幼亦乘車馬若郭門逺則步從三里所可乘車馬塗中遇哀則哭無常準若墓逺經宿以上則每舍設靈座于柩前設酒果脯醢為夕哭之奠夜必有親戚宿其旁子衛之明旦將行朝奠亦如之館舍迫隘則設靈座于柩之旁側隨地之宜
  及墓 掌事者先張靈幄于墓道西設倚卓又設親戚賔客之次男女各異又于羨道之西設婦人幄蔽以簾帷柩將及墓親戚皆下車馬步進靈幄前祝奉祠版箱及魂帛置倚上設酒果脯醢之奠于其前巾之大轝至墓道轝夫下柩舉之趣壙主人以下哭步從掌事者設席于羨道南轝夫置柩于席上北首乃退掌事者陳明器下帳上服苞筲醯醢酒用飯牀于壙東南北上銘旌施于柩上賔客送至墓者皆拜辭先歸至是上下可以具食既食而窆主人拜賔客賔客荅拜
  下棺 主人及諸丈夫立于埏道東西向主婦及諸婦人立于埏道西幄内東向皆北上以服之重輕及尊卑長幼為序立哭轝夫束棺乃窆諸子輟哭視窆既窆掌事者置上服銘旌于柩上慎勿以金玉珍玩入壙中為亡者之累主人贈用制幣𤣥纁束置柩旁再拜稽顙在位者皆哭盡哀既夕禮注丈八尺曰制二制合之束十制五合疏𤣥纁之率𤣥居三纁居二或家貧不能備𤣥纁束則隨家所有之帛為贈幣雖一制可也匠以甎塞壙門在位者皆還次掌事者設誌石藏明器下帳苞筲醯醢酒于便房以版塞其門遂實土親戚一人監視之至于成墳呂氏家範案儀禮既夕禮乃窆藏器于旁加見藏筲于旁温公書儀掌事者設誌石藏明器下帳苞筲醯醢酒于便房以版塞其門今南方土虛若于壙中穿便房則壙中太寬恐有摧覆之患但設誌石于壙中其餘明器之屬于壙外别穿地瘞之
  祭后土既夕禮無之檀弓曰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注為父母形體在此禮其神也今從開元禮掌事者先於墓左除地為祭所置倚卓祭具等既塞
  壙門告者吉服亦擇親賔為之與祝及執事者俱入行事唯改祝辭某官姓名營建宅兆為某官封諡亡者也窆兹幽宅餘皆如初卜宅兆祭后土之儀
  題虞主 執事者置卓子設香爐酒盞置于靈座前置盥盆帨巾于靈座西南又置卓子于靈座東南西向設筆硯墨于其上主人立于靈座前北向祝盥手出祠版卧置硯卓子上藉以褥使善書者西向立題之祝奉祠版立置靈座魂帛前藉以褥祝炷香斟酒酹之訖執辭跪于靈座東南西向讀之曰孤子某妣曰哀子敢昭告于先考某官妣曰先妣某封形歸窀穸神返室堂虞主既成伏惟尊靈舍舊從新是憑是依懷辭興復位主人再拜哭盡哀止祝藏魂帛于箱篋靈舁上乃奉祠版韜藉匣之置其前炷香執事者徹靈座遂行
  呂氏家範案温公書儀以祠版代主若從古制作主其制具伊川集雜記祭稱孝子孝孫喪稱哀子哀孫是喪禮不分父母皆稱哀子也
  朱子家禮
  三月而葬前期擇地之可葬者案古者葬地葬日皆決於卜筮今人不曉占法且從俗擇之可也
  丘濬曰案禮大夫士三日而殯故三月而葬既殯之後即謀葬事其有祖塋則祔葬其次若窄狹及有所妨礙則别擇地可也
  擇日開塋域祠后土主人既朝哭帥執事者於所得地掘兆先掘其四隅出其土壤於外次掘其中出其土壤於南乃於其中壤及四隅各立一慄當南門立兩標擇逺親或賔客一人告后土氏祝帥執事者設位于中標之左南向設盞注酒果脯醢于其前又設盥盆帨巾二于其東南其東有臺架告者所盥其西無者執事者所盥也告者吉服入立于神位之前凡向執事者在其後東上皆再拜告者與執事者皆盥帨執事者一人取酒西向跪一人取盞東向跪告者斟酒及注取盞酹于神位前俯伏興少退立祝執版立于告者之左東向祝讀之曰維某年歲月朔日子某官姓名敢告于后土氏之神今為某官姓名營建宅兆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祗薦于神尚饗訖復位告者再拜祝及執事者皆再拜徹出主人若歸則靈座前哭再拜後倣此
  丘濬曰案掘兆謂掘地四隅為塋兆之域兆謂開穴也今家禮刻本多誤以兆字為穴字相承之誤乆矣殊不知本文止是開塋域下文穿壙方是掘穴 今制塋地一品周圍九十步二品以下每品降十步七品以下三十步士庶之家準此以降殺可也
  儀節 就位告者立北面執事者二人在其後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告者與執事者皆拜盥洗告者與執事者皆洗詣香案前 跪 上香斟酒執事者一人執酒注西向跪一人執盞東向跪告者取注斟酒于盞畢反注取盞酹酒傾酒于地獻酒復斟酒置神位前俯伏興少退立讀祝祝執版跪于告者之左而讀之復位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禮畢
  祝文維某年歲次干支幾月干支朔幾日干支某官姓某敢昭告于后土之神今為某官姓名母則云某封某氏營建宅兆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祗薦于神尚饗丘濬曰案古禮雖有舍葬墓左之文而無所謂后土氏者惟唐開元禮有之温公書儀本開元禮家禮本書儀其喪禮開塋域及窆與墓祭俱祀后土然后土之稱對皇天也士庶之家有似乎僭考之文公大全集有祀土地祭文今擬改后土氏為土地之神
  遂穿壙穿地直下曰壙
  作灰隔詳葬考
  刻誌石 造明器 下帳 苞筲 甖 大轝 翣詳喪具
  𤼵引前一日因朝奠以遷柩告設饌如朝奠祝斟酒訖北面跪告曰今以吉辰遷柩敢告俯伏興主人以下哭盡哀再拜蓋古有啓殯之奠今既不塗殯則其禮無所施又不可全無節文故為此禮也
  儀節 就位五服之外親皆來㑹各服其服入就位哭奉魂帛出靈座祝盥洗 跪 斟酒 告辭曰今以吉辰遷柩敢告俯伏興平身 舉哀主人以下拜興拜興平身 禮畢
  楊復曰古禮自啓殯至卒哭更有兩變服之節啓殯斬衰男子括髮婦人髽蓋小斂括髮髽今啓殯亦見尸柩故變同小斂之節也此是一節今既不塗殯則亦不啓雖不變服可也古禮啓殯之後斬衰男子免至虞卒哭皆免此又是一節開元禮主人及諸子皆去冠絰以斜巾帕頭亦倣古意家禮今皆不用何也
  奉柩朝于祖將遷柩役者入婦人退避主人及衆主人輯杖立視祝以箱奉魂帛前行詣祠堂前執事者捧奠及倚卓次之銘旌次之役者舉柩次之主人以下從哭男子由右婦人由左重服在前輕服在後服各為序侍者在末無服之親男居男右女居女左皆次主人主婦之後婦人皆蓋頭至祠堂前執事者先布席役者致柩于其上北首出婦人去蓋頭祝帥執事者設靈座及奠于柩西東向主人以下就位立哭盡哀止此禮蓋象平生將出必辭尊者也
  楊復曰案儀禮朝祖正柩之後遂匠始納載柩之車于階間即家禮所謂大轝也方其朝祖時又别有輁軸注云輁軸狀如長牀夫輁狀如長牀則近可承棺轉之以軸輔之以人故得以朝祖既正柩則用夷牀蓋朝祖時載柩則有輁軸正柩則有夷牀後世皆闕之今但使役者舉柩柩既重大如何可舉恐非謹之重之之意若但魂帛朝于祖亦失遷柩朝祖之本意恐當從儀禮别制輁軸以朝祖至祠堂前正柩用夷牀北首祝帥執事者設靈座及奠于柩西東向主人以下就位立哭盡哀止
  丘濬曰案奉柩朝祖象其人平生出必辭尊者也固不可廢但今人家多狹隘難於遷轉今擬奉魂帛以代柩雖非古禮蓋但主於必行猶愈於不行者爾若其屋宇寛大者自宜如禮
  儀節將遷柩婦人退避主人以下輯杖立祝跪 告辭曰 請朝祖俯伏興平身祝以箱奉魂帛奉魂帛詣祠堂執事者奉奠及倚卓前行銘旌次之魂帛又次之案奉柩則魂帛前行今以魂帛代柩故次銘旌主人以下哭從男子由右婦人由左重服在前輕服在後婦人皆蓋頭至祠堂前執事者布席先布席以俟既至奉魂帛朝祖置魂帛箱于席上北向主人以下就位婦人去蓋頭舉哀少頃哀止 奉魂帛送柩所若奉柩則去奉魂帛主人以下哭從如來儀安魂帛于靈座 主人以下就位 舉哀哀止
  遂遷于㕔事執事者設帷于㕔事役者入婦人退避祝奉魂帛導柩右旋主人以下男女哭從如前詣㕔事執事者布席役者置柩于席上南首而出祝設靈座及奠于柩前南向主人以下就位坐哭藉以薦席
  丘濬曰今人家未必有㕔又有堂其停柩之處即是㕔事略移動可也若有兩處者自合依禮遷之儀節役者入婦人退避祝跪 告辭曰請遷柩于㕔事 俯伏興平身 役者舉柩 祝奉魂帛前導右旋主人以下哭從如朝祖儀布席執事先布席于㕔事中安柩役者置柩于席上南首設靈座 設奠 主人以下就位藉以薦席舉哀坐哭
  乃代哭如未斂之前以至𤼵引親賔致奠賻如初喪儀
  丘濬曰初喪奠用香茶燭酒果至是親厚者用牲可也祭文不能作者請文士代之亦可
  儀節陳設祭儀訖主人就位哭俟護喪出迎賔賔至引詣柩前立定贊唱序立 舉哀哀止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若壻甥及弟子四拜詣靈座前跪尊長不用此焚香執事者一人執酒注向右跪一人執酒盞向左跪祭者取注斟酒于
  盞反注取酒酹酒頃少許于地奠酒執事者接盃置靈座上讀祭文祝跪讀祭文于祭者之右讀訖起舉哀 俯伏興平身若不跪不用此句復位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若卑幼四拜焚祭文 哀止 禮畢祭文式牲豕曰剛鬛羊曰柔毛俱有則並稱
  賻狀式式俱見前
  陳器方相在前役夫為之冠服如道士執戈揚盾四品以上四目為方相以下兩目為魌頭次明器下帳苞筲甕以牀舁之次銘旌去跗執之次靈車以奉魂帛香火次大轝轝旁有翣使人執之
  劉璋曰司馬温公喪禮陳器篇内於下帳之下有曰上服二字者注云有官則公服靴笏幞頭無官則襴衫鞋履之類又大轝旁有翣貴賤有數庶人無之今書雖不曾載姑附此以備引用
  日晡時設祖奠饌如朝奠祝斟酒訖北面跪告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今奉柩車式遵祖道俯伏興餘如朝夕奠儀
  朱子語類葬前數日啓殯未可謂之辭訣是日但設奠而啓殯至葬前一夕乃設奠辭訣髙氏祝辭云形神不留非是據開元禮乃是靈辰不留
  儀節主人以下就位 舉哀 哀止 祝盥洗 詣靈座前 跪 焚香 斟酒 告辭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今奉柩車式遵祖道 俯伏興平身 舉哀主人以下且哭且拜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禮畢
  厥明遷柩就轝轝夫納大轝于中庭脫柱上横扃執事者徹祖奠祝北向跪告曰今遷柩就轝敢告遂遷靈座置旁側婦人退避召役夫遷柩就轝乃載施扃加楔以索維之令極牢實主人從柩哭降視載婦人哭于帷中載畢祝帥執事者遷靈座于柩前南向
  儀節是日役夫納大轝于中庭脫柱上横扃執事者徹祖奠祝跪 告辭曰今遷柩就轝敢告 俯伏興平身遷靈座置旁側訖召役夫遷柩就轝役夫俱用手舉柩底以遷之既就乃載柩于轝施扃加楔以索維之令極牢實載轝畢主人視載主人從柩哭降視其載柩于轝婦人哭于帷中安靈座祝帥執事者遷靈座于柩前南向
  乃設奠饌如朝奠有脯唯婦人不在奠畢執事者徹脯納苞中置舁牀上遂徹奠
  儀節主人以下就位 舉哀 哀止 祝盥洗祝洗手詣靈座前 跪 焚香 斟酒 告辭曰靈輀既駕往即幽宅載陳遣禮永訣終天 俯伏興平身 納脯納于苞中置舁卓子上舉哀主人以下且哭且拜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禮畢
  呂坤四禮疑遣奠婦人不與而遷柩辭靈五服人皆至主人當設酒于柩前陳饌尊長卑幼各奠一杯慟哭以辭共享柩前之祭品為生死之永别似為近情
  祝奉魂帛升車焚香别以箱盛主置魂帛後至是婦人乃蓋頭出帷降階立哭守舍者哭辭盡哀再拜而歸尊長則不拜
  儀節 舉哀 祝奉魂帛升車 焚香 守舍者辭柩男左女右且哭且拜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柩行方相等前導如陳器之序
  儀節先方相 次明器牀 次銘旌 次靈車 次大轝夾以功布及翣今世俗送葬有食案香案從俗用之亦可
  主人以下男女哭步從如朝祖之序出門則以白幕夾障之尊長次之無服之親又次之賔客又次之皆乘車馬親賔或先待于墓所或出郭哭拜辭歸親賔設幄于郭外道旁駐柩而奠如在家之儀
  儀節如前親賔致賻奠儀
  塗中遇哀則哭若墓逺則毎舍設靈座于柩前朝夕哭奠食時上食夜則主人兄弟皆宿柩旁親戚共守衛之
  未至執事者先設靈幄在墓道西南向有倚卓親賔次左靈幄前十數步男東女西次北與靈幄相直皆南向婦人幄在靈幄後壙西方相至以戈擊壙四隅明器等至陳于壙東南北上靈車至祝奉魂帛就幄座主箱亦置帛後遂設奠而退酒果脯醢柩至執事者先布席于壙南柩至脫載置席上北首執事者取銘旌去杠置柩上主人男女各就位哭主人諸丈夫立于壙東西向主婦諸婦女立于壙西幄内東向皆北上如在塗之儀賔客拜辭而歸主人拜之賔荅拜
  儀節賔客詣柩前舉哀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主人謝賔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賔荅拜
  乃窆先用木杠横于灰隔之上乃用索四條穿柩底鐶不結而下之至杠上則抽索去之别摺細布若生絹兜柩底而下之更不抽出但截其餘棄之若柩無鐶即用索兜柩底兩頭放下至杠上乃去索用布如前大凡下柩最須詳審用力不可誤有傾墜動搖主人兄弟宜輟哭親臨視之已下再整柩衣銘旌令平正儀節 横杠役者先用木杠横于灰隔之上主人以下輟哭審視下棺乃用索四條穿柩底鐶不結而下之至杠上别摺細布或生絹兜柩底而下之更不抽出截其餘棄之整柩衣 鋪銘旌須令平正
  主人贈𤣥六纁四各長丈八尺主人奉置柩旁再拜稽顙在位者皆哭盡哀家貧或不能其此數則𤣥纁各一可也其餘金玉寳玩並不得入壙以為亡者之累
  金責亨曰葬禮主人贈注云𤣥六纁四各長丈八尺蓋即士喪禮所謂制幣𤣥纁束也禮云柩至郭門公使宰夫贈𤣥纁束及窆主人襲贈用制幣𤣥纁束此君施於士之禮用之以窆榮君賜也時異勢殊兹禮已不復見而孝子自為𤣥纁束以贈其親於義何居
  儀節 主人奉𤣥纁置柩旁就位且拜且哭拜興拜稽顙以首叩地興舉哀在位者皆哭盡哀
  加灰隔内外蓋先度灰隔大小制薄板一片旁距四牆取令脗合至是加於柩上更以油灰彌之然後旋旋灌瀝青於其上令其速凝即不透板約已厚三寸許乃加外蓋實以灰三物拌匀者居下炭末居上各倍於底及四旁之厚以酒瀝而躡實之恐震動柩巾故未敢築但多用之以俟其實耳乃實土而漸築之下土毎尺許即輕手築之勿令震動柩中祠后土于墓左如前儀祝版同前但云今為某官封諡窆兹幽宅神其保佑後同
  劉璋曰為父母形體在此故禮其神以安之
  儀節見治葬條下
  藏明器等實土及半乃藏明器下帳苞筲甖于便房以版塞其門下誌石墓在平地則於壙内近南先布甎一重置石其上又以甎四圍之而覆其上若墓在山側峻處則於甎南數尺間掘地深四五尺依此法埋之復實以土而堅築之下土亦以尺許為準但須密杵堅築題主執事者設卓子于靈座東南西向置硯筆墨對卓置盥盆帨巾如前主人立于其前北向祝盥手出主卧置卓上使善書者盥手西向立先題陷巾父則曰某官某公諱某字某第幾神主粉面曰考某官封諡府君神主其下左旁曰孝子某奉祀母則曰故某封某氏諱某字某第幾神主粉面曰妣某封某氏神主旁亦如之無官封則以生時所稱為號題畢祝奉置靈座而藏魂帛于箱中以置其後炷香斟酒執版出於主人之右跪讀之曰孤子某敢昭告于考某官封諡府君形歸窀穸神返室堂神主既陳伏惟尊靈舍舊從新是憑是依畢懷之興復位主人再拜哭盡哀止母喪稱哀子後倣此凡有封諡皆稱之後皆倣此
  儀節主人向卓子前拜盥洗祝與題主者俱洗出主祝開箱出木主卧置卓子上題主者盥手畢向右立題主先題陷中次粉面題畢祝奉主置靈座置畢收魂帛乃藏魂帛于箱中置主後祝焚香 斟酒 跪主人以下皆跪讀祝祝讀畢懷之不焚興復位 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主人以下哭盡哀謝題主者主人再拜題主者荅拜
  題主式陷中父則曰明故某官某公諱某字某行幾神主母則曰明故某封某氏諱某字某行第幾神主粉面父則曰顯考某官封諡府君神主母則曰顯妣某封某氏神主其下左旁皆書曰孝子某奉祀無官則以生所稱為號如父曰顯考處士府君神主
  祝文維年歲次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于某官封諡府君形歸窀穸神返室堂神主既成伏惟尊靈舍舊從新是憑是依母則改孤子為哀子
  朱子語類問夫在妻之神主宜書何人奉祀朱子曰旁注施於所尊以下則不必書也
  髙閌曰觀木主之制旁題主祀之名而知宗子之法不可廢也宗子承家主祭有君之道諸子不得而抗焉故禮支子不祭祭必告於宗子宗子為士庶子為大夫則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其祝辭曰孝子某為介子某薦其常事若宗子居於他國庶子無廟則望墓為壇以祭其祝辭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若宗子死則稱名不稱孝蓋古人重宗如此自宗子之法壞而人不知其所自來以至流轉四方往往親未絶而有不相識者是豈敎人尊祖收族之道哉
  馮善家禮習說或問無官者則書處士秀才而下復可書府君否曰案祠堂章有事則告條下注云有官者皆書封諡無官者則以生時行第稱號加於府君之上是則庶民皆可稱其先為府君也
  祝奉神主升車魂帛箱在其後執事者徹靈座遂行主人以下哭從如來儀出墓門尊長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幼亦乘車馬但留子弟一人監視實土以至成墳墳髙四尺立小石碑於其前亦髙四尺趺髙尺許今案孔子防墓之封其崇四尺故取以為法用司馬温公說别立小碑但石須闊尺以上其厚居三之二圭首而刻其面乃略述其世系名字行實而刻於其右轉及後右而周焉婦人則俟夫葬乃立
  馮善家禮習說或問主人不親監視成墳而留子弟於心安否曰案雜記論弔者注云五十者隨主人反哭四十者待土盈坎乃去則是主人先奉靈車而反哭也愚謂主人必須親視實土成墳然後反哭又何遲乎况虞祭洷云若墓逺或不出是日或行於所館是則反哭亦未嘗必於速也
  明㑹典品官禮
  三月而葬前期擇地之可葬者蓋地有美惡地之美者則其神靈必安其子孫必盛地之惡者則反是所謂美者土色之光潤草木之茂盛他日不為道路不為城郭不為溝池不為貴勢所奪不為耕犂所及即所為美地也古人所謂卜其宅兆者正此意而非若後世陰陽家禍福之說也既得地喪主帥執事者於所得地掘兆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各立一標當南門立兩標擇逺親或賔客一人告后土氏祝帥執事者設位于中標之左南向設盞陳饌於其前又設盥盆帨巾二於其東南其東有臺架告者所盥其西無者執事者所盥也告者吉服入立于神位之前北面執事者在其後東上皆再拜告者與執事者皆盥帨執事者一人取酒注西向跪一人取盞東向跪告者斟酒反注取酒酹于神位前俯伏興少退立祝執板立于告者之左東向跪讀之曰維某年歲月朔日辰某官姓名敢告于后土氏之神今為某官姓名營建宅兆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祗薦于神尚饗訖復位告者再拜祝及執事者皆再拜徹出遂穿壙乃刻誌石造明器備大輿作神主以俟發引 啓之日掌事者納柩車於大門之内當門南向進靈車於柩車之右先於墓所張吉凶帷凶帷西吉帷東俱南向設靈座於吉帷下如常儀啓之夕𤼵引前五刻擊鼓為節陳布吉凶儀仗方相誌石及明器等物於柩車前紼披鐸翣挽歌者皆具二刻再擊鼓為節内外俱興立哭于位執紼者皆入掌事者徹帷持翣者俱升以翣障柩執紼者乃升執鐸者入夾西階立執纛者入當西階南北面立執旌者立于執纛者南北向陳布訖三擊鼓為節乃引靈車於内門外南面祝詣靈座前西向跪昭告曰孤子某母則云哀子謹用吉辰奉歸幽宅靈車就引神道紆迴惟以荒寥無任哽絶興立少頃執鐸者俱振鐸引柩詣階間南向持翣者常以翣障柩柩降階執纛者却行而引止則迴北向立執旌者繼纛而行止則北向立無纛者則執旌者引喪主以下以次從柩哭而降主婦以下又次之柩至庭喪主及諸子以下于柩東西面南上祖父以下于東北南面西上異姓丈夫于喪主東南西面北上妻妾女子子以下于柩西東面南上祖母以下于西北南面東上異姓婦人于主婦西南東面北上皆立哭内外之際障以行帷祝帥執饌者設祖奠于柩東祝以酒奠訖詣饌南北面跪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謹奉旋車式遵祖道尚饗少頃徹之柩動旌次之纛次之喪主以下從哭于柩後婦人次之遂升柩就輿内外哭位如初在庭之儀乃設遣奠于柩車前如祖奠之儀祝奠酒訖少頃徹饌祝奉魂帛置靈車上别以箱盛主置帛後靈車動從者如常靈車後方相車次誌石車次明器輿次下帳輿次米輿次酒脯輿次食輿次銘旌次纛次鐸次挽歌次柩車喪主及諸子俱絰杖衰服徒跣哭從餘各依服精麤為序從哭出門内外尊行者皆乘車馬哭不絶聲出郭門親賔還者權停柩車乘者皆下哭贊者引親賔以次俱向柩立哭盡哀卑者再拜而退婦人亦如之親賔既還乘車馬如初若墓逺其病不堪步者出郭喪主及諸子亦乘去塋三百步乃下靈車至帷門外迴南向遂薦食于靈座前少頃徹之柩車至入凶帷南向祝設几席于柩車之東初至宿次内外皆就柩車所分東西如常立哭遂設酒脯之奠柩車至壙前迴南向哭位如在庭之儀掌事者陳明器于壙東南西向北上乃下柩于席丈夫柩東婦人柩西以次憑哭盡哀各退復位内外卑者哭再拜辭訣贊者引喪主以下哭于羨道東西面北上妻及女子子以下哭于羨道西東面北上哭踊無算婦人皆障以行帷掌事者設席于壙内遂下柩于壙内席上北首覆以夷衾持翣者入倚翣于壙内兩廂遂以下帳張于柩東南向米酒脯陳于帳東北食器設于帳前醯醢于食器南藉以版明器設于壙内之左右掌事者以𤣥纁授喪主喪主授祝祝奉以置柩旁喪主拜稽顙施銘旌誌石于壙内乃掩壙覆土喪主以下稽顙哭盡哀乃祠后土于墓左如卜宅儀祝云某官封諡窆兹幽宅神其保佑俾無後艱取木主而題之執事者設卓于靈座東南西向置筆硯墨對卓置盥盆帨巾喪主立于其前北向祝盥手出主卧置卓子上使善書者盥手西向立先題陷中後題粉面題畢祝奉置靈座而藏魂帛于箱中炷香斟酒執版出于喪主之右讀云孤子某敢昭告于先考某官封諡府君形歸窀穸神返室堂神主既成伏惟尊靈舍舊從新是憑是依畢喪主再拜哭盡哀止祝奉神主置靈車上執事者徹靈座遂行内外從哭如來儀出墓門尊者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者乃乘庶人禮
  三月而葬擇地之可葬者土色光潤草木茂盛之處即為美地又須慎五患使他日不為道路不為城郭不為溝池不為貴勢所奪不為耕犂所及乃可世人多徇俗師陰陽之說既擇年月日時又擇山水形勢以為子孫貧賤富貴壽夭賢愚盡繫於此至有終身不葬或累世不葬棄捐不葬者悖禮傷義無過於此既得地乃擇日開塋域祠后土南向設神位設盞注酒饌於其前又設盥盆帨巾於其東南告者吉服入立于神位之前北向執事者在其後東上皆再拜告者與執事者皆盥帨執事者一人取酒注西向跪一人取盞東向跪告者斟酒反注取盞酹于神位前俯伏興少退立祝執板立于告者之左東向跪讀曰維某年歲月朔日辰某敢告于后土氏之神今為某親營建宅兆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祗薦于神尚饗訖復位告者再拜祝及執事者皆再拜乃徹遂穿壙作灰隔造明器刻誌石備大輿作神主以俟𤼵引 𤼵引前一日執事者設饌如朝奠祝斟酒訖北面跪告曰今以吉辰遷柩敢告俯伏興喪主以下哭盡哀再拜乃遷柩役者入婦人退避喪主及衆兄弟斂杖立視祝以箱奉魂帛導柩前行喪主以下從哭男子由右婦人由左重服在前輕服在後服各為序侍者在末無服之親男居男左女居女右皆次喪主主婦之後遂遷于聽事執事者布席役者置柩于席上祝設靈座及奠于柩前南向喪主以下就位坐哭藉以薦席乃代哭如小斂之前親賔致奠賻者其儀並如初喪時日晡時設祖奠祝斟酒訖北面跪告曰永遷之禮靈辰不留今奉柩車式遵祖道俯伏興厥明輿夫納大輿于中庭執事者徹祖奠祝北面跪告曰今遷柩就輿敢告遂遷靈座置旁側召役夫遷柩就輿喪主從柩哭視載婦人哭于帷中載畢祝帥執事者遷靈座于柩前南向乃設遣奠奠畢執事者徹奠祝奉魂帛置靈車别以箱盛主置魂帛後婦人蓋頭出帷降階立哭守舍者哭辭盡哀再拜柩行明器銘旌等前導喪主以下男女哭步從尊長次之無服之親又次之賔客又次之塗中遇哀則哭未至墓執事者先設靈幄在墓道西南向親賔次在靈幄前十數步婦人幄在靈幄後壙西明器等至靈車至祝奉魂帛就幄座遂設奠而退執事者先布席于壙内柩至脫載置席上北首執事者取銘旌去杠置其上喪主男女各就位哭賔客拜辭而歸乃窆喪主兄弟輟哭臨視喪主奉𤣥纁置柩旁再拜稽顙在位者皆哭盡哀加灰隔内外蓋實以灰乃實土而漸築之祠后土于墓左如前儀藏明器下誌石復實以土而堅築之乃題主以生時所稱為號題畢祝奉置靈座而藏魂帛于箱中炷香斟酒執版出于喪主之右跪讀之曰孤子某母曰哀子敢昭告于某親府君曰形歸窀穸神返室堂神主既成伏惟尊靈舍舊從新是憑是依畢復位喪主再拜哭盡哀止祝奉神主升車執事者徹靈座遂行喪主以下哭從如來儀留子弟一人監視實土以至成墳喪主以下奉靈車在塗徐行哭至家哭奉神主入置于靈座喪主以下哭于聽事遂詣靈座前哭盡哀有弔者拜之如初期九月之喪者可以飲酒食肉唯不與宴樂小功以下大功異居者可以歸















  讀禮通考卷四十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八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一
  反哭
  儀禮旣夕乃反哭入升自西階東面衆主人堂下東面北上注西階東面反諸其所作也反哭者於其祖廟不於阼階西面西方神位
  敖繼公曰反哭於祖廟者為其棺柩從此而出也升自西階未變其曏者升堂之路也升堂而不見故但止於西階之上焉此亦變於尸柩在堂之位也衆主人西方東面統於主人也
  婦人入丈夫踊升自阼階注辟主人也 疏反哭之禮主人男子等先入主婦婦人等後入故婦人入丈夫在位者皆踊婦人不升西階者由主人在西階也
  敖繼公曰以上文及此經考之則送葬之行婦人次於衆主人以下明矣
  主婦入于室踊出即位及丈夫拾踊三注入于室反諸其所養也出即位堂上西面也拾更也 疏自小斂奉尸侇于堂已後主婦等位皆在阼階上西面故知即阼階上西面位也拾更也凡成踊而拾皆主人踊主婦踊賔乃踊故云更也
  敖繼公曰唯主婦入于室則餘人先即位于阼矣必入于室者以其生時於此共祭祀也入室又不見矣故出而與主人相向而哭踊同其哀也
  賔弔者升自西階曰如之何主人拜稽顙注賔弔者衆賔之長也反而亡焉失之矣於是為甚故弔之弔者北面主人拜於位 疏弔賔皆在堂下今升堂釋辭故知為首者賔之長也弔者升自西階即曰如之何不見弔者改面之文明升堂北面可知主人拜於位者拜於西階上東面位也
  敖繼公曰此弔異於常故為之稽顙
  賔降出主人送于門外拜稽顙遂適殯宮皆如啓位拾踊三注啓位婦人入升堂丈夫即中庭之位 疏案士喪禮朝夕哭位婦人即位於堂南上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啓殯時云主人位如初則此如啓位即如朝夕哭位也兄弟出主人拜送注兄弟小功以下也異門大功亦可以歸
  敖繼公曰賔出自廟兄弟出自殯宮親疏之殺
  衆主人出門哭止闔門主人揖衆主人乃就次注次倚廬也猶朝夕哭不奠注是日也以虞易奠 疏自啓殯以來常奠今反哭至殯宮猶朝夕哭如前不奠爾三虞卒哭明日以其班祔注班次也祔卒哭之明日祭名祔猶屬也祭昭穆之次而屬之 疏以卒哭之祭用剛日祔用柔日故云明日
  敖繼公曰卒哭謂卒殯宮之哭也禮於三虞既餞之後而遂卒哭以其明日祔於祖故不復朝夕哭於殯宮唯朝一哭夕一哭於其次而已明日三虞之次日也班昭穆之次也祔謂祔於祖父孫與祖其昭穆同既葬則祔之者尸柩已去神宜在廟也祔而祭之因名其祭為祔云
  記卒窆而歸不驅注孝子往如慕反如疑為親之在彼疏往如慕者如嬰兒隨母而啼慕反如疑者孝子不見其親疑精魂在彼不歸
  檀弓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注堂親所行禮之處主婦入于室反諸其所養也注室親所饋食之處疏此皆謂在廟也
  陳澔曰此堂與室皆謂廟中也卒窆而歸乃反哭於祖廟其二廟者則先祖後禰
  方慤曰言主婦入室則升堂者主人而已主人升堂主婦入室陰陽之義
  反哭之弔也哀之至也反而亡焉失之矣於是為甚注哀痛甚殷既封而弔周反哭而弔孔子曰殷已慤吾從周注慤者得哀之始未見其甚
  方慤曰人之始死也則哀其死既葬也則哀其亡亡則哀為甚矣故反哭之時有弔禮焉既封而弔者受弔於壙也反哭而弔者受弔於家也弔也者所以弔其哀而已葬雖為哀然不若反哭之哀為甚此所以謂殷慤也
  問喪其往送也望望然汲汲然如有追而弗及也其反哭也皇皇然若有求而弗得也故其往送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注望望瞻望之貌也慕者以其親之在前疑者不知神之來否求而無所得之也入門而弗見也上堂又弗見也入室又弗見也亡矣喪矣不可復見已矣故哭泣辟踊盡哀而止矣注說反哭之義也心悵焉愴焉惚焉愾焉心絶志悲而已矣
  檀弓孔子在衛有送葬者而夫子觀之曰善哉為喪乎足以為法矣小子識之子貢曰夫子何善爾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注慕謂小兒隨父母啼呼疑者哀親之在彼如不欲還然子貢曰豈若速反而虞乎子曰小子識之我未之能行也注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陳澔曰往如慕反如疑此孝子不死其親之至情也子貢以為如疑則反遲不若速反而行虞祭之禮是知其禮之常而不察其情之至矣夫子申言小子識之且曰我未之能行則此豈易言哉
  顧眉反哭不于廟辨喪卒窆乃反哭鄭注既夕禮及檀弓皆云反哭于祖廟賈疏亦遂因之曰先祖後禰而兩經俱無明文注疏執以為祖廟者只緣士喪禮始云乃反哭入升自西階後云賔降出主人送于門外遂適殯宮乃以未適殯宮之前哭踊在何所遂執以為廟也夫反哭自應先至家何以言之其時尚未虞祔則新主未入廟也主未入廟寧有向祖禰哭踊之理乎檀弓云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主婦入于室反諸其所養也此升堂與入室明指至家而言所作謂居處於斯所養謂飲食於斯下云反而亡焉失之矣則知在家非在廟也蓋士喪禮未適殯宮之前入升自西階云云者乃西階即向所殯處東西面相向而哭踊也初至家哀痛已甚主人即於向所殯處西階東面位主婦阼階西面位衆主人堂下東面北上有哭踊之節賔弔之故送賔而後入哭於殯宮也西階阼階即殯宮之階也其義甚明問喪云其反也如疑求而無所得之也入門而弗見也上堂又弗見也入室又弗見也亡矣喪矣不可復見已矣此門與堂與室指家而言更明白顯著即注疏亦不能强之為廟也及考開元政和禮靈車到第入至西階少頃升入靈座前至人以下從升此西階即士喪禮之升自西階此靈座即士喪禮之遂適殯宮也司馬氏書儀及家望門俱哭及門哭入至聽事主人升自西階賔客有弔者主人拜之主人入詣靈座與親戚皆立哭此西階靈座亦即士喪禮之西階殯宮也朱子家禮與書儀同古今之禮雖異而揆之人情則一注䟽之說斷乎其不可信也然古人以鬼神所在則曰廟尊言之也故殯宮亦曰廟士虞禮卒亨于廟門之外記陳牲于廟門外鄭云祭之殯宮也喪服小記無事不辟廟門孔云殯宮門也故經記有以殯宮為廟者又喪大記甸人取所徹廟之西北厞薪孔云謂正寢為廟神之也至反哭則經文並無廟字安得强之為廟乎惜注疏未之深考也
  乾學案反哭不在廟而在寢顧子之言極為有理但於經文遂適殯宮皆如啓位二語終有未合夫言遂適殯宮則其初不在殯宮矣言皆如啓位則非初西階之位矣愚反覆檀弓問喪諸篇未嘗不欲從在寢之說而究無如儀禮何故不得已而亦從注疏至於顧子所言卓然有識採之以備異聞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四十八>
  開元禮
  反哭 柩既入壙搥一鼓為一嚴無鼓者量時陳布儀掩墓户搥二鼓為再嚴内外就靈所搥三鼓為三嚴徹酒脯之奠進靈車於帷外陳布儀衛六品以下唯陳布也如來儀及進腰輿入詣靈座前少頃出詣靈車後少頃輿退靈車𤼵行内外從哭如初儀出墓門尊行者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者乘馬以哭從靈車到第内外皆下車馬靈車入至西階前迴南向祝以腰輿詣靈車後少頃升入詣靈座前主人以下從升立於靈座東西面南上少頃腰輿降出内外俱升諸祖父以下哭於帷東北壁下南面西上妻及女子子以下婦人哭於靈西東面南上諸祖母以下哭於帷西北壁下南面東上外姻哭於南廂大夫於帷東北面西上婦人於帷西北面東上有親賔弔哭者升堂西向靈座哭如常其弔於庭者稱痛當奈何餘如常儀盡一哀相者引主人以下降各還次沐浴以俟虞斬裒者沐而不櫛齊衰以下櫛
  政和禮品官喪儀
  出墓門尊行者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者乃乘靈車至宅内外乘者皆下靈車入至西階迴南向少頃靈車退主人以下升立哭於靈座東西面南上内外以次升祖父以下哭於帷東南面西上妻及女子子以下哭於靈座西東面南上祖母以下哭於帷西南面東上外姻丈夫帷東北面西上婦人帷西北面東上親賔弔如初弔於庭者稱痛當奈何哭盡哀主人以下各還次沐浴以俟虞
  庶人喪禮
  出墓門尊行者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行者乃乘靈車至宅内外皆下靈車入至西階前迴南向少頃靈車退主人以下升立哭於靈座東西面南上内外以次升妻及女子子以下哭於靈座西東面南上祖父以下哭於帷東南面西上祖母以下哭於帷西南面東上外姻丈夫帷東北面西上婦人帷西北面東上親賔弔如初弔於庭者稱痛當奈何哭盡哀主人以下還次沐浴以俟虞
  司馬氏書儀
  反哭 靈舁𤼵行親戚以序從哭如來儀出墓門尊長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幼亦乘車馬徐行勿疾驅既夕禮卒窆而歸不驅哀至則哭及家望門俱哭掌事者先設靈座於殯宮靈轝至祝奉祠版置匣前藉以褥主人以下及門下車馬哭入至聽事主人升自西階丈夫從升如柩在聽事之位立哭盡哀止既夕禮注反哭於祖廟古今堂室異制又祖載不在廟中故但反哭於聽事如昨日柩在聽事之位反諸其所作也婦人先入立哭於堂如在殯之位盡哀止亦反諸其所養也執事者徹簾帷婦人已入故也賔客有弔者主人拜之賔客荅拜主人入詣靈座與親戚皆立哭如在殯之位盡哀止開元禮主人以下到第從靈輿入即哭於靈座今從既夕禮宗族小功以下可以歸大功異居者亦可以歸朱子家禮
  反哭 主人以下奉靈車在塗徐行哭其反如疑為親在彼哀至則哭至家哭望門即哭祝奉神主入置於靈座執事者先設靈座於故處祝奉神主入就位櫝之并出魂帛箱置主下主人以下哭於聽事主人以下及門哭入升自西階哭於聽事婦人先入哭於堂
  朱子曰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主婦入于室反諸其所養也須知得這意思則所謂踐其位行其禮等事行之自安方見得繼志述事之事
  楊復曰案先生此言蓋謂古者反哭於廟反諸其所作謂親所行禮之處反諸其所養謂親所饋食之處皆指反哭於廟而言也先生家禮反哭於㕔事婦人先入哭於堂又與古異者後世廟制不立祠堂狹隘所謂㕔事者乃祭祀之地主婦饋食亦在此堂也
  遂詣靈座前哭盡哀止有弔者拜之如初謂賔客之親密者既歸待反哭而復弔檀弓曰反哭之弔也哀之至也反而亡焉失之矣於是為甚期九月之喪者飲酒食肉不與宴樂小功以下大功異居者可以歸
  明㑹典品官禮
  反哭 出墓門尊者乘車馬去墓百步許卑者乃乘靈車至宅内外乘者皆下靈車入至西階前迴南向少頃靈車退祝奉神主置於靈座喪主以下升立哭於靈座東西向南上内外以次升祖父以下哭於帷東南面西上妻及女子子以下哭於靈座西東面南上祖母以下哭於帷西南面東上外姻丈夫帷東北面西上婦人帷西北面東上親賔弔如初哭盡哀相者引喪主以下降各還次沐浴以俟虞
  庶人禮
  喪主以下奉靈車在塗徐行哭至家哭奉神主入置於靈座喪主以下哭於聽事遂詣靈座前哭盡哀有弔者拜之如初期九月之喪者可以飲酒食肉唯不與宴樂小功以下大功異居者可以歸
  
  儀禮士虞禮特豕饋食注饋猶歸也 疏左氏傳云卜日曰牲此虞為喪祭又葬日虞無卜牲之禮故以豕體而言
  敖繼公曰祭而用黍稷焉曰饋食猶言饋之以食也
  側亨于廟門外之右東面注側亨亨一胖也亨於㸑用鑊不於門東未可以吉也鬼神所在則曰廟尊言之 疏案吉禮全左右胖此云側亨明亨一胖而已以虞不致爵自獻賔以後無主人主婦及賔已下之俎故唯亨一胖也廟與寢别今既葬迎魂而反神還在寢故以寢為廟
  敖繼公曰東面謂亨者也㸑亦存焉此亨于門外之西變於吉祭且别於奠也廟亦謂殯宮
  魚腊㸑亞之北上注㸑竈饎㸑在東壁西面注炊黍稷曰饎虞有亨饎之㸑彌吉
  敖繼公曰㸑在堂下乃云在東壁者見其近於壁也
  設洗于西階西南水在洗西篚在東注反吉也亦當西榮南北以堂深敖繼公曰此設洗在西亦以主人位於西階上故也
  尊于室中北牖下當户兩甒醴酒酒在東無禁幂用絺布加勺南枋注酒在東上醴也絺布葛屬
  敖繼公曰醴酒並用者醴以饗神酒以飲尸亦見其未甚變於奠也兩甒西上亦以神席在西也
  素几葦席在西序下注有几始鬼神也苴刌茅長五寸束之實于篚饌于西坫上注苴猶藉也饌兩豆菹醢于西楹之東醢在西一鉶亞之
  敖繼公曰醢在西東上也東上者變於堂下之敦位也鉶亞於醢又在其西鉶不言豕可知
  從獻豆兩亞之四籩亞之北上注豆從主人獻祝籩從主婦獻尸祝北上菹與棗不東陳别於正
  敖繼公曰此豆籩云從獻者以其先獻而後薦也兩豆亞之菹在鉶西醢在菹南也四籩亞之於醢之南一一為列也北上者南陳不東上西陳者别於正
  饌黍稷二敦于階間西上藉用葦席匜水錯于槃中南流在西階之南簞巾在其東注流匜吐水口也
  敖繼公曰匜水匜中有水也所以沃盥自設洗至此其陳設之位與特牲饋食異者皆為變於吉
  陳三鼎于門外之右北面北上設扄鼏注門外之右門西也匕俎在西塾之西注不饌於塾上統於鼎也塾有西者是室南鄉
  敖繼公曰燔炙肉言羞見其非正俎南順以羞之者當北面縮執之也俎在塾上執時則升取之然不言肝俎肝俎肝先進此時亦設之可知設肝俎當在燔西便其先取之也
  羞燔俎在内西塾上南順注南順於南面取縮執之便也肝俎在燔東記虞沐浴不櫛注沐浴者將祭自潔清不櫛未在於飾也唯三年之喪不櫛期以下櫛可也陳牲於廟門外北首西上寢右注言牲腊在其中西上變吉寢右者當升左胖也腊用棜
  敖繼公曰陳之亦在西方而當陳鼎之南略如特牲禮也西上腊在東也腊與豕序則不在棜矣北首寢右謂牲也吉時腊東首則此時西首與
  日中而行事注朝葬日中而虞君子舉事必用辰正也再虞三虞皆質明
  敖繼公曰日中行事亦變於吉祭也三虞皆然至祔乃質明行事以其始用吉祭也
  殺于廟門西主人不視豚解注主人視牲不視殺凡為喪事略也豚解解前後脛脊脇而已熟乃體解升於鼎也
  敖繼公曰廟門亦廟門外也主人不視亦變於吉主人不視殺則陳牲之時可知
  羮飪升左肩臂臑肫骼脊脅離肺膚祭三取諸左膉上肺祭一實于上鼎注肉謂之羹飪熟也脊脅正脊正脅也喪祭略七體爾離肺舉肺也膉脰肉也
  敖繼公曰唯云脊脅則是各一骨爾無横脊短脅而又但用一骨逺别於吉祭也離肺乃與脊同舉者也言離見其制與絶祭者同膚祭三以為神祭肺祭一以為尸祭
  升魚鱄鮒九實于中鼎注差減之 疏特牲魚十有五今為喪祭略而用九故云差減之也
  敖繼公曰魚九亦未可與其吉祭同凡士之喪奠用魚則九
  升腊左胖髀不升實于下鼎注腊亦七體牲之類
  敖繼公曰腊亦體五骨二所謂腊如牲骨也
  皆設扄鼏陳之注嫌既陳乃設扄鼏也鉶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有柶注苦苦荼也荁堇類也乾則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乾荁豆實葵菹菹以西蠃醢籩棗烝栗擇祝俎髀脰脊脅離肺陳于階間敦東注不升於鼎賤也統於敦明神惠也祭以離肺下尸
  檀弓既反哭主人與有司視虞牲注日中將虞省其牲有司以几筵舍奠於墓左反日中而虞注所使奠墓有司來歸乃虞也舍奠墓左為父母形體在此禮其神也周禮冡人凡祭墓為尸 疏詳見八十六卷祭墓篇
  葬日虞弗忍一日離也注弗忍其無所歸
  方慤曰主人不親舍奠而使有司代之者欲速反而修虞事故也必待有司反而修虞祭者葬禮畢然後敢成葬反之禮故也弗忍一日離其親故不待明日而後虞也是日也以虞易奠者以虞之禮漸吉故也
  是日也以虞易奠注虞喪祭也
  陳澔曰始死小斂大斂朝夕朔月朝祖賵遣之類皆喪奠也此日以虞祭代喪奠故曰以虞易奠
  虞而立尸有几筵疏未葬猶生事之未有尸既葬親形已藏故立尸以係孝子之心也前所云祝宿虞尸是也未葬之前筵雖大斂之時已有至此虞祭更立筵與几相配故云有几筵
  雜記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卒哭成事附皆太牢下大夫之虞也犆牲卒哭成事附皆少牢注下大夫虞以犆牲與士虞禮同與主人及兄弟如葬服賔執事者如弔服皆即位于門外如朝夕臨位婦人及内兄弟服即位于堂亦如之注葬服者既夕曰丈夫髽散帶垂也賔執事者賔客來執事也
  敖繼公曰葬服主人髺髪衆主人及兄弟免而大功以上者皆散帶垂也弔服疑衰素冠麻絰帶也如朝夕臨位主人及兄弟在東方賔執事者在西方也婦人及内兄弟其服亦如葬服其位亦如臨位婦人葬服經無所見葢與既殯之服同
  祝免澡葛絰帶布席于室中東面右几降出及宗人即位于門西東面南上注免者祭祀之禮祝所親也澡治也治葛以為首絰及帶接神宜變也然則士之屬官為其長弔服加麻矣至於既卒哭主人變服則除右几於席近南也 疏喪服小記云緦小功虞卒哭則免祝是執事無免法嫌其太重故云祭祀之禮祝所親可以變服也
  敖繼公曰祝公有司之助喪祭者也其服但當弔服加麻以其接神也則宜少異故免而葛絰帶焉其免也若過於重其葛也若過於輕然輕重相準則與其本服亦不甚相逺也當事則然既事則已宗人亦公有司也南上明其與賔不相統葛絰帶云澡則有不澡者矣右几神席南上也
  宗人告有司具遂請拜賔如臨入門哭婦人哭注臨朝夕哭疏朝夕哭時門外送賔訖入門男子婦人共哭也
  敖繼公曰告主人以有司已具遂請行祭事也拜賔如臨謂旁三拜也
  主人即位于堂衆主人及兄弟賔即位于西方如反哭位注反哭入門升自西階東面衆主人堂下東面北上異於朝夕
  敖繼公曰反哭之位乃順孝子一時之心而為之本非正位自始虞至卒哭其位皆如之者蓋因此以别於既祔以後吉祭之位也賔位于西方朝夕反哭同也是時賔皆為執事而來無異爵者焉唯士而已
  祝入門左北面注不與執事同位接神尊也
  敖繼公曰門内之西祝之位也
  宗人西階前北面注當詔主人及賔之事
  敖繼公曰宗人即立於此者以主人已在階上故也
  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設于几東席上東縮降洗觶升止哭注縮從也
  敖繼公曰東縮上西也上哭為祭事至祝洗解升則執之以入俟時而酌亦異於吉也
  雜記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卒哭成事附皆太牢下大夫之虞也犆牲卒哭成事附皆少牢注下大夫虞以犆牲與士虞禮同與
  右陳牲及器












  主人及兄弟如葬服賔執事者如弔服皆即位于門外如朝夕臨位婦人及内兄弟服即位于堂亦如之注葬服者既夕曰丈夫髽散帶垂也賔執事者賔客來執事也
  敖繼公曰葬服主人髺髮衆主人及兄弟免而大功以上者皆散帶垂也弔服疑衰素冠麻絰帶也如朝夕臨位主人及兄弟在東方賔執事者在西方也婦人及内兄弟其服亦如葬服其位亦如臨位婦人葬服經無所見蓋與既殯之服同
  祝免澡葛絰帶布席于室中東面右几降出及宗人即位于門西東面南上注免者祭祀之禮祝所親也澡治也治葛以為首絰及帶接神宜變也然則士之屬官為其長弔服加麻矣至於既卒哭主人變服則除右几於席近南也 疏喪服小記云緦小功虞卒哭則免祝是執事無免法嫌其太重故云祭祀之禮祝所親可以變服也
  敖變公曰祝公有司之助喪祭者也其服但當弟服加麻以其接神也則宜少異故免而葛絰帶焉其免也若過於重其葛也若過於輕然輕重相凖則與其本服亦不甚相逺也當事則然既事則己宗人亦公有司也南上明其與賔不相疏葛絰帶云澡則有不澡者矣右几神席南上也
  宗人告有司具遂請拜賔如臨入門哭婦人哭注臨朝夕哭疏朝夕哭時門外送賔訖入門男子婦人共哭也
  敖繼公曰告主人以有司已具遂請行祭事也拜賔如臨謂旁三拜也
  主人即位于堂衆主人及兄弟賔即位于西方如反哭位注反哭入門升自西階東面衆主人堂下東面北上異於朝夕
  敖繼公曰反哭之位乃順孝子一時之心而為之本非正位自始虞至卒哭其位皆如之者蓋因此以别於既祔以後吉祭之位也賔位于西方朝夕反哭同也是時賔皆為執事而來無異爵者焉唯士而已
  祝入門左北面注不與執事同位接神尊也
  敖繼公曰門内之西祝之位也
  宗人西階前北面注當詔主人及賔之事
  敖繼公曰宗人即立於此者以主人已在階上故也
  右即位筵几























  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設于几東席上東縮降洗觶升止哭注縮從也
  敖繼公曰東縮上西也上哭為祭事至祝洗觶升則執之以入俟時而酌亦異於吉也
  主人倚杖入祝從在左西面贊薦菹醢醢在北注主人倚杖西序乃入主婦不薦齊斬之服不執事也曽子問曰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
  敖繼公曰凡喪祭之始及無尸者之祭主人皆先祝而入室祝從故入即西面亦皆異於吉祝在左之義隣在北豆南上也席南上而豆如之神饌之異者也主婦不設豆及敦未敢同於吉也
  佐食及執事盥出舉長在左注舉舉鼎也長在左在西方位也凡事宗人詔之敖繼公曰此云長在左下云佐食及右人載是佐食非長也乃先言之者以其有常職故爾鼎在門外北面則舉時長者在西
  鼎入設于西階前東面北上匕俎從設左人抽扃鼏匕佐食及右人載注載載於俎佐食載則亦在右矣
  敖繼公曰此執匕俎者亦三人各兼執匕俎也從設從鼎入而各設於其鼎之東其設之法俎東順而匕西枋也
  卒朼者逆退復位注復賔位也俎入設于豆東魚亞之腊特注亞次也贊設二敦于俎南黍其東稷注簋實尊黍也 疏西黍東稷以西上故云尊黍也經言敦注言簋者特牲佐食分簋鉶分敦黍於㑹為有對也設一鉶于豆南注鉶菜羹也佐食出立于户西注饌已也贊者徹鼎注反於門外祝酌醴命佐食啓會佐食許諾啓會卻于敦南復位注㑹合也謂敦蓋也復位出立於户西祝奠觶于鉶南復位注復位復主人之左
  記載猶進柢魚進鬐注猶猶士喪既夕言未可以吉也柢本也鬐脊也 疏士喪禮小斂進柢至大斂載魚左首進鬐腊進柢皆未異於生也今虞亦如之皆未異於生
  敖繼公曰喪奠於牲進柢於魚進鬐始以未忍異於生之故其後遂因之以别於吉祭故三虞之時雖祭而不奠猶未變於初也
  主人在室則宗人升户外北面注當詔主人室事佐食無事則出户負依南面注室中尊不空立 記文止此户牖之間謂之依 下並經文
  主人再拜稽首祝饗命佐食祭注饗告神饗也此祭祭于苴也饗神辭記所謂哀子某哀顯相夙興夜處不寧下至適爾皇祖某甫饗是也 疏下云祝祝卒注云祝祝者釋孝子祭辭又下文迎尸後尸墮祭云祝祝主人拜如初此等三者皆有辭此文饗神引記者是陰厭饗神辭下文迎尸前釋孝子辭者經記無文案少牢迎尸祝孝子辭云孝孫某敢用柔毛剛鬛嘉薦普淖用薦歲事于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是釋孝子辭此釋辭宜與彼同但穪哀為異其迎尸後祝辭者即下記饗辭云哀子某圭為而哀薦之饗是也下二虞卒哭記皆有辭佐食許諾鉤袒取黍稷祭于苴三取膚祭祭如初祝取奠觶祭亦如之不盡益反奠之主人再拜稽首注鉤袒如今擐衣也苴所以藉祭也
  敖繼公曰祭為神祭食也鉤袒蓋外卷其袂以出臂也為神祭當與尸祭異處故祭於席為其汚席故以苴藉之三者三祭之也每一祭畢則反取之取膚祭如初亦於苴三也記曰膚祭三取諸左膉上神祭用膚亦别於尸也祝取奠觶祭于苴亦三注之不盡者三祭而不盡其醴也既祭更酌而益之乃反奠於故處主人拜為饗也既祭乃拜者以此饗禮成於祭也於此而饗且為之祭皆異於吉
  祝祝卒主人拜如初哭出復位注祝祝者釋孝子祭辭
  乾學案此經初言祝饗中言祝祝卒末復言祝祝注疏謂三者皆有辭因以記文哀子某哀顯相云云為初饗辭哀子某圭為云云為末祝辭而取少牢迎尸祝辭為中次祝辭愚竊以為不然使三者果皆有辭則記文必備詳之矣胡為列其二而遺其一愚謂經既言祝祝則必有辭無疑若上所言祝饗則饗未必有辭也何以言之尸未入而告神止一事爾胡為既有饗辭而又有祝辭饗辭已有潔牲剛鬛嘉薦普淖之語而祝辭復有柔毛剛鬛嘉薦普淖之語何辭之重而意之複也古人必無是禮也愚以為經言祝饗不過祝以饗告神而未有辭至佐食代祭之後始讀祝以告神爾故今定以夙興夜處不寧云云為告神之辭以圭為而哀薦之云云為告尸之辭前說以告神故有適爾皇祖之語後說以告尸故但言圭為而哀薦之且前既告以牲醴諸饌則於此不必復告也至於鄭賈以意妄補之說則斷斷不敢從焉
  記始虞用柔日注葬之日日中虞欲安之柔日陰取其静
  敖繼公曰柔日乙丁己辛癸也柔日言用則固非葬日矣
  曰哀子某哀顯相夙興夜處不寧注不寧悲思不安
  敖繼公曰哀顯相衆主人以下也夙興夜處不寧言其以神未祔廟之故日夜悲思不安也此祝祝之辭也云夙興夜處則始虞與葬不同日明矣
  敢用絜牲剛鬛注敢昧冒之辭豕曰剛鬛香合注黍也大夫士於黍稷之號合言普淖而已此言香合蓋記者誤爾辭次黍又不得在薦上
  乾學案鄭氏之意以下普淖為黍稷則此香合二字疑衍文
  嘉薦普淖注嘉薦菹醢也普淖黍稷也普大也淖和也德能大和乃有黍稷故以為號云明齊溲酒注明齊新水也言以新水溲釀此酒也郊特牲曰明水涗齊貴新也
  敖繼公曰祝祝之時奠用醴而已不用酒也云溲酒似衍文
  哀薦祫事注始虞謂之祫事者主欲祫先祖也以與先祖合為安適爾皇祖某甫注爾女也女死者告之以適皇祖所以安之也皇君也某甫皇祖字也若言尼甫
  敖繼公曰適爾皇祖某甫所以勸勉之尸柩已去則神宜在廟為神未欲遽離其室故於三虞皆告之以此
  注勸强之也再虞皆如初曰哀薦虞事注丁日葬則已日再虞其祝辭異者一言爾 疏一言者謂一字也初虞云祫再虞云虞三虞云成是也
  敖繼公曰皆如初謂日與祝辭也虞之言度也再告之則有使之度其去就之意故曰虞事焉虞祭之名蓋取諸此
  三虞卒哭他用剛日亦如初曰哀薦成事注當祔於祖廟為神安於此後虞改用剛日剛日陽也陽取其動也士則庚日三虞壬日卒哭其祝辭異者亦一言爾他謂不及時而葬者喪服小記曰報葬者報虞三月而後卒哭然則虞卒哭之間有祭事者亦用剛日其祭無名謂之他者假設言之
  敖繼公曰三虞卒哭謂既三虞遂卒朝夕哭也他者變易之辭猶今之言别矣不用柔日而别用剛日故曰他也他用剛日則三虞卒哭後於再虞三日矣所以用剛日者為祔祭當用柔日故爾蓋三虞與祔日當相接經云明日以其班祔是也亦如初謂祝辭也成事謂見其一言之異者爾三虞云成事者謂神靈適祖之意已定也此三祭之辭皆告之以適其皇祖乃異其某事之云者所以見義也初言祫者象啓尊者以其事也次言虞者象尊者聞言則度其可否也末言成者象其思慮已審將行之也凡此皆所以順孝子事死如事生之心故其為辭先後有漸從容不迫蓋若此此先王之道所以為美與
  萬斯大曰始虞用柔日曰哀薦祫事再虞皆如初曰哀薦虞事卒哭他用剛日亦如初曰哀薦成事先儒謂唯始虞再虞用柔日三虞與卒哭皆剛日他不及時而葬者虞卒哭之間有祭亦用剛日其祭無名謂之他者假設言之此說非也詳玩記文始虞用柔日矣再虞皆如初包有三虞故曰皆文未及三虞故於哀薦虞事下出三虞二字以足之三虞不連卒哭讀卒哭他用剛日言别用剛日即三虞之明日也檀弓曰卒哭曰成事故其祝辭曰哀薦成事如讀三虞連卒哭將三虞祝辭亦同曰哀薦成事矣而可乎
  右設饌饗神


















  祝迎尸一人衰絰奉篚哭從尸注尸主也孝子之祭不見親之形象心無所繫立尸而主意焉一人主人兄弟 疏知是主人兄弟者以主人哭出復位無從尸之禮又云哀絰且非疏逺故知是主人兄弟也
  敖繼公曰衰絰明其為主人兄弟且不易服也祝出迎尸而主人不降者亦變於吉
  尸入門丈夫踊婦人踊注踊不同文者有先後也尸入主人不降者喪事主哀不主敬疏主人在西序東面衆兄弟西階下亦東面婦人堂上當東序西面故主人與兄弟見尸先踊婦人後見尸
  故後踊是有先後淳尸盥宗人授巾注淳沃也沃尸盥者賔執事者也
  敖繼公曰亦於入門左之位為之也
  尸及階祝延尸注延進也告之以升尸升宗人詔踊如初注言詔踊如初則凡踊宗人詔之 疏上文無宗人詔踊之事此云如初明前踊并下文踊皆宗人詔之
  敖繼公曰如初如其丈夫先婦人後
  尸入户踊如初哭止注哭止尊尸婦人入于房注辟執事者疏以其婦人在堂上執事由堂東故辟之也
  敖繼公曰祭禮婦人當在房前此在堂者以其有尸入之哭也今哭止故入于房及尸謖又復位而哭也
  主人及祝拜妥尸尸拜遂坐注妥安坐也 疏尸即至尊之坐或不自安故拜以安之
  敖繼公曰此皆變於其吉祭士之吉祭尸既坐主人乃拜妥尸祝不拜
  記尸服卒者之上服注上服者如特牲士𤣥端也不以爵弁服為上者祭於君之服非所以自配鬼神士之妻則宵衣爾男男尸女女尸必使異姓不使賤者注異姓婦也賤者謂庶孫之妾也尸配尊者必使適也 疏虞卒哭之祭男女别尸故别言之也此經男女别尸據虞祭而言至卒哭已後自禫已前喪中之祭皆男女别尸尸入祝從尸注祝在主人前也 疏上經陰厭時主人先祝入户至此迎尸祝在主人前先後有異故記人明之
  敖繼公曰入謂入門也言祝從尸嫌其如迎尸之時猶先行也祝始出迎尸先行入門及尸入祝乃居後而從之入門如是則入户亦從尸可知
  尸坐不說屨疏案鄉飲酒燕禮之等凡坐降說屨乃升坐今尸雖坐不說屨者為侍神不敢燕惰故也淳尸盥執槃西面執匜東面執巾在其北東面宗人授巾南面注槃以盛棄水為淺汙 記文止此人也執巾不授巾卑也 已下經文
  從者錯篚于尸左席上立于其北注北席北也 疏此虞禮篚象特牲肵俎置于席北明此篚亦在席北以擬盛尸之饌也尸取奠左執之取菹擩于醢祭于豆間祝命佐食墮祭注下祭曰墮墮之猶言墮下也疏凡祭皆手舉之向下祭之故云下祭曰墮
  敖繼公曰墮一作綏綏或是授字之誤
  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祭奠祝祝主人拜如初尸嘗醴奠之注如初亦祝祝卒乃再拜稽首
  敖繼公曰拜為祝祝也故尸不荅拜嘗醴奠之復於故處
  佐食舉肺脊授尸尸受振祭嚌之左手執之注右手將有事也尸食之時亦奠肺脊于豆 疏肺氣之主也脊正體之貴者先食啗之所以道食通氣也下文注云尸不受魚腊以喪不備味則亦不食庶羞矣
  敖繼公曰於此舉之明其不在舉數中也
  祝命佐食邇敦佐食舉黍錯于席上注邇近也尸祭鉶嘗鉶注右手也 疏上文尸授肺脊左手執之此嘗鉶用右手也案記云鉶芼用苦若薇有柶是用柶祭也太羮湆自門入設于鉶南胾四豆設于左注博異味也湆肉汁也胾切肉也 疏鉶南觶北留空處以待太羹左者正豆之左又少牢云上佐食羞胾兩瓦豆有醢設于薦豆之北言北亦是左也博異味者以其有湆有胾故也尸飯播餘于篚注不反餘也古者飯用手吉時播餘于㑹
  敖繼公曰於尸之初飯即言播餘是毎飯皆然也唯飯而已不食舉未忍同於吉雖不食舉猶左執之
  三飯佐食舉幹尸受振祭嚌之實于篚注飯間啗肉安食氣又三飯舉胳祭如初佐食舉魚腊實于篚注尸不受魚腊以喪不備味 疏佐食舉魚腊不云尸受嚌之明尸不受魚腊可知案特牲三舉魚腊尸皆振祭嚌之此佐食舉魚腊實于篚尸不嚌故云喪不備味
  敖繼公曰於前後二舉不舉魚腊此節舉之又不以授尸以其不在三舉之數必於此節舉之者所以見前後宜舉而不舉之意也
  又三飯舉肩祭如初注後舉肩者貴要成也 疏祭統云周人貴肩故云貴者要成也要成者據後食即飽也
  敖繼公曰此三舉牲之體骨始於脅終於肩先賤而後貴也於前後體唯以肩骼者後體則舉其下前體則舉其上亦宜爾
  舉魚腊俎俎釋三个注釋猶遺也遺之者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个猶枚也此腊亦七體如其牲也 疏此經直舉魚腊俎盛於篚俎釋三个不言盛牲體者案下記云羹飪升左肩臂臑肫骼脊脅七體此上經佐食初舉脊次舉幹又舉骼終舉肩緫舉四體唯有臂臑肫三者佐食即當俎釋三个故直舉魚腊而已又案特牲釋三个注云謂改饌於西北隅遺之與此注不同者此注亦有改饌之義又兼有此不盡歡忠之禮也
  敖繼公曰佐食於魚亦舉其五腊又舉其三毎俎各釋三箇腊體之在俎者亦臂臑肫也必釋之者俎未即徹則不宜空之此腊亦體五骨二如其牲
  尸卒食佐食受肺脊實于篚反黍如初設注九飯而已士禮也篚猶吉祭之有肵俎 疏上文佐食舉黍錯于席上此尸卒食故反黍於本處也九飯士禮者少牢十一飯諸侯十三飯天子十五飯故九飯士禮也特牲少牢尸舉牲體振祭嚌之皆加于肵俎此尸舉牲體振祭嚌之皆實于篚故云猶吉祭之有肵俎
  敖繼公曰尸九飯乃卒食雖與吉祭之數同然其間無告飽拜侑之事亦喪質威儀少也云受肺脊則尸曏者未嘗奠於豆明矣是亦變於其吉祭者也
  記饗辭曰哀子某圭為而哀薦之饗注饗辭勸强尸之辭也圭絜也凡吉祭饗尸曰孝子 疏此一辭說三虞卒哭勸尸辭若祔及練祥吉祭其辭亦用此但改哀為孝爾
  右迎尸入九飯








  主人洗廢爵酌酒酳尸尸拜受爵主人北面荅拜尸祭酒嘗之注爵無足曰廢爵酳安食也主人北面以酳酢變吉也凡異者皆變吉 疏北面酳酢變吉者案特牲少牢尸拜受主人西面拜送與北面相反故云變吉也賔長以肝從實于俎縮右鹽注縮從也從實肝炙於俎也喪祭進柢右鹽於俎近北便尸取之也縮執俎言右鹽則肝鹽併也疏據執俎之人左畔有肝右畔有鹽西面向尸尸東面以右手取肝於俎右畔擩鹽於左畔是以鹽於俎之近北便尸取之俎既縮執則狹肝鹽不容相逺是執俎人右畔有鹽左畔有肝故云併也
  敖繼公曰實于俎縮右鹽言肝鹽在俎之法爾非此時方實之也鹽於俎與執者皆為右
  尸左執爵右取肝擩鹽振祭嚌之加于俎賔降反俎于西塾復位注取肝右手也加于俎從其牲體也以喪不志於味 疏復位者謂賔長也尸既振肝訖復西階前衆兄弟之南東面位也尸卒爵祝受不相爵主人拜尸荅拜注不相爵喪祭於禮略相爵者特牲曰送爵皇尸卒爵
  敖繼公曰不相爵變於吉祝相爵者命主人拜送爵也此雖不相爵而主人猶先拜蓋其節宜然也
  祝酌授尸尸以醋主人主人拜受爵尸荅拜釋文醋本亦作酢注醋報主人坐祭卒爵拜尸荅拜
  敖繼公曰尸無降席之禮故祝為酌之酢不洗爵尸禮也孝子於是時乃飲而卒爵者為尊者之賜也
  筵祝南面注祝接神尊也筵用萑席 疏尸用葦席以在喪故不用萑祝宜與平常同故用萑也敖繼公曰筵祝蓋贊者也筵於北墉下尊之西也室中之席南面以西方為上既筵則祝升席與
  主人獻祝祝拜坐受爵主人荅拜注獻祝因反西面位
  敖繼公曰祝與佐食皆事尸者也故於酳尸獻尸之後因而獻焉承已飲之後乃不洗而獻祝者下尸也坐受爵者因尸禮也以明其由尸而得獻祝既受爵主人乃反西面位而荅拜也
  薦菹醢設俎祝左執爵祭薦奠爵興取肺坐祭嚌之興加于俎祭酒嘗之肝從祝取肝擩鹽振祭嚌之加于俎卒爵拜主人荅拜祝坐授主人疏此直言薦菹醢設俎者不見薦徹之人案下文云祝薦席徹入于房注云徹薦席者執事者則此設者亦執事可知
  敖繼公曰祭薦亦右手以菹擩醢祭于豆間也先奠爵乃取肺以祭離肺用二手也祭不言絶文省以肝從亦賔長也祝亦左執爵乃取肝不言之者同於尸可知授主人下宜脫一爵字
  主人酌獻佐食佐食北面拜坐受爵主人荅拜佐食祭酒卒爵拜主人荅拜受爵出實于篚升堂復位注篚在庭不復入事已也亦因取杖乃東面立
  右獻祝佐食


















  主婦洗足爵于房中酌亞獻尸如主人儀注爵有足輕者飾也昏禮曰内洗在北堂直室東隅 疏如主人儀者即上主人酳尸尸拜受爵主人北面荅拜之等今主婦亞獻亦然主人之婦為舅姑齊衰是輕於主人故爵有足為飾也引昏禮者證經洗爵于房中不言設洗處宜與昏禮同也
  敖繼公曰此不謂之酳而云獻者食尸之禮非關於主婦故唯以進酒者為稱也如主人儀則亦北面拜
  自反兩籩棗栗設于㑹南棗在西注尚棗棗美 疏案特牲宗婦執兩籩主婦受設於敦南此主婦自反兩籩不使宗婦者以喪尚縱縱反吉故然上主人獻使贊薦菹醢注云齊斬之服不執事者彼為主人獻故不使主婦薦此亞獻己所有事故自薦可知
  敖繼公曰反或是取字之誤此兩籩自堂而設于室非可言反云自者明其不用贊也吉祭則宗婦贊之
  尸祭籩祭酒如初賔以燔從如初尸祭燔卒爵如初酌獻祝籩燔從獻佐食皆如初以虛爵入于房注初主人儀 疏此尸祭籩已下至籩燔從獻佐食皆與主人獻尸賔長以肝從至佐食祭酒卒爵拜主人荅拜受爵出實于篚並如主人儀故皆云如初也
  敖繼公曰賔謂次賔燔從蒙如初者如肝從之儀也皆皆獻祝以下四事也籩位則豆俎西
  右主婦亞獻尸及祝佐食

















  賔長洗繶爵三獻燔從如初儀注繶爵口足之間有篆又彌飾婦人復位注復堂上西面位事已尸將出當哭踊祝出户西面告利成主人哭注西面告告主人也利猶養也成畢也言養禮畢也不言養禮畢於尸間嫌 疏主人東面故祝西面對而告之皆哭注丈夫婦人於主人哭斯哭矣祝入尸謖釋文謖起也 注祝入而無事尸則知起矣不告尸者無遣尊者之道也從者奉篚哭如初注初哭從尸祝前尸出户踊如初降堂踊如初出門亦如之注前道也如初者出如入降如升三者之節悲哀同
  敖繼公曰祝前者道尸也踊如初者丈夫先婦人後也云降堂者明其方降於階上而即踊
  記尸謖祝前鄉尸注前道也祝道尸必先鄉之為之節還出户又鄉尸還過主人又鄉尸還降階又鄉尸注過主人則西階上不言及階明主人見尸有踧踖之敬降階還及門如出户注及至也言還至門明其間無節也降階如升時將出門如出户時皆還向尸也毎將還必有辟退之容凡前尸之禮儀在此
  敖繼公曰還謂先鄉尸而即還也
  右祝告利成尸謖


















  祝反入徹設于西北隅如其設也几在南厞用席注改設饌者不知鬼神之節改設之庶㡬歆饗所以為厭飫也厞隱也於厞隱之處從其幽闇
  敖繼公曰設于西北隅者亦以尊者之盛饌未可遽徹去之故改設於此也几在南在饌之南也厞用席者以席之一端倚於几一端倚於俎則足以障蔽其饌矣祝改設之亦變於吉
  祝薦席徹入于房祝自執其俎出注徹薦席者執事者祝薦席則初自房來贊闔牖户注鬼神尚居幽闇或者逺人乎贊佐食者疏或者逺人乎禮記郊特牲文非直取鬼神居幽闇或取逺人之意故也自上以來行事唯有祝與佐食祝既執其俎出故知闔牖户者是佐食也記尸出祝反入門左北面復位然後宗人詔降疏謂祝復位宗人乃詔主人降以其無事故也
  敖繼公曰祝於尸出即反則不復前矣 記文止此祝於門外迎尸而不送亦終始異也  已下經文
  主人降賔出注宗人詔主人降賔則出廟門主人出門哭止皆復位注門外未入位
  敖繼公曰案注云門外未入位者謂殯宮門外未入時之位也
  宗人告事畢賔出主人送拜稽顙注送拜者明於大門外也賔執事者皆去即徹室中之饌者兄弟也
  敖繼公曰送賔亦稽顙者為徒勞之故重拜其辱也吉祭之賔有俎主人則但拜送之而已葢儀物相為隆殺也
  右陽厭














  記無尸則禮及薦饌皆如初注無尸謂無孫列可使者也殤亦是也禮謂衣服即位升降
  敖繼公曰禮謂主人哭出復位以前之儀及改設饌與賔出以後之事薦饌神席前俎豆之類皆是也如初謂與有尸者同
  既饗祭于苴祝祝卒注記異者之節 疏既饗者謂祝釋神辭告之使令祔之安之釋饗訖佐食取黍稷祭于苴不綏祭無太羹湆胾從獻注不綏言獻記終始也事尸之禮始於綏祭終於從獻綏當為墮此四事皆為尸無尸闕此四事
  敖繼公曰綏當作授祭謂佐食授祭也無尸則固無所授矣從獻謂籩及肝燔俎也
  主人哭出復位注於祝祝卒 疏謂祝祝卒無尸可迎既無上四事主人遂即哭出復户外束面位祝闔牖户降復位于門西注門西北面位也 疏知門西北面位者據上文尸出祝反入門左北面復位也男女拾踊三注拾更也三更踊 疏几言更踊者主人踊主婦踊賔乃踊三者三為拾也如食間注隱之如尸一食九飯之頃也
  敖繼公曰闔户如食間象神食之也此謂陰厭
  祝升止哭聲三啓户注聲者噫歆也將啓户警覺神也
  敖繼公曰注云警覺神者謂欲令其知將啓户也
  主人入注親之 疏主人無事而入者是主人親至神所恭敬之事也祝從啓牖鄉如初注牖先闔後啓扇在内也鄉牖一名也如初者主人入祝從在左 疏詩云塞向墐户北牖名鄉鄉亦是牖故云一名也主人哭出復位注堂上位也卒徹祝佐食降復位注祝復門西北面位佐食復西方位不復設西北隅者重閉牖户䙝也
  敖繼公曰卒徹者言其節也此徹亦改設於西北隅不言之者亦為其已蒙如初之文也卒徹祝闔牖户乃與佐食俱降佐食於此方云復位則隂厭之時其在中庭北面與士之佐食位在兄弟之列特牲記曰佐食於旅齒於兄弟是也
  宗人詔降如初注初贊闔牖户宗人詔主人降之 疏降謂禮畢降堂也經云贊闔牖户主人降賔出注云宗人詔主人降彼謂降堂故知此云如初亦如上經詔降也
  右無尸饗祭之禮























  雜記士三虞大夫五諸侯七注尊卑恩之差也天子至士葬即反虞凡喪小功以上非虞祔練祥無沐浴注言不有飾事則不沐浴陳澔曰潔飾所以交神故非此四祭則不沐浴也
  孫氏家乘眉山劉氏云虞者既葬反哭而祭也蓋未葬則柩猶在殯既葬則返而亡焉則虞度其神氣之返於是而祭以安之且為木主而託之以憑依焉故謂之虞主嘗求之傳注謂天子九虞以九日為節諸侯七虞以七日為節大夫五士三由是言之既葬而虞虞而卒哭降殺有等是春秋末世大夫僭用諸侯七虞之禮矣後代循習莫究其義而世俗遂以親亡以後每七日必供佛飯僧以為是日當於地府見某王者吁古人七虞之說乃如是哉故世之治喪者未葬則當朝夕奠朔望殷奠既葬則作主虞祭不惑於浮屠齋七之說庶乎可謂祭之以禮矣集禮宋制三品以上七虞五品以上五虞九品以上三虞
  再虞
  士虞禮記再虞皆如初曰哀薦虞事注丁日葬則已日再虞 疏初虞再虞皆用柔曰始虞用丁日隔戊日故知再虞用已日也
  敖繼公曰舊說謂再虞後於始虞二日理或然也皆如初謂日與祝辭也曰哀薦虞事見其與上文異者唯虞祫二字爾虞之言度也再告之則有使之度其去就之意故曰虞事焉虞祭之名蓋取諸此不以祫為稱者以其與大祫之名同且此時猶未果祫也
  乾學案皆如初者謂其所行祭禮悉如初虞也三虞同
  三虞
  士虞禮記三虞卒哭他用剛日亦如初曰哀薦成事注當祔於祖廟為神安於此後虞改用剛日剛日陽也陽取其動也士則庚日三虞壬曰卒哭其祝辭異者亦一言爾他謂不及時而葬者喪服小記曰報葬者報虞三月而後卒哭然則虞卒哭之間有祭事者亦用剛日其祭無名謂之他者假設言之文不在卒哭止者以其非常也令正者自相亞也檀弓曰葬日中而虞弗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明日祔於祖父如是虞為喪祭卒哭為吉祭 疏三虞改用剛日將祔於祖取其動義故也士則庚日三虞壬日卒哭以其巳日為再虞後改用剛日故次取庚日為二虞也卒哭亦用剛日故庚日後隔辛日取壬日為卒哭改虞為成是一言也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禮四品以下至庶人附
  虞祭 柩既入壙國官若僚佐之長與祝六品以下無國官先歸脩虞事牢饌如殷奠器用烏漆先造虞主以烏漆匱匱之盛於箱烏漆趺一皆置於别所虞主用桑主皆長一尺方四寸上項圓徑一寸八分四箱各剡一寸一分又上下四方周孔徑九分其匱底蓋俱方底自下而上蓋從上而下與底齊其趺方一尺厚三寸將祭出神主置於座其匱安於神主之後四品以下無具饌于堂東靈車將至掌事者先施靈座于寢堂室内户西東向于靈座之南北設帷東出户若室内窄則設靈座於堂腰輿將入祝奉虞主入置于靈座東向設素几于右自腰與以下四品以下無掌事者設洗于西階西南北向東西當西霤六品以下西榮南北以堂深罍水在洗西篚在洗東南肆篚實爵一巾一加幂設瓦甒二于靈座之左北墉下醴酒在東幂用絺加勺南柄既沐浴主人及諸子妻妾女子子内外升詣靈所主人及諸子倚杖于室户外及應拜者哭于靈東西如初内外皆哭祝與執罇罍篚者各就罇罍篚所立執饌者以饌入俱升自東階陳設如殷奠之儀訖掌饌者降出相者引主人降自西階設罍洗主人止哭執罍洗者酌水主人盥手執篚者取巾于篚興授主人主人拭手訖受巾奠于篚又取爵興以授主人執罍洗者又酌水主人洗廢爵爵無足者執篚者又授巾主人拭爵訖受巾奠于篚相者引主人升自西階詣酒罇所執罇者舉幂主人酌醴相者引主人進詣靈座前西向跪奠爵于饌前俛伏興少退西向立祝以祝文進立于神座之右北面内外皆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月朔日辰哀子某孫稱哀孫此為母及祖母所稱父祖則稱孤子孤孫敢昭告于考某官封諡妣則郡縣鄉君各隨其稱孫為喪主則稱祖妣日月遄速奄及反虞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潔牲柔毛剛鬛明粢薌合薌萁嘉蔬嘉薦醴齊四品以下謹以潔牲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餘同哀薦祫事于考某官封諡尚饗祝興主人哭再拜内外應哭者皆哭再拜祝進跪奠版于靈座興出復位哭盡哀相者引主人以下出杖降自西階就次妻妾女子子以下各還别室祝闔户與執罇罍者降出少頃祝與掌饌者入開户徹饌祝匱主四品以下無主闔户已出掌事者埋重于門外道左間日再虞後日三虞禮皆與初虞同又間日為卒哭祭其虞祝辭再虞云哀薦虞事第三虞云哀薦成事
  政和禮品官喪儀
  虞 柩既入壙掌事者先歸脩虞事具饌于堂東靈車將至掌事者先施靈座于寢堂室内户西東向于靈座東南北設帷東出户若室窄則設靈座于堂既沐浴主人以下内外升詣靈座所主人及諸子倚杖于堂户外内外皆哭掌饌者以饌入陳于堂靈座前降出贊者請主人止哭盥手進詣靈座前以盞跪奠酒俯伏興少退西向立内外哭止祝進于靈座之右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某月某日辰孤子某母稱哀子敢昭告于考某官封諡日月遄速奄及反虞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庶羞哀薦祫事于考某官封諡尚饗祝興主人哭再拜主人退復位次引亞獻終獻皆如之不讀祝文内外哭盡哀主人以下出杖降自西階就次妻妾女子子各還别室少頃徹饌闔戸降出乃埋重于門外道左三品以上七虞五品以上五虞九品以上三虞如初虞之禮皆以柔日祝辭終虞曰哀薦成事餘皆曰哀薦虞事卒哭掌事者改廬翦屏柱楣塗廬不塗見面翦蒲為席不緣以木為枕
  庶人喪禮
  虞 柩既入壙掌事者先歸脩虞事具饌于堂東靈車將至掌事者先設靈座于寢堂室内戸西東向于靈座東南北設帳東戸既沐浴主人以下内外俱詣靈所主人及諸子倚杖于靈戸外内外俱哭掌饌者以饌入設于靈座前降出贊者請主人止哭盥手詣靈座前以琖跪奠酒俯伏興少退西向立内外哭止祝進立于靈座右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吿于考某人之靈日月遄速奄及反虞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庶羞哀薦虞事于考某人之靈尚饗祝興主人哭再拜主人退復位内外哭盡哀主人以下出杖降自西階就次妻妾女子子還别室少頃徹饌闔戸既虞掌事者改廬翦屏柱楣塗廬不塗見面裏塗外不塗也翦蒲為席不緣以木為枕
  司馬氏書儀
  虞祭虞安也骨肉歸於土魂氣無所不之孝子為其彷徨三祭以安之雜記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士三虞大夫五諸侯七今五服年月勅自王公以下皆三月而葬三虞而卒哭 柩既入壙掌事者先歸具虞饌如朔奠是日虞檀弓曰日中而虞葬日虞弗忍一日離也注弗忍無所歸矣或墓逺不能及日中但不出葬日皆可也主人以下皆沐浴或已晚不暇沐浴但略自澡潔可也執事者設盥盆帨巾各二于西階西南東上帨手巾也東盆有臺帨巾有架在盆北主人以下親戚所盥也其西無臺架執事者所盥也設酒一瓶于靈座東南置開酒刀子拭布于旁旁置卓子上設注子及盞一别置卓子于靈座前設蔬果匕筯茶酒盞醬楪香爐主人及諸子倚杖于堂門外與有服之親皆入尊長坐哭如反哭位卑幼立哭于靈座前斬衰為一列最在前齊衰以下以次各為一列無服之親又為一列丈夫處左西上婦人處右東上各以昭穆長幼為序皆北向婢妾在婦人之後頃之祝止哭者主人降自西階盥手帨手詣靈座前焚香再拜退復位及執事者皆盥手帨手執事者一人升開酒拭瓶口實酒于注取盞斟酒西向酹之祝帥餘執事者奉饌設于靈座前主人進詣酒注所北向執事者一人取靈座前酒盞立于主人之左主人左執盞右執注斟酒授執事者置靈座前主人進詣靈座前執事者取酒盞授主人主人跪酹執事者受盞俛伏興少退立祝執辭出主人之右西向跪讀之曰維年月日朔日孤子孫曰孤孫為母及祖母稱哀子哀孫某敢昭告于先考某官祖考同妣則曰某封某氏日月不居奄及初虞夙興夜處哀慕不寧謹以潔牲柔毛豕曰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哀薦祫事尚饗士虞禮始虞用柔日葬用丁亥是柔日開元禮間日再虞然則古人葬皆用柔日乎今不拘剛柔葬日即虞後遇剛日即再虞不須間日也士虞禮祝曰哀子某哀顯相夙興夜處不寧敢用潔牲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哀薦祫事適爾皇祖某甫饗注喪祭稱哀顯相助祭名也顯明也相助也不寧悲思不安嘉薦菹醢也普淖黍稷也明齊新水也言以新水溲釀此酒也始虞謂之祫事者主欲其祫先祖也以與先祖合為安皇君也某甫皇祖字也饗勸强之也今叅用開元禮祝詞祝興主人哭再拜退復位哭止主婦亞獻親戚一人或男或女終獻不焚香不讀祝婦人不跪既酹四拜此其異於丈夫餘皆如初獻之儀士虞禮主人洗廢爵酌酳尸注爵無足曰廢爵酳安食也又曰主婦洗足爵酌亞獻尸賓長洗繶爵三獻注繶爵口足之間有瑑文彌飾開元禮止有主人一獻今從古畢執事者别斟酒滿瀝去茶清以湯斟之主人以下皆出祝闔門主人立于門左卑幼丈夫在其後主婦立于門右卑幼婦人在其後皆東向尊長休于他所卑幼亦可更代休于他所常留一二人在門左右如食間祝立于門外北向告啓門三乃啓門主人以下皆入就位祝立于主人之右西向告利成斂祠版韜藉匣之置靈座主人以下皆哭應拜者再拜盡哀止出就次執事者徹饌壬虞禮祝反入徹設于西北隅如其設也几在南厞用席注改設饌者不知鬼神之節改設之庶幾歆饗所以為厭飫也厞隱也於厞隱之處從其幽闇又曰贊闔牖戸注鬼神常居幽闇或者逺人乎贊佐食者又曰無尸則禮及薦饌皆如初主人哭出復位祝闔牖户如食間祝升止哭聲三啓户注聲噫歆也將啓户驚覺神也又曰祝出户西面告利成皆哭注利猶養也成畢也言養禮畢也祝取魂帛帥執事者埋于屏處絜地既夕禮甸人抗重出自道之左倚之雜記重既虞而埋之注所倚處埋之今魂帛以代重故虞有主亦埋之遇柔日再虞質明祝出祠版置靈座主人以下行禮改祝辭云奄及再虞哀薦虞事餘皆如初虞之儀士虞禮再虞用柔日三虞卒哭用剛日注丁日葬則已日再虞庚日三虞壬日卒哭葬用丁亥是柔日然則古人皆用柔日耶今葬日既不拘剛柔日但於葬日即虞後遇柔日再虞又遇剛日即卒哭三虞又遇剛日即甲丙戊庚壬為剛日乙丁巳辛癸為柔日遇剛日三虞改祝辭云奄及三虞又云哀薦成事餘如再虞
  朱子家禮
  虞祭葬之日日中而虞或墓逺則但不出是日可也若去冡經宿以上則初虞於所館行之鄭氏曰骨肉歸於土魂氣則無所不之孝子為其傍徨三祭以安之朱子曰未葬時奠而不祭但酌酒陳饌再拜虞始用祭禮卒哭謂之吉祭
  丘濬曰案所館行禮但寓他人宅舍未必皆寛敞及哭泣於他宅俗人所忌若經宿以土預先用蓬蓽搆一屋度寛可行禮似為簡便
  主人以下皆沐浴或已晚不暇即略自澡潔可也執事者陳器具饌盥盆帨巾各二於西階西南上東盆有臺巾有架西者無之凡喪禮皆放此酒瓶并架一於靈座東南置卓子於其東設注子及盆盞於其上火爐湯瓶於靈座西南置卓子於其西設祝版於其上設蔬果盆盞於靈座前卓上匕筋居内當中酒盞在其西醋楪居其東果居外蔬居果内實酒於瓶設香案居堂中炷火於香爐束茅聚沙於香案前具饌如朝奠陳於堂門外之東祝出神主于座主人以下皆入哭主人及兄弟倚杖於室外及與祭者皆入哭於靈座前其位皆北面以服為列重者居前輕者居後尊長坐卑幼立丈夫處東西上婦人處西東上逐行各以長幼為序侍者在後降神祝止哭者主人降自西階盥手帨手詣靈座前焚香再拜執事者皆盥帨一人開酒入於注西面跪以注授主人主人跪受一人奉卓上盤盞東面跪於主人之左主人斟酒於盞以注授執事者左手取盤右手執盞酹之茅上以盤盞授執事者俛伏興少退再拜復位祝進饌執事者佐之其設之序如朝奠初獻主人進詣注子卓前執注北向立執事者一人取靈座前盤盞立於主人之左主人斟酒反注於卓子上與執事者俱詣靈座前北向立主人跪執事者亦跪進盤益主人受盞三祭於茅東上俛伏興執事者受盞奉詣靈座前奠於故處祝執版出於主人之右西向跪讀之前同但云日月不居奄及初虞夙興夜處哀慕不寜謹以潔牲柔毛粢盛醴齊哀薦祫事尚饗祝興主人哭再拜復位哭止牲用豕則曰剛鬛不用牲則曰清酌庶羞祫合也欲其合於先祖也亞獻主婦為之禮如初但不讀祝四拜終獻親賔一人或男或女為之禮如亞獻侑食執事者執注就添盞中酒主人以下皆出祝闔門主人立於門東西向卑幼丈夫在其後重行北上主婦立於門西東向卑幼婦女亦如之尊長休他所如食間
  楊復曰士虞禮無尸者祝闔牖户如食間
  祝啓門主人以下入哭辭神祝進當門北向噫歆告啓門三乃啓門主人以下入就位執事者點茶祝立於主人之右西向告利成斂主匣之置故處主人以下哭再拜盡哀止出就次執事者徹
  儀節通贊唱序立 出主祝啓櫝出主服重者在前輕者在後男東女西以長幼為序今擬用禮生二人一通贊一引贊其說具祭禮舉哀少頃哀止引贊唱盥洗詣靈座前 焚香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降神執事者二人皆洗于一人開酒實於注西面立一人取卓子盤盞捧之東面立主人跪執事二人者向主人跪執注者以注授主人主人受注執之斟酒於執事所捧之盞斟訖以注授執事者酹酒主人左手取盤盞右手執盞盡傾於茅沙上訖以盤盞授執事者俯伏興平身少退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復位 叅神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進饌祝以魚肉炙肝米麫食進列於靈前卓子上次二行空處初獻禮主人進詣注子卓前執注北向立執事者一人取靈座前盤盞立主人之左主人斟酒於盞中訖反注於卓子上詣靈座前主人詣靈座前執事者捧盞隨之主人跪祭酒執事者跪進酒盞主人受之三傾於茅沙上奠酒執事者受盞置靈座前俯伏興平身退稍後立跪主人以下皆跪 讀祝祝執版立主人之右西向跪讀之畢俯伏興平身少退舉哀主人以下皆哭少頃哀止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主人獨拜復位 亞獻禮 詣靈座前 跪 祭酒 奠酒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若主婦行禮不跪不俯伏立傾酒於地四拜
  位 終獻禮 詣靈座前 跪 祭酒 奠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復位 侑食子弟一人執注就𣸸盞中酒主人以下皆出主人立於門東西向卑幼丈夫在其後重行北上主婦立於門西東向卑幼婦女在後重行北上尊長休於他所俱肅静以俟闔門執事者閉門無門下簾食頃祝噫歆祝當門北向作欬聲者三啓門乃開門捲簾復位主人以下復舊位點茶執事者進茶置匙筯旁告利成祝立於主人之右西向利成 辭神主人以下皆拜舉哀且拜且哭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哀止 焚祝文納主 徹饌 禮畢案虞祭於辭神下有云主人以下哭再拜而前此只是主人行禮而主人以下惟序立而已别無叅拜之文今補入又若路逺於所館行禮恐不能備可略去闔門啓門噫歆告利成四節
  祝文式維 幾年歲次干支幾月干支朔幾日干支孤子某敢昭吿于母則云哀子考妣官府君封孺人日月不居奄及初虞夙興夜處哀慕不寧謹以潔牲柔毛粢盛庶品哀薦祫事尚饗
  祝埋魂帛祝取魂帛帥執事者埋於屏處潔地若路逺於所館行禮必須三虞後至家埋之罷朝夕奠朝夕哭哀至哭如初遇柔日再虞乙丁巳辛癸為柔日其禮如初虞唯前期一日陳器具饌厥明夙興設蔬果酒饌質明行事祝出神主於座祝辭改初虞為再虞祫事為虞事為異若墓逺塗中遇柔日則亦於所館行之遇剛日三虞甲丙戊庚壬為剛日其禮如再虞唯改再虞為三虞虞事為成事若墓逺在塗中遇剛日且闕之須至家乃行此祭
  明㑹典品官禮
  虞 柩既入壙掌事者先歸脩虞事或墓逺則但不出是日可也喪主以下既沐浴執事者陳器具饌設盥盆帨巾各二於西階西南上酒瓶并架一於靈座東南置卓子於其東設注子及盤盞於其上火爐湯瓶於靈座西南置卓子於其西設祝板於其上設蔬果盤盞於靈座前卓上匕筯居内當中酒盞在其西醋楪居其東果居外蔬居果内實酒於瓶設香案於堂中炷火於香爐束茅聚沙於香案前具饌如朝奠陳於堂門之東祝出神主於座喪主及兄弟倚杖於室外及與祭者皆入哭於靈座前其向皆北面以服為列重者居前輕者居後尊長坐卑幼立丈夫處東西上婦人處西東上逐行各以長幼為序侍者在後乃降神祝止哭者喪主降自西階盥手帨手詣靈座前焚香再拜執事者皆盥帨一人開酒實於注西向跪以注授喪主喪主跪受一人捧卓上盤盞東向跪於喪主之左喪主斟酒於盞以注授執事者左手取盤右手執盞酹於茅上以盤盞授執事者俯伏興少退再拜復位既降神祝進饌執事者佐之喪主乃初獻進詣注子卓前執注北面立執事者一人取靈座前盤盞立於喪主之左喪主斟酒反注於卓上與執事者俱詣靈座前北面立喪主跪執事者亦跪進盤盞三祭於茅束上俯伏興執事者受盞奉詣靈座前奠於故處祝執版出於喪主之右西向跪讀之云日月不居奄及初虞夙興夜處哀慕不寧謹以潔牲庶羞粢盛醴齊哀薦祫事祝興喪主哭再拜復位哭止主婦為亞獻禮如初不讀祝文親賔一人為終獻禮如亞獻乃侑食執事者執注𣸸盞中酒喪主以下皆出祝闔門喪主立於門東西向卑幼丈夫在其後重行北上主婦立於門西東向卑幼婦女亦如之尊長休於他所如食間祝進當門北面噫歆告啓門三乃啓門喪主以下入就位祝立於喪主之右斂主匣之置故處喪主以下哭辭神再拜盡哀止出就次執事徹饌祝取魂帛埋之屏處潔地罷朝夕奠遇柔日再虞禮如初虞唯前期一日陳設具饌厥明夙興設蔬果酒醴質明行事祝出神主於座祝辭改初虞為再虞祫事為虞事遇剛日三虞禮如再虞祝辭改再虞為三虞虞事為成事若去家經夙以下則初虞於所館行之墓逺途中遇柔日亦於所館行之若三虞必須至家始可行禮
  庶人禮
  虞 葬之日日中而虞或墓逺則但不出是日可也柩既入壙掌事者先歸修虞事具饌於堂東既沐浴喪主以下内外俱詣靈座所喪主及諸子倚杖於室户外内外俱哭掌饌者以饌入設於靈座前降出贊者請喪主止哭盥手詣靈座前以盞跪奠酒俯伏興西向立内外哭止祝進立於靈座右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之靈日月遄速奄及初虞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庶羞哀薦虞事尚饗祝興喪主哭再拜退復位内外哭盡哀喪主以下出杖降自西階就次妻妾女子子還别室少頃徹饌祝取魂帛帥執事者埋於屏處潔地罷朝夕奠遇柔日再虞遇剛日三虞












