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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詩質疑 (四庫全書本)/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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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讀詩質疑卷二十八
  太僕寺少卿嚴虞惇撰
  周頌臣工之什
  臣工諸侯助祭遣于廟也
  朱註此戒農官之詩 孔疏此戒諸侯及時勤農也天子賓敬諸侯不敕其身戒其臣所以戒諸侯也 張氏曰先王深知義禮之本原起於稼穡故其於農事嘗首先天下之政諸侯助王祭而歸戒之以農事者此故也先王巡四岳較諸侯之善惡其慶始於土地辟因野治其罰始於土地荒蕪田野不治夫惟戒諸侯之事莫急於新畬之勤定諸侯之賞罰莫先於田野土地之政則夫先王之意蓋可見矣
  嗟嗟臣工敬爾在公王釐爾成來咨來茹嗟嗟保介維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畬於皇來牟將受厥明明昭上帝迄用康年命我衆人庤乃錢鎛奄觀銍艾工與公韻茹與畬韻求與牟韻年與人韻帝與艾韻周頌韻多錯綜未敢據為必然也
  賦也 朱註嗟嗟重歎以深敇之也 毛傳工官也 朱註公公家也 蘇氏曰釐賜也成成法也 鄭箋茹度也保介車右也月令孟春天子親載未耜措之於參保介之御間 朱註莫春斗柄建辰夏正之三月也 毛傳曰一嵗曰新二嵗曰畬 鄭箋皇美也 朱註明上帝之明賜也 錢氏曰迄終也 朱註衆人甸徒也 毛傳庤具也錢銚也 孔疏鎛鋤也銍穫禾短鎌也 管子曰一農之事必有一銍一鎒一銚然後成農 朱註艾穫也蘇氏曰諸侯朝正於王因助於廟祭終而遣之遂戒其羣臣百官曰戒爾公事王既錫爾成法有所不知則來咨度以定之 嚴氏曰於是戒其保介曰今既莫春矣将何所求乎惟農事不可緩耳新田畬田今如何也 許氏曰於此時見來牟之美而歎之知其必有成而將受上帝之明賜矣以來牟之美則可以卜上帝之必終賜以豐年也 王氏曰爾其亦使農夫各具錢鎛以治田奄忽之間則以觀銍艾矣 朱氏曰嗟嗟臣工者謂凡百官之事皆不可不敬也嗟嗟保介者謂爾農官之事尤不可不敬也 朱氏曰莫春在夏正為建辰之月在周正為建寅之月先儒謂商周雖改正朔特以是月為歲首至於朝聘烝享猶用夏時祭用仲月則當建卯祭畢遣之時春已向暮農事不可緩也 朱氏曰來牟當夏而熟暮春則將熟矣民間舊榖已盡新榖未殖所賴來牟以補民食之闕故特言之見其為受天明賜之本而后稷貽我來牟之為德大也
  臣工一章十五句
  虞惇按嗟嗟臣工鄭箋云諸侯來朝天子有不純臣之義於其將歸廟中正君臣之禮衍説也於皇來牟亦仍偽泰誓之誤今不取
  噫嘻春夏祈榖于上帝也
  鄭箋月令孟春祈榖于上帝夏則龍見而雩是歟孔疏左傳稱凡祀啓蟄而郊龍見而雩郊以報天而云祈榖者報其已往又祈其將來襄七年左傳云夫郊事后稷以祈農事也故啓蟄而郊郊而後耕月令孟春元日祈榖於上帝即郊天也後乃擇元辰親載耒耜躬耕帝籍是郊而後耕也月令仲夏大雩帝以祈榖實雩以龍見為之當在孟夏而云仲夏者為月令者錯置之 孫氏曰祭天一嵗凡九至日圜丘正月祈榖五時迎氣孟夏雩季秋饗惟日至其禮最大
  噫嘻成王既昭假爾率時農夫播厥百榖駿發爾私終三十里亦服爾耕十千維耦耦古魚矩反爾私里平上通韻夫榖耦平上入通韻
  賦也 王氏曰噫嘻歎辭 朱註昭明假格也駿大發耕也 毛傳私私田也 鄭箋服事也 朱註二人並耕為耦
