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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天下。謂臯陶足以有天下者。禹也。以人事推之也。臯陶之後。世竟不有天下者。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此其又變也。而非可以常理論也。宋純

愚藍縷藁烝民乃粒。萬拜作乂。臯陶曰俞 澤被乎天下者既底於大同。故言契乎人心者非出於苟同。夫人臣之事業。凡其昭著乎天下之公者。

固人之所心服。其或議論不厭於人心之私者。必其淺功末効之僅可稱紀者也。有如大臣養民之澤既彌滿乎天下。是雖不言而人已深信之。孰

謂其形諸言而有異論者哉。昔禹臯以公道相與於虞庭之上。有見乎此。方禹之自述也。謂當民生阻飢之時。而致烝民粒食之養。由是教化行於

冨足之後萬拜躋於作乂之域。謂非底於大同可乎。然禹之功在天下。既已均其生養。在廷臣豈復異其議論。是宜作乂之一言方發之禹。而俞之

一辭已見之臯陶。蓋理當於心。心會乎理。夫豈苟同而為是者。利同而効亦同。故天下有餘治。理同而論亦同。故同列無餘辭。非大道為公之日。曷

能致是哉。云云之意有立功。有立言。能禦大菑能捍大患。施之利澤安養者。是之謂立功。豐而不餘。約而不失。見之議論是非者。是之謂立言。然功

成於已者。未能致天下之大利。成天下之大順。則言出於人者。豈能弭異論之捷出。而塞群疑之紛紜哉。蓋任天下之重者不可以小用。而致澤民

之功者。不容於有遺。故有一民之未被。則於已之功為有虧。有一節之未舉。則於人之言為有愧。故凡夸稱而樂道者。未必出於人心之誠。當小惠之

未徧而曰。我能是。我善是。此固不能逃議者之口也。惟夫澤潤生民。無缺然不滿之處。功被天下。有翕然大同之風。則人心之所不言而同然者。已

心恱而誠服。安有浹洽於黎庶。而不見知於比肩之人。昭著於海字。而不見信於在廷之論也哉。此禹之功所以慱。而臯陶之言所以約者。厥有㫖也。

今夫吾何以知禹之功為慱也。貫利之既通。無彼疆此界之殊。土地之既乂。有耕桑隴畒之計。播種之功既加。而九谷之孰从時。復之秷秷。而積之

栗栗。彼有遺秉。而此有滯穗。安居而暇豫。優游以自足。向之茹毛飲血者。今得以飽膏梁矣。向之阻飢而不給者。今得以恱芻豢矣。口體之養既充。

而禮義之風自著。雖海隅出日之拜。有上恬下熈之樂。而保合大和之盛。無干紀戾常之民。胡越一家。車書萬里。謂非底於大同可乎。禹之自述者

蓋如是。而吾又何以知臯陶之言之為約也。人之常情。聞人之功者。嫉妒之所由生。而見人之自誦其功者。未必不胃疾以惡之。聴人之言者。譏議

之所自起。而見人之自述於言者。未必不群嘲而詆之。今也。禹即是功而為是言。嫉妒一生。將必有以妨其功。譏議一起。將必有以沮其言。而臯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