  讀禮通考卷四十八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十九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二
  卒哭
  儀禮士虞禮記卒哭他用剛日亦如初曰哀薦成事注詳前卷
  乾學案士虞禮經文但言虞祭而止初不及卒哭祔祭唯記文有之故今即取記文以補經文云 又案亦如初者謂所行祭禮悉如虞祭也
  獻畢未徹乃餞注卒哭之祭既三獻也餞送行者之酒尸旦將始袝於皇祖是以餞送之 疏自此盡不脱帶論卒哭之祭未徹餞尸於寢門外之事鄭知是卒哭之祭者以三虞無餞尸之事明旦當入廟昜處鄉尊所故特有餞送尸之禮也
  敖繼公曰此承上文謂三虞之祭既三獻也餞尸於外者象神將適其祖而送之也
  徐元文曰獻畢未徹乃餞鄭注謂卒哭祭三獻之後而敖氏謂虞祭三獻之後其説不同何以㫁之愚以為若依敖説則是卒哭即在三虞之日但有餞尸之禮而無卒哭之祭矣禮明指卒哭為吉祭且儀禮有卒哭祝辭則卒哭之有祭昭昭矣今以餞尸之禮當之是果合於經意乎况餞尸之儀節略矣卒哭成事之吉祭果如是而止乎敖氏之説吾㫁以為不可從也
  尊兩甒於廟門外之右少南水尊在酒西勺北枋注少南將有事於北有𤣥酒即吉也此在西尚凶也言水者喪質無鼏不乆陳 疏將有事於北者即下文尸出門右南靣已下是也虞祭用醴酒無𤣥酒卒哭與虞祭同今至餞尸用𤣥酒示將即吉也洗在尊東南水在洗東篚在西注在門之左又少南饌籩豆脯四脡注酒宜脯也有乾肉折俎二尹縮祭半尹在西塾注乾肉牲體之脯也折以為俎實優尸也尹正也雖其折之必使正縮從也
  敖繼公曰二尹云縮則祭半尹横矣乾肉在俎而縮亦變於牲三者蓋饌於外西塾上之南籩豆在俎北也
  尸出執几從席從注祝入亦告利成入前尸尸乃出几席素几葦席也以几席從執事也尸出門右南面注俟設席也 疏尸門右南面在坐北立下即云席設明俟設席也敖繼公曰他時尸出則歸此乃南面立者或祝告之以将有事也與
  席設於尊西北東面几在南賔出復位注將入臨之位士喪禮賔繼兄弟北上門東北靣西上門西北靣東上西方東靣北上主人出即位於門東少南婦人出即位於主人之北皆西靣哭不止注婦人出者重餞尸 疏婦人有事自堂及房而已今出寢門之外故云重饑尸也
  敖繼公曰主人位少南者宜稍鄉南且為婦人當位於其北也衆主人以下亦在主人之南如臨位而婦人之位則當南上婦人出者宜送神也云哭不止見其哭而出也
  尸即席坐唯主人不哭洗廢爵酌獻尸尸拜受主人拜送哭復位薦脯醢設俎於薦東朐在南注胊脯及乾肉之屈也屈者在南變於吉
  敖繼公曰是時唯主人不哭為将行禮也然則亞獻三獻之時主婦賔長亦不哭特於此見之也主人拜送葢亦北面如室中之儀
  尸左執爵取脯擩醢祭之佐食授嚌注授乾肉之祭尸受振祭嚌反之祭酒卒爵奠於南方注反之反於佐食佐食反之於俎尸奠爵禮有終敖繼公曰卒爵而主人不拜且奠之而不酢皆略也南方薦右也後奠者又以次而南
  主人及兄弟踊婦人亦如之主婦洗足爵亞獻如主人儀無從踊如初賔長洗繶爵三獻如亞獻踊如初佐食取俎實於篚尸謖從者奉篚哭從之祝前哭者皆從及大門内踊如初注男女從尸男由左女由右及至也從尸不出大門者由廟門外無事尸之禮也尸出門哭者止注以餞於外大門猶廟門 疏尸出大門哭者便止者正以餞於寢門以大門為限也賔出主人送拜稽顙注送賔拜於大門外主婦亦拜賔注女賔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於闈門之内闈門如今東西掖門丈夫説絰帶於廟門外注既卒哭當變麻受之以葛也夕日則服葛者為祔期
  敖繼公曰䘮服之始絰帶先加故於将變之時亦先說之
  入徹主人不與注入徹者兄弟大功以下言主人不與則知丈夫婦人在其中婦人說首絰不說帶注不說帶齊斬婦人帶不説也婦人少變而重帶帶下體之上也大功小功者葛帶時亦不說者未可以輕文變於主婦之質至祔葛帶以即位檀弓曰婦人不葛帶
  敖繼公日既徹乃說絰下丈夫也婦人指五服之親言也不說帶則不以葛易之間傳曰男子重首婦人重帶婦人質故於其所重者有除無變其三年者至小祥而除之齊衰期以至小功則皆終喪而除之檀弓曰婦人不葛帶是也其緦麻者此時亦不説既退則除之與
  無尸則不餞猶出几席設如初拾踊三注以餞尸者本為送神也丈夫婦人亦從几席而出
  敖繼公曰此節在既隂厭主人復位之後拾踊者謂丈夫婦人及賔也然則於餞尸之時賔亦踊矣上記不見之者文略也
  死三日而殯三月而葬遂卒哭注謂士也將旦而祔則薦注薦謂卒哭之祭 疏記人見卒哭之祭為祔而設故云將旦而祔則為此卒哭而祭也
  敖繼公曰此薦在三虞之夕也将以来日旦明祔神靈於廟則是時復薦於寝而告之薦謂薦脯醢而奠酒也唯主告神以祔期爾故其禮略曩者既餞尸送神於外也今復薦於寝者以神不可測雖已送之猶不敢必其徃也
  乾學案此句之義依注疏則不過覆觧上文之辭依敖氏則别有薦神之禮愚謂死者之靈將出寢而入廟故上有餞尸之禮則於餞尸之後而行告神之禮自不可少此敖氏之說為勝於注疏也不然此語不㡬為贅辭乎
  卒辭曰哀子某来日某隮祔爾於爾皇祖某甫尚饗注卒辭卒哭之祝辭隮升也尚庻㡬也不稱𩜹明主為告祔也女子曰皇祖妣某氏注女孫祔於祖母 疏此女子謂女未嫁而死或出而歸或未廟見而死歸𦵏女氏之家既𦵏祔於祖母也婦曰孫婦於皇祖姑某氏注不言爾曰孫婦差疏也其他辭一也疏謂来日某隮祔尚饗女子及孫婦皆有此辭也其祔女子云来日某隮祔爾於爾皇祖妣某氏尚饗其孫婦云来日某隮祔孫婦於皇祖姑某氏尚饗
  檀弓卒哭曰成事注既虞之後卒哭而祭其辭蓋曰哀薦成事成祭事也祭以吉為成 疏虞祭之時以其尚凶祭禮未成今既卒無時之哭唯有朝夕二哭漸就於吉故云成事
  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注卒哭吉祭明日祔於祖父注祭告於其祖之廟
  陳澔曰吉祭卒哭之祭也喪祭虞祭也卒哭在虞之後故云以吉祭易喪祭也
  雜記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疏大夫以上葬與卒哭異月者以其位尊念親哀情於時長逺士職卑位下禮数未申故三月而葬葬罷即卒哭
  萬斯同曰世之論喪禮者皆謂三虞之後别有卒哭之祭唯敖氏謂三虞即卒哭葢於三虞之日即卒無時之哭故三虞亦名為卒哭引士虞記三虞卒哭曰哀薦成事為據愚始見其說而駭之既而思之知其言之合於禮而不背也檀弓云卒哭曰成事謂卒哭之祝辭易為哀薦成事也夫卒哭始謂之成事則卒哭前之三虞不可謂之成事矣今士虞記之文乃言三虞卒哭用剛日曰哀薦成事果其分三虞與卒哭而二之則卒哭可曰成事而三虞亦可曰成事乎夫所謂成事者成祭事也若依舊說則三虞與初虞再虞等是時祭猶未成也祝辭可曰成事乎唯卒哭與三虞即一事此所以儀禮記文於初虞則曰祫事於再虞則曰虞事而於三虞卒哭則曰成事也蓋虞乃祭名其字之義實卒哭乃因事得名其字之義虚就其祭而言則謂之三虞就其事而言則謂之卒哭無二禮也當夫三虞之前猶有無時之哭至三虞祭竟則卒去無時之哭而但存朝夕之哭故名為卒哭原非以卒哭為祭名也自注疏錯觧經㫖謂虞為凶祭卒哭為吉祭分三虞與卒哭而二之而儀禮之㫖始不明於天下矣或曰檀弓明言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注疏之言正與檀弓之言合而謂其説非乎曰三虞與初虞再虞本不異唯前用柔日後用剛日前無𤣥酒後有𤣥酒前無餞尸之禮後有餞尸之禮較之初虞再虞為稍異有自凶而趨吉之漸焉故名之為吉祭原指三虞之祭為吉於前此二虞非謂三虞之後别有卒哭之祭也若别有卒哭之祭則卒哭用剛日可也三虞何為亦用剛日乎況祭不欲数既葬而三虞以安之亦云足矣胡為更設卒哭之祭哉既别以卒哭為吉祭矣宜别有吉祭之禮胡為亦同之於虞而經文絶無所及哉且卒哭者卒子孫之哭也而以之為祭祖父之名亦見其不達於文義矣故敖氏之言深合乎禮不但解經之有識已也顧湄曰注疏以虞為凶祭卒哭為吉祭敖氏謂既三虞遂卒朝夕哭萬氏援其説以闢注疏然謂士禮猶可若據雜記及黄勉齋說士三虞用四日則大夫五虞當八日而五月而卒哭諸侯七虞當十二日而七月而卒哭虞與卒哭之期中間一月相去尚逺欲合為一便多窒礙且敖氏亦未嘗明言卒哭與三虞為一事也恐當仍以注疏為正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四品以下及庻人附卒哭祭 前一日之夕掌事者改廬翦屏柱楣塗廬不塗見面塗廬裏不塗廬外翦蒲為席不縁以木為枕牢饌如虞祭其日夙興祝入燭先升自阼階入於室祝整拂几筵啓匵出神主置於座以出自啓匵以下四品以下無掌事者設洗於西階西南北向東西當西霤六品以下當西榮南北以堂深罍水在洗西篚在洗東南肆篚實爵一巾一加幂設瓦甒二於靈座之左北庸下醴酒在東幂用絺布加勺南柄掌事者具饌於堂東祝

  與執罇罍篚者先入立於罇罍篚之後内外衰服俱升主人及諸子倚杖於室戸外俱立於靈座東西面南上妻妾女子子立於靈座西東面南上内外各就位坐哭應拜者立掌𩜹者以𩜹升入設於靈座前相者引主人降自西階詣罍洗主人止哭盥手洗爵相者引主人升自西階入詣酒罇所主人酌醴相者引主人進跪奠於靈座俯伏興少退西面立應拜者陪於後祝持版入立於靈座之南北面内外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哀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官封諡妣云妣某夫人氏日月不居奄及卒哭追慕永徃攀號無逮謹以潔牲柔毛剛鬛明粢薌合薌萁嘉蔬嘉薦醴齊四品以下謹以潔牲柔毛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餘同六品以下無柔毛餘與四品五品同下皆準此哀薦成事於考某官封諡尚饗主人以下哭再拜内外應拜者皆再拜哭祝興進跪奠板於靈座興還罇所祝讀版訖興跪進版興主人哭同時相者引主人退復位哭盡哀内外各還次祝闔戸與執罇罍者降出少頃與掌𩜹者入開戸徹𩜹祝匵主遂闔戸以降自卒哭之後朝一哭夕一哭疏食飲水周而小祥
  乾學案政和禮無卒哭之祭者蓋宋以百日為卒哭之期其祭不舉於三虞之後而舉於百日之期故繫此禮於朝夕奠後而三虞之後反無之夫既葬而虞既虞而卒哭此不可易之禮也宋則虞自行於葬後而卒哭不行於虞後何其顛倒之甚乎緫由葬無定期徃徃出三月之外故於百日即為卒哭祭而既葬之三虞反在其後此不學無術之過也今依其原夲卒哭之祭仍列於朝夕奠篇末而此處缺之庶不失其實云
  司馬氏書儀卒哭 三虞後遇剛日設卒哭祭其日夙興執事者具𩜹如時祭陳之於盥帨之東用卓子蔬果各五品膾今紅生今炙肉今炒肉今骨頭今白肉今乾脯今肉醤庻羞謂豕羊及其他異味麫食如薄餅油餅胡餅蒸餅𬃷餻環餅捻頭餺飥米食謂黍稷稻粱粟所為飯及粢餻團粽之類共不過十五品若家貧或鄉土異宜或一時所無不能辦此則各随所有蔬果肉麫米食不拘數品可也器用平生飲食器雖有金銀不用設𤣥酒一瓶以井花水充之於酒瓶之西主人既焚香帥衆丈夫降自西階衆丈夫盥帨手以次奉肉食升設靈座前蔬果之北主婦帥衆婦女降自西階盥帨手以次奉麫食米食設於肉食之北主人既初獻祝出主人之左東向跪讀祝辭改虞祭祝辭云奄及卒哭又云哀薦成事来日躋祔於祖考某官妣云祖妣某封某氏既啓門祝立於西階上東向告利成餘皆如三虞之儀既夕禮始虞之下云猶朝夕哭不奠三虞卒哭注卒哭三虞之後祭名始朝夕之間哀至則哭至此祭止也朝夕哭而已檀弓曰是日也以虞易奠然則既虞斯不奠矣今人或有猶朝夕饋食者各從其家法至小祥止朝夕哭唯朔望未除服者饋食㑹哭大祥而外無哭者禫而内無哭者檀弓又曰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如讀祝於主人之左之類是漸之吉祭也
  朱子家禮卒哭檀弓曰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故此祭漸用吉禮 三虞後遇剛日卒哭前期一日陳器具𩜹並同虞祭唯更設𤣥酒瓶一於酒瓶之西厥明夙興設蔬果酒𩜹並同虞祭唯更取井花水充𤣥酒質明祝出主同再虞主人以下皆入哭降神並同虞祭主人主婦進𩜹主奉魚肉主婦盥帨奉麫米食主人奉羹主婦奉飯以進如虞祭之設初獻並同虞祭唯祝執版出于主人之左東向跪讀為異辭並同虞祭但改三虞為卒哭哀薦成事下云来日隮祔于祖考某官府君尚饗 案此云祖考亾者之祖考也亞獻終獻侑食闔啓門辭神同虞祭唯祝西階上東靣告利成
  朱子曰溫公以虞祭讀祝於主人之右卒哭讀祝于主人之左蓋得禮意
  楊復曰髙氏禮祝進讀祝文曰日月不居奄及卒哭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庶羞哀薦成事尚饗儀節 序立 出主盥洗啓櫝出主服重者在前輕者在後男東女西以長幼為次序舉哀 哀止 降神 盥主人降階洗手詣香案前跪 上香 酹酒傾於茅沙上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復位 叅神 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進𩜹主人奉魚肉主婦奉麫米食主人奉羮主婦奉飯初獻禮 詣靈座前跪 祭酒傾少許於茅沙上奠酒執事者接盞置神主前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退稍後立跪 主人以下皆跪 讀祝文祝執版立於主人之左東向讀之畢俯伏興平身少退舉哀主人以下皆哭少頃哀止鞠躬拜興拜興平身主人獨拜復位 亞獻禮 詣靈座前 跪 祭酒 奠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若主婦行禮則拜四拜不用俯伏平身復位 終獻禮 詣靈座前跪 祭酒 奠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復位侑食子弟一人執注就添盞中酒主人以下皆出 闔門執事者閉
  門無門下簾少頃祝噫歆祝當門北向作聲三啓門乃開門復位主人以下皆復位點茶執事者以茶進告利成祝立西階上東向告辭神 舉哀主人以下皆哭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哀止 焚祝文納主 徹𩜹 禮畢 祝文並同虞祭但改三虞為卒哭哀薦成事下云来日躋祔于祖考某官府君尚饗餘並同所謂祖考亡者之祖考也
  乾學案丘氏儀節一祭而再拜者五四拜者二何為如是之多太繁則不成禮拜豈以多為貴乎不如依書儀及家禮夲文為得禮之中也
  自是朝夕之間哀至不哭猶朝夕哭主人兄弟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寢席枕木
  楊復曰案古者既虞卒哭有受服練祥禫皆有受服葢服以表哀哀漸殺則服漸輕今世俗無受服自始死至大祥其哀無變非古也書儀家禮從俗而不泥古所以從簡
  㑹典品官禮卒哭 三虞後遇剛日卒哭前期一日陳器具𩜹並同虞祭唯更設𤣥酒瓶一於酒瓶之西其日厥明夙興設蔬果酒𩜹並同虞祭質明祝出主喪主以下皆入哭降神喪主奉魚肉主婦盥帨奉麫米食喪主奉羮主婦奉飯以進乃初獻並同虞祭唯祝執版立於喪主之左東向跪讀為異祝辭改三虞為卒哭哀薦成事下云来日躋祔于祖考某官府君尚饗亞獻終獻侑食闔門啟門辭神其儀並與虞祭同自是朝夕之間哀至不哭其朝夕哭猶故喪主兄弟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寢席枕木
  庶人禮卒哭 三月而卒哭其日夙興掌事者具𩜹於堂東内外各衰服贊者引喪主以下俱杖升立哭於靈座東西向南上婦人升詣靈座西東向南上内外俱就位哭贊者升自東階入徹夕奠出執𩜹者以𩜹升設於靈座前贊者引喪主降盥手訖進詣靈座前以盞跪奠酒俯伏興少退西面立祝入立於靈座南北面内外哭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某月某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母則曰哀子曰妣某氏日月不居奄及卒哭叩地號天五情糜潰謹以清酌庻羞哀薦成事尚饗祝興喪主再拜哭應拜者皆再拜哭盡哀喪主以下各還次自卒哭後朝一哭夕一哭乃諱名喪主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寝席枕木
  
  儀禮士虞禮記明日以其班祔注卒哭之明日也班次也凡祔已復於寝如既祫主反其廟練而後遷廟 疏大夫士無木主以幣主其神天子諸侯有木主者以主祔祭訖主反於寝如祫祭訖主反廟相似文二年榖梁傳曰作主壊廟有時日於練焉壊廟是練而遷廟故引之為證也呂大臨日禮之祔祭各以昭穆之班祔於祖廟有祭即而祭之既遷喪而後遷於新廟故此謂之祔
  沐浴櫛搔翦注彌自飾也搔當音爪 疏上文虞沐浴不櫛今祔時櫛是彌自飾也用專膚為折俎取諸脰膉注專猶厚也折俎謂主婦以下俎也體盡人多折骨以為之今以脰膉貶於純吉
  敖繼公曰唯云取諸脰膉是不分左右皆用之矣此折俎謂尸祝之外凡執事者之俎也阼俎亦存焉有此俎則有致爵獻賔之禮矣曽子問曰小祥者主人練祭而不旅奠酬於賔賔弗舉禮也然則祔祭其無奠酬之事與以專膚為俎且取諸脰膉胖不用體骨也所以然者祔未純吉猶以左胖為神俎其右胖之體骨則不敢以為執事者之俎實蓋辟吉祭神俎之所用者也
  其他如饋食注如特牲饋食之事 疏知不如士虞饋食禮者虞不致爵則夫婦無俎矣上文有俎則祔時夫婦致爵以祔時變麻服葛其辭稱孝夫婦致爵與特牲同故云如特牲饋食之事也敖繼公曰其他謂陳設之位與事神事尸之儀及執事者也
  乾學案此所云饋食即儀禮特牲饋食篇也彼注疏謂是士常祭之禮今祔祭亦用之者葢卒哭既為吉祭則祔之為吉祭可知故亦得倣而行之但虞不致爵小祥不旅酬祔則得致爵而不得旅酬亦自凶而趨吉之漸也其特牲饋食禮詳見下五十一卷
  用嗣尸注虞祔尚質未暇筮尸 疏言用嗣尸則從虞以至祔祭唯用一尸而已以哀未殺未暇筮尸練祥則筮尸矣
  敖繼公曰嗣尸主人子行之次於為虞尸者也以次相繼而用之故曰嗣虞祔異尸者若曰吉凶不可相因然
  曰孝子某孝顯相夙興夜處小心畏忌不惰其身不寕注稱孝者吉祭 疏對虞時稱哀案檀弓虞為喪祭卒哭為吉祭卒哭既為吉祭祔在卒哭後亦是吉祭故鄭以吉祭言之
  敖繼公曰此祭両告之而辭乃唯以孝子為稱者盖主於祔者也
  用尹祭注尹祭脯也大夫士祭無云脯者今不言牲號而云尹祭亦記者誤矣 疏知尹祭是脯者曲禮脯曰尹祭故知也但曲禮所云是天子諸侯禮用脯特牲少牢無云用脯者唯上餞尸有脯此非餞尸而云尹祭亦記者誤也以其上文初虞云敢用潔牲剛鬛今不言牲號而云尹祭是記人誤云亦者亦上文香合也嘉薦普淖普薦溲酒注普薦鉶羮不稱牲記其異者疏知普薦是鉶羹者案上文虞禮及特牲皆云祝酌奠於鉶南則鉶在酒前而設此亦普薦在酒上故知也但虞禮一鉶此云饋食則與特牲同二鉶故云普薦也適爾皇祖某甫以隮祔爾孫某甫尚饗注欲其祔合两告之曽子問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蔵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然則士之皇祖於卒哭亦反其廟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 疏欲使死者祔於皇祖又使皇祖與死者合食故須兩告之是以告死者曰適爾皇祖某甫謂皇祖曰隮祔爾孫某甫二者俱饗是兩告也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者至祔須得祖之木主以孫祔祭故也天子諸侯有木主可言聚與反廟之事大夫無木主故云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者曽子問云無遷主将行以幣帛為主命此大夫士或用幣以依神而告使聚之無正文故云乎以疑之
  黄幹曰案卒哭有饗辭此祔禮既有尸則𭄿尸亦合有饗辭今案卒哭饗辭注云祔及練祥亦同但改哀為孝爾則其辭當云孝子某圭為而薦之饗
  敖繼公曰此両告之是両祭之也両祭之而用一尸且不别設几席薦𩜹蓋祭禮或當然也
  檀弓其變而之吉祭也比至於祔必於是日也接不忍一日末有所歸也注末無也 疏上云虞卒哭及祔皆據得常正禮此謂不得正禮故謂之變即喪服小記云赴葬者赴虞三月而後卒哭速葬速虞而後卒哭之前其日尚賒不可無祭謂之為變其禮如何謂於三虞卒哭之間剛日而連接其際所以恒用剛日接之者孝子不忍使親每一日之間無所歸依也呉澄曰變易也變而之吉祭即上文所謂以吉祭易喪祭也比至於祔必於是日也接即上文所謂明日祔于祖父也言喪祭變而趨吉祭自卒哭始相比逮及祔祭必於此卒哭之日相連接而不間㫁者不忍使親之神一日無所歸也前言弗忍一日離蓋言孝子送形而徃既窆而還則已與親之體魄離矣迎精而反於家即宜聚親之神魂與相交接若不遄修虞祭而待明日則是此葬之一日與親相離孝子不忍故不待明日虞而於葬日虞也此言不忍一日末有所歸蓋言卒哭之末有餞禮送神適祖廟矣翼早急宜就祖廟迎奉其神若用虞祭之例相隔一日而始祔祭則卒哭後祔祭前此一日親之神無所依歸孝子不忍故祔祭必於卒哭之日相連接而不間日也注䟽以變為非常禮之祭謂速葬速虞者於卒哭前再有此非常之祭考之經傳記未見明據
  乾學案此條注疏未合經意當以呉氏之説為正也
  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注期而神之人情
  陳澔曰孝經云為之宗廟以鬼享之孔子善殷之祔者以不急於死其親也
  喪服小記婦之喪祔則舅主之注婦謂凡適婦庻婦之祔於祖廟尊者宜主焉疏祔是祔於祖廟其事重故舅主之婦之所祔者則舅之母也
  士大夫不得祔於諸侯祔於諸祖父之為士大夫者其妻祔於諸祖姑妾祔於妾祖姑亡則中一以上而祔祔必以其昭穆注士大夫謂公子公孫為士大夫者不得祔於諸侯卑别也既卒哭各就其先君為祖者兄弟之廟而祔之中猶間也 疏禮孫死祔祖祖為諸侯孫為士大夫而死則不得祔祖謂祖貴宜自卑逺之故也諸祖祖之兄弟也既不得祔祖當祔祖之兄弟之為大夫士者也夫既不得祔祖故妻亦不得祔于祖姑而可以袝於諸祖姑也諸祖姑是夫之諸祖父兄弟為士大夫者之妻也然上云士易牲祔於大夫而大夫不得易牲祔於諸侯者諸侯之貴絶宗故大夫士不得輕親也妾祔於妾祖姑者言妾死亦祔夫祖之妾也亡無也中間也若夫祖無妾則又間曽祖而祔高祖之妾也凡祔必使昭穆同曽祖非夫同列也然此下云妾母不世祭於孫否則妾無廟今乃云祔及高祖者當為壇祔之爾
  諸侯不得祔於天子天子諸侯大夫可以祔於士注人莫敢卑其祖也 疏諸侯不得祔天子者卑孫不可祔於尊祖也祖賤而孫貴祔之不嫌也若不祔之則是自尊欲卑於祖也
  士祔於大夫則易牲注不敢以卑牲祭尊也大夫少牢疏謂祖為大夫孫為士孫死祔祖則用大夫牲不敢用士牲士牲卑不可祭於尊者之前也然賤不祔貴而此云士祔大夫者謂無士可祔則不得不祔於大夫猶妾無妾祖姑易牲而祔於女君也
  婦祔於祖姑祖姑有三人則祔於親者注謂舅之母死而又有繼母二人也親者謂舅所生 疏謂舅之母有三人則祔於舅之所生者也
  張子曰祔葬祔祭極至理而論只合祔一人夫婦之道當其初婚未嘗約再配是夫只合一娶婦只合一嫁今婦人夫死而不可再嫁乃天地之大義夫豈得而再娶然以重者計之養親承家祭祀繼續不可無也故有再娶之理然其葬其祔雖為同穴同筵几然譬之人情一室中豈容二妻以義㫁之祔以首娶繼室别為一所可也
  或問朱子曰頃看程氏祭儀謂凡配止用正妻一人或奉祀之人是再娶所生郎以所生配謂凡配止用正妻一人是也若再娶者無子或祔祭别位亦可也若奉祀者是再娶之子乃許用所生配而正妻無子遂不得配享可乎未子云程先生此説恐誤唐㑹要中有論凡是適母無先後皆當並祔合祭與古者諸侯之禮不同 又曰夫婦之義如乾大坤至自有差等故方其生存夫得有妻有妾而妻之所天不容有二況於死而配祔又非生存之比横渠之説似亦推之有大過也只合從唐人所議為允況又有前妻無子後妻有子之碍其勢将有所杌隉而不安者唯𦵏則今人夫婦未必皆合葬繼室别營兆域宜亦可矣黄幹曰今案喪服小記云婦祔於祖姑祖姑有三人則祔於親者祖姑有三人皆得祔於廟則其中必有再娶者則再娶之妻自可祔廟程子張子特考之不詳爾朱先生所辨正合禮經也
  其妻為大夫而卒而后其夫不為大夫而祔於其妻則不易牲妻卒而后夫為大夫而祔於其妻則以大夫牲注妻為大夫夫為大夫時卒不易牲以士牲也此謂始来仕無廟者無廟者不祔宗子去國乃以廟從 疏謂夫為大夫時而妻死其夫或黜退不復為大夫而死而祔於此妻但依夫今所得用之牲不得易用昔大夫時牲若妻死後夫乃得為大夫而祔祭其妻則得用大夫牲妻從夫禮故也謂始来仕無廟者若其有廟則死者當祔於祖不得祔于其妻今夫死祔于其妻故知是無廟者
  方慤曰婦人以從人為事故貴賤從夫而不在已也
  陸佃曰祔於其妻即是祔于其祖蓋妻未有不祔於祖姑者也鄭氏謂始来仕無廟者誤矣應鏞曰此據妻之生死同夫榮辱而立文注以祔于其妻則為始仕而未有廟亦未必然正使新徙他國而為大夫亦必有廟既不立祖廟豈敢為妻立廟乎
  乾學案應氏之說是也但不祔祖而祔於妻自是變禮鄭氏未仕無廟之說未可非
  妾無妾祖姑者易牲而祔於女君可也注女君適祖姑也易牲而祔則凡妾下女君一等 疏妾當祔于妾祖姑若無妾祖姑當祔于髙祖妾祖姑今又無高祖妾祖姑則當易妾之牲用女君之牲祔于女君鄭恐女君是見在之女君故云女君適祖姑也若女君少牢妾則特牲若女君特牲妾則特豚也
  雜記主妾之喪則自祔注祔自為之者以其祭於祖廟疏妾卑賤得主之者崔氏云謂女君死攝女君也以其祔祭於祖姑尊祖故自祔也妾合祔於妾祖姑若無妾祖姑則祔於女君亦可也大夫附於士士不附於大夫附於大夫之昆弟無昆弟則從其昭穆雖王父母在亦然注附讀皆為祔大夫祔於士不敢以己尊自殊於其祖也士不祔於大夫自卑别於尊者也大夫之昆弟謂為士者也從其昭穆中一以上祖又祖而已祔者祔於先死者 疏大夫祔于士者謂祖為士孫為大夫可以祔祭於祖之為士者也士不祔于大夫者謂先祖為大夫孫為士不可祔祭子大夫唯得祔於大夫之兄弟為士者無昆弟則從其昭穆者謂祖為大夫無昆弟為士則從其昭穆謂祔於高祖為士者若高祖為大夫則祔於高祖昆弟為士者雖王父母在亦然者謂孫死之後應合祔於王父王父見在無可祔亦如是祔於高祖也
  萬斯同曰祔於大夫之昆弟則是從孫而上祔於從祖矣從孫恐無配食從祖之禮若果有之将其子如何行事且從祖他日不有已之孫来祔乎一廟之中而孫祔之從孫又祔之恐無此雜亂之禮也儻使其士而夲宗子則固當祀於宗子之家今祔於從祖則是宗子而入支庻之廟矣士祔於大夫為失貴賤之倫宗子祔於支庻不㡬亂夲支之義乎凡雜記所言多論貴貴而不論親親大要末世之禮而未必夲先王之禮也況喪服小記言士祔於大夫則易牲則士固有上祔大夫之禮矣胡為乎而又祔於從祖乎
  婦附於其夫之所附之妃無妃則亦從其昭穆之妃妾附於妾祖姑無妾祖姑則亦從其昭穆之妾注夫所附之妃於婦則祖姑 疏無妃謂無祖姑亦間一以上袝於髙祖之妃高祖無妃則祔於高祖之祖妃
  乾學案疏言附於高祖之祖妃則是祭及六世矣豈有士大夫而上祭六世之祖乎儒者但觧文義而不顧正禮徃徃如此
  男子附於王父則配女子附於王母則不配注配謂并祭王母不配則不祭王父也有事於尊者可以及卑有事於卑者不敢援尊配與不配祭𩜹如一祝辭異不言以某妃配某氏爾女子謂未嫁者也嫁未三月而死猶歸葬於女氏之黨 疏男子附於王父則配者謂祭王父并祭所配王母女子祔於王母則不配者謂在室之女及已嫁未三月而死祔祭於王母則不祭所配之王父公子附於公子注不敢戚君 疏公子者若公子之祖為君公子不敢祔之祔於祖之兄弟為公子者不敢戚君故也
  萬斯同曰公子諸侯之子也死則自得立廟所謂别子為祖也何須祔於他人此之所云或殤與無後者爾不然或卒哭而行祔祭暫祔於諸祖之為公子者至喪畢而當遷廟乃始立己之廟乎
  祭稱孝子孝孫喪稱哀子哀孫注各以其義稱 疏祭吉祭也謂自卒哭以後之祭吉則申孝子之心祝辭云孝也或子或孫随其人也喪謂自虞以前凶祭也痛慕未申故稱哀子哀孫士虞禮稱哀子卒哭乃稱孝子
  乾學案孔疏謂卒哭稱孝子今考卒哭祝辭實稱哀子則是自祔以後始易哀稱孝也故今系之祔祭篇
  少儀為人祭曰致福為己祭而致膳於君子曰膳祔練曰告注此皆致祭祀之餘於君子攝主言致福申其辭也自祭言膳謙也祔練言告不敢以為福膳也疏為人祭謂攝祭致胙於君子其将命之辭謂致彼祭祀之福若己自祭而致胙則不敢云福而言致膳膳善也言致善味爾若己祔祥而致胙又不敢云福膳但云告言以祭胙告君子使知己祔祥而已顔回之喪饋孔子祥肉是也
  陸佃曰祔練凶事也難以福言又難以善言旁言之而已故曰告
  通典晉賀循云卒哭祭之明日以其班祔於祖廟各以昭穆之次各有牲牢所用同卒哭今無廟其儀於客堂設亡者祖坐東向又為亡者坐於北少退平明持𩜹具設及主人之節皆如卒哭儀先向祖座拜次向祔座拜訖西面南上伏哭主人進酌祖座祝曰曽孫某敢用潔牲嘉薦於曽祖某君以隮祔某君之孫某又酌亡者座祝曰哀子某夙興夜處不寜敢用潔牲嘉薦祔事於皇考某君適明祖某君尚饗皆起再拜伏哭盡哀復位各再拜以次出妻妾婦女以次向神座再拜訖南向東上異等少退哭盡哀各再拜還房遂徹之自祔之後唯朔月月半殷奠而已其𩜹如来時儀即日徹之 宋崔凱云祔祭於祖廟祭於祖父以今亡者祔祀之也以卒哭明日其辭曰哀子某敢用潔牲剛鬛普淖普薦醴酒用薦祔事適爾皇祖某甫以隮祔爾孫某甫女子祔於祖姑此皆於今亡者為祖姑也今代皆無廟堂於客堂設其祖座東面今亡者在其北亦東面而共此𩜹也若祖父母生存無亡祖可祔者當中一以上祔高祖父母姑也
  乾學案開元政和二禮卒哭之後不祔廟至三年禫後始祔廟故今依其原夲仍列祔祭於禫祭之後而此處闕之不敢失其實也
  唐書儒學𫝊太子少傅判太常卿事鄭餘慶廟有二祖妣疑於祔祭請諸有司太常博士韋公肅議古諸侯一娶九女故廟無二嫡自秦以来有再娶前娶後繼皆嫡也兩祔無嫌晉驃騎大将軍温嶠繼室三疑並為夫人以問太學博士陳舒舒曰妻雖先没榮辱並從夫禮祔於祖姑祖姑有三則各祔舅之所生是皆夫人也生以正禮没不可貶於是遂用舒議且嫡繼於古有殊制於今無異等祔配之典安得不同卿士之寢祭二妻廟享可異乎古繼以媵妾今以嫡妻不宜援一娶為比使子孫榮享不逮也或曰春秋魯惠公元妃孟子卒繼室以聲子聲子孟姪娣也不入惠廟宋武公生仲子歸於魯生桓公而惠薨立宮而奉之不合於惠公而别宮者何追父志也然其比奈何曰晉南昌府君廟有荀薛兩氏景帝廟有夏侯羊兩氏唐家睿宗室則昭成肅明二后故太師顔真卿祖室有殷柳兩氏二夫人並祔故事則然諸儒不能異
  程子全書凡配止以正妻一人如諸侯用元妃是也或奉祀之人是再娶所生者即以所生母配 又曰喪須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則三年却都無事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存寢哭於何處
  張子全書程氏之説恐非喪須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則三年都無事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於殯宮則哭於何處古者君薨三年喪畢吉禘然後祔因其祫祧主藏於夾室新主遂自殯宮入於廟國語言日祭月享廟中豈有日祭之禮此正謂三年之中不徹几筵故有日祭朝夕之饋猶定省之禮如其親之存也至於祔祭須是三年喪終乃可祔也
  呂大臨曰禮之祔祭各以昭穆之班祔於其祖主人未除喪主未遷於新廟故以其主祔蔵於祖廟有祭即而祭之既除喪而後主遷於新廟故謂之祔左氏傳云君薨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周人未𦵏奠於殯虞則立尸有几筵卒哭而祔祔始作主既祔之祭有練有祥有禫皆特祀其主於祔之廟至除喪然後主遷新廟以時而烝嘗禘焉不立主者其祔亦然士虞禮及雜記所載祔祭皆是殷人練而祔則未練以前猶祭於寢有未忍遽改之心此孔子所以善殷
  陳祥道曰先儒謂既祔主反其寢大夫士無主以幣告然坊記曰喪禮每加以逺荀卿曰喪事動而逺故将葬而既祖柩不可反孰謂将祔而既錢主可反乎高閌曰案禮記虞卒哭明日祔於祖父此周制也若殷人則以既練祭之明日祔故孔子曰周已戚吾從殷葢期而神之人之情也若卒哭而遽祔於廟亦太蚤矣然唐開元禮則已禫而祔夫孝子哀奉几筵至大祥而既徹之矣豈可復始禫祭乃行祔乎唐禮祥祭與禫祭隔両月此又失之於緩故今於大祥徹靈座之後則明日祔於廟縁孝子之心不忍一日末有所歸也
  朱子語類荅陸子夀書云衆言淆亂折諸聖人之言則不可易況期年而神之揆之人情亦為允惬但其節文次第今不可考而儀禮自始死以至祥禫度數詳焉故温公書儀雖記孔子之言而卒從儀禮之制蓋謹於闕疑以為不得其詳則雖孔子之言亦不敢從爾程子之說意亦甚善然鄭氏說祔已主反於寢練而後遷廟左氏亦言特祀於主則古人祔後固非遂徹几筵也開元禮之説高氏非之而其謂大祥徹靈座明日祔於廟則徹後祔前尚有一日無所歸也不若且從儀禮温公之說次序節文亦有精意如檀弓諸說不見尊兄所行願以示教若從高氏之說但祥祭之日未可徹去几筵或遷稍近廟處明日祔廟然後徹之 又荅陸子夀書先王制禮夲縁人情吉凶之祭其變有漸故始死全用事生之禮既卒哭祔廟然後神之然猶未忍盡變故主復於寢而以事生之禮事之至三年而遷於廟然後全以神事之也此其禮文見於經傳者不一雖未有言其意者然以情度之知其必出於此無疑矣其遷廟一節鄭氏用糓梁練而壊廟之說杜氏用賈逵服䖍說則以三年為㫁其間同異得失雖未有考然榖梁但言壊舊廟不言遷新主則安知其非於練而遷舊主於三年而納新主邪至於禮疏所觧鄭氏說但據周禮廟用卣一句亦非明驗故區區之意竊疑杜氏之說為合於人情也来諭考證雖詳其大槩以為既吉則不可復凶既神事之則不可復以事生之禮接爾竊恐如此非唯未嘗深考古人吉凶革變之漸而亦未暇反求於孝子慈孫深愛至痛之情也至謂古者几筵不終喪而力詆鄭杜之非此尤未敢聞命據禮小歛有席至虞而後有几筵但卒哭而後不復饋食於下室爾古今異宜禮文之變亦有未可深考者然周禮自虞至祔曽不旬日不應方設而遽徹之如此其速也又謂終喪徹几筵不聞有入廟之說亦非也諸侯三年喪畢之祭魯謂之吉禘晉謂之禘祀禮疏謂之特禘者是也但其禮亡而士大夫以下則又不可考爾夫今之禮文其殘闕者多矣豈可以其偶失此文而遽謂無此禮邪又謂壊廟則變昭穆之位亦非也據禮家說昭常為昭穆常為穆故書謂文王為穆考詩謂武王為昭考至左傳猶謂畢原鄷郇為文之昭邗晉應韓為武之穆則昭穆之位豈以新主祔廟而可變哉但昭主祔廟則二昭遞遷穆主祔廟則二穆遞遷爾又謂古者每代異廟故有祔於祖父祖姑之禮今同一室則不當專祔於一人此則為合於人情矣然伊川先生嘗譏關中學禮者有役文之𡚁而呂與叔以守經信古學者庻㡬無過而已義起之事正在盛徳者行之然則此等茍無大害於義理不若且依舊說亦夫子存羊愛禮之意也熹於禮經不熟而考證亦未及精且以愚意論之如此不審高明以為如何問練而祔是否朱子荅曰此是殷禮今人皆從周禮若唯此節行殷禮亦無意思若如陸子靜所說祔後便除去几筵則須練而祔若如鄭氏所說祔畢復移主出於寝則當如周制祔亦何害今不立昭穆則古所謂祔於曽祖曽祖姑者無情理也 問檀弓云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程張以為頁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則三年中全無事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在寝哭於何處如左傳杜氏注士虞禮鄭氏注所說於經未有所見不知如何朱子荅曰周禮卒哭而祔其說甚詳殷禮只有一句餘不可考孔子之時必有證驗故善殷今則難遽復矣況祔與遷自是兩事謂既祔則無主存寢者考之未詳若謂只是注文於經無見而未言注疏之所以不可從者如何不當直以注為不足信也 問士虞禮記曰卒哭明日以其班祔禮記亦曰卒哭明日祔於祖父又曰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開元禮政和禮皆禫而祔伊川横渠亦曰三年而祔温公書儀雖卒哭而祔然祔祭畢反祖考神主於影堂仍置亡者神位於靈座夫既祔自當遷主於廟若復於靈座則祔祭乃似文具先生荅曰吉凶之禮其變有漸卒哭而祔者漸以神事之復主於寢者猶未忍盡用事死之禮也又案儀禮始虞之下猶朝夕哭不奠書儀亦謂𦵏後饋食為俗禮如此則几筵雖在但存朝夕哭為事生意爾儀禮朔月奠下鄭注大祥之後則四時祭焉如此則朔奠於祫祭後亦似不廢未知是否朱子有書云禮注榖梁傳皆謂練而遷廟大戴禮諸侯亦然以此知古人必以練而遷几筵於廟猶日祭之如横渠之說然今人家廟只有一間祖考同之豈容如此況又過時只從温公之儀亦當人情雖於古不同未為大失也錢君謂既祔之後主不當復於寝則似未安葢祔與遷自是兩事祔者奉新死之主以祭於其所當入之祖廟并祭其祖祭已則復新死者之主於寢而祖尚未遷比至於練乃遷其祖而納新主於其廟爾其未遷於廟與既遷而未祥饋羞自如如此則廟自不虚寝亦有饋非如錢君所慮者也 朱子荅遷主之問書云既祔之後主不當復於寝陸子靜力主此說子夀疑之皆以書来問余以儀禮注告之子靜謂非經之夲文不足據信當時常痛闢之以為毋論古禮但今卒哭之後便除靈席孝子之心豈能自安今更言之大戴禮諸侯遷廟篇云君及從皆𤣥服則是大祥之後除喪而遷矣其初言遷不言祔則既祔之後主復於寢至此方遷於廟矣榖梁云易檐改塗禮志云更釁其廟則必先遷高祖於太廟夾室然後可以改釁故廟待納祖考之主又俟遷祖考於新廟然後可以改釁故廟而納新祔之主矣左氏云特祀於寢國語有日祭之文則是主復寝後猶日上食矣唯榖梁所謂練而壊廟在三年之内似乎太速禮志所謂釁廟而移故主乃不俟廟之虚而遽遷之恐非人情左氏所謂祔而作主與禮經虞主用桑者不合又謂烝嘗禘於廟與王制喪三年不祭不合疑左氏乃當時之失榖梁因之遂有國君卒哭除服之說非禮之正皆不足據國語日祭月祀時享與周禮祀天神祭地示享人鬼之名不合韋昭謂日上食於祖禰月祀於曽高時享於二祧但與祭法略相表裏不見於他經又主既復寢而日祭之則其几筵臨祭而設邪或常設而不除也此類皆無明文更當詳考者昭穆之次昭常為昭穆常為穆故祔新死者於其祖之廟是告其祖當遷他廟而告新死者當入此廟之漸也今公私之廟皆同堂異室以西為上而無左昭右穆之次新主入廟羣主皆遷新主不入祖廟而入於禰之故室此大端與古不同而為禮者猶執祔於祖廟之文似無意義然遂祔於禰廟又非愛禮存羊之意竊意與其依違牽制而均不免為失禮曷若獻議於朝盡復公私之廟皆為左昭右穆之制乎 祔新主而遷舊主亦合告祭舊主古書無所載並不說遷於何所天子則有始祖之廟而藏之夾室大夫亦自有始祖之廟今皆無此更無安頓處古人埋桑主於兩階間葢古者階間人不甚行今則混雜亦難埋於此㸔来只得埋於墓所大戴禮說得遷祔一條又不分曉 朱子曰卒哭即祔更立木主於靈座朝夕奠就之三年除之 禮卒哭而祔於祖姑三年而後入廟今既未葬則三虞卒哭之制無所施不若終喪立主而祔祔畢於家廟旁設小位以奉其主不可於廟中别設位更以温公書儀及高氏送終禮參考之當有定論 問禮記曰妾母不世祭於子祭於孫止又曰妾祔於妾祖姑既不世祭又安有妾祖姑之可祔邪朱子荅云此條未詳劉基集問古者諸侯不再娶於禮無二適孟子既入惠公之廟仲子祭享無所乃别立宮此明驗也今或祔二妻於一室者無乃非禮意乎劉基荅曰是有説也古者諸侯一娶九女夫人之外則姪娣也廟無二嫡所以預絶其爭心秦漢以来此禮久廢今之再娶皆夫人也豈可貶之以齊姪娣乎連祔之宜也在昔則有行之者矣
  王庭相祔廟說士喪禮卒哭明曰而祔祔者祔於祖也以未有廟故祔食於祖喪畢而後遷廟禮也鄭氏練而遷書儀祥而遷開元禮禫而遷其不同何也王子曰禮無明訓儒者各以己意㫁之矣然則今也宜何從曰張子有云君薨三年喪畢吉禘然後因其袷祭祧主藏於夹室新主遂入於廟鄭氏練而遷喪事方中書儀祥而遷似亦尚早不若開元禮禫祭既畢遂行祧遷之禮主人既已從吉祧主安於别室新主亦正其位乃於情理宛轉不遽是故三年除喪而後遷亦以體新主不忍遽祧祖考之孝也曰鄭氏云凡祔已即更復於寝何如曰古禮一祔於廟更不復寝觀載記諸侯遷廟則知之矣其曰出廟門至於新廟是自所祔之廟而至新廟非自殯宫来明矣其曰奉衣服者降堂君及在位者皆辟奉衣服者至碑君與有司皆從唯廟中堂下有碑則主由祔廟而出明矣其曰孝嗣侯某敢以嘉幣告于皇考某侯成廟將徙敢告則為禰廟始遷之禮明矣是則主祔於祖不復出居殯宫其昭昭如此鄭氏謂祔已復寝不知何據呂氏曰禮之祔祭各以昭穆之班祔于其祖主人未除喪神主未遷於新廟以其主祔蔵於祖廟有祭即而祭之故謂之祔左氏傳云君薨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於廟周人未葬奠於殯虞則立尸而有几筵卒哭而祔始作主既祔之後有練有祥有禫皆特祀其主於祔之廟至除喪然後主遷於新廟以時而烝嘗焉由戴氏呂氏之言觀之則既祔不復寝明矣然則今也宜何如曰既祔而主嘗居廟不復奉返於寝遇練祥禫祭出而祀於寝必俟合祭而後遷禮也
  黄宗羲曰左傳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後儒緫縁觧此而誤夫言特祀於主似乎主不在廟故有祔已復寝之文不知既已復寝則蒸嘗禘於廟者為新主乎為祖廟乎為新主新主在寝不當言於廟為祖廟則四時常祀不當繋之於此葢祔者既虞之後埋重於祖廟門外即作新主以昭穆之班祔於皇祖廟中各主不動如故特此時之祭只皇祖新主所謂兩告之也更不及别祖自此以後小祥大祥禫祭之類皆於祖廟特祭新死者并皇祖亦不及也烝嘗禘於廟者烝嘗四時吉祭行於廟中亦不及新死者左氏言此者嫌新主在廟有礙於吉祭也三年喪畢親過高祖者當祧於是易檐改塗羣主合食於廟以次而遷而新主遷居禰廟矣
  萬斯大曰卒哭之明日祔主於祖廟自此徃而不返故卒哭後更有餞猶人之逺行而餞之也坊記云喪禮毎加以逺子游亦曰喪事有進而無退虞時作主於寝祔則主入於祖廟所謂自近而逺以漸而進也先儒謂祔後復反於寝至練而後遷於廟則是逺而復近進而復退矣然則何庸有餞乎
  徐秉義曰世之論祔祭者謂祖與孫同廟當行大小祥祭之時為孫而設不可祭及於祖而祖之神在上得無有所嫌乎予曰不然雜記云男子祔於王父則配女子祔於王母則不配夫王母與王父共廟當其以女子祔王母也王父之神不儼然在上哉然且祭王母不祭王父而不以王父為嫌又何以大小祥祭為嫌也且夫古人之制禮不可以後人之常情測也即如祔祭之時王父與王母並在而其立尸也止一人而已此尸為死者而立不為先祖而立是名為祖孫兩告而其實僅祀新死者之一人也又何嘗以先祖為嫌哉知乎此者可以知大小祥祭之無所嫌矣
  萬斯同曰周制卒哭而祔以死者之神主祔於王父之廟也儀禮及戴記皆無祔已主反於寝之文自鄭氏剏為此説而朱子恪遵之諸家有辨鄭氏之誤者反力詆以為非不知喪禮每加以逺見於坊記喪事有進而無退見於檀弓皆主不反寝之證也朱子乃不信經而信傳謂卒哭之後便除靈席孝子之心豈能自安夫反之心而不安以此議周制之未盡善則可乃因不安於心而必欲强古人之心以從吾己之心則安矣其於觧經得母有未安乎況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則孔子固以周為未善矣朱子謂心豈能安正合孔子之意若謂主反於寝則既祔猶之未祔也孔子何以善殷而不善周是欲伸已之説而反不合孔子之意矣即程張言喪須三年而祔亦謂理當如是爾初未嘗謂周制必反主也唯朱子力執之故其定家禮卒哭但告祔至大祥而始遷祔以此為祔禮宜然則人有信之者以此為周禮固然則人反有不信之者矣且所為祔者何謂也葢以死者未入新廟其主無所歸暫以死者之主祔於王父之廟故謂之祔若祭畢即反於寝是一日未嘗祔於祖矣何名為祔乎為此言者其亦不逹於祔之義矣葢人死不可無所歸死而未葬則以入土為歸死而既葬則以入廟為歸廟者亡人之室歸於廟而神得所安寝者生人之居歸於寢而神何所泊今曰主必當反於寝則是以死者而處生者之所矣母乃神人雜揉乎廟以棲神故廟必嚴靜寝以居人故寝必雜遝祀主於寝是欲孝其親而反䙝其親矣何如祀主於廟之為得哉夫使人之居喪而三年不離喪次則祀於寝固可也茍不能常居喪次致考妣之主䙝越於生人雜遝之所反之於心能自安否也夫古之人不忍使其親一日末有所歸而後之人乃欲使其親三年末有所歸乎則知卒哭而祔周人固自有精意而末可厚非也大凡觧經者泛觧義理與實觧制度
  不同觧義理則可就一己之見觧制度則當考古人之詳朱子所言未免信心之過而愚則據經以復舊爾豈敢與先賢抗辨而漫逞其臆說哉
  乾學案士虞禮曰三虞卒哭明日以其班祔鄭氏注曰祔卒哭之明日祭名猶屬也祭昭穆之次而屬之也又曰祔已復於寝如既祫主反於廟陳用之以為既祔不復反吕與叔直謂其主即祔藏於祖廟議者遂不復以祔為祭名竟欲以三月卒哭之後撤几筵罷饋食薄恩傷教莫此為甚矣予謂祔祭有不能在廟者即祭於寝概云祭畢反於寝猶為鄭氏之疏而祔藏之不可行無待言者請辨之喪服小記曰士大夫不得祔於諸侯祔於諸祖父之為士大夫者其妻祔於諸祖姑妾祔於妾祖姑亡則中一以上以祔祔必以其昭穆諸侯不得祔於天子諸侯大夫可以祔於士雜記曰大夫祔於士士不祔於大夫祔於大夫之昆弟無昆弟則從其昭穆雖王父母在亦然婦祔於其夫所祔之配無配則亦從其昭穆之配妾祔於妾祖姑亡妾祖姑則亦從其昭穆之妾公子祔於公子是二者辭意相同注疏皆云論祔祭其言祔必以昭穆即所謂以其班也其所言天子諸侯公子大夫士之殊則取乎卑不敢祔尊務求夫爵列之相同者祔之也葢祔之為義首辨名分次辨班位固甚嚴也以諸侯而言則周公康叔不敢祔王季而祔於太伯虞仲伯禽叔虞不敢祔文王而祔乎虢仲虢叔芮伯彤伯不敢祔武王而又當祔乎周公康叔以公子之為大夫者而言則魯僖之庻子不敢祔莊公而祔於三桓鄭成之庻子不敢祔襄公而祔於七穆以公子之子孫而言其人或降而為士則亦必祔於族祖之為士者是故晉之欒郤胥原狐續慶伯齊之高國管鮑宋之向魚華蕩亦必互相從祔務適當於爵列之宜而後止諸侯之廟各在其國亡論已大夫之廟亦必在其采邑晉趙孟宴于温㑹孟子餘是趙氏之廟在温也衛孔悝載伯姬以行及西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是孔氏之廟在平陽也地之相去或數百里將使為人子者寄父主於數百里之外而空守殯宫有是理乎即如鄭氏說祭畢仍反於寢亦甚勞矣且又何能刻期於卒哭之明日也至於妾母無廟於子祭於孫止安所得祖妾之廟而祔之祖妾且無廟況高祖之妾乎凡若此者寄主之說固不可通就廟以祭亦有難行唯是即寝立尸設當祔者之主與新死者共祭之猶夫始祖所自出之帝夲自無主因祭則設之也孔氏疏云妾無廟今乃云祔及高祖者為壇祔之爾斯壇也不在寢安在乎祖妾可為壇餘親視此矣若夫嗣世之諸侯公子大夫士則有祖廟可祔矣然如鄭氏祔已復寝則可欲如吕與叔祔藏以待遷廟則亦難行何者祖廟必在適長子孫之家令祖有數十孫則祔者無虚日又設有數孫同祔於祖復有數婦同祔於祖姑婦不依孫孫不偕婦一廟之中嫂叔雜糅不便一矣適屬自修時享喪主則舉祥禫吉凶間作各不相謀雖或為禮制所許而經傅絶無明文亦何敢信其為可行也不便二矣然亦言乎聚族聨居者爾設以他故散徙又無可祔矣鄭氏云大夫始来仕無廟無廟者不祔宗子去國乃以廟從即是説也予故曰祔藏之説即在祖廟亦有難行也抑予更有說焉凡行禮必有畫一之制使在彼可行而在此不可行即非通行之禮請更言古人制祔之意人死魂魄附於尸既葬迎精而反則唯祖考之依將上同乎祖考則必神靈之檀弓虞而立尸有几筵虞祭篇云側亨於廟門外則寝有廟之稱矣孝子之心慮吾親之不能上同乎祖考故制為祔祭冀得因昭穆之班以漸合焉重在合享不在入廟也既即寝為廟則祖考之靈無乎不在矣周公祭太王王季文王為三壇同墠豈必在廟哉斯則未敢以為必然然於雜記諸文無不環合又無悖於喪事即逺之㫖聊以質於後之君子焉或又曰殷人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又如何曰此亦祭之說也注曰期而神之最是殷人不忍死其親自練以前猶不遽引之同於先祖周人廹欲神其親卒哭之後冀速引之同於先祖二者各欲伸其孝非有厚薄也孔子善殷善其慎重於合享非善其
  慎重於入廟也
  張獻翼家兒私語余生事二母情雖無二然禮必加生母一等不敢並施以遵先人適庻之辨陳修弟表武庻子也兄修亡後表母不肯事修母表謂其母曰兄不幸蚤亡表統家事當奉適母母若能為表屈情承順適母者是至愿也若母不能直當出别居爾由是二母感悟雍睦嘗見予友何良俊孔目與弟良傅祠部書責之曰吾與叔皆庻出何為穪生母為先妣妣者比也比於父也然則生母不得稱妣敢以庻同於適乎此區區正論非特為適母愛養愈於己出𤼵此議也他日吾身後祠堂中以汝適母朱氏配不得入生母違犯之以不孝論吾魂亦不享汝曹之祭
  司馬氏書儀祔檀弓曰啇人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啇注期而神之人情開元禮既禫而祔案士虞禮始虞祝詞曰適爾皇祖某甫告之以適皇祖所以安之故置於此卒哭之来日祔於曽祖考曽祖考曽祖姑皆以主人言之内外夙興掌事者具𩜹三分妣則具𩜹二分雜記曰男子祔於王父則配女子祔於王母則不配注謂若祭王母則不祭王父也有事於尊者可以及卑有事於卑者不敢援尊祭𩜹如一祝辭異不言以某妃配某氏爾如時祭設曽祖考妣坐於影堂南向影堂窄則設坐於他所妣則但設祖妣坐設死者坐於其東南西向各有倚卓設盥盆帨巾於西階下設承版卓子於西方火爐湯瓶火筯在其東其日夙興設𤣥酒酒瓶盞注卓子於東方設香卓於中央置香爐炷香於其上質明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哭於靈座前奉曽祖考妣祠版匣置承祠版卓子上出祠版置於坐藉以褥次詣靈座奉祠版匣詣影堂主人以下哭從如從柩之序至影堂前止哭祝奉祠版置於坐藉以褥主人及諸子倚杖於階下與有服之親尊長卑幼皆立於庭曽祖考妣在焉故尊長不敢坐前無庭則立於曽祖考位前以服重輕為别丈夫處左西上婦人處右東上左右皆據曽祖考妣言之各以昭穆長幼為序皆北向婢妾在婦人之後位定俱再拜參曽祖考妣其進𩜹先詣曾祖考妣前設之次詣亡者前設之主人先詣曽祖考妣前北向跪酹酒俛伏興少退立祝奉辭出主人之左東向跪讀曰維某年月日子曽孫某敢以柔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適於曽祖考某官不言以某封某氏配若妣祔於祖妣則云適於祖姑某封氏隮祔孫某官妣云隮祔孫婦某封某氏尚饗祝興主人再拜不哭次詣亡者前東向跪酹酒俛伏興少退立祝讀曰維年月日孝子某敢用柔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哀薦祔事於先考某官妣云先妣某封適祖考某官尚饗祝興降位主人再拜不哭降復位亞獻終獻皆如主人儀唯不讀祝祝闔門主人以下出侍立於門左右不哭如食間祝告啓門三及啓門主人以下各就位祝東向告利成主人以下不哭皆再拜辭神祝先納曽祖考妣祠版於匣奉置故處次納亡者祠版於匣奉之還靈座主人以下哭從如来儀至靈座置之哭盡哀止
  吕氏家範案温公書儀祝辭適於曽祖考某官隮祔孫某官儀禮止稱祖葢自所祔之亡者言之則祖也故其文云適爾皇祖某甫以隮祔爾孫某甫上稱祖下穪孫於辭為順書儀穪曽祖考奉祭之人言也然既云曽祖則不得云孫今改從儀禮儀禮辭云用尹祭注尹祭脯也大夫士祭無云脯者亦記者誤故削去儀禮祝辭不稱牲號今從書儀有柔毛
  朱子家禮祔檀弓曰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注曰期而神之人情然殷禮既亡其夲末不可考今三虞卒哭皆用周禮次第則此不得獨從殷禮
  丘濬曰父則祔於父之祖考母則祔於祖妣祔父則設祖考妣二位祔母則設祖妣一位而已卑不敢援尊也 若喪主非宗子則宗子主祭降神初獻喪主行亞獻 異居則宗子為告於祖為牌位而祭畢則焚之
  卒哭明日而祔卒哭之祭既徹即陳器具𩜹儀如卒哭皆陳之於祠堂堂狭即於聼事或他所随便祔父則設父之祖考妣二位當中南向西上設亡者位於其東南西向母喪則不設祖考位酒瓶𤣥酒瓶於阼階上火爐湯瓶於西階上其𩜹並如卒哭而三分母喪則兩分祖妣二人以上則以親者
  高閱曰若祔妣則設祖妣及妣之位更不設祖考位若父在而祔妣則不可遞遷祖妣宜别立室以藏其主待考同祔若考妣同祔則並設祖考及祖妣之位胡泳曰高氏别室藏主之說恐未然先生内子之喪主只祔在祖妣之旁此當為據
  楊復曰父在祔妣則父為主乃是夫祔妻於祖妣三年喪畢未遷尚祔於祖妣待父他日三年喪畢遞遷祖考妣始考妣同遷也高氏父在不可遞遷祖妣之說亦是但别室藏主之說則非也
  厥明夙興設蔬果酒𩜹並同卒哭質明主人以下哭於靈座前主人兄弟皆倚杖於階下入哭盡哀止 案此謂繼祖宗子之喪其世適當為後者主喪乃用此禮若喪主非宗子則皆以亡者繼禰之宗子主此祔祭禮注云祔於祖廟宜使尊者主之詣祠堂奉神主出置於座祝軸簾啓櫝奉所祔祖考之主置於座内執事者奉祖妣之主置於座西上若在他所則置於西階上卓子上然後啟櫝 若喪主非宗子而與繼祖之宗異居則宗子為告於祖而設虚位以祭祭訖除之還奉新主入祠堂置於座主人以下還詣靈座所哭祝奉主櫝詣祠堂西階上卓子上主人以下哭從如從柩之序至門止哭祝啓櫝出主如前儀若喪主非宗子則唯喪主主婦以下還迎序立祝進𩜹並同虞祭初獻若宗子自為喪主則喪主行之若喪主非宗子則宗子行之並同卒哭但酌獻先詣祖考妣卓子前儀同卒哭祝版但云孝子某敢以潔牲柔毛粢盛醴齊適於某考某官府君隮祔孫某官尚饗皆不哭内喪則云某妣某封某氏隮祔孫婦某封某氏次詣亡者前若宗子自為喪主則祝版同前但云薦祔事於先考某官府君適於某考某官府君尚饗若喪主非宗子則随宗子所穪若亡者於宗子為卑幼則宗子不拜亞獻終獻若宗子自為喪主則主婦為亞獻親賔為終獻若喪主非宗子則喪主為亞獻主婦為終獻並同卒哭及初獻儀唯不讀祝侑食闔門啓門辭神並同卒哭但不哭祝奉主各還故處祝先納祖考妣神主於龕中匣之次納亡者神主於西階卓子上匣之奉之反於靈座出門主人以下哭從如来儀盡哀止若喪主非宗子則哭而先行宗子亦哭送之盡哀止若祭於他所則祖考妣之主亦如新主納之
  楊復曰司馬禮家禮並是既祔之後主復於寝所謂奉主各還故處也
  儀節序立服重者在前輕者在後男東女西主人非宗子則宗子主祭主人立宗子右宗子若於亡者為尊長則不拜參神 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降神 盥洗 詣香案前 跪 上香 酹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進𩜹祝以𩜹進執事者佐之初獻禮詣亡者祖考神位前 跪 祭酒 奠酒 俯伏
  興拜興拜興平身 跪 主人以下皆跪 讀祝祝執版立主人之左東向跪讀畢俯伏興主人獨拜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詣顯考神位前母則云妣後放此跪 祭酒 奠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跪 主人以下皆跪 讀祝祝立主人之左南向跪讀文畢俯伏興主人獨拜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復位 亞獻禮 詣祖考神位前 跪 祭酒 奠酒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詣祖妣神位前 跪
  祭酒 奠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終獻禮其儀一如亞獻侑食執事者以注徧斟滿盞中酒主人以下俱出 闔門有門則閉無則下簾祝噫歆祝當門北面作聲者三啓門 主人以下復位主婦點茶 告利成祝立西階上東面利成 辭神 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焚祝文 納主祝先納祖考妣於龕中次納亡者神主於西階卓子上俱匣之奉新主返靈座主人以下哭從 舉哀至靈座中安主訖又哭之禮畢若禮行於聼事則改納主云奉神主返祠堂主人送至祠堂納主訖後回西階卓子上奉新主
  祝文式祔父維年嵗次月朔日辰孝孫某謹以潔牲柔毛粢盛醴齊適於顯曽祖考某官處士府君躋祔孫某官處士尚饗如用豕則曰剛鬛並用羊豕則曰柔毛剛鬛
  祔母維年嵗次月朔日辰以下至適于並同前顯曽祖妣某封某氏躋祔孫婦某封某氏尚饗
  亡者維年嵗次月朔日辰以下至醴齊並同前哀薦祔事於先考某官府君處士母則改云先妣某封某氏適於顯曽祖考某官府君母則改云曽祖妣某封某氏尚饗
  萬斯同曰考温公書儀其所載祔祭之禮但於參神時再拜及辭神時再拜而已即朱子家禮祔祭儀同虞祭亦不過降神時再拜酹酒時再拜讀祝時再拜辭神時再拜而已其亞獻終獻皆易人為之故亦有拜緫之不若丘氏儀節四拜者二而再拜者八若是之多也夫拜以成禮非以多為恭禮可以止而顧僕僕爾亟拜也是可謂之禮乎古之祭考妣者獻考則不復獻妣葢禮統於尊猶之燕饗之禮與席者雖多而其獻賔止一人而已此古禮也亦即温公文公之禮也豈有既獻祖考復獻祖妣既拜於祖考之前復拜於祖妣之前者乎今丘氏乃竟分行之復於亡者之前亦謂之獻則是尊卑無序而上下無統矣名為致敬而實不敬之甚矣不将為知禮者所誚哉世有刻行家禮儀節者多删去朱子之本文但詳存丘氏之儀節於是家禮一書非復朱子之書而止為丘氏之書矣欲復朱子之舊者可不重為釐正乎
  會典品官禮祔 卒哭明日而祔卒哭之祭既徹即陳器具𩜹陳於祠堂堂狹即於聼事随便設亡者祖考妣位於中南向西上設亡者位於其東南西向母喪則不設祖考位置酒瓶𤣥酒瓶於阼階上火爐湯瓶於西階上具𩜹如卒哭而三分母喪則兩分祖妣二人以上則以親者厥明設蔬果酒𩜹質明喪主兄弟皆倚杖於階下入詣靈座前哭盡哀止乃詣祠堂祝軸簾啓櫝奉所祔祖考之主置於座内執事者奉祖妣之主置於座西上喪主以下還詣靈座所哭祝奉主櫝詣祠堂西階上卓子上喪主以下哭從如從柩之次至門止哭祝啓櫝出主乃參神在位者皆再拜乃降神祝進𩜹酌獻先詣祖考妣前祝版云孝孫某謹以潔牲庻羞粢盛醴齊適於某考某官府君隮祔孫某官尚饗皆不哭内喪則云某妣某封某氏隮祔孫婦某封某氏次詣亡者位前祝版云薦祔事於先考某官府君適於某考某官府君尚饗三獻侑食闔門啓門辭神並同卒哭儀禮畢祝奉主各還故處先納祖考妣神主於龕中匣之次納亡者神主西階卓子上匣之奉而還於靈座出門喪主以下哭從如来儀
  庻人禮祔 卒哭之明日乃祔其日夙興執事者具器陳𩜹喪主以下入哭於靈座前乃詣祠堂奉所祔祖考之主置於座内執事者奉祖妣之主置於座還詣靈座所哭祝奉新主以行喪主以下哭從如從柩之次至祠堂門止哭祝出主置於座喪主以下各就位贊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掌𩜹者以𩜹升各陳於座前設訖降出贊者引喪主盥手酌酒先詣祖考妣位前祝辭云孝孫某謹以清酌庻品適於某祖之靈隮祔孫某人之靈内喪則云適於某祖妣某人隮祔孫婦某人某氏次詣亡者位前祝辭云薦祔事於先考之靈適於某考之靈尚饗喪主再拜興降出贊者引喪主詣諸座前各再拜乃復位贊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祝先納祖考妣神主於龕中匣之次納亡者神主匣之奉之反於靈座喪主以下哭從如来儀
  陸粲與蕭國材論家禮纂要書承示家禮纂要已随條改正有可啇確者數處具列請教如左 一卒哭之祔来教云考祔殷禮既練周禮卒哭孔子善殷而朱子從周從周者有類也程伊川有言喪須三年而祔若卒哭而祔三年却都無事了且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既祔則無主在寢哭於何所張横渠亦云喪須三年後袷祭於廟遂奉祧主歸夹室遷主新主皆歸廟此程張二儒皆不從卒哭而祔也朱文公嘗謂横渠此言似得禮意故於家禮告祔於卒哭而祔廟於大祥葢兩從焉雖然禮順人情因時損益若卒哭告祔至大祥方祔廟則相去将二年而絡繹成兩祔非人情矣不如直以大祥之明日祔廟若為宗子則改主遷主祔主同日行之亦因時捐益人情簡便又考家禮卒哭而祔其末云祝奉主各還故處注云納亡者神主匣之反於靈座楊氏復亦曰司馬禮家禮並是既祔之後主復於寝觀此則雖告祔而神主猶未入祠堂待三年之喪畢而後遷正来教所謂告祔於卒哭而祔廟於大祥葢兩從焉者也又案禮記檀弓藍田吕氏曰主人未除喪主未遷於新廟故以其主祔藏於祖廟有祭即而祭之既除喪而後主遷於新廟愚意古者一世自為一廟則此禮可行今之祠堂四代之主皆在一處則所謂有祭即而祭之者窒礙而難行矣此朱子所以雖從卒哭之祔而必反主於寝也来教兩祔之疑愚意亦同況卒哭之祔祝文既云適於祖考某官躋祔某官則是已告祖考以當祔亡者之主矣然其主乃不入祠堂而復反於寝祝文之意母乃虚乎此其失又不但兩祔之非人情也竊謂有程張之説可據則如来教大祥而遷祔之議似亦無悖於禮但家禮大祥前期一日告遷於祠堂改題神主厥明行事畢祝奉主入於祠堂所謂厥明日即祥祭之本日也今来教欲用祥之明日而改主遷祔同日行之未知何據更詳之
  呂坤四禮疑祔何謂也在堂者終入廟豈能濡滯家庭在廟者終遞遷豈能夷猶位次必以死者告祔無乃逼乎無己與其卒哭也寕練 死者無終不入廟之理祖考無終不知死者入廟之時安用奉主告祭於廟乎此其取義殆不可曉如不可已寕從孔子之善殷練而祔可也