  嚴氏曰我周家以農事開國致王業之成既昭假於爾上帝矣 朱氏曰我今率是農夫播其百榖使之大發其私田盡三十里而後已而民亦皆服其農事萬人畢出而並耕也 朱註耕本以二人為耦今萬人畢出并力齊心如合一耦也 毛傳上欲富其民而讓於下欲民之大發其私田 孔疏言私而不及公令民知君於已之專則感而樂業也 鄭箋周禮凡治野田夫間有遂遂上有徑十夫有溝溝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塗千夫有澮澮上有道萬夫有川川上有路計此萬夫之地方三十三里少半里也言三十里者舉成數也耜廣五寸二耜為耦一川之間萬夫故有萬耦 孔疏計萬夫之田一夫百畞方百歩積萬夫方之是廣長各百夫以百乘百是萬也既廣長皆百夫夫有百歩三夫為一里則百夫為三十三里餘百歩也遂人註云十夫二鄰之田百夫一酇之田千夫二鄙之田萬夫四縣之田遂溝洫澮皆所以通水於川也遂廣深各二丈溝倍遂洫倍溝澮廣二尋深二仞徑畛塗道路皆所以通車徒於國都也徑容牛馬畛容大車塗容車一軌道容二軌路容三軌以南畮圖之則遂縱溝横洫縱澮横九塗而川周其外焉如是者九是為方百里之同 蘇氏曰言人事盡矣所不足者雨耳是以祈之於天也私民田也上之告民則先其私民之奉上則先其公君曰駿發爾私終三十里民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交相愛也朱氏曰終三十里地無遺利也十千維耦人無遺力也
  噫嘻一章八句
  虞惇按朱子以此為戒農官之詩成王即成王誦也錢澄之曰周之王業自武王始成故書之酒誥大雅之下武皆以武王為成王凡詩稱成王者大抵指武王也蓋一時臣子尊稱之號而王誦即以為諡耳頌在先諡在後即如雝詩文武維后朱註亦以為美文王之德而武王固自諡武也宋王旦封祀壇序所稱烈祖太祖也神宗太宗也吕氏言本朝太宗稱神宗及神宗為諡乃不復以神宗稱太宗矣以成王稱武王王誦後日固得以為諡也詳見昊天有成命之下
  振鷺二王之後來助祭也
  鄭箋二王之後杞也宋也 孔疏史記杞世家武王克殷求禹之後得東樓公封之杞其殷後則初封武庚於殷墟後以叛而誅之更封㣲子於宋朱註二王之後於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喪拜焉
  振鷺于飛于彼西雝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在彼無惡在此無斁庶幾夙夜以永終譽斁韓詩作射中庸引詩亦作射射音豫
  興也 毛傳振羣飛貌鷺白鳥也雝澤也 朱氏曰辟雝在西郊 毛傳客二王之後也 鄭箋戾至也孔疏斁厭也
  鄭箋白鳥集於西雝所集得其處也杞宋之君有潔白之德來助祭於周廟其至止亦有此容言威儀之善如鷺然在彼謂居其國無怨惡之者在此謂其來朝人皆愛敬之無厭之者 嚴氏曰然猶庶幾其能夙夜敬戒以長終此美譽愛之以德也
  振鷺一章八句
  虞惇按在彼無惡在此無斁集註有二説後説引陳氏云在彼不以我革其命而有惡於我知天命靡常惟德是與其心服也在我不以彼墜其命而有厭於彼崇德象賢統承先王忠厚之至也前説乃詩之本義故今取鄭箋
  豐年秋冬報也
  鄭氏曰報報上帝也 陳氏曰噫嘻祈之於春夏豐年報之於秋冬祈曰上帝而報不曰上帝者省文也 朱註此秋冬報賽田事之樂歌蓋祀田祖先農方社之屬也 蘇氏曰報謂秋祭四方冬祭八蜡
  豐年多黍多稌亦有髙廩萬億及秭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皆平上通韻首二句無韻
  賦也 毛傳稌稻也廩所以藏齍盛之穗也數萬至萬曰億數億至億曰秭 鄭箋烝進畀予也 朱註洽備也 毛傳皆徧也
  王氏曰豐年者天之功也利髙燥而寒者黍利下濕而暑者稌多黍多稌無所不利也 朱氏曰我所以為酒醴以供祭祀備百禮者皆豐年之所致而田祖方社之所賜也故以降福孔皆歸功於神焉 虞惇曰百禮非特祭祀養老享賓皆在其中矣
  豐年一章七句
  虞惇按鄭箋云報者嘗也烝也永嘉鄭氏云烝嘗者宗廟事也祈之上帝而報之宗廟於人情物理不類然則報者亦報上帝也蘇氏以為祭四方八蜡朱子以為祭先農田祖方社曹氏云秋季大享於明堂秋祭四方冬祭八蜡天地百神無所不報而同歌是詩故不言其所祭今從永嘉鄭氏以上帝為主而附載諸家之説云
