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37 (1700-1725).djvu/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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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其說。蓋自漢儒董仲舒、劉向與其子歆之徒,皆以 《春秋洪範》為學,而失聖人之本意。至其不通也,父子 之言自相戾,可勝歎哉!昔者箕子為周武王陳禹所 有《洪範》之書,條其事為九類,別其說為九章,謂之「九 疇。」考其說初不相附屬,而向為《五行傳》,乃取其五事、 皇極、庶證附於五行,以為八事皆屬五行。歟則至於 八政、五紀、三德、稽疑、福、極之類,又不能附,至俾《洪範》 之書失其倫理,有以見所謂旁引曲取而遷就其說 也。然自漢以來,未有非之者。又其祥眚禍痾之說,自 其數術之學,故略存之,庶幾深識博聞之士有以考 而擇焉。夫所謂災者,被於物而可知者也,水旱、螟蝗 之類是已;異者,不可知其所以然者也,日食、星孛,五 石六鷁之類是已。孔子於《春秋》記災異而不著其事 應,蓋慎之也。以謂天道遠,非諄諄以諭人,而君子見 其變,則知天之所以譴告,恐懼修省而已。若推其事 應,則有合有不合,有同有不同。至於不合不同,則將 使君子怠焉,以為偶然而不懼,此其深意也。蓋聖人 慎而不言如此,而後世猶為曲說,以妄意天,此其不 可以傳也。

五代史

《司天考序》

「昔孔子作《春秋》而天人備。予述本紀,書人而不書天, 予何敢異於聖人哉?」其文雖異,其意一也。自堯、舜、三 代以來,莫不稱天以舉事,孔子刪《詩》《書》不去也。蓋聖 人不絕天於人,亦不以天參人。絕天於人則天道廢, 以天參人則人事惑,故常存而不究也。《春秋》雖書日 食星變之類,孔子未嘗道其所以然者,故其弟子之 徒莫得有所述於後世也。然則天果與於人乎,果不 與於人乎?曰:天吾不知,質諸聖人之言可也。《易》曰:「天 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 人道惡盈而好謙。」此聖人極論天人之際,最詳而明 者也。其於天地鬼神,以不可知為言。其可知者,人而 已。夫日中則昃,盛衰必復。天吾不知,吾見其虧益於 物者矣。草木之成者,變而衰落之;物之下者,進而流 行之;地,吾不知吾見其變流於物者矣。人之貪滿者 多禍,其守約者多福,鬼神吾不知吾見人之禍福者 矣。天地鬼神不可知其心,則因其著於物者以測之, 故據其跡之可見者以為言,曰虧益,曰變流,曰害福。 若人則可知者,故直言其情曰好惡。其知與不知,異 辭也,參而會之,與人無以異也。其果與於人乎?不與 於人乎?則所不知也。以其不可知,故常尊而遠之。以 其與人無所異也,則修吾人事而已。人事者,天意也。 《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未有人心悅於 下,而天意怒於上者,未有人理逆於下而天道順於 上者。然則王者君天下,子生民,布德行政,以順人心, 是之謂奉天。至於三辰五星,常動而不息,不能無盈 縮差忒之變,而占之有中有不中,不可以為常者,有 司之事也。《本紀》所述人君行事詳矣,其興亡治亂可 以見。至於三辰五星,逆順變見,有司之所占者,故以 其官誌之,以備司天之所考。嗚呼!聖人既沒而異端 起。自秦漢以來,學者惑於災異矣。天文五行之說,不 勝其繁也。予之所述,不得不異乎《春秋》也,考者可以 知焉。

《吳越世家論贊》

嗚呼!天人之際,為難言也。非徒自古術者好奇而幸 中,至於英豪草竊,亦多自託於妖祥,豈其欺惑愚眾, 有以用之歟?蓋其興也,非有功德漸積之勤,而黥髡 盜販,倔起於王侯,而人亦樂為之傳歟?考錢氏之始 終,非有德澤施其一方,而百年之際,虐用其人甚矣。 其動於氣象者,豈非其孽歟?是時海內分裂,不勝其 暴,又豈皆然歟?是皆無所得而推歟。術者之言,不中 者多,而中者少,而人特喜道其中者歟?

宋史

《天文志序》

夫不言而信,天之道也。天於人君,有告戒之道焉,示 之以象而已。故自上古以來,天文有世掌之官。唐虞 羲和、夏昆吾、商巫咸、周史佚、甘德、石申之流居是官 者,專察天象之常變,而述天心告戒之意,進言於其 君,以致交修之儆焉。《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 又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是也。然考《堯典》中星不過 正人時,以興民事。夏仲康之世,《引征》之篇,乃季秋月 朔,辰弗集於房,然後日食之變,昉見於《書》。觀其數羲 和以俶擾天紀、昏迷天象之罪而討之,則知先王克 謹天戒,所以責成於司天之官者,豈輕任哉?箕子《洪 範》論休咎之徵曰:「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師尹惟日,庶 民惟星。星有好風,星有好雨。」《禮記》言體信達順之效, 則以天降膏露先之。至於《周詩》,屢言天變,所謂「旻天 疾威,敷于下土」,又所謂「雨無其極,傷我稼穡。正月繁 霜,我心憂傷。」以及彼月而微,此日而微,曄曄震電,不 寧不令,孔子刪《詩》而存之以示戒也。他日約魯史而 作《春秋》,則日食星變屢書而不為煩,聖人以天道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