  讀禮通考卷四十九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   刑部尚書徐乾學𢰅喪儀節十三
  小祥
  儀禮士虞禮記期而小祥注小祥祭名祥吉也檀弓云歸祥肉 疏自祔以後至十三月小祥故三期而小祥引檀弓者證小祥是祭故有肉也曰薦此常事注祝辭之異者言常者期而祭禮也 疏一期天氣變易孝子思之而祭是其常事故祝辭異也
  敖繼公曰三年之喪至期而凶服或有所除故謂之祥再期而祭祝辭乃曰祥事則此未得正謂之祥也故以小言之自此以下之祭皆於祖廟特祭新死者不復及其皇祖與祔異
  萬斯大曰卒哭祔祭繼三虞而行故日與尸不更筮賔不更宿小祥去祔大祥之去小祥為日逺矣日也尸也賔也無不筮不宿可知考虞禮記第云期而小祥曰薦此常事又期而大祥曰薦此祥事不著二祥之禮此當倣特牲饋食禮為節自筮日筮尸宿賔以至於獻兄弟及私臣内兄弟則小祥之節也自筮日筮尸筮賔以至於賔主黨旅酬交錯則大祥之節也特冠服用練祥所宜不如特牲禮冠端𤣥爾乾學案士虞禮篇末其言大小祥祭但言期而小祥曰薦此常事又期而大祥曰薦此祥事並不言祭之儀節若何唯前記祔禮有其他如饋食一語鄭注謂如特牲饋食之事夫曰饋食則士虞立尸有九飯之文亦饋食也此所云饋食安知非指士虞之禮而謂必指特牲之禮乎故賈疏亦疑之唯據専膚折俎句辨其為如特牲之禮愚則謂虞為喪祭卒哭祔為吉祭至小祥以後則彌吉矣豈得復用喪祭之禮乎故不特祔祭如饋食即練祥禫之祭亦莫不如饋食其異者唯小祥不旅他如饋食一語鄭注謂如特牲饋食之事夫曰饋食則士虞立尸有九飯之文亦饋食也此所云饋食安知非指士虞之禮而謂必指特牲之禮乎故賈疏亦疑之唯據専膚折俎句辨其為如特牲之禮愚則謂虞為喪祭卒哭祔為吉祭至小祥以後則彌吉矣豈得復用喪祭之禮乎故不特祔祭如饋食即練祥禫之祭亦莫不如饋食其異者唯小祥不旅酬大祥無無算爵爾欲知大小祥祭之詳者尚於特牲饋食篇考之篇見下卷
  雜記自諸侯逹諸士小祥之祭主人之酢也嚌之衆賔兄弟則皆啐之大祥主人啐之衆賔兄弟皆飲之可也注嚌啐皆嘗也嚌至齒啐入口 疏主人之酢嚌之者謂正祭之後主人獻賔長賔長酢主人主人受賔長酢則嚌之也衆賔兄弟皆啐之者亦謂祭末受獻之時啐之以其差輕故也大祥主人啐之者謂受賔酢之時主人啐之也必知此主人之酢非受尸酢者以士虞禮主人主婦獻尸受酢之時皆卒爵虞祭比小祥為重尚卒爵今大祥祭主人受尸之酢何得唯啐之而已故知受賔酢也受尸酢神惠為重雖在喪亦卒爵賔禮為輕受賔之酢但嚌之而已知喪祭有受賔酢者鄭注曽子問曰虞不致爵小祥不旅酬大祥無無算爵故知大小祥祭皆為之也
  萬斯大曰士虞禮喪祭也尸酢主人主人飲且卒爵練祥吉祭何以反止於嚌啐孔疏云此主人嚌之啐之謂正祭之後主人獻賔長賔長酢主人時也衆賔兄弟啐之飲之謂祭末受獻時也賔酢止於嚌啐而尸酢反卒爵者神惠重賔酢輕也通練祥二祭於特牲禮者不可不知
  凡侍祭喪者告賔祭薦而不食注薦脯醢也吉祭告賔祭薦賔既祭而食之喪祭賔不食 疏侍祭謂相於喪祭禮者喪禮不主飲食故相者告賔但祭其薦不食之也此亦謂喪之正祭之後主人獻賔之時賔受獻主人設薦賔祭而不食謂練祥祭也其虞祔不獻賔也
  方慤曰祭之而不食者哀而不忍故也
  喪服小記練筮日筮尸視濯皆要絰杖繩屨有司告具而后去杖筮日筮尸有司告事畢而后杖拜送賔注臨事去杖敬也濯謂溉祭器也 疏練謂小祥也喪至小祥男子除首絰唯有要絰病尚深猶有杖屨是末服又變為䋲麻将欲小祥前日豫筮日筮尸及視濯器則豫著小祥之服以臨此三事也所以然者此三事悉是為祭祭欲吉故豫服也不言衰與冠者亦同小祥矣有司吉具而后去杖者謂曏者變服猶杖今既告三事辨具将欲臨事故孝子便去杖敬賔故也筮日與尸皆有賔来曏當臨事時去杖今告筮占之事已畢則孝子更執杖以拜送賔矣不言視濯者視濯輕而無賔故不言也
  故期而祭禮也期而除喪道也祭不為除喪也注此謂練祭也禮正月存親親亡至今而期期則宜祭期天道一變哀惻之情益衰衰則宜除不相為也 疏孝子之喪親應嵗時之氣嵗序改易随時傷感故一期而為練祭是孝子存親之心故云禮也親終一期天道改變哀情益衰而除說其喪天道當然故云道也為此練祭自為存念其親不為除喪而設兩事雖同一時不相為也故云祭不為除喪也此除喪謂練時除喪也男子除首絰女子除要帶與小祥祭同時不相為也荘元年三月夫人孫於齊公羊傳云其言孫於齊何念母也正月以存君念母以首事是也
  曽子問曽子問曰祭如之何則不行旅酬之事矣孔子曰聞之小祥者主人練祭而不旅奠酬於賔賔弗舉禮也注奠無尸虞不致爵小祥不旅酬大祥無無算爵彌吉昔者魯昭公練而舉酬行旅非禮也孝公大祥奠酬弗舉亦非禮也注孝公隠公之祖父疏練小祥祭也旅謂旅酬奠無尸虞不致爵小祥彌吉但得致爵於賔而不得行旅酬之事大祥乃得行旅
  酬而不得行無算爵之事喪事簡略於禮未備也
  方慤曰昭公未可為而為之於禮為不及孝公可以為而不為於禮為過過猶不及故皆以為非禮然不及近薄過近厚與其薄也寕厚故於昭公言非禮於孝公曰亦而已
  呉澄曰凡吉祭酳尸之後有旅酬旅酬之後有無算爵曽子問凶祭之禮比吉禮減殺若何者不行旅酬孔子謂小祥之祭不行旅酬以此荅曽子所問之一事爾鄭注因言小祥以前虞祭及奠之二事又言小祥以後大祥祭之一事所以異於吉禮者四事奠酬於賔謂賔以主人所酬之爵奠置於賔席前而不舉以飲也注所云虞不致爵謂致爵於賔是酬賔之爵非致爵主人主婦者也
  榖梁傳文公二年作主壊廟有時日於練焉壞廟壞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疏作主在十三月壞廟在三年喪終而𫝊連言之者此主終入廟入廟即易檐以事相繼故連言之非謂作主壊廟同時也或以為練而作主之時則易檐改塗故此傳云於練壊廟於傳文雖順舊說不然故不從之直記異聞爾
  黄幹曰案張子曰祔與遷自是兩事祔者奉新死者之主而告新死者以将遷於此廟也既告則復新死者之主於寝而祖亦未遷比至於練乃遷其祖入他廟或夾室而遷新死者之主於其廟今案横渠之說如此鄭注亦然既因練而遷則必易檐改塗而後遷此疏乃謂壊廟在三年則失之矣但練雖遷主於廟祭訖復反主於寝
  魏了翁讀書雜鈔遷廟早晚左氏以為三年喪畢乃遷廟故僖公三十三年左氏傳云烝嘗禘於廟杜服皆以為三年禘祭乃遷此廟鄭則以為練時則不禘而遷廟主故鄭注士虞禮以其班祔之下云練而遷廟又注鬯人廟用卣謂始禘時鄭必謂以練者以文  二年作僖公主穀梁𫝊云於練焉壞廟壊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范𡩋曰親過高祖則毁其廟以次而遷将納新神故示有所加是鄭之所據
  乾學案鄭氏士虞禮注凡祔已復於寝練而後遷廟其注𤣥烏詩則曰君喪三年既畢歸於其廟而後袷祭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羣廟又與注禮言小異賈公彦遷就其辭故云鄭意除練時特禘三年喪畢更有此特禘之禮也左氏傳服注云三年喪畢遭烝嘗則行祭皆於廟焉自三年以前未得遷於廟而禘祭此言善矣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顧自周以後皆卒哭乃祔開元禮獨於練時行祔禮不可解也
  萬斯同曰榖梁言練而作主壊廟鄭康成從之張横渠黄勉齋亦從之杜元凱夲賈服之説言遷廟在三年喪終而穀梁疏因之呂與叔亦謂既除喪然後主遷新廟衆言淆亂如此将何所適從愚謂論周家之禮當以周人之言為據榖梁子周人也以周人而言周制豈有謬乎遷廟之期儀禮戴記無明文幸有此傳可據則據此傳以㫁周制自無可疑且桑主曰虞既用於虞祭之日則栗主曰練必用於練祭之時既作主則入廟矣豈有名之為練主而不用之於練祭者使其仍祔於祖廟則不必更作新主既已更作新主則必遷之於新廟可知矣不然何名為練主而又将何所置之乎說者謂練主雖入廟亦仍還祀於寝與虞主同是又不然虞主無入廟而還寝之理愚既常辨之矣練主亦豈有入廟而還寝之理儻果還祀於寝則是時王父已遷将廟有虚主矣昔者孔子言之曰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國君薨與去其國與袷祭於祖為無主爾孔子謂廟無虚主而諸儒乃欲使廟有虚主乎故言練主不入於新廟與言入廟復祀於正寝者皆顯背孔子之說者也夫孔子之言既如此穀梁之言又如彼則作主即以入廟而遷廟即在練時章章矣又何疑
  乾學案遷廟當在三年吉禘之時辨見五十二卷
  喪大記既練居堊室不與人居君謀國政大夫士謀家事疏練後漸輕故得自謀己國家事也 婦人喪父母既練而歸注歸謂歸夫家也 大夫士父母之喪既練而歸疏謂庻子為大夫士練後各歸其宮也公之喪大夫俟練而歸 練而食菜果注果瓜桃之屬
  雜記大夫次於公館以終喪士練而歸注公館公宫之舍也練而歸之士謂邑宰也
  間傳父母之喪期而小祥食菜果 期而小祥居堊室寝有席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四品以下及庻人附小祥祭 主人有司先制栗主并趺匱等如喪主之禮四品以下無前一日之夕毁廬為堊室設蒲席周喪堊室者除之設地席陳練冠於次主人及諸子俱沐浴櫛爪翦牢𩜹及器如卒哭之禮其日夙興祝入燭先升自阼階入於室四品以下無主人加整拂几筵以出祝於靈座之西更設喪主座東向祝奉喪主置於座訖祝出迎栗主入置於舊靈座祝開匱奉出栗主置於座訖設几於石乃出四品以下無奉主儀掌事者設罍洗篚於西階西南如初篚實爵一巾一加幂設瓦甒二於靈座之左北墉下醴酒在東幂用絺加勺南柄具𩜹於堂東祝與執罇罍篚者先入立於罇罍篚之後内外衰服主人倚杖於階東俱升就位應拜者立哭盡哀相者引降主人杖就次主婦以下各就次主人及諸子除首絰著練冠妻妾女子子除要絰周服者皆除之丈夫素服吉冠屨婦人素服吉屨相者引主人及諸子倚杖如初内外俱升就位哭掌𩜹者以𩜹升自東階入設於靈座前設訖掌𩜹者降自西階以出相者引主人降自西階詣罍洗主人止哭盥手洗爵相者引主人升自西階入詣酒罇所酌醴進跪奠於靈座前俛伏興少退西面立祝持版進立於靈座之右北面内外皆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哀子某父殁稱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封諡妣云妣夫人某氏歲月驚廹奄及小祥攀慕永逺重增屠裂謹以潔牲柔毛剛鬛明粢薌合薌萁嘉疏嘉薦醴齊四品以下謹以潔牲柔毛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餘同祗薦祥事於考某官封諡尚饗主人哭再拜内外應拜者皆再拜哭祝興進跪奠版於靈座前興還罇所主人哭拜與祝興奠版同時相者引主人就位哭盡哀内外各還次主人依次立祝闔戸與執罇罍者降出少頃祝與進𩜹者入開戸徹𩜹祝匱主闔户以降其喪主祝奉出埋之於廟門外之左四品以下俱祝闔户以降無匱主儀自小祥之後止朝夕之哭哭無時哀至則哭始食菜果飯素食飲水漿無鹽酪不能食食鹽酪可又周而大祥
  政和禮品官喪儀小祥 前一日之夕毁廬為堊室設蒲席周喪堊室者除之設地席陳練冠於次主人及諸子俱沐浴櫛爪翦具𩜹如盛奠其日夙興祝先入室整拂几筵以出内外衰服主人倚杖於階東俱升就位哭盡哀贊者引主人杖就次主婦以下各就次主人及諸子除首絰著練冠妻妾女子子除要絰周服者除之丈夫素服吉冠屨婦人素服吉屨贊者引主人及諸子倚杖如初内外俱升就位哭掌𩜹者以𩜹入升自東階設如初贊者引主人盥手及奠酒如初就進立於靈座右北面内外皆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某月朔日辰孤子某母曰哀子敢昭告於考某官封諡嵗月驚廹奄及小祥攀慕永逺重増屠裂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祥事於考某官封諡尚饗祝興主人拜退復位次引亞獻終獻如虞祭之儀内外再拜哭盡哀贊者引主人杖降自西階就次内外皆出少頃徹𩜹闔户降出自小祥之後止朝夕之哭哭無時哀至則哭始食菜果飯素食
  庶人禮小祥 前一日之夕毁廬為堊室設蒲席陳練冠於次主人及諸子俱沐浴具𩜹於堂東其日夙興祝入整拂几筵以出内外衰服主人以下倚杖於階東俱升就位哭盡哀贊者引主人杖就次主婦以下各就次主人及諸子除首絰著練冠妻妾女子子除要絰周服者除之丈夫素服吉巾屨婦人素服吉屨贊者引主人倚杖如初乃升内外俱升就位哭設𩜹如初贊者引主人盥手及奠酒如初祝進立於靈座右内外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之靈歳月驚廹奄及小祥攀慕永逺重増屠裂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祥事於考某人之靈尚饗餘如虞祭之禮自小祥止朝夕之哭哭無時哀至則哭
  司馬氏書儀小祥 將及期年先以栗木為祠版并趺皆如桑板之制考以紫囊妣以緋囊盛之各有藉褥貯於漆匣於十一月之末主人設香爐炷香卜筮日於影堂外西向先擇日於来月下旬卜筮之不吉次擇中旬不吉次擇上旬既得吉日主人焚香於靈座前北向立祝執辭出於主人之左東向讀曰孝子某将以来月某日祗薦常事於先考某官妣言某封占既得吉敢告既讀卷辭懐之興復位主人再拜退或不卜則從初忌日小祥前一日主人及諸子俱沐浴櫛髮翦爪衆丈夫灑埽滌濯主婦帥衆婦滌釜鼎具祭𩜹如時祭主人主婦縱不能親為亦湏監視務極精潔丈夫婦人各設次於别所置練服於其中禮既虞卒哭則有受服間傳期而小祥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今人無受服及練服小祥則男子除首絰及負版辟領衰婦人截長裙不令曵地而已應服期者及小祥皆改吉服然後盡其月不服金珠錦繡紅紫執事者置卓子設香爐酒盞注於靈座前置盥盆帨巾於靈座西南别設座於靈座前卓子之右東向别置卓子於靈座東南西向置栗版匣及筆硯墨於其上主人立於靈座前北向使善書者西向立題栗版畢以蠟塗炙令入理刮拭之復納於匣祝盥手奉桑版置於東向之座次奉栗版置於靈座舊位出之藉以褥主人盥手焚香斟酒酹之退少立祝執辭出讀曰年月日孝子某開元禮小祥祝文猶稱孤哀子案士虞禮祔祭己穪孝子故今從之敢昭告於先考某官妣言某氏来日小祥栗主既成伏唯尊靈捨舊從新是憑是依祝興主人再拜哭盡哀明日夙興執事者設𤣥酒一瓶酒一瓶刀子拭布酒盞注於卓子上在東階之上西向設香卓子於靈前堂中央置香爐香合香匙於其上裝灰餅設火爐湯瓶火筯於西階上對酒瓶設盥盆二於西階下一盆有䑓供親戚一盆供執事者各有帨東上乃具𩜹陳於堂門外之東質明主人倚杖於門外喪服小記虞杖不入於室祔杖不升於堂注然則練杖不入門明矣入與期親各服其服坐立哭於靈前如虞祭之位若大功以下有来預祭者釋去華盛之服同序坐立亦如虞祭之位大祥禫準此哭盡哀主人及期親出就次易練服及吉服復入就位哭頃之祝止哭者主人盥手焚香如虞祭帥衆丈夫設肉食主婦帥衆婦女設麫食米食如卒哭執事者開酒主人斟酹酒如虞祭祝執辭讀曰年月日孝子某敢昭告於先考某官妣云某封日月不居奄及小祥夙興夜處小心畏忌不惰其身哀慕不寕敢用柔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薦此常事於先考某官妣如前尚饗祝興主人再拜退復位哭止亞獻終獻闔門啓門復入就位皆如虞祭祝東向告利成如卒哭祝歛栗版韜藉匣之置靈座主人以下哭拜出就次執事者徹𩜹如虞祭祝取桑板匣帥執事者徹東向坐埋桑主匣於屏處潔地
  朱子家禮小祥鄭氏云祥吉也 期而小祥自喪至此不計閏凡十三月古者卜日而祭今止用初忌以從簡易大祥倣此前期一日主人以下沐浴陳器具𩜹主人帥衆丈夫灑埽滌濯主婦帥衆婦女滌釡鼎具祭𩜹他皆如卒哭之禮設次陳練服丈夫婦人各設次於别所置練服於其中男子以練服為冠去首絰負版辟領衰婦人截長裙不令曵地應服期者改吉服然猶盡其月不服金珠錦繡紅紫唯為妻者猶服禫盡十五月而除
  楊復曰案儀禮喪服記載衰負版辟領之制甚詳但有闕文不言衰負版辟領何時而除司馬公書儀云既練男子去首絰負版辟領衰故家禮據書儀云小祥去首絰負版辟領衰但禮經既練男子除首絰婦人除要帶家禮於婦人成服時並無婦人絰帶之文此為踈畧故既練亦不言婦人除帶當以禮經為正邱濬曰案家禮於設次陳練服下既曰男子以練服為冠而不言冠之制又曰去首絰負版辟領衰而不言别有所著今考之韻書練漚熟絲也意其以練孰之布為冠服故謂之練焉古人因其所服遂以為小祥之冠雜記云三年之練冠亦條屬右縫注謂三年練冠小祥之冠也則小祥别有冠明矣服問云三年之喪既練矣則服其功衰雜記亦云有父母之喪尚功衰注謂三年喪練後之衰升數與大功同故云功衰也則小祥别有衰明矣又檀弓云練練衣黄裏縓縁葛腰帶䋲屨注練衣中衣之承衰者也葛腰帶用葛為腰絰也䋲屨用麻䋲為屨也又喪服小記曰練皆腰絰杖䋲屦今擬冠别為練其制䋲武條屬右縫一如衰冠但用稍麄熟麻布為之其服制則上衰下裳一如大功衰服而布用稍麄熟麻布為之不用負版適衰腰絰用葛為之麻屦用麻䋲為之父杖用竹母杖用桐如故 又案温公書儀謂今人無受服及練服小祥則男子除首絰及負版辟領衰婦人長裙不令曵地葢不復别有所製唯仍其舊而已冠上去首絰服上去負版等三物婦人之服只截去長裙令不曵地噫古禮以小祥為練小祥而不製練服可乎故今擬為練服如右及擬婦人服制亦用稍麄熟麻布為之庻稱練之名云
  厥明夙興設蔬果酒𩜹並用卒哭質明祝出主主人以下入哭皆如卒哭但主人倚杖於門外輿期親各服其服而入若已除服者来預祭亦釋去華盛之服皆哭盡哀止乃出就次易服復入哭祝止之降神如卒哭三獻如卒哭之儀祝版同前但云日月不居奄及小祥夙興夜處小心畏忌不惰其身哀慕不寕敢用潔牲柔毛粢盛醴齊薦此常事尚饗侑食 闔門 啓門 辭神皆如卒哭之儀止朝夕哭唯朔望未除服者會哭始食菜果
  朱子語類問妻喪踰期主祭朱子曰此未有考但司馬氏大小祥祭已除服者皆與祭則主祭者雖已除服亦何害於與祭乎但不可純用吉服須如弔服及忌日之服可也
  儀節 祝出神主 主人以下入舉哀主人以下期親各服其服倚杖哭於門外少頃哀止 就次易服各出就次易服畢各具新服序立舉哀 哀止 降神自此以後儀節並同卒哭
  祝丈維年嵗次朔日辰並同前
  明㑹典品官禮小祥 期而小祥喪至此凡十三月不計閏古者卜日而祭今止用初忌以從簡易前期一日喪主以下皆沐浴喪主帥衆丈夫灑埽滌濯主婦帥衆婦女滌釜鼎具祭𩜹如卒哭設次陳練服厥明夙興設蔬果酒𩜹質明祝出主喪主倚杖於門外與期親各服其服而入皆哭盡哀止乃出就次易服復入哭祝止哭乃降神初獻亞獻終獻侑食闔門啓門辭神並同卒哭之儀祝版云日月不居奄及小祥夙興夜處小心畏忌不惰其身哀慕不寜敢用潔牲庶羞粢盛醴齊薦此常事尚饗自是止朝夕哭始食菜果
  庶人禮小祥 前期一日喪主及諸子皆沐浴具𩜹陳器設次陳練服於其所其日夙興祝入整拂几筵以出内外衰服喪主以下倚杖於階東俱出就位哭盡哀贊者引喪主以杖就次主婦以下各就次乃陳練服贊者引喪主倚杖如初乃升内外俱升就位哭贊者引喪主盥手奠酒祝進立於靈座右内外止哭祝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告於考某人之靈歲月驚廹奄及小祥攀慕永逺重増荼裂謹以清酌庻羞祗薦常事尚饗祝興喪主哭再拜退復位内外哭盡哀喪主以下出杖降自西階就次妻妾女子子還别室自小祥之後止朝夕哭
  大祥
  儀禮士虞禮記又期而大祥曰薦此祥事注又復也疏此謂二十五月大祥祭變常言祥者亦是常事也
  徐元文曰儀禮虞卒哭之後尚有祔練祥禫四祭並不言祭之儀節者蓋以祔祭之禮既倣特牲饋食為之則練祥諸祭皆倣特牲可知故不言也況士虞禮後即繼以特牲饋食之篇其意更可推而知矣特所異者常祭則有旅酬而練無旅酬常祭則有無算爵而祥無無算爵葢哀以漸而殺則禮亦以漸而隆至於除喪而禫祭始盡用其禮爾自注疏專指特牲為四時之常祭似乎練祥諸祭制禮者有闕文矣豈知特牲饋食固為四時之常祭亦可通於練祥之喪祭哉觀特牲贊命之辭止言皇祖而不言某氏配鄭氏亦以為禫月吉祭之禮然則作儀禮者以特牲繼士虞之後豈無意乎
  乾學案大祥之祭亦倣特牲饋食禮説見小祥篇
  喪服小記大祥吉服而筮尸注凡變除者必服其吉服以即祭事不以凶臨吉也間傳曰大祥素縞麻衣 疏吉服朝服也大祥之日縞冠朝服今将欲祥亦於前日豫服大祥之服以臨筮日及筮尸視濯今唯云尸不言日及濯者從服祥可知也大祥則并去絰杖䋲屦故不云杖絰屦不以凶臨吉者下云大祥朝服縞冠是祥祭之時著朝服此筮尸又在祥祭前已著吉服不以凶臨吉故也引間傳者以大祥之後著素縞麻衣此云吉服則非祥後之服是朝服也故引以證
  雜記祥主人之除也於夕為期朝服祥因其故服注為期為祭期也朝服以期至明日而祥祭亦朝服始即吉正祭服也喪服小記曰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是也祭猶縞冠未純吉也既祭乃服大祥素縞麻衣釋禫之禮云𤣥衣黄裳則是禫祭𤣥冠矣黄裳者未大吉也既祭乃服禫服朝服綅冠踰月吉祭乃𤣥冠朝服既祭𤣥端而居復平常也 疏祥謂祥祭之時主人除服之節於夕為期者謂於祥祭前夕豫告明日祥祭之期此時主人即著朝服謂緇衣素裳其冠則縞冠也至明旦祥時主人因著其前夕故朝服也前練祭之時不著祭服於此祥時正著祭服故注云正祭服此朝服謂之正祭服者以諸侯卿大夫朝服而祭少牢禮云主人朝服是也案雜記端衰喪車皆無等則祥後并禫服尊卑上下無别皆服此緇衣素裳也此據諸侯卿大夫言之故云正祭服引喪服小記者證此經中朝服是除成喪之服祭猶縞冠未純吉者以純吉朝服𤣥冠今著縞冠故云未純吉既祭乃服大祥素縞麻衣者間傳文以祥祭奪情故朝服縞冠祥祭雖訖哀情未忘其服稍重故著縞冠素紕麻衣引釋禫之禮者是變除禮也其禮云𤣥衣黄裳既著𤣥衣應著𤣥冠故云則是禫祭𤣥冠矣黄裳未大吉者以大吉當𤣥衣素裳今用黄裳故云未大吉既祭乃服禫服朝服綅冠者亦變除禮文以祥祭之後乃著大祥素縞麻衣故知禫祭之後亦著禫服朝服綅冠也踰月吉祭乃𤣥冠朝服者以少牢吉祭朝服故也若天子諸侯以下各依本官吉祭之服也既祭𤣥端而居復平常者謂既祭之後同平常無事之時也從祥至吉凡服有六祥祭朝服縞冠一也祥訖素縞麻衣二也禫祭𤣥冠黄裳三也禫訖朝服綅冠四也踰月吉祭𤣥冠朝服五也既祭𤣥端而居六也
  喪大記祥而外無哭者禫而内無哭者樂作矣故也注外無哭者於門外不哭也内無哭者入門不哭也禫踰月而可作樂樂作無哭者 疏外中門外即堊室中也祥之日鼓素琴故中門外不哭也内中門内也禫已縣八音於庭故門内不復哭也二處兩時不哭是並有樂作故也隠義云練後三日一哭於次次在中門外謂堊室也至大祥則不復哭於外若有弔者則入即位哭是外無哭者鄭此注之意以祥踰月作樂故禫時無哭則經云樂作之丈但釋禫時無哭之意不釋祥之無哭皇氏以為鼓素琴樂作之文釋二處兩時無哭與鄭注違皇說非也
  喪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注鼓素琴始存樂也三年不為樂樂必崩
  檀弓祥而縞注縞冠素紕也 疏縞謂縞冠大祥日著之小記除成喪者其祭朝服縞冠是也魯人有朝祥而莫歌者子路笑之注笑其為樂速夫子曰由爾責於人終無己夫三年之喪亦己久矣夫注為時如此人行三年喪者希抑子路以善彼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踰月則其善也疏歌哭不同日故仲由笑之然時人皆廢而此獨能行何須笑之案喪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不譏弹琴而譏歌者琴以手笙歌以氣手在外而逺氣在内而近也
  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聲注哀未忘十日而成笙歌注踰月且異旬也祥亦凶事用逺日五日彈琴十日笙歌除由外也琴以手笙歌以氣 疏祥是凶事用逺日故十日得踰月若其卜逺不吉則用近日雖祥後十日亦不成歌笙以其未踰月也
  呉澄曰成者樂曲之一終聲者曲調之聲也不成聲謂不終曲也祥後可以弹琴矣然猶有餘哀故彈之不終一曲而又廢也十日之後則不但彈琴終曲吹笙而歌亦終曲矣哀情之殺以漸也
  有子葢既祥而絲屨纓注譏其蚤也禮既祥白屨無絇縞冠素紕 疏此絲屦組纓禫後之服今既祥而著故譏其蚤禮既祥白屦無絇戴徳喪服變除禮文縞冠素紕者玉藻文素紕當用素為纓未用組今用素組為纓故譏之案士冠禮冬皮屨夏用葛無云絲屦者此絲屦以絲為飾絇繶純之屬士冠禮云白屦緇絇繶純此有子葢亦白屦以素絲為繶純也
  方慤曰以絲為屦之絇以組為冠之纓服之吉者也而有子服之於既祥失於蚤矣既祥之屦如之何曰徹絇既祥之纓如之何曰用素有子孔門高弟而失禮若是疑或不然故曰葢焉
  顔淵之喪饋祥肉孔子出受之入彈琴而后食之注彈琴以散哀也
  張子全書祥日食肉彈琴恐不是聖人舉動使其哀未㤀則子於是日哭不飲酒食肉以全哀況彈琴可乎使其哀己忘何必彈琴
  子夏既除喪而見注見於孔子予之琴和之而不和彈之而不成聲注樂由人心作而曰哀未忘也先王制禮而弗敢過也子張既除喪而見予之琴和之而和彈之而成聲作而曰先王制禮不敢不至焉注雖情異善同俱順禮疏此言子夏子張者案家語及詩𫝊皆言子夏喪畢夫子與琴援琴而弦衎衎而樂閔子喪畢夫子與琴援琴而弦切切而哀與此不同者當以家語及詩傳為正知者以子夏喪親無異聞焉能彈琴而不成聲而閔子至孝之人是故孔子善之間傳又期而大祥素縞麻衣 又期而大祥有醯醬又期而大祥居復寢
  雜記三年之喪祥而從政注此謂庻人也從政從為政者教令謂給繇役喪大記祥而食肉 既祥黝堊注黝堊堊室之飾也地謂之黝牆謂之堊徐秉義曰喪之有祭始於虞故儀禮有士虞之文其再虞三虞及卒哭之祭皆倣初虞為之矣至卒哭之後尚有祔練祥禫四祭而儀禮俱無其文何哉葢士虞記篇末畧陳祔祭之禮而以其他如饋食一語括之所謂饋食者即下篇特牲饋食禮是也特牲之禮雖屬四時之常祭亦可通於卒哭後之喪祭故士之祔祭倣之祔既倣特牲則練祥禫三祭自倣特牲可知故經於大小祥祭止言祝辭之異而不祥其祭之儀節也所以然者卒哭以前之祭專為死者而祭猶在寝則其祭也主於哀祔以後之祭不專為死者而祭己在廟則其祭也主乎敬此所以虞卒哭則有士虞之篇而祔練祥即用特牲之禮也但虞不致爵小祥不旅酬大祥不行無算爵則祔祭與練同夫婦得致爵而不得旅酬原未純用夫吉也大祥之祭畧與小祥異主黨賔黨得旅酬而不得行無算爵猶未盡用其全也此以漸而即吉之説也至於禫祭乃始盡用夫吉禮觀士虞禮之後即繼以特牲之篇則作者之意曉然矣孰謂特牲專指吉祭哉又孰謂儀禮無練祥禫之祭禮哉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禮四品以下至庻人附大祥祭 前一日之夕除堊室張帷又傋内外受服各於其次主人及諸子俱沐浴櫛爪翦牢𩜹及器如小祥之禮其日夙興内外各服其衰服並於次哭盡哀除服者著除服訖又哭盡哀止昧爽前六品以下云夙興祝入燭先升自阼階入於室祝整拂靈筵啓匱岀神主置於座右几筵以出四品以下唯祝拂几筵以岀掌事者設罍洗篚於西階西南如初篚實爵一巾一加幂設瓦甒二於靈座之左北墉下醴酒在東幂用絺加勺南柄具𩜹於堂東祝與執罇罍者先入位於罇罍之後内外俱升就位哭掌𩜹者以𩜹升自東階入設於座前置設訖掌𩜹者降自西階以出相者引主人降自西階詣罍洗主人止哭盥手洗爵相者引主人升自西階詣酒罇所酌醴進跪奠於靈前俛伏興少退西面立祝持版進立於座之右北面内外皆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哀子父喪稱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官封諡妣云某夫人某氏日月逾邁奄及大祥攀慕永逺無任荒踣謹以潔牲柔毛剛鬛明粢薌合薌萁嘉蔬嘉薦醴齊四品以下謹以潔牲柔毛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餘同祗薦祥事於考某官封諡尚饗主人哭再拜應拜者皆再拜哭祝興進跪奠版於靈座興還罇所相者引主人就位哭盡哀主人以下各還外寝妻妾女子子以下還於寝祝闔户與執罇罍者降岀少頃掌𩜹者入開户徹𩜹祝匱主四品以下但掌事者除靈座闔户而岀間月而禫自大祥之後外無哭者食有鹽醤政和禮品官儀大祥 前一日之夕除堊室張帷備内外大祥之服於次主人及諸子沐浴具𩜹如初其曰夙興祝先入拂几筵降岀内外素服主人以下皆哭盡哀止掌事者設𩜹如初内外俱就位哭贊者引主人盥手奠酒如初祝於靈座右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官封諡日月逾邁奄及大祥攀慕永逺無任荒踣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祥事於考某官封諡尚饗餘皆如小祥之儀主人以下還外寝妻妾女子子以下還於内寝掌事者除靈座自大祥之後外無哭者間月而禫
  庻人禮大祥 前一日之夕除堊室張帷備大祥之服於次主人及諸子沐浴具𩜹如初其日夙興祝先入拂几筵降出内外於次哭盡哀掌事者設𩜹如初内外俱就位哭贊者引主人盥手奠酒如初祝立於靈座右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之靈日月逾邁奄及大祥攀慕永逺無任荒踣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祥事於考某人之靈尚饗餘如小祥之禮主人以下還外寝妻妾女子子還於寝掌事者除靈座自大祥之後外無哭者間月而禫
  司馬氏書儀大祥 再期而大祥於二十三月之末主人卜日如小祥禮丈夫婦人各設次於别所置禫服其中今世丈夫禫服垂脚黲紗幞頭黲布衫脂皮爁鐵帶或布裹角帶未大祥間假以出詣人家亦假而服之婦人可以冠梳假髻以鵝黄青碧皂白為衣屦其金銀珠玉紅繡皆不可用開元禮云備内外受服禫祭云仍祥服又云著禫服案世俗無受服謂大祥為除服即著禫服今從衆其日夙興執事者設酒𩜹香火盥器皆如小祥質明主人與未除服者入就位於靈前立哭盡哀已除服者若来預祭亦哭於故位如小祥岀就次易禫服復入就位哭頃之祝止哭者主人降盥手焚香如虞祭帥衆男子設肉食主婦帥衆婦女設麫米食如卒哭執事者開酒主人斟酹酒如虞祭改小祥祝辭云奄及大祥又曰薦此祥事唯不改題栗主埋桑主外其餘如小祥之儀祭畢遷影堂及祠匣於影堂徹靈座㫁杖棄之屏處
  朱子家禮大祥 再期而大祥自喪至此不計閏凡二十五月亦止用第二忌日祭前期一日沐浴陳器具𩜹皆如小祥設次陳禫服
  丘濬曰案説文黲淺黒青也今世無垂脚幞頭之制擬有官者用白布裹帽白布槃領袍布帶無官者用白布巾白直領衣布帶婦人純用素衣屨
  朱子語類問子為母大祥及禫夫已無服其祭當如何朱子曰今禮几筵必三年而除則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但小祥之後夫即除服大祥之祭夫亦恐須素服如弔服可也但改其祝辭不必言為子而祭也
  告遷於祠堂以酒果告如朔日之儀若無親盡之祖則祝版云云告畢改題神主如加贈之儀遞遷而虚東一龕以俟新主若有親盡之祖而其别子也則祝版云云告畢而遷於墓所不埋其支子也而族人有親未盡者則祝版云云告畢遷於最長之房使主其祭其餘改題遞遷如前若親皆已盡則祝版云云告畢埋於両階之間其餘改題遞遷如前
  儀節 序立主人詣祠堂前盥洗 啓櫝 岀主 參神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降神 盥洗 詣香案前 跪 上香 酹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斟酒主人執注遍斟酒盞中畢少退立主婦點茶茶畢與主人並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主婦復位主人不動主人以下皆跪讀祝祝跪讀之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請主主人進奉主於卓子上執事者洗其當改字别塗以粉俟乾其親盡者以紙裹暫置卓子上題主命善書者改題曽祖考妣為高祖又改祖考妣為曽祖又改考妣為祖題畢遷主主人自奉其主遞遷而西虚東一龕以俟新主少退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復位 辭神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焚祝文 禮畢
  祝文維年嵗次月朔日辰孝孫某敢昭告於
  某官府君 某氏某封 某官府君 某氏某封某官府君 某氏某封 某官府君 某氏某封兹以先考某官府君大祥已届禮當遷主入廟某官府君某氏某封親盡神主當祧某官府君某氏某封神主改題為高祖某官府君某氏某封神主改題為曽祖某官府君某氏某封神主改題為祖世次迭遷不勝感愴謹以酒果用伸䖍告尚饗祝文神主止書官封稱呼而不書高曽祖考妣者是時高祖親盡曽祖祖考妣神主未改題故也 案喪服小記父母並喪則先葬母而不虞祔以待父喪畢而後祔今擬若父先死則用此告遷儀節若父在母先死則是父為喪主惟祔於祖母之櫝不必告遷也待父死之後然後用此儀節告遷而於祝文大祥已届下添入及先妣某封某氏先亡祔於祖妣於禮遷入廟之上若父先亡已入祠堂而後母死只告先考一位其 祝文曰兹以先妣某封某氏大祥已届禮當祔於先考並享不勝感愴並同
  厥明行事皆如小祥之儀惟祝版改小祥曰大祥常事曰祥事畢祝奉神主入於祠堂主人以下哭從如祔之序至祠堂前哭止
  儀節 序立以下至辭神以上其儀節並同小祥唯辭神後添舉哀 焚祝文 祝奉新主入祠堂 主人以下哭從至祠堂安神主安神主於櫝哀止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禮畢祝文並同小祥但改小祥曰大祥常事曰祥事
  徹靈座斷杖棄之屏處奉遷主埋於墓側
  丘濬曰祥祭後陳器具𩜹如朔日之儀用卓子陳㕔事上質明主人奉安親盡之主於卓子上儀節 序立如常儀參神 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降神 盥洗 詣香案前 跪 上香 酹酒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主人斟酒 主婦點茶畢並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主婦復位 跪 讀祝 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復位 辭神 鞠躬拜興拜興拜與拜興平身 焚祝文 送主執事者用盤盛主捧之主人自送至墓側埋主祝埋畢始回案楊氏附注引朱子他日與學者書既祥而徹几筵其主且當祔於祖父之廟俟三年喪畢合祭而後遷葢有取於横渠袷祭後奉祧主於夹室之説也而楊氏亦云俟告祭前一夕以薦告遷主畢乃題神主厥明合祭畢奉神主埋於墓所奉遷主新主各歸於廟夫所謂合祭者即横渠所謂袷祭也家禮時祭之外未嘗有合祭若即是時祭又不知設新主位於何所今不敢從且依家禮為此儀節庻㡬不失云
  祝文維年嵗次月朔日辰孝𤣥孫某敢昭告於五世祖考某官府君妣某氏某封古人制禮祀止四代心雖無窮分則有限神主當祧不勝感愴謹以酒果百拜告辭尚饗
  始飲酒食肉而復寝
  朱子語類問祧主朱子曰天子諸侯有太廟夾室則祧主藏於其中今士人家無此祧主無可置處禮記説藏於兩階間今不得已只埋於墓所 李繼善問曰納主之儀禮經未見書儀但言遷祠版匣於影堂别無祭告之禮周舜㢸以為昧然歸匣恐未為得先生前云諸侯三年喪畢皆有祭但其禮亡而大夫以下又不可考然則今當何所據邪曰横渠説三年後袷祭於太廟因其告祭畢還主之時則奉祧主歸於夾室遷主新主皆歸於其廟此似為得禮鄭氏周禮注大宗伯享先王處似亦有此意而舜㢸所疑與熹所謂三年喪畢有祭者似亦暗與之合但既祥而徹几筵其主且當祔於祖父之廟俟袷畢然後遷爾楊復曰家禮祔與遷皆祥祭一時之事前期一日以酒果告訖改題遞遷而西虚東一龕以俟新主厥明祥祭畢奉神主入於祠堂又案先生與學者書則祔與遷是兩項事既祥而徹几筵其主且當祔於祖父之廟俟三年喪畢袷祭而後遷葢世次迭遷昭穆繼序其事至重豈可無祭告禮但以酒果告據行迭遷乎在禮喪三年不祭故横渠説三年喪畢袷祭於太廟因其祭畢還主之時迭遷神主用意婉轉此為得禮而先生從之或者又以大祥除喪而新主未得祔廟為疑竊嘗思之新主所以未遷廟者其為體亡者尊敬祖考之意祖考未有祭告豈敢據遷也況禮辨昭穆孫必祔祖凡袷祭時孫常祔祖今以新主且祔於祖父之廟有何所疑當俟告祭前一夕以薦告遷主畢乃題神主厥明袷祭畢奉神主埋於墓所奉遷主新主各歸於廟故並述其說以俟參考 高氏告祔遷祝文曰年月日孝曽孫某罪積不㓕嵗及免喪世次迭遷昭穆㫁序先王制禮不敢不至
  問比者大祥祭止用再忌日雖衣冠不得不易而食肉欲以逾月為節不知如何朱子荅曰逾月為是先生以長子大祥先十日朝暮哭諸子不赴酒食㑹近祥則舉家蔬食此日除祔先生累日顔色憂戚馮善曰或問家禮大祥用酒果告遷於祠堂楊氏附注以為世次迭遷昭穆繼序其事至重豈可無祭告禮但以酒果告遽行迭遷乎二説不同今當何從曰考朱子與學者書亦從横渠三年喪畢合祭而後遷自與家禮不同今從附注
  陸粲與蕭國材論家禮纂要書来說云一家禮大祥註問子為母大祥及禫夫已無服其祭當如何朱子曰今禮几筵必三年而除則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小祥之後夫即除服大祥之祭夫亦須素服今案此說是矣但謂几筵必三年而除施之妻喪則恐未安葢小祥之後夫既除服則几筵亦當徹矣雖子之服未除然以父為主故也請裁之
  明㑹典品官禮大祥 再期而大祥喪至此凡二十五月亦止用第二忌日祭前期一日沐浴陳器具𩜹如小祥設次陳𧝓服以酒果告遷於祠堂告畢改題神主如加贈之儀遞遷而西虚東一龕以俟新者厥明行事皆如小祥之儀祝版改小祥曰大祥常事曰祥事祝畢奉神主入於祠堂喪主以下哭從如祔之序至祠堂前止哭執事者徹靈座斷杖棄之屏處奉遷主埋於墓側始飲酒食肉而復寢庻人禮大祥 前期一日喪主及諸子俱沐浴具𩜹陳器陳禫服於次乃告遷於祠堂告畢改題神主而遞遷之虚東一龕以俟厥明祝先入拂几筵降出内外於次哭盡哀掌事者設𩜹於靈座前内外俱就位哭贊者引喪主盥手奠酒祝立於靈座右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之靈日月逾邁奄及大祥攀慕永逺無任荒踣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祥事尚饗祝興喪主哭再拜退復位内外哭盡哀祝奉神主入於祠堂喪主以下哭送掌事者徹靈座斷杖棄之屏處始飲酒食肉而復寢












  讀禮通考卷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一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四
  
  儀禮士虞禮記中月而禫注中猶間也禫祭名也與大祥間一月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禫之言澹澹然平安意也
  敖繼公曰中如中夜之中謂半之也中月者祥之後半月其相去葢十五日也如以乙丑日祥則或以己卯禫矣記曰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其此之謂與
  乾學案禫在二十五月諸家辨說甚多詳見第二十九卷
  徐師曽曰中月而禫二十七月也詳禫月數篇
  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注是月是禫月也當四時之祭月則祭猶未以某妃配某氏哀未忘也少牢饋食禮祝祝曰孝孫某敢用柔毛剛鬛嘉薦普淖用薦嵗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 疏謂是禫月當四時吉祭之月則行四時之祭於羣廟而猶未得以某妃配哀未忘若喪中然也言猶者如祥祭以前不以妃配也案禮記云吉事先近日喪事先逺日大祥之祭仍從喪事先用逺日下旬為之此禫得行四時之祭則可從吉事先近日用上旬為之若然二十七月上旬行禫祭於寢當祭月即從四時祭於廟亦用上旬為之引少牢禮者證禫月吉祭未配後月吉如少牢配可知也
  萬斯大曰特牲饋食禫月吉祭之禮也於何知之士虞禮曰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考少牢禮祝辭曰薦嵗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此禮祝辭不及配故知為禫月吉祭也既曰吉祭則四時常祭矣何以不及配在禫月也禫月何以不及配喪終矣哀未忘也因父喪之禫而廢祖之配可乎曰三年不祭並廢久矣至是而始復焉復以其漸也既不及配矣安知非即祭父之禫乎曰祝辭稱孝孫則祭祖也非禫也既曰祭祖而祝辭曰適其皇祖適者其誰也喪三年不祭廢久矣至是而復焉故為是始適之辭云爾
  萬斯同曰吉祭猶未配諸家皆謂祭羣廟之祖不以祖妣配引少牢祝辭以某妃配某氏而特牲禮無之為證愚獨以為不然所謂配者以新死者之主配食於祖禰耳當禫之月而行宗廟吉祭則但袷祭祖禰而不以新死者配之是之謂吉祭猶未配盖服雖除而哀猶未忘不忍遽同之於先祖也豈謂祭羣祖而不配以祖妣乎從來祭祖無有不配以妣者寧有因子孫之除喪而去祖妣不配之理是欲致哀於吾親而實得罪於祖妣不孝之大者也先王豈有此瀆亂不經之禮乎然則少牢何以言配而特牲不言配曰特牲不言配於宰贊命之辭見之此盖文有詳略記禮者偶不及之非謂祭祖可不配妣也凡經文有不足者往往彼此互相證此不言配正當取少牢之辭以見其必有配豈得反因彼之言配以疑此之無配乎况少牢隂厭祝辭言祖而又言配特牲隂厭無祝辭非唯不言配并不言祖寧可因其不言祖而謂祖亦不祭邪鄭氏見無祝辭即取少牢祝辭以補之正吾所謂彼此互相證之義也祝辭可取彼以相證而贊命之辭獨不可取彼以相證耶且特牲固為祥禫通用之禮其實即四時常祭之禮儻専指為禫祭之禮則於此説猶可通若此禮而常祭皆用之也則祭祖何為不及其妣乎亦可見此説之必不可通矣故吾謂告祭未配乃新死者之未配祀於祖禰而非妣之不配食於祖也敢書之以質於知禮者焉乾學案禫祭之禮全用特牲饋食篇之儀葢小祥不旅酬大祥無無算爵禫則既行旅酬又加以無算爵一如特牲禮行之故儀禮士虞之後即繼以特牲之篇非無故也今取其禮附録於後不但禫祭可考即袝練祥三祭亦可因以考見云
  特牲饋食禮鄭目録云特牲饋食之禮謂諸侯之士祭祖禰非天子之士 疏鄭知非天子之士者案曲禮云大夫以索牛士以羊豕彼天子大夫士此用特牲故知是諸侯士也
  郝敬曰士虞後繼以特牲者自凶趨吉也特牲後繼以少牢者自殺趨隆也皆記禮之序故是篇首云冠端𤣥與兄弟之服辭曰 事適皇祖不言配皆繼前篇虞後祥禫等吉祭言否則何為反以士先大夫邪萬斯大曰特牲少牢二禮不曰祭而曰饋食者祭以粢盛為重也孟子云卿以下必有圭田圭者何所以給粢盛也故王制云士有田則祭無田則薦葢有田則粢盛具而牲殺器皿得因之以備無田則無以具粢盛也就二禮考之尸者祭祀之主食飯唯尸而他人不及嘏者受 之重嘏唯用黍而他物不及此食之所以重而特舉以為名也前篇士虞雖不名饋食然尸入之後亦先飯而後獻略與特牲禮同要知周時凡士大夫之祭皆先飯後獻其既也賓主旅酬爵行無算葢以食禮始而以燕禮終其大較也謂之饋食者何凡孝子養親曰饋養昏禮婦饋特豚以明婦順而此禮黍稷之設必主婦親之故曰饋食者事死如生之義也
  特牲饋食之禮不諏日注諏謀也士賤時可以祭則筮其日矣不如少牢大夫先與有司於廟門諏丁巳之日及筮日主人冠端𤣥即位於門外西面注冠端𤣥𤣥冠𤣥端門謂廟門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立於主人之南西面北上注所祭者之子孫言子姓者子之所生小宗祭而兄弟皆來與焉宗子祭則族人皆侍有司羣執事如兄弟服東面北上注士之屬吏也席於門中闑西閾外注為筮人設之也筮人取筮於西塾執之東面受命於主人宰自主人之左贊命命曰孝孫某筮來日某諏此某事適其皇祖某子尚饗注宰羣吏之長自由也贊命由左者為神求變也士祭曰嵗事此言某事又不言妃者容大祥之後禫月之吉祭皇君也言君祖者尊之也某子者祖字也伯子仲子也尚庶幾也 疏容大祥之後禫月之吉祭者少牢吉祭云以某妃配士虞記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此與彼文同故知是禫月吉祭也筮者許諾還即席西面坐卦者在左卒筮寫卦筮者執以示主人注士之筮者坐蓍短由便卦者主畫地識爻爻備以方寫之主人受視反之筮者還東面長占卒告於主人占曰吉注長占以其年之長幼旅占之若不吉則筮逺日如初儀注逺日旬之外日宗人告事畢
  張子曰祭之笠日若再不吉則止據儀禮唯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禮止是二筮先筮近日後笠逺日不從則直用下旬逺日葢亦足以致聽於鬼神之意而祀則不可廢
  前期三日之朝筮尸如求日之儀命筮曰孝孫某諏此某事適其皇祖某子筮某之某為尸尚饗注三日者容宿賔視濯也某之某者字尸父而名尸連言其親庻㡬其馮依之也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尸乃宿尸注宿讀為肅肅進也進之者使知祭日當来
  敖繼公曰知求日之儀兼若不吉而改筮者言也命筮之辭異故特見之明其餘皆同也某之某謂某之子某也春秋傳曰潘尫之熏申鮮虞之摯皆謂其子也前期三日說見士冠禮案注云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尸不及天子諸侯者天子諸侯所祭者逺為尸者不必皆其孫之倫或但以昭穆爾
  郝敬曰越宿預戒曰宿祭前二日也
  主人立於尸外門外子姓兄弟立於主人之後北面東上注不東面者来不為賔客子姓立於主人之後上當其後
  敖繼公曰上言筮尸如求日之儀則是筮時兄弟咸在所筮者亦存焉筮之而吉不即告之乃於其既歸也然後親宿之於其門者尊之而不敢苟也北面者亦尊尸若不敢必其西面見已然
  尸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注不敢南面當尊
  敖繼公曰岀門左西面見賔客之正位也主人北面尸不南面見之者辟尊者之禮也
  主人辟皆東面北上主人再拜尸荅拜注主人先拜尊尸宗人擯辭如初卒曰筮子為某尸占曰吉敢宿注宗人擯者釋主人之辭如初者如宰贊命筮尸之辭卒曰者著其辭所易也祝許諾致命注受宗人辭許之𫝊命於尸始宗人祝北面至於傳命皆西面受命東面釋之尸許諾主人再拜稽首注其許亦宗人受於祝而吿主人
  敖繼公曰拜稽首亦尊尸也尸既許諾則成為尸故於此不荅拜
  尸入主人退注相揖而去尸不拜送尸尊宿賔賔如主人服岀門左西面再拜主人東面荅再拜宗人擯曰某薦嵗事吾子將涖之敢宿注薦進也涖臨也言吾子將臨之知賔在有司中今特肅之尊賔爾賔曰某敢不敬從主人再拜賔荅拜主人退賔拜送
  敖繼公曰筮尸宿尸宿賔皆同日為之故下文别云厥明以别之
  厥明夕陳鼎於門外北面北上有鼏注宿賔之明日夕門外北面當門也棜在其南南順實獸於其上東首注順猶從也棜之制如今大木轝矣上有四周下無足獸腊也
  敖繼公曰士腊用兔
  牲在其西北首東足注其西棜西也東足者尚右也牲不用棜以其生設洗於阼階東南壺禁在東序豆籩鉶在東房南上几席兩敦在西堂
  敖繼公曰豆籩鉶葢在東房之東墉下南上者豆二以並在南二籩次之此未實之故南上之文唯主於器士家亦有左右房於此見之矣
  主人及子姓兄弟即位於門東如初注初筮位也賔及衆賔即位於門西東面北上注不象如初者以賔在而宗人祝不在宗人祝立於賔西北東面南上注事彌至位彌異宗人祝於祭宜近廟主人再拜賔荅再拜三拜衆賔衆賔荅再拜注衆賔再拜者士賤旅之得傋禮也敖繼公曰衆賔答一拜言再者字誤也
  主人揖入兄弟從賔及衆賔從即位於堂下如外位注為視濯也宗人升自西階視壺濯及豆籩反降東北面吿濯具注濯溉也不言敦鉶者省文也東北西告縁賔意欲聞也言濯具不言絜以有几席賔岀主人岀皆復外位注為視牲也宗人視牲告充雍正作豕注充猶肥也雍正官名也北面以䇿動作豕視聲氣宗人舉獸尾告傋舉鼎鼏告絜請期曰羹飪注肉謂之羮飪熟也謂明日質明時宗人既得期西北面告賔有司告事畢賔岀主人拜送 夙興主人服如初立於門外東方南面視側殺注夙蚤也興起也主人服如初則其餘有不𤣥端者側殺殺一牲也主婦視饎爨於西堂下注炊黍稷曰饎宗婦為之㸑竈也西堂下者堂之西下也近西壁南齊於坫亨於門外東方西面北上注亨煑也煮豕魚腊以鑊各一爨羮飪實鼎陳於門外如初注初視濯也尊於户東𤣥酒在西注户東室户東𤣥酒在西尚之凡尊酌者在左實豆籩鉶陳於房中如初注如初者取而實之既而反之
  敖繼公曰如初亦如其南上之位也記曰賔與長兄弟之薦自東房其餘在東堂然則祝主人及主婦賔長長兄弟之豆籩亦皆二以並相繼而陳之於鉶之北矣
  執事之俎陳於階間二列北上注執事謂有司兄弟二列者因其位在東西祝主人主婦之俎亦存焉不升鼎者異於神盛兩敦陳於西堂藉用萑几席陳於西堂如初注盛黍稷者宗婦也萑細葦尸盥匜水實於槃中簞巾在門内之右注設盥水及巾尸尊不就洗又不揮門内之右象洗在東統於門東西上凡鄉内以入為左右鄉外以岀為左右 祝筵几於室中東面注為神敷席也至此使祝接神主婦纚笄宵衣立於房中南面注主婦主人之妻雖姑存猶使之主祭祀
  纚筓首服宵綺屬也此衣染之以黒其繒夲名曰宵詩有素衣朱宵記有𤣥宵衣凡婦人助祭者同服也内則曰舅殁則姑老冢婦所祭祀賔客每事必請於姑主人及賔兄弟羣執事即位於門外如初宗人告有司具注具猶辨也主人拜賔如初揖入即位如初注初視濯也佐食北面立於中庭注佐食賔佐尸食者立於宗人之西
  敖繼公曰佐食主人兄弟之佐尸食者記曰佐食於旅齒於兄弟是也曏於門外猶在兄弟之位至此乃立於中庭以事將至宜畢其位也此中庭謂東西之中其南北則參分庭一在北與
  主人及祝升祝先入主人從西面於戸内注祝先入接神宜在前也少牢饋食禮曰祝盥於洗升自西階主人盥升自阼階祝先入南面主婦盥於房中薦兩豆葵菹蝸醢醢在北注主婦盥盥於内洗昏禮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宗人遣佐食及執事盥出注命之盥出當助主人及賔舉鼎主人降及賔盥出主人在右及佐食舉牲鼎賔長在右及執事舉魚腊鼎除鼏注及與也主人在右統於東主人與佐食者賔尊不載少牢饋食禮魚用鮒腊用麋士腊用兔宗人執畢先入當阼階南面注畢狀如义蓋為其似畢星取名焉主人親舉宗人則執畢導之既錯又以畢臨匕載傋失脱也雜記曰朼用桑長三尺畢用桑長三尺刋其夲與末朼畢同材明矣今此朼用𣗥心則畢亦用𣗥心舊説云畢以御他神物神物惡桑义則少牢饋食及虞無义何哉此無义者乃主人不親舉爾少牢大夫祭不親舉虞喪祭也主人未執事祔練祥執事用桑义自此純吉用𣗥心义鼎西面錯右人抽扄委於鼎北注右人謂主人及二賔既錯皆西面俟也贊者錯俎加匕注贊者執俎及匕從鼎入者其錯俎東縮加匕東柄既則退而左人北面也
  敖繼公曰贊者取匕俎於東塾東執以上而錯俎於鼎西加匕於鼎上而肵俎亦在豕俎之北也此贊者葢三人其二人各合執二俎一人兼執三匕與知取匕俎於東塾東者士虞禮匕俎在西塾之西此士吉祭當反之也
  乃朼注右人也尊者於事指使可也左人載之佐食升肵俎鼏之設於阼階西注肵謂心舌之俎也郊特牲曰肵之為言敬也言主人之所以敬尸之俎卒載加匕於鼎注卒已也已載畢亦加焉主人升入復位俎入設於豆東魚次腊特於俎北注入設俎載者腊特𩜹要方也凡𩜹必方者明食味人之性所以正主婦設兩敦黍稷於俎南西上及兩鉶芼設於豆南南陳注宗廟不贊敦鉶者以其少可親之芼菜也祝洗酌奠奠於鉶南遂命佐食啓會佐食啓㑹郤於敦南岀立於西南面注酌奠奠其爵觶少牢饋食禮啓㑹乃奠之敖繼公曰酌奠酌其所奠之酒也不云酒而云奠因事名之
  主人再拜稽首祝在左注稽首服之甚者祝在左當為主釋辭於神也祝祝曰孝孫某敢用剛鬛嘉薦淖用薦某事於皇祖某子尚饗 疏引少牢祝祝以下者欲見迎尸之前釋孝子之辭也卒祝主人再拜稽首 祝迎尸於門外注尸自外来代主人接之就其次而請不拜不敢與尊者為禮周禮掌次凡祭祀張尸次主人降立於阼階東注主人不迎尸成尸尊尸所祭者之孫也祖之尸則主人乃宗子禰之尸則主人乃父道事神之禮廟中而已岀迎則為厭尸入門左北面盥宗人授巾注侍盥者執其器就之執簞者不授巾賤也宗人授巾少牢饋食禮曰祝先入門右尸入門左尸至於階祝延尸尸升入祝先主人從注延進在後詔侑曰延禮器所謂詔侑武方者少牢饋食禮曰尸升自西階入祝從主人升自阼階祝先入主人從尸即席坐主人拜妥尸注妥安坐也尸荅拜執奠祝饗主人拜如初注饗勸彊之也其辭取於士虞記則宜云孝孫某圭為孝薦之饗舊説云明薦之祝命挼祭尸左執觶右取菹㨎於醢祭於豆間注命詔尸也挼祭祭神食也士虞禮古文曰祝命佐食墮祭周禮曰既祭則藏其墮墮與挼讀同爾㨎醢者染於醢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祭酒啐酒告㫖主人拜尸奠觶荅拜注肺祭刌肺也㫖美也祭酒榖味之芬芳者齊敬共之唯恐不美告之美逹其心明神享之祭鉶嘗之告㫖主人拜尸荅拜注鉶肉味之有菜和者祝命爾敦佐食爾黍稷於席上注爾近也近之便尸之食也設大羮湇於醢北注大羮湆煮肉汁也不和貴其質設之所以敬尸也不祭不嚌大羹不為神非盛者也舉肺脊以授尸尸受振祭嚌之左執之注肺氣之主也脊正體之貴者先食啗之所以導食通氣乃食食舉注舉言食者明凡觧體皆連肉
  敖繼公曰乃食乃以右手食食也既食食則食舉所以安之
  主人羞肵俎於腊北注肵俎主於尸主人親羞敬也神俎不親設者貴得賔客以神事其先
  敖繼公曰肵俎一而已故主人可以親設之神俎多宜使賔也不言降與升文省少牢禮曰主人羞肵俎升自阼階
  尸三飯告飽祝侑主人拜注三飯告飽禮一成也侑勸也或曰又勸之使又食少牢饋食禮侑辭曰皇尸未實侑也
  敖繼公曰此祭以饋食為名故當食而尸尤尊雖主人拜亦不荅也
  佐食舉幹尸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俎舉獸幹魚一亦如之注幹長脅也獸腊其體數與牲同尸實舉於菹豆注為将食庻羞舉謂肺脊佐食羞庻羞四豆設於左南上有醢注庻衆也衆羞以豕肉所以為異味四豆者膮炙胾醢南上者以膮炙為上以有醢不得䋫也尸又三飯告飽祝侑之如初注禮再成也舉骼及獸魚如初尸又三飯告飽祝侑之如初注禮三成獸魚如初者獸骼魚一也舉肩及獸魚如初注不復飯者三三者士之禮大成也舉先正脊後肩自上而郤下䋫而前終始之次也佐食盛肵俎俎釋三个注佐食取牲魚腊之餘盛於肵俎将以歸尸俎釋三个為改𩜹於西北隅遺之所釋者牲腊則正脊一骨長脅一骨及臑也魚則三頭而已个猶枚也舉肺脊加於肵俎反黍稷於其所注尸授佐食佐食受而加之反之也肺脊初在菹豆 主人洗角升酌酳注酳猶衍也是獻尸也云酳者尸既卒食又却頤衍養樂之不用爵者下大夫也尸拜受主人拜送尸祭酒啐酒賔長以肝從注肝肝炙也尸左執角右取肝㨎於鹽振祭嚌之加於菹豆卒角祝受尸角曰送爵皇尸卒爵主人拜尸荅拜注曰送爵者節主人拜 祝酌授尸尸以醋主人注醋報也祝酌不洗尸不親酌尊尸也古文醋作酢主人拜受角尸拜送主人退佐食授挼祭注退者進受爵反位尸将嘏主人佐食授之挼祭亦使祭尸食也其授祭亦取黍稷肺祭
  敖繼公曰此挼亦因與授字相類而衍也以神俎敦之黍稷肺祭授之者象尊者賜之食然
  主人坐左執角受祭祭之祭酒啐酒進聽嘏注聽猶待也受福曰嘏嘏長也大也待尸授之以長大之福也佐食摶黍授祝祝授尸尸受以菹豆執以親嘏主人注獨用黍者食之主其辭則少牢饋食禮有焉 疏案少牢云祝以嘏於主人曰皇尸命工祝承致多福無疆於女孝孫使女受禄於天宜稼於田眉夀萬年勿替引之是也敖繼公曰少牢饋食禮所載嘏辭乃祝傳尸嘏者也此尸親嘏其辭之首與彼異
  主人左執角再拜稽首受復位詩懐之實於左袂挂於季指卒角拜尸荅拜注詩猶承也謂奉納之懐中季小也實於左袂挂袪以小指者便卒角也
  敖繼公曰左執角謂右手將有事也詩字未詳或曰敬慎之意内則曰詩負之亦此意也拜不奠爵受黍不祭皆異於大夫也季指左手之小指也挂袪於指以黍在袂中故也古者袪狹於袂然猶挂之者慮拜時或遺落也主人拜受黍而尸不荅拜者以其受神惠故也
  主人出寫嗇於房祝以籩受注變黍言嗇因事託戒欲其重稼嗇嗇者農力之成功 筵祝南面注主人自房還時主人酌獻祝祝拜受角主人拜送設菹醢俎注行神惠也先獻祝以接神尊之菹醢皆主婦設之佐食設俎祝左執角祭豆興取肺坐祭嚌之興加於俎坐祭酒啐酒以肝從祝左執角右取肝㨎於鹽振祭嚌之加於俎卒角拜主人荅拜受角 酌獻佐食佐食北面拜受角主人拜送佐食坐祭卒角拜主人荅拜受角降反於篚升入復位 主婦洗爵於房酌亞獻尸注亞次也次猶貳主婦貳獻不夹拜者士妻儀簡爾尸拜受主婦北面拜送注北面拜者辟内子也大夫之妻拜於主人北西面宗婦執兩籩户外坐主婦受設於敦南注兩籩𬃷栗𬃷在西祝贊籩祭尸受祭之祭酒啐酒注籩祭𬃷栗之祭其祭之亦於豆間兄弟長以燔從尸受振祭嚌之反之注燔炙肉也羞燔者受加於肵出注出者俟後事也尸卒爵祝受爵拜送如初注送者送卒爵 酢如主人儀注尸酢主婦如主人儀者自祝酌至尸拜送如酢主人也不易爵辟内子主婦適房南面佐食授祭主婦左執爵右撫祭祭酒啐酒入卒爵如主人儀注撫挼祭云親祭佐食不授而祭於地亦儀簡也入室卒爵於尊者前成禮明受惠也獻祝籩燔從如初儀 及佐食如初卒以爵入於房注及佐食如初如其獻佐食則拜主人之北西面也 賔三獻如初燔從如初爵止注初亞獻也尸止爵者三獻禮成欲神惠之均於室中是以奠而待之席於户内注為主人鋪之西面席自房来主婦洗爵酌致爵於主人主人拜受爵主婦拜送爵注主婦拜拜於北面也宗婦贊豆如初主婦受設兩豆兩籩注初贊亞獻也主婦薦両豆籩東面也俎入設注佐食設之主人左執爵祭薦宗人贊祭奠爵興取肺坐絶祭嚌之興加於俎坐挩手祭酒啐酒注絶肺祭之者以離肺長也少儀曰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豕亦然挩拭也挩手者為絶肺染汙也刌肺不挩手肝從左執爵取肝㨎於鹽坐振祭嚌之宗人受加於俎燔亦如之興席末坐卒爵拜注於席末坐卒爵敬也一酌而傋再從而次之亦均主婦荅拜受爵酌醋左執爵拜主人荅拜坐祭立飲卒爵拜主人荅拜 主婦岀反於房主人降洗酌致爵於主婦席於房中南面主婦拜受爵主人西面荅拜宗婦薦豆俎從獻皆如主人主人更爵酌酢卒爵降實爵於篚入復位注主人更爵自酢男子不承婦人爵也祭統曰夫婦相授受不相襲處酢必易爵明夫婦之别三獻作止爵注賔也謂三獻者以事命之作起也舊説云賔入尸北面曰皇尸請舉爵尸卒爵酢酌獻祝及佐食洗爵酌致於主人主婦燔從皆如初更爵酢於主人卒復位注洗乃致爵為異事新之燔從皆如初者如亞獻及主人主婦致爵也凡獻佐食皆無從其薦俎獻兄弟以齒設之賔更爵自酢亦不承婦人爵楊復曰今案上文主人主婦獻皆至祝佐食而止今賔獻祝佐食畢又致爵於主人主婦故洗爵酌致為異事新之也
  主人降阼階西面拜賔如初洗注拜賔而洗爵為将獻之如初視濯時主人再拜賔荅拜三拜衆賔衆賔荅再拜者賔辭洗卒洗揖讓升酌西階上獻賔賔北面拜受爵主人在右荅拜注就賔拜者此禮不主於尊也賔卑則不專階主人在右統於其位薦脯醢設折俎注凡節觧者皆曰折俎不言其體畧云折俎非貴體也上賔骼衆賔儀公有司設之賔左執爵祭豆奠爵興取肺坐絶祭嚌之興加於俎坐挩手祭酒卒爵拜主人荅拜受爵酌酢奠爵拜賔荅拜注主人酌自酢者賔不敢敵主人主人逹其意主人坐祭卒爵拜賔荅拜揖執祭以降西面奠於其位位如初薦俎從設注位如初復其位東面少牢饋食禮宰夫執薦以從設於祭東司士執俎以從設於薦東是則皆公有司為之與 衆賔升拜受爵坐祭立飲薦俎設於其位辯主人傋荅拜焉降實爵於篚注衆賔立飲賤不傋禮鄉飲酒記曰立卒爵者不拜既爵傋盡盡人之荅拜 尊兩壺於阼階東加勺南枋西方亦如之注為酬賔及兄弟行神惠不酌上尊卑異之就其位尊之兩壺皆酒優之先尊東方示惠由近禮運曰澄酒在下主人洗觶酌於西方之尊西階前北面酬賔賔在左注先酌西方者尊賔之義主人奠觶拜賔荅拜主人坐祭卒觶拜賔荅拜主人洗觶賔辭主人對卒洗酌西面賔北面拜注西面者鄉賔位立於西階之前賔所荅拜之東北主人奠觶於薦北注奠酬於薦左非為其不舉行神惠不可同於飲酒賔坐取觶還東面拜主人荅拜賔奠觶於薦南揖復位注還東面就其位薦西奠觯薦南明将舉主人洗爵獻長兄弟於阼階上如衆賔儀注酬賔乃獻長兄弟者獻之禮成於酬先成賔禮此主人之義亦有薦脀設於位私人為之與 洗獻衆兄弟如衆賔儀注獻卑而必為之洗者顯神恵此言如衆賔儀則如獻衆賔洗明矣洗獻内兄弟於房中如獻衆兄弟之儀注内兄弟内賔宗婦也如衆兄弟如其拜
  受坐祭立飲設薦俎於其位而立内賔位在房中之尊北不殊其長略婦人也有司徹曰主人洗獻内賔於房中南面拜受爵主人西面荅拜更爵酢卒爵降實爵於篚入復位注爵辯乃自酢以初不殊其長也内賔之長亦南面荅拜長兄弟洗觚為加爵如初儀不及佐食洗致如初無從注大夫士三獻而禮成多之為加也不及佐食無從殺也致致於主人主婦
  敖繼公曰無從謂所獻所致者皆無燔從也無從則不啐酒而卒爵亦其異者
  衆賔長為加爵如初爵止注尸爵止者欲神惠之均於在庭嗣舉奠盥入北面再拜稽首注嗣主人將為後者舉飲酒也使嗣子飲奠者将傳重累之者大夫之嗣子不舉奠辟諸侯尸執奠進受復位祭酒啐酒尸舉肝舉奠左執觶再拜而稽首進受肝復位坐食肝卒觶拜尸傋荅拜焉注食肝受尊者賜不敢餘也傋猶盡也毎拜荅之以尊者與卑者為禮畧其文爾
  敖繼公曰奠鉶南之觶也肝即曏之加於菹豆者也位室中之位也坐卒觶亦異其室中之禮凡子姓受主人之獻亦立卒爵不拜既爵
  舉奠洗酌入尸拜受舉奠荅拜尸祭酒啐酒奠之舉奠出復位注啐之者荅其欲酢已也奠之者復神之奠觶嗣齒於子姓凡非主人升降自西階 兄弟弟子洗酌於東方之尊阼階前北面舉觶於長兄弟如主人酬賔儀注弟子後生也 宗人告祭脀注脀俎也所告者衆賔兄弟内賔也獻時設薦俎於其位至此禮又殺告之祭使成禮也其祭皆離肺不言祭豆可知乃羞注羞庻羞也下尸胾醢豆而已此所羞者自祝主人至於内賔無内羞 賔坐取觶阼階前北面酬長兄弟長兄弟在右注薦南奠觶賔奠觶拜長兄弟荅拜賔立卒觶酌於其尊東面立長兄弟拜受觶賔北面荅拜揖復位注其尊長兄弟尊也此受酬者拜亦北面長兄弟西階前北面衆賔長自左受旅如初注旅行也受行酬也初賔酬長兄弟長兄弟卒觶酌於其尊西面立受旅者拜受長兄弟北面荅拜揖復位衆賔及衆兄弟交錯以辯皆如初儀注交錯猶言東西 為加爵者作止爵如長兄弟之儀 長兄弟酬賔如賔酬兄弟之儀以辯卒受者實觶於篚注長兄弟酬賔亦坐取其奠觶此不言交錯以辯賔之酬不言卒受者實觶於篚明其相報禮終於此其文省賔弟子及兄弟弟子洗各酌於其尊中庭北面西上舉觶於其長奠觶拜長皆荅拜舉觶者祭卒觶拜長皆荅拜舉觶者洗各酌於其尊復初位長皆拜舉觶者皆奠觶於薦右注奠觶進奠之於薦右非神惠也長皆執以興舉觶者皆復位荅拜長皆奠觶於其所皆揖其弟子弟子皆復其位注復其位者東西面位弟子舉觶於其長所以序長㓜教孝弟凡堂下拜亦皆北靣爵皆無算注算数也賔取觶酬兄弟之黨長兄弟取觶酬賔之黨唯己所欲亦交錯以辯無次第之数因今接㑹使之交㤙定好優勸之
  敖繼公曰此亦賓先舉奠觶酬兄弟長交錯以辯卒飲者洗酌反奠於故處長兄弟又舉奠觶酬賔長亦交錯以辯卒飲者洗酌亦反奠於故處賔及兄弟又迭舉奠觶皆如初禮終而復始故云爵皆無算若其儀之與旅酬異者唯不拜爾
  利洗散獻於尸酢及祝如初儀降實散於篚注利佐食也言利以今進酒也更言獻者以利侍尸禮将終宜一進酒嫌於加酒亦當三也不致爵禮又殺也 主人出立於户外西南注事尸禮畢祝東面告利成注利猶飬也供養之禮成不言禮畢於尸間之嫌尸謖祝前主人降注謖起也前猶導也少牢饋食禮曰祝入尸謖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祝先尸從遂出於廟門前尸之義士虞禮傋矣祝反及主人入復位命佐食徹尸俎俎出於廟門注俎所以載肵俎少牢饋食禮曰有司受歸之徹庻羞設於西序下注為将餕去之庻羞主為尸非神𩜹也尚書傳曰宗室有事族人皆侍終日大宗已侍於賔奠然後燕私燕私者何也已而與族人飲也此徹庶羞置西序下者為将以燕飲與然則自尸祝至於兄弟之庻羞宗子以與族人燕飲於堂内賔宗婦之庻羞主婦以燕飲於房 筵對席佐食分簋鉶注為将餕分之也分簋者分敦黍於㑹為有對也敦有虞氏之器也周制士用虞變敦言簋容同姓之士得從周制爾祭統曰餕者祭之末也不可不知也是故古之人有言曰善終者如始餕其是已是故古之君子曰尸亦餕鬼神之餘也惠術也可以觀政矣宗人遣舉奠及長兄弟盥立於西階下東面北上祝命嘗食𦿉若舉奠許諾升入東面長兄弟對之皆坐佐食授舉各一膚注命告也士使嗣子及兄弟𦿉其惠不過族親古文𦿉皆作餕
  敖繼公曰舉奠子姓也云及長兄弟則主人之子位在長兄弟之上明矣立於西階下俟命也其位葢在賔之東北
  郝敬曰徹庻羞設於室中西序使嗣子與長兄弟餕筵對席設東西席二𦿉相對簋敦也分敦中黍稷與鉶中和羮二𦿉各一舉奠即嗣子宗人遣嗣子與長兄弟盥手立西階下俟祝命嘗食𦿉者猶言命餕者嘗食升入升堂入室嗣子東面尊繼體也授舉授俎肉手執曰舉尸俎有三膚二𦿉各一
  主人西面再拜祝曰𦿉有以也兩𦿉奠舉於俎許諾皆荅拜注以讀如何其久也必有以也之以祝告𦿉釋辭以戒之言女𦿉此當有所以也以先祖有德而享於此祭其坐𦿉其餘亦當以之也少牢饋食禮不戒者非親昵也舊說曰主人拜下𦿉席南若是者三注丁寕戒之皆取舉祭食祭舉乃食祭鉶食舉注食乃祭鉶禮殺郝敬曰𦿉有以以先澤享此教嗣子兄弟思先也𦿉者置所舉膚於俎應且拜許諾應聲主人三祝二𦿉三諾三荅拜乃取舉以祭祭食祭飯也次祭舉祭肉也乃食食飯也後祭鉶羹乃食舉祭皆畢而後食肉也
  卒食主人降洗爵宰贊一爵主人升酌酳上𦿉上𦿉拜受爵主人荅拜酳下𦿉亦如之主人拜祝曰酳有與也如初儀注主人復拜為戒也與讀如諸侯以禮相與之與言女酳此當有所與也與者與兄弟也既知似先祖之徳亦當與女兄弟謂教化之兩𦿉執爵拜注荅主人也祭酒卒爵拜主人荅拜兩𦿉皆降實爵於篚上𦿉洗爵升酌酢主人主人拜受爵注下𦿉復兄弟位不復升也上𦿉即位坐荅拜注既授爵户内乃就坐主人坐祭卒爵拜上𦿉荅拜受爵降實於篚主人出立於户外西面注事餕者禮畢
  郝敬曰食畢主人降洗爵宰以一爵助酳二𦿉用二爵也上𦿉即嗣子下𦿉即長兄弟酳有與與兄弟共飲親親之意也亦如初亦三祝也二𦿉卒爵並降獨上𦿉升酢主人重嗣子也嗣子既受爵於主人復户内北面之位跪而荅拜荅主人拜受虚爵也主人出户外西面俟徹俎陽厭也
  祝命徹阼俎豆籩設於東序下注命命佐食阼俎主人之俎宗婦不徹豆籩徹禮畧各有為而已設於東序下亦将燕也 祝執其俎以出東面於户西注俟告利成少牢下篇曰祝告利成乃執俎以岀宗婦徹祝豆籩入於房 徹主婦薦俎注宗婦既並徹徹其卑者士虞禮曰祝薦席徹入於房佐食徹尸薦俎敦設於西北隅几在南厞用筵納一尊佐食闔牖户降注厞隠也不知神之所在或諸逺人乎尸謖而改𩜹為幽闇庻其饗之所以為厭飫少牢饋食禮曰南面如饋之設此所謂當室之白陽厭也則尸未入之前為隂厭矣祝告利成降出主人降即位宗人告事畢賔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注荅送賔也凡去者不荅拜佐食徹阼俎堂下俎畢出注記俎出節兄弟及衆賔自徹而出唯賔俎有司徹歸之尊賔也
  記特牲饋食其服皆朝服𤣥冠緇帶緇韠注於祭服此也皆者謂賔及兄弟筮日筮尸視濯亦𤣥端至祭而朝服朝服者諸侯之臣與其君日視朝之服大夫以祭今賔兄弟縁孝子欲得嘉賔尊客以事其祖禰故服之緇韠者下大夫之臣夙興主人服如初則固𤣥端唯尸祝佐食𤣥端𤣥裳黄裳雜裳可也皆爵韠注與主人同服周禮士之齊服有𤣥端素端然則𤣥裳上士也黄裳中士雜裳下士
  敖繼公曰士尸服𤣥端亦以其為卒者之正服也然則尸服卒者之上服唯䘮祭爾祝佐食與主人亦𤣥端者以其事尸於室尤為近之故服宜與尸同言𤣥端𤣥裳又言黄裳雜裳可也者葢以賤者或不能傋服故制此禮以通之其朝服之裳唯許用素積者豈以素者易辦故與
  設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注榮屋翼也水在洗東注祖天地之右海篚在洗西南順實二爵二觚四觶一角一散注順從也言南從統於堂也二爵者為賔獻爵止主婦當致也二觚長兄弟酌衆賔長為加爵二人班同迎接並也四觶一酌奠其三長兄弟酬賔卒受者與賔弟子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禮殺事相接禮器曰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尊者舉觶卑者舉角舊説云爵一升觚二升醰三升角四升散五升
  李寳之曰賔獻尸之時爵止主人當致爵於主婦故爵二
  敖繼公曰二觚者長兄弟以觚為加爵因以致於主人主婦既則更之以酢於主人也四觶者其一奠於神席前其一乃主人以奠酬於賔其一乃衆賔長為加爵於尸其一乃爵止而未舉之時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者也
  壺棜禁𩜹於東序南順覆兩壺焉葢在南明日卒奠幂用綌即位而徹之加勺注覆壺者盝瀝水且為其不宜塵
  郝敬曰兩壺一盛酒一盛𤣥酒皆虚壺倒置棜上曰覆以瀝餘水未奠也葢壺蓋明日即祭日乃實酒水著禁尊畢加巾幂俟主賔以下即位乃徹巾加勺
  籩巾以綌也纁裹𬃷烝栗擇注籩有巾者果實之物多皮核優尊者可烝裹之也烝擇互文舊說云纁裹者皆𤣥被鉶芼用苦若薇皆有滑夏葵冬荁注苦苦荼也荁堇屬乾之冬滑於葵 𣗥心匕刻注刻若今龍頭牲㸑在廟門外東南魚腊㸑在其南皆西面饎㸑在西壁注饎炊也西壁堂之西牆下舊說云南北直屋梠稷在南肵俎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實於牲鼎載心立舌縮俎注午割從横割之亦勿没立縮順其牲心舌知食味者欲尸之饗此祭是以薦之郝敬曰肵俎尸食俎實以牲心舌貴之也午割縱横割不㫁也實於牲鼎從其類熟之載於肵俎心立舌直縮直也順俎為直
  賔與長兄弟之薦自東房其餘在東堂注東堂東夾之前近南敖繼公曰經惟云豆籩鉶在東房盖主於尸者也此又見賔與長兄弟之薦則祝主人主婦之薦亦在東房矣賔賔長也其餘次賔次兄弟而下與内兄弟及公有司私臣也公有司私臣有俎則有薦可知經紀不見之爾少牢饋食禮私人有薦脀
  沃尸盥者一人奉槃者東面執匜者西面淳沃執巾者在匜北注匜北執匜之北亦西面每事各一人淳沃稍注之宗人東面取巾振之三南面授尸卒執巾者受注宗人代授巾庭長尊尸入主人及賔皆辟位出亦如之注辟位逡遁嗣舉奠佐食設豆鹽注肝宜鹽也佐食當事則户外南面無事則中庭北面注當事将有事而未至凡祝呼佐食許諾注呼猶命也宗人獻與旅齒於衆賔注尊庭長齒從其長幼之次佐食於旅齒於兄弟 尊兩壺於房中西墉下南上注為婦人旅也其尊之節亞西方内賔立於其北東面南上宗婦北堂東面北上注二者所謂内兄弟内賔姑姊妹也宗婦族人之婦其夫屬於所祭為子孫或南上或北上宗婦宜統於主婦主婦南面北堂中房而北主婦及内賔宗婦亦旅西面注西面者異於獻也男子獻於堂上旅於堂下婦人獻於南面旅於西面内賔象衆賔宗婦象兄弟其節與其儀依男子也主婦酬内賔之長酌奠於薦左内賔之長坐取奠於右宗婦之娣婦舉觶於其姒婦亦如之内賔之長坐取奠觶酬宗婦之姒交錯以辯宗婦之姒亦取奠觶酬内賔之長交錯以辯内賔之少者宗婦之娣婦各舉奠於其長並行交錯無算其拜及飲者皆西面主婦之東南宗婦贊薦者執以坐於户外授主婦 尸卒食而祭饎㸑雍㸑注雍熟肉以尸亨祭竈有功也舊說云宗婦祭饎㸑亨者祭雍㸑用黍肉而已無籩豆俎禮器曰燔燎於㸑夫㸑者老婦之祭盛於盆尊於瓶賔從尸俎出廟門乃反位注賔從尸送尸也士之助祭終其事也俎尸俎也賔既送尸復入反位者宜與主人為禮乃去之 尸俎右肩臂臑肫胳正脊二骨横脊長脅二骨短脅注尸俎神俎也士之正祭禮九體貶於大夫有併骨二亦得十一之名合少牢之體数此所謂放而不致者凡俎實之数竒脊無中脅無前貶於尊者不貶正脊不奪正也正脊二骨長脅二骨者將舉於尸尺食未飽不欲空神俎
  郝敬曰俎實牲體以骨為夲因尊卑為数多寡吉牲尚右故尸俎用右肩肩下為臂臂下為臑肫作臋股骨也胳骼同脚骨也正脊脊領也骨多併二為一短脅近肩骨短也
  膚三注為𦿉用二厭飫一也離肺一注離猶㨒也小而長午割之亦不提心謂之舉肺刌肺三注為尸主人主婦祭
  郝敬曰刌肺刌㫁以祭者此十一物皆豕俎也
  魚十有五注魚水物隂中之物取数於月十有五日而盈少牢饋食禮亦云十有五而俎尊卑同腊如牲骨注不但言體以有一骨二骨者
  郝敬曰腊野獸殺者腊俎如牲骨無膚與肺也
  祝俎脾脡脊二骨脅二骨
  郝敬曰祝俎祝豕俎髀尾骨脡脊即正脊脡直也祝以下俎不言魚腊同也
  膚一離肺一 阼俎臂正脊二骨横脊長脅二骨短脅注主人尊欲其體得祝之加数五體臂左體臂膚一離肺一 主婦俎觳折注觳後足折分後右足以為佐食俎不分左臑折辟大夫妻其餘如阼俎注餘謂脊脅膚肺郝敬曰觳蹄尖脛不足用觳分折也其餘謂豕脊脅以下及膚肺與魚主婦俎與阼俎同也
  佐食俎觳折脊脅注三體卑者從正膚一離肺一 賔骼長兄弟及宗人折其餘如佐食俎注骼左骼也賔俎全體尊賔不用尊體為其已甚卑而全之其宜可也長兄弟及宗人折不言所分畧之
  敖繼公曰凡骼與觳連乃為全體上記兩見觳折則此骼亦非全體矣不言骼折者以其可知不必言也長兄弟及宗人折亦謂折分其全體也不言其體者或以其所用者不定故與其餘謂脊脅膚肺
  衆賔及衆兄弟内賔宗婦若有公有司私臣皆殽脀注又畧此所折骨直破折餘體可殽者升之俎一而已不傋三者賤祭禮接神者貴凡骨有肉曰殽祭統曰凡為俎者以骨為主貴者取貴骨賤者取賤骨貴者不重賤者不虚示均也俎者所以明惠之必均也善為政者如此故曰見政事之均焉公有司亦士之屬命於君者也私臣自己所辟除者膚一離肺一 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獻次衆賔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獻次兄弟升受降飲注獻在後者賤也祭祀有上事者貴之亦皆與旅
  萬斯大讀特牲饋食禮三則禮言小宗之法有曰宗其繼高祖者五世則遷者也夫宗子為主祭而立有繼高祖之宗則士之祭自高祖而下可知大夫則更有太祖其宗百世不遷故謂之大宗然禮又曰大夫士有大事省於其君干祫及其高祖干求也祫合祭也必求於君而後得祫則其常時但得特祭而不得合祭又可知考特牲少牢二禮其祝辭及命筮之辭唯及皇祖而自稱孝孫此常時之祭也其為特祭昭昭矣葢舉祭祖以為例其祭高曽及禰俱以此推之自稱則孝𤣥孫孝曽孫若孝子唯所易可也 凡主祭者禰主人即宗子也祝辭稱孝孫則適孫為宗子也適孫為宗子而祭祖則伯父叔父以下皆宗之以祭故特牲少牢二禮有子姓兄弟皆與主人同祖同父者也而伯父叔父獨未有見焉豈適孫主祭者其伯父叔父可以不預乎葢祖為伯父叔父之所自岀無不預祭之理禮文未有見已包於兄弟之中也其不别岀為文者宗子先祖之正體伯父叔父同祖之旁尊旁尊不以加宗故不别岀伯父叔父之文所以全宗子之尊也推此而言宗子而祭曽祖也則從祖而下凡再從者皆在焉亦於兄弟包之也宗子而祭高祖也則族曽祖而下凡三從者皆在焉無不於兄弟包之也禮文所稱長兄弟者此其最尊者歟 天子諸侯於祭之始有灌地降神之事而大夫士無之然特牲少牢二禮尸未入之前祝酌奠奠於鉶南主人再拜稽首祝祝竟然後迎尸此亦降神之意鄭氏釋曽子問隂厭援此以實之天子諸侯於祭之終不知神之所在於彼於此故設祭於堂為祊乎外而大夫士無之然特牲禮既𦿉佐食徹尸薦俎敦設於西北隅此亦於彼於此之義鄭氏釋曽子問陽厭援此以實之不思祭成喪者必有尸而祭殤必厭隂厭以祭宗子之殤陽厭以祭凡殤曽子問昭昭明著非指祭祖禰時尸未入之始與尸既出之終也且厭之為言飽飫之義也祭方始而奠祝安得遽飽又陽厭當室之白以其在室西北隅屋漏故曰陽也特牲禮之改設雖於屋漏然而厞用筵且閤户牖俾之幽暗於陽厭之義謂何且使凡祭必傋二厭則少牢禮何以不儐尸者有改設之事而儐尸者無之邪
  乾學案祭畢設𦿉之時有宗人遣舉奠之文諸家據上文嗣舉奠謂此舉奠即主人之嗣子他日代主人為後者也夫以舉奠為嗣子而主人致祝而拜者再獻酬而拜者亦再是父拜其子矣父拜其子古今未聞而儀禮乃有之誠所不可解也不然則諸家解者之謬也 儀禮經文依敖氏元本與監夲稍異
  喪大記禫而從御吉祭而復寢注從御御婦人也復寝不復宿殯宫也 疏吉祭而復寝者謂禫祭之後同月之内值吉祭之節行吉祭訖而復寢若不當四時吉祭則踰月吉祭乃復寝故士虞記云中月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注云是月是禫月也當四時之祭月則祭也亦不待踰月故熊氏云不當四時祭月則待踰月也案間傳既祥復寝與此吉祭復寝不同者彼謂不復宿中門外復於殯宮之寝此吉祭後不復宿殯宮復於平常之寝文雖同義别故此注不復宿殯宮也明大祥後宿殯宮也
  顧炎武曰禫而從御吉祭而復寝互言之也鄭注已明而孔氏乃以吉祭為四時之祭雖禫之後必待四時之祭訖然後復寝非也禫即吉祭也豈有未復寝而先御婦人者乎
  檀弓祥而縞是月禫徙月樂注言禫明月可以用樂
  馬睎孟曰三年之喪人子之所自盡而尤不可以死傷生故死與其徃則設祭以致存親之禮生與其来則除喪以明順變之道祭禮曰文喪道日損是以既葬則虞成事則祔期而小祥再期而大祥祥則禫言祭有即吉之漸也始喪衰冠䋲纓練則以葛易麻大祥則素縞以除言喪有即逺之漸也祭不為除喪而除喪者必有祭故凡變除者皆以祭為節大祥之祭可以從吉之時而為人子者不忍一朝之間釋衰絰而被𤣥黄故又有禫以延之雖然祥禫之祭皆重喪之禮也而先儒論其月則異焉以情考之盖祥禫者施於三年之喪則其月同施於期之喪則其月異士虞禮亦曰二十五月大祥中月而橝言中月者以其在祥月中此三年之喪者也康成之説則欲以三年祥禫而視於期為二十七月豈知父在為母亦固有所屈乎為父三年而得致哀戚之情故祥禫同月所以彌其曰為母而期則哀戚不得致於三年之中故祥禫異月所以彌 其月盖三年所以為極而致於二十五月者其禮不可過以三年之愛而㫁於期者其情猶可伸夫三年之喪既以橝在祥月之中而徙月可以作樂故魯人朝祥暮歌而孔子曰踰月則其善也至於孟獻子既禫而不樂則孔子以為加於人一等矣在禫而樂者聽於人者也在徙月而樂者作於己者也雜記曰親喪外除故笙歌之樂不作於未禫之前然則孔子既祥五日彈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言十日者葢亦徙月之間也三年之喪致於徙禫之月而得作樂則喪道終矣此謂二十五月而禫者也
  孟獻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注可以御婦人矣尚不復寝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注加猶踰也 疏此一節論獻子除喪作樂得禮之宜也依禮禫祭暫縣省樂而不恒作也至二十八月乃始作樂又依禮禫後吉祭乃始復寝當時人禫祭之後則恒作樂未吉祭而復寝今獻子特異餘人故夫子善之云加於人一等不謂加於禮一等
  陳祥道曰禫而内無哭者樂作矣又曰禮而從御吉祭而復寝由此觀之孟獻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則過乎此矣故孔子稱之今夫先王制禮以中為界子夏子張援琴於除喪之側孔子皆以為君子伯魚子路過哀於母姊之喪孔子皆非之然則孟獻子之過於禮孔子反稱之者非以為得禮也特稱其加諸人一等而已
  間傳中月而禫禫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注先飲醴酒食乾肉者不忍發御厚味 中月而禫禫而牀 中月而禫禫而纎無所不佩
  論語去喪無所不佩
  朱子語類先是一日呉兄不講禮先生問何故曰為祖母承重方在禫故不敢講賀禮或問為祖母承重有禫制否曰禮唯於父母與長子有禫今既承重則便與父母一般了當服禫 或問女子已嫁為父母禫否曰據禮云父在為母禫止是主男子而言周怡曰三年之喪禮書止於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凡二十七月本朝用二十七月扣日計月實滿二十七月計月則二十八月也禫者淡淡然意則前此皆哀聲戚容至此始淡而實非忘哀也若依禮書中月而禫則於二十八月忌日無事舉行何以釋服若再祭告是重禫也禮則瀆矣禮夲諸人情親喪自盡三年之喪自先王制禮不敢過也孝子之心雖加一日猶為可也孟獻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說者皆病獻子之過謂夫子言其禮過於人非先王中制也愚則謂寕過也無寕不及也少連大連善居喪三年憂禫在其中矣人子之於親也惟至情維孝子久而勿忘也何忍於祥禫之間計月日乎有所限而行者謂之守禮則可謂之孝親則吾不知也
  方中履古今釋疑履聞之父老曰禫除服之名也案諸家禮既祥則遷主於廟二十有七月而禫禫則祭皆夲諸鄭氏謂中猶間也與大祥間一月其祭𤣥冠朝服既祭綅冠素端黄裳終月而除之夫禮三年而後葬者必再祭再祭謂練祥也期而練禮也過期而猶不廢使禫而果有祭則三年而禫反可廢乎鄭氏乃謂練祥而不禫何也禮始虞曰哀薦祫事再虞曰虞事卒哭曰成事期而小祥曰薦此常事又期而大祥曰薦此祥事中月而禫獨無辭何也凡喪非虞祔練祥無沐浴練祥之祭其他禮儀之變散見乎禮經而獨無一辭及於禫何也禫而飲酒從御作樂無所不佩皆復其常矣而獨綅冠素端何也且綅冠素端與夫纎之為黑經白緯皆於經無考鄭氏之鑿説也由此論之禫非祭名也既祥則除矣孝子猶素縞麻衣而後禫其變也馴矣而又何綅冠之有蓋三年之喪既虞視齊衰既練視大功既祥則麻衣輕於緦矣不言禫何時除是禫即除之名也曰是月禫王肅之說是也
  期喪禫制
  雜記期之喪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此謂父在為母也
  喪服小記為父母妻長子禫注自所為禫者也 疏慈母亦宜禫下庻子在父之室為其母不禫則慈母亦不禫也故不言之妻為夫亦禫也特記文不具
  庻子在父之室則為其母不禫注妾子父在厭也 疏此謂不命之士父子同宫者若異宫則禫之如下文言則亦猶杖也禫為服外故微奪之爾
  宗子母在為妻禫注宗子之妻尊也疏賀㻛云父在適子為妻不杖不杖則不禫若父殁母存則為妻得杖又得禫凡適子皆然嫌謂宗子尊厭其妻故特云宗子母在為妻禫宗子尚然則其餘適子母在為妻禫可知賀循云出居廬論稱杖者必廬廬者必禫此明杖章尋常之禮謂杖章之内居廬必禫若别而言之則杖有不禫禫有不杖者案小記篇云宗子母在為妻禫則其非宗子其餘適庶母在為妻並不得禫也小記又云父在為妻以杖即位鄭𤣥云庻子為妻然父在為妻猶有其杖則父殁母存有杖可知此是杖有不禫者也小記又云庻子在父之室則為其母不禫若其不杖則喪服不杖之除應有庻子為母不杖之文今無其文則猶杖可知也前文云三年而后葬者但有練祥而無禫是有杖無禫此二條是杖而不禫賀循又云婦人尊微不奪正服並厭其餘哀如賀循此論則母皆厭其適子庶子不得為妻杖也故宗子妻尊母所不厭故特明得禫也
  乾學案期服有禫謂父在為母及夫為妻也其祭之儀節不知與三年之禫同乎異乎然禮言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既傋此三者之節則必倣三年之禮行之矣是禮也自周至梁陳皆守而不變逮隋牛𢎞始廢十一月之練而祥禫猶如故至唐髙宗世易母之期服以三年於是母喪無期服因無期服之祥禫而妻喪之祥禫亦廢矣古人之論妻服也謂彼以父服服我我故以母服報之誠哉是言也後世妻服無祥禫之制則妻喪竟等於諸期喪而與古禮大異矣
  萬斯大與張仲嘉書禫祭欲補妻期亦服禫之說案雜記期之喪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曰父在為母小記為父母妻長子禫有禫亦當有練祥則雜記注専指為母泥也今制母喪亦三年有禫妻長子不復有禫葢亦有由古人父在子為母期故妻喪有子者己與子同服其練也祥也禫也己與子同一日也今制子雖父在為母三年則妻喪有子者己服期而子服三年已為妻之練也祥也禫也與子為其母之練也祥也禫也先行其祭子之練也祥也禫也復設祭之禮古人父為長子三年子為父三年故長子喪而有子者己與孫同服其練也祥也禫也己與孫亦同一日也今制父為長子期則長子有子者其喪也己服期而孫服三年己為子之練也祥也禫也先行其祭及其孫之練也祥也禫也復設祭之禮於此欲得兩盡之道不可不酌古今之宜妻喪未有子者其練祥禫祭當如期以行若其有子則當就子之練祥禫祭己為主而申其意可也為長子而無孫者其練祥禫祭當如期以行若己有孫則當就其孫之練祥禫祭己為主而致其哀可也然小記又云宗子母在為妻禫則父在不得為妻禫可知所以然者父主適婦已不得為主故也此處宜分别書之
  開元禮三品以上喪禮四品以下至庻人附禫祭 前一日掌事者先備内外禫服各陳於别所主人及諸子俱沐浴櫛爪翦仍宿於外寢牢𩜹及器如大祥之禮其日夙興祝入燭先升拂几筵啓匱出神主置於座四品以下唯設几筵於奠掌事者設罍洗篚於東階東南如常篚實爵一巾一加幂設瓦甒二於座之左北墉下醴酒酒在東幂用絺加勺南柄具𩜹於堂東祝與執罇罍篚者先入立於罇罍篚之後主人及諸子妻妾女子子仍祥服為長子者二年亦祥内外俱升就位哭盡哀降釋祥服應禫服者著禫服相者引主人以下俱升就位哭掌𩜹者以𩜹入升設於座前訖執𩜹者出相者引主人降自東階詣罍洗盥手洗爵相者引主人升自東階詣酒罇所酌醴進跪奠於座前俛伏興少退西面立祝持版進立於座之右北面内外皆止哭祝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子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官封諡妣曰妣夫人某氏禫制有期追逺無及謹以潔牲柔毛剛鬛明粢薌合薌萁嘉蔬嘉薦醴齊四品以下謹以潔牲柔毛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餘同祗薦禮事於考某官封諡尚饗主人哭再拜應拜者再拜内外皆哭祝興跪進奠版於座還罇所相者引主人以下出降自東階還寢内相者内引妻妾女子子以下降自西階側還於寝祝闔户與執罇罍者降出少頃掌𩜹者入開户徹𩜹以出祝匱神主闔戸以降祔廟如别儀自禫之後内無哭者始飲醴酒食乾肉祔廟六品以下云祔祭 將祔卜日如常儀四品以下筮日如常儀掌事者先於始祖廟室内西壁下為埳室匹品以下無此儀前三日主人及亞獻終獻及諸執事者俱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前一日掌事者清埽廟之内外其廟應遞遷者皆出神主置於座四品以下但遞遷者設座於神主下同主人以酒脯告遷訖遂移牀幄以次遷神主置於幄座又奠酒脯醢以安神少頃掌事者徹𩜹以岀掌廟者以次匱神主納於埳室訖六品以下但前一日掌事者清埽正寢之内外其日未明掌事者設曽祖之座於正寝室内之奠東向又設考之祔座於曽祖室内東壁下西向右几婦則祔於曽祖姑亦如之言曽祖及曽祖姑皆據孝子之言於亡者祖及祖姑也祔於曽祖則曽祖姑配有事於尊可以及卑者六品以下設考之祔座於曽祖座東北南向皆右几餘同設主人位於東階東面西向設子孫位於南門内道東北面西上設亞獻終獻位於主人東南設掌事以下位於終獻東南俱西面北上亞獻終獻以國官僚佐若無親賔充設贊唱者位於主人西南西面設酒罇於堂上室戸之東南北向西上設洗於阼階東南北向東西當東霤六品以下云東榮南北以堂深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爵三巾二加幂其爵數每廟三祔日内外夙興掌𩜹者先具少牢之𩜹二座各俎三簋二六品以下其特牲之𩜹二座各俎一簋二餘同簠二鉶二酒罇二其二罇一實𤣥酒為上一實清酒次之上罇加𤣥酒者重古其籩豆一品者各十二二品三品各八四品五品各以六六品以下各四主人及行事者各服祭服掌事者具腰輿掌廟主開神主置於座降出曽祖妣神主並而處右若祔妣則出曽祖妣神主而已執罇罍篚者入就位四品以下則主人以下皆入就位又諸婦人停於門外周以行帷俟祭訖而還六品以下云諸婦人位於西階西南餘與四品以下同内外俱就靈室所祝進座前西面告曰以今吉辰奉遷神主於廟執輿者以輿升入進輿於座前祝納神主於匱置於輿祝仍扶於左若祔妣則閽寺之屬扶於右降自西階子孫内外陪從於後至廟門諸婦人停於門外周以行帷俟祭訖而還神主入自南門升自西階入於堂諸子孫從升立於室户西重行東面以北為上行事者從入各就位輿詣室前廽輿西面祝啓匱岀神主於座輿降立於西階下東向相者引主人以下降自東階各就位自内外各就靈室以下四品以下無祝立定贊唱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掌𩜹者以𩜹入升自東階入於室各於神座前施設訖掌𩜹以下降岀相者引主人詣罍洗盥手洗爵升自東階詣酒罇所執罇者舉幂主人酌酒相者引主人入室進北面跪奠爵於曽祖神座前俛伏興相者引主人出詣酒罇所取爵酌酒入室進東向跪奠於祖座前俛伏興出戸北面立羣祖及考皆如之祝持版進於室户外之右東向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子孝曽孫某官封某敢昭告於曽祖某官封諡若無官封但云曽祖之靈祔母云曽祖妣夫人某氏不告曽祖祖某官封諡若祔母云祖妣某氏以下無官封者但云考妣之靈考某官封諡若祔母云妣某氏如父在不可遞遷祖妣先妣宜於廟東北當别立一室藏其主待考同祔某罪積不滅歳及免喪先王制禮練主入祔宗廟上遷昭穆繼序是用適於皇考封諡以遷王考封諡祭祔孫某封諡無官封者但用以適遷云祖隮祔某孫若毋同祔則云適遷於祖姑夫人某氏以隮祔孫婦夫人某氏各随所稱無官封者但云以適遷於祖姑某氏以隮祔孫婦某氏謹以潔牲剛鬛嘉薦普淖明齊溲酒祗薦於曽祖某官封諡曽祖妣某氏配祖某官封諡祖妣某氏配考某官封諡若祔母則云曽祖妣某氏祖妣某氏尚饗興主人再拜祝進入奠版於曽祖神座興還罇所相者引主人出降還本位初主人獻將畢相者引亞獻詣罍洗盥手洗爵升詣酒罇所酌酒入進北面跪奠於曽祖座前俛伏興相者引亞獻詣酒罇所取爵酌酒入進東面跪奠於祖神座前考亦如之俛伏興出戸北面再拜訖又入室立西壁下東面再拜相者引出降復位亞獻將畢相者引終獻詣罍洗盥手升酌終獻如亞獻之儀訖相者引終獻降復位祝入徹豆還罇所贊唱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相者引主人岀又相者引在位子孫以下出掌𩜹者入徹𩜹以出掌廟者與祝閽寺者納曽祖神主於塪室出又以腰輿升詣考神座前祝納主於匱置於輿詣考廟出神主置於座進酒脯之奠於前少頃徹之祝納神主於塪室自掌廟者以下六品以下無齊衰三年其虞卒哭祥禫變除之節與斬衰同父在為母為妻當二祥及禫日月之期雖異其儀節則同周服以下變除依其月算各以其日之晨備衰服升就位哭盡哀降詣别室釋衰服著諸服又就位哭盡哀出就别室終日異門者至夕各還其家
  政和禮品官喪儀禫 前一日之夕掌事者先備内外禫服各陳於别所主人及諸子俱沐浴具𩜹如初其日夙興祝入設几筵於奥主人及諸子妻妾女子子仍祥服内外俱升就位哭盡哀降釋服服禫服復升就位哭設𩜹如初贊者引主人盥手奠酒如初祝進立於靈座右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官封諡尚饗餘如大祥之儀贊者引主人以下岀降自東階還寝祝收几筵以岀自禫之後内無哭者擇日乃祔如别儀
  庻人禮禫 前一日之夕掌事者先備禫服陳於别所主人及諸子俱沐浴具𩜹如初其日夙興祝入設几筵於奥主人及諸子妻妾女子子仍祥服内外俱升就位哭盡哀降釋祥服服禫服復升就位哭設𩜹如初贊者引主人盥手奠酒如初祝立於靈座右止哭祝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之靈尚饗如大祥之禮贊者引主人以下出降自東階還次自禫之後内無哭者祝收几筵以出
  品官喪禮祔 將祔乃擇日以柔日前期三日主人及亞獻終獻諸執事謂祝及贊者之類俱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前一日之夕掌事者清埽廟之内外無廟者正寝之内外設祖考之座於廟無廟者於正寝或五位或三位或二位皆臨時視品秩設之尊者東向餘南與北相向祭二世者止為南北位而已若祔妣則設祖妣及妣之座更不設祖考位其有考妣同祔則皆設之下依此設三獻位於東階東南皆西向諸子孫位於庭北向西上其日夙興掌𩜹者具𩜹於階下主人以下入就位贊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掌𩜹者以𩜹升各陳於座前設訖降出贊者引初獻盥手升自東階進詣東向位前以醆跪奠酒俛伏興又引詣次者位奠酒如初再詣東向位前面西立祝進神座之右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某孫某官封某各随其官爵稱之敢昭告於某祖某官封諡無官封諡者云某祖之靈謹以清酌庻羞祗薦於某祖某官封諡某妣某人某氏配餘依此例考某封諡若母先亡則云妣某氏配若祔妣則曰某祖妣某人某氏若同祔則如上儀皆言配如母亡而父在更不祔止為他室祭之也尚饗祝興主人再拜興降岀贊者引主人詣諸座前各再拜乃復位次引亞獻盥手詣諸座前奠酒再拜如初不讀祝文復位引終獻亦如之復位贊者曰再拜左右皆再拜贊者引主人以下出掌𩜹者徹𩜹别薦酒脯之奠少頃徹之
  乾學案政和禮凡品官喪儀後必列庻人喪禮唯祔則有品官而無庻人不知何故将當時禮官遺之邪抑後世傳録者偶軼邪
  萬斯同曰開元政和二禮祔廟不在卒哭後而在三年禫後與古禮大異矣書儀家禮則於卒哭次日行祔禮祔畢返主於寝至大祥徹靈座而後主始入廟採古禮與開元禮而兼用之世人皆以為善愚竊以為廟者神之所處寝者人之所居以死者而處生者之寝母乃䙝越已甚乎況人死既葬則以入廟為安今也不忍遽離其親而俾神靈不得歸於廟是欲愛其親而反鄰於不敬矣何如蚤歸於廟者為幽明之兩得哉至於孫必祔祖為古之宗廟迭遷者言也後世無别廟之制祖考盡處於一堂則祔自不必拘昭穆之例而獨祀其祖矣開元禮之並祭三代雖有戾於古禮此固可以義起者也又何必古人之是而後世之非邪
  司馬氏書儀禫祭 大祥後間一月禫祭士虞禮中月而禫三年問曰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然則所謂中月而禫者葢禫祭在祥月之中也歴代多從鄭說今律勒三年之喪皆二十七月而除不可違也是月之中随便擇一日設亡者一位於中堂祝奉祠版匣置於座出之藉以褥主人以下不改服入就位俱立哭祝止哭主人降盥手焚香如虞祭帥衆設食亦同卒哭禮執事開酒主人斟亦如虞祭禮拜不哭改大祥祝辭云奄及禫祭又云祇薦禫事亞獻終獻闔門啓門復入就位皆如虞祭而不哭祝東向告利成主人以下應拜者再拜哭盡哀祝匣祠版奉之還於影堂主人以下從至影堂不哭退執事者徹𩜹
  朱子家禮禫 大祥之後中月而禫間一月也自喪至此不計閏凡二十七月
  朱子曰二十五月祥後便禫看来當如王肅之說於是月禫徙月樂之說為順而今從鄭氏之說雖是禮宜從厚然未為當
  前一月下旬卜曰下旬之日擇来月三旬各一日或丁或亥設卓子於祠堂門外置香爐香合㺽珓盤子於其上西向主人禫服西向衆主人次之少退北上子孫在其後重行北上執事者北向東上主人炷香薰珓命以上旬之日曰某将以来月某日祗薦禫事於先考某官府君尚饗即以珓擲於盤以一俯一仰為吉不吉更命中旬之日又不吉則用下旬之日主人乃入祠堂本龕前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主人焚香祝執詞立於主人之左跪告曰孝子某将以某月某日祗薦禫事於先考某官府君卜既得吉敢告主人再拜降與在位者皆再拜祝闔門退若不得吉則不用卜既得吉一句前期一日沐浴設位陳器具𩜹設神位於靈座故處也如大祥之儀厥明行事皆如大祥之儀但主人以下詣祠堂祝奉主櫝置於西階卓子上出主置於座主人以下皆哭盡哀三獻不哭改祝版大祥為禫祭祥事為禫事至辭神乃哭盡哀送神主至祠堂不哭
  儀節主人以下具素服詣祠堂焚香 跪 告辭曰孝子某將祗薦禫事敢請先考神主出就正寢俯伏興拜興拜興平身 奉主就位祝奉主櫝於西階卓子上出主祝岀主置於座序立舉哀 哀止 降神 盥洗以後至辭神並同大祥辭神 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 舉哀 哀止 焚祝文 送主主人以下從納主 禮畢
  祝文維年歳次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顯考某官府君神主禫制有期追逺無及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禫事尚饗母則改稱妣
  始飲酒食肉而復寝
  丘濬曰案此條舊在大祥下今移於此案禮中月而禫禫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又大祥居復寝禫而牀由是觀之則禫猶未可以食肉飲酒唯飲醴食脯而已而況大祥乎今擬禫後始飲淡酒食乾肉大祥後雖復寝至是乃臥牀庻㡬得禮之意
  朱子曰薦新告朔吉凶相襲似不可行未葬可廢既葬則使輕服或已除者入廟行禮可也四時大祭既葬亦不可行如韓魏公所謂節祠者則如薦新行之可也又曰家間頃年居喪於四時正祭則不敢舉而俗節薦享則以墨衰行之葢正祭三獻受胙非居喪所可行而俗節則唯普同一獻不讀祝不受胙也又云喪三年不祭但古人居喪衰麻之服不釋於身哭泣之聲不絶於口其出入居處言語飲食皆與平日絶異故宗廟之祭雖廢而幽明之間兩無憾焉今人居喪與古人異卒哭之後遂墨其衰凡岀入居處言語飲食與平日之所為皆不廢也而獨廢此一事恐亦有所未安竊謂欲處此議者但當自省所以居喪之禮果能始卒一一合於典禮即廢祭無可疑若他時不免墨衰出入或其他有所未合者尚多即卒哭之前不得已準禮且廢卒哭之後可以畧倣左傳杜注之說遇四時祭日以衰服特祀於几筵用墨衰常祀於家廟可也
  楊復曰朱子以子喪不舉盛祭就祠堂内致薦用深衣幅巾祭畢反喪服哭奠子則至慟
  明㑹典品官禮禫 大祥之後間一月而禫禫者淡淡然平安之意葢喪至此計二十有七月前一月下旬卜来月三旬中各一曰或丁或亥設卓子於祠堂門外置香爐香合㺽珓於其上喪主禫服西向衆兄弟次之子孫在其後重行北上執事者北向東上喪主炷香薫珓命以上旬之日曰某將以来月某日祇薦禫事於先考某官府君即以珓擲於盤以一俯一仰為吉不吉更命中旬之日又不吉則直用下旬之日喪主乃入祠堂本龕前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喪主焚香祝執版立於喪主之左跪告曰孝子某将以来月某日祗薦禫事於先考某官府君卜既得吉敢告喪主再拜降與在位者皆再拜祝闔門退乃前期一日沐浴設神位於靈座故處陳器具𩜹厥明行事皆如大祥之儀喪主以下詣祠堂祝奉主櫝置於西階卓子上出主置於座喪主以下皆哭盡哀乃降神三獻侑食闔門啓門禮畢辭神乃哭盡哀送神主至祠堂
  庶人禮禫 大祥之後間一月而禫既卜日前期一日喪主及諸子俱沐浴設神位於靈座故處乃陳器具𩜹其日夙興祝入拂拭几筵詣祠堂出奉神主置於座喪主及諸子妻妾女子子内外俱升就位哭贊者引喪主盥手奠酒祝立於神座右止哭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考某人之靈禫制有期追逺無及謹以清酌庻羞祗薦禫事尚饗祝興喪主哭再拜退復位内外俱哭盡哀送神主還於祠堂