  有瞽始作樂而合乎祖也
  鄭箋王者治定制禮功成作樂合者大合諸樂而奏之
  有瞽有瞽在周之庭設業設虡崇牙樹羽應田縣鼓鞉磬柷圉既備乃奏蕭管備舉喤喤厥聲肅雝和鳴先祖是聽我客戾止永觀厥成以首二句分韻瞽與虡羽鼓圉奏舉韻庭與聲鳴聽成韻上去通韻又韻之變格賦也 毛傳瞽樂官也 鄭箋瞽矇也以為樂官者目無所見於音聲審也周禮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六十人有視瞭者相之 毛傳業大板也所以飾栒為縣也㨗業如鋸齒或曰畫之植者為虡衡者為栒崇牙上飾卷然可以縣也樹羽置羽也 孔疏崇牙刻畫之為重牙即業之上齒也置羽置之於栒虡之上角也 毛傳應小鞞也田大鼓也縣鼓周鼓也 孔傳夏后氏足鼓殷楹鼓周縣鼔鞉如鼓而小持其柄搖之旁耳還自撃 朱註磬石磬也 毛傳柷木椌也圉揭也 孔疏柷狀如漆筩中有椎投椎於中而撞之圉亦作敔狀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齟齬刻以木長尺櫟之 朱註柷所以起樂也敔所以止樂也 鄭箋簫編小竹管為之管如篴併兩而吹之 朱註成樂闋也如簫韶九成之成
  孔疏始作大武之樂合於太廟之時有此瞽人皆在周之庭矣又使人為之設其横者之業設其植者之虡其上刻為崇牙因樹五采之羽為之飾既有應之小鼓又有田之大鼓其鼔懸之虡業為懸鼓也又有鞉有磬有柷有圉皆視瞭設之於庭矣既備具乃使瞽人撃而奏之又有吹者編竹之簫併竹之管已備舉作之喤喤然和集其聲皆恭敬和諧而鳴不相奪倫先祖之神於是降而聽之我客二王之後適來至止與聞此樂而觀其成焉助祭之人多矣以二王之後尊故特言之 劉氏曰虞書曰虞賓在位商頌曰我有嘉客有瞽曰我客戾止蓋皆以此為盛也有瞽一章十三句
  虞惇按蘇氏云合乎祖祖文王也曹氏引祖文王而宗武王為証或云祖通言先祖也又或以合乎祖為大祫皆無明文可考始作樂毛以為始作大武之樂亦未知然否姑闕其所未詳
  潛季冬薦魚春獻鮪也
  鄭箋冬魚之性定春鮪新來薦獻之者謂於宗廟也 孔疏太平之時澤及潜逃魚皆肥美獻之先祖神明降福故述其事而歌焉天官漁人春薦王鮪月令季春薦鮪於寢廟季冬乃命魚師始漁天子親往乃嘗魚先薦寢廟白虎通云王者不親取魚以薦廟故親行也外傳魯語里革曰古者大寒降土蟄發水虞於是乎講罛罶取名魚而嘗之廟大寒降為季冬土蟄發則孟春也陸機云河南鞏縣東北崖上山腹有穴此穴與江湖通鮪從此穴而來北入河西上龍門入漆沮故張衡云王鮪岫居岫山穴也蓋其來有時春取而獻之明新來也
  猗與漆沮潛有多魚有鱣有鮪鰷鱨鰋鯉以享以祀以介景福福方墨反上入通韻
  賦也 鄭箋猗與歎美之辭也 毛傳漆沮岐周之二水也潛槮也 孔疏積柴養魚曰槮 鄭箋鱣大鯉也鮪鮥也鰷白鰷也鰋鮎也
  潛一章六句
  雝禘太祖也
  鄭箋禘大祭也大於四時而小於祫太祖謂文王李氏曰鄭氏以禘為大於四時是矣以為小於
  祫則非也天子之祭有禘有祫有四時之祭諸侯有祫有四時之祭至於郊禘則非所當講也春秋書大事於太廟大事者祫也有事於太廟有事者四時之祭也祫於太廟不言祫而謂之大事四時之祭不斥其名而曰有事言諸侯之事也郊禘非諸侯之祭故斥其名以見其僭也觀此則禘之大於祫可知矣 虞惇按禘者宗廟之大祭所謂五年一禘三年一祫者是也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祖配之謂之禘四時之祭春礿夏禘秋嘗冬烝則時祭亦名禘又春秋書吉禘於莊公謂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於廟亦謂之吉禘此詩言烈考文母則當是祭文王既祭文王則當是四時之禘若吉禘則不當在成王若五年之禘則當禘嚳而配以稷不應禘文王也烈考為文王則皇考當為武王閔予小子曰於乎