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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6 (1700-1725).djvu/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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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斷然以為宣王《田狩》之詩而史籀之書也。蓋宣王 田狩岐陽之時,從臣贊美,刻詞出於一時。若《車攻吉 日》,則田獵東都時所作者,其詞多與石鼓同。如「我車 既攻,我馬既同」,脩備之詞一也。「麀鹿麌麌」,「麀鹿趍趍」, 獸多之詞同也。《車攻》曰:「四牡龐龐,四牡奕奕」,《吉日》亦 曰:「四牡孔阜」,蓋即石鼓。「六馬」「四馬」,其寫之謂也。 它如「駕言徂東,駕言行狩」,即我其用道之謂也;曰「之 子于苗」,即「君子之求」之謂也;曰「選徒囂囂」,「徒御不驚」, 即「徒」「孔庶𨖍從」,《既簡》之謂也;曰「建旐設旄,悠悠斾 旌」,即其斿鼎斿之謂也;其曰「赤芾金舄」,即「華敕填填」 之謂也;曰「會同有繹」,即「來樂天子」之謂也;曰「決拾既 佽,弓矢既調」,即闕四字「秀弓孔碩」,彤矢之謂也; 曰「兩驂不倚,不失其馳」,即「左驂旛旛」、「右驂騝騝」之謂 也;曰「助我舉柴」,即「我鹿允異」之謂也;曰「大庖不盈」,即 「我公謂大害不余及」之謂也;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 以燕天子。」即「君子乃樂」,「天子永寧」之謂也;曰「吉日維 戊,吉日庚午。」即「日維丙申」之謂也;曰「田車既好」,即「田 車既安」,「我車既好」之謂也;曰「從其群醜,瞻彼」中原,其 祁孔有。即我以隮,於原。我戎止射,其來大有其來。 之謂也。曰「《儦儦》俟俟」,即「田若反」之謂也;曰「既張 我弓,既挾我矢」,即「秀弓時射」,「射之族族」之謂也;曰「漆 沮之從」,即「於水一方」之謂也;曰「殪此大兕」,即「我敺其 特」之謂也。又況石鼓漫滅者,其詞繁而不殺,不若《車 攻》二詩嚴肅簡潔,足該十篇之意,故偶見刪削也。古 詩三千餘篇,而夫子定為三百十一篇,此類是也。若 以不見收錄而遽以是疑之,則《論語》所引「素以為絢 兮」,「偏其反而」之句,皆《逸詩》也,豈可以是而盡疑《論語》 乎?前人音辨者多,皆有得失,或前後相遠者有之,或 多寡不同者有之。歐陽集古所錄,可見者四百六十 有五。胡世將資古所錄雖後出,可見者四百七十有 四。吾衍氏比《資古》又加三字。余得宋時搨本,雖不能 如《集古》、資古、吾氏所載,然比今世所有者極為精好。 因裝潢成軸,每鼓後以《釋文》譜之,其闕文依吾氏潘 迪補以圍方,末書杜甫以下諸賢詩文,時一觀焉,則 儼如對古人矣。時洪武乙丑夏五月朔,後學趙古則 書。

《石鼓文》隋、唐以前未見紀錄,自蘇勖而下,名公聞人 稱述者始眾。或以為周宣王時太史籀所書,或以為 秦人之篆,或比為西魏、後周之制作,評論紛更,莫之 適從。雖歐陽文忠公之博古,猶未免以其「文細刻淺, 歷年深久而不漫滅」為疑焉。余友趙君撝謙,獨能脫 略舊聞,辨正浮議,定為籀文而不惑,其高見遠識,可 謂度越前人什伯矣。然前人皆以《石鼓》為十篇,余則 以為一詩而十章,不知撝謙以為然否?嗟乎!自周宣 王時,逮今二千餘年,《石鼓》之顯晦,每有關於世運之 興衰。今自變故以來,其存歿未可知,而氈包輦運,金 填櫺護,固不可復得。乃得吾撝謙訂正而發揮之,其 亦籀文之幸也與!吳但跋。

岐陽《石鼓文》,周史籀所作,昔人以為宣王時物,銛利 鉤殺,為大篆之祖。自後別為十有三源,分派衍,沓見 錯出,若李斯、崔駰、蔡邕、李陽冰諸前烈以篆名家者, 率本於此。昌黎韓公、眉山蘇公詠歌深致重焉。舜江 趙先生撝謙得古刻完本,裝潢成軸,躬為音注,參考 互訂,用《車攻》《吉日》詩比類而同之。至謂《周雅》偶刪削, 「葢昔人所未發之旨。所書篆隸渾厚高古,如見史籀 於千載之上。觀人文以化天下者,舍撝謙其誰哉?時 洪武二十二年八月初五日。」鄉貢進士將仕佐郎、廣 信府儒學教授四明鄭真識。

《格。古要論》:「石鼓凡十,相傳為周宣王時史籀小篆,歲 久刻淺,字多不可識,非秦漢以來之人所能為也。」 《王文端公集》:永樂之初,予與餘姚柴廣敬同被簡入 翰林,講學之暇,因論及石鼓文,廣敬為道其師趙撝 謙得善本,審定為周宣王時詩,史籀所書無疑。永樂 十一年,予從太宗皇帝來北京,乃得見石鼓於太學 門下,亟磨搨成卷,間一展玩,惜其訛闕已多。時廣敬 去世七八年,欲求趙先生所藏卷一觀,庶稍補其闕 文而不可得。今稽勳員外郎柴蘭,廣敬姪也。忽持此 卷云:「予閱之信為善本。而趙先生之文,援引切當,辨 論精覈,真博雅君子哉。」廣敬純謹該洽,不媿其師,而 蘭亦甚似之,先生之所以教者可知矣。卷留予閣中 凡兩日,得從容觀覽,俯仰今昔,為之慨然。

《東里集》。右《石鼓文》十,元國子司業潘迪考訂音訓,刊 附於後,在今北京國子監。此刻,鄭夾漈定為秦篆,歐 陽公《集古錄》疑此文自宣王共和至宋嘉祐千九百 年,且文細刻淺,理不應得存。又疑其自漢以來博古 好奇之士,皆略而不道。余謂《石鼓文》決非秦、漢以下 之人所能為,謂文細刻淺者,安知當時不深刻,歷世 「久遠,則磨滅如此。而今文字之存者,計裁三之一耳, 其中不可辨識者又三之一」,則亦久遠之驗也。三代 鐘鼎卣彝之屬,前未嘗見稱於世,而後來田夫牧子 往往出之荒野埋沒之中者,代有之矣,何獨致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