  讀禮通考卷五十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二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三
  喪畢吉祭
  詩序𤣥鳥祀高宗也箋祀當為祫祫合也高宗殷王武丁中宗𤣥孫之孫也有雊雉之異又懼而修德殷道復興故亦表顯之號為高宗云崩而始同祭於契之廟歌是詩焉古者君薨三年既畢禘於其廟而後祫祭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羣廟自此之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禘一祫春秋謂之大事 疏𤣥鳥燕也一名鳦祫三年喪畢之祭也契殷之始祖也古者三年喪畢祫於太祖明年禘於羣廟 武丁為太戊𤣥孫之孫禮三年喪畢祫於太祖之廟以新崩之主序於昭穆此高宗崩喪畢之後新與羣廟之主祫合祭於契之廟故詩人作歌 序云祫高宗也若是三年常祫則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不獨主於髙宗今序言祫髙宗是為髙宗而作祫故知是為髙宗之後初祫於契之廟也 魯禮三年之喪畢則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羣廟僖也宣也八年皆有禘祫祭則公羊𫝊所云五年而載殷祭祫在六年明矣 文二年經書大事於太廟公羊傳曰大事者何祫也彼是除喪而祫則知閔公之吉禘之前亦當先有祫祭
  天命𤣥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𫝊湯之先祖有娀氏女簡狄配高辛氏帝辛與之祈於郊禖而生契故本其為天所命以𤣥鳥至而生焉正長域有也 箋契為堯司徒有功封商自契至湯八遷始亳之殷地而受命國日以廣大芒芒然古天也天帝命有威武之徳者成湯使之常有邦域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孫子武丁孫子武王靡不勝龍旂十乘大糦是承傳九有九州也勝任也 箋方命其君謂徧告諸侯也商之先君受天命而行之不觧殆者在高宗之孫子言髙宗興湯之功法度明也髙宗之子孫有武功有王徳於天下者無所不勝服乃有諸侯建龍旂者十乗奉黍稷而進之邦畿千里維民所止肈域彼四海四海來假來假祁祁景貟維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荷𫝊畿疆景大也貟均荷任也 箋止猶居肈當作兆王居千里之内其民居安乃後兆域正天下之經界言其為政自内及外彼至也祁祁衆多也天下既蒙王之政令皆得其所而來朝覲貢獻其至也祁祁然衆多殷王之受命其宜也百禄是荷謂是擔荷天下多福 疏景貟維河者謂政教大均如河之潤然言其沾潤無所不至也
  乾學案此三年祔廟之禮於經傳所稱為最古但謂之祫而不謂之禘與春秋不合也春秋謂禘于太廟此云先禘于其廟後祫于太廟杜預謂三年一禘此謂五年再殷祭一禘一祫皆不同也然名異實同予特著喪畢吉祭本於鄭氏以見後人誤解練而遷廟之説有必不可通者爾
  春秋莊公三十有二年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寢 閔公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莊公范寗注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于廟廟之逺主當遷入太祖之廟因是大祭以審昭穆謂之禘莊公喪制未闋時别立廟廟成而吉祭之不于太廟故詳書以示譏
  左傳夏吉禘于莊公速也
  公羊傳其言吉何言吉者未可以吉也曷為未可以吉未三年也注禮禘祫從先君數朝聘從今君數三年喪畢遭禘則禘遭祫則祫三年矣曷為謂之未三年三年之喪實以二十五月注時莊公薨至是適二十二月禮士虞記曰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是月者二十七月也傳言二十五月者在二十五月外可不譏其言于莊公何未可以稱宫廟也注時閔公以莊公在三年之中未可入太廟禘之于新宫故不稱宫廟明皆非也曷為未可以稱宫廟在三年之中矣吉禘于莊公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不三年也
  乾學案公羊言三年之喪實以二十五月是二十五月而喪畢也何休乃以是月為二十七月似與公羊不同葢二十五月者指大祥而言二十七月者兼言中月而禫也
  榖梁傳吉禘者不吉者也喪事未畢而舉吉祭故非之也注荘公薨至此方二十二月喪未畢 疏吉禘於荘公即是荘公立宮而不稱宮者荘公廟雖立訖而公服未除至此始二十二月未満三年故不得稱宮也此喪服未終舉吉以非之文二年亦喪服未終而大事於太廟不言吉者其譏已明故不復云吉知禘是三年喪畢之祭者此荘薨来二十二月仍書吉以譏之明三年喪畢方得為也其禘祀之月王肅杜預之徒皆以二十五月除喪即得行禘祭鄭𤣥則以二十八月始服吉嘗即祫於太廟明年春始禘於羣廟今范云三年喪畢禘於太廟必不得與明年春禘於羣廟同其除喪之月或與鄭合故何休注公羊亦以除喪在二十七月之後也
  胡安國曰禘言吉者喪未三年行之太蚤也于荘公者方事于寝非宮廟也
  高閌曰初魯之喪荘公也既葬而絰不入庫門士大夫既卒哭而麻不入則當時君臣雖未終喪葢皆吉服矣豈獨禘為然哉
  張洽曰魯禘非禮也雖先王所賜而止可用於周公之廟趙氏陳氏言之祥矣今喪未三年主未遷祔嗣君幼弱而以吉禮盛樂用於神主忘哀僭上反昜人心何秉禮之有此葢出於哀姜慶父樂哀謀篡而為之又非他日僭禮之所得比矣
  楊復曰閔公喪未畢竊禘之盛禮以行吉祭又不於周公之廟而禘之禮始紊僖公八年用禘禮合先祖序昭穆用致夫人於廟而禘禮始與祫混淆而無别春秋禘事不書特書閔公僖公兩禘者譏失禮之始也魯之有禘行於周公之廟已非禮矣况僭用之於荘公又禘於太廟以致妾毋可以謂之禮乎呉澄曰荘公薨喪未二十七月而遽吉祭僣用禘禮之盛樂非别有所追享而降荘公為配食也其時閔公幼事岀亂臣滛妻之所為無知不孝非禮非義而其名非實一舉而五惡具書法五字諸罪畢見真聖筆也
  趙汸曰周禮記四時祭名云春祠夏礿秋嘗冬烝公羊傳亦同毛詩云礿祠烝嘗於公先王協韻故云爾其實祠礿嘗烝禘非時祭之名王制祭統春礿夏禘祭義春禘秋嘗鄭𤣥注皆云夏殷禮周以禘為殷祭故更名春祭曰祠郊特牲春禘而秋嘗鄭注禘當為禴夫禮記諸篇或孔氏之後末流弟子所撰或是漢初諸儒私撰之以求購金皆約春秋為之見春秋禘於荘公遂以為時祭之名見春秋唯兩度書禘一春一夏所以或謂之春或謂之夏各自著書不相符㑹鄭𤣥不逹其意故主異説且祭統篇末云成王追念周公賜之重祭郊社嘗禘是也何以得云夏殷禮哉左傳云烝嘗禘於廟又云禘於武宫僖宮襄宮又晉書云以寡君之未禘祀葢見經書禘於荘公以為諸廟合行之皆妄引禘文但據經文不識經意所以云爾
  汪克寛曰檀弓虞祭之明日祔於祖父曽子問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注云卒哭成事先祔之祭名然則荘公葬已踰年主當祔廟但不當吉祭今曰禘於荘公葢以吉禮特祀於寝爾
  春秋文公二年作僖公主
  左傳僖公三十三年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注以新死者之神祔之於祖尸柩已逺孝子思慕故造木主立几筵焉特用喪禮祭祀於寝不同之於宗廟宗廟四時常祀自如舊也三年禮畢又大禘乃同之於吉 疏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以進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於是大祭於大廟以審定昭穆謂之禘此皆自諸侯上逹天子之制也 釋例曰舊說以為諸侯喪三年之後乃烝嘗案襄公十五年冬十二月晉侯周卒十六年春葬晉悼公改服修官烝於曲沃其後晉人徵朝於鄭鄭公孫僑云溴梁之明年公孫夏從寡君以朝於君見於嘗酎與執膰焉此皆春秋之明證也 又曰凡三年喪畢而後禘於是遂以二年為節仍計除喪即吉之月十日而後行事無復常月也是以經書禘及大事傳唯見荘公之速他無非時之譏也如例所言除喪即吉禘遂以三年為常則新君即位二年而禘五年又禘八年又禘僖八年禘於太廟宣八年有事於太廟定八年從祀先公皆得三年之常期也案元年夫人姜氏薨當以三年喪畢而禘再經三年則九年乃可禘爾而得八年禘者哀姜喪畢不為作禘八年因禘祭乃致之故計閔公之喪数之爾昭十五年有事於武宮計非禘年而為禘者釋例曰禘於太廟禮之常也各於其宮時之為也雖非三年大祭而書禘用禘禮也昭二十五年傳曰将禘於襄公亦其義也
  乾學案遭喪不祭禮有明文王制則言喪三年不祭小記則言喪者不祭曽子問則兩言緦不祭儀禮則言有死於宮中者為之三月不舉祭雜記則言如同宮雖臣妾葬而後祭是皆遭喪不祭之顯證也左傳曰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服䖍注三年喪畢遭烝嘗則行禘於廟焉此正論也杜預喜其言與己古天子無三年喪之說合遂竭刀敷衍謂卒哭之後四時常祭如舊若是將儀禮禮記之言皆不足信乎愚以為左氏之意葢謂祔後練祥禫之祭特祀死者於主至除喪之後乃始遷主於新廟而行烝嘗禘於廟爾豈謂喪服之内亦行烝嘗之吉祭乎且左氏原為作主立傳則必專指新死者而言何為泛及於他廟之常祀故知傳所謂廟乃謂喪畢遷主之新廟而非祖宗昭穆之舊廟也所以為是言者葢卒哭而祔但祔祭其主於祖父之廟祭畢反於寢而死者未嘗有專廟故止可稱主而不可稱廟至喪畢而入新廟始可專享一廟之祭故曰烝嘗禘於廟左氏之意本明何嘗謂喪内可行祭禮乎杜預建太子短喪之議為時人所訾必欲求伸已說未免牽合附㑹而不知與儀禮禮記實相悖也
  左傳襄公十六年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與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注禘祀一年喪畢之吉祭乾學案吉禘於荘公傳范𡩋注云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於廟何休注云士虞禮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作僖公主杜預注云三年喪終然後主入於廟參會三注祔廟之期可知己然猶有謂當以卒哭之明日祔主者請以三傳之文申繹之左傳曰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曰祔而作主是作主之日即祔之日也明日即以祔廟是主不過一日在寝矣虞而設几筵本欲以依神乃不数日而遽徹之依神之謂何但觀於主於廟對舉並稱主之不在廟可知矣公羊𫝊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用栗者藏主也何氏曰期年練祭埋虞主於兩階之間虞主即所謂祔而作主也埋於兩階不祔廟審矣糓梁傳曰作主壊廟有時日於練焉壊廟壊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鄭氏以為練時當遷廟與吉禘之傳不相合何氏曰禮親過高祖則毁其廟以次而遷朱子曰糓梁但言壊舊廟不言遷新主則安知其非於練遷舊主於三年而納新主邪又云易檐改塗禮志云更釁其廟必先遷高祖於太廟夾室然後可以改釁其廟將納祖考神主又俟遷祖考於新廟然後可以改釁其廟而納新祔之主斯言諒矣葢古人謀事貴豫祧遷之時當行之事非一遷高祖之主而壊其廟一事也改易髙祖之廟而納祖考之主又一事也遷祖考之主而壊其廟一事也改易祖考之廟以納新死者之主又一事也古人知数事不可並舉故豫其期於練逮至三年喪畢而祧禮告成廟亦堅完然後可以徐奉吾親之主此古人用心之慎也或又疑七廟五廟無虚主意當謂舊主岀即當納新主無曠日遲久之理也案曽子問篇云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祫祭於祖為虚主爾斯亦姑引其端其實虚主之事不止此也國有水旱之災則虚主昭十八年鄭災子産使祝史徙祏於周廟是也修廟則虚主文十三年世室屋壊譏不修也修廟時主必納於夾室不獨壊廟為然練時主入夾室三年審禘昭穆而祧之又何嫌於虚主乎若夫莊公薨二十二月而吉禘經猶譏其速成公三年二月書新宮災三日哭榖梁傳曰禰宫也廹近不敢稱諡恭也宣公薨已二十九月猶言廹近三年入廟之期迨一定不可易矣 又案開元禮書儀家禮㑹典神主入廟之禮並舉於大祥之次日葢泥於公羊吉禘於荘公傳謂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也然儀禮曰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祔廟之禮不可先於禫祭何氏曰是月者二十七月也當從古禮為正
  雜記成廟則釁之其禮祝宗人宰夫雍人皆爵弁純衣雍人拭羊宗人祝之宰夫北面於碑南東上雍人舉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於前乃降門夾室皆用雞先門而後夾室其衈皆於屋下割雞門當門夾室中室有司皆鄉室而立門則有司當門北面既事宗人告事畢乃皆退反命於君曰釁某廟事畢反命於寝君南鄉於門内朝服既反命乃退路寝成則考之而不釁釁屋者交神明之道也凡宗廟之器其名者成則釁之以豭豚注廟新成必釁之奠而神之也宗人先請於君曰請命以釁某廟君諾之乃行宰夫攝主故居上拭淨也自由也其衈謂將刲割牲以釁先滅耳旁毛薦之耳聽聲者告神欲其聽之周禮有刉衈有司宰夫祝宗人也告事畢告宰夫也君朝服者不至廟也路寢生人所居不釁者不神之也考之者設盛食以落之爾檀弓曰晉獻文子成室諸大夫𤼵焉是也宗廟名器謂尊彛之屬
  大戴禮諸侯遷廟成廟將遷之新廟君前徙三日齋祝宗人及從者皆齋徙之日君𤣥服從者皆𤣥服從至於廟君臣如朝位君入立於阼階下西向有司如朝位宗人擯舉手曰有司某請升君升祝奉幣從在左北面再拜興祝聲三曰孝嗣侯某敢以嘉幣告於皇考某侯成廟將徙敢告君及祝再拜興祝曰請導君降立於階下奉衣服者皆奉以從祝奉衣服者降堂君及在位者皆辟也奉衣服者至碑君從有司皆以次從出廟門奉衣服者升車乃歩君升車從者皆就車也凡出入門及大溝渠祝下擯至於新廟筵於户牖間樽於西序下脯醢陳於房中設洗當東榮南北堂深有司皆先入如朝位祝導奉衣服者乃入君從奉衣服者入門左在位者皆辟也奉衣服者升堂皆反位君從升奠衣服於席上祝奠幣於几東君北向祝在左贊者盥升適房薦脯醢君盥酌奠於薦西反位君及祝再拜興祝聲三曰孝嗣侯某敢用嘉幣告於皇考某侯今月吉日可以徙於新廟敢告再拜君就東廂西面祝就西廂東面在位者皆反走辟如食間擯者舉手曰請反位君反位祝從在左卿大夫及衆有司諸在位者皆反位祝聲三日孝嗣侯某潔為而明薦之享君及祝再拜君反位祝徹反位擯者曰遷廟事畢請就燕君出廟門卿大夫有司執事者皆出廟門告事畢乃曰擇日而祭焉
  乾學案朱子引大戴禮國君遷廟篇謂君及從者皆𤣥服是大祥之後除喪而遷矣即此文是也中載君先至廟告徙即告於殯宮之几筵也士虞禮特牲饋食側亨於廟門外注曰鬼神所在則言廟尊言之是寢亦可得稱廟矣但中有奉衣服至碑語據祭義君牽牲穆荅君卿大夫序從既入廟門麗於碑是廟中方有碑也寢有碑未見經傳再據賈公彦儀禮疏曰宮必有碑案士昬禮聘禮云三揖鄭注皆云入門將曲揖既北面揖當碑揖則大夫士廟内皆有碑鄉飲酒鄉射言三揖則庠序之内亦有碑明矣但生人寝内不見有碑兩君相朝燕在寝豈不三揖乎明亦當有碑矣碑所以識日景觀碑景邪正以知日之早晚也然則遷廟篇中所云出廟門其為出殯宮無疑後曰擇日而祭即喪畢吉禘也釁廟遷廟二篇呉澄編入儀禮逸經中
  春秋僖公八年秋七月禘於大廟用致夫人注禘三年大祭之名致者致新死之主於廟而列之昭穆夫人滛而與殺不薨於寝於禮不應致故僖公疑其禮歴三禘今果行之左傳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禮也凡夫人不薨於寢不殯於廟不赴於同不祔於姑則弗致也注寝小寢同同盟將葬又不以殯過廟據經哀姜薨葬之文則為殯廟赴同祔姑令當以不薨於寝不得致也
  乾學案公羊傳以夫人為僖公之夫人榖梁傳以夫人為僖公之母氏皆與喪禮無渉故不載
  春秋僖公三十有三年十有二月乙巳公薧於小寢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於大廟躋僖公范𡩋注大事祫也時三年之喪未終而吉祭於大廟則其譏自明
  乾學案三傳皆論先禰後祖之義不及於喪畢之祭故皆不載
  通典古者天子諸侯三年喪畢皆合先祖之神而享之以生有慶集之懽死亦應備合食之禮縁生以事死因天道之成而設禘祫之享皆合先祖之神而享之虞夏先王崩新王二年喪畢而祫三年春特禴夏特禘秋特嘗冬特烝四年春特禴夏祫禘秋祫嘗冬祫烝每間嵗皆然以終其代高堂隆云喪以竒年畢則祫亦常在竒年偶年畢則祫亦常在偶年殷先王崩新王二年喪畢而祫三年春特禘夏特禴秋特嘗冬特烝四年春特禘夏祫禴秋祫嘗冬祫烝間嵗竒偶如虞夏案殷改虞夏春禴曰禘又改禘為禴案郊特牲春禘秋嘗則殷祭周制天子諸侯三年喪畢禫祭之後乃祫於太祖来年春禘於羣廟祫毁廟未毁廟皆合升於太祖禘則不及親廟但文武以下毁主依昭穆於文武廟中祭之王季以上於后稷廟祭之知先祫後禘者案春秋魯僖公定公宣公皆八年而禘以再殷祭推之爾後五年再殷祭一禘一祫所以喪畢有此禘祫者為後再殷祭之夲也喪畢之祫祫之本明年之禘禘之本也從此後各自数每至二年則各為之故得五年再殷祭因以法五嵗再閏天道大成也禘以夏祫以秋詩閟宮傳云諸侯再禘則不祫秋祫則不嘗唯天子兼之是也崔靈㤙云禘以夏者以審諦昭穆序列尊卑夏時陽在上隂在下尊卑有序故次第而祭之故禘者諦也第也祫以秋者以合聚羣主其禮最大必秋時萬物成熟大合而祭之祫者合也魏武宣皇后太和四年六月崩至六年三月有司以今年四月禘告王肅議曰今宜以崩年数案春秋魯閔公二年夏禘於荘公是時衰絰之中至二十五月大祥便禘不復禫故譏其速也去四年六月武宣皇后崩二十六日晚葬除服即吉四時之祭皆親行事今當計始除服日數當如禮須到禫月乃禘趙怡等以為皇帝崩二十七月之後乃得祫禘太和六年用王肅議
  博士徐禪議春秋左氏傳曰嵗祫及壇墠終禘及郊宗石室許慎稱舊說曰終者謂孝子三年喪終則禘於太廟以致新死者也徐邈議禮五年再殷凡六十月分中每三十月殷也太學博士曹述初難云三年之喪其實二十五月則五年何必六十月禮天子特礿三時皆祫禘祫雖有定年而文無定月案明堂位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則今之四月七月至孟獻子禘其祖則今之五月春秋文公二年大事于太廟則今之六月邈荅曰五年再殷象再閏無取三年喪也祫三時皆可者葢喪終則吉而祫服終無常故祫随所遇唯春不祫故曰特礿非殷祀常也禮大事有時曰故烝嘗以時况祫之重無定月乎今據徐邈議每三十月當殷祀
  乾學案通典此條列於元興三年議殷祭之後則此徐禪所議亦應在此故今列於宋志孔安國議前
  宋書禮志晉安帝義熙二年六月白衣領尚書左僕射孔安國啓云元興三年夏應殷祠昔年三月皇與旋軫元興二年十二月桓𤣥簒位三年三月劉裕復京師次年改元義熙三月安帝至京師其年四月夏應殷而太常博士徐乾等議云應用孟秋臺尋校自泰和四年相承皆用冬夏乾等既伏應孟冬囬復追明孟秋非失御史中丞范泰議今雖既祔之後得以烝嘗而無殷薦之比太元二十一年十月應殷烈宗以其年九月崩至隆安三年國家大吉乃修殷事又禮有喪則廢吉祭祭新主於寝今不設别寝既祔祭於廟故四時烝嘗以寄追逺之思三年一禘以習昭穆之序義夲各異三年喪畢則合食太祖遇時則殷無取於限三十月也當是内臺常以限月成舊就如所言有喪可殷隆安之初果以喪而廢矣月數少多復遲速失中至於應寝而修意所未譬安國又啓范泰云今既祔遂祭於廟故四時烝嘗如泰此言殷與烝嘗其本不同既祔之後可親烝嘗而不得親殷也太常劉瑾云章后喪未一周不應祭案穆帝章皇后何氏崩於元興三年七月瑾與徐乾范泰等所奏俱在義熙元年四月後喪未滿一期故云然臣尋升平五年五月穆皇帝崩其年七月山陵十月殷興寕三年二月哀皇帝崩泰和元年五月海西夫人庾氏薨時為皇后七月葬十月殷此在哀皇再周之内庾夫人既葬之後二殷䇿文見在廟又文皇太后以隆安四年七月崩陛下追述先㫖躬服重制五年十月殷再周之内不以廢事今以小君之哀而泰更謂不得行大禮臣尋永和十年至今五十餘載用三十月輙殷皆見於注記是依禮五年再殷而泰所言非真難臣乃以聖朝所用遲速失中泰為憲司自應明審是非羣臣所啓不允即當責失奏彈而諐墮稽停遂非㤀舊請免泰瑾官丁巳詔皆白衣領職於是博士徐乾皆免官乾學案安國之奏言其年四月應殷是指論義熙元年事也時章皇后未及一期自不宜殷祭劉瑾范泰俱引義執爭反致劾貶何也縱晉家故事不然要其議自正而安國必欲加之以罪不亦甚歟 又案㤗等所議在義熙元年而安國劾泰等免官乃在二年六月當是追論其罪爾
  宋孝武帝孝建元年十二月戊子有司奏依舊今元年十月是殷祠之月領曹郎范泰參議依永初三年例須再周之外殷祭尋祭再周来二年三月若以四月殷則猶在禫内下禮官議正國子助敎蘇瑋生議案禮三年喪畢然後祫於太祖又云三年不祭唯天地社稷越紼行事且不禫即祭見譏春秋求之古禮喪服未終固無祼享之義自漢文以来一從權制宗廟朝聘莫不皆吉雖祥禫空存無綅縞之變烝嘗薦祀不異平日殷祠禮既弗殊豈獨以心憂為礙太學博士徐宏議三年之喪雖從權制再祥周變猶服縞素未為純吉無容以祭謂来四月未宜便殷十月則允太常丞臣朱膺之議虞禮云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謂二十七月既禫祭當四時之祭日則未以其妃配哀未忘也推此而言未禫不得祭也又春秋閔公二年吉禘於荘公鄭𤣥云閔公心懼於難務自尊成以厭其禍凡二十二月而除喪又不禫云又不禫明禫内不得禘也案王肅等言於魏朝云今權宜存古禮俟畢三年舊說三年喪畢遇禘則禘遇祫則祫鄭𤣥云禘以孟夏祫以孟秋今相承用十月如宏所上公羊之文如為有疑亦以魯閔設服因言喪之紀制爾何必全許素冠可吉禘縱公羊異說官以禮為正亦求量宜郎中周景逺參議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奏傅亮議權制即吉御世宜爾宗廟大禮宜依古典則是皇宋開代成凖謂博士徐宏大常丞朱膺之議用来年十月殷祠為允詔可
  魏書禮志世宗景明二年夏六月祕書丞孫惠蔚上言王制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鄭𤣥曰天子諸侯之喪畢合先君之主於祖廟而祭之謂之祫後因以為常魯禮三年喪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羣廟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春秋公羊魯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廟傳曰大事者何大祫也大祫者何合祭也毁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五年而再殷祭何休曰陳者就陳列太祖前太祖東鄉昭南鄉穆北鄉其餘孫從王父父曰昭子曰穆又曰殷盛也謂三年祫五年禘禘所以異於祫者功臣皆祭也祫猶合也禘猶諦也審諦無所遺失察記傳之文何鄭祫禘之義略可得聞然則三年喪畢祫祭太祖明年春祀徧禘羣廟禮之正也古之道也又案魏氏故事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積二十五晦為大祥太常孔美博士趙怡等以為禫在二十七月到其年四月依禮應祫散騎常侍王肅博士樂詳等以為禫在祥月至其年二月宜應祫祭雖孔王異議六八殊制至於喪畢之祫明年之禘其議一焉陛下永惟孝思因心即禮取鄭舍王禫終此晦来月中旬禮宜大祫六室神祏升食太祖明年春享咸禘羣廟自兹以後五年為常然大禮久廢羣議或殊以臣觀之理在無怪何者心制既終二殷惟始禘祫之正實在於斯請付禮官集定儀注制可
  延昌四年正月世宗崩肅宗即位三月甲子尚書令任城王澄奏太常卿崔亮上言秋七月應祫祭於太祖今世宗宣武皇帝主雖入廟然烝嘗時祭猶别寝室至於殷祫宜存古典案禮三年喪畢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羣廟又案杜預亦去卒哭而除三年喪畢而禘魏武宣后以太和四年六月崩其月既葬除服即吉四時行事而猶未禘王肅韋誕竝以為今除即吉故特時祭至於禘祫宜存古禮高堂隆亦如肅議於是停不殷祭仰尋太和二十三年四月一日高祖孝文皇帝崩其年十月祭廟景明二年秋七月祫於太祖三年春禘於羣廟亦三年乃祫謹凖古禮及晉魏之議并景明故事愚謂来秋七月祫祭應停宜待年終乃後祫禘詔曰太常援引古今並有證據可依請
  舊唐書禮志高宗上元三年十月將祫享於太廟時議者以禮緯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公羊傳云五年而再殷祭義交互莫能㫁决太學博士史燦等議曰案禮記正義引鄭𤣥禘祫志云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享於太廟公羊傳云大享者何祫也是三年喪畢新君二年當祫明年當禘於羣廟又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則後禘去前禘五年以此定之則新君二年祫三年禘自爾已後五年而再殷祭則六年當祫八年當禘祭昭公十年齊歸薨至十三年喪畢當祫為平丘之會冬公如晉至十八年祫二十年禘二十三年祫二十五年禘昭公二十五年有事於襄宫是也如上所云則禘已後隔三年祫祫已後隔二年禘此則有合禮經不違傳義自此依燦等議為定開元六年秋睿宗喪畢祫享於太廟自後又相承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各自計年不相通數
  乾學案史燦此議與文苑英華所載同若新唐書所載則過於疎略故今從舊書
  陸淳禘祫説禘者帝王立始姐之廟猶謂未盡其追逺尊先之義故又推尋始祖所岀之帝而追祀之以其祖配之者謂於始祖廟祭之而便以始祖配祭也此祭不兼羣廟之主為其疎逺不敢䙝狎故也其年數或每年一行或三年一行可知問曰若禘非三年喪畢之殷祭則晉人云以寡君之未禘祀何也荅曰此左氏之妄也左氏見經文云吉禘於荘公以為喪畢當禘而不知此本魯禮也不合施於他國左氏亦自云魯有禘樂賔祭用之即明諸國無禘可知是左氏自相違背亦可見矣乾學案禮大傳言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禘之所由設亦即後世儒者論禘之本也乃許叔重鄭康成軰皆以為三年喪畢之祭得毋與大傳之文相背乎彼見春秋閔二年書禘於荘公以為荘公之喪將畢故禘以致新死者之主不知此特慶父僭亂之所為何嘗因荘公之喪乎况荘公之卒至是始二十二月其可謂之喪畢乎夫以慶公一時犯分之事而後人乃據之以為典要何其謬也陸氏之言深得制禘之意故録之
  宋史禮志真宗咸平二年八月太常禮院言今年冬祭畫日以十月六日薦享太廟案禮三年一祫以孟冬又疑義云三年喪畢遭禘則禘遭祫則祫宜改孟冬薦享為祫享仁宗天聖元年禮官言真宗神主祔廟已行吉祭三年之制又從易月之文自天禧二年四月禘享至今已及五年合行禘禮遂以孟夏薦享為禘享
  英宗治平元年有司準畫日孟冬薦享改為祫祭案春秋閔公喪未除而行吉禘三傳譏之真宗以咸平二年六月喪除至十月乃祫祭天聖元年在諒隂有司誤通天禧舊禘之數在再期内案行禘祭以理推之是二年冬應祫而誤禘於元年夏故四十九年間九禘八祫例皆太速事失於始則嵗月相乗不得而正今在大祥内禮未應祫明年未禫亦未應禘至六月即吉十月合行祫祭乞依舊時享庻合典禮二年二月翰林學士王珪等上議曰同知太常禮院呂夏卿狀古者新君踐阼之三年先君之喪二十七月為禫祭然後新主祔廟特行禘祭謂之始禘是冬十月行祫祭明年又行禘祭自此五年再為禘祫喪除必有禘祫者為再大祭之本也今當祫祭縁陛下未終三年之制納有司之說十月依舊時享然享廟祫祭其禮不同故事郊享之年遇祫未嘗權罷唯罷臘祭是則孟享與享廟常并行於季冬矣其禘祫年數乞一依太常禮院請今年十月行祫祭明年四月行禘祭仍如夏卿議權罷今年臘享
  金史大定二十九年章宗即位禮官言自大定二十七年十月祫享至今年正月世宗升遐故四月不行禘禮案公羊傳閔公二年吉禘於荘公言吉者未可以吉謂未三年也注謂禘祫從先君數朝聘從今君數三年喪畢遇禘則禘遇祫則祫故事宜於辛亥歳為大祥三月禫祭踰月即吉則四月一日為初吉適當孟夏禘祭之時可為親祠詔從之及期以孝懿皇后崩而止五月禮官言世宗升祔已三年尚未合食於祖宗若来冬遂行祫禮伏為皇帝見居心喪喪中之吉春秋譏其速恐冬祫未可行然周禮王有哀慘則春官攝事竊以世宗及孝懿皇后升祔以来未曽躬謁豈可令有司先攝事哉况前代令攝事者止施於常祀今乞依故事三年喪畢祫則祫禘則禘於明昌四年四月一日釋心喪行禘禮上從之
  陳詳道禮書古者䘮除朝廟合羣祖而祭焉故祫謂之朝享以合羣祖為不足明年又禘其祖之所自岀故禘謂之追享自此五年而再殷祭三年一祫又二年一禘公羊曰五年而再殷祭禮緯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考之春秋文二年八月大事于太廟躋僖公公羊曰大事者何祫也榖梁曰大事者何大是事也著祫嘗則僖公之喪畢於文二年十二月八月喪未畢而祫且躋僖公焉非禮也故書大事躋僖公以譏之先儒曰禫而後祫僖公以十二月所少者四月喪畢也閔二年吉禘於荘公公羊曰吉者未可吉也榖梁曰喪事未畢而舉吉祭故非之也則荘公之喪畢於閔二年而禘必踰年二年而禘非禮也故書吉禘於荘公以譏之此喪除而祫士虞禮曰哀薦祫事虞而欲合於先祖則喪畢之祭莫始於祫也踰年而禘之證也禮記曰未卜禘不視學左傳稱晉人曰寡君之未禘祀此皆喪除踰年之禘也故僖二年除閔之喪八年秋禘於太廟宣二年除文之喪八年夏有事于太廟均八年也其去喪除踰年之禘適五年爾則有事為禘可知此五年而禘之證也鄭康成曰魯禮三年喪畢禘於其廟然後祫於太廟明年春禘於羣廟其言喪畢之祫明年之禘固合春秋之義其言禘於其廟又禘於羣廟是不知魯之失禮而惑之也左氏曰禘於僖宮武宮襄宮此魯之失禮孔子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禘之非禮盖此類歟
  忌日
  檀弓喪三年以為極亡則弗之忘矣故君子有終身之憂注念其親而無一朝之患注毁不滅性故忌日不樂注謂死者言忌日不用舉吉事 疏言服親之喪已經三年可以弃忘而孝子有終身之痛曽不暫忘於心也雖終身念親而不得有一朝之間有滅性禍患故唯忌日不為樂事他日則可防其㓕性故也下篇子卯為人君忌日鄭恐此忌日亦為子卯故云謂死日也
  陳祥道曰君子之於親有終制之喪有終身之喪終制之䘮三年是也終身之喪忌日是也文王之於親忌日必哀而不樂豈非能全終身之憂乎有終身之憂仁也無一朝之患義也
  陳澔曰喪莫重於三年既葬曰亡中庸曰事亾如事存雖已葬而不忘其親所以為終身之憂而忌日不樂也祭義曰君子有終身之喪忌日之謂也冢宅崩毁出於意外故謂一朝之患唯其必誠必信故無一朝之患也
  呉澄曰忌日親之死日不樂有哀心也父母之㤙至隆也然喪之當有限制故不過三年而止喪之限制止於三年親身雖已不存而孝子思親之情則無時而忘之故有終身之憂憂雖終身不解然不可時時毁滅而致有一旦殞滅其身之禍故所謂終身之憂者唯每嵗於親之死日則哀慕如初死之時餘日則以禮節情而不常哀也
  祭義君子有終身之喪忌日之謂也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日志有所至而不敢盡其私也注忌日親亡之日忌日者不用舉他事如有時日之禁也祥善也志有所至至於親以此日亡其哀心如喪時 疏忌日不用非謂此日不善别有禁忌不舉事也言夫日孝子志意有所至極思念親不敢盡其私情而營他事也
  陳澔曰不用不以此日為他事也非不祥言非以死為不祥而避之也夫日猶此日也此心極於念親不敢盡心於己之私事也
  方慤曰練祥則止於又期而已忌日則比年有焉故曰君子有終身之喪忌日之謂也以於是日志於親而有所至故不敢盡情於他事
  輔廣曰忌日當以喪禮處之志有所至謂思念於親必極其至
  文王之祭也事死者如事生思死者如不欲生忌日必哀稱諱如見親祀之忠也注言思親之深
  喪大記大夫士父母之喪既練而歸朔月忌日則歸哭于宗室注歸為歸其宮也忌日死日宗室宗子之家謂殯宮也禮命士以上父子異宮 疏此明庻子遭喪歸家之節大夫士有父母之喪至小祥各歸其宮也若適子終喪在殯宮也朔月朔望也忌日死日也宗室適子家殯宫也庻子雖練各歸至忌日及朔望則歸殯宮也
  周禮春官小史若有事則詔王之忌諱注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孔叢子季節見於子順子順賜之酒辭問其故對曰今日家之忌日也故不敢飲子順曰飲也禮雖服衰麻見於君及先生與之粱肉無辭所以敬尊長而不敢遂其私也忌日方於有服則輕矣
  續漢書申屠蟠字子龍父母卒蟠思慕不飲酒食肉十餘年忌日哀戚輙三日不食
  顔之推家訓禮云忌日不樂正以感慕罔極惻愴無聊故不接外賔不理衆務爾必能悲慘自居何限於深藏也世人或端坐奥室不妨言笑盛營甘美厚供齋食廹有急卒密戚至交盡無相見之理葢不知禮意乎魏世王修母以社日亡来嵗社修感念哀甚鄰里聞之為之罷社今二親喪亡偶值伏臘分至之節及月小晦後忌之外所經此日猶應感慕異於餘辰不預飲讌聞聲樂及逰行也
  舊唐書祝欽明傳欽明為禮部尚書知政事以匿忌日為御史中丞蕭至忠所劾貶申州刺史
  盧邁傳德宗貞元八年將作監元亘當攝太尉享昭德皇后廟以私忌日不受誓誡為御史劾奏詔尚書省與禮官法官集議右丞盧邁奏狀曰臣案禮大夫士將奉祭於公既視濯而父母死猶奉祭也又案唐禮散齋有大功喪致齋有周喪及齋中疾病即還家皆無忌日不受誓誡之文雖假寕令忌日給假一日春秋不以家事辭王事亘不宜以忌日辭攝祭由是坐罸俸
  開元禮凡百官私忌日給假一日忌前之日聽還宋史羣臣私忌開寳勅文應常參官及内殿起居職官等自今刺史郎中將軍以下遇私忌請準式假一日忌前之夕聽還私第
  封氏見聞記忌日請假非古也世說云忌日唯不飲酒作樂㑹稽王世子以忌日送客至新亭主人欲作樂王便起去持弹徃衛洗馬墓下弹鳥晉書又載桓𤣥忌日與賔客逰宴唯至時一哭而已前代忌日無假之證也沈約荅庾光禄書云忌日制應是晉宋之間其事未久制假前止是不為宴樂夲不自封閉如今世自處者也居喪再周之内每至忌日哭臨受弔無不見人之義而除服之後乃不見人實由世人以忌日不樂而不能竟日興感以對賔客故弛懈故過自晦不與外接請假之由是在於此顔之推亦云忌日感慕故不接外賔不理庻務不能悲愴自居何限於深藏也世人或端坐奥室不好言笑廹有急卒寕無晝見之理其不知禮意乎
  葉夢得石林燕語禮逮事父母則諱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則不諱王父母鄭氏以逮為及識當是有知之稱舊法祖父母私忌不為假元豐編勅修假寕令於父母私忌假下添入逮事祖父母者凖此意謂生時祖父母尚存云爾然不當言逮事葢誤用禮之文也原為此法者謂生而祖父母死則為不假存則為假所以别於父母也若謂逮事為及見之辭則禮云不逮父母者今遺腹子固有不及見父者矣而母安有不及見者乎法初行安厚卿為樞宻適祖母忌祖母沒時厚卿纔二嵗疑而以問禮部郎官何洵直洵直雖知法官之誤因欲遷就其說引子生三月而父名之以為天時一變為有識欲以三月為限㫁過矣今士大夫凡生而祖父母存者皆告假從立法者之意也
  乾學案唐宋之世士大夫遭忌日率多齋居謝客不預人事而朝廷亦有給假之令故元亘以私忌辭攝祭欽明以匿忌被貶官其時之嚴於忌日如此後世居官者不得給假不過陳𩜹一享燕居如平時其視古人為何如哉
  張子全書或問忌日有薦可乎曰古則無之今有於人情自亦不害 凡忌日必告廟為設諸位不可獨享故迎出廟設於他次既出則當告諸位雖尊者之忌亦迎出此雖無古禮可以意推薦用酒食不焚楮幣其子孫食素 忌日變服為曽祖祖皆布冠而素帶麻衣為曽祖祖之妣皆素冠布帶麻衣為父布冠帶麻衣麻履為母素冠布帶麻衣麻履為伯叔父皆素冠帶麻衣為伯叔母麻衣素帶為兄麻衣素帶為弟姪易褐不肉為庻母及嫂亦不肉 古人於忌日不為薦奠之禮特致哀示變而已
  二程全書忌日必遷主出祭於正寝葢廟中尊者所據又同室難以獨享也
  侯子雅言人有父在而身為祖母忌日飯僧者召侯師聖師聖不徃或問之師聖曰主祭祀者其父也而子當之則無父矣
  家禮忌日儀前一日齋戒設位陳器具𩜹止一位一卓厥明夙興設蔬果酒𩜹並如祭禰之儀質明主人以下變服今擬用素服詣祠堂奉神主出就正寢參神降神初獻亞獻終獻侑食闔門啓門辭神納主徹
  丘氏儀節
  並如祭禰除去受胙一節其奉神主出就正寝告辭曰今以某親某官逺諱之辰敢請神主出就正寢恭伸追慕若考妣及祖考妣近死則讀祝後加舉哀哀止非考妣及祖考妣逺死則否餘儀皆如祭禰
  祝文維某年嵗月朔日辰孝子某或孫或曽孫𤣥孫敢昭告於某親某官府君嵗序流易諱日復臨追逺感時昊天罔極如祖考妣改此句為不勝永慕旁親不用追逺感時一句止云不勝感愴謹以牲醴用申奠獻尚饗
  是日不飲酒不食肉不聽樂黲布素服以居夕寢於外朱子語類問忌日之變呂氏謂自曽祖以下變服各有等級聞先生於諱日亦變服不知今合如何朱子荅云唐人服黲今只用白生絹衫帶黲巾 問忌日當哭否曰若是哀来時自當哭又問衣服之制曰某自有弔服絹衫絹巾忌日則服之 先生母夫人忌日著黲黒布衫其巾亦然友人問今日服色何謂曰公豈不聞君子有終身之喪 過毎論士大夫家忌日用浮屠誦經追薦鄙俚可怪既無此理是使其先不血食也乙卯年見先生家凡值逺諱蚤起出主於中堂行三獻之禮一家固自蔬食其祭祀食物則以待賔客考妣諱日祭罷裹生絹黲巾終日一日晚到閤下尚裹白巾未除 先生為無後叔祖忌祭未祭之前不見客 問人在旅中遇有私忌於所舍設卓炷香可否曰這般微細處古人不曽說若是無大礙於義理行之亦無害 忌日衣服飲食如何荅曰横渠忌日衣服有數等今恐難遽行但主祭者易以黲素之服可也 問未葬不當時祭遇先忌如何朱子曰忌者喪之餘祭亦無妨然正寢已設几筵即無祭處亦可暫停
  真徳秀讀書記近世大儒有忌日以黲衣巾墨衰受弔者或疑之荅曰禮不云君子有終身之 乎前世名家嫁女其篋中有墨衰一稱以為忌日慰舅姑之服皆可法也
  丁晉公談録艾仲孺侍郎言仲孺嘗聞祖母當于歸時衣笥中得黒黲衣妯娌骨肉皆驚駭而詰之云父母將此令候翁家私忌日著此衣岀慰之當時士族之家猶有此禮今之時固未嘗聞也
  李濟翁資暇録忌日必哀又曰不樂今或其日匿訃不聞哀停喪不成服不面親戚不留尺題抑有前一日晚便絶賔者未知岀於何典也代說云前軰人忌日唯不飲酒作樂近之矣然加以不岀齊閤飯不葷茹蔬晨受親戚慰早見不唯别異外賔抑容晝得議事暮當賔朋弔不必黄昏客逺者囬也其晝也尺題留而不復親戚來而不拒言不近娯志不離戚斯可謂中禮矣若乃送客挾弹訪人辭酒立時之軰攝祭之流固無足言者至於子龍三日之不餐叔治七歲之至性豈唯不樂必哀所可抑制邪或聞近代有其日焚紙錢既非典禮所載余未之信
  金史明昌元年制内外官并諸局承應人遇祖父母父母忌日並給假一日
  張萱西園聞見録鄭克敬將樂人洪武中由薦舉任延平府儒學訓導賜名公正擢監察御史正色立朝以亷介受知髙廟嘗奉使復命則燕不飲食光禄卿以聞上詰其故對曰今日臣父忌日不忍食肉上曰尊者賜少者不敢辭况君命乎公正對曰臣聞有父子而後有君臣上悦其言賜鈔五錠 張吉成化時曽為工部郎以直諌謫景東州判官景東西南極邉俗鄙戾吉教之以禮義土官陶氏者遣其子棨來學聞教即善事其父遇母忌即斷酒肉不御其俗亦漸以變
  李濓忌日荅問李子當考妣忌日必杜門謝客不親書史蔬素竟日客有造謁於門者閽人辭焉他日客愠見李子再拜謝已而嘆曰古禮之不明於天下也乆矣檀弓曰忌日不樂祭義曰君子有終身之喪忌日之謂也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日志有所至而不敢盡其私也又曰忌日必哀某於考妣忌日致齊於内不通賔客守先王之禮也亦情之不容己者也粤稽諸古若王修之母以社日亡毎歲社日修感念哀甚里閭為之罷社祝欽明以匿親忌日而貶申州元亘以忌日辭攝祭而甘坐罰凡此咸可鑒也夫既見賔客必接談笑而孝子之心忍乎不忍乎顔氏家訓曰忌日不樂正以感慕罔極惻愴無聊故不接外賔不理衆務而艾仲孺侍郎嘗聞其祖母于歸時衣笥中得黲黑衣婦姒皆驚駭詰之曰父母教以遇翁家忌日著此服爾當時衣冠之家猶知此禮惜今未之聞也晦菴先生每於母夫人忌日著黲黒巾衫門人問其故先生曰子豈不聞君子有終身之喪乎先生凡值先代忌日必早起出主於中堂行三獻禮闔門蔬食此士大夫所當法也故曰君子有終制之喪有終身之祭有斯須之喪終制之喪三年是也終身之喪忌日是也斯須之喪弔日是也夫天之道隂陽不同時則當寒而燠者逆道也人之理哀樂不同日則忌日接見賔客談笑如故者逆理也君子愛人以徳君其勿深咎予哉客再拜曰先生教吾矣作忌日荅問
  薛夢禮教家類纂凡祭祀所以報本不可不重近世多不行四時之祭唯於忌日設祭前期不齋臨祭無儀祭畢請客飲酒皆非禮也今宜悉依家禮 忌日祭止本親用四蔬果小三牲考以妣配妣不援考仇氏家範凡遇忌辰請主出就正寢孝子素服致祭是日不得飲酒食肉夜則出宿於外
  張文嘉齊家寳要忌祭儀節質明主人以下素服詣祠堂考妣前焚香跪告曰今以某官某考逺諱之辰敢請神主出就正寢恭伸追慕儀節同時祭用賛唱去飲福受胙 若考妣於讀祝後加舉哀哀止若祖考妣近故者亦然 祝文云歲序流易諱日復臨追逺感時昊天罔極如祖考妣以上則改吴天罔極為不勝永慕謹以清酌庶羞用伸奠獻奉顯妣孺人某氏配食尚饗若妣忌則用伸奠獻下云敬奉以配顯考某官府君尚饗案妣不曰祔食而曰配食配合也葢夫婦得合食也 忌日變服髙曽祖考妣衣用青素祖考妣𤣥冠白衣考妣白冠白衣 陳敬亭曰禮君子有終身之喪忌日之謂也又曰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日志有所至而不敢盡其私也盖父母之㤙與天無窮雖喪三年亦未足報故於是日追思哀慕傍徨急切屏絶人事而獨致其情所以盡思親之誠伸終身之慕焉爾近世禮教廢弛此義不明雖當忌辰仍治私事無復哀戚於親亦恝然甚矣子情寧若是忍哉鄉先生翁廣平相嘗有言曰凡祭皆吉服而忌用縞素凡祭皆飲福而忌獨舉哀夫縞素舉哀非所以施之祭也故此祭宜與祥祭禪祭同類列於喪禮之末庶合事宜斯言良為有見
  瞿式耜愧林漫録祖先忌辰誠慮有逺而忘之者忘生於不可知不可知則雖有其心而無可自盡於是有飲食燕樂適值吾祖先之忌為吾上世先公所呼號擗踊之日者而若子若孫反以行樂如路人然各悲各笑了無相闗皆由不可知之悮也宜歴考先人忌日序刻為單附以生辰掲諸祠壁惕示子孫勿忘張獻翼家兒私語甲申之歲余年五十一矣二月十一日先妣葉太君忌日也余晨起著麻衣率三男請所供先妣像於寢室而拜之嗚咽涕淚不能起仍命三男曰此余適母猶汝曹之於吾妻朱氏也余五十猶能慕親汝曹適母之服未闋朔望拜奠遂不知孺子慕何邪及傭保類諷余曰有生母髙年在為適母忌日喪服舉哀何不降殺稍避之余曰吾聞為生母壓於適母者有之未聞為適母壓於生母者也
  生日之祭
  馮善家禮集説家禮親生辰無祭鄭氏曰祭死不祭生今俗皆有祭及觀義門鄭氏麟溪集云四月一日乃始遷祖初生之辰奉神主於有序堂行一獻禮此為可據竊念親在生辰既有慶禮沒遇此日能不感慕如死忌之祭可也 生忌祝文維年月日孝子某敢昭告於考某官府君曰歳序易遷生辰復遇存既有慶没寧敢忘追逺感時昊天罔極謹以清酌庶羞恭伸追慕尚饗妣同
  姚旅露書南州宗室謂親死日為暗忌生日為明忌宗中極重明忌親死者遇十生日如五十六十之類猶追夀焉族人具禮謁賀一如存日
  顧湄生忌説宣德間有馮善者著家禮集説有生忌之文云存既有慶没寧敢忘予竊以為非禮也賈公彦云言忌者以其親亡忌難所以哀死也故死乃曰忌生安得謂之忌哉又見義門鄭氏家儀云生日之祭家禮俱無今以事亡如事存之禮推之似不可少以吉服就中堂位雙設行一獻禮祝文云歳序易遷生辰復遇生既有慶没寧敢忘云云盖馮善生既有慶二語本此家儀乃元人鄭泳所著合司馬氏書儀朱子家禮損益成書既曰家禮俱無又曰似不可少則亦以臆説未敢自信且不曰生忌而曰生日之祭似為近古晉人又有忌月之説穆帝將納后疑康帝忌月於是荀納王洽等引忌時忌歳譏破其言南齊張融忌月三旬不聽樂總之率情踰禮宜無取焉
  人子生辰
  顔之推家訓江南風俗兒生一期為製新衣盥浴裝飾親表聚集致讌享焉自兹以後二親若在每至此日嘗有酒食之事爾無教之徒雖已孤露其日皆為供頓酣暢聲樂不知有所感傷梁孝元年少之時每八月六日載誕之辰常設齊講自阮修容薨沒之後此事每絶
  隋書髙祖紀仁夀三年夏五月癸卯詔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但風樹不靜嚴敬莫追霜露既降感思空切六月十三日是朕生日宜令海内為武元皇帝元明皇后斷屠
  真德秀曰人子之於生日茍無父母當以忌日之禮自處唐太宗以萬乘之主能行之况學者而可昧此乎今北人有以生日為母難日祀其父母者盖思此身之所從來有申吾追慕之情良是也程子亦云人無父母生日當倍悲痛更安忍置酒張樂以為樂欲人之自省切矣









