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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永樂大典08164.pdf/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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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别邪正立公論而抑𥝠情。方今之事。孰急於此。臣觀本朝士大夫學術最為近古。足以愧漢唐追三代其端本也。以居仁由義為道。以正心誠意

為學。其交際也。以共學為朋而實非朋。以同道為黨。而實非黨。窮達知其有命。進退知其有義。是以進之不見其泰。退之不見其戚。窮而在下。則以

窮性命之奥為勲名樂正道之味為鍾鼎。達而在上。則以責難為尊主。忠諫為愛君。本朝盛時初非有強國之術。而國勢尊安根本深厚。蓋其學術

議論。率由於此故也。咸平景德之間。渾然不見其際。當此時也。道臻皇極而治保太和。至於慶曆嘉祐兹謂盛矣。不幸而壞於豐熈之邪說。䟽棄正

士。招來小人。幸而元祐君子起而敉之。而末𣴑太分。事故反覆。紹聖元符之際。群㐫得志。絶滅綱常。其論既勝。其勢既成。嗟夫崇觀而下。尚復言乎。

臣所謂之消長時之否泰。而實為國家之禍福。社稷之存亡。非虛語也。臣從逺方。誤玷班列。去來之間。今已一紀。見間所慮。悉可指陳。臣始至時雖

間亦有譏貶道學之說。而實未覩朋黨之分。中更外艱。去國六載。已憂兩議之各甚。每恐一旦之交攻。逮臣復來。其事果見因惡道學乃生明黨。因

惡朋黨。乃罪忠諫。嗟乎。至於忠諫為罪。則其去紹興幾何。臣竊謂人言豈可因疾人。而併攻其黨。因攻其黨。而併棄其言。得無甚也陛下至聖至明。

初無彼此而衆議既已交興。賢愚豈得無惑臣本蜀人。為學自有原本介在朝序。與人亦無親䟽。但以終歲之𥝠憂。首為明主而别白。方今道學伊

洛為宗。非程氏之𥝠言。出於大學之記載。大學之教民。明德為先其間舉詩人之言。於是有道學之目。曰。如切如瑳者。道學也。然則臣所謂以居仁

尚義為道。以正心誠意為學者。又在於切瑳之。琢磨之。今之道學。其得之有淺深。其行之有誠偽。得之深者固巳合大學之明德矣。得之淺者。又可

不切瑳而琢磨之。使之益深。而遽自矜以召禍。則無乃亦非歟。行之誠者。足以為君子矣。行之偽者。人將見其肺肝然。是故其師友之所不予也而

又何為乎。臣每因論學之間。必有至平之說。徃徃為者色愧踐者心服。又安敢一槩輕譏。而痛疾之也。何况其率多善士善人所至。人必喜稱又以

為黨。若俱擯斥。安得更有好人。必取凡才。充塞朝路。陛下履位之初。端拱而治凡所進退。率用人言。初無好惡之𥝠。豈以黨偏為主。而一歲之内。斥

逐紛紛。中間好人。固亦不少。反以人臣之𥝠意。微累天日之清明。方是時。大臣無所異同。給舍無所封駁。侍從無所論救。竊歏而巳。委寄謂何所以

斯令之。君子不明大道。自是太髙。而責人太苛。自是太髙。則實將不副。責人太苛。則衆忿且怨。雖然以此窮居議道。猶之可也。朝廷之上。賢才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