皇考皇考為武王則此皇考亦當是武王也祭法父曰考祖父曰王考曾祖曰皇考其實散文則父祖皆得稱皇考皇是尊之之辭稱烈考者美其功也既曰皇考又曰烈考故知是成王祭文王若武王祭文王不應皇考烈考並稱也烈考與文母相配故知是文王若武王不應子先於母也祭法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文王為百世不祧之祖故謂之太祖若以太祖為后稷則詩中既無后稷之文更不應言烈考文母也漢儒議禮之失一則混禘於郊一則混禘於祫混禘於郊者以祭法之禘為祀昊天於圜丘不知郊是昊天之祭禘是宗廟之祭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與圜丘無與也混禘於祫者以禘為羣廟合食於太祖不知祫是兼羣廟之主自太祖而下毁廟未毁廟之主皆合食於太祖之廟禘則惟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祖配之不兼羣廟也更或謂禘大而祫小或謂禘小而祫大聚訟紛如皆不可据又周禮樂師及徹帥學士而歌徹説者以為即此詩而論語三家以雍徹亦稱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則此詩蓋徹祭所歌也陳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禮書云大祭祀告利成之後徹必歌雍古之祭祀有樂以迎來必有樂以徹食黄佐云此詩蓋本為祭文王徹俎之詩而後乃通用之於他廟耳理或然也
  有來雝雝至止肅肅相維辟公天子穆穆於薦廣牡相予肆祀假哉皇考綏子孝子宣哲維人文武維后燕及皇天克昌厥後綏我眉壽介以繁祉既右烈考亦右文母通章隔句韻
  賦也 毛傳相助也 朱註廣牡大牲也 鄭箋肆陳也 蘇氏曰假大也 王氏曰皇考武王也 虞惇曰孝子成王自稱也 朱註宣通哲知也 毛傳燕安也 鄭箋繁多也右助也 王氏曰烈考文王也 毛傳文母太姒也
  鄭箋有來時雝雝然至止而肅肅然者乃助王禘祭之諸侯也天子是時則穆穆然於進大牡之牲諸侯又助我陳祭祀之饌言得天下之歡心也 蘇氏曰大哉我皇考武王之安我也其臣明哲其君文武故能安人以及於天天地神人莫不蒙享其利用能昌其後嗣安之以眉壽而助之以多福 吕氏曰是皆武王之力而文王太姒之所右助也豈予小子所能致哉 漢書韋𤣥成曰惟聖人為能饗親立廟京師之居躬親承事四海之内各以其職來助祭尊親之大義五帝三王所共不易之道也詩云有來雍雍至止肅肅相維辟公天子穆穆 蘇氏曰周人以諱事神文王名昌而詩曰克昌厥後何也曰周之所謂諱不以其名號之耳不遂廢其文也諱其名而廢其文者周禮之末失也
  雝一章十六句
  虞惇按朱子以此詩為武王祭文王李迂仲黄實夫以為禘帝嚳陳氏又以為禘后稷諸説紛紛皆非也毛鄭以皇考為文王烈考為武王朱子以皇考烈考皆為文王鄭又以為禘大於四時而小於祫皆説經之誤前已辨之詳矣
  載見諸侯始見乎武王廟也
  蘇氏曰烈文言成王即政諸侯助祭載見言諸侯始見乎武王廟則載見之作也成王未即政歟鄒氏曰竹書成王四年春正月初朝於廟蓋免喪始朝廟也詩當作於此時
  載見辟王曰求厥章龍旂陽陽和鈴央央鞗革有鶬休有烈光率見昭考以孝以享以介眉夀永言保之思皇多祜烈文辟公綏以多福俾緝熈於純嘏平上通韻嘏古音古後同徐氏曰以介眉夀而下三句一韻秦人功德碑本此
  賦也 毛傳載始也 鄭箋辟王成王也 朱氏曰章法度也 鄭箋交龍為旂 毛傳陽陽有文章也和在軾前鈴在旂上 孔疏央央聲也 鄭箋鞗革轡首也鶬金飾貌 朱註休美也 毛傳昭考武王也 李氏曰思辭也皇美也 鄭箋純大也
  朱註諸侯來朝禀受法度其車服之盛如此 鄭箋既以朝禮見於王至祭時又率之見於武王廟使助祭也以致孝子之事以獻祭祀之禮以助夀考之福而長保此多祜 朱氏曰又以多福綏諸侯使繼續廣大其純嘏蓋均福於諸侯之辭 黄氏曰成王得四海之歡心以祀其先王則成王有得福之道四海諸侯各以其職來祭則諸侯亦有得福之道君臣並受多福而相勸戒以保於無窮盛矣哉 朱註廟制大祖居中左昭右穆周廟文王當穆武王當昭故書稱穆考文王而此及訪落皆謂武王為昭考此乃王率諸侯以祭武王廟也