  讀禮通考卷五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三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六
  喪主
  奔喪凡喪父在父為主注與賔客為禮宜使尊者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喪注各為其妻子之喪為主也祔則宗子主之親同長者主之注父母沒如昆弟之喪宗子主之不同親者主之注從父昆弟之喪 疏言子有妻子喪則其父為主案服問云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適婦不云主庶婦若此所言則亦主庶婦是與服問違者服問所言通命士以上父子異宫則庶子各自主其私喪今此言是同宫者也兄弟同居各為其妻子為喪主此言父沒同居各主之當知父在同居父主之親同謂同三年期者若父母喪則推長子為主昆弟喪亦推長者為主也不同謂從父昆弟親近自主之也
  服問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注言妻見大夫以下亦為此三人為喪主也疏此三人既正雖國君之尊猶主其喪非此不主也大夫以下亦為妻及適子適婦為主也
  陸佃曰言妻非見大夫以下為此三人為喪主不必見也曲禮曰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
  陳澔曰夫人者君之適妻故云夫人妻大子適子也其妻為適婦三者皆正故君主其喪
  喪大記其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賔于寢門内其無男主則女主拜男賔于阼階下子㓜則以衰抱之人為之拜為後者不在則有爵者辭無爵者人為之拜在竞内則俟之在竟外則殯葬可也喪有無後無無主注拜者皆拜賔於位也為後者有爵攝主為之辭於賔爾不敢當尊者禮也疏此明喪無主使人攝者禮也若有主則男主拜男賔女主拜女賔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賔于寢門内少逺階下鄉云女有下堂為此也無男主亦使女主拜男賔于阼階下位也子雖㓜則以衰抱之為主而人代之拜賔也為後者不在則有爵者辭者謂主有官爵出行不在而家有喪其攝主無官爵則辭謝於賔云已無爵不敢拜賔也無爵者人為之拜謂不在之主無官爵其攝主之人為主拜賔也若主行近在竟内則俟其還乃殯葬若主行在國外計不可待則殯殯後又不可待則葬可也喪有無後無無主釋所以使人攝及以衰抱㓜之義無主則對賔有闕故四鄰里尹主之無得無主也應鏞曰有爵者來弔則辭謝不敢見重爵命也無爵者代之拜此有爵無爵蓋繫於弔者而注繫以為後不在之人理有不通人之於喪也唯其情之厚者則弔之初不視其爵之有無而無攝主者亦通大夫士而言也大夫或弔於士士或弔於大夫其往来初無常而受弔者不拘為後者之貴賤但弔者之至則隨其人而應之有所辭所拜之不同且攝主所以領賔而欲弔者之不虚辱爾若如注說則為後不在必身無爵者於凡有客始一例接之茍有爵則一例辭之是無事乎接賔也又何以攝主為在禮士不主大夫之喪士不攝大夫則有爵之喪必有爵者而後主之矣為主者有爵則受有爵之弔乃為相稱又何辭焉
  雜記主妾之喪則自祔至於練祥皆使其子主之其殯祭不於正室注祔自為之者以其祭於祖廟 疏妾既卑賤得主之者崔氏云謂女君也自祔者以其祔祭於祖姑尊祖故自祔廟也妾合祔於妾祖姑若無妾祖姑則祔於女君可也殯祭不於正室雖攝女君猶下正適故殯之與祭不得在正室庾蔚之云妾祖姑無廟為壇祭之鄭云於廟者崔氏云於廟中為壇祭之此謂攝女君若不攝女君之妾不得為主則别為壇不在祖廟中而子自主之也
  陸佃曰主妾之喪則自祔則妾之喪其主有不主者矣崔氏謂女君死攝女君也然則練祥使其子主之曰練祥可矣今曰使於練祥則又以著虞卒哭其子主之固也
  几主兄弟之喪雖疏亦虞之注喪事虞祔乃畢 疏此疏謂小功緦麻喪事虞祔乃畢雖服緦小功之疏彼既無主亦為之主虞祔之祭案小記云大功者主人之喪有三年者則必為之再祭鄭注云小功緦麻為之練祭可也與此不同者彼承大功有三年者此則緦小功有三年者故至小祥同於三年故主虞祔也今此言疏者亦虞但虞者謂無服者朋友相為亦虞祔也故熊氏云主喪者與死者無服謂袒免以外之兄弟經云虞而注連言祔者以祔與虞相近故連言之
  乾學案孔疏前既以疏者為小功緦麻後復以疏者為無服兄弟何其說之不一也觀小記大功主人之喪為之練祥再祭則小功主人之喪當為之小祥一祭無服兄弟主人之喪當為之虞祔可知也此但言雖疏亦虞孔氏後說是也
  姑姊妹其夫死而夫黨無兄弟使夫之族人主喪妻之黨雖親弗主注此謂姑姊妹無子寡而死也夫黨無兄弟無緦之親也其主喪不使妻之親而使夫之族人婦人外成主必宜得夫之姓類夫若無族矣則前後家東西家無有則里尹主之注喪無無主也里尹閭胥里宰之屬王度記曰百户為里里一尹其禄如庶人在官者諸侯弔於異國之臣則其君為主里尹主之亦斯義也或曰主之而附於夫之黨注妻之黨自主之非也夫之黨其祖姑也
  朱子語類門人問雜記此條之說如此令某有姑處勢正同既無所祔豈忍其神之無歸乎朱子荅曰古法既廢鄰家里尹決不肯祭他人之親則從宜而祀之别室可也
  吕坤曰婦無喪主寧用東西家前後家及里尹而不用女與壻曰女既適人明其為外人也不亦拂情亂常之甚乎女雖外父母兄弟家然期親壻亦緦親也閭胥里宰於死者何有焉
  顧炎武曰此女以姑姊妹𤼵端以戒人不可主姑姊妹之夫之喪也夫寧使疏逺之族人與鄰家里尹而不使妻之黨為之主聖人之意蓋已逆知後世必有如王莽假母后之權行居攝之事而篡漢家之統而豫為之防者矣别内外定嫌疑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或曰主之而祔於夫之黨是烏知禮意哉萬斯同曰婦人死夫家無族妻黨弗得主喪以婦人外成妻族不可以干夫族也然里尹與東西前後家寧親於妻之黨乎妻黨之親者不可外人之疎者反可何不情之甚也愚意下文或人之說當為正禮故記者附著之而注家反詆以為謬何也儻此說為謬則記者亦不必言之矣故此條之解斷以後說為正
  士之子為大夫則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無子則為之置後注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禮而士不得也置猶立也 疏士之子身為大夫而死則父母是士故不可為大夫喪主使此死者之子為主以其子是大夫適子故得服大夫服為之主前經大夫之適子服大夫服是也若無適子則以庶子當適處若無庶子則以族人之子當適處皆得用大夫禮所以然者父貴可以及子故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禮子貴不可以及父故父不得用大夫之禮
  陳澔曰此最無義理充其說則是子爵髙父母遂不能子之舜可臣瞽瞍皆齊東野人語也
  喪服小記男主必使同姓婦主必使異姓注謂為無主後者為主也異姓同宗之婦也婦人外成 疏男主以接男賔女主以接女賔或無適子適婦為正主以他人攝主若攝男主必使喪家同姓之男若攝婦主必使喪家異姓之女注又云異姓同宗之婦者謂喪家同宗其婦必與喪家異姓也
  徐師曾曰此言立喪主之義為無主後者言也男主使同姓雖壻不得與女主使異姓雖姊妹及女不得與各從其親也
  大功者主人之喪有三年者則必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注謂死者之從父昆弟来為喪主有三年者謂妻若子幼少大功為之再祭則小功緦麻為之練祭可也 疏謂死者無近親而從父昆弟為之主喪故云主人喪也有三年者謂死者有妻若子妻不可為主而子猶幼少未能為主故大功者主之為之練祥再祭朋友疏於大功不能為練祥但為之虞祔而已然則大功尚為練祥則虞祔亦為之可知親重者為之逺祭親輕者為之近祭故大功為之祥及練小功緦麻為之練朋友但為虞祔也 皇氏云死者有三年之親大功主者為主練祥若死者但有大功則大功主者至期小功緦麻至祔若又無期則依服月數而止故雜記云凡主兄弟之喪雖疏亦虞之謂無三年及期者也田瓊曰劉徳議問朋友虞祔謂主幼而為虞祔也若都無主族神不歆非類當為虞祔否荅曰虞安神也祔以死者祔於祖也朋友恩舊歡愛固當安之祔之然後義備但後日不常祭之爾
  應鏞曰責人必以其所故同姓之所親則要以三年於交游之所厚則期以三月為義必於其可故變除生者之服飾非親者不能而安祔死者之精神雖死者可為之然又必有妻子則為之練祥再祭雖不廢而變除之節可略也凡此皆為死者無主後而慮生者不能乆其事故以親疏而為之節若盡送往撫孤之義則雖過於厚而無害也夫死生之相救恤人道之當然今其身死而又妻子惸弱適無父母兄弟之至親也則大功當任其責而至於終喪或其適無小功之親也則朋友當任其責而至於逾葬使其不幸而無大功以為之依則小功以下其可以坐視乎又不幸而無朋友以為之助則為鄰者儻與之舊其可以恝然乎是以體朋友死無所歸於我殯之義則練祥不必大功而親黨皆不可得而辭推行有死人尚或墐之之心則虞練不必朋友而凡相識者皆不可得而拒特其情有厚薄則處之各不同自其篤於義者言之則各有加焉無害也凡遇人之之急難而處事之變者不可以不知
  大夫不主士之喪注士之喪雖無主不敢攝大夫以為主 疏謂士死無主後其親屬有為大夫者尊不得主之婦之喪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則舅主之注婦謂凡適婦庻婦也虞卒哭非舅事也祔於祖廟尊者宜主焉 疏虞與卒哭在寢故其夫或子得主之祔是祔於祖廟其事既重故舅主之婦之所祔者則舅之母也
  士不攝大夫士攝大夫唯宗子注士之喪雖無主不敢攝大夫以為主宗子尊可以攝之 疏士喪無主不敢使大夫兼攝為主士畢故也若宗子為士而無主後者可使大夫攝主之宗子尊則可以攝之也
  陸佃曰若應大夫主喪雖無大夫士不得攝
  呉澄曰陸說於文為順此一節蓋言大夫死無主後其親屬有為士而無為大夫者士之位卑不可攝大夫而主已死大夫之喪唯宗子為士雖是位卑而宗子分尊故可以士而攝主大夫之喪也上言大夫不可主士之喪此則言士不可主大夫之喪注疏說與上文大夫不主士之喪義重非是宗子謂主喪之人非謂己死之人也
  乾學案此宗子當指生者說若依孔疏則是大夫攝士非士攝大夫矣陸氏呉氏之說得之
  主人未除喪有兄弟自他國至則主人不免而為主注親質不崇敬也 疏謂在國主人之喪服未除有兄弟自他國至謂五屬之親從逺歸奔者也免必有時若葬後唯君来弔雖非時亦免崇敬欲新其事故也若兄弟非時而奔則主人不須免也
  諸侯弔於異國之臣則其君為主注君為之主弔臣恩為己也子不敢當主中庭北面哭不拜 疏君無弔他臣之禮若来在此國遇主國之臣喪時為彼君之故而弔故主國君代其臣之子為主案士喪禮君弔主人中庭拜稽顙成踊彼為主人故中庭拜今鄰國君弔君為主拜賔則主人不拜曾子問稱季桓子之喪衛君来弔魯君為主季康子拜而稽顙故譏其喪有二主
  曾子問曾子問曰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禮與注怪時有之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嘗禘郊社尊無二上疏嘗禘郊社之時雖衆神並在猶先尊後卑一一祭之不一時緫祭故云尊無二上未知其為禮也昔者齊桓公亟舉兵作偽主以行及反藏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注偽猶假也舉兵以遷廟主行無則主命為假主非也喪之二孤則昔者衛靈公適魯遭季桓子之喪衛君請弔哀公辭不得命公為主客入弔康子立於門右北面公揖讓升自東階西鄉客升自西階弔公拜興哭康子拜稽顙於位有司弗辯也今之二孤自季康子之過也注辯猶正也若康子者君弔其臣之意也鄰國之君弔君為之主主人拜稽顙非也當哭踊而已靈公先桓子以魯哀公二年夏卒桓子以三年秋卒是出公也 疏有司謂當時執事之有司畏康子之威不敢辯正也曾子時去桓公已逺二主行之已乆故云自桓公始康子正當孔子之時未知後代行之與否不得云自季康子始但見當時失禮故云康子之過也
  方慤曰喪有孤則哀之所主廟有主則神之所依二孤則莫適為主二主則莫適為依是豈禮之意哉然後世行之者蓋自桓公始之季康子之過也
  春秋隠公三年夏四月辛卯尹氏卒
  公羊𫝊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天王崩諸侯之主也注時天王崩魯隠往奔尹氏主殯贊諸侯與隠交接而卒恩隆於王者則加禮録之
  糓梁𫝊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之也於天子之崩為魯主故隠而卒之
  春秋定公四年秋七月劉卷卒
  糓梁𫝊此不卒而卒者賢之也寰内諸侯也非列土諸侯此何以卒也天王崩為諸侯主也注昭二十二年景王崩當以賔主之禮相接能為諸侯主所以為賢
  通鑑秦莊襄王七年韓王往弔信陵君其子榮之以告子順子順曰必辭之以禮鄰國君弔君為之主今君不命子則子無所受韓君也其子辭之
  通典晉韓伯為殷靈符問或人荅云昔亡伯喪未除而祖母見背從兄不廢父喪主而為主居廬郄太尉来弔不以為非禮也 宋庾蔚之謂父喪内祖亡則應兼主二喪
  晉雷孝清問曰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云何范宣荅曰一身當為兩喪之主 庾蔚之謂應别室為廬兼主二喪
  有祖喪而父亡立廬議宋孟氏問曰嗣子今為孟使君持重光禄喪庭便無復主位於禮云何周續之云禮無曉然之文意謂嗣子宜兼持重正位之喪豈可闕三年正主邪
  梁天監四年安成國刺稱廟新建欲尅今日遷立所生呉太妃神主國主既有妃喪欲使臣下代祭明山賔議以為不可宜待王妃服竟親奉盛禮
  開元禮凡主兄弟之喪雖疏必虞此為兄弟或在他方或無後嗣而為之主朱子家禮立喪主凡主人謂死者長子無則長孫承重者専奉饋奠主婦謂死者之妻無則主喪者之妻
  朱子語類朱子荅妻踰期孰為祭主之問云此未有考但司馬氏大小祥祭已除服者皆與則主祭者雖已除服亦何害於主祭但用弔服或忌日之服可也朱子荅朔祭子為主之問云凡喪父在父為主子
  無主喪之禮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妻子之喪 長子死則主父喪用次子不用姪今法如此宗子法立則用長子之子此法已壞只從今法 問今制夫為妻服期子為母齊衰三年則夫之大祥乃子小祥之祭子之大祥禫祭夫已無服可以夫為祭主祝辭曰夫某為子某薦其祥事如曾子問宗子為介子之禮可乎朱子荅云今禮几筵必三年而除則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但小祥之後夫即釋服大祥之祭夫亦須改其祝辭亦不必言為子而祭 李孝述問云先兄居適長已娶無子而沒或以為母在宜用尊厭之例不須備禮如何朱子荅云宗子成人而無子當為立後尊厭之說非是又問誰主其喪朱子荅云既已立後何有此疑又問云先兄嘗抱一襁褓之子為嗣既沒孝述以其未勝喪又别無同居長上遂自主喪兩月而此子卒前者仰問不曾言及先兄將葬孝述復求從兄之子為之後亦在襁褓孝述仍主祠板之題而從弟稱既領尊教始悟其非猶疑不能執喪問之伯量彼云嘗以此仰問先生荅云有攝主愚案喪大記云子幼則以衰抱之人為之拜是當以孝述攝也乃欲俟練祭換栗板時易題所稱復慮先兄之後為同宗子之子不如亦謂之適孫否若可謂適孫則廟祭當使為主未知襁褓之子即可主祭為復待其成人或稍長邪若即可主祭則今祠板之變固合異日遷廟之稱矣如或未可則今日易從子稱異日復易從弟稱有瀆慢之嫌又案喪服小記云婦之喪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則舅主之所主不同而各有所宜不嫌數更則異日再易祠板所稱恐亦無害又衆議以為必以幼子主之理勢方順孝述於换栗板日已更稱矣不知是否先生批云攝主但主其事名則宗子主之不可易也細考曾子問諸說可見
  明㑹典立喪主謂長子無則長孫主婦亡者之妻無則主喪者之妻
  王廷相荅劉逺夫論喪禮書承示父母母亡父自主其喪之論竊詳先儒多以喪服小記為據今考之小記云婦之喪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則舅主之鄭氏注曰婦謂凡適婦庶婦也虞卒哭祭婦非舅事也祔于祖廟尊者宜主焉及考士虞禮祝辭云哀子某哀顯相夙興夜處不寧敢用潔牲剛鬛香合嘉薦普淖明齊溲酒哀薦祫事卒哭祝辭云哀子某来日隮祔爾于皇祖某甫尚饗祔祭祝辭云孝子某孝顯相夙興夜處小心畏忌不惰其身不寕用尹祭嘉薦普淖普薦溲酒適爾皇祖某甫以隮祔爾孫某甫尚饗由此三辭觀之皆其子主祭事矣今詳小記之義蓋謂諸子之婦亡者無子則虞卒哭之祭其夫主之有子則其子主之至於祔廟則其舅主焉爾謂之舅與婦對言也非謂父在母喪之云也家禮本之書儀或者縁此而誤遂以虞卒哭並祔通為父主之也僕初纂時亦止據家禮注書入未至詳考遂以後不倫爾承教多謝然僕竊有說焉夫在妻亡有有子者有無子者有子者固為祭之矣而無子者其夫自主亦禮也古今諸禮書皆無明證若以儀禮及家禮祭儀論之皆子祀父母之文也以夫行之於妻仍為過重今宜斟酌纂之何如且如父在母亡其子仍依諸禮主虞祔卒哭祥禫之祭但其父略先拜奠以休他所而後長子率諸子孫内外之人舉行其夫在妻亡而無子者亦當别定節儀比之子祭父母少為簡省另為祝文去其夙興夜處哀慕不寜及叩地號天五情糜潰之辭如此庶得禮意周盡而於先王禮之未備者有所禆補家禮立喪主之下注子再為更定喪服小記之說不必盡以為凖亦無不可者何也儀禮乃聖經而禮記多出於漢儒之雜故也
  汪琬曰或問喪必有主與曰禮喪有無後無無主然則孰為之主曰惟冢子與其婦禮所謂主人主婦是也支子不在列與曰雖在列不敢主之也何為其不敢也曰非𫝊重也曾子問曰喪無二孤此之謂也親戚故舊亦可主與曰可古者喪必訃訃必哭哭則必有弔者孔子之哭子路也身為之主其哭伯髙也使子貢為之主皆是然則父母之喪可使他人主之與曰不可禮父不主庶子之喪夫不主妾之喪舅不主諸婦之喪妻之黨不主姑姊妹之夫之喪吾未閒執親之喪而使他人主之者也無主後則如之何有攝主禮大夫而無主後宗子為士者可攝也宗子為士而無主後大夫可攝也何為其使大夫攝曰公子有宗道焉非宗子而特起為大夫者亦有宗道故也無宗子則又如之何曰無宗子是無族也禮無族則前後家東西家主之無有則里尹主之是攝主之變也然則今之呉人有喪也或使同姓士大夫護之訃告必厠名其閒其殆古之攝主與曰是與攝主不同護喪之名不見於經朱子家禮使子若弟知禮者為之有喪事則必禀之前明集禮則兼用孫吾未聞士大夫而執弟與子孫之役者也雖謂之非禮可也萬斯大學禮質疑武林張仲嘉著齊家寳要有云父母之喪長子為主無則次子或長孫主之予謂當改云無長子則長孫主之此古人重適之意因引公儀仲子舍孫立子孔子曰立孫為據友人呉秉季謂予曰有次子而以孫主喪恐世俗難行且子所引乃卿大夫之禮士庻之家不必然予曰某所言者古今之通義也君之所慮者末俗之私見也子亦知適孫為主即承重之謂乎曰雖承重猶當次子主之予曰若是有未明乎承重之謂矣古人於子無問衆寡為父後者止適長一人是謂適子父老則𫝊重父沒為喪主適子死則父報之故喪服父為長子斬𫝊曰正體於上又乃将所傳重也注云重其當先祖之正體又以其将代己為宗廟主也此重之義也適子死則適孫為後喪服𫝊曰有適子者無適孫注云適子在則皆為庶孫必適子死乃立適孫適孫為祖後也為祖後則凡適子之事皆適孫承之故祖父卒服斬與子為父同此承重之義也夫祖非無庻子而必以適孫為後則知所謂正體之重庻子不得𫝊之矣庶子不得𫝊重則為喪主者非適孫而誰庶子何以不得𫝊重也小記曰庻子不為長子斬不繼祖與禰故也注云尊先祖之正體不二其統也大𫝊曰庶子不祭明其宗也觀此則庶子不得𫝊重可知矣不得𫝊重而得為喪主乎使庶子而可為喪主則適孫可無承重矣使適孫而不為喪主則所謂承重者為何矣今天下喪禮廢壊獨適孫承重律令著之通俗行之稍見古人為後之義於此而更忽之則古意亡矣士君子之所深憂也曰適孫為主庶子反無所事乎曰非也喪主者喪禮所為主人也庻子者喪禮所謂衆主人也古禮唯擗踊哭泣衰服苴絰衆主人所同而拜賔送賔及祝辭之稱與凡成禮於喪中者主人所獨今世居喪儀節大異古初子孫不分適庶槩施而無别孰謂其無所事也曰然則庶子於父喪亦各有所重適孫何以得専主邪曰庶子之均其儀節亦庶子之不欲自異於適爾謂各有所重何以庶子先父而死者其子不為祖承重乎觀此則庶子無所重而重在適孫也庶子雖叔父之尊不得以其為兄子而厭之矣曰庻子雖不厭然居喪儀節適庶既均適孫之為主者於何見之曰勢重者難返欲一旦復古禮於今日有所不能就今言今唯祝辭及名刺之通於外者先適孫而後庶子存古意什一於千百而已矣曰如適孫復死則如之何曰今制不有曽𤣥承重者乎謂之承重則母問曽𤣥服斬與孫承重同服同則其為喪主亦無不同次子亦不得而専之也故次子為喪主者必長子無子或適孫曽無子不得已而後為之乃可爾古人無子孫者兄弟主之無兄弟者族人主之無族人則前後家東西家或尹里主之蓋䘮有無後無無主聖人盡禮之變而為之制若言其常禮則適子適孫適曾孫適𤣥孫之為喪主其可得而移易也哉
  張獻翼曰予長嫂沒長兄㑹試在燕京予在傍荅弔者之拜因而謝焉記云為賜而来者拜之况嫂叔乎及舉殯則吾兄主之可無事於荅拜矣此等之禮隨時斟酌不可預定者也
  攝主
  曽子問曾子問曰君薨而世子生如之何孔子曰卿大夫士從攝主北面於西階南注變於朝夕哭位也攝主上卿代君聼國政大祝禆冕執束帛升自西階盡等不升堂命母哭注将有事宜清静也禆冕者接神則祭服也諸侯之卿大夫所服禆冕絺冕也𤣥冕也士服爵弁服大祝禆冕則大夫祝聲三告曰某之子生敢告注聲噫歆警神也某夫人之氏也升奠幣于殯東几上哭降注几筵于殯東明繼體也衆主人卿大夫士房中皆哭不踊注衆主人君之親也房中婦人盡一哀反位遂朝奠注反朝夕哭位小宰升舉幣注所主也舉而下埋之階間 疏熊氏云下稱奠幣于殯東則此告世子生謂既殯以後若未殯之前則世子生亦不告卿大夫士等皆衣衰服北面文不言者以下文云大祝裨冕明卿大夫等不裨冕士喪禮朝夕哭大夫即位于門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賔繼之北上若其門内位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是朝夕内外哭位皆在東方也今乃從攝主北面於西階南故云變於朝夕哭位也必於西階南者以将告殯近殯位故也欲往告殯故升自西階若於堂下告則大逺堂上告則大近殯故升階盡等級即不升堂将有告事宜静故命母哭天子諸侯在殯宫則有几筵大夫士大斂有席虞始有几然殯宫几筵為朝夕之奠常在不去今更特設几於殯東當明世子是繼體之貴故於常几筵之外别特設之案士喪禮每日之旦於朝夕哭位先哭而後行朝奠朝奠了又哭今因西階前哭畢反此朝夕哭位於位不更哭即行朝奠禮謂一時兼哭兩事故云遂朝奠所主幣必知埋之階間者下文云師行主命反必告設奠卒斂幣玉藏諸兩階之間故知此幣亦埋之階間也三日衆主人卿大夫士如初位北面注三日負子日也初告生時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少師奉子以衰祝先子從宰宗人從入門哭者止注宰宗人詔贊君事者子升自西階殯前北面祝立于殯東南隅祝聲三曰某之子某從執事敢見子拜稽顙哭注奉子者拜哭祝宰宗人衆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降東反位皆袒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襲衰杖注踊襲衰杖成子禮也奠出注亦謂朝奠大宰命祝史以名徧告于五祀山川注因負子名之喪於禮略也 疏三日之朝自衆主人以下悉到西階下列位如初日子生之儀也以子自為主故不云從攝主也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者奉子接神故服祭服此大宰大宗等亦從子升堂故下文云祝宰宗人降東反位既言降明其時當在堂此經不云升堂者文不具爾少師奉子以衰者少師主養子之官又奉子故與子皆著衰也入門入殯宫門也衆主人及諸臣並已先列位而哭今祝宰宗三人将子入門見故命門内在位者止哭也前告是初生日哀甚故祝升階乃命止哭今三日哀已微殺故子入門而哭則止也子升自西階者謂世子不忍從先君之階升故由西階升於時大宰大宗及祝亦升不言從者以子為主也殯前北面者殯以東為前謂當殯之東梢南北面也祝立於殯東南隅者祝在子之西而北面當殯之東南也其宰及宗人皇氏云以次立於子之東皆北面若其須詔相之時或就子前而西南也祝聲三者亦謂警神也前告生哀甚故盡階不升堂此見子須近殯故進立於殯東南隅既警神之後祝乃告曰夫人某氏之子某從執事宰宗人等敢見告訖奉子之人拜而稽顙乃哭不踊者未即位故也皇氏云於時未立子名不得云某氏之子某從執事下有某字者誤也今案定本及諸本皆有某字子升堂之時大宰即位立名告殯云某之子某祝宰宗人等以子稽顙哭故亦哭每踊三度為一節如此者三故云三者三降東反位者堂上皆降反東在下者皆東反朝夕哭位降者謂降自西階也皆袒者以初堂上堂下之哭非正位故不袒今反朝夕哭位故皆袒子踊房中亦踊者以上文子不踊房中亦不踊至此乃皆踊也當子踊之時亦袒也故下注云踊襲衰杖成子禮也既云襲明初時袒也知朝奠非特奠者在殯無特告奠之故法也案内則及左𫝊桓六年皆三月乃名之今因負子三日即名之以喪事促遽於禮簡略不暇待三月也上見殯之時既以名告故云某之子某非謂告山川之時始作名也
  曾子問曰如已葬而世子生則如之何孔子曰大宰大宗從大祝而告于禰注告生也三月乃名于禰以名徧告及社稷宗廟山川注禰父殯宫之主也既葬訖殯庶尸柩唯有主在故告於主漸神事之故也直云三人告禰不云攝主者葬時攝主已弁絰葛以交神明葬竞又服受服喪之大事便畢攝主無復有此事故子生則攝主不復與羣臣列位西階下也不云裨冕者未葬尚裨冕葬後不言自顯也不言束帛凡告必制幣從之可知也不言盡階不升者三人例是升者非不升也不言某之子生敢告者亦自可知也三月乃名於禰者葬後神事之故依平常之禮三日不見也三月乃見因見乃名從見之人與告生不異故不重言也雖三日不見其成服衰絰自依常禮也前不云社稷宗廟此不言五祀互相明也
  立後
  檀弓公儀仲子之喪檀弓免焉注故為非禮以譏仲子也禮朋友皆在他邦乃袒免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注此其所立非也公儀蓋魯同姓周禮適子死立適孫為後弓曰何居我未之前聞也注居讀為姬姓之姬齊魯之間語助也前猶故也趨而就子服伯子於門右曰仲子舎其孫而立其子何也注去賔位就主人兄弟之賢者而問之子服伯子蓋仲孫蔑之𤣥孫子服景伯蔑魯大夫伯子曰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微子舎其孫腯而立衍也夫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注伯子為親者隠爾立子非也文王立武王權也微子適子死立其弟衍殷禮也子游問諸孔子孔子曰否立孫注據周禮 疏公儀仲子亡檀弓與之為友又非處他邦為之著免故為重服譏其失禮也注云賔位者案賔之位隨主人而變小斂之前主人未忍在主位有事在西階下則賔亦入門西弔於西階下故士喪禮君使人襚主人拜送拜賔即位西階下東西鄭云未忍即主人位也小斂之後尸則出堂廉然後有飾主人位則在阼階下西面賔弔者入門東於東階下弔也故士喪禮小斂訖男女奉尸侇于堂主人降自西階即位踊襲鄭云即位踊東方位也則衆主人不接賔𤼵初在東爾而檀弓之来當在小斂之前初於西階行譏弔而主人未覺後乃趨向門右問伯子焉知小斂前者以仲子初喪即正適庶之位故也未小斂而著免者故為非禮之弔亦異常也然則子游之弔恵子是小斂後也故服衰而在門東故鄭云大夫家臣位在賔後又云在門内北面也
  方慤曰免之為服特施於五世之親而朋友死於他邦者亦服之仲子之於檀弓既非五世之親又非死於他邦檀弓為之免焉蓋服非所服之服以譏立非所立耳
  應鏞曰檀弓然而不復言子游疑而復求正非夫子明辨以示之孰知舍孫立子之為非乎馬驌曰史記云微子卒立其弟衍家語亦同然禮記公儀仲子舍其孫而立子子服伯子引此以為况詳其文義則仲似微子之次子矣
  乾學案管蔡世家云武王立伯邑考既已前卒矣又云伯邑考其後不知所封可見伯邑考仍有子文王以其死舍其子而立次子發也此解與馬氏相脗合
  司宼恵子之喪注恵子衛将軍文子彌牟之弟惠叔蘭也生虎者子游為之麻衰牡麻絰注惠子廢適立庶為之重服以譏之麻衰以吉服之布為衰文子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注謝其存時又辱為之服敢辭注止之服也子游曰禮也文子退反哭注子游名習禮文子亦以為當然未覺其所譏子游趨而就諸臣之位注深譏之大夫之家臣位在賔後文子又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敢辭注止之在臣位子游曰固以請注再不從命文子退扶適子南面而立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虎也敢不復位注覺所譏也虎適子名文子親扶而辭敬子游也南面而立則諸臣位在門内北面明矣子游趨而就客位注所譏行 疏世本靈公生昭子郢郢生文子木及惠叔蘭蘭生虎為司宼氏文子生簡子瑕瑕生衛将軍文氏然則彌牟是木之字子游既與惠子為朋友應著弔服加緦麻帶絰今乃著麻衰牡麻絰故云重服譏之麻衰以吉服之布為衰者案詩云麻衣如雪又間𫝊大祥素縞麻衣皆吉服之布穪麻故知此麻衰亦吉服之布案弔服錫衰十五升去其半疑衰十四升今子游麻衰乃吉服十五升輕於弔服而云重服以譏之者據牡麻絰為重弔服弁絰大加緦之絰一股而環之今乃用牡麻絞絰與齊衰絰同故云重也大夫之賔位在門東近北則大夫之家臣位亦在門東而近南並皆北嚮故在賔後也故盧云喪賔後主人同在門東家臣賔後則近南也然鄭亦不知臣定位今以此為證故云明矣子游弔在臣位適子既嚮南面對子游故知臣位在門内北面也
  髙郢子游麻衰議書曰盛徳不狎侮使彌牟能知禮邪是君子也當直言以救失為不知禮邪是小人也當矜其不能提耳喻之何狎侮之為乎觀文子未正虎位非不知也重違惠子之志将𠉀告者而行之偃奈何以廣自許以狎待人重其語言輕其重服乗人之失伐己之明又非美之位不可謂無辱且多識前言以匡其失而回遹若此設使立人之朝謀人之政至於講大禮臨大節獻可替否任賢去邪言可得聞乎無以乃裂冠毁冕行怪而已矣逺觀望之未見其可直人不以其直也不敢以道狥物而忘其身赴井救人傷教害義殆非所謂習禮者矣
  馬晞孟曰死喪之威致哀戚者惟兄弟而已若朋友皆在他邦而無宗族兄弟乃得施親親之恩相為袒免檀弓之免子游之麻絰皆非在他邦者也而其服有過焉以為仲子之舍孫惠子之立庶而父兄不能正是猶無親也檀弓子游雖有朋友之道欲正而不可得故重為之服所以視其親言唯親則有可正之恩就臣之位所以視其臣言唯臣則有可正之義
  邵寳曰公儀仲子舍孫立子而檀弓弔之以免司宼恵子舍適立庶而子游弔之以麻衰禮歟非禮也然則二子之服之也何居将以明禮也将以明禮而自蹈於非禮可乎昔者孟子嘗以仁術為言假非禮以起問者而率人於禮近於術矣何不可之有
  石駘仲卒注駘仲衛大夫石碏之族無適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為後者曰沐浴佩玉則兆注齊絜則得吉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執親之喪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注心正且知禮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
  方慤曰曲禮云居喪之禮頭有創則沐身有痬則浴非有創瘍固不可以沐浴矣玉藻云凡帶必有佩玉唯喪否非去喪固不可以佩玉矣執親之喪而沐浴佩玉是忘孝忘禮也唯石祁子不為之龜之獨兆於祁子為有知也
  公羊傳公注隱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國而反之桓曷為反之桓桓幼而貴隠長而卑其為尊卑也微國人莫知隠長又賢諸大夫㧞隠而立之隠於是焉而辭立則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則恐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隠之立為桓立也隠長又賢何以不宜立立適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注適謂適夫人之子尊無與敵故以齒子謂左右媵及姪娣之子位有貴賤又防其同時而生故以貴也禮適夫人無子立右媵右媵無子立左媵左媵無子立適姪娣適姪娣無子立右媵姪娣右媵姪娣無子立左媵姪娣質家親親先立弟文家尊尊先立孫其雙生也質家據見立先生文家據本意立後生皆所以防愛争桓何以貴母貴也注據桓母右媵母貴則子何以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
  宋宣公謂繆公曰以吾愛與夷則不若愛女以為社稷宗廟主則與夷不若女盍終為君矣注與夷者宣公之子繆公者宣公之弟宣公死繆公立繆公逐其二子莊公馮與左師勃注左師官勃名也曰爾為吾子生毋相見死毋相哭注所以逺絶之與夷復曰先君之所為不與臣國而納國乎君者以君可以為社稷宗廟主也今君逐君之二子而将致國乎與夷此非先君之意也且使子而可逐則先君其逐臣矣繆公曰先君之不爾逐可知矣注爾女也可知者欲使我反國吾立乎此攝也注暫攝行君事不得𫝊與子也謙辭終致國乎與夷莊公馮弑與夷注馮與督共弑在桓二年危之於此者死乃反國非至賢之君不能不争也故君子大居正注明修法守正最計之要者宋之禍宣公為之也注言死而讓開爭原也左𫝊襄公三十一年六月辛巳公薨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注胡歸姓之國敬歸襄公妾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注過哀毁瘠以致滅性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公子裯注齊諡裯昭公名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則立之無則立長注立庶子則以年年鈞擇賢義鈞則卜古之道也注先人事後卜筮也義鈞謂賢等非適嗣何必娣之子注言子野非適嗣且是人也居喪而不哀在慼而有嘉容是謂不度不度之人鮮不為患若果立之必為季氏憂武子不聽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注言其嬉戲無度於是昭公十九年矣猶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終也
  哀公三年秋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注正常桓子之寵臣欲付以後事故勅令勿從已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注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注肥康子也季孫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注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注退避位也公使共劉視之注共劉魯大夫則或殺之矣乃討之注討殺者召正常正常不反注畏康子也𫝊備言季氏家事
  宋書禮志大明二年六月有司奏凡侯伯子男世子喪無嗣求進次息為世子檢無其例下禮官議正博士孫武議案晉濟北侯荀勗長子連卒以次子輯拜世子先代成凖宜為今例博士傅郁議禮記微子立衍商禮斯行仲子舍孫姬典攸貶歴代遵循靡替於舊今胙土之君在而世子卒厥嗣未育非孫之謂愚以為次子有子自宜紹為世孫若其未也無容逺搜輕屬承綱繼體𫝊之有由父在立子允稱情典曹郎諸葛雅之議案春秋𫝊云世子死有母弟則弟無則立長年鈞擇賢義均則卜古之制也今長子蚤卒無嗣進立次息以為世子取諸左氏理義無違又孫武所據晉濟北侯荀勗長子卒立次子亦近代成例依文採比竊所允安謂宜開許以為永制參議為允詔可
  大明四年九月有司奏陳留國王曹䖍季長兄䖍嗣蚤卒季襲封之後生子銑以繼䖍嗣依例應拜世子未詳應以銑為世子為應立次子鍇太學博士王温之江長議並以銑為正嗣太常陸澄議立鍇右丞徐爰議謂禮後大宗以其不可乏祀諸侯世及春秋成義䖍嗣承家𫝊爵身為國王雖薨沒無子猶列昭穆立後之日便應即纂國統於時既無承繼䖍季以次襲紹䖍嗣既列廟饗故自與世數而遷豈容烝嘗無闕横取他子為嗣為人𦙍嗣又應恭祀先父案禮文公子不得禰諸侯䖍嗣無緣降廟就寝銑本長息宜還為䖍季世子詔如爰議北齊書刁柔𫝊天保中柔為中書舍人參議律令時議者以為立五等爵邑承襲者無適子立適孫無適孫立適子弟無適子弟立適孫弟柔以為無適孫立適曾孫不應立適子弟議曰柔案禮立適以長故謂長子為適子適子死以適子之子為適孫死則曾𤣥亦然然則適子之名本為𫝊重故喪服曰庶子不為長子三年不繼祖與禰也禮記公儀仲子之喪檀弓曰何居我未之前聞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何也子服伯子曰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發微子舍其孫盾而立弟衍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鄭注伯子為親者諱爾立子非也文王之立武王權也微子適子死立其弟衍殷禮也子游問諸孔子孔子曰否立孫注曰據周禮然則商以適子死立適子之母弟周以適子死立適子之子為適孫故春秋公羊之義適子有孫而死質家親親先立弟文家尊尊先立孫喪服云為父後者出母無服小記云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為出母無服者喪者不祭故也為祖母三年者大宗𫝊重故也今議以適子孫死而立適子母弟者則為父後矣適子母弟本非承適以無適故得為父後則適孫之弟理亦應得為父後則是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旣得為祖服斬而不得為𫝊重者未之聞也若用商家親親之義本不應適子死而立適孫若從周家尊尊之文又豈宜舎其子而立其弟或文或質愚用惑焉小記復云適婦不為舅姑後者則舅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無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婦之服凡父母於子舅姑於婦将不傳重於適及将所𫝊重者非適服之皆如衆子庶婦也言死無子者謂絶世無子非謂無適子如其有子焉得云無後夫雖廢疾無子婦猶以適名適名既在而欲廢其子者其如禮何禮有損益代相沿革必謂宗適可得而變者則為後服斬亦宜有因而改
  唐律諸立適違法者徒一年即適妻年五十以上無子者得立庻以長不以長者亦如之
  疏議曰立適者本擬承襲適妻之長子為適子不依此立是名違法合徒一年即適妻年五十以上無子者謂婦人年五十以上不復乳育故許立庶子為適皆先立長不立長者亦徒一年故云亦如之依令無適子及有罪疾立適孫無適孫以次立適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適孫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孫曾𤣥以下凖此無後者爲戸絶
  唐六典吏部司封郎中員外郎掌邦之封爵諸王公侯伯子男若無適子及罪疾立適孫無適孫以次立適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適孫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孫曾𤣥以下同此無後者國除
  宋史禮志神宗熙寧八年禮院請為祖承重者依封爵今立適孫以次立適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適孫同母弟如又無之即立庻長孫行斬衰服於是禮房詳定古者封建國邑而立宗子故周禮適子死雖有諸子猶令適孫𫝊重所以一本統明尊尊之義也至於商禮則適子死立衆子然後立孫今既不立宗子又未嘗封建國邑則適孫喪祖不宜純用周禮若適子死無衆子然後適孫承重即適孫傳襲封爵者雖有衆子猶承重時知廬州孫覺以適孫解官持祖母服覺叔父在有司以新令乃改知潤州元豐三年太常丞劉次莊請祖母亡有適曽孫次莊為適孫同母弟在法未有庶孫承重之文詔下禮官立法自今承重者適子死無諸子即適孫承重無適孫適孫同母弟承重無母弟庶孫長者承重曽孫以下凖此其𫝊襲封爵自依禮令陳祥道禮書子服父三年父以尊降服子期而長子三年以其𫝊重也孫服祖期祖以尊降服孫大功而服適孫期亦以其𫝊重也若適子在而適孫死則祖亦服大功以其有適子者無適孫也適子不在而祖死則適孫亦服三年以其無適子者適孫承其服也然則古者父死立適子適子死立適孫上以後先祖下以收族人謂之大宗大宗不可以絶故無子則族人以支子後之凡以尊正統而重適嗣也春秋左氏傳曰太子有母弟則立之無則立長年均擇賢義均則卜又曰王后無適則擇立長年均以徳徳均以卜以為太子死而無後則立適子之母弟以其猶出於適室也無母弟則立庶長以其不得已而立妾子之長也立妾子之長則無間於貴賤公羊曰立適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桓何以貴母貴也何休曰禮適夫人無子立右媵子右媵無子立左媵子左媵無子立適姪娣子適姪娣無子立右媵姪娣子右媵姪娣無子立左媵姪娣子不識何據云然邪夫適室所以配君子奉祭祀者也媵與姪娣所以從適室廣繼嗣者也故内則以冢子母弟為適子書以母弟與王父同其重則太子死而無後立太子之母弟可也均妾庶也而立其母之貴者可乎左氏曰非適嗣何必娣之子又曰王不立愛公卿無私蓋言此也禮言為後者也有正體而不𫝊重適子有罪疾是也有𫝊重而非正體庶孫為後是也有體而不正庶子為後是也有正而不體適孫為後是也然傳至適孫適孫無後則必立適孫之弟猶太子之母弟也禮為族人以支子後之蓋自其無弟者言之也今令文諸王公侯伯子男皆子孫承適者𫝊襲若無適子及有罪疾立適孫無適孫以次立適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適孫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孫曽孫以下凖此若然是無適孫則舍適孫母弟而上取適子之兄弟無適曽孫則舍適曽孫母弟而上取適孫之兄弟適子之子宜立而不立適子之兄弟不宜立而立之是絶正統而厚旁枝矣與禮大宗不可絶云不亦異乎
  元史世祖至元四年詔諸用廕者以適長子若適長子有廢疾立適長子之子孫曽𤣥同如無立適長子同母弟曽𤣥同如無立繼室所生如無立次室所生如無立婢子如絶嗣者旁廕其親兄弟各及子孫如無旁廕伯叔及其子孫
  明㑹典凡封爵典制洪武初定親王適長子年及十歲立為王世子如或以庶奪適輕則降為庶人重則流竄逺方王世子承襲親王朝廷遣人行冊命之禮如無適長子以庶長子承襲親王次適子及庻子年至十歲皆封郡王郡王受封并郡王適長子襲封者亦行冊命之禮如無適長子以庶長子承襲世子適長子封世孫郡王適第一子封長子長子適第一子封長孫 萬厯十年議凖親王薨逝其子應襲封及世孫承重者先請勅管理府事俟服制已满方許請封不得服内陳乞若薨而絶嗣許親弟親姪進封為親王如無親弟親姪以次推及倫序相應者進封該有期功服制亦先請勅管理府事俟本等服制滿日請封日後子孫除承襲親王外其餘俱照依原封世次受以本等爵級不凖加封若嘉靖四十四年例前加封者姑凖照常𫝊襲例後加封者查照世次改正 凡庶子襲封萬厯十年議凖就郡王娶有内助妾媵不論入府先後己未加封所生之子皆為庶子如適子有故庶子襲封父爵定以庶長承襲若有越次承襲朦朧奏擾者将本宗參罰究治輔導官并同謀撥置之人行巡按御史提問擬罪
  凡襲職替職洪武二十六年定軍官亡故年老征傷須以適長男承襲替職或適長男蚤喪及篤疾殘疾則以適孫襲替如無適子孫則庶長子襲替若適庶子孫俱無方許弟姪襲替 永樂二年題凖軍職正妻無子其妾婢所生子均為世子不論母之次序止以年長者承襲 嘉靖三十七年例軍職娶樂人之女為妾生子雖係長男亦不凖襲令無礙庶次男承襲如無庶次男取大次房應襲之人承襲户無應襲之人即行停革 萬厯十二年題凖大臣恩廕武職必須世適或適長子孫别有職事方許次房借廕次房亦有職事方及再次待後身終及應替日仍還適長子孫世襲若一家二廕或原有世職則以職大小為序職大者與長房次者與次房例前襲過者候身終日改正
  明律凡立適子違法者杖八十其適妻年五十以上無子者得立庶長子不立長子者罪亦同
  王廷相曰立後從周何謂也曰殷人適子死立適子之母弟周人適子死立適孫春秋傳曰質家親親先立弟文家尊尊先立孫是也文王立𤼵微子立衍孔子乃曰立孫此又何謂也曰文王立𤼵遵時制也微子立衍守祖道也立孫周道也故孔子從周曰後世不可易乎曰立適所以重宗一統消覬覦而絶禍變萬世不易之道也故無適子立適孫無適孫立適曽孫無適曽孫立適孫之弟先支後庶可也無則上求適子之弟立之無適弟而後及庶弟焉由是而行人倫正天理公而天下萬世非分覬覦之心絶矣曰有適而立庶者何也曰此亂世之道啟爭端者也不可以為訓也













  讀禮通考巻五十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巻五十四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七
  容體
  周禮地官保氏養國子以道教之六儀四曰喪紀之容注喪紀之容弟弟翔翔
  王昭禹曰喪紀之容非持衰絰杖屨之設而已必期乎哀
  玉藻喪容纍纍色容顛顛視容瞿瞿梅梅言容繭繭注纍纍羸憊貌顛顛憂思貌瞿瞿梅梅不審貌繭繭聲氣微也 疏此一節論居喪容貌言語瞻視之儀喪容瘦瘠纍纍然顔色憂思顛顛然不舒暢也瞿瞿驚遽貌梅梅謂微昧也繭繭猶緜緜聲氣微細也
  陳祥道曰喪容纍纍緫言之也色視及言悉言之也顛顛憂思之貌梅梅於義無取意當為晦亦以哀故視不明也
  方慤曰纍如纍紲之纍言憂心有所拘繫家語言喪家之拘亦曰纍然者以此色容顛顛言其色之顛毁而不能立也問喪所謂如壞牆然者以此言容繭繭者謂憂營於内而言不能繹也
  輔廣曰纍纍欲落之意憂悴而不能自營也顛顛如字纍纍顛顛皆隕落崩壊之貌繭繭鬰結而未有緒也
  陸佃曰顛顛摧殞貌梅梅悲酸貌繭繭未有緒之貌張則瞿瞿收則梅梅經曰見似目瞿
  檀弓喪事欲其縱縱爾注趨事貌吉事欲其折折爾注安舒貌故喪事雖遽不陵節吉事雖止不怠故騷騷爾則野注謂太疾鼎鼎爾則小人注謂太舒君子蓋猶猶爾注疾舒之中
  陳澔曰縱縱給於趨事之貌折折從容中禮之貌喪事雖急遽而不可陵躐其節次吉事雖有立而待事之時亦不可失於怠惰若騷騷而太疾則鄙野矣鼎鼎而太舒則小人之為矣猶猶而得緩急之中君子行禮之道也
  間𫝊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緦麻容貌可也此哀之𤼵於容體者也注有大憂者面必深墨止謂不動於喜樂之事 疏苴是黧黒色止平停不動也大功轉輕心無斬刺故貌不為之變又不為之傾若止於二者之間小功緦麻其情既輕哀聲從容於理可也
  方慤曰孝子之情在内者既極其哀則形於外也亦為之不美故斬衰則服苴以表之故曰所以首其内而見諸外以其所表如此而貌亦宜如此故曰斬衰貌若苴枲亦苴也蓋謂牡麻爾其為布稍精於子麻上言斬衰服苴則知齊衰而下服枲矣且齊衰既以緝而齊其下為義則其服緝之枲固亦宜矣其服如此貌亦宜如之故曰齊衰貌若枲以其哀既殺於斬衰故貌不若苴之惡也
  表記君子衰絰則有哀色
  方慤曰衰者齊衰斬衰絰者首絰腰絰是皆喪服也
  葉夢得曰君子之於喪無不哀非特衰絰而後有哀色也
  曲禮居喪之禮毁瘠不形視聽不衰注為其廢喪事形謂骨見升降不由阼階出入不當門隧注常若親存隧道也 疏毁瘠羸瘦也形骨露也骨為人形之主故謂骨為形居喪許羸瘦不許骨露也阼階主人之階也孝子事死如事生故在喪思慕不忍從父阼階上下也若袝祭以後即得升阼階知者士虞禮卒哭以後稱哀子袝祭稱孝子袝祭如饋食之禮既同於吉則得升阼階也然雜記云弔者入主人升堂西面此未𦵏得升阼階者敬異國之賔也門隧門之中道也方慤曰毁瘠不形慮或至於滅性也居喪之禮雖哭泣無時然不可以過哀而喪其明焉雖聞樂不樂然不可以過哀而瞶其聰焉視聽衰則不足當大事也雜記言視不明聽不聰君子病之者以此吕大臨曰君子執親之喪其衰慕之至如不欲生所以致毁者僅至於不死而已然先王制禮毁不滅性教民無以死傷生毁瘠形視聽衰幾於滅性矣非特然也送死之大事且将廢而莫之行則罪莫大焉此君子所以不敢過也君子之居喪三年無改於父之道若父存焉而升降不由阼階出入不當門隧執人子之禮而不忍廢也士喪禮既啟柩遷于祖主人從升自西階既葬反哭入升自西階此不由阼階之節也
  徐師曽曰先王制禮教民無以死傷生故毁瘠形視聽衰則禁之所以防賢者之過也事死如事生故由阼階當門隧則禁之所以全不忍死親之心也
  雜記子貢問喪子曰敬為上哀次之瘠為下顔色稱其情戚容稱其服注顔色稱其情當須毁瘠戚容稱其服當須憔悴也
  方慤曰敬足以盡禮故為上哀足以盡情故次之瘠足以盡容故為下顔色在乎面目而面目者情之所見也故顔色稱其情戚容兼乎四體者服之所被也故戚容稱其服顔色稱其情者以外稱内也戚容稱其服者以本稱末也情有悲哀隆殺之别服有齊斬重輕之殊外不稱内之隆殺則為偽矣本不稱末之輕重則為野矣
  陳澔曰附於身附於棺者皆欲其必誠必信故敬為上不勝喪比於不慈不孝故瘠為下也
  喪服四制毁不滅性不以死傷生也
  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執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已
  檀弓始死充充如有窮既殯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𦵏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練而慨然祥而廓然注皆憂悼在心之貌也求猶索物 疏事盡禮屈為窮親始死孝子匍匐而哭如急行道極無所復去窮急之容也瞿瞿眼日速瞻之貌求猶覓也貌恒瞿瞿如有所失而求覓之不得然也皇皇猶栖栖也葬後親歸草土孝子心形栖栖皇皇無所依託如望人來而人不至也至小祥歎慨日月若馳之速也至大祥而寥廓情意不樂而已
  方慤曰下篇述顔丁之居喪則言皇皇於始死言慨焉於既葬問喪則言皇皇於反哭所言不同者蓋君子有終身之喪思親之喪豈有隆殺哉先王制禮略為之節而已故其所言不必同
  馬睎孟曰親始死惻怛痛疾傷腎焦肺而其志懣氣盛袒踊無數故曰充充如有窮在牀為尸在棺為柩而人子之心猶望其反及既殯也尸柩不可見魂氣不可復而欲冀其聲容之髣髴又不可得則忽焉失之矣故曰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殯則在宫𦵏則在野宫則猶近雖不可復生然且有所據依求索之及𦵏於野則逺矣而魂氣無所依焉入門弗見也上堂弗見也入室又弗見也不可復見已矣於是為甚有虞以迎之袝以安之然猶不知鬼神之格歟故曰皇皇如有望而弗至
  毁不危身為無後也注危身謂憔悴将滅性
  顔丁善居喪注顔丁魯人始死皇皇如有求而弗得及殯望望焉如有從而弗及既葬慨焉如不及其反而息注從隨也慨憊貌
  方慤曰皇皇言心無所依望望言形無所跋此淺深之别也其反而息言葬反而亡於是為甚心與形俱息也息與詩言我心則休同義言其極而不可加故也
  陳澔曰息猶待也不忍決忘其親猶且行且止以待親之反也盖葬者往而不反然孝子於迎精而反之時猶如有所疑也
  呉澄曰親之始死如有一物失去求索之而不能得故皇皇焉及其既殯如有一人前行已隨其後追逐之而不能及故望望焉既葬謂迎精而反在路之時如親已還反至家已尚追逐不及力已疲倦行不能前而暫焉休息言其悵怳不安之甚故曰慨焉
  髙子臯之執親之喪也泣血三年注言泣無聲如血出未嘗見齒注言笑之微君子以為難注言人不能然 疏凡人涕淚必因悲聲而出言血出則不由聲也今子臯悲無聲其涕亦出如血之出故云泣血
  呉澄曰泣謂目有淚凡人號哭之時目有淚出子臯雖當不哭時黙思其親目亦有淚如血之出經三年之乆如此人大笑則齒本見微笑則齒見未嘗見齒言其未嘗微笑也
  雜記免喪之外行於道路見似目瞿聞名心瞿弔死而問疾顔色戚容必有以異於人也如此而后可以服三年之喪其餘則直道而行之是也
  陳澔曰見人貌有類其親者則目為之瞿然驚變聞人所稱名與吾親同則心為之瞿然驚變喪服雖除而餘哀未忘故於弔死問疾之時戚容有加異於無憂之人也如此而后可以服三年之喪言其哀心誠實無偽也其餘服輕者直道而行則不過循喪禮而已
  胡銓曰路隋父死母告以貌類父終身不引鏡近於目瞿劉温叟父名岳終身不聽絲竹近於心瞿
  哭踊
  儀禮喪服𫝊斬衰哭晝夜無時既虞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既練哭無時注哭有三無時始死未殯已前哭不絶聲一無時既殯已後卒哭祭已前阼階之下為朝夕哭在廬中思憶則哭二無時既練之後無朝夕哭唯有廬中或十日或五日思憶則哭三無時也朝一哭夕一哭而已者此當士虞禮卒哭之後彼云卒哭者謂卒去廬中無時之哭唯朝夕於阼階下哭喪中三無時哭外唯此卒哭之後未練之前是有時之哭故云而已
  既夕記哭晝夜無時注哀至則哭非必朝夕 疏此謂殯後在廬中思憶則哭無時節敖繼公曰哭無時者既練又變而不朝夕哭唯哀至則哭而已此哭亦在次中凡哭有三無時二有時始死未殯以前哭不絶聲一無時也既殯以後阼階下朝夕哭之外有次中晝夜無時之哭二無時也既練之後無次中朝夕之哭唯哀至則哭即此所云者三無時也既殯之後卒哭之前朝夕哭於阼階下一有時也卒哭之後未練之前朝夕哭於次中二有時也
  檀弓辟踊哀之至也有算為之節文也注算數也 疏撫心為辟跳躍為踊孝子喪親哀慕志懣男踊女辟是哀痛之至極也若不裁限恐傷其性故辟踊有算為凖節凖節之數不一每一踊三跳三踊九跳為一節士合死日三日而殯凡有三踊初死日襲襲而踊明日小斂小斂而踊又明日大斂大斂又踊凡三日為三踊也大夫五踊合死日四日而殯初死日一踊明日襲又一踊至三日小斂朝一踊至小斂時又一踊至四日大斂朝不踊當大斂時又一踊凡四日為五踊諸侯七踊合死日六日而殯初死日一明日襲又一至三日小斂朝一當小斂時又一四日無事一五日又一至六日朝不踊亦當大斂時又一凡六日七踊周禮王九踊合死日八日而殯死日一明日襲一其間二日為二至五日小斂為二其間二日又二至八日大斂則其朝不踊也大斂時又一凡八日九踊故云為之節文也故雜記云公七踊大夫五踊士三踊鄭注云士小斂之朝不踊君夫夫大斂之朝乃不踊是也
  方慤曰有算則有節有節則有文無節則質故謂之節文
  雜記公七踊大夫五踊婦人居間士三踊婦人皆居間注公君也始死及小斂大斂而踊君大夫士一也則皆三踊矣君五日而殯大夫三日而殯士二日而殯士小斂之朝不踊君大夫大斂之朝乃不踊婦人居間者踊必拾主人踊婦人踊賔乃踊 疏諸侯去死日五日而殯則合死日六日也七踊者始死一踊明日襲之時又一踊襲明日朝又明日小斂朝一踊為四也其日晚小斂時又一踊是小斂日再踊就於前三日為五也小斂明日踊又踊為六也至明日大斂之朝不踊當大斂時乃踊凡為七踊也大夫五者大夫三日殯合死日為四日始死一明日襲朝一又明日小斂日再小斂明日大斂凡五也士三者士二日殯合死日數也始死一小斂朝不踊至小斂時一又明日大斂一是凡三也婦人皆居間者謂婦人與丈夫更踊也男子先踊踊畢而婦人踊踊畢賔乃踊婦人居賔主之中間又云皆居間者言皆於貴賤婦人悉居賔主間也然親始死及動尸舉柩哭踊無數今云七五三者謂為禮有節之踊每踊輙三者三為九而謂為一也
  陸佃曰公五日而殯踊七日大夫三日而殯踊五日其始死之日踊既殯之後一日猶踊若士三日而殯踊三日則其既殯之後一日不踊歟三五七然後有間士三踊婦人居間言皆三無又間故也然則婦人居間若公七踊其二日甲一踊又二日乙一踊又二日甲一踊大夫倣此
  方慤曰為貴者踊則多為賤者踊則少此重輕之别也
  乾學案陸氏之說其解七踊五踊三踊理或有然至婦人居間之解則穿鑿而不經不若孔疏之為有據也
  孔子曰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絶地姑姊妹之大功踊絶於地如知此者由文矣哉由文矣哉注由用也言知此踊絶地不絶地之情者能用禮文矣能用禮文哉美之也伯母叔母義也姑姊妹骨肉也
  陸佃曰疏衰大功文也踊絶不絶情也伯叔母之喪文至而情不至姑姊妹之喪文不至而情至知此者則凡於禮知由於内也
  呉澄曰喪禮有情有文誠於中者情也形於外者文也伯母叔母之疏衰期其文隆於大功矣然義服之情輕於骨肉故踊不絶地其哀淺也姑姊妹之大功九月其文殺於疏衰矣然骨肉之情重於義服故踊絶於地其哀也深矣知此二者則知哀之淺深由乎其中之情也豈由乎外之文矣哉陸說優於鄭注
  曽申問於曽子曰哭父母有常聲乎曰中路嬰兒失其母焉何常聲之有注言若小兒亡母啼號安得常聲乎所謂哭不偯
  喪大記鋪絞紟踊鋪衾踊鋪衣踊遷尸踊斂衣踊斂衾踊斂絞紟踊注目孝子踊節 疏此一經明孝子貴賤踊節也
  呉澄曰貴賤謂君大夫士之禮皆同大斂當此之節則孝子必踊也
  徐師曽曰此記踊節有七君大夫士所同也動尸舉柩哭踊無數不在此節鋪者先在外斂者先在上乾學案此章凡七踊小斂大斂皆然也據此則孔氏解三踊五踊七踊謂士小斂一踊大斂一踊大夫諸侯小斂朝夕各一踊大斂止斂時一踊之說恐未必然
  祥而外無哭者禫而内無哭者樂作矣故也注外無哭者於門外不哭也内無哭者入門不哭也禫踰月而可作樂樂作無哭者 疏外即中門外堊室中也祥之日鼓素琴故中門外不哭若有弔者則入即位哭也内中門也禫已縣八音於庭是樂作矣故門内不復哭也問喪三日而斂在牀曰尸在棺曰柩動尸舉柩哭踊無數惻怛之心痛疾之意悲哀志懣氣盛故袒而踊之所以動體安心下氣也婦人不宜袒故發胷擊心爵踊殷殷田田如壞牆然悲哀痛疾之至也故曰辟踊哭泣哀以送之送形而往迎精而反也注辟拊心也哀以送之謂葬時也迎其精神而反謂日中而虞也
  檀弓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注言聲無節孔子曰哀則哀矣而難為繼也夫禮為可𫝊也為可繼也故哭踊有節注雜記曽申問於曽子曰哭父母有常聲乎曰中路嬰兒失其母何常聲之有與此違者曽子所言是始死之日悲哀志懣未可為節此在襲斂之時可以制禮故哭踊有節也所以知然者曽申泛問於哭時故知舉重時荅也此所言哭踊有節節哭之時在於後也
  有子與子游立見孺子慕者有子謂子游曰子壹不知夫喪之踊也子欲去之乆矣情在於斯其是也夫注喪之踊猶孺子之號慕子游曰禮有微情者注節哭踊有以故興物者注衰絰之制有直情而徑行者戎狄之道也注哭踊無節衣服無制禮道則不然人喜則斯陶陶斯咏注咏謳也咏斯猶注猶當為摇聲之誤也摇謂身動摇也猶斯舞注手舞之舞斯愠注愠猶怒也愠斯戚注戚憤恚戚斯歎注歎吟息歎斯辟注辟拊心辟斯踊矣注踊躍品節斯斯之謂禮注舞踊皆有節乃成禮人死斯惡之矣無能也斯倍之矣是故制絞衾設蔞翣為使人勿惡也注絞衾尸之飾蔞翣棺之牆飾周禮蔞作柳始死脯醢之奠将行遣而行之既葬而食之注将行将葬也葬有遣奠食反虞之祭未有見其饗之者也自上世以來未之有舍也為使人勿倍也故子之所刺於禮者亦非禮之訾也注訾病也疏微殺也賢者喪親必致滅性故制三日而食哭踊有數以殺其内情使之俯就也何𦙍云哭踊之情必發
  於内謂之微微者不見也興起也物謂衰絰也若不肖之屬本無哀情故為衰絰使其覩物思哀起情企及也引由外来故云興物也然衰絰之制一則為孝子至痛之節二則使不肖之人企及今止說興物以對微物之故若直肆己情無哭踊節制乃是夷狄之道以下極言哀樂之本喜者外境㑹心之謂陶者心初悦而未暢之意人若外境㑹心則懐抱欣悦但始𤼵俄爾則鬱陶未暢鬱陶轉暢則口歌咏之歌咏不足漸至摇動身體摇身不足乃至起舞足蹈手揚樂之極也愠怒也外境違心之謂凡喜怒相對哀樂相生故若舞而無節形疲厭倦事與心違則怒生怒生由於舞極故云舞斯愠也愠斯戚者戚憤恚也怒来觸心故憤恚起憤恚轉深因發吟息吟息不泄故至拊心拊心不泄乃至跳踴奮擊亦哀之極也品階格也節制斷也斯此也若喜而不節自陶至舞俄頃而愠生若怒而不節從戚至踊踊極則笑故夷狄無禮朝殯夕歌童兒任情倐啼倐笑今若品節此二塗使舞舞有數有數則乆長故云此之謂禮
  劉敞曰人舞宜樂不宜更愠又不當漸至辟踊此中間有遺文矣蓋本曰人喜則斯陶陶斯咏咏斯猶猶斯舞舞斯蹈矣人悲則斯愠愠斯戚戚斯歎歎斯辟辟斯咏咏自喜而下五變而至蹈自悲而下亦五變而至踊
  方慤曰隂陽之理憂樂之情固常如此則禮雖經而為三百曲而為三千不過品於斯節於斯而已品於斯故所施之上下有常節於斯故所處之多少無失故曰品節斯斯之謂禮
  胡銓曰咏斯猶解作君子蓋猶猶爾之猶鄭讀為摇動恐非
  父母之喪無時使必知其反也注謂既練或時為君服金革之事反必有祭疏禮哭無時有三種一是初喪未殯之前哭不絶聲二是殯後除朝夕之外廬中思憶則哭三是小祥之後哀至而哭或一日二日而無復朝夕之時也此云哭無時謂小祥之後何以知然下云使必知其反是其可使之時也使謂君使之也既小祥哭無時其時可為君所使服金革之事也反還也若為使還家當必設祭告親之神令知其反亦出必告反必面之義也注謂或時為君服金革之事者禮運云三年之喪期不使公羊傳亦言期不使是知期内不使則期外可使也
  祭義郊之祭也喪者不敢哭凶服者不敢入國門敬之至也注祭者吉禮不欲聞見凶人
  郊特牲祭之日喪者不哭不敢凶服
  雜記國禁哭則止朝夕之奠即位自因也
  徐師曽曰此記居喪遇禁之禮國有大祭祀而禁哭以敬神也為人臣子不奉禁固不可奉禁而廢奠亦不可必止哭以盡奉公之義而於朝夕奠時自為阼階下之位因仍禮節之故事而行以盡事親之仁則兩全而無害矣
  間𫝊斬衰之哭若往而不反齊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緦麻哀容可也此哀之發於聲音者也注三曲一舉聲而三折也偯聲餘從容也 疏斬衰之哭一舉而至氣絶如似氣往而不却反聲也哀容可者言小功緦麻其情既輕哀聲從容於理可也
  方慤曰往而不返言氣欲絶而不能生也偯則哀之餘聲也夫哀之所感天性然也孝經言喪親曰哭不偯故此至大功始有偯也哀容則其哀從容而不迫
  檀弓孔子惡野哭者注為其變衆 疏哭非其地謂之野為變衆故惡之也張子曰為有服者之喪不哭諸家而哭於野是惡凶事也所知自當哭於野又若奔喪者安得不哭於道方慤曰子蒲卒哭者呼滅子臯曰若是野哉孔子之所惡者以其如此故家語之文則連言之孔子嘗言所知吾哭諸野若此所謂野豈其惡之哉
  胡銓曰謂哭不以禮為野
  子蒲卒哭者呼滅注滅蓋子蒲名子臯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疏唯復呼名冀其聞名而反哭則敬鬼神不復呼其名
  孟子華周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變國俗注華周華旋也杞梁杞殖也二人齊大夫死於戎事者其妻哭之哀城為之崩國俗化之則效其哭
  顔氏家訓禮間𫝊云斬衰之哭若往而不反齊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緦麻哀容可也孝經云哭不偯皆論哭有輕重質文之聲也禮以哭有言者為號然則哭亦有辭也江南喪哭時有哀訴之言爾山東重喪則唯呼蒼天期功以下則唯呼痛深便是號而不哭
  唐書貞觀四年太宗謂侍臣曰比聞京城士庶居父母喪者乃有信巫書之言辰日不哭以此辭於弔問拘忌輟哀敗俗傷風極乖人理宜令州縣教導齊之以禮典韋挺傳時乗隋大亂風俗薄惡人不知教挺上疏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極創巨之痛終身何己今衣冠士族辰日不哭謂為重喪親賔来弔輒不臨舉又閭里細人每有重喪不即發問先造邑社待營辦具乃始發哀至假車乗雇棺椁以榮送葬既葬鄰伍㑹集相與酣醉名曰出孝望一切懲革申明禮憲
  張公謹𫝊公謹卒帝将出次哭之有司奏日在辰不可帝曰君臣猶父子也情感於内安有所避遂哭之吕才𫝊世之人為葬巫所惑謂辰日不哭欣然而受弔斁禮傷俗不可為法
  循吏傳陳思忠居父喪詔奪服客往弔思忠辭以辰日不哭薛克構曰事親者避嫌可也既孤矣則無不哭也服其論
  開元禮卒哭之後朝一哭夕一哭周而小祥止朝夕之哭哭無時哀至則哭大祥之後外無哭者禫之後内無哭者政和禮同書儀家禮哭泣之節俱率略不備無可考
  長編至道三年九月閤門奏每月朔望羣臣赴萬歳殿哭臨十月朔在壬辰請改用九月晦上問吕端曰此何禮也端曰隂陽家以辰日為哭忌上曰哀疚之情寧有所避乎不許
  李濟翁資暇録辰日不哭前哲非之切矣國朝又有故事誠為不能明矣今抑有孤辰不哭其何云耶吕柟禮問古者既虞翦屏柱楣疏食水飲朝夕一溢米者何曰節之也人子之心無窮也制禮者曰死者既棺椁而竁不可起矣生者不節是以死傷生矣故節之也故文廟之喪九虞畢唯與朝夕奠也今大夫士既虞遂罷朝夕哭庶人既七遂罷朝夕哭則又厚自撙也 哭晝夜無時傷腎乾肝焦肺如中路嬰兒失其母也安得復見其形容聞其謦欬哉不可得矣十五舉聲為臣民設也漢景帝則行之吕坤四禮疑哀極擗踊有哀極而不擗踊者有甚於擗踊者有擗踊而不哀者以文飾情制為節數情乎哉 哀極則擗踊哭者之自然也有哀極而嘔血者有幾絶復甦者有觸頭者有臥地者至哀無容何獨擗踊為哀而制為多寡之數輕重之節将孝子且哭且數乎人将代為之數乎弱者之擗不能如壞牆将謂之不哀乎婦人擗可也北土婦女裹足将不一踊而仆乎情本自然作而致之使男女相率而矯强必有笑於其旁者王庸之哭母也以手擊地右掌血流郭金之哭父也以手爬地十指肉損情之所極流其自然安用文其不及率天下以失真哉此必後進之禮樂孔子曰喪與其易也寧戚蓋傷之矣 又代哭何情也能生死乎吾哭而使人代之果於死無裨也安用代為 哭生於哀之不容己非偽為也故禮有哀至則哭不信而致之又云哭盡哀不强而抑之葢哀以一痛而盡則情以一痛而息無以感之茍有可己之哭而况五服以次相遞代哭不計其情之戚不戚而唯欲其有聲此何為者古有懸壺則偽之甚矣不意聖人以誠教人世道以真為貴而有此不情之禮也 又哭無時哀至則哭此真情也制為哭情乎禮始死不哭既舍乃哭奔喪望其州境縣境其城其家皆哭又入門拜興拜興而後擗踊皆以禮為情
  最失自然之初意至於奔喪未成服入門再拜而後擗踊既成服四拜而後擗踊尤為無謂愚謂當入門擗踊而後拜拜以四可也 喪有六至感而至思而至見死者之親知而至見我之親知而至静而至夕昬而至有六不至氣弱甚不至大動後不至見不傷之人不至無感不至朝不至冗不至即不至見弔客不可無哀聲哀者以衣擁口哭者兩口相向不必以涕淚之有無多寡占孝思之淺深也故臨喪者皆宜哀亦不必以無涕淚而不哀也 男女不識面不相哭弔生而已五服之親無識不識皆哭
  飲食
  儀禮喪服𫝊斬衰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既虞食疏食水飲既練始食菜果飯素食注二十兩曰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素猶故也謂復平生時食也 疏孝子遭父母之喪水漿不入口三日之後乃始食朝夕各一溢米而已也未虞以前渴亦飲水而在既虞後與疏食同言水飲者恐虞後飲漿酪之等故云飲水而已也注謂復平生時食者此食為飼讀之不得為食讀之知者天子以下平常之食皆有牲牢魚腊練後始食菜果未得食肉飲酒何得平常時食明専據米飯而言也以言初據一溢來而言既虞飲疏食食亦米飯也此既練後復平生時食亦據米飯而言以其古者名飯為食與公食大夫者同音也
  敖繼公曰溢未詳小爾雅曰一手之盛謂之溢兩手謂之掬一升也
  楊梧曰溢一手所握也握容溢必有溢於外者故云溢米
  既夕記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注不在於飽與滋味粥糜也實在木曰果在地曰蓏 疏不在於飽者案周禮廪人中歳人食三鬴注云六斗四升曰鬴三鬴為米一斛九斗二升三十日之食則日食米六升四合今日食氷二溢二升有餘是不在於飽
  乾學案鄭注以二十兩為一溢而王肅劉逵袁凖孔衍葛洪之徒皆云滿手曰溢據鄭說則朝暮各一溢為米二升有竒古一升大約當今三合為米亦六合有竒以此為朝暮兩粥似不為少原古人立言之意自必舉其至少者而言豈有日食米六合尚得謂其少乎則王劉諸人之言庶乎可信而賈乃引周禮人食三鬴之說以日食二升為見少何也至陳氏可大集說截去鄭注一升二字而直指為二十四分升之一吾不知其何解矣
  喪大記君之喪子大夫公子衆士皆三日不食子大夫公子衆士食粥納財朝一溢米暮一溢米食之無算士疏食水飲食之無算夫人世婦諸妻皆疏食水飲食之無算注納財謂食糓也二十兩曰溢於粟米之法一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諸妻御妾也同言無算則是皆一溢米或粥或飯 疏謂所食之米也食之無算者言居喪困病不能頓食隨須而食故云無算疏麤也食飯也士賤病輕故麄米為飯水為飲婦人質弱恐食粥傷性故亦疏食水飲也
  大夫之喪主人室老子姓皆食粥衆士疏食水飲妻妾疏食水飲注室老其貴臣也衆士所謂衆臣士亦如之注如其子食粥妻妾疏食水飲既葬主人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婦人亦如之君大夫士一也練而食菜果祥而食肉注果瓜桃之屬 疏熊氏曰既葬哀殺可以疏食不復用一溢米也
  食粥於盛不盥食於篹者盥食菜以醯醤始食肉者先食乾肉始飲酒者先飲醴酒注盛謂今時杯杅也篹竹筥也歠者不盥手飯者盥篹或作簨 疏不盥者以歠粥不用手故不盥飯盛於篹以手就篹取飯故盥也食菜以醯醤者謂練而食菜果之時用醯醤也先飲醴酒文承既祥之下謂祥後也然問𫝊曰父母之喪大詳有醯醤禫而飲醴酒二人不同者庾氏云蓋記者所聞之異熊氏云此據病而不能食者練而食醯醤祥而飲酒也
  徐師曽曰乾肉味澀醴酒味薄先食飲之不敢遽御醇厚之味也
  乾學案杜君卿理道要訣曰周人尚以手搏食故記云共飯不澤手豈若後代用匕筯乎此疏云以手就篹取飯正周俗也
  期之喪三不食食疏食水飲不食菜果三月既葬食肉飲酒期終喪不食肉不飲酒父在為母為妻九月之喪食飲猶期之喪也食肉飲酒不與人樂之注食肉飲酒亦謂既葬疏三不食者謂義服也其正服則二日不食也故間𫝊云齊衰二日不食
  徐師曽曰三不食謂當食時三次不食是一日不食爾非三日不食也不與人樂之不以酒肉與人共食為歡樂也
  五月三月之喪壹不食再不食可也比葬食肉飲酒不與人樂之叔母世母故主宗子食肉飲酒注義服恩輕也故主謂舊君也言故主者關大夫及君也 疏壹不食謂緦麻再不食謂小功并言之也容殤降之緦麻再不食義服小功壹不食故總以壹不食再不食結之間𫝊云小功緦麻再不食殤降者也
  不能食粥羹之以菜可也注謂性不能者可食飯菜羹有疾食肉飲酒可也
  既葬若君食之則食之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矣不辟粱肉若有酒醴則辭注尊者之前可以食美也變於顔色亦不可 疏葬後情殺可從尊者奪也君食之謂君食臣也大夫謂大夫食士也父友謂父同志者也其人並尊若命之食則可從之食也不辭粱肉者雖以粱米之飯及肉食食孝子食之若酒醴飲之則變見顔色故辭而不飲也
  士與其執事則斂斂焉則為之壹不食注士與其執事謂平生曽與亡者共執事令與喪所則助斂若不經共執事則䙝惡之不使斂也生經有恩死又為之斂故為之廢壹食徐師曽曰若士之喪士之友來與其喪事則為之斂其情與執役者不同故不但哭而又為之壹不食義隆而哀勝也
  間傳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緦麻再不食士與斂焉則壹不食故父母之喪既殯食粥朝一溢米莫一溢米齊衰之喪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大功之喪不食醯醤小功緦麻不飲醴酒此哀之𤼵於飲食者也疏齊衰二日不食者皇氏謂正服齊衰也喪大記云三不食者當是義服小功緦麻再不食者大記壹不食再不食則是壹不食謂緦麻再不食謂小功也與此不同熊氏云異人之說故其義别也父母之喪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有醯醤中月而禫禫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注先飲醴酒食乾肉者不忍即御厚味 疏大祥之節食醯醤則小祥食菜果之時食鹽酪也若不能食者小祥食菜果之時得用醯醤也故喪大記云小祥食菜果以醯醤此云禫而飲醴酒食肉喪大記云祥而食肉者異人之說故不同也醴酒味薄乾肉又澀所以先食之以喪初除孝子不忍即御醇厚之味故飲醴酒食乾肉也
  檀弓曾子謂子思曰伋吾執親之喪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七日子思曰先王之制禮也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跂而及之故君子之執親之喪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三日杖而后能起注為曽子言難繼以禮抑之
  陳祥道曰先王制為喪親之禮其服衰止於三年其哭泣止於三月其水醤不入口止於三日蓋三日可以怠而食三月可以解而沐三年可以祥而除使過之者俯而就不及者⿰𧾷攴而及若以親之恩為罔極吾之情為無窮徇其無窮之情而不節之以禮則在已不可𫝊在人不可繼是戕賊天下之人而禍於孝也此曽子所以不為子思取也樂正子春之母死五日不食既而悔之况七日乎
  樂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注勉强過禮子春曽子弟子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惡乎用吾情注惡乎猶於何也 疏吾悔之者悔其不以實情勉强而至五日吾母死而不得吾之情情矯詐勉强為之更於何處用吾之實情乎黄裳曰禮制雖云三日而曽參喪親不食七日子春心慕師道執親之喪五日而後食既而告人曰吾悔之自是吾母之喪不能及於七日是不得盡吾哀痛之情以報罔極之恩更於何處盡用吾哀痛之情歟悔不及七日也
  張氏曰三日不食禮也子春既悔其過而又言情之所至如此所謂賢者過之也
  悼公之喪季昭子問於孟敬子曰為君何食敬子曰食粥天下之逹禮也吾三臣者之不能居公室也四方莫不聞矣勉而為瘠則吾能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哉我則食食注悼公魯哀公之子昭子康子之曽孫名强敬子武伯之子名捷三臣謂仲孫叔孫季孫氏君存時不盡忠喪又不盡禮非也
  應鏞曰季子之問猶有君子補過之心孟孫之對可謂小人而無忌憚者矣
  雜記三年之喪如或遺之酒肉則受之必三辭主人衰絰而受之注受之必正服明不茍於滋味 疏衰絰而受之者雖受之而不得食也尊者食之乃得食肉猶不得飲酒故喪大記云不辟粱肉若有酒醴則辭是也如君命則不敢辭受而薦之注薦於廟貴君之禮
  喪者不遺人人遺之雖酒肉受也從父昆弟以下既卒哭遺人可也注言斬衰之喪重志不在施惠於人
  方慤曰心有所樂然後以物遺人喪以哀為主故不遺人人遺之雖酒肉受者郤之為不恭故也
  喪食雖惡必充飢飢而廢事非禮也飽而忘哀亦非禮也視不明聽不聰行不正不知哀君子病之故有疾飲酒食肉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飲酒食肉皆為疑死注君子病之病猶憂也疑死疑猶恐也
  方慤曰禮所以制中飢而廢事飽而忘哀皆非中道故皆以為非禮然送死所以當大事則飢而廢事尤為非禮矣君子病之以其不足以當大事也
  有服人召之食不往大功以下既葬適人人食之其黨也食之非其黨弗食也注往而見食則可食也為食而往則不可黨猶親也非親而食則是食於人無數也 疏親族不多食其食有限若非類而輒食則無復限數必忘哀也
  功衰食菜果飲水漿無鹽酪不能食食鹽酪可也注功衰齊斬之末也
  吕大臨曰功衰亦卒哭之受服間𫝊父母之喪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與此文正合疏食水飲其飲不加鹽酪故曰飲水漿無鹽酪也不能食食鹽酪可也者喪大記不能食粥羹之以菜可也蓋人有所不能亦不可勉也
  陸佃曰鄭氏謂功衰齊斬之末末者齊衰既葬斬衰既練之後
  問喪親始死水漿不入口三日不舉火故鄰里為之糜粥以飲食之疏不舉火者哀痛之甚情在不食也旁親以下食不可廢故鄰里為糜粥以飲食之糜厚而粥薄薄者以飲之厚者以食之
  大戴禮斬衰蕳屨杖而歠粥者志不在於飲食
  開元禮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大功一日不食小功緦麻再不食既成服父母之喪食粥朝米四合暮米四合不能食粥則以米為飯婦人皆以米為飯卒哭之後疏食水飲周而小祥始食菜果飯素食飲水漿無鹽酪不能食食鹽酪可也又周而大祥食有鹽漿禫之後始飲醴酒食乾肉 三年之喪如遺之酒肉則受之必三辭主人衰絰而受之如君命則不敢辭受之而薦父母之喪不遺人人遺之雖酒肉受也三年之喪既葬尊者遺之食則不避粱肉若酒醴則辭
  司馬氏書儀凡初喪諸子三日不食期九月之喪三不食五月三月之喪再不食或一不食親戚鄰里必為糜粥以飲食之尊長勉之强之亦可少食足以充虚續氣而已既斂諸子食粥妻妾及期九月之喪疏食水飲不食菜果五月三月之喪食肉飲酒既葬不與人樂之父母之喪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小祥食菜果大祥食肉飲酒期九月之喪既葬食肉飲酒不與人樂之若有疾雖父母之喪食肉飲酒疾止復初五十不極毁瘠六十不毁瘠七十唯衰麻在身飲酒食肉處於内儀禮禮記言居喪飲食之節詳矣今參取其中而用之人食飲多少不同食粥者取飽而已不為限量凡居喪雖以毁瘠為貴然亦須量力而行之孝經三日而食教民無以死傷生毁不滅性此聖人之政也滅性謂毁極失志變其常性也鄉里舊俗親鄰有喪以罌貯粥就草土中哺之謂之飱孝粥此乃古禮之尚存者也雜記曰喪食雖惡必充飢飢而廢事非禮也飽而忘哀亦非禮也視不明聽不聰行不正不知哀君子病之故强忍致疾亦非聖人之所許也人或體羸不能三日不食者量食粥可也粥不能飽者既殯食麄飯可也疏食水飲不能飽者既葬食菜茹醯醤可也喪大記曰不能食粥羹之以菜可也注謂性不能者可食飯菜羹彼應食粥也猶可食菜羹况既葬應疏食者至於餅餌亦無傷但勿食肉飲酒斯可矣古人居喪無敢公然食肉飲酒者漢昌邑王奔昭帝喪道上不素食霍光數其罪而廢之晉阮籍居喪無禮何曽面折藉於文帝曰籍以重哀飲酒食肉宜擯之四裔宋盧陵王義真居武帝憂於齋内别立厨帳為劉湛所譏楚王馬希聲葬其父日猶食雞臛其官屬潘起非之然則五代之時居喪食肉者人猶以為異事是流俗之弊猶未甚也今之士大夫居喪食肉飲酒無異平日又相從宴集靦然無愧人亦恬不為怪禮俗之壞習以為常悲夫乃至鄙野之人或初喪未斂親賔則齎酒饌往勞之主人亦自備酒饌相與飲啜醉飽連日及葬亦如之甚者初喪作樂以娯尸及喪葬殯則以樂導轜車而號哭隨之亦有乘喪即嫁娶者噫習俗之難變愚夫之難曉乃至此乎凡居父母之喪者大祥之前皆未可食肉飲酒若有疾暫須食飲疾止亦當復初必若素食不能下咽乆而羸憊恐成疾者可以肉汁及脯醢或肉少許助其滋味不可恣食珍羞盛饌及與人宴樂是則雖被衰麻其實不行喪也唯五十以上氣血既衰必資酒肉扶養者則不必然爾其居喪聽樂及嫁娶者國有正法此不復論
  朱子家禮諸子三日不食期九月之喪三不食五月三月之喪再不食親戚鄰里為糜粥以食之尊長强之食可也成服之日諸子食粥妻妾及期九月疏食飲水不食菜果五月三月者飲酒食肉不與宴樂及葬期九月之喪者飲酒食肉不與宴樂既卒哭主人兄弟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小祥始食菜果大祥飲酒食肉家禮原本載大祥飲酒食肉瓊山丘氏移於禫後今從之
  朱子語類問喪之五服皆有制不知飲食起居亦當終其制否曰合當盡其制但今人不能行然在人斟酌行之 問居喪尊長强之以酒當如何曰若不得辭則勉徇其意亦無害但不可至沾醉食已復初可也問坐客有歌唱者如之何曰當起避 朱子於長子大祥先十日朝暮哭諸子不赴酒食㑹近祥則舉家疏食此日除祔朱子累日顔色憂戚
  齊東野語凡居喪者舉茶不用托雖曰俗禮然莫曉其意或謂昔人托必有朱故有所嫌而然要必有所據宋景文雜記云夏侍中薨於京師子安期他日至館中同舍謁見舉茶托如平日衆頗訝之又平園思陵記載阜陵居髙宗喪宣坐賜茶亦不用托始知此事流𫝊已乆矣
  明㑹典諸子三日不食期九月之喪三不食五月三月之喪再不食既成服喪主及兄弟始食粥妻妾及期九月者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既卒哭喪主兄弟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期而小祥始食菜果大祥始飲酒食肉而復寢
  葉盛水東日記居喪之禮不可不勉人固有體氣素弱不能常去肉食者禮亦許之然亦不得已爾至若寝苫於地東南卑濕決不可行食去鹽酪亦非南人所堪如此之類小有出入固有不得已者若夫飲酒及廣設殽羞以至招客赴食之類乃可以守禮而不守者亦是近世禮法陵夷遂至於此汝輩各宜勉之若不能人人皆行則行者自有而已兄弟相駮亦無如之何也
  王庭相集居喪見人乎曰記有之疏衰之喪既葬人請見之則見不請見人小功請見人可也大功不以執贄惟父母之喪不避涕泣而見人将弔人乎 曰記亦有之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自諸侯達諸士如有服而将往哭之則服其服而往将遺人乎曰記亦有之喪者不遺人人遺之雖酒肉受也從父昆弟以下既卒哭遺人可将食於人乎曰記亦有之有服人召之食弗往大功以下既葬適人人食之其黨也食之非其黨弗食也曰父母之喪四者皆不行焉古之道也敢問令之人宜何如曰禮者以情制者也使宜於人情焉亦猶夫行古之道也是故士之居於鄉也事有必見人者况庶民乎既葬焉不得已而有為雖見人可也見人而人食之雖食亦可也非以其召而食之也三年之内曽幾何必請見人而人食之乎則夫食於人者亦寡矣非有事焉其黨亦不得過而食之也禮尚往来人情之相望也乆矣不可以徒受也若曰荅其禮也既葬而遺人亦可也父母之喪既葬焉五服之喪服其服而往哭之權也夫人死也去而不可返之道也果吾之舊與友焉既葬而往哭之可也因以弔其孤亦可也
  賀欽醫閭集憲廟喪先生於書舍率子弟門生齋宿有别館生三人以市無肉買豕殺而食之先生怒而責之
  吕柟禮問三日始食粥三日之前不能粥也朝夕皆溢米溢米之上不能加也曽子水漿不入口者七日後魏孝文帝食飲不入口者五日後周武帝溢米累旬蓋創極者痛甚然非所以達衆人也於是乎有未葬食肉者矣 食㫖不甘聞樂不樂此夫子萬世之教也近見都城大邑於初葬之時親朋携酒殽及歌者自晝達旦飲宴謂之伴喪敢問此果成風而難變抑變之者無其人邪先生曰嗚呼悲哉俗也唯有以生為憂者矣故有以死為樂者矣又曰民不知生故不知死則豈民之罪哉
  吕坤四禮疑三日不食禮也孝子度身度親度事人子侍親病篤之時常幾日不遑寝食形神憔悴始哭者盈門三日擗踊無數兼之三日之内棺椁衣衾凡附於身者必誠必信勞心悴體百務應酬而又不食焉恐此身将不勝喪矣故當量其身之强弱强則曽子水漿不入口者七日亦無過分之事若勉强三日至不勝喪甚者血氣羸弱之人致疾滅性死者有知於心安否若父在喪母母在喪父父母命之食或期功尊者强之食食可也若力量有餘自當守禮 又居喪下瘠故食粥濟以菜羮尊賜不避粱肉體死者必至之情而愛其遺體也酒醴則辭無乃偽乎親吾親也居喪為吾親也非以為人非以為禮非以為吾也力能則禮為重不能則身為重重禮非為禮不忍忘親也重身非為身憂體親心也故禮有食粥不下者濟之以羹尊者之賜雖粱肉不避或强以酒不可至醉此禮中之情也乃有粱肉不避酒醴則辭為見顔色之說豈以粱肉為可欺人乎此非君子之言也故尊賜暫食酒肉食己如初有疾暫食酒肉疾己如初古有拘於節文而固違親力不勝禮而竟以喪死者君子謂之不孝謂其全已之名而拂親之心也此非為忘哀者開徑竇事死如事生重實不及文爾若弃禮者以此為借口豈能欺君子哉
  華氏慮得集居喪茹素非為亡者作福乃是人子痛哀其親不忍飲酒食肉衣衣行樂爾俗造素食反奢於葷尤不可也素者淡薄之云爾大槩不問葷素但是美味皆不當入口痛念之至情自不安也唯衰老之人須得滋味適養者少用以資之不純於枯淡亦不可恣食盛饌及宴樂也
  仇氏家範喪事不得用樂服未闋者不得飲酒食肉違者不孝詳見家禮
  言語
  喪服四制三年之喪君不言書云髙宗諒闇三年不言此之謂也然而曰言不文者謂臣下也注言不文者謂喪事辨不所當共也孝經說曰言不文者指士民也
  徐師曽曰既曰君不言矣而又曰言不文者何也蓋不言者謂百官能體君心以具百物不待言而事行者也若臣下不能如此則必言而後行但不文其言辭爾
  禮斬衰之喪唯而不對齊衰之喪對而不言大功之喪言而不議緦小功之喪議而不及樂注此謂與賔客也唯而不對侑者為之應耳言謂先𤼵口也 疏禮斬衰之喪但稱唯而已不對其所問之事侑者為之對不旁及也齊衰但對其所問之事不餘言也大功但言說他事不與人論議相問荅也緦小功得議他事但不能聼及於樂也喪大記父母之喪非喪事不言既葬與人立君言王事不言國事大夫士言公事不言家事既練君謀國政大夫士謀家事注此常禮也 疏未葬不與人並立既葬後可與人並立也猶不羣立爾君諸侯也王天子也既可並立則諸侯可得言天子之事而猶不自言己國事也公君也大夫士葬後亦得言君事而未可信私事也庾氏云曽子問三年之喪練不羣立不旅行此言既葬而與人立得為常禮者鄭以下經君既葬王政入於國既卒哭而服王事是權禮故以此經不言國事及不言家事大判為常禮也且曽子問據無事之時故不羣立不旅行此有事須言故與人立也
  雜記三年之喪言而不語對而不問注言言己事也為人說為語 疏謂大夫士言而後事行者得言己事不得為人語說也有問者得對而不得自問於人此謂與有服之親者行事之時若與賔客疏逺者言則間𫝊云斬衰唯而不對齊衰對而不言是也
  間𫝊斬衰唯而不對齊衰對而不言大功言而不議小功緦麻議而不及樂此哀之𤼵於言語者也注議謂陳說非時事也 疏唯而不對者皇氏以為親始死但唯而已不以言對案雜記云三年之喪對而不問謂在喪稍乆故對也言而不議者大功稍輕得言他事而不議論時事之是非雜記云三年之喪言而不語彼謂言己事故鄭彼注云言言己事也為人說為語與此言異也
  曲禮居喪不言樂注非其時也
  儀禮既夕記非喪事不言注不忘所以為親 疏喪服四制云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庶人面垢而已則天子諸侯有臣不言而事得行者喪事亦不言大夫士降於君言而事行此士禮亦言而事行故非喪事不言也孝經云言不文亦據大夫士也
  孝經言不文注不為文飾
  白虎通徳論喪禮不言者何思慕盡情也言不文者指謂士民
  開元禮斬衰唯而不對齊衰對而不言大功言而不議小功緦麻議而不及樂故喪事不言樂非其時父母之喪不避涕泣而見人言重喪不行求見人人来求見己可以見之不避涕泣言至哀無飾也非喪事不言言而不語對而不問言者言己事為人說為語
  顧湄諒隂考書說命云王宅嚘諒隂三祀禮記作諒闇論語作諒隂義同而字異鄭康成注楣翦屏之說迂回未盡杜元凱以為天子三年喪始服齊斬既葬除喪服亮隂居心喪其意以亮隂是旣釋齊斬之服而服心喪之名也雖援引經𫝊亦難盡信朱子論語注以為天子居喪之名及見後漢梁太后増封濟北王詔曰次躬履孝道次濟北孝王名諒闇以来二十八月自諸國有憂未之聞也晉山濤傳詔曰山太常雖尚居諒闇情在難奪則是臣下亦得稱諒闇也孔安國書𫝊亮訓信隂訓黙二字乃形容其不言之實疑即記所謂三年之喪言而不語對而不問又云斬衰唯而不對齊衰對而不言儀禮非喪事不言孝經言不文皆亮隂之義似可通臣下言之子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正謂此也晉孫綽表哀詩序敢冒諒闇之譏以申罔極之痛亦一證也
  拜稽顙
  周禮春官大祝辨九𢷎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𢷎六曰凶𢷎七曰竒𢷎八曰襃𢷎九曰肅𢷎以享右祭祀注稽首拜頭至地也頓首拜頭叩地也空首拜頭至手所謂拜手也吉拜拜而后稽顙謂齊衰不杖以下者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與頓首相近故謂之吉拜云凶拜稽顙而后拜謂三年服者杜子春云振讀為振鐸之振動讀為哀慟之慟竒讀為竒偶之竒謂先屈一膝今雅拜是也鄭大夫云竒拜謂一拜也襃讀為報報拜再拜是也鄭司農云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撎是也介者不拜故曰為事故敢肅使者𤣥謂振動戰栗變動之拜書曰王動色變一拜荅臣下拜再拜拜神與尸享獻也謂朝獻饋獻也右讀為侑侑勸尸食而拜 疏此九拜之中四種是正拜五者逐事生名還依四種正拜而為之也稽首頓首空首三者相因而為之空首者先以兩手拱至地乃頭至手是為空首也以其頭不至地故名空首頓首者謂空首之時引頭至地首頓地即舉故名頓首稽首稽留之稽頭至地多時則為稽首也此三者正拜也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頓首平敵自相拜之拜空首君荅臣下拜知義然者案哀十七年公㑹齊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則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公如晉孟獻子相公稽首知武伯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密邇仇讐寡君将君是望敢不稽首郊特牲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是諸侯於天子臣於君稽首禮之正也若諸侯相於大夫之臣及凡乎敵者皆當從頓首之拜也如是差之君拜臣下當從空首拜其有敬事亦稽首故大誓云周公曰都懋哉予聞古先哲王之格言太子𤼵拜手稽首是其君於臣稽首事洛誥云周公拜手稽首朕復子明辟成王拜手稽首不敢不敬天之休者此即兩相尊敬故皆稽首九曰肅拜者拜中最輕唯軍中有此婦人亦以肅拜為正其餘五者附此四種正拜四曰振動附稽首五曰吉拜附頓首六曰凶拜亦附稽首七曰竒拜附空首八曰襃拜亦附稽首以享侑祭祀者享謂朝踐獻尸時拜侑侑勸尸食而拜此九拜不専為祭祀而以祭祀結之者祭祀事重故舉以言之稽首頓首二種拜俱頭至地但稽首至地多時頓首至地則舉故以叩地言之謂若以首叩物然空首所謂拜手者即尚書拜手稽首吉拜拜而後稽顙謂齊衰不杖以下喪拜而云吉者對凶拜為輕此拜先作頓首後作稽顙顙還是頓首但觸地無容則為之稽顙齊衰不杖以下者以其杖衰入凶拜中故雜記云父在為妻不杖不稽顙明知父沒為妻杖而稽顙是以知此吉拜謂齊衰不杖已下也凶拜稽顙而后拜謂三年服者雜記云三年之喪以喪拜非三年喪以其吉拜又檀弓云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孔子云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故知謂三年服也杜子春解振動竒拜之義後鄭皆從之鄭大夫云竒拜一拜者謂君拜臣下案燕禮大射有一拜之時後鄭從之襃讀為報謂再拜是也後鄭亦從之鄭司農云肅拜今時撎者案儀禮鄉飲酒賔客入門有撎入門之法推手曰揖引手曰擡為事故敢肅使者左傳文案成十六年晉楚戰于鄢陵楚子使工尹襄問郤至以弓郤至見客曰君命之辱為事故敢肅使者三肅使者而退是軍中有肅拜法𤣥謂振動戰栗變動之拜書曰王動色變案中候我膺云季秋七月甲子赤雀銜丹書入酆至昌户再拜稽首受今文大誓得火烏之瑞王動色變雖不見拜文與文王受赤雀之命同為稽首拜也一拜荅臣下拜再拜拜神與尸増鄭大夫之義知拜神與尸者案特牲禮祝酌奠于鉶南主人再拜祝在左也再拜於尸謂獻尸尸拜受主人拜送是也天子諸侯亦當然或解一拜荅臣下亦據祭祀時以其宴禮君荅拜臣或再拜時故也享謂朝獻饋獻者以祭祀二灌之後唯有朝踐饋獻稱獻也侑勸尸食而拜者案特牲尸食祝侑主人拜故知侑尸時有拜也世婦凡王后有摻事於婦人則詔相注拜拜謝之也喪大記曰夫人亦拜寄公夫人於堂上 疏上言大喪下言后之拜事則所拜者為大喪而拜故引喪大記為證但喪大記是諸侯之喪以寄公與主人體敵故也明知天子之喪后亦拜二王後夫人於堂上可知左氏僖二十四年𫝊宋公過鄭鄭伯問禮於皇武子武子對曰宋於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喪拜焉明二王後夫人来弔后有拜法若然二王後夫人得有赴王喪者或夫人家在畿内来歸寜值王喪則弔赴也
  檀弓孔子曰拜而后稽顙頽乎其順也注此殷之喪拜也頽順也先拜賔順於事也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也注此周之喪拜也頎至也先觸地無容之之至也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注重者尚哀戚自期如殷可 疏拜者孝子拜賔也稽顙者觸地無容頽然不逆之意拜是為賔稽顙為己前賔後已頽然而順序也頎惻隠貌先觸地無容後乃拜賔是為親痛深惻隠之至也
  馬睎孟曰記曰三年之喪以喪拜非三年之喪以吉拜當周之衰人不知喪拜之儀故孔子及之鄭氏以此為殷周喪拜於經無見
  陳澔曰拜以禮賔稽顙以自致謂之順者以其先加敬於人而後盡哀於己為得其序也頎者惻隠之𤼵也謂之至者以其哀常在於親而敬暫施於人為極自盡之道也夫子從其至者亦與其易也寧戚之意呉澄曰周官九拜之目今約之為三一曰拜先跪兩膝著地次拱兩手到地乃俯其首不至於地其首懸空但與腰平荀子所謂平衡曰拜是也周官謂之空首尚書謂之拜手與凡經𫝊記單言拜字者皆謂此拜也此拜之正也故得専拜之名二曰頓首先兩膝著地次兩手到地乃俯其首下至於手此拜之加重者三曰稽首兩膝著地兩手到地乃俯其首下至於地在手之前首下腰髙如衡之頭低尾昻荀子所謂下衡曰稽首是也此拜之最重者頓首亦首下腰髙然頓首首但至手稽首首直至地比之頓首其首彌下故下衡二字特於稽首言之稽顙即是稽首以其為凶禮故易首為顙以别於吉禮云爾凡喪之再拜者先作空首一拜後作稽首一拜則曰拜而后稽顙九拜中此名吉拜輕喪之拜用此先作稽首一拜後作空首一拜則曰稽顙而后拜九拜中此名凶拜輕喪之拜用此末世重喪之拜亦如輕喪故夫子正之曰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吾從二字與論語所言吾從下吾從周吾從先進意同
  拜稽顙哀戚之至隠也稽顙隠之甚也注隠痛也稽顙者觸地無容疏孝子拜賔之時先為稽顙而后拜者哀戚之至痛就拜與稽顙二事之中稽顙為痛之甚
  方慤曰孝子哀痛之容有若手之辟足之踊口之哭目之泣鼻之涕固非一類特不若稽顙之為甚爾
  雜記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顙注尊者在不敢盡禮於私喪 疏案喪服大夫為適婦為喪主父為己婦之主故父在不敢為婦杖若父沒母在不敢為適婦之主為妻雖得杖而不得稽顙以杖與稽顙文連不杖屬於父在不稽顙文屬母在故云父母在不杖不稽顙
  陳澔曰大夫主適婦之喪故其夫不杖若父没母存母不主喪則子可以杖但不稽顙爾此并言之讀者不以辭害意可也
  萬斯同曰諸家以不杖不稽顙屬之於父以不稽顙屬之於母者儀禮不杖期篇言父在則為妻不杖足知母在可杖但不可稽顙故諸家據此立文也然此但主適子而言衆子則否
  母在不稽顙稽顙者其贈也拜注言獨母在於贈拜得稽顙則父在贈拜不得稽顙 疏父沒母在稍降殺於父有他人以物来贈已其恩既重其謝此贈之人時為拜得稽顙故云其贈也拜
  陳澔曰贈謂人以物来贈已助喪事也母在雖不稽顙唯拜謝此贈物之人則可以稽顙故云稽顙者其贈也拜一說贈謂以物送别死者即既夕禮所云贈用制幣也
  非為人喪問與賜與注此上滅脱未聞其首云何是言非為人喪而問之與人喪而贈之與問遺也三年之喪以其喪拜非三年之喪以吉拜注謂受問受賜者也稽顙而后拜曰喪拜拜而后稽顙曰吉拜 疏平敵則問卑下則賜三年之喪謂父母長子也其實杖期以下皆為喪拜非三年之喪謂不杖期以下
  方慤曰喪拜吉拜皆為拜賜與問也
  乾學案非為人喪二句鄭氏謂上有滅脫方氏謂當在遺人可也之下應氏則解作非為喪而問也又非為喪加賜也乃為己之親爾不作脫簡說愚謂此二句止訛一非字其下文固可解也應氏不主喪說将下喪拜吉拜之文如何連屬乎
  喪服小記為父母長子稽顙注喪尊者及正體不敢不盡禮大夫弔之雖緦必稽顙注尊大夫不敢以輕待之婦人為夫與長子稽顙其餘則否注恩殺於父母 疏重服先稽顙而后拜父母長子並重其餘期以下先拜后稽顙也此謂平等来弔若大夫弔士雖是緦麻之親亦必先稽顙而后拜也婦人為夫與長子亦先稽顙而后拜其餘否者謂父母也以受重他族其恩減殺於父母
  陳祥道曰稽顙猶稽首也禮非至尊不稽首則喪非至重不稽顙矣然有非至重而稽顙者非以其至親則以弔者之尊也故為妻稽顙以至親也大夫弔之雖緦必稽顙以弔者之尊也婦人雖父母不稽顙所稽顙者夫與長子而已以所受於此者重則所報於彼者殺也
  少儀婦人吉事雖有君賜肅拜為尸坐則不手拜肅拜為喪主則不手拜注肅拜拜低頭也手拜手至地也婦人以肅拜為正凶事乃手拜爾為尸為祖姑之尸也士虞禮曰男男尸女女尸為喪主不手拜者為夫與長子當稽顙也其餘亦手拜而已雖或為唯或曰喪為主則不手拜肅拜也 疏婦人吉禮不手拜但肅拜肅拜如今婦人拜也吉事及君賜悉然手拜則周禮空首鄭注周禮空首拜頭至手此云手至地不同者此手拜之法先以手至地而頭来至手兩注不同其實一也肅拜是婦人之常而昬禮婦拜扱地以其新来為婦盡禮於舅姑故也左傳穆嬴頓首於宣子之門者有求於宣子非禮之正也下云為喪主則不手拜明不為喪主其餘喪凶事則手拜也周禮坐尸嫌婦人或異故記者明之坐尸謂虞祭若平常吉祭共以男子一人為尸祭統云設同几是也婦人為尸或荅拜時但肅拜而不手拜也
  陳祥道曰肅拜俯其手而肅之也婦人與介者之拜也手拜者手至地也士昬禮婦拜扱地是也徐師曽曰肅拜今婦人拜也手拜手至地而頭在手上如今男子拜也婦人以肅拜為正故有吉事雖君賜之重亦但肅拜而受之或為虞祭祖姑之尸而坐其荅拜時亦不手拜而但肅拜也若有夫與長子之喪而為主則稽顙而不手拜由此言之則婦無手拜之時矣其唯有喪而不為主乎
  曲禮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荅拜者注禮尚往来喪賔不荅拜不自賔客也國君見士不荅其拜士賤 疏弔賔不荅拜者本為助執喪事非行賔主之禮故不荅也士喪禮有賔則拜之賔不荅拜是也士見己君君尊不荅也
  檀弓晉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弔公子重耳稽顙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顯以致命於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逺利也疏為後則當拜今不受其勸故不拜所以稽顙者自為父喪哀號也凡喪禮先稽顙而后拜乃成今直稽顙而不拜故云不成拜也
  孔子與門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注傚孔子也孔子曰二三子之嗜學也注嗜貪也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注復正也喪尚右右隂也吉尚左左陽也
  張子曰拱而尚右义手以右手在上也以其姊之喪故如此
  二程全書家祭凡拜皆當以兩拜為禮今人事生以四拜為再拜之禮者蓋中間有問安之事故也事死如事生誠意則當如此至如死而問安却是瀆神若祭祀有祝有告謝神等事則自當有四拜六拜之禮陳祥道禮書禮曰拜服也稽首服之甚也拜稽顙哀戚之至隠也稽顙隱之甚也荀卿曰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至地曰稽顙許慎曰頓下首也然則書稱拜手稽首則拜手手拜也稽首首至地也荀卿所謂下衡曰稽首是也稽顙則拜至地矣荀卿所謂至地曰稽顙是也太祝言禮之重者則先稽首而繼之以頓首空首振動言禮之輕者則先竒拜而繼之以襃拜肅拜則頓首空首振動重禮之漸殺是也襃拜肅拜輕禮之尤殺者也然則稽首拜手而稽留焉頓首則首頓於手而已空首不至於手空其首而已竒拜一拜也儀禮鄉飲鄉射聘禮士相見凡禮之殺者皆一拜是也肅拜俯其手而肅之也婦人與介者之拜也少儀曰婦人雖有君賜肅拜為尸坐則不手拜肅拜為喪主則不手拜然則所謂手拜者手至地也士昬禮婦拜扱地是也襃拜介於一拜肅拜之間則禮固殺矣其詳不可考也稽首者諸侯於天子大夫士於其君之禮也然君於臣有所稽首君稱大甲稽首於伊尹成王稽首於周公是也大夫於非其君亦有所稽首儀禮公勞賔賔再拜稽首勞介介再拜稽首是也蓋君子行禮於其所敬者無所不用其至則君稽首於其臣者尊徳也大夫士稽首於非其君者尊主人也春秋之時晉穆嬴抱太子頓首於趙宣子魯季平子頓首於叔孫則頓首非施於尊者之禮也鄭氏謂稽首頭至地頓首頭叩地空首頭至手襃讀為報再拜也又引書曰王動色變為振動之拜此不可考三年之喪稽顙而后拜所謂喪拜也期以下之喪拜而后稽顙所謂吉拜也蓋拜則致敬於人稽顙則致哀於己拜而后稽顙頽乎其順也以其先致敬故也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也以其先致哀故也孔子之時禮廢滋乆天下不知後稽顙之為重而或以輕為重是猶不知拜下之為禮拜上之為泰而或以泰為禮故孔子救拜之弊則曰吾從其至者救泰之弊則曰吾從下凡欲禮之明於天下而已然士喪禮於三年之喪拜稽顙喪大記雜記皆言拜稽顙此謂拜必稽顙非拜而後稽顙也晉獻公之喪秦穆公弔公子重耳重耳稽顙而不拜穆公曰稽顙而不拜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國語曰重耳拜而不稽顙誤矣
  朱子語類問稽顙而後拜拜而後稽顙之義朱子荅曰兩手下地曰拜拜而後稽顙先以兩手伏地如常然後引首向前叩地稽顙而後拜開兩手先以首叩地却交手如常頓首亦是引首少叩地稽首是引首稍乆在地稽者稽留之意稽顙而後拜謂先以頭至地而後下手此喪拜也若拜而後稽顙則今人常用之拜也稽顙而後拜稽顙者首觸地也拜字從手下問孝子於尸柩之前在喪禮都不拜如何曰想只
  是父母在生時子弟欲拜亦須俟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亦不拜
  劉世節瓦釡漫記禮疏曰婦人以肅拜為正今之婦人荅男子拜但乆手㸃身亦名為拜逺而望之端立若不為禮者何其亢也程泰之以為始於武后及考後周天元令命婦為男子拜史官書之以表其異則古者婦人之立拜非始於武后明矣少儀曰婦人吉事雖有君賜肅拜為尸坐則不手拜肅拜為喪主則不手拜羅大經曰古者婦女肅拜為正陳澔曰肅拜如今之婦人拜也左傳三肅使者杜預注曰肅以手至地若今揖也三肅盡敬也鄭氏周禮注亦以俯下手為肅拜朱子語類有問者曰何謂肅拜朱子曰兩膝齊跪手在地頭不下為肅拜手拜亦然為喪主則頭亦至地不肅拜古樂府云婦人申腰再拜跪申腰亦是頭不下也意者先王制禮或以婦人首飾盛多時遇姙脤俯伏地上為難故止令其肅拜乎惟昬禮以新婦見舅姑故拜手扱地即手拜也為喪主敬凶事也故稽顙為尸坐象尊者也故不手拜肅拜蓋婦人之立拜可以當男子之長揖婦人之手拜可以當男子之頓首稽顙則與男子相埒餘禮唯當肅拜為正自肅拜之義不明而諸書之說始紛紛矣兹掲其人之所常行易曉者言之平衡曰拜謂罄折頭與腰相平即今揖也下衡曰稽首即今之躬身至地也頓首者手至地頭頓手上也稽顙者郤兩手而頭至地也太甲之拜手揖而至地之乆也雅拜者先下一膝也周禮竒拜者一拜也襃拜者再拜也凶拜者拜而後稽顙也之拜者兩膝齊屈如今道士之拜也膜拜者兩手合掌以受顙也是皆男子之拜也若婦人之肅拜則兩膝齊跪手下地頭低俯而不至手也婦人之手拜則亦手至地而頭在手上也又男子再拜婦人四拜謂之俠拜是主立拜言也今世俗南方婦女皆立而义手屈膝以拜北方婦女見客輙俯伏地上謂之磕頭以為重禮禮之輕者亦立而拜但比南方略淺爾第即古禮及先儒之說酌而論之大略兩膝齊跪申腰低頭俯引其手以為禮而不至地是謂肅拜居常見人當以此禮為正但南方立拜已乆不可遽釐謂宜如丘文莊所議深屈其膝母但如此俗之沾裙义手以手為尚每拜以四為節如所謂俠拜者然若夫見舅姑則扱地為喪主則稽顙不為喪主則手拜庶幾得古禮之意云 宋祖嘗問趙中令禮何以男子跪拜而婦人不跪趙不能對徧詢禮官皆無知者王貽孫祁公溥之子也為言古詩長跪問故夫婦人亦跪也唐天后朝婦人始拜而不跪趙問所出因以太和中幽州司馬張建章渤海國記所載為證天聖初明肅太后垂簾欲被衮冕親祀南郊大臣爭莫能沮薛簡肅公問即服衮冕陛下當為男子拜乎議遂格禮九拜雖男子亦不跪貽孫之言蓋陋矣簡肅亦適幸其言偶中使當時有言貽孫所陳密啟者則亦無及矣汪聖錫端明作燕語證誤又云漢書周昌𫝊吕后見昌為跪謝周宣帝詔命婦皆執笏其拜宗廟及天臺皆俛伏則其時婦人已不跪矣故特有是詔云始於則天非也明肅乃謁太廟非郊社也九拜有稽首有頓首非皆不拜也 古之坐即今之跪儀禮所載凡祭主至神位贊者曰坐是也田藝蘅香宇外集拜本作𢷎手至地也今作拜服也蓋兩手下地曰拜又曰拜平衡也平衡曰罄折頭與腰平漢書酈生不拜長揖師古曰長揖者手自上而及下也周禮九𢷎一曰稽首頭下至地稽留乃起殆下衡服之甚也太甲拜手稽首蓋頭至地而留之乆也二曰頓首下手置首於地即起也乃今之叩頭類於凶拜古之君臣相荅拜或書啟稱頓首者皆尊重之意非伏地而拜也三曰空首下手首不至地蓋唯頭至手即拜手也四曰振動頭振動而戰慄也或以為兩手相擊非也五曰吉拜雍容而下手即今之常拜或以為拜而後稽顙非也六曰凶拜拜而後稽顙也七曰竒拜一拜也禮簡不再拜也八曰襃拜襃音報荅拜也或以襃拜為持節拜亦非也九曰肅拜直身肅容而微下手或曰兩膝齊跪手至地而頭不下曰肅拜如今之婦人拜也又有曰雅拜者先下一膝唐人謂之雅拜或曰倚拜也曰之拜者兩膝齊跪而俱下如今之道士拜及鄉村老婦猶然曰膜拜者兩手合掌以承顙如今之僧拜本西域拜也周禮婦拜扱地古樂府申腰再拜跪是也後周天元令婦人為男子拜是古時婦人皆肅拜也今則但微屈其膝而躬不屈其名曰起曰福并男子之作揖皆曰相呌也後漢書髙句驪國跪拜曳一脚行步皆走古者郊祀天地止於再拜是神祇雖至尊至重其禮不可加也見天子亦曰稽首再拜董偃館陶公主家庖人也見漢武帝亦曰昧死再拜謁今君臣之四拜大朝則五拜三叩頭子弟之於父兄亦四拜甚至於朋友長幼亦四拜皆非禮也至於致書父母則稱百拜我朝洪武三年五月諭中書省曰今人書劄多稽首頓首再拜百拜實非禮也宜定其式禮部議凡致書於尊者稱端肅奉書荅則端肅奉復敵已者稱奉書奉啟上與下稱書寄書荅卑幼與尊長云家書敬復尊長與卑幼云書付某
  王廷相九拜解案太祝辨九𢷎注以頭拜至地為稽首拜頭叩地為頓首拜頭至手為空首令案荀子曰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至地曰稽顙蓋為兩手拱至地如衡然故謂之衡下衡者首下手而稽留也故曰下衡曰稽首稽顙則首至地矣故曰至地曰稽顙是稽首者首至地而稽留也頓首者首頓於手而即起如叩物然也空首者手雖至地頭不至手但空其首而已也禮注似未盡振動注云戰慄變動之拜記疏曰謂敬懼故為振動蓋是感恩服罪倉卒致謝之狀鄭注謂王動色變為振動恐非吉拜凶拜皆喪拜也雜記曰三年之喪以其喪拜非三年之喪以吉拜注曰拜而後稽顙為吉拜謂齊衰不杖期以下者言稽顙而後拜為凶拜謂三年服者言是也竒讀為竒耦之竒謂一拜也如儀禮賔拜洗拜告㫖拜執爵興不言再拜者及士見大夫於其入也一拜常為臣者奠摯再拜主人荅一拜之類皆竒拜也鄭氏曰襃讀為報謂再拜也義未詳肅拜亦跪拜也手不至地頭不至手爾左傳郤至三肅使者少儀婦人吉事雖有君賜肅拜是也鄭注謂特撎非是蓋拜也者服也服而俛伏以致敬順也稽首頓首空首肅拜以淺深言者也振動者以形狀言者也吉凶者以節度言者也竒襃者以數言者也 婦人拜解禮疏云婦人以肅拜為正朱子語録有問古者婦人以肅拜為正何謂肅拜朱子曰兩膝齊跪手至地頭不下為肅拜手拜亦然唐孔氏云肅拜如今婦人拜也今案少儀曰婦人吉事雖有君賜肅拜為尸坐則不手拜肅拜為喪主則不手拜蓋肅拜者兩膝齊跪手不下地頭低俛而不至手也手拜者手至地而頭在手上也昬禮婦拜扱地即手拜也蓋婦人以肅拜為常雖君賜亦止肅拜而受昬禮拜手扱地以其新婦初見舅姑盡禮也為喪主敬凶事也故稽顙為尸坐象尊者也故不手拜肅拜若如孔氏陳氏如今婦人不跪地而拜則尸坐事說不通矣古樂府詠婦人云申腰再拜跪亦謂其跪拜爾若為喪主則當稽顙故不手拜此見肅拜者婦人之常禮而手拜稽顙非昬喪不行蓋其禮之變者爾婦人立拜男子長揖起於後世簡便之習非拜之正者居常相見為禮亦可也若涉大禮仍當跪拜如北方士人家婦女拜不下手可也若如家禮男子跪拜婦人立地夾拜是尊女卑男剛柔倒置居然鬼方蠻姥之俗可恥甚矣司禮教者不可不辨吕柟禮問孔子曰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也拜而后稽顙頽乎其順也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何曰告哀於人也上不能問天下可以叩地其稽顙乎周人之禮也殷人拜而後稽顙
  吕坤四禮疑喪禮拜且稽顙文而不情也寧多稽顙孝子見弔客商拜而后稽顙周稽顙而后拜則古無不拜弔客之禮矣然弔客之来不時喪子有終日二三百拜者即平居亦且病况積毁之身乎即一日亦且病況彌旬月乎此文盛而不達於情者尊賔逺客間一全行以明禮其親知狎見者不若四稽顙跪致謝辭再稽顙亦與易寧戚之意也 男女異拜拜興男子之禮也婦人非喪不拜手拜手者手至地頭不下非重喪不稽顙稽顙者頭至地手不舉今之磕頭也又曰婦女只肅拜俗多拜興已非古禮乃著為儀節誤矣 禮弔喪四拜奠五拜今也弔四而奠九矣設加何以加焉今擬客平交以上弔再拜奠五拜卑幼弔四拜奠九拜至親尊長揖而不拜孝子謝客平交四稽顙尊長八稽顙 跪者下見上之禮也吉凶之禮有拜無跪今人拜後一跪最謬宜革
  韓如璜拜說周官有九拜惟肅拜為婦人之拜其餘男子之拜凡八而約之則三一曰拜先跪兩膝著地次拱兩手到地乃俯其首不至於地其首縣空但與腰平荀子所謂平衡曰拜是也周官謂之空首尚書謂之拜手凡經𫝊記單言拜者皆謂此此拜之輕者也一曰頓首兩膝著地兩手到地乃俯其首下至於手首下腰髙此拜之加重者也一曰稽首兩膝著地兩手到地乃俯其首下至於地在手之前比之頓有其首彌下如衡之頭低尾昻荀子所謂下衡曰稽首是也此拜之最重者也稽顙即稽首以其凶禮欲别於吉故曰顙拜無竒數或再或四或八或十二若奠獻跪而俯伏非拜也故贊者不例於拜數今㑹典載臣子謝恩禮五拜三叩頭禮誤也其實四拜四叩頭第五拜為一叩再加三為四叩婦人肅拜云何考之古禮男子再拜婦人四拜謂之鞠躬婦人立屈膝男子跪伏婦人又立屈膝男子再鞠躬跪伏婦人又兩立屈膝今制太子與妃初見帝后太子四跪拜妃八立拜惟致辭同跪太子伏則妃興命婦朝賀先立四拜後再立四拜中致辭跪辭畢不伏直贊興宫人平時遇后叩首而行朝賀亦只立拜此之謂肅拜近世婦人簡書曰端肅拜非矣斂衽萬福愈不經矣若婦人興伏為拜此則起於武曌衮冕郊天伏興而成天子之禮遂致沿襲成習云然婦人喪禮亦有稽顙之文即叩頭之及地者故非謂婦人不叩頭但伏興為拜則不可蓋珠冠之製俯首不得惟不伏興故無墜髻落冠之失此禮之所由適其宜也
  顧湄稽顙稽首拜周禮大祝辨九拜五曰吉拜鄭氏注云吉拜拜而后稽顙謂齊衰不杖以下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與頓首相近故謂之吉拜六曰凶拜鄭云凶拜稽顙而后拜謂三年服者禮記檀弓孔子曰拜而后稽顙頽乎其順也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也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孔氏疏云稽顙者觸地無容也先觸地無容後乃拜賔是為親痛深貌惻隠之至也檀弓又曰拜稽顙哀戚之至隠也稽顙隠之至也注云隠痛今世俗自初喪至大詳訃告及書札俱稱稽顙是也三年服之禫月及期服孫齊衰五月曽孫皆稱稽首則大誤稽首乃九拜之首鄭云頭至地也謂手引頭至地稽留多時為稽首賈云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諸侯於天子臣於君稽首禮之正左𫝊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禮郊特牲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蔡邕獨斷漢仍秦法羣臣上書皆言昧死言王莽慕古法去昧死曰稽首光武因而不改朝臣曰稽首頓首非朝臣曰稽首再拜舍臣拜君何可通用今人蓋未講稽首之義故也呉草廬云稽顙即是稽首以其為凶禮故易首為顙以别於吉禮又云先作空首一拜後作稽首一拜則曰拜而后稽顙先作稽首一拜後作空首一拜則曰稽顙而后拜恐非








