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0 (1700-1725).djvu/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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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地氣,而其事勢則有可為鑒戒者焉。金人之禍在北狄,所謂「土崩之勢」 者也;元人之禍在中國,所謂「瓦解之勢」 者也。鑒金人之失,則必固邊圉,選將帥,強兵馬,豐食貨,使國勢壯而邊隅不敢興窺伺之心;鑒元人之失,則必謹法度,用賢才,省刑罰,薄稅斂,使朝綱正而生靈不敢萌背畔之念。如此則國家如泰山之安,與天地相為悠久矣。

《召誥》:「惟二月既朢,越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則至于 豐。惟太保先周公相宅,越若來三月,惟丙午,朏。越三 日戊申,太保朝至于洛,卜宅。厥既得卜,則經營。越三 日庚戌,太保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汭。越五日甲寅,位 成。若翼日乙卯,周公朝至于洛,則達觀于新邑營。越 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越翼日戊午,乃社于新邑」, 牛一、羊一、豕一。越七日甲子,周公乃朝,用《書》。「命庶殷 侯、甸男邦伯。」

蔡沈曰:「周鎬京也,去豐二十五里,文武廟在焉。成王至豐,以宅洛之事告廟也。成王在豐,使召公先周公行,相視洛邑,召公于豐迤邐而來也。卜宅者,用龜卜擇都之地,既得吉卜,則經營規度其城郭、宗廟、郊社、朝市之位。位成者,左祖右社、前朝後市之位成也。周公至則遍觀新邑所經營之位,郊祭天地也。故用二牛,社祭用太牢,禮也。」 皆告以營洛之事。《春秋傳》曰:「士彌牟營成周,計丈數,揣高低,度厚薄,仞溝洫,物土方,議遠邇,量事期,計徒庸,慮材用,書餱糧,以令役于諸侯。」 亦此意。又曰:《左傳》曰:「武王克商,遷九鼎于洛邑。」 《史記》載武王言:「我南望三塗,北望嶽鄙,顧瞻有河,粵瞻洛伊,毋遠天室。」 營周居于洛邑而後去,則「宅洛」 者,武王之志,周公、成王成之,召公實先經理之。洛邑既成,成王始政。召公因周公之歸,作書致告,達之于王。其《書》拳拳于歷年之久近,反復乎夏、商之廢興。究其歸,則以諴小民為祈天命之本;以疾敬德為諴小民之本。一篇之中,屢致意焉。古之大臣,其為國家長遠慮蓋如此。

《洛誥》:「惟三月哉生魄,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東國洛, 四方民大和會。侯甸男邦釆衛百工播民和,見士于 周。周公咸勤,乃洪大誥治。」

呂祖謙曰:「斧斤版築之事亦甚勞矣,而民大和會,悉來赴役,即文王作《靈臺》『庶民子來』之意。」

周公拜手稽首曰:「朕復子明辟,予惟乙卯,朝至于洛 師。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澗水東,瀍水西,惟洛食。我 又卜瀍水東,亦惟洛食。伻來以圖,及獻卜。」

蔡沈曰:「此下周公授使者告卜之辭。」 「『拜手稽首』者,《史記》周公遣使之禮也。成王命周公往營成周,周公得卜,復命于王也。澗水東,瀍水西,王城也,朝會之地。瀍水東,下都也,處商民之地。王城在澗、瀍之間,下都在瀍水之外,其地皆近洛水,故兩云『惟洛食』也。」

陳大猷曰:「成王實都鎬京,特往來朝諸侯、祀清廟於洛,故鎬京謂之宗周,以其為天下所宗也。洛邑謂之東都又謂之成周,以周道成于此也。洛邑天下之至中,豐鎬天下之至險。成王于洛邑定鼎以朝諸侯,所以承天地沖和之氣,宅土中以涖四海,其示天下也。公于鎬京定都以壯基本,所以據天下形勝,處上游」 以制六合,其慮天下也遠。漢唐並建兩京,蓋亦識形勢之所在,而有得于成王周公之遺意歟?

臣按:此古人都洛之始,而並建兩京者亦始于是焉。夫武王得天下都于豐鎬,成王繼其志即有宅洛之舉,亦猶我太祖建都于吳而太宗繼之,又建都于燕也。成周之後,漢、唐、宋皆並建兩京,然漢、唐皆以長安為西京、洛陽為東京,宋以汴為東京、洛為西京,其地皆接壤,相去不甚遠也。惟我朝則以南北為稱,蓋跨江南北而各為一大都會也。仰惟我高皇帝定鼎金陵,天下萬世之大利也;文皇帝遷都金臺,天下萬世之大勢也。蓋財賦出于東南,而金陵為其會;戎馬盛于西北,而金臺為其樞。並建兩京,所以宅中圖治,足食足兵,據形勢之要,而為四方之極者也。用東南之財賦,統西北之戎馬,無敵于天下矣。

《詩文王有聲》。其二章曰:「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 崇,作邑于豐,文王烝哉!」其七章曰:「考卜維王,宅是鎬 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

朱熹曰:「此《詩》言文王遷豐、武王遷鎬之事。」

朱熹曰:「大命自文王而始集,故武功自文王而始成。伐崇所以除天下之暴,作豐所以立天下之本,有以除天下之暴則人心服,有以立天下之本則人心歸,此文王所以克君也。」 又曰:「武王之遷鎬,非以徇一已之私也,必考之于卜以定其宅焉,惟龜為能致其決,惟武王為能成其事,則武王之遷,固將上以承天意,下以順民心,前以成先王之志」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