  載見一章十四句
  虞惇按烈文辟公三句所引朱氏曰者即朱子舊説也較集註為勝今從之
  有客㣲子來見祖廟也
  鄭箋成王既黜殷命殺武庚命㣲子代殷後既受命來朝而見也 孔疏㣲采地名㣲子啓紂同母庶兄也武王投之於宋因命之封為宋公代殷後承湯祀
  有客有客亦白其馬有萋有且敦𤥨其旅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縶以縶其馬薄言追之左右綏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且七序反馬且旅馬韻追綏威夷韻賦也 朱註客微子也 李氏曰春秋傳於周為客嚴氏曰重言有客者嘉之也 蘇氏曰亦仍也殷
  尚白白其馬仍殷之舊也 毛傳萋且敬慎貌 鄭箋敦琢選擇也以賢美之故玉言之 朱註旅其卿大夫從行者也 毛傳一宿曰宿再宿曰信 鄭箋縶絆也追送也綏安也 毛傳淫大夷易也
  鄭箋微子乘殷之馬而來威儀萋萋且且又選擇衆臣卿大夫之賢者與之朝王周之君臣皆愛微子其所館宿可以去矣而言絆其馬意各殷勤於微子去王餞送之又從而左右安樂之厚之無已也 張氏曰有客宿宿宿宿者一宿者再也有客信信信信者再宿者信也如是而猶縶其馬既行矣又薄言追之於以見微子之所以為在此無斁而周之臣子好善而不厭也 王氏曰統承先王用天子禮樂所謂淫威也有淫威則所享宜盛大故降福孔易也 孔疏言有德故易福
  有客一章十二句
  虞惇按什方張氏以周公誅武庚禄父為淫威言昔者既有淫威矣今則降福孔夷蓋順逆之理如此嚴氏詩輯亦主此説今玩上下文氣當以舊説為正王氏亦本之鄭箋也
  武奏大武也
  孔疏周公象武王伐紂之事作大武之樂既成而於廟奏之 周官大司樂奏無射歌夾鐘舞入武以享先祖 樂記子曰夫樂者象成者也總干而山立武王之事也發楊蹈厲太公之志也武亂皆坐周召之治也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天子 陳氏曰禮記八佾以舞大武語其數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語其器也冕而舞大武語其服也 申公説大武一成之歌
  於皇武王無競維烈允文文王克開厥後嗣武受之勝殷遏劉耆定爾功韻未詳
  賦也 蘇氏曰皇大也 鄭箋遏止也 毛傳劉殺耆致也
  蘇氏曰於乎大哉武王無競之烈文王開之也文王開之武王嗣而受之勝殷而止其殺以致定其大功也 朱氏曰於勝殷見伐暴之義於遏劉見止殺之仁 李氏曰大武之詩在於止殺 虞惇按春秋傳於文止戈為武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我求懿徳肆于時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惟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衆豐財者也故使子孫無忘其章然則此蓋大武之卒章也
  武一章七句
  虞惇按耆定爾功鄭箋云年老乃定此功謂不汲汲於誅紂湏暇五年今從蘇氏説蘇蓋本之王肅也據春秋傳武王克商而作頌而此及桓詩皆有武王諡其非武王時作可知蓋周公作之以歌頌武王之功即以為武王作云爾無煩聚訟也
  臣工之什十篇十章一百六句







  讀詩質疑卷二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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