  讀禮通考巻五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五  刑部尚書徐學海撰䘮儀節十八
  廬室
  儀禮喪服斬衰居倚廬寢苫枕塊不説絰帶既虞翦屏柱楣寢有席既練舍外寢注楣謂之梁柱楣所謂梁闇舍外寢于中門之外屋下壘墼為之不塗塈所謂堊室也 疏居倚廬者孝子所居在門外東壁倚木為廬故旣夕記云居倚廬鄭注云倚木為廬在中門外東方北户又喪大記云凡非適子者自未𦵏以於隱者為廬注云不欲人屬目蓋廬於東南角若然適子則廬於其北顯處以適子當應接弔賔故不於隱者喪大記云婦人不居廬此經云居倚廬專據男子生文云寢苫枕塊旣夕文與此同彼注云苫編藳塊堛也在中門外者哀親之在外寢苫者哀親之在草故也翦屏者三虞之後改舊廬西鄉開户翦去户旁兩廂屏之餘草柱楣者前梁謂之楣楣下兩頭豎柱施梁乃夾户旁之屏也寢有席者間傳云旣虞卒哭柱楣翦屏芐翦不納鄭云芐今之蒲苹即此寢有席謂蒲席加於苫上也楣謂之梁所謂梁闇者喪服四制云髙宗諒闇注云諒古作梁楣謂之梁闇讀如鶉䳺之䳺謂廬也廬有梁者所謂柱楣也舍外寢于中門之外者練後不居舊廬還於廬處為屋但天子五門諸侯三門有中門大夫士唯有大門内門兩門而已無中門而云中門外者案士喪禮及旣夕外位在寢門外其東壁有廬堊室若然則以寢門為中門據内外皆有哭位其門在外内位中故為中門非謂在外門内門之中為中門也言屋下壘墼為之者東壁之所舊本無屋而云屋者謂兩下為屋謂之屋下對廬偏加東壁非兩下謂之廬也間傳云父母之喪期而小祥居堊室彼練後居堊室即此外寢故鄭云所謂堊室也
  喪大記父母之喪居倚廬不塗寢苫枕凷君為廬宫之大夫士襢之注宮謂圍障之也襢袒也謂不障 疏謂於中門之外東牆下倚木為廬但以草夾障不以泥塗之也寢苫枕凷者謂寢卧於苫頭枕於凷宮之者謂廬外以帷障之如宮牆襢之者其廬袒露不帷障也案旣夕禮注云倚木為廬在中門外東方北户
  既𦵏柱楣塗廬不於顯者君大夫士皆宫之注不於顯者不塗見面 疏旣𦵏情殺故柱楣稍舉以納日光又以泥塗避風寒不於顯者言不塗廬外顯處大夫士旣𦵏得皆宮之凡非適子者自未𦵏以於隱者為廬注不欲人屬目蓋廬於東南角旣𦵏猶然 疏庶子旣非喪主不欲人屬目故於東南角隱映處為廬經雖云未𦵏其實𦵏竟亦然也既練居堊室不與人居既祥黝堊注黝堊堊室之飾也地謂之黝牆謂之堊疏不與人居者在堊室之中猶不與人居也祥大祥也黝黒也平治其地令黒也堊白也新塗堊於牆壁令
  白稍飾故也黝謂治堊室之地堊謂塗堊室之牆地謂之黝牆謂之堊釋宮文
  方慤曰黝堊蓋潔其地使微青塗其牆使純白以吉之先見故致飾以變其凶若旣練所居之室以堊則以表哀素之心爾非致飾也
  期居廬終喪不御於内者父在為母為妻齊衰期者大功布衰九月者皆三月不御於内
  呉澄曰上言期謂杖期也故終喪不御於内下言期謂不杖期也故與大功九月者同皆三月不御於内而已然皆旁親之不杖期爾若正統之不杖期當與上杖期者同
  婦人不居廬不寢苫喪父母既練而歸期九月者既𦵏而歸注歸謂歸夫家也 疏女子出嫁為祖父母及兄弟為父後者皆期九月謂本是期而降在大功者案喪服女子為父母卒哭折笄首𤣥謂卒哭喪之大事畢可以歸於夫家此云旣練歸不同者熊氏云喪服注卒哭可以歸是可以歸之節其實歸時在練後也
  大夫士父母之䘮既練而歸朔月忌日則歸哭于宗室諸父兄弟之䘮既卒哭而歸注歸謂歸其宮也忌日死日也宗室宗子之家謂殯宮也禮命士以上父子異宮 疏此一經明庶子遭喪歸家之節大夫士謂庶子為大夫士也禮命士以上父子異宮故大夫士有父母之喪至小祥各歸其宮也適子終喪在殯宮也朔月朔望也宗室適子家殯宮也雖練各歸至忌日及朔望仍歸殯宮也諸父兄弟並期為輕故至卒哭而各歸
  朱子語類或問女子適人為父母服期賤婦䘮母既𦵏卒哭而歸某案䘮大記曰喪父母既練而歸若既𦵏而歸乃婦人為祖父母及兄弟之為父後者爾某令反終其月數而後歸不知尚可補填乎因思世人在母家或彼此有所不便不能待練又如之何未子曰補填猶今之追服意亦近厚其有不便居母家而歸者變其居處飲食可也衣服尤不可不變
  公之喪大夫俟練士卒哭而歸注此公公士大夫有地者也其大夫士歸者謂素在君所食都邑之臣 疏注知此公是公士大夫有地者案雜記大夫次於公館以終喪士練而歸彼謂正君與此殊故知此非正君謂素在君所食都邑之臣者皇氏云素先也君所食都邑謂公士大夫之采地公士大夫在朝廷而死此臣先在其君所食之采邑聞君喪而來服至小祥卒哭而各反故云歸也皇氏所解於文為便然惟據國中而死若在采邑理則不包也熊氏云謂家臣不在君所出外食都邑者今君喪皆在練及卒哭後素在君所者歸於家素食都邑者歸於都邑也
  雜記大夫次於公館以終䘮士練而歸士次於公館大夫居廬士居堊室注公館公宮之舍也練而歸之士謂邑宰也練而猶處公館朝廷之士也唯大夫三年無歸大夫居廬謂未練時也士居堊室亦謂邑宰也朝廷之士亦居廬 疏大夫恩深禄重故為君喪居廬終喪乃還家也邑宰之士恩輕故至小祥而反其所治邑也若朝廷之士雖輕而無邑事亦留次公館三年也大夫位尊恩重故居廬士位卑恩輕故居堊室案間傳云斬衰之喪居倚廬旣練居堊室此云大夫居廬明未練時也士未練之前亦當居廬此經云士居堊室亦謂邑宰之士降於大夫故也若朝廷之士俱服斬衰知未練之前亦居廬也然周禮宮正注云親者貴者居廬疏者賤者居堊室引此大夫居廬士居堊室則是大夫以上定居廬士以下居堊室此云朝廷之士亦居廬是也若與王無親身又是士則居堊室則此經士居堊室是也若與王親雖疏但是貴者則居廬也
  應鏞曰士次於公館即練而歸之士也但大夫以其序皆次且朝夕存焉以待終喪故曾子問曰君未殯則朝夕不歸士則不盡次而又止於練未必朝夕存焉故檀弓曰士備入而後朝夕踊經所以旣曰練而歸又曰次於公館者正謂其不能盡次故以次為後也鄭氏謂士分兩等而有邑宰朝廷之殊諸侯之士多矣由大國至小國其有中士下士者數各居其上之三分固不止於兩等然而邑散布於四境之内固有去國猶逺者若邑宰之士盡釋邑寄而館於次豈不皆廢一邑之事乎於經文似不通
  三年之喪廬堊室之中不與人坐焉在堊室之中非時見乎母也不入門注以時事見母乃後入門則居廬時不入門 疏喪大記云練居堊室不與人居居即坐也疏衰皆居堊室不廬廬嚴者也注言廬哀敬之處非有其實則不居
  陳澔曰疏衰齊衰也齊衰有三年者有期者有三月者皆居堊室廬乃哀敬嚴肅之所服輕者不得居也方慤曰廬堊室之中不與人坐示憂之所獨也在堊室非時見乎母不入門則在廬之中非時亦有所不見矣以廬為嚴故父母之喪乃居之所謂嚴者以居喪之重人不可犯也
  間𫝊父母之喪居倚廬寢苫枕塊不説絰帶齊衰之䘮居堊室芐翦不納大功之喪寢有席小功緦麻牀可也此哀之𤼵於居處者也 父母之喪既虞卒哭柱楣翦屏芐翦不納期而小祥居堊室寢有席又期而大祥居復寢中月而禫禫而牀注芐今之蒲苹 疏謂以蒲苹為席翦頭為之不編納其頭而藏於内也斬衰居倚廬齊衰居堊室論其正爾亦有斬衰不居廬者雜記云大夫居廬士居堊室是士服斬衰而居堊室也亦有齊衰不居堊室者喪服小記云父不為衆子次於外注云自若居寢是也
  陸佃曰此期而有席喪服傳旣虞寢有席傳所記尊者居喪之法此言大夫士禮而已知然者天子虞祭之日逺大夫士近若寢有席一施之於虞則疾徐相懸矣
  乾學案儀禮䘮服𫝊言既虞寢有席此乃言小祥寢有席所以來陸氏之疑然儀禮明係士喪禮安得謂尊者之制意者此條寢有席句原在芐翦不納之下而記者脱誤歟不然則兩書必有一誤不可無陸氏之疑也
  問䘮成壙而歸不敢入處室居於倚廬哀親之在外也寢苫枕塊哀親之在土也故哭泣無時服勤三年思慕之心孝子之志也人情之實也
  曲禮有憂者側席而坐有䘮者専席而坐疏憂謂親有病側猶獨也獨席謂獨坐不舒他面席憂不在接人故也案聘禮云公禮賔公側授醴是側猶特也専猶單也吉時貴賤有重席之禮若父母始喪寢苫無席卒哭乃有芐翦不納自齊衰以下始喪而有席並不重降居處也張子曰有憂者心未安故側席有䘮者坐無容故専席非謂不與賔客接也
  呂大臨曰側席坐不安也專席不與人共坐也有憂者行不能正履則坐不能安席可知矣有喪者致於哀慕心不二事則不與人共處可知矣居倚廬非喪事不言旣練居堊室不與人居皆專席之義也先儒以側為特以專為單旣無所據而以側為特如禮所謂側降側受之類所訓雖可然與専席無别則不可以特訓側也
  胡銓曰側不正也漢王嘉𫝊喜魏徐奕𫝊皆云楚有子玉則文公側席而坐專猶特也
  周禮天官宫正大喪則授廬舍辨其親疏貴賤之居注廬倚廬舍堊室也親者貴者居倚廬疏者賤者居堊室雜記曰大夫居廬士居堊室 疏大喪謂王喪臣子皆為之斬衰則同廬舍所居則異也授廬舍者緫諸臣而辨其親疏貴賤之居異也親謂大功以上貴謂大夫以上疏謂小功緦麻賤謂士引雜記者彼是諸侯之臣彼注士居堊室亦謂邑宰也朝廷之士亦居廬引之者證貴者居廬賤者居堊室一邊之義爾
  史浩曰禁殽亂而别嫌疑也
  孟子滕文公五月居廬未有命戒注諸侯五月而𦵏未𦵏居倚廬於中門之外也未有命戒居喪不言也 疏世子五月居於喪廬不敢入處故未有命以令人未有戒以號人以其在外思之而不言也
  通典並有父母之喪練日居廬堊室議晉荀訥云世人有向曙毁廬作堊室祭畢居堊室見客者或有於廬前設位謂今可於廬前設位著練服事畢服母服居廬宋庾蔚之謂前䘮既期應毁廬為堊室而後䘮猶應居廬古者受弔於庭階廬堊室自是寢處之所今雖以廬堊室為喪位然自異於衰絰矣
  居所後父喪有本親喪服議晉韓康伯問荀訥云既為人後先服重制豈當有改要當有時還本親哭臨其本親赴弔不設䘮位情為不安可於本親兄弟次作堊室歸來處之否荀荅意謂身有所後重服當不得復於本兄弟廬次作堊室歸可設哭位而已 宋庾蔚之謂今以堊室為對弔之所故應還本家立堊室在諸弟之下以受弔設使本家逺便當於别室不得於所後靈前受本親䘮之弔
  虞喜云若父死未殯服祖但期則祖無倚廬𫝊重在誰宋庾蔚之謂父亡未殯同之乎存是父為𫝊重正主
  已攝行事事無所闕何謂無倚廬乎廬孝子之所寢處不闗於主闕之何嫌
  晉雷孝清問曰為祖母持重既𦵏而毋亡應别開門更立廬否范宣荅曰承適居諸父之上一身為兩䘮之主無縁更别開門立廬以失居正之意至祖母練日則居堊室 宋庾蔚之謂如范説亦應還毁堊室立廬在諸父堊室之上但二䘮共位廬堊室雜處恐非適時之禮謂宜别室為廬兼主二䘮
  有祖喪而父亡服議宋孟氏問曰嗣子今為孟使君持重光禄䘮庭應有廬邪周續之荅禮之倚廬在東墻下葢是寢苫枕凷之處非接賔位也謂寢息之所宜在親之殯宫於光禄䘮庭若賔客饋奠然後之䘮所已則還廬次然今世皆以廬為接賔之位位則二處從禮之變亦宜兩設邪
  父喪内祖亡立二廬議宋庾蔚之曰父䘮内祖亡則應兼主二喪今世以廬為受弔之處則立二廬是也人為父喪來弔則往父廬之所若為祖䘮來弔則往祖廬之所宋書宋文帝元嘉十七年七月壬子元皇后崩兼司徒給事中劉温持節監喪神虎門設凶門柏歴至西上閤皇太子於東宫崇正殿及永福省並設廬諸皇子未有府第者於西廨設廬
  開元禮將成服掌事者預為廬於殯堂東廊下近南北戸設苫凷於廬内諸子各一廬凡廬五品以上宮之齊衰於廬南累墼為堊室俱北户翦蒲為席不縁父兄不次於殯所各在其正寢之東為廬次堊室祖為適孫居堊室寢有牀皆南面西出户父不為衆子次於外於庶子略自若居寢大功於堊室之南張帷席以蒲小功緦麻於大功之南設牀席以蒲婦人次於西房若殯後施下牀殯堂無房者次於後若别室卒哭前一夕掌事者改廬翦屏柱楣塗廬不塗見面塗廬裏不塗廬外翦蒲為席不縁以木為枕小祥前一夕毁廬為堊室設蒲席周喪堊室者除之大祥前一夕除堊室張帷禫而復寢品官士庶同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居堊室舅姑服適婦不為次為昆弟之女適人者不為次次為堊室之屬
  聶崇義三禮圖説案唐大厯年中有楊垂撰喪服圖說廬形制及堊室幕次序列次第云設廬次于東廊下無廊於牆下北上凡起廬先以一木横於牆下去牆五六尺卧於地為楣即立五椽於上斜倚東墉上以草苫蓋之其南北面亦以草屏之向北開門一孝一廬門簾以喪布廬形如偏屋其間容半席廬間施苫𠙹其廬南為堊室以墼壘三面上至屋如於牆下亦如偏屋以瓦覆之西向户室施薦為木枕室南為大功幕次次中施蒲席次南又為小功緦麻次施牀並西户如諸侯始起廬門門外便有小屏餘則否其為母與父同為繼母慈母不居廬居堊室如繼母有子即隨子居廬為妻準母其堊室及幕次不必每人為之共處可也婦人次於西廊之下
  陳祥道禮書堊室周禮宫正授廬舍鄭氏曰舍堊室也喪服旣練舍外寢鄭氏曰外寢堊室也又士喪旣夕主人揖就次而堊室預焉則次舍外寢皆堊室之異名也其制則鄭氏謂屋下壘土為之不塗墍屋下則其屋兩下與廬之倚木異矣不塗墍則旣祥堊矣爾雅曰地謂之黝牆謂之堊或曰父喪旣祥而母亡適居父喪而祖父母亡適居祖父喪而母亡其所居有異乎禮輕者包重者特父喪旣祥而母亡則毁堊室立廬是包輕也適之於祖所以繼體也父喪旣廬而祖父母亡宜别立廬以受弔者示𫝊重也居祖父喪而母亡二喪殊位則亦宜别立廬也然則父為長子出後之子為父母出妻長子為父母與為出嫁母庶子為其母所居有辨乎先儒謂父為長子不被髮不徒跣為次於内不歠粥立廬於内可也凡杖者則廬廬則禫為人後者為父母不杖則堊室而不廬可也出妻之子非廬於母之家則廬於别室可也父亡母嫁有服而已不廬可也庶子父在為其母不禫圍不廬矣若君母在亦不廬也然小記云父不為衆子次於外則長子困次於外矣或曰聞喪而不得奔可以立廬乎廬者所以示哀之𤼵於居處也其設不必為殯也則聞喪而不得奔不可不廬於其所居也倚廬鄭氏曰倚木為廬在中門外東方北户蓋倚廬之制横木於地以為楣倚木於牆以為椽覆之以苫不翦不塗其位中門之外雜記謂在堊室之中非時見乎母也不入門問喪謂成壙而歸不敢入處室居於倚廬哀親之在外是也其方東壁士喪旣夕謂衆主人皆西面于東方主人揖就次是也古者於中門之外自漢以來於中門之内以其近殯也唐禮於殯堂東廊下近南承漢禮者也君障之大夫士不障喪大記謂君為廬宮之大夫士禮之是也庶子而下廬於東南喪大記謂凡非適子者自未𦵏於隱者為廬是也先儒曰諸子各就廬旣虞卒哭則翦所覆之屏以齊其苫薍葛洪變除云屏廬前屏也卒哭除其屏更作外障然大夫士廬前無屏葛說誤也柱迫地之楣以易其户廬北户柱楣西户塗不於顯而無事乎飾君與大夫皆官之而不使袒皆所以即變也廬立於旣歛先儒曰歛之明日成服而立廬毁於旣練寢苫枕𠙹不脫絰帶不與人坐此居廬之大略然也廬男子之事成人之禮也故婦人與童子不廬唐制婦人不為廬設次西房若殯堂後施下牀坐廬嚴者也故疏衰不廬疏衰不廬非服母者也服母雖疏衰廬
  政和禮品官成服前一日掌事者先為廬次於殯堂東廊下近南北戸設苫凷於内期親於廬南累墼為堊室俱北户翦蒲為席不縁大功於堊室之南張帷席以蒲婦人次於西房若殯堂無房者次於後或别室 庶人成服前一日掌事者先為廬次於殯堂東廊下近南北户設苫凷諸子各一廬婦人次於西房若殯堂無房者次於後或别室既虞掌事者改廬翦屏柱楣塗廬不塗見面裏塗外不塗翦蒲為席不縁以木為枕小祥前一日之夕毁廬為堊室設蒲席大祥前一夕除堊室張帷
  司馬氏書儀䘮次中門之外擇朴陋之室以為丈夫䘮次斬衰寢苫枕塊不脱絰帶不與人坐非時見乎母也不入中門既虞寢有席枕木二十七月除服而復寢齊衰寢有席大功以下異居者既殯可以歸其家猶居宿於外三月而後復寢婦人次於中門之内别室或居殯側雖斬衰不寢苫但徹去帷帳衾褥之華麗者可也男子無故不入中門婦人不得輒至男子䘮次案楊垂喪服圖式非當家大第不能備此禮故擇朴陋之室不丹雘黝堊者居之斬衰居一室齊衰居一室可也若大寒大暑雨濕蚊蚋其蠃疾之人有不能堪者聽施簟席白氊布褥白幬帳可也晉陳夀遭父喪有疾使婢丸藥客往見之鄉黨以為貶議坐是沈滯坎軻終身嫌疑之際不可不慎故男子無事不入中門婦人不得輒至男子喪次也朱子家禮中門之外擇樸陋之室為丈夫䘮次斬衰寢苫枕塊不脱絰帶不與人坐焉非時見乎母也不入中門齊衰寢席大功以下異居者既殯而歸居宿於外三月而復寢婦人次於中門之内别室或居殯側去帷帳衾褥之華麗者不得輒至男子喪次既虞寢席枕木大祥復寢
  朱子語類古人殯於西階之上設倚廬於庭中皆在中門之外 又問䘮大記三年之喪禫而從御大功布衰九月者皆三月不御於内小功緦無文其義安在朱子曰禮既無文即當自如服輕故也 又荅諒闇云翦屏柱楣是兩事翦屏者初時户北向用草為屏不翦其餘至是改而西向翦其餘草始者無柱與楣簷著於地至是乃施短柱及楣架起其簷令稍髙可作户也來諭於柱楣之下云既虞乃翦而除之似謂翦其屏而并及柱楣誤矣諒隂諒闇未詳古制不敢臆説假使不如鄭氏説亦未見天子不可居廬也滕文公五月居廬之驗天子亦須如此
  乾學案明㑹典大斂之後但言䘮主以下各歸喪次而不言喪次之制若何至卒哭後言寢席枕木大祥後言復寢而小祥時則無所言其前後疎畧至此當時禮官之不學亦可見矣
  吕柟禮問居於倚廬哀親之在外者則何以不居殯居墓曰始死有居殯者矣旣𦵏有居墓者矣逹之天下則居廬也庶人何以不廬庶人不能廬也古者天子諒闇居廬故康王居翼室于路寢故宮正大喪則授廬舍辨其親疏貴賤之居君宮之大夫士禮之或曰諸侯大夫居倚廬士居堊室倚廬中施白縑帳褥素牀自魏始也身除喪服而居諒闇晉杜預之議也寢苫枕凷哀親之在土也苫何以謂之土曰弗褥弗簣則土矣然猶苫焉者不敢以先父母之遺體即病也寢不脫絰帶絰帶不脱况衰裳乎衰裳不脱况䙝衣乎故期年之内體有垢不知搔頭有瘍不知浴
  吕坤四禮疑次中門逺於死矣人子忍乎婦人或居殯側情乎理乎 中門之外明不内寢也乃孤親于中堂何其為己重而為親薄也婦次在中門之内或居殯側不惟婦女多畏近死者不能若死者而舅而伯叔也婦人寢處其側可乎近世人子枕塊於柩旁最為得之
  喪次
  䘮大記父不次於子兄不次於弟注謂不就其殯宮為次而居 疏喪旣卑故尊者不居其殯宮次也
  䘮服小記父不為衆子次於外注於庶子略自若居寢疏衆子庶子次謂中門外次也庶子賤略之故父不為之次自若常居於寢也不為之處門外為喪次也長子則次於外為喪次也無事不辟廟門注鬼神尚幽闇也廟殯宮哭皆於其次注無時哭也有事則入即位 疏辟開也廟門殯宮門也鬼神尚幽闇若朝夕入即位哭則暫開之若無事則不聞也次謂倚廬唯朝夕哭入門内即位爾若晝夜無時之哭則皆於廬次之中也凡𦵏前哭晝夜無時若有事謂賔來弔之時則入即位若朝夕哭及適子受弔之事並入門即位而哭
  檀弓曽子與客立於門側其徒趨而出注徒謂客之旅曽子曰爾將何之曰吾父死將出哭於巷注以為不可𤼵凶於人之館曰反哭於爾次注次舍也禮館人使專之若其自有然曽子北面而弔焉疏依禮喪主西面曾子所以北面弔者案士喪禮主人西面其賔亦在門東北面謂同國之賔曾子旣許其哭於次故以同國賔禮北面弔焉
  子思之母死於衛注嫁母也姓庶氏赴於子思子思哭於廟門人至曰庶氏之母死何為哭於孔氏之廟乎注嫁母與廟絶族子思曰吾過矣吾過矣遂哭於他室
  開元禮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居堊室舅姑服適婦不為次為昆弟之女適人者不為次次為堊室之屬也
  喪位
  奔䘮凡為位不奠注以其精神不存乎是
  張子曰為位者哭位也然亦有神位不奠者奠則久奠也在他所則難為久奠䘮禮則於殯常奠䘮不剥奠為其久設也脯醢之奠則易之 又曰為位不奠謂之不祭則不可但恐不如䘮奠以新易舊如此乆設也
  諸侯在他國為位而哭注謂大夫士使於列國與諸侯為兄弟亦為位而哭注族親昏姻在異國者凡為位者壹袒注始聞喪哭而袒其明日則否父母之喪自若三袒也
  無服而為位者唯嫂叔及婦人降而無服者麻注雖無服猶弔服加麻袒免為位哭也正言嫂叔尊嫂也兄公於弟之妻則不能也婦人降而無服族姑姊妹嫁者也逸奔喪禮曰無服袒免為位者唯嫂與叔凡為其男子服其婦人降而無服者麻 疏族姑姊妹女子出嫁於人原是緦麻今降而無服亦當為位哭之旣無服又云麻故知弔服加麻也麻謂緦之絰也
  檀弓曽子曰小功不為位也者是委巷之禮也子思之哭嫂也為位婦人倡踊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注位謂以親疏序列哭也委巷街里也子思之哭嫂也為位善之也禮嫂叔無服婦人娣姒婦有小功服者倡先也言思子游之子申祥妻之昆弟也亦無服過此以往獨哭不為位疏曾子以哭小功之喪當為位時有哭小功不為位者故曽子非之云是委巷之禮言非禮儀正法旣言其失又引得禮之人子思之哭嫂為親疏之位子思婦與子思之嫂為娣姒有小功之服故子思之婦先踊子思隨之而哭非直子思如此其申祥哭妻之兄弟言思亦然
  張子曰小功情疏疏則容為位而後哭情重者始聞喪而哭不暇為位哀甚也
  方慤曰位者哭泣之位也親有逺近服有重輕不可以無辨故哭泣之際各為之位焉迨乎周室之衰典籍多失而一時之禮或起於委巷則有小功不為位者此曽子所以譏之委巷言委曲之巷也子思之哭嫂也為位以言無服之喪猶且為位則知小功之不為位尤為非矣
  馬睎孟曰無服而為位者唯嫂叔蓋無服者所以逺男女近似之嫌而為位者所以篤兄弟内喪之親子思之哭嫂也為位婦人倡踊以婦人相為娣姒之恩而不敢以己之無服先之也至於申祥之哭言思亦如子思者蓋非禮矣嫂為内喪故可以正哭位婦人有相為娣姒之道故可以倡踊妻之昆弟外喪也而旣無服則不得為哭位之主矣記曰妻之昆弟為父後者死哭之適室子為主袒免哭踊夫入門右由是言之則哭妻之昆弟以子為主異於叔嫂之喪也以子為主則婦人不當倡踊矣
  吳澄曰子思申祥哭無服之親猶且為位况小功有服之親而可不為位乎為嫂無服而其妻為娣姒婦則有服為妻之兄弟無服而其妻為其兄弟則有服故子思之哭嫂申祥之哭妻兄弟皆使其妻有服者倡踊於前而已無服者隨哭於後也
  擯相
  檀弓杜橋之母之喪宫中無相以為沽也疏沽麄略也孝子喪親悲迷不復自知禮節事儀皆須人相導而杜橋家母死宮中不立相導故時人謂其於禮為麄略也有若之喪悼公弔焉子㳺擯由左注悼公魯哀公之子擯相侑喪禮者 疏立者尊右子游由公之左則公在右為尊矣少儀云詔辭自右者謂傳君之詔命則詔辭為尊故擯者居右時相喪禮者亦多由右故子游正之也
  齊東野語南人尚左北人尚右或問孰為是因考其説於此與識者訂之檀弓鄭氏注曰喪尚右右隂也吉尚左左陽也老子亦云吉事尚左喪事尚右河上公注左生位也右隂道也禮正義案特牲少牢吉祭皆載右胖取其反吉也老子又云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河上公注卑而居陽以其不專殺尊而居左以其主殺也吳世傑漢書刋誤云凶事尚右孔子有姊之喪凶事也禮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注謂車上貴左乘車則貴左兵車則貴右乘車君在左御者在中兵車君在中御者在左少儀論乘兵車云軍尚左疏云軍將尊尚左案老子上將軍處右偏將軍處左非指同車言也左傳韓厥代御居中杜注自非元帥御皆在中將在左乃知兵車惟君及元帥然後尚右其餘軍將亦尚左而已案古人主當阼以右為尊而遜客而已居左則左非尊位也後世以左為主位而貴不敢當則以左為尊也如魏無忌迎侯生而虚車左何也地道隂道尚右故後世之祀以右為上今宗廟亦然人家門符左神荼右鬱壘考張平子賦守以鬱壘神荼副焉左傳載天子所右寡人亦右之天子所左寡人亦左之則以右為坐之重且大者漢右賢左戚他如左官左遷又皆以左為輕或謂左手足不如右强故論輕重者必重右而輕左
  國昭子之母死問於子張曰𦵏及墓男子婦人安位子張曰司徒敬子之喪夫子相男子西鄉婦人東鄉曰噫母曰我喪也斯沾爾専之賔為賔焉主為主焉婦人從男子皆西鄉注疏見四十五卷下壙條
  方慤曰禮之辨異尤重於男女之際雖在喪紀憂遽之中亦各正其位故自始死以至於𦵏男子則西郷而位乎東婦人則東鄉而位乎西以辨隂陽之義司徒敬子之喪夫子為相固嘗行之矣而國昭子徒為賔主之辨曾無男女之别其失禮不亦甚乎
  雜記泄栁之母死相者由左泄栁死其徒由右相由右相泄栁之徒為之也注亦記失禮所由也泄栁魯穆公時賢人也相相主人之禮大夫之喪大宗人相
  家語孔子在衛司徒敬子卒夫子弔焉主人不哀夫子哭不盡聲而退蘧伯玉請曰衛鄙俗不習喪禮煩吾夫子辱相焉孔子許之
  司馬氏書儀䕶喪以家長或子孫能幹事知禮者一人為之凡䘮事皆禀焉
  朱子家禮䕶喪以子弟知禮能幹者一人為之
  丘濬家禮儀節立相禮案禮司徒敬子之喪孔子為之相杜橋母喪宮中無相時人譏其麄略則喪必有相也久矣况禮廢之後人家子弟未必皆知禮宜議親友或鄉鄰中之素習禮者一人為相禮凡喪事皆聽之處分而以護喪助焉
  乾學案古人於䘮事必有相禮之人是以禮儀無失孝子得致其情文而無憾也盖先王因人情以制禮而人子之於親䘮也創巨痛深其禮儀亦曲折繁重平時又不豫凶事茍非深明於禮意者其孰能行之檀弓言司徒敬子之䘮夫子為相有若之䘮子㳺擯由左佐喪事曰相禮節須人相導也儐與擯同以身儐侑亦贊導意也於時孝子悲迷必延致知禮之君子以匡其不逮而其人既稱知禮當思凡民有喪匐匍救之之義有不得辭者矣至若孔子之喪公西赤為志子張之喪公明儀為志以其師是至聖大賢直欲備舉前代之制以章明志識是豈常人所能任哉後世遭喪之家孝子在荒忽迷瞀之中不能一一如禮而其時之戚友又未必有素諳喪禮之人即欲令為擯相而不可得以故未能力行先王之制茍且從俗而不得以自盡也然則今人遭喪者惡可以無相文惡可不廣求知禮之人以為相乎 又案周禮諸官凡天子遭喪及天子弔臨臣下多有相禮之人因已見職掌中故不重載
  
  周禮春官䘮祝掌喪祭祝號注喪祭虞也王弔則與巫前注喪祝與巫以桃厲執戈在王前
  凡卿大夫之喪掌事而斂飾棺焉
  喪大記君之喪大胥是斂衆胥佐之大夫之喪大胥侍之衆胥是斂士之喪胥為侍士是斂注胥樂官也不掌喪事胥當為祝字之誤也侍猶臨也大祝之職大喪贊歛喪祝卿大夫之喪掌歛士喪禮啇祝主歛 疏大祝是接神者故君喪使執歛事是猶執也衆祝喪祝也賤故副佐大祝也大夫卑故大祝侍之侍謂臨檢之也君應有侍者不知何人也衆祝即喪祝卑故親執歛也士之喪喪祝臨之士之朋友來助歛也士喪禮士舉遷尸是也士䘮禮祝淅米于堂注祝夏祝也
  商祝襲祭服褖衣次注商祝祝習商禮者 疏同是周祝仰習夏禮則曰夏祝仰習商禮則曰商祝也從小歛奠大歛奠及朔半薦新祖奠大遣奠皆是夏祝為之其間雖不言祝名亦夏祝可知其徹之者皆不言祝名則周祝徹之也但是接神皆商祝為之其間行事若祝取銘之類不言祝名者亦周祝可知惟旣夕開殯時以周祝徹饌而堂下二事不可並使周祝故夏祝取銘置於重案周禮有大祝小祝喪祝詛祝甸祝此篇及旣夕言夏祝商祝周禮以喪祝行事皆當喪祝者也
  樂記宗祝辨乎宗廟之禮故後尸商祝辨乎喪禮故後主人疏宗謂宗人祝謂太祝辨曉宗廟詔相之禮故在尸後商祝謂習商禮而為祝者辨曉死喪擯相之禮故在主人後
  陳祥道曰大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辨六號九祭逆尸相尸禮則辨宗廟之禮後尸而相之者宗祝之職也古者祝習夏禮謂之夏祝習商禮謂之商祝故士喪禮主人入即位商祝襲祭服褖衣次繼之主人襲反位商祝掩瑱設幎目則辨喪禮後主人而相之者商祝之職也
  方慤曰宗廟之禮主乎敬而敬之所主在尸喪之禮主於哀而哀之主在主人
  郊特牲祝將命也疏祝以𫝊達主人反神之辭命
  方慤曰將命於燕饗之間以交賔主者介也將命於祭祀之間以交神人者祝也此主祭言故曰祝將命也禮運曰祝以孝告嘏以慈告慈非將命乎







  讀禮通考卷五十五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十九
  神帛
  許慎五經異義大夫士無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鄭𤣥說同
  鄭康成儀禮注曽子問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然則士之皇祖於卒哭亦反其廟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賈疏祔須得祖之主以孫祔祭故也天子諸侯有木主可言聚與反廟之事大夫無木主故云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者曽子問無遷主將行以幣帛為主命此大夫士或用幣以依神而告使聚之無正文故云乎以疑之
  乾學案此乃士虞禮適爾皇祖某甫條之注
  崔靈恩云大夫士無主以幣帛祔祔竟並還殯宫至小祥而入廟見曲禮措之廟立之主注中
  賈公彦明日以其班祔疏曰大夫士無木主以幣主其神
  司馬氏書儀魂帛結白絹為之設椸於尸南覆以帕置倚卓其前置魂帛於倚上設香爐杯注酒果於卓子上是為靈座倚銘旌於倚左侍者朝夕設櫛頮奉養之具皆如平生俟𦵏畢有祠版則埋魂帛潔地注士喪禮有重開元禮及今國家亦用之士民之家未嘗識也皆用魂帛魂帛亦主道也禮大夫無主者束帛依神今且從俗貴其簡易然世俗或用冠帽衣屐装飾如人狀此鄙俚不可從俗也
  朱子家禮置靈座設魂帛魂帛以白絹為之
  丘濬曰案魂帛之制本注引温公說謂用束帛依神而朱子本文則又謂結白絹為之考古束帛之制用絹一匹卷兩端相向而束之結之制無可考近世行禮之家有摺帛為長條而交互穿結如世俗所謂同心結者上出其首旁出兩耳下垂其餘為兩足有肖人形以此依神似亦可取雖然用帛代重本非古禮用束用結二者俱可
  王廷相魂帛説書儀未𦵏而以魂帛依神何謂也曰此鄭氏之說而温公因之也鄭以天子諸侯有木主大夫士無木主故引曾子問主命之義疑以為可用幣今考之記蓋謂天子諸侯傳繼未及六世無毁廟之主在廟之主又不可以行故將行師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之廟載之以行如受祖禰之命以出也故孔子曰主命今大夫士之主將以依神乎抑將以像受命乎其不相類也甚矣安可以幣代况幣置於廟則祖禰無别考妣不分參之事體亦非盡善故鄭氏雖取之而終不敢自決猶云乎以疑之矣大抵有廟即有主上下之逹禮也所謂諸侯出疆大夫出聘他國皆載毁廟之主而行是也士喪禮未有作主之文而鄭氏遂以大夫士為主因而疑其用幣此大不然矣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蓋言重設於始死之日主立於旣虞之後雖非主而有主之道故主未作刋木為重以依神而幣之出於主命者不用亦可也
  萬斯大與張仲嘉書承示齊家寳要中有云旣含襲乃置靈座設魂帛案古人始死刋木懸鬲名之曰重蓋旣有柩更有木用以依神故曰重也後世以魂帛代重其名不雅稱第從來俗尚豈能遽違考温公說止云用束帛朱子則云結白絹為之今世所行儀節因謂如世俗所謂同心結者上出其首旁出兩耳下垂其餘為兩足有似人形更俚鄙不堪道矣不得已從束帛猶可也
  乾學案古禮無神帛之説自許鄭誤以大夫士無木主遂謂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自魏晉迄唐宋士大夫守許鄭之説皆不敢立主又以神之不可無所依也不得已而易之以祠版究未嘗盡用神帛之制亦可見神帛之非正禮矣但據許鄭之意原以神帛代木主非木主之外又有神帛也自程子定為木主之式而朱子家禮因之則大夫士俱得用木主矣既用木主可以不用神帛矣今家禮初喪之時設為魂帛以代重則分魂帛與木主為二矣然神帛設於既虞之後魂帛設於未𦵏之前則朱子之魂帛非即許鄭之所謂神帛也愚謂今士大夫之家即有木主則祠版可廢既有畫像則魂帛亦可廢儻謂魂帛所以代重而不可廢則古禮之廢於後世者多矣何獨重之一事必須設一物以代之乎今世俗相沿未有不用畫像者既用畫像而復用魂帛將使我祖考之神依於畫像乎依於魂帛乎兩者皆後世之俗禮擇其一而用之母寧畫像之為愈也
  神主
  檀弓重主道也注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重旣虞而埋之乃後作主春秋傳曰虞主用桑練主用栗殷主綴重焉注綴猶聫也殷人作主而聫其重縣諸廟也去顯考乃埋之周主重徹焉注周人作主徹重埋之 疏言始死作重猶若吉祭木主之道主所以依神重亦所以依神故云重主道也殷人始殯置重於廟庭作主訖則綴重縣於新死者所殯之廟也周人虞而作主重則徹去而埋之殷人綴而不即埋周人埋而不縣於廟為異也案士喪禮事有重無主此云重主道者此據天子諸侯有主者言之卿大夫以下無主春秋孔悝為祏主鄭駁異義云孔悝祭所出君故有主去顯考乃埋之者謂死者世世遞遷至為顯考其重恒在死者去離顯考乃埋其重及主以其旣遷無復有廟故也顯考謂髙祖也其主狀范𡩋云正方穿中央達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 案旣夕禮將𦵏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鄭注云重旣虞將埋之是鄭埋重於門外之左道也若虞主亦埋之於廟門外之道左案異義載禮及公羊説虞主埋於壁兩楹之間一說埋之於廟北牖下左氏說虞主所藏無明文鄭駮之云案士喪禮重與柩相隨柩將出則重倚於道左柩將入於廟則重止於門西虞主與神相隨亦當然練時旣特作栗主則入廟之時祝奉虞主於道左練祭訖乃出就虞主而埋之如旣虞埋重於道左是埋虞主於廟門之道左也
  方慤曰重設於始死之時主立於旣虞之後則重非主也有主之道爾殷雖作主矣猶綴重以縣於廟不忍棄之也周旣作主矣重遂徹而埋於土不敢瀆之也不忍棄之者所以致其愛而質故殷人行之不敢瀆之者所以致其敬而文故周人行之夫重與主皆所以依神或曰重或曰主何也始死而末𦵏則有柩矣有柩而又設重所以為重也旣有廟矣有廟而必立主是為主也
  曲禮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疏措置也祔而立主使神依之也白虎通云所以有主者神無依據孝子以繼心也主用木木有始終又與人相似也蓋記之為題欲令後可知也
  曽子問曽子問曰古者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載于齊車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廟之主以行則失之矣注齊車金路當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祫祭於祖為無主耳吾聞諸老聃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廟注老耼古夀考者之號也與孔子同時藏諸主於祖廟象有凶事者聚也君去其國大宰取羣廟之主以從禮也注鬼神依人者也祫祭於祖則祝迎四廟之主主出廟入廟必蹕注蹕止行也老聃云疏遷廟主行者皇氏謂載新遷廟之主義或然也卒哭各反其廟者為明日祔時須以新死者祔祭於祖故祖主先反廟也出廟者謂出己廟而往太祖廟入廟者謂從太祖廟而遷入已廟若在廟院之外當主出入之時必須蹕止行人若主入太祖廟中則不須蹕也似壓於尊者也若有喪及去國無蹕禮也
  曾子問曰古者師行無遷主則何主孔子曰主命問曰何謂也孔子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于祖襧遂奉以出載于齊車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注以脯醢禮神乃敢即安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反必告設奠卒斂幣玉藏諸兩階之間乃出葢貴命也疏鄭云脯醢禮神者以其在路不可恒設牲牢故知用脯醢也與殯奠同謂之奠以其無尸故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者皇氏謂有遷主者直以幣帛告神而不將幣帛以出行即埋之兩階之間無遷主者加之以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熊氏以為每告一廟以一幣玉告畢將所告逺祖幣玉載之而去若近祖幣玉不以出者即埋之反還之時以此載行幣玉告於逺祖事畢則埋於逺祖兩階間其近祖以下直告祭而已不陳幣玉也
  曽子問曰廟有二主禮與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嘗禘郊社尊無二上未知其為禮也昔者齊桓公亟舉兵作偽主以行及反藏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周禮春官司巫祭祀則共匰主注杜子春云匰噐名主謂木主也 疏以匰噐盛主來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匰噐即退也
  春秋文公二年春王二月丁丑作僖公主注主者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三年喪終則遷入於廟 疏主所用木經無正文公羊傳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左傳惟言祔而作主主一而已非虞練再作公羊之言不可通於此也論語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先儒舊解有以為宗廟主者故杜依用之案古論語及孔鄭皆以為社主社為木主者古論不行於世且社主周禮謂之田主無單稱主者以張包周等並為廟主故杜所依用劉炫就所聞以規杜遇未為得也
  左𫝊僖公三十三年作主非禮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
  文公二年作僖公主書不時也注過𦵏十月故曰非禮曰不時 疏釋例云以新死者之神祔之於祖尸柩旣已逺矣神形又不可得而見矣孝子之思彌篤徬徨求索不知所至故造木主立几筵特用喪禮祭祀於寢不同之於宗廟宗廟則復用四時烝嘗之禮也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以進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於是乃大祭於太廟以審定昭穆謂之禘此皆自諸侯上達天子之制也其意與此注同文小詳耳公羊𫝊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鄭𤣥注禮用公羊之說以為虞已有主此傳稱祔而作主者虞而作主禮本無文不可以公羊而疑左氏也
  公羊𫝊文公二年作僖公主者何為僖公作主也注為僖公廟作主也主狀正方穿中央達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主者曷用虞主用桑注用桑者取其名與其麄觕所以副孝子之心練主用栗注謂期年練祭也埋虞主於兩階之間易用栗也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禮士虞記云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蓋為禘祫時别昭穆也虞主三代同者用意尚麄觕未暇别也用栗者藏主也注藏於廟室中堂所當奉事也質家藏於堂作僖公主何以書注據作餘公主不書譏何譏爾不時也其不時奈何欲久喪而後不能也注禮作練主當以十三月文公亂聖人制欲服喪三十六月十九月作練主又不能卒竟故以二十五月也
  孔頴逹檀弓疏旣虞之後乃始埋重埋重之後乃始作主公羊云虞主用桑謂虞祭之末也左傳云祔而作主謂用主之初俱是喪主其義不異故異義公羊說虞而作主左氏說天子九虞十六日祔而作主謂喪主許慎謹案左氏說與禮同鄭氏不駮則是從左氏之義非是虞祭之日即作主也其卒哭之祭已用主也必知然者以卒哭日成事以吉祭易喪祭故知與虞異也
  劉敝曰公羊謂欲久喪而後不能非也文公自惰緩不作主爾何以知其欲久喪
  鉉翁曰魯文公惰人也恐不能有志久喪蓋是時逆祀有萌議論未定緩於作主以是故也禮旣𦵏而作主欲神靈之有所馮依也於是奉主反虞虞而祔孫從於祖旣祔仍特祭於寢終喪祫乃以入廟此禮之常節有不待考而知者緣文公欲躋僖於閔之上又妄欲以兄弟自為昭穆所以緩於作主當祔而不知所祔故也及是羣下並從邪議乃始作主而依神明年大事太廟遂躋僖於閔之上而行祔廟之禮春秋先書作主次書逆祀言緩於作主乃逆祀之端爾
  穀梁𫝊文公二年作為也為僖公主也注為僖公廟作主也主蓋神之所馮依立主喪主於虞注其主用桑吉主於練注期而小祥其主用栗作僖公主譏其後也注僖公薨至此已十五月作主壊廟有時曰於練焉壊廟壊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注禮親過髙祖則毁其廟以次而遷將納新神故示有所加 疏作主在十三月壞廟在三年喪終傳連言之者此主終入廟入廟即易檐以事相繼故連言之非謂作主壞廟同時也或以為練而作主之時則易檐改塗故此傳云於練壞廟於𫝊文雖順舊說不然故不從之直記異聞爾糜信引衛次仲云宗廟主皆用栗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廣厚三寸若祭訖則納於西壁塪中去地一尺六寸右主謂父也左主謂母也何休徐邈並與范注同云天子尺二寸諸侯一尺狀正方穿中央違四方是與衛氏異也其藏之也白虎通亦云藏之西壁則納之西壁中或如衛説去地髙下則無文以明之
  左𫝊莊公十四年原繁對鄭厲公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桓公鄭始受封君也宗祏宗廟中藏主石函言已世為宗廟守臣 疏宗祏者慮有非常火災於廟之北壁内為石室以藏木主有事則出而祭之旣祭納於石室
  昭公十八年鄭災子産使祝史徙主祏於周廟告于先君注祏廟主石函周廟厲王廟也有火災故合羣主於祖廟易救䕶 疏每廟木主皆以石函盛之當祭明出之事畢則納於函藏於廟北壁之内所以避火災也
  哀公十六年六月衛侯飲孔悝酒於平陽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注納財賄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注夜遣者慚負孔悝不欲令人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注載其母俱去及西門注平陽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注使副車還取廟主西圃孔氏廟所在祏藏主石函 疏少牢饋食大夫之祭禮其祭無主鄭𤣥祭法注云惟天子諸侯有主禘祫大夫不禘祫無主爾今孔悝得有主者當時 為之非禮也鄭𤣥駮異義云大夫無主孔悝之反祏所出公之主爾案孔氏姞姓春秋時國唯南燕為姞姓爾孔氏仕於衛朝已歴多世不知本出何國安得有所出公之主也知是僭為之爾
  公羊𫝊叔弓卒去樂卒事何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䘮去樂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
  漢書禮儀志既復土反廬立主如禮桑木主尺二寸不書諡虞禮畢祔於廟如禮漢舊儀曰髙帝崩三日小歛室中牖下作栗木主長八寸前方後圓圍一尺置牖中望外内張緜絮以障外以皓木大如指長三尺四枚纒以皓皮四方置牖中主居其中央七日大歛棺以黍飯羊舌祭之牖中已𦵏収主為木函藏廟太室中西牆壁埳中望内外不出室堂之上坐為五時衣冠履几杖竹籠為俑人無數坐起如生時皇后主長七寸圍九寸在皇帝主右旁高皇帝主長九寸上林給栗木長安祠廟作神主
  許慎五經異義主者神象也孝子既𦵏心無所依故虞而立主以事之唯天子諸侯有主卿大夫無主尊卑之差也卿大夫無主者依神以几筵故少牢之祭但有尸無主三王之代小祥以前主用桑者始死尚質故不相變既練易之遂藏於廟以為祭主 或曰卿大夫士有主否荅曰案公羊説卿大夫非有土之君不得祫享昭穆故無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慎據春秋左氏傳曰衛孔悝反祏於西圃祏石主也言大夫以石為主鄭駮云少牢饋食大夫祭禮也束帛依神特牲饋食士祭禮也結茅為菆鄭志張逸問許氏異義駮衛孔悝之反祏有主者何謂也荅禮大夫無主而孔獨有者或時末代之君賜之使祀其所出之君也諸侯不祀天而魯郊諸侯不祖天子而鄭祖厲王皆時君之賜也
  鄭𤣥祭法篇注唯天子諸侯有主禘祫大夫有祖考者亦鬼其百世不禘祫無主爾孔穎逹疏云案王制天子諸侯有禘祫故始有主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而三太祖即是大夫之始祖旣有始祖明應遷之祖以制幣招其神而藏焉故云亦鬼其百世大夫若無始祖祗得立曾祖與祖及父三廟而已則不得鬼百世也不禘祫無主者唯有百世之鬼不得禘祫無主爾主所用之木案異義今春秋公羊說祭有主者孝子之主繫心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又周禮說虞主用桑練主用栗無夏后氏以松為主之事許君謹案從周禮說論語所云謂社主也鄭氏無駮從許義也
  徐邈曰左傳稱孔悝反祏又公羊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注義以為斂攝神主而己不暇待祭也皆大夫有主之文大夫以下不云尺寸雖有主無以知其形制然推義謂亦應有案喪之銘旌題别亡者設重於庭亦有所憑祭必有尸想像乎存此皆自天子及士並有其禮伹制度降殺為殊何至於主唯侯王而已禮言重主道也埋重則立主今大夫士有重亦宜有主以紀别座位有尸無主何以為别將表稱號題祖考何可無主今案經傳未見大夫士無主之義有者為長
  陳祥道曰公羊曰虞主用桑練主用粟穀梁曰喪主於虞吉主於練特左氏曰凡君祔而作主曲禮曰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然人子之於親不忍一日使無依焉故始死依以重旣𦵏依以主重埋則桑主作桑主埋則栗主立豈有旣虞卒哭不存其象俟祔而後為之乎然則左氏曲禮之說蓋曰作主將以祔廟非祔而後作之也先儒謂大夫士無主以幣告夫重主道也大夫士有重尸神象也大夫士有尸孔悝大夫也去國載祏執謂大夫士無主乎徐邈清河王懌之徒皆曰大夫士有主特鄭康成許愼謂大夫士無主爾汪琬曰大夫士之廟祀也一以為有主一以為無主謂之無主者鄭𤣥許慎也謂之有主者徐邈清河王懌也或問宜何從子告之曰廟所以棲主也大夫三廟士一廟使其無主則祭於寢足矣廟何為者祔之言附也以主升附也士虞禮以其班祔喪服小記祔必以昭穆亡則中一以上使其無主又何所馮以班昭穆乎許氏知其說之不可通也曲為之解曰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此不根之詞以臆剏之者也或問禮經無有主之文奈何予又曰經不明言有主亦不言無主也檀弓重主道也商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並非指天子諸侯為說也則大夫士宜有主者一孔子曰祭祀之有尸也宗廟之有主也示民有事也以此坊民民猶忘其親亦非專指天子諸侯也則大夫士宜有主者二徐邈所引左氏春秋其義甚長而許氏顧駮孔悝反祏之舉以為出於時君所賜吾不知其何據也陳祥道四重主道大夫士有重尸神象大夫士有尸大夫去國載祏執謂大夫士無主乎斯可以間鄭許之妄矣然則廟主之制宜何如案重鑿木為形如札士三尺卿大夫五尺諸侯七尺謂未𦵏未有主故以重當之是則主制雖無考其脩短宜略與重彷可知也又有謂天子主長尺二寸諸侯一尺大夫士而下當以次殺云
  萬斯大曰喪禮不言作主而虞禮及特牲少牢二禮皆有尸無主先儒因謂主惟天子諸侯有之大夫士不得有主案檀弓曰重主道也周主重徹焉夫主所以依神重有主道者以始死未作主而依神於重有主之道也重旣天子諸侯大夫士皆有之則主亦天子諸侯大夫士皆有之矣蓋人始死有尸旣殯有柩而死者游魂為變不可使之無歸故復刋木以依神就尸柩言有重見之義故名之曰重旣𦵏則尸柩不見重之為重於義無歸故旣虞則埋重作主所以名為主者以死者之神主於此生者奉以烝嘗亦主於此也左傳云祔而作主公羊云虞主用桑蓋作主本為祔廟而其作則在虞時故二傳異文而同實在二傳雖指君禮言然大夫士之作主亦即此可見然則特牲少牢何以不言主主在則祖考之神即在祭時則立尸象神以行獻酬而無事於主故文不之反乃謂大夫士無主豈知禮義者哉
  乾學案主以依神廟以藏主有廟則有主豈有大夫士許其立廟而不許其立主者乎若因儀禮大夫士之祭言尸不言主遂謂不得立主則儀禮初未嘗有王侯之祭禮也何從見其言主而㫁大夫士之無主乎至束帛依神結茅為菆之説實妄誕不經乃因許鄭之言自晉以後士大夫多不立主或為祠版或為神帛曰吾不敢僭上也致使廟中無主而鬼神無所憑依則皆許鄭二子之過也
  通典晉武帝太康中制太廟神主尺二寸后主一尺與尺二寸中間木以栗
  晉劉氏問蔡謨云時人祠有板板為用當主為是神坐之榜題謨荅今代有祠板乃禮之廟主也主亦有題今板書名號亦是題主之意安昌公荀氏祠制神板皆正長尺一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書某祖考某封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以下皆然書訖蠟油炙令入理刮拭之安昌公荀氏祠制神板藏以帛囊白縑裹盛如昏禮囊板板與囊合於竹箱中以帛緘之檢封曰祭板
  藏主制周制公羊説主藏太廟室西壁中以備火災魏代或問髙堂隆曰昔受訓云馮君八萬言章句説正廟之主各藏太室西壁之中遷廟之主於太祖太室北壁之中案逸禮藏主之處似在堂上壁中荅曰章句但言藏太祖北壁中不别堂室愚意以堂上無藏主當室之中也蜀譙周禮祭集志四時祭各於其廟中神位奥西牆下東嚮諸侯廟木主在尸之南為在尸上也東嚮以南為上東晉尚書符問太常賀循太廟制度南向七室北向隂室復有七帝后應共處七室埳中當别處隂室循上曰謹案后配尊於帝神主所居同太室循又案漢儀藏主於室中西牆壁埳中去地六尺一寸當祠則設座於埳下禮天子逹嚮者牖也謂夾户之𥦗古者帝后異廟今者共堂别室制度不同疑室户亦異又案古禮神主皆盛以石函餘薦藉文不備見摯虞決疑云廟主藏於户之外西牖之中有石函名曰宗祏函中笥以盛主 又琅邪王妃敬后前薨而王後纂統追加諡號改神主訪賀循云琅邪典祠令孫文立議使者奉主及冊命諸中閤中人受取入内易置石函中故主留於廟閤新主出廟國官拜送如文議則非於行廟受冊循荅曰崇諡敬后宜立行廟以王后之號有加常尊輕重不同則禮宜有變故既立行廟則常主宜出居坐位臨加冊諡而並易以新主則故主宜還埋故廟兩階之間 又穆帝永和二年有司奏征西章郡潁川京兆四府君毁主藏處尚書郎徐禪議禮去祧為壇為墠嵗祫則祭之今四祖遷主可藏之石室有禱則祭壇墠又遣禪至㑹稽訪處士虞喜曰漢代韋𤣥成等以毁主瘞於園魏朝議曰應埋兩階間且神主本在太廟若今别室而祭則不如永藏又四君無追號之禮益明應毁而祭於是㑹稽王昱等奏四祖同居而祧藏主石室禘祫乃祭案賀循與王導書云世祖武皇帝初成太廟時王神既七而有楊元后之神時亦權立一室永熈元年告世祖諡于太廟八室刁協案元皇后於太廟東隂室中安神主不增立一室魏書禮志太傅清河王懌奏王延業盧觀前經詳議並據許慎鄭𤣥之解謂天子諸侯作主大夫及士則無意謂此議雖出前儒之事實未允情禮何以言之原夫作主之禮本以依神孝子之心非主莫依今銘旌紀柩設重憑神祭必有尸神必有廟皆所以展事孝敬想象平生上自天子下逮於士如此四事並同其禮何至於主唯謂王侯禮云重主道也此為理重則立主矣故王肅曰重未立主之禮也士䘮禮亦設重則士有主明矣孔悝反祏載之左史饋食設主著於逸禮大夫及士既得有廟題紀祖考何可無主公羊𫝊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䘮去樂卒事大夫聞君之䘮攝主而往今以為攝主者攝神斂主而已不暇待徹祭也何休云宗人攝行主事而往也意謂不然君聞臣喪尚為之不懌況臣聞君喪豈得安然代主終祭也又相國立廟設主依神主無貴賤紀座而己若位擬諸侯者則有主位為大夫者則無主便是三神有主一位獨闕求諸情禮實所未安宜通為主以銘神位
  通典大唐之制主長尺二寸上頂徑一寸八分四廂各剡一寸一分上下四分通孔徑九分𤣥漆匱𤣥漆趺其匱底葢俱方底自下而上葢從上而下與底齊趺方一尺厚三寸皆用古尺以光漆題諡號於背
  唐書禮樂志三品以上有神主五品以上有几筵王公之主載以輅夫人之主以翟車
  通典永徽中禮部尚書許敬宗奏皇祖𢎞農府君廟迭毁謹案舊儀漢丞相韋𤣥成以為毁主瘞埋萬國宗饗有所從來一朝埋藏事不允愜又案晉博士范宣欲别立廟宇方之瘞埋頗協情理然事無典故亦未足依今謹准量去祧之外猶有壇墠祈禱所及竊謂合宜今廟制與古不同共階别室西方為首若在西夾之中仍處尊位祈禱則祭未絶祗享方諸舊儀情實可安𢎞農府君廟逺親殺詳據舊章禮合迭毁臣參議遷奉神主藏於夾室本情篤敬在理為𢎞詔從之
  開元禮凡遭喪廟有主者則取諸廟之主藏于祖廟卒哭而後主各歸其廟藏于祖廟象有凶事聚也
  司馬氏書儀以桑木為祠版自注云鄭康成以為卿大夫士無神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徐邈以為公羊大夫□居之喪攝主而往重主道也埋重而立主大夫士有重亦宜有主蔡謨以為今世有祠版乃禮之廟主也主亦有題今版書名號亦是題主之意安昌公荀氏祠制神版皆正長尺一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書某祖考某封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書訖蠟油炙令入理刮拭之令士大夫家亦有用祠版者而長及博厚不能盡如荀氏之制題云某官府君之神座某封邑夫人郡縣君某氏之神座續加封贈則先告以貼黄羅而改題無官則題處士府君之神座版下有趺韜之以囊藉之以褥府君夫人只為一匣今從之禮虞主用桑練主用栗祠版主道也故於虞亦用桑將小祥則更以栗木為之二程全書木主必以栗何也曰周用栗土所産之木取其堅也今用栗從周制也若四方無栗亦不必用但取其木之堅者可也 庶母亦當為主又不可入廟子當祀於私室主之制度則一葢有法象不可増損增損則不成矣
  張子全書重主道也既𦵏然後為主未𦵏之時棺柩尚存未可為主故以重為主今人之喪既設魂帛又設重則是兩主道也 古人不為影像繪畫不真世逺則棄不免於䙝慢也故不如用主古人猶以主為藏之於櫝設之於位亦為䙝慢故始死設為重鬲以為主道其形制甚陋止用葦篾為之又設於中庭則是敬鬼神而逺之之義重主道也士大夫得為重應當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無主故設苴及其既作主即不用苴
  蒲道源閒居叢稿有義起而因時制宜者如父在妻亡而有子而主祭者父也夫祭妻亦禮也題其主則如之何西軒王先生以宗子之法㫁之俾題曰亡室某氏冡婦某氏神主祭則使其夫若子奉父祖之命而祭之





  
  左傳曰典司宗祏又曰孔悝反祏於西圃杜預曰宗祏宗廟中藏主祏室孔頴達曰宗祏者於廟之北壁内為石室以藏木主有事則出而祭之既為納於石室祏字從示神之也




  
  司巫祭祀共匰主説文曰宗廟盛主器也賈公彦曰以匰器盛主來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匰器即退摯虞曰藏主有石函函中笥以盛主然則匰笥類也




  陳祥道曰主之制不見於經何休曰主狀正方穿中央達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衛次仲曰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廣厚三寸右主父也左主母也漢舊儀后主長七寸圍九寸帝主長九寸其制雖不可考然正廟之主各藏其室西壁之中遷廟之主藏於太室北壁之中去地六尺一寸大戴禮五經異義江都集禮𫝊述皆然盖有所授之也自東漢迄隋唐宗廟之制與古不同而遷主所藏或在西儲或在西夾室其正廟之主雖各藏廟室西壁之中而帝后别為石埳非禮意也案少牢饋食薦嵗事于皇祖必以某妃配某氏故同几共牢一尸而俎豆不兩陳以其夫婦一體故也賀循亦謂后配尊于帝神主所居宜同故東晉明帝時廟有埳室者十皆帝后共一石室至恭帝時廟為埳室一十八而帝后異室此議者所以譏之也
  家禮神主式
  伊川神主式説
  作主用栗取法於時日月辰趺方四寸象嵗之四時髙尺有二寸象十二月身博三十分象月之日厚十二分象日之辰身趺皆厚一寸二分剡上五分為圓首寸之下勒前為頷而判之一居前二居後前四分後八分陷中以書爵姓名行曰宋故某官某公諱某字某第幾神主陷中長六寸闊一寸合之植於趺身去趺上一尺二寸并趺髙一尺八寸竅其旁以通中如身厚三之一謂圓徑四分居二分 上謂在七寸二分之上粉塗其前以書屬稱屬謂髙曽祖考稱謂官或號行號如處士秀才行如幾郎幾公旁題主祀之名曰孝子某奉祀加贈易世則筆滌而更之水以灑牆外外改中不改丘濬曰案家禮神主制度本伊川説而無尺式後人以潘時舉所得司馬家二尺式圖於卷首其一三司布帛尺一即周尺也近時書肆刻附注等書以板本短狹之故而所畫之尺亦隨之而短雖其旁書曰當今三司布帛尺七寸五分弱今世之人豈識三司尺為何等尺哉唯鄭霖所刻家禮今本在南監者横書尺式最為得體但亦無所準則今以武林應氏圖及以貨泉錢較定周尺而準以今之鈔尺使作主者有所據依云朱子曰得二書為據足矣故凡南軒家所刻及建本吳門官本言學禮器圖本一切削去惟據周尺為則云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朱子語類問程先生主式與古今家祭禮所説長短不同所謂古尺將今尺七寸五分弱不知當用今何尺古今家祭禮中有古尺様較之今尺不止七寸五分注云省尺省尺是今誰尺朱子答曰適於二書髙低雖有不同然只要見式様其髙廣之度自有尺寸初不取此為准也省尺乃是周尺温公有圖子所謂三司布帛尺者是也㑹稽司馬侍郎家必有是本可轉求之其圖并有古尺數等此舊有之今久不見矣問程先生神主式尺法注云當省尺七寸五分弱
  覺太短狹舜㢸云程沙隨尺與今尺相近曽問先生以為極當尺法已失不若以人身為度而鄭氏注苴絰大搤云中人之扼圍九寸以今人之手約之則沙隨之法深合古制未審先生當時取沙隨尺法何意□約沙隨尺比古尺止得六寸許朱子答曰尺様温公有圖後人刻之於石其説甚詳程沙隨之説據之江都集禮晉安昌公荀氏祠制云祭版皆正長一
  尺二寸博四寸五分厚五分八分大書云云今案他所引或作厚五寸八分通典開元禮皆然詳此八分字連下大書為文故徐潤云又案不必八分楷書亦可必是荀氏全書本有此文其作五寸者後人誤也若博四寸五分而厚五寸八分則側面濶於正面決無此理當以集禮為正 又問主式祠版朱子答曰伊川主式雖云殺諸侯之制然未見諸侯之制如何若以為疑則用牌子可也安昌公荀氏是晉筍朂非孫氏也但諸書所載厚薄之制有誤字爾士大夫而云幾郎幾公或是上世無官者也 朱子答影堂祠版之問云古禮廟無二主欲祖考之精神萃聚焉故不可以有二今有祠版又有影是二主矣古人宗子承家主祭仕不出鄉故廟無虚主而祭必於廟惟越在他國則以庶子居者代之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然猶不敢入廟特望墓為壇以祭其尊祖敬宗之嚴如此今世主祭者遊宦立朝非古人越在他國之比則當以其田禄修其薦享不得同於去國而使支子代之也泥古則闊於事情徇俗則無復品節酌適古今之宜則宗子所在奉二主以從之上不失萃聚祖考精神之義下使宗子得以田禄薦享祖宗宜亦歆之所謂先王未之有可以義起者也但支子自主之祭則當留以奉祀不得隨宗子而徙也所喻留影於家奉祠版而行恐精神分散非鬼神所安而支子私祭上及髙曽又非所以嚴大宗之正也朱子曰士人神主但依伊川說而勿陷中及二片又問重朱子答曰三禮圖有畫象可考温公之説亦合時宜不必過泥古禮也 又問子所生母死題主當何稱祭於何所祔祭於何所朱子答云今法五服年月篇母字下注云謂生己者但謂之母若避適母則止稱亡母不稱妣也 竇文卿問夫在妻之神主宜書何人奉祀若用夫則題嬪某氏神主旁注夫某祀否朱子曰旁注施於尊者其他不必 問亡妻神主可題其子之名奉祀否朱子答曰不題奉祀者之名為得 朱子曰妻喪者木主要作妻名不可作母名若是子婦須作子婦名翁主之卒哭即祔更立木主于靈座朝夕奠就之三年除之 伊川制士庶不用主只用牌子看來牌子當如主制只不消做四片相合及竅其旁以通中 堯卿問士牌子式曰晉人制長一尺二寸博四寸五分亦太大不如只依程主外式然其題則不能如陷中之多矣 直卿問神主牌先生夜來說荀勗禮未終曰温公所製牌闊四寸厚五寸八分錯了據隋煬(「旦」改為「𠀇」)帝所編禮書有一篇筍勗禮乃是云闊四寸厚五寸八分大書某人神座不然只小楷書亦得後人相承誤了却作五寸八分為一句 又無爵曰府君夫人漢人碑已有只是尊神之辭府君如官府之君或謂之明府今人亦謂父為家府君
  何基荅莊行之問主式若主式古無𫝊只安昌公荀氏始有祠版而温公因之然字己舛訛分寸不中度難於據從程子始創為定式有所法象已極精確然陷中亦不言定寸至髙氏儀始言闊一寸長六寸朱文公又云當深四方若亡者官號字多則不必拘六寸之制温公儀韜以囊考紫妣緋者亦是以意裁之見小祥篇首所謂府君夫人則自漢以來為尊神之通稱文公説漢人碑己如此云
  金史貞祐四年禮官言遷廟事主用栗依唐制皇統九年所定也祏室旁及上下皆石門東向以木為闔髹以朱室中有褥奠主訖帝主居左覆以黄羅帕后主居右覆以紅羅帕黼扆以紙木為筐兩足如立屏狀覆以紅羅三幅繡金斧五十四裹以紅絹覆於屏上其半無文者垂於其後置北牖下南向前設几筵以坐神主五席各長五尺五寸闊二尺五寸筦筵粉純以藺為席縁以紅羅以白繡蕙文及雲氣之狀復以紅絹裹之每位二繅席畫純以五色絨織青蒲為之縁以紅羅畫藻文及雲氣狀亦以紅絹裹之每位二在筦上次席黻純以輕筠為之亦曰桃枝席縁以紅綃繡鐡色斧裹以紅絹每位二在繅席上虎席二大者長同惟闊増一尺以虎皮為褥有緼以紅羅繡金色斧縁之又有小虎皮褥制同於三席時暄則用桃枝次席時寒則去桃枝加虎褥夏秋享則用桃支次席二冬則去桃枝加小虎皮褥於繅席上臘冬則又添大虎皮褥二於繅上遷小虎皮褥二在大褥之上曲几三足直几二足各長尺五寸以丹漆之帝主前設曲几后設直几
  元史神主之制至元三年始命太保劉秉忠考古制為之髙一尺二寸上頂圜徑二寸八分四廟各剡一寸一分上下四方穿中央通孔徑九分以光漆題尊諡於背上匱趺底葢俱方底自下而上葢從上而下底齊趺方一尺厚三寸皆准元祐古尺圖主及匱趺皆用栗木匱趺並用𤣥漆設祏室以安奉帝主用曲几黄羅帕覆之后主用直几紅羅帕覆之祏室每室紅錦厚褥一紫錦薄褥一黄羅複帳一龜背紅簾一縁以黄羅帶飾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國師奉㫖造木質金表牌位十有六亦號神主設大榻金椅位置祏室前帝位于右后位于左題號其面籠以銷金絳紗其制如櫝
  至元十二年檢討張謙呈昔者因修太廟奉遷金牌位于饌幕殿設以金椅其栗主却與舊主牌位各貯廂内安置金椅下禮有非宜今擬合以金牌位遷于八室内其祏室栗主宜用綵輿遷納舊主并牌位安置于箱為宜



