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6 (1700-1725).djvu/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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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哉?

《素齋集·石鼓文》并《音訓》,在今北京國子監先聖廟門 內。始余欲求之,而未知「鼓之所在。永樂七年來北京, 乃見之於此,欲摹拓其文,未暇及而歸。後四年,扈從 再至,又明年始摹得之,深加愛惜。乃令工人裝潢成 卷,并錄韋、韓、蘇之詩,歐陽公、王順伯跋尾於後,以藏 於家。」蓋自宣王至今二千二百六十餘年矣,而猶存 此刻。信物之奇古,莫有先於此者。然考其文之所存, 則其漫滅剝落已十之八九,當歐陽公為《集古錄》時, 尚存四百五十六字。後二百二十八年,當元後至元 己卯,國子司業潘迪為《音訓》時,所存猶三百三十九 字,當時已惜其剝落之甚。又後有七十有六年,至今 永樂十二年甲午,則僅餘二百七十八字矣。就二百 七十八字中,昏缺難辨,字或存半體,証以音訓,而後 可識者,又九十八字。蓋其歲月益深,則磨滅益甚,加 以摹拓椎擊之多,其不能無損缺,亦理勢自然也。昔 王順伯居宋,南渡後不獲見此鼓,而甚貴其文,以為 難得。況至於今又二百餘年,其可寶貴當何如也?故 并述其年歲之久近,其文之多寡,使後乎今者,得以 此參考。

《格古要論補:石鼓文》,韓文公謂為周宣王時,韓公必 有所見也。

金薤琳瑯。右《石鼓文》,宋代搨本,洪武中藏於餘姚,儒 者趙古則後歸予家。石鼓,昔人論之詳矣。趙氏跋謂 「溫彥威使三秦」,以石鼓為後周文帝獵於岐陽所作, 而斷其謬妄。予按姚氏《殘語》云:「彥威使三秦,此得之 偽劉詞臣馬定國」,然亦非金。元好問編《中州詩,定國 小傳》云:「仕金翰林學士。」考石鼓字畫,定為宇文周時 「所造,作文辨之,萬有餘言。」元台州劉仁本為《石鼓論》, 本之定國,而斷其非籀之書。二子謬妄,固不俟言。跋 復謂「蘇、勗、韋、韓諸公去後周未遠,不應謬稱如是,而 以其言為可信。」予觀應物、退之,其去後周,似為遼闊。 勗貞觀時仕吏部侍郎,視後周則誠未遠。又按李嗣 真《書後品》、張懷瓘《書斷》,亦皆以《石鼓》為史。籀嗣真高 宗時人,而懷瓘老於開元,則稱石鼓為「《籀書》者,始於 蘇氏,繼於李、張,而退之直據之爾。」古則字撝謙,宋宗 室之後。讀書博古,尤精字學,所著有《六書本義》《聲音 文字通》二書。嘗仕廣東璚山教諭,卒於官。

金薤琳瑯。鄭夾漈謂石鼓至唐始出於岐陽,鄭餘慶 取置鳳翔孔廟而亡其一。皇祐四年,向傅師求於民 間得之,十鼓遂足。王順伯謂「五代之亂,鼓復散失,司 馬池復輦致府學,其一巳亡,向傅師搜訪足之。」二說 皆同。予近見傅師跋,謂數內第十鼓較之文亦不類。 訪於閭里,果獲一鼓,字雖半缺,驗之書體,真得其蹟, 「遂易而置之,其數方備。」乃知第十鼓其先葢嘗有偽 為者,至傅師而真鼓始復出。此皆王、鄭之所未及,豈 其未嘗見向《跋》耶?鄭復謂大觀中鼓置之辟雍,復取 入保和殿,經靖康之變,未知其遷徙與否。王則謂大 觀中鼓歸京師,詔以金填其文。靖康之末,保和珍異 北去,或傳濟河遇風,棄之中流,而存「亡未知。」後王子 充題此,謂金人入汴,剔取其金而棄去之。至元乃輦 至京師,置於國學廟門之下。予按,胡世將《資古錄》云: 「崇寧中,蔡京作辟雍,取十鼓置講堂。後辟雍廢,徙置 禁中。」則置之辟雍者蔡氏,而所謂禁中,即保和殿也。 以為周成王時,以《左傳》成有岐陽之蒐證之,亦一說 也。

《丹鉛錄》:「《石鼓文》在太學,潘迪有《音訓》,凡四百九十四 字。予得唐人拓本於李文正先生,凡七百二字,蓋全 文也,嘗刻之木以傳矣。」然都元敬《金薤琳瑯》、劉梅國 《廣文選》所收,仍是殘闕四百九十四字,本蓋亦未見 此也。

《丹鉛錄》「石鼓文,韋應物以為周宣王臣史籀作,韓退 之、蘇子瞻皆以為然,而後或以為後周宇文時所刻, 則疑之卑之甚矣。」予按,宣王之世,去古未遠,所用皆 科斗籀文。今觀《說文》所載籀文,與今石鼓文不同,石 鼓乃類小篆,可疑一也。觀孔子篆比干墓及吳季札 墓尚是科斗,則宣王時豈有小篆乎?又按《南史》,「襄陽 人伐古塚,得玉鏡、竹簡、古書。」江淹以蝌蚪字推之,知 為宣王時物。則宣王時用科斗書可知矣。鞏豐云:「岐 本周地,平王東遷。」一本作徙以賜秦襄公矣。自此,岐地屬 秦,秦人好田獵。是詩之作,其在獻公之前,襄公之後 乎?一有其字類小篆一句「地」,秦地也;字,秦字也,其為秦物可知。 一作其為秦詩何疑此說合理,予竊信之,書以俟知者。 《楊升庵集》:石鼓,今在太學,其文為章十,總六百五十 七言,可模索者僅三十餘字。鼓旁刻元潘迪氏《音訓》 一碑,二百年間物也,惜夫遺墜字無慮近百載。考唐 人《古文苑》,此文特軋卷首,裒錄年歷,遠在音訓之先, 然迪所遺墜者,此仍缺如也。薛尚功、鄭樵二家,各有 音釋,與《古文苑》所載大抵相出入,文無補綴,義鮮發 明,三家之外,見其文者或寡矣。好古者以為深慊。又 迪所訓釋「君子員員,邋邋員斿」二句,牽合紕繆,重堪