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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之說。楊雄為孔氏。而有善惡混之說。韓愈為孔氏。而又有三品之說夫子之所以推尊斯人之性。而指示天下者。經三說而潰亂矣。三子之駕說。將

以明道也。孰知其害道之至此也。雖然。若三子者。未必敢於為異論也見之不明焉耳。猶有扶持名教之心焉。蓋未廢夫修為之說也嗚呼未有若

混人物之性於無差别之域。廢吾儒功用者之為禍深且酷也。學者於此。要當相與明目而辨之。 王宗度論善擇者制人 談仁義於戰國之世。

儒者蓋難乎其言也。夫苟難乎其言也。則儒者於此。亦必有權以濟道者而入之。庶乎樂於吾之說者。猶可以異其聴。而漸去其習也。夫自源徂流

抑末歸正。不即其目前可喜之效而安之於無所容心。儒者豈不能言之而時方急於權勢功利之近効。則殆將以吾說為迂也。迂固非知道者之

所病。而道之不行。則亦維持王道者之所深憂也故吾惟毋曲其說以規利。毋捨其道以徇人耳。曉然力辨義信權謀於毫釐之際。而假其制人之

利。以婉吾說。而誘其入。則聴之者不逆。而言之者。亦不迂。議者乎何尤。苟卿子。屢致意於霸王之辨。而繼之曰善擇者制人。是固不可不擇王而行

之也。然王者之道。豈獨為制人之具乎。噫。吾固知荀卿子之言。在戰國之世不得不然也。夫嚴於衛聖人之道。而尊王以黜霸者。固儒者之責也。然

狃於持其說之大。一切舉近効可嘉之事。植之封畛之外。而不屑言。則時君世主。急於圖功者。且將曰。世務不可問之儒者。此固不知儒之罪。而亦

儒者執論之過也。且儒者平日之所學問。之所講明。不欲濟世以求用則已。如其有意於濟斯民也。扶持是君。而充擴是道也。又不幸而生於三代

之後。而乃牢執其說。謂仁義之必無近効。王者之必不制人。優游不迫之治。必無斬艾懲創之利。彼無貪於吾之說。而吾略不假借於彼之所覬幸

亦戛戛乎難入矣。其於立言垂教之責則無負。而權以濟道則未也。昔者孟子之書。蓋判義利。分德力。嚴乎其不可犯矣。而時亦有所寬。而道之入

也。有所假。而誘之聽也。委曲其辭。而馴揉其心也。教之以為仁。而與之以無敵之名。假制挺撻秦楚之威。以勉其孝悌忠信之修屈先王於好色好

貨不美之名。以開其與民同欲之意。孟子豈不知㧞本塞源。一以正告之為得哉。抑亦因其資。而為之說也。吾觀荀卿王霸一篇。反覆明白。而言之

者不一再而止。何其確於王霸之辨也。及其以制人之說。而為善擇者之功。則又未免震於禦服求勝之事。又何駁於王霸之用也。嗚呼。荀卿子之

意則有在矣。戰國之君。富强是狃。權力是勝。非可遽然納之於正。而咈其欲也。况道大則雖從。勁乆則易厭。告之難從之道。而又遲其勁。以滋其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