  作主用栗取法於時日月
  辰趺方四寸象嵗之四時
  高尺有二寸象十二月身
  博三十分象月之日厚十二
  分象日之辰身趺皆厚一十二分剡上五
  分為圎首寸之下勒前為額
  而判之一居前二居後前四分後八分䧟中以書爵姓名行書曰故某官某
  公諱某字某第㡬神主䧟中長六寸闊
合之植於趺
  一寸身出趺上一尺八分并趺高竅其旁以
  如身厚三之一一尺一寸謂居二分
  之上圎徑四分謂在七寸粉塗其前以書
  屬稱一分之上屬謂高曾祖考稱謂官或號行如處士旁題主祀之名秀才㡬郎㡬公加賜易
  世則筆滌而更之曰孝子某奉
  改中不改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卷五十六>
  張孚敬議尊諡禮儀内一條云粉主用水不用油者夫神主至重貴質一成而不可易故水無他飾用水粉亦庶可代遷時刷洗改題稱號及旁注如用油便應用刮削非所以示安重也與神位不同若神位可裝飾也
  吕坤四禮疑府君孺人爵也生為庶人死而爵之可乎誣也僭也孝子不誣親聖人不誨僭 家禮有家之禮非家家之禮也生有爵死而稱於廟不沒其實也爵不一等舉府君孺人例其餘爾庶人止宜稱顯考某字行幾顯妣某氏行幾神主為是何必竊名噐以自重哉又案伊川製主式士庶不用益知府君孺人非士庶之通稱矣 又主無式式自程氏取義亦精而尺辨古今用禁士庶攣矣夫儒者之見也 主之式題考妣姓字以依神俾子孫祭之為如在爾庶人之家久則木牌暫則紙位但存尊祖敬宗之心不必拘泥韜藉之説至於偶無柏栗凡貴重之木皆可用但太髙大則近於僭爾伊川主式偶未之思儻考有尊爵崇銜勢難摘取者陷中字數有定何以書之即用三司布帛尺陷中分寸稍長似亦無害或曰四龕之主髙下須同曰通用三司尺可也近日市井布尺長以三掌裁縫與段行尺則今之最小者然視周尺亦差大制非周制人非周人何以周尺之拘哉用今之裁縫尺可也坤送仁夀太后之喪見其主亦用周尺髙下視家禮國初議禮之臣可謂泥古之過矣天子有十六字廟號及宗銜不減二十餘字豈可與臣庶同乎 又旁題適長奉祀天子諸侯之禮也士大夫之家衆子孫不名祖考之心歟宜名而稱與祀父母有衆子而旁題止云孝子某人奉祀書適長明主祭之有人也衆子或三或五不得書名於人情
  尤不近不若左書孝子某或孝孫某奉祀右書介子某某與祀若衆孫隔世則不必書矣蓋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祖諸侯故不名於廟士庶人何嫌之有 又宗子仕以主行必無庶也則可若有庶則與其行也寧攝庶子雖不承宗然稱宗子以祭亦祖考之所不吐也馳驅千萬里置主於篋笥可乎况後世仕非久任而噐具難全執事難備或官不尊而粢盛無具署不廣而居處無餘不幾於䙝神乎坤遊宦只奉小影堂一軸情盡而禮不褻甚為簡便宗子更宜如此 又庶子不與不主不攝不位是無祖考也而可乎 禮謂子與祭而不主祭此兄弟同在之時也若宗子他出而庶子不得與祭又不敢主祭又不得攝祭或主隨宗子以行又不得為位則是庶之無尊祖敬宗之分非祖生父育之身非教人以孝矣故宗之不在則攝行神主不在則為位此必不可廢者不知宗子仕而父母不從即有庶子必不當養於家乎泥禮至此非聖人意也 又制祠堂之主尚右點主非禮也禮有題而無㸃今也題主訖主字上空一㸃請貴賔以硃㸃之云以生者接死者之氣謬矣婦人之氣以他人之丈夫接之尤謬矣宜從禮子弟善書書之不善書用善書者
  馮善家禮集説或問今人以座蓋為韜櫝而罕用前啓兩窓之櫝間有用者則不復用座蓋又夫婦共為一匣之制則為匾闊座蓋以受二主其式見下圖而又難施考紫妣緋之韜今當如何曰意古者置主於座乃用帛韜韜之然後加蓋復置於櫝後人從簡不復兩用乃呼座蓋為韜櫝沿襲用之故家禮藉下注云方闊與櫝内同及櫝用黑漆且容二主則至今遂一向呼座蓋為韜櫝而不復依古制兩用矣以禮揆之則合依前式兩用者為是若欲從簡則依下圖合式止為匾闊座蓋夫婦共為一匣則韜帛亦何嫌於一色哉蓋前代重紫輕緋故有此分然吾以祖宗均視考妣又豈必規規以分重輕於事為之末哉且𤣥黄紫色國朝制度不可僭用韜用紅羅當遵從之且朱子論作主周尺長短云主之大小然非有聲律髙下之差得一書為據足矣愚以韜櫝亦然不必過論也 或問無官者則書處士秀才而下復可書府君否曰案祠堂章有事則告條下注云有官者皆書封諡無官者則以生時行第稱號加於府君之上是則庶民皆可稱其先為府君也又問今人又於神主陷中兩旁增書生於何年月日卒於何年月日享年幾嵗𦵏某處如何曰亦自詳備宜從之也
  姚翼家規通俗編案朱鹵菴題無官神主稱處士鄭介菴作無封婦人誌稱碩人處士非嚴光徐穉之流本不易稱但舍此無以順孝子之心碩人旣可稱於誌則主亦可稱也故皆從之 案黄暐蓬窓類記曰今無官者稱府君蓋襲古式而不知本朝有禁然禁無可考而嘗於載籍中見湛甘泉先生告祖文稱曾祖處士府君此公非不知禮不考典故者丘文莊公乃本朝逹禮之士其輯家禮亦稱處士府君恐蓬𥦗類記所言訛也詩楚茨先祖是皇朱注皇大也君也而慶源輔氏曰君即是府君之謂則府君乃人子尊祖考之辭非以爵稱也明矣第卑幼於主人者則不可槩稱爾
  韋人鳯曰神主奉祀止宜長子署名如長子不在則列長孫三代尊稱題銜俱當改題所以重宗法也故長孫長曾孫皆有承重之服所以承重者乃承宗祀爾今見世俗神主槩列衆子之名殊為非禮識尊祖敬宗之義者所當改正
  乾學案古人於祖考及妣之上皆加一皇字建元大徳朝始詔改皇為顯以士庶不得稱皇也不知皇之取義美也大也初非取君字之義而當時乃以此為嫌何也其在於今則相沿既久自不必復用皇字矣
  王巖立主議自先妣見棄諸凡喪儀巖酌古裁今期於至當至立主一節尤喪祭之大者巖蓋有所致謹也檀弓曰重主道也注曰始死立重以依神士重木三尺重非主而有主之道周人虞而作主徹重埋之家禮旣𦵏題主三虞卒哭乃以主祔温公改重為魂帛朱子謂適時之宜夫立重之意蓋恐神無所依又不敢遽立主者竊意初死尚以人道事之而主則神道矣故不忍之死而致死也今扶柩南歸道塗數百里𦵏畢而返往復句餘而必待旣𦵏三虞則𤼵引以後虞祭以前靈座久虚吾母朝夕神遊堂户庭階無不之也而無所棲止不可也温公之為魂帛也旣以代重亦以象主也其旣𦵏主歸魂帛在後初虞埋之此家禮也今旣立主主立則魂帛不必復留而周主重徹如必待旣虞然後埋之不可也近世俗禮將𦵏則豫題其主而虚王字之一㸃柩車旣出乃於大門之外加此一㸃謂之㸃主倉卒之際茍且率略無復謹重父母之意不可也世俗之禮其立主也必延有爵位者以為重又以其尊貴不可煩也乃豫題其主獨留一㸃以待之夫神之依於主也豈貴者為之則依非貴則不依也且彼貴人者其人品果何如邪其君子也誠足為吾母重非以其貴也其小人也則凶穢鄙瑣之氣吾母所惡而吐之况神之所依豈専因乎一㸃今乃以尊嚴貴人之故遷就茍且以畢事於一㸃重勢利而輕忽其親不可也艾千子之治喪其立主亦不待旣𦵏矣然立於始死而不設魂帛夫魂帛與主皆象死者而有異焉始死設魂帛不遽以鬼事之不忍之死而致死也是亦始死立重𦵏乃為主之遺意也千子廢魂帛而立主始死則是之死而致死之不可也此皆巖所致謹不敢忽者謹於𤼵引前一日為母立主柩行即奉主登於靈座不待旣𦵏主立則魂帛即埋潔處不必旣虞則巖扶柩以行而吾母安居靈座出入神遊自如而家禮題主但用善書之人故巖不援鄉貴倚倉卒門外之一㸃以見古禮之可通變世俗之禮之不可從如巖所酌庶無戾於古可行於今將為文以告先妣因為議如此以待議禮之君子
  萬斯大與張仲嘉論齊家寳要書題主條云古人必𦵏而後題今世俗大都臨舉殯時題於家隨俗亦可案古人始死有重旣𦵏而虞乃埋重作主卒哭之明日以主祔廟後世𦵏日作主於墓義實較勝蓋尸柩入土孝子皇皇若失於此立主則神即有所依而子亦即有所奉所謂不忍一日末有所歸之意尤切於此也家禮著之通俗行之獨杭俗舉殯前題主於家夫柩猶在堂且有魂帛有像而更立主則神益無專依矣又柩行時主與像帛俱往中塗則子奉主以歸安主而更至墓此何禮乎愚意此條宜改世字為杭而去大都二字隨俗亦可四字易殊為非禮可也
  朱董祥曰或問神主用栗禮乎曰栗堅耐久火不易然古者爐口火門皆用之用之而宜是可以為禮也謂周人以栗未敢為信也又問神主之長短厚薄家禮有定式其尺何從曰當從古尺先王制度近取諸身布手知尺布肘知尋三代以八尺為歩秦以六尺四寸為歩秦非減短其歩乃増長其尺也今之匠尺秦尺也自漢襲秦制至今用之古尺比秦尺為短大指中指一圍是為一尺右手左手一拓共八圍是為一尋與身長短亦同故曰布手知尺布肘知尋曰今民間所用之尺校匠尺尤大何代之制曰此唐初租庸調時官府収民間布帛所用以其為布帛而設故惟裁衣者用之民間亦止以量布帛嗚呼今之神主其要不在尺寸用木而已始死不復則魂散旣歛不立重則魂無所憑而亦散主不統於一而支庶分立則主不成主魂無專依則終散况題主者不以親不以賢以素不相知之人而為漢不相關之事而又不明主之用題者何義題其外遺其内以訛承訛皆違於禮如是而欲其通幽明使魂伸為神鬼有所歸安於主與子孫相通歲時享其祭祀豈可得乎
  神座
  黄長睿東觀餘論近嵗商於耕夫得漢世石刻數種有云圈公神座綺里季神座角里先生神座又各有神胙机皆漢人𨽻書三輔舊事云漢惠帝為四皓作碑於其所隱處此神座及胙机豈亦當時所立邪趙明誠金石録右四皓神位神胙胙刻石四在惠帝陵旁驗其字畫盖東漢時書案顔師古匡謬正俗引圈稱陳留風俗𫝊自序云圈公之後圈公為秦博士避地南山漢祖聘之不就惠太子即位以圈公為司徒自圈公至稱十一世案班固述四皓但有園公非圈公也云當秦之時避地入商洛深山則不為博士明矣又漢初不置司徒安得以圈公為之乎稱之説實為鄙野予嘗疑稱著書自述其世系不應妄誕如此及得四皓刻石見其所書亦為圈公乃知稱所述果非臆説盖當時所𫝊如此爾知謂圈公為秦博士及惠帝時拜司徒者疑無所據
  洪适𨽻釋右四老神座神胙机凡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法言曰美行園公綺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班孟堅叙近古逸民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同陳留志云園公姓庾字宣明常居園中因以為號夏黄公姓崔名廣隱居夏里號曰黄公角里先生姓周名術或曰霸上先生皇甫謐之徒説又相戾故顔師古注漢書悉棄不取陶淵明詩有黄綺之南山杜子美詩有黄綺終辭漢之句似亦以夏為地名也惟圈稱陳留者舊𫝊自序云圈公為秦博士避地南山惠太子以為司徒至稱十一世此刻有圈公神座及神胙机作圈公葢有所據也此四人者神座及胙机當各有之今綺季角里尚闕其一而黄公者未見𫝊者云數十年前商於農人耕地得此
  神象
  司馬氏書儀世俗皆畫影置於魂帛之後男子生時有畫象用之猶無所謂至於婦人生時深居閨闥出則乘輜軿擁蔽其面既死豈可使畫士直入深室揭掩面之帛執筆望相畫其容貌此殊為非禮勿可用也
  二程全書今人以影祭或畫工所𫝊一髭髮不當則所祭已是别人大不便
  元史耶律希亮性至孝因厄遐方家貲散亡已盡僅藏祖考畫像四時就穹廬陳列致奠盡誠敬朔漠之人咸相聚來觀歎曰此中土之禮也
  林俊方棠陵先世遺像跋墓以藏魄廟以棲神主以系之備矣繪形以自志豐喪之候孝子順孫因之有感程子之論太嚴恐堕像設之二氏以立教也先世遺容士大夫多尚之予亦尚之方思道豪亦尚之古有事奉木主以行以像代主者便禮有義起故書
  劉世節瓦釡漫記祭祀用尸其義精深尸不能行也而易以木主主不能行也而易之畫像二者猶有用尸之義至宋儒謂影像與祖考無干專用木主不知數寸之木與祖何相干也古人木主之設蓋以祭祀用尸皆使子弟為之高曾祖考無以分别故用主以識之今不用而獨用主正如今之鄉飲主賔介僎之帖獨有帖而無人也敖英東郭贅言古人祠堂或祀木主或祀小影程伊川朱晦菴以主司馬温公呂東萊以影蓋主者神之棲也影者神之像也我朝劉文安公不用主不用影止用一軸大書三代考妣之靈此又一見也吕坤四禮疑影堂繼視也此無聲之親也旦墓瞻依死而凝睇長望終古不復見焉孝子無奈思何也故像之鄰壁偶聞行道偶見形容彷彿乎吾親也猶傷心隕涕焉眞邪幻邪夢邪瞑而在目邪恍然失矣像之不猶似乎視主不猶親乎孔子曰祭如在商頌曰綏我思成欲見也 程伊川不取影堂曰若多一莖鬚便是别人不知木主何以似吾親邪伊川髙祖少師有影帳旁畫二婢曰鳯于曰宜子叔祖七郎中有影帳旁畫二婢曰楚雲曰賽奴夫畫以侍兒褻矣然程氏先祖固有影堂古有鑄金刻木琢石塑土以像親者皆出於思慕之極無聊不得已之情亦何病於禮乎孝子慈孫於木主影帳兩存之可也不必於有不必於無亦可也
  萬斯大與張仲嘉書古禮有畫像之事而後世亦有之温公以其非古故於書儀止載魂帛依神而朱子不改某則謂繪畫之事自古而有如書言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㑹左傳言逺方圖物知虞夏時有繪物者矣書言乃審厥象以形求說知商時有繪人者矣特當時無有子孫繪其祖父者故聖人不著於經後世圖功臣圖賢哲往往見於記載而謂子孫獨不可繪其祖父此不近人情之論也且古禮不有尸乎以孫像祖事死如生古人自有深心然行之今日未有不視同兒戲者曷若傳神楮墨子孫歲時瞻拜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思其所樂思其所嗜實有洋洋如在者乎故尸必不可有於今日像不妨有於今日如謂神像之名非古則古人於尸業稱之為神像矣如謂肖形為不輕則傳已稱惟肖而魂帛之肖形為己䙝矣今天下士大夫與之譚禮必曰像不可增一至其親不忍言之際㫁㫁乎無或有一人焉能違俗而不繪者是避其名而為其實也噫亦思像果何害於禮而必欲避其名乎嘗讀濳溪九賢圗贊周程張朱及堯夫君實伯恭敬夫皆在焉其鬚眉面目各各生氣如見此非得之其家𫝊又何從而肖之邪然則温公朱子之書子孫已不能悉尊之矣某於此敢為一言曰人情之所不能免者聖人不禁其在斯乎今之人有能確守禮文親死而不繪像者縱不敢議其為非吾終欲去魂帛之號而復為重改結帛而從束帛茍其不能直當廢魂帛而不置蓋始死有柩有像即古人立重之意更有魂帛則為三矣神無専依益非禮意狂瞽之論不敢自隱敬以質之先生
  乾學案神像之設或以為可或以為不可然則宜何從愚以為當揆之於人情而已度今之世無有不用像者衆皆用之而吾獨矯情焉於我心獨慊乎否也況圖形之説其來舊矣文翁之講堂為土偶以像聖賢人不以為非也土偶猶可而繪畫獨不可乎先聖賢猶可而吾先人獨不可乎人子當親没之後亡矣喪矣不可復見已矣嵗時享祀一展視而儀容如在若親其笑語焉若聆其欬唾焉悽悵悲懐之意益於是而深雖嵗月已久而吾親固猶然在目也是亦見似目瞿之義也謂非人子之至情哉奈何其欲去之也愚故曰當揆之於人情而已











  讀禮通考卷五十六補遺
  神主
  舊唐書崔祐甫𫝊安禄山陷洛陽士庶奔迸祐甫獨崎危於矢石之間潛入私廟負木主以竄
  歸崇敬𫝊崇敬諫東都太廟不合置木主謹案典禮虞主用桑練主用栗作桑主則埋栗主作栗主則埋桑主所以神無二主天無二日土無二王也東都太廟是則天皇后所建以置武后木主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廟葢將以備行幸遷都之置也且殷人屢遷前八後五則前後遷都一十三度不可每都而别立神主也議者或云東都神主已曽䖍奉而禮之豈可一朝廢之乎且虞祭則立桑主而䖍祀練祭則立栗主而埋桑主豈桑主不曽䖍祀而乃埋之又所闕之主何須更作作之不時恐非禮也
  楊𤼵𫝊大中三年遷左司郎中宣宗追尊順宗憲宗等尊號禮院奏廟中神主已題舊號請改造及重題詔禮官議𤼵與都官郎中盧搏獻議曰臣等伏尋舊典栗主升祔之後在禮無改造之文亦無重加尊諡改題神主之例求之曠古夐無其文周加太王王季文王之諡但以徳合王周遂加王號未聞改諡易主且文物大備禮法可稱最在兩漢並無其事光武中興都洛陽遣大司馬鄧禹入闗奉髙祖以下十一帝后神主祔洛陽宗廟盖神主不合新造故也自魏晉迄於周隋雖代有放恣之君亦有知禮講學之士不聞加諡追尊改主重題書之史策可以覆視今議者唯引東晉重造鄭太后神主事為證伏以鄭太后本琅邪王妃薨後已祔琅邪邸廟其後母以子貴將升祔太廟賀循請重造新主改題皇后之號備禮告祔當時用之伏以諸侯廟主與天子廟主長短不同若以王妃八寸之主上配至極禮似不同時諂神貪君之私用此謬禮改造神主比量晉事又絶非宜且宣懿非穆宗之后實武宗之母母以子之貴已祔别廟正為得禮饗薦無虧今若從祀至尊題主稱為太后因臣因子正得其宜今乃别造新主題去太字即是穆宗上仙之後臣下追致作嬪之禮瀆亂正經實驚有識臣當時並列朝行實知謬戾以漢律擅論宗廟者以大不敬論又其時無詔下議遂黙塞不敢出言今又欲重用東晉謬禮穢媟聖朝大典猥䝉下問敢不盡言臣謹案國朝前例甚有明文武徳元年五月備法駕於長安通義里舊廟奉迎宣簡公懿王景皇帝神主升祔太廟既言於舊廟奉迎足明必奉舊主其加諡追尊之禮自古本無其事自則天太后攝政之後累有之自此之後數用其禮歴檢國史並無改造重題之文若故事有之無不書於簡冊臣等愚見宜但告新諡於廟而止其改造重題之文開元初太常卿韋縚以髙宗廟題武后神主云天后聖帝武氏縚奏請削去天后聖帝之號别題云則天順聖皇后武氏詔從之即不知其時削舊題耶重造主耶亦不知用何代典禮禮之疑者決在宸衷以臣所見但以新諡寳冊告陵廟正得其宜改造重題恐乖禮意時宰相覆奏就神主改題而知禮者非之以𤼵議為是













  讀禮通考巻五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七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二十
  老疾居喪
  曲禮居喪之禮頭有創則沐身有瘍則浴有疾則飲酒食肉疾止復初不勝喪乃比於不慈不孝注勝任也疏不勝喪謂疾不食酒肉創瘍不沐浴毁而滅性者也不留身繼世是不慈也滅性是違親生時之意是不孝也比者此滅性本心實非為不孝故言比也
  吕大臨曰居喪非虞祔練祥無沐浴然頭有創身有瘍必為之沐浴者有疾不可以致毁也有疾則飲酒食肉者毁不可滅性也不勝喪而死雖志在慕親而至於滅性絶後徇輕忘重謂之不孝可也汎言居喪而不獨父母此所以兼言不慈也
  朱子曰下不足以傳後故比於不慈上不足以奉先故比於不孝
  吳澄曰不勝喪謂哀過不能堪将至於廢事甚則至於滅性也此本是慈孝其親而然然毁而不能存其父母所生之身雖曰慈孝而與不慈不孝者一也盖居喪固當致其哀然毁瘠不可形見於外視聽不可衰損於前平時不沐浴不酒肉若有創有瘍有疾則亦許其沐浴與酒肉俟疾既止乃復其舊然此皆年五十以下强仕者所行若五十血氣漸衰則雖無疾與創瘍其哀毁視强壮亦當減殺故曰不致毁
  雜記孔子曰身有瘍則浴首有創則沐病則飲酒食肉毁瘠為病君子弗為也毁而死君子謂之無子注毁而死是不重親
  檀弓曽子曰喪有疾食肉飲酒必有草木之滋焉注増以香味為其疾不嗜食以為薑桂之謂也注為記者正曽子所云草木滋者謂薑桂 疏下云薑桂之謂是解上草木之滋故以為記者正曽子之言
  方慤曰薑者草之滋桂者木之滋酒肉之外又有草木之滋者亦慮其不勝喪而已
  歠主人主婦室老為其病也君命食之也注尊者奪人易也歠歠粥也 疏歠者親喪三日後歠粥之時主人亡者之子主婦亡者之妻室老家之長相此三者歠粥病困故君命食疏飯也若非三者雖歠粥致疾病君不命食之以其賤故也其士之主人主婦君不命也䘮大記主婦食疏食謂既殯之後此主婦歠者謂未殯前故問喪云鄰里為之糜粥以飲食之
  陸佃曰據問喪云鄰里為之糜粥以飲食之此言君命食之謂大夫以上篤於愛鄰里或不能勉親喪三日之後君命以粥歠焉故鄭氏謂尊者奪人易
  乾學案三日始食粥禮也若三日之内或有哀毁致病者則君命以粥食之通其變也孔氏謂三日外食以疏飯則經何以言歠乎陸氏言三日外君命以粥歠則三日之外禮自應食粥何須重以君命乎即問喪言鄰里為糜粥以飲食之義亦同此而孔氏謂為旁親恐未必然也蓋三日不食雖禮之正世多有不能三日而致病者故在大夫則君命食以歠在士庶人則鄰里食以糜實情之至而亦先王之所許也何必拘於三日不食之說乎
  曲禮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飲酒食肉處於内注所以養衰老人五十始衰也 疏致極也五十始衰居喪許有毁不得極羸瘦六十轉更衰甚都不許毁也
  呂大臨曰養老之政自五十始血氣既衰養道所以不可闕居喪有不能任故為之節也致毁之食饘粥也不毁之食疏食水飲也衣服居處哭泣之節稱之不致毁則食食而不食粥矣不毁則食不疏而有醢醫矣七十之制所變者衰麻之服餘無變也
  喪大記五十不成䘮七十唯衰麻在身注成猶備也所不能備謂不致毁不散送之屬也 疏致毁謂致極哀毁散送謂絰帯垂散麻玉藻云五十不散送注云謂送喪不散麻也王制八十齊喪之事弗及也 七十致政唯衰麻為喪陳澔曰或有死喪之事唯備衰麻之服而已其他禮節皆在所不責也
  内則八十齊衰之事弗及也凡自七十以上唯衰麻為喪
  喪服四制秃者不髽傴者不袒跛者不踊老病不止酒肉疏髽者婦人之大紒重喪辮麻繞髮秃者無髮故不髽男子秃亦不免也袒者露膊傴者可憎故不露也跛人脚蹇故不跳躍老及病身已羸瘠又使備禮必致滅性故酒肉養之
  問喪然則秃者不免傴者不袒跛者不踊非不悲也身有錮疾不可以備禮也
  方慤曰秃則頂無飾故不免免則頂露矣傴則形䙝矣跛則足不正故不踊踊則足勞矣
  婦人居喪
  問喪婦人不宜袒故發胷擊心爵踊殷殷田田如壊牆然悲哀痛疾之至也注爵踊足不絶地 疏爵踊似爵之跳其足不離於地如壊牆言将欲崩倒也
  方慤曰爵踊猶荘子所謂爵躍如壊牆然言其不可枝梧
  陸佃曰殷殷踊也田田懇惻也
  女子哭泣悲哀擊胷傷心
  喪服小記婦人為夫與長子稽顙其餘則否
  陳祥道曰婦人移天於夫而𫝊重於長子故雖父母不稽顙所稽顙者夫與長子而已
  坊記寡婦不夜哭
  雜記婦人非三年之喪不踰封而弔
  嫂不撫叔
  喪大記婦人迎客送客不下堂下堂不哭注婦人所有事自堂及房非其事處而哭猶野哭也 疏婦人質故送迎敵者不下堂有君夫人弔則主婦下堂至庭稽顙而不哭也婦人不居廬不寝苫喪父母既練而歸期九月者既葬而歸注歸謂歸夫家也
  檀弓帷殯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
  穆伯之喪敬姜晝哭文伯之喪晝夜哭孔子曰知禮矣方慤曰經曰寡婦不夜哭蓋逺嫌之道當然爾穆伯夫也故晝哭而不嫌於薄文伯子也故晝夜哭而不嫌於厚
  文伯之喪敬姜據其牀而不哭曰昔者吾有斯子也吾以將為賢人也吾未嘗以就公室今及其死也朋友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聲斯子也必多曠於禮矣夫疏上云晝夜哭此不哭者謂暫時也家語云文伯獨卒其妻妾皆行哭失聲敬姜戒之曰吾聞好外者士死之好内者女死之今吾子早夭吾惡其好内聞也二三婦共祭祀者無加服孔子聞之曰公父氏之婦知禮矣
  章望之曹氏女𫝊曹氏者吾同郡尚書郎修古之幼女也公天聖中累更御史持憲無阿回言事失職知閩之興化軍期年而卒曹氏以室居未嫁父既沒其故僚率吏民錢三十萬致之柩前曰以供窆葬之用夫人陳氏将受之女曰制家之用惟其家之酌初吾父入司朝廷出涖民政約於奉身廉於臨人今其亡矣𦵏之豐儉請以吾家具之茍將受私遺焉惟他人忍之我弗忍也母因是請而使辭焉其故僚復謂之曰葬先公弗資是則亦聞命矣願以異日嫁公女焉可無拒也女曰俾用於喪尚不敢取今欲備吾之嫁是使妾幸父喪而自醜也人之聞之謂如何哉吉凶有常禮男女有常位妾有大罰父沒而喪存焉不以此時哀戚而遽謀嫁幣不亦亂常禮乎以室中而受門外之私賄不亦亂常位乎妾不才以先人之靈幸而卒有所歸則有妾之紡績之備何敢以是自諉哉願弗聞二三君子之命也遂不受夫婦人事勤儉恭謹則良矣曽無賢者之責也此何特異也彼貪殘之夫好財瀆貨死則已爾惡復悔悟耶方朝廷發貪冒之禁防制執事之人如維縶之械繫之尚有濫状相望於敗辱者為不少矣卒惟無怍焉有如曹氏專修父志而不有所累哉孟子曰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立志曹氏近之矣雖然厚於義而薄於利者人之常行也詩書不聞而尚廉孝固賢矣其里人曽孝基得斯說來告則未知其年與名
  童子居喪
  儀禮喪服傳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婦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疏婦人亦謂童子婦人若成人婦人正杖喪大記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婦杖諸經皆有婦人杖文故知之也
  記童子唯當室緦注當室為父後承家事者傳曰不當室則無緦服也
  問喪或問曰免者以何為也注怪本所為施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禮曰童子不緦唯當室緦緦者其免也當室則免而杖矣注不冠者猶未冠也當室謂無父兄而主家者也童子不杖不杖者不免當室則杖而免免冠之細别以次成人也緦者其免也言免乃有緦服也
  玉藻童子不裘不帛不屨絇無緦服聽事不麻無事則立主人之北南面見先生從人而入注皆為幼小不備禮也雖不服緦猶免深衣無麻往給事也裘帛温傷壮氣也絇屨頭飾也疏童子唯當室與族人為禮有恩相接之義故遂服本服之緦爾不當室則情不能至緦故不服也雖不緦猶著免深衣無絰以往給事鄭注猶免者謂未成服而來也問喪云不當室不免者謂成服之後也主人喪主也此童子來聽使若有事則使之若無事時在旁謂在主人之北南面而立先生師也童子不能獨為禮若往見師則隨成人而入也
  方慤曰不裘即不衣裘裳是也不帛即不帛襦袴是也不屨絇未拘之以行戒也不服麻則以幼未能勝絰故也
  陸佃曰童子於有喪者之家當事則不麻為其幼也故謂之聽事而已少儀曰童子曰聽事
  雜記童子哭不偯不踊不杖不菲不廬注童子未成人不能備禮也當室則杖 疏案問喪云童子當室則免而杖當室謂十五以上若世子生則杖故曽子問云子衰杖成子禮是也皇氏云童子當室則備此經中五事問喪之免而云杖舉重言也
  喪大記子幼則以衰抱之人為之拜
  徐師曽曰幼子為主不能拜則衣之以衰使人抱之而人代之拜
  少儀適有喪者曰比童子曰聽事注適之也曰某願比於将命者比猶比方俱給事
  徐師曽曰童子未成人則其辭云某願聽事於將命者不敢比於成人故但言來聽主人以事見使令也
  喪俟事不犆弔
  徐師曽曰至於弔喪必待尊長朝夕哭時而往若非其時則不特弔亦恐煩動也
  通典漢戴德喪服變除曰童子當室謂十五至十九為父後持宗廟之重者其服深衣不裳其餘與成人同禮不為未成人制服者為用心不能一也其能服者亦不禁衰絰不以制度惟其所能勝 晉劉智釋疑曰嬰兒無知然於其父母之喪則以衰抱之其餘親八嵗則制服矣七嵗曰悼過此有罪則入於刑必致之於禮故在下殤之年為之制服案小功章昆弟之殤服昆弟之下殤是以下殤之年則行服也蜀譙周衰服圖童子不降成人小功親以上皆服本親之衰童子不杖不廬不免不麻當室者免麻十四以下不堪麻則不吳徐整問為姑姊長殤在大功下殤在小功為姊下殤以下纔六七嵗未成童子為父母不杖不廬不菲至重猶尚不備今此何以越得為姊殤服備大功小功之制乎十七八尚可恕六七嵗兒誰能服此衰麻射慈荅六七嵗雖未為童其姊死故宜著布深衣宋庾蔚之謂馬融以童子為未成人鄭𤣥以為未成
  人之稱並不明下至幾嵗戴德以童子當室十五至十九譙周云十四以下不堪麻則不記云十五成童舞象爾豈是經所云童子當室者邪案禮稱童子參差不一以事推之則大小可知矣愚謂當室與族人為禮若是八歳以上及禮之人以其當室故令與成人同昔射慈以為未八嵗者服其近屬布深衣或合禮意
  宗室童子為天子服制議魏晉故事皇子廣陵王年十一孫為祖服周當為臣服從本親服皇弟吳王年十章郡王年七又當倚廬服成人禮著何幘服應琳議案禮喪服諸侯為天子斬今廣陵王列土建國古之諸侯宜從臣例又禮童子不居廬不杖不菲廣陵王未冠吳王章郡王卑幼不應居廬古但有冠無幘漢始制幘可如今服卷幘
  萬斯同曰禮所謂童子不偯云云者自指幼穉無知之人爾若十五以上亦既成人矣而謂不責以成人之禮乎儀禮喪服篇有為姑姊下殤之文彼姊在下殤則其弟之年更少矣而猶有服焉可知所謂童子者必其十五以下而非指十五以上明矣乃戴氏拘三殤之説以十五至十九為童子不亦謬乎曽子問篇世子初生即奉子以衰而喪大記亦言子幼則以衰抱之是則子之當室者在初生已服衰矣豈有年至十五以上猶服深衣而不服齊斬哉益知戴氏之說不足信矣
  魏書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太師馮熙薨有數子尚幼議者以為童子之節事降成人謂為衰而不裳免而不絰又無腰麻繆垂唯有絞帯時博士孫惠蔚上書言臣雖識謝古人然微渉傳記近取諸身逺取諸禮騐情以求理㝷理以推制竊謂童子在幼之儀居喪之節冠杖之制有降成人衰麻之服略為不異以玉藻二簡㣲足明之曰童子之節錦紳并細錦即大帯既有佩觿之革又有錦紐之紳此明童子雖幼已備二帯以凶類吉則腰絰存焉又曰童子無緦服鄭注曰雖不服緦猶免深衣是許其有裳但不殊上下又深衣之制長幼俱服童子為服之緦猶免深衣况居有服之斬而反無裳乎臣又聞先師舊說童子常服類深衣衰裳所施理或取象但典無成言故未敢孤斷又曰聽事則不麻則知不聽事麻矣故注曰無麻往給事此明族人之喪童子有事貫絰帯麻執事不易故暫聽去之以便其使往則不麻不往則絰如使童子本自無麻禮腰首聽與不聽俱闕兩絰唯舉無麻足明不備豈得言聽事則不麻乎以此論之有絰明矣且童子不杖不廬之節理儉於責不裳不絰之制未覩其說又臣竊解童子不衣裳之記是有聞之言将謂童子時甫穉齡未就外傅出則不交族人内則事殊長者餕㫖父母之前往來慈乳之手故許其無裳以便易之若在志學之後将冠之初年居二九質並成人受道成均之學釋菜上庠之内将命孔氏之門執燭曽參之室而唯有掩身之衣無蔽下之裳臣愚未之安矣又女子未許嫁二十則笄觀祭祀納酒漿助奠廟堂之中視禮至敬之處其於婉容之服寧無其備以此推之則男女雖幼理應有裳但男子未冠禮謝三加女子未出衣殊狄褖無名之服禮文罕見童子雖不當室茍以成人之心則許其人服緦之絰輕猶有絰斬重無麻是為與輕而奪重非禮之意此臣之所以深疑也又衰旁有衽以掩裳際如使無裳衽便徒設若復去衽衰又不備設有齊斬之故而使成童男女唯服無衽之衰去其裳絰此必識禮之所不行亦己明矣若不行於己而立制於人是為違制以為法從制以誤人恕禮而行理将異此詔從其議
  通典大唐元陵之制孫為祖齊衰周年臣為君斬衰三年今伏準遺詔皇帝服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釋服臣下並從釋服皇孫既是齊衰周年服禮有適子無適孫其服並合從皇帝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釋服釋服後以黲公服至山陵時却服初齊衰服事畢即吉服
  乾學案喪大記言子幼則以衰抱之人為之拜則知童子能勝衣者未有不服衰者矣玉藻言童子無緦服則知小功以至斬衰童子皆有服矣乃戴徳釋童子當室謂自十五至十九天下豈有十五以上之人而尚名之為童子哉又豈有十五以上之人而不服親戚之喪者哉然則童子以何時為限劉智八嵗之說最為確當蓋八歳以上之殤成人皆為之制服則成人之喪彼豈得不為之制服特不責以備禮斯已爾寧可拘於三殤之年數而謂在長殤之年者亦不責以居喪之禮乎蓋自八歳以至十五斯為童子之限其異於成人者止不踊不杖不菲不廬而其他居喪之節固無不同也不然天下固有幼而執禮之人可槩視為無所知識而不教之以禮哉
  三殤喪禮
  檀弓周人以殷人之棺椁葬長殤以夏后氏之堲周葬中殤下殤以有虞氏之瓦棺葬無服之殤又見棺椁篇君之適長殤車三乗公之庶長殤車一乗大夫之適長殤車一乗
  陳澔曰十六至十九為長殤葬此殤時柩朝廟畢将行設遣奠以奠之牲體分析包裹用此車載之以遣送死者故名遣車車制甚小以置之椁中四隅不容大為之也禮中殤從上君適長三乗則中亦三乗下則一乗也公庶長一乗則中亦一乗下則無也大夫適長一乗則中亦一乗下殤及庶殤並無也
  曽子問曽子問曰下殤土周葬于園遂輿機而往塗邇故也注上周堲周也周人以夏后氏之堲周葬下殤於園中以其去成人逺不就墓也機輿尸之牀也以䋲絙其中央又以繩從兩旁鉤之謂以機舉尸與之以就園而斂葬焉塗近故爾今墓逺則其葬也如之何注今人斂下殤於宫中而葬於墓與成人同墓塗乃逺其葬當輿其棺乎載之也問禮之變也孔子曰吾聞諸老聃曰昔者史佚有子而死下殤也墓逺注蓋欲葬墓如長殤從成人也長殤有送葬車者則棺載之矣召公謂之曰何以不棺斂於宫中注欲其斂於宫中如成人也斂於宫中則葬當載也史佚曰吾敢乎哉召公言於周公周公曰豈不可史佚行之下殤用棺衣棺自史佚始也注棺謂斂於棺
  吳澄曰周人葬下殤之禮蓋不用棺但以衣斂尸而置之尸牀不用車載衆手舁之以往曽子問去墓園塗近者可如此若去墓之塗逺則舁尸以往而不用棺不用車似若不可故問當如之何孔子遂引老聃所言史佚之事以荅蓋史佚曽葬下殤之子而其墓逺方疑於舁尸之不可而召公勸以棺斂於宫中棺斂者謂納之棺中也棺斂於宫中則如成人而載以喪車不舁機史佚以前未有此禮故有所不敢於是召公為史佚問之周公周公曰豈不可蓋禮有從權而以義起者墓近則舁機墓逺則棺斂而車載以往雖前時禮所未有然亦無害於義也史佚依周公所言行之自是以後葬下殤者若墓逺則用棺也棺衣者謂斂以衣又斂於棺也下殤用棺而衣之棺之者蓋自史佚始前此則衣之而已不棺之也棺字並如字讀鄭注以為下殤不葬於墓而别葬於園今從張氏之說諸家皆以豈不可為周公不許之今從陸氏之說
  曽子問曰祭必有尸乎若厭祭亦可乎孔子曰祭成喪者必有尸尸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祭殤必厭蓋弗成也祭成喪而無尸是殤之也孔子曰有隂厭有陽厭曽子問曰殤不祔祭何謂隂厭陽厭注祔當為備聲之誤也言殤乃不成人祭之不備禮而云隂厭陽厭乎此失孔子指也祭成人始設奠於奥迎尸於前謂之隂厭尸謖之後改饌於西北隅謂之陽厭殤則不備 疏隂厭謂適殤也陽厭謂庶殤也注知祔當為備者案喪服小記云殤與無後者從祖祔食今云殤不祔祭與小記文乖故知當為備陸佃曰據此成人之祭無隂厭陽厭鄭氏謂迎尸之前祝酌奠奠之且饗是隂厭也尸謖之後徹薦俎敦設西北隅是陽厭也非是案少牢祝酌奠下云敢用柔毛剛鬛嘉薦普淖用薦嵗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則祝酌奠所以告之爾非隂厭也佐食徹尸薦俎敦設於西北隅几在南厞用筵納一尊佐食闔牖戸降則徹俎敦設於西北隅所以依神周官所謂藏其隋者此歟非陽厭也
  孔子曰宗子為殤而死庶子弗為後也其吉祭特牲注尊宗子從成人也凡殤則特豚自卒哭成事之後為吉祭祭殤不舉肺無肵俎無𤣥酒不告利成是謂隂厭疏士祭成人特牲今尊宗子也熊氏云殤與無後者唯祔與除服二祭則止此言吉祭者唯據祔與除服也吉祭特牲則喪祭之時以其未成人降用特豚也祭殤無尸故不舉肺脊肵是尸所食歸餘之俎無尸故無肵俎祭成人則有𤣥酒重古之義祭殤略故無𤣥酒也告利成於祭畢今無所可告故不告利成也此宗子殤死祭於祖廟之奥隂闇之處是謂隂厭凡殤與無後者祭於宗子之家當室之白尊於東房是謂陽厭疏祭於宗子之家祖廟之内不敢在成人之處故於當室之明白顯露處為之設尊於東房以其明是陽故為陽厭也宗子之殤祭於室奥尊於户東但不舉肺無肵俎無𤣥酒不告利成其餘皆與祭成人同今祭凡殤乃當室之白尊於東房異於宗子之殤也
  方慤曰陽尊而隂卑宗子之殤曰隂厭而凡殤曰陽厭者鬼神尚幽闇故也
  吳澄曰室内四隅奥為極尊之處故常祭皆於奥室之西壁以南為上奥尊而屋漏卑凡殤及無後者禮殺故不敢在尊處由奥而北當屋漏卑處也此是辨尊卑隆殺之禮非有取於陽明隂闇之義也萬斯大曰天子諸侯於祭之始有灌地降神之事而大夫士無之然特牲少牢二禮尸未入之前祝酌奠奠於鉶南主人再拜稽首祝祝竟然後迎尸此亦降神之意鄭氏釋曽子問隂厭援此以實之天子諸侯於祭之終不知神之所在於彼於此故設祭於堂為祊乎外而大夫士無之然特牲禮既𦿉佐食徹尸薦俎敦設於西北隅此亦於彼於此之義鄭氏釋曽子問陽厭援此以實之不思祭成喪者必有尸而祭殤必厭隂厭以祭宗子之殤陽厭以祭凡殤曽子問昭昭明著非指祭祖禰時尸未入之始與尸既出之終也且厭之為言飽飫之義也祭方始而奠祝安得遽飽又陽厭當室之白以其在室西北隅屋漏故曰陽也特牲禮之改設雖於屋漏然而厞用筵且闔戸牖俾之幽暗於陽厭之義謂何且使凡祭必備二厭則少牢禮何以不儐尸者有改設之事而儐尸者無之耶
  乾學案二厭之禮專據祭殤而言非謂成人之祭亦備此二厭也鄭氏注儀禮以尸未入之前設饌告神為隂厭尸既出之後改設闔戸為陽厭毋乃與孔子之言戾乎諸家皆仍其說而不覺其謬至陸農師破之誠為深明禮意雖聖人復起不能易也
  雜記附於殤稱陽童某甫不名神也注陽童謂庶殤也宗子則曰隂童某甫且字也尊神不名為之造字 疏當祔祭此殤之時其祝辭稱曰陽童又稱此殤曰某甫所以不呼其名者神之也
  喪服小記除殤之喪者其祭也必𤣥注殤無變文不縟冠𤣥端黄裳而祭不朝服未純吉也於成人為釋禫之服 疏除喪祭服必𤣥冠𤣥端黄裳異於成人之喪也言殤無變者無虞卒哭及練之變服所以然者文不縟本服既重者意在於質不在繁縟若成人喪服初除著朝服禫祭始從𤣥端今除殤之喪即從禫服是文不繁縟也
  乾學案三殤喪禮禮經不詳大約節目視成人而儀文稍殺之爾今就經文所有者録之如右
  開元禮三殤之喪始死浴襲及大小斂與成人同其長殤有棺及大棺中殤下殤有棺靈筵祭奠進食葬送哭泣之位與成人同其苞牲及明器長殤三分減一中殤三分減二唯不復魄無含事辦而葬不立神主既虞而除靈坐其虞祝辭云維年月朔日辰父告子某兄云告於弟某弟云昭告於某兄日月易往奄及反虞悲念相續心焉如燬兄云悲慟猥至情無可處弟云哀痛無己五情如割也今以弟祭兄云謹以潔牲嘉薦普淖明齊溲酒薦虞事于子某弟某兄某魂其饗之弟祭兄則云尚饗適殤者時享皆祔食於祖無祝文亦不拜設祔食之坐于祖之左西向一獻而已不祝不拜者以其從食其祖祝辭末云孫某祔食也庶子不祔食庶子之適祔如適殤禮凡無服四歳以上略與下殤同又無靈筵坐唯大斂奠而已三歳以下斂于瓦棺葬于園又不奠政和禮三殤之喪始死浴襲大小斂及葬送哭泣之位與成人同不復無含辦而葬一虞乃除之其虞祝辭云維年月朔日辰父告子某若兄云兄告弟某若弟云弟某昭告某兄日月易往奄及反虞悲念相續心焉如燬兄云悲慟猥至情何可處弟云哀痛無己五情如割今以弟祭兄則云謹以清酌庶羞薦虞事于子某弟某兄某魂其饗之弟祭兄云尚饗適殤者時享皆祔食
  陸寅許嫁殤女服議金子尤之妹死走告於予曰予妹之死距其生十五年矣宜何服予應之曰禮與律載之詳矣女在室服期殤則降曰女許嫁男子已娶者勿殤是則宜何服曰期也曰女許嫁勿殤是已禮不云乎無服之殤哭之以日易月生未三月則不哭也今俗有襁褓為婚姻而或五六年以夭者服期之喪母乃已重乎曰固也此情之所未安也禮曰女子許嫁笄而字解經者曰許嫁十五而笄未許嫁二十而笄成人之道也故凡言許嫁勿殤者宜斷自年十五以上為成人言之也若曰襁褓而為之服則已過矣夫禮者先王原人情而以義起者也下殤而為之服五月中殤之服七月長殤九月其生未三月者不哭也非三月之内不畜之以子女也又非薄於幼而厚於長也以為視其以恩相接之淺深縁是而為之服可以無憾矣其曰許嫁勿殤者盖禮之以成人也非為襁褓言之也且襁褓而許嫁則亦将襁褓而為之筓與字乎曰然則宜何如而可曰無服之殤其去成人也逺甚固不可以許嫁而為之服矣其或下殤也猶大逺於成人也服其服可也其自中殤以上父子之情已深也則請為中殤者進而服長殤為長殤者進而服在室之服可也變於禮者之禮也抑又聞之子之妹親為母執㸑以供藥餌者七年毒發於頤而竟以是死焉孔子論童汪踦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雖欲勿殤也不亦可乎推此意也即服期可也




  讀禮通考卷第五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八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二十一
  訃禮
  雜記凡訃於其君曰君之臣某死父母妻長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君訃於他國之君曰寡君不禄敢告於執事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太子之喪曰寡君之適子某死注君夫人不稱薨告他國君謙也 疏不敢指斥鄰國君身故云敢告於執事也夫人太子皆當云告於執事不言者略之也
  大夫訃於同國適者曰某不禄訃於士亦曰某不禄訃於他國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夫某死訃於適者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實訃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實注適讀為匹敵之敵謂爵同者也實當為至 疏言外臣者大夫不屬他國故云外臣自謙退無徳故云寡大夫某尊敬他君不敢申辭故曰某死赴於適者謂赴於他國大夫相敵體者以其私有恩好故曰外私以訃大夫其辭得申故云某不禄於身赴告故云使某實劉敞曰使某實實者以異國傳聞疑言使人實之也
  方慤曰使某實謂以事實來告
  胡銓曰實謂身親告也
  士訃於同國大夫曰某死訃於士亦曰某死訃於他國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訃於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訃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疏此論士喪相訃告之稱士賤赴大夫士及他國皆云某死但於他君稱外臣於大夫士言外私爾
  檀弓父兄命訃者汪謂大夫以上也士主人親命之疏父兄命訃者亦復後之事訃謂死者生時於他人有恩識者今死則其家宜使人往相訃告也士喪禮則孝子自命訃者若大夫以上則父兄命之雖代命之猶書孝子名也
  文王世子五廟之孫祖廟未毁雖及庶人冠取妻必告死必赴不忘親也注赴告於君也
  白虎通徳論臣死亦赴告於君何此君哀痛於臣子也欲聞之加賻賵之禮故春秋曰蔡侯考父卒傳曰卒訃而葬禮也諸侯薨訃告鄰國何縁鄰國欲有禮也春秋傳曰桓母喪告於諸侯桓母賤尚告於諸侯諸侯薨告鄰國明矣諸侯夫人薨告天子者不敢自廢政事天子亦欲知之當有禮也春秋曰天子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譏不及事仲子者魯君之貴妾也何况於夫人乎
  唐書任𭹹𭹹卒時有司以在外對仗白奏太宗怒曰昔杜如晦亡朕不能事者數日今𭹹喪所司不以状言豈朕意乎有如朕子弟不幸死當此奏邪自是大臣喪遂不對仗奏云
  開元禮初終遣使赴於闕使者進立於西階東面南上主人詣使者前北面曰臣某之父某官臣薨若母若妻各隨其稱四品以下言死餘同謹遣某官臣姓某奏聞訖再拜使者出主人哭入復位
  弔禮
  周禮天官宰夫凡邦之弔事掌其戒令與其幣器財用凡所共者注弔事弔諸侯諸臣幣所用賻也器所致明器也凡喪始死弔而含襚葬而賵贈其間加恩厚則有賻焉 疏弔謂王使人弔諸侯自弔諸臣須從王行者并有贈喪之具百官當共故宰夫緫戒令之世婦掌弔臨于卿大夫之喪注王使往弔 疏案内宗云凡卿大夫之喪掌其弔臨注云王后弔臨諸侯而已是以内宗言掌卿大夫文同而注異者彼上文云王后有事則從大喪序哭者文與后事相連此上文無后故知王使往也蓋使世婦致禮物亦名為弔
  女御從世婦而弔于卿大夫之喪注從之數蓋如使者之介云 疏王之妃妾三夫人象三公九嬪象孤卿二十七世婦象大夫女御象元士但介數依命數為差則王之大夫四命世婦之從亦四人以無正文故言蓋言云以疑之也
  萬斯同曰此世婦女御乃天子之妾媵也豈有往弔卿大夫之理縱云所弔者即天子之子弟則婦人無外事王朝公卿百執事具在豈無他人可使而顧使及婦人乎吾知先王必無是禮也
  寺人凡内人弔臨於外則帥而往立於其前而詔相之注從世婦所弔若哭其族親立其前者賤也賤而必詔相之者出入於王宮不可以闕於禮
  史浩曰内人弔臨於外非寺人帥之而往誰歟監臨立於前而詔相之衆安敢不肅
  春官鬯人凡王弔臨共介鬯注以尊適卑曰臨 疏介副也王弔臨諸臣則有副使從行
  鄭鍔曰王親弔諸臣之喪或適四方舍於諸侯祖廟之時雖曰至尊於人之祖先神明有所不敢忽使介執鬯以禮之
  陳祥道曰天子無客禮於天下而有摯禮於鬼神天子以鬯為摯共介鬯則以介致之而已
  内宗凡卿大夫之喪掌其弔臨注王后弔臨諸侯而已是以言掌卿大夫云疏明為后掌之
  王安石曰世婦言掌弔臨於卿大夫之喪則王或使焉乃往内宗言凡卿大夫之喪掌其弔臨則凡喪皆往亦同族故也
  喪祝王弔則與巫前注喪祝與巫以桃厲執戈在王前
  男巫王弔則與祝前注巫祝前王也
  李嘉㑹曰王弔祝可往也巫何與焉祝則以辭巫則用桃茢以除害也
  女巫若王后弔則與祝前注女巫與祝前后如王禮
  典路凡弔于四方以路從注王乗一路典路以其餘路從行
  夏官太僕掌三公孤卿之弔勞疏此等皆王親往今使大僕者或王有故不得親往故使太僕也
  小臣掌士大夫之弔勞疏太僕注云王使往此亦王使往可知
  御僕掌羣吏之逆及庶民之復與其弔勞
  李嘉㑹曰羣吏庶臣各有弔勞觀陽門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漢征民宿衞及其去也天子親享之羣吏庶民或有弔勞宜也
  鄭鍔曰於吏民有哀則弔有勞則勞未嘗以其賤而遺也使御僕掌弔勞見恩意之厚
  易祓曰以太僕掌三公孤卿之弔勞小臣掌大夫士之弔勞推之此亦羣吏之弔勞也
  喪大記君於大夫世婦大斂焉為之賜則小斂焉於外命婦既加蓋而君至於士既殯而往為之賜大斂焉注為之賜謂有恩惠也加蓋而至於臣之妻略也 疏自此至君退必奠明君於大夫及士并夫人於大夫士恩賜弔臨主人迎送之節君於世婦謂内命婦常為之恩賜則小斂而往然則君於大夫大斂是常小斂是恩賜君於外命婦恩輕故既大斂入棺加蓋之後而君至也則知大夫及世婦未加蓋以前君至也
  方慤曰小斂在先大斂在後喪事以速為敬故大斂而往者則為禮之常小斂而往者則為之賜也
  夫人於世婦大斂焉為之賜小斂焉於諸妻為之賜大斂焉於大夫外命婦既殯而往疏於諸妻謂姪娣及同姓女也同士禮故為之賜大斂焉若夫人姪娣尊同世婦當大斂為之賜小斂焉夫人於大夫及外命婦既殯而往但有一禮無恩賜差降之事也
  徐師曽曰諸妻御妻也孔氏謂姪娣及同姓女者非故亦自謂姪娣尊同世婦當視小斂妻下疑脫既殯而往四字内命婦貴故夫人待之與君同諸妻卑故同士禮君於大夫視大斂於外命婦加蓋而至夫人則皆既殯而往於夫人避嫌於外命婦恩輕故與君有同異也
  大夫士既殯而君往焉使人戒之主人具殷奠之禮俟于門外見馬首先入門右巫止於門外祝代之先君釋菜于門内祝先升自阼階負墉南面君即位于阼小臣二人執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後擯者進主人拜稽顙君稱言視祝而踊主人踊大夫則奠可也士則出俟於門外命之反奠乃反奠卒奠主人先俟于門外君退主人送于門外拜稽顙注殷猶大也朝夕小奠至月朔則大奠君将來則具大奠之禮以待之榮君之來也祝負墉南面直君北房戸東也小臣執戈先後君君升而夾階立大夫殯即成服成服則君亦成服錫衰而往弔之擯者進當贊主人也始立門東北面稱言舉所以來之辭也視祝而踊祝相君之禮當節之也迎不拜拜送者拜迎則為君之荅已 疏此明君弔大夫士之禮君於大夫雖視大斂或有既殯之後而始往與士同也君将往使人豫戒主人主人重君之來先備月朔大奠之禮待於門外見君馬首先君而入祝先道君升阼階在君之北立於房之東皆負壁而鄉南墉壁也君位于阼者主人不敢有其室也執戈辟邪氣也擯者進於孝子前告使行禮喪贊曰相此云擯者以君之弔禮故以擯言主人於庭中北面拜而稽顙君舉弔辭祝以相君先踊君乃視祝而踊君踊畢主人乃踊君來弔士與大夫其禮不同大夫者君既在阼主人在庭踊畢則釋此殷奠於殯可也言對人君可為此奠士卑不敢留君待奠故先出俟君於門外君使人命反設奠士乃反入設奠主人奠畢又先出門待君君退主人門外送之而拜大夫士同
  張子曰殷衆也殷奠者以盛此禮報事衆人執物以進所以表其勤也易言殷薦之上帝亦是衆進之義
  君於大夫疾三問之在殯三往焉士疾壹問之在殯壹往焉注所以致殷勤也
  君弔則復殯服注謂臣喪既殯後君乃始來弔復反也反其未殯未成服之服新君之事也復或為服 疏臣喪大斂與殯之時君有故不得來至殯後主人已成服而君始來弔於時主人則復殯時未成服之服其服苴絰免布深衣也不散帯為人君變貶於大斂之前既啓之後也
  夫人弔於大夫士主人出迎于門外見馬首先入門右夫人入升堂即位主婦降自西階拜稽顙于下夫人視世子而踊奠如君至之禮夫人退主婦送于門内拜稽顙主人送于大門之外不拜注視世子而踊世子從夫人夫人以為節也世子之從夫人位如祝從君 疏孝子迎君之妻亦如迎君禮先入門右門亦大門也主婦臣妻也夫人來弔故婦人為主人世子夫人之世子隨夫人來也夫人來弔則世子在前道引其禮奠如君至之禮者亦先戒乃具殷奠夫人即位哭後主婦拜竟而設奠事如君弔禮主婦送於門内門寝門也婦人迎送不出門故夫人去于路寝門内拜送之主人送于大門外不拜者喪無二主主婦已拜故主人不拜
  應鏞曰君臣之際猶家人也君於外内婦既殯往夫人於大夫士之家亦往弔之然蓋弔内子士妻之禮亦在其中矣主人迎而先入門右夫人升而自階待夫人猶待君也主婦拜稽顙於下執妾禮猶臣禮也夫人之行世子實侍之世子視祝而踊夫人則視世子而踊也退則送於門内婦人迎送不下堂而特至門者為所尊變也其來也主人迎於門外送亦如之所以代主婦而申敬也門外者男子之所有事婦人迎送不出門雖對所尊而不敢變也古之君臣猶一體也頭目手足疾痛慘楚彼此無不相應君臣猶一家也父兄子弟吉凶休戚上下無不相闗視之如一體故疾則君三問再問喪則君或撫或踊真若吾手足之虧折焉視之如一家故君喪則大夫士位乎東世婦士妻位乎西不翅父兄之痛也及臣之有故則君視之夫人視之世子視之真若子弟之失亡焉然諸婦之至君所唯喪祭為然詩曰諸宰君婦廢徹不遲諸侯非問疾弔喪則不入諸臣之家夫人之行必與世子偕其動也不茍矣
  大夫君不迎于門外入即位于堂下主人北面衆主人南面婦人即位于房中若有君命命夫命婦之命四鄰賔客其君後主人而拜注入即位于下不升堂而立阼階之下西面下正君也衆主人南面于其北婦人即位于房中君雖不升堂猶辟之也後主人而拜者将拜賔使主人陪其後而君前拜不俱拜者主人無二也 疏大夫下臣稱大夫為君故曰大夫君不迎于門外貶于正君也主人北面者其君即阼階下位故適子辟之所以在君之南北面也婦人之位在堂君雖不升堂猶辟于房中正君來禮亦如此不言大夫君之妻來者當同夫人禮也前君臨大斂云主婦尸西以大斂哀深故不辟君今謂殯後也當此大夫君來弔時或有本國之君或有國中大夫命婦之命或有昔經使四鄰之國卿大夫遣使來弔若有此諸賔在庭則此大夫君代主人拜命及拜賔以喪用尊者拜賔故也然大夫君不敢同於國君專代為主故以主人陪置君之後君先拜主人後拜不同時拜也
  君弔見尸柩而後踊注君弔塗之後雖往不踊 疏皇氏曰前文既殯君往視祝而踊謂既殯未塗得有踊也
  大夫士若君不戒而往不具殷奠君退必奠注榮君之來也 疏君來不先戒當時雖不得殷奠君去後必設殷奠告殯
  大夫之喪将大斂既鋪絞紟衾衣君至主人迎先入門右巫止于門外君釋菜祝先入升堂君即位于序端卿大夫即位于堂廉楹西北面東上主人房外南面主婦尸西東面遷尸卒斂宰告主人降北面于堂下君撫之主人拜稽顙君降升主人馮之命主婦馮之注先入右者入門而右也巫止者君行必與巫巫辟凶邪也釋菜禮門神也必禮門神者君非問疾弔喪不入諸臣之家也主人房外南面大夫之子尊得升視斂也 疏此明大夫斂節主人適子也出門迎君望見馬首不哭不拜先還入門右北面以待君至巫止門外者君臨臣喪巫祝桃茢至門恐主人惡之且禮敬主人故不将巫入對尸柩巫止而祝代入故先君而入門升自阼階也君隨祝後而升堂即位于東序之端阼階上之東是適子臨斂處也主人房外南面者鄉者在門右君升則主人亦升立君之北東房之外面鄉南俱欲視斂也遷尸者鄉鋪絞紟衾衣而君至今列位畢故舉尸于鋪衣上也主人得告斂畢故降西階堂下鄉北立待君也君臣情重方為分異故斂竟君以手撫按尸與之别主人見君撫尸故在堂下拜稽顙以禮君之恩君降者撫尸畢而下堂也升主人者君命升之也主人升自西階由足西面馮尸不當君所君又命主婦馮之士喪禮子不得升大夫之子尊得升視斂也
  敖繼公曰周官言喪祝男巫皆于王弔則然國君不得並用巫祝其在廟門外則巫前入廟門則祝前互用其一所以下天子也
  黄叔陽曰古者人君於臣之死也即其子位而視斂斂畢撫尸其恩禮一何厚也巫不入門而使祝先之其恭敬一何至也升主人馮之又命主婦馮之其教孝一何切也人臣於君之臨也雖當喪事倥偬之際迎而先入撫而先降必俟君命而後馮馮又不敢當君之所且於男女之别亦不紊焉細㣲曲折無不盡禮如此此所以家齊國治而天下平也
  士之喪将大斂君不在其餘禮猶大夫也
  檀弓喪公弔之必有拜者雖朋友州里舍人可也弔曰寡君承事主人曰臨注拜者往謝之也 疏諸侯臣之喪公來親弔或遣人來弔喪家雖無主後必有以次疏親往拜其君以謝恩疏親亦無雖死者朋友及同州同里及喪家典舎之人往拜可也若有主後則主人自當親拜是以既夕禮云主人乗惡車鄭注曰拜君命也弔曰寡君承事此是君來語擯者使傳辭也弔為助事故雖君尊亦曰承事也曰臨者主人辭謝之語言君屈辱降臨某之喪稱寡君謙也若弔士則直稱君故士喪禮君使某弔如何不淑是也
  徐師曽曰喪大記曰喪有無後無無主言必有拜賔者况君弔乎故君弔臣喪而喪家若無主後則以次疏親拜之若又無疏親則朋友或同州同里典舍之人皆可拜之
  君遇柩於路必使人弔之注君於民臣有父母之恩疏君於其臣當特弔於家故喪大記於大夫及士皆親弔之又禮譏蕢尚受弔及杞梁之妻不受野弔是也其或卑小之臣及庶人之等君不豫知其喪造次遇柩於路必使人弔也
  胡銓曰若齊侯哭敝無存之類
  君於大夫将葬弔於宫及出命引之三歩則止如是者三君退朝亦如之哀次亦如之注宫殯宫也出謂柩已在路命引之以義奪孝子也三命引之凡移九步退去也朝喪朝廟也次他日賔客所受大門外舍也孝子至此而哀君或於是弔不必於宫也 疏君於大夫之喪将至葬時必親往弔孝子於殯宫及其柩出殯宫之門孝子號慕攀轅柩車不動君奪孝子之情命遣引之引者三歩則止所以止者不忍頓奪孝子之情故且止柩君又命引之柩車遂行君乃退去君或來弔參差早晚不必皆在殯宫或當朝廟明日當發之時或已出大門至平生待賔客次舍之處孝子哀泣停柩不行君於是始弔弔畢君命引之使行亦如上來如是者三之事
  張氏曰禮弔於葬者必執引君尊故命人引之也
  雜記君若載而后弔之則主人東面而拜門右北面而踊出待反而后奠注主人拜踊於賔位不敢迫君也君即位車東出待不必君留也君反之使奠 疏臣喪朝廟柩已下堂載在柩車而君來弔君位於車東故主人在車西東面而拜門謂祖廟門也右西邊也若門外來則右在東此據車門内出故右在西孝子拜君竟從位立近門内西邊北面而哭踊為禮也出待者孝子哭踊畢而先出門待君以君來則拜迎去則拜送今君弔事竟不敢必君乆留故孝子先出待君出也反而后奠者君使人命孝子反還喪所而后設奠告柩知之或謂此在廟載柩車時奠謂反設祖奠也禮運諸侯非問疾弔喪而入諸臣之家是謂君臣為謔陳澔曰諸侯於其臣有問疾弔喪之禮非此而往是戱謔也敗禮之禍恒必由之
  喪服小記諸侯弔於異國之臣則其君為主注君為之主弔臣恩為己也子不敢當主中庭北面哭不拜 疏案士喪禮君弔主人出迎于門外見馬首入門右北面君升主人中庭拜稽顙成踊彼為主人為主故中庭拜今鄰國君君為之主拜賔則主人中庭北面哭不拜曽子問稱季桓子之喪衛君來弔魯君為主季康子立於門右北面拜而後稽顙故譏其喪有二主當惟哭踊而已是於禮不拜也
  乾學案儀禮士喪禮篇有國君弔臨之禮己見第四十三卷不重載
  雜記弔者即位于門西東面其介在其東南北面西上西於門注賔立門外不當門主孤西面注立於阼階下相者受命曰孤某使某請事客曰寡君使某如何不淑注受命受主人命以出也不言擯者喪無接賔也淑善也如何不善言君痛之甚使某弔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注稱其君名者君薨稱子某使人知適嗣也須矣不出迎也弔者入主人升堂西面弔者升自西階東面致命曰寡君聞君之喪寡君使某如何不淑子拜稽顙弔者降反位注子孤子也降反位者出反門外位 疏此明諸侯相弔之禮門西大門之西也
  上客臨曰寡君有宗廟之事不得承事使一介老某相執綍注上客弔者也臨視也言欲入視喪所不足而給助之謙也其實為哭耳相者反命曰孤某須矣臨者入門右介者皆從之立于其左東上注入門右不自同于賔客宗人納賔升受命于君降曰孤敢辭吾子之辱請吾子之復位客對曰寡君命某毋敢視賔客敢辭宗人反命曰孤敢固辭吾子之辱請吾子之復位客對曰寡君命某毋敢視賔客敢固辭宗人反命曰孤敢固辭吾子之辱請吾子之復位客對曰寡君命使臣某毋敢視賔客是以敢固辭固辭不獲命敢不敬從注賔三辭而稱使臣為恭也為恭者将從其命客立于門西介立于門左東上孤降自阼階拜之升哭與客拾踊三注拜客謝其厚意客出送于門外拜稽顙注不迎而送喪無接賔之禮 疏此明弔含襚賵既畢上客行臨哭之禮
  乾學案雜記本文此節之上首節弔者之下有使者含襚賵三事今将含襚賵採入下篇故兹不載
  其國有君喪不敢受弔注辟其痛傷己之親如君 疏此謂國有君喪臣又有親喪則不敢受他國賔來弔以義斷恩哀痛主於君不私於親也
  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自諸侯達諸士如有服而将往哭之則服其服而往注功衰既練之服也諸侯服新死者之服而往哭謂所不臣也 疏重喪小祥後衰與大功同故曰功衰衰雖外輕而痛猶内重故不得弔人也功衰雖不弔人若自有五服之親喪則不著己功衰而著彼親之服以哭之申於骨肉之情故也
  期之喪十一月而練練則弔注父在為母功衰可以弔人者以父在故輕於出也然則凡齊衰十一月皆可以出矣 既葬大功弔哭而退不聽事焉注聽猶待也事謂襲斂執綍之屬 疏既葬大功者謂身有大功之喪既葬之後往弔他喪弔哭畢即退去不待主人襲斂之事期喪練弔則亦然也 期之喪未葬弔於鄉人哭而退不聽事焉功衰弔待事不執事注謂為姑姊妹無主殯不在已族者 疏期喪未葬謂姑姊妹無主為之服期未至於葬往弔鄉人之喪哭畢則退不待主人襲斂之事也姑姊妹期喪既葬受以大功衰謂之功衰此後若弔鄉人其情稍輕於未葬之前得待主人襲斂之事但不親自執事經直云期喪鄭知是姑姊妹無主者以前云大功既葬始得弔人今此期喪未葬已得弔人明知是姑姊妹無主殯不在已族者女未廟見反葬女氏之黨此姑姊妹已於他族成婦日乆但夫既早死故殯在夫族 小功緦執事不與於禮注禮饋奠也 疏執事擯相也禮饋奠也緦小功服輕故未葬便可弔人為彼擯相但不得助彼饋奠爾 相趨也出宮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問也既封而退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附而退注此弔者恩薄厚去遲速之節也相趨謂相聞姓名來㑹喪事也相揖嘗㑹於他也相問嘗相惠遺也相見嘗執摯相見也附皆當為祔 疏相趨謂與孝子本不相識但聞姓名而來趨喪情既輕故柩出廟之宫門而退去相揖謂經㑹他處已相揖者也恩微深故待柩出至大門外之哀次而退去相問謂曽相餉遺恩轉深故至窆竟而退相見謂身經自執摯相詣往來恩轉厚故至葬竟孝子反哭還至家時而退也朋友疇昔情重生死同殷故至主人虞附而退也 弔非從主人也四十者執綍注言弔者必助主人之事從隨也成人二十以上至四十丁壮時鄉人五十者從反哭四十者待盈坎注非鄉人則長少皆反優逺也 疏弔喪本是來助事非為空隨主人而已故年二十以上至四十强壮者皆執綍也鄉人同鄉之人也五十始衰待主人窆竟而孝子反哭故鄉人助葬老者亦從孝子反也盈坎謂窆竟以土盈滿其坎四十强壮不得即反待土滿坎而反也若非鄉人則無問長少皆從主人歸優饒逺者曲禮齊者不樂不弔注為哀樂則失正散其思也
  吕大臨曰古之有敬事者必齊齊者致精明之德也樂則散哀則動皆有害於齊不樂不弔者全其齊之志也
  知生者弔知死者傷知生而不知死弔而不傷知死而不知生傷而不弔注人恩各施於所知也弔傷皆謂致命辭也雜記曰諸侯使人弔辭曰寡君聞君之喪寡君使某如何不淑此施於生者傷辭未聞也說者有弔辭云皇天降災子遭罹之如何不淑此施於死者蓋本傷辭辭畢退皆哭 疏此論弔傷之法若存與亡並識則弔辭傷辭兼行若但識生惟設弔辭而無傷辭但識亡惟施傷辭而無弔辭也
  方慤曰不知生而弔之則其弔也近於諂不知死而傷之則其傷也近於偽
  應鏞曰弔者死之恤乎外傷者情之痛於中
  弔喪弗能賻不問其所費
  吕大臨曰君子於其言無所茍而已所問不由於誠不如勿問之矣
  檀弓死而不弔者三畏厭溺
  盧植曰畏者兵刃所殺也
  王肅曰犯法獄死謂之畏
  方慤曰戰陣無勇非孝也其有畏而死者乎君子不立巖牆之下其有厭而死者乎孝子舟而不游其有溺而死者乎三者皆非正命故先王制禮在所不弔
  應鏞曰情之厚者豈容不弔但其辭未易致爾若為國而死於兵亦無不弔之理若齊荘公於杞梁之妻未嘗不弔也
  陳澔曰愚聞先儒言明理可以治懼見理不明者畏懼而不知所出多自經於溝瀆此真為死於畏矣似難專指戰陣無勇也或謂猥狠亡命曰畏
  通典魏王肅聖證論鄭𤣥曰孔子畏匡徳能自全也設使聖人卒離不幸可得不痛悼而罪之乎非徒賢者設有罪愚人亦不得不哀傷之也
  殷既封而弔周反哭而弔孔子曰殷已慤吾從周 五十無車者不越疆而弔人注氣力始衰 疏五十旣衰越疆則道路遥逺弔人又悲感哀戚恐増衰故不許
  陳澔曰始衰之年不可以筋力為禮也
  弔於人是日不樂注君子哀樂不同日子於是日哭則不歌 婦人不越疆而弔人注不通於外行弔之日不飲酒食肉焉注以全哀也弔於葬者必執引若從柩及壙皆執紼注示助之以力車曰引棺曰紼從柩贏者疏引柩車索也弔葬本為助執事故必相助引柩車也紼引棺索也凡執引用人貴賤冇數若其數足則餘
  人不得遥行皆散而從柩至壙下棺時則不限人數皆悉執紼示助力也贏餘也從柩者是執引所餘之人也大夫之喪庶子不受弔注不以賤者為有爵者主疏適子主喪受弔拜賔若適
  子或有他故不在則雖庶子不敢受弔明已卑辟適也大夫庶子不受弔則士之庶子得受弔也所識其兄弟不同居者皆弔疏所識若身死其死者兄弟雖不同居皆往弔之則死者子孫就弔可知舉疏以見親也
  吳澄曰所識之人其家若有同居之親死自當往弔雖其兄弟之不同居者死亦皆弔之蓋厚於所識故推其恩愛以及於其有服之兄弟者如此不同居者皇氏以為小功以下之親小功以下兄弟服輕尚弔况其大功以下服重者乎孔疏同鄭注以為所識者死而弔於其不同居兄弟之家不如皇氏之說為當案記文言皆弔夫喪無二主若所識一人死而皆往弔其不同居之兄弟則一喪不止一主矣古無是禮也
  少儀適有喪者曰比童子曰聽事適公卿之喪則曰聽役於司徒
  萬斯同曰喪不行賔客之禮故願比於執事者童子不能執事但來聽命於主人故曰聽事公卿家臣有司徒孟獻子之喪司徒旅歸四布是也其官主徒役之事故曰聽役於司徒
  尊長於己踰等喪俟事不犆弔注踰等父兄黨也不犆弔不敢故煩動也 釋文犆音特本亦作特 疏若尊長家有喪則待主人朝夕哭時往弔不非時獨弔
  雜記凡喪服未畢有弔者則為位而哭拜踊注客始來主人不可以殺禮待之 疏喪服将終猶有餘日未滿若有人始來弔當為位哭踊不以殺禮而待新弔之賔也言凡者五服悉然
  奔喪所識者弔先哭于家而後之墓皆為之成踊從主人北面而踊注從主人而踊拾踊也北面自外來便也主人墓左西面
  陳澔曰己所知識之人死而往弔之時已在葬後必先哭於其家以情雖由於死者而禮則施於生者故也主人墓左西向賔北面向墓而踊同主人拾之然必主人先而賔從之故曰從主人也言皆者必於家於墓皆踊也
  文王世子五廟之孫祖廟未毁雖及庶人冠取妻必告死必赴不忘親也敬弔臨賻賵睦友之道也
  族之相為也宜弔不弔宜免不免有司罰之
  曽子問曽子問曰三年之喪弔乎孔子曰三年之喪練不羣立不旅行注為其茍語忘哀也君子禮以飾情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虚乎注為彼哀則不專於親也為親哀則是妄弔 疏君子行禮必使外内相副用外之物以飾内情故麄衰以飾哀痛之情若身有重服而弔他人則弔與服並虚也何者己有喪弔彼而哭哀彼則忘己本哀是己服為虚也若心存於己哀忘彼而哭彼則是於弔為虚也故曰不亦虚乎
  吳澄曰練者一期之後羣立同羣而立也旅衆也旅行與衆而行也重喪雖已期猶且不與人並立並行恐與人相語而忘己哀親之情又豈可忘己親之哀而哭弔以哀他人之親乎
  呂坤曰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虚乎此非孔子之言也為吾親而哭者吾不哭其親為吾而弔者吾不弔其人鄉鄰可也伯叔舅姑兄弟之喪是可已乎此非孔子之言也
  檀弓曽子弔於負夏注衞地主人既祖填池注祖謂移柩車去載處為行始也填池當為奠徹聲之誤也奠徹謂徹遣奠設祖奠推柩而反之注反於載處榮曽子弔欲更始降婦人而后行禮注禮既祖而婦人降今反柩婦人辟之復升堂矣柩無反而反之而又降婦人蓋欲矜賔於此婦人皆非從者曰禮與曽子曰夫祖者且也注且未定之辭且胡為其不可以反宿也從者又問諸子游曰禮與子游曰飯於牖下小斂於戸内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逺也故喪事有進而無退注明反柩非曽子聞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注善子游言且服疏曽子弔於負夏氏正當主人祖祭之明旦既徹祖奠之後設遣奠之時而來弔主人榮曽子之來乃徹去遣奠更設祖奠又推柩少退而反之嚮北案既夕禮既祖而婦人降蓋既祖柩車南出階間既空故婦人得降立階間今柩車反還階間故婦人辟之升堂至明旦婦人從堂更降而後乃行遣車之禮從曽子者意以為疑故問之曽子既見主人榮己不欲指其錯失為之隐諱云祖是行之始末是實行且去住二者皆得既得且住何為不可以反宿明日乃去此不顧道理以㨗給說於人也從者又疑遂問子游曽子聞子游之荅是自知己說之非故善子游多猶勝也言子游所說出祖之事勝於我所說出祖也
  陸佃曰池殯坎也既祖則填之故曰主人既祖填池孔叢子曰埋柩謂之肂肂坎謂之池是也胡銓曰池以竹為之衣以青布喪行之飾也填謂縣銅魚以實之謂将行也鄭改為奠徹未詳吴澄曰多矣乎猶言其贅也祖者行之始柩既出而為行始矣豈可再入而反宿乎此禮之所無故為贅而謂之多矣乎也胡氏不改填池二字則填當讀為陟刃切填猶云安頓也謂己安頓棺飾之池而将行也但考之士禮填池在朝祖後階下載柩之時今二字在既祖之下則亦可疑未敢必以不改字為是
  子張死曽子有母之喪齊衰而往哭之或曰齊衰不以弔注以其無服非之曽子曰我弔也與哉注於朋友哀痛甚而往哭之非若凡弔疏曽子與子張無服不應往哭故或人非之也若有服者雖緦亦往也
  劉氏曰曽子嘗問三年之喪弔乎夫子曰三年之喪練不羣立不旅行君子禮以適情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虚乎既聞此矣而又以母喪弔友必不然也凡經中言曽子失禮之事不可盡信此亦可見陳澔曰以喪母之服而哭朋友之喪踰禮己甚故或人止之但友義隆厚不容不往哭之又不可釋服而往但往哭而不行弔禮耳故曰我弔也與哉
  将軍文子之喪既除喪而后越人來弔主人深衣練冠待于廟垂涕洟注主人文子之子簡子瑕也深衣練冠凶服變也待于廟受弔不迎賔也子游觀之曰将軍文氏之子其庶幾乎亡於禮者之禮也其動也中注中禮之變 疏深衣是既祥之麻衣練冠謂未祥之練冠始死至練祥來弔是有文之禮祥後來弔是無文之禮言文氏之子舉動也中當於禮之變節也
  陳澔曰将軍文子即彌牟也禮無弔人於除喪之後者亦無除喪後受人之弔者深衣吉凶可以通用小祥練服之冠不純吉亦不純凶廟者神主之所在待而不迎受弔之禮也不哭而垂涕哭之時已過而哀之情未忘也子游善其處禮之變故曰其動也中
  有若之喪悼公弔焉子游擯由左
  季孫之母死哀公弔焉曽子與子貢弔焉閽人為君在弗内也曽子與子貢入於其廐而脩容焉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曽子後入閽人辟之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君子言之曰盡飾之道斯其行者逺矣注閽人守門者脩容更荘飾也子貢先入閽人既不敢止以言下之故曰鄉者已告矣閽人見兩賢相隨彌益恭故辟之也公降等揖禮之也疏二子初時不具衣服則閽人拒之二子退而脩容閽人雖愚猶知敬畏二子渉至内霤卿大夫皆逡巡辟位公於堂上降階一等揖而禮之君子遂美之云凡人盡其容飾行之可長逺矣
  陳祥道曰曽子子貢弔於季孫氏當其容之未脩也閽人拒之而不内及其既脩也閽人敬而辟之渉於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夫以閽人之愚卿大夫之貴哀公之尊而容之所施猶足以動之况其不愚不貴不尊者乎
  晉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弔公子重耳且曰寡人聞之亡國恒於斯得國恒於斯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乆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寳仁親以為寶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而天下其孰能說之孺子其辭焉公子重耳對客曰君惠弔亡臣重耳身喪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義稽顙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
  滕成公之喪使子叔敬叔弔進書子服惠伯為介及郊為懿伯之忌不入惠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将公事遂入注成公喪在魯昭三年子叔敬叔魯宣公弟叔𦙝之曽孫叔弓也進書奉君弔書也惠伯慶父𤣥孫之子名椒介副也郊滕之近郊懿伯惠伯之叔父忌怨也
  哀公使人弔蕢尚遇諸道辟於路畫宫而受弔焉曽子曰蕢尚不如杞梁之妻之知禮也齊荘公襲莒于奪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於路而哭之哀荘公使人弔之對曰君之臣不免於罪則将肆諸市朝而妻妾執君之臣免於罪則有先人之敝廬在君無所辱命注行弔禮扵野非無所辱命辭不受也
  左傳襄公二十三年齊侯襲莒獲杞梁莒人行成齊侯歸遇杞梁之妻於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於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弔齊侯弔諸其室注杞梁即杞殖
  昭公二十年琴張聞宗魯死将往弔之仲尼曰齊豹之盜而孟縶之賊女何弔焉注言齊豹所以為盜孟縶所以見賊皆由宗魯家語顔囘死魯定公弔焉使人訪於孔子孔子對曰凡在封内皆臣子也禮君弔其臣升自東階向尸而哭其恩賜之施不有笇也 季桓子死魯大夫朝服而弔子游問於孔子曰禮乎孔子不荅他日又問孔子曰始死則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己女何疑焉 孔子有母之喪既練陽虎弔焉私於孔子曰今季氏将大饗境内之士聞諸曰丘弗聞也聞之雖在衰絰亦欲與往陽虎曰子謂不然乎季氏饗士不及子
  晏子春秋景公遊于菑聞晏子死公乗侈輿服繁駔驅之而因為遲下車而趨知不若車之速則又乗比至於國者四下而趨行哭而往伏尸而號曰子大夫日夜責寡人不遺尺寸寡人猶且淫泆而不收怨罪重積於百姓今天降禍於齊不加於寡人而加於夫子齊國之社稷危矣百姓将誰告
  禮統弔生曰唁弔死曰弔生謂之唁何非有哭泣之事但嗟歎以言故謂之唁弔何弔者毒也致有恩厚禮無服屬但致傷哀痛毒故謂之弔
  莊子老聃死秦失弔之三號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則弔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弔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㑹之有不鄿言而言不鄿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謂之遁天之刑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古者謂之帝之懸解
  列女傳魯黔婁先生之死曽子與門人往弔焉隐門而入立於堂下其妻出衣褐袍曽子弔之上堂見先生尸坐牖下枕墼席藁緼袍無表覆以布被首足不盡斂覆頭則足見覆足則頭見
  孟子公行子有子之喪右師往弔入門有進而與右師言者有就右師之位而與右師言者集注公行氏齊大夫右師王驩也孟子不與右師言右師不恱曰諸君子皆與驩言孟子獨不與驩言是簡驩也集注簡略也孟子聞之曰禮朝廷不歷位而相與言不踰階而相揖也我欲行禮子敖以我為簡不亦異乎集注是時齊卿大夫以君命弔各有位次若周禮凡有爵者之喪禮則職喪涖其禁令序其事故云朝廷也歷更渉也位他人之位也右師未就位而進與之言則右師歷已之位矣右師已就位而就與之言則己歴右師之位矣孟子右師之位又不同階孟子不敢失此禮故不與右師言也孔叢子魏公子無忌死韓君将親弔焉其子榮之以告子順子順曰必辭之禮鄰國君弔君主之今君不命子則子無所受其君也其子辭韓韓君乃止符子陶朱富者朱公喪其中子鄰人往弔之朱公方擁膝蹲踞捧頭而笑鄰人曰聞有喪将唁子之哀朱公曰生不致哀死而唁何鄰人之不通也
  白虎通徳論禮檀弓曰曽子有母之喪弔子張子張者朋友有服雖重服弔之可也 婦人不出境弔者婦人無外事防淫泆也禮雜記曰婦人越疆而弔非禮也而有三年喪君與夫人俱往禮妻為父母服夫亦當服
  乾學案雜記之文是言君之夫人歸耳非謂君與夫人俱歸也白虎通之言别是一說採之以備異聞
  有不弔三何為人臣子常懐恐懼深思逺慮志在全身今乃畏厭溺死用為不義故不弔也 臣子死君往弔之何親與之共治民恩深義重厚欲躬見之故禮雜記曰君弔臣主人待于門外見馬首不哭君至主人先入君升自阼階西向哭主人居中庭從哭
  漢書龔勝死有老父來弔其哭甚哀既而曰吁薫以香自燒膏以明自消龔生竟夭其天年非吾徒也
  蔣詡遭父憂弔者盈門後母疾之不與席不得止舊廬於側作小菴往如舊也
  東觀漢記祭遵病薨喪至河南詔遣百官皆以喪服上車駕素服往弔望城門舉音遂哭而止哀慟復幸城門遇喪車瞻望涕泣上親臨祠以太牢儀如孝宣帝臨霍将軍故事
  續漢書郭泰退身隱居教授徒衆甚盛喪母友人或千里來弔之
  謝承後漢書徐孺子不就諸公之辟及有喪者萬里赴弔常於家預炙雞一隻以一兩緜絮漬酒中暴乾以裹雞徑到所赴家遂以水漬緜使有酒氣以雞置前祭畢便去
  後漢書徐穉傳穉嘗為太尉黄瓊所辟不就及瓊卒歸葬穉乃負糧徒歩到江夏赴之設雞酒薄祭哭畢而去不告姓名謝承書曰穉諸公所辟雖不就有死喪負笈赴弔常於家預備炙雞一隻以一兩緜絮漬酒中暴乾以裹雞徑到所赴冢隧外以水漬緜使有酒氣斗米飯白茅為藉以雞置前釃酒畢留謁則去不見喪主郭林宗有母憂穉往弔之置生芻一束於廬前而去衆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髙士徐孺子也詩不云乎生芻一束其人如玉吾無徳以堪之
  荀爽傳時人雖在親憂猶有弔問喪疾者爽引據大義正之經典雖不悉變亦頗有改
  郭泰别傳賈淑林宗鄉人雖世有冠冕而性險害邑里患之林宗遭母憂淑來弔之而鉅鹿孫咸直亦至咸直以林宗賢而受惡人弔心怪之不進而去林宗遽追而謝曰賈子厚誠凶德然洗心向善仲尼不逆互鄉故與其進也淑聞之改過自厲終成善士
  語林陳元方遭父喪形體骨立其母哀之以錦蒙其上郭林宗往弔見錦被而責之賔客絶百許日
  後漢書禮儀志朝臣中二千石将軍卒使者弔祭 君臨弔若遣使者主人免絰去杖望馬首如禮免絰去杖不敢以戚凶服當尊者
  通典劉表喪服云君來弔臣主人待君到脫頭絰貫左臂去杖出門迎門外再拜乃還先入門東壁向君讓君於前聽進即堂先哭乃止於廬外伏哭當先君止君起致辭子對而不言稽顙以荅之
  後漢劉德問曰君弔大夫迎於門外又拜送于門外大夫弔不迎于門外今時縣令長弔主人待之當依國君來弔禮與依大夫來弔禮也又當去杖其至皆如故無可舎邪又今時丞尉來弔待之當云何田瓊荅曰今之君與禮所云君輕重不同若必欲依之令長宜依國君丞尉宜依大夫君於禮但見去杖戢杖其餘不見也今於君弔以首絰貫臂遣人則不釋之而已
  魏明帝弔陳羣詔曰司空今遭母憂當遣使者弔祭如故事尚書司馬孚奏㝷故事自魏興無三公喪母弔祭輒訪韋誕王肅髙堂隆秦静等云漢太傅胡廣喪母天子使謁者以中牢弔祭送葬王肅議禮臣有父母之喪赴君弔之弔諸臣之母當從夫爵
  王肅云禮有親喪而君來弔則免絰貫左臂去杖迎拜于大門之外見馬首不哭先入門右庭中北面君升自東階南面哭主人乃哭君出又拜送大門外又案禮三年之喪終服不弔期之喪既練而弔大功之喪既葬而弔
  賀循喪服要記古之弔者皆因朝夕哭而入弔賔至主人即出中門外西面北上拜賔入門即位于堂下當陛西面賔即位哭哭止主拜之
  王隐晉書何劭為司徒薨養子岐為嗣袁粲弔岐岐辭以疾粲獨哭而出曰今年決下婢子品王詮謂之曰知死弔死何必見生岐前多罪爾時不下今何公新亡便下岐品人謂中正畏強侮弱粲乃止也
  鄧粲晉記阮籍能為青白眼禮法之士輒以白眼對之宗正嵇喜康之兄也聞籍喪弔焉籍以不哭見其白眼喜不懌而退
  裴楷别傳裴楷少知名而風情朗悟初陳留阮籍遭母喪弱冠往弔籍乃離喪位神志晏然至乃縱情嘯咏旁若無人楷不為改容行止自若遂便率情獨哭哭畢而退威容舉動無異
  晉中興書周嵩兄顗既被害王敦使人弔嵩嵩曰亡兄天下之人為天下人所殺復何弔敦甚銜之
  世說新語顧彥先平生好琴及喪家人常以琴置靈牀上張季鷹往哭之不勝其慟徑上牀鼓琴作數曲竟撫琴曰顧彥先頗復賞此不因又大慟遂不執孝子手而出
  王東亭與謝公交惡王在東聞謝喪便出都詣子敬道欲哭謝公子敬始卧聞其言便驚起曰所望於法護珣小字王於是往哭督帥刁約謝公部下吏不聽前曰官平生在時不見此客王亦不與語直前哭甚慟不執末婢手而退末婢謝琰小字安少子
  通典宋崔凱云有弔賔主人迎即位中門外西面北上衆賔東面者北上門西北面者東上主人拜賔旁三拜衆賔不荅拜主人入即堂下朝夕哭位衆隨入如外位也知生者弔知死者傷主人哭弔者皆哭退出主人拜中門外如初弔辭至主人前曰聞君有某之喪如何不淑傷辭詣喪前曰子遭離之如何不淑此各主於其所知也若有知生又知死者傷而且弔也又曰同僚賔客相弔者因主人朝夕哭而往弔也又曰凡賔客來弔孝凡言孝者即喪主也皆當位東階下西面不得廬中長吏自弔其人左貫首絰出迎還入門君至門謝孝還位乃從命還位若不謝遣者君向柩哭則孝當伏孝當後哭先止所以不使君甚哀也哭訖君遣還位乃從命還位則哭不得入廬也哭位在東階下辭去孝子哭止君先出孝後出於門外見馬而拜訖哭而還也若有命止令勿出亦便隨從命也羸可使人自扶若病不能者君至自杖而已 樂亮問徐廣曰君弔之儀雖在於禮未審皇子之弔受弔為當迎送及拜以不當於廬室主當别施位邪若别施位者應在何處即位為應立應坐君弔雖已葬主人必免此禮已廢並未詳既小祥重服已除正當即以練冠功衰受弔邪徐廣荅曰皇子之儀揖而不拜然猶應以練冠功衰迎立于戸側皇子向戸揖訖伏廬室而哭及皇子前執手時乃可長跪受之去出室還至戸更哭
  開元禮賔至掌次者引之次賔著素服相者入告内外衰服相者引主人以下立哭於阼階下婦人升哭于殯西相者引賔入立于庭北面西上為首者一人進當主人東面立云如何不淑主人哭再拜稽顙為首者復北面位弔者俱哭十餘聲相者引出少頃相者引主人以下各還次 勅使弔使者公服入立于寝門外之西東面相者入告主人素冠降自西階迎于寝門外見賔不哭先入立于門右北面内外皆止哭開帷帷堂之帷事畢則下之使者入升立西階東面進主人於階下北面使者稱有勅主人再拜使者宣勅云某封位薨無封者稱姓位四品五品云某封喪餘同情以惻然如何不淑主人哭拜稽顙内外皆哭使者出主人拜送於大門外親故為使弔者既出易服入向尸立哭十數聲止降出主人唯勅使出升降自西階主人升降自西階者親始死未忍當主位 州縣官長弔若刺史哭其所部主人設席于柩東西向刺史素服将到相者引主人去杖立於門内之右北面刺史入升自東階即座西向坐哭主人升就位哭刺史哭盡哀将起主人降復階下位刺史降出主人拜送於大門外杖哭而入 刺史遣使弔若刺史遣使者至掌次者引就次内外俱衰服主人以下就階下位婦人入就堂上位内外俱哭使者素服執書相者引入門而左立于階間東面使者致辭主人拜稽顙相者引主人進詣使者前西面受書退復位左右進受書主人拜送于位相者引使者出使者若自入弔哭如常儀客出少頃内外止哭各就次
  朱子語類開元禮有刺史弔吏民之禮略如古者國君弔臣禮本朝刪去此條
  乾學案今世士大夫遭喪地方長吏無有不弔者主人之待之也亦與他賔客無甚異此舉世所通行不足為重惟唐時以刺史而弔吏民斯為異事爾然安知所謂吏民者非即縉紳之士乎盖古人稱守令為君凡縉紳在其封内者皆為治民故開元禮縂名之為吏民爾若夫田瓊之說待令長以國君之禮待丞尉以大夫之禮此在爾時則可若欲施之於今日不已過乎
  政和禮品官儀弔者至掌事者引之次素服若主人未成服弔者不變服贊者入告内外衰服贊者引主人以下立哭于東階下婦人升哭于殯西弔者入立于庭北面西上為首者進當主人前云如何不淑主人哭再拜稽顙為首者復位弔者俱哭十餘聲乃出少頃主人以下各還次庶人儀弔者至掌事者引之次素服若主人未成服弔者不變服贊者入告引主人以下立哭于東階下婦人升哭于殯西弔者入立于庭北面西上為首者進當主人前云如何不淑主人哭再拜稽顙為首者復位弔者俱哭十餘聲乃出少頃主人以下各還次
  司馬氏書儀凡弔人者必易去華盛之服喪大記小斂奠弔者襲裘加武帯絰與主人拾踊孔子羔裘𤣥冠不以弔子游弔人襲裘帯絰而入古者弔服有絰唐人猶著白衫今人無弔服故但易去華盛之服亦不當著公服若入酹則須具公服靴笏也作名紙右巻之繫以線題其隂面凡名紙吉者左卷之題陽面凶者反卷之陽面在左隂面在右曰某郡姓名慰同州之人則但云同郡皆不著官職先使人通之主人未成服則護喪為之出見賔曰竊聞某人薨沒尊官則云薨沒或云捐館卑官則云傾逝少年則云夭沒後書倣此如何不淑因再拜護喪荅拜曰孤某遭此凶禍蒙慰問若有賻襚則并言之以未成服不敢出見不勝哀感使某拜又再拜此為子孫被髪徒跣者不出其餘皆出喪大記曰未小斂大夫為君命士為大夫出主人升降未敢由阼階禮也賔荅拜自餘如常儀 凡弔人者必有慼容曲禮臨喪不笑入臨不翔檀弓曰行弔之日不飲酒食肉孔子於是日哭則不歌又食於喪者之側未嘗飽也若在喪者家談笑諧謔豈弔人之道邪若賔與亡者為執友則入酹婦人非親戚及與其子為執友嘗升堂拜母者則不入酹名紙既通喪家於靈座前炷香澆茶斟酒設席褥家人皆哭若主人未成服則護喪出延賔曰孤某須矣賔入至靈前哭盡哀古禮弔人無不哭者世俗皆以無涕為偽哭故恥之弔酹多不哭人之性自有少涕淚者不可必責於人孔子弔於舊館而出涕亦鮮矣若知生而不知死勿哭可也若親戚朋友死安可以不哭哉乃焚香再拜跪酹茶酒俛伏興再拜主人被髪徒跣扱上衽自椸左哭而出賔東向弔主人西向稽顙再拜秦穆公弔公子重耳稽顙不拜以未為後是故不成拜今人衆子皆拜非禮也然恐難頓改賔荅拜主人興進謝曰某罪逆深重禍延某親蒙賜沃酹不勝哀感又再拜賔荅拜賔主相向哭盡哀賔先止寛釋主人曰脩短有命痛毒柰何望抑損孝思俯從禮制主人官尊則云伏望揖而出主人不送哭而反護喪為之送賔若主人已成服則自出受弔畢若賔請入酹則主人命柱香斟茶酒于靈座前家人皆哭主人揖賔遂導賔哭而入賔亦哭而入至靈座前主人立于賔東北向立哭賔酹如上儀将畢主人西向謝賔曰已辱臨弔重煩沃酹不勝哀感稽顙再拜賔荅拜相向哭寛釋如上儀賔出主人送至聽事如常儀自有三年之喪則不出弔人為其以人之親忘已之親故也期喪十一月已後可以出弔如有服而将往哭之則服其服而往謂有服之親死而往哭之非弔也服其服謂新死者之服也事見雜記檀弓曰有殯聞逺兄弟之喪雖緦必往非兄弟雖鄰不往若執友死雖齊衰亦可以往哭曽子之哭子張是也凡弔及送喪葬者必助其喪事而勿擾也助謂問其所乏分導
  營辦貧者為之執綍負土之類擾謂受其飲食財貨
  朱子家禮凡弔皆素服幞頭衫帯皆以白生絹為之
  問今弔人用横烏此禮如何朱子曰此是𤣥冠以弔正與孔子所謂羔裘𤣥冠不以弔者相反
  丘濬曰各隨其人所當服之衣而用縞素者案本注幞頭衫帯皆以白生絹為之今制唯國恤用布裹紗帽其餘則不許有冠者衣可變而冠不可變若無冠者用素巾可也
  儀節弔者至護喪先入白主人以下各服其服就位哭以待就位弔者至向靈座前立舉哀 哀止 詣靈座前 上香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弔者拜拜畢主人持杖哭出西向立賔弔主人曰不意凶變某親某官如何不□隨意致辭亦可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弔者拜主人荅拜尊長來弔不拜主人致辭曰某罪逆深重禍延某親非父母及承重不用此二句蒙賜慰問不勝哀感稽顙拜興拜興平身主人拜弔者荅之禮畢弔者退主人哭入喪次護喪代送出或少延待一茶案家禮未小斂前已有親厚者入哭條愚既從為儀節矣而又為此者盖未成服以前來弔者用前儀成服以後來弔者用此儀有祭奠用下儀
  朱子弔說凡弔禮聞其初喪未易服則率同志者深衣而往哭弔之凡弔尊者則為首者致辭而旅拜敵以下則不拜主人拜則荅之少者以下則扶之不識生者則不弔不識死者則不哭且助其凡百經營之事主人既成服則相率素幞頭素襴衫素帯皆以白生紗絹為之具酒果食物而往奠之死者是敵以上則拜而奠以下則奠而不拜主人不易服則亦不易服主人不哭則亦不哭情重則雖主人不變不哭亦變而哭之賻禮用錢帛衆議其數如慶禮及葬又相率致賵俟發引則素服而送之賵如賻禮或以酒食犒其役夫及為之幹事卒哭大祥小祥皆常服弔之 喪家不可具酒食衣服以待弔客弔客亦不可受 所知之喪逺不能往則遣使致奠就外次弔服拜哭而送之惟至親篤友為然過期年則不哭情重則哭其墓
  宋名臣言行録呂陶言明堂降赦臣寮稱賀訖兩省欲往奠司馬光程頤言曰子於是日哭則不歌豈可賀赦才了却往弔喪坐客有難之曰子於是日哭則不歌不言歌則不哭今賀赦了却往弔喪於禮無害軾遂以鄙語戲頤衆皆大笑結怒之端盖自此始吕大釣弔說詩曰凡民有喪匍匐救之不謂死者可救而復生謂生者或不救而死也夫孝子之喪親不能食者三日其哭不絶聲既病矣杖而後起問而後言其惻怛之心痛疾之意如不欲生則思慮所及雖其大事有不能周之者而况於他哉故親戚僚友鄉黨閒之而往者不徒弔哭而已莫不為之致力焉始則致含襚以周其急三日則具糜粥以扶其羸每奠則執其禮将葬則助其事其從柩也少者執綍長者專進止其掩壙也北者盈坎老者從反哭祖而賵焉不足則贈焉不足則賻焉凡有事則相焉斯可謂能救之矣故適有喪者之辭不曰願見而曰比雖國君之臨亦曰寡君承事他國之使曰寡君使某毋敢視賔客主人見賔不以尊卑貴賤莫不拜之明所以謝之且自别於常主也賔見主人無有荅其拜者明所以助之且自别於常賔也自先王之禮壊後世雖傳其名數而行之者多失其義喪主之待賔也如常主喪賔之見主人也如常賔如常賔故止於弔哭而莫敢與其事如常主故舍其哀而為衣服飲食以奉之其甚者至於損奉終之禮以謝賔之勤廢弔哀之儀以寛主之費由是則先王之禮意其可以廢而已乎今欲行之者雖未能盡得如禮至於始喪則哭之有事則奠之又能以力之能及為營喪葬之未具者以應其求輟子弟僕𨽻之能幹者以助其役易紙幣壺酒之奠以為襚除供帳饋食之祭以為賵與賻凡喪家之待己者悉以他辭受焉庶幾其可也
  朱子語類問曽子問昬禮既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弔如壻之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弔如未有吉日獨不當弔乎朱子荅曰無不弔之禮 問行弔之日不飲酒食肉施於有服之親及情分之厚者則當若泛常之弔只當於行弔之時不飲酒食肉如何朱子荅曰有服則不但弔日不飲酒食肉矣其他則隨情分之厚薄可也
  明㑹典品官儀始死訃告於親戚僚友弔者至執友親厚之人則入哭臨尸盡哀出拜靈座上香再拜遂弔喪主相持哭盡哀喪主以下哭對無辭凡弔者奠賻皆有状先具刺通名喪主炷火然燭布席皆哭以俟護喪者出迎賔賔入至聴事進揖曰竊聞某人傾背不勝驚怛敢請入酹并申慰禮護喪者引賔入至靈座前哭盡哀再拜焚香跪酹祭酒俯伏興護喪止哭者祝跪讀祭文奠賻状於賔之右畢興賔主皆哭盡哀賔再拜喪主哭出西向稽顙再拜賔亦哭東向荅拜進曰不意凶變某親某官奄忽傾背伏惟哀慕何以堪處喪主對曰某罪逆深重禍延某親伏蒙奠酹并賜臨慰不勝哀感又再拜賔荅拜又相向哭盡哀賔寛譬喪主曰脩短有數痛毒奈何願抑孝思俯從禮制乃揖而出喪主哭而入護喪者送至聽事茶湯而退喪王以下止哭亡者官尊即云薨逝稍尊即云捐館生者官尊則云奄弃榮養
  庶人禮凡來弔者必素服奠用香茶燭酒果賻用錢帛先具刺通名乃入喪主哭以俟護喪出迎賔賔入至聴事進揖曰竊聞某人傾背不勝驚怛敢請入酹并申慰禮護喪引客入至靈座前哭盡哀再拜焚香跪酹茶酒俯伏興護喪止哭者祝跪讀祭文奠賻状於賔之右畢興賔主皆哭盡哀賔再拜喪主哭出西向稽顙再拜賔亦哭東向荅拜進曰不意凶變某親奄弃色養伏惟哀慕何以堪處喪主對曰某罪逆深重禍延某親伏蒙奠酹并賜臨慰不勝哀感又再拜賔荅拜又相向哭盡哀賔寛譬喪主曰脩短有數痛毒奈何願抑孝思俯從禮制乃揖而出喪主哭而入護喪者送至聴事茶湯而退喪主以下止哭
  賀欽醫閭集門生有居喪而外父死議往弔之或曰禮三年之喪不弔先生曰此非㝷常弔者此乃重喪未除而遭輕喪服其服而往哭之禮也
  呂坤四禮疑哀以衣掩口也弔以巾承口也凡臨喪為死無不哀者為生無不弔者傷不傷惟其情 生不相見者死不相弔執友之妻之母入弔可乎禮逺别情近親君子寧處於踈 温公有入弔執友之妻之母之文然必生時數相見情相闗又年各長老入弔可也若無親親之情只宜拜於門外盖逺别之禮生死不可廢爾 又曰三不弔非人情也三族五服之親是可已乎禮畏壓溺皆不弔甚逺於人情父母妻族及五服血屬之親寧忍於不弔乎 又曰婦人之喪非五服不入奠奠於戸外拜於階下非卑賔也男女之别死無二
  乾學案古之弔禮不一有因凶災而弔者宋遭大水魯使弔之廐焚孔子拜鄉人為火來者是也有因疾病而弔者子夏喪明曽子弔之是也有因失國而弔者魯昭出疆齊人來唁是也諸不在喪禮中兹皆不入
  朱董祥讀禮記略曲禮曰知生者弔知死者傷知生而不知死弔而不傷知死而不知生傷而不弔今雖不能從古亦須於禮無悖如弔帖稱於生者奠帖稱於死者人能知之間有弔帖亦稱於死者謂奠則必不可稱於生乃至男子稱名以奠婦人此豈禮哉案禮男女不通問婦人之喪有子姓饋奠之禮而無朋友拜饗之體若果同學世誼或可拜奠其母奠帖稱於其夫夫死從子稱於其子書奉奠某母某某人靈几如是則弔必以生而奠則男女異稱也古人奠不為文告辭不過申其饋獻稱致奠不稱致祭未葬曰奠既葬曰祭世俗未葬而用文以奠書致祭稱祭文及稱奠文者俱謬晦菴公曰未葬時奠而不祭虞始用祭既有文則是祭而非奠斷不可行至於朋友之妻決無奠拜之禮弔其夫或弔其子可也夫禮嚴内外男女有别瞻其像而拜之合其夫之友而共饗之是以其死而忽諸也夫繪像止為𫝊諸子孫俾得思其笑語之意縣諸素幃端拱而受賔朋之跪拜非禮也况婦人之像乃可縣之於外以示羣賔邪致奠者固為失禮縣像以受之用贊以呼之對諸賔朋而進饗之寧有是哉靈其有知能無憾乎
  補遺
  弔禮
  晉書王祥𫝊祥薨奔赴者非朝廷之賢則親戚故吏而已門無雜弔之賓
  孫晷𫝊晷未及大斂有一老父緼袍草屨不通姓名徑入撫柩而哭哀聲慷慨感於左右哭止便出容貌甚清眼瞳又方門者告之喪主怪而追焉直去不顧同郡顧和等百餘人歎其神貌有異而莫之測也
  張師正倦逰雜録陳烈福州人博學不循時態動遵古禮蔡君謨居喪于莆田烈徃弔之將至近境語門人曰詩不云乎凡民有喪匍匐救之今將與二三子行此禮于是烏巾欄鞟與二十餘生望門以手據地膝行號慟而入孝堂婦女望之皆走君謨匿笑受弔即時李遘畫匍匐圖















  讀禮通考卷五十八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九  邢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二十二
  臨禮
  周禮春官大宗伯朝覲㑹同則為上相王哭諸侯亦如之注哭諸侯者為薨於國為位而哭之
  胡安國曰周制王哭諸侯則大宗伯為上相司服為王制緦麻宰夫掌邦之弔事戒令與其幣器財用是王者所以懷諸侯也
  乾學案天子為諸侯緦衰非緦麻也
  檀弓天子之哭諸侯也爵弁絰䊷衣或曰使有司哭之注天子服士之祭服以哭之明為變也天子至尊不見尸柩不弔服麻不加於采此言絰衍字也時人間有弁絰因云之爾周禮王弔諸侯弁絰緦衰使有司哭之非也哀戚之事不可虚 疏諸侯薨在本國天子遥哭之不親見尸柩不服緦衰弔而服爵弁䊷衣䊷衣絲衣也則諸侯以下雖不見尸柩仍弔服也
  方慤曰爵弁則其色如爵䊷衣音緇則以其色如之
  胡銓曰有司哭之非也惡夫涕之無從况使人乎
  雜記上客臨曰寡君有宗廟之事不得承事使一介老某相執綍相者反命曰孤某須矣臨者入門右介者皆從之立于其左東上宗人納賔升受命于君降曰孤敢辭吾子之辱請吾子之復位客對曰寡君命某毋敢視賔客敢辭宗人反命曰孤敢固辭吾子之辱請吾子之復位客對曰寡君命某毋敢視賔客敢固辭宗人反命曰孤敢固辭吾子之辱請吾子之復位客對曰寡君命使臣某毋敢視賔客是以敢固辭固辭不獲命敢不敬從客立于門西介立于門左東上孤降自阼階拜之升哭與客拾踊三客出送于門外拜稽顙注上客弔者也臨視也言欲入視喪所不足而給助之謙也其實為哭爾臨者入門右不自同於賔客賔三辭而稱使臣為恭也為恭者将從其命孤降自阼階拜之拜客謝其厚意不迎而送喪無接賔之禮 疏此明弔含襚賵既畢上客行臨哭之禮使一介老某相執綍者某者上客名也相助也謙言助主人執其葬綍其實為哭而來爾一介者言已唯有一人為介謙辭爾其實介數各下其客二等臨者不敢自同賔故入門右從臣位也宗人納賔升受命于君者主國宗人掌禮欲納此弔賔先受納賔之命於主國嗣君降曰請復位者宗人下阼階請客復門西客位也反命者反此客之辭命於嗣君也曰孤敢固辭者是宗人受嗣君之命以告客前文云孤某此直云孤不云某者客是使臣不復稱名也前四禮客皆在門西此臨在門東者前是奉君命而行此是私禮若聘禮私覿故在門東陸佃曰臨應親至故其辭如此據寡君使某弔使某含使某襚使某賵不云不得承事其遣上客亦以此賵稱上介亞於此歟若陳乗黄大路於中庭盖亦重禮也言執綍容外客臨有葬而至者也含不及斂不及事矣襚不及殯不及事矣賵不及葬不及事矣雖然猶愈乎否賔升受命於君變子稱君容外客臨有不及事既葬與踰年而後至也公羊傳曰君薨稱子某既葬稱子踰年稱公其曰孤降自阼階則子踰年可知孤不名亦以此
  檀弓君臨臣喪以巫祝桃茢執戈惡之也所以異於生也喪有死之道焉先王之所難言也注桃鬼所惡茢萑苕可埽不祥為有凶邪之氣也生人則無凶邪 疏此論君臨臣喪之禮君謂天子往臨臣喪則以巫執桃祝執茢又使小臣執戈若往臨生者但有執戈無巫祝執桃茢之事故云異於生也案喪大記大夫之喪将大斂君往巫止於門外祝先入又士喪禮大斂而往巫止於廟門外祝代之小臣二人執戈先二人後此皆大斂之時小斂及殯更無文明與大斂同也直言巫止無桃茢之文則去桃茢可知也喪大記雜記諸侯禮明天子亦然此經所云謂天子禮諸侯臨臣之喪則使祝代巫執茢居前下天子也亦謂未襲以前若已襲之後茢亦去之與天子同是天子未襲之前臨臣之喪巫祝桃茢執戈三者并具諸侯臨臣之喪未襲之前巫止祝執茢小臣執戈若既襲之後斂殯以來天子與諸侯同也人之喪也有死散之道人之所惡故難言也
  劉敞曰君臨臣喪以桃茢先非禮也周之末造也事之斯為臣焉使之斯為君焉君臣之義非虚加之也寄社稷焉爾寄宗廟焉爾寄人民焉爾夫若是其孰輕故君有慶臣亦有慶君有戚臣亦有戚書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尊卑異而已矣雖於其臣亦然故臣疾君親問之臣死君親哭之所以致忠愛也若生也而用死也而棄生也而厚死也而薄生也而愛死也而惡是教之忘生也是教之背死也禍莫甚於背死而忘生茍為背死而忘生則不足以託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施之於人者不變於存亡然後人之視其君亡猶存矣則夫桃茢胡為乎諸臣之廟哉或曰於記有之宜若禮然曰否是故亦周末之記也昔者仲尼之畜狗死子貢埋之曰丘聞之也敝帷不棄為埋焉也敝盖不棄為埋狗也而丘也貧無盖也亦予之席焉夫不以賤而棄之為勞也夫不以死欺之為有生也勞雖賤不棄也死雖狗不欺也而况於君臣乎吾故曰君臨臣喪以桃茢先非禮也周之末造也
  曲禮臨喪則必有哀色
  陳祥道曰情者色之實色者情之文情之得失存乎内則色之得失見於外臨喪必有哀色則哀之情可知
  呂大臨曰色必稱其服情必稱其色内外相顧所謂不失色於人
  臨喪不笑
  呂大臨曰臨喪非笑所也
  入臨不翔疏入臨人之喪不得趨翔為容
  哭日不歌疏哭日謂弔人日也
  論語子於是日哭則不歌集注哭謂弔哭一日之内餘哀未忘自不能歌也子曰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疏親臨死喪當致其哀不哀則失於和易黄公紹韻㑹舉要臨力鴆切哭也顔師古曰衆哭曰臨毛晃増韻喪哭論語臨喪不哀禮記臨喪則必有哀色周禮王弔臨注以尊適卑曰臨
  奔喪哭父之黨於廟母妻之黨於寝師於廟門外朋友於寝門外所識於野張帷注此因五服聞喪而哭列人恩諸所當哭者也黨謂族類無服者也逸奔喪禮曰哭父族與母黨於廟妻之黨於寝朋友於寝門外壹哭而已不踊言壹哭而已則不為位矣 疏此明無服之親聞喪所哭之處案檀弓云師吾哭諸寝與此異者熊氏云檀弓殷禮此周法也此哭父黨於廟而檀弓云有殯聞逺兄弟之喪哭於側室若無殯則在寝與此不同者異代禮也此母黨在寝逸奔喪禮母黨在廟者皇氏云母存則哭於寝母亡則哭於廟熊氏云哭於廟者是親母黨哭於寝者盖慈母繼母之黨未知孰是故兩存之沈氏云事由父者哭之廟事由己者則哭之寝此師於廟門外者是父之友與為師同故哭之廟義亦通也
  方慤曰廟者神之所居有尊之道故哭父之黨於廟寝者人之所居有親之道故母妻之黨於寝師以道之尊而有别於父故於廟門外朋友以徳之親而有别於母妻故於寝門外所識則非親特與之相識而已故於野以示其逺焉
  喪服小記哭朋友者於門外之右南面注變於有親者也門外寝門外朱睦㮮五經稽疑朋友哭於寝門之右南面者以訃自外至故向外為位而哭也哀盡則位徹矣安得有弔賔來而為主以待之乎說者亦鑿矣
  檀弓妻之昆弟為父後者死哭之適室注以其正也子為主袒免哭踊注親者主之夫入門右注北面辟正主使人立於門外告來者狎則入哭注狎相習知者父在哭於妻之室注不以私喪干尊非為父後者哭諸異室疏適室正寝也禮女子適人者為昆弟之為父後者不降以其正故也故姊妹之夫為之哭於適室之中庭也甥服舅緦故命己子為主受弔拜賔也袒免哭踊者冠尊不居肉袒之上必先去冠而加免故凡哭哀則踊踊必先袒袒必先免故袒免哭踊也子既為主位在東階之下西嚮父入門右近南而北嚮哭也鄭注知此北面者鄭推子既為主在東階下西嚮父不為主若又西嚮便似二主故入門右而北面示辟為主之處也門内有哭則鄉里聞之必來相弔故使人出門外告語來弔者述所哭之事明為主在子不闗已也若弔人與此亡者曽經相識狎習當進入共哭也若父在則適室由父故但於妻室之前而哭之亦子為主使人立於門外也案奔喪禮妻之黨哭諸寝此哭於適室及異室者寝是大名雖適室及妻室異室縂皆曰寝此云子為主袒免是踊則夫入門右亦哭踊知者以其上文申祥之哭言思婦人倡踊故知夫入門右亦踊但文不備爾
  有殯聞逺兄弟之喪哭於側室注嫌哭殯無側室哭于門内之右注近南者為之變位同國則往哭之注喪無外事 疏此哭於門内之右謂庶人無側室者故内則云庶人無側室言近南為之變位以其㝷常為主當在阼階東西面今稱門内之右故知近南為之變位也必變之者以哭於大門内之右既非常哭之處故繼門而近於南也鄭云近南則内西面但近南爾必知西面者案士喪禮朝夕哭衆主人衆兄弟繼婦人南皆西面明此哭兄弟亦西面也所以同國則往哭異國則否者以其已有喪殯不得嚮他國故鄭云喪無外事
  方慤曰哭於側室者欲其逺殯宫也哭於門内之右者不居主位示為之變也同國往哭之者以其不逺故也
  孔子哭子路於中庭注寝中庭也與哭師同親之有人弔者而夫子拜之注為之主也既哭進使者而問故注使者自衛來赴者故謂死之意状使者曰醢之矣汪時衛世子蒯聵篡輒而立子路死之醢之者示欲啗食以怖衆遂命覆醢注覆棄之不忍食 疏師哭諸寝今哭子路於中庭故曰與哭師同親之若其不親當哭於寝門外與朋友同
  王安石曰孔子哭子路與哭師同或者哭弟子之禮當如師猶服之有報乎
  陳祥道曰哭於中庭視之猶子也有人弔焉而夫子拜之自視猶父也遂命覆醢者非特不忍食之又不忍見之也
  陸佃曰哭以師友之間進之也
  吳澄曰哭師於寝哭朋友於寝門外中庭在寝之外寝門外之内故陸氏謂之師友之間也
  伯髙死於衞赴於孔子注赴告也凡有舊恩者則使人告之孔子曰吾惡乎哭諸注以其交㑹尚所兄弟吾哭諸廟父之友吾哭諸廟門之外注别親疏也師吾哭諸寝朋友吾哭諸寝門之外所知吾哭諸野注别輕重也於野則已疏於寝則已重注已猶大也夫由賜也見我吾哭諸賜氏注本於恩哭於子貢寝門之外遂命子貢為之主注明恩所由曰為爾哭也來者拜之知伯髙而來者勿拜也注異於正主 疏兄弟親父友疏必哭諸廟及廟門外者兄弟是先祖子孫則哭之於廟此殷禮周則哭於寝故雜記云有殯聞逺兄弟之喪哭之側室若無殯當哭諸正寝父之友與父同志故哭諸廟門外非先祖之親故在門外也師友為重所知為輕所以哭師於寝寝是已之所居師又成就於己故哭之在正寝此謂殷禮若周禮則奔喪云師哭諸廟門外故鄭荅趙商之問亦以為然孫炎云奔喪師哭諸廟門外是周禮也依禮而哭謂野若不依此禮則不可故下云惡野哭者以違禮為野哭也
  陳祥道曰為子貢而來知生者也為伯髙而來知死者也知生者弔而不傷則來者禮也故拜之知死者傷而不弔則來者非禮也故勿拜之哭於賜氏義也故子貢之拜不拜禮也
  陸佃曰禮哭師於廟門外而孔子曰師吾哭諸寝至是師少隆矣盖君不知所以教而後師之報禮重故子貢諸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然則心喪三年記孔子以後之禮
  徐師曽曰兄弟出於祖内親也故哭諸廟父友聨於父外親也故哭諸廟門外師以成徳其親視父故哭諸寝友以輔仁其親視兄弟故哭諸寝門之外皆重之也泛交之人不及朋友故哭諸野疏之也此常禮也今伯髙於我過於所知而不及師友於野則太疏於寝則太重此常禮所無要當以義起爾故因其由賜而見遂哭諸賜氏且使為之主明恩之所由也既而又教以拜賔之禮為子貢而來則弔生之情在子貢知伯髙而來則傷死之情在伯髙或拜或不拜凡以稱其情爾聖人酌哭泣之位審拜賔之禮其慎如此所以為禮義之宗主也
  陳荘子死赴於魯魯人欲勿哭繆公召縣子而問焉縣子曰古之大夫束脩之問不出竟雖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之大夫交政於中國雖欲勿哭焉得而弗哭且臣聞之哭有二道有愛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公曰然然則如之何而可縣子曰請哭諸異姓之廟於是與哭諸縣氏注君無哭鄰國大夫之禮陳荘子齊大夫陳恒之孫名伯
  方慤曰生既畏之不敢不與之交死亦畏之不敢不為之哭矣哭諸縣氏以其禮所由起與哭伯髙於賜氏同義
  游桂曰春秋時先王之禮顛倒錯亂甚矣魯悼公之喪孟敬子食食此人臣而禮損於君者也繆公之於荘子此人君而加禮於臣者也行道者以政正人之情因情而制當行之禮茍為不然政亂而時弊時弊而情佚情佚而禮變矣
  徐師曽曰哭諸縣氏以禮自縣子而起也
  陽門之介夫死司城子罕入而哭之哀晉人之覘宋者反報於晉侯曰陽門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而民說殆不可伐也孔子聞之曰善哉覘國乎詩云凡民有喪扶服救之雖微晉而已天下其孰能當之注陽門宋國門名介夫甲衞士子罕戴公子樂甫術之後樂喜也救猶助也微猶非也 疏介夫匹庶之賤人子罕是國之卿相以貴哭賤感動民心皆喜恱若有人伐民必致死故云殆不可伐
  陳祥道曰吳起吮一人之疽而鄰敵莫抗段熲裏一人之瘡而西𦍑頓平然則司城子罕哭一介夫而氏悦其可伺隙抵巇而伐之哉覘者所知㣲矣
  葉夢得曰介夫至賤子罕一哭之哀而晉國覘之不敢伐聖如孔子以為天下莫能當之故曰治國不敢侮鰥寡而況於士民乎
  左傳成公二年九月衛穆公卒晉二子注郤克士爕自役弔焉哭於大門之外注師還過衞故因弔之未復命故不敢成禮衞人逆之注逆於門外設喪位婦人哭於門内注喪位婦人哭於堂賔在門外故移在門内送亦如之遂常以葬注至葬行此禮 疏哭於大門之外謂大門外之西東面衞人逆之謂大門外之東西面各從賔主之位婦人哭於門内謂門内之西東面以堂上在西東面故也至於二子之去衛人送之其位亦如之自此有鄰國弔者常行此禮而至於葬沈氏云雜記弔者即位於門西東面主狐西面相者受命曰孤某使請事客曰寡君使某如何不淑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弔者入主人升堂西面弔者升自西階東面致命此臣奉君命行弔之禮今二子師行經衞竞不敢成禮故於大門之外喪大記云君之喪夫人坐於西方内命婦姑姊妹子姓立於西方外命婦率外宗哭於堂上北面又曰婦人迎客送客不下堂是喪位婦人哭於堂襄公十二年吳子夀夢卒臨於周廟禮也注文王廟也周公出文王魯立其廟凡諸侯之喪異姓臨於外注於城外向其國同姓於宗廟注所出王之廟同宗於祖廟注始封君之廟同族於禰廟注父廟也同族謂髙祖以下是故魯為諸姬臨於周廟注諸姬同姓國為邢凡蔣茅胙祭臨於周公之廟注即祖廟也六國皆周公之支子别封為國共祖周公
  漢書賈山傳上書曰古之賢君於其臣也尊其爵禄而親之疾則臨視之亡數死則往弔哭之臨其小斂大斂已棺塗而後為之服錫衰麻絰而三臨其喪未斂不飲酒食肉未葬不舉樂當宗廟之祭而死為之廢樂故古之君人者於其臣也可謂盡禮矣服法服端容貌正顔色然後見之故臣下莫敢不竭力盡死以報其上功徳立於後世而令聞不亡也
  霍光傳光薨上及皇太后親臨光喪大中大夫任宣與侍御史五人持節護喪事
  後漢書祭遵傳遵卒喪至河南縣詔遣百官先㑹喪所車駕素服臨之望哭哀慟還幸城門過其車騎涕泣不能己喪禮成復親祠以太牢如宣帝臨霍光故事詔大長秋謁者河南尹護喪事大司農給費博士范升上疏曰古者臣疾君視臣卒君弔德之厚者也陵遲以來乆矣及至陛下復興斯禮羣下感動莫不自勵至葬車駕復臨贈以将軍侯印綬朱輪容車介士軍陳送葬既葬車駕復臨其墳存見夫人室家
  李通傳通卒帝及皇后親臨弔送葬
  銚期傳期卒帝親臨襚斂
  鄧晨傳晨卒乗輿與中宫親臨送葬
  卓茂傳茂卒賜棺椁冢地車駕素服親臨送葬
  趙熹傳熹疾病帝親幸視及薨車駕往臨弔
  牟融𫝊融卒車駕親臨其喪
  鄧彪傳彪卒天子親臨弔焉
  馮勤傳勤卒帝悼惜之使者弔祠賜東園秘器賻贈有加焉
  伏湛傳湛卒賜秘器帝親弔祠遣使者送喪脩冢侯霸傳霸卒帝深悼惜之親自臨弔
  張禹傳禹卒使者弔祭
  趙典傳典病卒使者弔祠
  梁啇傳商薨帝親臨其喪及葬贈輕車介士中宫親送帝幸宣陽亭瞻望車騎
  杜林傳林卒帝親自臨喪送葬
  馬廖傳廖卒帝以廖先帝之舅厚加賵賻使者弔祭王主㑹喪
  桓榮傳顯宗永平中榮卒帝親自變服臨喪送葬賜冢塋於首山之陽
  通典魏大司馬曹真薨王肅為舉哀表云在禮大臣之喪天子臨弔諸侯之薨又庭哭焉同姓之臣崇於異姓自秦逮漢多闕不脩暨光武頗臻其禮於是羣臣莫不競勸博士范升上疏稱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以為美可依舊禮為位而哭之敦睦宗族於是帝幸城東張帷帳而哭之及鍾太傅薨又臨弔焉
  晉書鄭冲薨帝於朝堂發哀
  羊祜喪既引帝於大司馬門南臨送
  王沈薨帝素服舉哀
  賀循卒帝素服舉哀哭之慟将葬帝又出臨其柩哭之甚哀
  職官分記晉尚書令拜授皆策命薨則於廟堂發哀晉書載記後秦姚興以大臣屢喪令所司更詳臨赴之制所司白依故事東堂發哀興不從每大臣死皆親臨之
  梁書天監二年沈約遭母憂輿駕親出臨弔
  十八年武帝春祠二廟既出宫有司以左将軍馮道根訃聞帝問中書舍人朱异曰吉凶同日可乎對曰昔衞獻公聞柳荘死不釋祭服而往哭之道根有勞王室臨之禮也帝即幸其宅哭之慟
  魏書盧魯元卒太武帝三臨之
  渭州刺史昌國伯雷紹卒還葬長安武帝素服臨弔明帝時長孫澄卒自初喪至葬帝三臨之宇文容曰君臨臣喪自有節制今乗輿屢降恐乖典禮
  周書太師李弼薨明帝三臨其喪
  唐書禮志君臨臣喪則設大次於其門西設素裀榻於堂上皇帝小駕鹵簿乗四望車警蹕鼓吹備而不作皇帝至大次易素服從官皆易服侍臣則不皇帝出次喪主人免絰釋杖哭門外望見乗輿止哭而再拜先入門右西向皇帝至堂升自阼階即哭位巫祝各一人先升巫執桃立於東南祝執茢立於西南戈者四人先後隨升喪主人入庭再拜勅引乃升立戸内之東西向皇帝出喪主人門外拜送皇帝變服於次乃還廬文武常服皇帝升車鼓吹不作而入
  唐書魏徴傳徴薨帝臨哭為之慟罷朝五日太子舉哀西華堂将葬帝登苑西樓望哭盡哀
  髙士廉傳士亷卒帝欲臨弔房𤣥齡以帝餌金石諫不宜近喪帝曰朕有舊故姻戚之重君臣之分卿置勿言即從數百騎出長孫無忌伏馬前陳士亷遺言乞不臨喪帝猶不許無忌至流涕乃還入東苑南向哭喪出横橋又登城西北樓望哭
  張公謹傳公謹卒帝将出次哭之有司奏曰在辰不可帝曰君臣猶父子也情感於内安有所避遂哭之王珪傳珪卒帝素服哭别次
  崔敦禮傳敦禮卒髙祖為舉哀東雲龍門
  李大亮傳大亮卒太宗為之舉哀於别殿
  郭孝恪傳孝恪討龜兹中流矢卒太宗責孝恪斥𠉀不明至顛覆奪其官後愍死戰更為舉哀
  郝處俊傳處俊卒帝哀歎其忠舉哀光順門祭以少牢賻絹布八百叚米粟八百石
  泉男生傳男生卒帝為舉哀喪至都詔五品以上官哭之
  蘇𭹹𭹹卒皇太子别次舉哀
  蘇頲傳頲卒帝即日帳次哭洛城南門
  太常因革禮禮院例册乾徳四年九月皇舅右衞大将軍杜審瓊卒中書門下召禮官訪皇帝臨喪故事禮院言案開元禮臨喪所司備小駕鹵簿儀仗鼓吹前導未出宫前備奏嚴及侍中奏中嚴外辦百官皆素服陪位皇帝自内乘輿門下侍郎奏請降輿千牛将軍四人執戈出一人執桃一人執茢又周顯徳二年樞密使郭仁誨薨其日周世宗車駕幸其私第贊禮者引喪主哭於大門内望見乗輿止哭再拜引喪主立於庭皇帝至幕殿改服素服就臨升殿南間喪主内外再拜皇帝哭十五舉音喪主内外皆哭皇帝詣祭所三奠酒喪主以下再拜皇帝退止哭從官進名奉慰皇帝改常服還内及五年王樸薨世宗臨喪更不具儀今來皇舅杜審瓊之喪亦乞不用小駕鹵簿儀仗等物只依王樸例施行詔可
  宋史建隆四年山南東道節度使慕容延釗卒太祖素服發哀其後趙普薨太宗亦如之景德四年李沆薨禮官言舉哀品秩雖載禮典伏縁國朝惟趙普曹彬曽行兹禮今望裁自聖恩詔特擇日舉哀自後宰臣薨皆用此禮
  太常因革禮大中祥符三年四月鎮安軍節度使同平章事駙馬都尉石保吉薨車駕欲即日臨喪有司言乙卯饗太廟已在致齋中請俟祀畢乃往詔可六月翰林侍講學士禮部尚書兼秘書監郭贄卒詔曰贄逮事先朝歴升顯位初序齒胄實賴師模逮夫纂承益隆委遇經筵書府方任老成遽以訃聞倍深惋歎追懐舊德宜越常鈞朕今親臨以申軫悼仍勅所司不得為例 天聖喪葬令皇帝臨臣之喪一品服錫衰三品以上緦麻四品以下疑衰皇太子臨弔三師三少則錫衰宫臣四品以上緦麻衰五品以下疑衰
  宋史太平興國元年薛居正卒太宗親臨居正妻拜於喪所
  邢昺傳國朝故事非宗戚将相無省疾臨喪之禮特加於邢昺與郭贄者以恩舊故也
  李沆傳沆薨真宗再往臨哭之
  程大昌演繁露石熙載為樞密使乞觧政除右僕射太平興國九年薨太宗即往臨其喪近世執政既罷而卒車駕臨視自公始
  楊礪傳礪為樞密副使卒官真宗軫悼即冒雨臨其喪礪僦舍委巷中乗輿不能進歩至其地嗟憫久之廢朝贈兵部尚書
  天禧元年太尉王旦薨時季秋大享明堂其日發哀真宗疑之禮官言初事在質明之前成服於既祠之後於禮無嫌詔可
  仁皇訓典太傅致仕張士遜卒幸其第臨奠翌日上顧謂輔臣曰昨日左右有言庚戌是朕本命日不宜臨喪朕以師臣之舊何所避也文彦博進曰陛下過於唐太宗辰日哭張公謹逺矣
  宋史元祐元年王安石薨在神宗大祥之内司馬光薨亦在諒闇中皆不舉哀成服
  髙宗於劉光世張俊秦檜之喪皆為臨奠然後設幄舉哀成服
  宋史禮志車駕臨奠太常新禮宰相樞密宣徽使叅知政事樞密副使駙馬都尉薨皆臨幸奠酹及發引乗輿或再往咸平二年工部侍郎樞密副使楊礪卒即日冒雨臨其喪大中祥符元年殿前都虞𠉀端州防禦使李繼和卒真宗将臨其喪以問宰臣對曰繼和以品秩實無此禮陛下敦序外族先朝亦嘗臨杜審瓊之喪於禮無嫌帝然之即日幸其第康定二年右正言知制誥吳育奏臣竊見車駕每有臨奠臣寮宗戚之家皆即時出幸道路不戒羽衞不全從官奔馳衆目驚異萬乗法駕豈慎重之意乎雖震悼方切於皇慈而舉動貴合乎經禮臣竊詳通禮舊儀盖俟喪家成服然後臨奠於事不迫在禮亦宜臣愚欲乞今後車駕如有臨奠去處乞俟本家既斂成服然後出幸則恩意容典詳而得中警蹕羽儀備之有素事下禮官議遭喪之家有出殯日乃成服者恐至時難行臨奠請自今聖駕臨奠臣寮宗戚之家若奏訃在交未前即傳宣閤門只於當日令所屬𠉀儀衞備奏請車駕出幸若奏訃在交未後即次日臨奠庶使羽衞整肅於事為宜詔可其儀乗輿自内出千牛将軍四人執戈一人執桃一人執茢前導車駕将至所幸之第贊禮者引喪主哭于大門内望見乗輿止哭再拜立于庭皇帝至幕殿改素服就臨喪主内外再拜皇帝哭十五舉音喪主内外皆哭皇帝詣祭所三奠酒喪主已下再拜皇帝退止哭從官進名奉慰皇帝改常服還内
  朱彧可談故事宰相薨駕幸澆奠褰帷見尸則所陳尚方金器盡賜其家不舉帷則收去宰相吳充元豐間薨於私第上幸焉夫人李氏徒跣下堂叩頭曰吳充貧二子官六品乞依兩制例持喪仍支俸詔許之然倉卒白事不及褰帷駕興諸司斂器皿而去計其所直與二子特支俸頗相當因謂官物不可妄得如此
  朱子語類本朝於大臣之喪待之甚哀賀孫舉哲宗哀臨温公事曰温公固是如此至於嘗為執政已告老而死祖宗亦必為之親臨罷樂看古禮君於大夫小斂往焉大斂往焉於士既殯往焉何其誠愛之至今乃恝然此是渡江後君臣之勢一向懸絶無相親之意故如此古之君臣所以事事可為縁是親愛一體爾
  顧璘息齋存藁張翊上元人𢎞治甲子舉人嘗采宋史臨奠大臣之禮為一編曰臨奠録示大臣宜厚也
  遼史重熙十二年蕭孝忠薨帝素服哭臨赦死囚數人為孝忠薦福葬日親臨賜官戸守冢
  金史貞元三年太傅大臭薨親臨哭之命有司廢務大定六年僕散忠義薨上親臨哭之慟輟朝奠祭賻銀千五百兩重綵絹各五十世宗将幸西京復臨奠命參知政事唐括安禮䕶喪事凡葬祭從優厚官為給之十二年紇石烈志寧薨上輟朝臨其喪行哭而入哀動左右将葬上致祭見陳甲柩前復慟哭之賻銀千五百兩重綵五十端絹五百匹葬事祠堂皆從官給
  明太祖實録洪武二年冬十月鄂國公常遇春訃至上悲悼罷朝即命禮部議天子為大臣發哀禮禮官言周制王哭諸侯大宗伯為上相檀弓天子之哭諸侯雀弁䊷衣自周以降天子為諸王大臣皆有舉哀之禮漢東海恭王薨明帝幸津門亭發哀晉長樂公王扶風王亮薨武帝並舉哀三日唐永安王孝基薨髙祖為之發哀宋汝南郡王晉王夫人符氏薨天子皆為之素服舉哀此為諸王妃主而舉哀也魏司馬曹真薨帝幸城東張帳而哭之唐太子右衞率李大亮卒太宗為之舉哀樂安郡公惟正薨仁宗素服發哀於後苑此為大臣宗戚而舉哀也今請用宋太宗為韓王趙普舉哀故事制可其儀注與集禮文同
  十八年二月太傅魏國公徐逹卒帝袒跣奔達寝撫尸而慟
  衞國公鄧愈卒于夀春帝哭之慟輟朝三日喪車至三山帝親出臨奠之
  乾學案禮有君視大斂之儀記詳君弔大夫士之節後世君臣勢分日隔其或奏訃而舉哀或臨弔或賜賻或送葬皆為殊典因統載於臨喪之條
  開元禮若有親故哭殯者内外俱升就殯堂位尊者坐若賔敵體以上賔初入則起賔坐亦坐賔起亦起内外俱哭相者引賔入升堂立于殯東西面南上尊者坐俱哭盡哀尊者起相者引出卑者再拜訖乃就主人前稍南東面執慰相者引以次出恩深者賔拜訖入哭盡哀或就孝子撫哭盡哀而出少頃相者引主人以下降還次
  政和禮品官喪儀若哭殯内外俱升就殯堂尊者坐若賔敵體賔初入門起賔坐亦坐賔起亦起内外俱哭贊者引弔者入升堂立于殯東西向南上尊者坐哭盡哀乃出卑者再拜訖乃就主人前慰訖贊者引以次出恩深者賔拜訖入哭盡哀少頃還訖如初賔客以弔而重來者主人哭而見其去也又哭之未葬必備衰絰而後見
  庶人喪儀哭殯俱升就殯堂哭尊者坐若賔敵體以上賔初入則起賔坐亦坐賔起亦起贊者引親賔入升堂立于殯東西向南上尊者坐哭盡哀乃出卑者再拜訖乃就主人前慰訖贊者引以次出少頃還次如初
  奠禮
  許慎說文奠置祭也
  劉熙釋名喪祭曰奠奠停也言停久也亦言樸奠合體用之也
  朱子家禮奠用香茶燭酒果有状或用食物即别為文也賻用錢帛有状惟親友分厚者有之具刺通名賔主皆有官則具門状否則名紙題其隂面先使人通之與禮物俱入入哭奠訖乃弔而退既通名喪家炷火然燭布席皆哭以俟䕶喪出迎賔賔入至聽事進揖曰竊聞某人傾背不勝驚怛敢請入酹并伸慰禮䕶喪引賔入至靈座前哭盡哀再拜焚香祝酹茶酒俯伏興䕶喪止哭者祝跪讀祭文奠賻状於賔之右畢興賔主皆哭盡哀賔再拜主人哭出西向稽顙再拜賔亦哭東向荅拜進曰不意凶變某親某官奄忽傾背伏惟哀慕何以堪處主人對曰某罪逆深重禍延某親伏蒙奠酹并賜臨慰不勝哀感又再拜賔荅拜又相向哭盡哀賔先止賔慰主人曰脩短有數痛毒奈何願抑孝思俯從禮制乃揖而出主人哭而入䕶喪送至聽事茶湯而退主人以下止哭 若亡者官尊則曰薨逝少尊即云捐館生者官尊則云奄棄榮養存亡俱無官即云色養若尊長拜賔禮亦同此唯其辭各如啓状之式
  儀節既通名主人炷香然燭布席各具服就位哭以俟䕶喪出迎賔祝至進揖訖引至靈座前立定序立獨祭則曰就位舉哀 哀止 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詣靈座前若是衆賔則尊者一人獨詣焚香 跪尊長者則不用此句酹酒執事者跪奉盞與賔賔接之傾酒於地奠酒執事接盞置靈座前讀祭文祝跪於賔之右讀訖舉哀俯伏興平身若不跪不用此二句復位鞠躬拜興拜興平身 焚祭文 哀止 禮畢案曲禮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荅拜者則弔喪不荅拜明矣而家禮本書儀乃從世俗有賔主拜荅之文盖禮從宜二先生盖以義起也弔不荅拜禮有明訓二先生尚以義起之若夫祭奠而主人代亡者拜恐無甚害今從弔奠者尊長於亡者則主人代拜平等與卑者則否
  慰謝儀行禮畢主人哭出西向主人稽顙拜興拜興賔亦哭荅拜賔慰主人曰某親傾背哀慕何堪主人謝賔曰伏蒙奠酹并賜慰臨不勝哀感拜興拜興賔荅拜舉哀賔主相向哭盡哀哀止賔先止寛主人曰願抑孝思俯從禮制禮畢賔揖而出主人哭而入䕶喪送出或少延茶湯而退
  髙閌曰既謂之奠而乃燒香酹酒則非奠矣世俗承習久矣非禮也 又曰喪禮賔不荅拜凡非弔喪無不荅拜者胡先生書儀曰若弔人是平交則落一膝展手䇿之以表半荅若孝子尊弔人卑則側身避位位𠉀孝子伏次卑者即跪還頍詳綴去就無令跪伏與孝子齊
  枯復曰案程子張子與朱先生後來之說奠謂安置也奠酒則安置於神座前既獻則徹去奠而有酹者初酌酒則傾少酒於茅代神祭也今人直以奠為酹而盖傾之於地非也髙氏之說亦然與此條所謂入酹跪酹似相牴牾盖家禮乃初年本常以後來己定之說為正詳見祭禮降神條 又曰案弔禮主人拜賔賔不荅拜此何義也盖弔賔來有哭拜或奠禮主人拜賔以謝之此賓所以不荅拜巴故髙氏書有半荅跪還之禮凡禮必有義不可茍也書儀家禮從俗有賓荅拜之文亦是主人拜賔賔不敢當乃荅拜今世俗弔賔來見几筵哭拜主人亦拜謂代亡者荅拜非程也既而賔弔主人又相與交拜亦非禮也唐順之與宜興諸友書古禮饋奠則從主人而服則從族戚朋友各以親疎輕重自製之是故主人饋奠而族戚朋友助之執事則有之矣在禮未聞有族戚朋友供奠物之文也主人勞族戚朋友以執事則有之矣在禮未聞有主人散麻散縞散絹於族戚朋友之文也今一切反是族戚朋友為之饋奠是以族戚朋友而代主人之所自盡也主人為之散麻散縞散絹是以主人而擅族戚朋友之所自備也此禮不知始何時古所謂野於禮者其此類之謂乎且近世喪葬日奢日靡富貴之家一日至享十家之奠自啓殯至葬數日間大牲小牲刳割狼藉且百千計鬼神情状與人情不相逺鬼而無餒所食幾何今若此不惟生者靡費抑亦使死者不忍且夫放生以資冥福則儒者所不信殺生以重冥咎則理未必無是以痛為亡妻謝此業債族戚朋友則相信者多矣而一麐自宜興歸聞諸友復欲醵金為奠且殺生靡費於有所用所必受猶尚不可况施於所必無用所必不敢受其謂之何如諸友以為情有未盡但逺來臨葬此亦足矣即使我身後諸友亦只須如是行之但能相體不為無情也
  後漢書禮儀志朝臣中二千石将軍卒使者弔祭郡國二千石六百石以至黄綬皆賜常車驛牛贈祭
  明㑹典洪武二十六年定公侯亡故不分病故陣亡禮部具手本赴光禄寺備辦祭物自初喪至除服以次遣官致祭 聞喪 入斂 首七至終七 下葬 百日新冬 周年 二周 除服 都督至都指揮亡故
  仍備辦祭物自初喪至除服節次遣官致祭 聞喪下葬 百日 周年 除服 指揮使至指揮僉事亡故亦節次遣官致祭 安靈 下葬 周年 除服衞所鎮撫千戸百戸亡故止二次遣官致祭 安靈下葬
  公侯及在京一品二品父母妻喪三品四品父母喪曽授封贈及致仕者各照品級造墳安葬在外止祭祀未封贈者無在外都指揮使至指揮僉事止是禮部遣人往祭一次若囬京安葬則照例祭祀千百戸别無祭葬例
  永樂以後續定凡公侯承襲病故者祭二壇若管府事有功續加太子太保以上及守備南京者俱祭十六壇凡駙馬都尉病故者祭十五壇 凡伯爵承襲病故
  者祭二壇其年幼襲爵不及而故者祭一壇若管事有功績加太子太保以上者祭十五壇若公侯伯為事病故者祭俱無 凡公侯伯母與妻俱祭二壇係皇親者加祭取自上裁 凡兩京二品以上文官并父母妻三品文官并父母曽受本等封者俱照例與祭葬其三品父母止授四品封及四品官并父母授本等封者俱止賜祭一壇若止授五品以下封者祭葬俱無其有出自特恩者不在此限 凡一品官病故者祭九壇父母受封至一品者祭二壇妻祭一壇 凡尚書左右都御史在任病故者祭二壇其加有東宫三少或兼大學士贈一品者祭四壇父母妻祭俱一壇 凡兩京三品官病故者俱祭一壇致仕者亦然其以侍郎兼學士贈尚書者祭二壇 凡左右都督至都督僉事管府事病故者俱祭六壇其先有功後閒住病故者祭二壇母妻祭俱一壇若署都督僉事祭一壇 凡中都留守正副俱祭一壇 凡在京親軍衞分帯俸都指揮使及同知僉事在御馬監把緫或出充遊擊參将等官有功無過者祭一壇 凡錦衣衞等官指揮使同知僉事或帯俸都指揮職銜者俱祭一壇無葬其係於皇親者祭葬取自上裁 凡在京在外文武官員不拘品級其以死勤事者䘏典取自上裁 凡外國使臣病故者令所在官司賜棺及祭 凡公侯伯殁於王事者嘉靖八年題準於本爵應得祭外加祭二壇
  隆慶三年更定凡四品五品文官以侍從春宫軍功等項應沾䘏典者禮部臨時具由取自上裁其他一切雜途盡行停止𢎞治卜年例遇有前項陳請仍先移文翰林院兵部覈實如軍功必躬履行陣侍從必日侍講讀春宫必親奉出閣開陳有勞方與具由題請若止曽受官未經實效勤勞者不準嘉靖二十三年其特恩所加祭葬大約於本等品級内量加一等如無祭者給與祭一壇無葬者給與半葬應半葬者給與全葬如講讀官則五品本身有祭四品本身父母得擬祭葬三品祭得及其妻軍功則四品本身得擬祭葬三品未滿得及其父母各有差等不得越次妄生希覬或有講讀年乆啓沃功多軍旅身殱勲勞懋著者䘏典自宜加厚禮部臨時擬議奏請定奪 凡二品官本等祭二壇若加陞一品致仕者祭五壇正德七年加東宫三少致仕者祭三壇正徳六年例原加東宫三少而續奉㫖革去者止與本等祭二壇妻未封夫人者不準與祭嘉靖二十三年其加陞日淺政蹟未著者臨時覈實奏請量減若被劾冠帯閒住者祭葬俱無俱𢎞治十年例 凡四品官已經考滿者其父母例不重封雖止授五品封亦與祭一壇未考滿者不準嘉靖二十三年凡四品以上官其父母曽授本等封贈者先後病故祭得因後并及其先如有前母亦得及之無封贈者不得越例陳乞其品官妻非係封贈夫人者原無祭典不準並祭嘉靖二十三年 凡被劾聽調官有心本無疵事因詿誤雖遭指摘不累其人品者原得祭葬仍準全給或功有可録過有可原者功過當相較量其祭葬應全給者半給應半給者有祭無葬若罪過昭彰公論共棄者照閒住例不準給 凡公侯伯本爵應得祭二壇若在内掌府事坐營守備南京同在外總兵征討積有勲勞而加太子太保以上者公侯祭十六壇伯爵祭十五壇掌府事坐營總兵歴有勲勞者祭七壇掌府事坐營積有年勞者祭五壇雖掌府事而政績未著者祭四壇管事而被劾勘明閒住者止與本爵祭二壇被劾而未經勘實者祭一壇勘實而罪重者并本爵應得祭葬一概盡削凡都督同知僉事起用未乆病故者與祭三壇嘉靖三十年錦衣衞都指揮使身後贈都督同知者亦祭三壇正徳二年例俱照例造葬 凡公侯襲爵未謝恩病故者萬厯二年議準照伯襲爵未乆例與祭一壇造葬 凡公侯伯為事未經勘實身故者其妻封命雖未追奪亦從夫例止與祭一壇 凡左右都督都督同知都督僉事管府事及在外總兵病故者俱祭六壇照例造葬都督同知以上不分真署一體給祭葬署都督僉事止祭一壇不得妄援 凡興都正副留守俱祭一壇 凡以死勤事若抗節不屈身死綱常者犯顔諫争身死國事者執銳先登身死戰陳者危城固守身死封疆者諸如此類開具實跡䘏典取自上裁其城池失守戰陳敗衂以致殞命者不許一概議給
  萬厯十二年續定凡公侯伯掌府坐營緫兵加太子太保以上者必查前項官銜因何加授果以勲勞進秩方許照㑹典公侯祭十六壇伯祭十五壇之例如係因事加恩功業未副者止照勲臣二等例與祭七壇其有不願坐營管府懇疏乞休者查其平生有功無過俱照見任優䘏
  馮善家禮集說朝廷遣使或令有司差人致祭者皆先期報知於喪家設靈位於中堂西東向設使者致奠位於東西向讀祭文位於使者之右喪主拜位於靈位之右北向至日陳設牲醴如常儀使者至喪主以下止哭去衰絰易素服出迎於大門外引使者入立於致奠位喪主就位先行四拜禮執事者酌酒授使者致奠三讀祝者取祭文立讀訖喪主以下復行四拜禮焚祭文畢使者出喪主請使者於賔次拜見如常儀如屋之朝向不同則以前為南凡封贈焚黄亦依下圖跪讀祝於喪主位後立宣誥命於使者位宋纁四禮初編凡文武官殁朝廷遣官致祭喪家設靈位於堂西東向設使者致奠位於東西向讀祭文位於使者之右南向喪主拜位於靈右北向祭品至喪主烏紗帽青衣角帯跪迎龍亭於大門外龍亭過即起入門安龍亭於堂中設香案於龍亭前行五拜三叩頭禮使者就致奠位喪主跪靈筵右北向使者上香執事者酌酒授使者致奠三讀祝者取祭文立讀訖焚祭文喪主謝恩五拜三叩頭禮畢候龍亭出門拜謝使者畢仍更衰服宴使者於賔次











  讀禮通考卷五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六十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喪儀節二十三
  含禮
  雜記諸侯使人弔其次含襚賵臨皆同日而畢事者也其次如此也注言五者相次同時 疏諸侯使人弔鄰國先行弔禮宣君命人以飲食為急故含次之食後須衣故襚次之有衣即須車馬故賵次之君事既畢則臣私行已禮故臨在後事雖多而同一日畢也
  含者執璧将命曰寡君使某含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含者入升堂致命子拜稽顙含者坐委于殯東南有葦席既葬蒲席降出反位宰夫朝服即喪屨升自西階西面坐取璧降自西階以東疏此明含之所用含者坐委所含之璧於殯之東南席上未葬之前有葦席承之既葬以後則以蒲席承之宰夫朝服即喪屨者宰謂上卿也言夫衍字朝服者吉服也必用吉服者以鄰國執玉而來執玉不麻故著朝服且不敢純凶待鄰國也以在喪不可純吉故即喪屨也此遭喪已乆故嗣子親受禮宰著朝服若新始遭喪則主人不親受使大夫受於殯宫此弔者既為上客又賵者是丄介則此含者襚者當是副介末介但含襚於死者為切故在先陳之
  檀弓邾婁考公之喪徐君使容居來弔含曰寡君使容居坐含進侯玉其使容居以含有司曰諸侯之來辱敝邑者易則易于則于易于雜者未之有也容居對曰容居聞之事君不敢忘其君亦不敢遺其祖昔我先君駒王西討濟於河無所不用斯言也容居魯人也不敢忘其祖注考公隠公益之曽孫考或為定容居欲親含非也含不使賤者君行則親含大夫歸含耳言侯玉者時徐僭稱王自比天子使大夫敵諸侯有司拒之易謂臣禮于謂君禮雜者容居以臣欲行君禮也駒王徐先君僭號容居其子孫也濟渡也西討渡河廣大其國魯魯鈍也言魯鈍者自明不妄 疏容居致其君命云寡君使容居親坐行含進侯玉於邾君此是使致辭也其使容居以含者此是記人録語云其使容居奉玉以行含禮鄭知君行則親含者曹桓公卒于㑹諸侯請含是也大夫歸含者雜記云諸侯之喪君使人弔含贈襚是也凡行含禮未斂之前以玉實口士則主人親含大夫以上則使人含若既斂已後至殯葬其有含者親自致璧於柩及殯上者謂之親含若但致命以璧授主人主人受之謂之不親含徐自比於天子以邾君為己之諸侯言進侯氏以王故云進侯玉邾之有司乃拒之易謂簡易為臣禮于謂廣大為君禮容居聞舊日之言臣之事君奉命出使不敢忘其君之言子孫事祖亦不敢違我從先君駒王以來於諸侯無不稱王我若是曉利之人或妄稱先祖之善自言魯鈍樸實不解虚詐唯知不敢忘其祖也
  諸侯伐秦曹桓公卒于㑹諸侯請含使之襲注曹伯廬諡宣言桓聲之誤也請含以朋友有相啖食之道使之襲非也襲賤者之事
  春秋文公五年春王正月王使榮叔歸含且賵
  公羊傳含者何口實也其言歸含且賵何兼之兼之非禮也注含孝子所以實親口也縁生以事死不忍虚其口天子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碧士以貝春秋之制也文家加飯以稻米
  穀梁傳含一事也賵一事也兼歸之非正也其曰且志兼也其不言來不周事之用也賵以蚤而含已晚注禮含賵襚各異人乘馬所以助葬成風未葬故言蚤已殯故言晚
  賵禮
  文王世子族之相為也賵賻承含皆有正焉注承讀為贈聲之誤也正正禮也 疏隨其親疏各有正禮賵車馬賻財帛含珠玉襚衣服總謂之贈
  敬弔臨賻賵睦友之道也疏君敬重弔臨賵賻不使闕失是君親睦和友之道也雜記上介賵執圭将命曰寡君使某賵相者入告反命曰孤某須矣陳乘黄大路於中庭北輈執圭将命客使自下由路西子拜稽顙坐委于殯東南隅宰舉以東注輈轅也自率也下謂焉也馬在路之下覲禮曰路下四亞之客給使者入設乗黄於大路之西客入則致命矣使或為史 疏此一節明賵禮乘黄謂馬也大路謂車也陳四黄之馬於大路之西於殯宫中庭北輈者大路輈轅北嚮也客使謂使客之從者為客所使故曰客使自下由路西者由在也陳路北轅既竟賵客執圭升堂致命而客之從者牽馬設在車之西大路亦使設之也引覲禮證馬為下也四亞之謂馬四疋亞次路車也賵既夕有奠主於親者故既夕禮兄弟賵奠此諸侯相與既疏故無奠
  方慤曰乗馬曰賵此言賵禮故陳乗黄大路於中庭
  陸佃曰犬馬不上於堂故執圭将命小行人圭以馬喪事君言相大夫士言擯亦言之法正言大路舉重以該之盖二王之後歟所謂乗黄亦如此客使牽馬者也自下自路下西之前聘禮所謂牽馬者自前西乃出是也商拜而後稽顙周稽顙而後拜今拜稽顙拜其臣故也即拜其君宜稽顙而後拜稽首首至地
  而遲也頓首首至地而頓也空首首不至地凡此三拜以兩手承之所謂拜手稽首是也若今吉拜也吉拜拜而後稽顙凶拜稽顙而後拜振動若今叩頭矣春秋傳曰再拜稽顙肅拜若今婦人拜是歟春秋傳曰敢肅使者嫌於不敬故謂之肅竒拜一拜也孔子拜為火來者士一大夫再士貶於大夫一拜則凡再拜襃矣襃讀如字言坐委于殯東不言圭尊圭也
  少儀賵馬入廟門賻馬與其幣大白兵車不入廟門注賵馬入廟門以其主於死者賻馬以下不入廟門以其主於生人也兵車革路也雖為死者來陳之於外 疏此論賻賵之異以馬送死曰賵賵副亡者之意既送亡者遂入廟門以馬助生人營喪曰賻馬幣謂以財貨賻助主人喪用並助主人之物故不将入廟大白兵車革路之旗並為送喪之從車本是田戰之具故不入廟門然所以得有大白兵車來助主人者此謂諸侯有喪鄰國之君以此賻之或家國自有也 庾蔚之曰禮既祖訖而後賵馬入設於廟庭而入門者欲以供駕魂車也故鄭云主於死者
  檀弓讀賵曽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注祖而讀賵賔致命将行主人史又讀賵所以存録之曽子言非禮
  方慤曰古者奠之而不讀周則既奠而又讀焉故曽子以為再告也
  春秋隐公元年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
  左傳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緩且子氏未薨故名注惠公葬在春秋前故曰緩也子氏仲子也薨在二年 疏緩賵惠公生賵仲子事由於王非咺之過所以貶咺者天王至尊不可貶責貶王之使足見王非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注言同軌以别四夷之國諸侯五月同盟至注同在方嶽之盟大夫三月同位至注古者行役不踰時士踰月外姻至注踰月度月也姻猶親也此言赴弔各以逺近為差因為葬節贈死不及尸注尸未葬之通稱 疏惠公既葬乃來故云不及尸葬則尸不復見未葬猶及見之故以葬為限也弔生不及哀疏哀謂卒哭以前今惠公已葬故云不及哀豫凶事非禮也注仲子在而來贈故曰豫凶事
  公羊傳惠公者何隐之考也注生穪父死稱考入廟稱禰仲子者何桓之母也注以無諡也仲字子姓婦人以姓配字不忘本也因示不適同姓生稱母死稱妣何以不稱夫人注此難生時之稱也據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成風稱諡今仲子無諡知生時不稱夫人 疏文九年僖公成風之襚傳稱夫人今仲子不舉諡不與成風同明生時不得稱夫人桓未君也賵者何喪事有賵賵者盖以馬以乗馬束帛注周制也以馬者謂士不備四也禮既夕曰公賵𤣥纁束帛兩馬是也乘馬者則大夫以上備四也束帛謂𤣥三法天纁二法地因取足以共事車馬曰賵貨財曰賻衣被曰襚桓未君則諸侯曷為來賵之隐為桓立故以桓母之喪告於諸侯然則何言爾成公意也其言來何不及事也注時以葬事畢無所復施故云不及事其言惠公仲子何兼之兼之非禮也何以不言及仲子仲子㣲也注比夫人微故不得並及公也
  穀梁傳母以子氏仲子者何惠公之母孝公之妾也禮賵人之母則可賵人之妾則不可君子以其可辭受之其志不及事也賵者何也乗馬曰賵衣衾曰襚貝玉曰含錢財曰賻
  萬斯同曰左氏言仲子未薨故名天下豈有其人尚在而先來賵者乎此必無之事平王雖庸主宰咺雖具臣吾知其萬萬不為也左氏之言真凟禮不經之甚不如穀梁以仲子為孝公妾者近是盖文九年書僖公成風正與此一例也若公羊言兼之非禮亦不可信人死自有先後豈可賻兩人而並時行禮乎此賵在七月則仲子之卒必在是年之春孔子因位微不書而三傳乃各持一說誠不如斷以僖公成風之例為畫一而可徴也
  劉向說苑贈賵及事之謂時時禮之大者也春秋曰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賵者何喪事有賵者盖以乘馬束帛輿馬曰賵貨財曰賻衣衾曰襚口實曰含玩好曰贈知生者賻賵知死者贈襚贈襚所以送死也賻賵所以佐生也輿馬束帛貨財衣被玩好其數奈何曰天子乘馬六匹諸侯四匹大夫三匹元士二匹下士一匹天子束帛五匹𤣥三纁二各五十尺諸侯𤣥三纁二各三十尺大夫𤣥一纁二各三十尺元士𤣥一纁一各二丈下士綵縵各一匹庶人布帛各一匹天子之賵乘馬六匹乘車諸侯四匹乘輿大夫曰參輿元士下士不用輿天子文繡衣各一襲到地諸侯覆跗大夫到踝士到髀天子含實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璣士以貝庶人以榖實位尊德厚及親者賻賵含襚厚貧富亦有差二三四五之數取之天地而制竒偶度人情而出節文謂之有因禮之大宗也白虎通徳論臣死亦赴告於君乎此君哀痛於臣子也欲聞之加賻賵之禮諸侯夫人薨告天子者不敢自廢政事天子亦欲知之當有禮也春秋曰天子使宰咺來歸恵公仲子之賵譏不及事仲子者魯君之貴妾也而况於夫人乎 贈賵者何謂也贈者助也所以相佐給不足也故弔辭曰知生則賻貨財曰賻車馬曰賵
  襚禮
  少儀臣致襚於君則曰致廢衣於賈人敵者曰襚親者兄弟不以襚進注言廢衣不必以其斂也賈人知物善惡也不以襚進不執將命也以即陳而已 疏此明送凶襚者以衣送死人之稱禮以衣送敵者死曰襚襚者遂彼生時之意也若臣以衣送君死不得曰襚但云致廢衣言不敢必充君斂但充廢致不用之列也賈人者識物價貴賤主君衣物者也不敢云與君故云賈人也然喪大記云君無襚注云無襚者不陳不以斂鄭注周禮云物謂文織畫繡之物送敵者無謙故云襚也親者相襚但直將進即陳之不須執以將命若非親則擯者傳辭將進以為禮節進謂執之將命也案士喪禮大功以上同體之親襚不將命即陳於房中小功以下及同姓等皆將命
  雜記諸侯相襚以後路與冕服先路與襃衣不以襚注不以己之正者施於人以彼不以為正也後路貳車貳車行在後也 疏襚謂以物送死用後路謂上路之後次路也冕服謂上冕之後次冕也先路襃衣是己車服之上不可以施人以彼不以為正服所用也
  陸佃曰車馬曰賵衣服曰襚襚而以路非正也
  襚者曰寡君使某襚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襚者執冕服左執領右執要入升堂致命曰寡君使某襚子拜稽顙委衣于殯東注亦於席上所委壁之北順其上下襚者降受爵弁服於門内霤將命子拜稽顙如初受皮弁服於中庭自西階受朝服自堂受𤣥端將命子拜稽顙皆如初襚者降出反位注授襚者以服者賈人宰夫五人舉以東降自西階其舉亦西面注亦西面者亦襚者委衣時 疏案聘禮有賈人故知授襚者之服是賈人也上云委衣于殯東又云受爵弁皮弁𤣥端皆云如初是皆在殯東西面而嚮殯也其服重者使執而入爵弁受於内霤皮弁受於中庭朝服受於西階𤣥端受於堂既受處不同則陳於壁北亦重者在南陸佃曰所受服轉卑故其所授轉髙也爵弁皮弁不言委朝服𤣥端不言委受可言也委不可言也凡端不言服愧於言服據爵弁服纁裳皮弁素積𤣥端𤣥裳爵弁服尊矣受於門内霤皮弁次之受於中庭朝服又次之自西階受朝服𤣥端卑矣自堂上受𤣥端不言受朝服於西階受𤣥端於堂亦以此
  喪大記君無襚注君無襚者不陳不以斂也 疏君無襚者國君陳衣乃斂悉用己衣臣有致襚不得陳用也胡銓曰謂君不以衣襚大夫士也此謂小斂若大斂則君有襚士喪禮具之
  檀弓衛有太史曰柳荘寝疾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請於尸曰有臣栁荘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往不釋服而往遂以襚之與之邑裘氏與縣潘氏書而納諸棺曰世世萬子孫毋變也注脫祭服以襚臣親賢也凡襚以斂 疏案士喪禮君使人襚不云祭服襚臣今以祭服襚故鄭云親賢也得以祭服襚者諸侯𤣥冕祭廟大夫自𤣥冕以下以其俱是𤣥冕故得襚也又士喪禮君襚衣不用襲為近尸事䙝大斂得用君襚鄭云凡襚以斂者謂庶襚以小斂君襚以大斂也
  春秋文公九年冬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
  左傳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禮也諸侯相弔賀也雖不當事茍有禮焉書也以無忘舊好疏僖公成風服除久矣今始來弔贈當以變禮待之檀弓衞将軍文子之喪既除服而後越人來弔是古有以服終來弔者也何休膏肓云禮生於敬一使兼二喪又於禮既緩而左氏以之為禮非也鄭箴云若以為緩案禮衛将軍文子之喪既除喪而越人來弔子游何得善之是鄭不非其緩也若譏一使兼二禮雜記諸侯弔禮有含襚賵臨何以一使兼行知休言非也
  公羊傳其言僖公成風何兼之兼之非禮也曷為不言及成風成風尊也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楚人使公親襚公患之穆叔曰祓殯而襚則布幣也注先使巫祓殯之凶邪而行襚禮與朝而布幣無異 疏祓殯是君臨臣喪之禮祓除既了而行襚禮布陳衣物有何可患楚以親襚屈魯魯以祓殯自尊也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殯楚人弗禁既而悔之注禮君臨臣喪乃祓殯故楚悔之
  三十年秋七月鄭伯有死於羊肆子産襚之枕之股而哭之
  昭公九年王有姻喪晉使趙成如周弔且致襚
  定公九年秋齊侯伐晉夷儀敝無存之父将室之辭以與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於髙國先登求自門出死於霤下齊侯謂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公三襚之與之犀軒與直盖注犀軒卿車直盖髙盖而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注停喪車以盡哀也君方為位而哭故挽喪者不敢立親推之三注齊侯自推喪車輪三轉
  白虎通德論贈襚何謂也贈之為言稱也玩好曰贈襚之為言遺也衣被曰襚知死者則贈襚所以助生送死追恩重終副至意也
  賻禮
  少儀臣為君喪納貨貝於君則曰納甸於有司注甸謂田野之物 疏臣為君喪進物為獻言入此物是田野之所出合獻之於君有司也必云田所出者臣皆受君地明地物本由君出也賻者既致命坐委之擯者舉之主人無親受也注喪者非尸柩之事則不親也舉之舉以東 疏此明賻者授物及主人受之之禮坐猶跪也謂賻者既致命跪而委物於地主人擯者舉而取之吉時若人饋物主人自拜受之有喪主於哀戚不得拜受使擯者受舉之而已鄭知舉以東者雜記云含者入升堂致命坐委於殯東南宰夫坐取璧降自西階以東後襚者賻者並然若賻生人則致命擯者不告殯不升堂然車馬不舉以東而舉以東者謂幣之屬也
  表記是故君子於有喪者之側不能賻焉則不問其所費疏此有言無實戒其不得虚言也
  檀弓伯髙之喪注伯髙死時在衞未聞何國人孔氏之使者未至注謂賻賵者冉子攝束帛乘馬而将之注攝猶貸也孔子曰異哉徒使我不誠於伯髙
  陳澔曰十箇為束每束五兩盖以四十尺帛從兩頭各卷至中則每巻二丈為一箇束帛是十箇二丈今之五匹也乘馬四馬伯髙不知何人意必與孔子厚者冉子知以財而行禮不知聖人之心則於其誠不於其物也雖若自責之言而實則深責冉子矣
  呉澄曰帛五匹為束馬四匹為乘以冉氏之物而假作孔氏之名以與人是虚偽不實也故曰不誠於伯髙
  孔子之衞遇舊館人之喪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貢說驂而賻之注騑馬曰驂子貢曰於門人之喪未有所說驂說驂於舊館無乃已重乎夫子曰予鄉者入而哭之遇於一哀而出涕注遇見也舊館人恩雖輕我入哭見主人為我盡一哀是以厚恩待我我為出涕恩重宜有施惠予惡夫涕之無從也小子行之注客行無他物可以易之者使遂以往 疏顔回之喪子哭之慟慟比出涕為甚舊館之恩不得比顔回之極而說驂於舊館惜車於顔回者舊館情疏厚恩待我須有賵賻故說驂賻之顔回則師徒之恩親乃是常事且顔回之死必當以物與之顔路無厭更請賣車為椁以其不知止足故夫子抑之
  陳澔曰駕車者巾兩馬謂服馬兩旁各一馬謂驂馬過一哀而出涕情亦厚矣情厚者禮不可薄故解說驂馬以為之賻凡以稱情而已客行無他財貨故也從自也今若不賻則是於死者無故舊之情而此涕為無自而出矣惡其如此所以必當行賻禮
  孟獻子之喪司徒旅歸四布夫子曰可也注獻子魯大夫仲孫蔑旅下士也司徒使下士歸四方之賻布時人皆貪夫子善其能廉 疏此論因喪不貪利之事四方賻泉布本助喪用今既有餘故歸還之司徒家臣司徒也左傳云叔孫氏之司馬鬷戾是家臣亦有司徒司馬也陳祥道曰知死者贈知生者賻贈賻之餘君子不可利於己亦不可歸於人利於己則啓天下家喪之心歸於人則絶天下䘏喪之禮與其利於己寧歸於人與其歸於人寧班諸兄弟之貧者孟獻子之喪司徒旅歸四布孔子可之以其賢乎利於己者而已不若班諸貧者為盡善也
  馬晞孟曰司徒歸四布盖以為愈夫家於喪者可也以為善於禮則末矣
  子栁之母死既葬子碩欲以賻布之餘具祭器子栁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家於喪請班諸兄弟之貧者注賻布謂古者以錢為泉布所以通布貨財不家喪者惡因死者以為利也班諸貧者以分死者所矜也禄多則與鄰里郷黨 疏古謂錢為泉布者言其流通有如水泉
  方慤曰無田禄者不設祭器豈宜以賻布之餘具之乎此子栁所以不從子碩之請也
  春秋隐公三年秋武氏子來求賻
  公羊傳武氏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稱武氏子何譏何譏爾父卒子未命也何以不稱使當喪未君也注當喪謂天子也未君者未三年也未可居君位稱使也武氏子來求賻何以書譏何譏爾喪事無求求賻非禮也盖通於下注云爾者嫌天子財多不當求下財少可求故明皆不當求之
  穀梁傳武氏子者何也天子之大夫也天子之大夫其稱武氏子何也未畢喪孤未爵注平王之喪在殯未爵使之非正也其不言使何也無君也注桓王在喪未即位故曰無君歸死者曰賵歸生者曰賻曰歸之者正也求之者非正也注喪事無求而有賵賻周雖不求魯不可以不歸魯雖不歸周不可以求之求之為言得不得未可知之辭也交譏之
  漢制漢諸侯王薨天子遣使者素服往弔皇子始封者薨賻錢三千萬布三萬匹嗣王薨賻錢千萬布萬匹漢書原渉父哀帝時為南陽太守時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死官賦斂賻葬皆千萬以上妻子受之以定産業及渉父死乃讓還南陽賻送行喪廬塜三年由是顯名京師
  何並徙潁川太守疾病召丞掾作先令書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久雖得法賻勿受
  後漢書羊續為南陽太守徴為太常未及行㑹病卒遺言薄斂不受賜遺舊典二千石卒官賻賵百萬府丞焦儉尊續先意一無所受詔書襃勅太山太守以府賻錢賜續家
  魯恭父期為武陵太守卒官恭年十二晝夜號踊郡中賻一無所受
  王丹好周給有喪者則賻給親自營䕶遭喪者輙待丹為辦河南守陳遵闗西之大俠也其友人喪親遵為䕶喪事賻助甚豐丹乃懐縑一匹陳於主人前曰如丹此縑出自機杼遵聞而有慙色
  管寧喪父中表愍其孤貧咸共贈賻悉辭不受稱財以送終
  歐陽地餘貴幸至少府戒子曰我死官屬送汝財勿受也子如父命天子嘉之賜錢百萬
  司空楊賜薨贈以東園梓器襚服賜錢三百萬布五百匹
  世說王戎父渾官至梁州刺史渾所歷州郡義故懐其德惠相率致賻數百萬戎悉不受
  南齊書張稷所生母劉先假葬琅邪黄山建武中改申葬禮賻助委積於時雖不拒絶事畢隨以還之
  江斆傳斆卒遺令不受賻贈詔賻錢三萬布百匹子蒨啓遵斆令不受詔嘉美之從其所請
  張融傳竺超民孫微冬月遭母喪居貧融往弔之悉脫衣以為賻披牛被而反
  唐書竇建德父卒里中送葬千餘人所賻皆讓不受房𤣥齡薨帝給以絹布二千段粟三千斛
  李勣卒帝曰勣奉上忠事親孝歷三朝未嘗有過性亷謹不立産業今亡當無贏貲有司其厚贈恤之
  孔巢父卒賜其家粟帛存恤之
  田神功死賻賵絹千匹布五百端
  陸贄以喪解官客東都諸方賵遺一不取惟韋臯以布衣交先以聞故所致輙稱詔受之
  尚書左僕射張九齡卒令九品以上就第哭比斂中使三至賻絹布八百段米粟八百石
  開元禮賵賻之禮與弔使俱行則有司預備物數多少準令其日使者至主人大門外便次物輿陳於使者幕南東西為列馬陳於使者東南北首西上使者以下入即庭中位物輿陳於使者位南亦東西為列馬從入陳於庭北首西上於使者出主人有司受而以藏其特行也亦準弔禮東宫所弔宫臣喪葬若有賻贈之禮與弔使俱行則有司預備物數其日使者至主人第大門外便次物陳於使者幕南東西為列使者以下入即庭中位物隨入陳於使者位南亦東西為列於使者出主人有司受而以東其特行也亦準弔禮致奠 親故遣使致賻使者立於大門外之西東面從者以篋奉𤣥纁束帛立於使者西南俱東面凡賻通以貨財使者隨執其物不限於𤣥纁相者入告主人立哭相者進主人前東面受命出詣使者前西面曰敢請事使之從者以篋進詣使者前西向以授使者退復位使者曰某封若某官無官封者即稱某子使某賻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相者引使者入立於内門外之西東面主人止哭使者少進東面曰某封若某官使某賻主人哭再拜使者少進坐委之興復位掌事者進坐舉之興以東相者引使者出主人拜送若使者致物不以器掌事者迓受之不委於地其餘賻物從者執之立於使者東南北面西上掌事者受之以東藏之
  通典大唐制諸職官薨卒文武一品賻物二百段粟二百石二品物一百五十段粟一百五十石三品物百段粟百石正四品物七十段粟七十石從四品物六十段粟六十石正五品物五十段粟五十石從五品物四十段粟四十石正六品物三十段從六品物二十六段正七品物二十二段從七品物十八段正八品物十六段從八品物十四段正九品物十二段從九品物十段王及二王後若散官及以理去官三品以上全給五品以上給半若身没王事並依職事品給其别勅賜者不在折限諸賻物應兩合給者從多給諸賻物及粟皆出所在倉庫
  五代㑹要後唐明宗長興元年十月十九日勅太常禮院例凡賻匹帛言段不言端匹每二丈為段四丈為匹五丈為端近日三司支遣每段全支端匹此後凡支賻贈匹帛秪言合支多少段庫司臨時併計丈尺給付不得剰有支破 二年四月五日中書門下復奏尚書都官員外郎知制誥張昭逺丁母憂伏以大臣枕由有弔祭之恩羣寮寝苫無慰問之例髙下之位君臣之事無偏況為卿士者甚多有父母者極少固於孝道上軫聖懷張昭逺望量與恩賜自此朝臣或有丁憂亦乞頒賚其状尋已印出今具官員等第所定支給數目如後文班左右常侍諫議給事舎人諸部尚書太子賔客諸寺大卿御史中丞國子祭酒詹事左右丞諸部侍郎絹三十匹布二十匹粟麥各二十五石起居補闕拾遺侍御史殿中監察御史左右庶子諸寺少卿國子監司業河南少尹左右諭德諸部郎中員外郎太常博士絹二十匹布一十五匹粟麥各一十五石國子博士五經博士兩縣令著作郎太常宗正殿中丞諸局奉御大理寺太子中允洗馬左右贊善太子中舎司天五官正絹布各一十五匹粟麥各一十石左右諸衛大将軍左右諸衛将軍絹二十匹布一十五匹粟麥各一十五石左右率府副帥絹布各一十五匹粟麥一十石奉勅宜依其張昭逺所支絹布粟麥仍依所定官資頒給
  乾學案五代之時天下之亂極矣一時君臣皆茍且立國宜其於典禮之事無暇詳及乃長興年中廷臣議禮之章不一而足且值國計匱乏之時而於羣臣之恩䘏有加焉不但䘏及於大臣并且䘏及於庶士是何情之周禮之備也此即全盛之朝有所不逮可以五代而輕之哉後世帝王欲舉體羣臣之典而行之則此亦在所取法矣
  宋史禮志賻贈凡近臣及帯職事官薨非詔葬者如有喪訃及遷葬皆賜賻贈鴻臚寺與入内内侍省以舊例取㫖其嘗踐兩府或任近侍者多增其數絹自五百匹至五十匹錢自五十萬至五萬又賜羊酒有差其優者仍給米麥香燭自中書樞密而下至兩省五品三司三館職事内職軍校并執事禁近者亡殁及父母近親喪皆有贈賜宗室期功袒免乳母殤子及女出適者各有常數其特恩加賜者各以輕重為隆殺焉建隆元年十月詔有死於矢石者人給絹三匹仍復其家三年長吏存撫之慶𠪱二年詔陣亡軍校無子孫者賜其家錢指揮使七萬副指揮使六萬軍使都頭副兵馬使副都頭五萬熙寧七年參酌舊制著為新式諸臣喪兩人以上各該支賜孝贈只就數多者給官與職各該賻贈者從多給差遣權并同權𤼵遣並與正同諸兩府使相宣徽使并前任宰臣問疾或澆奠已賜不願勅葬者并宗室不經澆奠支賜雖不係勅葬並支賻贈餘但經問疾或澆奠支賜或勅葬者更不支賻贈前兩府如澆奠只支賻贈仍加絹一百布一百羊酒米麫各一十諸支賜孝贈在京羊每口支錢一貫以折第二等絹充每匹折錢一貫三百文餘支本色在外米支白秔米麫每石支小麥五斗酒支細色餘依價錢諸文臣卿監以上武臣元係諸司使以上分司致仕身亡者其賻贈並依見任官三分中給二限百日内經所在官司投状召命官保關申限外不給待制觀察使以上更不召保元豐五年詔鄜延路没於王事有家屬見今在本路欲歸鄉者給賻外其大使臣以上更支行李錢百千小使臣五十千差使殿侍三十千其餘比類支給紹興二十六年詔今後命官實因幹辦公事邂逅非理致死者並遵依舊法所有李光申請於紹興條内添注日限指揮更不施行舊法非理致死者謂焚溺墜壓之類通判以上賜銀五百兩餘三百兩職司以上取㫖初紹興二年五月吏部侍郎李光申明立定折跌骨五十餘日三十日内身亡之人並支前項銀數至是戸部侍郎宋貺言自立定日限後來多是因他病身故之人子孫規圖賞給計㑹所屬旋作差出名目陳乞保奏誠為欺罔故有是命
  政和五禮新儀品官喪儀若遣使致賻使者至立於大門外之西東面從者以箱奉𤣥纁束帛立於使者之側凡賻通以貨財則不限以𤣥纁束帛贊者入告主人立哭贊者引使者入立於門内之西東面從者以箱授使者主人哭止使者奉箱少進東面曰某封某官使某賻主人哭再拜使者又少進坐委之興復位掌事者進坐舉之興以東使者出主人拜送若使者致物不以器掌事者迓受之不委於地餘賻物則從者執之至於使者之側掌事者受之以東藏之
  庶人喪儀若遣使致賻使者至於大門外之西東面從者以箱奉𤣥纁束帛立於使者之側凡賻通以貨財不限以𤣥纁束帛贊者入告主人立哭贊者引使者入立於門内之西東面從者以箱授使者主人哭止使者奉箱少進東面曰某封若某官使某賻無官者曰某人主人哭再拜使者又少進坐委之興復位掌事者進坐舉之興以東使出主人拜送若使者致物不以器掌事者迓受之不委於地餘賻物者從者執之立於便者之側掌事者受之以東藏之司馬氏書儀其所賻襚者則先遣人以書致之書儀在後然後往弔既弔而致之亦可也詩云凡民有喪匍匐救之故古有含襚賵賻之禮皆所以矜恤喪家助其斂葬也今人皆送紙錢焚為灰燼何益喪家不若復賻襚之禮既不用珠玉則含禮可廢又今人亦無以車馬助喪者則賵禮亦不必存也凡金帛錢穀之類皆可謂之貨財其多少之數則無常準繫其家之貧富親之逺近情之厚薄自片衣尺帛百錢斗粟以上皆可行之勝於無也孔子遇舊館人之喪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貢脫驂而賻之曰予惡夫涕之無從也盖君子行禮情與物必相副苟第哭雖哀而無賻襚以将之亦君子所恥也前漢王丹友人喪親河南太守陳遵為䕶喪賻助甚豐丹乃懐縑一疋陳之於主人前曰如丹此縑出自機杼遵聞而有慙色然則物豐而誠不副亦君子所不為也古記曰不以靡没禮不以菲廢禮此之謂也昔子碩欲以賻布之餘具祭器子栁曰不可君子不家於喪請班諸兄弟之貧者然則為人之子孫者豈可幸其親之喪以利其家邪彼為祭器且不可况實囊槖増産業乎故當使司貨别置厯收之古者祖而讀賵賔致命将行主人之史又讀賵所以存録之今宜俟其人至則司貨以厯示之知其得逹於主人也其物專供喪用有餘則班諸親戚之貧者凡賻襚之物執事者必先執之北面白尸柩雜記曰凡将命鄉殯将命盖含襚賵賻主為死者故也若已葬則白於靈座然後白主人次白䕶喪以授司貨書於别厯而藏之以待喪用其同族有服之親賻襚之物不白主人以通財故也若主人已成服則衰絰杖哭禮受弔不迎賔而送之賔進弔主人曰某罪逆深重禍延某親蒙賜慰問不勝哀感稽顙而後拜稽顙謂以頭觸地若非三年之喪則拜後稽顙賔荅拜自非親戚雖平日受拜至是須賔主相拜主人置杖坐兀子不設坐褥或設白褥茶湯至則不執托子賔退釋杖而送之此皆俗禮然亦表哀素之心故從之其非三年之喪未成服則小帽勒帛既成服則服其服而出辭云私門不幸某親喪亡蒙賜慰問不勝哀感拜而後稽顙餘皆如常儀
  明㑹典優給則例洪武二十六年定凡陣亡失陷傷故渰没者全支邊逺守禦出征并出海運糧病故者減半一品米六十石麻布六十匹 二品米五十石麻布
  五十匹 三品四品米四十石麻布四十匹 五品六品米三十石麻布三十匹 凡公侯不分病故陣亡止給麻布一百匹 嘉靖六年定凡在京文武官員及夫人病故止與應得祭葬其齋糧麻布一體裁革
  湛若水荅人辭賻書承辱厚贈豈勝哀感揆之於心實有未安往者慈親無恙苟以恱養為心辭受取舍不必合義今則長已矣復何為哉苟有餘資尚欲分散以處窮約况又苟取乎自失恃以來沿途知舊餽遺一切辭謝雖古禮附身非時義難虚貺親死之謂何又因利以為家焉亦君子之所惡也且在禮孟獻子既葬司徒旅歸四方之布言不可有其餘賻以利為利也唯髙明念我以徳而處我以禮焉不勝哀感之至
  李濓徵賻荅問曰汴省有卒於官者其寮寀憫其亡也思有以賙之案牒下屬徴賻或問於嵩渚子曰卒於官而下屬徴賻可乎曰不可也檀弓子栁之母死子碩請具子栁曰何以哉子碩曰請粥庶弟之母子柳曰不可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既葬子碩欲以賻布之餘具祭器子柳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家於喪請班諸兄弟之貧者夫不家於喪惡因死者以為利也子碩欲粥其庶母以供葬事其貧甚矣然子柳猶惡其家於喪焉古人之安貧守禮如此孟獻子之喪司徒旅歸四布夫子曰可也夫世衰道微時人皆貪而獻子之家獨能守禮如此故夫子曰可也盖嘉其亷云爾子髙曰吾聞之也生有益於人死不害於人吾縱生無益於人吾可以死有害於人乎哉曽子曰君子之愛人也以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由一聖三賢之言而觀之則下屬徴賻之舉斷乎其不可行也矧州縣之吏藉是以擾吾民者叫囂乎閭里催科鞭苔之下稱貸乾没其弊又有不可勝言者矣是故為此舉者施之於死者則為不忠施之於死者之子弟則是不以孝亷待其子弟剥下以市恩孰謂知禮者為之乎然則何為案牒而行之曰徇小仁而破大義盖囿於世俗煦煦之見而不自知其非者也補遺
  賻禮
  舊唐書郝處俊傳處俊開曜元年薨髙宗於光順門舉哀一日不視事終祭以少牢贈絹布八百段米粟八百石令百官赴哭給靈轝并家口遞還鄉官供葬事其子祕書郎北叟上表辭所贈賜及葬遞之事髙宗不許侍中裴炎曰處俊臨亡臣往見之屬臣曰生既無益明時死後何宜煩費瞑目之後儻有恩賜贈物及歸鄉遞送葬日營造不欲勞官司供給髙宗深嘉歎之從其遺意唯加贈物而已







  讀禮通考卷六十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讀禮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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